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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22 PM

木悅君 -【半卷雲紗】《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小小茅 於 2015-10-3 08:08 PM 編輯

【書名】:半卷雲紗

【作者】:木悅君

【內容簡介】: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愛情是你的游牧,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我將眼淚流成天山上面的湖,讓你疲倦時能夠扎營停駐,羌笛聲,胡旋舞,為你笑,為你哭,愛上你的全部,放棄我的全部……」

  輪回千年,她只為了找尋一個答案,「你曾說滄海桑田太過遙遠,如今莫說滄海化為桑田,就連桑田也已成為沙漠,羅布泊里的水更化為了指尖的流沙,你的愛還是否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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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24 PM

上部 追尋夢境

第一章 神秘微笑(1)

這里的沙漠靜謐地如同另一個世界,柔軟的黃沙還帶有日里被烈陽炙烤過后的余溫。

此時的古諺就躺在羅布泊柔軟而帶有余溫的沙地里。他的心咚咚跳著,强烈的興奮感讓他難以入眠,已經在這柔軟的沙地上翻來覆去好几遍了,止不住地興奮讓腦子清醒無比。激動之下,他干脆鑽出了營帳。

火堆燒的很旺,兩名工作人員坐在火堆邊守著夜。

不遠處傳來微微的鼾聲,纖細的身影翻了個身,女子竟然沒有睡進帳篷里去。古諺看向她,寵溺地一笑,“這個丫頭,真是什麼事都不關心,在哪儿都睡得著。”

他轉頭再一次看向遠處高高的沙丘,那里高高低低錯落排列的無數的墳堆,每個墳堆前都插著象征古老崇拜的奇怪形狀的墓碑,說是墓碑,其實只是些古木,有些木碑頭頂上的封頂已經被風侵蝕,有些木碑已經傾倒,但仍有不少又高又大的木碑直直地佇立著,守護著地底的亡魂,這一切在黑暗的夜里顯得詭秘而恐怖。

這些都是遠古名族詭異的生殖崇拜!

明天就要挖掘一號墓了,那是位于土丘最高處的墓,依照墓前最大的墓碑來看,這是個地位最高的人,但他的墓前沒有象征身份男女的立柱,一切顯得更為神秘。此前,在其它墓地的發掘,均沒有太大的收獲,看來,這個神秘墳地最大的秘密將會隨著它的發掘展現在人們的面前。

孤清的夜里,圓月冰冷,遠處傳來了狼悠長孤獨的長嘯,他還記得數天前,他們進入塔克拉瑪干沙漠后不久,便迷失了方向,當地的向導哈擦一臉恐慌,嘴里不住地說著:“伊比利斯(魔鬼)……伊比利斯……這里是伊比利斯守候的地方哇……我們不該進來得嘛……”

…………………………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古諺吟著這首王之渙的《涼州詞》,站在玉門關的城門前,遙想著古時戰場的凄涼,好看的眉毛不禁微微皺起,此去羅布泊尋找古墓,前路十分危險!早他們十几天進去羅布泊的溫教授一行十几人更是音訊全無。

從玉門關往西行,便是羅布泊。羅布泊位于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東南部,塔里木盆地的東部,古時由塔里木河、孔雀河、車爾臣河、疏勒河等几天河流彙集而成湖泊,現在已經干涸,在它附近的樓蘭古國也因漸漸缺失水源而走向滅亡。

遠處,溫靈均正拿著數碼相機四處拍著照,好友張濤正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幫她拍著照,古諺搖搖頭,這個天之嬌女,真不知沙漠的恐怖,巴巴地跟著來。

古諺是z大考古專業的研究生,几日前,正和同學兼好友張濤在四川山區研究僰人的懸棺,卻突然接到指導教授溫澤華的電話,要他倆迅速趕往玉門關會合,參加一次曠古爍今的考古。

哪知到了這里,溫教授一行卻等不及先走,古諺和張濤趕到這里之后居然‘巧遇’溫靈均,說是要跟他們一起進沙漠。

“嗨!大師兄,你愣在這儿干嘛呢?”溫靈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我們一起拍張照吧!喂!張濤,給我和大師兄拍一張!”

張濤拿著相機,快速地跑了過來,看著溫靈均親熱地拉著古諺的手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古諺一改剛剛思慮的模樣,英俊的臉上露出瀟灑迷人的笑容,讓他古銅色的皮膚顯得更加陽光十足,笑著摟住溫靈均的肩膀。

張濤無精打采地叫道:“站好了啊!來,1、2、3!”“哢嚓”一聲,兩人的影像留在了相機里。

溫靈均是溫澤華教授的獨身女儿,因為古諺是父親的得意門生,所以調皮地叫他大師兄,這點張濤有些不樂意,抗議几次說:“古諺是大師兄,好歹我也該是二師兄吧!”張濤自負外表風流俊朗,哪知溫靈均眼睛外瞟,故意沒聽見,心里嘀咕著:論帥氣你跟古諺差上好大一截呢!

殊不知,古時武林中大師兄與小師妹才是令人羨慕的一對,怎能再來一個師兄師弟呢?難不成又要上演一出岳靈珊拋棄大師兄轉投小林子懷抱的戲碼?她溫靈均才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女子,雖說名字里都有個靈字,話說她這靈均的名字,還是她老爹仰慕屈原才取的。她自己可是老大不願意。

那倒也是,誰能想到一個穿著紅火連衣短裙,燙著一頭時髦卷發的女子會取這樣一個文縐縐的名字。玉門關前,風掠起了她火紅的裙裾。

古諺看看手表,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該會旅店休息了,進羅布泊的向導溫教授走之前已經為我們雇好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古諺最后看了一眼蕭索的玉門關,此時游人漸少,夕陽余暉之下,這座古城門閃爍著不為人知的歷史光輝,又曾經被多少鮮血染紅過,再被雨水一一洗淨。

之后一連十几天他們都在孔雀河流域兜圈子,據考古資料記載,墓地就在孔雀河一條不知名的小支流附近,他們一邊捧著文獻資料一邊前進,漸漸渡過了孔雀河,往支流庫姆河走去。

糧食已快吃完,沿路都是枯萎的胡楊樹和凋零的紅柳,卻始終找不到溫澤華口中的沙中高丘,就連手中最先進的衛星定位儀遇到了這整片的沙海,都几乎沒有作用,即使方向正確,但是用遠望不到盡頭的沙漠和內心的煎熬都讓他們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

直到紅柳越來越稀少,放眼望去都是連綿起伏的沙丘,他們的水也要用盡之時,后續接應的隊伍找到了他們,眾人砰地一聲倒在了沙地里,向導哈擦還是第一時間跪了下來,忍不住嘆道:“這是真主阿拉保佑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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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25 PM

第二章 神秘微笑(2)

睡了一夜,考古工作人員個個精神抖擻,神情亢奮,摩拳擦掌地准備大干一番。他們一邊彎腰准備著工具,一面忍不住向四周看去。

這里以東一百七十多公里處,就是著名的樓蘭遺址,它的東南面就是羅布泊,那時的羅布泊還是個水源充沛的湖泊,是樓蘭人民賴以生存的養料,如今已經完全變成沙海。

土堆掘開,一座船型的棺木正在慢慢開啟,與前些日子開啟的棺木似乎沒有絲毫的差別。可每個人都是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連平日里最鬧騰的溫靈均也沒了聲響。

包裹船棺的牛皮紙發出響脆的撕裂聲,像是從地底發出的沉悶吶喊,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此時的步驟都和以往開啟棺木時一模一樣,連棺木都沒有多大區別。一樣的用兩塊巨大松木砍削成地括號狀的側板,對在一起,蓋上一條條木板最后用現場宰殺的生牛皮完全裹住,連底板都沒有用。

可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一股詭異的緊張感,一切都好像一樣,可又好像不一樣。

古諺蹲在溫教授的對面,中間是船型的棺槨。工作時的古諺變得無比沉默,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按道理他還沒有資格和溫教授一起開啟棺板,只能做些清掃古物塵土的工作,但是溫教授出乎意料地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更加緊張,同時也感到無比的榮耀,因此面對這個工作他更加謹慎和小心。因為連几位老資格的教授都給他打了副手,眾人將船棺、古諺、溫教授團團地圍在了中間。

木板的揭開是從船棺的尾部開始的,古諺和溫教授一人一邊,帶著專制的手套,撫摸上了木板。古諺覺得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身子在顫抖,他和溫教授對視一眼,輕輕揭開了尾板。

棺木里微微出現了一雙鞋底,有風化的痕跡,但是看起來保存地很好,沒有一點破損。

古諺和溫教授又往上移動了一步,深吸一口氣,揭開了第二個木板。整只腳都露了出來,穿著一雙皮質靴子,保存地非常完好,古諺點頭輕嘆一聲,看腳的大小這個棺槨的主人應該是個女子。

同行而來的攝制組的攝影師已經將鏡頭對准了棺槨里的主人,輕聲嘟囔了一聲:“難道會是比早年發現的樓蘭美女更美的美女!”

繼續往上翻開木板,古諺也越來越熟練。

女子下半身露了出來,只見靴子以上有一截光裸的小腿,肌膚看起來依然圓潤白皙,似乎還富有彈性,沒有絲毫枯萎的跡象。再往上,是羊皮制成的裙子只齊膝蓋。

木板繼續揭開,眾人的情緒越發緊張。女子纖細的白皙的雙手安詳地放在腹部,上身外面裹著毛皮混合織成的毯子,中間用動物骨頭制成別針別住。

這一切顯示,她無疑是個女性,而且看起來身材姣好。但她倒是老是少,是美是丑呢?眾人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這也許又是一個震驚世界的千年美女!

要揭開臉部的木板了,緊張的氣息入侵著所有人的心,再也沒有人說話了。溫教授和古諺默契地首先揭開了古屍頭頂的木板,一個尖頂氈帽露了出來,上面系著一條絲線和插著几根羽毛。

最后,終于要揭開女子的容顏了,万物似乎都在這一刻靜止,眾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古諺和溫教授手中的那塊木板。

木板揭開了!

空氣瞬間凝結!

古諺的心忽然像是被誰狠狠撞擊了一下。

再然后,不知是誰低呼了一聲:“天啊!太美了吧!”

眾人似乎才慢慢清醒過來,可是眼睛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棺槨中的容顏。

她皮膚白皙,微閉著雙眼,像是剛剛睡著了一般。眼眶微深,睫毛又密又長,像是兩只蝴蝶的翅膀覆蓋在女子的下眼瞼上,上面蒙著一層細細的沙塵,顯得她楚楚動人。她的眉毛細而長,鼻子挺翹,薄薄的雙唇微微開闔,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她竟是在微笑!

這個有著歐洲白種人特征的少女竟然在向世人展露著她絕美的微笑,笑容里有著甜蜜、滿足之感,像是溫暖的涓涓細流慢慢流淌進眾人的心里,感到無比的愉悅。

溫教授發出一聲類似呻吟的嘆息,“太美了!這簡直就是個公主,比樓蘭美女更美的公主!”

古諺緊緊盯著少女的臉龐,看著她愉悅滿足的微笑,忽然覺得內心深處又被什麼狠狠得撞擊了一下,疼地錐心蝕骨。好像是有一種內疚的心疼感,慢慢地襲上了他的全身,盯著少女微笑的雙眼越來越模糊,只覺得她永恒的微笑里隱隱有著一絲錯愕和悲涼,像是一滴淚滴在了他的心里,眼前一黑,突然暈了過去。

眾人都凝視在少女的微笑上,古諺的暈倒讓他們措手不及。離他最近的張濤連忙扶住了他,溫教授叫著他,溫靈均趕緊地衝了過來。

“古諺……你怎麼了……古諺……”

“大師兄……大師兄……”

天邊像是有一絲令人心疼的聲音飄進了古諺昏迷的腦子里。

“鐵大哥……為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26 PM

第三章 夢魘(1)

“阿伊紗……”

如鬼魅般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生生撕裂著她的心。

“是誰?你是誰?誰是阿伊紗?”

黑洞般的沉寂,風聲如厲鬼的呼嘯回蕩在耳邊,四周是屍体的腐敗氣息,忽地,在風聲之中傳來了那個級動聽的女聲。

“阿伊紗,我以為我是最傻的人,結果不是,你比我更傻,哈哈哈哈……”空中回蕩著陣陣凄厲的笑聲,

心,撕裂般地疼痛,如被人生生挖出來祭祀在魔鬼的身前,再讓他用刀一片片地割碎,送入口中。

她想針扎著站起,質問那就在身前的女子,但是全身像是被束縛住,無論怎樣都無法動彈,亦無法睜開眼睛。

“不——”

尖利的叫聲凄厲地回蕩在南方青羽舞蹈學院大三602室的女生寢室里。

潘曉云陡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豆大的汗珠滑落玉般潔白的臉頰,眼中依舊驚恐万分,大口地喘著粗氣,末了,雙手遮住臉頰,身子劇烈地顫抖著。

又是這個可怕的夢,從一出生起便不得安寧,誰是阿伊紗?

“啪!”突然劇烈的光亮射得她睜不開眼睛。架子床咯吱咯吱直響,一個身穿黑絲性感睡衣的女子打著光腳從上鋪跳了下來,坐在潘曉云面前,柔聲道:“曉云,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于此同時,對面床鋪上的兩人也徹底醒了,不斷地出聲抱怨。

“干什麼啊?半夜三更的,鬼吼鬼叫!”

“就是……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沒事儿就叫上几回!見鬼了啊……”

對面上下床上睡的是張欣雨、黃琴兩位室友,一個口中不斷抱怨,一個在床上翻身翻得砰砰直響,發泄自己的不滿。

“你們都給老子閉嘴!”穿著黑絲性感睡衣的女子突然轉身向著對面床鋪的人叫道,“乖乖地睡你們的覺,信不信你們再多說一句,老子就扒了你們的睡衣,通通趕到走廊上去睡!”

女子看起來平時就是狠辣的角色,對面床鋪的兩人再也不敢說話,翻了了個身沒了聲響。

潘曉云叫道:“薇薇,算了,別這樣!過來,陪我一塊儿睡吧!”她向里挪了挪,騰了半張床出來。

裴薇薇皺著眉,不賴煩地說,“真是受不了你!”但還是睡了上來,問,“怎麼樣?還怕嗎?”

潘曉云搖了搖頭,身子卻還在顫抖。

裴薇薇低聲道:“對了。暑假要到了,好像學校里沒有安排出去演出實習,你是回家陪奶奶還是跟我去打暑期工!”

潘曉云道:“打工吧!就是靠獎學金我也負擔不起,回去整日陪著奶奶也沒事做,下了班也可以陪奶奶啊!怎麼?你已經找到地方了?”

裴薇薇道:“嗯!是一家叫做‘深藍’的咖啡館,我昨天經過的時候看到在招人,地段也離你家很近!”

“嗯!”潘曉云朦朧地應了一聲。裴薇薇想了一瞬,又問:“對了,聽姚老師說,學校定了你跟隨指導員們去敦煌采風,你不去嗎?”

“唔!”潘曉云低低的答應了一聲,“不去了,還是趁假期多打些工吧,我不想去……”

聲音減小,看來已經沉睡,裴薇薇低聲一笑,轉身睡去。

裴薇薇穿著吊帶衫,超短牛仔裙,身材完美無缺,無比自信地站在咖啡店老板跟前。

老板是個又矮又胖的中年女人,姓陳,屁股特別大,因為她坐在那儿,屁股占據了整張椅子。她的眼睛冷漠無比,面無表情地打量著面前的兩人。

潘曉云心里生出一股反感的感覺,這個老女人該不會以所有年輕漂亮女性為假想敵吧!站在裴薇薇身邊的潘曉云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微卷的黑發披散著垂在肩上,眼如秋水,臉面素淨白皙,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她靜靜地站在那儿,猶如一株清雅的白蓮,看起來很文靜,几乎只見過她第一面的人都這樣說。但是,裴薇薇有一句話批得相當精准:“你天生長了一副清純柔弱的臉,骨子里卻是個男人!”

在老板點頭聘用她們之后。潘曉云便隨手搭上裴薇薇的肩膀,爽朗一笑,“走,我們去吃好吃的,不回學校食堂了,太難吃了!要不……”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愛情是你的游牧,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梁靜茹的《絲路》忽然響起,這個被裴薇薇認為早就out掉的歌曲,潘曉云從未換過。

“等一下!”潘曉云邊走邊從包里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后,一個大的離譜的聲音立馬衝刺著潘曉云的耳膜,“你是哪個?”

潘曉云朝著裴薇薇無奈地一笑,道:“奶奶啊,你怎麼又這樣!你給我打電話啊,你還問我是哪個!”自從潘曉云給奶奶在家里安了一個移動座機后,她就一直沒有弄懂過,潘曉云教到第n遍的時候,直接放棄了。

“哦!曉云啊!回不回來吃飯?今天好像你們學校放假了!”

“是啦!嗯……我知道了……就回來!”

“哦!哦!那快點啊,飯都做好了!”

“嗯嗯……知道了!”潘曉云搶先掛上電話,朝著裴薇薇笑去。

裴薇薇手抱在胸前,閑適地看著她,笑道:“怎麼?回去吃?”

潘曉云笑著挽住她,“是啊,你去不去啊?”

裴薇薇道:“怎麼不去?有白吃的都不去!”裴薇薇的父親早逝,母親去了北京打工,家里只有個年邁的奶奶,目前住在她小舅舅家,現在也算是孤獨一人在這城市里。

潘曉云同樣很小就沒了父母,更無其他親戚朋友,只有家里的奶奶一人,相似的經歷讓兩人一進去大學便成為了好朋友,更加上兩人都是直來直去的個性,更加好的密不可分。

一進門,潘奶奶便道:“喲,都回來了!薇薇也來了啊!快進來,曉云……去拿碗筷啊!”

一切都端上桌的時候,奚奶奶拿著移動座機到潘曉云跟前,道:“曉云,快看看,是不是該充電了?”

潘曉云拿起一看,道:“還有一格電呢!”利索地盛了飯,對上裴薇薇理解的一笑,三人坐了下來吃飯。

為了上班方便,裴薇薇也從寢室搬來了潘曉云的家。潘曉云家里雖然人丁稀少,但是父母總算留下一套三室一廳面積算大的房子,雖然已經有些破舊了。她父母的那間屋子便拿來出租,剛巧租房子的人前几日搬走了,裴薇薇便搬進了她父母的房間。

次日一早,兩人到了“深藍”報到,工作人員才剛剛進來打卡,主管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長相秀氣,給人的第一印象很好,他叫另一個等級比他低一點的女主管拿來了兩套工作服。兩人接過,拿去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

第一天的工作很簡單,因為不懂每種咖啡價格推薦之類的事,先被安排到門口招呼客人和領路,但是站了一天下來,也是腰酸背痛。

第二天還是一樣,但中午休息時已經拿著菜單熟悉價格和業務,客人少時,主管便將新來的几人組織起來培訓,之后還要接受考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27 PM

第四章 夢魘(2)

中午時間客人來地很少,這天中午,潘曉云和裴薇薇走出培訓用的包間,看見店里一個客人也沒有。兩個值班的店員正站在櫃台后一邊聊天一邊無聊的折著紙巾,其中一人身材高挑,相貌漂亮出眾,名叫古謠,已經算是“深藍”咖啡店里的老人了,她正雀躍地問身邊的童佳敏,“佳敏,晚上下班后去哪儿玩啊?是酒吧還是KTV?”

童佳敏斜睨了她一眼,嘴角邊似笑非笑,“喲!大小姐,最近怎麼想起我們這些小民來了!以前不是張口閉口地說要跟你們家均均去鬼混的嗎?”

古謠用力將手中折好的紙巾扔進盒子里,道:“還說呢!那個死丫頭見色忘義,徹底拋棄了我,今晚你可不許先走啊!”

潘曉云和裴薇薇走了過去,拿過一包紙巾折著,將折好的放在客人專用的紙巾盒里。

童佳敏笑著道:“我們店里新來的兩大美女也來了,我在這店里可真是難混了!”童佳敏相貌一般,年紀比古謠、潘曉云等人都小,大概是高中畢業就來這里工作了。

古謠嗔了她一眼,向潘曉云等人道:“怎麼樣?今晚一起去KTV,你們來了這麼几天了,都沒好好一起去玩玩,我們都是晚班吧?下了班一起去?”

裴薇薇道:“怎麼不去啊!這几天差點沒把我站崩潰!”

潘曉云見裴薇薇看著她,笑道:“你都去了我還不去啊!那深深黑巷子,你舍得我晚上回家一個人去走啊!”

古謠說是風就是雨,立馬道,“那說定了啊,佳敏,快打電話定包廂!”

童佳敏拿出手機打電話。古謠和裴薇薇不知道嘰嘰喳喳地說什麼,多半是討論那個外面斯文卻是個話嘮的男主管蔡强。

潘曉云看向窗外,外面陽光明媚,行人穿梭不斷,她的心里卻始終有一塊地方充滿陰霾,其實她只是不想那麼早就回家睡覺,然后又做重復的那一個夢,每次都尖叫著從夢里醒來。似乎最近那個夢越發頻繁了。

晚上四人從KTV走出,潘曉云和古謠勾搭著肩,兩人喝的醉暈暈的,口里還在不住的唱著歌,裴薇薇和童佳敏只得費力扶住她們。古謠看來是向來這樣,潘曉云就有點故意將自己灌醉,這樣就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了吧?

夜里,四處沉寂。

從地底鑽出的叫喚又如影隨形而來。

“阿伊紗……阿伊紗……”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我……我又是誰?”

“……我想幸而我知道的還不晚,我特地來告訴你的,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死也不瞑目?哈哈哈……”

“你說什麼?”又是那種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感覺,整個人像是困在黑暗中,有什麼力量束縛住了自己的身子和聲音,耳邊只能聽到那個凄厲的女子的聲音。

“啊——”恐懼到了極限的爆發,讓她又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潘曉云用手捂著臉,靜坐了一會儿,氣喘勻時,下了床走至窗邊,伸手揭開了窗簾,天空已經露出了曙光,看看牆上的鐘,已經早上六點了,心中突然下了一個決定,匆匆進了浴室。

任滾燙的熱水衝刷著汗濕的身子,直到覺得氣悶,才關了水,搽干淨身子,換上一件白色的T恤和牛仔褲,回到臥室之中。

看了看周圍,從床底拉出旅行箱,迅速從衣櫃里整理出休閑的衣服、褲子,多備了一雙運動鞋,找齊了生活必需品,全部塞入旅行箱里,再拿出很久不用的旅行包將手提包里的東西通通塞了進去。

潘曉云走至書桌邊,拿出信紙,匆匆寫了几行字:親愛的微微!當你起床看到這張字的時候,我已經踏上了去敦煌的路了,我記得姚老師她們是八點的飛機!很抱歉沒有提前通知你,因為我也是剛剛臨時決定的,記得幫我向老板解釋!還有奶奶,不要擔心我,我是和老師一起去的,有人會照顧我,到了敦煌我會和你們聯系的!——曉云。

當潘曉云俯瞰著天空的万里層云的時候,裴薇薇正氣憤地看著她的字條,埋怨了一句:“說不去還是去了,真是的!”丟下字條轉身走了出去。

身邊的姚老師見她精神不濟,關心地問:“怎麼了曉云?是覺得身子不舒服啊!你的臉有些蒼白!”

潘曉云笑笑道:“是有點吧,耳朵不好受!”

姚老師道:“你能來,我真的很意外,不管親自去敦煌看看那些壁畫對你是很有好處的,你是我們舞蹈學院里最有天賦的學生!你躺下睡一會儿吧,到了我叫你!”

潘曉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本來不想去的,因為她一想到那里便有些不好的預感,可是那漫漫黃沙和婀娜多姿的壁畫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她。而她的夢跟那片區域有關嗎?她只覺得對那片沙漠又抗拒又喜愛,夢里呼嘯的風聲也是來自那片茫茫黃沙嗎?

不管如何,她都是該去的,弄清心里的懼怕和夢中的迷惑,比什麼都重要!難道她還要帶著那個可怕的夢一直到老嗎?

剛下飛機,便有地接旅行社的導游來接他們,這次一起來的有學院的張懷民校長,古典舞系的几位主任和科任老師,加上古典舞系几名突出的學生,一行有近二十個人。

到了旅店住下,潘曉云隨意梳洗了一番,便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回去,奶奶還是永遠聽不清楚自顧自的說話,裴薇薇數落了她一番后語氣柔和地讓她照顧好自己。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導游到了旅店接人,那是個二十几歲的男導游,模樣周正,一雙精明的眼睛,大方熱情,應該是跑了几年這條線路的老導游了。

一行人上了車,往莫高窟開去。

莫高窟位于敦煌市東南25公里鳴沙山東麓的一片斷崖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石窟整齊而又錯落地排列在崖壁上,每一個石窟都像是藏著一個寶藏,神秘而又深邃,吸引著人前去探究。

人工架起的階梯搭建在崖壁之前,順著洞窟蜿蜒而上,領著游客近距離觀賞這一片古老的文明。

潘曉云踏上了階梯,每一個腳步都像是踏在通向古老文明的音符上。

數千年來,這里傾注了無數藝术工匠的心血,建筑、雕塑、繪畫,鋪就了一幅幅瑰麗的歷史文化長卷,它們忍受著風雨的侵蝕,遭受了野蠻霸道的掠奪,依舊巍立不倒。

前方張校長和導游走在最前面,導游指著每一個石窟,或泥塑佛像、或精美繪畫,口若懸河,像是要把他所知道的都抖露出來,聲音洪亮而富有感情。

從秦漢開始,這里石窟的開鑿和修建便源源不斷,此后北魏、隋唐、宋元都留下了屬于他們特殊的文化印記。秦漢時期的佛像最具原始異域風采,之后逐漸漢化,北魏造型變得圓潤豐澤,隋朝開始數量增多,盛唐時期造型豐富生動,色彩艷麗,五代則趨于僵硬呆板,元朝獨具佛教密宗色彩……

潘曉云卻全然沒有將帥哥導游的話聽進去,她的眼睛只注視著面前一個個佛龕、洞窟、壁畫,像是走進了另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度,看來此行不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28 PM

第五章 相遇(1)

從樓蘭遺址歸來,校長決定在敦煌里滯留一天,各自活動。

潘曉云心中一動,她還想再看一眼那幅壁畫,于是一人乘車前往,心底莫名的情緒在不斷地叫囂,為什麼自己像是愛上了這里卻又如此抗拒,為什麼看到那一幅幅美麗的壁畫心里卻不是歡愉而是有一絲悲涼。

重新站在那幅飛天壁畫的洞窟之前,凝視良久,卻始終沒有進去。畫面已經有些斑駁了,可是仍然可以見到畫中飛天神女姣好的面容,裸露的纖細腰肢,她梳著高高的飛天髻,衣帶翩躚,雙手高舉,將一把琵琶托于頸后,是一個反彈琵琶的舞蹈造型。她記得,反彈琵琶的飛天神女便是敦煌這座城市的名片。

潘曉云緩緩閉上了眼睛,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帶來溫暖的觸覺。

飛天神女像是在她的腦子里活了起來,她彈著琵琶,扭動著纖細柔軟的腰肢,四周響起了琵琶、胡琴、胡笳、羌笛、箜篌的合奏聲,激昂、歡快,充滿了異域情調。

漫漫黃沙之中,壁畫上那些靜止的飛天神女都舞動了起來,連貫成一段飛旋精美的舞蹈,那些抬腿、伸臂、側腰、旋轉的動作都在一一映在了潘曉云的腦海里。

這一切好像是早已就存在于她的腦海里,有一股親切的熟悉感。意圖伸手前去觸摸,眼前的一切忽然消散在風中,她還記得樓蘭里那些傾倒的土墩,經受了千年的侵蝕,再難看出昔日城郭的輝煌與繁華。這些斷壁殘垣為人見證了人世間真實的海枯石爛、滄海桑田,像是一滴沉重的淚滴在了柔軟的心間,帶著淡淡的酸澀與惆悵!

她睜開雙眼,朝著壁畫上重新歸于靜止的神女調皮一笑,轉身走下了棧道。

考古研究室的人圍坐在客棧狹小的議事廳里,樓下是整理出來還待清理的古物。

溫澤華轉動著手中的鋼筆沉默著,坐在他旁邊負責古物修護工作的專家徐金文教授推了推眼鏡,低頭看著筆記,看樣子會議已經停頓了一會儿了。

溫澤華的目光定在古諺身上,忽問:“古諺,身体好點了嗎?”

古諺從手中拿著的文物清單上抬起頭,答道:“好多了!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那麼失禮!”

溫澤華淡淡的應了一聲,道:“對了,你昏迷后,我們從女屍身邊發現了一卷羊皮手札,上面的文字是我們從未看過的,而且多已模糊不清,這個得回去后嫁給徐教授做修復工作,很有可能是個重大發現!”

古諺道:“是,我剛剛從張濤的記錄上看到了。據教授你的初步判斷,這個女屍的死亡的時間跟其他的墓葬的時間不同,應該晚了几百年,也就是說是在樓蘭的鼎盛時期,這對樓蘭歷史的研究也有很大的幫助!”

張濤道:“這些都是未知之數,還得拿回去做研究才行。”他順便用手肘撞了撞一邊只打瞌睡的溫靈均。

溫澤華道:“好,對文物的運送和保護工作就按照我剛剛說的實施,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那就散會吧!”

“嗯?終于散會啦?”溫靈均跳起來,伸了個懶腰,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路過出去的老一輩研究員無奈地搖了搖頭,溫澤華瞪了她一眼,快步走了出去,還有一份筆記要快點趕出來。

古諺將考古筆記和報告重重地在手中拍了拍,紙張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同樣疲憊的伸了伸懶腰,剛剛繃緊的唇角揚起一絲淺笑,屋子里的人都几乎都走光了,連張濤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看著對面溫靈均向他擠眉弄眼,嘲諷道:“怎麼了,大懶貓?我跟你說我可是很忙得,如果要你約我……”

“好啦!廢話那麼多!”溫靈均伸過手去挽他的胳膊,他忽然朝著門口誇張的大叫一聲:“咦,張濤,你拿的是什麼這麼有趣?”

“啊?是什麼啊?”溫靈均忙轉頭向門口看去。

身邊人影一竄,只見古諺朝她邪魅一笑,來了一記飛吻:“拜了,美女!”身影消失在門口。

“好你個古諺,你給我等著!”房里的美女氣得咬牙切齒,眼里冒出的火光几乎要把整個木樓燒掉,樓板被她她踏得格格直響。

客棧老板恰巧經過,忍不住心悸了一把,我的樓啊!

頭頂的陽光還是一樣炙熱烤人,潘曉云忍不住伸手去擋住太陽,不知道兩千年前的敦煌是否這樣炎熱。

前方忽然傳來了“咚”地一聲巨響,潘曉云看過去,竟然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倒在了烈日下,這是中暑了還是怎麼?周圍已經人煙稀少,她快步跑過去,用力地扶起他,首先解開了他襯衫的衣扣讓他能夠順暢的呼吸。

她在包里翻了一翻,也沒什麼解暑的藥,只掏出了一瓶礦泉水,她扭開瓶蓋,給老人喝了几口水,抬頭看看最近可躲避烈日的地方很遠,她的力氣又不夠。

“先生,你醒醒啊!”她試了試,勉强能扶起他的上半身。

“我來吧!”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忽然在面前響起。

一雙膚色健康的手扶上了老人的肩膀,潘曉云抬眼看去,面前的男子擁有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應該長期在太陽光下造成,看胳膊上的線條應該是很喜歡運動,再往上看真是一張帥的能讓人流口水的臉,在這樣危急的時刻潘曉云還能想到若是裴微微那個腐女看到他,一定口水流成長江黃河。

古諺迅速將老人抬到陰涼的小店里平躺,很長的一段路氣也沒喘几下,他將老人其他的衣扣都解了開來。潘曉云拿起老人掉在地上的背包跟著跑過來,向商販要來了一張毛巾用冰水打濕敷在老人的額頭上,“若是還不醒,就送醫院吧!”

正說著,老人幽幽地睜開了眼睛,只是眼神還有些空洞,他看著潘曉云的臉,有些驚詫,潘曉云露出疑惑的表情,轉頭疑問似地看了看古諺,古諺做出不知道的表情聳了聳肩。

潘曉云收回目光看向老人,“先生,你沒事吧?”

老人回過身來,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表情還是有些不適,“哦,我這是怎麼了?”

潘曉云道:“您是中暑了,應該只是輕微的,但也得在這里多休息一會儿才行!不能去烈日下暴曬了!”

老人道:“小姐,你是救了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潘曉云!”潘曉云笑了笑,指著懶散地倚在柱子邊的古諺,“是這位先生將您抬過來的,他的功勞比我大!”

“哦!謝謝這位先生,不知道怎麼稱呼?”

古諺咧了咧嘴,不在乎的輕笑一下,“不用感謝我,徒手之勞而已!這位……潘小姐比我更加緊張!她很機警,在我到之前的應急措施做得很好!”他看向潘曉云,眼睛里帶著隨意和欣賞的笑,又類似于偶然見到美女的不淡定男人的目光。

潘曉云的目光與他相撞,心跳略微有些急,雖然她不是個花痴女,但被這樣一個帥哥注視著,是否也該學台灣偶像劇里的女主角眼睛中冒出兩個大大的桃心,在再心里將對方各種yy一番?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相貌絕不驚艷,甚至相貌上裴薇薇、古謠都比她漂亮很多,這麼個大帥哥不會對自己一見鐘情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見到女人都是這種目光!

潘曉云朝他抿唇一笑,對于他的恭維並沒有桃暈滿臉,眼冒紅心,反而低頭去詢問老人是否還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老人搖了搖頭,只說休息一下就行。

古諺兩手插在口袋里,站直了身子,道:“所以……應該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也不等老人說話,隨意向兩人擺擺手,便轉身離去,姿態悠閑地如同在自家花園里散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29 PM

第六章 相遇(2)

潘曉云看著他的背影嗤鼻一笑,“活像個不可一世的富二代!”

老人忽道:“別看他外表痞痞,心里還是有一副狹義心腸!”

潘曉云收回目光,這才正式審視老人面容,只見老人一副嚴肅面孔,天生的威嚴感激讓人不敢造次,眼中有一份沉著與精明,又像是歷經世事。

潘曉云忍不住道:“狹義心腸?這又不是在拍功夫武俠片,老先生您是不是金庸、古龍的書看多了!”

老人看著潘曉云和藹的笑,眼中帶著自然散發的審視色彩,“我活了大半輩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看人挺准的!”

這時店鋪主人搬了兩把椅子到廊下,潘曉云扶著老人從矮凳上起來,坐到了舒適的竹藤椅上,自己也在一邊坐了!

老人道:“小姑娘,你若有事就先走吧,老頭子我已經沒事了!”

“我沒什麼要緊事,就在這里靜靜坐會儿,看看遠處的崖壁!”

“看你的樣子是還在讀書吧,你一個人來這里?”

“哦!我跟學校的老師和同學來的,今天是自由活動,所以自己又來這里觀光。你呢?家人沒有陪你來嗎?他們放心你一個人啊?剛剛多危險啊!”

老人笑笑,從包里拿出一個數碼相機,隨意地翻著照片,“我嘛!自己一個人走慣了,家人覺得我脾氣古怪,平日也懶得管我的活動!”靜了一會儿,他看著手里的照片又道,“洞窟里不允許拍照,我只拍了些周圍的景致,你看看怎麼樣?”說著將照相機遞給潘曉云看。

潘曉云湊過頭去看,雖然照片里都只是一些峭壁、沙漠、藍天白云,但是無論從拍攝角度,還是光線的調度,相機里的照片都像是一幅幅精美的藝术畫,他像是能抓到人們心里最容易被觸動的那個點,將這個點放為無限大,心中就像是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感動。

潘曉云贊道:“天啊!這麼簡單的景致也能被您拍的這麼美!我知道了,老先生你一定是個攝影師,來這里取景的吧!人們常說,藝术家都是有些怪脾氣的!”

老人“呵呵呵”笑著,聲音渾厚,卻一點也不見怪,像是跟潘曉云聊天很是投契,忽問:“我見你行囊簡單,難道你不想帶點什麼回去嗎?”

潘曉云拍拍腦子,“都裝在這里呢!我說的是洞窟里的壁畫,您習慣于用相機來記錄感動點,我習慣將它們存在腦子了,你看!其實都一樣,我們都不能帶走這里的一草一木,哦!應該確切的說是不能帶走這里一粒沙土!”

老人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地看著遠方的崖壁,像是鑽探機,努力地探索著里面的一切,“你能告訴我你都存了些什麼在腦子里嗎?”

“我都說了,壁畫嘛!美麗的飛天,哈哈……都在這里!”她指了指腦袋,將雙肩背包隨意地搭在肩上,“跟您聊天很愉快,但是我真得走了!看起來您身体恢復地不錯,一路小心!”

潘曉云與老人告別,轉身離去,忽然腳下踩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彎腰一看,一支鋼筆,誰的?她撿起一看,鋼筆很沉,裝飾很漂亮,看得出來是個男士用的筆,上面刻著英文品牌,貌似很個很名貴的品牌,不過她不是很了解,這個信息化年代,人們都學會目不斜視,鎖定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劈里啪啦的響,誰還在意用鋼筆啊,還隨身攜帶以至于掉落出來?

她無奈地聳聳肩,准備轉身交到店面上去,忽然醒悟過來,剛剛離去的男子就是一副痞樣站在這個柱子邊,該不會是他掉落的吧,他?那個看起來像富二代的人?會用鋼筆?

再低頭一看這個鋼筆,在手指用力的地方已經有些磨損了,看來是用了多年,在那行英文品牌的下面還刻著一個中文名字:古諺。古諺下一行小字:“Z大考古系”。

咦,這個大學離我們學校也很近,算了,回去后找機會還他吧,他也不一定會記著來這里找。

不知道出于什麼樣的一番心思,她將筆裝進了背包里,快步離去。

羅凱文悠閑地坐在竹藤椅上,看著那一抹纖細的身影背著雙肩包漸行漸遠,金黃色的夕陽像是給云沙之間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那女孩的背影也變得越發清淡,慢慢消失在黃沙之中。

他想到他暈倒之前,在崖壁底下看到的那一幕。

女孩閉著雙眼,微揚著頭,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將她柔和的側臉渡上一層金色,唇畔揚起的那一彎淺笑,像是走進了另一個國度,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度。

他將手中相機里的照片翻到最后一張,那是一個穿著白T恤,牛仔短褲,体態優美的女孩側影,她站在崖壁之前那樣專注,那樣神往,微風揚起她頸后剛剛齊肩的微卷柔發,平白無故地讓人覺得有一絲淡淡的憂傷。

女孩身上自然帶著的一股寧靜柔和的美很符合他心中的測想,不過,他想起剛剛她旁若無人爽朗的大笑聲,又無奈地搖搖頭,一個外表典雅內心豪爽的女孩。

他將相機小心地收進背包,像愛護孩子一樣小心地放好。凝視著夕陽余暉下黃赫色的斷崖。敦煌,盛大而繁榮的意思,一千年前還是一片綠洲的你該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富庶、爭斗、狡詐、殘忍、憂傷、凄美,哪一個是真實的你,一瞬間,腦海中無數的故事在不停的翻滾。

潘曉云晚上八點鐘回到家里時,裴薇薇正穿著她的黑絲性感睡衣半倚在床上對著一張衣衫半開的古代男子bl圖片直流口水,潘曉云將背包用力地摔向她,“喂,我回來了你都不歡迎一下啊,你流下的口水把我家的床都淹沒了!”

裴薇薇象征性地抬眼看了她一下,低頭繼續看她的美男圖,“你走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跟我說一聲,想讓我理你,門都沒有!”

“啊……薇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潘曉云做出最慘的哭喪臉,扑向裴薇薇,抱住她胳膊,“嗯?”

裴薇薇一掌捂向她的臉,將她推開,“少惡心我了,剛吃的蔥油大餅都要吐出來了!”

“呃……快告訴我我一聲不吭地走了,那個大屁股的老處女有沒有狠批我一頓,要是我提出再回去,她會不會想將我大卸八塊,扔去臭水溝里喂老鼠?”

裴薇薇斜眼瞟了她一看,道:“估計那個大屁股女人沒有,古謠倒可能!”

潘曉云一臉納悶,“為什麼?”

裴薇薇白了她一眼,“你不記得你走之前的那晚你答應了她第二天替她代一天的班,再將所有的游戲幣都送給她嗎?”

“啊,我說過嗎?我們都喝醉了,她還記得啊?”

裴薇薇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她第二天怎麼還記得那麼清楚,本來她給你打電話提醒你,可是你關機,然后又打電話給我,我告訴她你坐飛機走了,她覺得她當時真的很想將你從飛機上直接拽下來,如果她有那個本事的話!”

“后來呢?”潘曉云緊張地問。

“后來,她遲到了,被大屁股女人狠批了一頓,所以!你要回去上班的話面對的可真多!”

潘曉云意興闌珊地下了床,將她的包包隨意甩在肩上,打開門出去。

“你去哪儿?”

潘曉云回頭疲憊地說,“得了,我洗澡去,懶得看你這花痴的惡心狀!”在裴薇薇的枕頭扔過來之際,她“砰”地一聲關上了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29 PM

第七章 誤會(1)

“深藍”咖啡店急需用人,人手不夠,潘曉云意外而又順利的回去上班,無非是每天要看到那個大屁股女人的一張臭臉,反正她對著誰都這樣,哦!不,對著帥哥級人物,她笑得比花還要歡,特別是小帥哥。難怪那個啰嗦的男主管蔡强會歷久長青地站在那個崗位上,雷打不動。

不過她上班的第一天居然沒有面對到古謠的炮火攻擊,這個讓她頗感意外,她以為依照古謠的性子不管上沒上班都會衝進咖啡店將她狠批一頓,然后面對滿店客人驚愕的眼神,再后悔自己沒有事先挖好地洞。

潘曉云左手托盤,將兩杯瑪奇朵輕輕放在客人面前,退回櫃台后,另一邊裴薇薇正在給客人結賬。她輕聲問童佳敏,“當值表上不是寫著今天是謠謠早班嗎?她怎麼沒來?”

童佳敏隨意地翻著手中的菜單,道:“還不是她家均均回來了,特意請了假去會面。我、你,其他人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潘曉云“哦”了一聲,點頭道:“看來這個均均跟她關系可真是鐵啊!”

“那可不是!她們兩個是闖禍的最佳拍檔,臭味相投,關系怎麼會不好?聽說她們兩人闖的禍大大小小不下百起,她們能在半夜穿著貞子的衣服去郊外馬路上攔截私家汽車差點釀成一起交通事故;在潛水的時候能把鯊魚引來,潛水教練拖著她們創造了世界上最快的上升記錄,但都是些小cass了!還記得有一次她們去參觀博物館,在博物館關門之際,不知道怎麼躲過了所有的巡邏人員,在里面滯留了一夜,說是要体驗博物館奇妙之夜,看看那些屍体、古物會不會真的復活!”她說著說著朝天頭去一記白眼,“結果第二天被工作人員當做盜取寶物的嫌疑犯抓到派出所,然后不知道怎麼托關系才被放了出來。”

童佳敏邊說邊搖頭,潘曉云邊聽邊頭大,忍不住聲音發抖,“你說,她會怎麼對付我?”

“你?”童佳敏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很肯定地說,“估計會將你做活体解剖,查看人体構造跟她知道的是否一致!”

潘曉云正打了個寒顫,就聽到一個平靜無波的聲音在面前響起,“什麼一致?”兩人趕緊站直了身子。

主管蔡强正站在她們面前,臉上帶著一股笑意,可是卻讓她們覺得心里發寒,“沒有看到那邊有一位客人在招手嗎?”

童佳敏趕緊走了過去,主管還是立著不動,潘曉云直直地看向遠方,等著他的訓斥,果然他還是那副帶著笑的欠扁模樣道:“我請你們回來是來聊天的嗎?”說完自以為很有威懾力的盯了几眼轉身離開。

潘曉云嘆了口氣,這個極品果然只有那個大屁股女人喜歡。

在位于豪華地段的法國餐館里,古謠好不應景地打了一個噴嚏,“媽的!一定是佳敏那個死丫頭又在說我的壞話!”

餐桌中間擺放著一瓶新鮮的玫瑰,花瓣上還沾著几滴露水,應該剛剛采摘的新鮮花瓣。即使是白天,也能感受到一絲浪漫氣氛,身邊是落地的長玻璃,放眼看去,是滿庭的鮮花和典雅的噴泉。

對面的紅裙美女姿態優雅地遞了一張紙巾過去,滿面悲傷地用刀叉戳著早已面目全非的牛排,一副傷春悲秋的模樣。

古謠看著她,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說:“你要不要學林妹妹三步一泣血做垂死狀,我一定會不辭辛勞為你挖個坑再親手將你葬了的!”她對上女子更加凄怨的目光,又道,“不用感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紅群美女雙眼中泛著淚光,可憐兮兮地翹著嘴,繼續凄怨地看著古謠,“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沒看到我真的很傷心嗎?”說著又用力地剁了一下手中的牛排。

古謠目不轉睛地盯著刀叉下那慘不忍睹的牛排,心想那要是個人,得有多凄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向紅群美女諂笑道:“均均啊!要不——我陪你研究室搞破壞?出出氣?你不是說他們帶回了很多沒見過的古物嗎?”

紅裙美女氣的將刀叉猛地一下丟在盤子上,卻被盤沿一彈,落到了不遠處的地上,男服務員姿態優雅地撿了起來,向著她說:“請您稍等!”轉身向櫃台走去。

“你不知道,你哥有多過分!我本以為我不怕艱險地跟著他去沙漠,我們几乎九死一生啊,我還以為他會很感動,結果……他還是喜歡躲著我,哼!沒良心的!”

來上刀叉的服務員剛好看到溫靈均咬牙切齒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迅速放下刀叉便退走了。

古謠伸手去握她的手,搖著道:“好啦,你別氣啦,我哥不適合你的!他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也沒見他真心喜歡哪個人,你跟著他只有受氣的份!”

溫靈均不服氣地說:“可是……你沒有見到他工作的那個樣子,有多認真,有多迷人!根本跟平時完全兩個樣!”

古謠眼睛上瞟,將她哥在家里懶得跟只死豬的樣子跟在研究室的樣子做了最精密的掃描分析對比,徹底同意溫靈均的觀點,重重的點了點頭,老哥啊,你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啊!

“哼!我不會放棄的!”溫靈均拿著打叉像是在發誓一樣大聲說了一句,古謠覺得她更像是在賭咒,而且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古謠毫不客氣地瞪回去,朝著那個退避三舍的侍者招手,臉上笑得無害又燦爛,“帥哥,我點餐!”

潘曉云整理著包里的東西,打算將背包拿去洗了,突然“咚”地一聲,掉出了一個東西,她疑惑地向地上看去,一支鋼筆!對了,這是在敦煌撿的鋼筆。

她撿了起來,將刻著“古諺”的一面對著自己,那古銅色的肌膚,痞痞的笑容又出現在眼前,她愣了一會儿,從手提包里拿出排班表再確定了一下,明天果然沒有排班。那……拿去還給他?反正Z大也不遠,正猶豫著,門砰地一聲被打開,裴薇薇前凸后翹的身材包裹在白色的浴巾里,正抹著濕發,道:“可以去洗了!”

“哦,知道了!”潘曉云不動聲色地將鋼筆放入手提袋里,轉身去衣櫃拿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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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30 PM

第八章 誤會(2)

鋼筆迅速地在日記本上滑動著,發出沙沙的沉重聲響,落下几行蒼勁有力的小篆:

我看到了一個女孩的臉。

烈日下的敦煌炙烤地人像是要窒息了一般,陽光几次灼地我睜不開眼來,女孩的白色T恤像是最清涼的風景滑入我的眼簾,我蹲下身去扶起老人,對上她的眼,沒有一絲現世的浮躁,像是新生的嬰儿一般看著我,干淨純粹的臉龐讓我心里驀地一悸,心底又升起了一股讓人厭煩的內疚感,該死!我這是怎麼了?她很美嗎?不,她不是很美!

我突然很想快點離去,連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可是我畢竟還是沒有走遠,站在高高的洞窟里面,目送她遠去,那個背影並不像我要尋找的背影,那個站在黃沙上穿著白色的軟羅輕紗的背影。

昨夜我又夢見她了,她仍舊背對著我一動不動,從來不肯回頭看我一眼。她纖細的雙足是赤裸的,烏黑的長發垂下直達腰際,黑發之中依稀看得見她白的耀眼的腰肢和裸露的肩膀,她應該只穿著白色的抹胸和半截的曳地長裙,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那樣輕薄,顏色白的几乎和她的膚色融為一体,連腰部隨風飛揚的流蘇都是白色的。

她整個人就像是包裹在朦朧的輕煙里,讓人看不真切。

如果她是那個女孩容顏,那為何昨夜還是不肯轉過身來,不是那個女孩,她又會是誰?拿些交往過的女孩的背影都有點像她,可等真正接觸過后,完全不是他要尋找的感覺。

她到底是誰?

最后大大的問號,几乎力透紙背,紙張發出划破的輕響。

古諺將手中的鋼筆“砰”地一聲摔在了書桌上,沒有用慣的鋼筆果然寫著不順手,他事后找了所有經過的路,都沒有找到那支父親離世前送給他的鋼筆。

他痛苦地捂著臉,一號墓女屍的臉和白T恤女孩的臉居然不停地在腦中交錯閃現,那種令人厭煩的內疚感又涌了上來。

該死!他低低咒罵了一聲,一定是最近忙著研究,才會時常想著,腦子一定太累了,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將日記本合上,鎖在了抽屜里,轉身拿了浴巾去浴室。煙霧繚繞中,朦朧的磨砂門上依稀映出了男子健壯的身体。

穿過z大前面熱鬧非凡的校區,潘曉云踏進了這所著名的考古學院,一股凝重的歷史人文氣息扑面而來,前面是一排老式的教學樓建筑,紅色的牆磚,木架的窗戶,按照它成平行四邊形的微微傾斜程度,真的可以進博物館了。

這里果然是考古學院啊,大多數學生穿的周周正正,帶著框架眼鏡,手上捧著一本厚厚的考古著作,偶爾聽到一兩句討論都是深奧的學术語言。

潘曉云掠了掠而耳邊的頭發,繼續邁著她練了十几年舞蹈而造就的優雅步伐緩慢地穿行在草木蔥蘢的廣場。眼睛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人,一邊不斷地想著,這些人到底是從哪個考古現場挖出來的遙遠古人啊!

潘曉云從包里掏出那只刻著古諺名字的鋼筆,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這樣一個男人會是讀考古系的?他這樣刻個校院名字是為了顯擺嗎?

她的腳步停了停,立在一個半人高的花壇后面,忽然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在花壇前半掩著的長椅上傳了過來:“請問你的媽媽是小偷嗎?”女子嬌嗔的聲音怒道:“你怎麼這樣說?”好像打了那個男的一下。

潘曉云忽然覺得心里寒惡無比,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麼老套惡心的台詞這個男的也說得出口,如果是在自己學校,她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正打算趕快避開這里,忽然又定住了腳步,咦,這個坯坯的聲音,莫非是?

她努力地深吸了口氣,試圖使自己平靜下來。

男的深情款款地說:“那麼,她怎麼能將天上的星星偷下來做了你的眼睛?”

靜了几秒,就聽到女的興奮又嬌羞的吸氣聲,好似不知如何反應,忽然又聽男的道:“請問,你是小偷嗎?”她看到女孩染成栗黃的頭發在花壇后搖了搖,他又道:“那怎麼偷走了我的心!”

潘曉云抬頭看天,只覺得半空中冒出了個大錘子,直接將自己砸暈了。

女孩嬌羞的說:“你怎麼這麼會說話啊!沒想到,我會這麼幸運,讓你愛上了我!”

潘曉云非常確定長椅上坐著的是什麼人了,虧那個老先生還誇他有一副狹義心腸,心腸倒是有,就是太油了,潘曉云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會被送去洗耳朵,因為聽了太多消化不了的東西堵塞了耳道。

潘曉云不等他們有下一步動作,便一步衝到了長椅前,將手中的鋼筆遞到面前,眼睛卻看也懶得看,“拿著!”

秒針滴答滴答地滑過,面前的人沒有絲毫反應,是不是哪里不對?她轉過頭去,耳邊忽然聽到一聲尖叫:“啊——你是誰啊?”原來她用力過猛,筆尖離那個女的鼻子只有零點几毫米的距離,她連忙收回了手,居然被這個女的吼得不知所措。

女孩長相甜美,此時卻一臉受驚地倚在身邊男子身上。男子卻沒有做進一步的安慰,雙眼定定地瞧著潘曉云。女孩疑惑地看著天,轉頭上下打量潘曉云,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

潘曉云看向古諺,果然是他,鼻子里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鋼筆丟到他身上,“拿去,你的東西!”

“咦!這不是你最寶貴的那支鋼筆嗎?怎麼會在她那儿?你們什麼關系?”女孩吃醋地推著古諺的手臂,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的委屈模樣。

古諺象征性地拍拍她的手背,嘴唇湊到她耳邊笑著說了一句什麼,女孩低低的嬌笑起來,連連點了點頭,又朝著潘曉云示威地瞪了一眼,向古諺道:“那我先走了!”

古諺斜倚在椅子上點點頭,食指和中指貼著嘴唇向著女孩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女孩笑著跑著小步離開。

潘曉云“哼”了一聲,扭頭離開,卻聽見古諺叫道:“等等!”潘曉云不賴煩地轉過身去,斜眼看他,“你還要說什麼?”

古諺神情輕松地把玩著手中的筆,“莫不是你對我有意思?”

潘曉云愣了下,在腦中仔細搜索他這句話的出處,最后將他這句話歸結于二百五性質,“你腦袋有病吧?誰對你有意思啊,要不要我打電話去二醫院給你定個床位?”說完,轉身就走。

“慢著!”

潘曉云怒火上升,回頭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二醫院你很熟嗎?既然是病友,你就定個雙人間吧,我不介意和你住在一起!”

“神經病!”她怒瞪一眼,又轉身離去。

身后那人依舊不依不饒,“如果不是對我有意思,那麼我貼身收藏的鋼筆怎麼會到了你的那里?不要告訴我是你撿的,我不會相信,除非……是你從我身上偷偷拿走的!是想留作對我一見鐘情的紀念嗎?還是找個機會來接近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3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9-28 12:50 AM 編輯

第九章 玉玦(1)

潘曉云几次都想說話,但都被他快速的語速堵在喉嚨里,但是面對這麼賤的話,和古諺的一臉賊笑,潘曉云覺得真的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朝著他的頭就是一頓臭罵:“你以為你是誰?是王力宏、古天樂,還是成龍、甄子丹?我會看上你,真是做夢!自以為很帥,蟋蟀的蟀吧,連犀利哥洗干淨了都比你帥!”

“罵完了嗎?”古諺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不以為然地看著潘曉云,道:“若是你再罵下去,我會認為你是被我看穿了心事從而惱羞成怒!”

潘曉云鼻子里極盡嘲諷地哼哼几聲,道:“沒見過臉皮像你這麼厚的人!”她轉身就走,忽然又回過頭去,古諺立即綻開歡迎似的迷人微笑,潘曉云瞪了他一眼,道:“請問……古謠是你妹妹嗎?”

古諺愣了一瞬,認真的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妹妹?”

潘曉云歪著脖子看他,唇邊似笑非笑,“就叫做事有湊巧吧!一個叫古諺,一個叫古謠,想不把你們認作兄妹都不成了,不過,我真替古謠有你這個哥哥而感到悲哀,看來我得回去洗洗耳朵了,剛剛聽到太過不堪入耳的話!”

古諺左嘴角輕輕勾起,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只淡淡的說:“承你誇獎!”

潘曉云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看來今天是不該來。后來細想今日情景,又總覺得自己的火發的莫名其妙,先是聽到他對女孩子獻殷勤就覺得不爽,再后來被他一陣搶白戲謔心里就更加窩火,可是,第一次見他不就認為他是這樣的人嗎?自己干嘛為著這樣一個人生氣,看來那老者說他平身認人最准,這回也是栽了!

古諺斜倚在長椅上,摩挲著手中的鋼筆,自言自語地說:“原來你是被她拾去了,害我擔心了好久!”他抬起頭,目送潘曉云的背影遠去,一時有些迷惘,自己對她的挖苦竟然一點儿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心安理得,甚至更願意看到她生氣的模樣,他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有被虐狂?

“嗨!原來你是躲到這里來了!”好友張濤不知從哪里竄出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嚇得他陡地一震,張濤推了推他的眼鏡,咂舌道:“怎麼了?就這樣就把你嚇到了?剛剛干什麼呢,看的這麼入神!”

古諺將鋼筆揣入口袋,道:“沒什麼,你找我什麼事?”

“什麼事?”張濤氣得往他臉上噴了一臉口水,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好小子啊!一做研究你就跑的沒了影儿,留下我一個人在那里堅守陣地,你知道溫教授每天都要叨嘮我多少遍了,可恨我每天為你編的理由都不知道自己用過了沒有。你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你比誰都積極,現在倒比誰都逃得快,難道真是那女屍攝得你魂都沒了,說真的,自從你暈倒過后就變得很不對勁!”

古諺伸手揉了揉眉心,嘆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敢去看那具女屍的臉,總覺得心里堵得慌!”

張濤道:“可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溫教授盯得緊,你還要不要你的學分了?將來研究生論文還得溫教授批閱,最近他可對你有些不滿了啊!別怪當兄弟的沒有提醒你!對了,徐教授已經在做女屍的容貌復原,也許就這一兩個月就出來,你一向對漢朝歷史頗有研究,那塊船棺邊出土的古玉玦大概就是漢朝的,溫教授等著你去研究呢!”

古諺一掌拍在他的肩上,道:“好了!一說話你就沒完沒了,我又沒說不回研究室,就打算輕松個几天,又被你嘰里咕嚕一陣,我啊真是命苦啊!”他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張濤委屈的說:“我這還不是為你好嗎?”

兩人進了古物研究室,周圍陳列著陶罐、骨器、金銀銅器,看似雜亂,卻都是編好了號碼的,它們有的鏽跡斑斑,有的重新黏上,有的更是缺胳膊缺腿的,若不是內行人,任誰進來了都覺得像是廢物回收站,只有那些戴著狂架子眼鏡,穿著朴素,只會默默走到放大鏡前做研究的考古學家們才能從它們的身上獲得重大的信息。

溫教授表情嚴肅,眼神銳利,他正從一片古陶器上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了古諺一眼,“來了?”古諺點點頭,雖然溫教授只是淡淡的說一句,但他覺得此時他就像是溫教授手中的陶器殘片,完全被他解讀了。

這次在羅布泊沙地里發掘的墓地,最有研究價值的要數兩件古物,一是微笑女屍身上發掘的羊皮手札,但是上面的文字完全是現今完全不知道的一種文字,其書寫習慣也是見所未見,要研究其到底是屬于什麼地方的語言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在羊皮卷的最后一截,畫著一幅已經斑駁的畫像,大体來看,應該是女屍的畫像,不過,要等到專業的溶液修復過后才能清晰地看到畫像,那麼徐教授的人物容貌復原就可以有些參照了。

值得一提的是,畫像底下的一行小字,雖然也不清晰,但是大体可以認出是隸書,通過修復,確定了几個字:“漢元豐三年,于珍珠河前繪,騫毅。”進一步確定了寫字的人是生存于漢武帝時期。離畫像最近的地方還有几個字,據研究應該是女屍的名字,可惜用了最高的修復手段也沒能復原文字。

因了珍珠河三個字,溫教授決定暫且將古墓葬最近的那條庫姆河支流叫做珍珠河,古墓群定為珍珠河墓葬群。至于那個容顏不變,微笑千年的女屍便被稱為了珍珠公主。

當畫像正在修復的同時,通過整理器物時發現,編號2031古物是一塊古玉,這便是第二大重要古物,因為它正是在珍珠公主的船棺前發掘的,不管有無關聯都要做特別研究。

溫教授將古諺引到古玉前,道:“這几日你都偷懶了啊!現在可得給我打起精神來!”

站在文物研究室里的古諺又像是變作了另一個人,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蘊含著中國几千年的文化精粹,神色沉著,竟比溫教授更加內斂安定起來。

張濤側目看他,難怪溫靈均時常嚷嚷著古諺工作時有多帥有多帥的,此時的他簡直就跟在那些女朋友面前完全兩個樣。

古諺正低頭凝神細看,古玉器為中空的環狀,直徑為五厘米,厚度只有几毫米,有一缺口,整個玉面光滑潤澤,通体白色,因為不是埋在土壤里沒有和水、礦物等接觸,玉上沒有任何顏色的沁色①,他看了不到一會儿,便道:“看起來是個漢代的玉玦!”

溫教授臉上神色雖然還是嚴肅如昔,眼睛卻已經蘊滿了贊賞的笑意,一旁正在翻書的董謹田教授聞言也抬起頭來,朝著古諺豎起了個大拇指,“你小子真行啊!判斷年代比我用的時間還短!”

內室里正在電腦前劈里啪啦操作的徐金文教授忍不住探出頭來,“那當然,他只看了一眼就准確無誤地判斷出來了,你還要去翻書才能確定!”

周圍正在做清理工作的小嘍啰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起來平時這樣的話不在少數,但是古諺知道雖然他們兩個平日喜歡互掐,看似沒有往心里去,實則心里較勁得很,連溫教授平日夾在里面也不敢相幫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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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沁色,玉器在環境中長期與水、土壤或者其他的物質接觸,自然產生的水或礦物質侵蝕玉体,使玉器部分火整体的顏色發生變化,常見的沁色有白色的水沁、土褐色的土沁、黑色的水銀沁、暗紅色的鐵沁、黑紫色的屍沁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31 PM

第十章 玉玦(2)

古諺故作無意地說,“董教授做事一向嚴謹認真,從不輕易下決斷,而古諺剛剛只是胡猜,僥幸猜中而已。在研究上我還要像董教授多多學習!其實我也只認出這是個玉玦,關于玉玦的詳情記得不是很清楚,還要董教授來告知!”

董謹田六十多歲,本該退休在家,可是他實在是閑不住,又對考古興趣始終未減分毫,便還是在學院里做些研究工作。此時聽了古諺的話,心里高興,溫澤華見了他表情也朝古諺偷偷笑笑。

董謹田是研究院里的百科全書,平日也愛在別人面前指著文物引章據典,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對他的評價說得好聽一點就是博學,不好聽的就是賣弄。

此時他清了清嗓子,道:“玦,是古玉器的一種,最早是作為耳環一類的裝飾物存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用途更加廣泛,而且古今說法很多,比如配飾、信物、刑罰的象征,用于射箭等等,一般來說都是用作配飾或者是信物。因為玦與決斷的‘決’同音,所以古人佩戴玉玦,一般喻意佩戴者智慧而果斷,《禮記》里就曾說‘儒者緩佩玦者,事至而斷。’《史記?項羽本紀》也有記載‘范增數目項王,舉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但是……玉玦也有另一種喻意,因為玦也與‘斷絕’的絕同音,所以它也有絕交的意思。《左傳》里曾記載,晉國太子申生被其父晉獻公厭棄,受命討伐東山皋落氏,臨行前獻公命他佩戴金玦,以表示父子決絕。如果玦作為死者的陪葬品,則是生者寄托哀思的意思。至于這塊玉玦,並不是在棺槨里,倒不能馬上判斷它是什麼喻意。”

古諺嘴里咀嚼著“決絕”這個詞,心里驀地有些苦澀意味。他湊近了看,玉玦上沒有任何的紋飾和名字,剛剛自己只是從它的外形來判斷它應該屬于漢代玉玦,漢代的玉玦不多,風格沿襲戰國玉玦,多為大的玉玦,小型的則不如戰國時精致,可是它身上沒有任何紋飾,倒是很難判斷它屬于漢代什麼時期的。

溫澤華看到他的表情,很清楚他意圖,遞了一雙乳膠手套給他,命人打開了玻璃器皿。

古諺拿出玉玦,放在手心端詳,靜距離觀察時,更覺得玉佩不是尋常之物,周身透出的溫潤氣質和流露的無暇光彩都讓人無法移開眼。這讓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北京奧運會的獎牌——金鑲玉時的感覺,其中玉石的用料都是采自昆侖山,一種與和田玉不相上下的昆侖玉。

可是手中的這塊玉明顯比奧運獎牌用的玉更加優良,而且歷經千年,俗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這塊玉玦真正的是無價之寶。

“等等!”古諺忽然驚呼出來,目不轉睛地盯著玉玦,卻叫道:“張濤,幫我第一個放大鏡過來!”

眾人急問:“可是有什麼發現!”

古諺內心激動,可是無法開口,万一自己看錯了呢?等放大鏡拿到手中,他一言不發地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溫澤華知道他做事時一向如此聚精會神,万事都拋在了腦后,便揮手吩咐眾人各自忙去。

可是其他的人哪有精神再集中在手頭上的事,雖然都低了頭,但眼睛還是不住往古諺身上瞧去。

古諺透過放大鏡去看玉玦,越看越屏住了呼吸。

通体潔白的玉玦,自然散發著溫潤的光彩,可是陽光折射多多少少會因為阻擋物的光線產生不同的光感變化。如今玉玦就是如此,剛開始古諺只是眼睛都不咋地盯著看,可是漸漸的他發現玉玦上的光度是不一樣的,在放大鏡下,終于確定了他的猜測。

玉玦上果然是有紋路的。

就像是水的波紋,很淺,很淡,但是確實存在,就像是一塊輕紗覆蓋在玉玦表面,可是除了淺淡的紋路再也沒有其他的紋飾。

不過這個發現已經能讓研究室里的人興奮好久了。

他站起身來,几乎同時,溫澤華、徐金文、董謹田、張濤,還有其他研究院、同學紛紛抬起頭看向他。

“這塊玉玦上有人工雕琢的紋路,你們之前應該也用顯微鏡看到了吧!”

古諺激動地看向四周,但大家都紛紛搖頭,董謹田指了指溫澤華道:“他說等你來了交給你研究這塊玉玦,我們只是大体看了看,判斷了下年代。怎麼有紋路麼?”

古諺點點頭,走到顯微鏡前,將焦距調到最大,又看了一會儿,臉上神情越來越激動,退后了一步,道:“你們來看!”

眾人紛紛起身,挨個湊過去看了,各個驚嘆著抬起頭,嘖嘖稱其。

徐金文道:“我們仗著多年經驗,再難的仔細去看紋路,要不是你仔細,我們還都要錯過這個重大發現。”

溫澤華細細思索,點了點頭,又湊到顯微鏡前看了看,方道:“依大家判斷,它會是漢朝什麼時候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樣的心思,可誰也不願先說,古諺沉吟半響,還是先開了口,“單憑細紗一樣的水紋,很難判斷准確的年代和出處,不過……”古諺頓了頓,張濤接口說了出來,“不過很可能是漢武帝元豐三年的玉飾。”

古諺興奮地與張濤對擊一掌,工作時他難得露出調皮的樣子。

按道理不能從水紋上推斷出玉玦是屬于什麼人什麼年代的,可是,大家的心里都不由得想起那張羊皮卷的最后一段,那句“漢元豐三年”的字樣,荒漠之地,即使是行經商人也不會有如此貴重的玉器,這種玉只有王孫貴胄才可佩戴。

那麼,遺留在墓前的玉玦很可能就是寫這几個漢字的一個漢人。漢人!這個漢人的存在也只是一個猜測而已,若說前面奇異的文字是珍珠公主所寫,那麼后面給她畫像和落款的一定是另一個人,很可能是一個漢人!

沒有人說古諺和張濤猜測的不是,因為他們都是這樣想的。考古研究最后的結論雖然都是在多方求證和不斷探討之后得出的,但是最開始時都是建立在大膽猜測上的,只有大膽猜測出一個結果,才能有方向去考察。

溫澤華道:“大家對他們的猜測有異議嗎?”大家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他繼續道:“嗯,如今大概有兩個方向可查,一時查閱漢武帝事情所有有記載的王孫貴胄的史料,看有無人曾出入過西域,不過這方面的資料也不一定做的准,因為史料一般都記載大事,無功建的一般都沒有記載,但也一定要一一查閱,這方面就交給董教授去做吧!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中國古代典籍。”

董謹田點了點頭,几乎是一刻不耽誤的立即轉過頭去,從身邊專用書架上尋書查閱,簡易書架上書籍不多,一般都是董謹田常用的書籍,大多數的珍貴典藏都在他的家中,這會儿他才翻了几頁,便匆匆放下,拿起公文包向溫澤華招呼了一聲,便走出了研究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32 PM

第十一章 玉玦(3)

溫澤華繼續向古諺道:“還有另一個方向,便是去找玉石專家鑒定,找出這個塊玉玦的出自哪個山脈,從它的產地著手。我們都不是玉石方面的專家,不過我認識一個人,多年喜愛收藏玉石,雖不是專業的,但是比很多專家都要更懂玉,他几乎只要看一看,摸一摸,掂量掂量就能說出玉石的原料產自哪里。你去找他看看准沒錯!”

古諺道:“哦?有這麼個人,怎麼從沒有聽教授你說過?”

溫教授笑笑,道:“他嘛!貴人事忙,除了玉石是他的最愛外,還有一個特別愛好,就是跳——舞!”

張濤奇道:“是個女的?”

溫教授笑道:“是個男的,年紀與我差不多,如今他是南方青羽舞蹈學院的校長,叫張懷民,你去找他看看!”

古諺道:“原來是青舞的校長,民間可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啊。”

“那可不是!”溫教授坐回桌上,抽出一張便簽紙,快速寫一下了一長串號碼!遞給了古諺,“現在是假期,不知道他們學校有沒有演出,我待會儿給他打個電話,要不是這里的事太多我走不開,一定親自過去!”

張濤拍拍古諺的肩膀,走到另一邊繼續他的記錄工作。古諺走回了位置,仍舊看著玉玦,他脫下了乳膠手套,將玉玦托于手心,玉的冰冷直刺入他的肌骨,還記得小時候,父親教他最簡單的真假玉石辨別方法,便是用手的溫度去感覺,真玉無論在手中放多就都是冰冷的,而那些燒料子的,開始冰冷,可是一握久了就變熱。當然,這只是個蠢辦法,除了觸感還要看顏色,看通透度等等。

可是,這塊玉玦在炎熱的沙漠了掩埋了兩千多年,還是冰冷沁骨。

這邊溫澤華滿臉笑容地放下電話,好似和老友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一向嚴肅的臉龐上皺紋現成了深深的溝壑,他抬起頭,向古諺笑道:“他近日好像在策划一支舞蹈參賽,依舊忙得不可開交,這個老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精力充沛啊!不過明日上午有時間,你到了給他打電話。”

當下古諺放回了玉玦,溫澤華展開了羊皮卷,召集眾人,摸索著研究,每提出一種文字的猜測,徐金文教授便在電腦上一陣敲擊,將不同的古文字調出來比對。這樣的工作已經進行了半個多月,可是每每都讓眾人失望。

…………………………

清晨六點,潘曉云和裴薇薇已經梳洗完畢,穿著舞衣站在鏡子前壓腿,廚房里的電飯煲里正煮著稀飯。

雖然在放假可是基本功一點也不能廢了,她們每日早晨出門前和晚上睡覺前都要花很長時間壓腿舒筋。俗話說,一日不練自己知道,三日不練內行人知道,五日不練觀眾知道,潘曉云每天刻苦堅持,時常偷懶的是裴薇薇,她天生筋骨軟,可從不在這反面下苦功夫,當初選擇舞蹈也是因為這個對她來說不費什麼事。

潘曉云朝著鏡子吐吐舌頭,大熱天的一清早就流汗不止,“沒想到,我們還沒做滿一個月就得回學校排舞了!”

裴薇薇嘆道:“這有什麼辦法?哪叫我們校長一大把年紀還精力充沛,活力不斷,非要排舞參賽,等可惡的是,我又沒有跟你們去敦煌,為什麼選中我啊?”

潘曉云無奈地搖搖頭,努力將身子壓向腿腳尖,“你這叫什麼?就叫玉璧無罪,懷璧其罪,姚老師可是一直都看好你的,只是你不看重這個,我要是有你這先天條件,得省多少功夫練這些啊!”

“嘖嘖嘖!你就矯情吧,你就說吧!誰不知道你的條件也是在整個舞蹈界里算出挑的,還在這儿說這些!”

潘曉云放下腿,拿起手邊的帕子擦頭,“我一天不這樣說,你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懂不?我去看看飯熟了沒!”

午飯休息時間,潘曉云打了飯和裴薇薇一前一后進到包廂,古謠正朝她們招手,她端著飯盤坐到了古謠對面。

潘曉云覺得自己很幸運,回來那几天,古謠像是完全忘了那件事,更確切地說是將精力用到和她的均均逛街玩耍去了。童佳敏嘴里的什麼八大刑罰,十大酷刑的,她完全沒有遭遇到。

一晃半個多月,在這里有了感情,跟以前打工地地方一樣,到了離開,就感到不舍。

古謠道:“晚上定了火鍋,我們還沒好好聚過餐呢!你們就要走了,今晚一定要好好灌你們酒!”

潘曉云猛扒了一口飯,站了半天餓死了,她從小食量就大,一事因為本來就吃得多,二是由于從小練舞消耗大,她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好!不醉不歸!”

裴薇薇叨嘮了一句,“得了吧,爺!你的酒量怎麼樣,我還不知道啊!晚上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薇姐!爺哪舍得你背啊!”潘曉云往裴薇薇身上蹭了蹭,裴薇薇胳膊一抬,將她往外推去,叫道:“少惡心我了!”

潘曉云朝古謠吐吐舌頭,“那我自己爬著回去!”

古謠特豪氣的說,“沒事儿,我叫均均預訂了一輛卡車,到時候把我們一票人一塊儿拉回去!”

“什麼?卡車?”童佳敏搶在潘曉云和裴薇薇前面hold不住了,“小姐,你想我們半夜被卡車載回去,那得有多拉風啊?”

潘曉云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真的是后來居上啊,她和裴薇薇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從對方的眼光中讀到了“深有同感”四個字。

古諺輕蔑地瞟了童佳敏一眼,“你都說是半夜了,誰來看我們拉不拉風啊!”說著,她已經站起身子扯著嗓子往隔壁桌叫道:“浪哥,虹姐,桃桃你們記得晚上聚餐啊!”還生怕后面包廂的人聽不見,轉身走過去吆喝了几聲。

上早班的晚上7點半下了班,其他的人要上到9點半,不能聚餐的下班后直接去ktv。

換了衣服,趕往火鍋店,因為總總原因,來的人不多,還湊不滿十個人,古謠出去接了一個電話,潘曉云有種恐怖感,她看了看周圍的人,大概都是這個表情,“卡車該不會這麼早就來了吧?”眾人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不知道如何回應。

坐了一會儿,湯底上上來了,虹姐將菜單遞給潘曉云,要她們兩個點菜,等菜點好了,古謠才轉回來,坐下喝了一口茶,“嗯,待會儿均均要過來蹭吃的!”

“均均?”潘曉云點點頭,“哦,那個傳說中的均均!”

古謠奇怪地看著潘曉云,“傳說?她很稀奇嗎?”

“咳!咳!”裴薇薇忙道:“不稀奇,就是久仰大名!”

上了菜,潘曉云幫著煮菜,古謠再給眾人倒酒,虹姐和浪哥低頭看著手機,嘻嘻笑笑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正在勸酒時,一道紅影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喲,都吃起來了啊,不好意思謠謠,我來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33 PM

第十二章 玉玦(4)

古謠趕忙拉過她,“我給你們介紹,我的好朋友均均!其他的你都認識了,嗯……”指著潘曉云和裴薇薇道:“這是潘曉云,這是裴薇薇!我們咖啡店新來的兩個美女!”

潘曉云趕忙站了起來,伸出手去,“你好!”溫靈均伸手回握,“你好!我叫溫靈均!”

溫靈均身材高挑,留著短發,靚麗的鵝蛋臉上妝容完美,毫無瑕疵,言談之間得知她留過洋,如今回國做了一間美容會所的美容顧問兼化妝師,通身透著一股時尚氣息。

對于不喜化妝的潘曉云來說,上班時必須要化的淡妝都是簡單涂抹上去的,怎樣節約時間怎樣化,溫靈均三句不離本行,多喝了几杯后,就開始批判潘曉宇妝容的問題,不久又問:“對了,你們怎麼走了?這里的待遇不好嗎?”

古謠道:“她們是青舞大三的學生,本來是要打暑期工的,可是一個月還沒滿就得走了,不像我,一實習就來了‘深藍’,就待到了現在!”

溫靈均頭腦也開始有些發暈了,“謠謠,你讀的那是什麼狗屁學校啊,啊?一點儿也不民主,你在它開除你之前離開是正確的選擇,你再不走,我都去幫你踹了它!對了,你們是什麼青舞的,出來干什麼?就跳舞嗎?”

潘曉云道:“學校有個文工團,畢業了應該就去那儿!”

裴薇薇聳了聳肩,“不知道,管他的呢,學校安排了我就去,不安排就去找別的工作,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活儿干!”

古謠是個不省事的主儿,看著臉都通紅了,她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姐妹們,曉云和薇薇明日就走了,我們一起敬她們!”

虹姐酒量大,喝了許多杯也不見醉,又叫服務員開了四、五瓶啤酒,輪著灌她們,等到三、五瓶下了肚,桌上趴了一群人。

之后又轉移陣地,在KTV里接著喝,有几個發酒瘋的一直逮著話筒瘋唱,周杰倫的發如雪響徹整個包廂,之后不知是誰點了一首愛情買賣,潘曉云看了一眼睡趴在沙發上的裴薇薇,忍著胃里的難受衝出了包廂。

在廁所里大吐特吐之后,精神才算好了一點。洗了手,走出廁所,瞧見古謠和溫靈均互相攙扶著,歪歪扭扭地往外走,潘曉云雖然自己也是站不穩,但還是過去扶了一把,“你們要上哪儿去啊?”

古謠微眯著眼睛看她,看了半天才道,“哦,曉云啊!我……我們去看看卡車來了沒!”

潘曉云穩住她身子,“別管什麼卡車了,你們這樣出去才危險,就坐出租車走吧!”暗嘆了一口氣,幸虧自己聰明,事先裝醉,躲過了許多酒,不然可不得像她們這樣。

溫靈均道:“我們……出去吹風吧……這里太悶了!”

“喂!你們去哪里吹風啊!”潘曉云不由得跟著那兩個搖搖擺擺的人走了出去。

夜里的大橋分外沉靜,偶爾有汽車駛過,沒有一個行人,微亮的燈光照不明所有的黑暗,從江面吹來的夜風,竟有几分秋季的颯冷。

潘曉云掠了掠被風吹得紛亂的頭發,雙腿在橋梁外一甩一甩,高跟鞋被脫到了一邊,她抱著欄杆,看著黑暗的江面,她不放心身邊的兩個人,害怕她們趁著醉下河里里去撈魚,竟然就這樣陪著她們坐了許久。

溫靈均頭靠在古謠肩膀,胡亂說著話,“還記得我才從國外畢業回來那會儿嗎?我們許久不見,各種興奮,我將買來的一箱蝴蝶標本擺滿了老胡的屋子,嚇得他去跟你哥哭訴,說前些年被他踩死的蝴蝶來索命了,哈哈……哈哈哈哈……結果你哥氣炸了,把我倆罵了一頓!”

潘曉云在一旁聽著,頭各種脹大。

古謠點了點頭,“嗯,對啊!可是現在你都圍著我哥屁股后頭轉,到底咋樣了嗎?”

溫靈均忽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還說呢!回來后,我根本被見著他几回!我那古董老爸整天拉住他做研究,我前天去找他,連研究所的大門都沒摸到,就被保安趕走了!”

古謠縮了縮肩膀,嫌惡的說:“行了吧你,一遇著我哥的事就這麼可憐兮兮的,你還有沒有出息啊你?”

溫靈均轉頭朝著江頭大吼,“我是沒出息,你古諺就有出息了嗎?你混蛋,王八蛋!嗚嗚……”

潘曉云聽了半響,終于確定了,溫靈均又是被古諺禍害的一個少女,叫他少女殺手還真是不為過。不過,聽她這語氣,貌似古諺沒有怎麼理她,難道是關系太近的不好下手?

她不免有些同情起這個女子,忍不住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均均,干嘛要掛死在那一棵樹上?”

溫靈均轉過頭來,翹著嘴,顯然並不贊同潘曉云的話,“你見過他嗎?”

潘曉云愣了,無數個念頭在腦中飛快轉過,說見過?算了,跟他也沒啥交集了,何必費唇舌啊!忙搖了搖頭。

溫靈均道:“就是了,你都沒見過他,你怎麼知道他值不值得我吊死?”

古謠嘆了一口氣,撐著身子站起,歪歪倒到地走過來坐到潘曉云身側,“曉云,我跟你的看法一致啊。你不知道我哥那人,整個一花心大蘿卜,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偏那傻姑娘要一骨碌鑽進去再不出來,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了我哥的!”

潘曉云覺得古謠說的有道理,況且自己還見過古諺哄女孩子的場景,古諺不理溫靈均還是溫靈均的福氣了,更加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正打算勸慰一句,就聽見溫靈均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就算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我也甘願!”

上輩子欠他的?潘曉云忍不住苦笑搖頭,佛教這前世因果論真是荼毒了不少人啊,當下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轉頭去看古謠,她也沉默著,目不轉睛地盯著江面,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一定是跟溫靈均和她哥哥有關。

傳說中的大卡車總算是沒有來,潘曉云攔了一輛出租車將古謠和溫靈均塞了進去,自己又跑回KTV,跟其他還在瘋的同事告別,將半醒的裴薇薇扶下了樓,打車回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34 PM

第十三章 玉玦(5)

次日一早,穿著舞衣在舞蹈室里壓腿的潘曉云一臉睡意,身旁的裴薇薇沒有比她好到哪里去,不僅一臉倦容,還猛打哈欠。

舞蹈室里的人還沒到齊,眾人零零散散地坐著,站著,或在聊天,至于聊天討論的無非是即將要排練的舞蹈,還有誰會是領舞。商場中免不了爾虞我詐,就連這小小的舞蹈教室里也充斥著勾心斗角。

這次舞蹈一共選拔了古典舞系最優秀的十名學生。

黃詩晴和李美玲兩人邁著優雅的舞步各自獨占一塊,她們都是富家千金,更是各自看對方不順眼,她們的身上無論是舞衣還是舞鞋都是定制的,從布料、色彩等等方面較著勁,更在舞蹈上。她們的舞也都難得的好,也許是不服輸的性格也可能是家里的逼迫,她們要做的就是具有某方面特長的名門淑女。

劉錦和肖敏、張欣雨聚在一起聊天。獨有付倩一人坐在一邊,微低著頭,玻璃窗外的陽光射進來照在她雪白的瓜子臉上,像是照片上美麗的光暈,几根汗濕的發絲緊貼在耳根處,潘曉云喜歡看她,不僅是男孩子喜歡欣賞漂亮的女孩子,女孩子也同樣喜歡看漂亮的女孩。

付倩是學校里公認的古典舞系的系花,雖然黃詩晴和李美玲兩人都不願承認她比她們漂亮,卻也從未說過她不漂亮。她是個標准的古典美人,尖尖的小小的瓜子臉,杏仁美目,挺翹的鼻子,一頭柔美的黑發未做過任何燙染,是任何男孩子的夢中情人,也是女孩子心里的假想敵,所以多半頗有姿色的女孩子都和她做朋友,她也好像從小到大都習慣了這些,也從未主動和誰交好,只是靜靜地坐在教室的一側,可是一跳起舞來卻是分外的要强。

潘曉云想她應該是無比驕傲的,或是用强大來掩飾心中的孤寂,因為不同班,她和她的交集也少。

付倩像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忽然轉過頭來,弄地潘曉云猝不及防,忙向著她微笑了一下,她愣了愣,隨即也淡淡一笑。

就在這時,張欣雨等人的笑語聲忽然傳了過來,“我看領舞啊一定就是付倩了,老師那麼喜歡她,她又最漂亮!”

同時被聲音吸引著轉過頭來的是黃詩晴和李美玲,她們的臉上雖不動聲色,可看向付倩的眼睛里卻帶著不屑和嫉恨。

最后兩名學生周佳佳和方莉也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隨后進來的是姚芳瓊老師和華梅老師,兩個老師都是溫柔婉約類型,好像古典舞跳久了,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外在氣質,這里的學生多半都是如此,只有一個例外——裴薇薇,她終究改不掉身上强勢桀驁的氣質,所以她自己也說自己並不適合這個舞。

姚老師拍了拍手,所有人都聚攏了來,“此時召集大家回來的目的,大家應該都清楚了。前不久去敦煌采風,只去了一半的學生,不過沒關系。校長整理了一些照片和視頻給大家看,做進一步了解敦煌歷史和文化的需要,現在大家趕緊去換衣服,二十分鐘后101階梯教室集合。散吧!”

眾人正打算進更衣室,華老師又叫住了她們,臉上帶著一抹和藹的微笑,“對了,放假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長胖啊?這段時間可都得控制体重,雖然學校里都記錄有你們的三圍數據,但是為了謹慎起見,半月后會重新測量一次,用來制作舞蹈服裝之用,你們趕快都調整好自己,嗯!就這些了,去吧,動作快!”

潘曉云興奮著跑向更衣室,她感覺她的腳趾都像是在跳舞,飛天舞、胡旋舞都是她的大愛,能參與這樣激動人心的舞蹈表演,讓她怎能不興奮?

此時他們的校長張懷民正坐在他舒適的辦公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桌上的一塊白玉,眼中漸漸有激動的光芒,口中隱有贊嘆發出,自己看了半響,又伸手去摸索一旁的放大鏡,對准白玉又看了一會儿,臉上神色變化不定,像是內心反復琢磨不斷。

古諺覺得自己已經被他晾在了一邊,也許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還在這里了,溫教授說的果然沒錯,張懷民是一個以玉為妻,以舞為友的人。

古諺自己倒是不急,抄著手窩在沙發里,像看古董一樣審視著張懷民的一舉一動。

張懷民忽然抬起頭,盯著天花板,眉頭緊鎖,表情困惑極了,忙又站了起來,走向書櫥,打開玻璃窗,一本本尋找著。

辦公室的門傳來了几聲輕響,張懷民完全沒聽到,古諺試著叫了几聲,他忽然大吼一聲,“別吵!對了……是在哪一本了有記載呢?是在這本嗎?”

古諺搖了搖頭,愛物成痴的人都是這樣!他徑直走去看了門,一下子愣住了,隨即又露出了痞痞的笑。

門外的人已經等得有些不安了,門開的一剎那也愣住了,她長大了口,食指直指向前,“你……你怎麼在這儿?”

古諺捏著她的手指放下,“嗨!美女,聽說這就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天涯何處不相逢!不過,你這麼指著人可不禮貌!”

潘曉云掙脫了他的手,略微粗糙的手掌心帶來的溫熱觸感,讓她的臉驀地一紅,將手在自己衣服上擦拭了几下,略扁了扁嘴,“我可不想和你有緣千里、天涯相逢!我是來找校長的,請你沒事就讓開!”

“好!你自己進去吧!”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側了身子,卻仍站在門邊,潘曉云從他身邊過得時候,免不了和他有些觸碰,雙眼含著惱意向他瞪去,“你不可以站遠一點嗎?”

古諺嬉皮笑臉的說:“好!”徑直走了進去,仍舊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書櫥前不斷翻書的張懷民。

潘曉云一眼看到校長,忙走了過去,誰叫她去晚了沒占到好位置,又坐在邊上,就被叫來做事,“校長!校長!”她叫了几聲,背對著她的人沒有絲毫反應,她又叫了一聲,張懷民又是一聲大吼:“不是說了不要吵嗎?”

潘曉云嚇了一跳,身后傳來几聲低低的輕笑,她沒好氣的看向那個幸災樂禍的人,正欲說話,卻想起自己的事,她們都等著呢,可不能在他身上耽誤工夫,這才軟下了語氣問:“校長怎麼了?”

古諺笑道:“痴狂了!”

潘曉云仍舊沒好氣,“你才痴狂了呢?怎麼遇到你就沒見過正常的事啊!”

古諺站起來看她,戲謔道,“這話怎麼說的?我怎麼聽到這麼刺耳啊?”假裝掏了掏耳朵。

潘曉云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你廢話!”她轉過身去,剛巧張懷民也轉過身來了,正取下眼鏡,臉上有喜色,古諺的精神也來了,看樣子他是有所發現。

張懷民才剛一轉過身來就看到兩道渴求的眼神看著他,一時沒反映過來,看了古諺一瞬才想了起來,打手勢讓他坐下,又看向潘曉云,“潘曉云,你怎麼過來了?你們不是該去階梯教室看資料嗎?”

潘曉云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光碟,道:“校長,您給我們看的資料拿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1:36 PM

第十四章 玉玦(6)

“哦?是嗎?我看看!”張懷民接過光盤,又低身在抽屜里翻找,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光盤,“是啊,看我糊涂的!來,這個拿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

潘曉云看了一眼古諺,匆匆跑出了校長辦公室。

張懷民打打手勢,古諺走過去推開了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靜等著他的結論。

張懷民還是沉吟了半響,看來是個極其謹慎的人,他盯著古諺的眼睛,認真而緩慢的說道:“依我看,這應該是產自昆侖山脈的古玉!”

古諺習慣性地反問了一句:“果真是昆侖山脈?”

“據我的判斷是這樣,若是你不放心,可以拿去給別的專家鑒賞一下!”

古諺伸直地背脊又放松了下來,靠向椅背,“那倒不必了,溫教授是我的研究生導師,他相信你,我自然也相信你!”

張懷民反復把玩著白玉玦,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思,“比它大比它名貴精美的玉器多得是,但都多多少少有些小瑕疵,要像這塊玉玦這樣器型完整,毫無破損,歷經千年仍舊白璧無瑕的真是不多見,若是在一些古玩商手上,我可一定會不計價錢地買了來。”

古諺笑了笑,“對了,不知您怎麼判定的?”

“昆侖山西起于帕米爾高原東部,橫穿新疆、西藏,一直延伸到青海境內,全長約2500公里,在昆侖山之北便是著名的和田玉,之東就是昆侖玉,其實這兩種玉都是產自一條礦物帶上的,但也有些區別。昆侖玉質地細潤,清晰淡雅,像是這種上佳的白玉,更是沒有一絲雜質,論油性又比羊脂玉低,在透度上比和田玉略透。其實說這些都是空口白話,真正判斷一個玉的產地還是地靠多年的經驗積累,聽你說它是在羅布泊發現的,我又查了些書籍和圖片,方才能確定,其實說起有多大的把握,我也說不准。”

古諺接過玉玦,它的質地紋理果真是清爽淡雅,摸上去就像是少女凝脂般的几乎,更加上昆侖山在《山海經》等古代著作中傳說是西王母居住的地方,這塊白玉就像是帶上了一股靈氣,他又問道:“不知校長您注意到上面細如薄紗的刻紋了嗎?”

張懷民道:“怎麼沒注意到,聽你說你們推斷是漢代的玉玦,你應該知道漢代的玉石產地多半是在昆侖山脈。我還專門往漢代的玉石雕刻技术上想了想,不管是漢代的浮雕還是陰刻,其手法爽利細膩,都是精良高超的,而且漢代玉器的拋光技术也很成熟,看這塊玉玦的表面的亮度很有可能便是漢代的技术而成。”

古諺嘆了口氣,“不過上面除了這些淺刻的云紋,沒有任何能證明主人身份的文字!”

張懷民盯著他手中的玉玦,忽道:“白色的玉佩在漢代只有等級特別高的人才可佩戴!”

古諺道:“不錯,這也是我迷惑的地方。如果說是武帝時期派遣的通使西域的官員遺落的,可他們的官職都還沒有到達能佩戴白玉的等級。若是職位顯赫的,平白無故去當時荒涼的西域干嘛,看來我還得繼續查看史料,看那些大官去過西域!”

張懷民道:“其實史料記錄的都是比較重要的大事,一些官員個人的行為大多都是不記錄在案的,其實也有很多種猜測,比如游玩,探訪,或者是玉器被偷,都有可能,所以小伙子不必太較真了,有時候給自己的腦海中留一點不解也是好的!”

古諺點點頭,站起身子,“那麼……就打擾您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非常感謝您的幫忙!”

張懷民站起來和他握手,笑道:“說哪里話!我下次叫老溫帶我去免費參觀研究所就行了!”

古諺也笑起來,“一定歡迎之至!”

“好吧,我送你出去,也順道去看看那些學生看得怎麼樣了!”

古諺跟隨著校長走出辦公室,穿過一個廣場,校長跟他道別,拐進了一個教學樓,古諺停住腳步,看向教學樓,嘴角輕輕勾起。

潘曉云,原來你叫這個名字!他笑著走向校門。

不知不覺間,他發覺自己很喜歡和她拌嘴,挺有意思!

教室里,潘曉云盯著屏幕,目不轉睛的看,耳邊又像是聽見了那古老歡快的旋律,她的指尖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擊著,腳尖輕輕地點地,像是在選擇,心里在默數著拍子,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

坐在前排的李美玲忽然轉頭頭來瞪了她一眼,她平靜地目光回看過去,停止了指尖的舞動,目光微側,不經意間與張校長的目光相撞,忙轉了過來。

校長是什麼時候來的?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們干嘛?難道是在觀察我們了?

屏幕上的畫面停了,那些彩衣翩翩的女子都隱沒在黑暗里,姚老師吩咐解散,下午1點半在舞蹈教室集合,眾人紛紛走出教室。

姚老師和華老師留了下來,往校長的位置走去,離開教室前,潘曉云回頭看了一眼,跟著裴薇薇走了出去。

中午去學校外面的小吃街吃飯,自從放假這里好多攤位都側了,只留了些店鋪開著。

潘曉云和裴薇薇走進常吃的那家米線店,只有几個客人,也沒遇到其他的同學,隨口叫了吃的,裴薇薇往外看了一眼,問道:“如果這次的領舞要經過考核選拔,你會退讓嗎?”

潘曉云抽出一雙筷子,無聊地把玩著,口氣卻很堅定,“當然不會,只要是機會,我為什麼不去把握?”

裴薇薇道:“聽說李美玲和黃詩晴家都很有些勢力,不說他們家會不會對校長施壓?”

“也許吧!但是決定權是在校長身上,他是個真正熱愛舞蹈的人,一定不會因為這些壓力而改變自己的決定。

“付倩很出色,你有信心嗎?你可不比她美!”

潘曉云用力將筷子往裴薇薇頭上打去,“你丫就是在打擊我是不是?就是天女下凡來了我都不怕,若是我自己想要的我一定會盡力去爭取!”

“我不是怕你輸了會傷心嘛,先讓你有點心理准備不是?”裴薇薇討好的笑,像是先捅了你一刀,然后給你一顆糖吃,“你放心,我會全力支持你的,要是誰敢擋你的道,我都去滅了她們!”說的豪氣干云。

潘曉云扑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就只管高枕無憂了!”潘曉云大嘆了一口氣,表情很滿足,然后又補了一句,“要是滅了人要負法律責任也是你負啊?”

裴薇薇磨了磨牙,“要滅也先滅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好了,不說了,米線來了!”服務員是個小帥哥,一直是裴薇薇的心頭好,不過她從來也沒主動出擊過,還大言不慚地說:“只是純欣賞行為!”

潘曉云覺得這碗米線來的可真及時,剛巧挽救了自己的這條小命,瞧著對面色女的一雙色眼,低頭偷笑。

“曉云!”

潘曉云抬起來,裴薇薇湊過頭,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最近發現這個小帥哥跟對面賣牛肉飯的小子關系神秘啊,我懷疑……”

潘曉云一臉黑線,果然,裴薇薇還是容易將她的小帥哥想歪,這個世界腐女當道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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