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蘺格 -【願做你的童養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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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0:30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32 AM 編輯

015 約法三章

  父親在學校開學前和我一起去看了那家店面,也和房東見了面,商談了一些細節問題,父親最終還是決定盤下那家店,隨後我們就開始著手準備開店的事。開店那天,父親的幾個朋友、李奶奶和吳海都來幫忙,舉行了一個簡單的開店儀式,大家熱熱鬧鬧地慶祝了一番,多年來,我終於看到父親臉上有了輕鬆的笑容。租的房子和書店在一條街上,只有十幾米的距離,簡單的兩室一廳,不大,卻被我們裝點得很溫馨,雖然這個家沒有母親的角色,但是我和爸爸都很滿足,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幸福感。我還是擔心父親命中會有劫數,但是我已經做了努力,如果父親註定要在我年少時離開,我也無能為力,只有更愛他,珍惜每一天。

  一中離附小也不算遠,我還是打算走讀,這樣也可以多一點時間陪爸爸。吳大少卻有點失落,他那小心思是讓我住他家,還真把我當他家的童養媳了?還好我爸想通到了城裡住。

  開學那天,吳大少一大早跑到我家蹭飯吃,吃完了拉著我慢悠悠地往學校走,我擔心會遲到,吳大少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去那麼早也沒用,現在報名的隊伍不知道有多壯觀,咱們散著步去浪漫又享受,報名的時候還不擠。”我很無奈,只好陪著他蝸行。

  等到了學校,已經十點過了,一進門兒,裡面圍了一群人,一問才知道這是新生的分班表,我拉著吳海去看,吳大少揮揮手,“不用,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我們倆在三班。”好,既然吳大少已經調查清楚了,就交給他辦了。吳大少果然效率極高地在一個小時內完成我們倆的註冊,不過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校園裡的人煙已經稀少了。

  我又被吳大少拉著往回走,路過公告欄的時候,我看到了新生前兩百名入學排名表,吳海也看到了,樂呵呵地說:“咱媳婦兒是第一名耶!”

  我笑了笑,想問,我這樣的高材生做小學題不能拿滿分的話那不是笑死人了?反倒是我下面的那位比較可敬,如果沒有我這個假冒的小學生,人家就是第一名耶。視線滑到下一欄,我愣了一下,那裡竟然寫著“趙毅然”,這個趙毅然是那個趙毅然?真是好巧。看他的成績也全是滿分,而且我們的名次其實是並列的,而僅僅是因為“瑾”字的字母排列比“毅”字考前,所以我的名字被放到了前面,我突然覺得更對不住這位仁兄了。

  “小瑾,上次坐你後面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怎麼覺得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吳大少摸著下巴,思考著。

  “我也忘了,應該不是?”說忘掉是最好的,吳大少欺負人的本事可是很有的,咱只想低調地過完中學生活……

  吳大少看了看我,“好,我再去查查看。”不要哇……我搶了人家風頭,已經很自責了……少爺就不能體諒下下呢?

  中午,吳大少沒有回去,留在這邊吃飯。飯後,父親去書店了,我在書房裡給吳海打了地鋪,我有睡午覺的習慣,為了防止他在一旁騷擾,我強迫他也午休。等我睡醒,吳大少的一雙眼睛就在我眼前晃悠,嚇了我一跳,他一臉笑容地說:“小瑾,醒啦?”

  我平復了受驚的小心臟,“你這是幹嘛?嚇死我了!”

  吳大少一副委屈的模樣,“我以為你會很高興,人家都說,一覺醒來看到心愛的人會很幸福的。小瑾,你卻嫌棄我……”

  這樣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驚喜,我相信大部分人會和我一樣覺得驚嚇!“我沒有嫌棄你,我也覺得……幸福,但是我突然看到一張臉,又沒有反應過來是你,所以才會嚇到。”

  “小瑾也覺得幸福是嗎?”他只聽到了這句話麼?我的重點是“嚇到”。

  “啊。”我敢說沒嗎?

  吳大少湊過來,吻我的額頭,眼睛,鼻子……

  “唔……”等等,我剛睡醒,沒洗臉,沒刷牙!

  經過多次實踐,吳大少的吻技已經越來越高超了,我難以抗拒哇難以抗拒。刷著牙,一想到我剛才沒刷牙就惡寒,不會有臭味?天啦,我好想撞牆身亡。吳大少笑眯眯地靠在洗手間門口,看他一副偷了腥的模樣,應該沒?隨即我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現在和他一個班,那啥可不行,我趕緊洗漱完,一抹臉,“吳海,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內容如下:第一,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舉動(拉手也不行);第二,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言辭(“媳婦兒”也不行);第三,遇到任何事情不可以衝動,更不能有暴力行為。如若違反以上任何一條,罰做題五百道!

  吳大少對合約內容基本能夠接受,但是對處罰形式表示不滿,申請覆議,當然是無情駁回!我樂呵呵在最後一行寫上:此合約一式兩份,從合約訂立當日起生效。

  下午到學校報到,教室裡已經有好些人了,後排幾乎坐滿了,吳海伸手想拉我,被我躲過,警告地瞪他,吳大少醒悟過來,一臉沮喪,“我們去前面坐。”

  我點點頭,在第一排靠門的位置坐下,我看向吳海,示意他在後面坐,大少已經搶先採取行動,撐著胳膊,輕輕一躍進了裡面,居然連裡面的椅子也沒碰到。我皺眉,吳大少連忙討好地笑起來,“你沒說不可以坐一起。”

  “那我現在說好不好?”

  “不好!”吳大少孩子氣地瞪眼睛,瞥過頭開始研究那扇綠漆的門。

  好,坐一起也沒什麼,只要那些小盆友們沒那麼八卦。很快一個登著高跟鞋的中年阿姨走了進來,振臂一揮,“後面幾個男人跟我走。”走到門口看到吳海,“你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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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趙毅然,我不是故意搶你風頭的,怪只怪你爸媽給你取名兒時沒考慮到。

  趙毅然:我不怪你,只要你下次讓我在你前面就行。

  統計成績的老師:你這哪是為難她,分明是為難我,電腦自動生成這樣了,我加班,你給我加班費啊?我老婆還在醫院待產,我去晚了孩子生了怎麼辦?效率,這就是工作效率!知足,小盆友。

  吳大少:嘿,哥們兒,生孩子的事兒去晚了是不行,要是生不出來就麻煩了,做男人的就得有擔當,幹得好!再接再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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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0:34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49 PM 編輯

016 排座兒

  我有些莫名其妙,這是抓壯丁麼?吳海也沒說什麼,止住我起身的動作,“不用,我從這邊走。”把桌子往前一提,從縫裡走了出去。吳海走後,我周圍的人也多起來,主要是之前集中聊天的人開始落座。周圍的同學也有和我聊的。問的都是些低蛋白的問題,比如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啊,你家住哪兒啊,你幾幾年出生的啊……

  等我交代完“個人資訊”,大家的興趣立馬從我身上轉移,開始了亙古不變的八卦環節。比如,我後面的女生就在說:“你們知道我們這個年級最厲害的人是誰嗎?”

  她對面的一個男人說:“這誰不知道,趙毅然唄,我跟他以前是一個班兒的,我那班主任直接就說,‘趙毅然啦,你不用參加考試了,直接去一中報到就行了。’賊洋氣了!”

  周圍的女生一陣唏噓,對面的女生接著說說:“那你知道趙毅然家是幹嘛的嗎?你要是知道更嚇一跳。他爸是餐飲業的大老闆,據說他家的連鎖店已經開遍全國了。”

  “我聽說她媽媽還是個演員,長得可漂亮了,今天上午註冊的時候就有人看到……”

  “那趙毅然豈不是很帥?”

  “那是當然!”周圍的女生全在眼睛放光,估計要是趙毅然那張小白臉擺在他們跟前,頓時被烤熟,然後一口一口吞進肚裡去,當然在這之前可能會引發極為慘烈的肉肉爭奪戰。

  沒多久,吳海提著兩個紙箱走了進來,往講臺上輕輕一放,沖我一笑,又轉身出去了。我對面女生的同桌突然尖叫一聲:“你們看到沒?肱二頭肌!肱二頭肌耶!剛剛那個男生手上好有肌肉!”我的小胸脯震了兩震,對面的女生也捂著臉興奮地叫起來,“有有有!你看他一下拿兩箱書,還臉不紅氣不喘,真的好厲害哦!”汗~~這個算不算吃我家少爺豆腐?

  隨後幾個男生陸續走了進來,手裡都抱了一捧書,我心裡感慨,吳大少似乎是猛過頭了……看來我得在合約裡添一條:低調做事,低調做人,絕對不能在小女生面前過分暴露!現在的小女生多危險啦,已經開始欣賞猛男了~~。其實對小女生的話還是趙毅然那種小白比較可口耶……

  很快吳海走了進來,手上還是兩大箱書,然後跟在他後面的幾個男人空著手走了進來,進來的班主任阿姨對吳海相當滿意,拍拍他的肩,“這位同學很不錯啊!”話說,阿姨也喜歡小猛男噠~~

  吳海終於回了座位,沖我樂呵呵地笑,一臉求表揚的渴盼。如果你不露肌肉的話,我會考慮給你點兒表揚,事實證明咱還是小氣的,自家Boy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吃了豆腐,能不鬱悶鬱悶麼?

  “怎麼了?”吳海似乎察覺到我不快。

  我轉頭看他,張口正想說話,一隻手搭上了吳海的肩,幾道明晃晃的目光聚焦於此。

  “你叫什麼名字啊,同學?”吳大少背後的女生露出甜甜的笑,又有點羞答答的小女兒態,真是千嬌百媚,羨煞旁人。

  吳大少一挑眉,粗著嗓子問:“幹嘛?”我和吳大少有個相同點,都不喜歡陌生人碰我們的肩。小女生估計沒料到吳大少這麼橫,秀氣的單眼皮水汽繚繞,一張笑臉頓時千嬌百媚。

  吳大少的粗神經自動忽略掉小女生的撒嬌,看著我說:“小瑾是不習慣嗎?”

  瞟到小女生憤憤的模樣,我卻歡喜起來,話說咱真的不是什麼“好好女士”。我沖吳大少溫柔一笑:“還好。抱那麼多書,累麼?”

  吳海也笑起來,黑亮的瞳仁裡映滿我言笑晏晏的模樣,“不累,這麼點兒重量對我來說就不是事兒。”

  “同學們,安靜!”站在講臺上的班主任把黑板刷當成了驚堂木,下面的同學們頓時安靜下來,後面的事也就走一下常規的程式,只是點名的時候,點到我時,我似乎收到了萬眾的目光,跟聚光燈似的,唰唰地打在咱小臉上。班主任更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咱,讓我有種難以承受之重。點到吳海的時候,我也察覺到了某些噌亮的目光,看來吳大少也深受小女人追捧噠。

  後來調座位,班主任阿姨很是英明,直接把整個班的人拉出去,男生女生由高到低排成兩排,男女搭配,對面那個就是你的同桌。這個班女生多了些,我現在的身高不高不低,派在中間靠後,吳大少不是轉頭看我,他是想和我一起做啦,但是現在情況顯然是不允許。嘿嘿,咱繼續竊喜,不用一起坐呀不用一起坐,還不用想藉口就這麼輕鬆搞定吳大少這個高個兒!話說,情人相處久了會容易膩味,矛盾也會增多,我不想和吳大少有矛盾,就這樣每天快樂無間的在一起多好?咱堅信,保持適當距離和空間才是最好的戀愛方式。於是咱狠心對吳大少期盼的目光咱視而不見。

  我的同桌是一個瘦個兒男生,看到吳大少吹鬍子乾瞪眼的模樣,我低著頭走進教室,盡力遮掩笑得有點過了的臉。坐到座位上我終於控制不住捂住嘴笑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的,惹得我的新同桌用極度古怪的眼神兒看我。我趕忙擺擺手解釋,“哈,那個我剛笑到一個笑話,忍不住就笑起來了。”

  新同桌似乎挺靦腆的,小心的瞥了我一眼,轉過臉,小聲的發了個單音:“哦。”

  我覺得這種靦腆的小正太太可愛了,一看就是乖孩子。我主動問他,“你叫什麼名兒啊?我叫周瑾。”

  “哦。”小男生低垂著頭,沒敢看我的眼睛,“我叫高傑,很高興和你做同桌。”

  “啊,我也很高興。”真是個愛害羞的小正太,不過估計你以後就不會覺得高興了。我注意到吳大少是最後一個進的教室,正往我這邊瞧。我目測了下我們相隔的距離,有點遠耶,各自靠牆,他在最後一排,我在倒數第三排。

  後來是領書和自我介紹,班主任又講了些班規紀律什麼的,然後就讓我們到大禮堂參加新生會。坐我前面的小女生很熱情地和我搭訕,拉著我往外走,我朝鼓著腮幫子的吳大少使眼色,提醒此地不適宜發飆,安心忍耐。唉,所以我說不要同班嘛,他不聽,現在嘗到苦頭了,哈哈,咱偷著樂。

  挽著我走的小女生叫王悅,我和友善地回答她的各種提問,包括“我是哪個周瑾”的疑問,最後確定我是排在趙毅然頭上的那個“周瑾”後,小女生幾乎尖叫起來,迅速尋找熱愛驚喜和八卦的同盟,於是在去大禮堂的短短兩分鐘路程,我是周瑾的消息已經在奔流的人群中掀起了一層又一層浪花。咱一直想低調來著,沒有辦法啊。

  在禮堂門口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同時也被那人看到,趙毅然同學並沒有變現出驚訝,扶了扶小眼鏡,嘴角微微一笑,咱不得不承認,優質的基因就是好,至少我在趙毅然小盆友身上看到了那麼點他的明星母親的身影——很有童星的潛質耶!那張小面皮兒很不錯,尤其是剛剛那恰到好處的微微一笑,足以電死好些小蝴蝶。看,我旁邊的王悅小盆友臉上的表情明白的告訴我,她對面前這位小帥哥完全喪失了抵抗力,兩眼呆滯的看著趙毅然,兩條腿正擠過人群往那邊靠,我估計王悅小朋友已經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不過話說咱的手還被她攥在手裡耶,捏得可真緊。

  趙毅然頓住腳步,看著我們走近,“我們又見面了,周瑾同學。”

  “啊,”我學吳大少犯難時候的動作——撓頭,“那個,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啊?哇塞,兩個並列的全校第一名居然認識!你們是同學嗎,啊?是同學嗎?……”天,中間的王悅小盆友的世界正在煙火繚繞,噗噗的往外噴著熱辣辣的小火焰。

  “我們認識,但不是同學。”趙毅然小盆友那雙鑲在高傲頭顱上的桃花眼看了看我,然後瀟灑轉身。

  “哇!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王悅繼續追問,眼睛火亮亮地在我和趙毅然之間掃視。我很憋屈,剛剛那個趙毅然小盆友那種諱莫如深的眼神是啥意思?王悅小盆友為何這般窮追不捨?我不得不替自己哀悼,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們班上大半的人都會知道我和趙毅然以前就認識,還不是以同學的方式認識的八卦新聞……

  吳海和幾個男生正朝我們這裡靠過來,我有點擔心,他之前就對趙毅然耿耿於懷,一直吼著要把那個送我水的傢伙揪出來,要不是我攔著,估計趙毅然小盆友早沒安生了。現在要是有什麼不好的流言飛出來,還不把他惹毛咯?咱還是在流言飛出來之前把它拍死的好。於是我二話不說風風火火的拉著王悅沖進禮堂。

  裡面的人的確挺多,我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班級的位子坐下,王悅開始繼續挖掘新聞,“周瑾,你跟我講講你是怎麼跟趙毅然認識的?”

  “沒什麼好講的,不知怎麼就認識了。王悅啊,你以前是哪個學校的啊?”

  “我是實驗小學的,我們那個班上,沒幾個考上一中的哦,呵呵。”很好,轉移話題成功!

  我露出自認為最為友好真誠的笑容,繼續:“王悅啊,你家住哪兒呢?”

  ……

  然後,直到校長在上面講完,王悅也沒從我嘴裡套到新的“資訊”,反而我已經把王悅小盆友家的家譜弄了個清晰透亮。話說十二三歲是最容易叛逆的年紀,可這時候的小孩兒也是最單純真實的。感謝這個年紀啊,流言很容易就掐死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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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舉啞鈴練肌肉的吳大少:嘿哈!嘿哈!……

  手拿鏟子匆匆從廚房爬出來的周瑾,單手叉腰,帶著菜葉兒的鏟子被小胳膊一揮:少爺,我命令你不許再舉啞鈴!

  臉上冒著細汗,手上啞鈴不停手的吳大少:媳婦兒,難道你想我舉杠鈴?(做深思狀,啞鈴仍在飛快的上下)那成,我今天去體育器材店逛逛。

  周瑾:吳大少,我說了不許練那麼多肌肉!

  吳大少:小瑾,是你說喜歡肌肉男的耶。

  傻眼的周瑾:我、我什麼時候說過?(好像是昨天午睡的時候做過此類主題的白日夢……)

  嘴角上揚,眼睛眯成一條縫的吳大少:有那麼一天啦……

  想像未來高大威猛,一身肌肉的,像現在這般穿著汗衫的吳大少……某女兩眼放光,捂著嘴偷笑。

  放下啞鈴跑過去的吳大少:媳婦兒,你在笑什麼哇?臉紅得好像猴屁股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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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0:38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0 PM 編輯

017 蟲子咬的

  回到家,剛放下背包就收到吳大少“陰謀”的眼神,我朝後仰:“幹嘛?”

  吳大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小瑾,你看我有安全送你回家哦。”那意思是“我有遵守約法三章,沒有半道上撲過來耶”。

  我微笑,勾下他的頭,踮高腳,含住他的下唇輕輕咬了一口。我本來只想碰一下就好,但是吳大少顯然不滿足,用手托住我頭,開始糾纏起來,“小瑾,這是小瑾第一次主動親我呢……真好……”他熱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癢癢的,鼻息裡全是他的味道。

  黃昏時的陽光有種醉人的氣息,在難得靜謐的時光裡,我靠在吳海肩上看書,他俯身看我,褐色的眼睛裡噙滿歡喜,手指輕撫我額頭的發,攏起我的碎發放在耳後,“我媳婦兒真好看!”細碎的吻貼在我額頭,像溫潤的陽光,溫暖珍惜。

  吳海堅持蹭了晚飯才走,因為他熱衷蹭飯的緣故,我還專門跟吳家的保姆阿姨學了幾道拿手菜,不過後來我發現我這是親自給某人添一條蹭飯的藉口。想想家裡的米缸,看來又到買米的日子了。

  吳大少一邊啃排骨,一邊和父親天南海北的聊,父親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蹭飯的小孩兒了,每看他多添一碗飯就樂呵,看來這次買米的事兒交給他老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基本上沒有什麼波瀾,大家對周瑾的關注也在最終確認咱實屬俗人,一心一意致力於低調事業後歸於平淡。當然這也拜那位“萬人迷”小帥哥——趙毅然小盆友的鼎力相助。話說如今的校園各個角落裡都散佈著關於他的八卦謠言,就連高年級的師兄師姐們毅然也加入了“毅然八卦團隊”。在王悅小盆友孜孜不倦的“播報”中,咱有幸一聞為快。某次我駭然發現,連趙毅然同學上廁所的次數都成了八卦話題!咱不淡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明星們的生活呀,果然毫無隱私可言。

  不過萬幸的是,吳海對趙毅然的敵視也淹沒在這樣一片八卦熱潮中,還有就是趙毅然所在的一班的教室正好在我們頭頂,再燃也就沒那麼多機會走廊“相遇”,分外“眼紅”。同時在我“低調做人”的反復薰陶下,吳海同學也正在朝“四有”青年邁進,唯一有點讓我難以消化的是那些高鈣高蛋白高纖維的營養大餐。由於吳海童鞋養成了一天三頓都在我家蹭吃蹭喝的習慣,吳奶奶在發表了一番“養孫難,留孫更難”的感慨後,把一鍋一鍋的煲湯燉肉從老吳家搬到了我家餐桌上,更甚者某日吳爸爸還親自把吳大少的生活費交到了我手裡!咱更不淡定了,話說到底我是老吳家的童養媳,還是吳大少是老周家的童養婿?值得思考!不過從此,吳大少正式開始了在我家的寄“吃”生活。

  天空總是晴天比陰天多,白雲比烏雲多,暖風比冷風多,我們也就無比愜意的徜徉在青春的歲月裡。不過稍後引發了一場關於如何回家的探索發現,怎麼說呢?還是從王悅同學的八卦精神開始。話說開學沒幾日,王悅同學從多方打聽和最終親眼證實後問我為什麼和吳海一起上學還一起放學?

  我想了想說,我們住一個方向。當然這個方向還偏地有點過,然而王悅童鞋顯然不在乎,在她的大力宣揚下,無數童鞋知道我和吳大少的回家路線,於是乎,咱陡然多出許多“同伴”。為了嚴格遵守“約法三章”,我只能和吳大少隔得遠遠的,他在那頭,我在這頭,中間隔了淺淺的“鄉愁”。

  有一天,在幾個男生企圖接近我的情況下,吳大少終於爆發了,硬拉著我要去買自行車。我從來沒騎過自行車,但也不想天天被他載。最終吳大少妥協,我們買了兩輛自行車,並在我的強烈懇求下,吳大少放棄了選擇情侶車的陰謀。

  鑒於我學自行車的笨拙程度,吳大少帶著我在附小操場裡苦練了一個月才放心帶我上路。隨後,我們倆開始過上有車一族的上下學生活。嗯,兩個人在風裡賓士,看著彼此帶笑的眼角,還挺幸福的。

  然而好景不長,我們很快發現有車一族迅速增長,後來王悅告訴我說,本來有不少人原本就是騎車上學,因為要和吳海和我“結伴”回家,他們把車藏了起來。話說,有一天校長收到了一封建議書,強烈要求拓展車庫面積。那日我仔細觀察了小車庫裡密密麻麻的各式自行車,是得改建了。

  王悅童鞋還播報了一則笑話,話說某日一位的哥正好開車路過學校門口,正好趕上週末放假高峰期,那位從車窗探出頭來,興沖沖的叫住一學生問:小弟弟,你們學校這邊的交通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好咯?以前遇到放學時間至少堵一小時,今天看這樣子半小時就能搞定,這私家車怎麼一下變這麼少了?那位同學扶了扶眼鏡,指著一群推著自行車傾巢而出的少男少女說:現在都改自駕了。

  眼看“自駕”的童鞋越來越多,我和吳大少經常一個已經到家,另一個還在路中央。吳大少再次表示了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悲憤,我拍拍他的刺兒頭說:“忍忍,我以後一定跟緊,絕不掉隊!”

  吳大少哼一聲,“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這個……我想了想,好像是誒,“那個,再沒有下次,我保證!”

  吳大少用極不信任的目光瞟了我一眼。最後應吳大少的要求約法三章加了一條:有人已經回家,另一個人在一分鐘內沒有到家,那麼那人得自願接受懲罰,懲罰方式由先到家者自由選擇。後來我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坑人,我在第三次晚了幾秒到家後,強烈要求更改條約內容,嗚,被某狼無情駁回,咱伸長脖子任狼宰割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什麼叫霸王條款……可惜,悔之晚矣!

  於是有了某日,王悅指著我脖子問:“周瑾,你這裡怎麼是紅的?”我摸摸脖子,駭然想起,被某狼咬過!我訕訕的笑,“那個……被蟲子咬的。”偷偷瞥一眼站在走廊上和同學聊天的吳海,應該沒聽到?

  英語課上,老師喜歡安排分角色朗讀環節,每每誰和誰湊了一對,底下的童鞋們都好一陣興奮,嘰嘰喳喳的笑。想來我們的英語老師Miss Gao是精明的老師,非常熱衷同桌搭檔,簡單快捷,迅速配對。由於我的發音純正,被點名的時候比較多,只是苦了靦腆的高傑童鞋,明明緊張得要死,小聲咕嚕著跟我配合,沒到兩句就Miss Gao敲著桌面兒提醒:louder,louder,please!

  愧疚啊慚愧,眼睜睜看著靦腆的小帥哥因為咱的原因被無情的“辣手摧花”,真是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不過話說,後來的許多年裡,高傑童鞋的英語在如此這般的臥薪嚐膽下,英語成績是很不錯的,口語也修煉的相當爐火純青,就是偏科嚴重了些,這個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不過這樣的角色扮演,讓吳大少不怎麼爽利了,每每看到我英語老師把我和高傑湊一塊兒就咬牙切齒的。後來有一次,估計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英語老師竟然點名讓我我和相隔大半個教室遠的吳大少一塊兒念課文,這是什麼狀況?我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眼吳大少,看到他眼底的興奮勁兒,我大概探得那麼丁點兒真相。同樣驚奇的童鞋們齊刷刷的注目禮,連一旁的高傑也破天荒的睜大小眼睛仰頭看我,和我對視也沒垂眼。那眼精水汪汪的,怎麼感覺有種對“始亂終棄”的幽怨和悲憤?嗯,錯覺,一定是錯覺!

  那天讀的課文是又一個Li Lei和Han Meimei的故事。吳大少端著課本,只聽他聲音洪亮響徹雲霄:“My name is Li Lei。”

  被吳大少這麼一吼,教室頓時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所有人都在等我接話,吳大少也抬頭看我,這種被密切注視的感覺,讓我突然緊張起來,臉莫名其貌的開始發燙,根本沒注意吳大少這是在搶詞,“My name is Han Meimei.What's your name?”

  底下一片歡騰!呃,丟臉丟大了……從來沒覺著讀英語這麼費勁!

  好,卡掉,從新來過。

  “Hello!”

  “Hello!”

  “My name is Han Meimei.What's your name?”

  “My name is Li Lei。”

  ……

  放學後,吳大少無比興奮,在車棚裡推車的時候,他湊到我耳邊洋腔洋調的說:“嗨,小妹妹,和哥哥一起回家?”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有種惱羞成怒的撒嬌意味:“我再也不和你一起讀課文了!”

  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意見,事實上,可愛的“霸王花”老師不這麼認為,反而對聲音具有無比穿透力的吳大少寄予厚望,如果說剛開始點吳海的名兒是被他哄騙的結果,那麼後來的一次又一次就是Miss Gao的自發行為。於是,整整一學期裡,這樣的扮演被傳承下來,梅梅和雷雷,Mrs. And Mr.。甚至有好事者開始戲稱我和吳大少儼然一對“螢屏情侶”。

  擦汗~~八卦無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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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扛米回來的周爸爸:小瑾啊,要不我們跟吳大少打個商量,讓他每頓少吃點?

  覺得買米一事收到應有效果的周瑾:要不讓他晚上回家吃?(想到可以少了晚安吻的周瑾期盼的望著他爸)

  周爸爸對比了下吳大少中午飯量和晚飯飯量:那成!

  偷聽到兩人談話的吳大少,委屈:周叔叔,我正在長身體呢……

  因為說壞話被聽到的周爸爸羞紅了老臉,支吾兩聲:那……那個對哦,呵呵,是叔叔說錯話了,其實……嗯,叔叔不是這個意思啦。

  周瑾:爸,那您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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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0:42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0 PM 編輯

018 現實版懸樑刺股

  幸好很快期中考試開始了,進入中學以來的第一次大考,熱愛八卦的童鞋們暫時放棄了八卦,拿起了書本,學習鬥志史無前例的高昂。大家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天啦天啦,怎麼辦,馬上要考試了,我還沒複習好……

  這個時候咱很是無奈的偷偷幸災樂禍了一把,所以說嘛,小孩兒還是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沒事兒管人家瓦上幾層霜幹啥嘛?我和吳大少的事兒大家也不要盯那麼緊嘛,都是荷爾蒙發育的年紀,誰不都有那麼點兒隱秘的戀情是不?

  考試呀考試,在童鞋們爭先恐後的激流中咱緩緩的探了個頭,關心了下吳大少的準備工作。

  “這種事急不來啦。上週一起打球的蘑菇頭約我今天下午打球,小瑾,去看?”吳大少手裡靈活的運球,轟轟的悶響在空曠的走廊上格外的清晰。

  我跑過去搶他手裡的球,被他靈活轉身輕鬆擋下,我拍他結實的背,“別在這兒拍,整座都快被你拍垮了。”

  吳海回頭一笑:“哪能呢?你在這兒它就垮不了。”

  我一直覺得考試這種事急不來,不過考前抱佛腳還是有科學道理的。坐在體育館的長凳上我不禁想,吳大少恐怕連“抱佛腳”的概念也沒有耶。這時候籃球場上一陣歡呼聲傳來,我抬頭,正好看到吳海在投了一個兩分球後往回跑和隊友擊掌慶祝的模樣,英姿颯爽,光華四射。

  很感慨男孩子們迅速形成的團隊友誼,明明是互不相識的人,卻可以為了一場遊戲聚在一起,通過一場球賽培養出默契,通過幾次傳球培養出情誼。和吳海打球的人基本上都是高中生,有一中的,有二中的,還有外國語學校的。就吳海和蘑菇頭是初中生,不過他倆在身高上都極具優勢,根本看不出初中生的模樣,尤其是吳海還初一。

  打球時候的吳海一向認真,專注的神色完全褪去了少年的氣息,有一種凜然的威嚴。他站在球場上不急躁不冒進,攻守有度,從容不迫,像豹子一樣的靈敏快速,一次次撕開對手嚴密的防禦,間或一兩個驚豔的投籃;一次次阻擋對手的攻擊,把球傳給隊友完成一次次默契的高品質的配合。

  我坐在長凳上,戴著耳機,眼睛落在吳大少身上移不開眼。打完上半場,他和隊友打了招呼,換了新人替他。直到他走近,我把手裡的濕毛巾遞給他。他微笑:“還是媳婦兒好!”

  我笑了下,遞條毛巾就是好了?吳大少果然很容易滿足,嗯,知足常樂。

  今天之所以沒有打完全場不是因為吳大少想通了“抱佛腳”的好處,而是臨時接到吳爸爸回這邊開會的訊息,吳海得回去做思想總結。

  長時間準備的半期考試卻在兩天內輕鬆結束,然後不幸的是咱很快被一片“名次”“成績”的浪潮拍死在淺灘上。在咱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八卦的魔爪已經無情的撲了過來……

  話說,考前就有那麼一部分童鞋不去探索考點熱點,反而執著於預測啊,解密啊,這樣的子虛烏有。唉,八卦啊沒法消停呀,話說咱之前看到的只是假像耶。比如,如今走在校園裡迎面而來的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一顆顆黑亮的眼珠明晃晃的發出著同一個訊息:那個,周瑾啊,你這次考試還能第一不?

  更讓我暈倒的是,連吳大少也開始關心這個話題,不過他的態度是,不介意我掉下來多少名,但是一定不許“周瑾”和“趙毅然”擺一塊兒,即使非要擺一塊兒也得我在上頭。我暫時沒能理解吳大少的思維邏輯,不過他說是就是,不是又再哄唄,嘻嘻。

  出結果的那一天,告示欄圍了裡三層外三,吳大少也跟著跑下去了,真是……我趴在陽臺上搖頭,有什麼好看的,小孩兒始終是小孩兒。

  “你不關心我們誰第一嗎?”頭頂突然傳來聲音,我仰頭,看到探出頭的趙毅然,想不到上下層的陽臺還可以“視頻通話”。

  我微笑:“你關心麼?”

  趙毅然扶扶眼鏡,“不關心。不過我不想排在你後面。”就是關心嘛,不坦白。

  “那好啊,我其實也不怎麼喜歡擺在第一耶。剛開學那會兒,就跟進了動物園似的,感覺真不怎麼樣。我可指望你能一肩擔下,以後咱就輕鬆多啦。”反正你已經是沒有隱私的明星級人物了,也不在意再多暴露點啦。

  趙毅然的金屬鏡框在太陽照耀下折射出一束束亮光,刺得我眯了眼。頭頂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有種陰鬱的味道,“沒見過你這麼耍賴的人。”

  我笑起來,“這話怎麼說?我不是覺得你更符合公眾人物的要求麼?一枝梨花壓海棠,嗯,是支潛力股!”話說要是沒咱重生這一遭,別人穩坐第一耶,翩翩公子也是需要拍拍馬屁的,就當咱的補償好了。

  趙毅然似乎笑了笑,“周瑾,你還是這麼逗!”

  我憤然仰頭,被俯視的感覺真不是咋地!重重地哼了一聲,“趙毅然不准再說我‘逗’,否則我跟你沒完!”

  趙毅然笑出了聲,頭一抖一抖的,有種花枝亂顫的錯覺,“你打算怎樣跟我沒完?”

  我伸出食指,恨不得戳他的小白臉,“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排我前面,好好享受!以後就乖乖排我後面,哼!到時候別哭鼻子,怪姐姐我心狠手辣,不給你翻身的機會,哼!”本來因為那麼點不公正的愧疚感,所以咱在考試的時候故意放了水,沒想到這個小正太如此“俯視”咱的良心用苦。咱坦白,咱不是好人,還賊小氣賊小氣滴!我鼓著腮幫子大步進了教室,陽臺的推拉門被咱哐當一聲關上,其實咱沒用多大的力呀,估計是被風的結果忒響了些,把我自己嚇了一跳。我回頭看來看緊閉的們,上面那位不會以為咱在發脾氣?嗯,想想也沒所謂,認為是就是,剛剛那架勢似乎是有點兒耍脾氣的樣子。

  和我料想的一樣,趙毅然第一名,吳大少關切地拉著我的手說:“小瑾,咱不傷心,再接再厲,和那個叫趙毅然的傢伙狠狠拉開一大截距離!”這是鼓勵還是打壓呀?咱四分五裂了~~

  雖然撂下狠話,我卻沒什麼特別之感,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該幹嘛幹嘛。比如我看上了鎮上一處房子,房價便宜,所處的位置正好在未來的開發區,方大少很不能理解我買那種破房子幹嘛,不過還是尊重我的想法,於是咱有了自己的房子,雖然破破爛爛的。這是小屁孩兒不懂這些破爛潛藏的巨大的商業價值。話說,以後吳大少退伍的話可以跟著咱過好日子,嘻,咱也養得起。

  剩下的日子沒多大的波折,平平淡淡的過,只是和吳海相伴著過,總是花團錦簇熱熱鬧鬧的過。

  期末考試的時候,按半期考試的名次排的座,吳大少對此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同時終於了悟“抱佛腳”的真正意義。同時堅持認為這是學對差生有歧視行為的證明,打算向有關方面檢舉這種不公正待遇。話說吳大少沒有出國,但是思想很前沿,想法不錯,就是行動方向上出了偏差。在我小施陰謀之下便很快無疾而終,我理由是考試時間太接近,就算舉報也不可能立刻改變這次的考試安排。吳大少在捶胸頓足一通後,表示了臥薪嚐膽的決心,學習熱情異常高漲。話說,這種按名次排座的內在價值在吳大少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耶!

  然而我們很快發現吳大少的“臥薪嚐膽”簡直就是現實版的懸樑刺股。用他的原話說,自己的準確率不高,為了加深印象他想出了,錯一道題扯一根兒頭髮的狠招;到了十二點後腦袋就不靈光了,直打瞌睡,為了防止自己打瞌睡,他試驗了多種方法,最後找了吳奶奶的繡花針蒙紮大腿……

  我崩潰了,在吳大少的刺兒頭上溜了一圈,還好他的毛髮旺盛。我讓他把大腿給我看看,他死活不肯。我一面罵他傻子,一邊抽著鼻子問他疼不。

  吳海點點頭,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兒,我罵他笨。他呵呵的笑,說,就是被我罵笨的。

  後來吳海放學後都在這邊複習好了再回去,晚了,就在書房睡。然而我一直想不通,吳大少上輩子挺聰明的一孩子,這輩子怎麼變這麼笨了?扯頭髮刺大腿的勾當也能做得出來,想不通啊,想不通。我繼續在思想的領域掙扎探索,甚至考慮是不是因為我重生,把吳大少的智商給影響咯。

  直到某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吳奶奶送魚湯過來,咱才“有幸”得知真相。話說當時吳奶奶就說了一句,小海啊,家裡幾時就沒繡花針了,你的繡花針在哪兒拿的呀?

  我也想問:吳大少,您的大腿兒上的針孔是真的慘不忍睹,還是只有張著腿毛的毛孔呢?

  ----------------------------------------------------

  吳大少夢話版:

  某日起床從枕頭上拾起三根短毛髮的吳大少:這……這是什麼?

  因為從來沒掉過頭髮而處於極度驚恐中的吳大少慌忙沖進洗手間,對著鏡子仔細檢查頭髮:還好,還好,只是掉了三根而已。

  次日起床,又在枕頭上發現三根短髮的吳大少:啊……這……這是怎麼回事?

  呼啦一陣風吹過,吳大少出現在洗手間,看看滿頭黑髮:這麼多頭髮掉三根就掉三根……嗯,話說,這頭髮怎麼這麼軟?我的頭髮好像蠻硬的……

  躲在某角落偷笑的某女被抓了個正著,色眯眯的吳大少:媳婦兒,嗯?(指著嘴)來這兒親下,我就考慮原諒你哦……

  某女扭捏的走過去:那……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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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0:46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30 AM 編輯

019 魔障

  送走吳奶奶後,我手裡舉著軟膏,笑眯眯的甜絲絲兒的說:“吳海啊,我買了盒軟膏,你把大腿上的針眼兒擦擦,現在得敗血病的人很多,一定不能大意。”

  正在喝湯的吳大少手上的湯匙抖了下,“這是冬天不礙事兒的,我皮厚,差不多都好了。”

  “不行!不能大意,那些得敗血病死的人都是以為是個小傷口不注意,等到發現了才後悔,可是人都要死了,後悔有什麼用呢?你說呢?”我做出惆悵的樣子,“聽話啊,這藥膏還可以止疼的。”

  “那我晚上擦。”吳大少說著伸手要接過我手裡的藥膏。

  我擋了下,“還是現在擦,說明書上說一天擦兩次呢,晚上洗了澡再擦一次,正好。”

  吳大少突然咳嗽起來,被口裡的魚湯嗆得,他一邊咳得臉紅脖子粗,一邊還拿眼睛偷偷觀察我的臉色。我端了水杯放在他手邊,臉上的笑異常燦爛,“喝點水啊。”

  吳大少喝了幾口水,咳嗽是緩下來了,微微染紅的丹鳳眼裡難得的水氣氤氳,這是在撒嬌麼?

  “小瑾啊,媳婦兒啊,我那個……那個……你是不是發現什麼啦?……”

  我繼續笑,就是要等到他毛骨悚然之際坦白從寬,哼哼!

  “小瑾啊,親親媳婦兒啊,我犯什麼事兒了啦,你給我提個醒。”

  我還是笑眯眯的看他:“你都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呀,還需要我提醒你才坦白,嗯?”

  吳大少挺直的身板兒頓時矮了一截,“媳婦兒呀,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私藏那些小混蛋寫給你的情書,但是我保證那些傢伙都長得沒我帥;我不該把某張的自行車輪胎破,誰叫那小子上學放學天天緊跟在你後面;我不該把某王的照相機摔壞,誰叫他沒事兒偷拍你來著,但是我有賠他錢啦;我不該……”

  喔~~~原來呀原來,真的有這麼多咱不知道的事兒。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吳大少依舊強大,似乎現在他還多那麼點兒獨佔欲。

  等他說完一通,我了然的點頭,“還有麼?”

  吳大少垂眼,瞅了瞅褲管,“那個拿繡花針刺腿兒的事是假的,但是,但是——扯頭髮是真的!”

  我挑眉,“那你都扯了幾根兒頭髮呀?”

  吳大少眼神兒有些飄,幾番痛苦的思想掙扎後,咬咬牙抽出了一根食指頭。

  “一根?”

  “啊,我本來是有使勁兒扯的,可是頭髮太短扯不下來……”吳大少委委屈屈的說。

  我把軟膏甩到桌上,拉開凳子坐下,話說為了形成居高臨下雷霆萬頃的壓迫感,咱站得也很辛苦。兩手撐在腮邊,我看著小孩兒樣的吳大少心中無限歡喜,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種莫名的歡喜來自何處,但咱還是樂。

  “媳婦兒,那個‘懸樑刺股’是假的,但是,我努力學習是真的。你知道的,是?”

  我點點頭,“吳海啊,其實你已經很不錯了,又不是非要爭第一不可,輕輕鬆松的學習多好,天天啃書本,成了書呆子就不好了。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真的?”

  我把頭甩得更勤了,“咱不跟趙毅然比,跟自個兒比……”我忽然收到吳大少怒目而視,那個啥,是我錯了,不該不堪哪壺提哪壺。

  其實我是真覺得死讀書不好啦,多動動手動動腳,鍛煉身體開發智力比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只可惜大意失荊州,反而弄巧成拙。

  吳大少典型的是一根筋,認定的事一定要堅持到底。某日看到挑燈夜戰的吳大少,咱實在心疼,於是委婉勸他不要這麼拼命時,吳大少瞪著爬滿血絲的丹鳳眼認真而嚴肅地對我說:“小瑾,你這是在阻止我前進的步伐,進步的腳步!你說,你安的什麼心?你就這麼不想和我一間兒考場啊,你就那麼想和那個趙屎然真湊一塊兒啊?!……”

  那個睡眠不足的吳海更容易暴躁,理智啊理智,這種東西已經隨著睡眠的減少從吳大少腦子裡呈正比遞減。

  我抱抱吳大少的肩,“噓——冷靜,冷靜。你認真學習我沒意見,我只是心疼,你臉都瘦一圈了,”我摸著他的臉,“不過還是這麼帥!”

  動物心性的某人終於被安撫下來,對好話極為受用,小貓樣的拿臉在我手上蹭,然後摟住我的腰貼在我身上繼續蹭,“媳婦兒,我好困……”

  相信麼?六個字以後某貓睡著了!如果不是沉沉的呼吸聲,隨後響亮的呼嚕聲,我想我是不會相信滴,可是啊可是,這就是事實,吳大少果然夠強悍!

  考試當天,吳大少和我相隔三間教室,爛著一張臉目送我走進教師。進了考場後,小眼鏡後面一雙水光漣漣的桃花眼幽幽地從我臉上飄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得瑟了一下,開始後悔惹了這只小狐狸。意識到自身錯誤的我決定主動緩和下關係,說不定那句狠話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呢?果然當小孩兒久了,我的成人式思維退化了。

  “呵呵,趙毅然,好久不見!”

  趙同學不冷不熱地看了我一眼,“這些天,我們會天天見。”呃~~

  “那個,趙毅然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趙毅然轉過頭來,我繼續小心而誠懇地發言,“我那天說的話呢,有點意氣用事……”

  “然後呢?”趙毅然挑挑眉,這樣近距離的對視,我發現這小孩兒的皮膚比女孩子還光潔。

  “呃,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放心上啦……”

  “您放心,就算排在你後面我也不會哭鼻子的,不會怪大姐您心狠手辣!”小人,赤果果的小人,這麼芝麻大點兒的事兒就不能忘了啥的,記那麼清楚幹啥?

  “那個我剛滿十二,還小,不懂事,這聲‘大姐’咱不敢當,不敢當!”不敢吃你的豆腐哇,不敢吃~~

  趙毅然笑笑,“那你是我妹咯?”

  不是姐就是妹,不過聽起來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下,似乎暫時沒有察覺出哪裡不妥,“啊,我是比你小。”

  “那你叫聲哥來聽聽,那天的事,我就大又有大量不放心上。”

  什麼,“哥”?小屁孩,姐姐我大你一圈兒,上輩子……!堅決不叫!不就有偷了上輩子的知識,有點勝之不武嗎?沒關係,咱能承受住良心的譴責!哼,小破孩,你就等著哭鼻子!

  為了顯示威風,咱繼續提前交卷,走在走廊上,身後一個聲音清脆的聲音響起:“周小妹,你的筆沒帶!”

  我緩緩轉頭,那聲“周小妹”宛若晴天霹靂,咱定在原地,有種被雷劈中的錯覺。佛祖,咱虔誠祈禱,讓我平空消失!般若波羅密!

  “周小妹,你不要筆了嗎?是要送我嗎?”

  身後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有種被暗算的強烈感覺。咱終於微顫顫地轉身,竭力克制裝死的衝動,一步一步走回去,看到那張面帶桃花的妖孽臉,恨不得毀他容,破他相,敲他門牙,削他鼻樑……

  最後,佛祖,咱這回真的萬分虔誠的祈禱吳大少沒聽到啊沒聽到……

  “趙毅然,我跟你沒完!”我壓低嗓門兒,咬牙切齒,幾乎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洩憤。

  趙毅然,笑若夏花般燦爛,絲毫沒有被我咬死的危機感,“好啊,我等你跟我沒完,周小妹。”

  突然,我聽到某間教室裡傳出一聲極大的聲響,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是某頭豹子爆發了,我趕緊拍拍趙毅然的胳膊,示意他跟著我,我則趕緊朝廁所跑去。到了不忘鄭重警告他,不想被捏成餡兒餅就乖乖待這兒,話說那會兒的廁所不知道為啥那麼臭。

  我匆匆跑回去,一路上收到教室裡無數亮晃晃的白光,如果那些光有形,估計咱早就先趙毅然被剁成了餡兒。我沒跑幾步,就見吳大少怒氣衝衝地從教室裡走了出來,幾天沒日沒夜的學習他的眼睛散佈著明顯的血絲,現在整個一急紅了眼的豹子。我真擔心他快入魔了,聽說入魔的人六親不認,那個會不會連我不認識了?想想這兒也不是說事兒的地兒,咱頂著被直接踩扁的危險趕忙轉身往道跑。身後咚咚的腳步聲顯示著某人暴漲的怒氣,我剛下了半層梯就被狠狠抓住。

  “你跑?你還敢跑?”吳大少大吼。似乎是真入了魔,我的肩膀快被捏碎了,眼睛裡頓時進了水,“疼……吳海……”

  吳大少頓了下,看清我眼裡的淚光,立刻松了手,“弄疼了?”我委屈地點頭,眼角掛著的淚花滑了下來。

  吳大少頓時軟了脾氣,語氣仍不善,“誰叫你跑的!”

  “我是怕你衝動,大家都在考試,你吼起來還不整個全校廣播?”

  吳大少重重地哼了聲,“叫你‘周小妹’的傢伙呢?”

  我拉拉吳海的手,“你忘了約法三章怎麼說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不可以衝動!”

  “我沒衝動!”

  我不以為然,“你卷子做完了嗎?”也跟著提前交卷,不知道名字寫沒寫全。

  吳大少臉一黑,“完了,我作文還沒寫完!”

  我咬咬手指頭,覺得很對不住吳大少來著,他為了考出好名次可是廢寢忘食整整一個禮拜,現在算是功虧一簣了,“那個……吳海啊,成績不是那麼重要的是不?咱一門沒考好,下門兒加油……”

  吳大少瞟了我一眼,“哼!我總有一天會和你一個考場!”吳大少直接拉著我往下走,這個時候我沒膽兒提醒他“約法三章”裡有那麼一條禁止拉手……

  ----------------------------------------------------

  小媳婦兒夢話版:

  享受著丫鬟按摩的小少爺:這邊,嗯,上面點兒。嗯,下麵點兒。嗯,左邊點兒……

  強顏歡笑的丫鬟:是,少爺。少爺,您舒服嗎?哦,是這裡嗎?……

  側過臉偷香丫鬟成功的小少爺,咂咂嘴:嗯,真香!

  委曲求全的丫頭:少爺,我已經湊個贖身的錢了,您看……

  立馬從沙發上做起來的小少爺:什麼?你是童養媳,沒帶贖身的!你就跟我熬一輩子!哼,過來,給爺揉揉腿。

  眼眶裡水色漣漣的丫鬟: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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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0:48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9 AM 編輯

020 情書那點破事兒

  後面的考試,吳大少明確警告我不許和趙毅然說話,不許沖他笑,還不許提前交卷,另外帶著威脅意味的表示他在我的考場安排了某條內線,咱的一言一行全會被記錄在案。

  還好,之後的考試,趙毅然根本沒有理我的意思,做完卷子就走,不帶一片兒小彩雲。

  考試結束,我和吳大少回了鎮上。吳海舅舅的生意做得不錯,在Y市買了房子,打算把老人和小孩兒都接過去。老人家捨不得老屋,但是還是拗不過兒子媳婦兒,最後還是決定去Y市。我們陪了老人幾天,吳舅舅和舅媽回來後把老人和小孩兒接走了。

  站在李奶奶家屋外,我看著自家的那排矮房,心裡酸酸澀澀。前世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出現的吳海,就像黑暗的屋子裡從窗外射進來的溫暖的晨光,那時候他說,小瑾,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到這裡。

  是啊,終會回到這裡,回到最初的家,回到擁有刻骨記憶的家。現在它屬於那個叫張雪梅的女人,可是張雪梅並不住這裡,聽李奶奶說她回了娘家。她終是狠心的女人,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可是現在這座房子的確是我和父親最珍視的東西,這裡有父親記憶裡那個溫婉的宋雅蘭,對於我,這裡則貯藏了那個再有不屬於我的前世。可是,這些又有多重要呢?張曉梅的執著圈住的不會是父親不會是我,這樣的女人苦的只會是自己。

  吳海從身後抱著我,“捨不得?”

  我朝他懷裡靠了靠,那些溫軟的氣息,驅散掉記憶裡殘存的陰影。吳海低頭親我的臉頰,慢慢滑到唇角,我微微側頭,閉上眼睛。

  天空飄起了雪,這個冬天第一場雪。白色的雪花落在彼此身上,因為擁抱的姿勢氤氳了一片濕意。雪花點點消融,化成了水,化做了雲。

  寒假,吳還沒有去訓練營,而是去了一趟吳爸爸工作的地方。我陪著爸爸在書店看書,偶爾有來人來買書、借書或者還書,日子過得很自在。轉眼春暖花開,我們重新回到了校園。學校永遠是最熱鬧的場所,尤其是新學期伊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聊著暑期的經歷,談論新買的衣服,新剪的髮型,當然還有告示欄裡那五頁長長的小方格——全校成績排名表。

  看到我和趙毅然的名字依然鶴立榜首的吳海抑制不住滿臉的憤懣,當然我估計他少爺根本也沒想過要抑制這回事兒,不過看到我的名字排在趙毅然前面時,他還是暗爽了一把,豎起大拇指湊到我面前。

  吳大少的各科成績,好的賊好,差的賊差,尤其是英語每次都是勉強及格,這次還因為語文的作文問題,排名更靠後了,估計下次咱們相隔的就是五間考室了。於是擺在吳大少面前的道路十分清晰,努力提高英語聽說讀寫,聽聽聽,記記記,練練練!

  咱光榮的擔任吳大少首席家教。話說我記得吳家以前請過不少家教,時薪還蠻高,可是到我這兒怎麼就沒人提呢?吳大少一副“你是我媳婦兒,理所當然”的表情,讓我覺得歷來只有“霸王餐”的不帶“霸王家教”的。那啥,不但霸王咱知識成果,還霸王咱……豆腐,嗚,這樣的日子老慘澹了。

  “吳海,讓你做五篇閱讀,你怎麼只做了兩道?”我怒視。

  吳大少敲著二郎腿,“媳婦兒,你昨天答應我做對了二十個單選題就給親一個的,可是你也沒讓我親啊。”

  我怒:“你……你……”這能一樣麼?

  “這道理是一樣的,你讓我做五篇,我都沒答應,但還是做了兩篇,比你仁義?”

  “吳——海——!算——你——狠!”

  吳大少眯著眼睛點頭,指指嘴,“小瑾,我有塗唇膏哦……”咱花枝亂顫了~~

  吳奶奶因為吳海回家太晚,乾脆在我們前面社區裡買了套公寓讓他就近住。吳奶奶不知道的是,這樣完全正中某人下懷,咱靜好的清晨和傍晚從此離我遠去……

  每天一大早咱准被吳大少鬧起來,跟著他到一中附小的大操場上跑兩圈,然後半死不活的弓著腰,一邊喘氣,一邊欣賞某獸進行高強度的晨練。晚上家教結束,又要被拖著進行晚練……讓我氣結的是,我爸居然挺支持吳大少對我如此這般的“摧殘”行徑,不久他老也正式加入晨晚練的隊伍。於是一早一晚,附小的門衛都會沖我們喊:“周老師你們一家來鍛煉啦!”這個時候我邊兒上的吳海看我的眼神笑得特賊。我爸樂呵呵的回一句:“是啊!”我想我爸已經把我徹底歸結為潑出去的水了。

  不過我的胃口倒是越來越好了,經過鍛煉的排骨身板兒也終於有點肉肉的感覺,父親對此非常滿意,吳海起初也是十分高興,但是後來“白胖”的咱似乎更受歡迎後,吳大少在左鄰右舍的讚美,書店顧客的回頭率中不淡定了。尤其是一封從我英語書中掉出來的情書,吳大少的獨佔欲徹底暴發了。當即義正言辭的要求我坦白從寬,咱冤呀,話說那個情書咱根本就沒發現,連它怎麼跑我書裡的都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了還敢讓他瞅見?

  吳大少撲扇著信封問我,“想看嗎?”我敢想麼?雖然我是挺好奇的,但是咱很堅定的,搖頭,使勁兒搖頭!

  “那我看?”吳大少眯著眼睛。

  我敢說不麼?繼續搖頭,短髮甩到臉上,還挺疼。

  吳大少開始從容不迫的剪開信封,慢悠悠的拿出裡面粉色的信紙,“親愛的周瑾:你好!我可以叫你小瑾嗎?”一陣咬牙切齒的停頓後繼續,“我一直想這麼叫你,可是看到你時,我卻沒有勇氣。我多想和你說說話,看到你迷人的笑臉,我的心兒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跳,我想告訴你,我……”

  吳大少怒目圓睜,“他大爺的,這是哪個孫子!”再讀不下去,直接往後翻要去看落款,居然翻了六頁才到結尾。我心裡想,明明可以從後面翻嘛,一下就是最後一頁了,不過氣頭上的吳大少容易理智,智商直線下降這是不爭的事實。萬幸的是,這位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很聰明地留了一個筆名:追日。

  我撲哧笑了出來,他幹嘛不直接取名誇父?我覺得誇父更好聽。吳大少的目光幽幽的射過來,“小瑾,你對這個追求者感興趣不?”

  搖頭,“我不感興趣!”

  “真的?”吳大少的目光有點危險。

  “真的!吳海,我感興趣的只有你一個!”咱得機警一點,話說這種場面已經應付自如了噠,徐速表明立場,然後貼著他的嘴巴啵了一口。

  吳海不滿意,捧著我的臉貼了過來,在我唇角留下一串狼吻,含混不清的說:“我要打掉那個傢伙的門牙……”

  我趕緊推開吳海,想起吳大少上輩子把人揍成豬頭的劣跡,害我被同學更加孤立的遭遇。我緊張起來,“吳海啊,你不要這樣,你知道的,這輩子我只會喜歡你,別的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他們寫的東西我看都沒看過,他們對我造不成任何影響,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影響,你不要打架,我不喜歡。”

  吳大少的眼神變得黝黑深邃,嘴角愉悅地翹起,“小瑾這輩子都只喜歡我?”

  看到吳大少的眼睛,我忍不住還是紅了臉,這輩子重生我只為他而來,我點了頭。吳海抬起我的下巴,含住我的嘴唇,聲音帶著呻吟的愉悅,“小瑾,小瑾這輩子只喜歡我……好幸福……”淺吻變成深吻,舌與舌交纏,唇與唇纏綿,有一種難言的喜悅在空氣相擁的溫暖裡綻放,慢慢地在心尖上開出細小的花來。

  第二天,吳大少態度堅決地掃蕩了我的書桌,讓我鬱悶的是居然有幾封情書和十幾張紙條被抖了出來,我欲哭無淚,在整個事件中我分明是無辜的受害者……後來,我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我很少離開教室,怎麼會飛進那麼多情書和紙條,而我這個當事人卻一無所知?終於,在我威逼利誘下,我靦腆的同桌高傑和我面古靈精怪的王悅坦白了各自的“迫不得已”的人生經歷。好,收情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以後不再被吳大少抓到,我是OK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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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從政治書中發現一封散發著香水味信封的周瑾,偷偷看了眼對面兒埋頭做題的吳大少,心想:好險,幸虧沒被看到!

  緩慢的把信封挪到桌下,揣在上衣底下,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對抬頭看過來的吳大少微笑:我去上廁所。

  吳大少眯了眯眼睛,在周瑾轉身的瞬間眉眼深笑。

  假裝淡定的周瑾一步步走進廁所,然後迅速把門兒關上,把信封掏出來,啪啪嘶嘶,嘩啦啦,把信封連帶裡面的信紙撕了個稀巴爛,抖到馬桶裡沖進了下水道。

  慢慢踱步到廁所門口,滿臉容光的吳大少想:小瑾一定很感動,這可是我第一次寫給她的情書喲,嘿嘿!打開門兒她看到我會不會直接撲過來呢?人家好怕怕哦……

  從廁所出來的周瑾:啊——!那個,親愛的啊,那個情書我一個字兒都沒看,直接撕了沖馬桶了,真的,我保證!

  噴血的吳大少:媳婦兒——好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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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0:55 AM

021 咱是親戚

  我一直信奉低調做事,低調的做人的原則,但是又有一件事把咱推到了懸崖邊兒。話說那是一個早晨,在學校行政會議上,咱們風趣幽默的老校長大筆一揮,周瑾就成了本次校慶的主持人之一;又話說,一個陽光普照的課間,我們班千嬌百媚的文娛委員陳嬌踩著貓步走到我面前,周瑾就成了咱班跳肚皮舞的表演者之一。

  其實做個主持人也沒什麼,跳小段舞也沒什麼,關鍵是,和我搭檔的男主持不是別人正是趙毅然,這件事讓吳海很是窩火,差點跑去找校長理論,正好校長不在,而我也英明地制定了約法三章第三條內容,吳大少沒有發飆,只是第二天,被王悅同學再次發現咱脖子上被蟲蟲叮過的痕跡。當王悅同學說買點殺蟲劑噴噴的時候,我暗中揣度那麼大的蟲得多大計量才能噴得爬下。至於跳肚皮舞就更加讓咱憋屈,咱這輩子加上上輩子除了交際舞就沒跳過啥舞蹈類品種。更讓我承受不了的是,那編舞的老師居然認為我脛骨靈活天賦過人是個“舞林”高手的苗子……還把咱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話說事後,千嬌百媚的“陳阿嬌”倒是和我結下了大樑子。

  因為要排節目的關係,我和趙毅然接觸的時候就多了,某人焦躁了,於是某日在我和趙毅然對臺本的時候,吳大少明目張膽地站在在了台下深情款款地看著我,遞給我一瓶礦泉水,說了句:“媳婦兒,渴了,喝點水……”他這是寧可被罰五百道奧數題也要滿足自己的佔有欲哇!敬佩!

  後來我樂呵呵的提醒吳大少,他不是被罰五百道,而是一千道。原因?約法三章裡一條是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舉動,還有一條是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言辭,嘻嘻,不好意思,吳大少不小心犯了倆兒。

  吳大少苦著一張臉,抓起草稿紙奮筆疾書,偶爾還露出不明所以的傻笑。我歎了歎氣,想到趙毅然小盆友發黑的小臉蛋兒,猜想他應該不是八卦的人?邊兒上還有兩個高年級的主持人,應該挺遠的,沒聽到?

  第二天,趙毅然還是那張少年老成的小白臉,只是偶爾看我眼神更怪了。我也說不上來,總之青春期的小破孩們或多或少有點不正常,我又不是他父母不用白操心啦。話說我想像中的八卦似乎沒有耶,這麼看,這小孩兒還挺爺們兒。

  第一次彩排下來,大家都比較滿意,只有吳大少看到我像婚紗一樣的白色禮服很不爽,更因為站在我旁邊的趙毅然穿的是一身白色西裝。剛穿上的時候一起主持的師姐就笑說我們倆這搭配像參加婚禮的,這誤會有點大。

  當天晚上,吳大少就拉著我逛街,硬是買了條白色洋裝,走的是可愛風,絕對沒有人會把這當成婚紗,最多是花童。當我硬著頭皮穿著小洋裝出現的時候,趙毅然眉毛挑了挑,也沒說話,倒是那位師姐繼續發表了結論,“真可愛!像洋娃娃。”

  吳大少時常著重主要矛盾而忽視了次要矛盾,比如說他在提防趙毅然的時候就沒有在意我跳肚皮舞會穿著暴露,跳的舞也極具誘惑的問題。所以在我在跳肚皮舞時他的震驚程度遠遠超過白色禮服給他的衝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眼中一簇簇跳躍的小火苗,當然大部分是竄向禮堂裡一眾男生。此後我收到的情書更是從“暗戰”轉向“正面”,吳大少更加憤懣,估計不是他向我保證過不會打架,我想他一定揍所以憤懣之情很快變鬱悶。

  不過,讓我鬱悶的是,我已經超越趙毅然成為校園話題人物,明戀暗戀的八卦撲面而來,話說我連那些某某某都不知道長啥樣!吳大少更是憤懣,估計要不是他已經向我保證過不打架,他早就把持不住,踢飛了全校一半兒的人。唉,吳大少是因為揍不成人轉悲憤鬱悶,我是因為那些欠揍而沒被揍的傢伙鬱悶。但願沒有人統計我上廁所的次數,般若波羅密!

  好,雖然自己難過,咱還是在吳大少的帶領下,優哉遊哉的過,話說那些八卦啥的全是浮雲,咱有匹神馬在此,無欲無求啦。

  不過到初一結束,咱還是忍不住有種終獲解放的狂喜,自由可貴啊!

  吳海按計劃參加訓練營,我打理我的小金庫。父親的書店生意很好,隔壁大媽一直想給他說媒,我爸沒同意,我想不光是因為我的原因,兩次婚姻失敗的經歷讓他對婚姻的認識已經有了改變,在表明我希望父親幸福的宗旨後,我表示無論父親怎麼選擇我都尊重。七月中旬的時候我和父親去了雲南旅遊,父親一直喜歡這些山山水水,我也看得出父親的笑容多了,這才是最讓我高興的事。我們還去了Z城看望李奶奶,老人家很高興,閒聊的時候李奶奶偷偷告訴我,她的老姐妹兒跟她說張曉梅已經改嫁了,那個男的是個老光棍,家裡沒什麼錢,對張曉梅倒是挺好的。我想這應該就是圓滿的結局,誰也不怨恨誰,放手了反而幸福了。

  吳海生日的時候通常他還在訓練營,現在因為家裡也按了電話,他打了電話回來。

  “媳婦兒,我想你!”吳海說得中氣十足,有點像“報告長官,全部到齊”。

  我嗤地一聲笑起來,“你這是向領導彙報工作呢?”

  那頭的人也在笑,“我就是在向咱媳婦兒彙報思想。”

  “今天訓練累麼?”我聽到他的氣息有點喘,估計才訓練結束。

  “不累,就是想你。”我聽到旁邊有人說了句“沒出息”,吳海回來句:“滾滾,我跟我媳婦兒談情說愛,你們別來摻和啊。”一陣哄笑聲傳來,有個聲音貼近電話筒說:“吳海媳婦兒,你可別上了賊船,這小子……哎喲!”

  吳海貼著話筒說:“媳婦兒,別聽這些王八羔子胡說,什麼賊船啊,咱只開正經船隻。”

  我笑起來,忍不住揶揄他:“你什麼時候改開正經船了?”

  吳海嘿嘿一笑,“媳婦兒,要是你喜歡賊船,咱就開賊船!”周圍一片哄笑。

  我羞得臉發燙,還好他看不到,這種話怎麼說得不口,還有那麼多夥伴兒一起,吳大少似乎臉皮越來越厚實了,“你再亂說話,我就掛了啊。”

  “別別別,今兒我生日,你都沒表示表示就想掛電話啊。”

  “那祝你生日快樂唄。”

  “媳婦兒,你也太沒誠意了?”

  “我怎麼沒誠意了?我祝你快樂耶。”

  “我要點兒別的。”

  耍混!“祝你學習進步,訓練順利,心想事成……”

  “我想你親我一口。”

  黑面,這個怎麼親?“你讓我親電話啊?”

  “對哦,讓那孫子佔領便宜,那你飛吻好了,要有聲兒的。”

  欲哭無淚,他旁邊的人都散了?“我不會。”

  “媳婦兒,今兒我生日,你都說了祝心想事成的。”

  “回來補上行不行?”

  “不行!”

  好,兩片嘴唇輕輕挨了下,“好了。”

  “要有聲兒的,剛才我沒聽見不算數。”

  狠狠心,“啵”地一聲,我臉更燙了。電話那頭的人呵呵笑,立刻回了一個響亮的飛吻,“媳婦,等我啊,再過一個星期我就回來。”

  掛了電話,我摸摸發燙的臉,忍不住笑起來,傻瓜一樣的兩個人,卻有甜甜的歡愉散播在空氣裡,飛得老遠。

  開學的時候,看到一撥撥新生進校,然後才意識到回到這個世界已經近兩年了,我看看旁邊步伐穩健的少年,感到從未有過的安然。吳海側頭看我,四目相對,他笑了笑,聲音壓低,“媳婦兒,你不要這樣看我哦,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我捂著嘴笑,然後說:“五百道哦,我剛買了高一的物理題,你做那個。”

  吳海頓時額頭爬滿黑線,想過來抓我,我警告地眨眨眼,頓時看他內傷,我想得更加花枝亂顫。幾個人從我們背後走過,轉頭一看,為首的卻是趙毅然,似乎是和他們班上的同學一起,其他人一臉好奇地打量我和吳海,只有趙毅然一臉冷漠。

  後來關於我的一則八卦開始在整個校園“秘密”瘋傳,話說大致內容如下:周瑾和趙毅然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後來周瑾移情別戀了吳海,證據有兩點,一是趙毅然對周瑾的突然冷淡——我可覺得他對我熱情過,另一個是有人看到我和吳海一起上了我家的。

  班主任徐阿姨在聽到這個傳聞後很是驚恐的召見了我,我淡定的告訴她老人家,我和吳海是親戚,所以他中午和晚上都在我家吃飯沒什麼奇怪的。徐阿姨顯然覺得好學生的我不會說謊,實際上咱也沒說謊,以後我會和吳海成為“親戚”的。於是在徐阿姨的闢謠下,我的名譽算是恢復了部分。吳大少當然不知道我和徐阿姨的“密談”,他對那些謠言,除了前半段深惡痛絕意外,其餘的都挺滿意,還對後面那段兒八卦的悄然平息感動費解了一陣,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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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05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8 AM 編輯

022 吾家有女初長成

  十月份,政府出臺通知,我之前買的舊房被徵用,我成功地賺了一筆,有了更多的資金我的投資致富路走得更順當了。小日子有滋有味的過,青春的足跡踩過了滿野的小花朵。

  嗯,後來,怎麼說呢,那個必須要重新經歷過的事兒來了……

  那天班上剛做了一次測試,數學老師叫幾個同學改卷子,我也去了,改了沒多久,就覺得肚子隱隱的痛。剛開始我也沒在意,以為是吃壞了東西,後來疼痛一直持續。我去了廁所,駭然發現內褲上染了大片紅色,我頓時意識到初潮來了。我查看褲子,褲子上已經沾了一塊血,我今天穿的是藍色的牛仔褲,很明顯。趁著現在是自習時間,我趕緊掏出手機救急,那是吳海送我的十三歲生日禮物,我和他一人一個,還是情侶機的模樣。平時我不許吳海在上課時間給我發短信什麼的,今天倒是我先破例了。我撥通了吳海的電話,讓他到廁所這邊來。

  “怎麼了?”吳海急急地跑過來。

  我有些不自在,“我肚子疼。”

  “肚子疼?怎麼了?是吃壞東西了嗎?我帶你去醫務室。”

  我搖頭,臉漸漸發燙,“不是,是那個……”

  “那個?什麼那個?”吳海一臉茫然,他也上過生理課?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月經。”

  吳海的臉唰的紅了,咳嗽一聲,強裝鎮定,“那……那個……”半天那個不出來。

  我忍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

  “那個很疼嗎?”吳海有些擔心。

  “還好。但是我的褲子髒了,得換。”

  吳海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回去給你拿,你等著。”

  我看到有人朝這邊來,趕緊縮了回去。忽然想起,我忘了告訴我需要那個啥,不過讓他一個男孩子去買那個,似乎有點太那個了。還是等我換了褲子,去找同學借,要是沒有在自己去買唄。現在是上課時間,不知道他能不能出去,我糾結,肚子又一陣陣的痛。

  下課鈴聲響起,我躲在廁所裡不敢出去。下節課正好的班主任的課,怎麼辦?我和吳海都不在。我趕緊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說我肚子痛讓吳海陪我去了醫務室,徐阿姨很通情達理,暫時算蒙混過關。

  等了半個小時,外面傳來吳海的聲音,我趕緊出去。

  “都在裡面,我還買了那個。”吳海的臉紅紅的,恢復了許久不見的萌態,真可愛。我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後拿著東西跑進廁所。我發現吳大少居然有給我買那個耶,拿來的牛仔褲和我身上的顏色相差無幾,不留意的話沒有人看出我換了褲子。我走出去,吳海靠著牆站著,正沖我笑。強大的羞赧姍姍來遲,這會兒猛烈的衝擊著咱的小心臟,吳海過來拉我的手。

  吳海到小賣部給我買了杯溫熱的奶茶,我們在操場邊慢慢地走,吳海拉我在草坪上坐下,“肚子還疼嗎?”

  “也不是很疼了。”隱隱的那種感覺很難描述。吳海靠過來貼著我的背,雙手在我的肚子上環抱一圈,手掌在我腹部溫柔地撫摸,酥軟的感覺讓我全身顫慄。

  吳海輕輕地吻我的額頭,“舒服點了嗎?”我應了一聲,卻像呻吟一般。吳海眼睛黑黑幽幽,帶著溫柔的亮光,他低頭,慢慢地扣開我的唇,仔細地探索著,越來越深入,他的舌頭糾纏著我的舌尖,熱烈的交纏,似乎有一種火焰燃燒起來,從心底一直燃燒到全身。不知過了多久,我無力地被他抱在懷裡,他的懷抱很溫暖。安靜的操場上沒有聲響,只有心跳聲怦怦有力。這樣緊緊的擁抱,讓我忽略了身體的不適,竟有種想睡的感覺。

  吳海咂咂嘴,又低頭輕啄我的唇,“我們走,要下課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剛才的舉動有多奔放!天啦,媽媽咪,這個“早節不保”也會造成嚴重後果滴!我掙扎這要站起來,卻被吳海抱緊,他的臉貼著我的臉,“小瑾,長大了呢。”我的臉發燙,他又輕輕笑起來,“真好。”

  吳海的叔叔吳海峰在元旦節的時候結婚,我被邀請在列.吳海領著我大姑大舅叔叔阿姨到處叫,介紹我身份的時候乾淨俐落:我媳婦兒。我怎麼覺得別人吳叔叔的婚禮成了我和他的家長見面會?

  咱得到的資訊是,吳爺爺和吳爸爸默認了咱“童養媳”(從孩童時代就養著,長大了當自家媳婦)的身份,要不然在一群親屬子弟面前也不會允許吳大少任性。那些大姑大舅叔叔阿姨倒是給了我不少紅包,讓我總有種嫁人的錯覺。吳海還好死不死的湊到我耳邊說:“咱們好好觀摩,過不了幾年就該我們了。”呼呼~~~這也太激進了?未雨綢繆也不帶這樣滴。話說別人海峰叔叔就很有思想嘛,堅決貫徹晚婚晚育,嗯,雖然是奉子成婚,三十好幾的人了也沒啥錯嘛。

  話說初二期末,吳海的成績提高了不少,已經縮短了一個考室的距離,雖然還沒有到他想要的高度,但畢竟有進步嘛。吳家一家子都很高興,要知道以前的吳大少可從來沒啥學習的興趣,甚至吳爸爸還放出過這樣的狠話:只要吳小子能堅持讀完九年義務教育其他的隨他。現在看到竟是出人意料的驚喜了。

  寒假的時候陪吳爺爺和奶奶去海濱度假,我和吳海愜意地在海邊談情說愛,打打鬧鬧,不想出門兒的時候我就跟吳奶奶學煲湯做菜,祖孫兩代人過得溫馨融洽。因為惦記父親,我和吳海還是在過年的時候回了家,包著餃子,看著春晚,生活到哪兒都有滋有味。

  吳海特別會打籃球,他的身高和體能都有優勢,一直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在他的帶動下,我也會簡單的傳球控球,投籃卻一直準確率不高,尤其是站在兩分線上投球就特別費勁,吳海說我力氣小,還讓我跟他一起練拳,我怕疼,打死都不學,他就決定教我舞劍,說我內體虛,需要補氣。我是沒看出來這個有多補,倒是以後我和吳爺爺吳奶奶成了劍友,沒事兒三人還能湊一塊兒練練。

  吳海在初二的時候進的學校籃球隊,每天下午他們隊裡的十多個人都會聚在一起打會兒球,我通常都在教室等他打完回教室,然後一起離開。有一天我正站在教室裡看吳海打球,一個人走了進來,我聽到腳步聲嚇了一跳,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都不會有同學來教室。那是個矮個子女生,有點胖胖的,長得還不錯,眼睛大大的。

  “你有事嗎?”我問她。她有些靦腆地看我,“請問,你知道吳海坐哪裡嗎?”

  我愣了一下,指了指她正挨著的位子,“你站的那兒就是。”其實我想她既然來找,應該已經打聽好了的。

  “謝謝,”小女生低著頭,把一個心形的禮盒小心翼翼地放進吳海桌子底下,然後匆匆掃了我一眼,“我走了。”

  這是什麼狀況,有人當著我的面塞了一個禮盒給我男人,這個問題嚴重不?我需不需要拿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良詞彙?等等,今天我是無意中撞到了這麼一件“桃色”事件,但我有理由相信這不是一起偶發事件,曾經、正在或者即將有人開始對吳大少暗送秋波了?為什麼我沒有聽當事人提過一丁點?哼!居然想瞞我!

  所以當吳大少滿頭大汗地跑回教室迎接他的是一盆“涼水”,我拿起書包徑直往外走,看也不看他,吳大少不知道我怎麼了,一直詢問,我一直傲氣地昂著頭,默不作聲,一個晚上也沒跟他說幾句。

  第二天早上課間,吳大少給我發了條短信,說那個盒子他也不知道是誰放的。他繼續發短信:媳婦兒,我真是冤枉的,我只稀罕你一個……

  任憑吳大少的短信轟炸,我巋然不動,我得讓他學會坦誠,絕對不能背著我跟人勾三搭四!中午放學,吳大少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後,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他也跟著過來挨著我坐,我指指旁邊的座兒,他乖乖地坐了過去。

  見我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吳海說:“媳婦兒,我錯了。”

  “你錯什麼啦?”我挑著眉,以前看趙毅然做就覺得很有壓迫感。

  “我也不知道。那個盒子怎麼會在我抽屜裡我也不知道,我冤枉啊,媳婦兒。”

  “就只有這麼一個盒子?”

  “啊,只有盒子。”

  “真的?”我眉挑得更高了。

  吳海愣住,想了想才說:“我只看到裡面有這盒子,暫時沒發現別的東西。”

  “看來我也得對你的東西進行一次大掃蕩才行啊?”我半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吳大少,這個眼神我昨晚對著鏡子練了很久,看他還能抗得住我的火眼金睛!

  吳海似乎明白了那麼點兒,笑了笑,“媳婦兒,我那時候不是怕你被人騙嗎?你可不能翻舊賬啊,要是你想掃蕩我的東西,隨時歡迎,順便幫我清理下,我的書很久沒擺平整了。”

  “目前為止,有多少女的給你表白心跡啊?”我幽幽地問。

  吳海的頓時從太監成了大臣,嘿嘿地笑:“媳婦兒,你這是在吃醋嗎?”

  我清淡地瞥了他一眼,“別轉移話題,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吳海趕緊正襟危坐,“報告媳婦兒,多少人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數過,也不關心,我的心裡只有你,我只愛你一個!在我眼中其他都是草,只有你是花;其他都是白開水,只有你是冰紅茶;其他都是醜小鴨,只有你是白天鵝,我是癩蛤蟆,好不容易吃上天鵝肉,我怎麼會理會醜小鴨?媳婦兒……”

  “好了,閉嘴,我怎麼不知道吳大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

  “報告媳婦兒,這是為了哄媳婦兒開心,咱潛心學習的成果!”吳海還是一副昂首挺胸,英勇就義的模樣,我噗哧一聲笑出來,再也裝不下去。吳海成熱打鐵湊了過來,“媳婦兒,你要相信我,我這輩子只愛你!”

  我側頭看他,“你什麼時候收到女生給的東西的?”

  “啊,這個……”吳海撓撓頭,“我不記得了。”

  “那你記得什麼呀?”

  吳海彎著眼睛笑,“我只記得媳婦兒送我的東西,比如媳婦兒第一次主動拉我手的時候,比如媳婦第一次主動親我的時候……”說著嘴唇一點點靠近,最後貼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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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吻得正酣的小少爺,一隻手手慢慢上移,一隻手漸漸向下。手掌撐在某個地方,輕輕揉捏,聲音性感:“小瑾,這裡有變大嗎?”

  臉紅耳赤的小丫鬟:啟……啟稟少爺……好像……好像那個啥……有……有變大呢……

  滿意的小少爺,舔舔脖子:嗯,果然有成效!再接再厲,嘿!(說著,再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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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09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8 AM 編輯

023 桃花男

  市里舉辦中學生運動會,一中的籃球隊取得了最後一場比賽資格,比賽那天我和吳爺爺奶奶,還有我爸一起去看比賽,我們進去的時候,籃球場上已經是一片火熱,兩邊十幾個高大的男生在那裡熱身,兩邊的啦啦隊尖叫著把整個體育館的氣氛渲染得熱力十足,到處都可以聽到有人喊著球員的名字,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很熱烈了。

  我看到有幾個女孩子舉著牌子跳著叫著,牌子上寫著“吳海加油!”,還貼著大大的照片,我都沒看過吳大少拍過這樣的照片,他扣籃的姿勢十分完美,優美的弧度,飛揚的髮絲,輝灑的汗珠,俊朗的面容光芒四射,如同西方神話裡英勇的少年鬥士,讓人挪不開眼。

  啦啦隊一陣高喊,隊員們開始入場,吳海進場的時候,我們這邊的歡呼聲高昂起來,他的體型在初中組裡不是最魁梧的,卻是最修長健美和英俊的,他站在那裡,有種軍人的特質,讓人無法忽略,誰也掩蓋不了他的光芒。

  我們周圍的人在啦啦隊的帶領下高喊著口號:“必勝,必勝,一中必勝!……”

  我看到吳海明亮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露出大大的笑臉,我也笑起來,沖他比了勝利的手勢。

  隨著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看臺上的觀眾都激動起來,拼命吶喊。我的眼睛始終落在那個不停奔跑的人身上,他猶如獵豹般矯捷迅猛,穿梭在對手和隊友之間,組織著一次次的防守和攻擊。磅礡的氣息,激烈的爭搶,默契的配合,驚豔的扣籃,這是我在吳大少身上看到的,他的每一次奔跑和躍起,都將力量表現得淋漓盡致。

  在激烈和高超時刻上演的比賽中,歡呼聲幾乎震翻了屋頂。上半場吳海他們一直壓著對方在打,縱橫捭闔,遊刃有餘。下半場時都有換人,吳海的體力卻依然保持很好的狀態,依舊敢拼敢打,光華四射。對方的氣勢明顯低落,一中的勝利已經勢在必得。吳海一直打完了全場,在宣佈比賽結果的時候,他對著我們比了勝利的姿勢,我身前的小女生們頓時歡呼雀躍,大喊著:“吳海吳海,我愛你!”

  吳奶奶拉著我的手笑起來,我有點兒窘迫,這個自家小孩兒被人高聲喊愛,總覺得彆扭,況且身邊還坐了一排家長呢。

  後面的還有頒獎環節,周圍的空氣依然躁動,啦啦隊依舊熱情,我們沒有看,先出了體育館,在外面等了會兒,吳海才從裡面出來,已經換了衣服,“爺爺奶奶,周叔叔,小瑾,我們走,今天晚上我要吃好吃的!”

  “好好好!瞧你蹦上蹦下的一陣好累,是得補補,把力氣不回來。”李奶奶笑著回他。

  小王司機今天開的是商務車,我和吳海坐後面,他湊過來,身體像一團火一樣散發著熱氣,邊擦著汗,邊說:“我表現地不錯?”

  我點頭,“恩,很棒,坐我們前面的女孩子估計嗓子都喊啞了。”

  “那你呢?你有沒有喊我啊?”這個沒有,家長在旁邊看著,我沒那麼彪悍。

  我撅著嘴說:“就算我叫了你也聽不到?”

  “怎麼會?”吳大少的聲音忽然拔高,“只要是小瑾叫我,我一定聽得到!”吳爺爺和奶奶,還有我爸都憋著笑,我嚴重懷疑他這是故意的!

  這次球賽的經歷讓我意識到,吳大少的魅力不是我想像中那麼一丁點,事實證明,現在的小女生已經開始愛上猛男。不過對此我絕對是寬容的,誰少女時期沒幾個暗戀對象呢?反正無論如何,這個有魅力漸漲的少年已經和我站在一起,兩生兩世。

  三個月後,海峰叔叔得了個可愛的小男孩——吳光南,吳爺爺給取的名。話說吳大少當即表示了對他爺爺的不滿,當年他爺爺就沒想過給他取個好名。吳爺爺說,這個責任不能怪他,當年他媽媽從軍,在軍區生的孩子,他老人家剛看到孩子,吳海他爹就已經小海小海的叫了。話說吳大少沒叫吳小海已經是萬幸了……

  初三最後一年,吳大少經過艱苦卓絕的鬥爭終於和我坐進了一個考室,雖然我們的直線距離是全部考生中相距最遠的兩人之一。吳大少的目標就是一次前進五名,到最後一次考試的時候就可以坐我後面了。

  我和趙毅然儼然是全校公認的競爭對手,我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每次考試都把他“踩扁”,這是不人道的,所以我把自己的成績保持在一個上下浮動的範圍內,我們倆的勝負算是一半對一半,在別的人看來,我們這就叫不相上下,或者更友善的說法是你追我趕,血腥點的叫魚死網破。倒是我倆都很淡定,至少在我看來趙同學足夠淡定的。

  吳大少最後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很快學校為了訓練大家在“陌生”的環境中發揮出超常的水準,考試時的座位全部大亂,實驗班和平行班混在一起,隨意的座位號,這讓吳大少十分內傷,不過,似乎我由此不再和趙毅然坐一塊兒的事,讓他的傷情減輕了那麼一大點兒。

  後來的日子一直是在中考忙碌中度過,雖然我就是一邊做生意,收破爛房子,一邊兒陪吳大少瞎忙,不過咱的小日子仍舊充實著飛快的從眼前晃過。這樣的生活如水般的平靜,卻似乎加了那麼點蜜,淡淡的清水味裡總有那麼一絲兒甜味兒,這樣的日子總是讓人不易計算時間。

  於是,初中生活在不知不覺中結束。鮮活的,生動的,美好的,都讓我覺得每一天都是一種幸福,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是幸福的延續,對未來,對自己,對吳海,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是靜待結局。

  初中的畢業聚會,我和吳海去了。出人意料的是,一班和三班選了同一個地方,我們班後到,服務員介紹店裡的特色,娛樂方式也是多種多樣,橋牌,麻將,檯球,釣魚,唱歌,五花八門,吳海剛學會檯球沒多久癮很大,硬拉著我逛了一天終於找到一家賣桌球的店,第二天就把桌球運動引進了家。我以前在英國的時候也跟著丁博弈他們學過一些技巧,不過在吳海面前我還是盡可能的裝新手。

  進了檯球室,一班的部分同學已經在玩,意外的是趙毅然也在,他看到我的時候正要開打,被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我覺得他打球的杆像是沖著我來的。突然歡呼聲響起,周圍的女孩子更是拍手跳起來,原來是趙毅然打進了兩球。吳海站在我旁邊,我們都正對著趙毅然,那一杆他也看得清楚。兩班同學都很熱情,很快打成一片。我們正要找個空桌玩,趙毅然忽然開口:“周小妹,會打球嗎?”吳海的眼睛頓時瞪得燈籠大,我感覺到他的暴漲的情緒,伸手不動聲色地拉拉他衣角,我相信以趙毅然敏銳的觀察力一定是看到了,“我不怎麼會。”

  “我們大家都是剛學的,一起玩兒。”趙毅然說走到我跟前,把球杆遞給我。

  吳海卻接過杆子,幾不可聞的哼了聲,“我來和陪你玩玩。”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拿著粉帽潤了球杆。吳海是個天生的運動型,對每項運動他都很有天賦,他看球的目光銳利而專注,出手時果斷而堅定,收放自如。

  趙毅然和我並肩而立,他看看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是個騙子。”

  我怔住,回頭看他,四目相對,我從他眼中看到一抹憂傷,極淡,一閃而過,我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嘭”的一聲,吳海的第三杆沒有進,我回頭看時他正看著我,皺著眉。趙毅然接過一旁同學手中的球杆,沿著球桌走了半圈,然後俐落地出手,同樣的狠絕果斷,讓我感覺這兩個人不是在打球是在砍人。兩人你一杆我一杆,對新手來說他們的水準不錯了,可是這場比賽因為他們強勢的氣場少了娛樂的成分,看得我心驚肉跳。周圍的同學不斷給他們兩歡呼鼓勁,我卻覺得聒噪,頭都疼了。

  “等等。”我止住吳海上場,“從新來過,我們三個人比。”他們倆都有吃驚,可能是像顯示自己的強大沒讓人看不出,不過我知道他們有疑惑。我只是不喜歡這種無聊的遊戲,我已經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給別的人希望,但我也絕不希望傷害人。

  我把球收攏,也不謙讓,直接開大。以我能打出斯諾克的技術在這群小不點眼中自然是神一般的膜拜,不現在也不去在意吳海的越來越黑的臉,趙毅然越來越冷的眼神,我只想告訴他們,我不是他們爭奪的戰利品,我是我,我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足夠的力量做出選擇。

  最後一個完美的七分球,我給這場比賽畫上了完美的句號,我聽到全場的驚歎聲,放下球杆,拍拍手上的粉末,我沖那兩個還在裝冷靜的少年抬眉,“這場比賽就這樣,我還是比較釣魚,就不奉陪了,大家繼續玩。”再不理會其他人,徑直出了檯球室。其實我也很緊張呢,雖然我打球還是可以,可打滿杆,誰都知道幾率有多小,真是菩薩保佑,還好沒丟臉。

  我剛走到湖邊,就聽到腳步聲,吳海跑到我跟前,“小瑾,我們就在這裡釣魚。”他臉上笑呵呵的,身上掛滿了魚具。我點點頭,我們找了個離人群較遠的空地。吳海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遞給我一張小馬紮,我接過,幫著整理拿出漁具。我其實不愛釣魚,鉤子上沒上魚餌就往水裡放。吳海笑起來,“你想學姜太公釣魚啊?”

  我哼了聲,“是啊,要你管。”

  吳海一陣傻樂,挨著我坐下,“媳婦兒,有我釣魚,你就等著看魚上鉤!”

  “吳海,我說過我喜歡你?”

  吳海笑,“說過。”

  “那我說過,我愛你嗎?”

  吳海愣了下,“好像沒。”

  我撲哧笑起來,垂著頭,“那我告訴你,我愛你。知道愛和喜歡的區別嗎?”

  吳海想了下,“我知道我對你就是愛。”

  我拉他的手,從小參加訓練營的手,厚實堅硬,有些粗糙,我把我們的手合在一起,我的瘦了許多,也小了許多,我緊緊地扣住他的手,“喜歡就是好感,人們因為好感而成為夥伴,朋友,甚至戀人。喜歡一個人,或許是因為那個人讓你著迷,讓你開心,可是如果那個人不再讓你快樂,就會有分手。所以喜歡不是愛,愛是更深刻的情感,愛一個人,卻不光愛他的優點,連同他的缺點也一起愛,那是永恆的記憶,刻骨的情感。我愛你,你明白嗎?這一輩子隻會愛你一個,所以你要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不用和誰爭,你在我心裡本就沒有人可以取代。”

  吳海拉起我們交握的手,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他笑起來,“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慣他招惹你。”

  我摸摸他的頭,像寵溺小動物,不,應該說大型食肉動物,“你那會兒可不是這麼想的。”

  吳海一臉誇張的驚奇狀,“媳婦兒,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麼想的?難過人家說夫妻同心,嘿嘿……哎喲,有魚上鉤了!”吳海提起魚竿,有技巧地把魚拉出水面,一條半大的鯉魚,正活蹦亂跳,吳海把它取下來放桶裡,上了餌,繼續垂釣。我們選的地方並不是很好的地勢,不過聊著天,欣賞湖光垂柳也別有一番風味。

  吃飯的時候,男生女生都拼起了酒,我一直不喜歡喝酒,尤其是啤酒,所以我基本上都推脫了,後來王悅走到我面前,拍著我的肩說:“周瑾,你今兒這杯,你一定得喝,咱們同學三年是,不喝可傷感情,要不我可以為你瞧不起我啊。”王悅面臉通紅,有點喝多了,她這次考得不理想,估計只能高價上一中,或者去別的學校。我有些為難,這喝了一杯就有第二杯,不喝,看她那樣得撒酒瘋不可。

  “我來陪你喝。”吳海接過王悅給我的酒杯,“她真不會喝酒,想喝酒的和我喝就成。”

  王悅咯咯地笑起來,“我們大家一直對你倆的關係感興趣,今天畢業了,你們也給咱們大夥兒說個明白啊。周瑾今天要是不想喝酒就得把這個問題跟咱們坦白了!”一屋子的同學頓時叫好。

  吳海側頭看我:“小瑾,這裡不算學校範圍?”我知道他的心思,總覺得不公開就不夠安全,殊不知也有橫刀奪愛之說,就連結了婚的不也有紅杏出牆的麼?我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一直覺得早戀會或多或少引來不少麻煩,至少老師的“諄諄教誨”就夠耳鳴的,學生的八卦心理又特強,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低調了,反正早高調了。只要咱自己過得好,其他的也不想顧慮。

  得了我的肯定,吳海咧著嘴笑起來,眼睛一眨,跟我做起了小動作,回頭對眾人說:“我吳海今天就隆重介紹下我身邊這位——我媳婦兒,周瑾,兄弟們該叫嫂子的叫嫂子,該叫弟妹的叫弟妹啊!”滿堂驚異,然後那群跟吳海關係不錯的男生領頭鼓掌歡呼,差不多能把店家的屋棚給掀了。然後拉著吳海喝酒的人挨個兒排起隊,我被拉到旁邊倒酒,感情就跟結婚辦酒席似的,到後面連交杯酒都喝上了。吳大少一直樂呵,來者不拒,喝了吐,吐了喝,我看著差點想殺人,趕緊給小王司機打了電話,我們倆一塊兒使勁兒才把醉得一塌糊塗的吳海押上了車。

  上了車,吳海還不停傻笑,嚷著繼續喝,在藥店給他買了醒酒的口服液,喝了以後人是清醒了不少,還是老盯著我傻笑。小王司機幫我扶他進了公寓,我囑咐他不跟吳爺爺和吳奶奶說。我擰了毛巾給他擦臉,吳海順勢抱住我,“小瑾我真高興,就跟成親了一樣。”他低下頭,找我的唇。我推開他,“把臉洗了。”吳海嘟嚷著,還是順從地任我擺佈,鬧著哄著,終於慢慢安靜下來,闔上眼皮睡了。我也有些困,倒在一邊也睡了。

  睡意朦朧中,我被唇上的觸感驚醒,天色已經黑下來,就看到一道灼灼的目光鎖著我,看見我醒來,熱烈地撲了上來,“小瑾,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們結婚了!”

  我拉住他不安分的手,“《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規定,結婚的法定年齡為:女子二十歲,男子二十二歲,你現在做的夢是白日夢。”

  “那我不是很慘!自己的媳婦兒能看不能吃……”我驚呆,難道說……天!那我不是很危險,難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吳大少看我眼神就慢慢有點像饑渴的惡狼,原來是進入了發情期。我小心翼翼地挪動,“吳海啦,那個……”我不要未成年就XXOO……

  “小瑾,你現在還太小,我會等的!”像是用了很大的毅力,吳海才說了出來,所以我還是沒能得到多少安全感。“小瑾,我們要不先訂婚?”

  “什麼?訂婚幹嘛?”不會為了那個啥,堅決不行!“我們才多大,訂什麼婚?”

  “我十六了!”

  “你還有一個多月才十六!”

  吳海頓時沒了底氣,一時興起的“訂婚”一說就此打住。

  ----------------------------------------------------

  小媳婦兒夢話版:

  釣到一條大金魚的小破孩兒:哎喲喂,額的神,這魚忒大了(liao)!

  嘴巴因為被魚鉤勾起而張合不便的金魚:喂喂喂,不要吃我!……

  到處找說話人的小破孩兒:嘿,誰在說話嘿,誰在說話呢?

  金魚兒:是我,是我啦!

  繼續東張西望的小破孩兒:誰誰誰,誰誰誰誰誰?

  金魚兒口吐白沫:……

  終於發現剛抓上來的金魚兒兩片嘴唇不正常開合發出聲響的小破孩:嘿,這年頭,年年怪事兒,昨兒才說拉登掛了,今天咱就釣到一條會說話的金魚兒。

  金魚兒:我不是普通的金魚兒,我告訴你,我是東海龍王的女兒,雖然是私生女,但是咱最得寵。你放了我,我父王一定會感謝你的,你想要什麼,他都會答應你的。比如你想成為百萬富翁,或者一國國王什麼的,我父王都可以滿足你!

  小破孩歪頭想了想:俺這山旮旯裡窮,討媳婦兒老難了,那我跟你父王要你做的媳婦兒好了。

  金魚兒轉了轉根本沒法轉動的眼珠:那個,這個地方有貓麼?我怕貓……

  小破孩嘿嘿一笑:小媳婦兒,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不會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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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16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6 AM 編輯

024 大少的十六歲

  不久,吳海去了訓練營。我時常在書店陪父親,鄰居家的劉大媽還是沒有放棄給他說媒的事,女方是她的侄女,一個能幹的麵館老闆,她的店面就在附小對面。我時常能看到那個阿姨,大方開朗的一個人,左鄰右舍對她的評價都不錯,我有心撮合她和父親,經常拉著他到那個阿姨的麵館吃面,那個阿姨每次都給我們很足的量,她看父親的眼神有些灼熱又有些小女人的羞怯,我有時候忍不住看著父親笑,他也知道我的小心思拿筷子敲我的碗,丟下兩個字:“吃面!”爸爸的老臉有種沒處擱的表情,我笑得更歡了,看來我爸很快就可以找到真正屬於他的幸福了。

  吳海比往常提前了一個星期回來,正好趕在他生日前。坐在搖搖晃晃的大巴車上,我鬱卒的想:如果知道吳大少慶祝十六歲生日的方式是爬荒山,我想我一定不會輕易的在他的“淫威”下屈服,嗚,咱一定不會輕易屈服的!我看看自己好不容易養了那麼點兒肉的細腿兒想。

  車越來越接近郊區,低矮的房屋都很難見了,兩邊的樹木和不遠處的高山,風景確實極美。深深淺淺的慢慢染上了淡淡的黃色,陽光的色澤。

  據說這邊是新開發的旅遊區,還沒正式對外開放。周圍層層疊疊的全是山,完全看不出文明的痕跡,只有條蜿蜒的羊腸小徑一直從山腳延伸到大山深處。我伸手擋住陽光看上去,山挺陡的。和我們一起到的幾個成年男女已經興沖沖的往山上沖。吳海顧著我,和我慢慢的往上爬。

  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翻動腳丫了,到了半山腰,小腿肚已經酸軟得不行,走越來越慢,每一次抬腳都得費很大的力。吳海拉著我的手,看到前面一方大石塊,“在這兒歇會兒,你這身體呀,非得好好鍛煉不可,才這麼點山路就累成這樣,看來以後我得監督你運動才行。”

  我喘著粗氣,費力的搖搖頭,汗水涔涔落下:“不……不行……不帶這樣的……”拉人來爬山,還不負責任的嫌棄咱身板兒差,還要強行給咱下達鍛煉指標,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別跟我爭辯,鍛煉的事兒,我說了算。”

  為什麼?咱現在還是自由身的呀……

  “你這麼弱的身板兒可沒法和我一起讀軍校呢。”吳海拿出一顆巧克力糖,撥了糖紙湊到我嘴邊。

  我愣住,和他一起讀軍校麼?這個問題,我沒想過呢,他現在才十六歲,考慮這些問題是不是太早了點?

  吳海拿糖塊碰了碰我的嘴唇,“啊,張嘴。”

  我下意識的張嘴,糖塊進到嘴裡,我用舌尖抵到一旁,“那個我當軍醫也得跟你們似的天天操練身體啊?”

  吳海點頭,“雖然比我們輕鬆許多,但肯定不是你現在這個身體扛得住的。我回去再問問。”

  “你就是為了考察我的身體素質能不能上軍校才這麼折騰我的?”我怒了。

  “不是,不是。”吳海趕忙擺手,“哪能呢?我也是為了有一個難忘的十六歲生日才來這兒的,有創意?”

  我哼了一聲,把嘴裡的糖塊咬得砰砰響,難忘肯定難忘,估計這麼折騰一次骨頭都能散架。

  “喝水。”看我吞下糖塊,吳海擰開礦泉水瓶放到我嘴邊,我仰著天張開嘴就著他的手咕嚕咕嚕喝了兩口。伺候好了我,吳海就著我貼過的瓶口咕咕的喝了幾口。

  我愣了一下,這個,是間接接吻?看著吳大少眉開眼笑的模樣,我剛涼爽下來的臉皮兒又灼灼的發燙。在這樣靜謐的山野間,心愛的人曖昧的看著你,喝著你喝過的水,還有那麼一滴沿著他的下巴落下,第一次發現吳大少也可以演繹妖孽和魅惑。我吞了一大口口水,有點心猿意馬了。這個時候好死不死的,吳大少湊過來,在我冒著細汗的鼻尖淺淺的啄了下。我的心頓時亂跳起來,重生以來,哦,不,面對吳大少以來從來沒有過的砰砰亂不能自已的感覺。一直以為我對他的感情是細水長流般的感動和親近,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吳大少發現了我的異樣,摸摸我的臉:“小瑾,你的臉怎麼這麼燙?”

  我不敢看吳海的眼睛,垂下頭,努力埋低埋低,“那個……沒、沒事……”

  吳大少突然大叫一聲:“小瑾,你的脈搏怎麼這麼快?”吳大少是真急了,額頭上青筋都暴出來了,他連忙一手托著我的後背,另一隻手伸過來揉我的胸口。

  我一把抓住他亂動的手,“我沒事!那個……那個我真沒事……別,別亂動……”

  吳大少停下來,“真沒事?那你怎麼心跳這麼快?”

  吳大少視線下滑,我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我胸口的位置,那個……那個啥……吳大少的手正貼在那裡!剛剛平息下來的心跳又咚咚的跳起來,似乎要衝破胸房,我覺得這下我是真要得心臟病了。

  吳海輕咳一聲,不知道是我敏感還是怎麼著,只覺得那鬆手的動作異常緩慢。然後他低低的笑起來,靠在他胸前的我聽他起伏的胸腔間發出輕快的震動。我抬頭瞪他,他笑得更歡暢了,一層層樹木遮蓋的山林間那些爽朗的笑聲飛快的傳遍四野,悠悠的回蕩在青山茂林間,染上青蔥的的顏色,停駐在這般青蔥的年華。

  所有的負重全在吳海背上,滿滿一大包,連厚衣服都帶了的。他牽著我上路,一段段的往上爬,路上全是我的粗喘聲,和偶爾路過陡坡時的驚呼聲。我緊緊攥住吳海的手,就像他握的那樣緊,緊緊相扣,以誰也離不開誰的姿態一路向上。我不知道終點在哪裡,但我緊緊的跟隨他的腳步,相信他的力量,相信他不離不棄的承諾。

  下午兩點左右,我終於在一片豔陽中看到了山頂的模樣,吳海回頭對我燦爛一笑,明晃晃的眼睛,明晃晃的汗珠,少年的臉龐在那片明媚的陽光下異常生動。

  “我們快到了。”

  我點點頭,努力克制急促的呼吸,汗水落入我的眼睛,我眨了一下,朝著視線中模糊的吳大少大大的笑了下:“真好!”

  吳海頓了下,擦乾淨汗濕的手掌,繼續緊緊的抓住我的手。

  等到了山頂,我才終於放鬆下來,靠在大石塊上閉著眼睛休息。吳海站在我旁邊,擰了濕毛巾給我擦臉上、脖子上的汗。我有種劇烈運動後的眩暈感,嘴唇發涼,我知道這時候我的臉色肯定不好。吳海在我微涼的唇上輕啄了下,把我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到耳後,細緻的給我擦著後頸的汗。

  我眼睛睜了條縫,他的臉上也淌滿汗水,一滴凝結在下巴上。看到我睜眼,吳大少露出笑臉,“好些了嗎?”

  我幾不可見的點頭,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但是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伸手指把他下巴的汗珠接住,帶著他體溫的暖意通過之間傳遞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吳海的眼睛暗了暗,握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指,輕柔的舔了舔,像一片羽毛刷過。

  我想說他不愛衛生,我的手指先前扒過山岩,抓過野草,還握過他汗濕的手;我想說,他的吻很癢,他嘴唇的溫度過於灼熱,他的眼神有點兒過火。但最後,我什麼也沒說,靜靜的看著他清洗了毛巾,溫柔的擦拭那只被他吻過的手。

  我想少年時的吳大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愛慘了我,我想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註定會被這個人感動,一步步走進他細密的陷阱。前世是時間不夠,今生的我不會再讓彼此錯過。這就是愛,能愛的人好好的相愛,幸福的,美好的——相愛。

  拾掇完我,吳海拿過開了蓋兒的礦泉水水瓶一股腦的從頭頂淋下,就跟拍洗髮水廣告似的,可惜了吳大少剛剪短的頭髮,不過被清水沖洗過的少年臉龐帶著青澀年華特有的風華,仍然有惹人尖叫的潛質。

  擦掉一身汗濕的吳海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眯著眼睛看我,招招手:“過來睡會兒,一會再走。”

  我基本上平靜下來,走到他旁邊坐下。吳大少選的位置極佳,幾株茂盛的參天大樹遮住了刺目的陽光,偶有光束從孔縫中穿行而來,打在空氣中,看裡面塵土清揚。我的手邊正好有一束光點,我把手伸過去,透過明亮的光束細數掌心的紋路。

  突然吳海撲了過來,一把把我拉過去,按倒在草地上,他側躺著,一隻手橫在我腰間,粗聲粗氣的說:“趕緊睡會兒,待會兒沒力氣下山了我可不管。”

  我笑了下,我可不相信。不過在劇烈運動後,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鼻息間是滿青草的味道,身旁是戀人的溫度,身上有暖暖的陽光照射,沒有比這更舒服的所在。慢慢放鬆下來的我,竟然很快睡著了,什麼夢也沒做,直到吳海喚我起來。

  我睜開迷蒙的眼睛,有人背對著豔陽站著,看不清面目,他向我伸出一隻手,我笑了下,我知道那是一隻穩健有力的手,能帶給我安全和信念的手。我伸手抓住了那只手,被他有力的一拉。我站在和他平行的位置,看清楚他的面龐,他的眉眼,和他的笑容。

  吳海遞給我一瓶水,我仰頭喝了一口還給他,他也喝了一口,然後在我濕漉漉的唇上印下一吻。

  “休息好了嗎?我們要下山咯。”

  我點點頭。

  吳海一直牽著我的手往山下走,走過最陡峭的部分,他停下來,指指自己的肩說:“上來,我好久沒體驗背媳婦兒的過你的,讓咱在重溫一次。”

  我愣了下,在我印象中,吳大少似乎沒有背過我?上次被球砸得流鼻血的時候他是用抱的?有背過麼?為什麼我不知道?

  吳大少哼了一聲:“四年前不知道是誰暈到我懷裡,那啥不是我把你背到醫院你能有救麼?”

  話說那個,我快沒救的事故是誰造成的?暈死過去的人,會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醫院麼?哼!

  “上來!”

  哼!上就上!壓不扁你!哼!

  山上的時候,吳大少背得很穩,緊緊的靠在他背上,有種幸福而滿足,似乎這樣一輩子便求得了圓滿。我輕輕含住他的耳垂說:“生日快樂,吳海。”

  吳大少突然惡作劇般的托著我的小PP把我往上顛,然後突然拔腿就跑。雖然知道吳大少走得很穩,但那種在山上只看見平滑坡道的刺激還是嚇得我夠嗆,緊閉了眼睛,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的脖子。

  吳大少渾厚的笑聲響在群山環抱之間,清晰的落在我耳邊,連的呼吸似乎都帶著愉悅,咬了咬他的肩膀上的硬肉,嘴角卻悄悄上揚。

  ----------------------------------------------------

  小媳婦兒夢話版:

  被小破孩嚇到的金魚兒:啊……你……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衣冠貓獸”?

  小破孩跳出來:啊,我就是傳說中的“衣冠貓獸”,金魚兒妹妹!

  在破筒裡撲騰幾下的金魚兒:貓獸哥哥,你不要吃我,我會乖乖的!

  眉開眼笑的小破孩,捧起金魚兒滑溜溜的小身板兒,摸了個通透:嗯,乖,金魚兒妹妹!來,跟哥哥啵兒一個。

  嘴角掛著血絲兒的金魚兒撅著小嘴:啵——

  滿心歡喜的小破孩,砸著嘴:嗯,真香,比魚肉還香噠!來,再過來跟哥哥啵兒幾個,解解饞。

  金魚兒不淡定了,狠命撲騰了兩下,小破孩險些抓不住,最後小破孩毛了,一口咬在小金魚兒嘴上,口裡吱唔著:“……看你怎麼跑……我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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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19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3 AM 編輯

025 舊識

  一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不在一個地方,不過騎自行車半個小時也能到。我和吳海還是在同一個班,在看過花名冊以後,他最高興的是班上的男生明顯少於女生,也就是說,他自認為有機會和我同桌。進了教室他崩潰了,這個班人少,每個位子都單獨坐,沒有同桌,只有前後左右。我的身高始終不是女生中最高的,所以吳大少只好默默地看著我坐到他前面兩排,為此,吳大少沒事兒就俯視我,小瑾,再長高點兒唄?後面是接踵而至的加大量晨練晚練……進行所謂的增高訓練,甚至給買了增高鞋,只差沒買增高藥了……

  從一則八卦消息中知道,趙毅然去了一所外國語學校,估計是打算出國,吳海對此歡欣鼓舞。

  因為吳大少在畢業聚會上的一聲“我媳婦兒”,我現在已經榮升為有“家事”的人了,花邊新聞也離咱悄然遠去,雖然榜上的成績仍然不會使我低調,但是低調的精髓已經被我發揮到了極致。倒是吳大少不讓人省心,籃球這項運動果真是展現男子魅力最後的運動項目,尤其是在他們躍起和奔跑的時候,把男性的力量表現得淋漓盡致,某些瘋狂的球迷就此產生,每次吳海打球,邊兒上總是沾滿一排排女生,手舉牌子,大呼小叫,通常最多的一句標語是:“吳海,吳海,我愛你!”,我記得以前都是“吳海,加油!”,果然高中是不一樣了,人也發育了,膽兒也大了,性情更火爆了。我的疑惑是,既然大家都知道咱是有“家事”的人,難道不知道咱的家屬就是這位“吳海”,難道她們在引誘他紅杏出牆麼?這算不算誘拐有婦之夫?

  我覺得是時候提升下自我魅力指數,刺激咱家那位家屬一下,所有學校舉辦元旦晚會的時候,我報名唱歌。吳大少知道我要唱歌沒什麼特別反應,甚至還挺支持,我不得不思考這是不是傳聞中的感情倦怠?咱得用心準備節目了!

  晚會那天,我請師姐幫我畫了舞臺妝,坐在後臺候場,突然正從前臺走秀回來的女生痛呼一聲,摔倒在地,估計是裙子太長了,她的腳當即就腫了,趕緊叫人來背她去醫務室,那個跟女生搭檔的男生看了我們在場的幾個女生,走到我面前,“同學,請你幫個忙成嗎?”

  我呆掉,“你不會讓我走秀?我不會。”

  “你會!”男生長得不錯,微笑起來,很有親和力,“我說你會,你就會。敢不敢試一下?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自己?”

  主持人和周圍的演員也都極力慫恿,“你幫幫忙,他們這個節目拉了贊助,搞砸了不好收場。”“你挺有氣質的,別怕!”……

  我咬咬牙,實在盛情難卻,抬頭對那個男生說:“我先聲明哦,要是我出錯了,你可不能怨我。”

  男孩兒笑了笑,“你只要跟著我走就行。”

  於是我不得不臨時加了個節目,男生跟他的同伴交涉,最後決定我們倆最後壓軸出場,讓我可以適應那雙十釐米的高跟鞋,難怪那個女生的腳一下就腫了,我真擔心我崴下去不是錯位是直接斷了。我們互相交換了姓名,他領著我在後臺急訓,不段給我打氣。我穿的是一條紅色束身長裙,十分嬌豔嫵媚,看著鏡子裡那個我,我幾乎認不出來,估計吳大少也認不出來。梁俊詩偏頭對我微笑:“你很美,我相信你是今晚最耀眼的女神。”

  我也跟著笑了,他的玩笑的確讓我輕鬆不少,他身上有種柔和溫潤的氣質,讓人安定放鬆,願意相信他,這也是我答應幫忙的一個原因。

  當我們走上舞臺,我還是遏制不住的顫抖,那雙鞋太高,跟太細,整個腿都在打顫,生怕站不穩摔倒。燈光打在眼睛裡不舒服,台下很黑,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面孔,突然爆發的歡呼聲,尖叫聲,口哨聲,掌聲,讓我的大腦一陣發麻。梁俊詩伸手握住我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我可以感覺到那種力量的傳遞,他側頭對我微笑,我記得他說過要保持微笑,對他報以笑容,精神也頓時振奮了不少,在他的帶動下,走完剩下的秀。

  回到後臺,我長舒一口氣,才走幾步,我的腿已經不是我的了,梁俊詩扶著我坐下,“你走得很好,很成功。”其他幾個表演的人也湊過謝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還有節目,沒跟他們多聊,趕緊換了自己的演出服,準備出場。

  我唱的是一首英文歌曲,很安靜的歌,是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常常聽的一首歌,我知道我能演繹它。我坐在臺階上,燈光打來,我輕輕抬頭,前方那片黑暗裡就有我愛的人,我想唱給他聽的歌,前世沒能夠,這一世我來補償。如果這一生我要改變我們的命運,我要我們彼此相依相守,一直到老。

  歌曲結束後,台下依然很安靜,然後轟動的掌上和口哨聲響起,我笑了笑,拿著話筒說了聲:“謝謝。”

  等我剛走到後臺,吳大少已經在那兒了,看到我下來,拉著我往外走,在沒人的角落停下來。

  “你不是說只唱歌嗎?那個穿紅衣服的人是誰?”

  “我本來是只唱歌的,走秀的一個女生崴了腳,他們找我幫忙,我也不好拒絕。”

  “別人讓你幫忙你就幫啊?”吳大少黑著臉,“你旁邊那個男的是誰?”

  “我就是幫忙而已,真沒什麼的。”我拽著他的胳膊,討好地笑。

  吳大少還是臭著一張臉,“以後不准表演節目!”

  “好好好!”我滿口答應,“現在可以不生氣了?”

  吳大少哼了聲,指指嘴唇,我會意,掂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吳大少攬住我的腰,我的唇被咬疼,低呼一聲,他的舌趁機探了進來,越來越深入,撩撥我所有的熱情,我無力地攀上他的頸,身體貼近,唇齒交纏,他的手在我的腰間摩挲,隔著薄薄的布料,我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燙人的溫度,我忍不住呻吟出聲,吳大少的體溫瞬間發熱,他放開我的唇,靠在我的肩頭喘著粗氣。我也呼吸急促,身體不自然地動了動。

  吳海身體一僵,聲音低啞,“別亂動。”我頓時發現了不問題所在,待在他懷裡不敢動,等他慢慢平息,“媳婦兒,我們回家。”我點點頭,我們拉著手偷偷跑出了學校。

  我在鎮上買的幾套房子陸續被拆遷,同時分到了幾套房子,我選了一處環境較好的地方做自己的窩,在底,有個小花園,我和吳海商量著裝修,很溫馨,有種家的感覺。我讓父親選了一處,其他的也做了簡單的裝修,打算出租。吳海說我現在就一包租婆,我靠在他胸口,擺弄他的手指,“我是包租婆,你就是包租公。”吳海在我腰上的手報復似的掐了我下,我尖叫一聲,捶他胸脯,“別……別鬧……”我怕癢。

  陽光灑下來,照在整個後院兒,柔和寧靜,除了幾聲嚶嚀和私語。

  在我以為生活就這樣平靜的時候,一個人卻突然出現,讓我措手不及。

  那天中午,我們正在上體育課,門衛室突然叫我說門口有人找我,我有些吃驚,怎麼會突然有人找我,難道是家裡出事了?我趕緊跑到校門口,出現在我視線中的兩個人把我驚呆了,我從來沒想過這一世還會和他們有交集。

  “我叫劉淩,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的名字,劉志偉的兒子,你媽媽是我的繼母。”還是嬰兒肥劉淩說完指著站在他旁邊的人說,“這是我表哥,丁博弈。”

  我點點頭,還是有點回復不過來,這個時候吳海也來了,看了看兩個人,問我:“怎麼回事?”我搖頭。

  劉淩接過問話,“宋阿姨生病了,我爸讓我來通知你一聲。”

  我呆住,媽媽生病?我記得她有乳腺癌,但是應該是好幾年以後的事,“她怎麼了?”

  “你現在方便請假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親自去看看,這也是我爸的意思。”

  “如果你能現在走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回D市。”丁博弈開口說,他的模樣和記憶中一樣,帶著慵懶隨性的神情。

  我搖搖頭,“我需要請假,明天去。”

  劉淩和丁博弈互看一眼,“好,我把電話給你,你到D市跟我們聯繫,我們會派人接你。”

  “你把地址給我,我自己去就行。”

  送走劉淩和丁博弈,吳海皺著眉問我,“你相信他們?不會是騙子?聽說現在的拐賣兒童的人忒多。”

  我笑起來,“我見過他們,不是騙子。”

  “我明天陪你去。”我想了想,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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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敲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隻肥雞腿兒的吳大少:媳婦兒,東街口那家的房租錢交了沒?

  算著賬的周小瑾:還沒呢,租房子的是對新婚夫妻,剛結婚也不容易,就讓他們緩一緩。

  吳大少滿口雞肉,嘴邊兒一圈兒亮鋥鋥的油:南邊兒那家商鋪漲價的事兒說了嗎?

  停下筆的周小瑾:現在經濟危機,生意不好做,漲價的事兒再緩緩。

  啃完雞腿兒,舉著雞骨頭的吳大少:媳婦兒照你這麼,咱們什麼時候能成大富翁呀?

  合上帳本兒笑呵呵的周小瑾:咱們現在就去玩“大富翁”,好不?

  把雞骨頭扔進垃圾桶的吳大少,撇撇嘴:媳婦兒,我覺得還是收賬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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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44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2 AM 編輯

026 D市劉家

  第二天吳海和我一起去了D市,我們去的是一家醫院,見到了母親。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見到我們很高興。

  “媽媽,還好嗎?”

  母親點頭,努力微笑,卻十分牽強,“好多了,見到你,媽媽就好了。”

  我拉著她的手,默默的把力氣傳給她。母親握著我的手,眼睛漸漸紅了,“小瑾,媽媽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對不起……你能原諒媽媽嗎?”

  我坐近,把她抱在懷裡,“媽媽,我已經不怪你了。我原諒你了。不要哭,好嗎?不要哭,媽媽。”

  母親靠在我肩頭落淚,這個年輕的媽媽,單純柔軟。曾經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對愛情甜美憧憬,執著的為愛情而活。所以才會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卻還是為了曾經的愛情義無反顧。

  只是她從來不懂得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那個人的背景如此複雜,古老的家族人多事雜,某些事某些人會隔斷她想要的幸福。而最終她苦苦抱緊的愛情只剩一個淺薄的幻影,然後有一天影子幻滅,光芒散盡。

  母親也曾幾次懷孕,可是高齡產婦危險性高,她的身體並不好。這次流產後,醫生明確說明,她可能再也不能懷孕了。母親的傷心是難以想像的,所以劉志偉才找我來。

  母親由我陪著漸漸睡下了,房門打開,劉志偉出現在門口,我比了噤聲的手勢,輕手輕腳出了病房。

  劉志偉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即使人到中年仍稱得上美男子,“小瑾,我是……”

  “我知道。劉叔叔,您好。”

  劉志偉一向冷峻的臉上輕笑了下,“謝謝你能來,最近你媽媽的心情很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多陪她兩天,可以嗎?如果你擔心學習的話……”

  我搖頭,“我可以多待兩天。”

  吳海買了晚餐回來,兩個人互相打量一番,“他是吳海,我男朋友。吳海,這是劉叔叔。”

  “劉叔叔好。”吳海客氣地打招呼。劉志偉點頭,“很不錯的年輕人,小瑾的眼光很好。”他看到吳海手裡的餐盒,“今天晚上和我去外面吃,算是給你們接風。”

  我笑了笑,“不用了,劉叔叔,您也忙,吳海已經買了吃的,浪費了可惜。我們下次再陪您吃飯。”

  劉志偉也沒有繼續勸說,把酒店的房卡給了我們,是劉家旗下一家五星級酒店,我接過了。我和吳海在醫院的長椅上吃了晚餐,他到高級飯店買的,不過味道也不怎麼好。和吳海在花園裡坐了會兒,看著來往穿梭的病人,讓我對生命更加珍視。

  他的手臂攬著我,我在他肩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劉志偉和我媽媽是大學同學,他們那個時候感情很好,可是劉志偉的家裡人要他娶一個官家小姐,他們倆就分手了。後來我媽和我爸一起教書,被人撮合走到了一起,後來有了我。再後來,劉志偉的妻子出車禍死了,他們倆在一次同學聚會的時候見了面,然後我媽就和我爸離了婚。可是,劉家的老太太不喜歡我媽,所以她在劉家的生活並不好。劉志偉外面的還有情婦,我媽媽一直認為自己的愛情是完美無暇的,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抬頭看吳海,“為什麼愛情不能完美呢?你說他們是誰的錯呢?”

  吳海摟緊我,“我不知道他們誰對誰錯,但我相信我們的愛情會完美,從始而終。”

  我笑了起來,“所有戀愛中的人都會信誓旦旦的保證忠誠,可是我聽過一種說法,說是男的沒有不壞的,不壞的男的是因為沒錢,有錢的男的都得變壞。”

  吳海笑起來,“我不知道,或許有人是這樣,但我相信會有例外,至少我就是其中之一。還有啊,媳婦兒,我以後掙的錢准全繳,你就不用怕我變壞了啊。我倒是挺擔心你呢,現在你可是小富婆,估計我以後一輩子掙的錢也不會有你多,富婆媳婦兒,你會不會變壞呀?”

  我伸手捏他耳朵,“你認為我變壞有可能嗎?”

  “那你認為我變壞有可能嗎?”狡猾的吳大少。

  我笑,“諒你也不敢!”

  “那是當然,我已經被你迷住了,未來幾十年的幸福全賴媳婦兒身上了呀。媳婦兒,你可要疼我喲。”

  我拍拍他的頭,覺著吳大少像貓科動物般可愛,“只要你乖乖聽話,媳婦兒一定疼你。”

  吳海咧著嘴笑起來,“媳婦兒,我今天乖不乖?”

  “乖。”

  “那就給個獎勵!”說著湊過來吻住我的唇。

  我朝後仰,卻被後面伸過來的手掌按住脖子,然後某動物無比快活的對咱啃啃咬咬。我堅信咱家少爺屬貓科,但絕對不是貓,是豹子。看似可愛,卻會咬人——吃!

  第二天,劉志偉在外面定了餐廳,飯還是要去吃的,這也是中國人的禮節,長輩請客一定要賞臉。一起來的還有劉淩和丁博弈,他們是表兄弟,丁博弈的母親是劉志偉的妹妹,他的父母也是離異,從小就被劉家老太太帶大。晚餐很豐盛,甚至談到上奢侈,劉家一貫的作風。

  劉志偉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我的生活和學習。偶爾也和他們幾個男孩子聊。當聊到吳海家中背景時,我代替吳海回答,只是一般的家庭。劉家人對金錢和名利有種骨子裡的貪戀,他們的感情可以真摯也可以虛偽,在金錢面前的感情從來都是虛偽,我並不想再捲入這個家庭,更不希望把吳家牽扯進來。

  吳海了然,對家裡的事也閉口不提。丁博弈偶爾悠悠地看我,我並不明白他這樣的眼神代表了什麼,從瞭解他對財富的野心開始,我就覺得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牽絆,前世裡他只是在我眼前出現的幻影。那個時候跟著母親到劉家老宅,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站在梅樹下摘花枝的他,我會覺得他和心裡的那個人那樣像。

  丁博弈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當我們三個孩子在英國相依為命的時候,他給了我歸屬感,所以我忽略他隨性外表下的其它特質。直到有一天發現,我只是把眼睛裡幻化出來的影子粘在了他身上,那個影子始終不是他。然後有一天發現,我心裡那個站在梅樹下的人,從不為折花而來,只站在樹下沖我笑。

  回到酒店,吳海突然跟我說,他覺得那個丁博弈怪怪的,我不得不佩服吳海敏銳的洞察力,這或許是出於貓科動物的本能。我還是決定告訴他劉家的另一個秘密,他們的家族有個封建的規矩:只有兒子才有資格繼承劉氏企業,女兒只能繼承部分不動產。這也就是丁博弈為什麼會想方設法接近我,討我歡心的原因,他的母親沒有劉氏繼承權,也就意味著他也沒有。但是我母親作為劉志偉的妻子卻享有劉氏的一半財產。

  所以當母親選擇從劉家淨身出戶時,丁博弈面如死灰,他咆哮著沖我發脾氣,告訴我他處心積慮多年的謀劃,甚至劉老太太對我母親的反感以及我母親的多次流產他也參與其中。而我們卻在最後時刻毀了他的一切。很可笑,很可悲,很噁心,但是,這些都已經離我遠去,我愛的人始終不是他,而我現在握住了幸福。

  吳海說:“難道他對你圖謀不軌?”

  “我有什麼好圖謀的?我對劉家的一草一木也沒興趣。”

  吳海笑了笑,擠眉弄眼地說:“你可是小富婆。”

  我張口咬在他肩膀上,硬邦邦的磕地牙疼,“小富公,不許吃飛醋。”

  吳海抓著我的指頭輕咬,目光黑黑漆漆,“媳婦兒,親我一下我就不吃醋了。”

  我抽手,“沒門兒!”

  吳大少撲過來從後面抱住我,“嗚嗚,媳婦兒好狠心。我要親,我要親……”

  ----------------------------------------------------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少爺,睡了啊。

  吳大少:媳婦兒,我想你想得睡不著。

  周瑾(白眼):不准想我!

  吳大少:可是已經想了。

  周瑾:你都想什麼了?

  吳大少(耳根紅了):就是……想想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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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46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1 AM 編輯

027 你都喜歡我什麼呀

  我在醫院陪了母親兩天,最後還是她勸我回去,她只是一時傷心,她一直想給劉志偉生個孩子,這麼多年都不行,她只是覺得對不起劉志偉。我看她的精神的確好了許多,和劉志偉的關係也趨於緩和,我和吳海也的確不適合在這邊多待。

  回到學校,我漸漸忘記了那些糾纏在前世的憂慮,從前的我已經不存在,現在的我是全新的我,開始全新的記憶,填補前世。一天,有同學說教室外面有人找我,我扭頭,看到窗外的人——梁俊詩。我有些意外,梁俊詩站在走廊,看到我出來嘴角噙著笑,白淨的俊臉帶著儒雅的書生氣。

  “周瑾。”

  “有事麼?”怎麼感覺四面八方的人全把目光往這邊砸?對了,在元旦晚會後,我才從坐我前面的女生口中得知,我的那位拍檔是多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梁俊詩,一中高中部學生會會長,最具人氣“校草”評選人物。所以平時惹到的花花草草肯定不少,還是理解下。

  “上次真是謝謝你了,早想當面跟你致謝的,找你幾次都不在。”

  “你不用謝我,沒把你們的節目弄砸已經萬幸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所有人都覺得那天你走得很好,我們的節目獲得了二等獎,你功不可沒。”梁俊詩溫和地笑笑,“這是兩張電影票,是商家給的贊助,我幫你改了日期,這個週末可以去看。”

  “我只是臨時幫忙而已,你不用客氣。”梁俊詩把電影票遞到我面前,我只得接過。

  “雖然是臨時,可你卻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所有演出的人員都有,沒有理由米沒有。這部片子真正熱映,聽說還不錯。”

  我看了下,演員倒是挺不錯的,“謝謝,我會去看的。”

  梁俊詩笑著和我告別,沒走多遠就和吳海對上,兩人擦肩而過,看吳大少那表情還真是外露,好歹別人也沒怎麼著你,幹嘛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看來吳大少永遠都學不會人家那種“優雅”,話說當兵的人沒幾個優雅得了,估計有也是文藝兵,吳大少未來肯定不會是文藝兵撒,理解理解。

  我剛在座位上坐下,吳大少就走了過來,抄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瞪我,我揚揚手裡的電影票,“他是來送電影票的,好像給他們贊助的商家附贈的。”吳大少看看電影片,“你想看電影?”

  我想了下,我是不怎麼感興趣的,不過可以送給爸爸,他和徐阿姨也該突破下……

  噗嗤——

  我應聲抬頭,眼睜睜地看著吳大少把兩張電影片撕成了四張、八張、十六張……

  “你幹嘛?”我頓時激動起來,這電影票也好幾十塊呢!這個敗家的傢伙!

  吳大少十分冷靜地看著我,手裡的動作沒停,一副少爺的表情,“我手癢,練練手。”

  “……”

  “小瑾,你要是想看電影的話,我給你買,咱不收公家的東西,啊。”你這不是收公家的東西,而是浪費公家的東西!我已經氣得無語,抽出草稿本,唰唰幾筆:今天晚上去買兩張週末的電影票,沒買回來,不許吃晚飯!!

  吳大少看到上面的字,嘴角抽了抽,我趕忙指著他手裡的東西說:“捏緊了,不許亂扔紙屑!”吳大少動了動嘴,老實地握緊手裡大把紙片,默默轉身去找走廊上的垃圾桶。課堂進行中,一張紙條飛到了我桌上:媳婦兒,我錯了,我一定買回來,你記得做紅燒肉哦。

  終於在晚飯前買回電影票的吳大少仍然很不爽,手指在門框上敲得咚咚作響,“媳婦兒,你要是這麼喜歡看電影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去,怎麼樣?”

  “不是我要看,我是想把票送給我爸。”

  “你怎麼不早說,那我一會兒再去買一張。”

  “我是想讓他和徐阿姨去看。”

  吳大少終於停止了手指運動,“啊?是這樣啊?你收那傢伙送的電影票就是想送給你爸呀?”

  我點點頭,“對啊,我爸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比較喜歡這種文藝片。”

  吳大少側臉貼在桌上沖我笑,“媳婦兒,我問你個問題啊,你要誠實作答。”

  “什麼?”

  “你是,真的喜歡我麼?你都喜歡我什麼呀?”

  我笑起來,“那你說說看,你覺著你有什麼討我喜歡的呀?”

  吳大少想來想說:“我對媳婦兒好,只愛媳婦兒一個,從小就喜歡媳婦兒,老了也喜歡媳婦兒……”

  我噗嗤笑起來,“那是不是所有對我好,喜歡我的人我都該和他好呢?”

  “當然不是!媳婦兒,只能和我好。”吳大少越說越不對勁,眼巴巴地看著我問:“那什麼,媳婦兒,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呀?”不自信的吳大少讓我覺得無比可愛,滿足了四個字:善良可欺,我撓撓他額前的短髮,偏著頭,假裝很疑惑,“我也不知道呢,聽你這麼一提,我才意識到……我到底喜歡你什麼呢?”

  吳大少被我認真的神情嚇了一跳,趕緊拉著我的胳膊說:“媳婦兒啊,想不起來,咱就別想,你只要記得你喜歡我,最喜歡我,不能喜歡別的什麼阿貓阿狗就成,啊?”話說,“別的阿貓阿狗”?那麼吳大少是家養的阿貓阿狗麼?家養,恩,有點像耶。

  吳大少還在繼續說:“媳婦兒,人家都說愛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看來我們的愛情也昇華到這種地步了,所以不用想你喜歡我什麼的問題,毋庸置疑,周瑾喜歡吳海,這可是x鎮上的人都知道的事兒!……”

  第一次發現吳大少這麼囉嗦,我的耳膜咕咕的震,實在受不了了,我在他嘴上親了一下,果然見效了,聒噪的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吳大少黑黑亮亮的眼睛,“媳婦兒,我就知道你只喜歡我。”說完立刻撲到我面前抱著我啃,是我的錯,不該主動勾引一隻求愛的色狼……唔,我的嘴唇……不是紅燒肉哇……

  給母親打過幾次電話,身體基本已經恢復,和劉志偉的關係似乎也緩和了許多,母親並沒有和我提劉志偉情婦的事,只是前世知道,所以現在才更替母親不值。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個白馬王子,當灰姑娘實現了自己的婚姻,卻不一定能實現白頭偕老的美滿,我始終認為母親不懂得在那樣的家族壞境中如何經營自己的幸福,她有著小女人的浪漫和依賴,沒有受過傷害的小女人永遠不會長大,她不知道愛情是一場遊戲,得到了也不是真的得到,贏得一場遊戲除了付出時間,還需要智慧和手段。沒有一份愛情和婚姻能做到百分百完美,因為愛情和婚姻本就不需要完美,摩擦和激情才能使愛情和婚姻不至於淡成一杯白開水。母親不懂得這些,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所追求的完美,如果說,以前母親把為了給我一個更好的未來作為繼續甘願忍耐這段已經不完美的婚姻的藉口,那麼現在我不在劉家,不再依賴她,她如今的忍耐該是為了重新給自己的愛情一個交代。

  父親和徐阿姨基本上穩定下來,估計好事將近了,鄰居劉大媽有事沒事就愛到我家來坐坐,套套我的口風,打探打探我爸的意思,看樣子不是男方急,倒是女方急了。我爸似乎是想我考上大學以後再淡結婚的事兒,但是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倒是希望他能早點定下來,如果已經認定了對方,早點幸福不好麼?我一直渴望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呢。

  送給父親的那套拆遷房已經竣工,裝修什麼的也基本到位,我拉著父親和徐阿姨去看傢俱,他們兩個人的生活品味倒是相近,都是過過苦日子的人,對生活從來都有自己一套的理念,看著兩個人老夫老妻的樣子,我打心眼兒裡高興。買好相中的傢俱用品,我們出了商場,正好商場對面有一家珠寶行,我說吳奶奶的生日快到了,過去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做禮物沒有。父親和徐阿姨乖乖地跟著我進來珠寶行,一進去我就看到櫃檯上的幾個鑽戒,我假裝驚訝地指著其中一個說:“這個真漂亮!”

  售貨員立刻殷勤地幫我拿了出來,“這位小姐眼光真好,這款鑽戒是今天才到的新款,設計獨特……”

  “小瑾,你這麼小,買戒指做什麼?”父親和徐阿姨走了過來。我看著徐阿姨說:“阿姨,你覺得這個好看麼?”

  徐阿姨看了眼父親,臉上紅了紅,垂著眼點頭,“恩,還漂亮。”

  我沖父親眨眨眼,估計遲鈍的父親也理解了咱的良苦用心了喲。然後我拉著徐阿姨去了右邊的櫃檯看手鐲,最後我買了一對翡翠手鐲,至於父親嘛,我有偷偷看到他掏錢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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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夾起一塊肉質鮮美的紅繞肉:媳婦兒做的紅燒肉,好好吃哦。

  周爸爸:可不是,我女兒的廚藝越來越好了,以後有誰娶了我們家小瑾可就有福了。

  吳大少心裡樂翻了天,心裡獅吼一聲:看這裡,看這裡,岳父大人,那個有福氣的人就是我!哇——好痛——

  吳大少的腳背上突然多了一隻腳,正在使勁踩呀踩,吳大少內傷,一臉便秘的模樣,心底拼命呼喚一個聲音:媳婦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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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53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1 AM 編輯

028 不收的情人節禮物

  被吳爺爺叫回老吳家的吳大少在電話中表示了不滿,在他看來這樣的好事應該他和我配合著幹才更有意義,他管這叫“婦唱夫隨”,我聽著怎麼覺得彆扭得很,還不如“狼狽為奸”來得悲壯。話說,世界上沒有狽這樣的動物,那個狽,是那只狼受傷的伴侶,為了不讓喪失捕食能力的伴侶餓死,狼就背著受傷的伴侶一起捕食,所以才會有人看到一隻狼背著一隻斷腿“狽”捕食的場景,其實這是狼對伴侶忠貞的可歌可泣的美麗故事,偏偏古人糊塗,把人家弄得如此“狼狽不堪”。可歎呀可歎。

  父親和徐阿姨婚禮定在了情人節那天,母親也送來了賀禮,卻是讓劉淩提前送過來的,丁博弈也來了。接到電話,我正在新房那邊佈置,劉家的司機顯然對這裡的路線並不熟悉,我讓他們還是在老屋那邊等我,我騎著自行車,頂著寒風呼啦呼啦地登著腳踏板。等我趕到時手和鼻子都凍僵了,我吸著鼻子跟他倆問好,劉淩扯著臉上白嫩的脂肪大笑:“你這紅鼻頭是管聖誕老人借的?哈哈哈……”

  我白他一眼,劉淩還是以前那樣歹毒,“是啊,他跟我關係好著呢。”

  丁博弈從後備箱裡拿出兩個大禮盒,面上的還有一盒巧克力,劉淩指著禮盒跟我說,“下面這個紅色的是你媽送你爸的再婚賀禮,紫色的是給你的,至於上面這個,”劉淩看了眼丁博弈,“是哥哥們隨便給你帶的情人節禮物。”

  我從丁博弈手裡接過禮盒,把上面的巧克力還給他,“哥哥送情人節禮物還是算了,我比較喜歡戀人送的。”

  “嘿,你這小妮子,別給臉不要臉啊,哥哥們送的禮物就不是禮物啊?”

  我沒理劉淩,只把巧克力塞給丁博弈,他垂著手不拿,只是看著我,那眼神讓我發慌,我認真地看著他:“你拿著。”

  “上次來也沒送你什麼禮物,今天正好趕上,就買了巧克力,要是你不喜歡,下次我買別的。”

  “博弈,我,根本沒必要跟她客氣,跟她媽一個德性。”

  要不是知道劉淩說話一向刻薄,但是心腸不壞,我真想扇他,我黑著臉,把巧克力從打開的車窗裡扔了進入,然後立馬走人。想想剛到劉家的時候,沒少被他倆欺負,丁博弈從來都是好人模樣,可最後卻是傷我最深的人。

  等我騎著自行車嘿咻嘿咻地踩回新屋,吳海正在下等我,我下了車,拉下圍巾呼氣,他把我拉到懷裡,搓著我冰涼的手,“今天這麼冷,還騎自行車到處跑,凍著了。”那個時候我想告訴他,即使全身冰涼,有他在心也是暖的。我拿冰凍的紅鼻子蹭進吳海的溫柔的脖子裡,“真暖和!”暖暖的,連前世那些並冰凍的腐肉也慢慢癒合了,連那些悲傷我都快忘記了,我現在很快樂,快樂著,也想讓身邊的每一個人能快樂。

  吳海低頭找我的臉,含住我的鼻子,使壞地用濕熱的舌尖舔了舔,癢癢的,我使勁掙開,他咬了一口才放開,我抬腿踢他,雪地靴軟綿綿的根本沒有殺傷力,我捂著鼻子控訴他:“好痛,我的鼻子怎麼招惹你了,你看它不順眼,我要是沒鼻子了看你還敢不敢要我!唔,肯定留牙印了。”我眼睛往下看,根本看不到鼻尖。

  吳海在一旁笑,剝開我的手,“我瞧瞧,沒印兒,我怎麼捨得把你的小鼻子咬掉?我喜歡還來不及呢。”說著又要親,我推開他問:“說,要是我變成沒鼻子的醜八怪你還要不要我?”

  吳海看著我,頓了下說:“沒鼻子是不怎麼好看。媳婦兒你放心,要是你沒鼻子了,我就把我的鼻子移植給你,要是不成,咱倆就成一對‘沒鼻子夫妻’也不錯。”我笑了,雖然是玩笑話,女孩子不都喜歡聽這樣的傻話麼?呵呵~~我在他臉上“啵”地親了一大口,兩個人拉著手歡歡喜喜上去。

  父親的婚禮很熱鬧,鎮上的左鄰右舍都來參加了,李奶奶也從Y市回來了,吳爺爺和吳奶奶也來觀禮。父親和徐阿姨婚後住在新屋,為了不打擾他們新婚燕爾,我還是在老屋住著,而且老屋離學校近,父親和徐阿姨也同意了,平時他們做生意也常回這邊住,只是徐阿姨的麵館很早就得起來忙活,所以住在徐阿姨老房子的時候更多些。我倒是比較喜歡這種自由的狀態,倒是吳大少不同意,認為一個住著不安全,想讓我搬到他公寓和他一起住,這個啥,我想還是不要了,再怎麼也得再等兩年的說。

  高一結束後,吳大少去了訓練營,母親給我打電話,知道我沒有和父親住在一起也不是很高興,讓我去她那裡過暑假,我開始沒同意,後來提的次數多了,我也不好拒絕,雖然不是很喜歡劉家的氛圍,但母親的確需要我陪伴。劉志偉派了劉家的司機來接我,沒想到丁博弈也來了,不過劉淩卻沒來。我有些不自在,雖然面對的是小時候的丁博弈,可是心裡卻仍然會想起他為了財產接近我的事,那麼現在,他是不是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對我好?我不確定,也無法自然地和他相處。

  “宋姨怕你路上無聊,讓我來陪你說說話。”丁博弈笑得隨和,這樣溫潤如玉的少年,我實在無法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沒必要,睡一覺就到了。”

  丁博弈點點頭,“其實我是怕你不認識司機,隨便跟人走了,我們可沒辦法給你的小男友交代。對了,我聽說他是某軍區吳海山的兒子?”

  我眉頭跳了下,“他爸爸是做什麼的我不是很清楚。”

  “是嗎?”丁博弈笑笑,倒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小瑾平時都喜歡做什麼?”

  “平時……除了上學也沒什麼可做的。”

  “這樣啊,那這次你可得好好玩,我和劉淩都是好玩的人,一定會讓你這個暑假終生難忘。”丁博弈說的信誓旦旦,我卻不喜歡“難忘”,我只想平靜地過完這個暑假。

  事實上有他在的旅途時間過得並不愉快,後來我只能裝睡,在搖晃的車上裝睡簡直就是酷刑。終於到了劉家,母親很高興我的到來,只是我並不喜歡劉家低沉的氛圍,現在的劉家雖然生意上的事主要是劉志偉在打理,但是創下今天劉家這般輝煌的人卻是劉老太太,一個頭腦清醒、目光銳利的年輕老太太。老太太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瘦小的老婦人,真的很難想像就是這個身材單薄的婦人創造了商界的一個不朽神話,我很敬佩這位老人,可是卻不能明白她為何對我的母親那樣嚴苛。

  老太太對我的到來不冷不熱,我問好,她淡淡應了,繼續抬著老花眼鏡看書。母親把我帶到為我準備的房間,我以前在劉家也是住的這間,在丁博弈對面。“喜歡嗎?媽媽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房間,所以就隨便弄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換。”母親有些小心翼翼。

  我知道佈置這個房間她花了不少心思,我點頭,“我很喜歡。”

  母親很高興,打開櫥櫃,裡面掛了幾件新衣服,“之前逛街,看到漂亮的衣服總想,不知道我女兒穿上會是什麼模樣……”母親眼睛裡佈滿水汽,拉著我的手,“小瑾……媽媽對不起你……”

  我伸手擦掉母親臉頰上滾落的眼淚,“媽媽,我現在很好,爸爸也很好,我們都沒有怪你,都希望你也能幸福。”母親抱著我,聲音哽咽,“小瑾……好女兒……”輕拍母親的背,安撫著她心底的傷痛,我想給她力量,讓她更堅強。

  我換上了母親買的公主裙,雖然我一直不喜歡這樣的可愛的打扮,但是我接受母親的補償的心意。我挽著母親的手下了,陪她在廚房裡做菜。母親在劉家的角色一直是家庭主婦,家裡一日三餐都是母親親手做的,家裡的傭人從不插手廚房的事情,這似乎是老太太在母親住進劉家時定下的。

  母親只讓我幫著洗洗菜,然後就看她忙碌,母親做菜的時候會把做菜的心得告訴我,她說,女孩子還是要做幾道拿手菜的好,以後才不會被婆家刁難。我答應著,看母親細心地做菜。母親是一個蕙心蘭質的小女人,所以父親才會那樣喜歡她,即使母親背叛他,他也依然寬容,依然希望她好。幸好,現在的父親很幸福,幸好,我們都還有機會尋找幸福。

  ----------------------------------------------------

  小媳婦兒夢話版:

  草原上一隻追著梅花鹿奔跑的黑豹,一邊揮舞著蹄子,一邊不忘展示著優美的身子,側頭沖鏡頭外的某人回眸一笑:媳婦兒,美不?

  鏡頭一直拉伸到草原邊的小茅屋,啃著野果子的美少女,極不美觀的拋了個白眼:別顧著耍帥,養家才是正道!今天抓不到五隻兔子,三隻鹿子,兩頭野豬,一頭野牛,就別回來吃飯了。

  嘿咻嘿咻跑路的豹子:媳婦兒,什麼時候開飯啊?

  嘴裡塞著果子的少女含糊不清的說:等爐架上的三隻羚羊烤熟了……就可以……

  因聽到三隻烤全羊頓時興奮起來的黑豹,身形一躍,直接把跳躍奔跑的梅花鹿撲倒在地:媳婦兒,放心,我一定按時完成任務!

  少女把手裡的果子啃成了一圈兒輪子,高舉著揮了揮手:嗯,別忘了摘點兒小紅果,我可吃不下那些沒鹽沒味兒的肉……

  咬著梅花鹿脖子的黑豹使勁兒甩了甩頭,可憐的斷了氣兒的梅花鹿也跟著甩了甩斷脖子:媳婦兒……放心……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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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54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9 AM 編輯

029 逛街事事兒的

  劉家的用餐時間是固定的,不管來了什麼客人,不管誰有應酬,家裡的用餐時間不會改變。到用餐時,劉志偉還沒有回來,母親給他打了電話,說是已經在路上。這一次,老太太破例等兒子回來才上了餐桌,一家人安靜地吃飯,這是劉家的餐桌禮儀,在這樣的氛圍下,我卻沒有多少胃口。母親默默地給我夾菜,我笑了笑,大口吃下。

  吃完飯,一家人做到客廳,茶几上擺滿果盤。劉志偉招呼我吃水果,“路上還順利嗎?我聽說是博弈去接的你?”我點頭,母親笑著說:“博弈真是個好孩子,我本來想自己去接小瑾的,博弈說我身體剛好坐那麼久的車不好,就替我去了。”“這沒什麼的,我待在家裡也無聊。”丁博弈淡淡地說。

  劉淩哼了一聲,啃著蘋果沒說話。老太太摸摸丁博弈的頭:“博弈是個好孩子,就是心眼兒多。”

  丁博弈嘴角有細微的變化,我看得很清楚,然後很快他笑起來,“外婆,我就是七竅玲瓏心也逃不出您的法眼。”

  老太太拿手指著丁博弈,笑了笑,“你呀——”老太太目光落在我身上,“小瑾,這幾天就跟著淩淩、博弈玩兒,孩子們總能玩得到一塊兒去。”母親答應著。

  坐了一會兒,劉志偉扶著老太太去花園裡散步了,劉淩和丁博弈上了,母親把電視打開,我們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估摸著散步的兩人快回來,母親吩咐傭人給老太太放好洗澡水,她帶著我上,然後回了臥室給劉志偉備好洗澡水。母親一直擔著闊太太的身份過著這樣的生活,可能比那些為生活奔波的女人輕鬆許多,我卻看不出其中有多少快樂。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母親希望中的人生,卻不會是我希望過的生活,即使愛著那個男人,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但我絕不會做淩霄花,點綴他,只願像一株木棉,站在與他同等的位置。

  母親在我房間裡備有電腦,我打開關注了下感興趣的新聞,然後去洗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母親正坐在床邊等我,“小瑾,那些香波沐浴露,還用得慣嗎?我專門問了你爸爸,你平時愛用的牌子。這邊有適合你用的護膚品,你過來看看。”

  我走過去,梳粧檯上堆滿了大瓶小瓶的護膚品,母親一樣一樣地給我介紹,“你爸爸說你平時只用大寶,我想著女孩子還是要好好保養皮膚,就給你買了些,你看看有什麼喜歡的,用著試試,明天我帶你去美容院,測試下膚質,看看什麼樣的護膚品適合你。”

  “媽媽,不用這麼麻煩的,我……”

  “小瑾,你好不容易到媽媽這裡來,媽媽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你……”母親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媽媽……”我知道自己不能拒絕,握著媽媽微涼的手,“我很感謝媽媽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我一直知道媽媽愛我這就夠了。媽媽,我很滿足,很幸福。”媽媽抱住我,撫摸我的頭髮,“好女兒……”

  敲門聲響起,劉志偉推門進來,母親趕緊擦掉臉上的淚,“這是怎麼搞的?小瑾好不容易來,你就抱著她哭,像什麼樣子。讓小瑾早點休息,今天坐幾個小時的車過來也累了。”

  “我沒事的。”

  母親收了眼淚,拉著我的手,“怎麼會不累,你小時候你做不慣車,每次帶你上城,能從上車哭到小車,所有人都說這孩子太能哭了,可是一下車你馬上就不哭了。”

  我笑了笑,“我馬上睡,媽媽你和叔叔也早點睡。”

  母親拉我的手沒有松,看著劉志偉說:“志偉,我今晚陪小瑾睡,好嗎?”

  “隨你,不要聊太晚,早點睡。”

  母親應了聲,劉志偉轉身帶上房門出去了。

  躺在床上,母親抱著我,臉上滿是笑容,“好久沒有和我的女兒一起睡了。”

  聞著母親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我覺得無比安穩,這就是母愛,我曾是她身體裡的一部分,我可以感覺到母親的柔軟,感覺到她的脈搏,感覺到我們之間無法割斷的血肉親情。“媽媽,我愛你。”我輕聲說,母親頓了一下,收緊抱我的手臂,“媽媽也愛你,我的女兒。”

  “媽媽喜歡劉叔叔嗎?”

  片刻,母親說:“喜歡。”聲音裡卻帶著疲憊的歎息。

  “媽媽跟我講講你和劉叔叔的故事。”

  母親點頭,開始跟我講起十多年前的故事,從和劉志偉的第一次見面,從劉志偉對她瘋狂的追求,從她一點點被那個毛頭小子打動到喜歡他,然後到他們美麗的相愛,最後不得不忍痛分開。母親講得很仔細,所有的細節她都記得那樣清楚,包括那個青澀年紀裡那個神采飛揚的青年說過的每一句情話。母親含著眼淚講完她的初戀,然後輕聲說:“是不是覺得媽媽很傻?”

  我搖頭,“怎麼會?我的媽媽一直很勇敢。”

  媽媽笑了笑,“我有時候也會想,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再遇見他,如果和你爸爸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會是什麼樣。當現在,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當年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可是我很高興,你爸爸終於找到好的歸宿了,那個張曉梅實在不適合他,對你也不好。”媽媽心疼地撫摸的臉。我握住她的手蹭了蹭,“現在都好了,我們都很好。”

  媽媽親親我的額頭,“睡,寶貝。”

  “媽媽,晚安。”

  第二天,吃過早飯,媽媽帶我去了美容院,劉老太太去參加堂會,劉淩和丁博弈跟幾個哥們兒出去了,我們有充足的時間逛街。中午的時候母親帶我去了一家日本餐館,意外的是,居然碰到了梁俊詩。梁俊詩顯然也是和家裡人一起來的,看到我他也有些意外,然後很高興地和我打招呼,不巧的是和他一起的大人跟母親認識,然後大家就坐了一桌。

  瞭解到我和梁俊詩認識的經過,兩邊家長更投機的樣子,互相吹捧著各自的子女,完全不用兩個當事人插嘴。原來梁俊詩的父母已經移民去了澳洲,因為梁俊詩想在國內上完高中再過去,所以他的父母就把他託付給了在C市的親戚。吃完飯,梁俊詩的父親工作上有事走了,梁俊詩和他的母親和我們一起逛街,兩個媽媽全身散發著母愛,拉著我們一路把整個女裝部和男裝部逛了一圈,我試衣服幾乎到了無力的地步,梁俊詩剛開始還一臉隔岸觀火的愜意模樣,後面就換他被兩個母親左右折騰,我在一邊兒看熱鬧。趁兩個媽媽選衣服的時候,梁俊詩小聲說:“女人果然是天生的購物狂,尤其是湊到一起的兩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更正道:“你錯了,是三個女人。”

  梁俊詩溫潤一笑,桃花眼眨了眨,“可不是,再加一個任由她們發揮的美男子。”

  我噗哧一笑,看了眼在外面走來的青年人,再看看他,“嗯,這麼一對比,還真像那麼回事。”梁俊詩也看到從外面走過的那個滿臉痘瘡的人,笑了笑,剛想說話,兩位母親已經選好衣服叫他過去試穿。梁俊詩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我們還是找個法兒,趕緊閃人,再折騰我就散架了。”

  終於在梁俊詩同意買下兩位媽媽認為滿意的所有商品後,我們才得以離開了商場,然後提著大包小包的衣服,跟著兩位媽媽去喝下午茶。我和梁俊詩一進店就招來許多眼球,估計還得益於手上的名牌效應。這個時間喝下午茶的人挺多的,認識兩位元母親的貴婦也挺多的,幾個人湊一塊兒,開頭幾句一定是圍繞我和梁俊詩的,連金童玉女都被搬出來了,又不是相親會,我不得不佩服貴婦們的“妙語連珠”。

  梁俊詩問我要電話號碼,我看大家同被折磨一天的同志情誼上給了,他是個讓人舒服的人,和這樣的人交朋友我也很喜歡。回去的時候,母親提及出國留學的事,說現在的孩子在中學時候出去讀預科的很多,很多都發展得不錯,她也提到劉志偉早有意向讓劉淩和丁博弈出國,估計也是高中畢業後去,就這一兩年。然後母親問我想不想出國,如果我想去的話,母親會讓劉志偉安排。我搖頭,這輩子我只想陪著吳海,哪兒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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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媳婦兒,昨天我夢見你不要我了,你跟別人跑了,跑到好遠的地方……嗚……媳婦兒……

  拍著吳大少背,哄著的周瑾:這只是夢啦,不是真的。

  繼續哭嚎的吳大少:不是……很真實的……你真的走了,跟個小白臉走的……嗚嗚……

  被熊抱的周瑾:夢都是反的,不會成真的,你也知道那是夢,對?

  從一堆鼻涕眼淚中抬起頭來的吳大少:你真的不會跟人跑咯?

  周瑾點頭:嗯。

  一抹鼻涕眼淚的吳大少:嗝——,那你親我一下!

  周瑾瞅了瞅吳大少花得不像樣的臉:那個……

  吳大少:嗝——嗚……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喜新、新厭舊……

  欲哭無淚的周瑾,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就被對面那張花貓臉覆蓋。末了,某貓還不忘喵喵兩聲:哼!蓋個戳,看你怎麼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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