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一朵豌豆黃 -【撿來一隻阿飄】《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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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09:54 A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5-11-22 09:54 AM 編輯

第45章 出門散個步

  許大夫交待了身子要慢慢調養回來,如此不吃不喝卻依舊面色紅潤,但終究脾胃長久未過食,先前要吃些清淡易消化的為宜。

   雪蓮雖是燉好,並非食用,不過是給阿挽潤潤嘴,一次性都喝下只怕是虛不受補。

  項罡瞅著阿挽把嘴裡的湯水含了一會兒又吐掉,心裡甚是心疼,自然不是心疼雪蓮,只是憐惜女兒太受罪,醒來了連塊肉也不能吃,只能喝點沒味道的小米粥。

  「阿挽乖啊,咱就喝幾天,等身子好了想吃什麼都成。」

  「爹,女兒知道,身體要緊,而且這粥看著就挺好喝的。」阿挽端起面前燉的黃澄澄的小米粥,食慾大開。瞅瞅項罡也只有一碗小米粥,眉頭一皺,「方姨,讓廚房給爹多做幾道菜來,爹爹最喜歡吃的醬蹄膀怎麼也沒呢?」

  「小姐,老爺說要是要陪您一塊兒喝粥呢。」方姨心裡高興,看小姐都還記得老爺喜歡吃什麼,看來是半點後遺症也沒啊。

  項罡也是倍兒窩心,女兒一醒來就這麼關心著他,「爹最近也喜歡吃清淡些,老吃油膩的,這都要耍不起大刀了。」

  阿挽一琢磨說的在理,爹爹要是太胖可就飛不起來了。

  原本用過午膳也該好好休憩一會兒,可對於阿挽來說可巴不得離床遠些。項罡不准她出府,那她就只能讓方姨陪著在府裡逛逛。

  「小姐,這鐲子是打哪兒拿出來的?」陽光照耀,袖口露出的微微白光讓方姨又記起了早上被項罡打斷的問題。

  「嗯?嗯……」阿挽眨眨眼,含糊其辭。手臂下垂,把鐲子藏進了袖口。原來這鐲子不是項罡買來護身的嗎,那怎的會在自己手上。鐲子卡在手腕上,指腹不覺摩挲著,而且……她怎麼覺得這個鐲子就是她的呢。

  「難道是夫人留下來的?奇怪,我怎麼沒見過呢。」見阿挽想得出神,方姨喃喃自語著還想問什麼。

  阿挽突然抓著方姨的手,貼著耳畔悄悄問道,「方姨,我怎麼老是覺得有人在看我呢?」阿挽也並非故意轉移話題,是真覺得被人盯得……耳畔發熱。

  方姨左右環視了一圈,帶著憐愛的眼神看著阿挽,「哎,許是長久沒見過人,不習慣了吧。」

  「是這樣嗎?」阿挽不放心,又不露痕跡的掃過週遭,院子門口的守衛,幾個路過的下人,的確都只是開始好奇的看她一眼,打過招呼立馬就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方姨繼續為阿挽解惑,「老爺之前給姽嫿苑加了守衛,遣走了之前在咱院子裡的侍女,只說你受了風寒,養病喜靜。這現在咱出來了,府裡的下人也是好久沒見著你,自然覺得奇怪了,就多看一眼罷了。」

  可她怎麼覺得有一道灼灼的視線盯著她的後背呢,不是讓人討厭的感覺,只是覺得……有點害羞……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許是這樣吧。」阿挽雖是這麼說,步子卻是快了些,轉了個向,朝池塘那邊走去,身子還偷偷的側過指望能捉到那個偷窺的賊人。

  裴安仰著腦袋,伸手擋住陽光,目不轉睛的盯著在屋頂上曬太陽的主子。

  雖然經過上回宮宴王爺以一敵十,他也知道他主子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可也沒見過誰家的高手連曬個太陽也要飛屋頂去曬的啊。

  「王爺,奴才給您送茶上來不?」裴安拿手坐著喇叭狀朝上頭吼著。

  豐元溪俯視一眼裴安,顯然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小姑娘警覺性倒是挺高,瞧她東張西望的小模樣,只是料她也想不到他是在隔壁的院子裡看她。豐元溪一點沒覺得自己這般行徑稍嫌不雅,腳尖輕點瓦片飛了下來。

  本想著忍忍到皇嫂傳喚再去看她,要一直能忍著也好。方才從宮裡回來他想著小姑娘就和他一牆之隔的,就心癢癢。飛上屋頂還真瞧見她出門散步,這可一眼讓他更掛念的心煩,要不,晚上再去看看她……

  傍晚,項罡照例過來陪阿挽用完膳。

  阿挽給項罡倒了杯酒,問道,「爹,項姝好些了嗎?」

  項罡點點頭,「大夫說是一時受驚,現在你二娘陪著。」兩個女兒從小就不對付,不像別個家裡姐姐妹妹做伴,叫的親熱,他家的兩個就跟冤家似的,他也習慣了。

  但項姝和項嫿性子不同,雖然兩人都是被嬌慣著養大,許是母親的性子也影響著,項姝的小姐脾氣刁蠻任性,而阿挽卻是溫婉嫻靜。而他又覺得自己虧欠阿挽,自然對著阿挽是慈父,對項姝卻是嚴父。

  「嘸,這就好。」阿挽也不在意,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晚上早些睡下,白日的走了那麼久,若是又累病了……呸呸,爹說錯了。總之啊,照顧好自己。」項罡喝著小酒囑咐阿挽。

  「老爺放心,我會看著小姐睡的。」方姨的保證讓阿挽徹底覺得夜生活無望了,她還打算晚上拖著爹下下棋呢,現在也只能扁扁嘴認了。

  果然,方姨守時的很,戌時一到就讓人提了熱水過來讓她沐浴。

  阿挽磨蹭到戌時三刻,最終還是爬上了床。許是躺的久了,長久未耗力,白天逛了大半個將軍府,剛才還囔囔著睡不著的人沒一會兒就憨憨的睡著了。

  方姨盯了人好一會兒,出門前照例給屋子裡添上了維息香,才退出屋子關好門。

  陳雪娥白日裡懼怕陽光,在屋子裡呆了一天,她打算出去逛逛再回來。才飄上屋頂,就瞅見一翩翩黑衣公子迎著月光腳踏屋頂而來。

  陳雪娥眼睜睜的瞧著如入無人之境的豐元溪身影一閃,隨即也追了進去,「王爺……好雅興啊,出門散步?」

  豐元溪丟給她一個「正是如此」的眼神,悄無聲息的坐到了床邊。

  陳雪娥翻翻白眼,厚道的去屋子門口給裡頭的「賊子」做幫兇。

  小姑娘乖乖的蓋著被子,只是臉蛋卻是側著朝裡邊。豐元溪也沒敢真把人吵醒,只能將就的盯著人看了一會兒,心裡不免有些賭氣。磨人的臭丫頭,留他一個人掛念著她,自己倒是沒心沒肺的睡的香甜。

  正腹誹著,熟睡的小姑娘翻了個身子,腳下一勾,蓋著肩頭的被子往下一縮,連兩條白嫩的手臂都露在了外面。

  豐元溪不自然的抬手撫額,怎的連裡衣都不穿。

  「王爺這是消食結束了?」陳雪娥打趣的看著從屋子裡閃出來的豐元溪。

  「嗯。」

  本也不指望冷酷的王爺應他,聽他一答倒讓陳雪娥多看了他一眼。喲,她有沒有看錯,王爺臉上那可疑的紅暈是……

  今晚月色一如昨日,加上豐元溪膚色又白的過分,如此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當然她是沒膽子調侃,豐元溪一走,她就飄回屋子裡。沒啥啊,阿挽好好的在被窩裡睡著呢,就是這被子掖的似乎緊了些。

  陳雪娥覺得無趣想繼續將軍府一夜遊的計劃,才飄到門外,忽覺身後有人。陳雪娥無奈的轉身,「王爺,您這是上癮了不成?」

  才轉過身,陳雪娥驚呆了,這白鬍子老道士又是誰。只見老道士食指貼唇,輕輕噓了一聲,進了阿挽的房間,只是卻只是在外屋。

  陳雪娥愣愣的跟在他身後,只見老道士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的小紙包,打開紙包,裡頭是白色的粉末。老道士又將桌子上的茶壺揭開蓋子,把紙包裡的粉末倒入,輕輕搖晃茶壺。

  陳雪娥真真是怔住了,膽敢有人如此大膽當著她的面給阿挽下藥!誰給的狗膽,竟然敢動睦宣王爺的人!

  「千萬別告訴溪兒,回頭老夫給你個黃符路上帶著用。」來人便是顏霍,現在正光明正大的誘惑陳雪娥。

  顏霍見陳雪娥還一臉懷疑的表情,只好示意她近些,在她耳側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兩人同時露出奸詐的笑容,「成交!」

  而宮裡的文朝帝從隱衛手中拿到畫像,和皇后一道分享,「皇后,你看看,這叫項嫿的姑娘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畫像上正是阿挽在院子裡散步的情景,與一般的姑娘家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臣妾眼拙。」皇后蹙著眉頭盯了半晌,只覺得小姑娘不過眼睛大些,長得豐潤可愛,單一張畫實在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文朝帝鬧心的把畫像丟到一邊,「去,明日把她從小到大能查的都給朕查個清楚。」

  「是,」隱衛思慮幾秒又加上一句,「項小姐今日方大病初癒,至於是何病情,還需再探。」
  文朝帝點頭,讓他退下。大病……為何項罡都不曾請旨求太醫入府診治?陰謀,有大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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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09:57 AM

第46章 我的小寶貝

  「小姐,可是起來了?」方姨笑容滿臉的端著洗漱用具進到屋裡來,看到阿挽在被子裡翻了個滾,迷濛蒙的看著她,心裡可勁的放心。昨兒雖然醒來了,可總的在心裡留了個不踏實的底兒,今兒早上看見人安好,才能真的放心。

  「嘸,方姨早……」小腦袋磨蹭著被子,小手摸摸肚子,感覺有些脹脹的不舒服,但仍是乖乖的起身。

  方姨見她起來了,就出去讓人端早膳過來。

  「唷,小祖宗,這茶都冷了,不能再喝了。」方姨才交待完進來,就瞅見阿挽把桌上昨兒的那壺茶喝了大杯。

  「沒事呢,就是覺得口渴,這都夏天了,喝冷茶也無礙,只是這花茶澀了些。」阿挽不在意的努努嘴。

  方姨頗不贊同地皺起眉頭,提醒道,「算著小姐這個月的月信就要來了,早上給做了薏米紅豆粥,廚房裡紅棗桂圓茶也燉上了,這幾日都喝著點。即便天氣開始熱了,冷的東西也不許過身了,省的身子不舒服。」

  阿挽恍然大悟,放下杯子,揉揉小肚子,就說怎麼肚子不舒坦呢。

  陳雪娥可惜的看著方姨把整壺加過料的花茶奉獻給了屋外小園子裡的月季,瞅了瞅阿挽喝下了的那一小杯,微微歎息,真是便宜王爺了。

  喝過暖乎乎的熱粥,阿挽就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方姨忙進忙出的幫她整理著東西,把當季的衣裳都拿出去曬過。

  「方姨,怎麼沒見到柳桃啊?」阿挽好奇的問道。

  柳桃是伺候她長大的侍女,五歲就開始陪著她了。兩人一個年紀,方姨把她買回來的那天,府裡正好買了些桃子。阿挽就拿著桃子請小夥伴一起吃,柳桃之前桃子都沒見過。於是,那日,阿挽就眼睜睜的看著柳桃吃了六個桃子,那天晚上就拉肚子了。

  可柳桃依舊最愛吃桃子,還大言不慚的說不能對不起小姐給自己取的好名字。

  方姨眼神閃爍,不知該怎麼和阿挽說。

  「方姨,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阿挽甚是不安,難道在自己暈迷的這段日子裡,小桃子出事了。

  方姨歎了口氣,把手上的衣服都曬好,斟酌許久,還是坦白了,「桃子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阿挽不解,心裡卻是咯登了一下,什麼叫……沒了……

  「您暈迷不醒,那邊就立馬的拿了桃子頂事,說是桃子給您下的毒。可咱都知道,桃子這丫頭從小沒什麼追求,每日能有吃有喝的就行,工錢都能不要,能為了啥給您下毒,而且這對她根本就沒好處啊。可那邊的當大,老爺那日又不在府裡,我本想連夜把桃子給送出府。可誰知道,那邊根本就是想找個背黑鍋的,說是家醜不可外揚也不報官,藉著審訊活活把桃子打死了……」

  方姨想起那日桃子滿身是血,哭著讓她快去找老爺,照顧好小姐,就哭的不能自己。

  「柳桃,小桃子……在哪裡……」

  ******

   項罡今日進宮了,阿挽怕父親擔心,就帶了侍衛一起出門。馬車一路駛出城外,直奔圍城邊的曲山。

  「小姐,路不好走,您慢著些……」方姨牽著阿挽,侍衛前後護衛著她們。

  阿挽一路沒有說話,出門前換了淡色的素服,當下也就淡淡的應了一聲。

  曲山名副其實,一路蜿蜒而上。阿挽任由鞋子、裙擺沾上泥塵,出神的跟著前頭的人往上走。轉過不知第幾個彎,前方一片空曠。

  「小姐,那……就是了。」

  阿挽接過方姨手邊的竹籃子,眼睛也未抬,只慢慢把籃子裡的東西一樣樣的擺在碑前。驀地,一滴淚水掉落,一滴緊接著一滴,全都沒入墓前的泥土裡。

  阿挽伸手撫上墓碑,「小桃子,阿挽……對不起你。」

  阿挽在山上待了許久,豐元溪也在山上待了許久。阿挽一出門,侍衛就和豐元溪報告了行程。

  豐元溪一路護著小姑娘出城,遠遠的看著她落淚,五指不由地握緊,他心疼……

  臨午間,太陽逐漸變得猛烈,能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來。阿挽一直待在墓前和柳桃說話,雖然大多時候只是靜靜的待著,想起以前兩人一塊兒逗趣的事兒,就邊笑邊哭……

  「小姐,小姐……」方姨驚嚇的聲音未落。

  只見一道身影閃過,把暈倒在地上的阿挽抱入了懷中。方姨和侍衛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冒出的英俊男子,毫不忌諱的抱著他們的小姐,又執起他們小姐的纖纖素手握在手中,「身子太虛,缺水了。」

  大家不自覺的放下心來點頭同意,豐元溪攔腰一抱,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對侍衛自覺的給主子開路。方姨突然反應過來小姐居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中,這可怎麼是好。

  「這,這家公子,謝謝您。但,但還是麻煩您給我們家放下來吧,這樣於理不合啊。」方姨現在既是著急阿挽還暈著,又為豐元溪抱著阿挽煩心。黃花大閨女的,被人這樣抱著要是傳出去可讓小姐怎麼辦啊。

  豐元溪駐足挑眉,環視了一周的侍衛。又看一眼方姨,難道要讓那些人抱阿挽,嫌命大!

  豐元溪徑直抱著人下山,方姨見豐元溪不買賬,著急的就讓將軍府的侍衛去攔。人還沒近豐元溪的身,王府的侍衛一字排開,擋住去路。前頭的一個拿出腰間的王府金牌,「睦宣王府。」

  「睦宣……王爺……」

  方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上的馬車,回過神時,自己已經在回城的路上了,「停車停車,小姐呢?」

  方姨打開簾子著急的問駕車的侍衛。

  「王爺和小姐在前面的馬車裡,嬤嬤放心,就是前頭那輛,我們跟著呢。」侍衛回道。

  「哦……」方姨定神坐回車裡。睦宣王爺從來就是不管閒事的人,怎麼會堅持抱著小姐回去。若說是貪慕美色,那就更不該了,不說王爺名聲在外,單項姝倒追王爺這事眾人皆知,項姝的相貌也是頂好的。方姨捉摸不透了,終不該是一見鍾情吧。

  這倒……是好是壞啊……

  豐元溪懷抱著阿挽坐在馬車裡,馬車一路平穩行進著,盡力不擾了車裡的主子。倒了一杯清水,慢慢的餵懷裡的小姑娘喝下,身子覺察到缺水,阿挽本能的伸出舌尖去舔舐唇邊的清水。

  豐元溪柔柔一笑,緩緩傾斜著杯子,讓舌尖恰巧能舔到,又不至於流出來。

  小姑娘方才又是暴曬又是眼淚嘩嘩流,一整個杯子的水沒一會兒就被喝完了。豐元溪把杯子放回小几案上,拿過帕子給小姑娘擦過唇角的一點水漬。

  阿挽舔舔唇瓣,粉嫩的舌尖四處尋著水源,沒探到又失望的縮回,倚著豐元溪的胸膛蹭了蹭。

  豐元溪眼神一黯,伸出食指沾了杯底的一點水,湊到小姑娘唇邊,使壞的抹到柔軟的唇瓣上。小姑娘唇瓣一抿,小香舌被水滴誘惑著往外跑,遇到堵在嘴前的壞東西,下意識的用舌尖去推攮。

  柔軟的舌頭繞著指尖打轉,豐元溪嘴邊邪邪勾起,小姑娘不開心的啊嗚一口。

  「嘶……」豐元溪吃痛的縮回手指,屈指在小姑娘鼻尖刮了一下,沒好氣的一笑,「咬人的小貓,幾天不養就不熟了。」

  豐元溪輕歎一聲,把小姑娘挪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我的阿挽,好久沒這樣好好一起待著了,我的小寶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0:02 AM

第47章 王爺亂人心

  馬車駛過,城外一路的塵土飛揚,隨著熱風竄進車廂。

   瞧著點點塵沙沾上小姑娘出了薄汗的臉頰,豐元溪只好把小窗子關上,一時間馬車裡變得悶悶的。豐元溪取了几案小抽屜裡的乾淨帕子,直接倒出茶壺裡的清水浸濕,輕輕地擦著阿挽汗濕的臉頰。

  豐元溪義無反顧的用完了所有的水,給阿挽擦臉,順帶擦擦小手。臉上微涼的水的氣息,緩解了皮膚的悶熱感,小姑娘舒服的呼了一口氣。

  放下帕子,豐元溪握住阿挽的手,把了一下脈搏,確定已經無礙就把玩起她小巧的小指頭。細細摸著,豐元溪淺淺一笑,小姑娘多虧了骨架小,肉可沒少長。連個小指頭,都被嫩嫩的小軟肉團團包著。玩著玩著,五指慢慢插入指縫,十指交握。

  右手交握,左手摟住圓潤的肩頭,豐元溪緩緩低下頭,小姑娘正巧抿了抿唇瓣。

  豐元溪斜睨一眼桌上的茶壺,怎麼辦呢,沒水了……

  四片柔軟的唇瓣相觸,豐元溪微張薄唇,下一秒渴望水分的小舌頭像進軍敵方的勇士奮不顧身的闖進了對方的口中。

  嘸……渴……阿挽潛意識的吸吮著豐元溪口中的津液,和方才的水似乎不一樣,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覓食。小姑娘的主動探索,激得豐元溪不禁手下一緊,抵住阿挽的後頸,讓兩人更加親密。

  許是覺得那根滑滑軟軟又調皮的東西能分泌出津液來,小姑娘就使勁的纏著豐元溪的舌頭。元溪被吮的吃痛,眉間一蹙,反守為攻,直惹得人輕聲嚶嚀、心跳加速。

  真是個難伺候的壞丫頭……

  馬車特地繞著環城安靜的道路前進,再轉一個彎就到王府了。

  「嘸……」臉上像是有隻頑皮的小蝴蝶在戲玩,不堪受擾,小姑娘嫌棄的努努鼻子,睫毛微顫,好生不情願的睜開眼。這是誰家的公子,長得實在是俊秀,瞧那鼻子就好挺……

  豐元溪在阿挽睜眼那會兒就不捨的放開兩人交握的雙手,泰然自若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如今正淡笑地看著他家小姑娘氤氳著雙眼,懵懂可愛的模樣。

  阿挽也迷茫的扯出一個笑容,公子笑的也好看。

  不,不對啊……她不是在山上嗎?這是哪兒,馬蹄聲……馬車?阿挽驀地發現自己是被人抱在懷中,忙坐直身子,猛地想推開豐元溪。手用了大力,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元溪紋絲不動,自己倒是往後仰去。豐元溪暗歎一聲,趕緊把人撈回自己懷中。

  阿挽急了,方姨也不在,她不會是被人擄走了吧,閉著眼就在豐元溪身上甩了幾捶。

  元溪倒是沒覺得這小拳頭能有多大力,只擔心著她群魔亂舞的早晚會傷到自己。果然……

  「啊……」一個不小心,手臂甩的太開,一拳敲到了几案上。

  豐元溪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強勢的捉住她的手臂,把小手抓入手中,輕揉著撞到几案的關節處。

  「這裡疼嗎?」豐元溪專心的對付手心裡不安分的小手。

  清冷的聲音,那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讓小姑娘伸長著手臂,身子怯怯的往後靠,弱生生的應道,「不疼。」

  豐元溪揉捏的動作一頓,重重的往下一按。

  「疼……」

  豐元溪暗暗腹誹,逞強。

  阿挽沒再敢亂來,只好偷偷的打量著豐元溪。長得文雅溫潤,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綢緞,還幫自己揉手……雖然冷冰冰的不多話,但……不該是壞人吧。

  「公子,麻煩問下,您有看見方姨嗎?就是一個圓圓胖胖的,看起來很和藹的婦人。」阿挽試探的問道。

  「豐元溪。」

  「啊?」

  「我叫豐元溪。」

  「哦。那你見過方……豐元溪?」阿挽後知後覺的看向他,這個名字從她十五歲起,就一直耳濡目染。原因無他,只不過她的好妹妹正好是睦宣王爺的瘋狂愛慕者。

  「王爺?」阿挽愣愣的吐著字。

  「豐元溪。」豐元溪不厭其煩的糾正阿挽對他的稱呼。

  「豐元溪……」傻愣愣的小姑娘就跟著人念。

  「嗯……」豐元溪雖然還是稍嫌不滿意,但不能才認識就把人嚇壞了。想著小姑娘以前嬌氣的喚他元溪,豐元溪不免焦躁,「以後都叫我名字。」

  阿挽怔怔的吞嚥下一口口水,她什麼時候和王爺套上交情了。

  豐元溪簡單的和她交待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當然口對口什麼的那是秘密。

  「臣女謝王爺出手相救,待他日一定登門道謝。」阿挽正兒八經的對著豐元溪打著官腔。瞅著自己半個身子都沾了土,自然也信了大半。何況人王爺能圖她什麼,一定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又是鄰居的份兒上就順道送她回家了,回去後讓父親去道個謝就好。

  都說王爺人冷清淡漠,其實還挺熱心腸的,阿挽如是想著。

  豐元溪瞧著小姑娘禮貌的模樣,雖合理卻感覺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配上那張被吻得紅艷艷、嘟嘟的小嘴,心裡就鬧著慌,「那就明日吧,本王明日有空。」

  「啊?」

  「不是說要謝嗎?本王只明日有空。」說著,只聽駕車的侍衛「吁」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王爺,將軍府到了。」

  「本王知道了。」

  侍衛將車簾子掀到一邊,豐元溪跨下馬車,又伸出一手,面無表情地對著裡面的阿挽說道,「扶好。」

  阿挽猶豫的看著豐元溪遞來的手,可看到人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咬咬唇,還是扶著下了車。

  「回去冷敷一下眼睛。」豐元溪狀似隨意的提了一下。

  阿挽點點頭,微微欠身致謝,方才在馬車裡動不開,現下禮數不可廢。

  方姨從後頭的馬車一下來,就忙不迭的趕上來,看見阿挽好端端的和王爺面對面站著鬆了口氣,規規矩矩的給豐元溪行禮,「給王爺請安。」

  「起吧。」說完,豐元溪又朝阿挽淡淡的說了一句,「記得明日。」話畢,轉身朝王府走去。

  方姨不解的小聲問道,「王爺說什麼明日?」

  阿挽看著豐元溪挺拔的背影,直到對方被馬車擋住身影,才往府裡走去,「回去說吧。」

  回到姽嫿苑,方姨讓人去端紅棗湯。轉身就瞅見自家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方才在外頭沒注意,現下一瞧嘴唇稍嫌紅腫。

  方姨又不是未經事的姑娘家,只是夫君早早病逝便一直照顧著阿挽母女。方姨又細細觀察了一番,莫不是王爺對小姐做了什麼……躊躇許久,方姨試探的問道,「小姐方才和王爺在馬車上都聊了什麼呢?這明日又是要作甚?」

  阿挽愣愣的回神,把豐元溪說的轉述了一遍,「嗯?王爺人還……挺好的,讓我喝了些水。我只是奇怪,王爺怎麼也去曲山呢?而且還特地約了讓我明日登門道謝。」

  方姨順著阿挽的話茬,順利的被轉移了話題。小姐若和王爺真有什麼,也不該是如此淡定的表情了。可王爺這又是什麼意思呢?莫非是不想和將軍府有什麼牽扯,最好是互不相欠?畢竟之前項姝被王爺救下,據說也是去道謝過的。

  兩人還在琢磨豐元溪的意圖,就有人傳王府派人送了東西來。

  「小姐,王爺讓人送了化瘀膏來。小姐可是哪裡傷到了?」方姨緊張的打量著阿挽。

  阿挽接過白瓷小瓶,心裡不知怎的暖暖的。王爺面冷,心卻細的很,這麼敲了一下他還特地送藥過來,其實剛才被他揉過已經好很多了。

  阿挽忽的紅了臉,在馬車上王爺就摸過她的手了,她卻到下車那會兒才想起男女有別,這可不讓人暗地裡覺得她矯情了。

  方姨不明就裡,瞅著阿挽紅彤彤的臉頰只當真哪兒傷到了,急哄哄的讓人去請大夫。

  一直到入夜了,項罡才回府,匆匆的用過晚膳就來姽嫿苑瞧阿挽,那會兒阿挽正在和方姨研究著明日送什麼禮去王府才合適。

  項罡聽完了事情經過,內疚又心疼的看著女兒,「為父對不住你啊,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讓兇手逍遙法外不說,還害了一個無辜的人。」那日阿挽喝下松花粥便昏迷不醒,他又不在府中。待回來,就得知齊芳琴已經判下是柳桃下的毒,他讓人再查早已沒了蛛絲馬跡。

  但齊芳琴這番作為怎麼可能不讓他懷疑,奈何沒有證據也只能罷了,只能給姽嫿苑加強警戒。

  阿挽並未開口安撫項罡,因為柳桃的死的確是齊芳琴造下的罪孽。

  屋子裡久久沉默,陳雪娥待在一旁搜集著有用信息準備待會兒去稟告隔壁家的王爺。

  項罡拍拍阿挽的腦袋,淺淺一笑,「王爺既然開口了,為父讓人給備好禮物。明早去拜訪一下就早點回來吧,身子還沒好的完全,可要小心些為好。」

  阿挽回以淡笑,「爹也早些休息吧。」

  解決了這樁大事,阿挽便早早的沐浴過爬上床。方姨把化瘀膏特意放在了床頭,阿挽摩挲著小瓶子,取出一些白白的膏藥抹在已經化出淤青的傷處。涼涼的膏藥趁著皮膚甚是舒服,也不會覺得黏膩,怪不得大夫說這是上好的化瘀膏。

  阿挽出神的望著白瓷瓶子,嘴角彎彎勾起,王爺可真好。可方姨說王爺還救過項姝,莫不是他常常救人,救了人都會送藥吧,也許還給項姝揉過手、揉過腳呢,要不然項姝怎麼死纏著要嫁給他。

  阿挽不知怎的又看不慣這白瓷瓶子了,鬧氣的丟進床裡邊的暗格子裡。還說是最正經不過的好王爺,那怎會一點禮數都不懂,隨便就亂摸姑娘家的手,浪得虛名。

  陳雪娥把小姑娘的心事摸的透透的,看著人鬧心的蒙著被子,不禁嘖嘖搖頭,「真不愧是王爺啊。小丫頭,你可千萬爭氣,要對得起那藥,讓我們看夠戲了才成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0:04 AM

第48章 為悅己者容

  似乎有人在叫她,好清逸儒雅、溫潤謙和的男子,一抬眼那雙深邃的眼睛恍如一潭湖水般清澈,又是那般的迷人,誘惑著她伸手去撫摸他的俊容。

   含笑的嘴角,觸手可及的眉眼……

  陳雪娥趁著太陽還不烈的時候緊趕慢趕的逃回姽嫿苑,才回屋就納悶的瞧著小姑娘雙眸緊閉,紅撲著臉蛋兒,淡淡的笑容,一隻手……詭異的抬起。

  「小姐,辰時三刻了,可睡醒了?」方姨沒聽見屋裡的動靜,執手輕叩房門喚著人起床,「老爺說拜帖已經送去王府了。」

  「嘸……起了。」

  阿挽瞅著自己微微抬起定格在空中的手,食指翹起,嘟噥著嘴應著門外的方姨。突的,小姑娘臉上瞬間就跟湧起火燒雲似的,連耳朵尖和脖頸都染上了羞赧的粉色。

  天啊,她居然夢到了睦宣王爺,她竟然還想在夢裡……輕薄他……

  阿挽用力的拍拍臉頰,使勁晃著小腦袋。不是不是,才不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呢!對,不是!不過做個夢而已,誰讓王爺是她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生人呢,一定是這樣。

  「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看著阿挽惱羞成怒的模樣,陳雪娥霎時覺得顏師傅就是多此一舉啊,他完全不必擔心阿挽恢復不了記憶會拋棄他的癡情好徒弟,王爺的魅力——老少通吃。

  阿挽扣上衣領的扣子,取過一旁方姨備好的翡翠色羅裙,腦海裡不知怎的又想起豐元溪昨日的青衫。阿挽瞄了一眼頓時刺眼萬分的翡翠色,嘟噥了幾句,從櫃子裡挑了一條松花色羅裙換上,惡狠狠的把才纔那條塞進了衣櫃裡。似乎還不解氣,又取過幾件衣裳壓在了上頭。

  方姨見阿挽沒穿她備的那件,只當是小姐不喜歡這顏色,畢竟阿挽向來喜歡嫩黃、松花色的。

  方姨陪著阿挽一塊兒去王府拜謝,幾個丫鬟捧著禮盒隨後緊跟。

  侯總管早早的就守著王府,遠眺著隔壁大門。窈窕身影一出,就迫不及待地出門候著。王爺昨兒個親自送將軍府的大小姐回來,聽說還抱著人一塊兒坐的馬車。

  這殊榮除了之間的小郡主,是頭一遭啊。想起小郡主,侯總管心裡不免難受幾分。瞧著項大小姐已經近在眼前,立馬扯起嘴角,笑臉相迎,「項小姐請進,王爺早就吩咐奴才等著您了,這邊請。」

  「麻煩了。」阿挽對侯總管抱以微笑,搭著丫鬟的手跨過門檻。

  侯總管親自領著大家閨秀范兒的姑娘家,一旁打掃、收拾的小太監們恭敬候著的,同時也趁著人已路過未走遠之際偷瞄幾眼,心裡猜測著這是哪家的姑娘。

  「侯總管,王爺若還在忙著,我可改日再過來。」阿挽瞧著前頭的垂花門,頓下腳步,臉上有幾分不解。過了這道門就是王府的內院,府裡只有王爺一個正經主子,她一個客人,一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能進去。

  「王爺不忙,不忙。奴才已經讓人去請王爺了。」侯總管微微笑著舒心幾分,語氣誠懇。原本他聽說又是項府的小姐,心裡還存了個疙瘩。現下可放心許多,甚是歡喜項大小姐的懂規矩,絲毫不浮誇,哪像之前的項姝小姐,居然還想在小郡主喪禮上公然奔著主院去妄想勾引主子。

  侯總管領著阿挽去花園的亭子裡坐著,茶還未上,一襲湛藍錦袍頎長身影出現在青石板小路那端。阿挽起身待人走近,悄悄端詳著。簡單的常服上僅銀色鏤空竹葉紋鑲邊,腰帶上同樣用銀線拉出方格。高挑的身形,雖然稍瘦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單薄。

  英俊瀟灑、氣宇不凡,還有尊貴的身份,也難怪項姝這般著迷了。小姑娘扁扁嘴出神的想著,連她昨晚也夢到他了。

  對,她絕對不能和項姝那個膚淺的小妞一樣被美男計誘惑了。

  阿挽沉穩端莊的福下腰身,「臣女給王爺請安。」

  小姑娘的偷窺被豐元溪看在眼裡,明明見她挺滿意的,怎的突然就沉了臉。豐元溪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難道是阿挽不喜歡這個顏色?

  「起吧。」豐元溪悶悶的瞪了身後的裴安一眼,讓人坐下。

  裴安正專注的研究項大小姐是不是傳說中的九天玄女下凡,不然怎會讓他家主子動了凡心,終於換下了青衫。

  「這是家父備的薄禮,請王爺務必收下。」說著,阿挽讓丫鬟把禮盒轉呈於裴安。

  豐元溪微微蹙眉,「你的呢?」

  阿挽疑惑的眨眨眼。

  「這是項將軍備好的,你的呢?」豐元溪又解釋了一遍。他記得項姝當時不是拿了所謂親手做的糕點來謝禮嗎,為何阿挽不是這樣?

  「……」眾人都驚呆了,王爺,有您這樣開口要禮的嗎?

  阿挽懵了,王府難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其實窮的要靠收禮維持生活……

  豐元溪瞅著小姑娘憐惜的表情,就知道那小腦袋裡又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了,乾脆直接開口,「那就陪本王一道用午膳當做謝禮吧,項將軍那……裴安……」

  「誒,是。奴才這就去和項將軍說。」一股風過,裴安已跑遠。

  根本來不及拒絕,阿挽不知所措的看著消失在花園門口的裴安,轉頭便瞧見豐元溪直勾勾的看著她,不由的羞紅了臉低下頭,尷尬的將落到臉側的髮絲捋到腦後。

  所幸這會兒侯總管沏了茶端過來。

  豐元溪摩挲著杯子,看著小姑娘小口小口喝著她喜愛的花茶,思索著該說些什麼。畢竟以往都是小姑娘和他聊的多,他只需要聽著就好,這一下子的他倒不知該聊什麼了。

  「咳,」豐元溪乾咳一聲引起小姑娘的注意,見她抬頭看他,才開口,「下棋嗎?」

  話音落下,豐元溪就見小姑娘眼裡蹭著亮起光芒,心裡暗笑,卻又立馬故作猶豫道,「若不喜歡,我們……」

  「不用不用,嘸……我是說下棋就好。」小姑娘一急,便自稱了「我」。她是喜歡下棋的,只是在家也沒人陪她玩,加上現在兩人這般靜坐著實在是太詭異,還要熬到用午膳的時辰,必須找些事情消磨一下時間才好。

  方姨見王爺刻意尋了理由邀小姐留下用膳就知道王爺是對自家小姐有意思,昨兒還特意送藥膏過來,她倒很是看好兩人。畢竟睦宣王爺清心寡慾眾所周知,這般的男子若能動情那便是真心實意的。

  更何況,項姝趕著趟喜歡的人若是喜歡小姐,那可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可聽到王爺開口建議下棋,方姨就知道她家小姐和王爺說不定就有緣無份了,小姐那棋德,簡直……不忍直視。

  豐元溪看著阿挽遲遲不落子,眉頭緊蹙,左手扭著帕子,他也不著急。只淺酌花茶,默默地看著他的小姑娘。今兒淺粉色衣裳上繡起舞的蝴蝶,下頭松花色的羅裙,裙底微露出和上衣同色的繡花鞋來。現下規規矩矩的半坐石凳,小腳勾著,只是那張表情豐富這會兒卻苦兮兮的小臉蛋暴露了小姑娘的本性。

  阿挽暗暗發愁,她方才明明想的好好的,可是王爺怎麼不進她的圈套呢,這還怎麼玩!她這子一下去就要輸掉大片江山了。

  怎的一惱就咬嘴唇,什麼個壞習慣。豐元溪也暗暗搖頭,狀似不經意的伸過棋盤拿糕點,衣袖掠過棋盤,幾顆棋子錯亂,阿挽驚呼一聲。

  豐元溪一臉淡然,「這……實在是不好意思,不若我們重新開始。」

  阿挽樂的不行,甜甜的笑開顏,「好呀。」

  方姨瞭然的笑笑,她雖不懂棋,可旁觀者清。小姐忍著沒悔棋已經很好了,依從小的習慣,方才明明已經是遇到了大麻煩,王爺卻故意弄亂了棋盤,看來這冷面王爺是真上心了。

  兩人明著整個上午都在下棋,卻只有一盤是有結果的。不是棋子突然亂了,就是棋子中途少了一顆。王爺居然還說王府的規矩,下棋還有三次悔棋的機會,那真是……極好的!

  阿挽甚是開心,王府的規矩才為人道啊,以後大可發揚光大。

  豐元溪也糟心的很,不贏了這破棋簍子他面上過不去,贏得多了小姑娘會不開心。最後他只敢贏了她一盤,而且以一子之差堪堪勝出。

  侯總管按著王爺吩咐讓廚房做菜,可他總覺得不對勁的很,現下的姑娘家難道都喜歡吃這些個菜,項大小姐的口味和小郡主甚是相似。

  阿挽看到桌上擺著她喜歡的咕嚕肉、蟹黃豆腐、蜜汁燒鴨、芙蓉如意卷……還有糖蒸酥酪、小豆糕,好生驚愕地隨著豐元溪入座。可卻也放心了,原來王府也不窮嘛。

  方姨倒不覺得奇怪,只是驚歎於王爺的神通廣大,居然一日的功夫就知道了小姐的喜好。

  都是自己喜愛吃的菜色,小姑娘吃的歡喜。唯有方姨記掛著她月事將近,提醒著她不能吃蟹黃豆腐這些東西。

  豐元溪觀察的仔細,知道方姨一定是為阿挽好,也只暗自記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22 PM

第49章 總管神助攻

  一頓午膳用的安逸,豐元溪時刻牢記不能給小姑娘夾菜,但這習慣養成了還真難管著自己的手。

   阿挽對著方姨偷偷眨眼,眼神瞟向離她有些距離的芙蓉香酥雞絲。瞄到那個小眼神,豐元溪下意識的夾起一筷子,然後……空中一頓放進自己的碟子裡,眼睜睜的看著方姨給小姑娘夾了菜,後者勾起笑容滿足的吃下。

  豐元溪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方姨哪能沒瞅見王爺那會拐彎的筷子,心裡樂呵呵的,卻也一本正經的服侍自家小姐繼續用膳。

  好一會兒,豐元溪覺得小姑娘吃的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立馬有小太監適時的端了清茶上來。

  阿挽潤過小嘴,就無所事事的坐在椅子上琢磨著要怎麼開口回府。

  「王爺,臣女在王府叨擾許久,勞煩王爺招待。想來王爺應該還有正事要忙,臣女就先行回府了。」

  話音剛落,豐元溪若有所思的瞅了眼外頭當空照的太陽,為難道,「現下正當正午,天氣炎熱,姑娘家身驕肉貴的。若在路上曬傷了,本王可不好和項將軍交待,項小姐不如在府中休憩到氣候涼爽點再回去。」

  阿挽都預備起身揮揮小手說「再見」了,卻被豐元溪難得大段的話鎮住,愣愣的回道,「就在隔壁,不怕。」

  豐元溪輕佻眉,「過不去了,中間在修路。」

  「啊?!」修路……是鬧個什麼勁?她早上出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豐元溪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眼睛特意的掃過一旁候著的裴安。可薑還是老的辣,侯總管先一秒理解了主子的意圖,欠著身子朝阿挽解釋道,「項小姐有所不知,先頭有人不道德的在地底下挖隧道,城裡好多戶人家都覺得有必要修繕一下。王府和將軍府這一片的路輪到今兒開始修了,小姐若執意要現在回去,就得繞都城一圈了。據說,一日就能修繕好。」

  阿挽震驚的眨眨眼,誰那麼喪心病狂,在皇城地底下挖隧道!等等,她怎麼覺得好像聽過這個神奇的故事。

  雖然站在阿挽身後的方姨都忍不住為王爺和侯總管的扯淡翻白眼,可阿挽卻因為腦子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相信了修路的說辭。而且豐元溪力挽她留下,她也不是沒有發覺,只小臉一紅,朝著豐元溪垂首道,「那只好叨擾王爺了。」

  豐元溪面無表情的點頭,給了侯總管一個「做的好」的讚許眼神。

  侯總管得意的不行,趁勝追擊,瞧著大廳裡這麼多不想幹人士,主子要如何親近人姑娘家。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一個冠冕堂皇的好理由。幾步走近阿挽,徵詢道,「項小姐好生留下歇息,不如讓這位嬤嬤和幾個姑娘隨奴才去用個午膳再過來尋您,可好?」

  「嘸,那麻煩總管了。方姨,你們先去用午膳吧。」阿挽感激的看了一眼侯總管,她差點把這事兒忘了。

  方姨是恨鐵不成鋼啊,那邊可有一頭虎視眈眈的野狼盯著您呢,到底是王府的總管,這話說的她們也必須去啊。阿挽見方姨三步一回頭的對她猛眨眼,只當方姨擔心她亂說話,還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揮揮帕子安撫她。

  下人一溜兒的被侯總管的眼神逼走了,僅留了裴安在正廳門口守著。豐元溪默默走到她一旁,柔聲道,「睏嗎?」

  阿挽一仰頭就看見豐元溪分明的下顎線,襯著大片的光影,柔和許多,一如……她夢裡那般誘人。

  小姑娘做賊心虛,臉頰驀地浮起兩片紅雲,慌張的垂下腦袋,幅度極小的搖搖頭,輕聲道,「不睏。」

  這般低下頭,豐元溪入目便是黑色的秀髮,小巧的耳朵露在外頭,染著迷人的粉色,蠱惑著他伸手去觸摸。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啊……王爺,你……」阿挽驚得跳起來,右手摀住被輕薄的耳朵,又驚又羞的怒視著豐元溪。可人王爺淡定的指著她的髮頂吐出兩個字,「蟲子」。

  話音剛落,阿挽頓時面如土色,一動不敢動,圓溜溜的眼珠子不住的往上瞟,語帶哆嗦的祈求著,「王爺,它……還在嗎?」

  豐元溪眼底滿是笑意,面上卻分毫不露,「叫我名字。」

  「啊?」阿挽一時回不過神,此刻全身的神經都為了那隻蟲子緊繃著。

  「不然把姓氏去掉也可。」豐元溪心心唸唸著從小姑娘口中嬌滴滴的吐出他的名字。

  阿挽總算是明白了豐元溪的話,霎時苦了小臉,嘴巴噘得老高。王爺您按常理出牌好嗎?她頭上還頂著一隻小蟲子等著您出手相助呢,怎的會扯到名字去。心裡還在暗暗腹誹著,嘴巴已經乖乖的張開,糯糯的喊道,「元溪……」

  豐元溪邪肆的一笑,臉上卻甚是柔和,可以看的出人王爺心情很好。

  豐元溪佇立在阿挽身前,輕輕的把小姑娘的腦袋摟向自己,帶著笑意的薄唇在髮頂印下一吻。

  阿挽不敢打擾,眼前只能瞧見豐元溪湛藍的衣衫。兩人誰也未開口說話,只靜靜站著。

  半晌,阿挽初時的懼怕也慢慢磨滅,怯生生的問道,「王爺……嘸,元溪,好了嗎?」

  豐元溪緩緩放開人,彷彿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飛走了。」

  阿挽鬆了一口氣,從小她就怕這些無處不在,長得又不可愛的小生物,一看見蟲子,她就覺得滿身起了雞皮疙瘩,更別說有蟲子掉在她頭上了。

  「你又欠我一次。」豐元溪兀自拋出一句話。

  「呃……」阿挽現在已經挺習慣豐元溪的說話跳躍性了,加上王爺雖然面冷卻是樂於助人的大好人,小姑娘也沒像一開始那般拘著,歪歪腦袋,直言問道,「您想要什麼呢?」

  「你……」

  「啊?」

  「……做的糕點。」

  小姑娘撇撇嘴,您就不能好好說話,別大喘氣嘛!因為豐元溪說的一個字飄到半空中的小心臟猛地掉下,可心裡,為何有點小小的、小小的失落感呢。

  待方姨匆匆忙忙用膳回來,看見小姐和王爺一如早上在下棋,欣慰的笑開。可一走近,她就發現事情發展的未免有些太快。

  「這個錯了,嘻嘻……」說著,一隻白嫩的小手拿回才放下不久的黑子,又討好的把對應的白子推到豐元溪那頭。

  豐元溪默默地又拿起棋盤上一對一黑一白的棋子,溫和的說道,「這也錯了。」

  「咦,是嗎?」阿挽撐著小腦袋,認真的研究著棋局。

  方姨有些震驚,即便是老爺也不肯這般沒底線的陪小姐下棋吧,而且兩人似乎都很適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阿挽不傻,她能感覺的到豐元溪對她的縱容。她試探著任性一點點,再一點點。豐元溪都只是笑笑,由著她瞎鬧。可是有人無止境的包容你,這樣的感覺是會上癮的。不過半個時辰,方才還是帶了目的的試探,現在卻是真情流露。

  小姑娘嘟噥的嘴巴,看了許久沒看出門道來,「好像怎麼走都會輸呢……」

  豐元溪淡笑,伸手握住阿挽執著棋子的小手,將棋子摁在棋盤上,「這樣,你就贏了。」

  大手包裹著小手,有些偏涼的手心,修長、白皙的手指,比她短短鈍鈍的手指頭要漂亮。豐元溪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小姑娘傻傻的瞪著兩人交疊的手,直到愣愣的抬頭,入目那雙柔情萬分的眼睛……

  阿挽猛然抽出手,尷尬的四處張望。

  方姨默默歎氣,小姐哪是王爺的對手啊。

  當裴安端著盤子進來的時候,屋裡氣氛甚是詭異,他家王爺目光灼灼的盯著對面的項大小姐,而小姐臉上紅的幾乎可以媲美夕陽,只敢盯著棋盤。

  「王爺,項小姐,這是冰鎮過的綠豆湯。」裴安將小碗各自放在兩人身前。來之前,他也沒忘記給綠豆湯驗毒。

  清涼的綠豆清香撲面而來,小姑娘一時間忘記了方纔的事兒,食指大動,拿起勺子。

  「咳……」方姨輕咳一聲,提醒貪吃的小姑娘。

  阿挽倏地想起,把小碗推開一些。

  「怎麼了?不愛喝?」豐元溪疑惑不解,阿挽明明對這冰鎮的綠豆湯喜愛的緊。

  「嗯。」阿挽想起緣由,有些尷尬,不肯多言。

  豐元溪探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腕,阿挽急著要掙開,卻被冷言阻止,「別動。」

  不能吃蟹,不能吃冰的,莫不是著涼了。豐元溪蹙著眉頭,把脈的細緻,好一會兒放開,吩咐道,「拿下去吧。讓廚房燉上紅棗血燕。」

  裴安不明事理,只多瞧了阿挽兩眼,默默退下。可憐小姑娘腦袋都快埋進胸裡了,現在臉上燒得都可以煮熟一個雞蛋了。

  豐元溪其實也有稍許尷尬,但對小姑娘的關心凌駕於其它,還特地去取了軟軟的墊子讓人靠著。

  方姨把王爺對她家小姐的關心疼愛都看在眼裡,對豐元溪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在豐元溪和方姨的雙重看護下,阿挽乖乖的把整盅的紅棗血燕吃完,才被允許回府。

  方姨訝異的看著明顯有被刨過痕跡的地面,嘀咕道,「誒,還真在修路啊。」

  豐元溪也在心裡默默的把侯總管誇了一通,領著阿挽小心的靠著圍牆走著。

  「元溪,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阿挽還未放棄勸人回去。

  豐元溪充耳不聞,只看著小姑娘的腳下,「小心點,有石頭。」

  「嗯……好。」阿挽見自己又被輕鬆的轉移注意力,只好由著他送她回去。

  望著眼前朱紅色的大門,阿挽轉過身子,有些無奈又有些幸災樂禍,「諾,到了。這下可以回去了吧。」

  豐元溪拉住阿挽的手,笑道,「明天見。」旋即離去。

  阿挽把小手背到身後,目送著他離去,嘟起小嘴,「壞王爺,不正經。」

  而此時,躲在門後的項姝恨得只想抽阿挽幾巴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26 PM

第50章 還有一隻鬼

  阿挽走到大門邊上,就看見了從門後閃出來的項姝,瞧著那一臉不善的模樣,她是沒打算去招惹。反正門夠大,阿挽側身走到門的另一邊,直接無視了滿臉怒意的項姝。

  項姝沒打算放過阿挽,阿挽往左她往左,阿挽往右她往右。

  阿挽不耐煩的揚臉瞅她,項姝冷哼一聲,「喲,怎麼,還真以為自己和王爺說了幾句話就能做王妃了不成,眼睛長在頭頂了嗎?」說著,指甲就要戳上阿挽的臉頰。

  從小到大,多的是比這話過分的,阿挽實在是懶得搭理,揮開項姝的手,兀自走開。

  項姝見她不為所動,拽住她的衣袖,擋在她身前不准她離去。

  阿挽斜睨一眼抓著她手臂緊扣的指甲,冷冷的喝到,「放開。」

  先頭阿挽都沒反抗,倒讓項姝忘了阿挽從來都不是一個任由她揉捏的軟柿子。突如其來的戾氣讓項姝不由的鬆開對她的桎梏,依舊冰冷的聲音不著感情的厲聲道,「好狗、不擋道。」

  話落,方姨趁機擠開項姝,阿挽通暢無阻的朝前走去。

  「你,」項姝被這麼一撞早已回神,暗罵自己居然被她嚇住,不禁怒氣上漲,「賤人,你就和你那個娘一樣只會勾引男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將軍府的小姐呢!沒死成那是你運氣好,你也配,別白日做夢了,王爺可不會娶你這麼個孤女。」

  項姝尖利的聲音瞬間穿透阿挽的後背,阿挽駐足轉身,盯著項姝的眼睛,嘲諷的笑道,「可笑,我都懷疑你有沒有腦子啊,我的好妹妹!我足足比你大一歲,敢問是你娘勾引了我爹呢,還是我爹嫌貧愛富了?」

  「而且,你又知道什麼,你知道我為何沒死,還是你知道我怎麼死的?」阿挽漸漸逼近項姝,眼睛緊緊的盯著項姝。

  「當然是……還不是你那個丫鬟給你下的毒!哼,連你的下人都想讓你死。」項姝潛意識的迴避開阿挽的視線,有一絲慌亂,「總之,本小姐不准你這個賤人勾引王爺。」

  阿挽微微瞇眼,顯然她被下毒不只是齊芳琴的傑作,項姝也知道緣由。她還以為齊芳琴疼愛女兒,不會讓自己這個寶貝又沒腦子的女兒知道這些骯髒的事。既然項姝知道,這可是個容易突破的口子,還會怕找不到證據嗎。

  阿挽突然莞爾一笑,「是嗎,可是王爺,哦不,是元溪。我和元溪已經約好明日再見了呢,項二小姐。」

  項姝簡直不敢置信,方才因怒火漲紅的臉頰倏地一片蒼白,連唇瓣也失色,唯有眼眶卻染上了紅色。手臂頹敗的垂下卻握起拳頭,五指死死的摳近肉中。

  阿挽看著項姝瞬間失魂落魄的模樣,暗歎自己果真是有做壞女人的頭腦。現在任誰過來都會覺得是她在欺負項姝吧,只是,她就欺負了怎麼的!就允許她們暗地裡給她下毒,打死了她的小桃子,還不准她光明正大氣一下項姝!而且她說的可是實話。

  阿挽見項姝毫無戰鬥力,便丟下她猶自回了院子。

  「怎麼在門口不進去?」項罡騎馬到門口才下來就看見項姝傻站在門口,好生不解。

  「爹。」項姝看見項罡一身官服,顯然是從宮中回來,眼裡燃起了希望,立時衝上前,「爹,你是不是進宮和皇上說賜婚的事了?」

  項罡有點無奈的沉默不言,他今日隱晦的提及過項姝對睦宣王爺的一片深情,可皇上卻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阿挽,一個勁的問他阿挽的喜好。

  因的永信候郡主也被喚作阿挽,項罡下意識的隱瞞了這點。王爺昨日才見到阿挽,總不至於一見鍾情連夜告知了皇上吧。若是這樣……項罡看了一眼項姝,又歎了口氣,倒不知阿挽是怎麼個想法。

  「大小姐回來了嗎?」項罡回頭問著守門的下人。

  「回老爺,大小姐已經回來了。」

  「姝兒,你先回房吧,身子不好少些走動。為父去姽嫿苑看看。」項罡已然將項姝的問題拋之腦後,朝著姽嫿苑走去。

  項罡的沉默在項姝看來就是刻意迴避,心中大覺不妙,莫不是項嫿醒來後,父親就屬意她嫁與王爺了?項姝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之前父親一直反對她和王爺來往,可今日項嫿去王府,據說還是父親備好的禮物。

  項姝狠狠的咬著下唇,仇視的盯著項罡的背影。同樣是女兒,父親卻都只想著項嫿,她又算什麼!

  阿挽看見項罡,微笑的喚道,「爹,才回來嗎?女兒讓廚房再做些菜回來。」

  項罡應聲坐下,由著阿挽給他盛飯,「王爺今日可有什麼說的嗎?」

  提到豐元溪,阿挽臉上有些羞澀,「嘸,王爺留了女兒用午膳。午後遇到修路,方才才回來。」

  項罡一見阿挽臉上的兩朵紅雲,就知曉一二了。倒是王爺,或許他該找時間和他好好聊聊。無論哪個女兒,他都希望她們幸福。之前不讓項姝摻和,自是知道王爺對其無意。現下,若是兩情相悅,他也不會去做拆散有情人的缺德事。

  項罡促狹的看向阿挽,笑道,「哎,女兒長大了,就留不得了。不過也好,若是嫁給王爺,鬧個脾氣就回家來,爹養著你。」

  阿挽羞的不行,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說這些話。當即努努嘴,趕緊的給項罡倒了杯酒,「這是王爺回禮的梨花春釀,不准多喝,一日只准三杯。」

  「多倒些多倒些,咱大老粗的,用碗不用杯子……」

  「……」

  屋內瀰漫起霧氣,阿挽舒服的浸潤在浴桶中,雙手支在桶的邊緣處瞇起眼睛,由著熱水泡著身子出汗。快來小日子,方姨這連冷水也不讓用了。

  「元溪……」輕輕的吐露出豐元溪的名字,如此親密的喚一個男子的名字似乎也沒那麼困難。而且……她隱約覺得就該這麼叫他。

  原本還擔心父親會因為項姝中意豐元溪而阻止她們來往,現下倒是放心了。

  阿挽迷迷糊糊的從熱水中磨蹭出來,穿上肚兜、褻褲就鑽進被窩裡,琢磨著明日要給豐元溪做的糕點,恍惚的睡過去。

  陳雪娥伸著食指「點」著阿挽的額頭,「沒出息的傻丫頭。」

  ******

   顏霍習慣性的捋著鬍子,眉眼間一片得意之色,「不愧是我顏霍的徒弟,瞧瞧,多有本事。」

  陳雪娥沒好氣的看著老神棍,「你這到底是還要不要看好戲了。」

  顏寧也撐著下巴,大歎無趣,「還想看師兄吃癟呢,這下沒戲了……」

  「誒,若阿挽丫頭真看不上你師兄了,這才要出大事了呢。為師之所以制了藥讓阿挽丫頭一個月恢復記憶,就是為了讓你師兄知道珍惜。倒是那藥也沒喝下多少,許是這幾日就會記起了。」

  顏寧欽佩的望著自己師傅,原來師傅的用意如此深刻。陳雪娥鄙視的看一眼顏霍,明顯這老頭是怕王爺事後算帳。

  顏霍是萬分慶幸,讓他手賤,給藥加了個期限想看徒弟追女人,不然喝下便能記起可不更好。他製藥還是靠的先前煮寒虛花的藥罐子裡剩餘的寒虛花氣,加上阿挽和元溪各自生辰八字的黃符紙和其它的藥材,烘乾磨的粉。如今他也沒法再去弄一份藥來了。

  本是讓阿挽恢復記憶的,他腦子一抽,惡作劇了一把。可不料阿挽沒喝下多少,他也不知這是會延長期限還是會縮短。

  所幸現在阿挽雖沒記起元溪卻能再次喜歡上他,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不然,只怕他的好徒兒知道緣由非折騰死他不可。

  陳雪娥飄蕩著身子準備回姽嫿苑,等把阿挽好好的送回王爺手中,她也可以安心投胎了。

  夜晚,一片寂靜。陳雪娥一邊飄一邊在空中跳著生前在教坊中學的舞,下一輩子,她只希望她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阿挽看不見我,實在是無聊的緊……」陳雪娥喃喃哀怨道,忽的,身形頓下,她似乎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而且……和她之前一樣的怨氣,是個冤魂厲鬼。

  陳雪娥遲疑著要不要去看一下,畢竟她現在身上沒有怨氣,若對方善惡不分很容易讓她魂飛魄散。將軍府裡的冤魂,陳雪娥還是決定偷偷去看一下。畢竟她會在府裡好些日子,知己知彼也省的將來遇到手忙腳亂。

  陳雪娥循著氣息慢慢靠近厲鬼所在的地方,繞過姽嫿苑前的花園,飄過一個小池子。

  「靜姝苑。」

  陳雪娥對於這個院子的名字再熟悉不過,之前便聽阿挽提起過,是將軍府另一個小姐的住處。陳雪娥未敢直接往裡闖,穿過圍牆,躲在老槐樹後頭探著頭。

  靜姝苑的正房還點著燈,隱約瞧見裡面是有兩個人。陳雪娥摸摸手臂,那隻鬼也在裡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31 PM

第51章 乃們都覺得是小桃子!嚶嚶嚶

  「娘,你是沒看見她今天神氣的樣子!自她醒來,爹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女兒,如今連王爺也對那個賤人另眼相待。」

  「娘,若是王爺真……女兒倒不如真出家去做姑子算了。」

  「……」

  「項姝?」陳雪娥聽的仔細,一句不落的收進腦子裡,不屑的張嘴無聲假笑著,「王爺若是知道你罵阿挽賤人,到時候別說做姑子了,就是變成傻子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事關阿挽,陳雪娥悠著身子慢慢靠近正屋,從窗戶那廂探入腦袋。只覺得霎時週身的怨氣直直侵入魂體,還未來得及探查那厲鬼的情況,喉嚨口就被一雙冰涼的手生生掐住。

  「你是誰?」女子聲音冷厲帶著敵意,雖開口問話,手指卻牢牢桎梏著她的喉間,還在不斷的收緊。

  陳雪娥好久沒有感受到這般如活著一般,卻要鬼命的窒息感。只能本能的抓著女子的手外拉,拚命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想回答那女子的話,「我,我能……幫……你。」

  怕自己的鬼命就此被終結的陳雪娥,怕她不信,又強調了一句,「真……的。」

  屋子裡只有項姝不斷哭泣,壓抑著嚎叫的聲音不斷地刺激著這只女鬼,陳雪娥生怕她一個掐緊用勁自己就灰飛煙滅了,卻也不敢再開口求饒,因為女鬼已經是滿臉的不耐之色。

  陳雪娥只覺得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不知過了多久,喉間的手緩緩鬆開,雖知自己不需要空氣,她也是下意識的大口大口喘著氣去感受生命的可貴。

  緩過氣後,陳雪娥便小心的挪著身子靠著牆邊坐下。一手捂著自己的脖頸,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著這隻比她凶殘暴戾的女鬼。

  女鬼僅著一件月牙白的裡衣,雙眼平視望著窗外,額頭飾有垂發,頭頂兩側梳結成髻,最普通不過的雙丫髻,如此看來生前應當是項府的丫鬟。側面看去,鼻樑一側有幾顆小小的芝麻點,因的皮膚白皙越顯明顯。

  陳雪娥見著她身子穿的單薄,不經想起當時她被曝屍荒野,起了一股子惺惺相惜的憐惜感。方纔的懼怕也少了幾分,慢慢飄起身子如她平視。

  才起身,陳雪娥就瞧見她脖頸間明顯的一條紅紫色勒痕。心中一詫,終不該是自己上吊身亡的吧。

  「你是誰,憑什麼說能幫我。」女鬼語氣淡漠,連眼神也未施捨給她。

  陳雪娥也沒廢話,指向仍在歇斯底里賴著齊芳琴哭泣的項姝,「如果你是想對付她,那睦宣王爺就能幫你。」

  女鬼似乎有些懷疑,凝視了陳雪娥片刻才點頭道,「我叫翠環。」

  陳雪娥在將軍府拉幫結派、共賞計謀的時候,被王爺派去保護阿挽的侍衛正在王府告了項姝一狀。

  「兩位小姐似乎不合已久,您才離開不久,兩人就起了爭執。項二小姐還罵了大小姐……」侍衛抬眼瞄了一眼在書案前閉眸靜坐的豐元溪,像是有感應一般,豐元溪睜眼冷言道,「罵了什麼?」

  侍衛趕緊收回視線,苦惱的嚥下一口口水,「項二小姐說大小姐勾引您,是個……賤人,還說她沒死成是運氣好。」

  總算把話說完了,侍衛安心的鬆了口氣。

  「出去。」

  「啊,是。」侍衛明顯的感覺到主子釋放的冷氣愈加強烈,趕緊退下。

  豐元溪又獨自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房就寢。當裴安走進書房想把主子的茶杯收拾好時,頓時驚呆了,書案上哪兒有茶杯,僅有混著茶水的一灘白色粉末……

  ******

   「小姐,王府的轎子在門口候著了。」方姨臉上滿是笑意,小碎步快速跑進姽嫿苑,催促著在小廚房灶台前搗騰的阿挽。

  阿挽拾起一個被模子印的露了餡的梅花狀糕點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滿意的吞下,才慢慢悠悠道,「要轎子幹嘛,去哪裡?」

  方姨一臉曖昧的笑意望著阿挽,「王爺定是擔心小姐身子不舒服呢。」

  阿挽差點沒被糕點噎到,咳嗽了幾聲,滿臉緋紅卻愣是假裝鎮定的轉過身繼續折騰糕點,嘴裡也是唸唸有詞說道著什麼。

  方姨知曉姑娘家的臉皮薄也就不再逗她,只等著阿挽磨蹭夠了幫忙拎著食盒。

  遠遠的,阿挽就看見項姝和齊芳琴正朝大門口來,看來就是來堵她的。阿挽歎口氣只能迎上。

  項姝笑意融融的走近對著阿挽親熱道,「大姐是要出去嗎?」

  阿挽不明就裡,項姝這是腦子被燒壞了不成,居然對她笑的那麼開心。阿挽擰著眉頭琢磨不透,可齊芳琴畢竟是長輩,阿挽即便無視項姝也只能給齊芳琴福了個身,「二娘早。」

  「嫿兒今日要出門?昏迷了三個月有餘,也不知身子恢復了沒有,不如讓姝兒跟你一道出門也好有個照應。午膳的時候早些回來,二娘早上邀了好些夫人來府裡做客,你既然病好了就出來見見。」

  阿挽不解,齊芳琴向來不讓外人知道將軍府還有她這麼個大小姐,如今為何要將她主動介紹給這些夫人們。難道只是為了讓項姝跟她一起去王府?她只靜靜看著齊芳琴,待她下文。

  見阿挽未加配合,齊芳琴滿目憐愛的看著阿挽,哀聲又道,「你母親去世的早,本就是個可憐見的姑娘家。倒是又中了劇毒躺了三個月不醒,二娘未好好照顧你對不起你母親啊,所幸你大難有大福,以後可萬萬不能再出事了。」

  阿挽算是明白齊芳琴打的什麼主意了,王爺派來的轎子就停在門口,她們恰恰好在門口堵著她,還幾次三番的提起她昏迷不醒一事。想必任誰聽到好好的一個人中毒不死變成了個活死人,又突然醒來也會覺得邪門吧。

  項罡一直都對外說她是身子虛不得出門,即便府中之人也不知她是昏迷不醒。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聽個一知半解的就傳出謠言,說不定不過幾日即便不說她是妖怪,她也會被說成是野鬼上身吧,眾人傳言不論何事都能越傳越邪乎。

  就像是之前大皇子魔症一事一般……

  她怎麼會知道大皇子?阿挽突然覺得有些頭疼,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

  「小姐,小姐……」方姨見阿挽手抵著太陽穴,眉眼蹙起,擔心的扶住她。

  「瞧,我說這身子沒好全不能出門吧。大白日的頭暈,可不若是光照太盛。」齊芳琴朝項姝打了個眼色,心裡莫不感慨今日的好運氣,她非得讓項嫿坐實了孤魂野鬼的名頭不可。

  項姝得了示意,對著等在門口的裴安柔聲道,「勞煩去回稟一聲王爺,嫿兒姐姐身子不適不能前往。改日臣女自當登門道歉。」

  裴安好生擔心的瞧著門裡頭的阿挽,對項姝的好言好語只淡淡應下。王爺好不容易尋了個心上人,看著似乎身子還不好,這可怎麼是好。不然去回稟王爺,讓御醫來一趟將軍府為好。

  方姨聽見項姝自作主張去回了王爺的邀請,還蹬鼻子上臉的藉著小姐的事由纏著王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如今小姐又的確不舒適,方姨也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趕著讓人去叫大夫先。

  「王爺……臣女給……」

  項姝驚訝的看著豐元溪出現在將軍府門口,繼而直接跨入大門,一眼都未施捨給她。

  阿挽也有些訝異,只她現在頭疼的已經無法做到規矩不規矩的事兒了,只一個勁的摁住自己的太陽穴。

  豐元溪替過方姨的位置,一把抱起小姑娘,「裴安,去把師傅請來」,隨即朝姽嫿苑走去。

  方姨一瞧見豐元溪就有了主心骨,也沒想過王爺怎麼知道小姐住哪個院子的問題就趕緊跟著人跑去。

  齊芳琴一把抓住沉浸在自己心痛中的項姝,「還傻愣著幹嗎,快走啊。」

  陳雪娥看著豐元溪抱著阿挽回來,頓時驚愣住,王爺霸氣啊!三日就登堂入室了!

  豐元溪把小姑娘放到床上,搭上脈搏未見異樣,只好幫著一起揉著太陽穴。這時,陳雪娥才瞧見小姑娘難受的皺到一處的五官,忙飄過來,「這是怎麼了?」

  豐元溪也不知,只能搖頭。

  方姨見豐元溪一連串的動作,又見他一臉肅穆的搖頭,只當阿挽是留了什麼後遺症,驀地掉了眼淚,「王爺,小姐……小姐,可是得了什麼病?」

  「無礙,去燒些熱水來,阿挽額頭都是汗。這裡,本王在就好。」豐元溪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吩咐著方姨做事。

  上回豐元溪給小姐把脈她也看在眼裡,既然王爺說了沒事,方姨安心些,趕緊的去提熱水。走了沒幾步,方姨納悶了一下,王爺怎的知道姽嫿苑的方向,方纔她好像還聽到王爺叫小姐阿挽……

  阿挽在豐元溪的按摩下稍稍鬆開眉頭,額頭的汗水依舊在不斷的沁出。

  陳雪娥也一直在床邊擔憂的看著,喃喃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丫頭怎的會如此多難,大病小病不斷的讓人掛心。那項姝和她娘真是不得好死。」

  豐元溪倏地抬頭,「你知道什麼?」

  「本來想晚上去找你說的,我昨晚碰到了一個人。哦,不,是一隻女鬼。」陳雪娥攤攤手直言。

  豐元溪也不急,阿挽的身子才最要緊。

  而此時的姽嫿苑門口甚是熱鬧。

  「本小姐怎麼不能進去!你給我讓開。」項姝怒視擋著她路的侍衛。

  齊芳琴見侍衛紋絲不動擋在門口,擰著帕子抽泣,和侍衛打著商量,「雖然嫿兒不是我親生女兒,可我一直待她視如己出。我只進去探望一眼,安個心可好?」

  侍衛油鹽不進,絲毫未被感動,「夫人,小姐,對不住了。將軍有令,您只能和將軍說才可。」

  「你,那王爺一個外男怎可進去。」齊芳琴著急了,千萬不能由著王爺一人留在項嫿的閨房。王爺方纔如此作為,可是真如姝兒所言將項嫿放在心頭了。待午後那些夫人過來若正好與王爺碰個正著,那倒是恰好便宜了那個死丫頭,王爺說不定為了那賤人的聲譽順水推舟一把,那她今日可倒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侍衛一頓,王爺那手上抱著小姐,他們這必須得讓啊。

  正說著,府裡的下人領著裴安、顏霍和顏寧來了。

  顏寧瞧著堵在院門口的兩人,撇撇嘴,真是冤家路窄。

  裴安讓侍衛去請方姨出來引人進去,顏霍卻好生感興趣的圍著項姝轉了一圈,神叨叨的說道,「姑娘厲鬼纏身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36 PM

第52章 木乃伊項姝

  項姝看著這白鬍子老神棍瞇著眼說的煞有其事的模樣,臉色驀地刷白,避開顏霍的眼神逞強反駁道,「你個老神棍別瞎說。」

  顏寧白了項姝一眼,師傅雖說貪玩些,可鬼神之事向來不扯謊。倒是那惡鬼應當纏身沒多久,她還看不出項姝身上的陰氣來。

  顏霍也不在意,挑挑眉。這時,方姨迎了出來,「顏大師快請進,王爺在裡頭等著您了。」

  方姨對著侍衛交待了幾句,彷彿就沒看見齊芳琴和項姝一般,笑著請顏霍幾人進去。項姝火冒三丈,憑什麼她堂堂正正的將軍府小姐進不得自己府中的地方,幾個外人卻能進去。於是,她想也未想便要一道闖進去,項姝拽住顏寧的袖子就往自己身後扯,搶著入院。

  顏寧察覺到危險,本能反應,一個旋身袖子一拽,項姝因的慣性朝前衝去。說時遲那時快,顏霍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提拉著身邊的裴安一個飛身,轉眼間就佇立在了顏寧身邊。

  裴安的尖叫聲都還來不及出口,就被砰的一聲的重物倒地聲嚇到。

  眾人驚愕的看著摔了個狗啃泥的項二小姐,臉朝地,羅裙裙擺被掀起到腰上,露出裡頭月白色的真絲襯布,雙腳雙手叉開,撲在地上。

  唯有顏霍笑瞇瞇的撫著鬍子,慶幸道,「還好老夫手腳俐落,險些晚節不保啊。」

  「啊……姝兒……」齊芳琴驚呼出聲,這怎麼一瞬間,事情就又大變樣了,完全偏離了她的預想,無法掌握。

  齊芳琴扶起項姝,只見那白皙的臉蛋兒沾滿了泥土,看著實在是磕磣。

  「好痛……」項姝僵硬地抬手要去觸摸臉上發疼的地方,被齊芳琴制止住,小心的用指尖掃落磕到臉上的小石子粒,臉上留下一個個小印子,泥土覆蓋下還有血絲滲出。

  「快去找大夫啊。啊,對,顏大師,你不就是大夫嗎?」齊芳琴無助地看向顏霍,上回的膏藥就把姝兒的臉治好了。

  顏霍配合著捋鬍子的動作,搖頭晃腦道,「厲鬼侵體,霉運當頭啊。」才說完,顏霍眼尖的發現豐元溪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裡莫名其妙發生的一切,心裡一緊,討好的笑道,「溪兒,為師這就來了。」

  方姨幾人也未加理會,趕緊的去屋裡看阿挽。

  眾人看著顏霍在屋裡來回踱步,阿挽已經沉沉睡去。陳雪娥不耐煩歪頭鄙視道,「顏大師,顏老頭,你到底看出什麼名堂沒?阿挽有沒有事,好歹說句話啊。」

  顏霍瞪了一眼陳雪娥,又訕訕的朝豐元溪笑笑。那藥沒被喝完,他實在是沒個準頭啊。那藥對身子肯定是沒壞處的,阿挽丫頭的脈象也正常,這難道是要恢復記憶了?

  豐元溪見顏霍都拿不定主意就沒再問,只能等著阿挽自己醒來了。

  顏霍下朝後又去找了文朝帝,對於文朝帝來說,他家小九娶誰不是娶,只要能讓小九動凡心的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子。

  這邊兩人才達成了共識,李福成就得了將軍府的消息趕來,「項將軍,您府裡來人宮外候著呢,說是大小姐病了。但是不用著急,王爺請顏大師看過了。」

  項罡騰的起身,文朝帝也急,「朕和你一塊兒去。」小九難不成因為自己常年喝藥也偏的要尋個和他一起喝藥的吧,怎的個個都身子不好。

  太醫是裴安先前讓人去請的,比文朝帝早些到將軍府。

  齊芳琴瞧見太醫趕緊攔住,「太醫,快給姝兒看看。」

  幾個太醫中就有人認得齊芳琴是項罡的夫人,以為軟轎中正朝靜姝苑方向去的年輕姑娘便是王爺要求診治的項小姐,趕緊的隨人去靜姝苑。

  項姝臉上多為石子泥沙刮傷,雖然都是小傷,可耐不住整張臉都是傷。既然是王爺宣他們前來救治,自然是要謹慎為好。幾個太醫為項姝清理了傷口,敷上藥膏,拎著透氣的紗布妥妥帖帖的為她包紮出了一個木乃伊頭,僅留了嘴巴、鼻子、眼睛和耳朵在外頭。

  齊芳琴憂心忡忡的看著連轉頭都不甚方便的女兒,謝過太醫,「太醫,麻煩您來一趟。不知姝兒這傷口嚴重嗎,這會不會留疤?」

  「夫人且安心。因是傷口過多,待癒合時會痛癢,我等特意用紗布包著,便是防止小姐去抓撓。待明日,我會再過來換藥。」

  齊芳琴聞言安心許多,便讓侍女送太醫出去。

  幾位太醫才到門口就遇上了好幾頂轎子,隨之,珠圍翠繞穿著雍容華貴的幾位大臣夫人從轎子裡走出。瞧見將軍府一下子請來那麼些太醫,大家都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府中可是有人得病了?」

  「項家小姐一點小傷而已。」

  夫人們可還記得上回項姝在王府被顏寧打的臉上紅腫、破相的事,所謂眼見為實,那麼多太醫一次性來造訪,顯然不是「一點小傷」那麼簡單吧。

  幾位夫人互相一個眼神,領著自家的丫鬟們就朝內院走去,前頭趕著報信的丫鬟也被攔了下來。

  「夫人、小姐,張大人、李大人幾位的夫人都往靜姝苑來了。」守著院子的下人瞧著人來,趕緊去稟告齊芳琴。

  「這下可糟。」齊芳琴咒罵一聲,本請了那些夫人來是打算讓她們散佈項嫿身上發生的詭異事兒。皇城養尊處優的夫人們,日日無事一點事就能被傳的紛紛揚揚。可被姝兒這番一鬧,倒是忘了這些長舌婦要來府中的事,若被她們看見姝兒這番樣子,外頭還真不知要怎麼傳言。

  「涼(娘),腫(怎)麼辦啊?」項姝急的團團轉,連身上的傷也沒顧上,就猛地坐起身,隱約的還聽見骨頭咯登一下的聲音。

  齊芳琴掃了一眼屋裡,讓項姝去被窩裡鑽好,側身朝裡,蒙上被子,自己趕緊的出去迎接。

  「喲,幾位姐姐怎麼會來姝兒的院子了,也不等妹妹出去接你們,咱們去花廳坐坐吧。」說著,齊芳琴又瞪了一眼領路的丫鬟,「怎麼做事的,也不提前來通報。」

  丫鬟哆嗦一下,沒敢說話。倒是李夫人握住齊芳琴的手,一臉「不把我們當姐妹」的表情對她嗔道,「我們幾個也是聽說姝兒生病了,就先來瞧瞧姝兒。你也甭怪下人了,是我們太著急。」

  王夫人也抓住齊芳琴的另一隻手,憂心道,「就是,讓我們去瞧一眼姝兒,也好安心些。」

  齊芳琴還想擋著人,幾個夫人團團圍了上來,砰的闖進項姝的房間。

  「姝兒,你李姨來看你了。」

  「呀,這都正午了,總該是醒來了吧。」

  「上回傷到臉了,這樣蒙著對傷口不好吧。」

  「……」

  幾個女人圍在項姝的床前,一人一句鬧著,項姝嚇的一直往被窩裡躲。

  齊芳琴推攮著人,悻悻的努力把人往外拉,「幾位姐姐,快些出去吧。姝兒近日來染上了風寒,萬不要傳染了你們才好。」

  王夫人訝異的看著齊芳琴,又小聲的跟身邊的幾位竊竊私語,「夏日裡還感染風寒的莫不是熱傷風,據說還真的會過人啊。」說是私語,可屋裡幾人誰沒聽見。

  齊芳琴現在後悔了,何為禍從口出。齊芳琴還未想到補救的方法,被子裡的項姝就先一步耐不住了,掀開被子坐起身,「吾(我)木(沒)病!」

  夫人們看著被紗布包紮的面目全非的項姝,莫不是被驚得退了好幾步。

  「項、項夫人,項小姐看著不見好,你還是安心照顧她吧,我們……改日再來。」

  「對對,改日再來、改日再來。」

  屋裡瞬間又恢復一片安寧,齊芳琴頹喪、木愣的一屁股坐到床上,這到底是算個什麼事啊!

  魚貫而出的夫人們一路竊笑,「看那張臉,可是真毀了。」

  「你們不知道,剛才可嚇死我了。」

  「我也是啊。對了,你們回去可要記得用熱水好好沐浴一遍,萬一真有熱傷風,咱們可得不償失了。」

  「說的是,以後讓家裡的姑娘把項姝的拜帖都推了才好,千萬別沾了霉運。」

  「……」

  突的,方才還笑的開心的夫人們驚恐的望著出現在將軍府內院的文朝帝和項罡,「皇上吉祥。」

  文朝帝抬手,示意大家起身,命婦們常年無事,都是互相串門。文朝帝也不覺得奇怪,揮手便讓人起身,和項罡繼續往姽嫿苑走去。

  夫人們喏喏起身,面面相覷,趕緊的回家把文朝帝的行蹤告知自家老爺。

  顏寧推了一下顏霍,問道,「師傅,不會是那藥有什麼問題吧?」

  顏霍趕緊摀住顏寧的嘴,四處張望,輕聲道,「呸,瞎說。你師傅的水平你也懷疑,我覺得估摸著是要恢復記憶了。」

  顏寧掰開顏霍的手,顯然不相信師傅的說辭,嘟嘴嫌棄道,「都怪師傅,我也總算知道何為『脫了褲子放屁』了。」

  「誒,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顏霍屈指就在顏寧頭上敲了一下。

  方姨去倒個茶回來,就瞧見屋子的門開著,「閒雜人等」都已經被王爺清出了屋子,就把茶放到顏霍他們身前石桌上,自己和裴安一道守在門口。

  豐元溪片刻不離的看護著阿挽,耳朵卻在聽著陳雪娥昨晚得來的重要消息。

  「翠環說項姝和齊芳琴商量給阿挽下毒那次,她正巧在門外聽到,之後就被項姝找了借口逐開。待她去了廚房,沒幾日就被人在晚上用繩子勒死。那個勒死她的人似乎不是王府的人。」

  「項夫人一直都不喜阿挽和她母親,許是她的影響,項姝對阿挽也很有敵意,兩人都對阿挽欲除之而後快。阿挽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了,項罡的身份擺在那兒,作為將軍府長女,不是嫁的王爺您,要麼就是大皇子。」

  「項姝愛慕王爺您已久,怎麼會讓這種可能發生,自然就直接殺了阿挽避免這種情況。說到底,還是王爺您的錯。」

  豐元溪斜睨了她一眼,陳雪娥又嘿嘿一笑,「當然項夫人也有原因,大家都說她命好,穩噹噹的坐著將軍夫人的位置。誰知道將軍府不但還有另一個夫人,連女兒也比項姝大。要是傳出去,可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要是阿挽和她母親能不知不覺被殺死,那可不正好!」

  「誒?那說起來,阿挽的母親病逝,項夫人說不定也摻和了一腳。」陳雪娥喃喃自語。

  「把緣由和師傅說一遍,三日找出幫齊芳琴做事的人,」豐元溪挑眉,「順便告訴他,阿挽的事情我還沒找他算帳。」

  陳雪娥驚愣,眼睛瞪的老大。王爺,果然夠神。害怕被遷怒,陳雪娥不畏光照,趕緊飄出窗子。

  「元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39 PM

第53章 短小短小君

  「皇上。」

  「顏大師。」

  「這項家姑娘……?」文朝帝才入院子就瞧見了顏霍等人,忙問起阿挽的情況,項罡也殷切的看著顏霍。

  顏霍擺擺手,「王爺在裡頭照顧,身子無礙,待醒來再看。」

  「皇上,那臣進去看下。」沒親眼見到女兒,項罡實在是放心不下。

  「你去吧,朕和顏大師在外面說說話。」文朝帝待項罡一走,就拉著他走到牆角,「大師,你和朕說實話啊,項家姑娘真的沒病嗎?」

  顏霍搖頭不解。

  「朕,哎……朕偷偷和你說,千萬別告訴小九朕調查過項家姑娘。」

  顏霍嚴肅的點頭答應,八卦什麼的最歡喜了。

  「大師你有所不知,朕查出來,項家姑娘中了劇毒未亡,卻莫名其妙睡了三個月,近日才醒來。」文朝帝皺著一張臉盯著顏霍,顏霍精神一抖,莫非文朝帝覺得阿挽丫頭此番經歷過於詭異。

  顏霍沉默了,要如何解答文朝帝的憂心呢,尋常人應該不能接受「離魂」這種恐怖的事情吧。

  文朝帝自顧自接著說道,「哎,這……要是將來突然又睡過去,小九死心眼,朕總不能看著他獨守空房吧?」他實在擔心豐元溪有了王妃還過和尚的日子。

  顏霍眉毛一挑,敢情文朝帝只擔心溪兒的婚後夜生活,難道就不覺得邪門麼,「咳咳,皇上,老夫跟您保證,阿挽丫頭一定能陪王爺長長久久。」

  那一瞬間,文朝帝的眼中閃過各種複雜的光芒,半晌才吐出兩個字,「阿……挽……?」

  而此時房間門口,方姨奇怪的看著躡手躡腳的項罡從屋裡出來,「誒,老爺,你怎麼出來了?小姐還沒醒吧,老爺您放心,王爺比咱們都要關心小姐。」

  「噓……」項罡緊張的制止方姨,退回門檻內瞬間關好房門,重重的拍了拍胸口,令方姨好生不解。

  裴安突然機靈了一把,招呼著方姨跑到窗台邊,耳朵死命的貼著窗戶,巴不得腦袋一塊擠進去。

  項罡一拍腦門,回過神來。裡頭那個勞什子的臭王爺吃他女兒的豆腐,他躲個什麼勁!

  屋裡,豐元溪靠在床頭,大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依偎在懷中的小姑娘。

  「誰在門口嗎?」阿挽聽見砰的關門聲,從豐元溪懷中翹起小腦袋,眼睛還氤氳著水氣,看起來迷濛蒙的。

  豐元溪輕笑,大手梳理著柔順的秀髮,「項將軍進來又出去了。」

  「哦,原來是爹啊。」阿挽又乖乖的趴會豐元溪胸前,忽的猛力直起身,眨巴兩下大眼睛,一片清明,「呀,怎麼被爹看到了呢?」

  豐元溪把不安分的小腦袋摁回自己懷裡,「看見就看見,本就是我的人。還是阿挽又想把我忘了……」

  男人委屈的聲音,讓小姑娘不由心疼的抱緊他,搖著腦袋,「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豐元溪用下巴摩挲著小姑娘的髮頂,心裡莫不是滿噹噹的幸福感,他失而復得的小寶貝。

  「聽到什麼了嗎?」

  「聽不太清,主子說的太輕了。」

  「……」

  懷裡的人兒一動,豐元溪就知道外頭聽牆角的引起了小姑娘的興趣,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對著窗口冷聲道,「要本王出來說給你聽嗎?」

  只聽見窗欞被撞擊的聲音,緊接著踢踏漸遠急促的腳步聲,清場完畢。

  阿挽被逗樂,嘻嘻傻笑,「是裴安呀。」

  聞言,豐元溪不悅的低下頭,咬了一口露在秀髮外面玲瓏的小耳朵,薄唇廝磨著耳垂,「他不重要,不用記。」

  阿挽驚呼一聲,羞紅的臉蛋巴不得埋得更深一些,還乖乖的「嗯」了一聲,表示對男人的贊同。兩人都未再言語,阿挽環抱住豐元溪的腰際,瞅著眼前滿目的蒼紫色,喃喃低語,「元溪今日未穿青色的啊。」

  阿挽稍稍退出豐元溪的懷抱,蒼紫色的綢衫,僅在袖口繡了簡單的祥雲花紋。這般想來,昨日穿的還是湛藍錦袍呢,阿挽想著問題,小手無意識的揪著他腰間的繡金絲靚藍色腰帶,「元溪何時不愛青色了呢?」

  豐元溪眼神不自然的瞟向遠處,「前幾日。不好看?」

  「嗯?好看。元溪穿什麼都好看。」阿挽這個小狗腿片刻都不忘恭維她的男神。

  「嗯,那以後都換著穿給你看。」豐元溪嘴角揚起笑容,眼裡不盡得意,還帶了一絲僥倖。還好小姑娘沒揪著這個問題刨根問底,若被得知他堂堂睦宣王爺害怕追不到一個小姑娘,還要以色誘人,實在是……丟人。

  安靜了沒一會兒,阿挽百般糾結,仰起腦袋,「元溪……」

  豐元溪凝視著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眼神,疑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阿挽拉過豐元溪置於她後背的手,覆在小肚子上,扁扁嘴,「餓了……」

  豐元溪恍然,現下都已未時了,是他思慮不周了。豐元溪摸了下癟癟的小肚子,笑道,「想吃什麼,讓裴安送來。」

  「就按昨日的都做一份。」小姑娘想起王府的大餐,饞的舔了下紅唇,眼睛笑的像個彎彎的月牙兒。

  「小饞貓。」豐元溪親暱的刮過小姑娘挺翹的鼻樑,把人安置在床上,想了想又道,「不若先沐浴,方才出了好些汗。等你換過衣裳,午膳就送來了。」

  兩人達成共識,豐元溪便讓方姨給阿挽送熱水,讓裴安去府裡交待廚子做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43 PM

第54章 成親和巫第蠱

  小姑娘扭著身子要下去,豐元溪又不讓。幾番動作,豐元溪額頭起了薄汗,面上好不嚴肅,連身子都繃緊了。

  「讓人家下去吧,瞧,兩個人抱著都出汗了。」阿挽嘟嘟噥噥的拿起帕子,勾過豐元溪的脖頸,溫柔的幫忙把汗拭去。

  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在豐元溪胸前,他越是想忽視越是覺得那對綿柔擠壓著他的胸膛,相互摩挲著,不住的挑戰他的自制力。

  阿挽見豐元溪額頭的汗沒見少反而更多了,只好直起身子,小屁股往他大腿根部挪去,靠的更近。可她怎麼覺得有什麼東西抵著她的大腿呢,戳著不舒服的很。阿挽探手就想去抓那膈應人的事物,被豐元溪眼疾手快的鉗制住。

  阿挽嚇了一跳,不明就裡,看著被抓握住的手腕卻抽不出,委屈極了,「疼……」

  望著小姑娘姣好的面容,嘟起的紅唇。豐元溪猛地把人狠狠的往自己身上摟,從她背後單手桎梏住她的兩隻手腕,微微喘息著俯首攫取不開心嘟起的小嘴。一連串的動作未給阿挽思考的餘地,只覺得濕熱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勾纏起她的舌尖。

  阿挽愣愣的瞪大眼睛,腦海中空白一片,唯一竄過的想法就是,元溪的睫毛好長啊。

  豐元溪無奈的貼著她的唇瓣,輕咬一口,「閉上眼睛。」

  小姑娘聽話的闔起雙眸,暈乎乎的感受著唇齒間傳來的悸動,唇舌纏綿。豐元溪怕嚇壞這個不經事的小姑娘,耐心的吮吸著小香舌,誘惑著她一起起舞。灼熱的舌尖掃過檀口每一寸,阿挽不由嚶嚀出聲,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獲得自由,情不自禁的攀上元溪的肩膀。

  嬌軟甜膩的呢喃聲入耳,小姑娘的熱情幾乎要將豐元溪的自制力擊垮。所幸口中的空氣被不斷掠奪,呆呆的小姑娘大口大口喘著氣推開人,癱在豐元溪懷中。

  豐元溪也好不到哪兒去,胸膛不住的起伏,還得壓抑著自己的洶湧而出的慾望。

  待平復了氣息,阿挽抬手輕撫唇瓣,她真的和元溪親親了,這次是完完整整的自己了。小姑娘後知後覺羞澀地蹭著豐元溪胸膛,咦,底下那根東西還在呢。

  而這回,豐元溪沒來得及阻止小姑娘的探索。

  「唔……」身子猛然一哆嗦,豐元溪喉間溢出一聲舒服的低吟。幾乎是同時,阿挽忙不迭撤開小手,而元溪卻立馬按住了她的手。

  阿挽下意識抬眼與豐元溪對視,男人的眼神熾熱,彷彿要一口將她吞下肚子一般。

  阿挽慌亂的抓了一把手下的硬挺,只聽得豐元溪悶哼一聲,抱緊作亂的小人兒,聲音微微沙啞沉聲道,「笨蛋阿挽。」

  難得的,小姑娘沒有反駁,怯怯的伸出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塊豆腐。頓了一秒,自己咬了小小的一口,湊到豐元溪嘴邊,「阿挽不好吃……吃豆腐。」

  豐元溪低笑,接受了她的好意。

  在阿挽覺得空氣中瀰漫的不明危險已經撤退,鬆了一口氣時,耳畔一陣酥麻,溫潤誘人的男聲低語,「阿挽也是要吃的。」

  下一秒,小姑娘便哭喪著小臉打量自己哪兒肉多點,引得豐元溪止不住的笑出聲。

  一頓午膳兩人愣是把菜又熱了一遍才吃飽,豐元溪幫阿挽擦乾淨嘴,瞧著外頭太陽已經偏西不再那麼烈,便拉著人起身去院子裡逛逛。

  「現在輪到我帶你去逛咯。」阿挽勾著元溪的手,面對面倒退著往後走,一臉的興致盎然。

  「好。」豐元溪微笑,由著她的性子玩,時刻注意著她的腳下。瞧著前頭冒出個小石塊,就一把將人抱起,繞過那個小障礙物後,又淡然的把人放下。

  阿挽臉紅的環視四周,都已經出了姽嫿苑了,元溪還這般大膽。還好府裡的下人因的睦宣王爺冷酷的名聲在外,不敢多加褻瀆,遠遠瞧著他們過來就垂下了腦袋,至於裴安和方姨更是識趣的很。

  阿挽停下腳步,小拳頭捶了一下豐元溪的胸膛,嬌嗔道,「在外頭不准抱來抱去的。」

  豐元溪不置可否,「為何?」

  阿挽語塞,自然是男女授受不親啊,「被人看見不好。」

  「那何時才准抱?」豐元溪只做好奇,又問。

  阿挽微微蹙眉,認真想著,「成親後?」

  「好。那明日讓皇兄賜婚。」豐元溪滿意的摸摸小姑娘的腦袋,雖只有一牆之隔,但還是抱回自己窩裡安心。

  阿挽愕然,只怔怔的望著豐元溪,一句話也說不出。怎麼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呢?

  ******

   「回去吧,明日早上來接你。」豐元溪捏了下包裹著的小手,交待道。

  「好。」阿挽應聲,對著豐元溪揮揮手,便要往回走。

  小姑娘似乎是被「賜婚」嚇到了,一個下午都安安靜靜的逛將軍府,一點不鬧騰。

  豐元溪不悅的挑眉,拽住神遊的小姑娘,勾起她的小臉,柔聲道,「怎麼了?不開心?」

  她要怎麼告訴元溪,她現在還不敢相信啊。她明明前些日子還是一隻無家可歸、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女鬼,然後下午,元溪就告訴她,他們要成親了。

  「阿挽不想嫁給我?」豐元溪也懵懂了。

  阿挽連忙搖頭,怯生生的仰起小腦袋,嬌糯糯的問道,「我能咬你一口嗎?」

  還未搞懂阿挽話裡的意思,小姑娘就迫不及待的抓起豐元溪白皙的大手,湊到嘴邊朝著厚實的手掌咬了一口。

  「嘶……」

  看著一排濕漉漉的牙印,阿挽熱切的問道,「疼嗎?」

  「不疼。」說著,豐元溪還摸摸她的小臉,以示安撫。

  話音才落,阿挽沮喪著一張小臉,頹敗的呢喃道,「我就知道,都是假的,一定是在做夢。」

  豐元溪瞬間明白了小姑娘是彆扭個什麼勁了,氣惱的把人抓過,對著紅撲撲的小臉蛋就咬了一口,「疼嗎?」

  「疼……」撫著臉上的點點刺痛,小姑娘卻笑的格外開心。豐元溪不由也揚起了笑容,憐惜的親了親方才咬中的那塊白嫩的肉肉,「傻瓜。」

  不遠處的文朝帝怒視著項罡,「不准說話。」旋即,繼續一臉曖昧的躲在大樹後窺探著門口那對依依不捨的小情人。項罡現下是怒火中燒,雖然他默認了這個女婿,可女兒被當面輕薄了什麼的,心裡還是跟扎針一樣的痛啊。

  項罡被文朝帝拘著又過了好一陣才回府,才想去姽嫿苑交待阿挽別那麼早被大野狼叼走,就被告知早上不只阿挽頭疼的暈倒,項姝也是被抬回的院子。

  項罡只好先去靜姝苑瞅瞅另一個成日鬧事的女兒。

  靜姝苑門口的丫鬟也不知去哪兒了,正屋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裡面隱約有低低的說話聲。項罡琢磨著應當是齊芳琴在照顧姝兒,雖然他和夫人並沒有多少感情,可齊芳琴對女兒卻是疼愛至極的。只可惜,過度的溺愛倒讓姝兒絲毫不懂人情事故,虛榮心又強,一味好強。

  項罡搖搖頭,也是他未加教育的緣故吧。想著,項罡推開房門,跨入內室。

  一見來人是項罡,項姝緊張的手一抖,手上一團白色的東西掉落在床下,她驚慌的開口道,「爹。」

  項罡乍然看見滿臉紗布的項姝也是差點嚇到,可下一秒,他就被翻落在地上的東西吸引了目光。項姝赤腳踩到地上想去搶,可哪兒比得過項罡的身手。

  項姝眼睜睜的看著項罡撿起物件。一個白色的布偶,胸膛處、腦袋處都插上了銀針,項罡顫著手握著布偶的腳,翻過面來……只見反面胸膛處赫然寫著「項嫿」二字。

  項罡不禁握緊拳頭。

  項姝迫切的想去解釋,「爹,唔(不)是嗯(你)看度(到)的那……」

  「啊……」話未說完,一巴掌重重的甩在項姝的臉上,這次可並非是顏寧的手勁可以堪比的,盛怒下的項罡一掌下去,項姝的嘴角就流出了血絲。緩緩的,一抹鮮紅越來越多的從嘴角溢出。

  項罡簡直不敢相信,他一直覺得,兩個女兒即便是爭執,互相看不順眼,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他覺得阿挽中毒逃不開齊芳琴的過錯,可項姝必定是無辜的。

  可如今他親眼看見他的小女兒——項姝,在巫蠱娃娃身上插針詛咒阿挽,如此陰毒的內心,實在是讓他大為震驚。

  項罡一步步朝著項姝邁近,他一生忠仁孝義,唯一做錯了一件事就釀成了他這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可他絕對不允許流淌著他血液的女兒做出這等陰狠毒辣之事,還是為了對付自己的姐姐,那他便算親手了結了她也不為過。

  項姝怕了,她真的害怕,她從沒看過這樣的父親。滿眼的猩紅,她知道她的父親是戊遼國最勇猛的大將軍,名震四國,手上人命無數。可她卻是頭一次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47 PM

第55章 密探齊侯第府

  項罡狠狠的握緊手上紮了針的布偶,任由幾枚銀針扎入手掌,另一隻手毫不遲疑的掐上項姝的脖頸,右手用了多大的力氣去掐,左手就用了多大的勁讓針沒入手掌之中。

  項姝使勁的掙扎著,身子抵著背後的牆壁,雙手拚命去扯開喉間的手指。可她沒能擺脫項罡的鉗制,她感覺到自己的腳正在緩緩的離開地面,喉間已經無法呼吸,她拚命想掙脫致命的手掌卻都只是徒勞無功。此時,她面前的項罡就是那個殺伐決斷的大將軍,而不只是單單一個父親。

  不,或許就因為他是一個父親,他才更無法容忍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等不仁之事,何以為人。

  齊芳琴驚叫著爬進屋子,侍女急著來找她時,她正想傳消息去齊侯府,當時腳都軟了。幾個下人架著齊芳琴趕來,而看到屋裡的狀況,她也完全沒了主意。下人們不敢入內,只守在門口,齊芳琴扒著項罡的腿,她現在哪裡還有力氣站起身,只能不停的哀求項罡手下留情。

  「老爺,放開姝兒,她是你女兒啊……你有什麼不滿就對著我來吧,姝兒有什麼錯……」

  項罡無動於衷,齊芳琴攀著他的身子爬起來,要去掰開那只掐著項姝喉嚨的手。

  才堪堪碰到,就被項罡另一隻手狠狠甩開,齊芳琴的額頭磕到床板痛呼一聲重重的倒在地上,沁滿血液的布偶被砸進她的懷中,滾落在地上。

  齊芳琴顧不上額頭的重創,挪著身子撿起沾染了鮮血看起來分外駭人的布偶,當看到上面的名字,齊芳琴心坎一顫,也知道了項姝是犯了什麼大忌。

  「涼(娘)……救……救我……」項姝盡全力求救。齊芳琴看著女兒,眼淚滑下,逼迫著自己要冷靜。

  齊芳琴沒有再求項罡放了項姝,只癱軟在床邊,哭喊著,「這麼多年,老爺出兵打仗,從未好好和姝兒相處過,都是我的錯,可憐我的姝兒從小就沒有爹在身邊,才會犯下如此大錯,做出這種混賬的事。」

  「不。或許,當初我就不該堅持把她生下來,被生下來後還要因著我這個娘的緣故不受疼愛,就讓我陪著姝兒一起去吧……」齊芳琴眼神迷離,四處張望,隨後蹣跚著起身,猛然朝著柱子衝過去。

  「你瘋了!」項罡抽手放開項姝,幾步上前擋在齊芳琴身前,讓人撞在他身上。

  齊芳琴哭啼著推開項罡,「讓我替姝兒去死吧,她還小都是我的錯啊……」

  項罡拽住她的衣袖,不顧她的掙扎,把人一併推向項姝。自己一步一個踉蹌向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姝兒,姝兒……」齊芳琴把項姝摟進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哪裡不舒服,和娘說……」現下,齊芳琴是真正的流下了眼淚,她是想看一下項姝的臉色都只能看見層層白紗布。

  項姝使勁的咳嗽著,齊芳琴小心的為她揭開臉上的紗布。

  項罡兀自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齊芳琴的話直直的戳中了他的心坎,他對不起齊芳琴才有了姝兒,可姝兒是無辜的。她說的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一直逃避一直不去教育,才釀成了如此悲劇。他如何能去指責她……

  項罡任由掌心的血沿著指尖滴在地上,沉默地走出屋子,步出門檻時,還險些被絆倒。

  府裡出了如此大事,自然有人去告知府中的大小姐。阿挽急急忙忙跑來就看見項罡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爹……」

  項罡看了眼阿挽,乾澀的扯了下嘴角,越過她徑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阿挽望著項罡的背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默默跟著走。方姨驚愕看著項罡的指尖低落鮮血,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伸手沾了地上的紅點確認後趕緊告訴阿挽。

  阿挽快走幾步,拉住項罡的手,掌心連紋路都看不清了,大驚失色,「方姨,快去叫大夫。」

  最後方姨卻是帶回了豐元溪和太醫。

  太醫為項罡拔掉戳進掌心深處的銀針,處理好傷口,撒上藥粉包紮好,並囑咐多喝補血的東西。

  「針扎的太深,裡頭的肉得慢慢癒合,項將軍這些日子莫吃辛辣的,酒也沾不得。」太醫不得不重視起王爺和項將軍的關係了,偷偷瞄了一眼阿挽,在心裡大歎不好,原來這位才是王爺在乎的項小姐。

  阿挽聽的認真,一一過腦記下。而豐元溪直接手一揮,裴安瞭然的退下。

  項罡歎了一口氣,「麻煩李太醫去趟靜姝苑,再為小女看一下。」

  太醫下意識的看向豐元溪,見他點頭,才讓侍女帶路。

  「爹……以後莫不要再這般折騰自己了。」阿挽見項罡要喝茶,趕緊的奪過,把茶水潑在了窗台的蘭花上,給花兒滋養,茶對傷口也沒好處,「再生氣也不能傷了自己啊。」

  項罡笑笑,「還是早些嫁了的好。」

  聞言,豐元溪摸了下阿挽的腦袋,「盡早。」項罡無言。

  阿挽懶得理會這兩人,「爹你早些休息,待會兒讓人把晚膳拿房裡來,茶和酒千萬不准喝了。」

  項罡點點頭,趕兩人快走,待阿挽走到門口,又堪堪叫住,「阿挽,若是姝兒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為父和你道歉。但,為父也不會讓人欺到你的。」

  阿挽看著項罡眼裡的祈求和真摯,淡淡的笑開,「爹好好休息。」

  豐元溪領著人慢慢走,不知不覺地被帶到了王府。阿挽愣愣的看著王府大門,「誒?」

  豐元溪微笑的把人牽入王府,帶著她回到他們的院子裡,摁到餐桌旁的位置上坐好,「張嘴。」

  阿挽乖乖的張開嘴吧,豐元溪將紅棗餵入她口中。本就是為她準備的飯菜,才要送去將軍府,就在門口遇上了方姨。還好侯總管機靈,一直把飯菜溫著。

  豐元溪見阿挽乖乖的把東西吃下,捏了捏紅潤的小臉蛋,柔聲說道,「心就那麼點大,裝我就好。萬事有我在呢,來,先吃飯。」說著,又舀起一個飽滿的紅棗。

  甜甜的棗子取了核,咬下,棗子的清香混著冰糖的絲絲甜膩,就像豐元溪甜蜜的情話,一直滲入,甜到了心坎。

  阿挽不知怎的紅了眼,驀地把自己投入男人的懷中。還好,她有元溪,她一個人的。豐元溪也不多說,無聲的抱著懷裡的小人兒,給她支持、溫暖。

  用過晚膳,阿挽明顯的心情高漲,樂顛顛的把大黃從籠子裡放出來。

  阿挽手上捏著小塊的蘋果,逗著它,「笨大黃,認得我不?」

  大黃尾巴一抖,綠豆小眼一瞄,脖子一伸,精準的把蘋果叼進了嘴裡,還自鳴得意的飛上了長廊頂上,「啾啾啾,笨蛋阿挽。」

  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啊,阿挽騰的站起身,對著頭頂那隻黑不溜秋的鳥兒較真,「有本事你下來啊。」

  「笨阿挽笨阿挽,還要人餵飯,」大黃得瑟的撲騰了幾下翅膀,「羞羞臉、羞羞臉。」

  阿挽是又急又臊,臉上通紅一片,就差搬凳子去夠它了。

  豐元溪從屋裡換過衣服出來,準備送阿挽回府就聽見一人一鳥又鬧上了。不禁搖頭失笑,一個飛身,將仰頭蹦達的大黃抓了下來扔進籠子裡,只瞬間,空中只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羽毛緩緩飄落。

  「咕咕……」大黃凝視著周圍的柵欄,委屈的叫了兩聲,伸著脖子梳理身上的羽毛。

  阿挽撿起地上的黑色羽毛,湊進籠子,得意洋洋地嘿嘿笑道,「這是戰利品。」

  大黃心疼的看著阿挽手上的羽毛,憤怒的低下頭,把食槽裡的蘋果吃了個一乾二淨!臭阿挽,狐假虎威!

  阿挽讓元溪送到門口就催著他回去,若不然,只怕是要十八相送了。豐元溪見小姑娘心情尚好,也不勉強。

  方姨迎了自家小姐回去,說道王爺讓裴安送了好些宮裡的貢品過來給將軍補身子。阿挽就想起早上做好的糕點了,忙亂了一天,也沒把糕點給他吃,明早倒是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掛念著牆那邊的豐元溪,小姑娘喜滋滋的入睡。

  而豐元溪卻開始忙碌了。

  顏寧整個下午都未回來,他只能拉上顏霍親自去探。尋著路上的特殊記號,他們一直找到了齊侯府。看到豐元溪和師傅,藏在樑上的顏寧樂的不行,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有吃的嗎?」

  豐元溪默默搖頭,顏霍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扔給她。顏寧朝著師傅豎起大拇指,幸福的吞下糕點。顏寧琢磨著如齊芳琴這般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按著翠環所言,殺害她之人並非將軍府中的人,那齊芳琴唯一可以借助的外力就是齊侯府。

  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就過來守株待兔,找到證據非要除了那個欺負她未來嫂子的壞女人不可!

  「師兄,師傅也不是故意給阿挽下的那藥。雖然說差點壞了大事,但好歹恢復了記憶,別和他計較,一把年紀了。不過阿挽還真是福大,還真是被她三日就恢復了記憶,要是起了反效果,三年、三十年才恢復,還真是煩心。」顏寧吃著糕點,漫不經心的幫師傅求情。

  豐元溪危險的瞇起眼睛瞄向顏霍。他早上只是見陳雪娥會認識顏霍感到奇怪,直覺師傅做了壞事,倒不知這人搞了這麼一出。

  「顏寧,我們回去,這裡留給師傅就好。」

  顏霍著急了,他又白又長的鬍子白長的嗎?一個個懂不懂什麼叫尊師重道啊!

  顏霍正想反抗,豐元溪噓了一聲,「人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5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1-22 10:48 PM 編輯

第56章 戳死下毒的

  顏寧半口糕點還留在口中,猛地嚥下,聚精會神的盯著打開的房門。

  一穿著墨綠綢衫的中年男子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搭在小腹之上走進屋裡,身後跟著一穿著粗布麻衫的壯漢子勾著背。壯漢子退入房中向外張望,瞧著外頭沒人,便快速的關上房門。

  顏寧朝豐元溪打著手勢,問這個會不會就是下毒的那人。

  豐元溪未回答依舊盯著房門,因為他察覺到,那漢子引了鬼回來,陰冷的氣息就在門外。

  顏寧見顏霍和豐元溪都看著房門,也疑惑的盯著看,結果險些一口口水噎到。緊閉的房門探進來一個腦袋,隨之第二個。雖說她跟著師傅也算是常年和這些傢伙打交道,可看到門板上冒出兩個腦袋,還是寒毛都豎起來了。這如入無人之地的,便是陳雪娥和翠環。

  這時,中年男子接過壯漢子遞過來的一小卷紙,飛速的看著,陳雪娥趕緊的拉著翠環一併去看。

  「好一個項罡,竟然如此對待姝兒。」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一掌拍到桌上。

  「老爺,要不要去對付項罡?」壯漢子慇勤的問道。

  中年男子嗤笑一聲,「就你,能作了項罡?何況,項罡要是沒了,姝兒就沒了靠山,睦宣王爺怎麼還會娶姝兒。」

  「老爺說的是。」壯漢子連忙低頭奉承。

  「他倒是偏心的很,同樣是女兒,事事只為那個要死不活的賤人做打算,想必睦宣王爺就是知道項罡對那個賤人比對姝兒好才處處針對姝兒。」中年男子越想越氣,拿起桌上的硯台就摔在地上。

  「老爺,都是小的不好,失手了。可當時下的鶴頂紅和給永信候郡主下的毒就是一樣的啊,為何郡主死了,和項大小姐卻還能平安無事?」壯漢子有些想不明白。

  中年男子摸著下巴也煩躁起來,「無論怎樣,這次必須把項嫿那個賤丫頭作掉。」

  男子的眼神分外陰狠,他齊侯府的人怎會任由姓項的欺負。殺了項嫿,讓姝兒做上王妃,以後做上皇后。待生下太子,他齊侯府可謂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次,你必須看著她嚥氣為止。」

  「是。」

  房門又被關上,顏寧和顏霍小心翼翼的把目光投向豐元溪,面無表情,嘴角隱隱伴著冷笑,兩人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師,師兄,要不要叫住雪娥姐?」顏寧搓著手上起的雞皮疙瘩,斗膽問身旁這尊閻王。

  話音落下,只見豐元溪跳下房梁,俐落的從窗口閃出房間。剩下屋裡的師徒倆面面相覷,顏霍咽嚥口水,「寧兒,還有吃的嗎?為師有點餓。」

  顏寧汗顏,把懷裡剩下的兩塊糕點往他嘴中塞了一塊,自己塞了一塊,拉著顏霍趕緊的追上去。

  「啊……大俠饒命。小的只是個街口做苦力的,身上也沒銀子。就一條賤命了,饒了我吧。大俠,小的,小的是哪裡犯到您了,饒命……饒了我吧……」

  師徒倆趕到齊侯府不遠處的小巷子裡時,就見一身黑衣的豐元溪腳下踩著一個男子,巷子裡一片漆黑,但聽聲音就知道是剛才齊侯府的壯漢子。

  顏寧跑近一看,豐元溪一腳踩在那人的胸口,不知打哪兒來的利劍藉著月光閃著光芒,劍的頂端正指著男子的下身。陳雪娥和翠環也飄在那人上空,一句話未敢說。陳雪娥看見顏寧,趕忙求救,「快,千萬別讓王爺殺了他,還得留著做證據呢。」

  豐元溪的腳還在不斷地往上移,若一腳踩斷了脖頸,那這人也別打算活命了。他現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身上的戾氣,阿挽居然就是被這狗犢子三番兩次的下毒致死。他幾乎不能想像,若不是當時鶴頂紅是摻入了松花粥,而鶴頂紅裡的幾味毒藥加上松花正好製出了離魂散,他就再也不可能擁有他心愛的女人。

  顏寧已然被這副樣子的師兄鎮住,顏霍一瞧大事不好,飛起一腳把人從豐元溪腳下踹開,砰的撞擊到牆上,男子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豐元溪厲眸一掃,飛速地把手上的劍飛過去。

  「啊……我的,我的……我的命根子……」

  豐元溪對空中淡淡下著命令,「帶回王府,別讓人死了。」

  「屬下遵命。」巷子口跳出幾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飛速的把劍拔出,遞給其中一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在其下身灑了藥粉。緊接著,拿劍的男子掏出一個麻袋把人裝了進去。

  「別讓老子活著,不然讓你們不得好死……啊……」

  顏寧眼睜睜的看著拿劍的男子嘟嘟噥噥地提著劍,又朝著麻袋隨意刺了一劍,裡頭的人也就此消音。

  前後不過幾分鐘,巷子裡又是一片寂靜,只留下了兩人兩鬼……

  翌日才天明,阿挽就醒來了,興致勃勃的去廚房給豐元溪做糕點。

  夏日過於甜膩就沒的胃口,阿挽就琢磨著做綠豆糕,消暑而且綠豆也不若紅豆那般甜。

  方姨見著小姐這般賢惠只咧嘴笑,自打昨兒醒來就和王爺的感情突飛猛進了,她是不懂這些年輕人了,明明前日的還羞澀的緊,連提都不給提到王爺一句。

  阿挽頗有興致的給糕點捏了個小兔子的形狀,兩隻耳朵還翹起來,只是綠色的兔子也著實逗趣。阿挽一次性給蒸了倆籠,每籠五個,她琢磨著先給項罡送去一籠。

  阿挽把綠豆糕裝進食盒裡,另外的讓廚房做了早膳一併放進去,「方姨,我去看看爹起來沒?」方姨把另外的也裝好,便一塊兒朝項罡的院子走去。

  才到主院門口,阿挽就瞧見齊芳琴和項姝從裡頭出來,項姝臉上蒙了白紗,但額頭那處還是有明顯的紅痕。

  齊芳琴和項姝看見阿挽,趕緊退到一邊給她讓路,方姨防備的擋在阿挽身前盯著那兩人。

  「二娘。」阿挽叫過齊芳琴,就打算走。

  倒是不料齊芳琴噗通的跪在地上,「嫿兒,之前二娘和姝兒若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二娘給你磕頭只當是賠罪了。二娘這就帶姝兒去臨安寺為你祈福,還了之前的罪孽。」項姝也隨著跪了下來,「姐姐,都是我的錯。」

  這是阿挽和方姨都始料不及的,到底是昨日出了什麼事,兩人態度改變那麼多。

  阿挽帶著疑問見到了項罡,項罡正在院子裡耍刀,一柄大刀耍的虎虎生威,引得阿挽連連喝彩。

  待項罡收拾妥當,小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

  「爹,這是阿挽做的糕點,您嘗嘗。」阿挽指著還冒熱氣的綠豆糕甜甜的說道。

  項罡笑瞇瞇的拿起一個,細細品嚐,「不錯,阿挽這做的還是一隻……」

  阿挽期待的看著項罡,是兔子,快說兔子呀。

  那亮晶晶的小眼神惹得項罡朗聲大笑,「是兔子,女兒做的如此惟妙惟肖,為父怎的看不出來。」

  方姨也來跟著來揭短,「那可不,小姐可是天才亮堂就起來做咯。」說著,還提了提手上的另一個食盒。

  項罡無奈的搖頭,「真是便宜隔壁那小子了,居然把我那麼好一個寶貝女兒給拐走了。現在,連為父也是借那小子的光才吃的上女兒做的糕點咯。」

  阿挽不依的鬧著項罡,突的想起正事兒,「爹,二娘和項姝……是怎麼了?」

  項罡靜默下來,方才去換衣裳就有小廝和他說了院子門口發生的事,「無礙,你只接受便是,是她們對不住你。就讓她們去寺裡消消罪孽,為你做些事吧。」

  齊芳琴和項姝也是大早便來向項罡請罪,項罡也同意了讓母女倆去寺裡住些日子,靜靜心,清除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那爹也別多憂心了,看您手還沒好,早上就用勁兒了。」阿挽嬌嗔著責備起項罡來。

  項罡滿心接受了,有女兒管著的日子也不多咯。

  阿挽和方姨才到門口,就看見豐元溪站在馬車旁一臉溫柔的望著她,連門房和裴安也都一臉曖昧的表情,那眼神似笑非笑。小姑娘倏地就紅了小臉,急急忙忙的搭著豐元溪的手躲進了馬車裡。

  「臉蛋那麼紅,可不是發熱了?」豐元溪戲謔的說道。

  羞赧的小姑娘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豐元溪恍然大悟,「看來不是,那本王再猜猜,難道是……害羞了?」

  聞言,阿挽可真是惱羞成怒了,這哪裡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睦宣王爺啊。反正車裡也就他們兩人,小姑娘毫無顧忌,一個撲身投入豐元溪懷中,把人壓在下頭,雙手掐著他的俊臉,氣呼呼的說道,「快說,你是哪兒來的壞人,把我家的元溪藏哪兒了?」

  豐元溪淡笑著把人摟緊,心說,真正要藏起來的人可是你這個小丫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12:55 PM

第57章 尚縣見世子

  「在府裡有吃過什麼嗎?」豐元溪問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狀似隨意的搭在阿挽纖腰上的手輕輕的按壓著。醫書裡有言,女子每逢月信期間、前後都會有腰酸、腹痛等不適,更有甚者,胸疼、肚子發脹。他那日搭過脈,知曉阿挽不日就會來小日子,自然得多注意著。

  察覺到小人兒搖頭,豐元溪扶著阿挽起身,幫她理了下衣衫,把桌上的食盒打開,一疊疊小菜擺開,還有倆碗芙蓉粥。

  阿挽看見豐元溪擺開的早膳,忽地想起自己的小兔子綠豆糕還未現身呢,「方姨……」

  才喚道,馬車外就遞進來一個鑲貝殼單層的紅木食盒。一坐上馬車她就想把食盒給小姐,可馬車裡正鬧騰著,她可不要去打擾,只等著阿挽記起再給她。

  豐元溪把小几案上的菜挪開,空出一塊地方。阿挽沒領情,背過身子,神秘兮兮的把食盒的蓋子打開,然後獻寶的把綠豆糕端到豐元溪眼前,嬌憨的說道,「我做的。」

  豐元溪失笑,瞧小姑娘那一臉得意的小表情,他偏得想逗她。將一隻小兔子拿起,細緻的瞧了瞧,讚許的點頭,「很可愛。」

  阿挽贊同的咧開嘴,那是,瞧那兩隻小耳朵多漂亮,「快嘗嘗,」小姑娘忙催促道。

  糕點湊到嘴邊,阿挽眼神火熱的等待那性感的薄唇咬下。

  豐元溪突然手一頓,微微蹙眉,「可是綠豆做的?」

  阿挽一愣,糯糯的應聲,「嗯……」綠豆有什麼不妥嗎,她記得元溪會喝綠豆粥啊。

  聞言,豐元溪遺憾的歎了一口氣,把小兔子放生回碟子裡,「今日起床有些不舒適,許是昨夜著涼了,倒是吃不得綠豆這些解暑清涼之物了。」

  「這樣啊……」拉長的尾音昭示著小姑娘莫不失落,扁扁小嘴,把綠豆糕放到桌上。又關心的抓著豐元溪的手,問道,「現下還不舒服嗎?我們是要去哪兒呢,要不要回王府叫太醫來瞧瞧……嘸,吃個藥才行……」

  喋喋不休的小姑娘讓豐元溪窩心的很,心裡瞬間軟了一片,傾身將人摟住。懷中的小人兒懵懂了一下,輕輕推攮,「別鬧,還是看過太醫才安心。」

  「小笨蛋,你忘了我自己就會嗎?其實現在吃些也無礙。」豐元溪放開人,眼神瞄了下几案上的糕點,「喏,餵我。」

  阿挽只當豐元溪諱疾忌醫,嘟嘟嘴把糕點放回食盒裡,「待好了再給你做,乖……」

  豐元溪有些懊惱,這丫頭也固執的很,可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阿挽端起芙蓉粥,正好溫熱,舀起一勺湊到他嘴邊,「還是喝些熱的穩妥。」

  豐元溪輕挑眉,看來這也不錯,反正糕點放一日也不會壞。於是,小姑娘就一勺接著一勺的喂。可是,她怎麼也飽了呢。

  本來的確是她在餵元溪,可元溪說她這麼忙自己就吃不了,而他正好兩手空著,就讓他餵好了。結果,就這樣了。可……他們為何不各吃各的呢!

  小姑娘還沒想明白,腦袋本能地撇過,她肚子都撐了,「嘸,不要了。」

  豐元溪掃了一眼几案上的菜色已經被消滅了大半,才把剛夾的菜送入自己口中。

  方姨把東西收拾乾淨放好,就留了阿挽的綠豆糕和一壺花茶。

  馬車還在前行,阿挽好奇地打開馬車的窗子,青山赫然入目,正奇怪怎的不說一聲就出城了,豐元溪就將人拉了回來,「天氣乾燥,路上儘是塵土。再過一個時辰就到尚縣了,可要躺下休息會兒?」豐元溪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誘惑著小姑娘。

  「我們是要去找兄長嗎?」阿挽顯然很興奮,完全忽視了豐元溪貢獻的大腿。

  豐元溪突覺把阿挽交給許蕭逸也不是什麼好主意,那股子酸酸的氣息直從身子往外冒。豐元溪平平將人抱起放倒,腦袋枕在自己腿上,大手依舊摁著她的腰間。

  阿挽只覺得身子一陣舒爽,轉了個身把手圈上男人的腰,嬌氣地哼唧一聲,「再左邊一些」。

  豐元溪寵溺的看著舒服享受的阿挽,無奈的緊。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可是一點沒發現他不爽呢,倒是不嘴軟的指使起來了。

  早上為了做糕點,天濛濛亮就爬起的小姑娘伴著平緩的馬車,腰間舒適的按摩慢慢睡過去,小腦袋磨著豐元溪的大腿蹭了蹭,還帶了一聲嚶嚀。

  帶著鼻音嬌糯的聲音讓豐元溪手下驀然一頓,想起今早起來換下的裡褲不自然的撇頭盯著車窗子,一向清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潮紅。

  桌上的小兔子正是圓圓的胖尾巴朝著他擺放,豐元溪探手拿起一隻,嘴角勾起淺笑。那日他不過隨意找個借口想讓她過府,到不料小姑娘真的會做糕點,畢竟她可是連碗也不會洗,倒真給了他一個驚喜。

  清新的綠豆糕納入口中,清香綿軟、甜而不膩,還泛著綠豆特有的清爽,不得不說,小姑娘的手藝卻是上佳。

  豐元溪心裡不住的得意,他看上的人必然是頂好的。

  還未一個時辰,馬車已經駛進了容縣,阿挽還睡的迷糊糊的,豐元溪吩咐裴安繞城走。

  不過片刻,馬車在一個大莊子門口停下,門口站著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和一個面相忠厚實誠的老者。

  「世子,是王爺,是王爺的馬車。」老者有些激動,看到前頭趕車的裴安忙揮手。尚縣的人只知這兒靠山的地段早年就有避暑山莊,卻不知莊子的主人便是睦宣王爺,甚至連許蕭逸這地頭蛇也不知這底細,還是這回王爺主動告知的。

  一旁的年輕男子便是許蕭逸,瀟灑依舊,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上白青色的長衫,不同往日的花哨。

  裴安拉起韁繩,馬兒慢下步子,穩噹噹的停在莊子門口。

  許蕭逸奇怪的看著和裴安一道坐在前頭駕車的嬤嬤,王爺身邊居然會有異性出現,即便是個年紀過大的嬤嬤也頗為怪異。

  才這般想著,許蕭逸就看見豐元溪抱著一女子下了馬車,逕直跨入莊子。一襲水綠色長裙裹著那窈窕淑女,許蕭逸望著那雙隱約探出長裙的小腳,不禁嘲諷的冷笑,帶著幾分淒涼。

  「阿挽,你可知,不過十日,他便另尋新歡。」許蕭逸摩挲著自己身上白青色的衣衫,心中說不出的冒著怒氣。他真切的把小阿挽當作自己的妹妹,他不指望豐元溪能夠一生不娶,卻也未曾想過那個讓阿挽視為唯一的男子在她一離去便喜歡上了別人。

  許蕭逸莫不自嘲,這是他看走眼了。皇室中人,誰能潔身自好,都是噱頭!

  豐元溪本想讓阿挽睡到中午再喚她,才讓她沾到床榻,小姑娘就自發的醒來了。

  「元溪……」小腦袋直直的往人懷裡鑽,聲音膩的慌。

  豐元溪親了親睡的迷濛的小姑娘,輕笑,「可是肚子餓了?」

  阿挽眼睛還瞇著,小嘴卻是咯咯直笑,「又不是小豬崽,才不會整日就知道吃睡呢。」

  倒還知道他是在調侃她了,豐元溪也不逗她了,「已經到尚縣了。」

  「那兄長呢?」阿挽脫口而出,才問出口,又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元溪,兄長不認得我了吧。如果告訴他,他一定覺得我是個怪物。」她還記得,小郡主出喪那日,她看見兄長畢恭畢敬的給來弔唁的人鞠躬,那日她就知道兄長是真心疼她的。

  豐元溪摸摸她的小臉,安撫道,「他都有膽子瞪我了,哪兒會怕你。」的確,就許蕭逸這般人,恐是不會怕阿挽這麼個曾經的小女鬼。

  豐元溪牽著阿挽到了正廳,就見許蕭逸獨自坐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他鍾愛的扇子。

  「喲,王爺好雅興啊,出門度假還帶了姑娘家。這又是哪家的千金呢?」許蕭逸毫不客氣的擠兌那兩人,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卻膈應的很。

  阿挽也不在意,小碎步就往許蕭逸跟前湊,甜甜的喚了一聲,「兄長。」

  許蕭逸一個激靈差點蹦起來,好你個不知恥的,佔了阿挽的男人,連哥哥也想霸佔。

  阿挽還想解釋,就被看不爽小姑娘這般親熱的豐元溪拉著坐到一邊,「阿挽,過來坐。」

  現下,許蕭逸是徹底驚呆了。

  待許蕭逸從頭至尾搞懂了阿挽的身世之謎,第一反應就是怒氣沖沖的抱怨,「你知道本世子多討厭這灰不溜秋的顏色嗎?你們真是……」

  許蕭逸煩躁的在廳裡轉了好幾圈,又直衝到阿挽跟前把人狠狠的抱了一下,又放開,「本世子回府換衣服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01:05 PM

第58章 項大小姐呢

  「項將軍,接旨吧,這可是大好的喜事啊。只可惜項小姐不在,不然也讓奴才討個喜慶。」來宣旨的是李福成,這讓項罡頗為意外,可一想這是睦宣王爺的親事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只是……

  項罡從懷裡掏出銀票摁在李福成手中,耳語道,「總管可知,皇上這聖旨上說的是微臣哪個女兒?」

  文朝帝親下了賜婚的聖旨,「茲聞輔國將軍項罡之女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與皇后躬聞之甚悅。今睦宣王爺年過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特將汝許配睦宣王爺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聖旨把他家姑娘一通誇讚,可偏的文朝帝連個名字也未提,莫不是要兩女嫁一夫,畢竟他之前還為了姝兒求過皇上恩典。

  李福成狀似不解,只又閱了一遍聖旨,「哎喲」一聲,「項將軍莫急,果真是皇上……你我皆知,咱王爺稀罕的是項大小姐,只這聖旨總不好退回去重寫。你我可都沒這個面子開口,不若待小姐回來,去和王爺說道。」

  項罡鬆了口氣,有情人終成眷屬便好,姝兒若去摻和一腳可算是什麼事。項罡送李福成出門,便想著等阿挽回來一定是樂壞了,所幸姝兒去了臨安寺,不然難免難受。

  「大小姐可是去王府了?」項罡記得早上的綠豆糕便說是要送去王府的,便問守衛。

  「回老爺,早上是王爺來接的大小姐,駕了馬車來,許是出城遊玩了。」守衛想起早上那溫潤如玉的王爺笑的柔情似水的模樣就為阿挽感到高興,都說大小姐身子弱、沒福氣,可要知道,這大福氣可是在後頭呢。

  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兩個女兒都被豐元溪那小子吃的死死的。路過花園,項罡徒手劈了一棵樹,舒心的回了院子。

  而此時坐在馬車上回宮的李大總管卻亂沒形象的倒在馬車裡,也不知王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真是嚇死了,唯恐被項將軍看穿那聖旨有鬼。

  ******

   「還別說,小妹可謂是貌若天仙啊。」許蕭逸果真是換了一身靚麗的錦袍就回了莊子,這會兒正喝著茶稱讚阿挽。

  阿挽羞澀的笑笑,「兄長還是這般看著習慣,之前那衣服鬧得跟看破紅塵了似的。」

  屋裡沒有外人,豐元溪也不惱他們敘舊,眼睛濛濛半瞇起,現下皇城裡的阿挽該出事了吧……

  兩人聊著聊著小姑娘就跟沒骨頭似的懶洋洋的窩進了豐元溪懷裡,許蕭逸直呼受不了,卻是發現了豐元溪此行應是不只帶阿挽來度假這般簡單。

  用過午膳,豐元溪讓莊子的穆總管也就是先前的老者帶著阿挽去逛逛,許蕭逸瞭然的跟著豐元溪進了書房。

  「在這尚縣,我自然能保得她周全,規避所有消息。我只擔心,王爺你若丟下她一人,阿挽怕是會起疑心。」許蕭逸皺著眉頭淡然分析著,心中莫不是怒火高漲,真想親提大刀砍了那幾人。

  「不會,我只後兩日回去即可。」豐元溪眼中的鄙夷和憤怒未加掩飾,和他們鬥還需要他親自上場不成。莫不是覺得直接殺了她們太過於便宜,他昨晚便想衝入將軍府將那惡毒婦人五馬分屍。

  所謂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他拭目以待。

  許蕭逸悠閒的靠在桌前,把玩著手裡的扇子,微微垂下頭邪肆一笑,想必王爺的手段會更好玩。

  許蕭逸死皮賴臉的在山莊裡搶了個院子住下,還命人從侯府搬了大箱小箱的衣物過來表示了常住的決心。這莊子靠山靠水,夏日可比外頭不知涼爽多少,他這可是長久打算啊。

  豐元溪冷眼掃過也沒反對,畢竟許蕭逸過幾日還得保護阿挽。

  豐元溪牽著阿挽往他們的院落走去,「喜歡這兒嗎?」

  「喜歡。這就是你之前說要帶我來的莊子嗎?」阿挽晃蕩著兩人交握的手問道。

  「嗯,既然喜歡多住幾日可好,將軍那你也可以放心。」豐元溪笑的格外溫柔,精緻的面容在月光下襯得恍若臨仙般。

  阿挽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俊朗的臉龐,只愣愣的點頭,豐元溪滿意的俯身在她臉上輕吻一記。

  豐元溪將人安生地送到房門口,輕輕抱著,「我就在隔壁,有事喚我,嗯?」

  阿挽推著人退後,嬌嗔道,「好了,你也去睡。元溪,好眠。」豐元溪也便微笑離去。

  屋裡提前有人打好了熱水,阿挽讓方姨也去睡,水明早再讓人提出去就好。泡過澡,阿挽舒服的躺在床上,坐了兩個時辰的馬車,下午又在逛莊子,總算是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時間一分分過去,小姑娘感受著身下的暗潮湧動,床單上赫然的紅色,沮喪極了。怎麼辦呢,臨時被元溪帶來這裡,月事帶可沒法一下子就變出來。

  阿挽雙手揉著小腹,不痛卻覺得脹脹的難受,煩悶的歎了口氣,莫不是就要這般等到天亮嗎?

  豐元溪聽到廊下的腳步聲便披上衣服起身,開門果然見到小姑娘穿的好好的站在門外。

  夜間還是清涼了些,豐元溪趕緊拉著人進屋,點亮蠟燭。

  「怎麼了,睡不著?莫不是害怕了?」小姑娘進屋也不說話,豐元溪只當是阿挽未習慣這裡。

  阿挽糾結的很,她怎麼真跑來這兒呢,現下是說還是不說。

  豐元溪乾脆帶著人往裡屋走,把人摁下坐在床上。阿挽猛然一驚,連忙跳的遠遠的。

  豐元溪微微挑眉,好笑道,「還能吃了你不成,就算要吃也必然等成親後。我陪著你,待你睡著了,我去隔壁睡。」說完,又將一驚一乍的小姑娘往床邊拖。

  「我,我來是……想問……」阿挽站在床邊不肯坐下,臉上紅的鮮艷欲滴,結結巴巴的吐著字。

  什麼事這般迫切就要大半夜的知曉,豐元溪等著她繼續說。

  「月……帶」阿挽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個詞,豐元溪一愣,「什麼?」

  「就是……」阿挽瞟了一眼豐元溪疑惑的目光,一不做二不休,飛速的說出口,「我來月事了。」說完,趕緊轉身背對著豐元溪。

  豐元溪恍然大悟,輕咳一聲。隨即直直的把人抱起,在小姑娘掙扎之際,還毫不忌諱的拍了下小屁股,「不准折騰。」

  這一下簡直讓阿挽羞得無地自容。

  豐元溪把人抱到床邊,看見故意折起的床單微微臉紅,卻依舊淡定的把人放下,緊接著從梳妝台邊的小櫃子裡扯出一個小布包塞到小姑娘手上,「好了叫我。」

  清晰的關門聲讓阿挽頓時回神,打開手裡的小布包,一堆的月事帶。敢情她房裡已經備好了,那她晚上是在做什麼!阿挽不禁暗罵自己,一想到月事帶也是元溪讓人準備的,又是害羞又是覺得幸福。

  阿挽磨蹭了許久打開房門,看到豐元溪只穿著一件裡衣,外頭罩著一件單薄的外衫又不禁心疼的慌,怪自己瞎矯情。

  「好了?」豐元溪低聲問。

  「嗯。你快回去睡,小心著涼了。」阿挽探手摸了摸元溪的臉蛋,生怕他凍著。

  豐元溪又是直直一抱,回到自己屋裡,放到床上,體貼的蓋上被子,「先睡著,我馬上來。」

  阿挽也就直挺挺的躺著,沒過一會兒,豐元溪端著一個小碗進來,「來,喝了。」

  撲鼻而來濃郁的紅糖味兒,讓阿挽鼻尖咻地一酸,咕嚕咕嚕的把紅糖水喝完,膩著鑽進豐元溪懷裡,「元溪,你怎麼對我那麼好……」

  豐元溪摸著懷裡絨絨的腦袋,柔聲道,「因為你是阿挽。」

  隔壁屋子的床單被豐元溪當垃圾給扔了,他是好主子也不想半夜的叫醒下人,自然就只能跟小姑娘擠一張床了。而且順帶還能照顧她,一舉兩得。

  即便是入夜,此時的都城依舊是一派通明,王府的侍衛、將軍府的下人莫不是提著燈籠、打著照明挨家挨戶的搜人。

  因為項大小姐不見了。

  「老爺,該找的都找遍了,再不然只能查民房了。」來人氣喘吁吁的報告著情況。

  「項將軍,王爺說有事他擔著,找到小姐要緊。」侯總管嚴肅的說道。

  「謝過王爺。繼續找,務必要找到小姐。」項罡滿心窩火。

  未到午膳的時辰,阿挽就被送回了王府,可待他去姽嫿苑時,卻未見到人,連方姨也不在。他問院子的守衛,守衛卻說阿挽並未回來過。項罡以為阿挽會在花園,待他找遍了整個項府,他開始著急了。派人去王府,侯總管說王爺送小姐回來後就被宣入了宮中,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阿挽在自己府中失蹤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22 02:19 PM

第59章 冰火兩重天

  「開門,快開門,官府辦事。」

  齊侯府的大門被急促的鐵環扣門聲砸的砰砰直響,門房搭了一件衣服連忙去開門,怕著外頭聽不見,大聲的喊道,「來了來了。」

  朱門應聲打開個縫,僅夠一個人進出,門房側過半個身子擠在門口,「也不看看,這裡可是齊侯府,催什麼催。」門房嫌棄的看著敲門的那個侍衛。

  「這是皇上下的令,管你這是不是齊侯府。」最前頭的那個伸手就是重重一推,門房沒個防備朝後踉蹌幾步,摔了個四腳朝天。

  身後的十來名侍衛一擁而入,更有一個不客氣的摞下話,「沒了齊老侯爺的齊侯府還能叫齊侯府?若不是項將軍跟你們有點關係,誰還看得上。」

  侍衛們不客氣的嗤笑嘲諷,門房的欺軟怕硬也不敢鬧一聲,只能看著他們持劍往裡走。

  才沒幾步,侍衛們就從院子裡退出,齊修偉領著一群的家丁步步緊逼,「齊侯府也是你們能隨便闖的地方!」

  領頭的侍衛訕訕笑道,「侯爺體會一下咱下頭做事的辛苦,皇上下的命令。挨家挨戶的找,特別是高門大院的必須要嚴查。」

  齊修偉蹙眉,顯然覺得侍衛的話也不可信,「找什麼那麼興師動眾的,本侯也未曾聽說城裡出了十惡不赦的賊人。」

  前頭的侍衛幾番猶豫,掩著不肯說,「侯爺不如讓咱進去瞧一遍,也妥當。這大晚上的,好早些回去交差不是。」

  齊修偉哼了一記,「後院都是女眷,哪容得你們這些人隨意入內。恕本候不送。」身後的高壯威猛的家丁們紛紛從齊修偉身後大步往前,擋住侍衛們。

  「得,侯爺,反正您早晚也會從項將軍那知道,我們就和您說實話吧。項府的大小姐平白無故的不見了,只能希望那賊人沒把小姐綁出城了。」

  齊修偉怒聲一喝,「這都什麼時候的事,現在還沒個消息?」

  侍衛們搖搖頭,心中莫不是想對齊修偉吐口口水。唷,這齊侯爺現在來玩甥舅情深了。於是,到最後這侯府也沒搜,侍衛們便撤了。

  齊修偉萬般交待,若有消息,必定要來侯府報個信,侍衛們連連應下。轉了個彎,一群人就換了衣服轉回了王府。

  齊修偉回了院子,進入書房,從書裡抽出一張字條,「已出城。」齊修偉獰笑著捏著紙條一角,湊進燭火,瞬間留下一團煙灰。

  陳雪娥無趣的看著齊修偉一臉一切自在掌握之中的優越感,今晚目的已達到,她得去匯報進度了。

  「侯總管,王爺還未歸來?」項罡才到王府門口,就看見翹首以盼的侯總管。皇上派出的侍衛已經回來好幾撥了,都未有消息,可檔口,王爺也找的沒影了。

  「項小姐出了那麼大的事,王爺那是急壞了。今兒晚上若是沒個結果,想必王爺明兒就去城外找了。」侯總管哀聲歎氣,「這都叫什麼事啊,王爺才求皇上下旨賜婚。奴才從沒見過王爺那麼開心過,可這才一會兒功夫,怎得好好的喜事就大變樣了呢。」

  項罡突然眼神一閃,莫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王妃的名分被人盯上了。這個念頭一出,項罡連忙翻身上馬,朝臨安寺奔去。

  身為厲鬼,翠環本是進不得臨安寺,陳雪娥就一個勁的教育她,「你就想,你只是給王爺辦事的,把自己的恨往邊上放去。」還別說,翠環身上的戾氣也少了許多,如今就安逸的窩在項姝的房中,順帶吸收著寺廟裡的淨心靈氣。

  「娘,你說爹會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項姝坐在妝台前由著齊芳琴往她臉上抹藥膏,這傷藥還是齊修偉托人找的靈丹妙藥,聽說比顏霍的那瓶效果還好些。

  齊修偉一得知已經得手,便傳消息來臨安寺,好讓母女倆做個準備。

  齊芳琴溫柔的笑笑,「咱們可是洗心革面了,一早便來了寺裡,哪兒能知道外面的消息。無論何事,也怪不得我們頭上啊。」

  若不是有下人聽到王爺對項嫿說明日就去求皇上賜婚,她也不會如此迫切直接讓兄長把人擄走殺掉了事,不然她還想著讓那賤丫頭吃點苦頭。

  項姝從未質疑過齊芳琴的話,娘說的她照做就是,「娘,這藥挺舒服的,涼涼的。就是先抹的那地方有點刺刺的疼。」

  「是嗎?那應當是起藥效了,你舅舅拿來時提過。用的好就成,也不愧你舅舅幾經周折找的好藥。」齊芳琴收起藥膏。

  「舅舅對姝兒最好了。」項姝得意洋洋的笑開。

  屋外一陣喧嘩,隨即,房門被人踹開,風塵僕僕的項罡出現在兩人眼前。齊芳琴一臉訝異的看著項罡,「老爺,您怎麼來了?」

  項姝也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爹。」

  項罡一言未發,將屋子翻了個遍,厲聲問道,「阿挽呢?」

  齊芳琴更加茫然,「嫿兒沒在府裡嗎?」

  項罡蹙眉細細凝視著齊芳琴,最後無奈的歎息,「阿挽不見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早上還遇見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齊芳琴緊張的抓著項罡的手。

  「你們安心在寺裡待著吧,我再去找找。」項罡覺得自己是多心了,差點冤枉了人。

  項罡來去匆匆,項姝見齊芳琴臉色不好,忙去扶她,「娘,你沒事吧?你看爹都被瞞過了。」

  「可他卻是不信我了。」齊芳琴眉眼處的落寞顯而易見,「或許一直都未曾信過我。」

  呵,那又如何。這輩子,項夫人就只能是我。

  ******

   屋內溫度適宜,絲毫未染上夏日的悶熱,讓人睡的更加舒爽。阿挽也一反常態,比前些日子多睡了半個時辰才悠悠轉醒。

  少女淡淡的馨香充斥在鼻間,豐元溪這一夜並未能安然入眠,總是小心輾轉,又或凝望著小姑娘的臉頰久久不捨閉眼。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睛尚未睜開,嘴巴卻已經不開心向外扯著。豐元溪望著阿挽小腹處的被子微微動著,瞭然的探手摸進她的被窩,接替那隻小手的位置輕輕按著。

  「好些了嗎?」看見小姑娘朦朧著雙眼望著他,豐元溪輕聲問道。

  阿挽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好一會兒才將昨夜的事記起,有些羞澀的點頭。

  豐元溪莫不溫柔的輕啄了下嫣紅的小臉,起身換上衣服,俯視著仰著臉望他的小人兒,「用完早膳,去遊湖可好?若不舒服,我們也可待在莊子裡。」

  「不,去遊湖。」阿挽著急的坐起身,頂著蓬亂的小腦袋,迫切的舉手表示自己對遊湖的喜愛。可她一時激動倒是忘了現下與平日不同,霎時臉上各種詭異的神情閃過。

  豐元溪彷彿有讀心術一般,乾咳一聲面不改色地走出房間。

  不過一會兒,方姨就端著熱水進了屋裡,手上還挎著那個熟悉的小布包。阿挽在方姨一臉八卦的目光探究下,羞赧的癱倒在床上。

  尚縣有一著名的美人湖,文人騷客都喜愛在這裡遊湖作詩,到了晚上更是有大大小小的花船奪人眼球。許蕭逸包下一條不大的畫舫,不會特別引人注目,但是船艙裡卻是豪華舒適的很。

  小姑娘吃的鼓鼓的出門,豐元溪不肯讓她自己行走,只一路坐馬車到的美人湖,路上還被灌下一碗紅糖茶,聞著裡頭還摻了幾味藥草。適而小姑娘現在問豐元溪要吃的,他還有些奇怪。

  「還餓?」豐元溪不解,方才就鬧著飽了,總不會那麼快就消化完了。

  小姑娘盈盈笑著,「有魚。」

  明白過來吃食的用處,豐元溪吩咐人去取魚食,自己牽著她到船尾的椅子上坐下。沒一會兒,倒是許蕭逸拿來了一包的魚食。

  阿挽也坐不住了,趴在圍欄上,往湖裡撒著魚食,嘴裡還唸唸有詞,「魚兒快來,這裡有吃的。」

  許蕭逸靠在豐元溪那側的圍欄上看著阿挽,淡笑,「魚兒上鉤了。」

  阿挽不明所以的轉頭,「你的魚竿呢?」

  許蕭逸哈哈大笑,「魚竿自然是在王爺手裡握著。」

  阿挽看看豐元溪手裡空無一物,覺得還是餵魚比較有趣一些。

  豐元溪凝視著小姑娘愉悅的笑臉,被陽光刺得半瞇起的眼睛瞬時泛盈滿溫柔。

  都城裡,項罡也是一夜的輾轉未眠,天一亮,就打發著府中的人繼續去找,自己則去上朝了。下朝後,他火急火燎的想出宮繼續尋人,就被一幫同僚前前後後圍著搭起了話。

  「項將軍,恭喜啊。」

  「恭喜將軍了,將軍以後可得罩著我們啊。」

  「是啊,項將軍有個好女兒啊。」

  「……」

  若被得知阿挽被賊人擄走,還不知這些人會在背後如何詆毀女兒的名譽。項罡只能僵硬的扯起笑臉回應,只是納悶消息傳的倒是快,皇上也未曾在朝堂上宣佈,大家卻是都知道了。

  而昨夜興師動眾的尋人,卻不知為何無人問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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