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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24 AM

墨舞碧歌 -【傳奇】《連載中》

【書名】:傳奇

【作者】:墨舞碧歌

【內容簡介】:

那一年,他是武帝連玉親點的首屆狀元,侍君為民,清正出色;

那一年,他宮宴醉臥他身邊,枕帝袖眠,武帝撕袖而起早朝;

那一年,他被揭發為逆臣之後,武帝連駁十八道重臣諫折,赦他死罪;

*

後來,女子顧雙城喬裝考試,獲封第二屆狀元;

後來,雙城被賜妃,驚艷天下;

後來,他以劇毒謀害武帝寵妃雙城,雖未遂,武帝盛怒,令亂棒將他活活杖至斷氣。

*

後來,尚宮局四名最高執事女官深夜被密詔至金鑾殿,任務竟是為他入殮。時至,眾女官驚恐發現,鑾座上僅一具女屍靜陳,口含玉石,身披武帝八爪金龍大袍,“他”竟是女子……

——

如果你的仇敵是最睿智狠厲的皇帝,如何才能讓他痛,奪他心頭最愛?可為何最終卻自己先罷了手,君王又可曾痛過一分?如果心懷天下,繡織大好河山又豈止男子獨為?大隱隱於朝,全新演繹一曲女駙馬、女子從政的千古傳奇!

——

那啥,簡介其實木寫完,實在不會寫,大家直接看文吧。。這版簡介是以皇帝連玉的角度來寫的,還有冷血,霍長安,李兆廷,權非同的角度木寫,內情很多,各種身世身份,最刻骨銘心的情仇,最激烈的朝廷後宮之爭,左側的“良人”問題選項一直有效。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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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27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7-4-27 12:36 AM 編輯

☆、前言

  在那部流傳千古的黃梅戲裡,我為救李家公子考狀元,娶公主,鬥高官……後身世被揭又被皇帝封為義女,再見李公子相贈狀元位置與之成婚,結局美滿。其實,評書先生們錯了。譬如,皇帝和權相其實都很年輕,年輕有為,亦自狠辣,李公子其實是……當我以女子之身披上狀元金蟒大紅袍,正式踏進朝堂成為歷史上第一名女官一刻,也是一個最復雜棋局的開端。——女駙馬.馮素珍



 ☆、001有個公子他姓李

  德靖十九年,冬。

  “李公子,素珍來了,你是不是惱素珍去表哥家住了幾天,將這群婆.娘找來刺激我?”

  一個女孩兒趴在屋檐上,眼淚巴巴的盯著著院裡的青年,還有坐在他身旁和他相親的五個年輕女子。

  面如冠玉的年輕公子手一哆嗦,整杯茶潑到對面姑.娘身上,女子叫了一聲,和其他幾位一起站起怒視檐上女子。

  “馮素珍,又是你這醜女,告訴你,我李陳氏絕不承認這門親事!”

  獅吼一聲,一中年婦人從內間走出來,叉腰看著檐上女子。

  素珍嘆了口氣,心想,李大媽,這門親事明明是你李家強的我馮家。

  當年她家新搬到淮縣,她爹爹和李公子他爹喝酒,這酒過三巡,看她爹一臉憂愁,那李大叔相問緣由,她爹爹便告訴他,她娘方產下一女,這左鄰右裡都在她家附近悠轉,似在打什麼主意。

  這當爹的是個大美人,這女兒還會醜麼。李大叔激動了,心想爾等小民必是到馮家訂娃娃親來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先得月,立刻自薦。

  李大叔是淮縣縣太爺,她爹能拒絕麼,只好半推半就承了。

  翌日,李大叔李大媽到她家串門,看到她娘親,“驚”為天人,說她爹爹使詐。雖說她也覺得是自家爹爹使詐,但沒人讓你被詐啊。

  何況,她從不認為她娘長得醜,不然她爹爹怎會那麼疼她?不過就眼睛小點,鼻子塌點,嘴唇厚點,臉上天花麻印子有點。

  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她也不一定遺傳到她娘呀。雖然後來事實證明,她確實是有那麼點。

  話說素珍正回憶著往事,李公子一瞥他書僮小四,小四默默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弓,又在地上揀了顆石頭,放到弓上,向她瞄准。

  素珍很快中彈,“啊”的一聲從牆頭栽下去,跌下一剎,只見李公子嘴角含笑,明如春花,霽如秋月。

  為博美人一笑,她想她認了。

  只是——

  她摸摸頭,呲牙道:“好痛,這死小四的眼力怎這般厲害?”

  “自你五歲揪著他家公子衣服不放,他已經開始護草,瞄了十二年不准才怪。還有,你不痛,痛的是我。我不在這裡,你會故意摔下來逗李兆廷笑?”

  墊在素珍身下的少年將其抱起放下,面無表情道。

  素珍想拍拍那孩子以作安撫,無奈她人只有他胸高,夠不著肩膀,只好作罷,討好笑道,“冷血,我給你買糖葫蘆吃。”

  “不要。”

  冷血幾乎立即拒絕。

  “為什麼?”

  “從小到大,你每次給我買吃都是借我的錢,而且從沒還過。”

  “……”

  “我是你家小姐,你怎能這般吝惜,我爹爹支你的工錢還少嗎。”

  “老狐狸已欠我十八年工錢,虧得夫人時有補貼,我才能攢點私己,除了夫人,你們馮家沒有一個好人。”

  素珍嘆,這孩子這般小氣是跟誰學的,談錢多傷感情哪。是以,當他後來成為京城少女的暗戀對像之一,和叫什麼無情、鐵手,追命的一起被選進六扇門當公務員,人們還給他們按了個綽號,叫作“京城四大名捕”,她著實納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33 AM

☆、002 被掃出家門vs李懷素其人

  “別忘了任務。”

  進家之前,素珍一瞥冷血,語氣嚴肅。

  “玩了這麼多年,你煩不煩?”

  冷血繼續冰塊臉。

  素珍睨他,“李公子被搶走是不是你負責,嗯?”

  負責,即是娶她,冷血二話不說應下她要求。

  素珍笑,其實,也就讓他去找方才那幾位小姐喝杯茶,吃個包子,外加談談心什麼,給她們提個醒李大媽這幾年來給李公子納妾皆不成功的原因。

  因為咱李公子有“寡人之疾”,那啥不行。

  但這關系不大,只消她和李公子將來成親,懷上寶寶就能還他清白了。

  所以說,俗話說得好,時間能證明一切。

  基於她從表哥家回來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探望李公子,行為有那麼一點不孝,這時走正門不啻於找訓,是以她拉著冷血從後門進屋——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她爹爹她.娘她哥哥還有大丫頭紅綃笑容可掬的臉。

  看著她爹爹笑得那個春意蕩漾,素珍有點頭皮發麻,跳進她.娘懷裡才對她爹曉之以理,“爹爹,即將嫁出去的女兒也是潑出去的水,懂不。”

  她爹爹“嗯”了聲,紅綃那丫頭卻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包袱遞給她。

  素珍兩眼問號,她哥哥好心解釋,“潑出去的水,你可以走了。”

  “娘親,他們要趕我走。”素珍抱住她.娘,一物降一物,她爹對她娘愛逾生命。

  “珍兒,”她娘.摸摸她的頭,眼中滿是不舍,“這次你真的要走。”

  素珍想了想,問她爹,“莫不是你突然發現我不是你親生的?”

  此言一出,立刻被她.娘揍了個滿頭包。

  爹爹卻笑眯眯道:“乖,去考個狀元,光宗耀祖了再回家。”

  素珍一聽黑線,她爹爹很能出驚人之舉。

  譬如將隔壁黃伯的狗帶去學蛙泳,將張嬸的牛蛙帶去學狗爬式。又譬如她.娘學插花,煩惱菊花該配什麼植物,他送她一根黃瓜。

  但這次——她擦,爹你能不能靠譜一點。她指著她哥哥道:“哥哥去。”

  她爹卻一攤手,道:“他從小習武,你自小從文。”

  “那就對了,讓哥哥去考武狀元,然後娶個公主回來。”

  “可為父喜的是文狀元。”

  素珍想吐血,奈何自小被她哥拉著陪操練,身體甚好,別說吐血,這氣不喘臉不紅。她想了想,改抱馮美人的手臂,道:“爹爹,大周朝不興女子考科舉,一旦被揭發,可是全家獲斬的欺君死罪,女兒不怕死,可不能連累爹娘啊。”

  “我們全家正好都不怕死,就怕閨女你怕。你不怕最好了,爹爹當年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拿下文狀元,你考上狀元設法辭官就好。”

  她爹仍是笑眯眯的。

  其後她.娘、她哥和紅綃,拉她去喬裝的去喬裝,去馬廄牽馬的牽馬,往她包袱裡塞錢糧的塞錢糧。

  素珍欲哭無淚,冷血說得對,她家果然沒有一個好人,且沒有一個正常╮(╯▽╰)╭

  她決定回房睡覺,卻被冷血在她爹的眼色擋下去路。

  她遂斜斜四十五角半憂傷看他,“當年是哪個小乞丐死活抱著我要我將他帶回馮家的?”

  “是你說管我飯我才跟你回來的。”

  “……”

  “那我好歹管了你十年飯,你不能恩將仇報哦。”

  “管飯錢又不是你出。”

  “……”

  就這樣,大周德靖十九年,素珍被她爹馮美人突如其來的光宗耀祖念頭趕出馮家女扮男裝考狀元去了。

  最讓她嘆為觀止的是,馮美人那廝居然還作了萬全准備,替她偽造了枚證件。

  准考證。

  每朝科舉制度,從形式到內容,各有不同。大周設鄉、會、殿三試,逐級而上,從鄉郡到州省府,最後是中央。

  准考證這玩意兒,正是身份的憑證,由官府統一制膳,其上滕以特別圖案,寫有考生籍貫姓名、鄉試名次等,並以官府印鑒戳於其資料上。也就是說你必須在鄉試中取得名次,才能參加會試。

  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官蓋印也不過是那點事兒。

  所以,這對素珍說雖是造假,證卻實非假證,而是花了錢的真證。

  只是,不管鄉試會試有怎樣的貓膩,最後一關殿試,由天子親點,卻得見些真章。

  再回到准考證上。

  素珍嘆,本以為馮美人只做到這一步,結果真是小覷他了。

  他給她准備了多枚證件,任君選擇。吳基隆、劉楷威、林屬豪……她看這些名字甚為霸氣,預感他們將來必火,真心不敢亂用。

  馮美人見狀,又拿出一堆證件,什麼李時珍,李世民,李廣……一堆李姓。

  她知她爹有心取笑自己,但還是憋屈的從中選出一張。

  其上名字是:李懷素。

  這名字也許有千萬種意思,但在她看來,這不過取“李兆廷你要想念馮素珍”之意。用我的名字來許願,如此簡單。

  不曾想到,後來,她當官以後卻是嚴力打假。

  還收了一得意門生小周。

  那孩子青出於藍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差點沒叫她這前浪死在沙灘上。

  最先也只是揭些權貴八卦,譬如某某貴婦神奇的化妝技術,卸妝後模樣慘不忍睹;譬如某某武侯的學術研究成果,說你學武的,不就一體育特招生嘛,怎能洋洋灑灑便寫個筆墨通暢的文章。

  後來居然打到她頭上來,說她在科舉考試中作弊,讓人代筆雲雲。氣得她拽起他領子問“你怎麼證明你在翰林院招收公務員的考試中沒有作假”,這孩子居然慢條斯理反問,是不是只要我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你就承認自己作假。

  她於是徹底被擊敗。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一時士子文人人人自危。

  文人自古相憐亦相輕,這倒也生了個好處,大家立下走動多了,不再孤芳自賞,這寫詩填詞總得有個人證物證什麼啊。本來宅在家裡著書立說的,也搬到酒肆樓面去了,某種程度上帶動了經濟消費發展。

  這事後來還牽出了一批食材家具造假案,醬豬肉成了醬牛肉,醬牛肉成了醬羊肉,醬羊肉成了醬老虎肉,標榜紫檀花梨的家具都是些人造木。

  她一氣之下,嚴打以外,連續一個月吃青菜,家具改用最薄最差最便宜的板材,絕不讓任何黑心商人賺她血汗錢。

  於是,人們爭相傳頌,說她是個清官。

  後來天子大怒,頒下新法嚴懲相關。

  天子主張捍衛民.眾利益,大力護法,當值一頌,一國之治,治本之始絕非杜絕那悠悠之口,更須真正做到以.民為本。

  這事給了官商民一個警醒,並非全是弊處,但若捕風捉影,過份渲染卻亦絕非好事。小周那坑爹貨弄得人心惶惶,天子最後歸咎到她頭上,罰其三月俸祿,害她只好天天到其他同僚那裡蹭飯,以至後來人家見到她都立刻關門放狗。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了。

  基於每個凄美故事裡上京赴考的書生都攜帶書僮一名,素珍也被她爹配了只拖油瓶:冷血。她本來要的是紅綃,紅綃不干,說路上辛苦。素珍表示理解,這年頭小姐都不好當。

  臨走前,她想了想,寫了封恐嚇信給李公子,告訴他如果他敢納妾她就要他好看,又拜托她哥將李公子有疾的秘密傳遍全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35 AM

☆、003 權相

  素珍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路上,還真開始認真琢磨起考科舉這事兒來。

  又跟冷血討論,說若論科舉,不得不提“門生”這物事。這二字取得相當學問,門生,門生,有門才能生,投在當朝那位大人門下是一門學問,怎麼讓大腕在眾多門生裡看上你,更是一門大學問。

  而說到勢力,這其中之一便是當朝權相權非同。

  人常說,名字與運道大有毗連,素珍覺得這話不假。這位右相本便姓權,名非同,字相宇,又字歐巴,就連家裡的馬也特別威風,叫作歐巴馬,後約是嫌相衝,改相近諧音為奧巴馬,聽去同樣給力。

  依照馮美人的指示,她和冷血要到上京去找一位叫傅靜書的世叔。據說這位大人是他的摯交,官拜翰林侍講學士。

  靜書,淨輸。

  名字取得不好,這職位便也讓人郁悶了。侍講學士是從五品官階,魚肉魚肉百姓尚可,會考貓膩卻免談。若區區從五品都能貓膩,上面的一二三四品還混什麼。沒有任何福利可言,素珍心想,這叫她情何以堪。

  更讓她郁悶的是,冷血那孩子放著大道不走,專揀林間小道,導致二人一路遇到不少討要植樹費的綠林好漢。

  在冷血將第三撥好漢“送走”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爆發,說改走大道。

  冷血不干,說這是體驗生活。

  素珍道,逛市集,遇惡霸,救孤女,逛青樓,這些才叫體驗生活,我看你八成是想試試自己身手。

  冷血說,你那是小說,而且是掉牙的,只走到一旁吃干糧不理她。

  素珍走過去,一把捋起袖子,冷血臉一紅,隨即輕斥,“婦德。”

  待她眼淚婆娑的指著臂上被蛇蟲鼠蟻叮出來的包包,終於,冷血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妥協了。

  到了市集,素珍直奔酒樓而去,冷些一把拽住她後領,“不是說逛市集,遇惡霸,救孤女,逛青樓嗎?”

  她不屑回道:“這些我在淮縣早做過了,你忘了啦?”

  冷血頓時綠了臉。

  二人尋了鎮上最好的酒樓,客人極多,熱鬧的很,素珍正在美美的大碗酒大塊肉,卻聽得身旁冷血突然道,“剛進門那五人,中間那藍衫的必定身負重傷。”

  “冷血你鼻子真好,比狗還牛。”

  她誇冷血一句,冷血卻不樂意,惡狠狠說這是出自絕世高手的判斷你懂不懂。

  素珍心道老子沒打算懂,只轉去打量那五名男子。

  無他,這進出客商中,數這幾人最好看,尤其是中間那兩位。其中那個藍衣青年,眉是山墨翠,眸萃星魄色。另一個男子身著白袍,眉宇輕泛間似裝深壑。這幾個人坐在一處,便好似將四處的人都隔絕開來。其他三人約摸是家僕隨從,一個面貌尋常目光溫瑩的老者,另有兩個青年,都是精銳眉目。

  冷血說,請注意形像。

  素珍手指搖搖,說不打緊,你看姑娘家們都在看。

  冷血說,你別忘了自己現在是男人,女看男紅袖添香,男看男,斷袖找死。

  素珍怒,這烏鴉嘴——白衣青年和其中一名隨從果瞥了她兩眼,也不見殺氣,但那眼神足讓人心驚肉跳。

  冷血一聲冷笑,桌下,素珍伸手一拉他,只改看她的雞鴨鵝,這樣一直相安無事到那幾人結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40 AM

☆、004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兩桌甚近,素珍隱約聽到一名隨從微驚說錢袋必是在途中拉下了。

  小二本是一副我大爺的恭敬狀,聞言立刻換了一副你大爺的不屑色,眼梢一掠幾名身形魁梧的堂倌。

  店裡頓時靜下,看起熱鬧來。

  “這個押下做飯錢,另外,我們需要一間上房。”

  這時,那白衣青年卻伸手一摘頭上玉簪,遞給小二。素珍心裡一動,那簪子通體如雪,紋理古樸流蘊,非但是精品,必定是上上品。

  小二兩眼放光,看向掌櫃的,後者同放光。

  眼看掌櫃的便要去接,那藍袍男子卻攔下,“七弟,這是父親贈你之物,萬不能給。”

  他說著一聲低咳,眾人一凜,老者立刻緊張的問了句是否傷勢發作,他只說無妨,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道:“掌櫃的,你將這東西拿到鎮上最大的當鋪典當了,將票據留好,在下改日來贖。”

  他手下的人看到那東西都變了臉色,掌櫃的卻冷笑道:“大爺,你一顆破石頭便想抵我三兩白銀的飯菜!”

  他話口方落,那兩名隨侍青年謔然站起,眸色已是寒極。

  那掌櫃的又驚又怒,手一揮,一眾堂倌便要去奪那白衣青年的簪子,這幾人看去一副讀書人模樣,只怕不是這七八名高大彪橫大漢的對手。

  余人紛紛議論起來,並不在意霸王的事,反為對兩位公子的狀況頗為擔心。素珍想,人長得美果是無論在哪裡都占便宜。

  “慢著,這帳我替這幾位公子結了。”

  突然一聲,掌櫃的一愣,人們立刻朝素珍和冷血的方向看來。

  方才卻正是素珍開的口。

  被她猥.瑣良久,一直沒有正眼看過她的藍袍男子終於看了她一下,他唇角銜了絲笑意,似是致謝。

  但他的眼睛卻一直是淡如水的。

  素珍一改方才印像,這人看去溫雅,僅限模樣。如果說那白衣青年是不簡單的,這人沒有深淺。

  依照藍袍男子的吩咐,那老者上前將石頭遞給她。

  她看了眼他掌中灰不溜秋的石頭,笑道,“美人如玉,君子好逑。不必,這東西大叔且還給你家公子爺吧。”

  大周雖不盛行男風,卻並非沒有,權貴間圈養孌童更是常見。堂上立刻有人倒抽了口氣,那兩名侍從更是立時怒了。他們主子被調戲挑釁便罷,還是被一個醜男人。

  冷血沒好氣的看了素珍一眼,准備隨時開打,倒是那藍袍男子讓二人退下,淡淡看著她道:“如此,多謝公子了。”

  那白衣青年看了看石頭,又瞥了她一眼,一聲輕笑,不知在笑什麼。

  藍袍男子讓老者問素珍籍貫姓名,只說他日必定重酬。素珍嘻嘻一笑,道,美人,我在天字x號房等你說罷便拉著冷血跑了。

  也虧她跑的快,否則必定被那兩名侍從摔過來的椅子砸中。

  *

  回到客房,冷血冷眼瞧她,“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免費替人付賬可不是你的作風。”

  素珍熱情被打擊,反駁道:“我是好人,而且藍袍男子本贈物於我,不算是免費。”

  冷血微哼,“就那破石頭?”

  “那玉簪你說值錢不?”

  “廢話,人家又不給你玉簪!”

  “那石頭比玉簪值錢十倍。”

  冷血說了句開什麼玩笑,隨即開始打地鋪,不再理她。

  “有句話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看冷血傲然挑眉,素珍也不惱,笑嘻嘻解釋道。

  冷血聽她聲音認真,不似說笑,微微一怔。

  素珍明白,多年情誼,他知道她什麼時候開玩笑,什麼時候不是,遂接著道:“這是絕頂的玉原石,只是未經打磨,還是‘璞’。人們常說璞玉璞玉,說的便是它。”

  冷血聽罷,眉皺了半晌,方道,“無怪那白衣男人方才一直笑,原是笑你不識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42 AM

☆、005 算計

  素珍聳聳肩,並無所謂。

  冷血眼裡卻升起十二分狐疑,“你會做虧本買賣?”

  她攤開雙手枕在腦後,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同是貴重心愛之物,那藍袍男子拿自己的抵了他七弟的,這種作法對她口味。君子不奪人所好,她自有她價值連城的東西。

  窗外落了些夜色,冷血奮戰好地鋪,說,我出去給你買點零嘴,明天路上吃。

  素珍瞪他,“拿吃的賄賂我什麼意思?”

  果不其然,冷血道:“明天你我繼續走小道。”

  他說著要出門,素珍捂住肚子,低低呻吟了聲。冷血一驚,立刻回頭,隨即挑眉道,“別給我使詐,方才還精神奕奕。”

  素珍搖搖頭,說怕是月信來了。

  對冷血並需不避諱什麼,他在她家多年,知道她月信來時痛症,聞言眉鋒一皺,便要扶她躺下。

  素珍搖搖頭,止住。她閑書多看,頗懂些醫理,寫了張藥方讓冷血替她揀帖藥回來。

  冷血二話不說,拿過藥方立刻出了去。他辦事迅速,到讓小二將藥熬好送到她手上,不過眨眼工夫。

  看著黑漆漆的藥,嗅著直逼過來的濃苦,素珍只不肯碰,氣的冷血想揍她一頓,他皺了皺,從新買來的蜜餞裡揀了顆梅子遞到她唇邊,“吃完這個就要吃藥。”

  素珍道:“你陪我一起吃,我就吃。”

  冷血這次臉都黑了,但最終還是就著碗喝了兩口,隨之狠狠盯向她,“該你了。”

  素珍卻迅速從床.上起來。

  冷血臉色一變,眉峰一厲,將碗摔了,隨之身子一顫,猛的摔到床上。

  “這不是什麼補身子的藥,你……算計我!”

  他緊緊盯著她,聲音沉怒。

  素珍站在床邊,點點頭,一字一頓道:“小時候,我騙你說有蚊子咬我,你夜裡會悄悄守在我房裡,整夜不睡替我驅蚊子,這樣的你怎舍得帶我走林道?你方才說去買零嘴,其實是想趁機出去打探消息對不對?我爹爹這人,滿肚壞點子,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和算計,讓我喬裝去考狀元這種事他做不是做不出,但並不排除是另有原因,譬如說……避難。”

  她深深看了眼拼命掙扎著要站起來的冷血,知道數日來深藏在心底的猜測可能成真,心裡一沉,快步出了客房。

  冷血既有意瞞她,以他的性子,即便將他殺了,也斷不可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這也是她一直不問現在也不必問他的原因。先前一旦問話,誓必打草驚蛇,要施襲,幾不可能。且他武功高,即便施襲也未必一定能成功。她苦候數天,便是要他毫不設防,詐他吃下自己親手抓的麻沸湯。

  她站在院中,雙手緊握,平生第一次,心疼難當。

  馮家可能出事了!她爹設法將她趕出來是要讓她避開災難……上天保佑,只希望她還趕得及!

  正當她向馬廄方向狂奔之際,一襲暗影手握長劍突從屋檐躍下,向她而來,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也隨之鑽進她所有感官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45 AM

☆、006 救命

  眼看來人向她跌來,那劍也直挺挺的向她送來,素珍嚇出一身冷汗,幸好他猛一收勢,以劍尖支地撐住身.體——她方才驚魂稍定。

  是方才用膳遇到的藍衫男子?!

  冷血說得不錯,他果真受了傷……一片紫紅從他衣裡滲出,染濕胸前。

  二人頭頂星光璀璨,他臉色卻白如紙蟬,偏生唇上一縷殷紅,竟滌蕩起無數風流之色。

  素珍突然覺得,這人的模樣竟和李公子有幾分相似,和李公子一樣好看。

  只是,他眼中一片暗意,眉眼比方才所見深刻十倍。他看去也不過二十來歲,這種遠超年齡的沉著,給人一股壓迫之感。從來沒有誰給過她這種感覺。

  嗖嗖幾聲,數道黑影從屋檐飛撲而下,這些人蒙了臉面,手中兵刃如凜,寒氣逼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她方定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藍衫男子這時似有所難撐,向她急跌過來。

  素珍第一反應是:跳開,逃命,自己。

  男子微微眯起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他似乎已看穿她的念頭,突然伸手握緊了她的手。

  素珍心裡將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他傷勢既重,她要掙開也未必不能。

  他到底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竟在這深夜時分遭人追殺?

  然而,情勢容不得她多想,數柄長劍向二人狠狠戳刺過來——素珍暗咒一聲,奪過男子的劍,擋下殺手戳向他肚腹的一刺。而這人竟亦極是強悍,雙手分別在另外兩柄劍上一彈,將劍勢蕩開。

  她隱隱有個念頭:若他沒有受傷,這些人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一運勁,男子亦再也支撐不住,摔到地上。

  “他還有保護之人在這裡,這少年功夫上乘,要殺他,必須先殺了這少年!”

  和她交手的黑衣人一聲冷冽,余下二人一頷首,目光瞬厲,竟皆向她刺來。

  素珍心叫娘喂,她和這人半毛錢關系沒有,她功夫也不上乘,甚至不大會武功,只是教的人武功厲害,她雖只學了兩招防身,也有了個板眼。

  但,僅限幾招而已。

  她詛咒地下那人不得好死——尼瑪那麼恰巧就跌在老子背後讓老子擋劍?尼瑪故意的,靠!

  她見不得人死,可也並不想被殺,然生死一瞬,不同往日可謀劃脫身,眨眼間三柄劍已遞到胸.前,想起爹娘哥哥,心裡百般滋味,驚疼之際卻只聽得一陣削刺之聲——冷血不知什麼時候出的來,冷冷瞥她一眼,已和殺手拼鬥在一起。

  大片血水從他左臂滲出。

  他這是自戮之傷?用疼痛來抵抗麻藥的藥效?

  素珍心裡一疼,她方才並不呼救,也不往客房逃去,便是絕不想連累冷血,可現下……

  劍花四濺,冷血麻藥未過,本便強撐,很快就落到下風,她急得不行,便要上前,就在其中一名黑衣人一劍刺進冷血肩膀的時候,地上藍衫男子突然劈手奪過她的劍,揚手一擲,打掉了另一名黑衣人向冷血胸腹而去的致命一,對方一驚,此時她眼前又是一花,只見屋檐上光影梭閃,數支匕首破空而來,黑衣人全數被釘,倒地而亡。

  “少爺……”

  多道身影躍下,圍攏到藍衫男子身旁,緊張察看其傷勢。

  就日間所見幾人外,素珍發現又多出一名老者和一名少年。這老者面相十分威嚴,那少年亦是一副好容貌,皓齒明眸,豐神恣揚。他快速掠了藍衫男子一眼,確定他並無大礙後,加入眾人的目光,頗有些訝異的審度著她,道:“是你救的我哥哥?”

  看著向她躍來的冷血,素珍心頭止不住一片涼意,許是她的眼睛過於冷淡,眾人更為詫然,那少年怒道:“喂,醜小子,問你話呢。”

  來不及向那藍衫男子“求救”,她身上一麻,穴道已被冷血拂中,意識消失之際,只聽得那藍衫男子淡淡一句,“謝過二位相救之恩。惜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敝人是護國將軍慕容景侯之侄,兩位可到上京慕容府討要任何賞賜。”

  很久以後,素珍常常想,如果那晚她掙開了這人的手,結局是否已全然不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46 AM

☆、007 兩張皇榜

  素珍醒來的時候,藍衫男子一眾已然不在,夜幕下一場刺殺如夢。冷血站在床.邊,靜靜看著她。

  她和冷血相識十年,從未見過他這副神色。

  他眼裡血絲深縱,透著一絲悲慟。

  看她醒來,他欲將她扶起,她卻猛地掙脫,死死看著他,“來不及了對不對?告訴我,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冷血閉了閉眼,不顧她掙打,強自將她扶起,“我帶你去。”

  素珍一怔,過去?他們回到淮縣了嗎?這裡已非他們先前所住的客棧——

  外面天色尚早,光亮初開。

  這裡並不是淮縣。

  一路所見百姓商鋪眾多……較淮縣繁華熱鬧許多,必是高一級的州府。

  她問冷血這是哪裡。

  冷血說,你已睡了五天,這裡是瓊榮郡。

  她的心不斷往下沉,沒有再問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再問。

  到得市集,冷血停下腳步。

  這裡必定發生了什麼事,人們竟撤下買賣,向城門方向湧去。她看向冷血,冷血卻緩緩別開臉,輕聲道:“珍兒,你想知道的在那邊,你去看看,看看吧……”

  此時已然入冬,風寒刺骨,在耳邊鼓鼓的響,今天天氣並不好,天空一派陰暗霾惻,一場更刻骨的寒冷仿佛隨時而至。

  她猛然甩開冷血的手,沒入人海裡。

  彼處,數十層百姓,桓桓疊疊,聲音密密麻麻。

  “你說新皇登基,可有好事布施?”

  “誰知道,聽說這位爺喜怒不形於色,但當太子時的政績卻大是不凡。”

  “你們怎敢當眾討論這等事情?”

  幾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從她身邊走過,本興高而議,又一時噤聲,素珍只聽得有人壓低聲音問,“那淮縣之事卻是怎麼說?”

  淮縣?

  她微微一震,心急如焚,幾次發狠,卻始終無法擠進人牆。

  腰間一緊,熟悉的氣息遽然而至,只聽得陣陣驚呼從人群中而來,抱著她的人已施展輕功越過人群,將她放到最前面。

  素珍終於知道人們在看什麼。

  城門前張貼著兩張皇榜。

  其中一張寫了不少辭話,總結起來正是:王薨,新君登基。

  而另一張,寫的卻是:查潯陽郡淮縣馮少卿為晉王舊黨,本家四口均已伏誅。淮縣城門曝屍三日,以儆效尤。凡作亂者,一經查出,當以此十百倍嚴懲,禍及九族。

  晉王,即皇帝……不,先帝兄長,多年前曾發動叛亂,已被先帝賜死。

  而馮少卿,正是她爹爹的名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3 07:50 AM

☆、008 要到上京去

  素珍忘了自己是怎樣從人群裡走出來的,只記得當時自己和冷血的對話。

  她問他,“我爹爹只安排了我逃出來?其他屍體不假?”

  冷血澀聲回道:“老狐狸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向監殺的人討下兩條性命。他說過,他是必定死無疑了。”

  “為什麼不是娘.和哥哥,爹爹最愛娘,哥哥是馮家長子嫡脈……”

  “夫人說,她自是要陪你爹爹的,紅綃願替你,你哥哥不願讓我替他,說監殺的人只怕不肯放過馮家兩個子女,他和你一起逃走,只會增加你危險。珍兒,他們都最愛你,你是他們最先考慮的人,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爹娘和大哥都死了,紅綃替她而死,素珍腦裡混混沌沌的回轉著冷血的話,再尋回意識,人已被冷血帶回客棧。

  她拔出冷血腰上寶劍,冷冷指向他。

  “珍兒……”仿佛看不見那明晃晃的劍尖,冷血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眉目堅定的可恨之極。

  “不准你喚我名字!”她憎恨的盯著他,低吼道:“我明明可以趕回去,是你,是你……滾!否則,我殺了你!”

  “你們馮家還欠我多年工錢,我不走。”

  冷血眼睛也紅了,聲音卻猶自平靜,一字一字如平日冰冷卻宛如誓言鏗鏘。

  她一言不發往懷裡摸去,卻見冷血從腰間摘下一件什麼東西,緩緩舉起。

  那是她的錢袋!

  他一聲啞笑,緩緩道:“你現在身無分文,要麼,你殺了我,否則,我永遠跟著你。”

  她心中氣苦,一咬牙,反手一劍刺去,抵在他頸上,他竟仍是一動不動,甚至顫也不顫一下,只深深看著她。

  素珍苦笑,再痛再怒,卻果真能下的去這個手?將他趕走,有多少成心思是不想他送命,她這個真小姐尚未服法,一經查出,便是殺身之罪,他又豈能得免?

  只是,方才還能憑恨意支掌,此刻,她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摔到地上。

  臨別前,所有人的音容笑貌仿佛猶在耳邊,馮美人,你們要花多大力氣才能將一場死別演繹得像台上戲曲。

  仿佛,幕一落,他們又能談笑嬉鬧。

  仿佛,他們從未離去。

  冷血說的對,他們馮家果沒有一人正常,便連她的丫頭紅綃。她是小孤女,她家不過養她十多年光景,她不過和她玩耍十多年,她卻情願替她去死。

  為什麼要殺他們?

  晉王舊黨?

  自她有記憶起,爹爹便是縣裡夫子,經營著一家小書院,安份守紀。

  晉王當年禍亂未成,妻子兒女,府上奴僕,所有人無一幸免,被全數斬殺。

  即便在她不知道的歷史裡,她爹爹果是晉王舊黨,但其後既隱於野,安於民,往日種種亦早已成雲煙。他的言行,讓她篤信,他沒有反叛之心,為何因一顆疑心便舊事再提,為何不肯放她馮家一條生路?

  當她被臉色大變的冷血抱進懷裡,素珍渾身顫抖,痛到盡處,哭亦哭不出來,她咬緊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道:“冷血,退房,若你執意跟我,便護我到上京。”

  冷血一驚,“你想做什麼?”

  “考狀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5 07:18 PM

☆、009 兆廷(1)

  “你瘋了嗎!你明知那只是老狐狸訛你之計。那准考證上的身份是他為你准備的,他亦已交待下,這事必定瞞不了你,在你得知真相後,你我便立刻離開繁華之地隱遁避世。他說,以你才智,只要有足夠時間避走,他日必能自保無虞。”

  冷血狠狠握住她肩膀,眸光也變得冷冽而凌厲,她一笑,緩緩道:“冷血,我問你,這殺令是誰頒下的,你知道嗎,先皇,還是新帝?”

  冷血臉色一凝,皺眉良久,搖了搖頭。

  她復道:“若是先皇,那末我們還有一絲生機,若是新帝……試想登基大典在即,這是何等重要之事,他卻仍分出精力下令撲殺我馮家,既如此重視,馮家你我兩具他人之屍當真能瞞過去?風聲一漏,這天下莫非王土,我們一輩子難道就像老鼠般在躲藏中度過?你知道我脾性,若失去自由,寧可死!”

  冷血嘴角繃緊,微微垂下眸。

  “何況,這血海之仇,我不能不報,我要弄清楚馮家被滅門的原因,若是冤枉,我必定要為馮家討回一個公道!”

  “若果真是新皇所為,你能怎樣,你能殺得了皇帝?”

  冷血猛然抬頭,厲聲反問。

  “成為他最信任的臣子,然後將他殺了。你信還是……不信?”

  冷血聽她低低笑出聲,臉色大變,一把奪下她倒握在手心的長劍。

  素珍一只手掌早已被割得皮肉模糊,卻亦只有這樣,才能稍緩心底的劇痛。

  所有人都死了,她只有冷血了,她要保護他,她還要報仇,不能就這樣倒下去。

  只有烈痛能人保持清醒。

  冷血眼瞳光芒急促變幻,呼吸也倏地變得沉重,咬牙盯著她,末了,重重點頭,“我答應你,讓你到上京去,即使我死了,亦必護你。但你也要我答應,莫要傷害自己,莫要變,我……老狐狸絕不願意看你這樣……”

  變?

  爹爹……娘親……大哥……還有紅綃都不在了,她變抑或不變又有什麼打緊?

  素珍怔怔想著,昏倒在冷血懷裡。

  *

  天地間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整個世界盡是銀裝裹素,皚皚娉婷,素珍也生了自出娘胎以來第一場大病,差點熬不過這場初雪,駭得冷血暗裡捉了多名大夫來為她看症。

  大夫們說她病勢太猛,是心病,無法可治。

  藥方才吃下,她便嘔吐出來。她每晚都做同一個夢,夢見她掙開那藍衫男子的手,一步之差,順利躲過冷血回到淮縣,和爹娘哥哥死在一起。

  若當時能心狠些許,坐上馬車,麻藥在身的冷血怎追得上她?

  她恨極自己,亦恨那人,聽冷血說,那人後來亦沒再多留下什麼話便攜人離開了。她一聽即笑,她原也不指望他回報什麼。

  她的心清醒著,身體卻在沉淪。後來還是一天半夜醒來,看見冷血站在床邊仗劍守著,一雙清亮眼睛,隱約透著水光,心裡大疼,掙扎著起來死命吃藥,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半個月後,她身子終於見轉,卻也落下病根,她是半個醫者,心裡明白,只瞞下冷血,二人出發前往上京。

  路上,問及冷血,方知馮家被誅一案,個中懸機冷血亦是不知,她爹爹從沒向他提起過片言只語。他問及,爹爹神色復雜,並不回答。

  她爹爹在隱居淮縣前到底是什麼人,果是晉王舊黨?

  皇帝是為這原因誅殺的馮家?

  究竟是誰下的殺令,會是新帝嗎?

  爹爹到底用什麼辦法向監殺的人討下兩條性命?

  這個監殺的人又是誰?

  李公子一家可有被牽連?

  素珍決定按原定計劃,抵達上京以後仍找傅靜書,也許能從他口中探得馮家滅門一案秘密的半角鱗爪。

  *

  瓊榮郡極大,要走數天才能出郡。這一晚,二人在郡上一家客棧投宿。素珍特意選了一家喚“及第”的大客棧投宿。

  科舉三年一屆,天下客棧驛所不計其數,數百年來,其中自出過許多書生赴考的風流韻事,傳世美談。顧名思義,這及第客棧必是士子考生聚集投宿之地。

  她既要考科舉,必定要和這些人接近,稍探對方實力之余,也可探探京師裡各方勢力的情況,擇利己者而投之,沒有靠山,即便再“脫穎”,亦不可能“而出”,傅靜書官職不大,不能依仗太多,更唯恐日後禍及他,她斷不能害了爹爹這位朋友。最後,她希望能打探出李公子的消息。

  為安全計,冷血仍和她宿在一室,不避男女之嫌。

  冷血地鋪之際,素珍聽得院中有說話之聲,心裡一動,開門出去。只見院中石桌旁或站或坐竟聚了十多名士子,眾人隨意談笑了一下歷年會試殿試考題,果慢慢談到朝中各個大人物。

  和新帝連玉交好的兄弟——七王爺連捷,九王爺連琴,太師魏成輝,左相嚴韃,右相權非同,兵馬大將軍晁蓋,太後外侄逍遙侯霍長安,護國將軍慕容景侯,六部尚書……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些人哪一個不自成一派,哪一個不手握權柄?

  當聽到慕容景侯名字的時候,她一凜,藍衫男子曾言及他是慕容將軍之侄……又突聽得其中一人訝道:“咦,兆廷兄,你怎麼也過了來?”

  又有一人問道:“這來的可是淮縣李公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5 07:24 PM

☆、010 兆廷(2)

  “李知縣被革職查辦,李公子不在淮縣,官府盤查起來,若要作些什麼詢問,豈非要追到此地來?”

  有人笑道,語氣裡滿滿是譏誚和奚落。

  “李公子往日素有神童之名,行事自與他人不同,平日裡也不參加詩書之會,唯恐流俗了去,即便落難也還是個人物,倒懼了官府不成?”

  其後接口的人高大英俊,眉眼間卻有意挑起一抹輕浮,話語夾棒帶刺。

  這人名喚司嵐風,是瓊榮郡知州之子,他在毗鄰州府間亦大有才名,不在李兆廷之下。只是,李兆廷隱而不出,被坊間相傳傳更勝一籌,司嵐風心裡想法可想而知。

  余人幾乎皆出聲附會。

  她家之事終究連累了李兆廷,素珍心裡又疼又怒,李兆廷領著小四在院門處站著,微微垂下眼眸——他進門時嘴角明明薄薄揚起,似憶及甚歡愉之事。

  他自小便少話斂靜,三四歲熟讀四書五經,五六歲出口成詩,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神童之名,早傳遍數郡。只是為人過於溫恬素淡,從不參加任何文人集會,往日多是學子同窗前到他家中拜會,因此落下傲名;家中事卻鮮少拿決策,只由父母抉擇,譬如納妾相親……哥哥常說他聰美則聰美矣,卻無甚風骨。

  她知道,他只是不喜這些繁俗而已。

  他的好,她知就成。

  十歲那年,她在外玩耍失足跌進荷塘,在一眾少年男女哭泣畏懼或卻步不前或回搬救兵的時候,只有他不顧寒冬腊月,下水硬是將她救上來,自此落下骨炎之症,但凡嚴冬便見疼痛。

  她哥哥說她沒見過錚錚男兒,不識鐵骨的好,但李兆廷至於她來說,已是天上星星。

  他性情太淡,這許多年來,她將他的生活弄得雞飛狗走,只希望他能好好記住她,慢慢喜歡上她。

  這些人對他平日羨嫉恨惡皆有,如今豈能不趁此打壓?

  “李公子不過是為馮家所累,一經查明,官家必還李家清白,大家相識一場,豈可相輕?”

  這時,最先發現李兆廷進來的青年宋洋和他兩名忍不住說了幾句維護話,司嵐風一笑,道:“是相識一場,這官府通緝起來,亦是一並。”

  宋洋等人一時錯愕,難以接話。

  她恨不得衝出去將司嵐風和他身邊那七八個士子暴打一頓,卻只能咬牙站在廊柱暗處。

  相逢不相認,她和他只怕從此陌路。

  小四護主心切,一握拳便要上前,李兆廷卻伸手攔下他,抬首淡聲道:“勞諸位惦念,兆廷忝愧。只是,官府方面諸兄大可不必為兆廷擔憂,若官差來捉,兆廷向其略一解釋此行目的,想來應是無虞。”

  眾人一怔,宋洋疑慮,立問道:“兆廷兄此來瓊榮郡卻是——”

  “只是路過此地,權相來函讓赴京一趟。”

  這話一出,眾人俱是大驚,有士子顫聲問了一句,“權相約見李公子,不知為的是何事?”

  李兆廷睫一動,道:“和諸位一樣,到京師赴考。”

  他說著看向宋洋,笑道:“兆廷少出遠門,素聞宋兄走南闖北,認路識途,可否請宋兄與我同行,倒省卻小弟錯走許多岔路。”

  宋洋幾人又驚又喜,一揖到地。

  司嵐風眼梢一掠李兆廷,眸中冷笑一閃而逝,從小四身邊走過的時候,小四悄悄伸腳使拌,司嵐風眸光一動,落腳之際狠狠一踢,小四頓時被勾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5 07:26 PM

☆、011 郎騎竹馬來

  宋洋扶起小四,李兆廷幾乎立刻俯身將小四掉落的包袱從雪地裡撿起來,一卷畫軸斜插在包袱裡,他迅速將畫軸抽出,查看可有壓壞,隨之微微眯眸看向司嵐風的背影。

  眾多士子分為兩批,有隨司嵐風離去,亦有人留下,滿臉堆笑說:“素慕李公子文才,不如一直赴京,路上也可切磋請教。”

  李兆廷聞言,對宋洋道:“煩宋兄到客棧問小二溫幾壺酒,兆廷一會過去和諸位學兄秉酒夜談豈不更好?”

  那幾人大喜過望,立刻拉著宋洋離開後院。

  素珍卻驀然定住。一個九品縣官的兒子,即使再有名氣,也不過國土千百裡間,怎會為權非同所識?方才,他看司嵐風一眼,抿過一絲銳利冷意。她打出娘胎便和認識他,這種氣息怎會出現在這個溫柔如暖陽的男子身上?

  無怪本隨司嵐風的人亦有一半過來攀附。從方才談論可知,司嵐風此去上京,必拜入七王爺連捷門下。司嵐風父親政績出色,數年前,還是皇子的連捷視察瓊榮郡時便曾贊譽過,聞說連捷和新帝連玉感情極篤,前去投拜的士子極多,要被青睞只怕不易。

  權非同卻是先帝在世時便任命的相國,大周史上最年輕的相國,八年前的狀元郎。據說這人脾性難測,要拜入門下萬難。門下食客士子既不多,若能進其門,豈不是一樁大機遇?

  兆廷,你又是怎麼得到權非同的賞識?並不熱衷赴權名的你此時赴京考取功名,是為恢復李家榮耀吧?只是,你從不事口舌之爭,更不愛炫耀,方才怎會將與權相認識一事說出,從而壓下司嵐風?

  這時,小四也是低聲問道:“公子,為何邀宋洋跟咱們一起走?”

  李兆廷將畫放到石桌上,展開畫軸。

  “宋洋既相幫於我,我不能任他為司嵐風所害。我與他既同行,司嵐風很清楚,他若出手害宋洋,我必阻攔。司嵐風動我,得罪的便是權相。至於宋洋能否得到權相賞識,便看他造化了。”

  小四頓急:“公子,你這不是平白讓自己多添一名競爭對手嗎?”

  “自古以來,任何份位,皆是能者居之。若我有能,誰也搶不走,若我無法,又怎能去怪他人。”

  素珍心笑,果是那樣,他還是他。哪怕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他,鋒芒薄露,仿佛劍指天下。

  “都怪馮素珍那小賤.婢,公子你若不曾與她訂下婚約,又有誰敢隨意欺侮?”小四說著啐了口,恨恨道。

  素珍聞言苦笑,手上一疼,扣在柱上指甲竟不覺折斷。她也沒做理會,只藏在柱後緊緊看著李兆廷,等他回答。

  “以後莫要這樣說她!”

  李兆廷目光一銳,小四一驚,立刻低頭,李兆廷卻微微仰首,看向夜空,淡淡道:“她也是個可憐人,旦夕禍福,既已不在,過去種種,也便隨她去了罷。”

  素珍心裡既慰又痛,他竟沒有怪她,可語氣這般淡薄,仿佛她不過就是一個頑劣的鄰居小姑娘,從不曾在他心裡留下過一分。

  “當年公子冒死救過她,公子當真……當真喜歡馮素珍?”

  小四突然問道。

  “小四,當年你也在旁。”

  “是!”

  “可當時包括你在內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父親就在不遠處看著我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5 07:31 PM

☆、012 繞床弄青梅

  小四一聲驚叫,素珍雙腳卻顫抖得幾乎穩不住身子。

  她爹爹當年在那裡?在那裡做什麼?李兆廷言下之意,如果爹爹不在,他……

  他到底忌諱爹爹什麼?彼時,他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可只怕連爹爹也不知道他當年其實早已洞悉其所在。

  她捂緊心口,又聽得小四低道:“是奴才糊塗,這多年來,公子心裡只有……”

  他聲音愈小,她聽不真切,卻見他看向李兆廷,李兆廷正拿起畫卷,凝眸細看。

  方才攤放在桌面看不清,現下可見卻是一名女子。

  青絲倭髻淺笑如盈,那般嬌美纖妍,卻又眉凝睿氣,眸光到處,竟是傾城之姿。

  這女子是什麼人?

  她突然只想不管不顧跑到他面前,問他一句,若當年馮少卿不在,你還會不會救我?這畫中人又是誰?

  可是,若她連回淮縣去將爹娘兄長屍首取回的強烈慾望也能抑下,現在又有什麼是不能克制的?

  這一出去不外乎兩種結果,牽連他,或者,他將她送交官府。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冒不起的險。這畫中女子,不必問,從他快速俯身撿畫,從他看司嵐風那一眼,答案已昭然若揭。

  她爹爹曾說,婆家人未必便喜歡媳婦舞文弄墨,除去往日在他們面前只示粗通文墨一條,除此,她對李兆廷處處真心。

  可原來李兆廷對她,卻不是。

  她曾私下給他家負責侍墨的僮兒銀錢,每天清晨翻牆到他書齋替他研墨備紙,不意有一天他早起……晨光薄攏中,他長身玉立,站在門外淡淡看著她,她大叫一聲,拔腿便逃,他卻伸手握過她的手,掏出巾帕,替她一一拭去手上殘墨。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

  她曾拐他到郊外玩,她說她冷,試探著伸出手,他似笑非笑的睇著她看了半晌,大手覆上她的手替她取暖,她以為,他確是喜歡她的。

  卻都是因為她爹爹嗎?

  她渾身冰冷,只覺得李兆廷這人是真可怕。

  若他是全然絕情心計之人,還不叫人恐懼,他確是溫柔的,亦並不絕情,回饋宋洋,不避賢能,對她更不曾責怪,然而這恰恰勝似絕情,這人的狠辣原來可以這般不動聲色。

  她再也穩不住身子,幾.欲摔倒,一股力量突然扣到她腰間,將她扶住。她抬頭,看到咫尺間的冷血。他必定出來已久,因為他眼中都是峭寒殺氣,他俯身在她耳邊道:“我去殺了他。”

  她一笑搖頭,“那樣的大痛都經過,失戀算什麼。冷血,今晚我們繼續趕路好不好?”

  緊緊握住他的手不肯放,冷血雙唇亦越抿越緊,末了,終於頷首,壓低聲音道:“我感覺到一些氣息,這附近可能有高手。”

  素珍一凜,暗裡可能有人?若冷血感覺沒錯,他們必須馬上離去,哪怕對方未必是衝他們而來。

  自她離家,事事洶湧,人心叵測,在她無法意料的時間地點裡一一向她襲來。她眯眸看著冷血,冷血眉一皺,道:“珍兒,你在想什麼?”

  她淡淡笑問,“冷血,你,我其實真的可以信任嗎?”

  “胡說八道!”

  冷血轉過身去,沉斥一聲,攜她從偏門離去。不知為什麼,他沒有看著她的眼睛,像平日一樣訓斥她。她亦沒再說什麼,眼梢余光,李兆廷仔細卷好畫軸收起,領著小四出了院子,當他雪白衣袂消失在牆邊,她心裡亦慢慢平靜下來,不再似方才絞痛,但她知道,它從此缺了一角,不再完整。

  兆廷,來日考場一決高下,你我上京再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5 07:33 PM

☆、013 境界

  只是,一個瓊榮郡,便遇到李兆廷、司嵐風這樣的高手,上京那般臥虎藏龍之地,沒有強大後台的她如何才能擊敗對手,走上金鑾殿?

  由於她一直在思考這不可能的任務,以致路上表現正常,不哭不鬧,毫無全家死掉加失戀的自覺,反為令冷血焦躁不安。

  只是,這有個好處,他買了很多零嘴給她,並一改平日的萬年冰塊臉,有時悄悄瞥她一眼突然便笑了,笑得她毛骨悚然,姐失戀你這麼高興做什麼。

  會試在兩個月後,二人日夜兼程,十天後到達上京——那個天子腳下遼闊繁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地方。然而,事情又起了大變數。

  大抵是她過去十八年過得太順,物極必反,霉運發作起來也那麼勢不可擋。

  其一,在他們抵達上京前幾天,靜書大叔便全家被下牢,罪名是勾結馮家叛逆。她頭一回對公務員查案辦事的效率肅然起敬,幸虧我們躲到最危險的地方來了。當然,後來事實證明,最危險的地方還是最危險,書上的話有時最扯蛋。

  他們想探監,可對於重犯,若沒有門路,有錢也打點不通,天子轄下監牢,她也斷不敢讓冷冒險夜探。

  其二,別無他法之下,她決定先將對藍衫男子的怨恨放一邊,去慕容府設法求援,卻被慕容府的管管轟了出來,理由是慕容將軍的侄子月前穩穩當當的在上京,不曾離開過。

  她強烈要求他找他家表公子出來對質,管家特鄙視的看她一眼,幾句話差點沒讓她五雷轟頂。這些話歸結起來就是:現在的騙子越發不靠譜,招搖撞騙之前也不做好功課,慕容將軍他老人家侄子倒是有幾個,但都是女的。

  她突然覺得她的人生已經杯具到一種境界,她被她爹騙了,被未婚夫騙了,連吃個飯遇到的男人也是個騙子。

  她發誓,讓她再遇到那人,必定將他先閹後殺。繼李兆廷,皇帝(他要麼是她殺父仇人,要麼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之後,她刻骨銘心恨上那個男人,不是因為救他,她就不會趕不回家,他竟然還騙了她——冷血說估計是當時怕她問他討好處,就隨口編了個借口。

  基於敵人的朋友就是我敵人的道理,李兆廷和權非同一伙,權非同也在她的黑名單上。

  連續數天,在苦思怎麼營救靜書大叔別人啃書衝榜她發呆的日子裡,唯一讓她感到歡慰的是,皇城裡傳出了一件大事。

  先帝在世時,曾賜權非同一樁婚事,對像是當朝翰林大學士顧南光的女兒顧雙城。婚宴前夕,雙城按禮進宮拜謁太後太妃,皇帝皇後和後宮諸位娘娘,卻被扣在宮中。

  原因是呈獻給帝妃魏無煙的茶點有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4-25 07:34 PM

☆、014 白衣(1)

  魏無煙是什麼人?

  新帝連玉最喜愛的枕邊人,父親被封當朝太師。

  連玉震怒,當場命人拿下顧雙城。

  權非同聞訊連夜進宮,在皇帝寢殿外跪了一整夜,卻仍未能將未婚妻贖出。而被毒害並施救的魏妃有傳近日出宮歸省休養。

  是日,客棧四隅燃著火爐,和冷颼颼的外面相比,暖流烘烘,她和冷血酌著小酒,聽著四下書生和來往客商圍談論此事,心裡倍兒歡樂。

  古往今來,但凡有料的皇帝,有哪個能容忍手下臣子掌握重權的,再有兵權相輔,那便更甚。連玉要出手了嗎?這兩個人最好鬥個你死我活,她才開心。

  她笑,又喝了口酒。以為她憋了多天的情緒終於開始發作,冷血皺眉按住她斟酒的手,“你又笑又搖頭做什麼,也喝了不少了,回房吧。”

  她還想聽這些書生說話,只是搖頭,突聽得一道聲音道:“公子,要不到那邊去?”

  她覺著有目光看來,抬頭一看,卻見前面不遠處站著兩個年輕男子,看模樣是主僕。

  最近遇上的都是好看到不行的人,那位當主子的,一襲白袍,秀美絕倫,眉穎目兮,大美人一枚。

  她很快洞察出他們的意圖,這客棧早飯茶市,座位早已爆滿,只有兩三桌還能拼坐。很不幸,她和冷血只有兩個人,便在那三分之一裡面。

  另外兩桌,一是倆看去五大三粗的大漢,一是小夫妻倆。請注意,他們坐的是四人桌。前者,倆爺們各跨一腳到旁邊凳子上;後者,小娘.子嬌羞的逃避著她家相公的調戲,一下從這張凳子坐到那張凳子,她家相公的屁股也追著過去。於是乎,這兩桌人都很彪悍的以兩人數占去四個位子。

  他們一桌甚大,足夠坐六七人,她朝冷血喚了聲“官人”,正准備效法那小娘子占位,冷血約是嫌棄她斷袖,臉上一紅,低斥道:“別鬧了,咱們回房吧。”

  這小子不合作,那對主僕很快坐了下來,又有兩個書生模樣的人坐下。

  白衣主子朝她點點頭,禮貌相宜。

  她頓時對這人有了幾分好感,准確來說,這位姑娘。

  這白衣必定看不出她女扮男裝,她卻一眼便看穿白衣,白衣只是換了男裝,她卻慣扮男裝——女子不允許上私塾讀書,有錢你可以請先生回家教。為跟李兆廷相處,她曾花時間苦鑽化妝改容之術,模仿男子聲音和舉止。她容貌也便於改妝,非如李大媽說的醜,卻確實算不上漂亮,又好四處撒野,膚色如麥。種種,所妝男子,私塾數年,除去李兆廷早知以外,沒有一個同窗能看穿,包括多名眼神兒極利的夫子。

  白衣的侍從自也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模樣卻有幾分冷削,小二上了茶水,她連續洗燙數遍茶具,為她家小姐沏茶,又從荷包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從瓶中倒出些粉面兒,以水糊了,香氣微溢,遞與白衣。

  另外兩名男子也看出白衣真身,其中一人著綠袍,眼帶佻色,道:“小哥,性.潔不可污,為飲滌塵煩。此物性靈味,得與幽人言。說的便是茶,小哥兒豈可以這靡香俗物代替,來,小二,給這位公子來壺毛尖兒,錢銀算在本公子帳裡。”

  “可笑,誰要你的茶!”那侍女抬頭,冷冷斥道,倒是白衣攔下,“不得無禮。”

  她說著將杯中物分成兩杯,又兌了水和稀,一杯遞給那綠袍書生,笑道:“無以為報,以此相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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