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楚秋 -【高門庶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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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8:47 AM

  75 家宴

  新媳婦娶進門那在是宴外客,進門之後第一天就是家宴了,說是家宴,基本上霍家五服之內的人都要一網打盡,排場肯定小不了。出席的當然不止霍景之和思宸,霍希賢和函哥都要去,兩個生了兒子的姨娘也要跟著,不入席但要在旁邊侍侯。

  兩人換衣服的時候,霍景之己經傳話叫方姨娘和柳月娘了,霍希賢一直跟著老太太住,自然不用去叫。才說了柳大小姐嫁妝的事,柳月娘心情肯定好不了,但這種場面她也不敢亂來。

  方姨娘來的很快,一身妾室的粉色衣衫,也是金釵玉飾,看著十分喜氣。柳月娘眼圈紅紅的,打扮的卻是齊整的,臉上卻是抹了不少粉,只是她身上的傷心是怎麼也壓不住。

  霍景之看柳月娘一眼,不由的嘆口氣,他還是少想了,他只知道柳月娘不敢鬧事,卻沒想到柳月娘的悲傷根本就不知道掩示。這種場合,一般生了兒子的妾室都會跟在主母身邊,但像柳月娘這樣的,新太太進門頭一天妾室就一臉死了娘的表情,旁人看了真不夠鬧笑話的。

  霍景之便道:“柳姨娘先回屋裡歇著,讓奶媽抱著函哥跟著就好了。”

  柳月娘一怔,她沒想到這種場合霍景之竟然不讓她參加,眼淚又掉了下來道:“老爺,我又做錯了什麼嗎?”新太太進門的家宴,一般來說得到太太承認的妾室都會隨身侍侯,現在不讓她去又是什麼意思。

  霍景之砸砸嘴不知道要說什麼,思宸也在旁邊不知道說什麼好,方姨娘高興一天了,這時候顯得就更高興了,笑著對柳月娘道:“妹妹,這是老爺和太太疼你,不讓你過去侍侯是怕你累著了。”

  霍景之看向方姨娘,方姨娘當即閉上嘴退到一邊去了,看來今天還真有點得意過頭了。

  方姨娘識趣退下了,霍景之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責罵方姨娘,對柳姨娘解釋都不知道如何說好,只是再次對柳月娘道:“不用去了,回屋裡去就好。”

  “老爺……”柳月娘眼淚越掉越厲害。

  霍景之也不再理會她,衣服換好,二房一行人就出發了,柳月娘只是站著哭卻也不敢跟上去,霍景之說不讓她跟,強行跟上去那就不是言語阻止了。肯定是新太太跟霍景之說什麼了,還有嫁妝的事,嫡妻的嫁妝本來就不關填房的事,弄不好她想自己吞了也不一定。

  思宸看柳月娘那樣有點不放心,畢竟要是這時候丟臉了,最難堪的是自己。給旁邊的洪媽媽使了個眼色,洪媽媽會意。反正霍景之發話了,那就盯緊她,別讓她往外跑就好。

  先去了老太太正房,屋裡只有霍宜之和湖陽郡主,連霍希賢都不在,二房眾人上前見了禮,思宸心裡還有點奇怪,今天是家宴,霍家的女眷們也該來了,還有些老輩的人應該會來霍老太太這裡。不過霍三太太不在這裡,有可能她去招呼賓客了。

  霍家是個大宗族,現任族長就是霍宜之,可以說整族的人都得看侯府的臉色,霍三太太去招呼也不算失禮,反正宴席又不擺在這裡。

  霍老太太瞅了思宸一眼,神情淡淡的,既然不是很喜歡也不是很討厭,末了只是道:“你們也坐下吧。”

  霍景之和思宸在霍老太太右手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左邊坐的霍宜和湖陽郡主。霍老太太向函哥的奶奶招招手,奶媽會意,把函哥抱到霍老太太跟前。霍老太太接過來抱在懷裡。

  才一歲多的孩子,出生就跟著柳月娘,跟霍老太太也是沒見過幾次。現在乍一見生人,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旁邊奶媽神情訕訕的,霍老太太神情也顯得有幾分不耐煩。雖然是自己親孫子,但二房庶出長子己經快成人了,新太太進門還要生嫡子,庶次子實在沒什麼存在感。

  揮揮手讓奶媽把函哥抱走,奶媽連忙抱起函哥,知道霍老太太不喜歡孩子哭,只是函哥哭起來還真不好哄,哄了一會還是放聲大哭。奶媽正想著要不要把孩子抱走,湖陽郡主突然道:“你們先到外面侍侯。”

  方姨娘會意,知道這是有事要說,當即行禮退下,屋裡的丫頭婆子見狀也都跟著一起退下了,奶媽抱著函哥走的更快。

  下人們都退下了,湖陽郡主笑著道:“二叔和二嬸嬸來的正好,我和你大哥正在跟老太太商議立凌哥兒為嫡長子的事,二叔可有什麼看法。”所謂立嫡也就是確立一個家族的嫡長子,霍宜之是霍家宗族現任族長,現在立的嫡長子也就是下一任族長。

  其實像這種事情,湖陽郡主和霍宜之商議就好了,就連霍老太太也是告知一聲即可。一個宗族的嫡長子相當於皇家的皇太子,要不是湖陽郡主是郡主出身,她都沒有發言權,霍宜之做為族長,要召開宗族會議,把長老們都叫來。只是這回立嫡是立大爺凌哥兒,不管是出身還是行事都沒有任何爭議,宗族會議也成了擺設。

  會特意詢問一下霍景之,那是湖陽郡主看的起這個狀元小叔,看起來赫赫揚揚的侯爵府,湖陽郡主自己心裡有數,這些世家權貴其實早就遠離了權利中心。朝廷給錢給房的養著,朝中之事卻是慢慢插不上嘴了,真能得重用的還是科舉出身的仕子們。霍景之是狀元出身,又得聖寵,以後侯府弄不好還要得他照撫。

  霍景之並不算意外,凌哥兒就是家中大爺,雖然他的才能學識都不如他的雙胞胎弟弟,但是他是長子,而且為人行事上沒有啥大問題,才德能耐方面次點也沒什麼。便道:“凌哥兒是郡主所出的長子,現也己有了妻室,也是時候立嫡了。”

  霍宜之笑著道:“我和郡主也是這個意思,正在和老太太商議,等把你親事過了,就正式挑日子開始准備。”像霍家這樣的大宗族要立嫡長子,雖然不用像娶親這樣敲鑼打鼓,請親會友鬧上幾天。但卻是事關宗族,儀式准備起來也夠麻煩的。而且立嫡之後,就要請旨冊封世子了。

  這個話題結束,霍老太太卻是想了起來突然問:“怎麼不見柳姨娘?”今天這種場合姨娘們是該跟著旁邊侍侯。

  “一直哭哭泣泣的,沒讓她過來。”霍景之說著,又道:“我己經讓小廝拿了貼子給柳家送去,襯著我還有空,明天處置柳氏的嫁妝。”

  霍老太太愣了一下,不由的道:“柳姨娘不是說柳氏把嫁妝給她了嗎?”

  霍景之不想把中間的誤會詳細告知霍老太太,霍老太太可不管柳月娘是真笨還是假笨,沒有法律效力的破紙,那不叫遺囑那叫私吞。只是道:“那樣的處置並不妥當,柳家敗落成那樣了,不可能如此輕易放棄這麼一筆錢,再者本來就沒多少,也沒必要因此失了臉面。”

  “既然柳氏有話留下,難道還怕柳家那些窮鬼不成。”霍老太太說著,要是柳氏生前把所有手續都辦好了,這嫁妝留下也是合情合理,就是並不看中柳氏的嫁妝,但既然說留下就是函哥的,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霍景之實在不想跟霍老太太討論這個問題,再者這事他做主即可,給霍老太太知會一聲就行,不知會問題也不大。只是道:“貼子己經送出去了,明日我會料理。”

  霍老太太知道他不聽,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再說什麼,兒大不由娘,她早就知道了。末了只是道:“前頭三太太應該己經准備的差不多了,我們也過去吧。”

  霍老太太起身,思宸忙過去扶她,霍老太太看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任由思宸扶著。方姨娘,奶媽抱著的函哥,還有霍希賢也都在外面侯著,一行人從後角門過去到了侯府正房,思宸自然是跟著老太太去招待女眷的廳裡,己經烏壓壓坐了一屋子人。

  看到霍老太太進門,除了幾個老妯娌外都起身相迎,霍老太太態度還好,雖然說不上多親切友愛,但面子上總是能過去的。思宸做為主角自然是不能閑著,霍三太太帶著一一介紹,饒是思宸覺得自己記性不錯,看著這麼一屋子還是有點眼暈。

  不過幾個長輩還是記住了,還有霍四太太和霍五太太,這也算比較親近的,至於再小一輩的哥兒姐兒,那就真記不住了。

  席面很好,但思宸並沒有吃上幾口,至於霍三太太估計晚上回去還得去廚房找吃食。霍家的媳婦少,能使上也就霍三太太和思宸,然後大奶奶和二奶奶,但這麼多人想完全招呼過來就不容易了。

  鬧到入夜十分也終於散了場,思宸覺得自己嘴角都要笑抽筋了,而且也沒機會好好入席吃飯,鬧到現在真是又累又餓。

  霍老太太己經提前走了,她是老人家,實在坐不了這麼久,至於湖陽郡主則是走的更早,身為一個郡主她有提前走的權利。思宸則是比霍三太太早走了一步,雖然思宸是嫂子,也是因為她擺的宴席,但霍三太太是婚中的實際操辦人,本來思宸也想留晚點,沒想到霍景之竟然來找他了,男客那邊席己經散了。

  霍三太太心裡再不願意,也不敢拉住思宸不放,這個狀元二伯實在不好惹。思宸更不會執意留下幫著霍三太太後續料理,霍三太太這樣的,想跟她妯娌如姐妹,那是痴人說夢話,道了謝也就先走了。

  正值七月末,暑氣還沒過去,吹著晚風思宸還是覺得熱。尤其是今天當主角,衣服是按規矩穿的,幸好出汗不多,然後汗濕透了衣服就顯得有點難看了。

  前頭丫頭打著燈籠,思宸吐著熱氣,正想著回房之後一定要好好洗個澡,手卻是突然間被抓住了。這己經是第二回了,思宸倒是沒了上回的羞赧,雖然還是覺得怪怪的,再是自己的丈夫了,但跟他真的不熟。

  “我己經讓人回去傳話,讓廚房另做了些小菜。”霍景之突然小聲說著,席面是很好,但做為主人思宸應該吃不飽。

  思宸怔了怔,她沒想到霍景之會為她想到這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麻煩了些,屋裡還有點果品糕點之類的,隨便吃些也就行了,天色實在有點晚了。

  霍景之似乎看出她的心情,笑著道:“家裡早就分了廚房,侯府大事的時候是大房的廚房操辦。”有時候忙不過來也會借其他房裡的人手過去使用。

  思宸又是一怔,霍景之卻是道:“這幾天事情多,等忙完了你再細問房裡嬤嬤就知道了。”侯府的規矩跟一般大家族有點不太一樣,全是湖陽郡主的意思,讓霍景之說這樣搞也沒什麼不好,至少那些管家想撈錢沒那麼容易了。

  “嗯。”思宸應了一聲,想想明天還有後天,府內各種規矩是可以等等再了解。

  霍家是用冰的,屋裡自有冰塊消暑,倒是涼爽了不少。更衣洗臉,喝了碗涼茶,思宸才覺得緩過勁來。酒菜也己經准備好,幾碟小菜看著倒也精致,旁邊還有一壺小酒。一路走過來的時候思宸就聞到霍景之身上的酒氣了,新郎官肯定不能少喝,沒想到屋裡還上酒,霍景之的酒量應該是不錯的。

  思宸酒量很一般,主要是沒什麼機會喝,自然也沒有練的可能性。先吃了小半碗飯,思宸陪著霍景之喝了兩杯,思宸就覺得有幾分上臉,正想叫丫頭打水洗臉。霍景之突然間起身,伸手把思宸拉到懷裡,思宸還沒有反應過來,霍景之打橫把思宸抱了起來。

  思宸差點驚呼出來,明明看著那麼守規矩的人,怎麼突然間就這樣了。旁邊侍侯丫頭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旁邊婆子卻是拉拉她們,桌子也不收拾了,屋裡人迅速退了個干淨。

  “老爺……”從飯桌到床上,思宸己經猜到是什麼事,卻不由的緊張起來,昨天晚上真的挺疼的,而且明天還有一堆事情,她只想好好睡一覺的,啥都不想做,那檔子事她以後也不想做。

  霍景之輕輕舔著思宸的耳垂,思宸忍不住縮頭,實在很癢,霍景之卻是沒放過她的意思。做為一個正常男人面對滿屋的女人霍景之肯定不會禁欲,當然他也不能說好色。哪種女人是能碰,哪種不能碰他心理有數,現在在他身下的是他的正妻,還是如此嬌美聰慧的小妻子,是個男人都會有想法,再想他正人君子一樣是有點困難。

  衣衫一件件脫下來,思宸只覺得自己臉漲紅,也不知道是酒氣還是羞的,霍景之的手在她身上慢慢游走著。昨天晚上的疼痛感再次湧上來,讓思宸心裡有幾分不安,推開霍景之那肯定不行,這種事情妻子不能拒絕丈夫。

  手越來越不規矩,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氣息越來越亂,也可能是酒勁上頭了,思宸覺得自己的思緒都有點飛了。或者該給霍景之買兩個美妾轉移一下注意力?但這樣她就沒辦法懷孕了。嬤嬤說魚水之歡是天下間最快樂的事,為什麼她還沒有這種感覺。明明昨天己經經歷一次,心裡卻還是怕的很。

  發散的思維因為那啥啥的進入而瞬時清醒過來,這次除了痛之外,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思宸抓不住,她只能緊緊抓住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也許這是讓男女以最快速度互相了解的最佳途徑。

  “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老爺……啊,景之……輕點,疼……”

  “以後就不會疼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8:52 AM

  76 嫁妝處置(上)

  天明起床的時候思宸只覺得身上酸疼,雖然不像頭一天那樣,但要說很舒服很愉悅還真說不上。兩人都是果身睡了一夜,早上起床的時候,思宸只讓丫頭在外頭侯著,這種情況實在沒臉讓丫頭進來。自己先把內衣穿好,又看一眼床上的霍景之,醒是醒了,抬頭看著思宸,卻是完全沒有自己動手穿衣的意思。

  妻子侍侯丈夫自然是理所當然,只是現在兩人光光的在床上,要讓思宸給他穿裡衣,思宸真覺得要羞死了。

  匆匆穿好,思宸直接把丫頭准備好放床頭的衣服拿過來,霍景之看著思宸直笑,卻是道:“娘子不幫我更衣嗎?”

  思宸又是又是羞,索性轉過身去不理會他了。霍景之低聲笑著,也不再逗思宸,起身把內衣穿好了,隨即喊丫頭過來侍侯。只見方姨娘領著丫頭們進來,侍侯著霍景之和思宸梳洗完,吃了早飯。

  思宸和霍景之要去霍老太太那裡請安,要走的時候,思宸笑著對方姨娘道:“我這屋裡並不用方姨娘日日過來,早晚請安即可。”

  “謝太太。”方姨娘跪下磕了個頭,新太太發話正式免了她的禮,她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來侍侯了。像柳月娘這樣新太太沒發話也敢不過來的,就是再生了兒子那也是柳月娘不知規矩。

  思宸跟著霍景之剛走出正房門,只見柳月娘帶著丫頭匆匆過來,眼腫的像核桃一樣,臉色蠟黃,低頭道:“我睡迷乎了……”

  思宸看她一眼淡然道:“以後不可如此。”早晚過來請安侍侯這是必須的,正室就是免妾室的規矩,也只是不用妾室像丫頭一樣在屋裡侍侯,早晚是不免的。

  “是。”柳月娘低頭應了一聲。

  思宸也不再理會她,霍景之更是從頭到尾都沒看她。走出二房的大門,思宸實在有點忍不住,問:“姐姐對於自己的嫁妝生前沒有任何交代嗎?”只是把嫁妝打包,也沒指定繼承人或者說要怎麼處理,再看柳大小姐其他的按排,實在有點不合情理。

  霍景之沉默,好一會才嘆息道:“她在的時候是時常貼補娘家的,生前也把柳大老爺找來商量過此事,也跟我說過,我當時實在忙碌,再者嫁妝來就是她的私產,她如何分配不用問我的意見。”

  柳家是真的末落了,就是親戚裡頭像樣的也沒幾個,看著兄長子侄貧困度日,柳大小姐時常貼補可以理解,前頭的柳大太太去世,葬禮花費全是柳大小姐出的,柳大小姐都也都跟他說了,霍景之也沒管過。貼補的這點錢霍景之並不看在眼裡,又不是把二房搬空填娘家了。

  至於嫁妝如何處置,霍景之真覺得自己沒有發表意見的余地,他這個年齡肯定要續弦,而且絕對不會再娶柳家姑娘。

  思宸有幾分明白,柳大小姐左右為難是肯定的,找柳大老爺來商議也是必須的,估計是商量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來。讓思宸猜,柳大小姐想的應該是一部分給函哥,一部分柳家抬走,函哥是柳月娘所出,長大以後肯定要認柳家為外家的,一部分財產留給他,既對霍家有所交待,也對柳家有益。

  抬走部分就給柳家補貼家用,想想柳家現在的情況,柳大小姐也不可能為娘家人擔心。沒談攏,要麼就是柳大老爺嫌這樣的分配不均,要麼就是想把全部嫁妝抬回去。

  “我會在書房招待柳家大老爺和大太太,你不用出面。”霍景之又說著。

  “是。”思宸應了一聲,不用出面更好,反正柳大小姐的嫁妝再怎麼分派也不會有她的份,這種事情應填房的就該少摻和。

  進了老太太正房,只見三太太和霍三老爺領著三房人馬己經在了,沒一會霍宜之也領著大房人馬來了,至於湖陽郡主,就是婆婆請安對她來說也不是必須的。霍三太太正在霍老太太跟前逗趣,看到二房人馬過來,霍三老爺和霍三太也站起身來。

  丫頭端茶上來,霍三太太就笑著道:“聽說二伯今天要把柳家人請來說嫁妝的事,那時候不是說要給函哥的嗎,怎麼還要處置。”

  霍景之看向霍三太太,神情卻是不悅的,道:“我記得當時柳氏的喪事是老太太交給三太太辦的,我倒是想問問三太太,嫁妝之事本該在五七之後就要去料理了,為什麼拖到現在。就是三太太自覺不該料理此事,那為什麼不告知我!”

  霍三太太本想看看二房的笑話,沒想到霍景之會突然間如此反問她,訕訕的道:“老太太只是讓我幫著料理喪事,嫁妝之事本來就是二房私事,我如何敢過問。”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也幸好與柳家一向親厚,不然人家討上門來,三太太是想看我二房笑話?”霍景之口氣嚴厲起來,婦道人家霍景之也一向不跟她計較,只是事也分大小輕重,要是柳家人真的找上門來,那就不止是二房丟臉,整個侯府都丟臉,看來霍三太太是從來不把自己當成侯府的人。

  霍三太太低頭不敢吭聲,她本來想是說,既然柳大小姐有遺言要把嫁妝留給函哥,那就該給函哥的,突然間又要重新把柳家叫人重新分配,估計是新進門的二太太給霍景之吹了枕邊風,本來想著在霍老太太面前給思宸一雙小鞋穿,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霍景之先向她發難了。

  霍老太太肯定是向著兒子的,看向霍三太太的神情也有幾分不高興,隨即又看向思宸。柳氏的嫁妝再怎麼分也跟填房沒關系,她不會想著,既然我拿不到了,那無論如何也不要讓妾室的兒子拿到。畢竟柳氏要是把嫁妝全部抬回去了,以後不管誰提這事,也不會扯牽到她,霍柳兩家關系也會更淡,而且妾室不好,她在後院裡才能坐的更穩。

  心裡有這個疑惑,但思宸一言不發,總不好這時候發作問她,那也顯得太無理取鬧了。末了霍老太太只是道:“二房既然有事,你們就先回去吧。”

  霍老太太發話,思宸和霍景之起身行禮就要走,霍老太太突然間又道:“閑了你也去看看賢哥兒功課,雖然年齡還小,但是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就開始下場了。”

  “兒子知道。”霍景之說著,他是像霍希賢這麼大的時候就下場了,那是他覺得自己可以去試試了,但現在的霍希賢下場還顯得早了點,雖然自己這個爹沒有時間去提點,但老師請的是最好的,據老師所說,希賢課業平平,想在舉業上出來怕要花上一番心力了。

  霍老太太本來就是順口提一句,她對於科舉就更不懂了,霍景之心裡有數就好,再是庶出那也是自己兒子,要是能考出來那是光耀門楣的事。便揮手道:“去吧。”

  走出霍老太太正房,思宸面上沒什麼,心裡卻松了口氣,剛才霍老太太看她神情,她還真擔心霍老太太當場發難,說她有意讓柳家把嫁妝回去。婆婆罵媳婦,再沒道理也是有道理的。

  夫妻倆才回到二房就有媳婦傳話,柳大老爺和柳大太太,來了,正在花廳裡坐著。霍景之點點頭,思宸侍侯著霍景之剛把外衣換了,就有婆子進來傳話道:“柳四太爺和柳四老太太來了,管事的讓來問,是從正門進還是從角門進?”

  正門進來的那是正經親家,妾室的娘家才會走角門,以前柳四太爺以前過來,都是正門,因為他算是柳大小姐的叔叔,現在情況多少有點微妙了。霍景之要處置柳氏嫁妝的事府裡也傳開了,柳四太爺和柳四老太太這時候來,估計沒啥好事,管事的拿不定主意,干脆就過來問,以柳家現在的情況,像柳四太爺這種,別說侯府裡體面的下人,就是三等下人也不如了。

  思宸在旁邊聽著卻是低頭不吭聲,這種事情還是霍景之決定的好,說起來也算是前頭嫡妻的親戚,她沒無權決定。倒是現在霍景之發了話,她就知道以後如何對待了。

  霍景之眉頭皺了一下,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道:“柳家既然己經分家,讓他們從角門進。”

  “是。”婆子應了一聲,隨即過去傳話。

  霍景之衣服穿好,嫁妝單子以及莊子的帳本拿好,思宸送他出屋門的時候,霍景之想了起來又轉頭吩咐思宸道:“讓婆子去看看柳姨娘,別讓她跑出來丟人現眼。”

  “是。”思宸應了一聲,估計得知以後自己的父母都要從角門進,柳月娘肯定能哭死。不過既然粉轎進了門,就該有這個心理准備了。

  霍景之進書房的時候,柳大老爺和柳大太太己經在屋裡等著了,看到霍景之進來也連忙站起來,霍景之上前見禮,柳大老爺是兄,柳大小姐是妹,這是必須的。柳大老爺卻是一臉的客氣,雖然是妹夫,但也得看情況,妹妹沒了,連個孩子都沒有了,霍柳兩家關系眼看也就要淡了。

  “本來早就該找兄長來議事,只是我一直忙碌到現在不得空閑,還望兄長不要見怪。”霍景之首先說著。

  不等柳大老爺說話,柳大太太就搶著道:“妹夫這話說的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什麼時候說都是一樣的。”

  柳大小姐那筆嫁妝,柳大太太可是盤算很久了,只是這種事情,婆家人主動找娘家人來說那是讓,娘家人上門那是討。柳大太太就是再想錢想瘋了,也不敢上霍家的門討嫁妝。柳大小姐葬禮上,霍三太太那頓排頭,柳大太太想起來還有點怕,高門大戶果然惹不起。

  霍景之正要開口,外面突然間傳來柳四太爺暴怒的聲音:“你們一群奴才真是狗眼看人低,也不看看我是誰,就敢讓我從角門進來。”

  霍景之神色淡然,也並沒有起身,身邊的小廝倒是機伶,立即出門去迎。沒一會只見柳四太爺和柳四老太太一起進來,霍景之沒起身,做為侄子的柳大老爺也沒動。

  柳四太爺抬頭看到首席上的霍景之,剛才外頭的脾氣頓時收了,笑著道:“女婿……”

  話出口,霍景之抬頭看向柳四太爺,柳四太爺頓時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即改口道:“侄女婿……”

  霍景之神情仍然淡淡然的,只是道:“四太爺請坐。”

  柳四太爺和柳四老太太摸了張椅子坐下,臉上神情卻有幾分不安,國公府敗落了,但柳大老爺好歹是長房,長房都生活堅難,庶出的四房更是可想而知了。

  當日肯定把柳月娘嫁過來給霍景這當妾室,除了省下嫁妝之外,柳大小姐還另外給了四房一筆錢,柳四太爺如何不樂意。更何況柳大小姐看來是不能生育了,要是柳月娘能生下兒子來,繼承二房都是有可能的。

  雖然柳大小姐早早去了,霍景之又娶了韓家五姑娘當繼室,但好歹柳大小姐的嫁妝留了下來,想想柳大小姐當年出嫁的那個風光,幾萬銀子的嫁妝就這麼歸了四房,讓四老太爺再送個女兒當妾室那也是樂意。就是一時間柳月娘還拿不到嫁妝,那也是早晚的事。

  結果昨天柳月娘己經派丫頭往家裡傳了話,新太太問起柳大小姐嫁妝,霍景之說遺囑無效要重新分配。柳四太爺和柳四老太太一夜沒合眼,只覺得嘴邊上的肥肉飛了。柳四老太太還是經過一些事的,笑著看向霍景之道:“怎麼不見新太太?”既然是她問起的,那就要先問問她,前頭嫡妻的嫁妝跟填房有什麼關系,她有什麼資格過問。

  霍景之淡然道:“今天我請了兄長過來商議柳氏的嫁妝,本就與新太太無關。”

  柳四老太太卻是笑著道:“我是聽丫頭說,是新太太問起嫁妝的事,我就想著既然是她問了,何不這時候問個明白。”

  “四老太太聽了誰的胡話,續弦太太去過問嫡妻嫁妝,這是哪門子規矩,四老太太當我霍家如此不懂知數嗎!”霍景之神情有幾分不悅。

  柳四老太太臉色有幾分難看,正想反駁,旁邊柳大老爺突然間道:“妹夫今日請了我來商議大妹妹的嫁妝,四叔和四嬸怎麼不請自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8:55 AM

  77、嫁妝處置 (中)

  柳大小姐活著的時候找柳大老爺說過嫁妝的分配問題,依柳大小姐的意思,留一部分給函哥,像布匹首飾家具還有一些現銀都留下給函哥,古董玩器土地這些東西讓柳家回收去。就是娘家抬嫁妝也不可能全部抬走,總是要留下一點東西,一般就是衣服家俱之類的給夫家當個念想。

  既然原本就要留下一些,那就不如再加一些全部給了函哥,這樣也算是指定了遺產繼承人,這樣對於霍家來說,遺產留給了霍景之的兒子,就是柳家,柳月娘生的兒子也要認柳家為外家的,也並不算吃虧。

  柳大老爺卻只同意把衣服家俱留給函哥,其他的則有柳家抬走。雖然都是姓柳的,但既然己經分了家,也就不再是一家人了,四房那樣的情況自己都顧不過來了,又怎麼會顧照長房。再者柳月娘的那個兒子年齡那麼小,能不能養大還不知道呢,就是真養大了,也像他爹那樣中了狀元,人家有親外公親舅舅,也示必會理自己這個堂叔。

  大房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艱難,柳大小姐又去了,總不能去找新太太打秋風吧,不夠人笑話的。現在大房唯一的能指望的就是這筆嫁妝了,連自己的兒子念書都供不起了,還要把錢往外推,柳大老爺才沒那麼傻。

  談了好幾次,柳大小姐雖然還是想著給函哥留點,但卻架不住柳大老爺說,而且柳月娘那樣,以後函哥就是她來教養也只會照撫四房,要是霍老太太或者新太太撫養函哥,那更不會跟柳家親近了。想想霍老太太教養出來的霍希賢,那是跟方家一點感情都沒有。

  柳大小姐天性中就有一份猶豫不決,最後干脆把嫁妝全部封了箱,反正霍景之的人品她是信的過,絕對不會任由新太太吞她的嫁妝,那就不如他去最後處理。

  “柳家己經分了家,大房的事情就不勞四叔過問了。”柳大老爺笑著說著,霍景之都讓四房從角門進了,那明顯是把四房當成妾的親戚。

  柳四老太太冷笑著道:“大侄子這話說的太偏了,當年大侄女可是留下話的,說了嫁妝以後是給函哥的。既然說了要給函哥,怎麼就不關四房的事了,大侄子莫不是想獨吞。”

  “四嬸莫不是做夢還沒醒,現在是妹夫請了我們過來商議大姑奶奶嫁妝的事宜,可不像四叔和四嬸,只是角門進來的,妾的娘家從來不算親戚的。”柳大奶奶毫不客氣的回了過去,對著那些不能惹的高門貴婦她是不能怎麼樣,但像柳四老太太這樣,還不如她的,她的能耐就顯出來了。

  “你……”柳四老太太好歹也當過國公府的媳婦,哪裡受過如此的羞辱,猛得站起來身上,衝到柳大太太面前,漲紅了臉道:“竟然跟長輩如此說話,你母親就是這樣教導你嗎!”

  柳大太太也站起身來,柳四老太太這架式好像要打架,她還如此年輕難道還怕一個老太婆不成。不自主的開始挽袖子,冷笑道:“四老太太,我母親如何教導我的,並不關您老人家什麼事,我倒是問問四老太太,分了家的叔叔憑什麼來管去世侄女的財產。連正門都進不了,還真當自己是回事。”

  柳四老太太氣的漲紅了臉,剛要開口,就聽霍景之突然間一聲怒斥道:“夠了!”

  霍景之一開口,不管是柳大太太還是柳四老太太都不由的閉了嘴,現在嫁妝還在霍家呢,就是不在,也是霍景之最大。

  霍景之心情很郁悶,跟男人說話吩還不覺得怎麼樣,對於女人之間的爭吵他也是沒辦法。現在兩人都閉了嘴,霍景之也就直接進入正題,看向柳大老爺道:“這是當年的嫁妝單子以及這一年的田莊收益。”

  柳大老爺頓時喜笑顏開,剛伸手接,旁邊柳四老太爺就道:“侄女婿,大侄女在的時候就說過她的嫁妝是要留給函哥的。”

  霍景之道:“我從沒有聽她提過此事,而且口說無憑,四老太爺既然說是柳氏自身的意願,那就拿出當時立即的字據來。再者,柳氏真要分配嫁妝我和大老爺是必須在場,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柳四老太爺當即道:“月娘手裡有大侄女生前寫下的字據,把她傳來一問便知。”

  霍景之眉頭皺了起來,不等他開口柳大老爺就搶著道;“現在處置嫡妻嫁妝,哪裡有她一個妾室插此的余地。再者說了,嫁妝雖然是女子私財,但要是留給旁人,那也必須得告知夫家娘家,立下憑證才作數。就是拿了字據來,我與妹夫都不知道,也沒有宗族官府為證,那也是作不得數的。”

  柳四老太太剛才被柳大太太一陣搶白,心裡己是一肚子火氣,這時候聽柳大老爺如此說,不由的道:“當日哄著我把女兒嫁過來當妾,說的天花亂墜,現在倒是推口一個妾室的叫,你們……”

  柳大太太不等她說完就搶白道:“當日送女兒進門的時候,四老太太不也是想著能省份嫁妝不說,還得了大姑奶奶的錢財。明明就是自己賣女兒,現在還講什麼哄騙,粉轎進門為妾,這個道理三歲孩童都知道,難道四叔和四嬸還不知道嗎!”

  霍景之只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男人打起來他都不怕,他就怕女人罵街。實在沒辦法,只得道:“請柳大太太和四老太太去花廳坐。”兩人就是在花廳裡打起來他也不想管,但別在他眼前吵。

  兩個婦人還想說什麼,但看霍景之臉色知道他怒了,又有婆子直接過來請,那架式你不走,我就拖你走,兩人這才不情願的離開。

  女人走了,霍景之頓時覺得世界清靜了,不過柳家自己都鬧成這樣了,霍景之也實在不想浪費時間,便直接道:“我己經差人去衙門請了人,嫁妝一直封在廂房裡,只等人來了,就請兄長跟我過去清點。”

  柳家的現任族長就是柳大老爺,霍景之做為霍家族長的弟弟又是親自出面,所有兩個宗族不需要再派人來。現在少的就是官府公證人,清點完畢立下字據之後就可以直接抬走,嫁妝問題也就全部處置完了。

  柳四太爺聽霍景之如此說心裡更急,剛要開口,霍景之就道:“我請兄長來是來商議柳氏嫁妝的事,四房與大房己經分家,此事與四老爺並無相關。我本就未請四老太爺,四老爺不請自來我沒有讓人趕你出去,那是念你是個長者。至於嫁妝如此處置,與四老太爺並不相關。”

  “女婿啊,我是心疼月娘……”柳四太爺脫口而出說著,想著那麼一大筆錢就要飛走了,柳四太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看霍景這臉色陰沉,才覺自己又說錯了,剛要改口,外頭就有小廝說衙門的公證來了。

  霍景之不想讓外人看笑話,直接道:“我這裡還有些事情,就不留四老太爺了。”

  他就是再有口才,道理再明白也是講不通的,那就索性不講,只要他規矩沒錯就好。以後柳四老太爺想進門也不是不行,女兒進門為妾雖然不是正經親戚,但也沒有斷人家父女見面的道理,只是妾室的娘家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直接的逐客令下來,柳大老自然是爺喜笑顏開,柳四老太爺還想再說什麼,早有兩個小廝上前,不走就直接動武。柳四老太爺實在無法,只得抹著淚走了。

  送走了柳四老太爺和四老太太,小廝帶著公證人過來,霍景之也沒說別的,嫁妝單子又不是隨手寫的,那是跟婚書一起都是有官府印章,有法律效力的。

  開箱核對確實數目無誤了,柳大老爺還是客氣了幾句,雖然是姻親關系,但柳大小姐沒了,霍景之的新太太也進門,以後生下嫡子自然認新太太的娘家為外家,這姻親關系淡了也是必然。

  有時候柳大老爺都覺得柳大小姐想不開,把柳月娘納進門那固寵兼生兒子的,柳大小姐要是一直活著那自然好,她要是死了,函哥如此小,霍柳兩家姻親也就要到此為止了。

  這也是為什麼柳大老爺會把嫁妝全部抬走,給函哥那肯定靠不住,就是說給霍景之,柳大小姐人都沒了,新人進了門誰還會記得他,最後也是落到新太太手裡。人家是國公府的小姐,有正經娘家,怎麼會念著柳家,給再多那也是肉包子打狗,還不如現在把該拿的走來的實惠。

  字據立好,霍景之和柳大老爺簽字畫押,然後交給公證人帶回衙門蓋章,霍景之招呼柳大老爺喝茶,不等一碗茶喝完,公證人就回來了。

  手續辦完,霍景之直接吩咐小廝幫忙抬回去,知道柳家下人不多,抬廂櫃之類的不方便,霍景之。早就吩咐好小廝侯著。一抬抬嫁妝跟著柳大老爺和柳大太太出門,柳大太太臉上更是樂開了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辦喜事。

  思宸雖然在後院正房裡,但前頭的消息她是知道的,而且知道的比霍景之還多。花廳裡坐著的柳大太太和柳四老太太先是罵,後來就直接動手了,當然沒打起來,霍家有婆子在旁邊侍侯著,就是再想看笑話,但也不能任由兩人打鼻青臉腫,霍景之責怪起來沒人當的起。

  然後就是小跨院裡住著的柳月娘,思宸派了幾個壯實媳婦守著,還特別吩咐函哥的奶媽,一定要把函哥抱到外面去,免得柳月娘抱著孩子去做文章,怎麼也不能讓柳月娘再去丟人現眼。

  聽說自己爹娘是從角門進來的,柳月娘就開始哭鬧了,後來直接嫁妝被柳大老爺全部抬走了就開始自殺了。

  媳婦怕出事來回話的時候思宸只能道:“小心看護,別出事就好。”好幾個壯實媳婦守著,就是想自殺也沒那麼容易。

  霍景之回到後院的時候己經快中午飯時間了,思宸對於他的辦事速度真有幾分佩服,本以為怎麼也會折騰一天,畢竟柳家看起來也沒那麼好纏,結果只是一個上午嫁妝都全部抬走了,處理的實在太徹底。

  思宸上前侍侯他更衣,茶也己經准備好,又道:“剛才老太太派丫頭來傳話,說中午不用我們過去侍侯了。”

  估計霍老太太也是聽到二房這邊的事,想著一個上午可能料理不完。丫頭婆子的嘴那是堵不住的,柳大太太和柳四老太太那場掐架怕是全府皆知了。

  讓思宸說,兩人掐架也挺好,丟的是柳家的臉,而且如此不知禮數人家,霍老太太問起為什麼要把嫁妝全部退還的時候也有個借口。要是柳家以後以嫁妝之事來尋事非,到時候霍家可是要跟著丟人的。

  霍景之吁了口氣,不去也好,嫁妝如何處理的,霍老太太肯定要問,只是霍景之想歇歇再去彙報。思宸也不提柳月娘鬧自殺的事,妾室的好歹那是她的事,看的出來霍景之對於朝堂事情很有辦法,但對於女人之間的爭執是比較頭大的。

  “老爺先喝口茶歇一會。”思宸親自捧茶,又道:“才廚房拿了菜譜單子過來,我己經做主點了這幾日的菜。”霍景之自己說的,他吃食上不挑,那她就依著自己的口味來。

  “嗯。”霍景之應了一聲,又問:“明日回門的事宜准備妥當了嗎?”

  “己經妥當了。”思宸笑著說著,霍景之料理嫁妝的時候,她就在打點明日回門的事,每個細節都問到了,肯定不會出問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05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11 03:38 AM 編輯

  78 嫁妝處置(下)

  媳婦們傳了午飯過來,方姨娘中午並不用過來,幾個丫頭擺飯侍侯。思宸跟霍景之對坐,看霍景之臉上幾分感傷之色,估摸著是跟柳家有關系的,柳家人現在連臉皮都不要了,霍景之跟柳大小姐做了十幾年夫妻,見柳家落敗至此,不能不傷心感嘆。

  思宸想到小跨院裡的柳姨娘,心念動了動,猜著霍景之的心事,便道:“柳姨娘一直在跨院裡吵鬧,不外乎就是因為銀錢,姨娘每月是二兩銀子月例,也是難為她了。當日姐姐在她臨盆之即寫下那樣的寫信,雖然是為她好,也是騙了她。我剛才看過帳本,二房帳上銀子還有不少,我想著拿些銀子過去,也把信的事情給她說清楚了。現在老爺仕途正好,怎麼會把那些錢放在眼裡,二房富足,怎麼也不會少她那一份。柳姨娘好歹也是高門大戶裡出來的,跟她講些道理,想必也是能聽進去的。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函哥的生母,總不能任由她這麼下去,真有個好歹來也不好。”才進門就死小妾,還是生了兒子的,對自己的名聲也不好。

  霍景之心裡正因為柳家郁悶著,還沒去想柳月娘的事,他也不覺得柳月娘需要他去處理,那是思宸的事。突然間思宸如此一說,稍稍想了一下,道:“也好,不然她天天吵著說嫁妝是她的,旁人聽到也是個笑話。不過你才進門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銀子我來出,你拿著過去就好。”擺平後院,讓後院每個人都不吵不鬧是思宸的工作。

  “是。”思宸應了一聲,看來霍景之是有私房錢,也許都不能用私房錢來形容,他自己有一本帳。他應該屬於給家用那種男人,但他自己到底掙多少,他不說女人也不要去問。

  思宸給霍景之倒酒,笑著道:“我酒量不好,但也陪著老爺喝一杯。”

  霍景之笑了起來,拉住思宸的手道:“就你能懂我的心事。”他也希望柳家能好,但好不了他也沒辦法。

  思宸只是笑,知道這回是猜對霍景之心思了,霍景之能知道體諒柳月娘一個妾室手裡沒錢日子過的辛苦,也是好事一件。要是霍景之對身邊的女人太狠心了,以後對她也好不了。

  夫妻兩個對坐著吃完飯,霍景之就喚了小廝傳話給帳房,沒一會五百兩銀子用托盤盛著端了進來,全都是大個元寶,上頭用紅布蓋好。思宸讓丫頭接過來,看來霍景之是真有錢,雖然還沒細問過,侯府各房的到底是怎麼算的,但二房使用應該還是公中走。

  思宸看過二房帳本,帳上非常富足,現在霍景之又抬手就是五百兩,看霍景之不止仕途,錢 途也好的很。

  兩個婆子端著托盤,思宸帶上丫頭去了柳月娘的小跨院。說是小跨院,其實院子並不小,正房旁邊兩處跨院,左邊住的是方姨娘,右邊住的是柳月娘。都是三房上房,左右三間廂房的配置,柳月娘進門的時間並不長,因為她進門還特意把院子重新裝修過,院子還顯得十分新。

  走進跨院,就聽到上房裡柳月娘嗚咽哭的聲音,聲音都啞了,還是哭個不停。不過想想也能知道,估計柳月娘也不是做做樣子,父母從角門進,按妾的親戚算,然後本以為會拿到的財產也沒有了,柳月娘就是真想死,思宸都不算奇怪。

  門口的小丫頭挑起簾子,思宸進了屋,只見幾個壯婦還在屋裡守著。柳月娘披頭散發在地上趴著哭,桌上擺設全部摔到地上,椅子也倒在了地上。思宸看著無語,一哭二鬧三上吊,柳月娘這本事倒是挺會使,問題是沒人理會,這也就成了猴戲了。

  屋裡媳婦丫頭看到思宸進來,當即行禮,柳月娘仍然趴在地上哭泣著,也不行禮。思宸也沒先責怪她,只是屋裡的丫頭道:“還不把姨娘扶起來,洗了臉把頭發梳好。”

  柳月娘身邊的兩個丫頭都是當日柳大小姐給柳月娘使喚的,要是聰明伶俐都是絕對夠的,只是時運不濟,遇上這樣的主子,兩個丫頭對於能在這個院裡出人投地己經絕望,這時候也就隨柳月娘去鬧。

  現在是新太太發話了,再不敢怠慢,連忙把泥一樣的柳月娘扶了起來。柳月娘鬧了一個上午,水米未盡,又是傷心絕望,體力早就沒了,這時候也就顯得老實了許多。屋裡婆子也是機伶的,敢緊把屋子收拾妥當,又搬了把椅子給思宸坐下來。

  洗了臉換了衣服又把頭發梳好,雖未塗指粉但柳月娘看著至少有點像人樣了。思宸也讓丫頭給柳月娘搬了張凳子,柳月娘低頭坐了下來。屋裡看守著柳月娘的壯婦己經退下,只有幾個貼身的丫頭在旁邊,洪媽媽這才把托盤放到桌子上。

  思宸直接把上頭的紅布掀開,柳月娘怔了一下,眼睛頓時直了,她鬧來鬧去不過就是為了錢,現在突然間這麼多放到她眼前,她怎麼也得暈一下。

  思宸看柳月娘這個反應,心裡很滿意,要是看到銀子她還是一心想去死,那就有點棘手了。看柳月娘有精神聽了,這才道:“你手裡那張姐姐留下的字據,老爺是知道的,那是你生函哥時難產,姐姐寫下那張條子來安慰你的。你細想想,那上面除了姐姐的字跡,既沒有兩家宗族圖章,又沒有官府公證,如何能算數。”

  柳月娘眼睛瞪大了,本來因為元寶而坐直的身體立即又癱了下去,嫁妝抬走的時候她就知道沒希望了,但沒想到思宸又帶一個更讓她絕望的,原來從一開始柳大小姐就沒想過把嫁妝留給她。

  思宸給柳月娘一點思考的時間,頓了一下語氣卻是嚴厲起來,道:“老爺今天做主,姐姐的嫁妝己經退了回去,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也不要再提起。我和老爺都會念著姐姐,念著函哥,但要是老太太知道了,她可不管那麼多,妾室想私吞嫡妻嫁妝,你就是有幾條命都不夠死。”

  柳月娘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妾室想私吞嫡妻嫁妝,再想想霍老太太,她怕是真的會死。雖然嫁妝飛了讓柳月娘肉疼的想死,但她還真不想死。想到這裡,柳月娘也顧不上錢財,小聲道:“我知道錯了,只是……”

  說著柳月娘眼淚又掉了下來,娘家那樣的情況,把自己賣進來當了妾室,後來也時常過來打秋風。那時候柳月娘自覺得有柳大小姐當靠山,對娘家也不算小氣,後來生了兒子就更自覺得在這個家裡站住了,衣服首飾之類的都是領份例,這些倒是都在,只是平常月錢,還有柳大小姐另外給她的一點錢,她真是沒存住,雖然進這個宅子也有幾年了,但手裡連五十兩的現銀都沒有。

  現在柳大小姐又沒了,肯定沒人貼補她,丫頭婆子看她的神色都有點不一樣了。這也是為什麼柳月娘要緊緊抓住這筆嫁妝,要是連錢都沒有了,她真沒辦法活了。

  思宸看一眼柳月娘,指指桌子上的元寶,道:“這是五百兩,我跟老爺格外開恩給你的,你身邊養著一個哥兒也不容易,還有姐姐當時是為了你好,但到底是騙了你。”

  柳月娘臉上也有了幾分喜色,剛要開口。思宸卻是又道:“但是話我也說明白了,格外開恩也只有一次,老爺己經發了話,以後柳家四房再有來都要從角門進。柳姨娘也是給老爺生下兒子的,看在函哥兒的面上,誰也不會難為你,只是家裡規矩不可廢。望姨娘仔細記下了,不然家法不容情。”

  柳月娘剛因為有了銀子才止了眼淚,現在又聽思宸如此說,知道自己從今以後也就是一個守著小院的妾室,就是想搞點事,只怕新太太家法嚴格。而且霍景之都肯出了銀子,這也是忍耐的最高限度,再鬧只怕真得不了好了。

  心裡只覺得無限委屈,當日她到底是怎麼想,竟然是能同意進門當妾,就是再窮些,嫁個平民百姓也比當妾室強些,低頭應道:“是,我記下了。”

  恩威都施完了,思宸也起身走了,要是柳月娘再鬧,她就真的要動家法了,暴力收拾了柳月娘也正好讓她立立威,相信霍景之也不會反對。正妻做到這種地步,再是才進門的新媳婦那也十分客氣了,再客氣下去,她這個正妻就成擺設了。

  柳月娘的丫頭輕輕碰了一下柳月娘,柳月娘也明白過來,站起身來低頭道:“恭送太太。”

  思宸也不看她,只是丫頭們擁著出門。

  晚飯時間,思宸免方姨娘的規矩,她自然不用過來侍侯。柳月娘卻是過來了,眼圈仍然是紅腫的,但卻抹了粉,衣服頭發雖然沒有刻意裝點,但也是收拾妥當了。老老實實的帶著丫頭們擺飯,霍景之對柳月娘這樣的表現滿意極了,不是對柳月娘滿意,是對思宸滿意,一個妾室在尋死覓活的說出去就是件丟人的事。

  對著妾室姨娘,尤其是生了兒子的姨娘喊打喊殺,外人只會說當家太太善妒容不下人,家法嚴格。像柳月娘現在這樣才好,守著妾室的本份,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裡住著,家裡和和氣氣不吵不鬧才是最好的。

  柳月娘侍侯完晚飯,思宸和霍景之也要去霍老太太那裡,柳月娘侍侯著兩人換了衣服,臨走之時思宸才道:“柳姨娘也是生了函哥兒的,以後跟方姨娘一樣,不用來我屋裡侍侯。”

  柳月娘跪下磕頭感謝,聲音有幾分呆板,卻也是規矩的道:“謝太太開恩。”

  “去吧。”思宸淡然說著,又道:“晚上不用再過來了。”

  “是。”柳月娘應了一聲這才起身退下。

  兩人過去的時候霍老太太也己經吃完晚飯,霍老太太看到霍景之不由的問起嫁妝的事,霍景之簡單的說了。見識過柳家兩位太太的掐架後,霍老太太也覺得嫁妝退回去比較好,有這樣的親戚實在太丟臉了。

  然後又問到明天回門的事,思宸也都一一回了,霍老太太見應答不錯,准備的也確實妥當,也就不再問過。

  霍三太太在旁邊只是笑,心裡卻有幾分失望,本以為今天很有一番熱鬧瞧,沒想到熱鬧也是有,卻只是柳家人自己掐,思宸根本就沒有露面,就是柳月娘在自己院裡鬧了一會,下午思宸過去也馬上鎮壓了。看來這個新二太太確實是有幾分手段的,以後還得小心些才好。

  “你們也是累一天了,早上還得去韓家,回去歇著吧。”霍老太太說著。

  霍景之和思宸站起身來,這才行了禮退下。

  兩人回到二房,只有方姨娘上來侍侯,思宸發了話柳月娘自然不用過來。思宸覺得有點累,主要是不太想聽方姨娘說話。思宸倒是不擔心方姨娘會怎麼樣,只要她生下嫡子,方姨娘也就啥想法都沒有了。

  再者方姨娘都到這個歲數了,爭寵也早就不會去爭,她最大的希望也在霍希賢身上,自己的兒子能出息,當然其他兒子都沒出息就更好了。像這樣的人,掌控好了倒是一把好槍,前提是自己生下嫡子。

  “你也去歇著吧。”思宸對方姨娘說著。

  方姨娘仍然是一臉笑,規矩的行了禮退下,新太太可不比舊太太,看她收拾柳月娘那番言辭,恩威並施的手段,方姨娘覺得她還是先聽話點再說。免了姨娘侍侯的規矩,新太太看起來並沒有打壓妾室的意思,也許還有後招也說不定,看看再說吧,不能像以前那樣,還真得小心提防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11 AM

  79 回門

  三朝回門要送的禮物思宸己經備好,車駕也己經准備好,給霍老太太請了安,思宸和霍景之回屋換了衣服也就出發走了。思宸坐車,霍景之騎馬,馬車慢慢駛出霍府的時候,思宸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饒是她有心理准備,也是覺得累。

  做姑娘跟做媳婦是不一樣的,在家裡再受苛責的姑娘,也比嫁入好門第當媳婦強。姑娘好歹是自己家的人,媳婦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想想進霍家門這才三天,還是新媳婦,婆婆妯娌之間還沒開始呢,只是處理屋裡事,就存了多少份小心。

  唯一幸慶的是霍景之是個明白人,當然比較糾結的也在這裡,他太明白太聰明了。才進門的新媳婦第一個要討好的對像是自己的丈夫,而如何討好霍景之,思宸心裡真沒底。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霍景之對於跟她親近很有興趣,只要能生下嫡子,她在霍家也就有立足之地了。

  馬車駛進韓家二門,丫頭們扶著下了車,只見馮氏帶頭,奶奶和姑娘們都在等著了。思宸也跟著笑了起來,跟霍家比,韓家人對於她還更親切一些。眾人說笑著進了陳太君院裡,外頭丫頭看到思宸過來,立即往屋裡傳話道:“五姑奶奶回來了……”

  小丫頭打起簾子,思宸跟眾嫂子一起進屋,陳太君仍然上首坐著,其次就是三位太太,還有出嫁的姑奶奶們也都在,除了思芸不在,她還在孝期,不來也不奇怪。

  思宸上見禮,不等她跪下,陳太君就笑著把她扶起來了。直接拉著思宸在身邊坐了下來,也就隨問了起來,不外乎是那些,夫君好不好,婆婆好不好之類的問題。

  思宸正要開口說好,旁邊二太太卻是笑著道:“這話還用問嗎,五姑奶進門的第二天柳家就把嫁妝全數抬了回去,現在夫人們說起話來,誰不說五姑奶奶治家厲害嚴明。”

  陳太君眉頭皺了起來,不等她開口,思宸卻是看向二太太笑著道:“二嬸這話說偏了,怎麼會說我治家厲害,前頭嫡妻的嫁妝要如何處置什麼時候也輪不到填房發話,是老爺得知此事,特意請了柳家大老爺一同商議著處置著。再者說了,嫁妝退回那才是合乎禮法規矩,難道二嬸覺得,霍家該把柳氏嫁妝留下來,讓旁人議論韓家的五姑奶奶私吞嫡妻嫁妝這才是好事?”

  二太太氣的漲紅了臉,她說這話本來是想給思宸一點難堪,沒想到思宸口角竟然如此的不饒人,直接把話說成這樣,讓她下不台。

  正想拿出長輩的款來訓斥思宸幾句,陳太君笑著叉開話題,對身邊的丫頭道:“去看看五姑爺過來沒有?”雖然是一起回來的,但姑爺是男人去接待,像家裡有還有老太太,自然要先來給老太太磕頭。

  沈氏笑著上前道:“老太太還問五姑奶好不好,你看她這氣色,哪裡還問,定是在婆家好的很。”也就二太太這種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還以為現在的思宸是以前家裡抬不起頭的庶出女兒啊,人家是正經霍家二太太,狀元娘子。都是這樣的身份了,還能任由一個無權無勢的伯母無緣無故拿捏,她現在就可以撞牆去死了。

  大太太也上前來湊趣說了幾句,氣氛再次活躍起來,沒一會外頭丫頭就傳話進來:“五姑爺到了……”

  霍景之進門見禮,長輩們都是要給紅包的,就是二太太再怎麼樣也不敢壞了這個規矩。收了四個荷包,然後就是介紹家中女眷認識。見禮之後,霍景之也就不在女眷這裡呆著了,韓思廉領著霍景之,要去介紹男眷們了,雖然中午要在韓家吃飯,但男客在前院,女眷們在花園。

  霍景之前腳去了前院,韓家的女眷們也起身去花園了,離吃中午飯不家一會,但戲台己經搭好,聽聽戲總比干坐著好。

  思宸扶著陳太君去花園裡,陳太君就笑著道:“到你母親身邊去吧,你們娘們也說說話。”

  “是。”思宸低頭應了一聲,卻不由的看向三太太那邊,剛才認親的時候佟姨娘並不在,轉移到花園的時候,佟姨娘也就來了,三太太應該是想她們母女都一起說說話。思宸心裡滿是感激,其實也不用說什麼,看佟姨娘現在神色衣著就能知道,只要自己好了,佟姨娘在這個家裡才能更好。

  思宸到三太太身邊坐了下來,三太太也聽說柳大小姐嫁妝的事,讓三太太說這樣處理也好,全部退回去了,那以後也就不會有誰拿這個來說事。

  台上戲子唱著,母女兩個也都無想聽,閑話了幾句,不過問起家裡的事,進門屋裡就有兩個生了兒子的妾室,正妻的日子也沒那麼舒服。頓一下三太太突然間問:“姑爺平日裡也挺忙的吧?”

  思宸稍稍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思慧的准夫婿邵昀九月就要秋闈了,三太太突然間問這個估計是想著霍景之提點一下邵昀。安遠侯爺在朝上也算是有本事的了,但跟純學術派的怕也交道不多,霍景之是狀元出身,就憑這點,他這方面交際就比安遠侯爺要廣。

  便笑著道:“這兩天肯定都在家裡,不過聽老爺說明天就要去衙門了。不過一家子骨肉,哪能如此見外,要是未來的妹夫能中了頭魁,我們也要跟著沾光。”

  這是思宸的真心話,三太太這人的心態是非常端正的,看思慧行事也是如此。你好我更好,而不是像二太太那樣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完全沒想過,身邊親友好了其實是有光可以沾的。結為姻親本來就是互相照撫的,像邵昀這樣,他跟霍景之是連襟,要是他科舉有個好成績,將來在朝堂上跟霍景之是能互相照撫的。

  三太太聽思宸如此說,心裡也十分高興,拉住思宸的手道:“我也是如此想的,九月就要下場了,多少仕子苦讀十年就為了這一朝。”邵昀要是能中舉了,思慧才能更好。

  “是啊。”思宸笑著說著,雖然沒跟霍景之請示,但是准妹夫要考科舉了,想讓他提點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要是拒絕了也不太給自己這個正妻面子。

  戲聽了兩出,席面也擺好了,眾人入席,思宸做為主角,陳太君把她拉到身邊坐下。二太太雖然是大便臉,但吃了一頓排頭也知道思宸不是個好惹的,陳太君的態度又是如何明顯,再說什麼怕陳太君也要斥責她了。

  大太太是滿臉笑,心裡也是有幾分驚訝,也是沒想以這個侄女有這個手段。思琪神情則顯得復雜了許多,這樣厲害的一個妹妹,以後要想著親戚情份請她幫忙之類的她未必會同意。不過想想霍家的情況,要是沒有這樣的手段,她也是立不起來。

  思宸則是鎮定自若,說句難聽的她真一點沒把二太太放在眼裡了,像二太太這樣的,也真是她運氣好,娘家不錯,婆婆厚道,二老爺本人也沒多大本事,也沒弄一屋子小妾,兒女也算聽她的話,不然就她這樣的,能隨心活到現在也不容易了。

  飯吃戲聽完也己經半下午了,前頭大老爺也領著霍景之過來了,前頭男客們該見的也見完,酒也喝的差不多。回門必須天黑前回去,霍景之再去三房坐坐,也就要准備回去了。

  陳太君也是這個意思,笑著道:“在我這也這麼久了,去三房坐坐吧。”看看時間也馬上走了,好歹也得讓霍景之知道一下三房到底住哪裡才好。

  三太太笑著起身道:“那我帶他們過去了。”

  陳太君揮手道:“去吧。”

  三太太帶著思宸和霍景之,思慧和四奶奶也跟著起身,進了三房正房裡,霍景之自然不忘了去拜見三老爺。剛才霍景之有幾分奇怪了,四爺領著他介紹親友的時候,自己的正經岳父竟然沒介紹,當時想著可能三老爺病的比較厲害,一會還要單獨去三房,那時候再見不遲。

  三太太卻是嘆口氣道:“老爺身體一直不大好,大夫說需要靜養,老太太做主就讓他先到莊子上住一陣子,那邊清靜些,不吵人。”實則是因為三老爺前陣子身體好了,結果又鬧起來了,陳太君看他一時半會死不了,直接送莊子上去了,省得丟人現眼。

  霍景之心裡有幾分驚訝,一般來說往莊子丟的,那都不是靜養,而是放逐,基本上不是犯很大的錯,家族不會這麼干。尤其是像三老爺這樣的兒女都這麼大的,心裡疑惑卻也不能問,干脆就不再提起。

  稍微坐了一會,三太太估摸著時間又帶著霍景之和思宸回了陳太君上房,時間差不多要回去了,得去長輩那裡磕頭辭行,然後就要回去了。

  一行人剛進陳太君院門,就聽屋裡陳太君暴怒的聲音:“怎麼回事,三丫頭到底怎麼了,你把話說清楚了。”

  陳太君平常說話聲音並不大,再加上年齡也在那裡擺著,突然間聲音喊的那麼大那表示是真有事情了。

  三太太臉色變了變,思宸臉色也有幾分不好看,陳太君直接喊出來了,是思芸有事,她現在正懷著孕,難道是孩子有問題了?孫六爺並無嫡子,她這一胎孫家太太也是極看重的,雖然孫六爺不太著調,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院裡的小丫頭倒是機伶,看到三房眾人來了,連忙往屋裡傳話。這種場合霍景之很不方便出現的,只是人都到這裡了想走開不能,再者時間差不多,他和思宸見了禮都要回去了。

  三房眾人進了門,只見陳太君哭的滿臉淚痕,二太太更是放聲大哭,思琪本來也正在抹著淚,看到霍景之進來了,不由的上前勸著陳太君道:“老太太也莫傷心,三妹妹還這麼年輕,只是孩子沒了,再者說小夫妻哪有不拌嘴的。時侯也不早了,五妹妹和五妹夫也得回去了。”

  陳太君的眼淚哪裡能止的住,思芸的婚事她就不該聽二太太的,雖然說女兒婚事該有父母做主,但也得看這父母能不能靠的住。

  思宸不由的問著:“三姐姐怎麼了?”

  思琪硬擠出一絲笑臉,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小夫妻拌嘴,三妹妹可能氣極了,不小心摔了一腳,結果孩子沒了。”

  思宸心裡也是一陣難受,話是這樣說,但要真是思芸自己摔的,丫頭明知韓家有事何必這時候來回話,陳太君也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最有可能的就是孫六爺打了思芸,思芸都這個月份還會保不住孩子,那肯定不是身上拍兩下,打個耳光的事。

  二太太還在旁邊哭著,大太太看她實在不像樣子,早就讓婆子扶著她下去了。看陳太君眼淚還是止不住,大太太勸著道:“明天我和二太太都會去孫家看看三姑奶奶,老太太也不用擔心,時候不早了,五姑奶奶和五姑爺也該回去了。”

  陳太君這才把淚止住,她只顧著心疼思芸,倒是正事給忘了。照例囑咐了幾句,思宸和霍景之跪下磕了頭,臨走的時候,思宸還是道:“明天得了空,我去看看三姐姐。”

  “你房裡事多,過幾天去也是一樣的,那丫頭到底還是命苦。”陳太君一邊流淚一邊嘆息,又轉頭對奶奶們道:“都去送送。”

  韓家眾人把思宸和霍景之送到二門,走的時候饒是思宸臉上也沒什麼笑顏,想想思芸,在家裡那樣的千嬌玉貴沒想到,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15 AM

  80 翻舊帳(上)

  回門第二天霍景之就回衙門了,侍侯了霍景之早飯,給霍老太太請了安,打發霍景之出門,思宸心裡稍稍松了口氣。她不知道別的新嫁娘是不是像她這樣,但思宸真覺得面對霍景之的時候壓力比較大。

  霍家太亂套,霍景之太聰明厲害,兩個生了兒子的妾室也給了她一點壓力。或許最根本的是原因是她的娘家太不給力了,當然她現在年輕漂亮,霍景之對她也很好,只是誰沒年輕漂亮過,後院的女人最不能指望的就是男人的寵愛,生下兒子才有立足之地,當家主母的工作更是得完成的十二分完美,不然以霍景之的眼界怕是看不上她。

  初晴端茶上來,思宸喝了一口茶就讓初晴把二房的帳本拿出來。帳本思宸己經看過一部分,記得倒是挺清楚,思宸有點驚訝的是,現在侯府還沒分家,二房的帳本是不是記得太詳細了一點,而且還有一部分是田莊收入,這也歸在二房名下,難道侯府實際己經分家了嗎?

  不過要是實際分開了,為什麼又有公中的錢到帳,就拿韓家來說,除了月例銀子外,其他的份例都是實物,但二房偏偏有那麼幾筆帳,讓思宸有點糊塗。

  “傳方姨娘過來。”思宸吩咐丫頭們,方姨娘既然那麼想在新主母面前露個臉,而且她進門的時間最長,對霍家的事情也所知最多,問問她應該有點頭緒。

  方姨娘來的很快,滿臉笑容心裡卻有點不安,霍景之去上班了,新太太突然間傳她過來,她還真有點摸不清頭腦。進屋見了禮,思宸笑著道:“叫姨娘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我才進門,家中的事情還不如姨娘知道的清楚,也就想問問姨娘。”

  方姨娘聽得放下心來,臉上的笑容也就更真誠了,原本是要問這個。想想也是,原本正房心腹丫頭婆子柳大小姐都打發了,新太太進門不知道家裡的規矩,就是想抓個房裡管事婆子問怕也難抓到人。笑著道:“原本是這個,這家裡的規科是有點不一樣,太太想問什麼只管問,我知曉的最清楚。”

  思宸笑著問:“侯府裡各房的帳目是不是全部分開的?”即然要問了,那就要把全部事情問清楚,記得霍景之說過,湖陽郡主當家之後,府裡是大改革了,其中還有湖陽郡主的爭權風波,要是能知道全部經過就更好了。

  “也不能算全部分開,畢竟沒有分家,只是各房帳目分開了。”方姨娘笑著說著,又道:“各房像四季衣服,廚房份例和每人月例這些都是在總帳上領的。說起來,太太跟前還少兩個大丫頭。”

  侯府的規矩是,霍老太太這一級的,月錢是五十兩,身邊八個一兩人的大丫頭,四個二等一串錢的小丫頭,還有六個粗使五百錢的小丫頭;太太級的月錢是三十兩,身邊六個一兩的大丫頭,八個五百錢的小丫頭;奶奶級的月錢十五兩,身邊四個大丫頭,八個五百錢的小丫頭,另外老太太,太太,奶奶們都有梳頭婦人一名。

  姑娘以及未娶親的爺們月錢是五兩,身邊七個一串錢的二等丫頭,八個粗使小丫頭,除了兩個貼身奶媽外還有四個教導嬤嬤。有名份的姨娘月錢是二兩,身邊兩個一串錢的小丫頭,四個五百錢的粗使丫頭。

  至於四季衣服首飾,都是有份例的,得了各房尺寸之後就由針線上的人來裁制。顏色花式之類的全部都是不能挑,要是哪個太太嫌這回公中的衣服不合心意,想重新置辦也是可以的,按照市價把錢交給針線上的人。再或者直接不用針線的人,到買外面買,也可以隨意。只是有一點,錢是自己出,公中不出錢。

  這兩條都是侯府的老規矩,湖陽郡主當家之後是嚴格執行這兩點。各房的丫頭只能少不能多,各房主子只在覺得丫頭不夠想添,也可以,只是份例不在公中走,誰使喚誰出錢。至於衣服之類的,就連霍老太太想添個新衣服,要麼自己出錢,要麼下面人孝敬,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二房的丫頭數目一直都是剛剛好,只是原本柳大小姐使喚大丫頭全都放了出去,小丫頭倒是留下了,思宸只帶了四個陪嫁,跟前也就少了兩個大丫頭的份例。

  思宸倒是不急著添丫頭,人多事越多,身邊貼身使喚的丫頭要是沒挑開,弄不好還會找麻煩。又問:“各房的廚房也是分開的?”而且帳上顯示是各房領銀子,不像韓家那樣,按照人頭份例來。

  方姨娘笑著道:“都是分開的,各房按照人頭每月去公中支銀子,由各房太太自己支配。”各房主子數量是一看就即知的,丫頭婆子使喚也都各有定例,公中按人頭算錢,但具體怎麼使用都要聽各房太太。

  二房一直以來的做法是隨著其他各房來的,太太和老爺可以自由點菜,想吃點什麼,可以提前幾天點出來,然後列出菜單交到廚房去,其他人員全部吃份例,不准私自亂點菜。當然規矩如此,現在廚房的現狀是有點亂,柳月娘亂點菜,廚房帳目也是亂七八糟,後來柳大小姐重病,柳月娘跟著管帳,那就更亂了。

  思宸想想自己看過的帳本,上面是有寫廚房的支出,數目還挺驚人的,公中的例銀使用完不說,基本上每月都要貼補廚房一部分。像這種帳目想讓下人們完全不貪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貪成這樣是有點過份了,不過想想柳大小姐後來病成那樣,兩個姨娘管家,大事情上也許不敢,但這種小錢,不管方姨娘還是柳月娘估計都不會放過。

  廚房幾十兩的小錢倒是不急著這一會算,思宸先放下不管,只是繼續問:“各房的人情事故是算各房自己的吧,過年過節或者大事時才從官中走,然後各房老爺置買的私產也算是各房名下?”

  “太太英明,就是這樣的。”方姨娘笑著說著,侯府的產業並沒有分,但是各房置辦的產業都是各房私產,以後家產分割的時候各房私產並不算在內。

  “這是郡主的意思?”思宸問著,這這樣的做法明顯對於二房有利,湖陽郡主有單獨的郡主府,她置了私產直接算到自己名下,根本就不在公中走。三房裡三老爺就是捐的一個小官,他就是想弄點私產都不行。

  只能弄到私產,也不好藏的只有二房,只是以霍景之的性格應該不會主動提這事,柳大小姐不得霍三太太歡心估計也不能說這事。有發言權的只是湖陽郡主,她會說這事,可能就不止看不上霍三太太了。

  雖然說都是小叔子,但二房的前途明顯比三房強的多,給有用的親戚方便,讓霍景之記住她的好,比跟三房關系好強多了。相信以前湖陽郡主肯定沒難為過柳大小姐,也就霍三太太這樣的,只想著現在還沒分家能,霍老太太面前討好,就可以壓過柳大小姐一頭,也不想想自己丈夫的前途差霍景之那麼多,以後分了家,求人的時候肯定少不了。

  方姨娘笑著道:“就是郡主的意思,郡主管家之後,就直接宣布了這麼條新規矩。雖然說是沒分家,家裡基本花銷都算是公中的,但各房裡都有自己的帳。”

  “三太太沒說什麼?”思宸不由的問了一句,這種提議霍三太太應該會抵死反對,即使是湖陽郡主想通怕也沒那麼容易。

  方姨娘笑了起來,聲音變低了,只是神情裡的無限鄙視卻是很明顯的,對思宸小聲道:“太太不知道,當年霍三太太管家的時候,貪了不少錢,後來被湖陽郡主查出來,她的兩房陪房,男的全部八十仗打死,全家發賣,霍三太太當著一家下人的面,跪到湖陽郡主面前,湖陽郡主直接把帳本砸到她臉上,要不是三太太生了一雙兒女,怕要是直接休掉了。”

  方姨娘對於始末知道的很清楚,其實不止她清楚,只要當時在的下人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實在是鬧的大太。事情的起因是在為一盒胭脂,那時候侯府女眷們都有份例的胭粉錢,這個錢並不是直接分給各房的,而是有采辦拿去直接買東西。

  不管是采辦自己苛扣,還是當家太太苛扣,這中間總是有油水。當時是霍三太太管家,雖然那時候湖陽郡主還住在自己的府邸,但她做為媳婦,她的份例還是有的。霍三太太當然不短湖陽郡主的東西,但是她苛扣了大房妾室的使用。

  胭胭水粉這種東西女人們都懂的,妾室們雖然也有胭粉份例,但肯定比正室們差點。只是某次小丫頭們領來的東西,全部都是次品中次品,根本就沒辦法用。那妾室先去找的管家娘子,結果管家娘子根本就不理會她,妾室就直接去找霍三太太了。

  霍三太太當時管家權在手,怎麼會把大房的一個妾室放在眼裡,一棒夾槍帶棒的話把妾室嗆了回去不說,還讓管家奶奶給她一個耳光。

  這是事情的全部起因,發展卻是完全出乎了霍三太太意料之外,一個時辰不到湖陽郡主帶著妾室直接去找霍三太太了。妾室算是下人,但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大房的人再不好,還有主母管教,哪裡輪的到三房太太插手。

  當時霍三太太正跟管家娘子們議著事,湖陽郡主就直接帶著人來了,霍三太太當時就有點怕,她肯定惹不起湖陽郡主。想陪禮道歉完事,結果湖陽郡主還是不依。

  後來吵得太凶,主要是湖陽郡主那架式是要直接武力討回來,就把霍老太太驚動了。霍老太太本來想著把霍三太太罵上兩句,大事化小一下就好了。

  結果不等她開口,湖陽郡主就直接道:“我倒是想問問老太太,我正經侯府夫人在這裡,老太太為什麼要把管家權給三房。我是做得哪裡不對,還是老太太根本就不認我這個媳婦,要是如此,我們現在就進宮,當年太後指的婚,老太太既然對我如此不滿意,那就不如回了太後,休了我這房媳婦,老太太再尋滿意的。”

  霍老太太被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當時長房己經有四個兒子,五房妾室,湖陽郡主的賢名是皇室的榜樣,霍老太太要是敢說一句對湖陽郡主不滿意的話,那就是打皇家的臉。更重要的是霍宜之當時己經承爵了,湖陽郡主做為名正言順侯爵夫人,她是這個府邸的第一女主人,這件事真要是拉出去說說,那肯定是霍老太太做錯了。

  湖陽郡主又口口聲聲說的是要進宮,霍老太太就更不敢了,雖然說心裡也很不樂意但也想著把管家權交給湖陽郡主就此完事。當時霍老太太心裡也是十分不平,雖然說是郡主但被兒媳婦逼成這樣,面子上總是有幾分過不去。

  霍三太太心不甘情不願的交出管家權,本以為這事就完了,但沒想到還沒完。湖陽郡主接到帳本時就直接當著霍老太太的面說了,她對於霍三太太的管家這幾年非常不放心,她要查帳,霍老太太當家的時候就算了,但霍三太太這幾年,所有的帳目她就要全部查一遍。

  當時不止霍三太太就連霍老太太臉都綠了,霍三太太管家的時候動了些手腳,霍老太太也是知道的。霍老太太三個兒子,大兒子自然不必說,自己有爵位,娶的也是郡主。二兒子中狀元了,仕途好,唯獨三兒子是啥都沒有。

  霍家的情況霍老太太很清楚,霍家除了爵位帶來的財業外,絕大部分的田產都跟祭祀掛勾了,這些土地是不分割只傳給嫡長子的。剩下的財產還有一些,但到分家的時候,還三子平分,三房真分不到什麼東西。

  大兒子是兒子,二兒子是兒子,小兒子也是兒子,霍老太太對兒子們是有共富的想法,讓霍三太太趁著管家的時候先撈點錢,然後分家的時候再多分點,這樣三房就不會比大房和二房差多少了。

  霍宜之和霍景之也知道霍老太太這個想法,兩人既沒反對也沒贊成,反正就當自己不知道。所以等到湖陽郡主鬧出來的時候,兩人還是繼續當不知道。

  霍老太太雖然極力阻止,問題她阻止不了,她說一句,湖陽郡主主接一句。句句占理,按排霍三太太管家,本來就是霍老太太失理在前。再者湖陽郡主自己有府邸,府裡人手非常齊全,原本霍三太太用的管家娘子們全部不用,直接調郡主府的人來當差,專門來算帳的帳心先生就來的更快了。

  一個晚上過去,霍三太太這幾年貪的錢財全部暴了出來,其實也不是霍三太太一個人貪的,還有管家那一部分。霍三太太不能說是很精明的婦人,管家襯機也撈了不少,但湖陽郡主現在算帳肯定全部算到霍三太太頭上。

  “雖然說是家醜不可外揚,但幾年時間三嬸嬸就鬧出這麼大的虧空,幸好你不是朝廷命官,不然別說你一個人的腦袋,就是你全家的腦袋都保不住了。”湖陽郡主冷聲說著。

  霍三太太本來就心虛這時候不自覺得退了一步,只是看向霍老太太,霍老太太也不想家裡鬧成這樣,便道:“這事是三媳婦錯了,但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

  湖陽郡主冷笑著看向霍老太太,語氣卻是沒有一絲尊重,道:“我倒是想問問老太太,老太太放著我這個正經長媳婦不理會,讓三太太管家,幾年時間把家管成這樣,老太太莫不是存心的吧。那我就真想問問老太太了,難道大老爺不是您親生兒子,你要這樣敗他的家產!”雖然百事孝為先,但父母不慈,兒女也一樣可以反擊,因為財產分割不勻兒子把老子告了的也不是沒有。

  霍老太太氣的漲了紅臉卻說不出話來,湖陽郡主直接喝道:“把府裡的管家娘子們都叫了過來,我以前就不管就算了,現在既然要管家了,那就得把帳好好算清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23 AM

  81 翻舊帳(下)

  剛開始只是管家娘子們來了,湖陽郡主想想還是覺得不太過癮,索性把侯府一等二等下人也全部叫了來。屋裡肯定站不起,就直接站到霍老太太院子裡,又讓丫頭搬了兩把椅子,她和霍老太太坐下來。

  前頭是女人,後面站的就是管事以及男僕,小廝們,烏壓壓站了一院子人,湖陽郡主本想當眾訓一下霍三太太。

  結果不等湖陽郡主開口,霍家的老管家突然站出來說話了,像霍家這樣的百年大族,家裡的下人也是幾輩子跟著的,霍家的管家姓申,那是跟著最初的侯爺出過兵的,這一百年來申家人穩坐管家之位,管家的太太奶奶們都是要高看他們一眼的。

  現在的總管是申老太爺,今年七十歲了,三太太管家的時候他就是總管。只是突然間湖陽郡主得了權,府裡的管事也全部換掉,自然把申老太爺擠一邊去了。申總管也跟霍老太太說過,霍老太太自己都搞不定怎麼會理會他。申總管倒是想找湖陽郡主說說,只是他沒機會,湖陽郡主自己有郡主府,申總管去求見,湖陽郡主根本就不理會。

  現在難得有機會見到湖陽郡主了,申總管自覺得自己年齡夠大了,輩份也夠高,就以前老侯爺在的時候還給他幾分臉面呢,在後輩們面前他更有面子了。

  “我申家幾代人為奴,侍侯主子盡心盡力,郡主突然下令罷了總管的職務,到底為了什麼原由。”申總管抹著淚說著,又道:“我要到祠堂哭太爺去。”

  湖陽郡主聽申總管開口的時候愣了一下,像這種下人也敢如此說話實在出乎意料之外,不過聽到後面一句湖陽郡主卻是笑了,道:“難得申總管對主子如此忠心,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守陵吧。”

  申總管傻了,湖陽郡主直接宣布道:“從今天開始撤了申總管的職務派去守陵園,其他申家人全部發賣。”

  這回不止申總管傻了,其他的申家人也傻了,頓時跪下來哭成一團。申總管更是捶胸頓足的道:“我們一家忠心耿耿,突然發難好歹有個原由……”

  申總管沒哭完,湖陽郡主直接一個帳本丟到申總管臉上,冷笑著道:“這多年來你們申家也是從侯府撈了不少錢,本來我只是想著把錢收回就好了,但一個奴才還敢來質疑主子,真是向天借的膽子。我知道你把錢財轉移到親家家裡,你也不用你親家謀了去,我會一分不少的收回來。”

  說完這幾句,湖陽郡主衝著旁邊的婆子們道:“你們都是死人,還不把申家人全部拉出去,找了人牙子好歹賣個幾兩銀子。”

  婆子們全是郡主府的人,自然全聽湖陽郡主的話,只是申家人太多,一時間也拉不完。湖陽郡主使了眼色,小廝們也跟著上前來,申總管這回是真哭了,喊著道:“老太太,老太太……”

  霍老太太很想張張口,但是霍三太太她都保不下來了更何況一房下人,而且又是當著眾人的面,要是湖陽郡主駁了她的面子,她自己的臉都要丟盡了。只能冷著臉道:“既然敢虧空,那誰也救不了你們。”

  小廝們出手那動作就快的多了,人拉走,自有郡主府的管家們料理賣人的事宜。站著的下人們更是大氣不敢喘一聲,上頭先把總管一家發賣了,哪個敢吭聲那就是找死。

  湖陽郡主只是在坐位上端坐,主母要發配下人,幾乎是完全不需要原由的,賣身契全在手上捏著,要是這種奴才都打發不了,那真可以一頭撞死了。

  “我記得李吳和陳忠都是三太太的陪房?”湖陽郡主突然間一句問向霍三太太。

  霍三太太點點頭,想到湖陽郡主那樣發配了申家人,心裡也十分擔心,不由的道:“都是我的陪房,一直對我忠心耿耿從無二心。”這是她的陪房,賣身契全在自己手裡,湖陽郡主總不能隨意吧。

  “那就說他們在外面買田產私產全都是三太太的主意了?”湖陽郡主笑著反問一句。

  “啊?”霍三太太愣了一下。

  湖陽郡主突然間站起身來,抓起身邊的帳本直接砸到霍三太太臉上,冷笑著道:“既然都是你的主意,那我倒要問問你,這些年來你到底搬了多少財產去處,還把產權寄在奴才名下,三太太真是好手段,我倒是小看了你。”

  霍三太太被打愣了,其實她是真不知道,這時候也不由的迅速改口道:“我並不知道此事,全部都是他們自己所為,真跟我一點關系沒有。”

  “一點關系都沒有?”湖陽郡主冷哼著,道:“三太太不是說他們對你忠心耿耿嗎,全心全意為你辦事?難道他們連三太太都騙了?”

  “是,是他們騙了我……”霍三太太都有點口不擇言。

  其實剛才她就不該接話,或者從一開始湖陽郡主就在等這個機會,她己經把所有的准備工作都做好。郡主府的下人們能迅速接手侯府的工作,然後還有申總管虧空的證據,連把錢轉到哪裡去了都搞的一清二楚,明顯不是突然動手的。

  “虧空公款,欺瞞主子這種奴才,還留著做什麼。”湖陽郡主冷笑著,直接道:“拉出去,每人八十板子。”

  霍三太太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八十板子這是要直接打死。張張嘴剛想開口,湖陽郡主卻是看向她了,霍三太太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

  湖陽郡主又拿出一個帳本來,她不想跟霍三太太廢話,直接道:“這是這幾年你管家的時候虧空下來的帳目,奴才下人們虧了主子錢財,我是一律打死。至於三太太你,好歹也給霍家生兒育女了,我也不去追究。你吞了多少你就給我吐多少,一個月之內,你要是還不清,我就只能找宗族長老們討個說法,襯著管家之機轉移家族財產,休妻都不為過。”

  最後一句讓霍三太太腿軟了,她管家的時候,確實轉移了一部分產業到娘家名下,霍老太太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的,反正這些以後都是三房的。現在湖陽郡主有了確實證據,真的召開展宗族會議,這樣的行為確實可以休妻。就是不被休掉,要開宗族會議宣布罪狀,那這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

  霍老太太忍不住道:“本來只是家務事而己,哪裡如此嚴重,郡主也不可如此得理饒人。”

  “我要是得理不饒人,我就現在把宗族長老們請了來,讓他們過來看帳本了。”湖陽郡主冷哼著,又道:“只是填補虧空而己,這也是得理不饒人嗎。既然老太太如此說,我就該拿著帳本去找胡老太太說說,把霍家的錢往娘家搬,真是養的好女兒!”

  提到胡家,霍三太太直接給湖陽郡主跪下了,這事鬧成這樣,雖然擋不住下人們的嘴,但要是湖陽郡主真拿這個找胡老太太說事,這就是給胡家一個徹底響亮的耳光,而且絕無還手之力。

  霍宜之己經承爵,他就是侯府的主人,跟是世子的時候還不是一回事。小嬸子替大伯子管家,結果偷大伯子家的錢,不止她一個,以後胡家的媳婦及出嫁未出嫁的女兒全成貴婦們的笑柄了。胡家未出嫁的女兒們,只怕想說門好親事都沒那麼容易。

  湖陽郡主看她跪下,看都沒看一眼,只是起身道:“一個月之內把虧空補上,不然我說的到就做的出來。”

  這是湖陽郡主接手管家的全部經過,事情都鬧成這樣了,她又說要改革,更換管家人手,就是霍老太太也是一句反對的話都不敢說。

  方姨娘一口氣講完,也覺得有點口干,這事她是親事所見,絕對沒有添油加醋。主要是湖陽郡主的行為己經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是想再添加點都不知道從哪裡添加起。

  思宸聽完卻有幾分若有所思,看來湖陽郡主是開始時就想著當家裡的NO.1,不止是管家的霍三太太,連霍老太太她都要壓過一頭。這麼一場大鬧下來,相信家裡奴才們更會認清這個家裡最有發言權的女人是哪個。

  霍家能亂成這樣,除了霍老太太之外,也有湖陽郡主的功勞。雖然霍老太太糊塗,但湖陽郡主把這個家的長幼順序打亂了,她的手段可以不用這麼激烈。

  理智上這樣想,思宸心裡也隱隱有點羨慕,多爽快啊,後院女院的小手段完全不屑使用,直接以暴力打壓對手,全無還手之力。不由的贊嘆道:“郡主還真是……”話未說完,思宸不自覺得打住了,心裡默默贊就好了,不用特意說出來讓方姨娘聽到。

  正說話,只見有管家媳婦進來回話道:“廚房領這個月的例銀。”

  思宸先讓方姨娘退下,聽了一上午的故事,相信方姨娘也累了,等到下午繼續問也不遲。等到方姨娘行禮退下了,思宸這才問:“現在廚房一個月多少月例?”

  “一個月150兩,每月月底下個月的使用。”管家媳婦回著話。

  思宸點點頭,向初晴看了一眼,初晴會意取了對牌來給管家媳婦。管家媳婦接了對牌就要走,思宸卻是突然道:“你等等,我還有話要吩咐。”

  管家媳婦只得轉身回來,思宸又道:“我看過帳本,公中給二房的例銀是每月58兩3錢銀子,沒想到二房的實際使用卻是如此之高。如此長久下去必然會讓二房入不敷出,你把廚房的帳房拿來,還有按照規矩,除了我和老爺之外,其他人的飯菜都是按例來的,你把二房每人名下的份例單子也都一並拿了過來。”

  管家媳婦臉色有幾分變了,但當家的太太吩咐也不好反駁,趕緊過去拿了帳本和菜單過來。思宸接過來,只是大概翻了翻,錯處實在太多,但這些舊帳她也不想管了。只是道:“這帳本錯處太多,從今日開始,另立帳本,重新算帳。”說著,思宸又轉頭吩咐洪媽媽道:“麻煩媽媽一會過去,清點廚房現有物件入新帳。”

  管家媳婦臉色有幾分難看,陪著笑臉:“帳本一直都是如此,要是再立新帳是不是太麻煩了些。”

  “我當主子的都不嫌麻煩,倒是當奴才的嫌麻煩了。”思宸淡淡然笑著,臉色卻是陰了下來,聲音嚴厲起來,道:“我會重立新帳是不想追究以前廚房帳款,也是給你們存了體面,以前你們是如何糊弄的我也不想去管,現在既然是我當家理事,我自然要有個明白帳本。”

  管家媳婦當即跪了下來,剛想開口思宸抬手舉止了,聽她說話真是浪費時間,直接吩咐道:“從今天開始,二房所有人的吃食全部按照份例來,我和老爺的份也會每月列出菜單送到廚房去,要是另外有添減的,我會吩咐丫頭送錢過去。”

  “是。”管家媳婦低頭應著。

  “清點了廚房物件入新帳之後,但凡支出使用全部填寫清楚,每個月月底領份例的時候拿帳本過來讓我過目,我也很好奇,以二房的人口數量,一個月怎麼能吃下去這麼多錢。”思宸淡然說著,又道:“洪媽媽你現在就跟著她們去吧,對了,再叫一個識字的小廝過去,記清楚之後,把帳本拿過來讓我看看。”

  “是。”洪媽媽旁邊應了一聲,跪著的媳婦也從地上起來,兩人行禮退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37 AM

  82、孫家(上)

  思宸中午先去霍老太太那裡請了安,回來才吃到午飯,廚房在盤點,晚一會也平常。丫頭們侍侯著吃了午飯,洪媽媽跟管家娘子就拿著帳本過來了,思宸接過來,翻開看看記得倒也清楚,對於廚房有沒有再做手腳,思宸也不想細查。

  像這種管家采辦想讓他們完全不貪錢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貪也得有個限度,公中每月發下來的58兩的份例己經是只多不少了,這還不夠還得二房每月補貼了將近一百兩,這就太過份了。

  “記得倒也算清楚,以後就以這個帳本為准,廚房以前如何打理的我也不管,只是以後全按照我的規矩來,不管誰來回話都不能再說以前房裡如何如何。”思宸淡然說著,停了一下又道:

  “晚上等老爺回來了,我會跟老爺商議著把這個月的菜單擬好送過去。”

  “是。”管家媳婦應了一聲。

  “下去吧。”思宸說著。

  管家媳婦行禮退下。

  初晴給思宸端茶上來,道:“姑娘喝口水,這些個管家媳婦仗著自己家男人跟老爺辦事,沒一個好纏的。”

  “哪裡都一樣。”思宸只是淡然說著,像這樣的高門大族,下人們有時候比主子還能擺譜,仗著自己侍侯過長輩,後輩主子們都得給奴才們面子,有時候少主子還得看奴才臉色。幸好湖陽郡主當初狠辦了一下,讓下人們知道收斂,不然只怕更得費番心思。

  洪媽媽吃了午飯過來,又把廚房的情況交待一番。洪媽媽雖然也是小姐的奶媽,但在韓家的想仗著奶過姐兒耀武揚威那根本就不可能。就是現在跟著思宸到了霍家來,洪媽媽也是小心翼翼,只怕出了錯,娘家不給力,婆家的日子不好過啊。

  “媽媽辛苦了。”思宸說著,又道:“明天我要去孫家看看三姐姐,把禮物先准備上吧。”

  “是。”洪媽媽應了一聲,卻不由的嘆了口氣,忍不住道:“三姑娘還真是命苦。”

  思宸也不忍不住嘆口氣,思慧的命苦二太太得負上一半的責任,她本來可以找個家世沒那麼好,但丈夫比較靠譜的。

  下午時間思宸繼續看帳本,其實湖陽郡主現在的管家方案也挺不錯。不止是廚房是直接分銀子到各房,連原本來的女眷們脂粉錢全部折成銀子,跟著每人月錢一並發下去,以及各房車馬使用費用也是直接分錢下去,由各房自己去打理。

  按人頭分錢,采辦們不插一腳,就是想貪也是沒得貪,對於湖陽郡主更是少了許多麻煩,財產沒分割我就出使銀子使用,反正錢給了各房了,如何使用就不管她的事了。

  這樣的自由度思宸也喜歡,各人只管各人事,只看帳本上就是下人貪成這樣,帳上還如此富裕就能證明霍景之的掙錢能力了。二房的事務說起來還真不多,霍希賢雖然是二房的人,但他的份例都是在老太太那裡領的,就是還有個函哥,但又是柳月娘養的,雖然是庶子,但姨娘養就次了一等,一切按份例來就好了。

  正經主子只有她和霍景之,霍景之看著也不是挑剔的,只要把下面的人管好,讓她們認清誰是主子就好了。

  估摸著霍景之要回來了,思宸也把帳本放下,開始寫菜單。雖然說是要跟霍景之商議,但真問他你這一個月要吃什麼,霍景之肯定不高興。先自己把單子擬好,然後交給他過目,這個程序估計霍景之喜歡。

  霍景之只在家裡吃兩頓飯,以後忙起來可能晚上一頓也不回來吃,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吃飯,倒也是容易。想想其實也可以奢侈一把,把天下蔬菜寫成流水牌,輪著吃,只要規定下來每餐幾菜幾湯就好了,丫頭婆子們雖然吃份例,但也不可能常年累月就吃那幾樣,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浪費也是有限。

  翻翻二房的帳本,思宸決定就這麼搞,男人能掙錢自己干嘛不享受。擬好每餐菜湯數量,又把如何輪流的方式寫好,這邊才放下筆,就聽外頭丫頭道:“老爺回來了……”

  思宸忙起身迎了過去,小丫頭打起簾子,霍景之己經進屋。思宸過去幫他把他脫下來,笑著又道:“老爺辛苦了,茶己經准備好,老爺先喝口茶。”

  初晴把茶端上來,霍景之在外面也是一身疲憊,把茶接下來,溫度剛剛好,一口喝完這才長長吁了口氣。思宸看他眉頭皺緊,估計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思宸對於朝中之事是完全不知道,就是想勸也不知道從何勸起。再者她也沒打算勸,霍景之看著不像喜歡女人插手他事業的人。

  估摸著霍景之的心事,思宸想了想心裡也有了主意。霍景之每天穿戴是她侍侯的,自然也就知道,霍景之身上的荷包雖然不能說舊,但樣式看著有點老了。當時准備嫁妝的時候,這些小東西思宸也是做了的,為的就是這時候用。

  “下午無事,把荷包做出來了,也不知道老爺喜不喜歡。”思宸笑著說著,也沒讓丫頭去拿,起身打開櫃子拿了出來,笑著又道:“老爺看看喜歡不喜歡?”

  霍景之有點驚訝,當然也接了過來,其實對於這些東西他是完全沒概念,他也不覺得自己老婆該去做這些。當家主母事情那麼,她最重要的是能做好她份內的事情,至於針線有的是針線上的人,哪裡需要主母動手。

  “在娘家的時候就做了的,知道過來之後肯定沒時間,所以就欠了兩針到這裡補上。”思宸低頭笑著,又道:“也不知道爺喜不喜歡。”

  霍景之高興起來,自己的正妻對自己如此用心,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笑著道:“難得你用心了,我怎麼會不喜歡。”說話間霍景之上前拉住思宸的手,思宸也是笑著,卻是在霍景之旁邊的位子上坐下了下來。

  “今天我把廚房重新收拾了,另立了新帳。”思宸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卻沒詳細解釋,沒必要解釋這麼多,霍景之根本就不願意聽,笑著又道:“我跟廚房說,以後老爺跟我每月寫張菜單給廚房,我己經寫好,請老爺過目。”

  霍景之接過來只是看了一眼,就又交給思宸道:“我吃食不挑剔,你決定就好。”

  “是。”

  夫妻倆一起吃了晚飯,又一起去了霍老太太那裡,照例坐了一會,兩人也就回來。洗洗睡覺,霍景之自然留房,才是新婚期,思宸也不意外,對於那檔子事,思宸還是沒覺得有什麼快樂可言。不過思宸還是希望霍景之能留下,快點生個嫡子才行,要是新婚頭一個月就懷孕,那就更好了。

  倒是霍景之顯得性趣很大,雖然思宸對於男女之事還是不太了解,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這樣,但霍景之對於新婚頭一個月的留房明顯沒有任何勉強,晚上那啥啥也是換著花樣來,應該對她還是挺滿意的吧。

  天亮起身向霍老太太請了安,又送霍景之上了班,思宸也就去辭霍老太太去看思芸。剛才跟霍景之來請安的時候,思宸就跟霍老太太說過,霍老太太也允,並沒有免了她這一趟辭行,所以她還得再過去。

  思宸過去的時候,霍三太太也在霍老太太旁邊,思宸倒是不意外,霍三太太現在唯一能抓住也就是霍老太太了,要是霍老太太也看不上她,霍三太太在這個家裡也就徹底完了。

  因為剛才霍老太太己經充了,思宸進門行了禮後就直接說要去孫家,霍三太太卻是突然間旁邊插嘴道:“孫家六奶奶才沒了孩子,二嫂這時候過去怕不太妥當吧。”

  思宸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道:“姐姐才沒了孩子,我當妹妹的過去探望哪裡不妥,又不是三姐姐現在來霍家。”流產未滿月的婦人是不能進別人家門的,但別人過去探望沒什麼限制。

  霍三太太笑著道:“我是為二嫂好,你現在還是新媳婦,怕衝撞了你。”

  “二嬸嬸要是真為好,我就更該去了,姐姐小產這麼大的事情,當妹妹只是怕被衝撞就不過去探望,旁人又會如何議論我,如何議論霍家。”思宸笑著說著。

  霍三太太看沒討到便宜,話音一轉道:“聽孫六奶奶是被相公打到小產的,都這個月份了,想想還真是可憐呢。”

  “讓三嬸嬸掛念了。”思宸淡然擋回去,又對霍老太太道:“老太太這裡要沒什麼事情,我現在就過去了。”

  霍老太太點點頭,剛才當著兒子的面她己經答應,再者思宸說的也再理,姐姐說事了,妹妹連探望一下都不去,說不去名聲也不好聽。只是道:“你去吧。”

  “是。”思宸這才退下。

  從霍老太太正房走出去,馬車己經在二門等著,禮物也己經備好,丫頭婆子也在等著。初晴扶著思宸上了車,思宸也不由的嘆口氣,連霍三太太都知道思芸是被打到小產的,看來思芸流產原因那是板上釘釘。

  只是單純的小夫妻爭吵?思宸覺得可能有別的原因,孫六爺的品行她只是聽人說就知道了,思芸又不笨,不可能挺著大肚子跟他爭吵。想想孫家現有的情況,因為分家產老爺輩的都動手了,錢財緊張是肯定的。孫六爺又是紈绔,思芸的嫁妝可是很豐厚的。思芸對孫六爺估計早就絕望了,他要來要嫁妝思芸肯定不會給,弄不好就因為這個起的衝突。

  和離吧,雖然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但遇上這樣的男人,和離或者才能好些。不然早晚有一天思芸的嫁妝也得被孫六爺敗光,現在和離,借口也是現成的,丈夫因為討要妻子嫁妝不得而動手把妻子打到流產,這個理由很充足。

  當然思芸以後再嫁會成為很大問題,也許根本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但這樣的姻緣真的不要也罷。和離之後嫁妝退回,思芸好歹還有錢財在手,她又有親兄長,只是過日子也不會很艱難。

  “太太,孫家到了……”外頭丫頭的一聲打斷了思宸的思緒,思宸倒是知道侯府在哪,但家之後孫家二房住哪裡倒是不清楚,一般來說都不會很遠。

  車馬停了一下又繼續向前,應該是進孫家大門正往二門走,思宸也己經掀起簾子一角往外看,心裡卻有幾分心驚。

  大門很窄,門匾上只掛著孫府兩字,而且二房明明是才搬過來,只看大門就有幾分破落之像,裡頭就更是可想而知。看來外境傳說孫家窮了,這是真窮了。

  車駕在二門停下來,丫頭扶著思宸下了車,思芸才小產過應該是在床上躺著,孫家太太是長輩也可以不來,但連媳婦婆子都沒有,二門無人來迎那就顯得有點奇怪了。初晴不由的問跟來的婆子:“進門的時候沒跟門房說,我們家太太來了嗎?”

  婆子也是一臉驚訝,卻是委屈的道:“說了呀。”

  思宸皺眉,對丫頭道:“走,我們進去。”看樣子孫家是有事,她特意晚一天來,是因為大太太說了,昨天是韓家人過來。自己家姑娘被姑爺打小產了,娘家人是要討個說法的。知道有掐架,所以晚了一天,難道昨天沒掐完,今天還在繼續?

  思宸帶著丫頭婆子往裡走,卻不能不感嘆,這院子實在窄的很,三進的房舍而且顯得十分破舊。買地皮建新宅在現在的京城不太現實,但一般買了舊宅都會重新裝飾之後再搬進來,哪能如此就搬進來的,除非孫家真窮成這樣了。

  不等思宸穿過影牆,只聽院裡就傳來沈氏中氣十足的聲音:“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把三姑奶奶接回去,我韓家再不跡也不至於讓女兒被如此侮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46 AM

  83 孫家(中)

  昨天說好本該是大太太和二太太一起去孫家的,結果臨出門之即,大太太娘家突然派了人來傳話,大太太的母親身體不大好了。此事太大,大太太也顧不上這邊,趕緊回娘家了。當時陳太君就想著讓沈氏跟著二太太一起去,只是二太太素不喜沈氏,陳太君想想孫家現在的情況,也就讓二太太一個人去了。

  威遠侯府分家之後,二房並沒有分到什麼家產,就是因為分家產兄弟打起來了,最後也是沒分到,因為侯府是真沒錢了。孫家二太太雖然為人不錯,但是架不住丈夫和兒子靠不住,襯著大分家之即,房裡庶出的九爺也一並分家分了出去。女兒們早己出嫁,現在孫家也只有六爺一個兒子在,說的上人口簡單。

  二太太到了孫家,其實她心裡也沒什麼確切的想法,只是想問親家太太討個說法而己,女兒大著肚子能被女婿打小產,娘家要是再不出面,女兒怕要死在這裡了。

  二太太進了門卻才知道孫家二太太並不在家裡,孫二太太也是被孫六爺氣的不行,到分家出去的九爺家裡住了幾天。其實她要是在家裡,也出不了這麼那大的事。孫二太太不在家就算了,孫六爺竟然在擺酒席,孫六爺在外面養的外室懷孕了,再加上己經分家分了出來,規矩沒那麼大了,孫六爺也就想著把外室過了明路。

  本來這事在二太太看來也沒啥,只是自己女兒這才小產,還在床上不半死不活,那邊姑爺就要納妾,這門親事再是二太太滿意的,這時候也看不過眼了。

  二太太本來想教訓孫六爺幾句,妾室敬碗茶就完了,哪裡還有用擺酒。結果二太太這邊開口,孫六爺就直接道:“大夫己經說了,思芸己經不能再生育,我納妾也是為了子嗣著想。”

  二太太整個人呆住了,她本以為只是小產而己,沒想到思芸以後竟然不能再生育了,這麼大月份小產,以後不能生育也是有可能的。

  挺著大肚子的妾室也在旁邊笑著道:“太太還是勸你想開了,大奶奶己經不能生育,孫家總要人來開枝散葉的。”

  她不吭聲還好,她這麼一說,二太太頓時大怒,指著她的臉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過來說話。”然後看著她挺著的肚子,想到屋裡躺著的思芸,二太太想都不想直接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妾室挨了一個巴掌頓時大哭了起來,孫六爺一臉指責的道:“岳母大人,她正懷著孩子,就是哪裡有不對的,你怎麼能如此動手。”

  二太太眼淚都掉了下來,道:“一個妾室你都知道維護,思芸挺著大肚子,你卻能動手打她!!”

  孫六爺臉上神情有幾分不自在,嘀咕著道:“關我什麼事,是她自己摔倒的。”他只是輕輕推了她一下而己。

  “不關你什麼事,她會無緣無故跌掉嗎!!”二太太衝著孫六爺開始了。

  旁邊妾室哭鬧一會看孫六爺也不理會,二太太倒是凶起來了,也不鬧了,接話道:“親家太太這話說的太偏了,奶奶自己摔倒了,親家太太怎麼怪我們爺。”

  “你算是什麼東西。”二太太說話間又是一巴掌打到妾室臉上,那一巴掌力道太大,妾室不由的退了一步。

  孫六爺見狀,臉色也難看起來,不由的道:“岳母大人,你敬你是個長輩,怎麼如此無理對一個懷孕的妾室動手,她肚子裡懷著的孫家的孩子。”

  孫六爺不這麼說還好,他越說二太太越怒,最後直接撕打起來,二太太雖然是去孫家討個說法的,但也沒到會全武行上演,身邊就幾個丫頭婆子,如何打的過地頭蛇。撕扯了一陣,二太太也就披頭散發回去了。

  回到韓家,二太太哭天抹地說孫家如何可惡,陳太君氣的全身發抖,心裡對二太太也是十分無語。連一個妾室都鬧不過,她怎麼活這麼大的。既然孫二太太躲出去了,都是小輩們交手那就沒必要讓太太級的去。

  陳太君親欽了沈氏,後來想想又把衛氏也叫上了,因為二太太回來的時候己經半下午了,這時候實在不方便過去,等到第二天天亮,沈氏叫上婆子,浩浩蕩蕩的就去了。

  沈氏,衛氏只比思宸早來一步,但沈氏行事可不比二太太那樣,昨天陳太君幾乎明示沈氏,既然己經鬧成這樣那就直接和離,但這口氣一定要出了。現在的二房己經不是侯府的人,還因為分家產跟長房不和,二老爺又沒官職,在京城就是平頭百姓一個,還敢如此囂張,韓家就是看著不如以前了,也比現在的孫家二房強。

  孫家二太太昨天聽婆子說這邊的事情,當天晚上就己經回來了,知道韓家不可能如此完事,昨天己經把孫六爺狠罵了一頓,只是孫六爺要是能聽她的,家裡也不至於亂成這樣。所以今天沈氏和衛氏進門,孫二太太也是小心招呼。

  衛氏還好,沈氏哪裡能如此好說話,見了孫二太太禮也不行,冷哼著道:“聽說親家太太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家風怎麼能如此混亂。姑爺的妾室打了岳母,這種聞所未聞的事也能發生在孫家,親家太太要如何說?”

  孫二太太也是直冒冷汗,陪著笑臉道:“三奶奶屋裡請坐,我己經責罵過小六了,到底年輕人不懂事。”

  “責罵?”沈氏冷笑,道:“親家太太這話說的真輕巧,孫家奴才都能對韓家太太動手了,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們韓家老小還要不要出門見人了。”說著沈氏對著跟著的媳婦使了個眼色,媳婦會意就往屋裡走。

  孫二太太見狀連忙去攔,沈氏冷哼道:“親家太太果然心虛的很,我讓下人去看看我們家三姑奶奶,親家太太也攔著,看來我和嫂子根本就不需要來府上,該直接去報官。”

  最後報官一句,沈氏的聲音突然間大了起來,孫二太太被嚇了一跳,孫家的婆子也不知道該不該攔。倒是孫二太太反應夠快,陪著笑著道:“三奶奶怎麼如此說,我才從媳婦那裡過來,才吃了藥,不然我們同去。”

  孫二太太前頭引路,沈氏和衛氏跟著往裡走,韓家的婆子丫頭自然同路往裡走,進了思芸的正房,思芸正在床上躺著。不管是看到孫二太太,還是沈氏都沒什麼反應。倒是沈氏和衛氏走到思芸床邊,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原本花一樣的女兒現在己經完枯草一般,整個臉頰己經瘦了下去。

  她的陪嫁丫頭也在旁邊抹淚道:“二奶奶,三奶奶,你們也勸勸姑娘,這兩天都是不吃不喝的,再這麼下去……”丫頭說不下去,思芸這樣明顯就是在求死。

  沈氏擦擦眼淚,上前抓住思芸的手,思芸只是流眼淚,動動嘴唇想說點什麼,還是沒說出來。沈氏哭著道:“妹妹還如此年輕,這個孩子跟妹妹沒比,下一個就有了。”雖然二太太說,孫六爺說思芸以後都不能生育了,但這話也未必做的准。這個月份流產了,一般大夫都會保守的說,以後再生育會艱難些。

  思芸只是搖搖頭,丈夫早就指望不上,她原本想著要是能生下孩子,生活好歹有點盼頭,現在也全部沒有了。昨天自己母親來,那樣鬧了一場,她就在床上躺著聽著卻是清楚。自己果然太沒用了,連自己的父母掙份體面都做不到,她活著還能有什麼用。

  沈氏抓住思芸的手,剛想開口,只聽院子裡突然間傳來一聲慘叫,還有孫六爺叫罵的聲音:“哪來的婆子,你們要做什麼……”

  孫二太太臉色首先變了,慘叫的就是昨天大肚子的妾室,抬眼看向沈氏,沈氏也正看向她,一臉嘲諷狠絕,讓孫二太太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外面吵鬧聲越來越大,衛氏都有點莫名,孫二太太實在聽不下去,剛要出門去阻止,沈氏卻是涼涼的開口道:“親家太太也別怪我,只是一個妾室就敢對韓家的太太動手,韓家要是忍下這口氣,以後實在沒臉出門行走了。”

  她帶了這麼多的粗使婆子來,就是因為這個,這樣的妾室孫家不收拾,她就動手,反正陳太君己經打算撕破臉了。就剛才她們在屋裡說話的功夫,早有領頭的婆子找了思芸的陪房,去找那妾室了。看樣子是撞的正著,孫六爺也在屋裡,那就更好了。

  “你……”孫二太太又氣又急,倒不是她護著妾室,只是肚子裡的孩子是孫家的,不管誰生的都是她的親孫子。她從來不是很有辦法的人,她要是真有本事有能耐,也不至於把兒子教成這樣。這時候也顧不上理沈氏,徑自出門去看。

  沈氏也跟著出去了,倒是衛氏有點不知道如何辦好,她是思芸的親嫂子,出了這樣事情嫂子過來出頭她才來的。來之前沈氏也什麼都沒跟她說過,衛氏也實在沒想到這個弟妹有如此的手段。

  院子裡己經打成一團,沈氏是有備而來,再加上思芸嫁過來的時候也陪了兩房人,孫家下人並不多,真的撕打起來,韓家這邊人頭占了上風。大肚子的妾室早就躺在了地上,身下一片血水,嘴裡只是干嚎,孫二太太倒是想去扶她,只是幾個婆子圍住,孫二太太根本就近不了身。

  至於孫六爺早有兩個婆子抓住頭發把他堵到牆角,雖然是男人,但常年在花街柳巷裡混,身子早就空了,一個粗婆子都能把他打趴下了,兩個婆子打他一個,完全沒還手余地。

  孫二太太心裡早沒了主意,看沈氏出來,連忙過去道:“三奶奶,快讓他們住手吧,懷著孩子,馬上就要出人命了。”

  沈氏卻是看向孫二太太吼道:“孫六爺對三姑奶奶的動手時候怎麼沒想到她懷著孩子,會出人命啊!”

  孫二太太不知道怎麼回話好,孫六爺在牆角裡卻是喊了一句:“韓氏如此不賢,哪有娘家人衝過來打人的,這樣的媳婦我也不要了。”

  “好的很。”沈氏聲音更響亮,又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把三姑奶奶接回去,我韓家再不跡也不至於讓女兒被如此侮辱!”

  “三奶奶,這都是一時氣話,你也莫放在心上了。”孫二太太趕緊說著,雖然沈氏如此做為她也是十分不高興。但自己的兒子啥樣孫二太太很清楚,要是韓家執意要和離,孫六爺以後怕再也娶不到媳婦了。

  沈氏並不理會,只聽外頭有丫頭喊著道:“霍二太太來了……”

  院裡眾人又是一愣,沈氏也很意外,沒想到思宸也來的這麼快。反正也打的差不多了,沈氏只是想出口氣而己,真沒打算鬧出人命來,對婆子們道:“都停手吧。”

  婆子聽令退到一邊去,孫二太太這時候也顧不上別的,先過去看兒子,又讓丫頭把己經暈過去的妾室扶到屋裡去,又派人去請大夫。

  孫六爺臉上青紫一片,沈氏特別吩了婆子,抓到孫六爺就往他臉上打,但也得注意,別打壞了,皮外傷就好了。孫六爺喊著道:“我要休妻,我一定休妻,這樣媳婦哪裡要得……”

  “你夠了!”孫二太太喝斥著孫六爺,又讓丫頭扶著孫六爺到屋裡去,孫六爺哪裡肯走,一直喊著鬧。

  吵鬧間思宸己經帶著丫頭婆子進來,剛才聽到沈氏聲音的時候,就知道裡面鐵定鬧熱的很,但看到孫六爺那一臉的傷,以及地上那攤血,思宸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沈氏了。不過沈氏敢這麼做,那就表示韓家是絕對要和離了,二太太做不了這樣的決定,只能是陳太君的主意。

  沈氏迎了上來,笑著道:“沒想到五姑奶奶也來了……”

  “我來看看三姐姐。”思宸說著。

  沈氏嘆氣道:“五姑奶奶要是晚一天來看就好了,就不用進這種門第,跟這樣的人家結了親,真是家門不幸。我現在就接三姑奶奶走,韓家的女兒,再怎麼樣也不能任人踐踏。”

  孫二太太真有點急了,不由的接口道:“三奶奶,婚姻乃大事,豈可如此兒戲。都是年輕人,哪裡有不拌嘴的。昨天我不在家裡,是小六對親家太太失禮了,但今天你打也打了,鬧也鬧了,氣也出了,何必又把媳婦接走,把小事化大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50 AM

  84、孫家(下)

  沈氏笑了起來,思宸和衛氏也顯得驚訝,都己經鬧成這樣了,這是擺明了要和離,孫二太太竟然還沒睡醒呢。兩人都沒吭聲,沈氏在那裡,完全不用她們插嘴。

  只聽沈氏笑著道:“孫二太太難道還覺得,這姻親還能結下去嗎?真是笑話,像孫六爺那種敢支使下人對岳母動手的,韓家沒有追究下去告上官府,己經給足了孫家臉面。現在只是說和離而己,顧得威遠侯府的臉面。”

  孫二太太強扯著笑臉道:“只是年輕人不懂事而己,三奶奶也出了這口氣,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哪能如此拆姻緣的。”

  “那也得看是什麼姻緣,孫六爺因為討要妻子嫁妝不得而動手打人,把正妻打到小產,這事情就是拿到衙門裡去學,和離也是必須的。”沈氏說著,冷笑著道:“都到這種時候了,孫二太太要是執意不肯和離,那我們也只能告上公堂了。反正這事己經在京城傳開了,韓家面子裡子都沒有了,要是還任由女兒被如此踐踏,以後老小用什麼臉出門!”

  孫二太太動動嘴唇剛要說話,孫六爺也在旁邊叫著道:“這樣的媳婦我也早就不想要了,家裡沒錢了,讓她拿點出來就這樣那樣……”

  沈氏冷哼一聲,目光陰郁的看向孫六爺,沒說話卻是對旁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會意,上前幾個耳光甩到孫六爺臉上。

  孫二太太又是一驚,哪裡想到會說打就打,連忙上前去打,結果不等她拉,婆子們打完就退下了。孫六爺被打的怒極衝上來就要打沈氏,只是丫頭婆子豈是站著看的,不等他衝來,兩個婆子己經把他按住了。

  孫二太太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又去拉兒子,沈氏冷哼著,這就是二太太給自己親生女兒找的女婿,這種男人真該去死。孫二太太也許很和善,不會難為兒媳婦,但她根本就管不了兒子。

  “我現在就接三姑奶奶走,明天我會再派媒人過來辦理和離事宜。”沈氏直接說著,也不理會孫二太太和孫六爺,只是吩咐丫頭婆子:“先把三姑奶奶的東西打包收拴了,我們馬上就走。”至於思芸的嫁妝,還有嫁妝單子可以對照,孫家要是想貪那就更好了,不死也得讓他們脫層皮。

  丫頭婆子迅速去了。

  沈氏這才對思宸道:“五姑奶奶也進屋去看看吧,唉……”

  思宸跟著沈氏進了屋,看到床上思芸那樣,思宸也不由的流淚,卻是道:“老太太己經讓三奶奶來接三姐姐了,離了這裡跟著老太太,有老太太一口吃的定然有姐姐一口吃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姐姐更應該好好保重才是。”

  提到陳太君,思芸臉上有了幾分神彩,剛才沈氏外面說的話她也聽到了,二太太是肯定不會讓她和離的,但要是陳太君同意,那離開孫家就很有希望。

  丫頭婆子們打包收拾著,思芸卻是突然想到自己才流產,一般來說一個月內是不能到別人家的去的。國公府雖然是娘家,但也一樣忌諱。沈氏卻是笑著道:“姑奶奶忘了,老太太在西山有處小別院,昨天己經派了丫頭婆子過去打理妥當,姑奶奶先到那裡住著,跟家裡一樣的。”流產之後未滿月是不好進國公府,但在外面住著也比在孫家住著強。

  思芸點點頭也沒說其他,陳太君安排的如此妥當也就是打定主意要和離,能看到活路了,神情也不像剛才死灰一樣,多少有了些神彩。又想以孫二太太剛才說那個話,孫家是不同意和離的,自己要是住到外面去了,還不知道孫家人會不會找過去。

  沈氏和衛氏兩個侍侯思芸從床上起來,孫二太太終於把孫六爺訓回屋裡去,進了屋就看到丫頭婆子正在收拾。孫二太太實在不想思芸走,也不知道如何攔好,只是上前哭著對思芸道:“媳婦啊,總是我這個當婆婆的不好,你有了身孕,我卻不在家裡,讓你受了這樣的委屈。”

  思芸沒吭聲,失去孩子她也是痛心疾首,但要是因此能跟孫六和離,思芸覺得也沒那麼痛苦了。和離之後最多也就是不嫁人,以後看哥嫂臉色過日子,但就是這樣,她也不想再在孫家生活下去,每天都好像地獄一般,她真的忍耐不下去了。

  沈氏卻是接話道:“誰都知道孫二太太是個和善的人,但女兒家成親嫁人是嫁給丈夫,不是嫁給婆婆,正好孫六爺也有和離之意,二太太何不隨了他的心意。六爺年少風流,屋裡這麼多丫頭媳婦,也不用管什麼出身,只要他能滿意,隨便扶正一個,日子過的快活著呢。”

  沈氏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讓孫二太太說不下去,只是在旁邊訕訕的站著。思芸的東西也己經收拾的差不多,沈氏直接無視孫二太太,只是指揮著丫頭婆子把東西搬上車。

  過來的時候,沈氏和衛氏是每人一車。現在要走了,沈氏卻是讓衛氏先回去,孫家的事情她己經處理成這樣了,得有人往家裡遞個話。她則是要把思芸送過去安置好,估計幾天內就在思芸這裡先不回國公府了。又讓自己的丫頭順道跟衛氏回去,打包收拾她的日常用品送到別院去。

  這麼一番大鬧,衛氏對於這個弟妹手段算是見識到了,聽她如此安排,衛氏也沒有任何異議。直接上車走了,沈氏扶著思芸上了自己的車,又看到旁邊的思宸。沈氏本來想著思宸才進霍家,事情太多不讓她過去。

  思宸卻是道:“不知道就算了,既然來了,肯定要看著三姐姐安頓好了。”

  沈氏拉住思宸的手笑著道:“難道五妹妹有這份心。”

  思宸只是笑,想想二太太如何對沈氏的,就是受的是陳太君的命令,沈氏能如此為思芸出頭也是難得的。

  從孫府到郊外別院也要好一會,思宸以前也跟著來過一趟,這處別院是陳太君的嫁妝,院落說不上大,房子也說不上多好,畢竟時間長了。只是西山的楓葉好,前幾年陳太君為了看楓葉,特意翻修了一番,當然就是翻修了也說不上多好,思芸一個人過來養病倒是足夠了。

  丫頭們扶著從車上下來,思宸估摸著沈氏得安排丫頭婆子,還有從孫家打包帶出來的東西,那些都得收拾好,她也就自動去照顧思芸。

  當初建別院本來就賞景落腳之處,房屋並不多,三間正房帶著三間抱廈,再就是下人的房間。思芸要住的三間正房己經打掃干淨,家俱之類的雖然不能換,但床上一套己經完全換過。婆子小心的扶著思芸在床上躺下,思芸也不由的深吁了口氣,就是坐車也是累的很。不過能走出孫家院子,思芸覺得就是再累些也是值得的。

  思宸看思芸神色忙喚了自己的丫頭過來,她過來思芸所帶禮物全都是補品。小產肯定得大補才行,再加上二房帳上也確實有。其中就有兩根上好的人參,雖然不知道哪裡來的,但肯定不是市面貨,就是陳太君都未必有這麼好的。

  “難為妹妹如此有心了。”思芸忍不住說著,娘家的時候跟思宸也說不上多熟,沒想到她會如此的熱心。

  思宸笑著道:“自家姐妹何必說這些話,姐姐好好養著,以後享福的時候多著呢。”

  思芸這樣的情況,跟孫家要是能和離了,再嫁還是很有希望的。就是事情鬧大了,京城不好混了。還可以外嫁,四老爺正在青陽當官,而且青陽經濟繁華,社會風氣也相對開放,要是有合適的人家,再嫁過去日子也過的差不了。

  思芸只是嘆氣一笑,道:“還說什麼福不福的,能從那個火坑裡出來,保住一條小命,有口飯吃我也就知足了。”再嫁什麼的她還真沒想,大夫說過她以後子嗣可能會艱艱,高門大院的,她要是生不出孩子來,那日子難過著呢,還不如不嫁。

  思宸知道才經一場病故,不想去想這些,現在也確實不用想,先和離了再說。然後再把身體養好,再說其他。

  姐妹兩個說了一會話,沈氏把丫頭婆子安排好,也到了午飯時間,丫頭們傳晚飯過來。沈氏也不想思芸在動,只是搬了坑桌搬到床上,拿了大靠墊親自扶著思芸起來。思芸忙道:“讓丫頭們來侍侯,嫂子和五妹去吃飯吧。”

  沈氏看思芸這邊妥當了,這才過來跟思宸一起入席。思芸是病號,飯菜跟這邊的不太相同,沈氏也笑著道:“廚房今天才建起來,只是隨便做了些,倒是委屈五姑奶奶了。”

  思宸笑著道:“三嫂說的哪裡話,本來就是我打擾了。”

  三人吃完飯,丫頭們上來收拾,沈氏和思宸在思芸床邊坐了下來,沈氏笑著道:“妹妹不用怕孫家人找來,有我呢,我陪著妹妹。”

  思芸愣了一下,連忙道:“那怎麼行,嫂子豈能不顧家裡。”就是沈氏不管家,自己屋裡的事情還得管的,要是主母一個月不回去,肯定要亂套的。

  沈氏對自己的房子倒是放心的很,沒哪個不要命的敢造反,就是三爺都沒那個膽子。笑著道:“不要緊的,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這時候沒什麼比你更要緊。”

  閑話幾句,思宸也就要回去了,雖然時間還早,但從這裡回去路上也得好一會。再者思宸也是新媳婦,總不好在外面呆的久了。車駕都己經准備好了,沈氏都要起身去送思宸了,沈氏的貼身丫頭匆忙來報:“二太太來了……”

  思芸是二太太親生女兒,她過來看思芸並不奇怪。沈氏的眉頭卻是皺了一下,其實她會提出來陪思芸也是想避開二太太這個婆婆,雖然沈氏也搞不清楚二太太那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但那是她的婆婆,不侍翁姑可是大罪。

  思宸看沈氏臉色不對,心裡也猜出來了,索性也不走了。倒不是留下來幫沈氏,宅鬥裡不管來文的還是武的,沈氏都絕對一把好手,二太太對上她絕對沒有勝算。思宸只是很好奇,二太太到底能糊塗到什麼程度,到這種程度了,難道二太太還不讓思芸和離嗎,這可是她的親生女兒。

  沈氏和思宸都沒出去迎,小丫頭打起簾子,只見二太太氣勢洶洶衝了進來,看到沈氏劈頭就罵道:“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小姑子跟夫家和離這種事情也是你能決定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51 AM

  85 和離(上)

  二太太昨天從孫家回來之後就一直哭,當日她想著把女兒嫁到孫家去,那是想著嫁入侯府,高門大戶的體面十足,女兒日子也能過的不錯。哪裡能想到孫六爺竟然如此的不是東西,而且孫家竟然敗落到如此地步。

  面子沒了,裡子也沒了,二太太如何不傷心難過。回到韓家二太太跟陳太君哭訴,陳太君也是氣的發抖,本以為陳太君會說些什麼。結果陳太君根本就沒理會她,只把沈氏留下來,讓她回屋歇著了。

  二太太是越想越氣,她看沈氏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二太太甚至覺得沈氏就是個掃把星,要不是因為她徐家也不會退親。現在思芸在孫家過成這樣,也肯定是她的霉運帶來的。還有陳太君也是,沈氏沒進門前陳太君對她還是挺不錯的,自從沈氏進門之後,沈氏就大力巴結陳太君,天天把陳太君哄得開心,讓她對自己也是不怎麼理睬。

  這樣的兒媳婦,要不是因為陳太君在,二太太真想把她休回家去,理由都是現成的,無所出,小三到現在沒有一個孩子,肯定是因為沈氏自己不能生育又善妒。

  這回沈氏和衛氏一起去孫家,是陳太君的意思,二太太也在房裡急的如熱鍋裡的螞蟻,等到衛氏回來,二太太找來細問了。二太太聽完就怒了,和離也沒什麼,但陳太君怎麼能讓沈氏一個庶出嫂子去料理,真當自己死人,還是韓家沒人了,只能靠一個庶出媳婦撐場面。

  二太太當然不敢去找陳太君問,但她能找沈氏,二太太有時候也不明白沈氏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身為一個庶出媳婦,不去想辦法討好自己這個婆婆,反而天天圍著陳太君轉,也不看陳太君都什麼年紀,真以為能保她一輩子。

  本來昨天就在孫家存了一肚子火,又想到以前跟沈氏對她的種種不敬,二太太哪裡還能忍的住,直接讓下人備上車直接來西山了。跟孫家鬧成那樣,還直接說要和離,自己這個婆婆,思芸的親娘還沒說話,沈氏倒是叫的響。

  “這種事情也是你一個庶出媳婦跟孫家談的,你有資格說這種話。”二太太衝著沈氏喊了起來。

  沈氏看一眼二太太,做為一個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小姐,她真的不想鄙視自己的婆婆,但對於二太太,想不鄙視實在太困難。雖然嫁的是庶子,但她也沒打算當受氣小媳婦,被這樣蠢笨的婆婆捏著玩。

  恭敬的回答道:“自然是老太太的意思,就像太太說的,我一個庶出媳婦怎麼能跟孫家說那種話。昨天老太太把我留下特意吩咐的,難道老太太沒跟太太說嗎?”

  二太太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又聽沈氏如此說話,那是擺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本來找沈氏是為了撒火的,哪裡聽得如此話。便道:“老太太的意思?我是思芸的親娘,真要是老太太的意思,那為什麼我會不知道,我看就是你私自做主。”就是事後陳太君說那確實是她的主意,現在總是能借機把沈氏責罵一頓,反正婆婆罵媳婦罵了也就罵了。

  “既然太太說我私自做主不對,那二太太的意思就是說不和離了?”沈氏話題一轉,反問了二太太。

  二太太被反問的愣了一下,都這樣了她怎麼會不同意和離,她要責罵的是沈氏沒跟她這個婆婆彙報就私自做主了。只是不等她開口,沈氏就抹著淚道:“太太的心也未免太狠了些,三姑奶奶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孫家六爺如此混帳,孫家也己經如此落魄,您還要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我……”二太太被堵了一下,話也多少有幾分口不擇言,道:“什麼火坑,我的女兒難道我不為她好嗎,還用你來管。”

  沈氏哭起來,一邊拿著幟子擦淚,一邊哭著道:“三姑奶奶的事情自該是太太做主,我只是一個庶出嫂子本不該插言,只是望太太能為三姑奶奶想想,要是不跟孫家和離,這不是活活逼死三姑奶奶嗎?那日子如何能過去!”

  沈氏的話又快又急,如同蹦豆子秀,二太太滿心的話想說,卻不知道如何張嘴好,她哪裡有說不和離了,她只是怪沈氏自己把這事辦了,怎麼就成她不同意和離了呢。

  沈氏哭得更是傷心悲切,道:“看看三姑奶奶現在這樣,才流產就瘦成這樣,而且懷著孕孫六爺都能動手,第二天就不顧三姑奶奶死活公然納妾,那妾室連親家太太都敢打,以後還不是連姑奶奶都敢打了。就是現在把那個妾室趕了出去,但是這樣的人家再把女兒送去,那豈不是送她去死。”

  二太太心裡越急嘴上越說不出來,跟沈氏打交道久了,她也知道這個媳婦是一肚子的壞水,現在看著好像是為思芸哭,但誰知道她肚子裡想的是什麼。斥責道:“你在這裡嚎什麼喪,要不是因為你思芸還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是你的錯,你還是在這裡貓哭耗子了。”

  沈氏也不辯解,只是抽涕的哭著,二太太剛想再罵,只聽屋裡思芸哭著喊了起來:“母親……”

  思芸哭的傷心,喊的也傷心,二太太雖然笨了些,但素來心疼女兒,這時候也顧不上罵沈氏,連忙走到臥室裡。雖然昨天己經見過,但看到女兒這樣,二太太也是心疼,上前道:“你還在月子裡,不能哭的,以後眼睛不好。”

  思芸只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對於母親她一直以來是沒有怨恨的,剛嫁孫家的時候,那也是國公府的公子,後來得知孫六爺是那樣的人,那也是她的命不好。但現在陳太君己經做主,讓她跟孫六爺和離,能從那個火坑出來,結果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說不同意。要是再回孫家去,她只能去死了。

  “母親……”思芸卻是哭著抓住二太太胳膊道:“我不要再回孫家去,母親,你就可憐可憐女兒,不要讓我回去了,我想和離。”

  二太太被思芸哭的心更亂了,也有點不知道如何安慰好,只是道:“芸兒,你聽我說……”

  思芸仍然哭泣著,她剛才只是裡屋床上聽到外間說話,並沒有親眼看到。聽到沈氏哭成那樣,再想想母親平日行事,只覺得二太太是肯定不答應和離了。雖然說陳太君是家中長輩,但二太太是母親,當日嫁入孫家陳太君不太滿意但也沒攔著。

  再回孫家她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裡思芸也是顧不了,把心一橫,從頭上拔了根金釵,直往自己脖子裡扎,一臉絕決的道:“母親,不要把女兒往死路上逼!”

  二太太哪裡見過如此陣式,連忙叫出聲來,思宸和沈氏聽動靜不對也趕緊進了屋。思芸的貼身丫頭一直在旁邊侍侯著,再加上思芸才流產力道有限,幾個人合力終於把思芸手上的金釵奪了下來。

  思芸更是哭得死去活來,二太太也是嚎啕哭,道:“芸兒,你別嚇人,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心肝寶貝一樣的養大,孫家不好,我們和離,我們和離……”

  聽二太太親口說出來,思芸一直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只是眼淚卻是越流越多。沈氏忙命丫頭打了熱水來,又要親自上來要侍侯思芸。

  二太太卻是看沈氏就來氣,衝著她吼著道:“這裡不用你侍侯,滾出去。”

  沈氏低著頭流著眼淚,也不說其他,只是默默退出去。

  丫頭們端了水來,思宸上前去幫思芸擦淚,剛才沈氏和二太太說話,思宸一直冷眼旁觀,看神情二太太也是有和離的意思,只是被沈氏占了先機說不出來而己。倒是對沈氏的認識又更上一層樓,就這樣的二太太十個捆一塊也不是她的對手。

  只是沈氏這樣的行事做法,不能說很妥當。現在陳太君在,陳太君罩著沈氏,二太太是不能拿沈氏怎麼樣,但陳太君能活多大。沈氏這樣給自己婆婆下拌子使手段,要是平級的都是妯娌真沒什麼。

  庶出媳婦這樣對婆婆,三爺還是那樣軟弱的性格,等陳太君去了,二太太弄不好會讓三爺休妻。因為婆婆不滿媳婦而休妻的並不在少數,就算女方告到官府去,官府還是會判休妻成立,因為七出一條就是不敬翁姑,只要婆婆對媳婦不滿意,這個理由就能成立。

  以沈氏的聰明對比二太太的蠢笨,想討好這個婆婆,對於沈氏來說並不難,她卻選擇了對抗。當然以二太太這樣的智商,沈氏估計都不屑去討好她。只是不屑歸不屑,想在這個家裡還生活下去就必須得這樣。

  除非沈氏沒有這個想法了,這個念頭閃出來的時候思宸自己也愣了一下。雖然大珠朝和離並不是很出格的事情,但做為國公府的小姐除非遇到孫六爺這樣的,不然不會想著去和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遇上的男人不好了,那只能說是命不好。

  細想現在的二房和三爺,當然現在陳太君在並未分家,還可以說是國公府第。但陳太君一旦不在了,那時候分家二房最多也就能分到幾萬銀子,三爺又是庶出,分到他手裡的估計就更少的可憐了。三爺人可以說和善,也可以說無能,提望著他掙錢養家可能性不高。

  在娘家的時候,思宸就聽說三爺並不怎麼往沈氏屋裡去,以沈氏的性格三爺怕她肯定怕,但要說夫妻恩愛就說不上了。

  陳太君去世之後二房就要末落,二太太很有可能借機,隨便給點錢把三爺分家分出去,夫妻感情不好,沈氏還有那麼豐厚的嫁妝。雖然說婆家不能謀媳婦嫁妝,但三爺真要是混到連吃的都沒有了,沈氏也不可能自己手握嫁妝然後讓一家人餓死。

  這筆帳不管怎麼算都是沈氏吃虧,還有二太太這樣讓人想討好都覺得不屑的婆婆。看沈氏行事手段脾氣,她就是有點其他想法也屬正常。

  把思芸按撫好,二太太也終於看到思宸,想到上回回門時思宸公然頂撞過她心裡就有氣。一個庶出的庶出能嫁這麼好,自己女兒卻是如此命,她心裡就更不平,而且思宸這時候過來肯定是來看笑話的。

  想到這裡二太太含著酸道:“難得五姑奶奶還知道來看看受難的姐姐,可嘆芸丫頭沒有五姑奶奶的福氣,五姑奶奶還是新媳婦,就別在這裡沾晦氣了,時候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了。”

  思宸看向二太太的神情多少有點無語,其實她比較理解沈氏不屑討好二太太的心情,反正她本來就要走,二太太就是主動留她,她不能留下來。便淡然道:“我也是該回去了,該日再去看二嬸和三姐姐。”

  思芸收了淚朝思宸歉意的笑笑,家中這麼多姐妹,最先來看的她就是思宸,還帶了那麼多藥材來,以思宸現在的夫家,假意根本就沒必要,自己母親還這麼對她。

  思宸也朝思芸笑笑便轉身走了,出了屋門只見沈氏正在院子裡站著,臉上的淚痕己經沒有了,應該讓丫頭侍侯著洗過臉。

  沈氏笑著道:“估摸著五姑奶奶也該回去了,我送送五姑奶奶。”就二太太那樣的脾氣,肯定兩句話就要把思宸送出來。

  思宸笑著道:“三嫂有心了。”

  思宸的車駕己經准備妥當,沈氏一臉笑的把思宸送上車,車簾放下來,思宸輕輕吁了口氣,神情有幾分若有所思。她一個出嫁的姑娘,哪裡還能管的了娘家的事,就是管也管不到二房自己堂兄屋裡。而且對沈氏,還是只交好不結仇的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54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11 04:25 AM 編輯

  86 和離(下)

  送走思宸,沈氏並沒有回正房,而是轉身進了廂房,思芸住了正房,沈氏自然住廂房。沈氏的使喚的丫頭個個伶俐,屋子己經打掃干淨,從國公府裡的拿出來的生活用品也己經收拾好,小丫頭看到沈氏進屋,連忙端了茶上來。

  沈氏接過來,剛才哭了一會現在還真有點渴了。把思芸安置到別院裡,以及自己過來相陪都是沈氏向陳太君建議的。在那樣的國公府裡,面對著二太太和三爺,她真覺得各種槽心,能出來住幾天散散心也不錯。

  至於跟思芸跟孫家和離,鬧一場把場子找回來就好了,具體辦手續就要太太級的出面。大太太娘家事情多,二太太這個親娘不靠譜,陳太君應該會讓三太太幫忙去辦理,不管怎麼樣也不讓她出面,她也樂得清閑。

  茶碗才放下就聽外頭小丫頭道:“太太來了……”

  沈氏並不意外,只是起身相迎,二太太氣衝衝的進來,抬手一個耳光就要甩向沈氏。沈氏早有防備後後退一步錯開。二太太一巴掌沒到,抬手又是一巴掌甩過來。沈氏己有防備,第一下沒打中,更何況是第二下。

  “你個毒婦……”二太太衝著沈氏吼了起來。

  沈氏語氣委屈恭敬,神情卻是很不屑的道:“太太在說什麼,媳婦不明白,我要是哪裡做錯了,請太太提點。”

  二太太氣的全身打顫,安撫完思芸,她也回味來,沈氏這麼搞不是挑拔她和思芸的感情嗎。她在那裡委屈成那樣,一個庶出嫂子為了小姑子如此打抱不平襯著自己這個親娘成什麼了。剛才二太太一直跟思芸說,她也是同意和離的,思芸只是哭,看她的神情都變了。

  想想思芸直接拔了金釵往脖子裡扎,還不是因為沈氏在外間那樣說的,弄得親生女兒都不信自己,甚至於都有幾分怨念,這全都是沈氏的錯。

  “不要以為現在老太太疼你,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二太太衝沈氏吼著道。

  沈氏語氣仍然是委屈而恭敬的,卻是道:“我不知道太太在說什麼,媳婦要是哪裡做錯了,太太只管指點我就是了。”

  “我哪裡敢指點你!”二太太冷哼著,卻突然想到沈氏一個錯處,話音一轉道:“你跟三爺成親的時間也不短了,小三連一個子嗣都沒有,如此善妒的婦人如何要得!”

  沈氏低頭恭敬的回答道:“太太這話我忍不住為自己分辯分辯,我的兩個陪房丫頭全都給了三爺,還有原來侍侯三爺的丫頭也有一個抬了姨娘,無子嗣是媳婦之過,但屋裡都有三房妾室了,善妒之名我當不起。”

  二太太被噎了一下,屋裡有三房妾室確實不能說沈氏善妒,但沒生出孩子來那就是她的錯。便指著她道:“像你這等毒婦,就是放了妾室房裡怕也不允小三去親近,哪裡能生出孩子來。”

  沈氏低頭又道:“三爺平常歇在哪裡,太太要是真想知道,把引教嬤嬤召了去,太太一問即知。”

  要是二太太真閑到把屋裡的引教嬤嬤叫去,問三爺每天晚上睡誰,真可以自由的去問,反正到時候是二太太丟臉,不是她丟臉。

  二太太又被噎住了,每次都是這樣,婆婆訓媳婦本來就是天經地意的事,尤其是庶出媳婦,那更是活該被婆婆拿捏的。但她每次訓沈氏,沈氏總是一番應對堵得她說不出話來。本來就是故意找茬撒氣的,沈氏讓她罵完也就算了,結果沈氏總是讓她氣上加氣。

  今天就更過份,直接挑拔她和思芸的母女關系,就這樣了思芸還對沈氏感恩戴德,說了許多好話。這樣的兒媳婦要不得,天天想著給婆婆下拌子,如此不孝不賢之人,就是庶出媳婦都不行。

  “太太要回去了嗎?”沈氏突然間說著。

  二太太本來正在神游,想著如何能休掉沈氏,反正小三也不是她親生的,借口休掉沈氏,隨便再娶一個就是了。突聽沈氏這麼說,二太太稍稍怔了一下,隨即道:“怎麼,覺得我在這裡礙你眼了!”

  “我哪裡會這麼想著,只是想著天色也不早了,從別院去國公府也要好一會。估摸著明天太太就要去孫家料理三姑奶奶和六爺和離的事情,今天太累了,明天精神不好。”沈氏說著,二太太也真是難得聰明一回,二太太在這裡確實礙她的眼。

  “你還有如此的好心,真是難得的很,我看你心裡是巴不得我現在就去死。”二太太惡狠狠的說著,看沈氏的神情,真想衝去狠狠的給她幾個耳光,然後再踹上幾腳。

  沈氏淡然道:“媳婦不敢。”

  “哼,不用在我面前裝,就是老太太疼你,我才是你正經婆婆,等以後……我肯定讓你滾回娘家去。”二太太冷哼著。

  沈氏低頭不語。

  二太太終於覺得心頭那口惡氣出了些,主要是腦子裡一直是沈氏是被趕出家門的形景,這讓她覺得爽。時間也真不早了,二太太也不再理會沈氏,轉身走了。

  沈氏也沒有去送,等二太太出了屋門,她復又坐了下來。喚了小丫頭倒茶,只見自己的奶媽申媽媽端茶過來,一臉嘆息的勸著道:“姑娘你這是何必呢,太太那是你的正經婆婆,就是老太太疼你,萬一……太太執意要三爺休妻……”

  “那就讓她休嘛。”沈氏不當回事的笑著,因為那樣一個窩囊廢要去受這種蠢貨婆婆的氣實在太不劃算。尤其是二房現在這樣的情況,分家之後能拿到的錢就更少了,弄不好她還得拿嫁妝去養一家人。拿錢養男人還得去受,

  申媽媽一臉擔心的道:“姑娘又說這種話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三爺待人和氣,長的又好,哪裡對不起姑娘呢。”

  沈氏只是看著申媽媽笑,三爺的性格比之孫六爺確實強上千萬倍,當然她要是遇上孫六爺那種男人,她自有手段收拾的了。但比孫六爺好,只能說明他不是最爛的一個。而且成婚以來三爺對她是敬而遠之,關系比陌路人當然要好些,見面知道彼此是誰,但經常一個月兩人也說不上幾句話。

  國公府又是這樣的情況,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種世家勛貴外人看著是挺風光,其實底子早就空了。要是男人不爭氣,除非能直接承爵的,不然所謂國公爺的侄子屁用都沒有了,看看現在的孫家就知道了。

  “我把姑娘從小奶到大,看著老爺教姑娘讀收識字當男兒一樣教養長大,知道姑娘的見識學問都不比男人兒差。”申媽媽說著,嘆息又道:“只是姑娘是女兒家,就該守著本份,好好的孝順婆婆侍侯相公。”

  沈氏忍不住嘆口氣道:“媽媽也覺得無所出是我的過錯嗎?”

  自己這個正妻跟三爺是有點生疏,但三房妾室在屋裡,三爺想睡誰沈氏也沒管過,沒生出孩子來真不關沈氏的事。她既然沒限制三爺的睡誰,也沒有給妾室下藥。而且又不是一個生不出來,三個都生不出來,沈氏隱隱覺得可能是三爺的問題,當然這個話不好說。

  申媽媽也忍不住嘆口氣,這確實不關沈氏的事,只是生不出孩子來總是會怪到女人身上。轉開話題道:“孩子並不著急,三爺還如此年輕,只是跟太太……”何必這麼給二太太下拌子,庶出媳婦對於嫡母巴結還來不及呢。

  “太太就是真讓三爺休掉我,那也是她的錯,沒人會覺得是我的錯。”沈氏淡然說著,玩心機論手段二太太在她面前毛都不算一個,做為媳婦她對於婆婆各種禮都到了,就是國公府最挑剔的大太太也不會覺得她這個媳婦失職到要被休掉的地步。

  這回思芸的事情,是自己這個庶出嫂子給她出的頭,現在還親自過來照顧,庶出嫂子當成這樣己經可以了,就是思芸也只會念著她的好。

  “這不是誰錯誰對的問題……”申媽媽著急的說著,現在的問題是沈氏面臨著被休掉的危機,看二太太那個神情,她絕對會在陳太君去世之後把三爺把沈氏休掉。

  沈氏實在不想跟申媽媽討論這個問題,而且討論起來確實沒意義,沈家稱的上是暴發戶之家,家裡錢還是有點的,卻沒什麼地位,不然也不會把嫡長女嫁給國公府的庶子。沈氏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娘家能多給力,再者身為從小被當成兒子養大的嫡長女,她也不覺得她需要依靠誰,便笑著道:“現在老太太還在,斷不會讓二太太做這種糊塗事,媽媽也不用擔心了。”無故休妻對家族名聲不好,別說陳太君反對,就是大太太這個國公府也會因為家族名聲反對。

  申媽媽看沈氏實在不想說下去,只得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二太太氣衝衝的回到家裡,剛坐下玉蝶就過來傳話,陳太君召她過去。二太太心知是要說和離的事,也不敢怠慢連忙過去了。正房裡除了陳太君外還有三太太也在,看到二太太進來,三太太也站起身來。

  陳太君直接道:“你是思芸的母親,跟孫家鬧成這樣,你看要如何辦?”

  二太太心中不悅,陳太君都直接授予沈氏讓她鬧到和離了,現在還來問她,但對婆婆她還不敢如此無禮,只是道:“自然要聽老太太的。”

  陳太君嘆氣道:“都己經這樣了,那就和離吧。我己經派了人去找當日的官媒,三丫頭的嫁妝單子也找出來了,明天你,二老爺還有三太太一同過去,把手續都辦好了。”本來這事不用三太太出面,有親娘在並不用嬸子出面,只二太太辦事越來越不像樣,怕出茬子這才讓三太太一起。

  “是。”三太太起身應了一聲,二太太沒來之前,陳太君己經吩咐好了。

  二太太臉上有幾分不情願,她素來看不上三房,再者這事她自己料理就好了,沒想到陳太君還讓三太太來幫忙,因為陳太君是直接命令的,她也不好再說其他,只能答應著道:“麻煩三嬸嬸了。”

  “二嫂太客氣了。”三太太客氣的說著。

  陳太君長吁了口氣,思芸的事情讓她覺得十分疲憊,不止身體還有心理上。看來她是真的老了,凡事多操一點心都覺得受不了。吩咐完了,便道:“我乏了,你們退下吧。”

  二太太和三太太站起身來,起禮退下了。

  兩人出了屋,玉蝶就上前對陳太君道:“老太太歇歇吧。”

  陳太君剛想點點頭,心裡卻想起另外一件事,問玉蝶道:“四太太的東西准備妥當了嗎?”四太太本來就思宸回門之後就走的,雖然現在出了思芸這檔事子,但她一個當嬸子又大著肚子,最多去看看,她還是得走。

  玉蝶回道:“東西己經開始打理,擬了行程後天走,明天四太太會去看看三姑奶奶。”

  陳太君想了想,道:“喚她過來。”

  玉蝶卻沒馬上去,主要是陳太君的神情看著真的很累了,剛想勸陳太君歇會,陳太君就道:“你去吧,就幾句話。”

  玉蝶不敢再說其他,迅速去了。

  四太太來的很快,知道陳太君這兩天心煩,她是安份的在自己小院裡呆著。本來想著明天看了思芸就告辭走的,沒想到陳太君會這時候傳她過來。

  見了禮陳太君也讓四太太坐下來了,陳太君笑著道:“你大著個肚子,來回這一趟不容易,偏偏家中事情又多。”

  四太太笑著道:“老太太說的哪裡話,侄女的事情要緊,倒是我在這裡添亂了。”

  陳太君嘆口氣,道:“三丫頭命苦啊,攤上這樣的人家,幸好她也年輕,身體恢復的也快,和離之後再好好找戶人家,這回也不看家世門庭了,只要姑爺好就好了。”

  四太太心裡有幾分明白了,其實以思芸的條件就是和離之後再嫁在青陽也屬條件不錯的,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嫁妝豐富,年輕漂亮,知書達理。就是說以後子嗣艱難,也可以找前頭己有嫡子的這種,或者並不是非得有嫡子那種家族。

  當然嫁出去沒問題,嫁的十分合心意怕有點難了,主要是有二太太那種母親,她要是再挑來挑去的,只怕又得坑思芸一回。

  丫頭們端茶上來,陳太君嘆氣又道:“和離好談,只怕她心結難開,我就想著等她身體調養好了,到青陽去看看,聽三太太說青陽的山水好。我就想著讓她過去住段時間,把京中這些煩心事都忘了。”

  四太太心裡己經明鏡一般,要是把二太太拋開,她真不介意給思芸說門親事,侄女嘛,而且這麼慘,也希望她以後能過的好。但想到二太太,四太太就沒那麼樂意,明擺著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只是陳太君也沒十分說破。

  侄女杯具了,只是過去住幾天散散心,當嬸子的要是這樣也不願意,那就不太近人情了。便笑著道:“我也有這個意思,其實要不是我現在大著肚子,我真想等三丫頭幾個月,等她調養好了,我們在一起動身。”

  “不打緊的,你先走,現在月份小了,等月份大了路上更不方便。”陳太君笑著說著,家裡這樣真不合適四太太在家待產,反正閑著的爺們多,把思芸送過去也不值什麼。青陽的民風看著比京城開明許多,經濟條件也好,四太太就是書香門第人家的女兒再嫁的,也沒人覺得怎麼樣。憑思芸的條件要是外嫁到青陽去,可能能尋到比京城更好的人家。

  四太太笑著道:“老太太疼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56 AM

  87 送禮

  送走四太太,思芸和孫六爺的和離的手續也辦的差不多,孫二太太再不想和離,但鬧成這樣,韓家態度又十分堅決。不同意和離那就直接告上衙門,這事京中己經傳開,不和離韓家人更沒臉。

  就憑孫六爺的所做所為,哪個衙門判也都是和離。更不用說現在的孫家跟威遠侯府因為家產鬧的兄弟不和,人脈關系上更不如韓家,真進衙門也討不到好。

  聘禮退回,嫁妝抬回來,思芸人雖然還在別院休養,屋子卻己經收拾出來。不止沒回二房住,跨院都沒住,陳太君直接讓思芸跟她住,就住在正房的暖閣裡。

  韓家跟孫家這麼一番折騰,京城貴婦們不免又議論起來,說來說去也就那些內容。思宸有點意外的,孫家竟然敢四處宣揚,思芸以後不能生育了。憑孫家現在的敗落模樣,還敢跟韓家結成死敵,那就結吧,現在韓家雖然也是最後一代國公府了,但跟完全敗落的孫家比還是有勝算的。

  思宸把帳本最後一頁看完,除了廚房另外立了帳本外,車馬使用也另立了帳本。二房所有奴僕重新建了花名冊,二房的庫房也全部清點建了新帳。把這些全部收拾完,大半個月也過去了,思宸也算稍稍松了口氣。

  霍景之娶個老婆回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料理家事的,至少在這點上她得讓霍景之十分滿意才行,也不用向他事事彙報,只要自己做好,讓他能感覺到就好了。

  “方姨娘來了……”外頭小丫頭傳話進來。

  思宸剛好把帳本合上,也就隨手遞給了初晴,倒是有點意外方姨娘這個時候來了。可能是自己才進門手段使得厲害了些,方姨娘可能心存敬畏,也可能是摸不不清自己的底,她倒也變得乖巧,每日早晚請安之後就在自己院裡呆著,或者去看看霍希賢,那種能不夠的表現都沒有了。

  這樣也挺好,知道敬畏,老實守規矩會聽話。方姨娘畢竟跟了霍景之這些年,生的兒子也快成年了,自己再是正室太太,也沒必要給她難看,這樣就太不給霍希賢臉了。

  “給太太請安……”方姨娘一臉歡喜的說著,身後跟著四個粗壯婆子卻是抬東西進來。一口木廂子,另外一口卻是大食盒。

  思宸看著不由的愣了一下,她知道昨天的時候方家來人給方姨娘又送東西來了,青陽首富要錢財上要說給力也是真給力,但是這份錢財在二房看來還不算什麼。當然當姨娘的收到了一些好東西,拿來孝敬當家太太這也是有的,但思宸沒想到會這麼多。

  方姨娘笑著道:“昨天我家裡來人送了些東西來,我不敢獨享,先讓賢哥兒送給老太太,還有就些我就給太太送來了。說不上是什麼好東西,都是一些特產,還望太太能喜歡。”

  要是一個小箱子思宸還可能真想著貴重東西之類的,但這麼兩大箱子,方家就是再有錢也不可能送兩大箱的金銀珠寶。便笑著道:“打開看看。”

  左邊婆子先打開箱子,有兩匹布料,花式挺特別的,還有兩張皮草,一個樣式有些古怪的花瓶。腳落裡還放著一個小箱子,方姨娘親自拿起來在思宸眼前打開,裡頭是幾件首飾,做工說不上精細,樣式很特別,金銀鑲著的大顆紅藍寶石,串成奇怪的樣式。

  方姨娘笑著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兄弟跟西洋人做買賣的時候得來的,聽說那邊的貴婦人們都是戴這樣的珠寶首飾。因為沒見過覺得好奇,所以捎來了許多,我特意挑了上好的給太太。”

  思宸來了興趣,大珠的商業發達,也開放了港口進行對外貿易,但這些東西她只是知道而己,海的那一邊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她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拿起鏈子看了看,沉甸甸的寶石乍一看是覺得挺晃眼的,真細看了那做工真是沒法看。可能跟西洋人的服飾有關系,這樣的項璉還真不知道如何配戴好。

  方姨娘來思宸來了興趣,介紹的興致也就更高了,又指指箱子裡另外幾樣道:“這些也都是西洋貨,跟著大船一起來的。”

  思宸笑著點點頭,像這樣物品不管原本價值多少,萬裡之遙運過來了,那價值得百倍千倍的翻。就是方家再自己做著這一行,這幾件東西的價格也絕對很嚇人。思宸把項璉放下,臉上神情看著淡淡的,也不是完全沒興趣,又問:“那盒子裡面又是什麼?”

  婆子打開一層層打開,茶業,果品還有一些丸藥之類的,倒是不貴重,應該是青陽的特產之類的。思宸笑著看一眼方姨娘,她突然間覺得有點太小看方姨娘了,或者說太小看方家了。

  方家是暴發戶之家不錯,但能白手起家幾十年奮鬥成為青陽首富,手段腦子肯定夠使。就看方姨娘送這兩箱東西來,西洋的衣服首飾之類的貴重東西可以退回去,但另外一盒那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回去了。

  思宸想了想,要只是為了討好自己,方姨娘不用如此花大錢送禮。她生的庶長子都快成人了,她在霍家絕對有立足之地,除非犯了天大的過錯,不然要是對她喊打喊殺,霍景之都會說話。大概猜到方姨娘是為何事來的,笑著道:“坐吧。”

  方姨娘摸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初晴端茶上來,方姨娘起身道了聲謝。思宸看方姨娘如此,心中更加的確定她是為何事而來的。臉上也不顯出來,只是嘆道:“青陽與京城千裡之遠,這些年姨娘一個人在京中也是辛苦。現在家裡人捎了東西來,你能如此有心想著老太太和我,這心意也是十分難得。”

  方姨娘聽這話語思宸是打算收東西,心裡頓時高興起來,剛想說幾句恭維的話。思宸就直接道:“那盒吃食我留下,我也嘗嘗鮮。那條璉子我看著喜歡,我也就收下了,還有兩件皮草,我留一件給老爺做件大氅,還有一件你拿了去給賢哥兒做衣服吧,其他的首飾你也先收著,以後等賢哥兒娶了親,你給新媳婦吧。”

  方姨娘聽得又是一怔,看新太太料理家事就知道這是個干脆俐落的,沒想到這回也是如何的俐落。本來想好的說詞,這時候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初晴動作就更快了,打開小盒子拿了思宸剛才拿起的璉子,又把皮子拿了一塊,隨即吩咐婆子們道:“給姨奶奶抬回去吧。”

  婆子雖然是方姨娘的人,但這樣的架式也是不敢不聽話,兩人抬了箱子又回去了。方姨娘心裡就有幾分打鼓了,但話她是不能就說,便道:“雖然這話不該這時候提起,前頭太太的孝還在身上,但賢哥的年齡也不算小了……”

  她是為了霍希賢的親事來的,嫡母去世霍希賢是有二十七個月的孝,這二十七個月內肯定不能成親。霍希賢今年十四,算算日子明年年底就能脫孝。那時候霍希賢也不過十五,男兒家十五歲開始說親真不算晚,訂親之後停一年十六七娶媳婦進門正合適。

  方姨娘卻是想著霍希賢的親事能早點訂下來,孝期裡是不能公然談親事,但可以先挑選擇著,先看中了等孝期過了再辦手續。方姨娘會這樣想,主要是考慮到二房這樣的情況。

  兒女婚事是父母之命,霍老太太當然有發言權,但霍景之卻是性格強硬,霍景之娶思宸都是自己做的主,當時的情況丫頭們又傳出來,霍老太太根本就扭不過他。

  到自己兒子親事的時候,霍景之更不會聽霍老太太的。思宸現在才進門,那樣年輕漂亮,霍景之也是天天在她房裡。估摸著不用多久,也就會懷孕生子。她生下來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嫡出,一下子就把霍希賢壓下去了。

  思宸有了親生孩子,自然顧不上一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庶子,就是霍景之這個親爹,有個嫡出之後哪裡會把庶出看在眼裡。霍家看不起庶子,早早把庶子分家出去的傳統不是一輩兩輩了。

  襯著現在思宸還沒懷孕,霍希賢還是霍景之最看重的兒子時,早早開始挑選對像,霍景之應該會更上心一些。就是思宸有點什麼想法,她沒兒子,霍景之定然更看中霍希賢些。

  除了思宸之外,霍老太太那裡也有一份大禮,枕邊妻子和母子一起跟霍景之說這事,霍景之應該會放在心上。雖然說霍景之的庶長子一定能娶個媳婦,但細細挑選出來的媳婦跟隨便選出來的媳婦完全是兩個概念,京中多的是嫡母隨便給庶子娶房媳婦就當完成任務了。

  方姨娘活到這個年齡,爭寵之類的早就不去想,己經三十出頭的人還跟十幾歲的小姑娘爭,根本就沒得爭。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霍希賢能有個好前途,有個給力的岳父那是能在前程上幫大忙的,只要兒子好了,她這一輩子也算值了。

  思宸雖然猜到了,但心中也是有點猶豫,她倒不是怕霍希賢娶到好媳婦出息大了會對她產生影響。主要是她摸不清霍景之的想法,她一個才進門的新媳婦,自己這邊的事情還沒搞明白,就要給庶長子去說親,未必能讓霍景之滿意。還有霍老太太,她把霍希賢從小養在身邊,這感情不比平常庶孫。

  “姐姐的孝還在身上,這時候跟老爺說親事,我怕老爺會以為我對姐姐不敬。”思宸說著,話音一轉又道:“不過賢哥兒這個年齡也該挑挑看看了,哪天閑了我問問老爺的意思。”

  方姨娘聽得心裡有幾分迷茫,思宸這話話說的跟沒說一樣,做為嫡母,她對於庶子的婚事很有發言權。孝期裡頭不提那是大禮,不過又說問問霍景之,真不知道怎麼理解好。但臉上還只能笑著道:“讓太太操心了。”

  思宸笑著道:“我份內的事情,當母親哪有不操心自己兒女婚事的。”

  方姨娘只是陪著笑臉,又說幾句,思宸也讓她退下了。

  晚上霍希賢從衙門回來,思宸把茶端上來,又把皮草拿出來讓霍希賢過目。思宸笑著道:“方姨娘今天送來的,昨天方家人過來捎給她的,她不敢獨享送過來的。”

  “噢。”霍景之只是應了一聲,以前方姨娘也常如此,娘家拿來的東西四處送人。不過方家因為霍家這些年來也確實賺了不少。他倒是想另外一件事:“再有兩日你就要歸寧了,你打算在家裡住幾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09:58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11 04:34 AM 編輯

  88 安歇

  女子出嫁滿一個月之後再次歸寧是要在娘家住上幾天的,一般也就是三五天,思宸早有考慮,打算在娘家住上三天。本來思宸想著等到臨去的時候再跟霍景之說一聲,本來只是按規來走的小事,沒想到霍景之會親自問起來。

  “我想在家裡住上三天。”思宸笑著說著,又道:“我們屋裡的擺設我也想明天讓婆子過來收拾妥當了。”現在還完全是洞房裝飾,全是大紅色的,成親那天是真喜慶,真天天看著就太喜慶。

  “嗯,也好。”霍景之應了一聲,擺設的事情思宸做主就好了,至於回娘家住,霍景之想的也是住三天,太長不好,又問:“禮物備好了嗎?”這回回去跟三朝回門還有點不一樣,送的東西也是各有講究。

  “己經開始預備了。”思宸笑著說著。

  閑話幾句,丫頭們就傳了晚飯來,思宸真覺得霍景之每天下班時間挺准時的,回家換了衣服喝口茶說兩句話就要傳晚飯。晚飯過後兩個姨娘過來請安,然後霍景之和思宸一起去霍老太太那裡,坐著說一會閑話,霍老太太那裡散了,兩人一起回來。洗梳上床,那啥啥一番也就睡了。

  一覺睡醒到天亮,再打發霍景之上班。兩人除了這些必要的交流及工作上的報備外,閑話的時候還沒床上交流的時候多。當然霍景之床上是十分熱情,那啥啥的次數多了,思宸也覺得挺好的。唯一有點遺憾的是,她的月事還是如期的來了。

  飯完兩人去霍老太太那裡,湖陽郡主照例不在,霍三太太正在霍第太太跟前說著話,兩人進屋見禮坐下了。霍三太太就笑著道:“剛才我正跟老太太說,威遠侯孫家四姑娘堪配賢哥兒,不管門第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

  思宸臉上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看向霍景之,她真覺得霍三太太就是天生的欠抽,被湖陽郡主那麼抽了一頓還是不知道啥叫老實。霍希賢二房庶子,他上頭有奶奶,有爹有娘啥時候輪到一個嬸子子做主說親事了。

  要是其他人家的姑娘就算了,偏偏說孫家的,誰不知道韓家才跟孫家那麼鬧了一大場,現在她提議要霍希賢娶孫家姑娘,這明顯就是想看笑話。

  霍景之皺眉道:“三嬸嬸未免太閑了,嫡母的孝期還沒過,就想著給侄子說親了,只是這要是傳揚出去,旁人又會怎麼樣議論賢哥兒,議論霍家。”

  霍三太太陪著笑臉道:“是剛才老太太提起來的,雖然孝期裡不好議親,但賢哥兒這個年齡也該挑挑看看了,只是自家人說說,旁人又能說什麼。”

  霍老太太也點點頭,道:“是我先說起來的。”

  霍景之眉頭皺的更緊,這回卻是扭頭看向霍老太太,道:“孫家現在的子孫多是紈绔,幾代無人入仕,宮中更無人,因為分家產還兄弟都能動起手來,這樣人家的姑娘就是樣貌再好也是娶不得的。”霍希賢舉業未必能出的來,要是娶親的岳家再不給點力,對他更不利。至於脾氣性情,爹都能因為錢財跟兄弟翻臉,能養出多好的女兒來。

  霍三太太忍不住又道:“她是嫡出。”威遠侯爺的親女兒,配鎮遠侯府的庶同侄子夠可以了吧。

  霍景之看向霍三太太直接道:“我的兒子我自有主張,不勞三嬸嬸掛念。”

  霍三老爺向來是個識趣的,看出自己兄長動氣了,不由的向霍三太太使了個眼色。霍三太太臉上訕訕的閉了嘴,霍老太太卻是忍不住道:“你三嬸嬸也是為了賢哥兒,一片好心。”

  “真為賢哥兒就不會嫡母的孝沒脫就說親事。”霍景之說著,頓了一下又看向霍老太太,道:“賢哥兒的婚事我自有主張,就不用老太太操心了。”

  以前霍老太太性格還沒這麼左,要不是霍三太太一直在她跟前這樣那樣,她也不會現在這樣糊塗,再是嫡出,也不想想韓家跟孫家現在的關系,孫家的女兒哪裡娶得。

  霍老太太也被堵了一下,湖陽郡主沒來,霍宜之卻是在的,不等霍老太太發作,霍宜之就連忙叉開話題道:“才聽說你要外放了?”

  屋裡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思宸,外放好啊,她能跟著出去見見世面,老是京城侯府裡這日子真說不上舒服。

  霍景之卻是道:“還沒影的事,再看看吧。”

  “噢。”霍宜之沒有再問,說了再看看,那就是說有希望了,但還沒有把屋。

  說到外放霍三太太心念卻是動了動,她向霍老太太央求很久了,讓霍老太太給霍景之說說,看看能不看給霍三老爺謀個外放。外放不比京官,油水大著呢,郡主初管家之時讓三房賠了虧空,那一筆就把三房掏空了,霍三太太甚至於拿嫁妝出來貼補。

  郡主又改了府中各項規矩,那真是一點油水都撈不到,二房有霍景之能掙錢,日子自然過的好,三房就憑三老爺的薪俸他自己花都不夠。就是霍老太太有錢,偶爾補貼她一點,那才多少。到以後分家的時候,以湖陽郡主那霸道勁,三房怕是想多拿一點都不行,到時候三房恐怕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霍三太太一直給霍三老爺使眼色,霍三老爺則顯得十分不耐煩,才被二哥嗆了一頓,哪裡還有臉再求他。有時候霍三老爺都不知道霍三太太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明明凡事都要求二房,還天天跟二太太過不去,霍景之是他親哥不錯,但老是找他枕邊人的麻煩,枕邊風是很強大的。

  旁邊霍老太太倒是看出來了,直接問霍景之:“前些時候我跟你說過,給你弟弟謀個外放,可有眉目了?”

  霍景之想了想道:“外官也是三年一考,要到明年初秋才開始議。”給霍三老爺謀個外放並不算難,但真外放出去了,不比京城當閑差。自己的親弟弟霍景之很清楚,當不了清官也當不貪官,只能是個糊塗官。霍景之怕的也就是這個,不怕他貪就怕他糊塗。

  “外人的事情你上不上心我管不著,這是你親弟弟的前程,你當哥的還不照應他照應誰。”霍老太太忍不住說著,也不是說她特別偏老三,只是三房過的明顯不如前面兩個哥哥,當哥哥的還不知道提攜。

  “三年一考這是朝廷規矩,難道我還能改了規矩不成。”霍景之忍不住說著,要是真有不錯的職務,霍三老爺也能干下來的,霍景之真不介意提點自己的親弟弟,只是現在都不是議這事的時候,他只能說找找門路,重點是在明年年底。

  霍老太太這才不再說什麼,臉上神情卻有幾分不好太看,直接道:“天色也不早了,都回去吧。”

  眾人站起身陸續出門走了,霍三太太跟霍三老爺自然往三房走,路上的時候霍三太太忍不住道:“我剛才給你遞眼色,你為什麼不理會我,二伯現在官運如此好,讓他提提拔你總比現在強,你現在那份閑差一年才一百多兩銀子,夠干什麼的。”

  霍三老爺看她一眼,道:“你沒看到二哥聽你提到孫家時臉色就不好看了,我再去說這事,不是找他罵嗎。反正母親也開口說了,二哥也不會不管。”

  霍三太太還是一臉不滿的道:“二伯是你親兄長,你開口說了難道他還會駁了你不成,家中事情就沒見你張口嘴。”就是湖陽郡主當初向三房發難的時候,霍三老爺也是縮頭烏龜,那幾天直接躲出去了。

  霍三老爺只覺得跟她講不清,其實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講,現在的閑差多好啊,也不用去衙門去,每天只跟幾個朋友喝喝酒就好。要是外放出去,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他一點都不想去。

  說話間兩人也進了三房的門,霍三太太還想說點別的,霍三老爺快她一步,直鑽到小跨院姨娘屋裡去了。霍三老太太只氣得牙根癢癢,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轉身回了自己正房。

  霍景之和思宸回了二房,思宸看霍景之臉色不太好看,不由的越發小心起來。雖然也聽說過親娘偏心的,但像霍老太太這樣的真不多,雖然嫁過來沒多久,思宸都知道霍景之不是不顧兄弟的人,只是再提攜也得能提的起來才行。

  霍三老爺是過於閑散不上進,霍三太太又過於逞能不懂事,真把霍三老爺外放出去,讓思宸說,不帶霍三太太上任還好些,不然弄不好敢惹出大事來。

  丫頭們侍侯著換了衣服,思宸看霍景是打算歇她屋裡了,雖然也有點不舍得,卻只得道:“不然爺先到姨娘那裡吧。”

  “嗯?”霍景之愣了一下,抬頭看向思宸,神情更是不悅。

  思宸忙解釋道:“我……不太方便,月事來了。”

  “噢。”霍景之應了一聲,卻完全沒有走的意思。

  思宸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辦,嬤嬤只說過月事來了不能那啥啥,這種時候男人也都不會留房。但霍景之就是不走了,剛才自己說讓他的時候,霍景之臉色也不太好看,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丫頭們侍侯著梳洗完畢,到上床的時候思宸多少有點猶豫,霍景之床上是很禽獸的,但嬤嬤們又特別交待這時候不能那啥啥。

  正猶豫的時候,霍景之伸手把思宸拉到床上來,道:“又不做什麼,只是睡覺而己,你怕什麼。”

  思宸臉騰的一下紅了,丫頭們還在旁邊站著呢。帳幔放下來,丫頭把燈吹了,思宸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她月事來的這幾天的會覺得全身發冷,總是會緊靠著陪床的丫頭。本來今晚思宸都想要初晴陪床的,沒想到霍景之會留下來。

  溫熱的身軀就在身邊,雖然同床共枕了一個月,但如此清醒的時候還沒有過。對霍景之來說,到床上了就不免運動一下,運動完她也是累極了,一覺到天亮夢都不帶做的。

  霍景之翻身正對著思宸,手也搭到思宸腰上,如此清楚鮮明的氣息讓思宸的思緒亂了一下。心髒也不由的狂跳起來,她沒想到單純的跟男人一起睡覺,比跟男人做運運還讓她緊張。或許在她的意識,男人好色跟她做運動是正常的,但在月事的時候卻還跟她一起睡覺卻是件讓人感動的事。

  “早點睡吧。”霍景之突然間說著。

  思宸很幸慶燈吹了,不然她真沒有沒辦法面對霍景之,成親這麼久了,思宸第一次從感情上覺得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這種情緒讓思宸覺得有點微妙,哪個少女不懷春,誰嫁人都會抱著跟丈夫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想法,但嫁給霍景之時她真沒這種想法。

  霍家的事情太多了,進門這一個月她也深刻的體會到了,娘家如此不給力,還沒有生下兒子,她連立足之地都沒有,如何還敢去想夫妻恩愛。忙著家務的時候,思宸甚至想著,也許她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她這樣的出身,能嫁給侯府狀元公,享受這個尊榮己經足夠了,再想別的,只怕連立身之地都要沒有了。

  “睡不著嗎?”霍景之突然間又來了一句。

  “呃……”思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說話了。

  霍景之的手從她腰上突然間摸到她的臉最後到她的頭發,思宸不自覺得摒住呼吸,他不知道霍景之接下來要干嘛,但霍景之摸向她的頭發時卻是那樣的溫柔。

  “睡吧。”

  “嗯。”

  另一方面小跨院裡柳姨娘卻是急切的催促著丫環,柳姨娘是一直在等著這一天,月事來了晚上不能侍侯,那就是她的機會了。因為嫁妝的事霍景之己經很不待見她了,要是再不緊抓住霍景之,只怕以後這院裡她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了。

  小丫頭匆匆進門,柳姨娘趕忙問:“爺是不是去了書房?”

  以方姨娘的年齡,霍景之肯定不會去她那裡,霍景之又沒有隨便睡丫頭的習慣,要是不歇正房,也沒來她這裡,最有可能的就是睡書房。馬上就要在後宅裡沒有立足之地了,就是不能書房,她也得硬闖了。

  小丫頭喘著氣道:“老爺在正房歇下了。”

  “正房?”柳姨娘皺眉,想到新太太帶來的四個陪嫁丫頭,雖然不能說漂亮,但也是清秀佳人了。不由的自言語的道:“難道老爺看上哪個丫頭了?”

  新太太才進門,這時候不好收房,但先睡了是可以的。等再過些天抬成通房,時間長了也就是姨娘了。

  小丫頭搖搖頭道:“好像就歇在太太那裡了。”

  “蠢東西,太太現在不方便,如何歇在那裡。”柳月娘罵著小丫頭,雖然恨的咬牙,但也無法,只是胡亂睡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6-5-27 10:06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6-11 04:43 AM 編輯

  89 悲喜(上)

  女子出嫁後第一個整月的歸寧並不像三朝回門那樣強制要求,夫婿不陪同也可以,當然一般情況下夫婿也都會跟著。思宸原本沒想著霍景之能跟著,想想霍景之結婚就休了三天婚假,然後整月心碌無休就能知道,霍景之是真忙。

  本來思宸都做好一個人回去的准備,結果就要動身的前兩天,霍景之突然說要一起去。思宸有點驚訝,也有點小小的高興。國公府各人禮物思宸早己經備好,雖然有點意外霍景之要去,但多他一個也跟自己的計劃沒衝突。

  當然不忘打發婆子去韓家傳個話,前幾日大太太派人來問的時候,思宸回的有點含糊,現在確定了,自然給個准確的話。霍景之過去,韓家也要准備好陪客,姑爺跟著姑奶奶一起來了,韓家男人們得好好招呼姑爺。

  早飯過後,夫妻倆同路去給霍老太太請安,順便辭行,霍老太太自然不會攔著,只是快要走的時候,霍老太太突然間道:“下個月就是你壽辰,三十歲是個整壽,好好過過。”

  思宸早把霍家從老到小的生辰記下來,霍景之的壽辰自然記得最為清楚。只是覺得時間還早,要到下月底,現在准備太早了,沒想到霍老太太突然間說起來了。

  霍景之淡然道:“只是個整生日而己,又不是什麼大壽,到時候自己家裡人擺上幾桌酒就好了。”

  “那怎麼行,整壽不比平常,太簡單了像什麼樣子,怎麼著也得把親朋同僚都請上。”霍老太太說著,尤其是霍景之現在仕途正好時。

  “家裡正在准備立嫡的事,這是宗族大事,一個三十壽辰不值得再折騰的上下不得安寧了。”霍景之說著,立嫡的准備工作很多,大房一直在忙碌這個,要是再因為他一個三十歲壽辰折騰不休,怕湖陽郡主會有怨言。

  霍三太太在旁邊笑著道:“二伯果然是心疼二嫂,怕她勞累了。”

  思宸心中無語,剛想開口,霍景之卻是道:“沒錯,我就是心疼她,我就是不想她勞累,三太太是覺得看不過眼?”

  霍三太太臉色難看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霍景之會當著霍老太太的面如此說。

  只聽霍景之繼續道:“我勸三太太一句,你要是真覺得空閑,可以去看看小四的課業如何。我二房的事情,就不勞你掛心了。”

  霍老太太為霍三太太辯解道:“她也是為了二房好。”

  “真為二房好,以後但凡二房的事就請三太太閉上嘴。”霍景之不客氣的說著,隨即厲聲又道:“我也沒見過哪個小嬸子天天想管大伯子房裡事的。”

  霍三太太臉騰的一下紅了,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霍老太太眉頭皺了起來,剛想為霍三太太辯上兩句,霍景之卻是站起身來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要先過去了。”

  霍老太太臉上浮出一絲薄怒了,但想發作也不知道如何說好,霍三太太有時候確實管的太多了,而且霍景之己經幾次明示出煩感,她還是不知道住嘴。二兒子的性格太強,自己就是親娘也是拿他沒辦法。

  霍景之起身,思宸自然也跟著走。出了霍老太太的門,臨上車之即思宸不由的看了霍景之一眼,霍景之對於霍老太太的態度有點強硬。其實也可以理解,霍老太太實在太偏心。不過百行孝為先,要是鬧的嚴重了對霍景之的仕途有妨礙。

  想到昨天霍宜之說過的,霍景之可能要外放。像霍景之這樣的狀元,也是從先翰林院混起,然後在朝中開始有點地位。緊接著就要外放歷練了,歷練的時間並沒有固定的。三年,六年,九年,甚至於倒霉了,一輩子回不京城的都有。

  霍景之能如此的不客氣,看來霍景之外放的事情是十拿九穩的事,思宸的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來。不過她還是要小心一點,霍景之拿話堵了霍老太太,霍老太太是沒辦法折騰霍景之,但有辦法折騰她。不過看這一個月霍老太太對她的態度,也許不是很喜歡,但並沒有打算我討厭你就要折騰死你的想法,只能說彼此都能過去的。

  至於霍三太太,那就是妯娌之爭了,見面的時候也不多,都是到霍老太太那裡請安的時候去見到的。請完安就各自回屋,霍三太太沒主動來找她,思宸更不會主動。

  霍家車駕進了韓家二門,韓家的奶奶們組隊過來接的思宸,擺酒聽戲,吃了中午飯霍景之就先走了。等呆一上午就是抽出來的時間,下午還得繼續去衙門。思宸坐席也只是坐到半下午,主要是陳太君的精神看著十分不好,思宸心裡隱隱有幾分擔心,陳太君畢竟己經這個年齡了,這兩年都有點不太好,韓家讓人操心的事太多,又有思芸這回和離,打擊應該挺大的。

  歸寧回來的姑奶奶們也都陸續回家了,把陳太君安置睡下了,思宸也就跟著三太太回了三房。三太太讓思慧和許氏各自回屋歇會,只留思宸一人說話。

  思宸有點忍不住了,問:“我看老太太的精神似乎不太好。”

  三太太嘆氣道:“本來精神就不如以前,偏偏又跟孫家鬧了一場,聽玉蝶說連著好多天老太太都沒合眼。請了太醫過來,只說是氣到了,是心結。想想現在還在別院裡調養的思芸,那能不是心結嗎?”

  跟孫家是徹底分清了,現在的問題是以後要怎麼辦,再嫁還沒什麼,要以後真生不出孩子來,那真是大麻煩了,無所出的婦人在後院生活不容易。

  “四太太走的時候,老太太沒囑咐四太太幾句嗎?”思宸問著,無所出的女子要是沒有強硬的娘家那日子是真沒法過,韓家在京城也許排不上,但外嫁挑些門第差些的,也許還不錯。

  “聽說老太太是傳了四太太過去說話了,只是你想想二太太,四太太來的這一個月,她是一臉看不上。又是那樣的左性,四太太是聰明人,真給思芸說親事,只怕說不好就是結仇了。”三太太搖頭嘆氣,不說其他的,就今天思宸回來,二太太那臉色就不好看,活似思宸欠了二房什麼似的。

  思宸也是無語,不過二太太好歹跟三房關系也不大,現在還有老太太在,等老太太沒了,分了家另是一戶,是好是歹誰管的了誰。便叉開話題道:“前幾日我聽老爺說起邵二公子來,說他的文章寫的好,才學也不錯。”

  三太太果然轉嘆為喜,被狀元公誇獎了,這是好事。三老爺的病情己經穩定,撐到思慧出嫁肯定沒問題,就是老太太情況不太好,也不會這麼快。三太太現在唯一掛念的就是九月邵昀下場會如何,要是能中了舉人,前途也就有了。

  思宸笑著又道:“我看六妹妹是有福氣的,這回舉人娘子是做定了。”

  “要真是如此,那真是天大的造化了。”三太太高興的說著,不由的又拉住思宸的手,神情還是有幾分擔憂道:“姑爺對你可好?”年齡差了這麼多,霍景之看著也不是溫和體貼型的,當初答應這門親事的時候,三太太心裡就有數,有面子未必有裡子。

  思宸臉不由的紅了一下,只是低頭不語。

  三太太看她這個反應,卻是高興起來,道:“老夫少妻,要是個知道心疼人的,你以後的福氣大著呢。”

  思宸低頭笑著道:“老爺待我是挺好的。”

  “好,那就好,這是你的福氣。”三太太說著,不由的又問了一句:“月事來了嗎?”

  思宸點點頭。

  三太太稍稍有點失望,女人在娘家不給力的時候,能生下幾個兒子也就站住腳了。要是現在思宸就能懷孕了,對她更有利。雖然說沒有嫡子,但前頭己經有兩個庶子,生母還都活的好好的。

  “母親不用為我擔心。”思宸笑著說著,霍景之天天來她屋裡,懷孕是早晚的事,又不是霍景之不來。

  說了一會話,母女兩個去思慧屋裡看看嫁妝繡的怎麼樣,思慧現在是一心待嫁,雖然以前見面也沒什麼感覺,但既然要成自己丈夫了,那就用心愛護。思宸拉著思慧也說了好些為人妻為婦之類的話,好歹她也出嫁一個月了,有點經驗了。

  母女三人話家常話的差不多了,思宸想了想還是問了:“老爺,現在還好吧……”雖然她對三老爺實在沒什麼父女感情,但問問也是應該的。

  三太太嘆了口氣,夫妻一場三老爺變成現在這樣,三太太也有點同情他,但也得說一句,他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誰。己經被發配上莊子上去了,沒想到三老爺還是不安份。其實這次不是他不安份了,是他那個青樓外室抱著孩子找到莊子上去了,在外面又是哭又是喊,把三老爺哭出來之後,把孩子往地上一丟,她就直接跑了。

  三老爺想抱孩子,只是婆子哪裡敢讓他抱,連忙抱著孩子回了國公府向陳太君回報,把陳太君氣的半死。這要是親奶奶早在開始的時候就留下孩子,國公府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不要孩子,這時候就是再丟到門口來,國公府也不可能承認。

  孩子抱過去,陳太君根本就不承認這是三老爺的親生骨肉,直接說:“一個青樓女子生出來的野種也敢抱到我跟前來了,隨便找戶人家送出去。”

  三太太當時就在旁邊聽著,心裡也是松了口氣,這樣的話只能陳太君說。也真是沒見過這麼傻這麼狠心的母親,想讓閨女進國公府的門也得看能不能進的來,三老爺自己都被發配到莊子上去了,自身都保不住,孩子送過去也是白搭。不過也可能是那女子自己不想養,要是沒孩子,還能尋戶人家嫁了。抱著個非婚生子,她能嫁誰去。

  陳太君想想又對婆子道:“三老爺己經病糊塗了,也不用跟他說這些,只說這孩子老太太留在身邊了,讓他安心養病。”思慧還沒嫁出去呢,萬一三老爺折騰起來把自己折騰死了,倒是連累了思慧。

  “是。”婆子應了一聲,抱著孩子趕緊去了。

  思宸聽完也無語了,這還真是又神展開了一把,不過說到那孩子,不管怎麼說也是同父異母的妹妹,任由下人婆子送出去……

  三太太又道:“我讓你四哥去料理了,在京邊地區找的一戶人家,還算是富足。”

  思宸聽得點點頭,好歹也給她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以後是好是歹也就管不了了。

  因為思宸是整月歸寧回來,中午擺了席,晚飯也都到老太太那裡吃。外頭男人,裡頭女人,大家一起坐著吃頓飯,到第二日第三日也就不用如此,跟以前思宸還在家時一樣。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三房眾人也就起身過去了。

  陳太君睡了一覺精神也看著也好了些,陳太君照例讓思宸在自己身邊坐。酒席吃的還算鬧熱,因為一家人吃飯,陳太君直接連屏風都撤掉了。

  眼看著就要開席了,陳太君往男人那邊看了看,就問二太太道:“怎麼不見小五?”

  二太太起身硬扯出一個笑臉道“說一個朋友家中有事,他過去看看了。”

  陳太君皺眉道;“什麼朋友這麼緊,妹妹歸寧都不回來。”

  “說是尚書府的三公子。”二太太說著。

  陳太君這才不說什麼,卻不由的又道:“小五年齡也小了,這幾年你挑來撿去,你想挑到什麼時候。”思芸的婚事要不是二太太挑來撿去,也未必會攤上孫六爺那樣的,五爺的婚事又開始了,只是這回陳太君是怎麼也不能再聽二太太的。

  二太太頓時覺得委屈起來,小五是她親生兒子,也就是因為親生的,她才要好好的挑媳婦,看看沈氏,庶出隨便挑的,結果就挑了那麼一個東西進門。便道:“小五年齡也不算大,娶媳婦又是大事,自然該甚重一些。”

  陳太君聽到這話就來氣,給思芸說親的時候也說要怎麼樣怎麼樣,結果聽她的話挑了什麼夫婿,現在又是如此說,陳太君甚至於想著也許小五的婚事直接把二太太摒棄在外可能更好些。只是這個話也不好現在說,正是思宸歸寧,喜慶的時候何必提這個掃興的話題,當即也不再說什麼。

  二太太委委屈屈的坐下來,知道陳太君是因為思芸的事生她的氣,只是她也不知道孫六爺是那樣的混蛋,不然怎麼會把親生女兒推入火坑。二太太甚至於覺得就因為有前車之鑒,給五爺說親事也就要更加小心,更細心打聽才是。

  沈氏看氣氛有點冷,當即站起身笑著道:“那天老太太不是說喜歡新來的女說書先生的書,我今天特意請了來,不然讓她們來說一出,我們也一起樂樂。”

  陳太君高興起來,沈氏見狀迅速傳了說書先生進來,聽著書吃著飯,氣氛總算是熱鬧起來了。五姑奶奶歸寧的好日子,氣氛僵起來算怎麼回事。

  菜過五味,陳太君臉上也有幾分疲憊,眼看也就要散場了,就見外頭管事的匆匆進來。到二老爺跟前小聲說了幾句,二老爺臉色頓時就變了,手裡的杯子直接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陳太君本來正和思宸說話,聽到這邊的動靜也不由的看了過來,臉色有幾分凝重問:“出什麼事了?”

  二太太也看了過來,一時間納悶是怎麼回事。

  管事的卻有幾分猶豫,正想著要不要跟陳太君說,畢竟陳太君這個年齡了。陳太君看管事的臉色就知道有大事不好了,厲聲問:“到底什麼事?”

  管事的看陳太君動了怒,也不敢隱瞞,吐吐吞吞的道:“本不想驚動老太太,五爺才在外面跟人打架,小廝才把五爺抬了回來。”

  陳太君心頓時涼了半截,世家公子之間互相打鬥是有的,但管事的用了一個抬字,看來小五傷的不輕。二太太頓時就哭了起來,陳太君起身道:“扶我過去看看。”

  二老爺卻是攔著道:“那畜生在外面惹事生非,倒是惹得老太太去看他,這不是折他的福氣嗎,我回去看看就是了。今天五丫頭回來,老太太還是跟她多說說話。”

  陳太君心裡更是著急,起身道:“什麼折福不折福的,五丫頭又不是旁人,我得去看看小五怎麼樣。”

  二老爺還想再攔,只是哪裡能攔的住。思宸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看來五爺是被打狠了,連看都不敢讓陳太君看了。

  細想起來五爺讓思宸有點意外了,本以為隨著謝韻清的進王府,五爺消沉幾天就完了,沒想到五爺就此一劂不振了。以前是韓家孫子輩裡書讀的最好的,後來就完全不摸書,整個人也渾渾噩噩的,完全沒了往日的伶巧。

  陳太君執意要去,她身邊坐著的思宸和沈氏看實在攔不住,干脆兩人一人一邊扶著她過去。席上坐的其他人見狀,自然也都跟著一起過去了。前頭婆子丫頭打著燈籠,從陳太君的院子到二房距離說不上遠。

  陳太君走的又急,思宸和沈氏扶著她走的時候也是萬分小心,思宸心也跳狂起來,總覺得這是要出大事了。

  腳才踏進二房的門,就聽到五爺的奶媽嚎啕大哭的聲音,嘴裡喊著:“我的爺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

  雷劈一樣的一句話,思宸的身形都晃了一下,二老爺和二太太再也顧不上,直往二房門裡衝。陳太君大口喘著氣,聲音都是顫抖著:“讓我進去……”

  沈氏己經反應過來了,要是五爺真去了,這種時候再把陳太君扶進去那實在太刺激她了。當即道:“老太太,老太太,我們先回去……”

  陳太君哪裡肯聽,沈氏忙給思宸遞眼色,思宸會意過來,止住眼淚勸著道:“裡頭只是婆子們不懂事亂喊的,二伯己經請了大夫過去,相信裡頭正忙成一團,要是老太太這時候去了,大夫還要回避,反而過去添亂。”

  “我得去看看小五。”陳太君哭著喊了出來。

  沈氏也跟著道:“五叔叔如此年輕,只是喝多了跟人動手打了起來。都是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那下手能有多重,再者說了五叔叔出門也是有人跟著的,看情況不好自然會來幫主子。就是打不過,還能幫著主子擋著。裡頭婆子瞎喊,老太太何必如此當真。”

  大太太和三太太都反應過來,也連忙上前勸,幾個人輪番說著,邊拉邊勸終於把陳太君勸了回去。沈氏親自倒了茶,陳太君哪裡顧的上,只是崔著婆子過去看看五爺的情況。兒媳婦孫媳婦一番安撫,陳太君情緒終於有點恢復過來。

  陳太君嘆氣道:“你們也都回去歇著吧,尤其是五丫頭,偏偏家裡出了這樣的事。”這麼一番折騰下來時間也真不早了。

  “我陪陪老太太。”思宸說著。

  陳太君只是揮揮手,道:“去吧,都去吧。”

  沈氏接口道:“還是我留下來陪著老太太吧,讓太太和老爺們都去歇著,明天還得細問事情原由呢。”

  要只是你打我一拳,我給你一腳這種,計較起來也許沒啥意思,但現在事情大發了。雖然還沒進屋親眼確定,沈氏覺得五爺可能己經死了,五爺的奶媽沈氏打過交道,那是個很靠譜的人,這麼大的事情不會亂喊亂哭。

  陳太君想了想也點點頭,沈氏留下來也好,有什麼事也能幫忙料理了。

  大太太和三太太也覺得這樣妥當,雖然二太太看不上沈氏,但韓家上下都知道她是奶奶輩裡拔尖的,沈氏留下來照看陳太君確實很妥當。太太們囑咐了幾句,也就帶著各自房裡的人回去了。

  思宸跟著三太太一起走,出了陳太君的院門,三太太和思宸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五爺這回只怕真的不大好。雖然因為謝韻清的事情,三太太對五爺有點看法,但從來沒想過要咒他死。

  還沒等進三房的門,只見大房管事的匆匆走過來,見禮之後不等他說話,三太太就直接問:“五爺怎麼樣?”

  “己經去了……”管事的抹淚說著,抬回來的就剩下一口氣,大夫過來也就直接過去了。

  三房眾人無不痛哭,等眾人哭了一會,管事的又道:“大老爺請四爺過去議事。”

  三太太擦擦眼淚卻是反應過來,五爺要是自然死亡,自然沒什麼好議的。現在他是被人打死的,那韓家不管怎麼辦敗落那也得去討個說法。三房裡三老爺己經被發配到莊子裡,要是以前可能就直接把三房無視了,四爺又說不上多有出息。

  現在三房裡思宸嫁的好,思慧訂親的對像也不錯,這種需要親友們出力的時候自然得把三房算,只是這種議事不好把出嫁的姑奶奶叫過去說,所以就把四爺叫過去。當然真鬧大了,需要姑爺們露面的時候還是得露面,現在先是家庭會議。

  四爺心裡也明白,擦擦眼淚,趕緊跟著管事的去了。

  三房眾人進了三太太正房,娘們幾個只是對著掉淚。末了還是三太太道:“時侯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思慧跟我睡,讓佟姨娘陪著思宸睡,四奶奶也去睡吧。”

  明天只怕還得有一天折騰,小輩的喪事不能大辦,但老太太那裡,思芸的事才完,緊接著五爺就出事了,她當奶奶的心還不得碎了。

  “太太也別太傷心了。”思宸勸著道。

  三太太擦擦淚,又道:“都去睡吧。”

  思宸和許氏行了禮退下,屋裡丫頭打了水來侍奉母女兩人洗了臉,三太太嘆口氣道:“這都是各人的命,你也別想了,早點睡吧。”

  思慧眼淚還是忍不住下掉,雖然是堂兄妹,但一個府裡長大,五爺待人也和善,思慧很念著他的好。

  三太太又勸了勸女兒,丫頭上來侍侯著她們母女剛要睡下,只見宋媽媽一臉喜色的進門來,道:“太太,大喜啊!”

  三太太和思慧都是怔了一下。

  宋媽媽高興的道:“才王府的婆子過來傳話說,表小姐懷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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