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黑心蘋果 -【且嬌且傲且深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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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1:39 AM

020 手牽手。

    車子停在倫敦市中心某個停車場后,一出來就是一個閑散味道十足的公園,有人在遛狗,有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戴著圓圓的小眼鏡在看書,前面的噴泉前還有很多落在地面的白鴿,每一片樹葉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閃發亮。

    “哇哈哈哈……”隋潁疏就像被放飛的小鳥,下了車就開始無拘無束似的這跑那跑,Neil雙手插在衣兜里,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看著她猛地衝進白鴿們的地盤,將停落了一地的白鴿驚飛,她笑容燦爛的翻身回來看他,興許是今天睡晚了沒來得及扎起那一頭長發的原因,今日她難得的披散著那一頭細長的烏發,將她陽光燦爛如同向日葵的漂亮面容襯得嫵媚了些許,她愉悅歡喜的露出一口白牙,不一會儿被又落到地面的白鴿包圍。

    Neil朝她走了几步,忽然拐了個彎,等他又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袋面包屑,神色淡淡的遞給隋潁疏。

    “哇!老師你真好!”隋潁疏開開心心的接過面包屑,打開,然后在一堆盯著她看的鴿子的黑豆眼前開始吃。

    “……那是給你喂鴿子的。”Neil揉了揉眉心說道,又一次忍不住認命的感嘆,他NeilEvans的學生竟然這麼蠢……蠢到如此可愛的地步……

    隋潁疏動作一頓,盯著他委屈不願的撅著嘴又吃了好几口才開始喂鴿子。

    “……”

    面包屑輕輕灑落在地,一大群鴿子落地去啄,隋潁疏和Neil坐在噴泉邊緣,水花在身后嘩啦啦的響著,倒也沒有噴濺到身上。她是個心寬的人,沒一會儿又笑容滿面起來,Neil就在她身邊,輕輕一側頭,便看到少女白皙的側面,她眼里的光芒比鑽石還要閃亮奪人眼球。

    他看的入神。

    “老師……”隋潁疏驀地側頭,措不及防的便闖入那片暗色流金之中,那個世界向來璀璨卻冰冷,就像沒有溫度的太陽,此時那雙眸里倒映著她的身影,仿佛流淌著淺淺的暖,又有著說不出的柔和,美的恍如夢境,叫人剎那迷失。

    噗通噗通噗通……

    忽然間就像放慢了的動作,他視線轉移了下,驀地伸出手至她的臉頰邊,肌膚几乎感覺到了那皮質手套涼涼的觸感……

    “砰!”的一下。

    飛盤旋轉著撞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掉落在地面。

    一個金發少年牽著一只金毛著急的跑了過來,連連道歉,看著Neil眼里滿是忌憚惶恐,見Neil露出驅趕的眼神,連忙撿起飛盤帶著狗跑了。

    “老師,你的手沒事吧?疼不疼?”隋潁疏握著Neil的手不放,著急的上翻下翻,可他向來雙手都是戴著貼膚的手套,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沒事。”Neil說著便要抽回手,卻被隋潁疏雙手握著放在頸邊,一副不把他的手還給他的模樣。

    “你讓我看看吧,讓我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隋潁疏不自覺的撒嬌懇求的看著他,她以前關注他的一切消息,Neil五年前開始不在人前露出雙手,因為他的手差點被人毀了,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不影響他畫畫,但是留下了很難看的傷疤,當然這種事根本沒有人在意,傷疤是男人的勛章,它絲毫不損傷Neil的地位俊美,愛他的人依舊愛他。就像她。

    “別鬧。”Neil神色淡淡又有著根本不容置喙的霸道。

    “你要是我不讓我看看,我就……我就不放手!”隋潁疏微微縮了縮脖子,直接一只手插進他的指縫里死死扣著,不給她看看他背上的傷,那她就退而求其次嘛,這可是她男神耶,好想把他全身都膜拜一遍……啊呸,怎麼好像有點猥瑣?她就是想知道那傷到底嚴重不嚴重嘛,心好痛!

    Neil盯著她跟他相扣的手,金棕色的眼眸暗沉了些許,他看著她,站起身,兩人恰好左手扣著右手,“不放你就一直扣著吧。”語氣淡漠的說道,他便邁開步伐,后面的隋潁疏被他扯了過去。

    隋潁疏立刻眼睛一亮,快步湊到他身邊,“所以說我一直不放手,你總會給我看咯?”偶爾她也是懂得掰點歪理的!

    “我什麼都沒說。”Neil面無表情直視前方,感受到被十指相扣的感覺,眼底悄然滑過一抹笑意,可下一秒,他仿佛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表情一僵,想要掙開隋潁疏的手,可此時隋潁疏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看他的手,他越是掙扎,隋潁疏就抓的越緊,最后直接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抱著他的胳膊。

    Neil表情隱隱發青,“放手!”

    “給我看你的手!”隋潁疏隱約察覺到自己好像可以任性點,于是得寸進尺,膽肥了。

    “放手!”

    “就不!”

    “作為學生這麼粘著老師,成、成何体統!”感覺到少女兩團柔軟貼著自己的手臂,Neil身体僵硬蒼白如雕塑的面容多了些血色,

    “學生黏著老師不是很正常的嗎?不是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女儿黏著父親很正常的啦。我可是下輩子要當Neil老師你的女儿的人呢!”

    “……”用這麼雄心壯志的語氣說出這種話真的好嗎?

    隋潁疏一開始就抱著游戲的心態在跟Neil玩,不一會儿就被沿途的風景給吸引了注意力,沒有再抱著Neil的胳膊不放了,可那手依舊無意識的扣著他的手,拉著他東跑西跑。

    這兩人似乎天生跟其他人的畫風不同,存在感十足,所過之處無不讓人紛紛注目,特別是兩人還手牽手,盡管那男人看起來高貴傲慢冷峻面無表情,可他身邊的女孩表情太豐富太可愛了,連帶著他們都忽略了Neil的表情,覺得甜膩膩的。

    去了倫敦塔橋走了一圈,又去牛津街逛了一趟,手里多了几樣小東西,一個下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現在天氣已經熱起來了,大街上基本都是短袖,Neil一身黑的華麗的大衣和完美的仿佛受到上帝眷顧的外表很是引人注目,不過Neil這是Evans家族遺傳的体質問題,比常人怕冷体溫也比較低,走了那麼久隋潁疏早就熱的滿頭大汗了,Neil依舊清爽的不見一滴汗,幸好這不妨礙他的身体健康,要不然隋潁疏又要覺得心好痛了。

    基于老牌大貴族的矜持和他從小到大所受的貴族式教育,Neil這輩子第一次体會到這種逛街的滋味。Neil對此不做評價。

    值得高興的是,經過隋潁疏的不懈努力,一路下來堅持不放開Neil的手,Neil終于同意回去后脫下手套讓她看看他的手啦!

    隋潁疏心情極佳,可送她回去后,Neil就有事又出去了,持續好几天都神龍見首不見尾。

    報紙上依舊時不時的傳出Neil跟小貝的戀情消息,可隋潁疏沒再在城堡里見到她一面,學校安緹娜和凱瑟琳每天都要找她嘮叨一遍,搞得她煩不勝煩,直到韓商言的事塵埃落定。

    韓商言的親生母親周潔蘭由于污點實在太多也完全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被剝奪了監護權,Neil由于先前的某些因素同樣無法領養韓商言,韓商言被一對英籍華人夫婦領養,因此可以繼續留在英國。

    聽到這個消息的隋潁疏驚呆了,完全不敢相信。

    “這這這這是什麼意思啊?所以說商言寶貝要被帶走了嗎?”隋潁疏急得要死,跟在Neil屁股后面焦急万分,怎麼會這樣呢?她以為Neil一定會勝利的啊!

    Neil被吵得頭疼,一伸手按住她的腦袋讓她閉嘴,“放心吧,他還會呆在這里,他會一直呆在這里,直到他自己想走出去看看外面那個世界。”

    “可他不是被……”隋潁疏一頓,眸中閃過了然,原來如此,那是Neil安排的!雖然監護權不在Neil名下,但是韓商言還是會呆在這里,他的一切費用也都由Neil承擔,其實也沒有什麼差別,反正韓商言18歲成年后,就不需要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了,這是結束韓商言領養事件最快的方法,他花費了不少時間去推動和加快這個事件的結束。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和小貝……那個……”隋潁疏聲音一頓,看著Neil的眼心虛的笑了笑,“嘿嘿嘿……”

    隋潁疏一直偷偷關注著新聞,她也忍不住有些相信上面的一些猜測,覺得Neil讓報紙報道和小貝之間的信息就是為了讓自己達成收養人的條件……

    Neil顯然知道隋潁疏的想法,他神色淡淡的盯著她,伸手拍拍她的腦子,“傻。”

    那些想法是完全不合邏輯的,當初那個被解雇的佣人拿出的證據已經讓法官認定他雖然有錢卻不會是一個合格的收養人,他和某個人結婚也太刻意了些,法官和對方的律師不是傻子,再者,他為了領養孩子找人結婚也不會找年紀那麼小的,沒用,有用的話他也沒必要找小貝那種,眼前這不是有一個……Neil表情又是一僵,又一次被自己的某些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驚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1:46 AM

021 給跪了。

    是夜。

    兩人面對面而坐,一人面無表情,一人神色嚴肅如臨大敵。

    隋潁疏深呼吸了好几下,雙手如獲珍寶似的握著那兩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時不時的抬眼去看對面的Neil,“我、我真的要看咯!我要把它們脫下來咯!”

    Neil只是用那雙深邃華麗的眼眸沉靜的盯著她,沒出聲。

    隋潁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溫熱微顫的手指撫過他的手腕,那觸感仿佛透過皮膚鑽進經脈里,一直傳送至他的心髒,叫他也微不可查的顫了顫。

    貼膚的皮質手套不知道是用什麼動物的皮或者材料做的,非常的薄也非常的有彈性,她從手腕處開始將它外翻著往外輕輕的拉出來,漸漸的露出那雙比他的臉還要蒼白一些的手上皮膚,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它的手背變得有些起伏不平,塊塊深深淺淺的皮膚色差,地圖一樣的布在那只明明骨節均勻優雅修長的手上,乍一看,有些猙獰可怖。

    隋潁疏臉色白了白,咬著唇把他另一只手的手套也摘下,同樣的傷痕累累,一直蔓延到指尖。她指腹忍不住輕輕的覆上他的手背,那種起伏的觸感驀地讓她身子僵硬身体微顫,他初被折磨造成這些傷的疼痛感仿佛也傳到了她身上一般,疼得有些難以忍受。

    Neil見她眼眶紅了起來,眉頭一蹙,把手抽了回來,插進衣兜里不讓她再看到,“別看了。”

    隋潁疏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又有些氣,“怎麼會這樣?那些王八犢子對你做什麼了?”

    “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那那個主謀抓到沒有?”隋潁疏也怕勾起Neil太多不好的回憶,退而求其次的問道。五年前Neil在英國皇家美术館舉辦畫展,當晚畫展里的大半的畫被盜走,連帶著被綁走的還有NeilEvans,那是一場不知道已經預謀多久的綁架,哪怕警方把整個倫敦都翻了一遍都沒找到他,后來Neil被當時還是富家子弟的為了拍照四處亂跑陰差陽錯的闖進的韓商言的父親韓允晟給救了出來,等Neil反擊的時候,那些畫和主謀都消失不見,從犯全都死了,據說都是被主謀給弄死的。

    隋潁疏為了知道主謀后續天天盯著相關的報紙新聞和網站,可一直都沒有看到后續,后面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時間一長,也就漸漸把那事給忘了。

    “快了。”Neil眼眸眯了下,眼底一片幽深冰冷,就差一點點了,倒也是頗為有趣,他從小到大,還未遇到過對手,興許也是因為這樣,五年前他一時不察陰溝里翻船讓他們有機可乘,很快,他就要讓他知道,他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連Neil都還沒抓到的壞蛋肯定不是普通的壞蛋!隋潁疏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老師,下次你上哪儿都帶上我吧!我保護你!”雖然她這人沒什麼武力值啦,但是好歹也有一副小身板啊,擋擋子彈還是可以的!

    Neil聞言怔了下,無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想伸手揉揉她的頭,卻又不忍那麼丑陋的手去讓她受驚,只道:“你可以回房間睡覺去了。”

    “……噢。”隋潁疏站起身垂著腦袋往外走,走著走著,她又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看他的背,背上也有傷,那傷會不會和手一樣都是五年前留下來的?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他還需要醫生,可見是比雙手還要嚴重許多的吧。

    另一邊。

    城堡后面安靜的A棟佣人大別墅。

    此時已經是熄燈時間,大部分的佣人們都在各自的睡床上沉眠,位于東南角的一間獨立小房間內,無害的草食動物一樣的小貝正躺在那床上。

    那雙眼睛在黑暗中光亮的如同狼的眼睛,她頗為苦惱的盯著頭上的天花板,隱隱有些焦急,事情太過出乎意料了,雖然現在在外界看來她似乎把任務完成的很好,但是其實她見過Neil的次數屈指可數,又有什麼用?就在此時,房門悄悄的開了。

    小貝警覺地抬起腦袋瞪大眼盯著門。

    門被悄然打開,几個佣人一般模樣的男女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打了個手勢,几人上前制住小貝,捂住她的嘴,在她的恐慌之中,將她帶出了這棟大別墅,甚至是這個庄園。

    守夜的人看了眼監控大屏幕上面的畫面,搖了搖頭沒理會。

    小貝就這麼似乎悄無聲息的被帶走了。

    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跟Neil傳緋聞的,那些長老們不敢動Neil,對于小貝這種什麼都不是的丫頭,還不敢?

    小貝的失蹤沒有在庄園里掀起半點波瀾,就是沒几天,Neil送隋潁疏去科倫多上課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安緹娜和凱瑟琳。

    見隋潁疏從Neil的車上下來,兩人無不悄然露出嫉妒的神情,安緹娜掩飾的很好,主動上前正要跟隋潁疏說話,Neil忽然抬眼看向她出聲,“Tina?”

    隋潁疏和凱瑟琳頓時唰的下瞪著眼盯著兩人。

    安緹娜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名字會這樣突然的從這個男人嘴里出現,她驚喜的難以自已,流露于表,“您……您知道我?”

    Neil矜貴優雅的頷首,“我很期待你能成長到哪一步。”

    安緹娜驚喜的臉頰發紅,凱瑟琳眼里的嫉妒都快凝成實質了,可Neil就這麼輕易的打亂了科倫多2號學區的平衡后,看了隋潁疏一眼后便驅車離開,看都沒看凱瑟琳一眼。

    凱瑟琳表情扭曲而凶狠,看著安緹娜的眼神就像原配看到了搶走丈夫的狐狸精,可安緹娜此時就像已經看到勝利曙光的贏家,哪怕極力維持住平日里的高貴優雅淑女,也不免流露出些許得意和期待來。

    凱瑟琳忍無可忍,“Neil不過是說了一句話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Evans家族絕對不會允許非純正英國血統的人進門的!”

    “我可不這麼認為。”安緹娜笑著道:“在我看來,之所以前面那些Evans家主們所謂的傲慢寡情,是因為他們為了血統的純正而娶了自己並不愛的人,否則誰會覺得不開心呢?愛情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覺得甜蜜幸福的東西了,我想Neil先生一定不會讓那些規矩束縛了他自己的,什麼血統,只要他看上了,他一定不會在意的。”

    凱瑟琳向來用勝利者的眼光是去看安緹娜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擁有非常純正的英國血統,此時安緹娜就這麼直接的將她向來引以為資本的血統給說得可有可無了,當下怒得扑了過去,“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讓你再說……”

    “啊!”

    2號學區最大的兩個女神在校門口撕逼了,不要臉面的扯頭發撓臉頰,潑婦一般,不少看到動靜的1號學區的學生跑來看情況,隋潁疏默默合上自己的嘴,往邊上退了几步,以免被無辜殃及,心里默默的道:Neil老師真是個禍水……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把兩個大小姐給挑撥的打起來了。

    不過……她想起安緹娜說的話,竟然覺得無法反駁,仔細想想,哪有那麼巧每一代家主的愛人都是英國人並且都是優秀的藝术家呢?這分明不可能,再說,如果是愛人的話,又怎麼會還不開心呢?又怎麼可能對自己和愛人的結晶不愛護呢?難道以后Neil也會像他的那些長輩們一樣,娶一個他並不愛的女人,只為了將這個優秀的藝术家血統傳承下去?

    隋潁疏默默的穿過圍觀的人群走進學校去上課,至于安緹娜和凱瑟琳……鬧就鬧吧,反正一直以來就是那兩人在斗來斗去,所以她很清閑,而且也多虧了她們,哪怕她一直沒參與皇家科倫多藝术學院進行的月度排名賽,次次墊底,也沒有人會來找她麻煩,隋潁疏也不在意,她這人向來沒有什麼攀比心,她時刻記著自己是來這里學畫畫以外的知識的。

    時光荏苒,轉眼就過去了三年,三年里發生的最值得關注的一件事,就是——Neil的緋聞!

    Neil跟好几個人傳過緋聞,興許是因為Neil以前的感情方面表現出來給人的一面太過干淨,又或者是因為Neil給人的感覺跟花花公子大有不同,好像他是那種不會輕易對人產生好感,但若是產生了一定會有后續。所以他一對某個年紀合適的女性表現出好感,就會被大肆的報道,而每個緋聞對象,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她們沒有一個是英國人,甚至漸漸的從藝术家過渡到了毫無藝术天賦上的女性上。

    Evans家族那些長輩們,從一開始的緊張激動暴怒到后面不得不漸漸的軟化了態度,不再那麼嚴苛霸道的要求他必須要娶英國血統的優秀藝术家,退而求其次到必須是優秀的極具天賦的藝术家,為此他們几乎都快給跪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2:25 PM

022 歸來。

    精致的餐點被一樣樣的擺上長桌,碩大華麗的水晶燈光芒耀眼,紅酒香檳羅漢般的喋喋升高。

    長年累月几乎都是一身黑色高級定制女士西裝的瑪麗管家難得也換上了一件黑色的晚禮服,那頭總是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后的發也放了下來,有些天然的卷曲,夾雜著些許白色,涂上紅色的唇膏,雖然依舊嚴肅,但怎的也能看出几分冷艷的味道來。

    她在會場里走來走去,目光嚴厲的盯著每個工作的佣人,不允許出現絲毫的差錯。

    “等等,這玫瑰是誰擺上來的?沒看到有一片花瓣變黃了嗎?這種東西怎麼能出現在Evans家族的宴會上?”瑪麗管家擰著眉指著長桌上擺放的一束紅玫瑰嚴厲的出聲,負責這個的佣人嚇得臉色發白戰戰兢兢,雖然那片變黃的花瓣只是一小條像是被折斷產生的痕跡,在那麼大一束里誰眼睛那麼尖利能輕易看到,但她也不敢喊冤,在Evans家工作工資極高,但是嚴苛程度也堪稱變態,一早就有心理准備了,只是沒想到再怎麼仔細告誡自己要細心,還是出現了這樣的紕漏。

    “還不拿下去換?把下午才空運到的費爾庄園的花拿上來,做事都給我仔細點,你們這群笨手笨腳的家伙,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快!”

    佣人們趕緊各自散開了干活去。

    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Somnus小姐回來的日子,一年前她離開英國去其他國家游學,一走就是一年,除了一個月一張的明信片和几個電話之外沒有回來一次,意大利是她的最后一站,因為一個月前她去參加了在意大利西西里舉辦的第18屆古席勒藝术展,並且在古席勒藝术展中一鳴驚人,震驚了全場,那半個月里几乎沒有任何一個藝术家能搶走她的風頭,她這一趟,是凱旋而歸。

    雖然她出去的時候是跟Neil吵了架后走的。

    韓商言背著小書包從門口走進來,已經七歲了的小男孩比兩年前高了一點,可依舊是一張時常繃著的白嫩嫩的漂亮小臉蛋,每天睡覺也都依舊老老實實的戴著可愛的睡帽睡,只是他本就只是輕度的自閉症在隋潁疏耐心用心的引導下已經好了,可依舊不愛跟人說話,用時下流行的話來講,就是高冷。跟Neil站在一起的時候,乍一看過去,還真叫人以為這是兩父子。

    不過他今天的步伐比平日里快了不少,他走到大廳中間,繃著臉左看右看,然后蹬蹬蹬的上樓,又進隋潁疏的房間轉了一圈,然后又蹬蹬蹬的跑下樓,站在瑪麗管家面前,抬著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她。

    瑪麗管家差點繃不住那張嚴肅的老臉,心都快被萌化了,好在她功力也深,“Somnus小姐大概要過一個小時左右才到的。您不妨先去把作業做了?先生正在樓上,有不懂的您可以去請教他。”

    韓商言立刻瞪了她一眼,繃著一張小臉走了,誰要去找Neil那個老混蛋幫忙,哼,要不是他,姐姐才不會走呢,而且走那麼久才回來!

    瑪麗管家見此搖搖頭,繼續盯緊人干活。

    此時,Neil正在自己的臥室。

    灰色的長毛地毯上,那人影正在暗紅色花紋綺麗的單人沙發上,沉靜古老的氣息以他為圓心蔓延向四周,仿佛一切都沾染上長久的歲月痕跡,變得古老而更具味道。

    他在看書,或者說是在看書里夾著的好几張明信片,那是個被他寵的有些任性的姑娘,氣衝衝的走了后連一張相片和多一句話都不給他發,寄來的明信片里也只有寥寥几句經常重復的話,這一點稍微讓人有些惱火,但是又不舍得下重手去懲罰,特別是他總能從派過去暗中保護她的人那里拿到一兩張她看起來悶悶不樂委屈兮兮的模樣的相片。

    好在,她馬上要回到他身邊了。

    她理應一直呆在他身邊的,他當初是傻了才會做出那種決定,管她是不是太依賴他了,管她是不是誤把對偶像的崇拜仰慕當成男女之間的喜歡了,他怎麼會因為覺得自己在欺騙一個單純可愛的小孩的感情而產生負罪感呢?他就應該在她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讓她徹底離不了他,好在,這會儿也不晚。

    有時候適時地分開來,總是能讓人看清自己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賓客漸漸的多了起來,Neil在這一屆的古席勒藝术展落幕后才向全世界公布隋潁疏是他的學生的消息,很多人都是感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畢竟隋潁疏之前在科倫多說的自己是Evans家人才投資的對象這件事已經通過那些學生的嘴告知了很多人,這麼兩年下來,人們早就緩過那口氣了,這會儿再公布並沒有引起多少人對隋潁疏的攻擊,大多都是認可,說著“原來是Neil先生的學生啊難怪年紀輕輕這麼厲害”“不愧是Neil先生看中的人呢果然厲害”“自愧不如”之類的話。

    所以今晚受到邀請的人都是興致勃勃滿心好奇的人,都想要見識一下那位在古席勒藝术展上大放光彩的年輕新晉畫家,如果能借機靠著她跟Evans家攀上點關系也是好的。

    Jennifer等几個曾經跟Neil是賽車隊隊友的人也來了,聚在一起笑嘻嘻的說著什麼,Jennifer的臉色漸漸的有些不好看起來,哼了聲,說:“我跟她就是一場誤會,有什麼苦大仇深的?她可是說過很喜歡我的。”大不了到時候跟她道下歉嘛,Jennifer有些心虛的想,她以前是以為她是千里迢迢來追Neil的才對她抱有敵意,后來知道她是來拜師學藝的就沒有再針對她了好不好?她又不是傻子,就Somnus現在的身份哪怕她沒去參加古席勒藝术展大放光芒,也必定是前途無量的,誰敢對她怎麼樣?看看周圍這些平日里趾高氣昂一副自己有錢有背景好牛逼的人,還不是各個盛裝打扮裝的一副優雅高貴實際上是來抱大腿的?最顯眼的莫過于那個叫安緹娜和凱瑟琳的了。

    兩個女人盛裝打扮在一群人中是最耀眼的那一類人,嬌俏的妝容下,安緹娜的臉色比凱瑟琳更蒼白疲倦一些,凱瑟琳則是滿面紅光對她的嘲笑從來不間斷。

    “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那個臉來,怎麼你還不死心嗎?當初啊,也不知道是誰,不過是跟Neil說了几句話就以為多厲害,還敢跟他傳緋聞,可還不是沒多久就被踢了?我聽說Evans家族的那些人曾經還找你警告過對不對?呵呵,我就說嘛,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非純正英國血統的人進門的,要不是看在你舅舅的份上,恐怕對你可不是簡單的警告咯。”凱瑟琳帶著她的兩個根本拿著一杯酒笑得極為嘚瑟高傲的看著安緹娜,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周圍的一小圈人都聽到。

    人們默默圍觀,這里的人都知道,那麼多個想要將閨女嫁給Neil的家族和女性里,這兩人是爭得最凶也最明目張膽的,因為當初兩人在校門口潑婦一樣打架的事轉眼就讓八卦記者給報出來了。

    安緹娜卻只是優雅柔美的笑了笑,“那也總比某些人連讓Neil先生看一眼的本事都沒有來得好。”

    凱瑟琳臉色漲紅,“你……”

    “至少那是我的資本之一,證明我還是有機會讓Neil先生心動的,可不像某些人,明明從頭到腳沒被正眼瞧過,還死纏爛打,自以為是。”安緹娜繼續笑著補刀,然后拿著酒女王般昂著頭優雅的走開,留下凱瑟琳氣得捏緊酒杯想要再打她一頓,好在她死記著這里是哪里。

    這類的小打小鬧明爭暗斗在每個角落用各種方式悄然發生,可他們嘴里掛著的兩位主角卻遲遲未出現。

    一直到半個小時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加長房車緩緩的駛進那私人路段,正在宴會上游刃有余的接待客人的瑪麗管家點點頭,讓人上樓去通知Neil。

    所有人都暗中盯著瑪麗的舉動,這可是Evans家族每代家主最忠誠也是最受信任的家臣家族里出來的。見她那樣,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的人們精神為之一振,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等一會儿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去跟那位Somnus小姐打招呼,一定要擺出最英俊帥氣的角度讓她神魂顛倒,一定要雙眼放電勾走她的魂儿……

    大廳寂靜無聲,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大門,連帶著身后那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人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城堡外面大片的前院空地的燈光並未很明亮,隔著几米有一盞筆直漂亮的燈,可門口那里卻有兩盞非常明亮的燈,以至于那人從車上下來后,白色的身影有些朦朧,叫屋內的人一時有些近視般的看不太清。

    她緩緩的走來,就像鏡頭慢慢的拉近,白色略寬松的長襯衫,緊身的包裹著兩條漂亮筆直長腿的淺藍色牛仔褲,一頭烏黑細長的發下是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洋溢著年輕動人的活力又有一種東方女性特有的典雅安靜,她背著畫板走來,在這一刻,忽然就像走錯了時空一般,突兀、灼眼、存在感强烈。

    她在門口站立,目光穿過所有人,跟站在樓梯上那個男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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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2:30 PM

023 摸。

    四周仿佛突然寂靜無聲,他們忽然間踏了空般的,墜進彼此那雙眸之中。

    隋潁疏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有17歲整天嘻嘻哈哈充滿橫衝直撞的天真勇氣的少女,她還記得一年前那個跟他傳緋聞的女人找上門后,他突然讓她離開的那種感覺,興許是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對他依賴過深,也興許是不知不覺中被寵壞了,以至于她才會感到如此的憤怒和難過,因為他竟然為了那樣一個女人突然讓她離開英國去游學,她滿腔怒火的收拾行李如他所願的走人,哪怕旅途中因為思念和寂寞總有想打退堂鼓的衝動,她也依舊忍下來了,因為心里那團不知為何一直憋在她心口的氣。

    而那氣,至今還堵著。可更讓她自己覺得生氣的是,就算這口氣堵著,他讓她回來的時候,自己就這麼沒出息的立刻巴巴的跑了回來。

    她背著畫板站在原地,直到安緹娜熱情的過來跟她擁抱,她才慢半拍的回過神來。

    “Somnus,歡迎你回來,上帝,你簡直太出色了,科倫多的在校生里都沒有一個能像你這樣出色!”安緹娜抱完她后又握著她的手仿佛兩人關系很好的說道,眼底卻悄悄划過一絲嫉妒。

    隋潁疏從未在科倫多學院里畫過畫,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不知道她畫畫的水平,本來一開始她還挺介意的,直到當初隋潁疏為了拜師在眾人面前畫的那幅畫不知道怎麼的就出現在了2號學區,雖然感情很豐滿很有靈氣,但是依舊有非常多的瑕疵,技术遠比1號學區的一年級生差多了,她這才放下心來,以為她就那水平,比不過她,哪知道這才過去三年,她竟然都已經是收到古席勒藝术展邀請函的新銳畫家了。

    多的是人嫉妒,可沒有誰會放在表面被看到,所以在安緹娜最先開始后,其他人也迅速的反應過來,很快朝她圍了過去。

    隋潁疏把手從安緹娜手里抽回來,目光掃過所有人,從容的微微頷首,“我先去換下衣服再來陪你們聊天怎麼樣?”

    自然沒有人會不同意,讓開路讓隋潁疏過去。

    Neil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上了樓,隋潁疏拐過拐角,隔絕了身后那些人的視線,抬眼就看到Neil站在最上面,他臀部倚靠著古銅色的圍欄,黑得華麗的西裝仿佛天生為他存在,他的姿態隨性愜意又透著一股尊貴優雅,金棕色流金般的眼眸深邃迷人的落在她身上,叫人恍惚的產生已經讓他等了很久很久似的的感覺。

    隋潁疏腳步頓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好一會儿,他出聲,依舊是那樣又低又輕的好聽到讓人耳朵發麻的聲音,“站在那里做什麼?上來。”

    她好像已經有大半輩子沒有聽到過這把聲音了,游學一年里,她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他同樣也沒有,隋潁疏一直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哪怕她卡里的錢從來沒少過。此時那聲音就像激流,忽然間便衝破了之前還信誓旦旦建起來的心牆,叫人委屈的直想掉眼淚,可讓她這樣的,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

    她垂下腦袋,不讓自己泛紅的眼眶被他看到,抬腳往上。

    “出去一年,回來就不知道叫人了?”Neil冷靜淡漠的聲音又響起。

    隋潁疏一聽到這話,覺得更難受了,她覺得那麼難過,結果他一點儿都不在乎,她出去一年,好不容易回來,他竟然好像一點儿都不覺得開心,好像這個城堡有她沒她都一個樣似的,悄悄抽了抽鼻子,甕聲甕氣的出聲,“……老師。”喊罷就想快步走開。

    “站住,抬起頭來。”他依舊姿態優雅愜意的靠在圍欄拐彎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低著頭企圖快點從他面前走過的女孩。

    隋潁疏不敢再走,腦袋壓得更低了,貌似除了一年前那天她氣急了之外,她在他面前永遠都是矮了一大截的小媳婦姿態,哪里有那個勇氣跟他吵架啊。這可是她最最最最愛的男神大人!要不是一年前那件事,她至今都在跪舔他呢。

    她就是不抬頭,跟頭強強的小驢似的,她聽到他嘆息了一聲,戴著皮質手套的手忽然落在了她的腦袋上,然后從腦袋輕輕的滑到她的側臉,微涼的觸感一下子鑽進她的皮膚里,隋潁疏一瞬間覺得呼吸一滯,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得快了些。

    她不敢抬頭,以至于完全沒能看到Neil此時此刻的神情,深邃的金棕色眼眸沉得有些危險的看著眼前小鵪鶉似的姑娘,她總是這樣,時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燦爛閃亮,小太陽一樣吸引著其他人,可在他面前的時候又乖巧的讓人忍不住心軟,心軟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想用其他方式去狠狠欺負她……

    他忽然有些討厭他的手套,它阻礙了他的手去觸碰和感受她,于是他收回手,隋潁疏剛松了一口氣,他就把手又貼上了她的臉頰,一如他所想象的,絲滑細嫩的就像花瓣。

    隋潁疏身子僵硬,呼吸都有些不穩起來,心髒就像要從咽喉里跳出來了似的,她覺得有些慌張,卻更加不敢抬頭,只努力的像只小烏龜似的縮著脖子,“老、老師……”

    那只微涼的大手從她的臉頰上往后滑去,用一種叫人心跳紊亂的速度緩慢的擦過她的耳朵,五指插進她的發絲中,緊貼著她的頭皮,一直到后腦勺,然后又往下滑去,落在她的后頸上,緊張的快要窒息掉的隋潁疏都被迫僵硬的往他的方向挪了一小步。

    他看著她紅到几欲滴血的耳朵,眸色幽深。

    頭上忽然傳來敲擊木質圍欄的聲音,Neil抬頭,看到韓商言的小身影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似乎暗藏警告的盯著他。

    Neil這才收回手,“去換衣服吧。”那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淡漠,好像剛才耍流氓的人不是他似的。

    隋潁疏僵了兩秒,然后才如獲大赦垂著腦袋快步的上樓往自己房間里跑,連韓商言都沒有注意到。

    韓商言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隋潁疏遠去,好一會儿落在Neil身上,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盯著Neil,半天后繃著一張漂亮小臉低聲道:“臭流氓。”

    隋潁疏飛快跑進屋,關上門靠在門后誇張急促的呼吸著,從脖子紅到了頭皮,熱的几乎快冒煙了,怎麼了這是?剛剛出什麼事了?為、為什麼……是、是不是她想多了?Neil也許只是想表達一下對她回來的歡迎?對啊,除了這個之外還能有什麼?心跳慢點慢點,再跳下去是要高血壓還是心髒病啊!冷靜點冷靜點冷靜點……

    隋潁疏沒在屋里磨蹭多久,兩個女佣帶著禮服走進來幫她換,也不需要怎麼上妝,粉紅色六分優雅四分甜美的小禮服換上后,把頭發用鑲鑽的發夾夾起來后涂上點唇彩就可以了。

    隋潁疏下樓的時候,發現Neil還站在那里,他聽到聲音抬起頭,眼眸眯了下,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站直了身体,微微抬起臂彎。

    沒有腮紅,她的面容此時也是白里透紅,水蜜桃般的甜美誘人,她站在原地躊躇了下,還是走過去,將手輕輕的穿過他的臂彎,將他挽住。

    樓下的客人們也終于等到了他們最看重的兩位主角,一時間見他們那副似乎十分般配的模樣,不少人都暗自咬牙嫉妒,又一次忍不住想隋潁疏真是走了狗屎運,除了女王陛下之外,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女人成功挽過他的臂彎的!

    其實隋潁疏也一直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個大善人,所以這輩子才這麼幸運來著。能不幸運麼?想她原本就是一個一窮二白只有奶奶疼愛的小平民一個,像這種場合這種居住的城堡甚至是出入都有頂級名車和司機以及那一年自由愜意的游學,如果不是因為她當了Neil的學生,她自己一個人在努力奮斗,未來恐怕怎麼樣也過不上這樣的生活。此時看著這些非富即貴卻頻頻向她示好的人,隋潁疏再一次默默反省自己真的是被Neil寵壞了,要不然她怎麼敢這樣跟Neil置氣?以前她可不這樣。

    挽著Neil的臂彎在大廳里走了一圈,每當是重量級人物來搭訕的時候,他就夾夾她的手,隋潁疏接到這樣的暗示,便會乖乖的跟他們進行人際交流,明明是第一次,卻不知為何竟然如此的默契。

    九點鐘的時候,接風宴結束,賓客們終于離開,大廳安靜了下來。

    瑪麗管家又開始指揮著佣人整理現場,該收的東西都收下去。

    隋潁疏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

    “需要吃點東西麼?”Neil看了眼她的手,問道。

    “……啊?不用,飛機上有吃的……”隋潁疏連連擺手,都不敢對上他的目光,這模樣可跟在古席勒藝术展上那自信飛揚的模樣相差太多了。

    Neil忽的低笑了兩聲,在隋潁疏驀然抬頭驚異的目光下,讓人去廚房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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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2:34 PM

024 今天開始做管家。

    隋潁疏以為出外游學一年回來,她的生活應該和以前一樣沒有改變的,可事實……不然。

    “……城堡里的花必須是每天清晨還尚帶露珠的,走廊牆壁上的畫半年要換一批,后院馬房里的純血馬每天要吃的食物……先生喜歡的窗簾顏色……”瑪麗管家嚴肅著一張臉帶著隋潁疏在整個城堡里走來走去,說的話卻叫隋潁疏腦袋發懵,不明所以。

    “那個……”

    “我講話的時候你先別插嘴。這里是……”

    隋潁疏不得不閉上嘴,默默的繼續聽講,聽著聽著,倒也還真記下不少。

    花了將近三個多小時,才勉勉强强的逛完整個城堡,隋潁疏雖然不是路痴,可光是這曲曲折折的走廊就已經把她的腦子攪成漿糊了,可瑪麗管家卻皺著眉一臉勉强的道:“我還是列張單子給你好了,時間不夠。”

    將她終于講完了,隋潁疏才出聲,“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啊瑪麗,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

    瑪麗管家眉梢動了動,冷然的看著她,“據說你已經把你自己賣給Evans家了?”

    隋潁疏頓時張嘴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好一會儿見她似乎不是開玩笑的,沉默了半響,“……是賣給Neil。”

    “是先生而不是Evans家?”

    “對。”

    “很好。”瑪麗管家對于這事似乎還挺滿意,難得的贊賞的看了隋潁疏一眼,點點頭,“既然如此,這是你這三年在這里欠下的債,我請財務那邊幫你算了下,估計你下輩子再當一個大畫家也還不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像個客人一樣,只吃不做了。”

    隋潁疏接過紙張,看到上面的一排數字,霎時嚇得險些暈過去,這天文數字……

    “我很快需要回家談一場戀愛,回來時間不定,所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里就交給你了。”瑪麗管家面無表情的繼續說下去。

    ……談戀愛?她聽錯了嗎?

    “你有意見嗎?”

    隋潁疏連連搖頭,開始工作還點債務也好,能還點是一點嘛。

    于是這一整天隋潁疏几乎都在聽瑪麗的話努力的記住各種要點,別看城堡里佣人多管家好像只需要指揮人其他什麼都不需要,實際上那和管理一個公司的感覺差不多,管理者自然不需要什麼都親力親為,但是基本的都要知道點,才能更好的管理手下和公司。

    Neil和韓商言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發現今天站在以往瑪麗管家站著的位置上的人是隋潁疏,隋潁疏見到兩人就下意識的笑,立刻被站在暗處角落里看著的瑪麗給嚴厲警告的看了一眼,連忙收起笑,學著瑪麗一副嚴肅面無表情的臉,可她再怎麼做,那雙眼里也總是盈滿細碎美麗的光點和笑意,再怎麼裝也做不到瑪麗那樣。

    而且她還有拖后腿的“主人”。

    早餐上來的時候,隋潁疏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以往她早就吃完在學校呆著了,今日她已經暫時不需要去科倫多,而且在當“實習管家”,貌似不是想吃就能吃的時候。

    韓商言見她盯著前面的餐點,瞄了眼長桌對面優雅用餐的Neil,對隋潁疏招手,隋潁疏連忙走過去。

    韓商言插著一塊香噴噴的火腿+煎蛋+培根+蔬菜,在隋潁疏彎下腰來的時候伸到她嘴邊,嘴巴無聲的長大,好像在說“啊——”。

    隋潁疏万分感動張大嘴就要吃,那邊傳來瑪麗輕輕的卻蘊含警告的咳嗽聲。

    隋潁疏立刻閉上嘴,哀怨的往回走,只是沒走一步,就被韓商言拉住了,韓商言警告的瞪了瑪麗一眼,又把東西伸到隋潁疏嘴邊。

    真不枉費她這麼疼你!隋潁疏開心的張嘴要吃,又聽到餐桌那頭Neil好聽到讓人懷疑耳朵都要懷孕了似的的聲音。

    “Somnus管家。”

    隋潁疏動作驀地一僵。

    韓商言又生氣的瞪向Neil,Neil優雅的吃著自己的早餐,眼都不抬一下,好像方才出聲的人不是他似的。

    隋潁疏慫了,垂著腦袋走回管家站的位置上,時不時偷偷委屈的往Neil那看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失寵了的感覺,心好痛!

    不一會儿韓商言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拎起書包,他該去上學了,出門前突然看向Neil,“不准欺負她,臭流氓。”

    正沉浸在自己失寵了的憂傷之中的隋潁疏抬頭一臉茫然,根本沒聽清楚韓商言說了什麼。

    瑪麗轉開目光,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韓商言走后,瑪麗也帶著几個佣人出去了,餐廳里就剩下餓得肚子咕嚕叫的隋潁疏和正在看報紙的Neil。

    “咕嚕~咕嚕~”安靜的只有Neil手上的報紙偶爾翻動的聲音的餐廳里,那陣古怪的叫聲很是響亮。

    隋潁疏腦袋快垂到胸口了,好丟人啊!

    Neil翻報紙的動作一頓,看向隋潁疏,隋潁疏肚子正好又是一陣咕嚕叫,他淡淡的問:“這麼餓?”

    “……餓。”隋潁疏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現在已經過了早餐時間。”

    Evans家族有很多的規矩,並且輕易不能改,比如每天的早餐時間是九點之前,超過九點就沒有了,而管家佣人之類的工作人員一般都會在七點左右就吃早餐,然后開始工作,隋潁疏一早起來還沒吃早餐呢就被瑪麗拉走,一直到這會儿快九點半了。

    隋潁疏一臉悲傷的看著Neil,“我餓。”胃部空到一直叫的感覺可難受了,當然要是眼前這人不是Neil的話,也許她也不會顯得那樣嬌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興許是真的被寵壞了,在他面前,還真是一點儿難受她都不想藏著掖著。

    而顯然的,會哭的孩子總是有糖吃的。

    Neil看了她一會儿,放下報紙,“過來。”

    隋潁疏立刻沒臉沒皮的巴巴跑過去。

    Neil把他面前的早餐遞了過去,“我吃剩下的,介意嗎?”

    隋潁疏這才發現Neil今天的早餐量好多,難道是她出去這一年里他的胃口變大了麼?可還剩下那麼多呢,看著動都沒動一下,至于吃剩下的介意不介意……開玩笑,怎麼可能介意?身為Neil的腦殘粉,他放個屁都覺得是香的,更何況是連動都沒動一下的早餐呢!

    當下就拉開邊上的椅子坐在Neil身邊埋頭吃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邊上那雙暗藏流金的眼眸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深不可測。

    瑪麗管家帶了她一整天,然后在當天晚上竟然就真的走,並且同時一起走的還有向來負責主人餐飲的桑德大廚,以及將近一半的佣人,他們這突然一走,整個庄園好像突然就空了起來,大聲點說話都要有回音了似的。

    “不是吧?真就這麼走了?都怎麼了這是?說走就走,那以后老師的一日三餐誰負責啊?”隋潁疏一邊看著瑪麗留下的筆記本,一邊跟Neil說道,這男人嘴巴那麼挑,連出遠門都要帶上廚子,這會儿廚子走了,怎麼辦?

    “你是管家。”Neil看著腿上的書,頭都不抬一下淡淡的道,言外之意是那種事是你要處理的,不管他的事。

    “……”說的好像她正在關心的不是他的民生問題似的!

    隋潁疏盡忠職守,把剩下的一半佣人集合起來,問了他們之前負責的工作區域和項目,再重新分配一下,發現怎麼算,都有一些事是做不完的,這個庄園實在太大了,所以有些事情只能她也幫忙,否則根本不夠人手,不過興許是因為之前几年隋潁疏一直都是以主人的身份和待遇住在這里的,他們也不敢讓她做什麼体力活,就讓她幫忙做點輕松的小事,比如做給Neil和韓商言以及她自己的一日三餐啦,比如給Neil韓商言還有她自己收收衣服啦之類的。

    于是第二天開始她就頗為興奮的開始干活了,Neil和韓商言下樓來的時候,就看到桌上看著有點奇怪的早餐,好像是他們以前沒吃過的。

    隋潁疏興奮的道:“這是我在意大利一個農場里跟主人學的耶,我覺得味道很好,你們試試啊。”不過覺得難吃也沒辦法了,反正她現在是掌管兩人民生問題的老大,不吃也得吃。

    韓商言和Neil對視了一眼,默契的看向桌面上看起來實在有礙瞻觀的早餐,在隋潁疏熱烈的期盼下,終于一個繃著小臉一個面無表情的開始吃,一口下去,兩人動作一頓,隔著長長的距離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隋潁疏見兩人的表情,稍稍有些得意,不錯吧,之前她還擔心Neil挑食成那樣會不會不吃呢,出外游學一年,她憋著一口氣,除了畫畫之外,她到處走到處停留也學了不少東西,其中廚藝見長最快最明顯啦。

    韓商言的學校每天上課的時間都比較晚,他向來跟Neil同一時間下樓吃早餐,然后再分開,因為兩人要去的方向相反。

    車子平穩的前行著,兩邊的綠樹挺直高聳,韓商言垂著腦袋玩著手上的魔方,車子忽然緩緩的停了下來,他動作一頓,看到窗外一道人影走過,門被從外面打了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2:40 PM

025 這個小秘密!

    Neil庄園后面有一個人造湖,湖邊是線條起伏的很漂亮的草地,白色的鏤空座椅和玫瑰花叢,還有一個木制的看起來味道古朴的馬棚,里面養了三匹馬,一匹是黑色的,一匹是棗紅色的,一匹小馬,是這兩只大馬几個月前生的,全是純種,每年要耗費在它們身上的錢就超過百万英鎊,可隋潁疏從來沒見Neil騎過它們,所以說有錢人的世界真是……

    隋潁疏站在馬棚里看著這一家三口低頭吃據說營養很是豐富的草,目光從它們一看就覺得漂亮到閃閃發亮的皮膚上滑過,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匹黝黑發亮的公馬,結果手還沒碰到呢,立刻被噴了一臉口水。

    “啊!”隋潁疏難以置信的抹了臉一把。

    邊上的飼養員連忙過來,“您必須小心,Somnus小姐,尼古拉和維多利亞都很凶的,除了先生,沒人能隨便碰它們。”

    兩匹比隋潁疏這個人高大上很多的大馬像是同意飼養員的話似的又噴了几口氣,邊上的小馬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漂亮大眼,也學了几下。

    隋潁疏連忙走遠點,竟然有種“真不愧是她男神的馬”的驚嘆感。看來這兩匹馬非常的忠誠嘛,忠誠,性格又烈的馬,看起來正好是對了Neil的胃口的,所以就算平日里不怎麼騎,他也照樣養著,反正他又不是養不起。

    隋潁疏掛在后腰上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

    “Somnus小姐,大廳有您的電話。”

    “好的。我馬上過去。”

    電話被放起在一旁,隋潁疏走過去拿起來,“喂,你好。”

    “Somnus小姐?”那邊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十分的耳熟。

    隋潁疏卻一時想不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

    這棟庄園位于半山腰,周圍的樹極高,將它籠罩在陰影之中,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搖曳多姿,襯得它像已經有了几百年的歷史一般,充滿庄重的神秘感。

    隋潁疏從車上下來,打量過四周,發現這庄園清冷的很,沒有看到一個佣人的影子。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男子從走了出來,站在隋潁疏面前禮儀完美的彎了彎腰,“Somnus小姐,請跟我來。”

    隋潁疏跟著他走進去,走過前院,走進那扇黑色沉重的大門內,然后就看到正在下著國際象棋的韓商言和一個男人,那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黑發,兩鬢微微有些灰白,氣質溫和,看起來穩重成熟,他似乎發現她正在打量他,忽然斜眼看了過來,隋潁疏忽然覺得汗毛直立,明明他看起來依舊那樣溫和。

    韓商言走了一步,注意到他的視線,也跟著轉了過來,看到隋潁疏,立刻從椅子上跳了下去,朝隋潁疏跑了過來,一下子抱住她的胳膊。

    隋潁疏連忙輕聲問他,“有沒有怎麼樣?身上有傷嗎?”

    韓商言搖搖頭,看向那個男人。

    隋潁疏松了一口氣,之前接到他們的電話,告訴她韓商言差點出事的時候,可險些把她嚇壞了,當然她還是很聰明的,沒有不管不顧想沒想過這是陷阱的就跑過來,給Neil打了電話后她才過來的。

    “請坐。”那個男人的下巴正杵在支起來的手臂上,一雙溫和卻又顯得高深莫測的眼眸正睨著隋潁疏,“見到你我很高興。你的年紀跟我儿子差不多,卻比我儿子優秀多了。”

    隋潁疏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能牽著韓商言有些僵硬的朝他點頭。

    “不用緊張,請坐。”

    “不、不了,已經打擾您很久了,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和Neil先生一起來拜訪您。”

    他看了她一會儿,然后溫和的笑了笑,“你確定不多留一會儿嗎?我儿子正好在這里。”

    隋潁疏正想說什麼,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漂亮的鉑金色長發和一雙蔚藍色的眼眸,那張臉上帶著跟父親一模一樣溫和的極容易讓人升起好感的笑容,眼里一片漠然。

    “Ray?”隋潁疏驚訝的出聲,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看到了在科倫多關系還算比較……呃……比較親密的朋友,她去游學前唯一一個几乎每個上學日都呆在一起的同學。

    Ray顯然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看到隋潁疏,眼里飛快的閃過詫異,然后快步的下樓來,“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你家啊?”

    Ray拉著隋潁疏的胳膊往邊上走了好几步,還警惕的回頭看那正溫和的看著他們的男人一眼,“不管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快走。這老頭可不是什麼善茬,大變態一個,雖然礙于NeilEvans……反正快走吧。”

    “……”有說自己父親是個變態的儿子嗎?

    “對了你什麼時候去學校?”

    “……不知道,過几天再說吧。”

    “快走快走。”Ray推著隋潁疏往外走。

    就在此時,隋潁疏忽然聽到身后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您想我幫您揉一揉嗎?”

    “乖女孩……”

    隋潁疏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年紀的女孩坐在那男人沙發前的地面,臉頰貼在他的大腿上,那男人就像父親一樣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目光慈愛又深沉。

    讓隋潁疏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那個女孩……好像當初莫名其妙就消失掉的小貝,難怪她剛剛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隋潁疏帶著韓商言上車前,Ray忽然跟她說:“最近一段時間,你最好別亂跑。”

    “為什麼?”

    “拜拜~”

    “……”

    車子往Neil庄園開去的路程里,隋潁疏一直在追問韓商言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韓商言知道的也不多,他在要去學校的路上忽然被攔住了去路,有一群人想抓他,結果被恰好路過的Ray的父親給救了。

    隋潁疏有些惴惴不安,回到庄園后就一直在等Neil,結果沒等到Neil,反而等回來一群穿軍裝的人,庄園里的所有佣人都暫時離開庄園回自己家去了,于是庄園里除了那些軍人之外,就剩下隋潁疏和韓商言。

    隋潁疏不安的給Neil打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Neil先生現在沒有時間接電話,不過請問您是Somnus小姐嗎?”

    “是的。”

    “是這樣的,Somnus小姐,先生已經提前交代過了,如果您打電話過來就告訴您,請您安心呆在家里,不要隨意出去走動,過几天那件事就會結束了。”

    隋潁疏沒辦法,只好掛了電話,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壓迫感還是讓她失眠多夢了起來。

    一連几天,Neil都沒有回來,電視上也沒有什麼相關的新聞,城堡外面那些軍人來回走動,隋潁疏坐在畫室里,眼下一片烏青。

    不行,靜不下心來,她還是去找點事做吧。

    一般來說宅了好几天的女性,心血來潮時大部分會做的事就是做打掃,不過城堡太大房間太多,打掃不過來,只打掃一兩間房看著也沒有什麼成就感,于是她還是整理衣櫃去吧。

    給自己整理完后,她跑去韓商言房里給他整理,然后看到韓商言一條大象鼻子的內褲,拿出來惡劣的取笑韓商言,叫韓商言憋紅了一張臉,卻又氣急敗壞的反而說不出個什麼來,好半天才道:“……去整理Neil的。”

    “老師?老師的不用我整理。”他的衣帽間比她的還要干淨整齊,而且他又不愛別人進他的衣帽間,至少他從來沒讓她進去過。

    “要。”韓商言拉著她往外走。

    “不用。”隋潁疏輕易就能抵抗的了韓商言這十歲沒有的小孩的力氣。

    “你去。”韓商言執意拉著她往樓上走。

    隋潁疏訝異韓商言的堅持,這讓她懷疑他有什麼陰謀,又或者Neil的衣帽間里有什麼秘密……

    “偷偷的,他不會發現。”

    “這樣不好吧?”隋潁疏再次覺得自己真的被寵壞了,要不然怎麼會這樣無法無天呢?她竟然好奇的想要去看看……可這不應該啊,沒禮貌。

    “那我自己去。”韓商言干脆放開隋潁疏的手自己蹬蹬蹬的往樓上跑去。

    “喂!”隋潁疏連忙追上去,“這樣不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啊,你不要好奇心那麼旺盛好不好?”

    韓商言跑得很快,一下子就跑到了Neil的房間門口,門沒鎖,所以他輕易就跑了進去,隋潁疏追進去,可視線里卻沒有了韓商言的身影,她以為韓商言已經跑進了臥室,跑了進去,沒發現躲在門后的韓商言立刻跑出去把門給鎖了起來。

    那邊隋潁疏發現韓商言沒在臥室也沒在衣帽間,又往外走,結果發現門被鎖上了,頓時瞪大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這小家伙,故意的嗎?哼,我才不會那麼不堅定呢,不能隨便亂看別人的東西,不要隨便去探尋別人的秘密,就算那個人是老師,就算那是我下輩子的父親……咳咳,不過剛剛看到他床上丟著几件外套耶,我去幫他掛起來,身為管家,幫他掛起來……”

    同手同腳又有些迫不及待的跑進Neil的臥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2:45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2 03:54 AM 編輯

26 這絕對不是真的!

    Neil的房間向來都是干淨整潔不見絲毫塵埃的,隋潁疏默默的走向他銀灰色的大床,拿起放在床上的兩件外套,走到衣帽間門口,做賊似的伸腦袋進去左看右看,甚至還誇張的想Neil會不會在衣帽間里裝監控器,在有錢人家里,監控器什麼的簡直隨處可見的感覺……

    滿含期待的隋潁疏輕手輕腳的在衣帽間里轉了兩圈,目光掃過掛在架子上整整齊齊的襯衫外套和隨便一掃就能看到的男士飾品,沒見到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嘛……至于那些關起來的櫃子抽屜什麼的,她實在底氣不足也就不去開了,她是個有原則和底線的人,當感覺自己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會讓自己后悔和長時間處于心虛狀態的時候,那麼就不要去說,也不要去做,沒有什麼時候比做人坦蕩蕩的時候更舒服了。哪怕她只是和大部分小女生一樣有著多多少少的缺點。

    打開Neil掛大衣的那個大衣櫃,把兩件外套掛進去,剛要關門出去,隋潁疏動作一頓,目光落在下面與衣櫃相連的抽屜,一小片白色的布料可憐兮兮的被夾在外面,隋潁疏頓了頓,彎下腰拉開衣櫃,果然看到一件大概是因為過于匆忙,所以沒有疊好的貼身白色襯衣落在整整齊齊的襯衣之上。

    隋潁疏拿出來疊好,再放回去,正要推上抽屜的時候,又發現了什麼——她看到全是白色襯衣的抽屜地步,有一抹特別少女味道的可疑的粉紅色。

    噢,不不不!別那麼好奇!這是老師的隱私!隋潁疏僵硬的動了動手指,告訴自己,可那粉紅色就像誘惑著公主吃下去的毒蘋果,她莫名的覺得特別的在意,Neil這麼私人的地盤里為什麼會有這麼突兀的顏色?在這里除了那些飾品之外,几乎難以找出除了黑白灰三種顏色以外的色彩。

    隋潁疏的手不受控制的朝它而去,她不忍直視的別開眼,心里不停的喊暫停,可等她手指觸摸到那絲滑的質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睜開一只眼去看,結果那一眼,差點沒嚇死她。

    這是什麼?!

    天啊!這是什麼鬼?!她一定是眼花了!天啊!

    隋潁疏見鬼似的表情驚恐到扭曲的看著眼前的粉紅色小內褲,她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在這里看到這種東西!而且……她目光略略僵硬的順著小粉紅往下移,看到又一塊嫩黃色的小布料跟隨著小粉紅被扯了出來……

    二十來分鐘后,隋潁疏從Neil的房間里出來,她直接去了韓商言的房間,一把握住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韓商言繃著小臉烏溜溜的大眼觀察著隋潁疏,看到她雖然努力表現得鎮定,但是還是不太好看的模樣,心里暗搓搓的滿意的點點頭,你一定要快點認清Neil那個臭流氓的真面目!

    隋潁疏重重的老氣橫秋的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他道:“寶貝儿,你要聽我的,我們雖然不理解一些人的怪癖,但我們一定要尊重他們,知道嗎?”

    隋潁疏在几十分鐘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無法相信,自己的心目中的神竟然是個暗搓搓的穿女性內褲的、的、的……呃,變態?NONONO,這個詞不太尊重人,蛇精病?女裝癖?女性內褲收藏家?咳……總而言之,她其實還是很難消化自己的男神高貴的黑色大衣下面偷偷穿著粉紅色女性內褲這種事實!而且那內褲尺寸那麼小,他穿得下嗎?啊呸……這不是她該關心的啊!

    “……”韓商言雙目微略呆滯的看著隋潁疏,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沒說出真相來,他沒想到隋潁疏連自己的貼身衣物都忘記了,不過也正常,她衣櫃里從內到外的衣服都很多,像那種小部件,一天一件穿一個月能不重復,偶爾丟個一兩件時間一長忘記很正常,再者,他已經是個八歲的男孩子了,天生早熟高智商,羞恥心必須有,他怎麼好意思開口跟隋潁疏說,哎呀,那些可愛的小東西都是你的啊,你崇拜的男神大人是個一本正經的偷藏你的貼身衣物意淫你的變態神馬神馬的……

    其實最讓他無語的是,隋潁疏對于Neil的崇拜都已經到了發現這種事還下意識的替他往無辜的、算是好的的方向去解釋,一個有怪癖但不影響他人的人,總比偷內褲的變態來得好……

    算了,他要打敗Neil的道路還很長,那個老妖怪在她心里的地位根深蒂固好久了,他得慢慢拔,沒關系,他比那個臭流氓年輕太多了,打不贏他的話……他熬死他!哼。

    “哈啾!”遠在美國西雅圖的Neil忽然打了個噴嚏,叫現場原本劍跋扈張的氛圍詭異的滯了滯。

    這是一個兩層樓的別墅,Neil正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黑色的大衣比夜色更為黑暗深沉,宛如一尊美麗卻冰冷的雕塑,他戴著黑色皮手套的雙手輕輕的交疊放置在身前站立著的一根深棕色權杖上,從頭到腳無處不散發著一種尊貴的、古老的、有教養的、富有的老貴族的味道,而正是這些,才讓人如此如此如此的怨恨和嫉妒。

    Neil側身后站在已經暫時脫離Neil庄園管家身份好些時間了的瑪麗,房間里還站在許多的黑衣人,三個人狼狽的被壓在中間,Neil的腳跟前。

    一個老男人,一個看起來保養甚好看著只有四十來歲的女人,然后一個一看就是兩人的儿子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個年輕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五官清晰,以至于一眼就能看出,和Neil有三四分的相像,他臉上細細碎碎的傷口很多,那雙渾濁的眼里瞪著Neil,就像瞪著一個搶走他一切的仇人。

    “放過他們!我命令你,不准對他們動手!”那個老男人哆嗦著嘴唇色厲內荏的衝著Neil吼道,企圖用音量來掩飾恐懼。

    “我想事到如今,您應該已經明白了才對,我親愛的父親大人。您像條落水狗一樣狼狽的模樣我倒是第一次見到,竟然發現,倒是挺適合您的。”Neil淡漠的說著,語氣毫不起伏,仿佛眼前這一家三口里那個男人不是他的父親,那個女人不是小三,那個年輕人不是父親背叛母親的證據,更仿佛,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失敗是這個父親聯合那個私生子一手策划的,多麼可笑的一件事,父親聯手私生子企圖殺害婚生子,為了讓私生子出現在明面上,並且擁有本就是他這個婚生子所擁有的東西。

    Evans家族歷代以來的家主都會在外面有女人,所有人眾所周知卻默契的保持著沉默的事,但是從來沒有人會弄出私生子,或者說就算弄出來了,也是偷偷的遠遠的送走,並且絕對不給予相關的高等教育,一直沉默的出現,再沉默的過著平凡的日子,然后沉默的老去,絕對不能出頭,否則面臨的就是被Evans家族抹殺的后果,倒是第一次有人竟然蠢到被枕邊人吹枕頭風吹到忘記規矩,吹到狂妄自大,吹到妄想把婚生子拉下馬,讓私生子上位。

    都說Evans家族的人向來寡情傲慢,是的,只是總是有些人在晚年自砸招牌,變得可笑。

    “你閉嘴!你的教養呢?Evans家教你的是這些東西嗎?!”

    “你有資格說教養兩個字?”

    “我不准你這樣跟我說話!你這個該死的混球!”他氣得頭發凌亂,“我是你父親!你必須尊重我!必須聽我的話!我現在要求你,讓你的這些人滾出去!不准碰他們!”

    那個年輕人此時挑釁又充滿恨意的看著Neil,看啊,血統純正又怎麼樣?從小到大受到良好的貴族教育又怎麼樣?父親是他的,父親的愛是他的,他甚至願意幫他毀了你,把Evans家給他!他只后悔當初怎麼沒有直接一槍崩了他,反而起什麼惡劣心思,要折磨他呢?讓那個姓韓的男人給救了!現在……現在也要怪這個沒用的父親!一直說什麼不是時候不是時候,要把他一步步的引出英國,幸好他早就做好了以防万一的准備!

    Neil沒有說話,瑪麗忽的彎下腰在Neil耳邊低語了几句。

    Neil站起身,“既然到了美國,我就不帶你們回英國了。”

    老男人眼里迸發出驚喜。

    “我覺得有個地方特別適合你們,嗯……恐怕不行,那個地方,就算是我,也沒辦法一次性塞三個人進去,一不小心,會引出不少麻煩。所以就讓塞鉑爾去吧。”

    那個私生子的姓氏,跟那女人一樣,塞鉑爾。

    老男人不管那地方是哪里,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一個好地方,當下就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這個儿子跟他一丁點儿也不像,他像極曾經的那些Evans,像一個機器人,永遠的冰冷,不懂愛,不懂溫情,從來不會對他撒嬌,他不是他儿子,他是他最痛恨的那些也想把他變成那樣的父親、爺爺!他們逼迫他跟不愛的人結婚,他們逼迫他走他們走過的路,所以他怨恨,也絕對不允許Neil過的比他好,他應該像他這個父親一樣,被Evans家的規矩和枷鎖緊銬,應該像他一樣娶一個他們挑好的女人,應該像他一樣痛苦的過完大半輩子!

    而他跟心愛的他真正的儿子聯手想要殺了他什麼的,那是他作為父親的好心慷慨的施舍,他讓他解脫了,可他該死的不領情,還一直想要報復,他花費了多少精力才偷偷摸摸的將這女人和孩子保護到現在,可現在,要功虧一簣了!

    “不!不!放過他!我要你放過他!我……”

    Neil對他的嘶吼視若無睹。

    塞鉑爾此時陰狠狠的出聲,“你以為我會沒有后招嗎?”

    Neil看向他,金棕色的流金般的眼眸也讓塞鉑爾嫉妒不已。

    “別人相信你和你那個學生沒有關系的鬼話,我才不信!我相信我的人已經抓到她了,如果你敢對我動手,我只能讓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來為我陪葬了!”他已經讓人暗中觀察很久很久了!Neil對那個東方姑娘不一樣,非常的不一樣,哪怕他似乎盡力讓這不一樣不表露于人前。

    Neil卻只是轉開視線繼續往外走,沒有輕蔑,也沒有嘲笑,仿佛他什麼都不是,絲毫沒辦法讓他情緒起伏。

    “我相信你會在科恩精神病院度過愉快的余生的,他們最近對那些精神病態者到底是如何蠱惑人去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非常感興趣,需要一些志願者去參與實驗。”

    這一家三口立刻傻了,科恩精神病院?這不是美國加州變態者監獄的別稱嗎?里面關著的不是全美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的精神病態者?他要被送進去,還能活嗎?

    不管身后那三人如何歇斯底里,他們的結局早在几年前那次綁架和謀害之中注定。

    瑪麗坐在副駕駛座上,忍不住問道:“您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

    Neil沒有回答,靜靜的看向窗外,窗外風景飛逝,他平靜的有些不可思議。他當然知道,實際上在他發現那個囂張的犯人每次都能恰恰好的逃脫的時候,他就懷疑有內鬼了,只是內鬼是那個人,一開始確實讓他感到驚訝,可也不過驚訝几秒,他早該知道,那是個沒用的男人,年輕的時候不敢反抗,于是把怨氣發泄在他身上,老了反抗過度,自找死路。

    而他,不會成為他,或者是歷代的那些Evans。

    彼時。

    隋潁疏完全不知道深夜庄園外面發生了什麼,她正抱著被子,在戰火完全不及的地方沉睡做夢,夢里,她高高在上的男神裸著上身,一臉冷漠的穿著小巧的粉紅色內褲,她嚇得大喊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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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2:49 PM

027

    隋潁疏連日被噩夢折騰的睡不安穩,在黑夜中眉頭緊皺,額頭都是汗。

    夜風吹的淺藍色輕薄的紗簾輕輕的飄蕩出美麗的弧度,月光從窗台爬進來,斜斜的聚光燈般落著一束,一只手在淡淡的月色光輝中顯得蒼白,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發,“怕什麼?万事有我。”

    那聲音又輕又低,就像低音大提琴,輕輕一抹,便撫平了漣漪。

    隋潁疏緩緩睜開眼,陽光已然從窗外爬了進來,她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儿,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下樓開始又一天的管家工作。

    經過這麼多天,隋潁疏本身是學習能力非常强的人,差不多適應了這種工作,指揮起來得心應手。

    “那些先生什麼時候離開的?”隋潁疏發現原本守在他們城堡外面的那些軍人都不見了,而隨著他們的不見,這几日空氣中彌漫著的那種緊張感也消失了。

    一個佣人道:“凌晨先生回來后,他們就走了。”

    隋潁疏立刻有些激動,“先生回來了?”

    不等佣人點頭,隋潁疏立刻蹬蹬蹬的跑上樓,一直跑到Neil房門口才緩下腳步,臉上的欣喜也淡了一些,眼里多了些糾結,她無意識的摸摸額頭,嗯……她早就已經把那東西歸回原位了,Neil應該不會發現他的秘密被她看到了,可糟糕的是,她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Neil了怎麼辦?她英明神武的男神竟然有異裝癖,真是不忍直視!不不不,不應該這樣想的,天才都是有些怪癖的!天才再怎麼奇怪都是可以被原諒的!一定是因為她還沒有緩過勁,所以才這樣,嗯,先下樓吃個早餐……

    隋潁疏默默的轉身下樓吃早餐,吃完早餐后總算是沒那麼糾結了,她才從位置上站起來,樓上忽的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她很熟悉,踏、踏、踏的,每一下都平穩淡然,像踏在人心上。

    隋潁疏立刻頭皮一麻,手足無措,臥槽,她還沒有准備好,不知道怎麼面對Neil呢!

    于是她只好眼觀鼻口觀心,老老實實的站在管家位置上,聽到腳步聲靠近,微微屈身,“早上好,先生。”

    一時沒有聽到回應,他沉默了一會儿,才道:“我在這里,Somnus管家。”

    隋潁疏這才發現,自己搞錯方向啦,懊惱了下,連忙轉向另一邊,果然看到了Neil的那雙長腿,“呃……早上好。”

    眼前的雙腿往旁邊微微動了動,然后又穩住,一動不動的站在她前邊,隋潁疏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腦袋上的視線沉重又莫名炙熱,叫她心髒忍不住加速的跳了起來,好在沒一會儿,他終是往餐廳那邊走了過去。

    隋潁疏壓力山大的抹了把額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里藏了秘密不夠坦然了,還是因為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總覺得跟Neil相處……壓力好像越來越大了,完全沒有去游學前那兩年的那樣輕松。

    沒有一只兔子被獅子盯上會沒有壓力,有時候弱小的草食動物在某些方面是非常敏感的。

    Neil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那雙金棕色的眼眸悄然几次掃過正在Cos瑪麗的隋潁疏,那雙眼依舊美麗驚人,可也極具侵略性。

    草食動物和肉食動物的區別在于,一種溫順乖巧沒有野心容易滿足,肉食動物則有掠奪和占有的天性。隋潁疏以前處于主動狀態,就像小白兔在沉睡的獅子身邊蹦來跳去,獅子只是偶爾睜眼看她一眼不理會,如今卻處于被動狀態,被獅子當獵物的盯著,所感受的當然也就不同。

    一頓早餐下來,Neil也沒跟隋潁疏說一句話,吃完早餐他就上樓了,這叫隋潁疏莫名的松了一口氣,看時間差不多,轉身跑進廚房給韓商言准備早餐去,在韓商言下樓的時候,忍不住磨蹭到他身邊。

    “寶貝儿,你說,如果我跟老師說我知道了他的怪癖,會怎麼樣?”隋潁疏期待的看著韓商言,她以為自己對Neil那麼緊張是因為自己發現了人家的秘密不夠坦然。

    韓商言含著煎蛋有些受到驚嚇似的看著隋潁疏,然后忽然想到了什麼,那雙烏溜溜的眼眸一轉,“你要直接跟Neil說?”

    “對啊,要不然呢?”

    “我們男人都很愛面子,你這麼直接他會很傷自尊的。”

    “啊?那怎麼辦?”隋潁疏特別糾結的看著眼前這個“小男人”。

    “有辦法。”韓商言繃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的點頭,“有辦法。”

    吃過早餐后,隋潁疏見佣人們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便帶著今日禮拜天不需要上課的韓商言出門去了,去了市中心,一路直闖女性內衣店。

    隋潁疏看著內衣店里色彩明艷的各種內衣褲,韓商言正繃著一張小臉一副他什麼都不懂只是在隨便玩的模樣仔細的看著,他看到Neil藏著隋潁疏的小褲褲是意外,不過他隱約記得那是什麼模樣的,他要找出個十几件跟它一模一樣或者類似的,到時候混在一起,他倒要看看那個臭流氓還能分出哪件是Somnus的,哼。

    韓商言太小,店員都當是跟著姐姐出來玩的小弟弟,也沒人覺得怎麼樣,關注點都在隋潁疏身上。

    “Somnus?”

    “潁疏?”

    兩個女聲齊刷刷的響起,正盯著一件很漂亮但是看起來相當保守的睡衣看的隋潁疏扭頭,看到安緹娜和凱瑟琳,那兩人似乎只要撞在一起就永遠斗爭著,此時兩人身后的保鏢滿手都是兩人的購物袋,在遠處站著。

    “沒想到這麼巧在這里遇上你。”安緹娜看了韓商言一眼,不是很在意的看向隋潁疏微笑著說道。

    “呵呵,是啊,好巧。”

    “你什麼時候去學校?你現在的成績在2號學區已經是佼佼者了,你該去讓其他人膜拜一下。”凱瑟琳瞪了安緹娜一眼,對隋潁疏笑容很是燦爛的說。

    “過段時間吧,現在有點事。”隋潁疏干笑著,怎麼遇上這兩個了?每次都被兩個大富豪千金討好,身為平民的她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你在看睡衣?這件雖然好看,但是未免也太保守了,你試試這個……”安緹娜忽然拿了一件黑色蕾絲的吊帶睡衣往隋潁疏身上比。

    “天啊,你怎麼會拿那麼過時的款式給Somnus?這個才是好的,Somnus你試試……”凱瑟琳手上那玩意儿布料能遮住的只有那重要的三點。

    “……”別……別這樣……

    韓商言在一旁默默的找內褲……

    本來只是聽了韓商言的話出來“投其所好”委婉的送Neil禮物告訴他,他們已經知道他有怪癖這件事,結果因為遇上爭著討好隋潁疏的安緹娜和凱瑟琳,隋潁疏手上不知不覺中就多了好几個袋子,全都是各式各樣的性感睡衣內衣,還有后面被拉著一起逛街被她們塞過來的几套新衣服,韓商言提著一個購物袋,默默走在她們兩人的保鏢中間跟著她們,對于隋潁疏的求助,他的回答是:嗯,天上掉餡餅,不要白不要。

    隋潁疏很無奈,這兩人話里話外暗示著她幫她們在Neil面前說好話,幫她們制造機會,可她怎麼幫她們?Neil要是能看上她們誰,自然就看上了,而且她潛意識里覺得她們配Neil還是不太夠的,與其在這里討好她,去好好學習充實自身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更有資本才是正確的。可她又不能明說,要不然被打死了怎麼辦?以后還是躲著她們點吧。

    隋潁疏哪里知道,她的態度反而是她們對她放心不怕她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原因,女人對女人最是敏感了,隋潁疏要是有那個心,她們早就感覺出來了,豈會在這里跟她友好相處?

    韓商言見差不多了,便出聲要隋潁疏回去了,隋潁疏立刻就有了借口,只是安緹娜和凱瑟琳看韓商言的目光都沒有多少善意,這個小孩是誰沒有人不知道,可正是因此,她們才不喜歡,在她們看來,這個孩子莫名其妙的占據了她們未來與Neil的孩子的位置和寵愛,甚至在未來還可能分割走一部分的財產。

    韓商言看都不看她們一眼,牽著隋潁疏往商場外走。

    購物袋把房車空位都塞滿了。

    “這些東西怎麼辦?”

    “收起來咯。”韓商言現在比較在意他手上這袋子,繃著的小臉嚴肅的道:“今天晚上就這個拿去送給Neil。”

    “哦。”完全沒主意的隋潁疏聽從指揮。

    “我會跟你一起的。”韓商言嚴肅的想著Neil收到這禮物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想著想著……心情愉悅。

    有了韓商言這句話,隋潁疏放心了。

    隋潁疏精神亢奮持續到晚餐過后,Neil知道隋潁疏和韓商言兩人上午出去了,而且還帶了一堆東西回來,然后隋潁疏的狀態不太對了,緊張忐忑又期待的……他隱約的覺得肯定是韓商言那個沒安好心的小崽子干了什麼,他以不變應万變,在房間里待了不久后,果然聽見隋潁疏來敲門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12:59 PM

028

    隋潁疏和韓商言站在門口,隋潁疏笑容過度的看著Neil,“嗨。”

    Neil穿著暗紅色的真絲睡袍,金棕色的頭發剛剛洗過,身上還散發著沐浴乳的味道,沉靜深邃的看著她。

    隋潁疏笑容万分僵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韓商言繃著張小臉牽著隋潁疏的手,出聲,“Somnus給你准備了禮物。”

    Neil的視線從兩人的手上沉沉掃過,然后落在隋潁疏手上拎著的粉紅色袋子,眉梢挑了挑,“哦?”

    “進去看。”

    隋潁疏有些僵硬的跟著走了進去。

    韓商言一手捏著袋子,一手牽著隋潁疏的手,扯了扯她,把隋潁疏扯回神。

    “……那個什麼……”隋潁疏暗暗深呼吸,悄悄給自己打氣,然后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老師,我有話想跟你說!”

    “說。”Neil淡淡的應聲,明明這麼簡單的一個字,說不出的氣勢。

    隋潁疏差點又蔫了,好在韓商言在一旁悄悄提醒,看,這麼豐神俊朗好看的不可思議的男人,悄悄的小心翼翼的隱藏著他精神上的缺陷,一定很辛苦吧!為了自己也為了他,應該跟他把話說開!嗯,沒錯!

    “是這樣的,老師,我已經知道你的秘密了!”

    Neil眸光一動,緊盯隋潁疏。

    隋潁疏伸出手想要搭在他的肩膀上,卻因為身高不夠,于是只好一本正經的拍在他的胸上。

    Neil眼角跳了跳,忽然有種十分不詳的預感。

    隋潁疏道:“老師,我知道人生中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每個人生來可能都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我懂的!”

    Neil忍不住微微擰著眉目光沉沉的看她,“說重點,我給你一條生路。”

    隋潁疏連忙道:“重點就是,我們不小心知道了你的癖好,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們絕對不會因此而歧視你的,你看,給你准備的禮物!”

    Neil一手接過隋潁疏手上的東西,打開一看,臉色瞬間鐵青。

    此時韓商言忽然放開隋潁疏的手,往Neil的臥室跑去,Neil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讓韓商言跑進了臥室,並且很快把自己藏了几年的兩件小褲褲拿了出來,“我們都知道了!”小臉一本正經,可眼里卻藏著挑釁和得意。

    Neil此時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傻子了。

    他重重的閉了閉眼,第一次咬牙切齒的對隋潁疏道:“那是意外!粗心的佣人留下來的!”雖然一直藏到現在卻沒毀屍滅跡確實是他的問題,但是他不喜歡因此嚇到她。

    “我懂!我都懂!”隋潁疏嚴肅認真又感動的看著他。

    Neil第一次很想用手里的袋子扣到隋潁疏腦袋上,把她的臉給蒙起來。這是什麼鬼表情?

    隋潁疏和韓商言被趕了出去,韓商言對于今晚把Neil氣得有苦說不出並且把隋潁疏的內褲拿回來的事很是滿意,雖然隋潁疏依舊不知道這內褲是她的。

    Neil氣得連續好几天都不想跟隋潁疏說話,隋潁疏卻當他是惱羞別扭,為了表示她真的不介意這個,他依舊是她心目中的好老師和最高偶像,她黏他黏的很緊。

    馬蹄飛揚,擲地有聲。

    隋潁疏從屋里出來,就看到Neil騎著尼古拉在寬敞的前院奔跑,他穿著馬术裝騎在馬背上的英姿逼人,叫人移不開眼。

    紅色的母馬維多利亞和小馬奧斯汀在一旁看著,馬蹄不停的小碎步踏著,看起來蠢蠢欲動的樣子。

    前面的大鐵門緩緩的打開,Neil似乎要騎著馬出去,隋潁疏連忙跑過去出聲,“老師!老師!”

    Neil拉緊韁繩,回身看她。

    “你去哪啊?”

    “出去跑一圈。什麼事?”

    “帶上我嘛,帶上我,騎馬好酷哦!”隋潁疏滿眼喜愛的看著Neil,她男神無論怎麼樣都好好看!

    Neil目光沉靜,“你馴服不了維多利亞。”

    “我知道啊,那我可以騎它嘛。”隋潁疏凶殘的將手伸向了小馬奧斯汀。

    “……”

    奧斯汀睜著一雙水汪汪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隋潁疏,隋潁疏頓時覺得罪惡感滿滿。

    十分鐘后。

    寬敞筆直又安靜的郊外公路上,兩邊的梧桐樹之間,一匹黑色的駿馬急速奔跑著,坐在前方的男人身子前傾拉著韁繩,身后是緊緊抱著他的腰的女子,就像王子剛剛將公主從惡龍身邊搶回來。

    “慢、慢點……老師……”隋潁疏有種自己要被顛下去的感覺,下意識的緊緊的抱著Neil的腰不放手,臉頰緊貼著他的后背,距離近到為零。

    “在沒有跑過癮之前,尼古拉是不會聽話的停下來的,抱緊了。”

    馬非但速度沒減慢,反而越來越快了,隋潁疏只好將Neil抱得更緊,臉頰緊緊貼著他,她以為這段旅程會以自己全程閉眼害怕告終,可風儿就在耳邊低吟,四周靜的只有馬蹄踏踏的聲音,鼻腔呼吸間都是Neil身上微涼的冰雪一般的味道,她平穩了呼吸,睜開眼看著四周跑過的景色,臉頰蹭蹭他的背,忽然間覺得愜意了起來。

    Neil勾了勾唇,握著韁繩繼續往前奔跑。

    一輛車子從后面追了上來,車窗滑下,車內嘻哈的音樂聲傳了出來,一個穿著花衣裳鼻子下面一圈胡子的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吹響了口哨,腦袋從車窗里探出來,說著一口奇怪口音的英語,“嘿,哥們!你好酷!你也太浪漫了,你女朋友會離不開你的!”

    口音太怪,隋潁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Neil也沒回答,只是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尼古拉一路帶著隋潁疏和Neil一直跑到了李蔓夫妻的農場,聽到工人的呼聲,李蔓很快就出來了,身后還跟著她家已經四歲的儿子。

    “噢,大美女,你游學回來了?”李蔓熱情的擁抱了她一下,高興的出聲,注意到Neil牽著馬站在不遠處后才連忙收斂,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Neil了,但是他身上那種很濃烈的貴族氣息還是讓身為平民的他們感到壓力,說話做事都不敢太過隨意。

    “前段時間回來的,有點事一直沒有過來看你們,我還給你們帶禮物了,不過今天沒想到會過來,沒帶在身上,下次帶過來。”隋潁疏彎下腰逗小孩,他靦腆的躲進媽媽的雙腿之間。

    因為Neil在身后等著,隋潁疏跟李蔓沒多聊,要走前她忽然道:“說起來,你是不是還在英國呆兩年就學成回國了?”

    隋潁疏怔了下,忽然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Neil,他站在高大英俊的黑馬身邊,微微側著面頰不知道在看什麼,她心中不知為何隱約的空了一下,可那速度太快,讓她都沒有發覺。

    她點點頭。她終究不是英國人,她的根不在這里。李蔓這一句話忽然提醒了她,那個庄園,那個大城堡並不是她的家,她沒有資格一直住在那里,只是因為被過于寵愛,她沒有一絲一毫寄人籬下或者不自在的感覺,竟然也漸漸的忘記了那個城堡未來會有一個女主人,而她這個學生並不適合繼續在那里生活。

    他們終將分開,各自奔赴未來和未來陪伴在身邊的人。

    隋潁疏忽然變得更黏Neil了,管家也不做了,一天到晚跟著他,畫畫、出席畫展、參加上流藝术圈相關派對宴會,她的目光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一直落在Neil的身上,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圈子漸漸名聲顯赫,她是國際公認的新一代高端藝术圈的領軍人物之一,年僅23歲,極少年紀輕輕就取得如此輝煌成就的女性畫家,在遙遠的華夏土地里多少人以她為榮多少人以她為奮斗目標。本身實力强大,還有Evans家族這個背景,她的崛起,無人能阻。

    隋潁疏要珍惜跟精神支柱剩下的每一天,可盡管如此,乍一聽好像還很久的兩年時間飛快就過去了。

    這天晚上隋潁疏在窗前對著明月傷感了兩個小時后,喝了兩杯酒,眼眶紅紅臉頰紅紅腦袋微暈的默默的開始在房間里收拾行李,收拾好后,爬上樓去敲Neil的門。

    “進來。”

    隋潁疏打了個酒嗝,推開門走進去。

    Neil正在臥室里,隋潁疏一路走過去,一直走到他面前,在Neil開口前驟然彎下腰,“老師,感謝你五年來的照顧和培養,回國后我會繼續努力的!”所以說,酒壯人膽。

    原本看到隋潁疏眼里就出現笑意的Neil表情迅速的沉了下去,“什麼?”

    隋潁疏頭有點暈乎,不過還是聽明白了Neil的話,她支支吾吾說不太清楚的解釋,“嗯……一開始說好的五年的嘛……老師你都三十歲該娶師母了……嗝……我也得回國看看有沒有好男人……”

    Neil沉默了半響,金棕色的眼眸沉靜到有些詭異恐怖的看著她,“我是傻了才會等著單細胞生物自己開竅。”

    “啊?”隋潁疏茫然的看著他。

    “過來。”

    “……哦。”聽話的挪過去。

    然后,忽然間天旋地轉。

    摔在床上的隋潁疏眨巴著大眼,剛努力的要起身,一道陰影壓了下來,“老師……”

    誒?

    嗯?

    咦?

    啊!

    隋潁疏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發瞪著眼前大理石雕塑一樣蒼白微涼的胸膛,再使勁的抬眼往上看,看到那張即使在沉睡中也叫人無法移開眼的臉,她的腰上搭著一只手,身体很明顯沒有穿衣……

    隋潁疏是個成年人了,就算再單細胞也發現發生了什麼事,她下意識的去翻找昨天的記憶,她記得……自己喝了酒……然后……

    隋潁疏臉色發白,全身僵硬,怎麼辦?她把她老師給睡了!她酒后亂性把自己的老師給睡了!她把大名鼎鼎的NeilEvans給睡了!神啊!她現在跑路來不來得及?

    “在想什麼?”沉靜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隋潁疏立刻被針扎到了屁股似的閉著眼大聲道:“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老老老老老師我不是故意睡你的!原諒我!我會負責的!原諒我!”她會被全世界的女人給仇視的!

    Neil的表情一瞬間扭曲了下,很快又變得有些無奈,淡定,他已經習慣了。

    “知道了。”

    隋潁疏停下聲音,被攬進他懷里,光裸的肌膚親密無間的相貼,隋潁疏甚至還感覺到了腹部的某東西,她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什麼,臉色爆紅,“老、老師。”

    “噓,再睡一會儿,睡醒了再來談負責的事。”Neil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些許困倦。

    隋潁疏僵著身体被他抱著,周圍安安靜靜的,只有Neil的心跳聲和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響徹,她漸漸的放松了下來,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然后沉睡過去,唇角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翹起,夢里都是甜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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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01:08 PM

029 潁疏Neil結局!

    隋潁疏醒來的時候,Neil已經不在身邊了,她迷迷糊糊的盯著天花板几秒,然后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一陣腰酸背痛特別是那種的類似于撕裂的感覺,叫她表情微微扭曲了下,“噢……”

    被子順著絲滑的肌膚往下滑,隋潁疏低頭,看到自己白皙的胸前的痕跡,臉色爆紅,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天啊……她不是在做夢!這下怎麼辦?負責?怎麼負責啊?她又養不起Neil……話說一直以來被養的那個人是她呢!

    不知道怎麼面對Neil,隋潁疏鴕鳥似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好一會儿,猛地掀開被子,一副要義勇奔赴刑場的表情,結果被子一掀開,她驀地就對上了站在床邊伸著手似乎要掀被子的Neil的臉,她嚇了一跳,呆了兩秒,尖叫一聲扯過被子把自己赤果果的身子給裹起來,“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出來。”Neil一如既往沉靜淡漠的模樣。

    雖然是自己把老師給睡了,但是此時此刻看到Neil這麼冷靜自持的模樣,隋潁疏又突然有些委屈,抱著被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Neil眉頭皺了皺,“別讓我再說一遍。”

    “可、可是我沒、沒穿衣服……”隋潁疏心里忽然冒出几個字:拔鳥無情!

    Neil懶得跟她多說,忽的身子一傾,把隋潁疏連人帶被子的扯了過去,隋潁疏被扯得往床上摔倒,還翻滾了下,直接被拖到了Neil身前,還沒反應過來,雙腿被打了開。

    隋潁疏身子一僵,猛地掙扎了起來,下一秒屁股被打了一巴掌,她聽到Neil那道低沉悅耳的嗓音有些暗啞道:“老實點,別逼我動粗。”

    隋潁疏嚇得背脊都快像貓一樣的拱起來,僵硬無比,那個部位被抹了什麼上去,一片冰涼,還能感覺到Neil的呼吸噴在上面,隋潁疏意識到了什麼,又是羞恥又是驚慌的把臉埋進被子里,腦子里被“天啊天啊天啊天啊”給刷了屏。

    把自己的老師給睡了,第二天還讓老師對著自己的屁屁給自己上藥什麼的,簡直不要太羞恥嚶嚶嚶嚶!

    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隋潁疏整個身体都羞恥的變成了粉紅色,像只燒紅的蝦后,那根手指終于離開了,兩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隋潁疏是一動也不敢動,腦袋死死的埋在被子里,然后屁股又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下,隋潁疏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臀肉上下彈了彈的感覺。

    隋潁疏再次被羞恥感占據整個大腦。

    “還不起來,要我給你穿衣服?”那聲音啞的不像話。

    隋潁疏觸了電似的連忙抱著被子爬起來,紅著臉瞪圓了眼睛看著Neil,看到他金棕色的發微微有些凌亂,暗色流金般的眼眸暗得危險,表情隱忍,隋潁疏忽然更羞恥了,但是心底又悄然的,升起些許甜滋滋的味道。

    “你……你先出去……”

    Neil也覺得自己再看下去是自找罪受,轉身就要出去,忽然聽到隋潁疏的聲音從后面羞怯的飄來,“你你你記得,洗、洗手……”

    回應她的是驟然關上的房門,隋潁疏羞恥卻又莫名忍不住的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滾,齜牙咧嘴了一番,默默的伸出手摸向床邊Neil去她房間拿上來的內衣和長及腳踝的裙子,嗯,沒有小褲褲……

    隋潁疏捯飭好自己后,磨磨蹭蹭小步小步的挪下了樓,韓商言上學去了,Neil正在餐廳里等她。那男人姿態優雅的用餐,見她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好像先前隱忍的人不是他似的。

    隋潁疏在Neil面前向來是個沒出息的,被他看一眼,心里更加認定自己喝醉酒了把人給那個啥了,她奪走了老師的貞操,老師不高興,當下也不敢在磨蹭了,乖乖的往他左手邊的位置上走——她的早餐被放在那里了。

    詭異的早餐過后,隋潁疏默默的放下刀叉,小心翼翼的看向邊上的Neil,見他正盯著她看,耳朵漸漸的又紅了,“那個……”

    “你想怎麼負責?”Neil平靜的問道。

    “……不知道,要、要不然你、你說。”隋潁疏扭著自己的手指,一雙大眼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還用我說?嗯?”Neil眉梢挑了挑,微微傾身湊近她,那雙眼眸里仿佛藏著魔法,叫人看進去就出不來了。

    隋潁疏腦袋又低了低,眼睛卻還盯著他,小心翼翼的道:“那……結婚?”

    Neil忍住想要把人摟進懷里狠狠揉一揉的衝動,沉靜平靜的出聲,“嗯。”

    隋潁疏沉默了几秒,“……哦。”

    瑪麗管家默默的站在角落里當背景,麻木的看著自家先生讓魚唇的小白兔把自己洗干淨了送進他嘴里。

    Evans家族熱鬧了起來,那些個長老們因為被先前Neil的各種緋聞對象虐的沒了脾氣,得知未來主母是現在最出色的年輕女性畫家Somnus,也就象征性的挑刺了几句就乖乖的開始做起了各種准備——雖然Somnus体內流著的不是英國人的血,但是她在高端藝术上的天賦和優秀有目共睹,比起那些光有錢沒有藝术天賦而且還不是英國血統的人好多了。

    隋潁疏怎麼也沒想到,她跟Neil的婚禮這麼快就開始籌辦了起來,她至今還覺得像做夢一樣的暈乎乎的,她竟然要跟她的精神支柱結婚啦,毫無預兆的,突如其來的,更加毫無預兆和突如其來的是,她竟然覺得很開心,可越是有愉快的情緒,她又越是覺得惶恐,她不知道Neil為什麼要跟她結婚,雖然說負責什麼的,但是她也知道挺傻的。

    按照他們的規矩,新郎新娘在婚禮開始之前是不能見面的,于是隋潁疏被瑪麗送去了李蔓夫婦家的農場,反正她孤家寡人一個,一個娘家人也沒有。

    “寶貝儿,你說老師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呢?”隋潁疏趴在床上悶悶的問在農場陪她的韓商言,她怎麼也想不明白,Neil要跟她結婚的理由。

    十歲的小正太正坐在床邊對著電腦啪啪啪,聽到這個問題,哼了一聲,不理她。他也被這個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好不好?雖然早就知道Neil那只大灰狼一定會下手,但是他沒想到他下的那麼快准狠,連給他個准備都沒有,瑪麗都已經在跟法國費爾庄園預訂花的等等的問題。

    “別這樣啦,親愛的……”隋潁疏湊過去蹭他,一點儿沒有大人跟小孩撒嬌不要臉的自覺性。

    韓商言很想繼續黑Neil,但是又不忍心說那些話來讓隋潁疏傷心,傻子都能看出來她對Neil的感情有多深,只有她自己傻兮兮的以為那是骨灰級粉絲對偶像的森森的不可自拔崇拜什麼的。

    “大人的感情問題不要問我啦,你自己去問Neil,你不是說你是勇士嗎?”韓商言微紅著面無表情的臉,推推她。

    “我這勇士殺得死惡龍可打不倒Neil大魔王……”隋潁疏嘟囔著,她很明白自己對于Neil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這種問題你自己去問。”

    “完了,我好可憐,都沒人疼我……”隋潁疏看著韓商言泫然欲泣。

    明知道這家伙是騙人的,韓商言還是忍不住想出聲安慰她,可嘴巴才張開,他看向門口。

    隋潁疏跟著看過去,看到一身純淨的黑的Neil正站在門口盯著她,隋潁疏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傻兮兮的盯著他看。

    “還坐在那里干什麼?”

    隋潁疏立刻從床上下來巴巴的跑到他面前,“你怎麼過來了?瑪麗不是說……”

    她話都沒說完,就被拉著往外走了。

    隋潁疏被牽著手拉著往外走,黑色的勞斯萊斯加長房車正停在農場門口,隋潁疏被塞了進去,只是她還沒坐下,被一扯,她坐在了Neil的腿上。

    隋潁疏紅著臉身子僵硬,因為猜不透Neil的心思,所以對于這種親密的情人之間才存在的舉動,隋潁疏有些坐立不安,手指扭來扭曲,屁股動來動去的想要趁機離開他的腿。

    “別動來動去,屁股癢了?”Neil雙手環過她的腰,把人往懷里壓了壓,下巴靠在她的頸窩上,聲音近在咫尺,暗啞性感的叫隋潁疏臉色爆紅,瞬間感覺到自己屁股下面坐著什麼東西。

    隋潁疏不敢再亂動,可那玩意儿還是越來越硌人,她羞恥又糾結的忍無可忍,“你……”

    “嗯?”滾燙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膚上,隋潁疏覺得皮膚都快燒起來了。

    隋潁疏是個藏不住問題的人,當下鼓起勇氣把脖子挪開些,側臉看他,“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Neil沉默的看著她,看的隋潁疏眼眶微微發紅,眼里滿是緊張忐忑難過,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些許無奈,嘆一口氣,“你為什麼這麼笨?”

    隋潁疏怔了下,羞憤的瞪著他,“我是大畫家耶!”

    “你這模樣,說出去有人會信?”

    在Neil面前,隋潁疏哪里有點藝术家的模樣,又蠢又萌,一副搖著尾巴誘惑人將她吃掉的小樣。

    隋潁疏憤怒的鼓起兩腮,下一瞬間立刻癟了下去,她瞪大眼,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暗藏流金的眼眸,唇瓣上是柔軟微涼的觸感。

    “現在知道了?”Neil放開她,問道。

    隋潁疏呆呆的看著他,搖頭。

    于是Neil繼續吻她,柔軟的舌頭撬開她的唇齒,曖昧的交纏攪蕩,隋潁疏覺得不僅僅是空氣都要被他奪光了,連靈魂都要被他給吸走了,她都快窒息了,Neil才放開她,額頭與額頭相抵,呼吸微喘。

    “現在知道了?”Neil盯著她。

    隋潁疏從他腿上跳開坐到離他最遠的角落,一手捂著下半張臉,只露出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時那雙眼里水潤潤的滿是笑,另一只手指著Neil的鼻子,“你喜歡我!你喜歡我!身為老師喜歡上自己的學生了對不對?”

    “過來。”Neil看了眼她的手指,淡淡的出聲。

    Neil寵她的時候她都敢膽肥的跟Neil吵架,現在知道Neil喜歡她,她可得意了,歡喜的都快飛了起來,“我就不!你快說,說你喜歡我!”

    Neil眼眸眯了眯,“我數到三,再不過來,后果自負。”他發現這家伙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占他便宜,比如兩人滾床單,她非要想成是她把他給睡了,現在明明是她先喜歡他的,卻非要他先表白,想得美。

    隋潁疏有種拿了雞毛當令箭的感覺,自己在那里先數了起來,“一、二、三呀——哈哈唔——”

    知道Neil喜歡她后,隋潁疏就沒了那種不知道Neil為什麼要跟她結婚自己好像喜歡上他了的那種忐忑不自在感,她本來就黏Neil,這會儿更是黏的肆無忌憚了,Neil對此相當滿意,于是兩人完全無視瑪麗千叮嚀万囑咐的兩人婚禮前不能見面的老規矩,背著瑪麗偷偷陷入愛河蜜里調油,連韓商言都看不下去了。他決定在這半個月去學校住宿,眼不見為淨。

    Neil今天騎著尼古拉后面跟著維多利亞和奧斯汀到了農場,因為天氣很好,李蔓夫婦農場里正在准備種東西,滿地泥濘,三匹馬一跑進來,頓時濺的一身的泥水。

    尼古拉顯得非常生氣,不停的用前腿踢地,不停的發出聲音。

    “尼古拉怎麼了?”隋潁疏聽到動靜從屋里出來抱著Neil的胳膊奇怪的問道。

    “……嫌髒。”

    “……”作為一匹馬,竟然如此愛干淨是什麼怪癖?

    為了防止尼古拉生氣到在農場里暴走,隋潁疏撂起衣袖決定給尼古拉刷下一下,Neil站一旁靜靜圍觀,完全沒有搭把手的打算,忽的,他猛然抬手,可臉上還是被噴到了水,他沉沉的抬眼,看著拿著水管笑眯眯的看著他的隋潁疏,還沒說話,她大拇指往水管口一按,一束水立刻朝他射來。

    Neil頭發濕了,臉濕了,衣服濕了,他很生氣,可隋潁疏還在不怕死的用水攻擊他,他默默的轉身也找了根水管,決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女人。

    隋潁疏果然受到了很深刻的教訓。由于兩人的衣服都濕了,鬧了沒一會儿,她便只能帶他去她房間洗澡換掉濕衣服,因為Evans家的遺傳体質問題,Neil雖然不至于很容易就著涼,但是他會覺得很冷,心疼自己男人的隋潁疏決定讓他先洗,自己拿了衣服准備去別的浴室洗,結果內衣褲還沒翻出來,身体一輕,整個人被Neil帶進了浴室。

    嗯,互相擦背,順便喂一喂餓了N年的大灰狼。

    婚禮整整准備了半個多月,以一種迫不及待的姿態襲來。

    邀請的賓客眾多,安緹娜和凱瑟琳依舊互看不順眼,這會儿難得的站在同一個陣地里看隋潁疏不順眼了,這也難怪,她們一直沒當回事的人最后輕易得到了她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她們之前還傻兮兮的討好她希望她幫忙,怎麼可能不惱羞成怒?不過事到如今,隋潁疏不僅即將冠上Evans的姓氏,本身也是大名鼎鼎的畫家,不是她們可以輕易招惹的,最多陰陽怪氣的諷刺几句,不過兩人當初為了Neil爭來爭去人盡皆知,聽到她們諷刺的人,也只是當笑話聽聽就過了。過程什麼的,在他們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已經蓋棺定論了。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天空如洗,万里無云。

    碧綠的草地上,各色美麗的花朵一片片的堆著,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鑽石光芒,風卷著悠揚的音樂和花香,從人群溫柔漫過,然后躍上晴空。

    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紅地毯那端慢慢的走來,雪白的婚紗層層疊疊的如同純潔綻放的白色玫瑰,折射著細細碎碎的微弱卻極美的光芒,仿佛星星都綴在了她的身上,后面拖著長長的尾巴,被一身小西裝打著紅領結繃著小臉的韓商言抱著。

    她看向牧師前面的男人,他穿著硬挺帥氣的純黑色西裝,身姿頎長挺拔,如同上帝精心雕刻出來的面容帶著笑,看著她一步步的走來。

    她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在做一個極美極美的夢,夢里那個她視為精神支柱的男人接住了她伸出去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她,陽光絢爛得讓人忍不住眯起眼,勾唇微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02:44 PM

大叔與蘿莉(一)

    花園裡的花朵熱烈盛放,可愛的水珠折射出一絲絲的美麗璀璨的光芒,他們像上帝的寵兒,美麗、嬌艷、生生不息。

    一雙白皙的手輕輕的姜他們採擷,帶著它們走進屋內,走過樓梯,進入一間房內,插進床頭的花瓶之中。

    她坐在床邊,精緻漂亮的如同洋娃娃的面容上勾著淺淺的笑,旁邊身來一隻手,她伸出手將它握住,放在唇邊吻了吻,她對他說:“我們結婚,好不好?”【倒敘】

**

    天空陰沉沉的,就像一塊濃厚的布壓在頭頂,讓人喘息不過來。

    繁華的倫敦市一個陰暗的街區角落,衣衫襤褸的大小孩子們聚集在破舊廢棄的空屋內,年紀在八歲到十六歲不等,都是孤兒。

    小貝蹲在角落裡,昏暗的燈光下,髒兮兮的臉上一雙眼眸漆黑明亮的就像一隻小狼。

    “喂,你是新來的?”身邊擠來一個女孩,疑惑的看著她,吐著英語單詞的聲音沙啞。

    小貝點點頭,“我不久前從這個房子外面經過,備兩個男孩拉進來的。”

    “噢……”女孩遺憾同情的看著她,“你知道你自己體內流的是哪個國家的血嗎?他們說我長的像韓國人,但是我已經不記得了,好像我連上輩子都是待在這個鬼地方似的。”

    小貝沒說話,目光遙遙的穿透牆上又高又小的窗戶,是東方。

    女孩見小貝沒回答也不在意,又道:“你別擔心,一個人流浪是沒有大傢伙聚再一起討生活來得好,我們都是沒有家人的人,擠在一起好歹冬天不會那麼冷,弗雷德他們雖然混蛋了點,總會拿走我們大部分的辛苦錢,但是好歹我們還有這個破房子可以遮風避雨,不至於餓死,有時候我們還能一起演戲,得來更多的錢和食物。”

    “辛苦錢”指的是在外乞討得來的錢。弗雷德是這一群流浪孩子的頭目,一個二十幾歲的白人,他帶著幾個手下,有目的地的姜這一片區域的流浪小孩聚集起來。

    小貝剛剛從濕漉漉髒兮兮的工地上準備平日的住所,就被弗雷德的人以為他是新來的未成年流浪孩子,不顧她意願的將她拉了進來。

    “他們為什麼把門鎖了?”小貝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問那女孩。

    “鎖了?”那女孩愣了一下,隨後猛地流露出恐慌,肩膀緊緊地瑟縮了起來。

    此時,那扇緊閉的門打了開,匡噹一聲響,嚇得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看向門口。

    弗雷德笑容諂媚,卑躬屈膝的站在門邊,三個戴著面具,西裝革履的兩男一女走了進來,他們的衣服鞋子不染纖塵,像誤入了貧民區的富貴之人。

    “都抬起頭來!” 弗雷德大喊。

    沒有人敢忤逆他。

    他們的視線像打量商品一樣的從每個人身上掃過。

    小貝感覺到,一種恐慌開始在悄無生息的蔓延,忽然一聲低低的抽泣從某個孩子口中發出,然後引發出更多的低泣聲。

    小貝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看向她身邊的那個女孩,那女孩緊張的閉著呼吸,脖子僵硬的挺著。

    “怎麼了?”小貝湊過去低低地問,他們在角落裡,沒那麼容易被看到。

    女孩眼球顫抖的看了小貝兩眼,伸手在滿是水泥灰的地上寫字。

    ──弗雷德總是隔一段時間待一些貴客來挑僕人,有些人被挑走後過段時間就會被送回來,情況很糟糕。……有錢人的怪癖。小貝瞬間懂了。她想情況一定比語言上表現出來的更糟糕,有一兩個詞彙要加上雙引號比較合適,否則不會讓那麼多的人都感覺恐慌,害怕被挑中。

    “那兩個姑娘可以出來讓我看看嗎?”一個面具男指著人群中兩個棕色頭髮的女孩。

    兩個女孩嚇的嗚嗚哭泣,看著那個指名他們的男人搖著頭懇求,卻被弗雷德三兩下跨步過來給扯了出去。

    她們嚇得尖叫掙扎。

    “閉嘴!”弗雷德憤怒的吼叫。

    多女孩都跟著低泣了起來。

    小貝是個異類,她抱著雙膝坐在角落裡,臉上髒兮兮的,衣服也髒兮兮的,她沒有掉一滴眼淚,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只有自己可以拯救自己。她冷靜的打量著那幾位買家,卻一時忘記,其他人都緊張的恨不能把頭低下的情況下,他的冷靜哪怕是藏在角落裡,也變得顯眼起來。

    小貝忽然感覺到一道灼人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看到一個穿著黑西裝戴金鷹面具的“貴賓”在看她,兩個人的視線彷彿在空中交會,小貝感覺到一種興味盎然又有著某種慘人的混濁的東西,就像一張網一樣緩緩地就要將他包裹起來。

    小貝心臟咯噔了下。

    那個人的手緩緩地朝她指了過來,戴在食指上的翡翠戒指光暈迷人,他正要開口。

    “Well,我來的正是時候。”絲滑低沉的聲音從那扇門後傳了進來,突兀得就像一顆珍珠在黑暗中溫柔得發起光。

    那個人伸向小貝的手指隨著主人的轉身,從小貝身上轉移了開。

    小貝鬆了一口氣。

    那扇門後走進來一個乍一看十分氣質溫和儒雅的男人,戴著一個黑色的燕子面具,遮著上半張臉。

    “Fitgerald?”小貝忽地聽到旁邊滴滴的傳來到抽冷氣的聲音。

    小貝心下一動,他知道這個名字,費茲杰拉,很老很老的大貴族,費茲杰拉財團更是全球少數的王者之一,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數不過三根手指。

    她往聲源處看去,在略昏暗的燈光下,那麼多張髒兮兮的小臉和幾乎一樣驚恐的表情,她不知道是誰,於是又扭過頭去看那個尊貴的費茲杰拉。

    “上帝,我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正要上去招呼的弗雷德被急忡忡趕過來的一個高大的白人給推了開,一臉諂媚。

    “家裡那隻小老虎總是不聽話,我不得不重新找一隻爪子不那麼利的。”那聲音彷彿還帶著讓人放鬆的些許笑意。

    “是的是的,寵物的話,還是養貓比較好的,安靜乖巧而且愛衛生。”

    先來的幾人沒有出聲,大家心照不宣的沉默著,退後。

    那個戴著金鷹面具的男人手指慢慢地轉著自己另一隻手指上的翡翠戒指,面具下的目光幽幽。

    那位費茲杰拉先生先從已經被拉出去的那些,被看上眼的“僕人”身上打量過去,他偶而會停在某個人面前打量,可看到的都是一雙雙充滿淚水和恐劇的眼,他眉頭皺了皺,似乎突然間失去了興趣,忽地,她聽到一道清脆的聲音怯怯地響起。

    “您可以把我帶走嗎?”

    所有人都愣住了,在這裡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被點名的人愣了下,視線朝聲源處看過去,看到一個髒兮兮的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女孩坐在角落位置怯怯的看著她,又帶著些許懇求和期盼。

    她見他沒有說話。又嘗試著出聲,“我是個孤兒,從有記憶開始就在英國流浪,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所以只要您給我吃喝,不虐待我,我就沒有必要想方法設法地逃跑,我會非常的聽話,努力不給您惹麻煩……可以嗎?…”

    小貝本能的感覺到,跟著這個人走,好過被那個戴金鷹面具的人帶走。

    她查覺到,那道炙熱的讓人有些害怕的視線,又落在了她身上,她的行為激怒了那個金鷹面具男,她心下更緊張,於是目光越發渴求的看著那個男人。

    既然誤入了這個圈子,那她就只能為自己尋找一條相對好一些的路了。

    被懇求的男人盯著這個大膽的女孩看了一會兒,然後露出慈祥得像父親一般的笑容,“真是個聰明的女孩。”

    這裡的哪一個女孩不是孤兒?可只有她會將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信息,變成簡單但有用的法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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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03:12 PM

大叔與蘿莉(二)

    小貝已經有很多天沒有洗澡了,理所當然的,這些人每天給“商品們”上廁所的時間都是掐著點的,而每次都有“商品”企圖逃跑,因此當然不可能讓她們給自己的身体保持清潔。所以她的臉髒兮兮的,身上也髒兮兮的,頭發還有異味,當她被從籠子里帶出來,走到那個男人面前,她下意識的小心翼翼,下意識的收攏自己因為髒兮兮的腳的腳趾頭,不敢靠太近,看起來乖巧又惹人憐愛的模樣。

    她在高大的男人面前嬌小的像個孩子。

    Winston看著她這模樣,露出溫和慈祥的微笑,眼角有著讓他顯得更加的溫和的笑紋,他仿佛絲毫沒有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朝她伸出手,看著小貝猶豫的把髒兮兮的手放進他的掌心,然后牽著就像一個父親牽著他的女儿一般的帶著她走出了這個關了她半個多月的鬼地方。

    這個男人的手掌溫和厚實,有著粗粗的繭子,他身高几乎有一米九,而她連一米六都沒有,他牽著她走,她必須得小跑著才不會變成被他在地上拖著,于是干淨寬敞的走廊上,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高大的溫和的男人不快不慢的走著,被他牽著的疑似他女儿的小姑娘則憋著一口氣小跑著跟著。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很有趣的樣子,不動聲色的走得更大步了一些,看著她更努力的用不驚動他的小心翼翼的步伐追著。

    走到出口的時候,小貝已經有些喘了,她跟著他上了寬敞的房車,回到他住的地方,小貝以為會是一個大庄園,就像在Evans那里看到的一樣,帶著非常大的前院和后花園以及一個復古的充滿中世紀味道的大城堡的庄園,結果並不是。

    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三層樓大別墅。位于寧靜偏僻的半山腰。

    “你需要先洗一個澡,親愛的bear。”Winston牽著她上了二樓,挑了一間客房,帶著她進了浴室,聞聲道。

    他說完並沒有離開,反而挽起他的白色襯衫衣袖,露出白皙結實的小手臂,背著她在浴缸里放水。

    水聲嘩啦啦的響著,白色的霧氣很快將浴室充滿,鏡子模糊的再也倒映不出人影,一會儿后,水滿了。

    “過來吧,bear。”

    他聲音溫和的就像在召喚不足七八歲的還需要他動手幫她洗澡的小女儿,小貝驀地頭皮微麻,緊張了起來。

    那只溫暖厚實的手輕輕的脫掉了她髒兮兮的松松垮垮的衣服,他忽的怔了下,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下面,似乎看到了出乎他意料的東西,小貝全身僵硬,臉頰泛紅,滿是羞恥。

    “我想我忘記了一個問題,你几歲了?”

    小貝猜想,也許他更想看到一個扁平的尚未發育的小女孩的身板。

    “……18。”

    “噢。”他意味不明的發出一聲感嘆,沒有再說什麼。

    她像只被剝了殼的蝦站在衣冠楚楚的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面前,然后聽從命令的走進浴缸里,他幫她清洗著頭發和軀体,她在他的手下和眼中毫無保留,一種羞恥感將她淹沒,而更讓她感到羞恥的是,這個男人全程都在用一種溫和慈愛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就像父親在看著女儿。可一般情況下,沒有一個父親會幫一個已經成年了的女儿做這些事。

    她寧願他用看女人的目光看她,這樣她就不會有那種可恥的禁忌感。

    她被他用白色的大浴巾包裹著像抱孩子一樣的抱出去,放在柔軟的床上,然后出去,不一會儿拿著一條睡裙走了過來,他充滿歉意的看著她,“很抱歉你來的有點突然,我還沒有給你准備那些東西,你先穿簡的,明天帶你去買。”

    他幫她穿上睡裙又給她吹干了頭發后,忽然盯著她看,那雙藍色的眼眸深邃的就像看不到底的深海,他長得非常英俊,哪怕已經四十歲,可除了兩鬢些許的灰白和眼角的笑紋,那張臉上沒有絲毫泄露年齡的地方。小貝在他眼里看到自己非常乖巧的坐在他旁邊的身影,緊張的就像隨時會被吃掉卻又强裝著鎮定的小動物。

    他又笑了起來,眼角露出溫和的笑紋,他伸出手揉揉她還帶著被吹風機吹熱的溫度的發,聲音溫和又充滿慈愛,“乖女孩。”

    他很滿意她的聽話乖巧。

    小貝看著他走出去,看著關上的房門,放松下來后才發現自己有多緊張,她打量著這個房間,很多色彩偏暗的各色几何圖形組成的長毛地毯,踩下去的感覺似乎很好,白色有花紋的大衣櫃,里面以后會塞滿各種屬于自己的漂亮又昂貴的衣物,還有公主睡的一般大大的還帶有蕾絲床幔的床……她從來沒有住過那麼好的地方,而現在,她隱約的知道,她要用什麼來換取這些了。

    翌日。

    空氣有些潮濕,天氣也不太好,這在英國很常見。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沒有什麼事要做,又有非常舒適的地方,這種天氣最適合躺在床上犯懶舒適的睡個夠。

    小貝卻被一個很尖銳的聲音驚醒。

    “……走!……啊!……嗚嗚……”隔著門,小貝聽不太清楚,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儿,遲疑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出去,她打開一條門縫,聲音清晰了起來。

    “放我走!你這個變態!我要回家!嗚嗚嗚……我詛咒你!你這個神經病!變態!你會下地獄的!……”那聲音尖銳的叫人打從心底發怵,而且竟然是從她斜對面的屋子里傳來的,那個屋子門開著,小貝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她忽然低頭看著身上的睡裙,想到Winston嘴里提過一次的“簡”。

    Winston從屋里走了出來,他臉色看著不太好,忽的一眼看了過來,小貝嚇了一跳,連忙掩耳盜鈴似的縮回去,可不到兩秒,她打開房門,看著已經站在她門前的男人,低聲道:“對不起。……我被吵醒了,想看一下是怎麼了……”

    他的臉色好了一些,溫和的看著她,“我想是這樣的,你是個乖女孩,bear。去洗漱吧,然后下樓來吃早餐。”

    “嗯。”

    小貝下樓再次打開房門的時候,還隱約的能夠聽到從那間房里傳出來的女聲,她虛弱了不少,這樣一聽,似乎還是個挺年輕的聲音。

    就像一條冰冷冷的蛇爬上背脊,小貝抑制住好奇和恐懼,往樓下走去。

    這個別墅的裝潢偏白,很多東西都是白色的,連地板都是干淨的有點透明的白,廚房是開放式的跟餐廳連在一起,她聽到動靜走過去,看到那個男人正在餐廳里忙活,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袖子折到了手臂上,正在做東西,姿態優雅又自然,神情溫和認真。

    小貝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差點忘記這個男人叫WinstonFitzgerald,差點忘記他是和Evans家族一樣具有深厚底蘊和財富的老牌大貴族,差點忘記樓上還有一個疑似被他囚禁的女人。

    他側頭看過來,看到她,指了指餐桌的方向。

    小貝回神,乖乖的走到餐桌邊上,長方形的白色餐桌,大概有六張椅子,小貝遲疑了下,坐在主位左下方的那一張椅子上,她小心的朝他看去,看到他暗含滿意的溫和慈祥的笑,好像在說:真是個聰明的乖女孩。

    早餐很豐盛也很營養,小貝沒吃過這樣豐盛又安寧的一頓早餐,並且就在她距離相當近的地方,是一只似乎正在悠閑而溫和的度著假的白獅子。

    司機開著車子來接他們,他執行昨晚說過的話,帶她去買東西。

    小貝像洋娃娃一樣被他抱在懷里,她能清晰的嗅到男人身上跟他的笑容一樣溫和儒雅的皂角味道,距離過于接近,她能感受到太多東西,比如他胸膛里跳動的心跳,臀下壓著的男性特有的部位,她盡力的不讓自己動彈,可它漸漸的還是有了些動靜,她全身僵硬,時間仿佛變得漫長難耐,可一直到車子開進繁華的商業區,Winston都沒有做出任何曖昧不規矩的舉動,他牽著她走進商場,看著她的眼神依舊溫和而充滿慈愛,仿佛之前那是她的錯覺。

    她的掌心不受控制的冒出汗水,心髒緊張的跳著,她從小流浪,又不是英國人,不知道受過多少種族歧視的人對她的惡意,她自認為是很擅長觀察人心的,可她實在看不透這個男人,真的看不透。

    他給她買了很多東西,一如她所想的那樣,一櫃子的各種漂亮又價格高昂的衣物和飾品,她像個洋娃娃一樣乖巧聽話的任他擺弄。這是個人來人往的大商場,小貝走進洗手間后,看著鏡子里那個穿著漂亮的白色裙子,精致可愛的像個東方洋娃娃的女孩,腦子里回蕩起今天早上那個歇斯底里的叫聲。

    神經病、變態、下地獄……

    她看了眼門,心髒噗通噗通跳得越來越快。如果逃跑,成功的几率似乎很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03:4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2 03:57 AM 編輯

大叔與蘿莉(三)

    Winston坐在開著空調的寬敞車廂內,停車場內安安靜靜的,晦暗的光線讓這里顯得有些壓抑,戴著墨鏡穿著西裝强壯的仿佛可以一拳頭打死一頭牛的司機兼保鏢坐在駕駛座上,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低聲問道:“需要我去看一下嗎?先生。”

    小貝是到了停車場后才忽然說的要上廁所,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男人靠著椅背,閉眼假寐,聞言也沒有出聲,他氣閑神定,可周圍的溫度卻越來越涼。本來以為真的會是一只聰明的小貓,現在看來……

    “先生。”前面的司機又出聲。

    Winston睜開眼,深邃的藍眸中倒影出前方逆著光走進停車場的女孩,她像只輕盈的貓一樣快步的跑來,氣喘吁吁的。

    司機快步下去給她打開門,女孩爬上來,充滿忐忑和歉意的看著他,“對不起,我在商場里迷路了,耽誤您時間了。”

    她在離開洗手間往出口跑了几步后瞬間拉回了理智,她怎麼會覺得,自己能夠跑得掉?Winston是什麼人?費茲杰拉又是怎麼樣的一個家族?如果今天不是小貝,而是另一個“商品”,那麼她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逃跑、報警或者尋找各種幫助,盡管費茲杰拉家族勢力龐大,但是如果鬧大這種事,多多少少也會對他們的名聲有些影響,可至今為止都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新聞,黑市里販賣人肉商品顯然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她的逃跑也許是讓自己陷入危機之中。她繼續當一個乖巧的寵物也許還有機會舒舒服服的活著,哪怕就在她的斜對面有個可疑的被囚禁的女人……

    男人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然后饒有興趣的眯了眯,隨即溫和儒雅的微笑,又把女孩抱起來放在腿上,讓司機開車。

    “聰明的女孩。”他撫摸著她的發,又一次低聲說道,聲音灑在她的耳朵上,叫小貝的耳尖敏感的紅了一些,不敢動彈。

    司機將他們送回了別墅,車后箱里的東西全都提到了她的屋子里,空蕩蕩的衣櫃被裝滿,床上也多了兩只有小貝整個人大的玩偶,昨天還空蕩蕩的房間在短時間內被充滿,好像她不是昨天晚上才來的住客,而是居住了很久的,這個房子的主人的女儿,充滿著被寵愛和甜美的味道。

    小貝覺得,Winston先生是把她當成了他的洋娃娃或者寵物,他絲毫不吝嗇于在她身上花錢,給她打扮,甚至親自下廚動手喂養她,但是不容許逃離,也不容許頑皮的太過分,如果能很乖巧的聽話,那就最好了。

    吃晚餐的時候,小貝忽然這樣想,並且猜測,樓上那位被囚禁起來的,會不會就是Winston在黑市里看“商品”的時候說的“不聽話的寵物”,她有些在意那個人,如果她是上一任“寵物”的話,那麼多虧了她的不聽話和失寵,才能讓她有機會到這里來,可如果她不是寵物,那她為什麼會被關在上面?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遭受到那樣的待遇……雖然生活中吃過很多的苦受過很多傷,可越是這樣,她越想要活下去,因為她還沒有嘗過所謂的幸福的滋味,她不甘心就這樣的死去。

    “先生……”小貝拿著Winston遞給她的橙汁,小口的喝了一口,大眼小心翼翼的探向他。

    “嗯?”他溫和的看向她。

    “……樓上那位小姐……吃晚餐了嗎?”小貝有些緊張的握緊杯子,她很擔心自己在這一句話出來,下一秒就會被狠狠的抽上一巴掌或者打一頓又或者如何如何,總之,下場應該不會太好,但是她知道,就算是寵物跟主人之間,也是有互相刺探底線,讓自己明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自己是否安全等等的時候的。如果她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知道,也許更危險。

    Winston卻只是看著她,眼里露出些許充滿慈愛的不贊同,好像在看一個好奇心過剩的女儿,“親愛的,我並不太想跟你聊這個話題。”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滿足下我的好奇心嗎?……我有點害怕。”小貝非常誠實的懇求的看著他,小動物一樣的眼神,讓人受不了。

    Winston露出無奈的神情,溫和的充滿耐心的出聲,“好的,真抱歉讓你感到害怕了,不過不用擔心親愛的,你的乖巧和聰明不會讓你也遭受到那樣的懲罰的。樓上那只不聽話的寵物叫簡,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八年前她的父親把她送給我換取我對他們家的扶持,那可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才十歲,就像一只小奶狗,嗷嗷待哺的樣子,讓人無法拒絕,不過現在,小奶狗長大了,她家也從我這里拿夠了好處,竟然不聽話了,這實在太讓人傷心了,不是嗎?”

    他的聲線溫和,說話語氣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典型的西方學者的味道,就像一個大學教授坐在課堂里毫無架子的跟學生微笑聊天,極其容易的讓人產生好感,可搭上他說的內容,就顯得有種不太正常的味道。

    小貝卻放了一半的心,至少他不是毫無理由的就對某個人進行囚禁和懲罰,而且從小為了生活做過太多事情,小貝很明白等價代換的游戲規則,心里對簡並沒有多少同情心。

    “那您不覺得舍不得嗎?她在您身邊待了七年。”

    “所以她還在樓上呆著。”Winston溫和的笑著,伸手寵愛的摸摸她的頭,“如果她有你一半的聽話和聰明,現在就不會這樣。”

    小貝雙手捧住他的手掌,像只貓一樣的在他掌心蹭了蹭,“我會一直這麼聽話的。”

    “乖女孩。”Winston摸了摸她的臉頰,慈愛的看著她。

    晚上依舊是Winston給她洗的頭和澡,哪怕昨天已經有了一次經歷,但是小貝依舊全身僵硬和緊張以及羞恥,西方人向來比東方人來的早熟,不管是心理還是外貌,所以在他們眼里,一個東方人通常會被認為年輕上好几歲,小貝本就是娃娃臉,長得也不高,在Winston眼里看來跟十四五歲的初中生似的,可即使小貝真的只有十四五歲,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也不太能接受這樣的親密接觸。

    她在他的手下和眼中毫無保留,連大腿內側的一顆紅痣都被他細細的打量過,這種感覺過于羞恥,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小貝不清楚Winston是怎麼對待簡的,如果是像對待她一樣的對待簡的話,那麼也許這就是簡無法接受的事吧?仔細想想的話,其實很輕易就能揣摩出來,按照Winston的說法,簡的家庭雖然曾經家道中落但是至少她也是一個沒吃過苦的小姐,被送到Winston身邊的時候也才10歲,還沒有羞恥心,還不懂得男女之間的避諱,又是被要什麼有什麼的寵大的話,那麼簡不會像她一樣能夠看清自己的身份,她被寵得真的將自己當成了Winston的女儿,將自己放在了跟Winston對等的位置上,在發現自己已經長大了卻還被那樣毫無隱私的對待的,自然就無法接受,所以她這麼輕易的說反抗就反抗的找死。

    很多人都叫著自己的寵物寶貝儿子或者女儿,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寵物終究是寵物,就像孩子丟了身為母親的你可能會發瘋,可心愛的寵物丟了,最多傷心難過一段時間,不會傾家蕩產花費大量時間去找尋。

    此時,簡的位置似乎就已經被小貝頂替了,而小貝很清楚,也有別人能夠頂替自己。

    所以她很聽話。為了好好的自由的活下去。

    小貝的選擇很顯然非常正確,第二天Winston給了她一張卡,里面有不少英鎊,他允許他出門的時候,她出去逛一圈。然后他就出門了,並且連續好几天都沒有回來,有一個金發碧眼的叫海恩的男人和安妮的紅發女人每天三餐時間准時出現在別墅里,給她做飯,以及處理樓上那位的相關問題。

    小貝知道,Winston不可能就這樣信任她,也許這只是試探,所以她乖乖的收下卡,呆在山上沒有出門,偶爾在山里轉一圈,采點蘑菇挖點野菜,倒是愜意又自在的很。

    這天晚上,海恩和安妮離開,小貝在客廳里看完電視,喝了一杯牛奶后,准時按照Winston給她定下的時間表去睡覺,剛要進房間,便聽到斜對面傳來聲音。

    “你在那里對不對?”那聲音再沒有當初小貝第一次聽到時的那樣尖銳,有缺水的嘶啞和意志消沉產生的虛弱。

    小貝腳步頓了頓,站在安靜的走廊這頭看著那間房,別墅很大,燈被小貝關的只剩下樓梯上的這一盞,于是顯得有些晦暗,黑漆漆的走廊那一端仿佛潛伏著可怕的野獸,無聲的張牙舞爪。

    “我知道你在那里……過來呀,你過來看看我……”那聲音像女巫一樣。

    小貝腳動了動,轉向那個屋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03:47 PM

大叔與蘿莉(四)

    那扇門並沒有上鎖,小貝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一小道縫隙,一股怪異的味道扑面而來,就像騷和腥混在一起的那種味道,她沒有進去,就是站在門口。

    並沒有看到多麼恐怖讓人難以接受的場景,她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瘦的不成人形的女孩,聽Winston的那些描述,這女孩現在也才十八歲,跟她一樣的年紀,一頭像泡面一樣的金色頭發黯淡無光,一雙眼睛四周又腫又黑,臉色又極其的蒼白灰暗,就像化了濃重的妝的非主流女孩,如果她的臉沒有瘦的雙頰都凹進去的話。

    她像個病入膏肓的人一樣的盯著她,一雙眼睛詭異的明亮。

    “你就是bear?”她偶爾能聽到Winston在下面喊小貝吃飯或者干點什麼的聲音。

    “你想跟我說什麼?”小貝問她。

    “你進來啊。”

    “不,我就站在這里。”

    簡冷冷的嘲笑了下,沒有再說話,反而伸手掀開她身上的被子,艱難的從床上起來,隨著她的動作,小貝看到她脖子上的那個項圈,項圈連著一條跟床頭相連著的鎖鏈,大概只長到能讓她走進廁所的長度,她最多只能站在離門兩米左右的位置。

    她的動作僵硬,白色的公主睡裙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感覺,手和腳都瘦的仿佛只剩一把骨頭,在小貝看來,有一種看到一只木乃伊站起來的感覺。

    說實話,她的情況比小貝想象的好很多,當然,也許是她自己本身經歷過很多很多的苦難,小時候在福利院住過几天,被一群有種族歧視的孩子圍毆或者關在廁所里甚至是抓著她的腦袋往馬桶里塞,導致她不得不離開福利院繼續流浪,遇到過企圖侵犯她的變態,好几次差點死掉,自己也做過很多不好的事等等,小時候她不懂得去大使館求助,長大后卻開始懼怕回到自己的祖國,也許是故鄉的感覺太美好,而她知道自己過于灰暗,難怪總是有人出去后就想著要衣錦還鄉,否則就怎麼也不回去。

    因為經歷過太多,所以其實在小貝腦子里,簡受到的懲罰應該更可怕一點才對。

    完全不知道小貝心里還在嘀咕她遭遇不夠慘的簡以為小貝嚇到了,她冷酷的笑了笑,“你看,他像對待牲畜一樣的對待我,給我戴上項圈,限制我的活動范圍,他囚禁我,限制我的吃喝,他正在謀殺我!”

    小貝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今年几歲?有13歲了嗎?他是怎麼對待你的?給你洗澡,摸遍你的全身,肆意的撥弄是不是?是不是很惡心?”

    惡心?說實話,在小貝看來,也不是很惡心,當然如果換一個四十歲的男人也許就會覺得了也說不定,因為Winston非常的英俊,他給她洗澡就像在給他的寵物洗澡,就像一只貓或者一只狗或者還沒有發育的小女儿,他摸遍她的全身,卻不帶絲毫的欲念,他甚至都不起反應。她只是作為一個成年人而感覺到本能的羞恥。

    小貝微微垂下頭,目光悄然掃過屋內,最終在牆角的一個花瓶上頓了頓。

    “我從Winston先生那里聽說過你的事。”小貝抬起頭看她,聲音清脆,和她的模樣非常的相配,就像環佩相撞,“我並不認同你的行為,所以你不用想蠱惑我為你做什麼事。”

    “什麼?”簡愣住。

    “如果我和你受到的待遇相近的話,那麼我認為你父母將你送給Winston先生的時候,他避免了你過吃苦的生活,給你你原本在自己家得不到的一切,他養了你八年,你卻在享受過一切之后對他那樣不尊敬,忘恩負義。”小貝沒說出口的還有,她覺得簡相當的蠢笨,至少如果換做是她,她絕對不會用這種明顯找死的方式去反抗Winston,而且,八年的時間,她都沒能將自己在Winston先生那里從寵物轉變成讓他尊重的家人或者朋友,實在太失敗了。當然,因為當時簡進來的才十歲,又被寵壞了,所以還是不要這麼說她了。

    簡就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徒然瞪大雙眼,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跳脫出來,而后她表情扭曲,嘶啞又尖銳的猛然拉高聲音,“上帝!你難道瘋了嗎?!我是一個人,不是寵物!你怎麼能接受我已經發育並且有月經后還被那樣的對待?!我應該去上學,去認識英俊年輕的帥哥,去認識很多的朋友,去唱歌跳舞喝酒和看對眼的男孩過夜!而不是陪著一個老男人在這里毫無尊嚴毫無隱私的像個老太太一樣的生活!連每天几點起床几點睡覺不能做什麼事都被設定好,噢,我的天!我的上帝!噢!我不尊敬他……我為什麼要尊敬他?我陪了他八年還不夠?我像只寵物一樣的陪了他八年!”

    嗯,很典型的18歲西方國家女孩,被寵壞的那種。

    小貝沉默的看了歇斯底里的女孩一會儿,“如果沒有Winston先生,你八年的青春也許連50鎊都不值。”說罷轉身離去,過猶不及,她表現的足夠了,該去睡覺了。

    Winston先生……應該會看到這一段的,畢竟攝像頭在那里呢。

    小貝關上門,把簡歇斯底里的怒罵聲關在后面,簡喊她進去本意是讓她看到她的模樣,讓她明白她以后也會遭受到這樣的對待,讓她幫助她逃走,可沒想到這個人的三觀跟她相差甚遠,反而把她氣得要死。

    而另一邊,高高的商業樓頂層,全玻璃制的頂部讓人輕輕一抬頭就能看到漆黑的點綴著星星的夜空,穿著黑色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男人眯著眼看著筆記本電腦里的畫面,兩個女孩差別甚大的聲音在安靜中響著,最終以那扇關上的門為終結。

    他往后靠去,慵懶隨性的輕輕轉動轉椅,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指輕輕的點著扶手,眼里還有著未散去的詫異,這個女孩又一次讓他驚訝了,在簡之前他也養過几個“寵物”,可從沒有一個是像她那樣的,真是……乖巧又聰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更寵愛她一些。

    翌日。

    小貝起床后海恩和安妮已經來了,她的早餐剛好准備好,海恩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安妮總是不苟言笑,就像一個嚴厲的女教師。

    “你吃完后,我帶你去找先生要不要?”海恩給她倒了一杯牛奶笑眯眯的說道。

    “可以嗎?會不會打擾到他?”小貝輕聲問。

    “當然不會。你去嗎?”

    小貝點點頭。愛養小貓小狗的主人,應該都喜歡寵物黏他的吧。

    費茲杰拉財團的總部位于倫敦,產業遍及全球,小貝在車上問海恩財團是什麼意思,他說,國際上是由極少數金融寡頭控制的巨大銀行和巨大企業結合而成的壟斷集團。又稱金融資本集團。財團一般包括少數大銀行、保險公司以及為數較多的工礦企業、商業企業和交通運輸企業。它通過參與制活動于各個經濟部門,並且擴展到文化、教育、科學、衛生、出版各個領域和政府機關等上層建筑部門……

    小貝從沒上過學,知道的東西不多,所以實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想想肯定是很厲害,沒有一個在英國生活的人會不知道費茲杰拉這個尊貴高高在上的姓氏,就像在高端藝术圈里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Evans這個姓氏一樣。

    在陽光普照的時候,他們到達了目的地,位于超級繁華和擁擠的商業區中心,那棟在陽光下仿佛折射著璀璨灼目的光華的大樓仿佛獨樹一幟,周圍無一敢與之爭鋒,有一種讓人忍不住去仰望和膜拜的感覺。

    車子就停在這個大樓前,小貝跟著海恩下車,他輕車熟路的帶著小貝進去,跟前台的美女打招呼,還抓了一下一個從他身邊經過的金發紅西裝的美女的屁股,惹來一聲嬌嗔和誘惑的目光。

    就像她在電視里看過的美劇英劇或者都市電影的場景。

    小貝跟緊了海恩,以防自己迷路或者被不認識的人抓住問她是什麼人,這些人都太光鮮亮麗,以至于她有些緊張。

    “別害怕,bear,沒人敢傷害你。”海恩帶著小貝走進專用電梯,笑眯眯的說著,他伸手似乎想摸摸她的腦袋,但是又想到了什麼,連忙縮回手去,哀怨的看著小貝,好像在說:都怪你太可愛了,差點忍不住摸了你。要是真摸了,這手就可以剁掉了。

    小貝點點頭,她知道,只要她還有Winston的寵愛,只要腦子沒殘的人都不敢給她苦頭吃。

    電梯升到頂樓停下,一出來小貝就盯著天花板看,因為天花板像個電視屏幕一樣的有畫面在動,此時是海洋,天花板連著地板和牆壁都是屏幕,所以走在上面,有一種被海水和海魚包圍著的感覺。

    這一層樓非常的安靜,辦公室外面有將近十張左右的排列整齊的辦公桌,大概是各種級別的秘書吧,有男有女,小貝一出來,他們的視線就看了過來,可他們訓練有素,只是看一眼,連一絲好奇都沒有泄露出來。

    最靠近辦公室大門的一個女人站了起來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一種肆無忌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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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2-3 03:52 PM

大叔與蘿莉(五)

    小貝微微垂下眼眸,躲開這個女人打量貨品一樣的目光。

    海恩笑眯眯的道:“沒錯,是不是非常可愛?蕾娜。”

    蕾娜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邁著散漫不在意的步伐,扭著性感的蜂腰走回位置上,“進去吧,別讓boss等久了,剛剛埃特犯了錯惹得boss生氣了,小貓咪,發揮你的作用去吧。”不過,可千万不要跟前面那几只一樣,反而惹得boss更不高興了,這麼小一只,要是被拍一下,也不知道會不會拍死。

    “噢!真的嗎?埃特那個蠢貨!boss生氣了?”海恩臉上的笑沒了,一臉驚恐的表情,然后對小貝說道:“好吧,那麼,我的護送就到這里啦,小bear,你自己進去吧。”

    見海恩這樣,小貝心里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她還沒有見過Winston生氣的模樣,見向來笑眯眯的海恩這樣,不太想去撞槍口,可她並沒有選擇的權利,她只是一只隨時可以被替代的小寵物,聽那個叫蕾娜的女人的說法,似乎寵物還要發揮滅火器的作用。

    在這十來個人安靜的注視中,小貝走上前,輕輕敲了敲這扇緊閉著的深棕色大門,隱約聽到里面傳來聲音,她推開一條縫,像只好奇心旺盛的小貓一樣,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探進去。

    Winston正一只手揉著兩邊的太陽穴,抬眼就看到那顆小腦袋探了進來,如同深海般陰鷙危險的神色不由得稍微淡了些許,唇角勾起溫和的弧度,朝她招了招手。

    小貝見他眼里雖然沒有笑意,並且有些陰鷙,可並沒有要遷怒她的模樣,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氣,朝他走了過去。

    Winston一下把她抱在腿上坐著,她背靠著他的胸膛,雙腿分開在他的膝蓋兩邊,兩人相比較,一個成熟高大,一個嬌小幼稚,就像父親抱著女儿。

    “你不想出去玩嗎親愛的?讓海恩帶你去游樂場,或者去看電影怎麼樣?”Winston一只手環著她的腰,一只手移動著放在前方桌上的鼠標處理著一些東西,一邊聲音溫和的說道。

    小貝能感覺到隔著几層布料和皮膚,背后男人的心髒搏動著,一下一下,平穩有力健康。聽到他的話,她輕輕問道:“可以去海洋館嗎?”

    “當然。”他居高臨下的掃了眼小貝的發頂,又落在電腦屏幕上,聲音溫和,卻沒有什麼表情。

    “那您可以帶我去嗎?”小貝雙手覆在他在她腰前的手上,仰起頭看他,黑溜溜的眼眸又是小心翼翼又是期待。

    Winston怔了下,很快又笑了,眼角露出溫和的笑紋,他摸摸小貝的頭,“如果你要等我帶你去,可能要等很久。海恩不好嗎?”

    “海恩先生很好,可是……我應該呆在Winston先生身邊的。”小貝低聲道,乖巧又聽話的模樣。也許把“應該”改成“想”會比較好,但是Winston顯然不可能是傻子,一個才從黑市里買來的聰明聽話的小寵物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這麼輕易的對他用上這麼一個字?說出來連小貝自己都會覺得虛偽,更何況是Winston呢?所以她選擇了更明智的說法,沒有人會不喜歡有自知之明記得住自己所站位置的人。

    Winston果然笑容更深了一些,眼里的陰鷙又去了不少,就像波濤洶涌的深海漸漸趨于平靜,他寵愛的撫摸著她的發,聲音溫和充滿慈愛,“聰明的女孩。”

    Winston一直抱著她處理文件,很多機密都攤在小貝眼前,似乎一點儿都不擔心被小貝看到,他越是這樣,小貝平靜乖巧的表面下就越警惕小心,這個男人越是表面溫和,越是深不可測,每做一個動作都要在心里揣摩一下他的心理,確定他不會感到不滿意后才行動。至于機密什麼的,小貝也看不懂這些,連一些字她都不怎麼看得懂,她好奇的看了几眼后就沒了興趣,在他懷里左看右看,然后落在他放她大腿上的那只手的手腕處,那白色的袖口上有一粒袖扣,絲絲金色像陽光一樣被鎖在小小的袖扣上,就像琥珀一樣的好看。

    她垂著眸抓著那顆袖扣玩,就像一個天真可愛乖巧的孩子,興許的太無聊,也興許是這男人的懷抱寬厚溫暖,她打了個哈欠,心里斷定寵物的這一點可愛的小任性沒有一個主人會覺得不高興后,就靠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外面正在下雨,天色晦暗。

    小貝發現自己還在Winston的懷里,只是從背對著他變成了面對著他,她整個人趴在他懷里睡著,她小心的動了動想要坐起身,目光驀地一頓,盯著他的胸口……

    一小片卻足夠顯眼的濡濕……小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摸到一點口水,頓時羞恥的微微紅了臉,小心翼翼的抬眼想要看看Winston有沒有發現,結果正對上Winston溫和的目光,那雙深邃的藍眸眼角帶著溫和笑紋,那雙眼里充滿慈祥溫和的笑意,就像一個父親在看天真可愛的小女儿。

    小貝更是羞恥的低下頭,額頭抵在他的胸口,就像在一只小鴕鳥,黑色的發從兩邊垂落下來遮擋住她的面容,也遮擋住她眼里一閃而過的異色。

    這一整天小貝都跟Winston待在公司里,直到下班時間到。

    外面還在下雨,天空黑壓壓的壓在頭頂,大雨衝刷著地面。

    Winston牽著小貝下來在一樓大廳所過之處備受矚目,可似乎沒有多少人感到震驚,很多有錢的名人都有任性和游戲世界的資格,有些人男女通吃今天睡這個天王巨星明天成為無名小輩的金主,有些人高調的放蕩形骸天天上娛樂頭條花邊新聞不斷,而WinstonFitzgerald,眾所周知,他喜歡養“寵物”,只是到了他這樣的位置和費茲杰拉財團的强大,根本沒有人敢拿這個做文章,連在商業板塊上對于他的一本正經的報導也少之又少。

    他們現在更好奇的,大概是之前那個任性的被寵壞的“小公主”簡終于失寵后,這個東方女孩能在他身邊呆多久。

    風很大,刮得雨直往身上打,車子在階梯下面,他們得在雨里走几步才能到,司機打著傘過來,Winston把黑色的傘打開,將小貝摟進懷里,一丁點儿雨水都沒讓她沾到。

    小貝躲在他懷里,覺得雨水的冰涼都被那胸膛的溫度驅散,她又忍不住好奇起來,這樣一個對待寵物溫和体貼又願意花錢花心思的主人,他之前的那些寵物為什麼會想要離開他?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無法接受毫無隱私?可根據她所做的功課了解,這個男人好像從還很年輕的時候就有養“寵物”的愛好,那個時候,這個人年輕、英俊、富有並且溫和体貼毫不吝嗇,那些寵物難道不會愛上他嗎?或者說,那些寵物是被拋棄的?

    小貝感到疑惑,即使如今這個男人已經四十歲,可魅力依舊不可小覷,成熟俊美的成功男士總是有一種再老也讓人動心的魔力,更何況他還保養的非常好。

    山頂部籠罩在霧氣之中,看不到頭,車子平穩的停在門口,兩人換了鞋進屋,關上門后總算把潮濕擋在了外面。

    “Winston!”樓上簡似乎察覺到Winston回來了,聲音嘶啞的吼叫,就像在受以極刑的女巫,在屋外電閃雷鳴的時刻,顯得有些詭異恐怖,“Winston!Winston!”

    Winston仿佛沒聽到,牽著小貝上樓,給她仔細的洗澡洗頭,小貝靜靜的被毫無隱私的對待,耳朵隱約還能聽到簡鍥而不舍的尖叫聲,再一次看清楚了失寵的“寵物”和正在受寵的“寵物”之間的區別。

    等Winston給她吹干頭發換好衣服下樓,安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她正把做好的飯菜端在桌面上,跟Winston彎了彎腰就離開了。

    簡還在叫,小貝拿著叉子默默的吃著,不一會儿,就見Winston起身,他輕輕拍拍小貝的頭,一如既往的溫和且充滿慈愛,好像在表達“乖”“聽話”之類的意思,他上了樓。

    一樓只剩下小貝,簡的尖叫聲也沒有了,房子沉寂了好一會儿。

    “啊!”簡嘶厲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小貝被嚇得手抖了一下,剛要放進嘴里的香腸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的心髒也跟著往下沉了沉,緊張了起來,這樣電閃雷鳴的雨夜,這樣安靜空曠的別墅,這樣可怕的尖叫,總是讓人忍不住聯想到某些比較可怕的恐怖片里的情景,而她正與凶手共處在一個屋檐下面。

    她不太確定,Winston是不是心理有問題,戀童癖或者其他。

    Winston做了什麼?

    小貝站起身,抬著頭看著樓上的方向一會儿,邁出腳步往樓上走去,越是上去,就越能聽到簡的尖叫怒罵。

    “你這個瘋子!變態!你會下地獄的!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對我!放開!放開……放……”

    那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門並沒有關緊,小貝從縫隙中往里看去,看到Winston正坐在簡的床邊,微微傾身,他的側面仿佛還帶著溫和慈愛的笑容,可他的一只手正握著簡的脖子,簡像條缺水的魚,瞪著眼張著嘴,喘不過氣來,快要死掉的樣子。

    忽的,Winston看了過來,驀地對上小貝的眼,與溫和的笑容極其不符的滿是陰鷙的眼眸森然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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