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愛石榴 -【重生之言情】《全文完》
頁: [1] 2 3 4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1 PM

愛石榴 -【重生之言情】《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7-2-19 02:04 PM 編輯

【書名】:重生之言情(原名:重生之豔情)

【作者】:愛石榴

【內容簡介】:

  相傳親人過世,頭七會回來看最愛的那個人。

  那一年,她27歲。

  詭異死在為了2毛5分錢劫殺的黑壯男槍口。

  那一夜,她回來了。

  目睹丈夫和他初戀的激情床戲,

  是立馬轉身回去投胎,還是翹二郎腿接著看呢?

  「那些年傷過我的人,我重生了,你們過得怎樣?」

  1.青梅竹馬美男正太養成

  2.揍渣男打小三虐毒白花

  3.絕對超甜蜜寵溺爆笑系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2 PM

☆ 1、死亡床戲、愛與重生

  ——如果你恨一個人,送她來Newark,因為這裡是通往天堂他大爺的地獄。

  昏黃街燈,雜亂塗鴉,美國紐瓦克市(Newark)夏夜的風,帶著難言的潮濕腥臭。

  「親愛的,我剛出城鐵站,馬上到家。」走在從學校返回家的路上,嚴靜甜蜜的和老公吳言熙通著電話。來到美國這個城市求學已經5年,終於熬到博士要畢業了,工作依然還沒有著落。三輪狂轟濫炸的電話面試過後,嚴靜盼星星盼月亮得來的onsite一對一面試又悲劇了。

  「Hi ,sweetie,do you have a quarter(喂,寶貝,有2毛5分錢沒)?」一個黑人,一個拿著槍的高壯黑人,突然從黑暗的街角,晃晃悠悠的竄出來,攔在嚴靜的面前。

  「Sorry,I only have credit cards.(不好意思啊哥,額只有信用卡。)」

  「I need cash!!!(他大爺我要現金)」

  砰,槍聲,沒有任何疼痛。耳鳴,眩暈,中槍倒下的瞬間,嚴靜眼中彷彿一切都在閃爍。

  「喂,你還好嗎?」良久,清澈的男聲打破這沉寂。

  努力撐開雙眼,嚴靜依稀瞥見博柏利(Burberry)經典格子圖案的襯衣領口。她剛遇見瘋子開槍打劫,這位兄台還穿得如此花枝招展,在這片晃悠,炫富引賊啊。嚴靜幾欲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意識消散的瞬間,眼前斑駁、密佈青苔的殘垣上,彩色塗鴉那麼的清晰,「S H I T」。真是預言了她這狗屎一樣的命運。

  嚴靜死了,死在一個據說是吸毒成癮,為了兩毛五分錢殺人的癮君子槍下,在這個犯罪率是美國平均水平6倍的糟糕城市裡,一個人,一個外國人的消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沒有報道,沒有新聞,沒有人站出來譴責,杳無音訊的神秘殺人劫匪,依然逍遙的活在這個城市裡,早已忘了死得輕如鴻毛的她。

  在嚴靜恢復意識的時候,欣然發現多年來體重60公斤上下浮動,小胖的她竟然減肥成功走路帶風了,飄飄蕩蕩如假包換的孤魂野鬼。她是真的死了嗎?怎麼還穿梭在這破敗陰沉,如置身生化危機中的街道呢?

  徘徊在這熟悉的貧民區,嚴靜心有餘悸。當初真不該為了每月多節省300美金房租,住在這個挖千刀、鳥不拉屎的爛地方。現在人死了,錢還沒花完,比純爺兒們小瀋陽還憋屈啊。不管怎樣,是人是鬼,她還是回自己家的小狗窩貓著安全。

  飄進公寓樓的大門,嚴靜歸心似箭。203號,終於到家了,迫不及待的伸手敲門,手卻杳無生息的穿過大門。她瞬間意識到,自己可以毫無阻礙的,如嶗山道士般穿牆而過。還沒來得及驚歎這不可思議的神功奇技,她已經置身於記憶中,溫馨的一居室小屋。

  晚風拂過king size大床,四周垂掛的紅色紗帳悠悠舞動,昏暗的床頭燈,微甜的martini酒香,曖昧的襯托著屋內露骨的床戲。跪在床上的陌生短髮女人,撲閃著惹人愛憐的眼睫,忘情的撫摸著身前白淨精瘦男人——嚴靜的老公吳言熙。

  輕紗曼妙裡,男人極端隱忍的閉目哼歎,女人火辣辣的嬌喘,如一場無邊的春夢,朦朧蕩漾。嚴靜腦海中陣陣天旋地轉,無措、震驚、失落、瀕臨迸發的憤怒、哀怨,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低啞輕顫的烈焰紅唇嬌嬌的嘟囔著:「言熙哥,你愛我還是愛她?」

  吳言熙使勁抓住那縷青絲,嘴角微抿,臉頰通紅,聲音侷促的迷醉輕語,「豆豆,只有你,我的初戀。」

  撩人的月色,窗稜的陰影映射,枝葉晃動,隱隱綽綽,放縱,虛無,艷糜墮落。

  紅色的薄紗染紅了嚴靜的眼,女人招魂般持續的興奮尖叫,讓她抓狂忍耐到了崩潰的極限。也許是夢,眼一閉一睜,一切都會消失不見。幽幽的重新睜開眼,嬌吟春歎仍在耳邊縈繞,主角還是她那溫文爾雅的十三孝老公和那傳說中的初戀情人豆豆。還是那擺脫不了的動態3D真人秀,抵死纏綿,一波更勝似一波。每一個鴛鴦交頸的畫面,如高速攝像機定格般,放慢延長,一瞬間支離破碎。

  嚴靜眼前世界,剎那一片漆黑,瘋狂的想找到宣洩的出口。想哭,想嚎啕大哭。去扯開那對瘋狂慾海沉淪的無恥男女。去痛斥那在她最喜歡的紅色幔帳裡,打破她一切美好昨日的那個負心男人。去掌摑那個昔日偷偷親吻她的嘴角,低聲耳語,永遠最愛她的丈夫。

  身為鬼魂的嚴靜,如空氣般在這個她百般留戀的世界裡。

  如刀割凌遲,心在淌血;

  想痛哭,眼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

  想狂叫,聲音卻怎麼也發不出來;

  對了,七天前她已經死了。

  相傳親人過世,頭七會回來看最愛的那個人。

  那一年,她27歲。

  那一夜,她回來看他了。

  卻希望從來沒有回來過。

  逃離那活色生香的現場,孤魂野鬼嚴靜,遊蕩在這暗夜下的城市。黑色的天空、微閃的街燈,隔壁墨西哥家庭聚會,聒噪的西班牙語歌,消防車駛過急促的警笛聲,沒有了她的這個城市,一如既往。而人呢?變了,抑或是沒變?

  不知不覺,她已徘徊在哈德遜(hudson)河畔多時。這條因為紐約飛機水上成功迫降,而聞名的奇跡河流,閃爍著城市光影的穿流。帝國大廈的燈光,街巷,車流在她的眼中,如夢境般交織成流動的光河。微涼的海風沙沙地拂面,心裡的痛隱隱的,一陣一陣。雖然不斷默念發誓不再愛他,嚴靜的心裡卻怎樣也忘不了。過往的一切,如孤單的午夜電影寂寞播放。

  忘不掉大二那年銀杏樹下的牽手;忘不掉一起拿到研究生院全獎offer時,激動的親吻相擁;忘不掉四年前市政廳裡,那個不浪漫卻刻骨銘心的簡樸婚禮;更忘不掉昔日兩人牽手,漫步於這河畔雪地,留下的那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凝視久了,眼前夢境般的朦朧,如肥皂泡般破滅消逝。「豆豆,只有你,我的初戀。」錐心刺骨的呢喃,不停在她的腦海循環重播。短短九個字,顛覆了她長達7年的愛戀相守。

  他不是發誓,會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不論健康還是疾苦,願意捨棄一切,永遠對她忠誠?吳言熙不愛了,還是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一切都是假的,騙子,大騙子。他最愛的只有他的初戀,剛在他身下呻吟纏綿的豆豆,他的愛人。

  在嚴靜悲懷傷秋、自怨自艾的時刻,黑夜裡醉生夢死的城市那頭,卻依舊如此,誘惑著人們,卸下白天的偽裝。伴著狂躁的hip hop韻律,霍博肯(hoboken)酒吧裡,燈光下,衣著暴露的性感男女們,癲狂的扭動著過剩的荷爾蒙。

  精緻的韓式裸妝、錐子臉,穿著DVF蕾絲白裙,身材修長的黑髮亞裔女人,在角落裡格外顯眼。香奈兒孔雀藍色指甲油妝點的芊芊玉手,緩緩遞給對面黑壯男人,一張一萬美金的支票。

  西裝革履的黑男人,臉色不愉的悶哼道:「Tiffany,這麼乾淨利落的槍殺,不是事成後兩萬美金嗎?」

  「讓你先綁架,你一下就殺了她。還想要兩萬?太直接,太殘暴了!」

  黑髮女人妖嬈的起身,YSL玫紅色亮唇,輕輕的貼在黑壯男人嘴角,細吻笑語,「Jack,消消氣,再送你一個香吻,今晚……我就是你的rose。」

  女人櫻唇與男人厚黑的嘴唇,頓時糾纏在一起,舌與舌粗重的吸吮吞吐,黑色的男人大手隔著白色蕾絲裙,如入無人之境般,揉捏撥弄。細細的女人喘息聲,濕潤的融入這墮落的暗夜酒吧。

  如果嚴靜此時目睹這酒吧的一幕,肯定會拍案大叫:「小樣!別以為脫了馬甲,我就不認識你!黑壯男,不管你穿丁字褲,還是穿西褲,打扮的多水靈,咱都認識你!殺手啊,這黑大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百分之百是,那搶她2毛5未遂,殺她沒商量的猥瑣殺手哥。」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命運也不相信假設。作為一名新鮮出爐的冤死女鬼——嚴靜這輩子永遠也不能親眼目睹,自己慘死街頭的真相。疲乏不已,肚中空空,愁緒滿懷的她,此刻還悠哉在河邊,緬懷過去、暢想未來。在悲傷淒婉的氛圍下傷懷,拿個鋤頭去葬花,絕對比黛玉姐姐還林黛玉的她,此刻最想做的三件事:除了吃飯,睡覺,就剩下打豆豆了。

  而是個地球人都要抨擊、喊打的初戀小三豆豆,此刻最想的事就是:明天一定要吹龍捲風、下大雨、下冰雹、下刀子,把言熙哥籌劃,預期明日在哈德遜河岸邊舉辦的,什麼狗屁「嚴靜追思會」給搞沒了。在結婚盟誓的市政廳河畔,追思舊愛?矯情,做作,噁心。

  不管豆豆如何虔誠的跪龍王、拜蕭敬騰燒香求雨,晴空萬里的次日清晨,吹了一夜風的嚴靜,還是意外的,在河邊看見了,那些拿著白玫瑰,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白髮蒼蒼眼圈通紅的瘦弱老人,是她的爸爸嚴學禮,一身藍色衣裙、黑墨鏡的悶騷女人——繼母王悅攙扶著他。穿著黑色西裝的吳言熙,抱著白玫瑰簇擁中,笑得憨憨的嚴靜照片,帶領一群中國留學生們,沉默的向岸邊涼亭走去。

  白色的中文大橫幅「追思愛的嚴靜」早已掛在涼亭裡,隨風呼呼作響。一朵朵帶著露珠的白玫瑰,從參加的每個人手中,放置在嚴靜的相框前面。傷心欲絕的老父親,遺憾的好友,旁觀的路人,還有嚴靜,在沒有她的世界裡,正在參加自己的追悼會。

  「生如夏花之絢麗,死如秋葉之靜美。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吳言熙淡淡惆悵的聲音,緩緩念著悼詞。嚴靜飄蕩在上空,俯視著前來悼念她的人們,那些為她哭泣落淚的人們,聽他們說著,那些曾經來不及,抑或羞於啟齒的話語。

  天下沒有不散的追悼會,人紛紛離去的涼亭,瞬間只剩下橫陳在畫像前的白色玫瑰,和吳言熙消瘦踉蹌的背影。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花香,吳言熙猛然抱起那如花塚般的玫瑰,奮力扔進流動的河水中。那片片散落的白色花瓣,連著滿腹的心事,漸行漸遠、唯留餘香。

  吳言熙的淚悄悄滴落下來了,似是一種無聲的祭奠。看著他滂沱的淚眼,嚴靜心臟狂顫,緊緊揪住般,呼吸困難,彷彿隱約間聽見他的心聲:「豆豆回來了,你怎麼走的這麼匆忙。」

  吳言熙呢喃的心聲,就像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嚴靜的臉上。她死透了,原來正好給初戀豆豆騰地方啊。他愛我,一直都是她自己的幻覺,僅此而已。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莫過於,她知道了真相,他卻還在說謊做戲。還做得那麼真,哭得這麼深。

  一閃而過的疼痛,彷彿懸浮在黑暗的維度中出現亮光,難以言喻的平和安詳愉悅,嚴靜的靈魂沉靜在美妙的仙樂裡,終消逝。

  此刻也許什麼都可以原諒,

  也許還愛,也許什麼都已來不及,

  在這個她已遠行卻仍深深留戀的世界裡。

  許久,吳言熙痛徹心扉的哭喊驚起盤旋的飛鳥:「沒了你,我怎麼繼續生活。我很想你!」

  身著DVF白色蕾絲裙的長髮高挑女人,從樹後閃現,「哼,虛偽透頂。」

  卡卡卡的高跟鞋聲遠去,留下的只有深褐色樹幹上,淡淡的藍色指甲油印。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3 PM

☆ 2、涅磐重生如夏花,還是瞎話?

  ——如果生命沒有遺憾,就不會希望生命有個輪迴,如果生命沒有遺憾,那麼本身就是一種遺憾。

  嚴靜再次清醒的時候,立刻遺憾的發現她那人見人回頭、花見花開、鳥見鳥呆、車見車爆胎的36E大胸嚴重縮水,嗯…事實是基本上沒有了。使勁睜一下眼閉一下眼,亮嗓大叫,自己哼哼唧唧的童音響起,驗證她自己真是神奇的重回初生嬰兒的狀態了。等再次看見十四年未見,年華正好、嫵媚動人的周燕紅時,她徹底懵了。哦,好久不見,這個在她13歲那年,為了別的男人拋夫棄女的極品母親,久違了。

  如果重生了,你最想幹什麼?去買彩票?去炒股經商?去把看過的小說、歌曲搶先發表了?或者去好好珍惜過往中錯過的人?

  面對吳言熙曾經提出的這個重生偽命題,當時的嚴靜老僧入定般,嗤之以鼻的笑語:「施主,人生沒有橡皮擦,您老人家只能活這一次。宇宙地球都是冷漠無情的,即使現在深愛我們的人也不能做到永恆盲目的愛。所以,這輩子你要好好地面對自己的內心,對你老婆我好,要寵我,不能騙我欺負我,不然我死給你看。」

  「喲,和尚打哪兒來啊?話有禪機啊。」吳言熙奸笑著,一頭撲過來撓嚴靜的癢癢肉。

  「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去西天拜佛求取真經。吳施主,地球人快容不下你了,速去火星吧哈哈。孽畜,且看師傅我辣手摧花爪,撓撓撓~」

  當年的笑語嬉鬧似乎還在眼前,一語成讖的嚴靜此刻正躺在嬰兒床裡,無齒的流著口水、咬著小手發呆。地球人不是基本只能活一輩子嗎?為毛她死而復生、返老還童活回去了?是咱人品好,還是老天在玩她啊?實在糾結,懶得去細想這種詭異玄乎重生的種種不科學。當我們愛這個世界時,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舒舒服服活在當下才對。琢磨半天的寶寶嚴靜,不由地點點頭,揮動肉肉的小拳頭,下定決心振臂嚷嚷:「哇哇哇哇(自動翻譯器:吃好睡好玩好,我要擁抱一個嶄新的更好更快樂的自己!)」

  「又餓了啊,不是剛喝過嗎?」聞聲趕來的媽媽,用手指夾住乳頭,整個塞進嚴靜的嘴裡。慷慨激昂進行式中的嚴靜羞澀的震驚了,呆呆的眨巴著濕漉漉的大圓眼睛,紅著臉委屈的瞅著她媽。今天能不吃奶不?實在不行,加點糖,可以不?

  就這樣嘴都淡出個鳥來了的嚴靜,在迷迷糊糊的吃喝拉撒睡中,迎來了她重生後的第一個生日。5月23日微熱之初夏,一週歲生日聚會,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姑姑姑父閤家歡聚一堂。一身大紅色中式絲綢偏襟繡花旗袍,帶著虎頭帽的胖娃娃嚴靜百感交集。時光倒流、恍若隔世的感覺,再一次清晰的簡直不能太熟悉了。

  「喲這是咱們家的小靜啊,好可愛的人參娃娃啊。」大嗓門姑父趙忠抱起她,使勁的親了粉嫩嫩臉頰一大口。

  穿個大紅肚兜、朝天辮、露屁股蛋子的才是人參娃娃,咱這明顯是cosplay婉君表妹的幹活。被絡腮鬍子扎的癢癢的嚴靜,用小肥手使勁推著鬍子臉姑父,咯咯的笑著說道,「姑父,壞~」

  「小靜好聰明,才一歲就會說姑父壞話了啊,來,再啵兒一個。」笑的眉眼不見的姑父再次撲過來咬了一口。

  「小靜來,姑姑也來一個。」 一身粉紅色的確涼連衣裙的姑姑嚴學芬接過嚴靜,又是大親一口。

  被眾人親了一輪的嚴靜,小臉通紅細汗直冒,壓力大啊,全家都是親臉控。

  客廳眾人圍坐,大紅木桌子上琳琅滿目擺滿了各種物品,周歲party最有意思、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果然就是抓周了。在眾目睽睽下,面對眼前一大堆的東西,小嚴靜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什麼東西會毫不猶豫的抓起來扔掉,什麼東西會撒了歡的拿走,她會抓什麼呢?親友團們十幾雙眼睛,一眨不眨泛著幽幽的綠光,都在緊盯著這歷史性的一刻。

  上輩子的學霸嚴博士,今天的寶寶小靜,看著這眼前的五花八門,亞歷山大。書(表示學問,嚴博士貌似不缺ing),印章(代表從政,新華社評都說從政有風險,當官需謹慎,pass),筆墨(表示文職,抓這個大俗啊,不符合她這輩子力爭標新立異、與眾不同的style),錢(意味著經商,低買高賣,掙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利潤不易),刀劍(表示軍職,小肥身板不知道扛不扛的過軍訓),尺(表示理工,上輩子揍是心酸的理工女),芹菜(表示勤勞,這和能躺著就不站著的她是不是太不搭了),田土(表示農業,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讀書人不會種地啊),嫩蔥(表示聰明,比起蔥她貌似更喜歡吃大蒜,恩糖蒜加火鍋大愛,天生一對絕配啊)……

  咦?弄啥呢誰放的?

  為什麼這裡還有一塊紅得流油的臘肉?

  當書香門第、傳承多年的老嚴家全體文藝青老年們,看著抱著一大塊肥膩膩、直滴油的臘肉,呵呵笑的眼都彎了,歡喜的如年畫娃娃的小壽星時,當場紛紛菊花一緊,三觀盡毀。

  奶奶拄著紅木枴杖大叫:「這是鬧哪樣?哪個瓜娃子把我房樑上的臘肉,放桌上了啊?」

  「是傑傑哥哥。」站在角落裡衣服上全是油漬,小臉髒髒的三歲表姐趙露露,怯怯的打著小報告。

  她親哥五歲的趙傑,像小子彈一樣圓滾滾的衝出來,「奶奶,露露身上都是臘肉油,她惡人先告/狀。」摟著奶奶的胳膊,趙傑撅著嘴撒嬌的搖著。

  奶奶的氣瞬時冰雪融化般消散,「好了好了,算了,真是3歲看大,7歲看老。露露以後不許再撒謊了啊。走,咱們小靜接著抓周去。」

  趙傑把油漬麻花的小手,偷偷的放在褲兜裡使勁蹭乾淨,嬉皮笑臉地看著委屈得滿眼淚花的趙露露,悄悄對她做了個大鬼臉,鄭重的說道:「哼,愛打小報告的孩子,沒有小雞雞的。」

  那邊在上演小娃娃們的金枝欲孽,這頭嚴靜還抱著飄香的臘肉留著口水,打死都不散手。看著笑得天真可愛,梨渦綻放的小孫女,老嚴家一貫嚴肅的爺爺也笑了,「好啊,選臘肉也好,咱家小靜必定此生衣食無憂啊。」

  開心的放下臘肉,嚴靜張開藕節樣的白嫩胳膊,乖巧的嘟囔著賣萌道:「爺爺,抱抱。」

  撲克臉的嚴爺爺更加心花怒放的笑道:「好,乖,小靜跟爺爺去洗手,咱們準備開席吃飯飯。」這輩子嚴靜果斷抱好大腿,跟著老頑童爺爺有肉吃,挺好。

  老嚴家的周歲宴,經過臘肉事件後依舊談笑風生,只能掛眼科,看大家吃大魚大肉,純欣賞的嚴靜好想這一秒立馬就長大,上桌抓起筷子胡吃海塞,享受饕餮大餐。看著食物卻不能吃!逗她流口水?這滋味哪個純真的吃貨能忍?饞啊。在爺爺懷裡聞著菜香,無奈的閉上眼不見為淨。氣氛熱烈的飯廳中,迷迷糊糊儼然已經睡暈過去的小壽星嚴靜,杯盞交錯的眾人,都沒有留意到角落裡,眼睛紅紅、羨慕的盯著嚴靜的表姐露露。

  「能吃能睡,小靜像學禮小時候啊哈哈。」夢中吃著紅燒蹄膀,幸福得尖叫的嚴靜,被爺爺爽朗的的笑聲驚醒,這是哪兒?看著周圍牆上掛著的各式黑白照片,遠處的老式木座相機,哦,要照周歲照了,她這一大覺貌似直接從家裡客廳睡到照相館了。恢復精神的嚴靜騎著小木馬在背景布前,咧著小嘴笑的甜甜。

  自high界達人,攝像師歡快的招呼著:「好,準備好了嗎?看前面,笑,1,2,3茄子」。

  「孩子們也一起照一張合照吧,傑傑,露露來。」

  「爺爺,車~」嚴靜小肥蓮藕胳膊遙指不遠處,再次指揮爺爺抱她坐進紅色單人復古版玩具老爺車裡,霸氣的抓著方向盤,左右搖晃擺各種駕駛的姿勢。

  「爺爺,我也想坐車。」露露眼饞的看著嚴靜小聲說著。

  「只有一輛車,你是姐姐,讓著妹妹啊。」奶奶果斷的把露露拉到車旁邊站立。

  「好了,笑一個。」 攝影師快門瞬間定格這永恆一刻,傻呵呵模擬開車漂移甩尾的嚴靜,側坐在車身上熊壯威武撒了歡的趙傑表哥,和那嘟著嘴握拳站立在側,笑得堪比苦菜花的露露表姐。

  見識過未來單反50mm定焦,PS美圖秀秀,各種拍照修圖全套犀利必殺神器的嚴靜,在看到自己印有白色「一周歲留念」楷書的單人照時,還是驚艷於各種純樸的復古美。返璞歸真、原始的黑白陰暗關係,細膩的灰階,剔除了色彩,說不出的藝術與真實。花邊裁刀的黑與白中,蘋果臉蛋,圓圓的烏溜溜大眼,嫩嫩的櫻桃小嘴,配上小小的梨渦,身穿繡花旗袍的她,鮮活神氣的讓人情不自禁,好想咬上一大口。

  與被自己玉照萌的得意洋洋的嚴靜完全不同,此時的表姐露露相當的鬱悶不開心。看著三人合照中坐在車上笑的沒心沒肺的嚴靜,車旁站著皮笑肉不笑的自己,和那輛她也想坐上去的小車。渴望、不甘、羨慕嫉妒恨,像成群的蚊子螞蟻般,在她心中慢慢攀爬咬嚙,既麻且癢。這世界上,還有比愛搶人東西的表妹,更奇怪更討厭的生物嗎?

  打開抽屜,拿起小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去那小車上刺眼的燦爛笑臉。看著留了一個圓洞的照片,露露滿意的笑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4 PM

☆ 3、選臘肉的童年,毫無鴨梨

  ——如果不借助照片和錄像,你的童年裡,最早的清晰記憶從幾歲開始?

  在弗洛伊德他老人家43歲時,說他自個兒能記住的最早是3歲後期的記憶。對凡事不愛操心的嚴靜來說,她上輩子的童年記憶,追溯到六歲上小學之前,均是一片空白。

  「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果然是相當的大啊。」在這輩子未來的某一天,看著弗大爺的《本能成功學》嚴靜不禁感歎。

  身邊的毒舌美男揶揄道:「這和智商有關。」

  嚴靜嘻嘻笑著回應:「其實,我有心事,一直沒敢告訴你。我有點忘了,昨晚到底有沒有不小心,用你的洗臉毛巾擦腳了。」 ._. o_o O_O ⊙ˍ⊙ (≧▽≦)

  重活一次的童年生活,像一個五彩斑斕的夢,沒有了繼母不喜厭惡的眼神,沒有了背井離鄉,所有的一切讓嚴靜無比的喜悅沉浸。80年代的這個南方城市裡,還沒搬進樓房的嚴靜家和爺爺奶奶一起住在郊區,一棟白牆紅瓦溫馨的兩層小樓房裡。

  從抓臘肉那天開始,她牢牢抱緊了爺爺的粗大腿,天天跟著爺爺混在一起。清晨,院子裡綠綠的葡萄籐下,手舞足蹈如耍猴拳般,模仿爺爺打太極;正午,趴坐在書房大桌上,滿手黑呼呼的邊抓墨錠亂打圈,邊瞻仰他老人家潑墨書法;午後,跟在爺爺屁股後面,跑在西瓜地裡挨個的拍瓜,看熟了沒。頭紮羊角辮的小姑娘在田埂上無憂無慮的嬉戲、玩耍、奔跑。

  夕陽西下,一老一少牽手漫步在田間小路上,貪婪地呼吸著泥土的芬芳,仰望著天邊那抹斜陽,餘暉輕輕柔柔的灑在身上,投射出薄薄長長的影像。「小靜,長大了想當什麼啊?」

  算上上輩子歷盡生死滄桑,已經活了28年早已長大的嚴靜脫口而出:「想當一個小孩子。」

  小時候總盼望長大,離開家,做著那展翅高飛的夢;長大了,碰壁了,夢醒後,慢慢的磨滅稜角,還有那些曾經的夢想。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就讓世界改變自己,改變曾經怯懦、膽小、包子的自己。是啊,她要當什麼?當如魚兒般暢遊,孩子般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堅強生活。

  抓緊爺爺粗糙的大手,眼睛閃閃凝視身旁兩鬢斑白慈祥的臉。「長大了,小靜也最愛爺爺。」爺爺的哈哈大笑聲,震響回巢的倦鳥。

  不想長大的嚴靜,終究阻止不了成長的腳步,一晃眼,5歲了。剛剛依依不捨的搬出郊外的爺爺奶奶家,城市中的井字形水泥塔樓房,是她記憶中的新家。403號,一模一樣的兩室一廳,爸爸剛升職成經理後分到的新家。一切的灰色記憶如潮水般湧入。

  在這間房子裡八年的過往,父母的爭吵,背叛出軌,爺爺聞訊的心臟病發,奶奶的孤獨逝去,媽媽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一跳,每一分每一秒,在推開房門開始煎熬。在幾乎快要把這些過去都屏蔽忘掉的今天,她又記起了。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

  「小靜,怎麼哭了,是不是餓了啊,等爸爸和叔叔搬完沙發,咱們馬上出去吃飯。」放下臉盆、被子的周燕紅關切的抱起嚴靜。媽媽還在,沒有走,那些不好的傷心的都沒有發生,一切還來得及。

  「媽媽,我想吃豆皮和熱乾麵。」掛著淚珠的嚴靜抱住周燕紅的脖子,緊緊依偎,暖暖的茉莉皂角香,是媽媽的味道。這次我一定不要放手,讓你離開。

  如何才能立竿見影的改變命運軌跡、扭轉一切呢?

  吃著香噴噴最愛的熱乾麵,嚴靜靈光一閃,就從現在一步步開始,提早上學先。「媽,我要上學。」滿嘴芝麻醬的嚴靜邊嚼邊嘟囔道。

  「小靜長大了,都知道要上學前班了啊。」媽媽說著夾了一大筷子清炒紅菜苔到嚴靜的碗裡。「媽,我要像傑哥哥一樣上小學。」

  「啊,你才剛5歲啊。」一塊清炒藕片從媽媽的筷子裡驚訝的掉到飯桌上。

  「好啊。小靜有出息,咱好好學習,長大了去上牛津、劍橋、哈佛。」爸爸笑的合不攏嘴。

  牛津、劍橋、哈佛,和上輩子一樣的期待。為了這望女成鳳的期盼,她逼著自己讀不喜歡不適合,而父親覺得有用的數學專業,剛苦熬到27歲拿到博士學位,就苦命的魂斷美國了。這輩子,打死她也不願重蹈覆轍。

  「你別老是希望女兒有天那麼大的造化,到時候連果都不結一個。」一貫愛吐槽的周燕紅女士,時刻不忘打擊嚴老爸。

  「對,爸爸,我要學我喜歡的。」兩輩子了,第一次在嚴厲的父親面前,嚴靜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意願。

  「小靜,記住,世界有多大,心就要就有多大。明天爸爸就給你找學校,要好好學習將來咱去首都、去美國深造。」固執的嚴爸爸說道。

  「爸爸,我會的。」吃著菜苔花的嚴靜笑了。其實心有多大,世界才有多大。打開心胸,開闊視野,忘掉這些生活中的不如意小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輩子即使小小的陽奉陰違,爸爸,我也要走自己的路,做屬於自己的夢。

  一貫如「迅猛龍」的嚴老爸,辦事絕對麻利,五歲的這個金秋九月,早晨吃過早飯,嚴靜背著小書包,告別爸媽,自己上學去了。這所離家步行只要十幾分鐘的小學,曾經往返過六年的她,看著熟悉的街道,聞著香香的臭豆腐、米酒,又餓了。

  站在油炸紅薯面窩攤前,吃貨嚴靜第一次後悔囊中羞澀。老闆,能賒賬不?好吧,羞澀的問不出口,呆會兒寫在記事本上,明天一定要帶錢。

  沒吃上面窩,嚴靜甩著包包,終於來到了校門口。開學的第一天,家長孩子們把入口圍的水洩不通。懶得湊熱鬧的嚴靜,貓在學校門口的那顆大梧桐樹旁邊,等人群先進去。

  「我不去,上學沒意思。」清澈的孩子氣男童聲,從身後傳來。

  「子凡,跟奶奶進學校去啊。」慈愛的白髮老人,費力的抓著一個面若凝脂、眼如點漆的漂亮小男孩,慢慢走過來。

  「不去,我要去找爸爸媽媽。」男孩突然跑向挺拔的梧桐樹,緊緊抱住樹幹,任憑他奶奶使勁拉拽,都紋絲不動。

  任爾東南西北風,咬定梧桐不放鬆!第一天上學就驚現「抱樹哥」哈哈。嚴靜沒忍住,笑出聲來。抱樹哥聞聲,不禁看過來,黑亮亮的眼睛死死盯住嚴靜。

  最怕冷場、大眼瞪小眼的嚴靜,不得不奶聲奶氣的安慰道:「上學長大了,就能找爸爸媽媽了。」

  看著眼前大眼睛、梨渦綻放的粉紅小胖娃娃,抱樹哥突然鬆開樹幹,白牙一閃,傲嬌的笑了。「奶奶,我進去了。」

  「子凡,中午慢慢走回家吃飯啊。」拽拽的跟奶奶招了下手,抱樹哥頭也不回的進校門了。

  哼,沒禮貌的小孩,沒有小雞雞。嚴靜腹誹著傑哥體吐槽,也隨著一群孩子們,如小鴨子般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小學。注視著小嚴靜平安走進學校的一舉一動,躲在遠處的嚴老爸,也安心的騎上自行車離去。

  前世從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一直上二班的嚴靜同學,這輩子任憑早上學一年,折騰半天還是沒躲過二的命運。一年級二班的教師裡,全是陌生的同學面孔,全新的改變真心好。嗯,不對,除了那坐在最後一排,正對著她,歪嘴笑的眼睛都開了花的神人。

  Hi,又見面了,抱樹哥。

  一位齊耳短髮、修長優雅的中年女老師走進教室,「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郭老師。」

  郭芬,一位和藹可親溫文爾雅教語文的優秀特級教師,這輩子二得走運了。沾沾自喜的嚴靜在郭老師的指揮下,和同學們依大小個排座位。第四排靠窗,前有遮攔,後可打盹,旁有風景,風水寶地啊。嚴靜放下小書包,立即賊滿意的坐在指定的小椅子上。

  「小粉紅,你往前一點。」身後稚嫩的男聲傳來。

  聲音有點耳熟啊。小粉紅是誰,很是喜慶的名字啊。嚴靜忍不住往後張望,尋覓叫小粉紅的妹子。驚見身後「抱樹哥」拿著書包,正水汪汪的瞅著她,繼續說道:「往前一點。」

  一身粉紅色連衣裙的嚴靜,臉刷的就紅了,抓著椅子龜速的往前蹭了蹭。你還小抱樹呢。穿一身白了不起啊,不和你爭這一畝三分地。

  莫子凡坐進寬敞些許的第五排靠窗座位裡,得意的笑了:有個「小粉紅」的學校,其實也沒有那麼沒意思。

  鬧哄哄的協調好座位,中午的下課鈴終於敲響了。如餓神附體的嚴靜,第一個抓起書包衝出教室,迫不及待的飛奔回家。推開虛掩的家門,飯桌上油炸紅薯面窩熱氣騰騰。

  抓起面窩使勁啃一口,嚴靜開心的衝著炒菜的老媽說道:「媽,好愛你哦,你買面窩了啊,我從早上開始就饞半天了。」

  在廚房炒的熱火朝天的周媽媽笑道:「那是你爸和你心有靈犀,他急匆匆的趕回來放下剛買的面窩,說你今天想吃,就走了。他一點鐘有會議。是不是早上你爸送你的時候,你跟他提過啊?」

  「爸爸早上送過我?」面窩下肚的嚴靜,心頓時熱乎起來。

  「是啊,他說不放心你一個人,非要追上去親自送你去學校。有什麼不放心啊,在媽媽眼裡咱家小靜最聰明能幹了……」

  耳朵裡漸漸聽不到媽媽的嘮叨,嚴靜的眼前彷彿浮現爸爸偷偷保護在後,注視她駐足面窩攤的背影。耳邊縈繞前世葬禮上,佝僂老父親那肝腸寸斷、悔恨萬般的嘶啞低泣。一瞬間,她的眼淚肆無忌憚地奪眶而下。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不善表達、嚴厲的父親總在以這種他自己的方式,如細雨般默默無聞、寓於無形的關愛著她。從不開口說明,這般深沉、無法言喻、隱形的愛。不是不愛,而是她看不見,她以自我為中心的不理解、不珍惜。

  「小靜啊,怎麼洋蔥有這麼辣嗎?媽媽沒流眼淚,你倒是被辣著了。」翻炒著洋蔥肉絲的媽媽驚訝不已。

  淚流滿面的嚴靜,擦乾眼淚:「是啊,媽,還是爺爺說的對,不辣眼的洋蔥不是好洋蔥。」

  生活果真就像洋蔥,一片一片地剝開,總有一片會讓我們流淚。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4 PM

☆ 4、小粉紅大戰抱樹哥

  天空、花朵、樓宇、車輛,甚至微風、細雨,在年幼的我們,初次與這個世界邂逅時,是怎樣的感觸?

  重生的嚴靜早已記不得,在完全沒有文字概念、狹隘人生觀、世界觀的束縛下,作為一個小孩子的她,當初是怎樣接受、探索這一切的新奇。尤其現在,一個五歲孩子的家庭作業:上學第一天的日記。以孩子的角度、語氣腫麼寫?沒有度娘、谷哥、涯叔、浪姨,這內外房事問誰啊?愁煞嚴博士也。

  坐在小板凳上,抓耳撓腮憋了半天,她才抿著嘴,鄭重地在藍色作文本上,慢慢寫下忽大忽小、忽左忽右,歪七扭八、力透紙背的斗大十幾個字:「今天是開學的di一天,我口乞過早fan來dao學木交。lan天,白雲,開心的同學還有老師,這是小學一個美女子的開女台。」

  一個「美女子」嚴靜嶄新的一天,在清晨6點15分就開始了。「媽,不要掀被窩、摸我肚子。你數10個數,再來鬧我啊,我就迷糊一小會兒。」

  假裝聽不見媽媽的嘮叨,蒙上被子爭分奪秒的欣賞枕頭。6點25不得不睜開惺忪的睡眼,疊被子、洗臉、塗百雀羚面霜、梳頭髮、吃早餐。6點50哼唱著「上學校,不遲到,愛學習、愛勞動,長大要為人民立功勞。」的她,蹦蹦跳跳的進教室了。

  正好掐著點,成功。美滋滋的坐下,放書包入抽屜拿出作文本,環顧四周熱鬧著交頭接耳,等待早自習的同學們。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嚴靜果斷瞇眼趴下。秋高氣爽,真是個角落裡貓著,睡回籠覺的好時候啊。

  「小粉紅。」身後抱樹哥突然叫道。

  「我有名字的。」 不嚇唬人會死啊,起床氣嚴重的嚴靜,氣鼓鼓地轉身。把作文本往後一拍,手指著姓名那欄努著嘴。

  「嚴青爭。」抱樹哥瞭然的點頭小聲說道。清蒸,還紅燒呢。 「嚴清蒸,老師來了。」抱樹哥緩慢淡定的重複道。

  「整個樓層就咱們班最吵啊。」郭老師的聲音傳來,嚴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光速轉身、坐直、傻笑、裝乖。

  唉,字寫得太開了,也是一種蛋蛋的憂傷啊。

  「大家都互相認識了嗎?」 看著同學們邊說「沒有」邊搖頭,郭老師繼續笑著說道:「今天第一節課咱們從自我介紹開始。從第一排起每一個同學上台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大家好,我叫王濤濤。老師,我……真的不會寫濤字。」看著在黑板上只寫了碩大一個「王」字,急得不行抓耳撓騷的小胖子,全班一陣哄堂大笑。

  「媽媽說我是她的小眼睛,所以我叫嚴靜,很高興認識大家。」

  不同於所有人,目如朗星的抱樹哥,只簡潔的說了句「莫子凡」,寫下他的大名,便冷著如玉的小臉酷酷的,在鴉雀無聲的注目禮中回到座位。

  看著黑板上滿滿60個稚嫩的筆跡,郭老師在空白處寫下「郭芬」兩個漂亮的楷體粉筆字,灰常文藝的說道:「老師的名字,芬,芬香也,指草木的香氣。清代文學家李漁曾說百世流芬,老師借芬名喻意,希望從今天開始二班60名同學們,好好學習,成長為美名永傳於後世、人人稱讚的有用人才。」

  自我介紹過後依照國際慣例,就是地球人都知道的推選班幹部了。「老師。」一個稚嫩的女聲傳來,萬薇舉起手站起來說道:「我要當班長。」

  「為什麼呢?」看著執著、堅定的小姑娘,郭老師好奇的問道。

  萬薇驕傲的昂起頭:「因為我媽媽讓我當。」

  第二個站起來的小女孩萬瓊,更是一板一眼的說道:「老師,我也要當班長,因為我姐姐要當班長了。」

  看著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萬薇、萬瓊雙胞胎姐妹花,又是一陣歡樂的笑聲。各個稀鬆平常芝麻官的歸屬不提,立志要胖到體育界中去,滿滿滾燙正能量、不會寫濤字的陽光小胖王濤濤,令人跌破眼鏡的「毛遂自薦」為體育委員。莫子凡更是沒天理的,被疑似顏控的郭老師,空降為學習委員。作為全班最年幼的小妹妹,蘿莉身子御姐心的草根嚴靜,懶洋洋無官一身輕。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開的茅房三天香,當上了學習委員的抱樹哥,辦事委實愈加嚴厲,是非不分。語文課,看著課本上的花公雞,伴著同學們aoe漢語拼音的陣陣啼鳴,無聊的嚴靜閉目假寐,被莫子凡的九陰白骨爪,從背後撓醒;

  數學課,同學們在算術本上認真的寫著123,嚴靜一眨不眨盯著陳老師油油的地中海髮型,眉頭深鎖。中間網球場,兩邊鐵絲網,薄薄的一層長頭髮,很艱難的一縷一縷,各種地方支援中央。微風吹過,一根根頑皮的小精靈們隨風搖曳,後排的頭髮兄弟們蜂擁而至,轉瞬間變成斜劉海,各種賣萌。呆呆神遊,回味這一切的嚴靜,再次被莫委員長「葵花點穴手」戳中;

  音樂課,嚴靜小聲地跟著同學們,一起哼唱記憶中溫馨童趣的《上學歌》。「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我去炸學校,校長不知道,一點火,我就跑,轟隆一聲學校不見鳥。校長炸黑鳥,同學們哈哈笑,因為明天不用上學鳥。」千里眼順風耳的莫委員長,是可忍孰不可忍?

  「喀喀~」莫子凡眉頭深鎖,清咳一聲嚴重黃牌警告。被莫委員長打斷的音樂課老師,沒有斥責反而關切的噓寒問暖,體貼叮囑他,今天不用唱歌了,回家多喝水、好好休息、不要感冒。

  原來長的帥,什麼事情都可以被原諒!額的陳景潤啊,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面對莫委員長全天候不間斷的重點看管、嚴厲打擊,嚴靜不得不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語文課,伴著朗朗的讀書聲,和出招詭異莫測的莫氏九陰白骨爪,嚴靜火速煉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博大精深「凝視黑板睜眼睡覺」之絕世神功;

  數學課,大家拿起鉛筆埋頭演算1+1=2時,嚴靜驕傲的拿出數學大師陳景潤《表達偶數為一個素數及一個不超過兩個素數的乘積之和》之證明論文,潛心抄寫練大字;

  音樂課,在同學們高聲齊唱《中國少年先鋒隊隊歌》時,嚴靜淡定的濫竽充數,只張嘴不出聲,看你奈我何!心中暗自吟唱「不怕困難,不怕莫子凡,頑強學習,堅決鬥爭,向著勝利勇敢前前進……」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當博士五年散漫慣了,晚睡晚起、晝夜顛倒的嚴靜,終於起晚了。用極限速度跑到學校,可惜鈴打完了才低頭衝進教室,和迎面而來準備擦黑板的莫委員長,冤家路窄撞了個滿懷。

  玉面莫子凡,丹唇未啟笑先聞:「第一次遲到,我記下了。」

  嚴靜抱著書包,灰溜溜的跑進座位暈倒,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這場小粉紅vs抱樹哥戰役,慘痛遭遇滑鐵盧。

  重生最大的喜悅,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刻「下課回家吃飯」終於來臨了。下午放學後,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嚴靜,悠哉悠哉的晃到學校附近的美食一條街,四處放風覓食。

  突然瞥見街對面一個化成灰,她都認得的熟悉背影。乾淨的白色襯衣,黑色筆挺的小褲子,背著稀罕的黑色舶來Nike包,天天穿得及其騷氣的莫子凡。

  他徘徊在遊戲廳門口。猶豫再三。他還是走了進去。這個年代,每個小學附近必定開著的遊戲廳,好比20年後,每個學校附近都有的網吧那樣氾濫。

  進遊戲廳打《街霸》遊戲!難道看起來小清新,純潔如芝蘭玉樹的小正太莫子凡,喜歡這風靡大街小巷遊戲裡面的主角古烈?那個一身綠色跨欄背心,頂個黃色鍋蓋頭,打架出招時大喊「扒你內褲」 的大肌肉猛男(Sonic Boom超音波爆的合成語音,怎麼聽,都恍惚是扒你內褲)?

  莫子凡喜歡肌肉男?重口味啊!感覺好像發現些什麼的嚴靜,立馬不逛小吃攤了,連跑帶顛火速回家。發現莫委員長絕密隱私的激動,興奮,雀躍,熱血沸騰,到最後感動的一發不可收拾。對一個純真的吃貨來說,比吃東西更能激發荷爾蒙的,除了窺人隱私還有什麼!

  感恩了,好東西大家要一起分享哦。嘿嘿竊笑的嚴靜,拿起鉛筆,思如泉湧。在今天的家庭作業周記本上慢慢寫道:放學了,我開開心心的回家。看見藍的天,白的雲,炸豆腐店,還有遊戲廳裡,興高采烈的莫子凡。

  一時洩憤把周記本當成樹洞的嚴靜,在怨念非常的小本本,上交後的第二天,儼然已經忘記自己赤裸裸的告密小漢奸罪行了。當郭老師有請莫子凡的聖旨到達時,她才意識到:完了,莫委員長有大麻煩樂。

  坐好啦,坐好啦,請屏住呼吸,好戲就要上演了。

  ——小粉紅VS抱樹哥作戰潛規則1:「兵不血刃」。做事,要緊的是善變求通。對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莫委員長,咱硬打不贏,就讓比他更大的官來收拾他。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5 PM

☆ 5、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轉移定律:領導的領導批評了領導,作為被領導的你,就得小心成為領導的「出氣筒」。

  莫子凡一臉平靜的擺駕辦公室,2分鐘後他又一臉沉默的回來了。好戲才上場就要謝幕了,這也太快了吧?!

  從教室到辦公室距離大概210米,粗略估計身高125cm左右的小矬子莫子凡,步行速度大約每分鐘70米,他不停歇的往返回教室,至少需要花費6分鐘。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嚴靜不禁詫異的問出聲來。難道他是坐著長征一號運載火箭回來的?!

  「忘了帶課堂考勤表。」莫子凡懊惱的說道。

  這不是浪費人家表情嗎?白擔心半天了。心中翻江倒海、直撲騰的嚴靜,故作鎮定的笑起梨渦:「早去早回啊。」

  莫子凡詫異非常的哦了一聲,看著笑得像個招財貓的小粉紅,狐疑的拿起考勤表走了。嚴靜心中小小的懺悔,可憐的莫委員長啊,烏紗帽這次八成不保,擼了就回不來了的幹活啊。

  心中浮現嚴靜詭異笑臉的莫子凡,右眼皮一直跳著,來到了郭老師辦公室。

  「郭老師找莫子凡搞麼斯啊?」教室裡,陽光小胖子王濤濤,邊吃白糖米發糕,邊嘟囔著武漢話。

  忐忑的嚴靜眼巴巴的看著他,不停蠕動,吃的倍香的大嘴,不安的說:「不知道。」

  「你吃嗎?我還有一袋。」劉濤濤如叮噹貓,握著拳頭變魔術般,從抽屜中掏出一大袋雪白的發糕。

  敞亮啊,信濤哥,有糕吃。當吃貨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兩眼冒蔥花的嚴靜眼中,濤哥的形象瞬間高大威武,直接晉級為「親人般」的存在。

  7分鐘後,莫子凡面無表情的又回來了。

  「這麼晚才回來啊,我們都快吃完了,分你一半啊。」濤哥豪氣的從自己的口中,挽救出咬了一大口的發糕,熱情的連帶著熱乎乎的牙印,遞給莫子凡。

  「不用,謝謝。」莫子凡皺著濃濃的臥蠶眉,盯著2個把發糕吃成掉渣燒餅的「人才」無語。

  本著打一巴掌摸一下,和平外交的現階段原則,嚴靜笑著打圓場:「呵呵,發糕好吃,我們都是吃貨啊。」

  「和飯桶有什麼區別?」莫委員長用手帕仔細收集,掉在他桌子上的發糕渣,不帶表情的說。

  「除了飯……其他的我都愛吃的。」濤哥邊掉渣、邊捍衛吃貨的神聖主權。

  看著如頭皮屑般,再次蓋滿桌面的發糕渣,莫子凡眼眸微瞇,恍然大悟,懶懶的道:「哦,吃貨原來是升級版的飯桶。」

  嚴靜吞了吞口水,飯桶是吃的多,吃貨還要挑的,挑好吃的吃,等級不一樣的,吃貨是賊挑剔的殿堂級飯桶。嗯,詭辯半天怎麼還是飯桶啊……太傷自尊了。

  「郭老師找你幹什麼啊?」濤哥拉回話題。

  「有人告訴老師我去遊戲廳。」嚴靜的小耳朵頓時豎起來收音。

  「誰啊,這麼討厭,打小報告?」濤哥氣憤得張大嘴巴,漫天飛渣。

  「沒事,其實我是去遊戲廳,找表哥要家門鑰匙。」莫子凡遠離飛渣發射源,緩緩的說。

  被白渣噴了一頭的幕後告密者嚴靜,憋屈的敢怒不敢言,要鑰匙!?還去遊戲廳打醬油呢。這場「借刀殺人、兵不血刃」的戰役徹底宣告失敗了。不是敵人太凶殘,實在是我方太愚蠢,對形勢預估有誤啊。

  地球上能抵得住狡猾小正太糖衣炮彈的雌性動物,有幾個?

  不久,「遊戲廳裡興高采烈的莫子凡」,短短12個字的打小報告內容,如蝴蝶翅膀般,扇起了一場席捲全班,衝出小學,走向全國的嚴打遊戲廳風暴。看著冷冷清清、門可羅雀的遊戲廳,門前怨氣四溢的鬼畫符招牌,「未成年人與狗不得入內」,嚴靜低頭歎氣,悄麼悄經過。

  有沒有搞錯啊?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打擊成莫委員長,遊戲廳倒是遭了池魚之殃。不管怎樣,未雨綢繆,保護了祖國未來的花骨朵們,也算無量大功德一件。打小報告真心傷人品啊,最近還是行事再低調些,就大方的對他稍微好一咪咪點吧。

  看著莫子凡一如既往,成天陰轉多雲的俊臉,罪魁禍首嚴靜,難得的天天笑面相對。在這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裡,她更是罕見的,按時到校不遲到,上課認真不睡覺了。

  「最近有什麼開心的事嗎?」莫子凡忍不住好奇的問。

  「哪有?什麼開心?」嚴靜心裡默念著保持微笑,低調低調。

  「你的酒窩,告訴我,你很開心」莫委員長指著她的招牌小梨渦,慢條斯理的說。

  「要期中考試了,我開心啊。」你看錯了,我這是百般討好你、獻媚的酒窩窩啊。

  「這樣啊,那就預祝你一輩子都有試考。」莫子凡看了她幾秒,揚眉道。

  「……」嚴靜努力深呼吸一口,淡定淡定,梨渦保持一樣的深度,嘿嘿乾笑著,回應莫子凡。

  對付傲嬌的哥咱就要比他更傲嬌。毒舌莫委員長,期中考試見。接招吧,嚴博士要讓你學習委員的金字招牌,顏面無光!

  拿到期中考語文試卷,當所有人都在奮筆疾書時,瀏覽題目的嚴博士感覺到了森森的寂寞。「寫出下面詞語的反義詞 ,來——( )多——( )上——( )。」小學一年級語文考試真真太直接了啊,只用了五分鐘就把所有題目都寫完了。嚴靜不得不重複看試卷100遍,等交卷時,她已經能把所有題目倒背如流。

  數學專業出身的嚴博士,在做老本行數學試卷的時候,更是第一次享受到了,不用動腦子考數學的愉悅。8前面的數是(),後面的數是(),8比9少(),8比7()1。額的親爹啊,從沒有過的順暢,零負擔。

  鬧寂寞的嚴博士驚喜的發現,小學一年級數學試卷,真乃居家旅行減壓之必備良品,做完神清氣爽,從沒有過的自信。百分到手,對不住了莫委員長,大材小用,勝之不武啊。

  期中考試後的一天終於到來了,特意打扮得一身粉紅色公主裙,頭戴粉花發圈的嚴靜,胸有成竹的靜待發試卷的一刻。語文課,郭老師欣喜的宣佈,全班有20名同學得了一百分。數學課,當小胖濤哥,喜笑顏開的拿著100分卷子,四處顯擺時,嚴靜頭上的粉塑料花,都打蔫不精神了。

  12個娃都得了雙百分,這腫麼看得出差距啊!地球人,今天你雙百了嗎? 90分成了小學一年級及格線,雙百分都成大白菜了。這嚴重不符合統計學鍾形「正態分佈」的成績曲線,不科學啊。同在雙百分隊伍的莫委員長同志,這次兩兩PK,你暫時安全了,咱下面車輪戰再分勝負。

  小學第一次的期中考試之後,同學們都意識到競爭兩個字的殘酷意味,各人有喜有憂,隨之而來的秋遊bonus項目,讓孩子們又暫時忘卻考卷,心都散了,變得爛漫起來。看著晚間的天氣預報「14~17℃,中雨。」,嚴靜祈禱天氣預報台,你們就出錯一次吧……千萬別在秋遊那天下雨,秋遊完,你開心什麼時候下都沒問題。

  興高采烈的收拾好一包鼓囊囊的吃喝零食,穿上白球鞋,早上一出門,忘帶傘的嚴靜發現,淅淅瀝瀝的雨飄起來了。下雨,就是下滅火器,都無法熄滅,她要去秋遊的激情。踩著雨花到學校時,嚴靜白白的新球鞋,已經被泥水浸濕染黑。同學們紛紛望眼欲穿,等待發車去動物園秋遊的號令。

  郭老師終於手挎單肩布提包,姍姍來遲,「同學們,因為下雨,咱們今天的秋遊活動取消了。」

  「啊。不要啊。」瞬間哀嚎遍野。

  「今天我們改成溫習期中考試,再做一份新的語文試卷。」郭老師打開手提包,拿出一摞白嫩嫩的邪惡試卷紙。

  嚴靜和鄰座小胖濤哥相視苦笑,從書包掏出麵包、果凍、山楂、話梅、魚皮花生、瓜子、果丹皮、大紅蘋果,擺桌上,咱邊吃邊消極怠工。尼瑪啊,哪年秋遊不下雨?

  把課桌轉瞬變成餐桌的嚴靜,埋頭掏了半天書包,沒帶筆!那就咬破手指,用血書來做卷子,抗議秋遊變考試的不人道行徑吧。

  脖子邊突然伸出一隻檸檬黃色的長鉛筆,打斷了嚴靜的浮想聯翩。莫子凡,有鉛筆了不起啊!不信我拿西瓜子皮,寫字給你看。

  給我用?看著莫委員長努動的丹唇,嚴靜欣喜的接過嫩黃的鉛筆:「有頭帶著橡皮的鉛筆嗎?」

  難得好心的莫子凡看著小粉紅,「沒有。」說著遞過一塊綠蘋果外形,中間一顆小紅桃心的橡皮。

  嚴靜被可愛的蘋果橡皮,直接戳中萌點:「有粉紅色的嗎」

  看著除了白鞋,全身粉紅外加粉色發卡的嚴靜,莫子凡無語的搖頭。叫小粉紅也不用什麼都粉紅,配的這麼絕吧。粉紅色的世界,真讓人搞不懂。

  用著莫子凡的愛心鉛筆、橡皮,嚴靜心裡更堅定了要對他好,用糖衣炮彈腐蝕敵人的決心。下課後,她大方的把自己大大的紅蘋果遞給莫子凡。「給你吃,謝謝你借給我橡皮和鉛筆。」

  「不用謝。」莫子凡長長的睫毛下,清澈的黑眸帶笑,白皙的臉龐透著光潤,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拿過蘋果,櫻花般的唇瓣張開誘惑的弧度,大咬了紅蘋果一口。

  「很脆,甜。」歪歪嘴,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若春花般驚鴻飄落。

  不要啊,放開它。嚴靜在心中大叫,千挑萬選一夜,珍藏的御用大蘋果。

  心肝兒,永別了……

  委員長大人,不是不吃別人的發糕嗎?!唉,客氣話,害死吃貨啊。

  --小粉紅VS抱樹哥作戰潛規則2: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面對狡猾小白臉的糖衣炮彈,我們要果斷把糖衣吃掉,把炮彈打回去。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5 PM

☆ 6、誰的葡萄在酸?

  秋遊下雨取消變考試的陰影還未消逝,又一波激動人心的秋季運動會就要開幕了。全班兄弟姐妹們都在頭一天碎碎念、祈禱,欲齊力破解開「運動會必下雨或者颳大風」的魔咒。

  「你看,我說保證今天沒雨吧。」看著嘴裡塞滿肉粽子,洋洋得意的「王半仙」——濤哥,嚴靜點頭如搗蒜。信濤哥,不止有糕吃,還能不下雨。親人濤哥的形象,在她眼中再次昇華。

  居家旅行之避雨神器啊,是你,濤哥,好比那傘一般的存在。

  響晴白日的學校操場上,運動會如火如荼、隆重舉行。懶人嚴靜以年紀小為由,以葡萄乾為誘,讓內部人,體育委員濤哥只給她報了一個,女孩子基本都會的項目——踢毽子。上面有吃貨,底下好辦事啊。看台上,走後門的嚴靜看著賽場上,以身作則報了五個項目,跑前跑後、滿頭大汗的體委濤哥,於心不忍。

  慢點啊,親人,千萬別把肉粽子吐出來鳥,可惜了的。被濤哥的勇氣、責任感,森森感動了的嚴靜,拿出紙筆,寫下了一年級二班,在本次小學秋季運動會上的第一個加油稿。

  100米跑步比賽開始了,尖利的哨聲過後,6個班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的小運動員們,如斷了狗繩的哈士奇,撒了歡的一隻隻快速躥出起跑線。你追我趕中,六隻撲騰著,跑得不分上下。

  廣場喇叭裡突然響起播報員妹子高亢的加油聲:「一年級二班王濤濤同學,加油,你的身後是嚴靜的目光,前方是甜葡萄般的勝利果實,瘋一樣的男脂,葡萄就在那裡,來吧,王濤濤,第一個衝過終點線吧。」

  轉瞬間風雲驟變,落後的濤哥突然發力,昂首挺胸,肥肥的雙臂快速擺動,邁開大步,驚人的小胖子,頻率超快的第一個衝出終點,飛沙走石帶出一陣旋風,然後,直奔看台。

  「葡萄呢?」濤哥咧開大嘴,向嚴靜喊道。

  遙望遠處看台上搶葡萄,吃的賊兮兮的兩個「升級版飯桶」,跑道邊待場的莫子凡,心裡不是個滋味。還甜葡萄!小心酸的你倒牙。

  200米跑的賽場上,莫子凡一馬當先。陽光下,奔跑中,他精雕細琢般的臉龐,似綴上點點流光,看台上臉紅紅的女孩子們,嬌羞的加油聲此起彼伏,毫無懸念的第一名,潮水般的掌聲洶湧而來。

  微喘的莫子凡,表情淡淡的走向還在搶葡萄,完全沒看賽場的兩個吃貨。憤怒的從兩個豺狼手中奪出一顆葡萄,放入口中。嘴裡甜絲絲的,心裡卻酸澀不停。

  「王濤濤,恭喜你超水平發揮啊。」恭喜的話語,卻被他說出一股酸臭味。

  「呵呵,多虧了葡萄啊。要不是聽見廣播喊,嚴靜在後面要搶我的葡萄,我才不跑這麼快呢,跑的我都快斷氣了。」抱著葡萄不撒手的王濤濤,時刻不忘護食。

  「你的葡萄?」莫子凡慢慢吐出葡萄籽,詫異的問道。

  「是啊,嚴靜想趁我不在,全部搶走我的葡萄,打死都不行。」眼中只有葡萄的王濤濤,斬釘截鐵的控訴嚴靜的惡行。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的陰雲似乎遽然消散不見。看著嚴靜塞滿葡萄,鼓鼓的像小倉鼠的腮幫子,莫子凡笑了,「這葡萄酸,吃新疆的大甜石榴去。」

  有石榴?嚴靜聞訊果斷拋棄濤哥,尾隨莫委員長吃石榴去了。在美味的食物面前,吃貨的「節操」連顯微鏡都看不見,壓根不存在啊。看著兩人遠去的歡快背影,王濤濤決然丟下,抓的熱乎乎的葡萄串,追上去大喊:「等等我啊。」

  前方嚴靜驀然回眸一笑,嗲嗲的聲音飄來:「八戒,別追了,只有一個石榴。」

  慢悠悠咋吧咋吧嘴,細細品完大石榴,坐了一天冷板凳,屁股都快磨平了的嚴靜,終於等來了她的項目,「一分鐘的踢毽子比賽」。看著周圍齊刷刷拿著雞毛毽子,奼紫嫣紅的50多個女孩子,嚴靜和她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腫麼跑步的只有六個灰太狼,毽子比賽來了五十個美羊羊?!姐妹們,吃了嗎?為毛都來這兒扎堆了?!你們上面也有人,送禮了……嚴靜陰暗的想打退堂鼓,踢毽子比賽「水太深」,有點無心戀戰啊。

  「嚴靜,加油!我看好你哦!」手舞足蹈的濤哥,遙遠的加油聲,穿過50多個妹子傳來。

  千里眼濤哥,親人啊,妹子群裡,你還能火眼晶晶的把咱給揪出來,就衝你這句話,拼了!小肥羊們,咱大眾情人、少女偶像「嚴太狼」來了,等著吧濤哥,在美羊羊群中,她馬上殺將出一條血路來!

  主裁判數學陳老師,智慧的地中海腦殼,在陽光下暈出一道珵亮的光環,「同學們,開始!」一聲令下,女孩子們同時放開手中五彩的雞毛毽,上下翻飛。

  50多人同時抬腿的操場,好傢伙,那場面,是人山人海、震天動地、塵土飛揚,那是相當的壯觀。嚴靜不得不屏住呼吸,瞇著眼防沙塵暴。

  額的劉翔,還得堅持一分鐘,這哪裡是踢毽子比賽!這完全是用生命在比閉氣神功、龜息大法啊。

  緊瑣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毽子,抬腿旋轉,轉身再踢,毯子如牽線木偶般,緊隨指揮,五彩斑斕的高高飛起,再穩穩的墜落在嚴靜腳上。操場上還有50多只毽子在飛舞,掉落地上的撿起來繼續接著踢,競爭陷入白熱化。憋氣憋的直缺氧,快變成紅臉關公的嚴靜,仔細的數著數。

  「小粉紅,加油!堅持住!」莫子凡清脆的吼叫聲入耳。數到80的嚴靜聞言一驚,吸入一大口灰,嗆入鼻腔,大力向上踢的腿,猛然一歪,整個人摔倒在地。忍痛爬起來四處張望,半天尋覓不到毽子的蹤跡。毽子呢?沒了?難道衝破地心引力,踢到外太空去了,還沒落下來?

  六神無主的嚴靜,隨著觀眾的目光焦急的看過去,陳老師光亮的地中海髮型中央,驚悚的矗立著,四根絢麗多彩的雞毛。微風拂過,毛絨絨的一根,軟軟的墜落下來,掉入塵埃不見。

  「毽子在那裡啊。」爆笑聲響起。

  尷尬的數學陳老師,顫抖著拿下腦袋頂上的雞毛毽,一聲令下,這漫長的一分鐘比賽終於結束了。在陳老師激光一樣的目光掃射下,糗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嚴靜,灰常「幸運的」拿到了第三名。

  看著周圍,張張忍不住竊笑的臉,和上下打量她神奇右腳的各種眼神,嚴靜欲哭無淚。孩子們,我真的差一點兒就成功了。對面那只偷著樂的喜羊羊,笑什麼笑,沒見過踢毽子踢到別人腦袋頂上,找不到的人啊。

  歡天喜地開頭的運動會,以嚴靜的毽子小悲劇收場。滿面春風的莫子凡,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的濤哥,夾道歡迎「毽子英雄」的凱旋。沒事亂叫嚇死人的黑心小白臉,咱倆勢不兩立。吃了葡萄乾,還落井下石,嘲笑人的小胖子,詛咒你以後吃肉包子都沒有餡。

  什麼熊孩子啊,都不是好貨。毽子事件會不會,加大陳老師對她的仇恨值?再見數學陳老師的壓力很大啊。惹不起這些倒霉帶衰的熊孩子們,咱還躲不起嗎?姐我要跳級。

  宣佈自己要跳級的這個晚飯,媽媽驚訝的掉了下巴,嚴爸爸欣慰的舉雙手贊成。「孩子聰明擋都擋不住,這絕對上牛津的料啊。好好學習,爸爸支持你。」

  嚴靜乾笑著,心裡默默自動地,把嚴爸說的「牛津」替換成「牛筋」。

  打死都要去二年級的嚴靜,牽著爸爸的手來到校長辦公室,跳級考試的地點。埋頭依次做著語文,數學二年紀上學期的試卷,看著15分鐘就搞定的整潔滿分試卷,校長臉上的驚訝喜悅,溢於言表。「苗子,好苗子前途無量啊。下學期你就直接去二年級一班顧老師那裡報道,刻苦學習,加油。」

  一年級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對已經鐵定跳級的嚴靜來說,輕而易舉的又是雙百。看著為數學沒得滿分而沮喪的濤哥,和拿著雙百分如吃頓家常便飯般,表情淡淡的莫子凡,心裡莫名小傷感。

  「我要跳級了。」忍不住的她,還是說出了這個爆炸性消息。

  「啊,『神奇右腳』太厲害了。你要升去哪兒啊?」難得低沉的濤哥頓時一激靈,拿出早上沒吃完的糖□粑,接著吃起來。

  「二年級一班。」

  「以後有好吃的,我給你送樓上去。」吃個不停的濤哥仗義的說道。

  親人啊,基情澎湃的嚴靜,內心熱淚盈眶。

  「一路走好。」長久沉默的莫子凡,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晦氣。

  心裡不能陽光點啊,槓槓的,還是吃貨的革命友誼長存啊。吃貨們,萬歲。

  「你們要吃好喝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再見。」寒假前的最後一次放學,嚴靜回首熟識了幾個月的夥伴,依依不捨。熊孩子們,嘿嘿,姐顛了,不陪你們耍了。

  在連失個戀都得整個33天的年月裡,短小精悍的寒假君才20多天。這有限的濃縮假期,時間緊、任務重,不管三七二十一,為了紀念這輩子第一個無憂無慮的寒假,嚴靜毅然決然的拋棄了寒假作業這個人見人厭、破壞感情的小三。早上賴著能不起就不起,餓了再起床,邊吃火鍋邊看《西遊記》,晚上躲被窩裡,打開手電筒溫故《故事會》。

  墮落啊,這神仙般的日子。

  沉著冷靜,心如止水,穩如泰山的堅持到了除夕這天,好久沒寫字,爪子都僵硬了的嚴靜,打開書桌上陌生的寒假作業。唉辛辛苦苦寫一個月,老師回贈你一個閱,然後再和廢報紙捆在一起賣掉。寒假作業只是個孩子,求放過啊!

  突然她腦中一激靈,對啊她跳級了,一年級的寒假作業該交給哪位老師?嘿嘿,不寫了,還是明天直接交給廢品回收站吧。

  --小粉紅VS抱樹哥作戰潛規則3:打不贏就跑:面對陰險的壞壞黑心小白臉,離他遠遠的,果斷掉頭尿遁才是王道。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6 PM

☆ 7、那些年,我們一起害過的表姐

  ——表姐, You Are the Durian of My Eye 你是我眼中的榴蓮

  這一年的除夕與往年沒有什麼不同,爺爺奶奶家,三姑四姨七舅姥爺們,再次齊聚一堂,忙著做年夜飯的奶奶,忙著嗑瓜子拉家常的姑姑,忙著放鞭炮的表哥,還有忙著拜年的嚴靜。鬱悶,家裡進進出出,這麼多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能想到的吉祥話都說了三輪了,今天竟然沒有掙到能買兩碗涼面的壓歲錢!

  年齡走高,壓歲錢走低,真理啊。

  「啪,啊,啪啪,啊~」傑表哥甩著砸鞭,追著四處逃竄、吱哇亂叫的露露表姐,殺進屋來。

  「傑哥哥欺負我。」露露飛奔向正在炸肉圓子的奶奶,受驚的奶奶一不小心鬆手,肉鼓鼓的大圓子,撲通一聲掉進熱油鍋,飛濺起的油花,不受控制的灑在,尾隨而來的倒霉蛋——傑表哥身上。

  「啊~~」一聲尖叫,趙傑的小肥手,被熱油燙紅,當場起了一個小水泡。

  「瓜娃子,亂叫麼斯。瘋什麼瘋。小傑疼嗎?」奶奶愛憐的抓起傑表哥的手臂,牽著他到冷水缸邊沖洗。

  「是他拿砸鞭打我……」眼淚汪汪的露露表姐,委屈的喃喃自語。

  看著梨花帶雨、滿面淒楚的表姐,嚴靜忍不住憐香惜玉,拿起褲兜裡的花手絹遞給她。露露接過手絹使勁的擤了下鼻子,憤怒的扔在地上轉身離開。看著鼻子油亮亮,而不自知的露露表姐,嚴靜愧疚萬分的撿起地上的花手絹。

  表姐,對不起,她是真心忘了,剛才偷吃油炸肉圓子時,用花手絹擦過手了……

  露露表姐的背影奔入黑暗的夜色不見,遠處絢爛的煙花閃閃爍爍,須臾消逝,五彩的軌跡如同流星,劃過記憶中的流年。露露表姐,用奶奶的話來說,是咱們家里長的最不稱頭 ( chentou,方言指好看漂亮)的娃。強烈顏控的奶奶,加上表姐不會撒嬌、不討喜、愛哭,又三天兩頭打小報告的小性格,上輩子打小開始,露露表姐都處於尷尬的長期失寵的狀態。有一個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在賣萌打滾的傑哥哥,一個學習一流屢受讚揚的靜表妹,兄弟姐妹間家人愛的競爭,一碗水永遠也端不平。在不一樣的對待下長大的露露,不幸的長歪了。期待低聲細語、家人維護的露露表姐,在高考失利,與家人爭執爆發的那夜,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過。

  恍惚間,上輩子露露表姐,落寞遠去的身影,似與剛剛離去的背影交織重疊。

  「傑哥哥,以後別再欺負表姐了。」 看著一分鐘後又生龍活虎、滿血復活歸來的傑表哥,嚴靜忍不住說道。

  「哼,誰讓他向爸爸告狀,說我沒做寒假作業的。」 趙傑嘟著嘴,賣萌耍賴模式展開。

  「打小報告總比打架好。敢做就要敢為,就要經得起詆毀。你看,我也沒做寒假作業啊。」嚴靜眨著大眼睛循循善誘。

  趙傑聞言,頓時心花怒放、眉飛色舞的奔向樓上,邊跑邊歡快的叫喊著:「爸爸,小靜妹妹也沒有做寒假作業~」

  「……」跟腦波段難以捉摸的二貨講道理,感覺再也不能愛了啊。和神奇的外星生物,傑表哥溝通,簡直比登天還難。

  接受現實的嚴靜,放棄點化冥頑不靈的二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要壓歲錢。

  「小靜啊,誒,你露露姐姐呢?」環顧四周,沒發現趙露露的奶奶,打斷嚴靜的點頭哈腰。

  「她怕奶奶揍她,就跑出去了。」吃著炸肉圓子,滿嘴流油的傑表哥,隨時不忘惡人亂告狀。

  「小傑,小靜,去把露露姐姐找回來吃飯啊。」奶奶難得的沒聽信讒言。看著扭捏不動的佞臣二貨,嚴靜不得不一個人出去尋露露。

  「露露姐姐~」夜色闌珊中呼喚著表姐,片刻的煙花照亮黑暗的小院。「彭」地一聲又一朵煙花從天那邊飛躍綻放,下一秒就煙消雲散於燦爛中。後院大門台階上,表姐靜坐的蕭瑟背影閃現。

  「表姐,奶奶喊你回去吃飯。」嚴靜走過去輕聲低語。

  露露一動不動,呆呆的昂頭,凝視遠方寂寞的煙火,眼淚像掉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打濕她鮮艷的紅襖。

  「露露姐姐,你知道魚會流眼淚嗎?」嚴靜蹲下、身和露露並排坐在一起。

  「……」露露低下頭,掛淚的臉無言相對。

  「老師說,魚在水中眼睛是濕潤的,沒有淚腺,所以不會流淚。你相信嗎?」嚴靜圓圓的杏核眼如弱小的星光,在黑暗中閃亮。「其實魚會不會流淚,為什麼流淚,只有它和水知道吧!」

  露露用衣袖擦開淚水,狠狠的說道:「笨蛋,魚眼睛流過太多的眼淚,所以它是瞎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嚴靜傻笑著牽起露露的手。「露露姐姐,咱們回去吃飯吧,奶奶炸了藕合,圓子,清蒸了武昌魚、粉蒸肉,燉了排骨藕湯、黃豆豬蹄,還有你最喜歡的糖醋肉。去晚了就都被傑哥哥吃了,走吧~」

  剎那間,掛上了大紅燈籠的小院,泛起艷紅迷離的微光,由暗轉明的角落,嚴靜的笑臉彷彿夢幻般的迷濛。手牽手來到熱鬧的團圓飯桌,電視裡春節晚會剛剛開始,辭舊迎新的鞭炮聲,香噴噴的飯菜,聚在一起的親人們。嚴靜笑看著和傑表哥一見面,就上演全武行,搶糖醋肉的露露表姐。

  幸福也許就這麼簡單,曇花一現的短暫煙火,照不亮這夜的黑,卻暖暖的,撫慰著心房,一點一滴,激盪著我們走出陰霾。

  在寒假快要結束的最後一天,懶懶的數著掙到手的壓歲錢。這真是本年度裡最桑心的一天,寒假太美好了,有吃有喝還能光明正大的攢私房錢,千萬別跟她提明天開學,太傷感情了!

  新學期的第一天,打扮妥當,一身紅色小棉襖新氣象的嚴靜,喜慶的不能再喜慶的上學去了。二年級一班,和露露表姐在一個班的未來日子,是注定不會寂寞了。

  走進新的班主任顧老師的辦公室,嚴靜正琢磨著,有「小報告之神」露露表姐的人生,絕對不會寂寞。突然看見一個,打死都想像不到的騷包身影。

  海軍藍色羽絨夾克,黑色牛仔褲,背著招牌Nike包,站得筆直的那位玉樹臨風哥,不是莫委員長嗎?他怎麼也在這兒?來接見咱了?

  「是嚴靜同學嗎?」發現她的進入,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眼鏡男老師,熱情的笑著招呼道。

  「老師好,我是嚴靜。」

  「呵呵我是你的班主任顧老師,這是莫子凡,你們一起跳級到我們班,以後也要一起加油,互相幫助,好好學習哦。」顧老師輕輕的拍了拍莫子凡的肩膀,慈祥的看著,呆愣愣的紅襖胖娃娃嚴靜。

  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小跟班,嚴靜心裡直嚷嚷,不要跟姐學啊,姐上輩子練過,不知道「跳級」會揠苗助長嗎?

  顧老師拿起教案,領著快要炸毛的嚴靜,和歪嘴鬼笑的莫子凡,一起走向二年級一班。

  「一個胖娃娃小不點,一件紅襖身上穿,香火把它辮子點,大叫一聲飛上天。你猜是什麼?」莫子凡舒展開斜飛入鬢的眉毛,眨巴著亮閃閃的深邃黑眸,看著紅彤彤的嚴靜,壞笑。

  「……」穿紅衣服招桃花不行啊,你才是爆竹,一點就著呢!嚴靜衝動萬分,想把眼前精緻無暇的笑臉炸糊。馬上沒了學習委員的烏紗帽,看你還樂不樂得起來!你就再接再厲「在廁所裡放爆竹」——奮發圖強吧。

  二年級一班的同學們,除了露露表姐外,都以新奇友好的態度,審視著兩個跳級上來的新同學。一個剔透的不似凡人的寡言美少年,一個紅襖裹的圓滾滾的梨渦小蘿莉。這二位大俠的男女組合,亮閃閃的怎麼看都養眼。

  跳級都要組隊來,難道和玩網游一樣,有經驗加成?

  「我是嚴靜,很高興認識大家。」

  「莫子凡。」 多說幾個字笑一笑,又不會少塊肉,跳級來的幹活,絕對都不是一般人啊。

  走向顧老師指定的靠窗最後一排,前後兩個空座位,嚴靜不得不感歎這該死的前後座孽緣,躲都躲不掉。認命的坐在前面的空位上,在眾人回頭觀賞大熊貓般的注目禮中,露露表姐「不要說你認識我」的犀利眼神,頻頻掃射過來。

  姐,世界這麼小,裝失憶不認識,也得要演技啊。

  唉,這坑爹的新學期,前有表姐後有抱樹哥,咱還能降級降回去嗎?!還好寒假剛過去,暑假還會遠嗎?是時候該往前看,收拾收拾心情,準備放暑假了……

  進入二年級一班的第一個星期裡,在露露三令五申,「打死都不要讓同學知道,她們是表姐妹」的聖旨下,嚴靜避免一切和露露表姐的近距離肢體接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憋死都不抬頭。比防禽流感還要嚴密,堅決貫徹零視覺接觸。

  隨時遠離,視表姐而不見的小透明嚴靜,暗暗佩服自己,媲美百花、金雞獎最佳女配角的爐火純青演技。在表姐安排的高難度狗血肥皂劇本裡,能把她自己演到失憶的,都是搞地下工作的人才啊。

  熬到週五下午放學,嚴靜不用做值日,開心麻利的收拾好書包,還沒走出校門,就看見了前方正在和同學有說有笑的露露表姐。看見嚴靜的趙露露,一個勁的邊走、邊回頭衝她使眼色。表姐這是讓她過去,還是不過去的暗號呢?

  突然撲通的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尖叫聲,響徹雲霄。擠眉弄眼的露露表姐,一瞬間從地平面上消失不見了?!前方的同學焦急的大喊:「快來人啊,趙露露掉糞坑了!」

  --小粉紅VS抱樹哥作戰潛規則4:跑不贏就跪:甩不掉難纏的小白臉,就跪下,找黃金吧。死皮賴臉、忍辱負重的搖著尾巴,巴結他,誠心把他噁心走。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7 PM

☆ 8、露肉的「鐵血真漢子」垂涎欲滴

  被鬼哭狼嚎的慘叫,驚得心肝亂顫的嚴靜,飛一般的竄過去。她在坑上邊,目測2米左右的坑底,摔了個大屁股蹲的表姐,狼狽嚎啕得霧慘雲昏。陣陣惡臭襲來,忘了「聖旨」的嚴靜,大聲向坑下喊著:「表姐,別著急,我找老師來救你!」

  表姐叫的越慘,人們想看的慾望就愈加強烈。一眨眼間,在校長的帶領下,火速聚集圍觀的「全體師生」們,扯著嗓子、喊著號子。在此起彼伏的加油助威聲中,忘了蓋好井蓋,赤裸上身、腹肌健碩的施工隊「鐵血真漢子」們,展開了還算及時的打撈行動。

  胸肌、腹肌、雙臂肌、人魚線、還有腹毛!omg不露肉會死斯基,純爺們啊,你們確定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打架的?沒有腹肌的懶漢小胖濤哥,在森森的羨慕中,垂涎欲滴。不露肌肉,怎對得起炎炎春日,色心萌動的,不明真相圍觀群眾?

  再次被拉回地面的露露表姐,心力交瘁、渾身污濁。趙露露被半裸壯漢抱去醫務室的路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渾黃液體痕跡,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露露表姐的「裝不認識」劇本,在「掉糞坑」事件後,全面破功,一傳十、十傳百,地球人都知道了她們的親戚關係。眾人矚目的「掉坑姐」趙露露,在醫院躺了兩個星期,洗得都快破皮了,身上的屎臭還隱隱的圍繞。這味道如沒頂的恥辱般,牢牢的銘刻在她身上。都是那討厭、如傳染病菌般的「掃把星」表妹,一遇見她就倒霉。充滿嫌惡的看著,手拿橘子罐頭來探病的嚴靜,趙露露迫切的希望,自己的生命中,從來不曾出現這麼一號人物。

  「表姐,古時候傳說糞尿可以避邪的,鴉片戰爭時,我大清朝軍隊就曾大量收集糞尿、築星壇 『以邪制邪』。咱就當避了一回邪啊。」 曾經極度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忿恨清軍「用屎尿對付洋槍」的腦殘迷信行為,此刻的神婆嚴靜,卻不得不放下節操,美化米共田,來安慰露露表姐。

  「好啊,那給你也潑點屎尿玩玩,有邪一起避吧。」趙露露翻著白眼,無語的反諷道。

  「……表姐好好休息,我回家做作業去了。」放下罐頭的「知心大姐」嚴靜,心裡尷尬的糾結。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嘛!看來她自己病得比清軍也輕不了多少。當嚴聖母遇上趙家的熊孩子們,聽勸率基本等於百分之零,不解釋。

  發誓不轉學就不出院的露露表姐,在抗爭勝利後,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悄然離開了二年級一班。學校沒有了掉糞坑的傳奇人物,嚴靜也暫時遠離了同學們的八卦中心。除了那些極其沒有眼力見、相當好打聽的一小撮人,上趕著來盤問後續發展。比如,這位千里迢迢拿著天津□□花,笑得像個狗不理包子,來慰問嚴靜的表姐的小胖濤哥。

  「你表姐呢?為什麼不來上學啊?」

  「在我姑姑家。」嚴靜吃著濤哥進貢的麻花,嘎崩脆。這包打聽的娃,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濤哥:「她怎麼就掉糞坑了呢?」

  嚴靜:「挖了坑沒填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濤哥:「誰挖的啊?」

  嚴靜:「好像是施工工人。」

  「為什麼她掉下去了呢?」濤哥執著的問個不停。

  嚴靜:「因為施工工人挖了坑沒填。」

  始終不滿意答案的濤哥,打破沙鍋問到底:「為什麼坑沒填呢?」

  嚴靜:「因為施工工人挖的……莫子凡,你想吃熱乎的麻花嗎?我現給你擰。」濤哥,不要以為你長的嬌憨可愛,就可以模仿我心中偶像、夢中男神「麥兜」。

  看著被嚴靜擰著耳朵,嗷嗷直叫的王濤濤,莫子凡皺著的眉頭,勾起了微微一絲笑意。

  沒有了表姐一起上學的日子,不用天天演戲的嚴靜,不厚道的覺得,整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風平浪靜的迎來了期中考試。手拿全寫著紅色100分的卷子們,嚴靜正準備下課後,炫耀外加打擊一下莫子凡,班主任顧老師宣佈的新班幹部任命,如一瓢冷水,澆了得意的她一個透心涼。

  「這學期咱們班期中考試,有一位同學門門功課都是100分,他是咱們班新一任的學習委員莫子凡,同學們都要向他學習。」

  連體育、音樂都是100分的牲口,又榮升學習委員……嚴靜不得不承認,是學習委員的銀,在哪裡都會發光的。

  莫委員長的強勢回歸,讓前座螞蟻草民嚴靜的小日子又熱鬧非常。上課的時候,所有老師都全面盯梢,重點培養委員長大人,一節課提的10個問題裡面,有7個是固定問委員長的,還有3個是老師們,順溜帶著餘光,瞥見前方的倒霉孩子嚴靜,搭著問她的。

  「搭香邊」沾光的影響後果,是巨大深遠滴,課堂上再也不能走神、打盹、南郭先生吹竽了。連上音樂課都會隨時被老師叫起來唱兩句,五音不全的她傷不起啊。神經繃的緊緊,好不容易盼到下課,莫委員長的龐大粉絲團又紛紛圍過來。

  拿著作業本、數學書、習題集的羞澀姐妹,嗯,還有紅臉的兄弟們,找「頭牌」莫委員長看相。

  唉,這年頭,學習委員這種服務行業也不好做啊!

  「嚴靜,咱們下節自習課換個座位吧。」拿著習題集的數學課代表,小美女劉蕊同學,第一次開口和嚴靜說話。

  「好啊。」被菜市場般的喧鬧,攪和得頭暈腦脹的嚴靜,想也沒想就滿口答應。能離開這鬧騰旮瘩,一分鐘也是好的。

  在劉蕊同學的座位上療養了一節課的嚴靜,一回來就看見莫委員長獨樹一幟、款款風情,晚娘般的臭臉。「還知道回來?下次再私自換座位,記你曠課。」

  「她是數學課代表,官逼民換。」她真心被壓迫,不得不換的。

  「哦,她是數學課代表啊,那還問我一節課上學期的數學題?她叫什麼名字?」莫委員長,敢情您侃了半天,還不知道跟誰嘮的嗑啊!

  雷厲風行的莫委員長,當天就上奏顧老師,參了劉蕊一本。不會做上學期數學題的數學課代表,還是好的數學課代表嗎?委屈不已的劉蕊,淚流不止的走出辦公室,革職拿問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數學課代表的烏紗帽,拱手頒給了嚴靜。

  走馬上任的新官嚴靜,有種鳩佔鵲巢的不真實感,「我這算不算壞人仕途,小三上位啊?」

  「嗯,你充其量也就是,比壞人還壞。」幕後黑手莫委員長,坦然的說道。

  「……」你才是資深壞人,造就「壞人」的黑心人。坐在莫委員長前面,天天和這個壞人打交道,只能比他更奸詐,不然就被他同化!

  有了數學課代表的官銜,一節課提的10個問題裡面,現在變成有5個,是固定預約給嚴靜的了,莫委員長的粉絲團們,也逐漸分流成嚴課代表的煙絲了(嚴的粉絲)。紅臉的兄弟們紛紛倒戈,找嚴課代表看手相。問的上帝們不累,嚴課代表迎來送往累的不行。

  「女同學們都問嚴靜去,男同學們來問我題。」莫委員長皺眉看著越來越多的妹子們,冷氣直冒。

  看著那邊圍了一圈嘰嘰喳喳的美羊羊,和自己這邊三三兩兩秩序井然的漢子們,嚴靜心裡憤憤然。官大一級壓死人,見不得咱這邊生意清淡啊!

  莫子凡的話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同學們識趣的散去,男同學也都散的散,找莫子凡問問題的問問題,嚴靜這裡突然冷清下來,無人滋擾了。謝天謝地,黑心莫委員長大人,威武霸氣!

  春雨如酒、柳如煙的三月天,就像小孩子的臉,頑皮陰晴不定,大雨傾盆說變就變。等嚴靜到學校的時候她心愛的白球鞋已潮濕沾泥。兩節課後,風乾了的鞋面上,泛黃的污跡格外顯眼。嚴靜坐在座位上拿起□□筆,開始描白塗鞋。

  「恩~」莫子凡突然咳嗽一聲。

  「我的腳不臭的。」 嚴靜繼續將□□筆均勻地塗在鞋面上。

  莫子凡笑著搖頭:「還不如乾脆用墨汁把它全塗黑來的均勻。」

  「那再下雨呢,鞋該流黑汁了,有本事把你自己的塗黑。」

  看著愈加斑駁的花球鞋,莫子凡直歎氣:「那就用白色的油漆塗吧。防水防髒還防霉。」

  嚴靜餘光一瞥,莫子凡腳下穿著雙乾乾淨淨的黑旅遊鞋……怪不得,萬惡的地主老財,出的都是些什麼餿主意,穿著黑鞋說話不腰疼。

  「鬼天氣,真是討厭的一天。」看著越來越花的球鞋,越來越短的粉筆,嚴靜依舊奮力的接著塗。

  「恩~」 莫委員長又咳嗽了一聲。這是腫麼了?

  「你感冒了嗓子癢?」

  清澈如水的黑亮瞳孔裡,溢滿幽怨的光,從來話不多的莫子凡,口氣異常的溫柔:「今天這個討厭的一天,是我的生日。」小孩子式的迷惘,無辜天真表情,明明是個大尾巴狼,還張著大耳朵,埋頭做委屈狀。

  彷彿觸碰到了心靈深處最柔軟的一隅,最受不了賣萌攻勢的嚴靜,糾結半天,放下球鞋,從書包中拿出嚴爸爸視若珍寶,剛買來的嶄新《小學奧數習題集》,鄭重的塞在莫子凡手中。「送給你,生日快樂。」

  衝破窗外層層雨霧,如旭日東昇般,明媚燦爛的笑,在莫子凡俊秀無暇的臉龐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終於把燙手山藥,邪惡的奧數習題集,送給更邪乎的莫委員長了,讓偉大的奧數題,來摧殘莫委員長大人吧。讓聰明的莫委員長進入,「學習奧數、反覆證明自己是個傻瓜」的死循環吧,哦哈哈。

  「我的生日是5月23號,記得也要送我禮物哦。」笑的賊兮兮的嚴靜得意非常。

  「好。」彎月般甜蜜的笑,蕩漾在莫子凡的嘴角上,如春日的風,吹進少年萌動的心裡。

  自從有了奧數習題集,莫委員長整個人都精神多了。天天欣喜若狂的抱著那本習題集,苦練神功,如獲至寶般沉迷。嚴靜看在眼裡嘀咕在心裡。不是奧數壓倒了莫委員長,就是莫委員長征服了奧數啊。坐看誰的邪惡值更高了。War戰鬥吧,奧數王,走著,fighting。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7 PM

☆ 9、瘋狂的奧數,黃賭毒

  5月23日,這個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傻嚴靜的日子裡,六歲的嚴靜早早的來到學校,激動萬分的期待著,莫委員長的生日禮物。莫子凡剛進教室門,心裡不禁一暖,看見了象奶奶家裡的小薩摩耶般,瞪著濕漉漉的大眼,毛茸茸的等著他順毛的小粉紅。

  莫子凡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給你。」

  嚴靜撲過去搖著尾巴,撓開莫子凡扔給她的一個熱乎乎的紙袋子,欣喜的打開。

  兩個芝麻大燒餅!!!……

  「燒餅!?」強烈抗議譴責,吃貨的生日禮物不能只有吃的。

  「剛碰見王濤濤,他托我給你的。」放下書包,莫子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大花布包。黑色的髮絲,隨風溫柔地劃過,他漸漸粉紅羞澀的白玉臉頰,「這個送你,生日快樂。」

  接過沉甸甸的花包,開心的不得了的嚴靜,心快飛起來了。地道啊,莫委員長,禮輕情意重,這麼重的禮物肯定是好東西、大驚喜。

  歡快的打開花包,赫然映入眼簾的是「小學數學奧林匹克競賽試題集」幾個大字,掏出這本,下面還有一本《小學語文奧林匹克競賽試題集》,再拿出一本《小學英語奧林匹克競賽試題集》。嚴靜欲哭無淚。

  再拿出三本生物、物理和化學奧林匹克競賽試題集。上輩子只學過奧數的嚴靜,被眼前五花八門的奧林匹克競賽題閃瞎了眼。偷雞不成蝕把米啊,早知道送這實誠孩子倆燒餅了,這會兒就是一籮筐燒餅啊。

  這一堆的奧賽題開會,咦,腫麼還有本《作文奧林匹克制勝法寶》?!莫委員長,您確定封面上,畫個葫蘆娃拿著盞「阿拉丁神燈」噴火的這貨,不是隔壁老王家山寨的?

  看著閨女生日當天悄悄,低調的扛回來一堆奧林匹克競賽系列,嚴爸爸熱淚盈眶、老淚縱橫:「靜啊,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了,爸爸暑假就給你報個奧數班啊。」啞口無言的嚴靜,心在滴血。坑爹啊,瘋狂的奧數,堪比黃賭毒啊。

  這個美好的暑假,坐在奧數班,人頭攢動、熱火朝天,沒有電扇的大教室裡,蒸桑拿捂汗的嚴靜,看著四週一頭霧水,煎熬的孩子們,無語哽咽。

  親,快熱胡了有沒有,花錢找罪受的奧數班,真心有減肥的功效啊。

  「一人拿一張一百元鈔票到商店買了25元的東西,店主由於手頭沒有零錢,便拿這張百元鈔票到隔壁的小攤販那裡換了100元零錢,並找回了那人75元錢。那人拿著25元的東西和75元零錢走了。過了一會兒,隔壁小攤販找到店主,說剛才店主拿來換零錢的百元鈔票為□□。店主定睛一看,哎呀媽呀,果然是□□思密達。店主只好又找了一張真的百元鈔票給小攤販。問:在整個過程中,店主一共虧了多少錢財的幹活?」

  陪太子讀書的嚴博士,看著這道九曲十八彎、羅裡吧嗦、家長裡短的奧數題怒了:「不就100塊錢的生意嘛!看著讓人捉急啊,這年頭,奧數題也流行話癆『種田』風了!吐血三升,這麼曲折驚悚的換□□劇情,除了殺腦細胞浪費眼力,還有什麼發人深省的社會意義?」

  身旁認真陶醉的莫子凡,條件反射般迅速作答:「不用考慮干擾條件——『沒有損失的隔壁店主』。拿□□的人得到25元的東西,還有75元現金,一共是100塊。這就是店主損失的。」

  看著樂在其中的莫委員長,大汗淋漓的嚴靜頓悟了,對有強大數學、算計天賦的莫委員長來說,這種脫褲子放屁的題,才是他的舞台啊!

  憨態可掬的白鬍子奧數老師,繼續藝術的在黑板上畫著一群「長得像個蛋身上插撮毛」的疑似蘋果狀物體。再一次溫故這德國數學家Dirichlet狄利克雷提出,用以證明組合數學中數論問題的「抽屜原理」,嚴靜不禁反思,彷彿有了新的感悟。把奧數一棒子打死的做法,未免小心眼、狹隘,作為數學的啟蒙,邏輯思維的鍛煉,一小部分如莫委員長,這類的神奇金剛葫蘆娃們,還是可以從「數學雜技」奧數中得到樂趣的。

  除了嚴老爸早早就報上名的奧數上午班,上輩子沒什麼拿得出手才藝,這輩子要力爭「德藝雙馨」的嚴靜,振奮激昂的,給自己報了個下午的少年宮素描班。

  第一節課剛接觸素描,從線條練習開始,觀察物體大小、高寬比例,增加中心線、虛線來加強構圖的層次感,用鉛筆線條間細密的重疊交織,輕重變化來體現立體感、明暗面。

  坐在畫板前,專心用鉛筆勾勒石膏立方體的嚴靜,感覺自己不是在畫畫,亮面、灰面、暗面、投影、陰暗交界面,2個小時了,她持續不斷的,用生命在各個面塗陰影。時刻要確定好角度、傾斜度、透視、結構的幾何空間關係。

  額的高斯呀,這不是在畫畫,這是披著素描皮搞數學科研啊!

  隔天的奧數班上,嚴靜細細品味著,第一節素描課的血汗成果,在思索:她這驚天地泣鬼神的繪畫天分,是繼續上還是不上素描班啊?

  「怎麼樣?」她指著自己的大作問莫委員長。

  莫子凡上下左右顛倒著畫紙,對著陽光,抿著嘴角,仔細欣賞著嚴靜的素描處女作, 「嗯,這塊板磚畫的不錯,充分體現出了它的體形碩大、質地粗糙。」

  「……這是潔白無瑕的石膏立方體。」什麼眼神啊,嚴靜鬱悶的嘟囔著。

  「哦,那你可以去報個油畫班了,從你的素描裡,我看到了印象派的影子。」

  「……」大實話也不用說的,這麼不委婉吧,莫委員長嘴裡,真心吐不出象牙。

  「那好吧不去上課了,下午你陪我去少年宮退錢,可以嗎?」

  看著眼前如小薩摩耶般期盼的眼神,莫子凡心癢癢的,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毛喳喳的蓬鬆馬尾辮,果然是軟軟滑滑的讓人心生漣漪。他滿意的笑著說:「好吧。可惜了,素描界少了一朵奇葩。」

  被某人親手掐掉的奇葩花骨朵嚴靜,領著她的御用打手小弟莫委員長,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少年宮退班討薪。報名處的女老師抬了抬眼鏡,看都沒看兩個來搗亂的孩子,皺著鬼斧神工的超自然八字紋眉說道:「小姑娘,你來的太晚了,課不能退,也不能換,別的班都已經開始兩節課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報這個班,如果我不報這個班,我的錢就不會要不回來,如果我的錢要回來,我也不會淪落到這樣一個傷心的地方。這什麼少年宮啊,比貔貅還會斂財,錢吃進去就死活吐不出來了!討厭,逼著我接著去糟蹋藝術啊。」嚴靜鬱悶的坐在少年宮大門台階上,念叨著,哭的心都有了。

  哭笑不得的看著,愁眉苦臉的小財迷嚴靜,沉默了半天,被打敗的莫子凡,認命的說道:「畫給我,我去試試。」

  拿著嚴靜的傑作,再次走進報名處,看著嗑瓜子嗑的,無比歡實敬業的八字眉女老師,莫子凡只問了一句話:「老師,剛才素描班的報名費多少錢?」

  無奈的勾唇,笑著從書包裡拿出20塊錢,再小心翼翼的把板磚素描像放進書包拉上拉鏈。雖然疑似板磚的立方體,圓潤粗糙了些,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喜歡這種難言的可愛喜感。二十塊大洋換來一張板磚素描,就當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花巨資買的「藝術品」吧。

  「給,報名費。」莫子凡清朗的聲音如仙樂般響起。

  低垂著頭的嚴靜,頓時精神奕奕的抬起大眼睛,閃著崇拜光芒:「真的?你怎麼成功了!」 難道剛才的八字眉嬸子,被莫委員長的臥蠶眉、奸詐眼給迷暈乎鳥,錢都不要了?

  莫子凡笑著挑唇看著她:「騙你幹什麼。我說我妹妹,因為上了少年宮的素描班一蹶不振了,然後把你的大作給她一看,就退錢了。」

  「就這麼簡單。那我的畫呢?」拿著剛到手熱乎的20塊錢,嚴靜笑出了兩顆雪白的大兔子門牙。

  「那位老師給收走了。」 莫子凡抓緊書包帶,心虛的說著。

  「為什麼?我還要留著,做老嚴家世代的傳家寶呢!」嚴靜詫異的撅起了小嘴。

  莫子凡神色坦然的打趣道:「嗯,可能她打算掛家裡大門上,避邪用。」

  「我的處女作有那麼大殺傷力嗎?」稚嫩的娃娃音,帶著強烈不滿的置疑。

  莫子凡再次摸上她快要炸毛的小馬尾,招牌性的歪嘴壞笑:「保守估計,如果貼老鼠洞門口,比貓管用。」

  「……」被莫式毒舌,鑽了心的嚴靜,滿腦袋黑線無語。算了,看在二十塊錢的份上,毒著毒著可能就習慣了吧。開懷起來的她莞爾一笑:「走,我請你吃羊肉串去!」

  大街上五毛錢一串的炭燒羊肉串小攤,煙霧繚繞中香火味,與羊肉味混雜的格外誘人。買了六串的嚴靜,大方的遞給莫子凡四串。「給,你這麼瘦千萬不要幫我,多吃點。」

  莫子凡細細品嚐了一番,沒有煎炸的油膩,鮮嫩中有一種獨有的炭香和酥脆。「好吃嗎?」流光溢彩的杏仁眼,甜甜的梨渦璀璨。

  「嗯。」 第一次吃街邊羊肉串的莫子凡,點著頭長睫微顫,心莫名的柔軟溫暖。

  嚴靜瞪大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這羊肉串有一股,剛被你嫌棄過的貓的味道。」

  貓肉?!看著吐不出來、又嚥不下去的莫子凡,嚴靜終於滿意的笑了。毒人者人恆毒之,毒王莫掌門你也有今天啊。

  「下午你有什麼安排?」開心的嚴靜問道。

  胃還在翻江倒海的莫子凡,半天才緩過來,「回去跟爺爺學書法。」

  使勁眨巴眼,努力裝可愛的嚴靜,看著莫掌門,滿含期待的試探:「能帶上我嗎?沒有素描班了,下午我無處可去。」

  莫子凡妥協的點點頭,「你又要去禍害書法界了?這次可千萬別半途而廢,下一個目標不好找啊。」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李可染的牛,黃胄的驢,婁師白的小鴨子,嚴靜的大板磚。畫畫不好看,不一定寫字也不稱頭(漂亮)。萬年毒舌派莫大掌門,你就等著她「嚴梵高」這朵千年奇葩開花,閃瞎你的三角眼吧。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8 PM

☆ 10、書法界小魔女的初吻

  X大校園一隅,走進一座蔓布爬牆虎的俄式兩層小洋樓,書香滿室。從木地板延伸到天花板,龐大的復古鏤空書櫃裡,各種書籍琳琅滿目。貼著書法、國畫、油畫作品的牆壁,讓「劉姥姥進大觀園」 的嚴靜大開眼界。

  「這都是哪些大師的墨寶?」

  「你未來的師傅,我爺爺。」

  難道她到唐伯虎家,學藝討生活來了?走進一室墨香的書房,一位眉清目秀、風韻猶存的老帥哥,在一勾一勒間,揮灑行書遒勁郁勃的□□。好一個風騷依舊、淡泊飄逸的老者。

  「爺爺,我回來了。」莫子凡招呼著嚴靜放下書包。

  「子凡,這小丫頭是誰啊?」莫爺爺看著孫子帶回家的「第一個女孩子」興致盎然。

  「爺爺,您好。我是嚴靜。莫子凡的同學。慕名而來,拜您為師的。」

  看著大眼梨渦、白嫩嫩的年畫娃娃,莫爺爺開懷大笑:「嘴甜的丫頭,來寫個字給爺爺看看。」

  眼前書桌上陳列著不似凡品的筆墨紙硯,嚴靜滿溢膜拜朝聖的心情,聚精會神、一筆一畫的寫下四個大字「爺爺您好」。

  莫爺爺不禁哈哈大笑:「古質今妍,各有所宗。丫頭膽子很大敢寫,你的字走的不是正統正道,筆墨頗有風格。」

  看著懵懂傻樂的嚴靜,鬼畫符般活靈活現的斗大書法,莫子凡寵溺的彈了她一個腦門:「馬屁精,還傻樂,爺爺是說你的字入了魔道。」

  「丫頭,字是一個人的門面,以後要跟著爺爺細心揣摩、認真臨摹,潛心研究、勤學苦練哦。」莫爺爺好笑的,看著兩個互彈腦門,不亦樂乎的小冤家說道。

  「好滴!爺爺受徒兒一拜。」嚴靜得意萬分的作揖拜師。拜入書香世家大牛門下,她也有組織、有門派了。平靜無波的書法界,小魔女來也!

  「子凡,小靜,休息下吃水果、糖糍粑了。」慈愛的王奶奶,看著不為所動勤練書法的莫子凡,和旁邊吃的格外滿足、歡實、熱火朝天的嚴靜,欣慰的笑了。還是不挑食的女孩子省心,進了這個門就是一家人,好想有個這麼可愛、聽話、招人疼的孫女啊。

  每天下了奧數班,就去莫子凡家學書法,仙風道骨的嚴爺爺,熱情慈愛的王奶奶,有吃有喝好招待,一個暑假過去,鬼畫符有了長足的進步,樂不思蜀的嚴靜一照鏡子,卻驚訝的發現,完了,臉圓了一圈。掙扎著站上體重計,31公斤……還好還好,虛驚一場,這輩子她的目標是50公斤,嗯……現在還有很多空間、很多肉可以長。啊呵呵咱就放心大膽的吃吧。

  「你最近腫了嗎?」越來越愛上手亂摸的莫子凡,捏著嚴靜的小粉臉,沉溺於軟軟彈性的肉感。

  「我才31公斤標準的不行,離50公斤還很遙遠呢。」吃著王奶奶的愛心歡喜坨,嚴靜振振有詞。

  「1米3的小個子,50公斤的終極目標,小胖子果真心寬不怕沒柴燒啊。」兩隻手一起招呼著,掐上嚴靜甜甜的小臉,莫子凡好想張大嘴,咬上一口嘗嘗。

  「你個色魔瘦柴禾,把吃完的飯轉化成便便的人,憑什麼嘲笑我們這種,老老實實把吃進去的大白飯轉化成肉的真心人。」轉身揮舞著小肥爪,鬥志昂揚掐莫子凡的嚴靜,心裡卻暗自滴下兩條大寬麵條淚。

  是啊,一語驚醒夢中人,一直忘了濃縮精華版的她,目前才130厘米,50公斤的目標是給上輩子166厘米中等圓潤身板的自己的……

  嚴靜默默放下甜膩膩的歡喜坨,拍趕著趁火打劫的蚊子蒼蠅,無奈的捏捏小圓肚子。哎,還是某位德高望重,無名氏大牛的名人名言說的對:蚊子親,如果你不吸血了,改行抽脂肪,對咱胖子來說,那會是多麼可愛、靠譜、愛不釋手的小動物啊。

  哼,還敢吸姐!看你喝咱這麼油膩的血,肥得明天還飛不飛的起來。

  四年的時光彈指一揮間,五年級時雙雙摘得「華羅庚金盃少年數學邀請賽」一等獎的嚴靜和莫子凡,再次迎來了青春年華中的一個大轉折小學升初中。

  「打算去哪個中學?」莫子凡凝視身邊長開眉眼、顧盼生花的嚴靜問道。

  「你呢?咱們1,2,3一起說~市一中。」看著節奏慢半拍的莫子凡,嚴靜拍著手,得色的笑著,「你的應激性還是沒有比草履蟲快啊哈哈。」

  「有什麼可得意的啊,和草履蟲一樣,單細胞的你,實在拉底全體地球人的智商。」無奈的看著大眼睛笑成一條縫的嚴靜,莫子凡勾起嘴角,鬥嘴反諷。

  「果然名如其人,叫子凡的人,如此的自命不凡。莫掌門,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對著歪嘴奸笑的莫美男,嚴靜翻白眼、扮著鬼臉,大唱學友哥的不老經典、怪歌界的翹楚《你好毒》。

  聽著荒誕走板的嚴式唱腔,深邃如冰的明眸,暈起水花漣漪,淡淡桃紅色唇瓣大大的上揚,「小笨瓜,所以我叫莫子凡啊,莫要自命不凡。」

  「為什麼叫我笨瓜,歧視小胖的人啊,瓜比蛋大很多、重很多,有木有?」敏感的小胖界達人嚴靜,永遠抓不住重點。

  「那,笨蛋,滿意了。」寵溺的看著胡攪蠻纏的她,紅撲撲的小臉,莫子凡的心暖暖的。

  「蛋就蛋,不許加笨,不知道人是越說越笨的啊。」耳邊嚴靜不滿的咕噥傳來。

  「好吧,嚴蛋,回去吃鹽蛋(鹹鴨蛋)了。」

  嬉笑追趕中,風吹來蒲公英白絨絨的種子,帶著幸福的企盼去遠行,也許落在草原,也許海邊湖畔,無論天涯海角,總會安家、發芽長大。天真活潑的童年有你,是那麼的甜美溫馨,明天的人生旅行更愈加的美妙圓滿,因為一路上有你,隨風相伴。

  小學升初中的這個暑假,在莫子凡、嚴靜決定幹點大人的大事,來迎接初中時,馬上步入六年級的王濤濤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三人幫窩在莫子凡家謀劃未來。

  「濤哥,如果有一天一個人指著你破口大罵,你希望他罵你什麼?」瞅著不停吃米粑粑的王濤濤,嚴靜好奇的問。

  「嗯,有吃的了不起啊。」濤哥警惕的盯著,覬覦自己手上熱氣騰騰米粑粑許久的嚴靜。

  「你已經很圓乎了,少吃點啊。」成功虎口奪食的嚴靜,滿足的咪起了眼:「每次搶濤哥吃的,都特別好吃,不知道為什麼哈哈。」

  「你瘦了點,了不起啊!!!」濤哥翻著嚇死吊死鬼的三白眼,怒視小圓臉已經進化成西瓜子臉的嚴靜,忍了。

  「嗯,你們都有什麼打算啊?」兩人親暱的吵鬧,讓莫子凡不由得又皺起了眉頭。

  「我要是一個有大把銀子,不愁吃穿的包租婆就好了!這個暑假好想,快速致富啊!」想起上輩子租不起大學附近公寓,蝸居在美國貧民窟,不堪回首的往事,嚴靜小農的感歎道。有吃有喝有窩有安全感啊。

  「悄悄拿你爸錢包裡面的錢不就行了。一秒鐘致富快得很。」濤哥慷慨獻策。

  「這只能小富,還會隨時被揍。我不就幫你減肥,吃了一口你的米粑粑嗎,不帶這樣公報私仇、存心害我的啊。什麼爛招。我要高尚的憑本事賺錢。曉得不?」

  「包租婆,買房這個招不錯啊。」莫子凡若有所思,原來財迷小粉紅喜歡房子啊。

  「沒有銀子怎麼買房,沒有房子怎麼賣房,不能炒房,怎麼致富。這就是個endless loop無限迴旋的死循環啊。」嚴靜心裡不停的繞著圈圈。

  「不怕,寫個break 語句出loop吧,銀子我有啊。」莫子凡雲淡風輕的笑了。

  看著印有莫子凡大名,$1後面5個零的存折,嚴靜和她的小夥伴王濤濤都驚呆了。100K,十萬美金,額的比爾蓋茨啊,老有錢了!米粑粑從濤哥的嘴裡掉了出來。

  「是不是1後面印掉了個小數點啊?」嚴靜瞪大眼睛,滿世界遍尋不到小數點、螞蟻腿的痕跡。

  「爸媽每月從美國存入美金,我一直沒動過。」看著存折上不斷累加的數字,莫子凡異常落寞低沉。從5歲開始住在爺爺奶奶家的他,就只能通過存折上錢數的增加,預知父母的存在,卻從未再次看見過他們的臉。「正好,有銀子了,咱買房去。」既然小粉紅喜歡咱就買。

  「讓爺爺幫你去首都買吧,現在房多價低速去,包賺不賠的!」嚴靜使勁眨巴著大眼,賣萌討好未來高富帥,「苟富貴無相忘啊,莫掌門。我這個狗頭軍師有賞沒?見面分一半啊。」

  「好,買了讓你當包租婆。」抵擋不住小薩摩耶般,水汪汪的嚴式表情,拜下陣的莫子凡欣然答允。

  「我也要當包租婆。」濤哥果斷跟風。

  「欲當包租婆,必先自宮。如若自宮,小濤子啊,你撐死了,也只能去給娘娘們當包租公公。」重口味毒舌接班人嚴靜一席話過後,在座的兩位雄性皆啞口無言。

  濤哥無語哽咽:「莫掌門後繼有人啊……」

  「哎,掌門發達有路了,可是我這無產階級怎麼自食其力賺錢呢?」嚴靜苦思不得其解。

  「做你最擅長感興趣的,不要為了賺錢而賺錢。」莫子凡提議道。

  「我最擅長什麼?」

  「你能吃,什麼都吃,特別能搶我的吃的……」怨念的濤哥絞盡腦汁,努力挖掘邪惡的嚴靜,在他純情處男的心尖尖上,早已黑化的長處,「還有每次都輕輕鬆鬆,考雙百,學習巨牛,冷艷高貴學霸畜生啊。」

  「……學習,嚴靜帶你學數學。哈哈好主意,我要寫書,總結小學數學的學習方法!」嚴靜靈機一動,嚴博士20多年數學的功底,學數學苦大仇深的心得、捷徑、血淚史一籮筐,十天半個月都說不完。

  「好耶,把你六年級的家庭作業、考試題啥的,全部解題步驟、答案通通寫上啊,我預定一本。」數學又沒得滿分的濤哥,求秘訣若渴。

  「奶奶退休前在出版社工作過,你寫好了,讓她幫你聯繫出版。」莫子凡讚許的點點頭。

  「太好了!愛死你了,莫掌門!!」拿定主意、銷路,心花怒放的嚴靜,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莫子凡,激動萬分、使勁的親了下他如玉的臉龐。

  淡淡的清香入懷,莫子凡如電擊般酥麻,粉唇輕觸肌膚的熱氣熏染,臉不停的痙攣顫抖,一觸即離的瞬間,熱度佈滿面頰,幾欲摟住她的腰貼的更緊,觸的更深。

  「我也要。啊~」什麼都愛跟風的濤哥,索吻的撒嬌聲剛出口,就被莫子凡扔過來的大靠墊擊中。

  「抱著自己啃去。」莫掌門接著扔過去一個大蘋果。

  春心萌動的陽光處男索吻,憑什麼受侮辱、外加被毆打?!艷福不淺的男神,何苦為難吃齋念佛的吊絲宅男!鬱悶的濤哥抱著靠墊,頂著莫男神強大、惡狠狠的視覺壓力,不得不強顏歡笑、慾求不滿的吃起了蘋果。唉,索吻不成,只能自己擼,大吃洩慾了,再表野蠻,再表帶著深沉的愛砸我了啊。

  看著不鬧騰了的胖濤子,紅臉莫子凡安心的笑了。

  一天一個蘋果,吃貨遠離我,此話不假啊。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29 PM

☆ 11、還記得哈德遜河畔的狐狸「王」嗎?

  ——我們的愛情就像二元一次方程組,a simple idea,因為第三個未知數的插入,卻變得複雜。

  「古希臘數學家丟番圖的墓碑上,寫著這樣的墓誌銘:

  上帝給予的童年佔六分之一,

  又過了十二分之一,兩頰長胡,

  再過七分之一,點燃起結婚的蠟燭。

  五年之後天賜貴子,

  可憐遲到的愛子,享年僅及其父之半,便進入冰冷的墓。

  又過了四年,悲傷的他也走完了人生的旅途。

  兩千多年前,代數學之父「丟番圖」,用這樣樸素真實的語言,來演繹他悲歡離合的一生。隱含在一元一次人生方程式中的未知數,解答了他和愛子的年齡密碼。人生,也許終究不過一道小小的數學題,充滿未知數的過程裡,決定最終答案的,只有我們自己。」

  沉浸在寫書熱情中的嚴靜,閉關修煉七七四十九天,終於悟得通天大道,小有所成。拿著厚厚一摞《小眼睛帶你學小學數學》的原稿,臉色蒼白的嚴靜百感交集。奧數題,我錯了,對不起,真心不容易啊,能把數學心得修煉成種田、修真文話癆長篇風格的,絕對不是人,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你這是走火入魔了?咋還整了個煙熏妝啊?」看著蟄伏一個多月才出關,小臉煞白的嚴靜,濤哥驚的,把葡萄籽都吞了下去。

  「我這是黑眼圈!寫書難啊,難於上青天啊。七七四十九天不食人間煙火,再渡個十八重天雷劫,修為登峰造極、舉世無雙的姐,這就要羽化升仙了。八戒,來,快隨師傅我一同西去,拜見我佛,求取真經,已成正果。」抓走眼前的水果盤,嚴靜高聲調侃,最近又白胖了一圈的濤哥。

  「本是同胖人,相煎何太急。小心俺老豬破戒,一口吃了你,當下酒菜。」濤哥說著火速搶走果盤中僅剩的一串香蕉。

  拿著空盤的嚴靜大叫:「悟空,你在哪裡,快來收妖怪,有人要吃師傅的唐僧肉了!」

  正在欣賞嚴靜書稿的莫子凡,無奈的搖搖頭,這倆鬧心的吃貨,一見面不搶吃的那絕對是新聞奇跡了。「給。」 莫子凡遞給嚴靜一個大橙子,墨黑的眼睛裡噙滿寵溺的笑意。

  「獎勵你的。沒有照本宣科、填鴨式的羅列抽像概念,卻用輕鬆有趣的圖畫、小故事來解讀數學。書寫的不錯。」

  得到毒舌奧數帝,開天闢地頭一回的交口稱讚,嚴靜心花怒放,「掌門,你看賣幾錢合適啊?」

  「……小財迷。」莫子凡失笑,在他的心底,她的任何作品都價值連城,如無價珍寶。

  「我也瞻仰下。」滿嘴香蕉的濤哥搶過原稿,「這位古希臘數學家,老親切了啊,看來祖籍我大□□的新疆啊,名字叫圖魯番,咱八百年前的親人啊。」

  嚴靜:「……哥,人家明明是叫丟番圖。」

  濤哥:「對不住啊,丟番叔,跑偏兒看錯,把你名字看反了。『我愛數學,數學愛我』,你這口號不錯也。 『我愛蕃薯,蕃薯愛我』,果真是神書啊,媽媽,我也會舉一反三了。」

  嚴靜:「丟蕃薯?我愛蕃薯!這位壯士,敢問您正在觀賞的是舌尖上的中國、食全食美、天天飲食、《大廚聖經》還是《家庭實用菜譜大全》啊?」

  濤哥憨憨的笑了,「 不提吃的我心癢癢啊,這哪是食譜啊。完全是數學界的心靈雞湯,即將掀起數學學習革命的,百分百神作啊!」

  「真的?既然咱這本書,這麼奪人眼球、渾然天成、高端奢侈、全球唯一,全手工打造,你打算出多少銀子收了它?」嚴靜開心的眼睛都亮了。

  「比真金還真,我一分錢都不出。」看著嚴靜漸漸瞇起的紅眼珠,手上高高舉起的大靠墊,濤哥迅速逃竄到莫子凡身後,露出大腦袋連連求饒:「咱這交情,談錢多俗氣啊,女俠,霸王,女代王,我用一筐蕃薯換。」

  嚴靜黯然歎了口氣,悲涼的道:「唉,難道我只有賣紅薯的命?」

  莫子凡微微一怔,用胳膊掐住濤哥探出頭的脖子,「女代王,小的抓住王大蕃薯了,咱們今天來炒蕃薯泥!」

  莫子凡剪刀手下,努力掙扎的濤哥驚呼:「師傅、大師兄,快來救我啊。」

  看著被莫子凡手臂圈住,濤哥迅速透紅的圓臉,嚴靜和被人念叨、召喚、忙得不行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金剛鐵胳膊啊,莫掌門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您老人家,不是黃澄澄、亮彤彤的「少林寺十八銅人」還俗的?

  不久,在王奶奶推薦出版之後,「熟讀《小眼睛》不會做題也會背。」的slogan,讓Geek嚴博士的著作《小眼睛帶你學小學數學》全城熱銷。看著如雪片般飛來的熱心讀者來信,第一次因為數學而得來的認可、成就感,讓嚴靜激動的留下淚來。她今日收穫的所有善果,全來自於上輩子努力學數學,一粒一粒種下的因,天道酬勤,功不唐捐,古人誠不欺我。

  「奶奶讓我給你的稿費,小眼睛銷量破萬,恭喜。」當莫子凡把熱乎乎的稿費,拿給嚴靜的時候,為數學而數學的嚴博士,也不禁為黃白之物而欣喜。

  姐這輩子第一次賺錢了!賺錢了!賺錢了!買了白菜送給媽!讓她不煩不躁吃得好,和我一樣美貌如花!

  「哎呀媽呀,一夜暴富,這是要發丫哈哈哈,不過有點小杯水車薪啊,還是買不起房子。」嚴靜嘴上叨咕著,為了包租婆的夢想,吃著白菜,pia pia的,咱接著奮鬥哈~(請大膽的用小瀋陽的口氣亂帶入)。

  「給。」莫子凡遞給她三張房產證。

  「北京的房子。哇,你真的買了。」在此刻首都樓市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嚴靜似乎已經看到了它即將破繭成蝶的曙光。「跟你交換啊。」嚴靜笑著,大言不慚的,把自己還不夠塞牙縫,買個首都一居室廁所的稿費,一股腦塞給莫子凡。

  「好啊。你拿著吧包租婆。」把稿費退還給瞠目結舌的嚴靜,莫子凡溫柔的笑了,純淨的眸子綻放醉人的光芒,清俊勝畫。

  「莫掌門大善人啊,堪比財神下凡,彌勒佛轉世!」嚴靜喜不自主的親了一口房產證。

  盯著一親芳澤的房產證,莫子凡徐徐的說:「太少了,等10萬美金你全攢齊了,再一起給我。」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剛被天上掉餡餅砸到忘形的嚴靜感歎,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好吧。不買也行,拿去出租賣掉投資都隨你,三七分成。」莫子凡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四六分成,不然不幹。」嚴靜小算盤打得啪啦啪啦直響。

  「好啊,我四你六,很公平。」莫子凡壞壞的歪起嘴角。

  「……」嚴靜無語哽咽,「還是三七吧。」

  「Deal!可以,你三我七,更合理了。」 莫子凡故作詫異。

  嚴靜有快要昏倒的衝動,沒抓著狐狸反惹了一身騷,有木有啊!中招了,故意陷害她。太奴役,太剝削勞動人民了,代表月亮鄙視你。銀河系還有比莫掌門,更狡詐的奸佞之徒嗎?

  莫子凡再次呼嚕呼嚕炸了毛的嚴靜,光風霽月的輕笑道,「五五分成,虧了我買單。」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是小狗。」嚴靜豪氣萬丈的伸出小拇指。

  白皙的手指似是一種無言的邀請,莫子凡蠢蠢欲動,伸出小拇指,雙指纏繞承諾誓言。一勾千鈞,勾勾誓心,也許未來物是人非,世事變遷,無論蒼老如何墮落了青春,他唯願一生有你。

  「對了,還要蓋章的。」嚴靜的笑純純的,暖陽般甜美溫馨。

  拇指輕觸,盟誓訂約,就讓我們的約定,一百年,一萬年都不改變。不,愛,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哇與時俱進,緊跟時尚啊,你們也在跟風做拇指操?我奶奶天天做這個,預防老年癡呆。」濤哥不知道打哪個旮瘩躥出來,興奮的嚷嚷。

  「……」嚴靜。

  「……其實我們在跳中老年廣場舞。」莫子凡面無表情的亂忽悠。這個總是破壞氛圍的呆子濤。

  「我也會,你們看,迷人的秧歌兒扭起來~」

  看著撅起屁股自唱自扭,不亦樂乎的濤哥,嚴靜被雷的外焦裡嫩。額的親人,全才啊,東北大秧歌你也會!祥瑞御免,家宅平安。用生命在舞蹈的孩紙,不去「跳大神」真是太屈才了!

  本著精神文明、物質文明,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原則,款爺嚴靜揣著剛到手的稿費,豪氣的拉著濤哥、莫掌門出門瀟灑去了,今天吃啥姐請客!

  熱鬧的商場附近,正在舉辦美食節,吃貨二人組瞬間不淡定了。烤魷魚、糖火燒、擔擔面、炸鵪鶉,酸辣粉一個也不能少,撒了歡的吃貨,裝著一肚子的鹵烤煎炒炸貨,從各個攤位一通三光式掃蕩。

  「哪裡有炸蜈蚣、烤蠍子啊?」濤哥意猶未盡的咋吧著嘴。

  「你這個五毒教的大變態!我也就只吃過炸知了啊。」孤陋寡聞的偽膽小星人嚴靜,有點接受無能。

  「土了吧你,炸蜈蚣可香了,嘖嘖,那味道洪七公的最愛啊,香就一個字。」重口味的濤哥,口水都掉出來了。

  「你吃給我看看,想著味道就很玄幻啊。」嚴靜指著不遠處的炸蟲子攤,使勁攛掇濤哥。

  「你吃嗎?」從不挑食、吃嘛嘛香的濤哥,舉著一串油亮亮的炸蜈蚣,興沖沖的買了回來。

  「不要啊,太勁爆了,姐害怕,掌門,我做不到啊……」嚴靜瞟了一眼,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躲在莫子凡身後,不敢直視40條腿20節的黑亮蜈蚣精,密集恐懼症爆發。

  莫子凡幫著嚴靜問道,「味道怎麼樣?」

  「比蟑螂香。」濤哥意猶未盡的嚼著,蜈蚣腿有點塞牙啊,「老闆,再來串炸蜘蛛。」

  「蟑螂!!還有盤絲洞七仙姑蜘蛛精!?吃下去那不是滿嘴的絲……」嚴靜想像無能,腦補濤哥津津有味進食毒物的下一個恐怖畫面。「掌門,你吃嗎?」

  「我吃素。」看著莫子凡糾結得很到位的表情,嚴靜有種跋山涉水,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覺。

  「你剛不是吃烤羊肉串了嗎?太慫了。」吃了毒物的濤哥如同吃了豹子膽,不知天高地厚的吐槽道。

  「從現在開始到離開這個攤子前,我都吃素。你多吃點以形補形啊。」 莫掌門果斷牽起嚴靜軟軟肉肉的手,遠離毒物攤。

  被抓了30秒,嚴靜才反應過來,腦袋短路,整個心都在狂跳。莫子凡的手掌很大,熱乎乎的掌心給人難以名狀的安全感。那一刻,時間似乎都已靜止,人潮洶湧的美食步行街,只有雙手緊握、心跳加速、耳根通紅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前行,不捨得鬆開。

  手心冒汗、緊張萬分的嚴靜,剛想把手抽出來,卻震驚的看到糖葫蘆攤前面,兩個熟悉的身影。

  還記得上輩子哈德遜河畔的王悅嗎?將來時的繼母王悅,和大前天還號稱對老媽的愛情海枯石爛、矢志不渝的嚴爸爸!

  人約黃昏後的是梁山伯祝英台、牛郎七仙女、許仙白素貞,還是潘金蓮與西門慶?不管你是初戀情人、紅顏知己、老相好、抑或第三者,她不做觀音寧做法海,這千年的狐狸「王」,走著瞧,這輩子休想再把你的名字寫進她家戶口本!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30 PM

☆ 12、狐狸「王」的誘惑

  一張木桌、一口鐵鍋、一面轉盤,掛滿了各式各樣、晶瑩剔透竹籤糖畫的「轉糖」小攤,濃濃的麥芽糖香味瀰漫。撲鼻而來的空氣,都變得極端甜膩誘人。大火加熱麥芽糖,溫度升高的酯類分子,永無休止的,做著無規則的擴散運動。

  麥芽糖熬啊熬,蹲下大半天了,躲在轉糖攤旁邊的嚴靜、莫子凡二位「偷窺神」,都快熬成阿香婆了。正前方,糖葫蘆攤旁邊的騷狐狸「王」,還在一臉嬌羞的,對著嚴爸爸盡訴衷腸。

  狐狸「王」,您老人家屬仙人掌的啊,吧唧這麼半天了,口還不乾啊!?

  「姑娘啊,轉個糖不?」長鬍子轉糖老人,看著身邊蹲了一個小時,還不肯挪窩的俏姑娘、帥小伙,笑開了一臉盤根錯節的風情小褶子。

  腿酸、頭暈、血液不暢、蹲得都快下雞蛋的嚴靜,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一聲,拿出零錢遞給老人。隨意轉了下轉盤上的指針。眼睛依舊泛著綠光,幽幽的盯著狐狸「王」。

  「龍鳳呈祥!姑娘好運氣。喲喝,畫龍鳳呈祥了!啊海喲~」轉糖老人耍著把式,氣勢恢宏地吆喝著號子。孩子們、大人們都一窩蜂地聚集過來,等待老藝術家,在白石板上,龍飛鳳舞的揚勺勾畫。

  那邊要攀龍附鳳的狐狸「王」,都快要顛龍倒鳳了,她還轉出個大獎「龍鳳呈祥」來應景。嚴靜無語的腹誹,他閻王爺的,兩輩子了,姐從來就沒這麼好的手氣過。

  埋伏在攤邊,蹲著種蘑菇的兩娃,在眾目睽睽下進退兩難。「你先撤我掩護」,莫子凡暗送秋波,嚴靜會意的低下頭,蹲下慢慢橫著「螃蟹」小碎步挪開。

  「小靜!」嚴爸爸驚訝的聲音傳來。

  仰天長嘯,壯懷激烈,打草驚蛇,埋伏偷窺,徹底全軍覆沒!你說悄麼悄整點偷窺的事,咋這麼難呢?

  「爸爸,我媽呢?」嚴靜站起身,假意的拍著身上壓根就不存在的灰。

  「你媽在單位,你不是下午在同學家練書法嗎?」嚴爸爸絲毫不像、姦情被抓包,格外的沉著冷靜。

  「嚴總,這就是小靜吧,好漂亮。」狐狸「王」閃亮登場,虛情假意地插了一嘴。

  「王姐姐,你好。」嚴靜笑得無比純良。

  「這孩子嘴甜,你怎麼知道阿姨姓王啊?」 狐狸「王」皮笑肉不笑。

  「猜的,姐姐一看就是小三……還多一道,王霸的氣質啊。」嚴靜慢慢的大喘氣,若有閒暇的欣賞,「大王八」王悅一連三變的難看臉色。

  「姑娘,你的龍鳳呈祥。」轉糖老人笑得菊花綻放的臉,適時的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莫子凡接過糖畫的竹籤,拉起嚴靜的手,用力的握著,彷彿要把心頭凝聚的所有力量,安慰傳遞給她。「叔叔,您好。我叫莫子凡,嚴靜的同學。今天我們出來采風。」

  看著眼前如仙童般靈秀的美少年,霸道地緊握自家閨女的鹹豬手,嚴爸爸冷靜的臉色,瞬間千變萬化,醋意大發。一把抓過嚴靜的另一隻手,十指緊扣。

  「手怎麼會這麼涼?」爸爸關愛的聲音,如鳴鐘般,敲進嚴靜的耳膜,一句話觸動她的心。

  莫斯科相不相信眼淚,她不知道。這輩子沒有懦弱、不要屈服的嚴靜,此刻心酸得淚流不止。手涼沒人疼,但手冷好過心冷。藏著的陰狐狸嚇人,明著的狐狸「王」不可怕,為了媽媽、爸爸、為了自己、為了整個家,嚴靜,燃燒你小宇宙,戰鬥吧!

  「爸爸我心裡冷,咱們回家吧。」無聲哭得憔悴的嚴靜,眼神沒有焦距般,空洞的望著前方。

  「好,咱們回家。」嚴爸爸心疼的抓緊女兒,向王悅抱歉的一笑,拉著一溜兩個娃,離開了是非之地。

  路過毒蟲攤,被人遺忘多時,還在吃蜘蛛的濤哥,手舉一大把油炸蠍子、蜈蚣、蜘蛛、海馬、海星、蠶蛹,重口味大薈萃,一臉懵懂的飛了出來,「等等我啊。」

  嚴靜舔著莫子凡遞過來的「龍鳳呈祥」,甜絲絲的,咬下一口薄薄的金黃色麥芽糖鳳頭,酥脆潤滑,甘之如飴蜜。回頭望著遠處,還在原地不甘張望的王悅。

  這輩子,你是誰的蜜糖,又是誰的砒、霜呢?

  有人說砒、霜也是甜的,這甜蜜的狐狸□□,是不是比蜜糖更深刻、更刻骨銘心?Who knows, Who cares?鼎鑊甘如飴,看你這次求之可不可得!

  嚴靜張嘴無聲的說著:再見,繼母,永遠不見。

  嚴爸爸牽著一連串三個娃,回到家中。才發現後面又多了一個跟班。一口轉糖,一口炸蟲子,大快朵頤「拔絲蜈蚣」的圓乎臉小胖子。這是誰家的毒孩子啊?

  「爸爸,他是我同學王濤濤。」嚴靜忙著介紹,小聲耳語,「他這是以毒攻毒。」

  嚴爸爸明瞭的點頭。哦,這小胖伢肯定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都不能停啊。

  招待莫子凡、濤哥在客廳沙發坐下,嚴爸爸忙著去燒水、泡果珍,嚴靜忍不住急切傾訴、詢問的心情,拿著蘋果尾隨著父親走進廚房。

  「小靜先洗蘋果吧,爸爸等會再接水。」嚴爸爸笑著讓出水龍頭。

  「爸爸,那個王阿姨是幹什麼的?」 潺潺的流水中,嚴靜白玉的小手,使勁蹭著蘋果皮。

  輕輕洗去的,只能是表面淺淺的塵埃,深入骨髓、歲月沉積的污垢,又如何沖淡?

  「她是新來的秘書,今天我們在附近談項目,她非要去買糖葫蘆吃,碰巧看見你們了。」嚴爸爸坦蕩蕩的看著閨女,今天怎麼這麼八卦,好打聽?不管怎樣,跟爸爸談心,總比跟小白臉侉天(武漢方言:聊天)要好。

  還好,發現的早,原來爸爸現在對她沒有任何感情。放下心來的嚴靜,決定下一劑猛藥,打好預防針,徹底捅開這層曖昧的窗戶紙。

  「爸爸,果珍在60年代,曾經是美國文化的象徵,深得宇航員的鍾愛,不過現在美國,幾乎已經下架銷聲匿跡了,在第三世界國家卻熱銷走俏。您知道為什麼?」

  「便宜好喝但是沒有營養?」嚴爸爸試著回答道。

  「對,價格低廉,空有甜膩膩的口感,全是香精、糖精顆粒,沒有營養甚至有害的垃圾,明知道不好,為什麼還要喝?或許我們只是貪戀那短暫的甜蜜,外來的月亮,看上去是那麼冰清玉潔、嬌媚無瑕,內裡卻是催人命的□□。也許我們只是習慣了,審美疲勞了,忘記真正沁人心脾、回味悠長的,卻是糟糠之物。爸爸,還是泡益壽延年的菊花茶吧。」嚴靜一通連珠炮似的話語,猛的砸到嚴爸爸的心坎裡。

  閨女,心裡敞亮,說的對啊!莫子凡那種,外來的小白臉,長得再好看,內裡都是狡猾狡猾的,不要被騙啊,還是爸爸的懷抱實在安全啊。

  慷慨陳詞的嚴靜,完全沒有料到,自己一直在雞同鴨講、對牛談琴。「爸,您覺得是王阿姨好看,還是媽媽好看啊?」嚴靜繼續旁敲側擊父親的心思。

  「質疑你爸我的審美啊!誰能有你媽,貌美如花、能文能武啊!王阿姨那種小鼻子小眼,沒事嬌滴滴、苦哈哈、小家子氣的一套,你可千萬別學啊。不喜慶。」嚴爸爸皺著眉,吐槽小白花型的狐狸「王」。

  原來爸爸不好那一口啊。老媽確實膚白、腰細、胸大、性感迷人。可是上輩子,為什麼她爸還是和王悅走到一起了呢?難道真的沒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能讓老爸把審美三觀都改了的小三,不是善茬啊。

  「嗯,王阿姨一看,就是瞄準爸爸的錢、色、地位,準備禍害咱家來的,趕緊把她調走吧。」既然嚴爸三觀很正,嚴靜也懶得掩飾司馬昭之心,直中主題。

  難得和女兒談心的嚴爸爸,被直白的閨女,說的一愣一愣的,「是啊,你爸我,這麼風韻猶存,絕對不能被別有用心的人給禍害了。還是換個男秘書靠譜、保險。」

  嚴靜終於滿意的會心一笑,響鼓不用重捶敲啊。有了冰雪聰明的老爸,「不為三,不成活」的狐狸「王」都是浮雲,有什麼後招儘管放馬過來。

  喝著菊花茶,吃著炸蠍子的濤哥,這組合怎麼看都怎麼怪異。心情雷陣雨轉晴的嚴靜,揶揄道:「今天你吃了這麼多毒物,補的大發了,剛好喝點崑崙山雪域野菊花下火。」

  「我五毒教教眾,腫麼能喝崑崙派的菊花!靜啊,給我來瓶冰鎮可樂吧,太燙舌頭了。」 心急喝不了熱茶的濤哥,無奈的晾著舌頭,活脫脫一個鬥牛犬。

  看著梨渦再現、精神滿滿的嚴靜,看來父女談的不錯,莫子凡默默歎口氣,安下心來。

  第一次走進嚴靜的香閨,一張書桌,一個大書櫃,一個帶鏡子的衣櫃,一張床,沒有任何的裝飾,連窗簾都是素色的。

  「靜啊,你這麼粉紅一個人,房裡怎麼這麼素,連個玩具都沒有,吃齋學佛啊?」濤哥驚訝於空蕩、簡約、純爺們風格的屋內裝潢。

  「我爸主張玩物喪志,不許花哨,亂了奮發向上的鬥志,我只能樸素在外,金玉其中。你懂的。」嚴靜悄聲關上屋門,神神秘密的打開抽屜,一個白色的小紙盒裡面,白白胖胖的蠶寶寶在嫩桑葉上蠕動。

  「白加黑,吃了嗎?今天來客人了。」嚴靜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雪白的蠶寶寶,生怕驚擾它般,輕聲細語。

  看著一伸一縮吃個不停,壓根沒空搭理嚴靜的鱗翅目動物,莫子凡看著直肉麻。好好的飛蛾幼蟲cosplay沒骨頭的環節動物蚯蚓幹嘛,沒節操的二貨。

  「你喜歡這種很白很粗很長,能伸能縮的動物?」莫子凡試著碰了一下蠶寶寶「白加黑」,頭皮發毛,有一種一腳踩下去,拿去餵雞的衝動。環節動物,實在是很難愛屋及烏啊。

  「很白很粗很長、能伸能縮……」嚴靜怎麼琢磨,都覺得莫掌門比喻的極其不和諧,「我寂寞的時候和它說說話,鼓勵它,就像激勵自己。從卵到幼蟲,糾結成蛹,破繭而出,羽化成蛾。親歷這一切生命的蛻變輪迴,就像重獲新生,很詩意、很神奇不是嗎?」

  在生活中,我們又何嘗不是那小小的蠶,作繭自縛,只有咬破自己構築的堅硬外殼,歷經苦痛,才能重生。

  「破繭成蝶、鳳凰涅槃,蛻變還是腐爛的抉擇。」莫子凡若有所思的看著,瞬間似乎可愛、聖潔許多的「白加黑」。

  情不自禁握住嚴靜的小手,低聲說道,「寂寞了、難過了,帶著白加黑來找我,我總在這裡。」陪著你,攜手苦痛掙扎、展翅飛翔。

  「小白啊,多吃點。」那邊自娛自樂、宅心仁厚的濤哥,趁嚴靜不備,偷偷拿著桑葉喂蠶。流著口水,眼泛紅光嘟囔著,「小白啊,濤哥勸你多吃點,表減肥,嫩還是太瘦了,不夠塞牙縫啊,再養肥點,炸了更香脆。」

  白加黑:「一念之慈,萬物皆善。施主,我家破人亡、老弱殘病、妻離子散、無親無故,霉翻了,誰吃誰鬧肚子。福心啊,可憐可憐小蟲子,表吃我啊~。」

  有啥吃啥、吃嘛都香、從不挑食的濤哥:「最近便便乾燥,剛好除宿便、清腸胃、排毒素、減小肚腩。感恩了,油炸、紅燒還是糖醋好呢?小白啊,你的選擇,你決定哦!」

  白加黑:「嫩這個邪惡的銀,嫩絕對是蟲子界的哥斯拉、終結者、怪獸Kaiju啊!有怪獸啊,額的機甲獵人Jaeger,快來打怪獸啊!」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30 PM

☆ 13、間接接吻

  和狐狸「王」的相遇,彷彿一場噩夢。夢醒了,一切虛幻煙消雲散。聽話的嚴爸爸火速調走了王悅,換來一位面容嬌羞、膀大腰圓、健碩威猛、疑似搞基的新晉「壯漢子」男秘書。

  據說他面試的時候,質樸、實在的自我介紹,森森的打動了嚴經理:「經理,俺是個又直又黑的粗人,而且長的不行。俺會全心全意的,讓您滿意……」

  茶餘飯後,嚴靜試探的問媽媽:「如果有人找媽示威,說和咱爸有一腿。媽,您打算怎麼辦?」

  「誰這麼不開眼啊,看上老嚴頭,不找個更年輕、更帥點的。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爸要是變了心,我就走的遠遠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媽媽笑著敷衍「莫須有」的提問。

  離開?難道上輩子媽媽,驕傲的不告而別,不是為了別的男人,而是為了這個女人?

  當嚴靜再次接到王悅的電話時,她才意識到,原來夢魘沒有結束,一切才剛剛開始。

  「嚴經理在家嗎?」王悅知性中帶著懵懂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不在。您有什麼事嗎?」嚴靜努力壓抑住不悅的心情。

  「哦,小靜啊,最近好嗎?公司現在有急事找你爸。」王悅依稀聽出小靜的聲音,和顏悅色的套著近乎。

  「我爸在新華書店裡看書,你去一層文史類旁邊找他吧。再見。」嚴靜不跟她廢話,迅速掛斷,拔下電話線水晶頭。

  「靜啊,你不是趕著去新華書店嗎?怎麼還沒出發?爸爸再給你50快錢吧。」

  「爸,錢夠了,我這就走。今天您和媽媽,好好的花前月下、二人世界啊。嘿嘿」嚴靜笑著飛奔出家門。

  新華書店裡,莫子凡早已等候多時。

  「不好意思,遲到了。接到一個走召噁心人的電話。」嚴靜上氣不接下氣的,連連抱歉作揖。

  「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是不是有求於我啊?」莫子凡輕輕拍著嚴靜的後背,幫她順氣。

  「掌門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冰雪啊。」嚴靜撲閃著崇拜的大眼睛,淺淺梨渦笑。

  「對付惡人,自然得靠我莫掌門。」 莫子凡瞬間氣場強大、霸氣四溢。

  萬人敬仰的莫掌門,您絕對是男神的化身,地獄的使者。嚴靜不能更贊同的點了點頭:「對付打電話騷擾別人家庭,神憎人厭的壞人,你有什麼好招?」

  「你是打算人道毀滅、釜底抽薪、以毒攻毒,還是兩敗俱傷呢?」莫子凡微瞇著雙眼,風情萬種的壞笑。

  「兩敗俱傷我懂,就是跟她死磕、肉搏嘛,傷人一百,自損八十,不值當。人道毀滅、釜底抽薪、以毒攻毒,聽起來都很fancy,感覺不錯啊。有什麼講頭?」嚴靜再次對莫子凡的城府、心機、腹黑功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人道,人之道在於傳承。此人道毀滅,在這裡意味不能人道。感情上釜底抽薪,就是分析對方積極主動騷擾的原因,是為錢、為色、還是為人,消滅其存在和產生的根源。以毒攻毒,更簡單了,找個更陰魂不散的異性,去折騰騷擾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莫子凡娓娓道來。

  「她來了!」說話間,嚴靜瞥見書店門外,走進一位白衣飄飄、我見猶憐的女人。

  穿著7寸的高跟鞋來辦急事!「此恨比天高」,狐狸「王」來勢洶洶,怕是要逆天啊。

  「你等著啊,待我去會一會她。」嚴靜徑直向王悅走去。

  「小靜?」王悅很是意外的看著嚴靜的靠近。

  「嗯,我爸不在這裡,您貌似也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走吧,咱們談談吧。」嚴靜開門見山、直抒胸臆。

  王悅好笑的跟在小姑娘身後,走進書店隔壁的麥當勞店。瓷磚地面滑滑的,像溜冰一樣前行的王悅,走路的感覺「很崴腳」。專注於「噠噠噠」的高跟鞋擊打聲,她始終沒有發現,身後莫子凡的尾隨。

  「就坐這兒吧。話不多,我就不請您喝飲料了。」嚴靜坐進沒人的角落,等待細高跟蹣跚的靠近。

  不穿高跟鞋的女人,就談不上性感。可此時藝高人膽大的王悅,「像小腳婆娘過獨木橋」般晃晃悠悠,怕掉進坑裡崴腳,慢慢扶著牆坐下。這姿態,怎麼看都像是在釘子上走鋼絲,獨木橋上唱猴戲,不要命的踩高蹺,玩得就是心跳啊。

  做女人想美,果然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王阿姨,您看上我爸爸的什麼了?他改,還不行嗎?」嚴靜直白的問著。

  「小孩子,亂說什麼?阿姨只是欣賞嚴經理。」王悅乾巴巴的笑著。

  「別人的丈夫父親,確實只能欣賞、遠觀,我爸很愛我媽,而且他不喜歡你這一種類型。你就不要費勁心機,拆散我們一家了。」嚴靜看著王悅尷尬的笑,說的毫不客氣。

  「你這孩子。我不圖你爸的錢、物質,只是單純仰慕他。」死孩子,囂張個什麼!等老娘進了你家門,看你還怎麼得意。王悅臉上不動聲色的笑著,心裡卻怒火四溢,想伸出手,給面前笑的無害、可愛的惡魔,兩個響亮的大耳光。

  「哦您這麼年輕,不為錢又不為色,難道是為了體會那蛋蛋的憂愁、暗戀的錯覺麼?如果評選模範小三、標兵小白花,您絕對可以全票入圍、獨佔鰲頭。」嚴靜忍不住吐槽。

  「你這樣說,太褻瀆我的感情了。我跟你爸在一起很快樂、很幸福、很適合,你要客觀、包容的面對我。」王悅眼角泛淚,振振有詞。

  自說自話的狐狸,這都哪跟哪兒啊?老爸什麼時候跟她有感情過啊!腦子被驢踢了。嚴靜無比懷疑,自己正在和幻想症患者嘮嗑。

  「你癔症了吧。我爸和你從來就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不用幻想小三上位,或者母憑子貴的陰招了。實話告訴你,我爸腎不好,兩年前就已經結紮了。你還是找個能生娃的靠譜男人嫁了,過正常日子吧。」

  嚴靜激動的彪悍話語,把隔壁正在纏綿約會,兩個小拇指就快勾在一起的癡男怨女,驚的險些噴出一大口可樂。

  「你……話不投機半句多!」撕破臉的王悅一臉憤懣,猛的站起身,扶著桌子準備轉身離去。一不小心滑了一下,細高跟崴了腳。

  「慢走不送。挖牆腳傷人品,你的人品餘額顯然不太夠了哦。」看著王悅一瘸一拐的背影,嚴靜大聲諷刺著。

  結紮!臭嘴的小丫頭片子,too young,too simple,too naive 太天真了。打個蝴蝶結都可以解開,即使是個死疙瘩,老娘也可以拿把剪刀,解扎給你看。哼,走著瞧。遠去的王悅,帶著沖天的怨氣,消失在人潮人海中。

  「咚咚」,兩杯冰茶突然放在嚴靜的桌上。莫子凡笑得溫柔,「口都說干了吧,衝鋒陷陣的鐵血戰士,辛苦了,異形都落荒而逃了,咱喝點水。」

  「這麼貼心,好人,謝謝!」口乾舌燥的嚴靜,開心的一口一下喝了兩口。一杯冰紅茶,一杯冰綠茶,還不同口味。

  莫掌門太有sense,老有品位了。

  她喝了他自己剛喝過的冰紅茶!莫子凡古怪的臉發熱、心發燙。「這杯是我的!」不敢直視嚴靜桃紅色的櫻桃小口,莫子凡故作鎮定的把吸管放入唇瓣中間,吸了一口。彷彿帶著嚴靜唇齒間淡雅誘人的清香般,無限甜蜜。

  不對,之前他喝的是冰紅茶,錯拿冰綠茶的莫子凡,做賊心虛的猛吸一口,「呃咳咳咳……」緊張得嗆到咳嗽。

  含羞帶怯、滿面發潮紅的莫子凡,此刻有一種……連男生都想要對他犯罪的趕腳。嚴靜挨著莫子凡坐下,輕拍著他的背脊安撫道:「別著急,沒人跟你搶,我就喝了一小咪、咪口。」

  「嗯,談的怎麼樣?」莫子凡忍住心裡,酥麻癢癢的莫名衝動,岔開話題。

  「我用了你說的『人道毀滅』一招,苦口婆心,把我老爸都說得不能人道了。不知道她能聽進去多少。希望她能知難而退,實在不行,只能再陸續上『釜底抽薪、以毒攻毒』兩招了。唉。估計未來的日子,會是如同『曹操八十萬兵馬過獨木橋』般,沒完沒了、永無止境的持久戰啊。」嚴靜喝著冰紅茶,無奈的哀歎。

  「男人四十一枝花,招蜂引蝶在所難免,不用太如臨大敵。只要你爸主義真,咱不用怕那些妖鬼蛇神。」莫子凡安慰道。

  「可有道是『只要主義真,鐵杵磨成針』啊。我好怕滴水石穿,狐狸『王』修成正果、成功上位。」想著上輩子,母親疑雲重重的離開,王悅成為繼母的最終結局,嚴靜憂心忡忡。

  「別擔心,萬事有我。我幫你。」莫子凡堅定的話語,溪水般澄澈的眼神,黑亮深幽,吸人心神。

  嚴靜不由自主的全身心相信。在她重生的十個年頭裡,每一次無助徘徊時,看到身旁暖語寬慰的他,總會無端的平靜安心。這輩子有他的出現,是如此美麗的意外,莫名的讓人傾心、愉悅。

  大戰過後,尤為脆弱的嚴靜,心中默念「我信你!」。沉默著,一把抱住莫子凡,窩在他的懷裡,悶聲低語:「好,謝謝。」

  撫摸著胸前一動不動的小腦袋,父性大發的莫子凡,暗下決定「誰笑在最後,誰笑得最好!王悅,敢叫『望月』,就別再亂蹦躂,否則,看你還能不能活著,看見十五的月亮。」

  與王悅不歡而散之後的一個星期,一級戒備狀態下的嚴靜,展開了比中情局還要縝密的地毯式搜索,偵查與反偵察行動,嚴防死守王小三乘虛而入。終於,在嚴老爸的公文包中,發現了一支唇膏,香奈兒的最新限量款94號粉嫩唇膏。一看就不是她老媽的,她家周老娘一貫走的都是烈焰紅唇、性感妖艷風。這個純真的粉色,嫩的太甲醇了。

  拿著口紅去莫子凡家,找莫軍師商議,混亂的嚴靜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王悅的唇膏,還是別的小騷狐狸的呢?

  莫子凡淡笑不語。偷偷往男人包裡放唇膏,這種小伎倆,就是赤裸裸的製造誤會,自黑啊。

  「對方這樣做很明顯,就是想讓你媽起疑心,去亂查證,攪渾水。聰明的人要讓麻煩來找你,而不是你去找麻煩。有王悅家裡或者公司的電話號碼嗎?」莫子凡問道。

  「嚴爾摩斯」自豪地一股腦拿出,最近搜集的全部成果。

  審閱著寫滿王悅個人檔案的小本子,莫子凡笑了。

  1.王悅的電話、2.家庭住址、3.出生日期、4.家庭背景、5.興趣愛好、6.工作內容、7.寵物近況,甚至8.三圍大小……她都掌握鳥。分門別類、列表格分析,真是幹什麼事情,連人肉八卦都很有「嚴式」風格,那是相當的學術啊。只要再加個大標題,都可以組織成一篇畢業設計論文了!

  莫子凡拿起話筒,撥號前的瞬間抬頭,莞爾一笑:「唇膏的主人到底是誰?仔細聽,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揭曉幕後黑手的時刻。」

  嚴靜:莫掌門,您以為,您自個兒是劉謙,在打春晚熱線啊……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idchang 發表於 2017-2-17 10:31 PM

☆ 14、Woman on top 艷照門

  「您好,請問您是王悅小姐嗎?」莫子凡壓低聲音,刻意低沉的慢語。

  「對啊,你是?」電流壓縮轉換,傳來王悅的疑問。

  「我是香奈兒化妝品銷售部代表,您最近買過一隻香奈兒新款粉色唇膏對嗎?」莫子凡繼續保持著波瀾不驚的語調。

  「對啊,是94號限量款唇膏。」王悅答的乾脆肯定。

  「現在我們為了推出新的男士香水,有問卷調查活動,能耽誤您一分鐘嗎?」莫子凡低沉磁性的假聲,帶著一絲慵懶閒適,充滿讓人信服聆聽的慾望。

  「呵呵,我是你們化妝品的忠實用戶,很高興參與調查。」王悅笑著回答。

  嚴靜捂著嘴憋住笑意,看你裝模作樣,待會莫掌門把你家戶口本問個底掉。

  「王小姐的月收入多少?平時休閒喜歡去什麼地方?您喜歡什麼長相或者特質的男士?您喜歡您的男朋友使用什麼香型的香水?」一大串的瑣碎問題,從莫子凡口中徐徐問出。王悅答的很是認真細緻。拿到幾個問題的答案後,莫子凡感謝著,立即掛了線。

  嚴靜火山爆發般,笑得花枝亂顫,「你簡直比表演系畢業的還會演,連台詞都是即興的。直接去當聲優吧,莫掌門磁性的聲音,絕對是中老年婦女殺手。」

  「今天我就要拿你開刀,做你這個少女的殺手!」莫子凡猛的撲過來,整個身體都壓在嚴靜身上,一隻手輕輕掐住她白嫩的脖子,另一隻手摸向紅撲撲的瓜子臉,慢慢俯下身子。

  前一秒鐘笑得快岔氣,後一秒突然被推倒的嚴靜,呆愣愣的如砧板上的鮮肉,任莫子凡上下其手,毫無招架之力。

  莫子凡在快要親到的距離驟然停住,嘴角一勾微微偏頭,輕輕的往嚴靜的脖子上吹氣。

  吹一口氣一身雞皮疙瘩的嚴靜,酥酥軟軟、全身發麻,可是感覺卻無端的好得要命。「掌門,往耳朵後面吹點,那兒有點癢。」

  看著享受得不行、樂在其中的嚴靜,莫子凡邪惡的笑著,一鼓作氣,伸出濕濕的舌頭,輕舔嚴靜的耳廓,一口咬住耳垂。被壓癱軟在沙發上,臉紅脖子粗的嚴靜,驚呼一聲,「啊。」

  彭彭彭,「孩子們,出來吃湯圓了。」王奶奶的敲門聲,打斷了一室曖昧。呼吸急促、渾身血液沸騰的莫子凡,意猶未盡的站起身。細密的汗珠爬滿少年光潔如玉的額頭,紅艷艷的唇瓣,妖嬈濕潤。

  男孩獨有清草氣息的離開,讓火燒火燎的嚴靜,如釋重負般鬆懈下來。不由自主的迷戀、回味肌膚相親的那些瞬間。有一點刺痛、有一點酸、又有一點麻,輕輕的吹氣,就肆意的挑逗出她身體上每一處的敏感點,從未有過的舒心、戰慄、顫抖。

  重活一世的她,在這個moment,猶如老房子著了火般,不可救藥的渴望,身邊少年的靠近、擁抱、愛撫。

  「我是不是得了Skin hunger皮膚飢渴症?」嚴靜喃喃的自言自語。

  「嗯,你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輕,只有莫大夫能治。」莫子凡驀然抓住嚴靜的手腕,輕輕一扯,捏住她的小臉,望著那誘人的耳垂,再次俯身就咬……

  姦淫擄虐啊!莫掌門,屬狗的,發情了!你才病的不輕,狂犬病啊!

  做得了流氓、扮得了銷售的莫子凡,在第二天就找來了最近閒的發慌,再也不能去遊戲廳了的表哥莫文俊。「這是我表哥莫文俊。」

  183厘米目測80公斤的結實大個,讀高二的莫表哥,站在目前勉強170厘米,小矮個子星人莫子凡旁邊,陽光高大英俊帥氣。人果然是要對比的,看著海拔低一大截的妖孽莫子凡,嚴靜挺直腰桿,笑的眉眼不見,「表哥好,我叫嚴靜。」

  嘿嘿,咱小胖只是暫時的,莫掌門矮是一輩子的。

  莫子凡眸色一沉,不鹹不淡的開口,「笑的像只偷油的老鼠,賊兮兮的幹什麼。顏面神經失調啊。」一見雄性就傻笑,小心長皺紋。「表哥是咱們的外援,以毒攻毒就靠他了。」

  「她常逛書店、愛看電影,喜歡英雄主義的大男人?!好辦,讓兄弟們給她挖個羅曼蒂克、小資的大坑。」莫表哥邪魅的一笑,黑幫老大的霸氣側漏。

  「表哥是丐幫、天地會,還是其他神秘有關部門的總扛把子啊?咱不要太血腥、太暴力,最好是不費一槍一彈,和平革命啊。」嚴靜悄悄拉過莫子凡,低聲耳語。

  「表哥是部隊大院長大的,武術冠軍,從小打架都少不了他。放心,骨子裡正直,從不打女人。」莫子凡說話的熱氣,吹入嚴靜的耳洞,麻麻的瘙癢難耐。

  莫表哥看著說得賊歡實,完全當他不存在的「連體人」,笑得意味深長:「別肉麻嘀咕了啊,有外人在呢!」

  親暱的兩人迅速的分開,鎮定的盯著莫表哥。莫文俊看著兩小無猜、乖乖的兩個漂亮孩子,心都軟了。誰捨得讓你們分開啊,濕漉漉的無辜眼神,法海大師都承受不了啊。「別擔心,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哥給你們搞定。」

  三人以嚴肅的科學態度,嚴謹的治學精神,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風,認真分析解讀狐狸「王」的心理喜好,合理的埋伏、挖坑步驟,正確的誘惑操作方法。

  首先,在王悅家蹲點觀察她的作息,掌握她出門的動態,找到伏擊的黃金地點;然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傍晚,英雄救美多次邂逅,打入狐狸巢穴內部;最後,在她喜歡上憂鬱、文藝氣息十足的英雄、高富帥男人之後,彌足深陷的狐狸「王」,哪裡還有空理會「肥矮挫擼」的老嚴頭呢?如此這般這樣那樣,搞定。

  「可是憂鬱、文藝的英雄高富帥男,誰來擔當?這個坑人的假貨,演技得一流啊!」嚴靜疑問道。計謀定了,可是男主角呢?21世紀最貴和最缺的是什麼?人才啊!

  「哥我啊!」莫表哥眨巴著桃花眼,騷氣四溢。

  撲通!莫子凡和嚴靜兩位神仙,同時暈倒。不靠譜啊,一個風騷的男主角,毀了一部虐戀片。

  莫子凡搖頭如搗蒜,「哥,你不行,你太搶戲了。」

  「瞧不起我如花似玉的容顏啊,有本事你來。毛都沒長齊,身高不夠啊。」莫表哥自戀的摸著自己的國字馬臉。

  額的納喀索斯「自戀之神」啊,終於找到莫掌門毒舌的根源了啊。揍在這兒啊,比水仙花還水靈,顧影自憐的莫表哥。

  「算了,我想到了一個新方法。簡便易行,讓她忙得抽不出身。」莫子凡胸有成竹的說,「把她的電話號碼、個人信息放到徵婚中介,不吵死也要騷擾死她。」

  最終,實在找不到滿意男主角的三人,無奈的全票通過,這種洩漏人隱私的陰招。雖然不厚道,但是現在這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三人黨在當下,實在想不出更先進、更科學的不暴力非血腥的方法了。

  聖母點的想,沒準王悅通過這個中介,還能成功找到心中偶像、夢中情人呢。不管怎樣,先小馬過河,走著看看吧。

  莫表哥快刀斬亂麻,在大家還沒來得及後悔之前,把王悅的個人資料,遞交給了「我愛紅娘鵲橋婚姻中介」。雖然名字招牌有點三俗,但是據可靠消息稱,這是一個老多富豪,徵婚用的「高端」婚姻獵頭中介。

  哪個村的土豪劣紳,喜歡這麼樸素直白的招牌?不能細想啊,嚴靜每分每秒都在期盼、祈禱著,來個不開眼的有錢人,趕緊把狐狸「王」領走。

  收了這個妖精吧,包你錢燒的比氣油快,通天無量大功德一件啊。

  平靜了一個星期,嚴老爸的公文包裡,再也沒有出現過奇怪的女人物品。可就在嚴靜安心感歎紅娘鵲橋中心,絕對是「小三進入婚姻圍城的靠譜選擇」,工作做得相當到位時,她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來信。信封上沒有寄件人的姓名、地址,收件人是她媽周燕紅,薄薄的牛皮紙信封裡,似乎裝了5寸照片大小的東西。

  古怪啊,除了出版社轉寄過,給她的讀者來信,周媽媽是從來,都不會收到陌生人信件的。嚴靜遲疑著扣下信件,悄聲溜進臥室。劃開封口,帶著淡淡的波旁香根草香味,一張照片悠悠而來。

  伴著馥郁的乙醛花香調,這是一張血脈膨張的大尺度照片。狗血的男女主角,看得嚴靜無語咋舌!一身半透明熱辣情趣內衣,疑似王悅的女子,跨坐在赤著上圍,平躺床上的男人腰身上。男人的雙手,肆虐的幹著不和諧的事情。

  峰巒起伏間,雪白的溝壑,挺俏的輪廓,微露粉紅的光暈,成熟女性的水嫩、嬌柔,透著神秘的風韻,一覽無餘。半透明睡裙中,若隱若現的蕾絲丁字褲,修長潔白的大腿,纖細的腰肢,S型女人輕咬紅唇,野性挑逗的目光,如媚藥般,隱人遐思。

  勁爆香艷的Cowgirl Position騎乘式肉搏。難道真的是,99%的男人都喜歡「女上男下」,剩下1%的男人,正在幻想著做上面那個?

  「女上男下」的銷魂照片裡,疑似王悅的慾望女,表情撩人勾魂的可圈可點。可是躺著的這位,猛男同胞,為毛帶著嚴經理在公司年會「做報告」的嚴肅、苦逼表情呢?!太不敬業了!這是腫麼個情況?!

  老爸對老媽用情專一、忠貞不二,怎麼會與狐狸「王」,如此高難度的纏綿,不要face的拍照苟、合?小弟弟醬紫灰常容易骨折啊,親!

  明顯的邏輯和事實,打死都絕對不可能啊。嚴靜拿出放大鏡,看她業界良心「技術帝」,火眼金睛還原真相,讓你們這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立刻現原形。

  仔細查看嚴老爸臉部、脖子、肩部各個交界處顏色、質量的細節對比。

  過渡處色帶不自然不均勻,失敗;

  像素點漸變、色彩變化強弱不合理,失敗;

  脖子交接處柔光、細節模糊得比藝術照還朦朧,失敗;

  詭異得改變地球引力場,像雙匯火腿腸一樣的筷子美腿,失敗中的失敗!

  這是哪位世界級Photoshop大師的傑作啊!學過透視學、伯裡曼人體結構、噪聲分析,和傅立葉變換圖像頻譜分析嗎?

  一點都不專業,寄來搞笑的吧。也就騙騙純真的老媽周艷紅。不對啊,收件人的確是她老媽,難道上輩子她媽,真的被這張水貨,合成艷照給騙了,負氣走天涯鳥?

  千古奇冤大烏龍,一負氣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啊。既然「紅娘鵲橋」都攔不住狐狸「王」,看來咱必須得下「釜底抽薪」的猛藥了。

  嚴靜抱著信封、艷照,還有一個剛切開的新鮮大洋蔥。坐在客廳裡,耐心醞釀感情,等待即將下班回家的「嚴冠希哥」。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