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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04 PM

逐汐 -【盈月舞清風(清宮)】《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8-22 02:28 AM 編輯

【書名】:盈月舞清風(清宮)

【作者】:逐汐

【內容簡介】:

  人生有很多無奈,並不是我們不喜歡,不想要,便可以左右生活的。緣分,是冥冥之中早已決定的,無論我們有多愛那個人,但是,總會被某些事情所牽絆,也許只是一步,驀然回首,卻已是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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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05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23 AM 編輯

第一卷 莫名穿越



層層棉絮般的白雲在窗外掠過,飛機緩緩地降落,而我,闊別了五年的歲月,再次踏回了自己的家鄉。

    輕輕將背包跨在肩上,略帶遲疑的走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五年的光陰,仿佛改變了很多,又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切仍是昨日那般。

    “盈盈,盈盈!”一聲聲清脆的喊叫聲將我換回現實。

    天啊,這個女人!真的不想承認,正前方激動地連連竄起的紅色身影是我的朋友,雖然她非常靚眼,但是卻有這麼聒噪的性格!

    注意到大廳中行人不斷投來的注目禮,我快步向她走去,二話不說,拉著她就朝出口走去。

    “叫那麼大聲,怕別人不認識你啊!”躲過她的熊抱,我邊走邊抱怨。

    “切,人家見到你激動嘛!離上次我到義大利看你已經過了兩年多了,這兩年裏真是想死我了。”沐錦拉著我,將手架在我的肩上。

    “就你話多!”摘下墨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我淺眠,在飛機上睡不好覺,所以乾脆就一直玩筆記本電腦了。

    她瞥了我一眼,唇角上翹。

    “咦,你就這麼點行李?禮物呢,我的禮物呢!”沐錦神色一緊,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拉著我肩上的背包一陣亂扯,弄得我險些站不穩。

    “大小姐,我的小祖宗,那些行李隨後會有快遞公司送回家的,你的禮物我可不敢怠慢!”開玩笑,誰不知道她沐錦是典型的難伺候,我豈敢惹她?

    “這還差不多。”她嘟囔著,倏然發現剛才自己反映得太過直接,對著我呵呵傻笑,企圖蒙混過關。而我,乾脆當作沒看見,兀自拉著她前行。

    踏出機場大廳,清晨暖暖的陽光射在身上,微微的清風拂過臉頰,淡淡的,卻倍感溫馨。看著熟悉的天空,呼吸著這裏的空氣,再看看身邊的好友,我才真切的感受到:我回家了!

    “你怎麼來的,自己開車麼?”再次深吸幾口北京的空氣,我輕輕的閉上眼睛,仰視著天空,詢問著一旁的她。

    “沒,昨天汽車送去保養了,我們打車回去吧!盈盈,我有好多話要問你哦,以前電話裏你總說忙啊忙的,這次讓我逮到了,你可別想逃噢!”她一臉的威脅,將我推入一輛出租車內。

    坐在車內,我斜眼打量她,輕哼一聲,“司機,麻煩你,去故宮。”

    “故宮——你不回家,跑那做什麼?”沐錦大叫,瞪圓了眼睛。

    “這時回去,家裏也沒有人,倒不如去故宮走走。何況,我早就想去了。”爸爸現在是醫院的外科主任,而媽媽則是一所大學的音樂教師,平時比較忙碌。

    “禦風和默語什麼時候回來?”她拽著我的胳膊,眼睛裏閃著點點希冀的光芒。唉,又是一個花癡女!

    夏禦風和夏默語是我的同胞兄妹,禦風早我五分鍾出生,而默語卻晚我五分鍾出生。高中畢業後,他們分別在英國劍橋攻讀經濟學和心理學,我則跑到了義大利學習建築學。記得當初沐錦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因為她不能以看我的名義去看禦風了。

    不過,我完全可以理解沐錦,因為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禦風的完美。完美的五官,標准的身形,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談吐含笑間魅惑的氣息。

    總之,他的一舉一動都像是上帝賜予的一般,無法形容。我很難相信,一個男人居然可以完美至此,讓他人的目光緊緊地追隨於他,深陷在他的光環之下。

    而我和默語則有著相同的面孔,相同的身材,即使是聲音,也完全相同。倘若不是我們有意區別彼此,恐怕連父母都無法分辨。

    另外,我覺得最幸福的就是,我們三人有著強烈的心理感應,可以知曉彼此的心情。

    “禦風要等默語研究結束一起回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吧。”我平淡的說,目光無意識的看著窗外迅速閃過的樹木。

    “啊——我已經五年沒有見到禦風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沐錦的口氣有些幽怨,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隱忍,看了我一眼後,馬上瞥著窗外。

    “他當然不會記得你。”我殘忍而又現實的說。

    她不是禦風喜歡的類型,如果禦風對她有意思,五年前就會有所表示,而不是默默無語。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最理解他的恐怕就只有我和默語了。他的喜好,他的心情。

    沐錦喜歡禦風,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以前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單純的迷戀,像很多時下的女孩子追星一般,熱度過後就會忘卻。但是現在,看著她遮掩的目光,我卻有些不肯定了。畢竟,即使是我,也會常常看著禦風發呆,對于其他的男人,也會不自覺地拿禦風作比較。

    我喜歡禦風,因為他代表完美,而我,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

    “喂,你幹嘛打破我的幻想,人家難道不能自己娛樂一下麼?”她轉頭,聲音低低的,悶悶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與其將心思浪費在他的身上,不如早些去尋找你的如意郎君。”我輕皺眉頭,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沐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願她受傷,而且是因為我哥哥而受傷。感情,沒有了還可以再來,但是,心一旦受傷了,就很難完好無缺。所以,我不喜歡感情,因為那會迷失了自己。

    “我的事不用你管。有那種洋時間,你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聽說某人近來迷上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作古了幾百年的男人?為了他,某人可是夜以繼日,穿梭於各國的博物館和私人收藏家之間,為的,不過是那一點點的資料,而且,這種狂熱好像持續了近兩年了。唉……”她迅速收起了自己的情緒,擺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眼神挑釁的看著我,唉聲歎氣的。

    “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那不是迷戀,我只是想要多瞭解他一些。康熙朝的皇子,從他13歲起便一直陪伴在聖駕旁,無論南巡還是巡行塞外,無一例外。這些,可以證明他十分受寵。但是,又有誰能夠解釋,他的十年空白?你難道不好奇麼?”我挑眉,看著出神的沐錦。

    迷戀?或許。

    自從看了那些小說後,他的身影就時時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讓我不能再像往常一般,平心靜氣的繪圖學習。看著從網上搜來的資料,看著屬於他的曆史,心卻莫名的疼痛,為他的苦、他的悲而落淚。

    “我怎麼知道他那十年幹什麼去了,再說了,他幹嘛去也不關我的事兒啊。我們只是作為一個讀者,去品讀書中的人物,何必要將自己的感情融入其中呢?”久久的思考後,她眼神堅定的看著我,似是要駁斥我的言論。

    “好好,他做什麼的確和我們沒有關系,但是沐錦小姐,當初是誰強迫我去看那幾本小說的?明知道我不喜歡清朝,還強硬的逼迫我一定要看完,順便還要和你談談讀後感?這些,你沒忘記吧?”我輕笑著看她,笑容中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我,我,我怎麼知道你會陷進去拔不出來,怎麼說也是一個成年人了,居然還——哼!”她說不過我,乾脆轉頭看著窗外,眼光卻透過玻璃的反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得,得,得,這還是我的錯了。其實,我覺得這樣也很好,起碼又多了一項研究,不必整天和建築打交道了。”我說的真切,她聽得認真。

    “哼,說不過我,就會逃避。”她瞥眼看我,我吐舌聳肩。

    “錦,我好累,先休息一下,到了叫我。”柔柔眼睛,我歪頭躺在靠背上。

    “我的親姐姐,算我求你了,您正常些成麼?”沐錦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雙手緊緊拽著我的衣服,拖著我。

    “我很正常。”拍掉她的手,撫平衣服上面淡淡的褶痕,我警告性的瞥了她一眼,繼續留戀的凝望這座曆經滄桑卻依然威嚴肅穆的皇家建築。

    手指觸及冰涼的紅色宮牆,清晨的陽光灑在金黃色的琉璃瓦上,耳邊遊人的聲音漸漸減小,我竟然有些神情恍惚。

    這裏,可是你曾走過的地方;這裏的宮牆,閑暇時的你可曾輕輕觸碰;這座皇宮,又承載著你多少的歡樂與哀愁呢?你可知,在遙遠的三百年後,有個人,執著的迷戀你走過的痕跡。

    看著兒時曾經參觀多次的宮殿,不同的心境到來,卻有著如此大的心靈波動。以前來,是純粹的遊玩與欣賞,這次舊地重遊,為的卻是尋訪你的腳印與存在的痕跡……

    為何,我會對一個已故的人投注如此強烈的熱情?

    “夏盈盈,就你這副鬼樣子是正常,那其他的遊客叫什麼?拜託你,收回您那過於豐沛的感情,或者你也可以考慮將它分與那些追求者,我相信他們會興奮得昏過去!”沐錦不管三七二十一,強硬的拉著我的手就要走。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力氣出奇的大,拽得我的手生生作痛。

    “錦,我好不容易才回來,就讓我多看一會兒,行麼?”細聽之下,我的聲音中竟有絲請求。

    “不成。盈盈,我承認你很美,美得魅惑人心,所以,我們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請你將你那哀怨淒美的目光,暫時收起來,等回家後你再好好發揮?OK?”

    “沐錦,你很聒噪。我是以一名建築設計師的眼光,重新審視這座威武莊嚴的皇宮。”既然軟的不行,我就來硬的。

    我高聲強調,可是底氣明顯不足。

    “對對對,但是夏小姐,這裏沒人知道你是天才設計師,他們唯一看到的,就是某個女人現在的目光近乎瘋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這裏丟了老公!”沐錦毫不客氣地說,雙目噴火。

    “哎呀,算我怕了你。到那邊的星巴克休息去。”我不再言語,率先朝咖啡店走去。身邊有如此羅嗦的女人相陪,確實不適合懷念“故人”。

    “今後有什麼打算,留下來還是回去?”手持咖啡杯,沐錦雙目輕眯,透過窗戶看向行人,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容。一如以前的嬌俏,只是雙目之中多了一絲商人特有的精明。

    “最近一年應該在國內,明年可能回義大利。”我有些不確定的說,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我從不會將話說滿。

    “你呢,工作怎麼樣,順心嗎?”她一年前大學畢業就找到了一份優渥的工作,在外企做個高級白領。

    “還好吧,已經相當順手了,工作嘛,不就是那麼回事兒麼!”她撇嘴挑眉,一副你也知道就不用多說的樣子。

    “呵呵,看你那表情好像曆盡滄桑一般,你才二十二歲耶!別在這裝老成了。”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啊,拿工作當生活?拜託,我還要享受呢!”

    “工作難道就不是一種享受麼?我能夠從圖紙中找到生命的樂趣,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

    一個人能夠把握住的,只有自己。

    “這倒像你夏盈盈說的話。不過夏盈盈小姐,我可以請問你,在國外還有什麼工作是你沒做過的麼?”沐錦一臉嬉笑,將咖啡匙當作麥克風擺在我面前,作出采訪的樣子。

    我瞥她,哼的一聲轉過頭去。

    “到中西餐館打工,到中文俱樂部任教,業餘設計師,在街邊賣過畫,還有——”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沐錦的滔滔不絕,我揉揉飽受摧殘的耳朵,暗自慶幸。不管是誰,我都要感謝這位及時救我於水深火熱中的人。

    “喂,我是沐錦。……什麼,可是……好吧,我一會兒就到。”原本燦爛的笑臉頓時像霜打的茄子。

    “盈盈,真抱歉,公司臨時有個大客戶來北京,所以我要先走了。”

    “好了,快去吧你,我再呆會兒。”我催促她快些,換來她惡狠狠的眼神攻擊。

    “那,Bye。”沐錦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哀怨,仿佛責怪我不該以如此高興地表情送別她的離開。

    含笑送走她,我攪拌著手中的咖啡,深深的吐納呼吸,總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疼痛,似是細細的針頭不時輕輕的紮著心尖,呼吸在瞬間有些阻塞。

    眼睛再次酸痛,澀澀的,眼皮磨著眼球,我不禁再次看向窗外。

    正午的陽光灑在紅牆黃瓦之上,為紫禁城染上一片金色光暈,似夢似幻。而我,卻沉浸其中,仿佛正沿著曆史的長河遊走。陽光瞬間熾熱,刺痛了雙眼,頭也暈暈的,黑暗在刹那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09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25 AM 編輯

第一卷 驀然驚醒



   “小姐,小姐,該起床了。”

    耳邊傳來清脆稚嫩的呼聲,起床?我在星巴克喝咖啡,起床幹嗎?哦,對了,剛才讓陽光刺痛了眼,怪不得眼睛那麼痛呢!

    腦子裏回憶著剛才的情景,看來要到醫院檢查一下了,近來有些用眼過度,眼睛總是酸痛著,我可不想變成近視。

    揉著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隨即,卻被入目的景象震驚得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古色古香的大床,淡黃色的床幔層層疊加,木質的床稜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圖像。我不得不承認,那些雕刻很精緻,若是平時我一定拿放大鏡好好的研究,然後回家潛心練習。可是,打死我也不相信這是星巴克的休息室,更不可能是醫院!

    那麼,現在唯一的可能?

    我抓緊身上的薄被,順著剛才的聲源,慢慢將頭調轉45度。

    果然,一個身著翠綠色衣裙,梳著長長辮子,年齡約十五、六歲的清秀小女孩正一臉著急的看著我。而我,也望著她,或許說嚇呆了比較好吧。

    就在我陷於茫然之中時,小丫頭已經利索的將我扶坐起來,眼明手快的為我著裝,梳發。

    我觀察著她暗暗發笑,可是當我坐到椅子上,看著銅鏡中映出的那張面孔時,那笑容卻像嘲諷我此時的愚鈍一般,深深刺痛了心底。

    我茫然的咽口唾液,太多的驚奇,讓我險些虛脫。這個身體,年齡不超過十五歲,鵝蛋臉,細細彎彎的眉毛,靈動的雙眼,在笑的時候猶如月牙一般,彎彎的;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般,隨著眼睛的眨動輕輕擺著;挺直的鼻樑,小巧的嘴巴粉嫩嫩的,唯一的不足便是面色過于蒼白。但是,這完全無損於她是一個小美女的事實,很像那些小說封面上的唯美女主角,可惜我現在沒有心情欣賞。

    她美不美我不在乎,問題是,我現在為什麼會是這副模樣?我遲疑的伸出右手撫著面頰,銅鏡中的女孩也擺出和我相同的姿勢。我有些後怕,背脊僵直。輕捏面孔,會痛!

    指尖有些顫抖,我眼神四瞟,就是不敢再看向銅鏡。

    “小姐,您真美!奴婢還從未見過像您這麼漂亮的女孩呢!”小丫鬟羨慕的看著我,唇角上翹。。

    對呀,我也知道她很美。如果我現在是夏盈盈,我一定會好好的欣賞她,可惜,我現在是“她”啊!

    我有些後怕,唇角不時**著,不知要擺出什麼樣的表情。臉上仿佛僵住一般,死死的,木木的。

    現在的境況有點麻煩,即使我不願意相信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就是“我”,可是眾多的事實擺在面前,迫使我不得不接受。無論是誰要開我玩笑,或是看我出糗,我都不得不說:恭喜你,你成功的嚇到我了!

    可是,如果說這是我,那麼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哪去了,不會到夏盈盈的身體去了吧?天啊,千萬不要這樣,我的一世英名啊!可是,如果她沒有到我的身體去,那麼難道我以前的身體死翹翹了?這麼想來就更可怕了!

    好吧!即使我接受了現實,那麼,我是誰?這裏是哪里?現在又是什麼朝代?

    想到這些,頭更痛了!但願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後我也就回到星巴克喝我的咖啡。

    “小姐,快吃些早點,一會兒還要給老爺和福晉請安呢。奴婢知道您昨天才回來,現在身體還乏得很,但是今天要去寺裏還願,馬虎不得的。”小丫鬟還挺盡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弄出一頓早餐了。

    我看了看菜色,四碟小菜,一碗稀飯。

    食不知味的吃著早點,心中不斷的盤算著。然後,在她的攙扶下,朝著所謂的大堂走去。路上,我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露出什麼馬腳來。小丫鬟也只是看著我笑,眼神裏有著贊美的光芒,溫柔的服侍著我。

    路上,遇到幾個家丁模樣的人,看著他們禿禿的頭頂,猛然驚醒,現在是清朝!至於年代,則不敢肯定。

    我不喜歡清朝,而且是非常的不喜歡。以前學曆史,除了考試要背的以外,我幾乎決不看額外的。尤其是清朝末年的曆史,每看一次,都會產生出一股極大的憤怒,恨不得將書給撕了,看看能不能改變我國的屈辱曆史。清朝的皇帝,我知道的也就是康熙、雍正、乾隆和溥儀,想起來都覺得丟人啊!要不是兩年前看了幾部清穿小說,恐怕我的曆史知識會更加淺薄。

    但是,小說中的,算曆史麼?充其量是野史罷!還不說我看的時候是跳躍性的,有選擇性的。

    行行走走之間,也走了五六分鍾了。看來我這個家裏還是挺有錢的,府第修得不錯。一路上,我已經慢慢接受了穿越的事實,畢竟手臂上的掐痕還在隱隱作痛,那只是證明瞭一件事情:這不是做夢!

    不過,這卻是一場噩夢!

    就在我小心翼翼行走了大約一刻鍾後,終於來到另一處庭院,進入大廳之中。那裏正有一對中年夫婦坐在主位之上。看著小丫鬟稱呼他們老爺福晉,我也就放下心了。

    “阿瑪,額娘,女兒給你們請安了。”學著剛才小丫鬟那樣,我彎身行禮,也不管對不對了。

    被我稱作阿瑪的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容嚴肅,身著朝服,因為我對曆史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官有多大。而額娘則是雙目柔情,一臉企盼的看著我,生怕少看一眼似的。根據我短時間的觀察,這個身體應該是承襲了母親的美貌,那種溫柔得典雅的氣質不是一般人可以練出來的。

    “好,好。月兒啊,來額娘這裏來。”婦人很是溫和的看著我,將我拉到她身邊,細細的打量我。

    而我卻覺得異常古怪,母親看女兒的眼光為什麼像是多年未見一般呢?不過至少有一點我現在明白了,“我”叫月兒。唉,終於知道閨名了,再接再厲——套話。

    “月兒啊,阿瑪知道這次回來你很不願意,可是,選秀是我們大清的祖制,你就將心放寬些,別亂想了。”我的“阿瑪”一臉的沉痛,眉頭緊緊深鎖,如是的說。

    可是,我這次回來是從哪里回來呢?怪不得在路上僕人看到我時都是一副陌生的表情,敢情我以前並不在府中居住,所以“額娘”剛才才會用那種憐愛而又有些陌生的眼神看我。

    但是——選秀!我才來到這裏就遇見這樣的事情,看來我要想一想回去的對策了。穿在這樣的朝代,已經夠倒黴了;又遇上選秀,這簡直比被雷劈死還難得啊!有這麼好的運氣,怎麼不讓我中個彩票呢???即使我個性再淡然,遇到這樣的境況,也難免慌張,做不到那份坦然處之了。

    雖然,清朝,是他生活的朝代,可是大清統治了上百年,我又怎知,這裏是否有他?

    揉著太陽穴,我苦笑連連,暗罵自己居然還有心思想男人!

    “月兒,不舒服麼?今天要去寺裏還願,時辰不能耽誤的。”婦人看我揉頭,急忙關切的詢問,眼神中有著掙紮,弄得我異常尷尬。

    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太過關切,那會讓我覺得有壓力。

    “額娘,月兒沒事,我們走吧。”既然他們都叫我月兒,我也就順便應承了。我可不想繼續和他們聊下去,那樣我的身分很快也就要揭穿了。

    但是,對這裏毫無記憶的我,要如何生存下去呢?總不能對她們說,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記了吧!

    一路上就在我不斷的揣測中昏昏度過,一點真實的感覺都沒有,仿佛漫步雲端一般。就在我快要受不了某人的眼眸攻勢時,馬車終於穩穩停下。

    “福晉,到了。”厚實的聲音從布簾外傳來。我不禁呼出心底壓抑的氣息,這麼沉悶的氣氛讓我十分難受。

    唉!這已經是我多少次莫名的歎氣了?

    看著前面衣著華麗的額娘緩步走在台階之上,我哭的心都有了。老天到底要怎樣啊,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月兒,我看你一路上總是閉眼休息,身體還是不舒服麼?”額娘甚是關切。

    而我卻抓住她的語病,“還是”,難道我倒黴的穿到一個病簍子身上?不是吧,我連西藥都痛恨的要死,更何況是苦得要命的湯藥!!!

    “額娘,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我隨便找個藉口搪塞,腦中則不斷打算著。一直這麼猜著過日子准保會露餡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積極應對,找到一個失憶的藉口。

    可是,什麼藉口好呢?記得沐錦給我的那幾本小說裏,女主好像不是掉河裏,就是摔了一跤,到底哪種方式好呢?又要怎樣去創造意外呢?

    一級一級的走在台階上,一個念頭瞬時閃入腦中。

    記得在義大利時,隔壁的室友是個韓國人,我曾經和她看過一部韓國連續劇,那裏面的女主角就曾情急之下自己跳下臺階,來躲避身份的暴露。當時我還嘲笑編劇虛假,此時想來卻覺得也算得上是個方法。畢竟情急之下,哪還顧慮得了那麼多?!

    我狀似無意的回頭看風景,注意著走過的台階,還好,才十幾級,做好措施應該沒有問題的。再說,沒有一些實質性的傷害又怎能失憶?

    再看看那些丫環奴僕,現在也忙著看外景,清晨的時間,來上香的人很少,寺裏極其安靜。

    老天,既然你把我送來,就要保佑我啊!不然就把我送回去吧!

    “啊——”我“不小心”沒有踩穩台階,連帶著身體也向下翻滾,摔倒的瞬間我盡量用手抱住頭。

    好難過!五髒六腑仿佛都快顛出來了,救命啊!要是上天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經過深思熟慮,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法。

    耳邊傳來陣陣尖叫聲,那個據說是我額娘的女人音量最高,真想不到端莊如她,也有如此大的分貝啊!

    砰!頭撞到了什麼,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熟悉的黑暗再次襲來。

    讓我回去吧!這是昏迷時我唯一期盼的。

    隨遇而安

     

    “綠痕,什麼時辰了?”我躺在軟塌上,望著窗外繁茂的綠葉,口中吃著京城上好的蜜餞,漫不經心的問著。

    “申時了,小姐。”

    綠痕,也就是那日我醒來時看到的小丫鬟,今年十六歲,長得清秀大方,一張嘴更是能說的不得了,是我在府中的貼身婢女。

    “唉!又是一天了。”幽幽的歎息傳出,我不禁唏噓。

    來到這裏已經兩個月了,基本適應了這種閑淡的生活。而讓我決定留在這裏的原因,只是因為這裏有他!那個我在現代窮極所有也無法遇到的人,卻真真切切的活在這裏。

    愛新覺羅?胤祥,我終會見到你的,一定要窺得你的廬山真面目!

    想著自己再也不用靠文物去猜測他的生活,而是可以看著活生生的偶像,頓時一陣新潮澎湃!雖然我不知道,把他歸結為偶像,算不算准確?

    不過,這些,也算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了。

    記得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只是輕輕一磕,卻昏了兩天?除了醫術的不高明外,唯一的理由便是:這個身體確實很虛弱!

    “小姐,你總算醒了,我這就去告訴福晉。”綠痕一臉悲切,明亮的大眼紅腫著,顯然已經哭了很久。

    不一會兒的功夫,額娘便步履慌張的趕過來,看到我半靠在床邊,激動的攬住我,不住的哭泣,“月兒啊,你真真嚇死了額娘啊!這兩天來,額娘吃不好,睡不好,擔心你有個好歹。……女兒啊,你總算是醒了啊!”她顫抖的身體弄得我胃裏一陣翻滾,天啊,我清楚的感覺到胃裏的空乏,但是現在卻有嘔吐的沖動。

    看她哭得那麼投入,我真的不忍心打斷她,但是不打斷她,難道讓她勒死我?

    “對不起,你是誰?”我輕輕推開她,左手慢慢的揉著胃部,一字一頓道,“我又是誰?”

    額娘以及屋內的丫鬟們一臉驚恐的看著我,久久不語,仿佛成了石膏一般,隨後而出的哭喊聲卻險些讓我失聰。

    在一陣兵荒馬亂的號脈與診斷後,老大夫連連搖頭,撫著長長的胡須遲遲不說話。阿瑪和額娘則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一臉擔憂。

    “大夫啊,我女兒她,她——”額娘哽咽著,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塊手帕不斷拭臉上的淚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10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26 AM 編輯

“小姐福大命大,頭上的傷勢沒有大礙,只需調養一段時間,疤痕自是可以消除。只是,這腦子,怕是摔落時碰到了,裏面有血塊阻塞,所以才失去了記憶。”大夫仍是那副表情,徐徐的說。

    ……

    “我可憐的女兒啊……”

    ……

    那一晚,簡直是噩夢,額娘抱著我哭了好久,而我也哭了,倒不是被她感動的。而是他們沒有人給我說話的機會啊!我真的好想知道這是什麼年代,還有,我肚子好餓!

    幸好,這個叫綠痕的小丫頭十分機靈,第二天便把所有的事情給我講了個遍。

    現在是康熙三十八年四月,明年就要選秀女。我,完顏淩月,今年十三歲,阿瑪是禮部侍郎羅察,額娘是嫡福晉,只生了我一個女兒。上面有個兄長,名叫完顏淩楚;下麵還有兩個妹妹:完顏淩雪,完顏淩霜,他們均是側福晉所生。只不過我們關系好像不親,因為我生病期間,他們從沒有來看過我。

    自小我便聰慧好學,因此阿瑪對我甚是疼愛。不過,由於身體虛弱的緣故,所以七歲那年便由奶娘帶我到杭州居住,調養身體。

    知道現在是康熙年間我很是興奮,但是聽到綠痕後面的話,我嘴角的笑容便漸漸凝結。完顏淩月雖是在南方長大,父母並未隨在身邊。但是,由於她自幼聰慧好學,所以她阿瑪也就請了師傅前去教導她,據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賢惠淑德等等,儼然是一個大家閨秀,唯獨性格有些冷漠高傲。

    可是,我畢竟不是真正的完顏淩月啊,我是夏盈盈,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接受高等知識教育,出國留學五年的現代人啊!

    琴,倒是難不倒我。我媽媽是大學音樂系教授,各種樂器一類的我都可以玩玩兒;棋,這個就不行了,只會五子棋和跳棋;書,拜託,硬筆書法還差不多,當初為了雕刻只學了幾種筆法,但是用毛筆?我都不敢想像那種慘絕人寰的字體;至於最後一項畫嘛,理應是我最拿手的,可是,人家畫的是國畫,我畫的是建築圖,油畫,或是素描圖,那能比麼?

    拿我的這幾項和完顏淩月相比,簡直沒有可比性嘛,時空感太強烈了。

    “小姐,小姐,你頭不舒服嗎?”頓時,一張放大了N倍的嬌顏擺在面前,嚇得我猛然後靠,險些撞到頭。

    “嚇死我了,一驚一乍的。”我推開她,起身彈彈衣服上的褶痕,走向外屋。

    這兩個月裏不是躺著就是坐著,還沒有好好參觀我自己的屋子呢。以前不喜歡碰是因為總覺得那是別人的,正主不在我也不好動她的東西。可是,現在既然我是她了,那麼,總應該學習她以前的習性吧,我可不想露出馬腳被人當妖怪斬了。

    “小姐——”,綠痕嘟著嘴,埋怨的看著我,“你沒有看到自己剛才的神色,跟什麼一樣,而且還總摸著額頭,害奴婢以為您哪里不舒服。”

    “我要是看得到自己,那才恐怖。貧嘴的丫頭。”我緩緩走向書桌,拾起桌上的一摞紙張,“這是我寫的?”天啊,蠅頭小楷,清秀俊雅的字跡,像她的主人一般,舒適溫婉。我算明白了“字跡如人”這句話。

    心底不禁暗自慚愧,再看看我自己的手,除了繪制精美的建築圖外,還能幹些什麼?這毛筆,我可是頭一次碰。真怪自己當年為什麼就不多學樣書法呢?

    “小姐,你怎麼就都忘記了呢?”綠痕眼露悲切,淚水在眼眶中迅速凝結,垂首嚶嚶啜泣。

    沒由來的,我心裏一陣煩悶,不願面對這樣一張梨花帶雨的面孔。哭泣,只是懦弱的表現,我討厭懦弱,即使我知道這是古代。

    我自己的心情就已經很鬱悶了,還要你在這裏給我添煩?

    “你先出去吧,我看會兒書,不要打擾我!”我收斂神色,冷然的抬頭瞅她。而她,顯然沒有看過這樣的我,竟然忘記哭泣,只是呆呆的看著我,隨後快步離開。



第一卷 勤能補拙



自從那日看到‘我’自己以前的筆跡後,我除了心灰意冷,信心倍受打擊以外,便開始了學習書法,研讀詩書的日子。畢竟繁體字對我來說,除了一些簡單的以外,我基本上只能用猜的。

    閑暇的時候,我還要鍛煉身體。原因無它,完顏淩月的身體素質太差,動不動就暈,三天一小咳,五天一大咳,整天和藥打交道。不過,好在經過我的體育鍛煉後,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果。

    我以前就猜測,古代女人之所以動輒就病,和她們的身體有很大關系。那些富家的小姐、夫人們,除了在自家園子裏行走外,恐怕也到不了哪兒去,成天在床上坐著躺著,沒病也會生病的。

    練字心要靜,握筆要穩。

    我端坐在桌前,一筆一劃的模仿著“我”以前的字跡。不知不覺地竟已寫了十幾張紙,可是那字跡卻差強人意。

    這樣的筆跡,如何拿得出手?越想心裏越覺得堵得慌,隨手將紙張攢起,狠狠的朝房門丟去。我這個樣子也叫才女?不過是給別人增添笑料罷了,外面甚至已經謠傳,完顏家昔日才華出眾的大女兒,今日已是癡傻無比!

    想我夏盈盈二十二年的生命中,自小便被無數的人稱之為天才,在我的眼中,只要是我想要學得,便沒有不成功的。那樣的自負,也導致了我傲然的性子,自是無法忍受自己在這大清不被認可。

    稟著心神,我再次提筆,驅逐出腦中的雜念,不去想現代的生活,不去想古代的無奈,有的只是對藝術的追求,與求成的迫切。然而,隨著筆鋒的遊走,我的眉頭卻越來越緊,面色也更加難看。

    “月兒啊,歇會兒吧!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你能醒來額娘已經很高興了。”一雙溫暖的手附在我的手上,似清潤泉水劃過乾涸的心田,讓我這幾日的煩躁輕松不少。

    聽著她溫婉的聲音,身體漸漸的放鬆,想來,我真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換了一種環境,連我的心境也變了麼?

    “額娘,您怎麼來了呢?快坐下歇歇吧。”我趕忙繞過書桌,攙扶她走向軟塌休息。

    “聽綠痕說,你這些日子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裏習書練字?”額娘水樣迷人的眼眸濕濕的,秀美的臉龐上有著掩飾不去的憂愁。

    看著這樣的她,我不禁有些心軟,畢竟她是完顏淩月的額娘,而我只是一個鳩占鵲巢的現代靈魂,自當有義務幫“她”照顧她的額娘了。我自我安慰。

    “額娘放心,女兒只是在想,既然以前的我做得到,那麼,現在的我同樣可以做到,甚至更好,斷不會丟了阿瑪的面子。”因為我是夏盈盈!

    “月兒啊,盡力便好。額娘就你這麼一個孩子,早些年不能陪在你的左右,一直是額娘心頭的痛。現在看你身體爽利了些,不似昔日的嬌弱,額娘真是打心眼裏高興。你的努力,阿瑪、額娘都看到了。我們老了,也不求你什麼,只願你身體健康,我就阿彌陀佛了。”說著,便哽咽起來。

    天啊,又來了!要是這樣持續下去,早晚有一天我會被淚水淹沒。

    “額娘,您別傷心了,看您難過,女兒心裏更加堵得慌。月兒這就陪您到園子裏走走可好?”

    “好、好。”她看著我,柔和的笑了,那笑容,連身為女人的我都有些癡醉。

    常聽人說,母愛是如何的偉大,自己一直沒有深思過。然而經過這幾個月來和他們的相處,我卻漸漸發現,以前的我,錯失了太多。只顧著一味完成自己的夢想,卻忽略了父母的感受,還冠冕堂皇的以他們恩愛為藉口。想到這裏,便更加慚愧。

    挽起她的手臂,朝院外慢慢走著。而她,身形頓然一顫,很快便如往常一般,溫婉和煦。

    完顏府的花園雖然不是美輪美奐,可是卻別有一番江南特色,很多建築一看便是花費了很大心思的,真不知這裏的設計師是哪位,倒是頗有些見地。

    “月兒,想什麼呢,那麼出神?”額娘頓步,回眸看向我,一如既往地溫暖。

    “沒什麼,我只是想,回來也快三個月了,還沒有見過哥哥和妹妹呢?”我隨便扯了一個藉口,卻發現額娘臉色驀然僵住,神色黯然。

    糟了,說錯話了!我暗罵自己粗心,哪個女人希望聽到自己的情敵,還有情敵的子女?

    “額娘,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我——”我趕忙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一時間神色緊張,不知如何是好。

    “月兒,額娘沒有怪你。只是想到你臨去杭州時,因為身體的緣故,常常纏著你阿瑪,讓他整日陪著你。你大哥和小妹想要吸引你阿瑪的關注,卻總是被你幾句話駁回去,所以自幼你和他們的關系便不是很好。也虧得你大哥讓著你,沒有和你一個小女孩計較。”額娘的神色恢複了以往的淡然,徐徐向我講述以前的生活。

    “額娘,月兒長大了,自是不會像當初一樣任意胡為了。還請額娘和阿瑪寬心,淩月日後定會友愛兄妹。”

    額娘看我如是的說,深感欣慰,不住地點頭,看著我的眼中盈滿了贊許。而我卻感覺到悲涼一絲絲沁入骨血,在這封建的社會,皇權至上的時代,又豈容得下我這種思想異常的女子?

    那麼,我的歸宿呢?見到了心心念念牽掛的十三之後,又要如何呢?豈是我說走就可以離開的。而我,還有機會回到現代嗎,難道註定終老在此?等待我的未來,究竟是什麼呢?

    “這就好,我的月兒真是長大了。”

    “福晉,老爺回來了,讓您和小姐到書房一趟。”王總管站在不遠處,彎腰行禮,不時偷偷抬眼瞥著我。發現我正在看他後,趕忙垂首不敢妄動。

    嘴角微動,我扯出一絲輕笑,想看我的笑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再次挽起額娘的手臂,信步朝著書房走去。路上,額娘的神色變了又變,面色也漸漸蒼白,連起初不大在意的我都發覺到她的輕顫。

    “額娘,您不舒服嗎?要不要讓丫鬟傳大夫呢?”輕觸她的額頭,還好,體溫正常。

    “沒,可能是有些乏了,休息一下便好。”她寬慰的向我笑笑,眼中的苦澀卻被我抓到,我不禁陷入深思。

    漫步在翠竹林中的蜿蜒小徑,前面赫然出現一棟平房,想來阿瑪也是一個愛好清靜的人罷。

    來到門前,輕輕敲動門扉,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阿瑪正負手立在窗前,蹙眉深思。藏青色的長袍將他此時的臉色映襯得更加深沉,似是有一股無形的張力控制著空氣的流動,將我們緊緊纏住,無法開脫。

    我連忙福身問安:“月兒給阿瑪請安。”

    “哦,快起來,坐、坐。”阿瑪猛然驚醒,抬頭看我,眼神漸漸溫柔,沒有了剛才的迷茫與掙紮。

    當他看到一臉憂傷的額娘時,則迅速的走她身邊,攙扶她坐在椅上。我想,即使是相敬如賓的感情,得以至此,額娘也理應無憾了。怪不得她不怨恨我同父異母的兄妹,對待阿瑪的其他妻妾也是應對自如。原來,當一個人的愛堅守到一定程度,她同時也會放棄很多,為了自己,為了重視的他。

    “月兒啊,近來身體可好?”這句話簡直成了他們的口頭禪了,見了我的第一句話總會如是的詢問。

    我輕笑,也不敢太過誇張,遂垂首回答:“阿瑪,月兒身體已經全好了,勞您擔心,是女兒的不是。”

    “這說的是哪里話,阿瑪今日叫你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與你談談。”他遲疑著,眼神複雜的看著額娘,遂又深深地凝望著我,踱步走到窗邊,兀自歎氣。

    我心念一動,釋然的笑了。我不在乎的事情,偏偏是有些人及其在乎的。

    “阿瑪,您可是要囑咐女兒選秀之事!”雖是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自信而純然的笑看著阿瑪,直到他眼中擔憂的神色漸漸褪去。

    “不錯,卻是此事。當日寫信告於你回京城,你甯願絕食也不願回來,惹得你額娘終日以淚洗面。阿瑪知道你心裏不願意,可是,選秀是大事,阿瑪無論如何也幫不了你啊!”幽幽的歎氣聲,重重的砸在我的心尖,只因我體會到他們對女兒的珍愛與疼惜。我在現代的父母,對我們三兄妹,也是這樣的感情吧!

    “阿瑪,經過這些個月,月兒早已想通,心下也不再抗拒選秀了。女兒沒有大願,只盼十年後放出宮門,能夠承歡阿瑪和額娘膝下,侍奉您們終老。”我誠懇無比的說著,感覺到阿瑪身體倏然一怔。

    額娘隱忍的啜泣聲在安靜的書房中甚是清晰,阿瑪的眼眶也微微的泛紅。

    “月兒,你能這麼想是再好不過的,宮中的生活不比家中,時時刻刻都要小心應對,不要太過招人耳目,為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至於那些榮華富貴的背後,又有著怎樣的無奈,更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這個家永遠等著你回來。”阿瑪動情地說完,便轉身不再看我,搖手示意我退下。

    看著那有些蒼老孤寂的背影,我攥緊了拳頭,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福身告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13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28 AM 編輯

第一卷 深巷結緣


不知不覺中已經步入了八月,府中也在忙碌著中秋節的相關事宜。

    在古代,中秋節是十分重要的節日,月圓人團圓。想著在現代生活時的我們,對待中秋節,除了親朋好友之間互送些月餅、禮物之外,好似沒有什麼特別的慶祝了。

    我的學習成果,在這幾個月來可是突飛猛進,那些詩詞歌賦、史書傳記的書冊,讓我看了個遍,因此對繁體字的認識也漸漸加強,還會寫一些常用的繁體字。至於書法,也是小有成就,雖說還沒有達到“我”以前的水準,不過,倒也逐漸有些風骨。

    這些日子以來,阿瑪和額娘的臉色漸漸舒展,不似先前那般苦悶,笑容也多了。

    強加給自己的壓力漸漸解除之後,蟄伏了四月之久的我,也終於有些躁動,不願在府中繼續發黴了。

    倘若他日入宮,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所以,我還是趁著這些時日,自在開心的玩耍一番。來到三百年前,倘若不細細的品味一下老北京的特色,我不是虧大了麼?!

    “綠痕,眼看著快中秋節了,府裏也忙,這些日子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第一步計劃,先打發了這個小丫鬟,才能順利出府。

    我佯裝打著呵欠,走向床鋪。此時正是我午休的時候,料她也想不到平日乖巧的我會想出府。

    “小姐,我還是留下來伺候您吧。”

    “得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歡被人打擾。睡醒後我還要看書習字,就不用你過來伺候了。”

    “是,小姐,奴婢這就退下。”

    “嗯。”我輕聲應著,趴在窗邊直到她背影消失以後,才興奮得險些跳起來。

    找出准備已久的男裝,我迅速的換上。再將長及腰側的長發編成一根長辮子,戴上帽子。頃刻,鏡面中便映出一個偏偏美少年,雖然面孔稚嫩了些,但是古代人都早熟,我這個年齡,也算是一個快成家的孩子了。

    這身衣服,還是我跑到大哥那裏秘密弄來的。自從上次和額娘談話之後,我閑來的時候便跑到大哥和妹妹那裏,拉著他們一頓亂聊,無論是笑話還是詩詞歌賦,總之能說的能鬧的都跑出來了。他們也從最初的驚訝和別扭到接受我,並且逐漸被我影響。

    大哥淩楚是一個很豪爽的人,遇事乾脆豁達,性格很是投我的緣;而妹妹們儼然一副小女兒嬌態,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閨秀的樣子。想著我們相處時的情形,我不禁啞然失笑,眼前也浮現出禦風、默語和我在一起的時候……

    依著記憶,我從後門悄悄溜走。這條路徑,可是我觀察已久的,時候拿捏得正好,決不會被抓到。

    哈!終于成功脫逃!

    這時的大街真是太熱鬧了,少了現代生活的高樓建築,彩燈霓虹;多了一分純樸繁華的喧囂。街道兩旁臨立著酒樓、藥房、雜貨鋪,街邊各色小吃更是香飄四溢,時有挑著扁擔吆喝的人穿行於市。

    能夠看到如此的大清,是不是也是一種福分呢?

    我掂著手中的銀兩,看中喜歡的就是一通狂買,反正不買白不買,錢也不是我夏盈盈的。何必為別人節約呢?再說,等我進宮後,等著我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呢?我當然得開心時且開心。

    “這位公子,買塊玉佩麼?這可都是上好的古玉啊……”賣東西的小販看我的目光在他的攤子上流連,便趕忙出聲推銷。

    我聳肩搖頭,繼續前行,對那些玉器不感興趣。

    看到前邊有賣糖炒栗子的,我剛忙跑去,買了一包拎在左手,右手則拎著蜜餞,邊走邊吃,好不痛快。

    遠處的街道被行人團團圍住,不得前進。

    咦,難道是雜耍的?雖說在電視上時時可以看到雜技表演,但是真人版,更何況還是清朝版,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欣賞到的。

    心動不如行動,我立馬鑽入人群,憑借著嬌小的身體,不一會兒就溜到了最前面。

    呵!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典型的三流電視劇——賣花女“偶遇”惡霸。

    三個長相嚴重有礙觀瞻的男人,擺著不入流的表情,一臉猥瑣的調戲著跪在地上的女孩。看著他們的面孔,我胃中一陣翻滾,對我這個要求完美的人來說,醜陋的事物對我的精神是一大折磨,這種痛苦甚至超過身體上所能承受的傷害。這也是我性格上有些偏激的一個主要因素。

    我環顧周圍,竟然都是看熱鬧的,大家僅僅是竊竊私語,居然沒有一個人出手相救。看來,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這見義勇為的人都是少之又少啊!

    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大爺,您放了我吧!我家中還有生病的老母,還——”女孩跪在地上,哀聲哭泣著,低垂的面部被散落的長發遮掩。不過聲音倒是軟噥噥的,煞是好聽。就是這說辭,怎麼這麼耳熟,難道就不能出點新意麼?連我都會背!

    “呸!爺我看上你是給你臉,你別給臉不要臉。到我府上,少不得你吃香的喝辣的,還在這鬼哭什麼!”惡霸拉著她,瞬間打落她手中的花籃。

    本來吧,這種橋段我是沒有心情欣賞的。

    依我說,跟那個人走也沒什麼,最起碼吃好穿好,沒准還能混個少奶奶當當。但是,這畢竟是我的思維,別人可接受不了。

    可是,巧就巧在,當我打算離開時,拋飛的花籃頓時砸在了我的栗子上。而我還沒來得及品嘗的零食瞬間滾落,和塵土做伴去了。

    我微張著口,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顆顆土栗子。有一瞬間,我差點忘記了目前的狀況。幸好,被吵鬧聲及時喚醒。那邊,幾個男人上前拉扯著,女孩雙膝著地被拖著狼狽前行。

    “哎,這位兄台,打落我的糖炒栗子,總該有個說法吧!”在他們恰巧經過我的面前時,我伸手攔住領頭的人,看熱鬧的人則紛紛閃躲。

    不是我英雄救美,實在是看不慣他們的臉色。

    “哼,黃毛小子。說法?哈哈……還從來沒有人和爺要過說法呢!”

    “沒說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咯。”我甜甜的沖他微笑,惡霸猛然愣神,就在這一瞬間,我照著他的胯間一腳,而他則瞬間倒在地上大聲哀號。

    “你們兩個看什麼,還不快上。”他喊叫的聲音都變了調,吆喝著兩個手下。

    另外兩人神色猛地一怔,猶豫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地上躺著的老大,終于向我狠狠撲來。我迅速閃躲著,低頭閃過一人揮來的手臂,順勢抓著他的手,以過肩摔將他拋出。看著剩下的一個男人,我們相互對峙著。

    “愣什麼,還不快跑!”我沖著坐在地上兀自哭泣的女孩大吼,她先是一怔,停止了哭泣,而後跌跌撞撞的沖進了人群之中。

    然而我的舉動無疑激怒了那三人,也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媽的,煮熟的鴨子飛了。看爺今兒個怎麼收拾你。”地上躺著的兩人掙紮著要起來,我輕笑著揉著手腕,眼角則留意著逃生路徑。

    開玩笑,我雖然是跆拳道黑帶,空手道、散打和劍術也學習過,應付這幾個人根本是小菜一碟。但是,我似乎忘記了一點,這是完顏淩月的身體,只有十三歲,即使我每天都勤加鍛煉,但仍然比不上二十二歲的夏盈盈。

    眼看吃不到甜頭,我抓起路旁小攤上的豆子,撒向他們,自己則看准時機,撒腿便跑。穿過人群,我迅速閃入一條胡同之中,卻與迎面而來的人撞成一團,紛紛跌倒在地。

    “沒長眼睛啊你!”一聲喝斥傳來,我看向同樣坐在地上的男孩。

    他年齡和我相仿,一身絳紫色的長袍,華麗的服飾越發襯托了身上的貴氣。

    “往那兒跑了,快追!”

    糟糕,追來了。

    我顧不上道歉,不管三七二十一,慌亂的起身,朝胡同深處跑去。不知道拐過了幾個胡同,穿過了幾條街道,終於來到一處人煙相對稀少的地方。這裏挨著一條河,河邊種滿了柳樹,形成較好的屏障。

    “搞什麼,第一次出來就遇見這些人,真掃興!”我低聲嘟囔著,雙手叉在腰上,深深地呼吸,卻猛然發現不對勁兒。

    手中的感覺是什麼?軟軟的,又極其溫熱?好像是——

    我慢慢抬頭,看到了一張紅潤的面孔,細致的皮膚讓我這個女人都有些嫉妒,緊閉的雙唇,挺直的鼻樑,飛揚的劍眉,幽黑卻溢滿盛怒的雙眸;我不禁暗暗感歎,好一個俊逸的男孩,假以時日,必成一個“禍害”啊,真不知會傷透多少少女心了!

    倘若,他的目光可以柔和一些,一定更好。

    我小心的觀察他的臉色,眼角的餘光不時瞥向四周,再次尋找逃生路徑。雖說面前的他不像壞人,但誰也沒規定壞人一定要把這兩個字紋在臉上,昭告天下吧!況且,現代不是很多衣冠禽獸麼?外表道岸偉然,實則艱險無比!

    所以,不得不防。

    “這位兄台,剛才多有冒犯,還望您海涵。實在因為情況緊急,我才不小心撞到你的。”我趕忙松開他的手,彎腰道歉,一臉的謙和。

    誰叫我剛才沖撞了人家呢,所以現在委屈一點,也是應該的。

    咦,不理我?我垂眸看著地面上的黑色布靴,等待他的尊口大開。

    還不說話?不會剛才撞傻了吧?看他那麼健康,不像啊!

    我偷偷看他的臉色,因剛才奔跑而喘息的氣息已然平穩,一看就知道平時經常鍛煉,不像我,到現在胸口還是悶悶的。

    “朋友,莫不是剛才那一撞,傷了你?”我忙伸手朝他的身上亂摸,察看他的關節以及骨頭有沒有傷到。跟著我跑了那麼久,應該不會是受傷了,胳膊腿兒的機能理應沒有問題啊?!

    “誰准你亂碰我的,男不男,女不女,像什麼樣子!”他皺眉,嫌惡的打掉我的手。

    天啊,好痛,一定紅了!我留心察看自己的手背,根本沒有聽清他說什麼。

    “喂,人家好心好意向你道歉,還委屈自己給你檢查身體,你不謝我也就罷了,怎麼還打人啊!到底是我沒有禮數,還是你不懂禮貌啊!看你一身華服,長得挺端正,應是知書達理之人,怎知竟是這般不堪,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啊?”我不甘示弱,怒視著他,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脆弱與痛苦。

    心口頓時一窒!

    算了,他也是一個小孩子,我幹嘛要和他一般計較呢?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弄得不開心多鬱悶。這麼一想,心裏頓時開朗多了,我旋即轉身,記得剛剛好像看到前面有座教堂。

    “你算什麼東西,爺也是任你辱罵的麼?”身後傳來他憤怒的斥責,暴戾的聲音中有一絲脆弱的哽咽。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這樣和我說過話呢!我心裏窩火到極點,“你——”張開口的話,卻滾在喉間,久久說不出來。

    他的臉上一臉哀痛,幽黑深沉的眸子深深地鎖住我,但是,我卻覺得,他看的不是我。話中的意思,也不光是針對我一個人而已。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已經凝結,布滿憂傷。

    這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不光環境影響人,人也同樣可以渲染環境。在這個封建的年代,即使生在富貴人家,卻也有著他們自己的無奈與責任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堅強的面對一切,獨當一面。

    在我思索的時候,他已經無聲的轉身,腰間懸掛的乳白色玉佩在陽光下擺蕩,更加凸顯他的形單影只。

    望著他孤寂的背影,我卻有些不忍心。

    心念一動,迅速向他跑去。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的行為,因為這一切的舉動都違背了我現代的生活法則。但是,從來到這裏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夏盈盈了,性格上的改變又有什麼呢?

    “別走。”我拽著他的手,露出自認為最溫暖親切的笑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13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29 AM 編輯

“我為我剛才的舉動,鄭重地向你道歉,對不起!”說完,行了一個標准的九十度大禮,以表示我的歉意。

    他有些遲疑,想要掙脫我的手,可是我卻死死握著,不肯放開。

    看著他眼中再次醞釀起的紅色火焰,我趕忙開口解釋:“我看你一個人也是無聊,不如和我到教堂探險?”

    不給他回話的機會,我挽起他的手臂,拖著他前進。一切舉動只當是對待一個朋友一般,根本沒有想到這裏是清朝。先不說別的,即使是兩個少年,這麼拖著走在一起,也夠乍眼的。

    他一直任我拖著,先前還有些反抗,可是慢慢的,便任由我拉著。

    他的手很溫暖,手指修長,然而指尖卻泛著淡淡的涼氣。已經是夏天了,手怎麼還會如此的涼?不自覺地,我緊緊地握著他,將他的指尖握在我的手掌裏,給他溫暖。莫名的,透過指尖的傳遞,我感覺到他心底的沉痛悲涼……

    來到教堂門口,我狡黠的笑著,再次歪頭看他,“你以前來過麼?”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不會還是那樣酷酷的吧?

    終於,“沒有。”

    他淡淡地說,眼神閃了閃,閉緊了雙唇,但是態度上明顯軟化了很多。

    “呵呵,既然你也沒有來過,而我同樣初來乍到,那麼,現在我宣佈,探險之旅開始!”抬起彼此相握的手,准確地說,是我握著他的手,我推開了厚重的木門。

    “吱呀”一聲,隨著大門的敞開,教堂的內部結構也展現在我們的眼前。

    “哇,還不錯嘛,就是小了些,不夠宏偉。”

    邁過高高的門檻,我們緩緩走進教堂,看著兩旁擺放的椅子,以及正前方的十字架,倍感親切。雖說我不是基督教徒,但是,好歹這些東西在現代可以常常看到。不知不覺地,嘴角邊也掛起了微笑。

    “你笑什麼,也覺得那人有些不倫不類麼?”

    “噓……”我趕忙騰出空閑的右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大放闕詞。他溫熱的氣息在我的掌心吹拂,手心不住的發癢。

    他顯然是被我的動作嚇倒,漆黑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由最初的差異到漸漸的溫柔。看到我逐漸發窘的面孔,他的眼神裏居然溢出了一絲調皮的笑容。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那樣說,在基督教人面前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看著他緊皺的眉頭,眼中閃現著迷茫,我有些無奈。哎,和古人說話,真累啊!不想看到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我拿下右手,不自覺地撫平他的眉頭,一切自然得仿佛對待親人一般。“別皺了,醜死了。”他怒視,換來我大笑。

    “你看,十字架上的人,名字叫耶穌,他是基督教的創始人。耶穌傳講的資訊主要有:上帝愛你並與你同在,彼此相愛,每個人都極其寶貴。……耶穌最受爭議的就是他一直聲稱自己就是上帝,直接干犯了律法。因而宗教領袖要求羅馬政府處死他。羅馬當局幾次審訊都沒發現耶穌觸犯了羅馬的法律。就連猶太人的領袖也承認,耶穌除了自稱為上帝之外,完好地遵行了猶太人的律法。但他們還是以對政府不利為由,說服以色列南省的羅馬總督彼拉多下令將耶穌處決。

    耶穌殘忍地遭到嚴刑拷打,然後雙手被人掛起來,釘在一根水準的木梁(十字架)上。這種行刑方法使得空氣無法吸入肺部,三小時以後他就死了。然而,有500多人卻見證說,他三天以後從死裏複活了,而且此後的40天裏在以色列的南北兩省走動……”我拉著他的手走到第一排,坐在椅子上向他講述著關於耶穌的一切。

    他真是一名非常稱職的聽眾,凝神端坐,深深地注視著我。

    即使這個故事中偶爾出現陌生的詞彙,他也僅僅是蹙眉遲疑,而沒有打斷我的講述。時而,他憂傷深邃的眼眸也會掠過一絲明亮的快意,應該是領悟到話中意思而暗自高興著。

    畢竟,這樣的年歲,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當然,我不算了。我可是一個心理年齡二十二歲的成年人。況且憑我的閱曆,絕對有著三十歲人的冷靜與睿智。

    “你怎麼知道洋人的故事?”故事講完後,他馬上發問,晶亮的眼睛始終直視著我。而我,自然禮尚往來的瞧著他。反正他長得那麼帥,多看看,倒也是賞心悅目。

    “嗯,我就是知道!而且啊,我知道的還有很多很多,包管你從來沒聽過。”呵呵,我可是現代的高知識青年,難道還會不如你一個古人?當然,古文我是肯定不行的。

    “是麼?”他偏頭,擺明瞭不相信我。

    “切,你居然——”我一時詞窮,猛地站起身來左右巡視,卻赫然發現了鋼琴。

    “哇,居然有鋼琴耶!”我歪頭斜視他,咂摸著嘴,“算你今天有耳福。”隨即,驕傲的走到鋼琴面前,突然又想到什麼,倏然轉身,恰好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迷惑與沉思。

    “作為今天撞倒你的賠罪禮,可好?”我笑謔,歪頭詢問他。

    “彈不好,便罰你。”他惡狠狠的說,眼中卻閃過一抹屬于少年的頑皮。

    坐在鋼琴前,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樂器,尋找感覺。緩緩掀起琴蓋,輕輕撫摸上面的琴鍵。還好,完顏淩月有著修長的手指,不至於夠不著琴鍵。

    抬手、落下,我慢慢的試音,畢竟這架鋼琴和現代的鋼琴還是有著區別的,我需要和它培養“感情”。

    “這就是你所謂的道歉?”他戲謔的聲音傳來,眉目輕佻,神情桀傲,甚是輕狂,卻有著掩飾不去的尊貴之氣。看著他這樣的神情,我卻有些恍惚。

    “當然不是,這叫試音。而現在,開始了!”華麗的樂聲再次想起,我彈奏的是一首歡快的曲目《歡樂頌》,希望可以掃去他眼底的悲傷:

    “歡樂女神

    聖潔美麗

    燦爛光芒照大地

    我們心中充滿熱情

    來到你的聖殿裏

    你的力量能使人們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輝照耀下麵人們團結成兄弟

    你的力量能使人們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輝照耀下麵人們團結成兄弟

    歡樂女神

    聖潔美麗

    燦爛光芒照大地

    我們心中充滿熱情

    來到你的聖殿裏

    你的力量能使人們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輝照耀下麵人們團結成兄弟。”

    手指不斷在鋼琴上游走,華美的音符跳躍著,他眼中的神采也漸漸清澈,不再是霧濛濛的看不真切。

    而他,也終於露出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對我。看來,我的這份禮物很成功。心底掩飾不住的興奮,我向他擠眉弄眼,不時吐吐舌頭,逗得他哈哈大笑。

    “啪啪啪……”掌聲自一扇門後傳來,我們停止了眼神交流,同時轉頭去看。

    “這真是一首絕美的曲子,美麗的小姐,你是上帝派來的天使麼?”一位穿著黑色長袍的神父從門後走進,緩緩向我們走來。

    而那個少年立刻跑到我的身邊,將我掩在身後。這一簡單的舉動,卻讓我莫名感動。

    毫不熟悉的兩個人在遇到突然情況時,對方會首先考慮你的安危,而不是自己,這份情誼,更值得珍惜!

    我拍拍少年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神父,我並不是天使噢!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孩?”我疑惑,難道我的扮相這麼失敗嗎?不對呀,剛才那三個惡霸就沒有看出來啊!

    “哈哈哈……”一連串不客氣地笑容自我身旁傳來,我怒視著他,卻更加助長了他的氣焰。哼,虧我還彈奏曲子給他!

    可能是我的目光終於發揮了效力,他不斷的拍著胸口,壓抑自己的笑聲。終於,他以拳掩口,低沉的咳嗽了幾聲。然後,看著我,“你的帽子歪了!”他伸手扶正我的帽子,溫熱的氣息拂在臉上。而後,他再次彎腰大笑。

    而我,決定不再理睬他。

    “神父,抱歉,讓您見笑了。”我走到神父面前,恭敬的說。

    “哪里,小姐的琴技優美,可以聽到如此美妙的琴聲,我深感榮幸。”神父的中文不是很好,說得有些斷斷續續的。

    “小姐,我可以請問那首曲子的名字麼?”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

    “當然。它叫《歡樂頌》。”

    ……

    和神父交談幾句後,我猛然意識到時間的問題。第一次出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神父,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希望以後還可以來到這裏彈琴,可以麼?”難得有個地方能夠讓我自在的想念過去,我當然要常來了。

    “當然可以,樂意至極。”

    我們相視而笑,我在清朝交到了第一個異國朋友。

    離開教堂,我快速的行走,卻被人從後面抓住了手。

    不會是那幾個惡霸吧?

    我做好防禦心理,謹慎的回頭,“怎麼是你?”

    原來是他啊!剛才一直和神父聊天,倒把他忘了。

    “不是我還有誰?那個洋人?”他好像有些生氣,眉眼之間透著陰戾,可是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你怎麼了,不高興麼?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我湊到他的面前,離他的鼻尖只有幾釐米的距離,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卻發現他神色頓時一僵,臉色煞白。

    “你——”一個‘你’字拖長了聲音,他張著嘴,雙手握著我的肩,說不出話。

    “我怎麼了,難道我演奏的曲子不好聽?還是我哪里又得罪你了?”我心裏充滿了疑惑,看著這個別扭的小孩。

    “沒有,我很好。你剛才的曲子真的很好聽,聽後覺得心裏很舒服。”他很中肯的說,眼神認真無比,神色卻略顯尷尬。

    “那就好,我要回家了,晚了就被發現了。”我誇張的說,轉身要走,卻發現他沒有鬆手的意思。只好挑眉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憋了好久,久到我以為我們就這麼一直相望下去的時候,他終於滿臉通紅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唉,不就是問個名字嗎?至於嗎?

    “你好,我叫夏盈盈,夏天的夏,‘盈盈一水間’的盈盈,很高興認識你。”我先是掙脫他的手掌,隨即鄭重的伸出右手。

    他一怔,疑惑的看著我伸出的手,似乎在想著什麼,隨即開懷的笑了。“你好,我叫尹祥,吉祥的祥。”然後,緊緊握住我的手。

    就這樣,我古代的第一個朋友也出爐了,顯然比我現代的交友速度快。

    “盈盈一水間,默默不得語。好名字,要是你有妹妹,是不是要叫默默了?”他打趣,神色是另一種輕松。

    “非也。我確實有妹妹,不過她叫默語。”我驕傲的看著他。

    沒辦法,這是提到兄妹時的自然反應!誰叫我們三人如此優秀呢!

    “對了,你的名字裏有個‘祥’字,而我要找的人的名字中,同樣也有個‘祥’字,你說巧不巧?”歪著頭看他,慢慢朝著完顏府的方向走著。

    “哦?你在找人?我在京城很熟,或許可以幫你。”他停住腳步,一臉認真的說。

    “謝謝啦,我知道他在哪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肯定會見到他的。”他就在皇宮,一旦我去選秀,早晚有一天可以見到他。

    “他是你的親戚?”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他根本不認識我,只是我聽聞他的大名已經很久很久了,所以,我終於曆經了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為的只是見他一面。”對呀,只要見到他,心底的躁動就會平息,我的願望也可以完成了。

    “哦。”他低頭,不再說話,兩人之間陷入了沉悶之中。

    “我真的要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憂傷,不要害怕,以後我就是你的朋友,想要聽我彈琴就來教堂,我也會常來的。”我安慰他,隨即看到街邊的大樹,指著大樹對他說:“喏,你看到這棵樹了吧,以後我要是來這裏,就會在上面掛一條紅絲帶,那樣你就直接到裏面去找我,好吧?”看到他的笑顏,我快步跑去,不斷朝他揮手道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15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31 AM 編輯

第一卷 嬉戲玩鬧


  秋

    “尹祥,尹祥,我在這兒。”我揮著手臂燦爛的笑著,看向遠方奔來的瀟灑身影,在他跑到我身邊站定時遞給他手帕。

    “你來很久了?”他問,隨後將手帕順手放入自己的懷中。

    根據我這幾個月來的粗略統計,他已經窩藏了我近十條手帕。綠痕還在疑惑,為什麼我的手帕總是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沒有,剛到不會兒!你快看,這是我昨天在家做的風箏,漂亮吧!”我高舉手中的沙燕風箏,仰頭湊到他的面前炫耀著。

    唉,感覺他近來的身高長得特別快,現在看他需要仰視了。明明在現代我也有168cm,可是來到這裏,還不到160cm,不過幸好我才13歲,仍然有發展的空間,不然我一定會哭死。

    他今天穿月牙白的長袍,外罩淡黃色的鑲邊坎肩,袖口有著精緻的刺繡,腰側掛著荷包和那塊玉佩。本來就很英俊的面孔在服飾的襯托下更加耀眼,顯然就是一位絕世俏公子。

    這樣帥氣俊朗的他,竟讓我有些怦然心動。我不知道古代的女孩子在什麼年紀才會懷春暗戀,但是我畢竟有一個成年人的靈魂,所以產生這種心理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可能就是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罷了。

    他先是細細的觀察我的風箏,不時地碰碰,而後疑惑的抬頭,“真的是你做的麼?”

    擺明瞭不相信我!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再說,我幹嘛要騙你?喏,接著。”我托著風箏,將早已准備好的毛筆交給他。

    “幹什麼?”他抬頭看我一眼,瞪著毛筆而不接過,伸手想要搶我手中的風箏,奈何我轉身躲過。

    “拿筆啊你,做事慢慢吞吞,扭扭捏捏,像個大姑娘似的,麻利著點兒。”我嘮叨著,硬是把筆放到他的右手中,順便將風箏擺平,托到他面前。

    尹祥無奈的看著我笑,“不是要放風箏麼,給我毛筆作甚?”

    說罷他便擺出一副思索的POSE,你別說,帥哥隨便擺個姿勢都是那麼賞心悅目。

    “喂,問你話呢,想什麼呢你?”額頭頓時一痛,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看到風箏兩翼上的空白了麼?你把你想要對人說,而又偏偏難以啟齒的話寫在上面。當然,如果有什麼不順心的,也可以寫,然後我們把它放到天上,那樣,煩惱就放飛了。”不理會他剛才的無禮,我專注的看著他說。

    “可是,放飛的風箏也要收回來啊?”

    “笨,我們把線剪斷就好了。”

    “要是別人撿到了呢?”

    “誰撿到煩惱就歸誰了。哎呀,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一句話,寫還是不寫?”不給他點威嚴,他還就不聽話了!

    “行、行、行,聽你的行了吧,夏大小姐!”

    “這還差不多。”

    他先是抬頭凝望著天空,隨即提筆落字,如行雲流水般。我看著遠處的河流,放遠了目光。

    “喏,該你了。”他叫著我,把筆遞到我的面前,順勢接過風箏。而我,也看到了他所寫的。應該是滿文吧,像蝌蚪一般,本來我就不想看他的隱私,現在看來即使我想知道也無從得知了。

    拿著毛筆,我笑看著他,隨後用力將筆拋入河中。

    “喂,你怎麼不寫?”他有些著急,不依的揪著我袖子。

    “我這一世,只是一場夢,無所求,也無所願。我所等的,不過是一個時機,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得到我想要的!”

    看著他疑惑而探究的雙眸,我上前扯著他的臉,“別想了,放風箏咯。”

    試了一下風向,我將風箏放到他的手上,自己拿著線軸前行,“尹祥,一會兒我數一、二、三,你就放手。”他向我示意,我繼續走著,“一、二、三,放手!”

    我快步奔跑,風箏有些不穩的搖擺了一會兒,便穩穩的被風吹起。

    看著風箏在秋風的吹拂下飛升,我快速的放線,任它飛得更高更遠。

    尹祥一臉嚮往的看著天空,撩起長袍,隨意的躺在青草之上,雙手交疊著放在腦後。看他如此悠閑,我找個石頭,將線軸系在上面,擺著和他同樣的姿勢,側頭望著他。

    他的睫毛長長的,又黑又密,像一把羽扇輕輕附在眼上,在陽光的照射下,眼底有著淡淡的陰影。平心而論,他不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人,因為他充其量只能稱為大男孩,可是他卻是唯一一個讓我心痛,心生不忍的男孩!

    在現代,我將男人分為兩類:一類是純欣賞型,他們大都是各類的帥哥,讓我這個貪戀“美色”的人一飽眼福,順便拿他們當模特,找尋創作靈感;另一類,就是純粹的男人,就像陌生人一般,毫無感覺,也懶得理會。

    而他,卻無法定義!

    認識幾個月了,我發現很多時候,他的眼神很迷茫,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只是呆呆的看著天空,兀自想著什麼。

    看到街上母子同樂的畫面,他的眼神會瞬間盈亮,溢滿神采,可是轉瞬之間卻變為欣羨與沉重的落寞。而那些落寞,卻沉沉的砸在我的心尖,重重的落下。

    他的背影是孤獨的!除了第一次相識那次,以後的每次分別我都會讓他先走,而我,只是看著他孤寂的背影,默默的送別他。

    是什麼,讓一個人的背影都如此落寞孤單呢?

    陰霾的眼神,孤寂的身影,冰涼的指尖……這樣的他,真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麼?

    “盈盈,你怎麼了?眼睛紅紅的?”溫柔的指尖摩挲我的面頰,眼神溢滿關心,漆黑的眼眸直直射入我的眼底。

    我有些害怕,連忙轉移了視線,不再看他。

    “剛剛沙子吹進眼睛裏,有些痛罷了。”我隨便的編造一個俗得不能再俗的藉口,擠出一抹不太自然地微笑。

    在他的面前,我不再是以往自信成功的夏盈盈,這時的我,無法掩飾情緒,只能暴露最真的自己。

    “差點忘了,我今天帶好東西來了。”突然想起來,今天我帶了很多零食來。我連忙拿過食盒,擺到他的面前。

    “什麼東西?”他一臉不明所以,也是,我們這些日子以來,已經逛遍了京城的風景名勝,吃遍了京城的各色小吃,甚至連街邊他從不曾接觸過的小吃,我都強拉著他品嘗個夠。

    “我保證,這個你從來沒有嘗過!”我壓住他想要打開食盒的手,偏頭看著他驕傲的笑。

    “哦,在這京城裏,還有我沒吃過的東西?”他挑眉,含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我。

    “當然。你看……”猛地掀開食盒,露出了各色小吃。

    “那麼多!”

    “說了是野餐嘛!沒有吃的怎麼行。”

    “嗯,味道不錯,哪兒買的,回頭我也去買些帶回家去。”他雙手各拿了幾樣零食,眼神熱切的注視著食盒,低聲問我。

    “我做的,你可是買不到的哦!而且,整個大清能夠吃到這些的,也只有你我二人了!這是薯條,我以前可喜歡吃了,經常去吃,但是這種食物吃多了不好;這個是水晶果凍布丁,晶瑩剔透,入口細滑;這個是綠茶糯米卷,用糯米面,綠茶粉,和牛奶等做成的,吃的時候有一股淡淡的綠茶味道,甜而不膩;這個是蘋果派,我才做好的,就拿來給你嘗。還有好多好多,以後我再做給你吃。”我毫不猶豫的誇口。

    “你說什麼,真的是你做的?”他猛地抬頭,詫異的看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我會做食物有那麼難以置信嘛?!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不信我就不要吃。”說著,我便去搶他手中的零食,他噌的起身跑開,躲避著我,嘴中不斷的念念有詞,無非是我這麼粗魯得沒有一點女孩樣子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點心之類的。

    “你就跑吧,千萬不要讓我抓到你,不然……嘿嘿!”我邊說邊跑,追著他繞著柳樹轉圈,一個不小心,“啊——”腳下踩到了凸起的石頭,順勢倒向了地面。

    不會吧,我不想親吻大地呀!

    瞬間,一隻手臂牢牢地撈住了我的腰肢,將我的身體反轉過來,在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情況下,我狠狠地向他的方向倒去,而他,被我重重壓在了身下。

    淡淡的檀香味若有似無的飄來,我的臉埋在他的胸口之上。柔軟的絲織綢緞摩擦著面頰,我的雙手不自然的壓著他的雙臂,怦怦的心跳聲堅定的傳到我的耳邊,異常的安心……

    冬

    冬天的太陽,懶懶的,陽光暖暖的射在大地上。

    又是這片草地,還是那條河流,變化的,只是天氣而已。

    我們都很喜歡這裏,像是繁華的京城裏唯一謐靜的地點。除了教堂,這裏恐怕是我們最常來的地方了。

    “在想什麼?臉色那麼難看。”躺在枯萎的草地上,看著一臉出神的他,我故意拿枯草撥弄他的臉頰。

    “沒什麼,昨天師傅留了幾道題,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解出來,所以……”他坐起身,手指摩挲著眉毛,狀似無意的說。

    幾道題?嗯,也許我可以幫忙。

    “說出來,我幫你想想。”我搖晃他,將臉湊到他的面前,挑高了眉眼,不讓他繼續發呆。

    “好、好、好,我知道了,拜託你不要再搖了。”他一副我算怕了你的樣子,猶豫著從懷中拿出幾張紙,遞到我面前。

    我順手接過,隨意的躺在地上,雙腿曲起撐地,時而搖晃。慢慢打開折疊的紙張,蹙眉看著手中的圖形,毛筆畫出的圖還真不是普通的別扭啊!

    “這就是你要解的題?”我側頭,看到他正沖著我的腿搖頭歎息,發現我看他,露出尷尬的笑容。

    “嗯,我想了幾天,可是仍然沒有想出答案,總感覺差了些什麼。”他將頭靠在我的肩上,一起看紙上的題。我則是快速的看向其他幾張紙,沉默著沒有說話。

    “好了,好了,不要看了,我還是回家自己想吧。”他想要收回紙張,卻被我躲過。

    “我會,這麼簡單的題,簡直是小Case。”看著他眼中的神情,我猛拍他的腦袋,得意的大笑。

    “小什麼?”他沒在意我的舉動,一臉的不惑。

    “小意思。”我訕笑。

    “你真的會解?”

    “當然。我警告你,不要總問‘真的麼?’,‘真是你做的?’。實話告訴你,除了古文詩詞方面的問題你不要來找我,其餘的問題你盡管放馬過來,我要是怯場就跟你姓。”要我一個建築學碩士講幾道初中數學題,簡直太容易了。

    “哦……原來你那麼想嫁我!”耳畔是他暖暖的呼吸,撩撥我的神經,心底卻莫名的輕顫了下。

    夏盈盈,你也太不濟了吧!二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會像個小姑娘似的臉紅?

    “誰、誰、誰要嫁你了!”

    “不是你說跟我姓麼?不是嫁我又怎樣?”如果我不是這麼理智,一定要讓他此刻得意倡狂的臉上瞬時變為國寶熊貓。

    “喂,你見過熊貓麼?”我眯著雙眼,冷然的看著他,輕笑幾聲加強氣氛。

    “熊貓,那是什麼貓?”他得意地眼眸在接收到我此刻的神情時,愣了一下,立馬和我拉開了距離。

    “你想知道麼?”步步緊逼,我接近他,輕笑著。

    “我……算了,我才不想知道。”他想了一下,再三確認我的面色,最後扭過頭不再看我。

    喲,不錯啊!還懂得看我的臉色嘛!

    “好了,講題啦!”

    找來一片空地,將解題的步驟用木棍在地上寫下,看著他豁然開朗的樣子,我驕傲的揚眉看他。

    “你講的題很好,比先生教的還要容易。可是,你的字——很醜。”等我把幾道題講解完畢,正等待他的誇獎時,豈料他卻蹦出這麼一句話。

    “好你個尹祥,虧我給你講題,你真真是一個白眼兒狼啊,一點也不念著我的好。哼!”我轉身不理他,兀自搓著雙手哈氣。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可是我仍是喜歡拉著他到外面坐著,不是我不怕冷,也不是我有受虐傾向,而是我覺得適當的鍛煉和曬太陽對我們的身體有好處。

    “盈盈……”他的聲音傳來,我扭頭不理。

    ……

    “盈盈!”

    ……

    “盈盈?”聲音中有掩飾不去的焦慮。

    “生氣了?盈盈不氣哦,都是我不好。罰我給你捂手……”他從我的身後坐下,雙臂圈著我的身體,將我冰涼的雙手握在掌中,輕輕**。

    這雙手,早已不似初次見面時的指尖冰涼,現在,我已經可以從他手上獲取溫暖與安心。

    曾經身體輕顫,眼神寂寥的小男孩,早已在不知不覺地歲月中長大。

    寒風吹過,吹起他發辮上的穗子,暖陽下,我們望著冰凍的湖面,淡淡的說著什麼。

    ……

    “我的字真的很醜麼?人家已經練了很久了,我覺得不錯啊!”

    “也不是很醜,但是還可以更好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15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32 AM 編輯

“那,你要教我習字!”

    “行,我親手教你,無論盈盈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

    “那——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

    “如果你要……”

    ……

    短暫分別

    我漫步在京城的大街上,閑適的逛著。昨天和尹祥商量好,今天要在聚仙樓吃飯,他說要介紹一個人給我認識。

    認識尹祥已經半年多了,過些日子就是選秀的日子,家裏將我看得越來越緊,這次也是我最後一次出來了。所以,應該也是最後一次見尹祥了。想到這裏,心裏竟然覺得微微的不舍。記得當年我隻身一人到義大利時,都沒有這種離別的心情。可是,卻在這裏體會到分別的辛酸。

    不過,幸好我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不會對生活有太多的強求,因為我堅信萬物的輪回終有緣份在牽引。

    踏上聚仙樓,這個時候已是高朋滿座了。

    “這位姑娘,您幾位?”小二哥趕忙上前詢問,一臉的謙卑。

    今天出來匆忙,沒有換男裝。隨便的穿了一套嫩黃的絲綢春裝,頭發也就簡簡單單的用一根簪子盤了起來。看著酒樓裏人們注視我的眼神,我不加理睬,直接上樓。

    “我朋友已經定了雅間了,所以——”我話還沒出口,便被小二哥截了話去。

    “姑娘可是姓夏?”

    “正是。”

    “您上面請,十三爺早就定好了位子,這會兒正等著您呢。”小二將我引到樓上,便退下了,唯獨留下暗自疑惑的我。

    十三爺?尹祥?

    我走到雅間的門口,看著門牌上的名字:聽雨閣。還挺詩情畫意的,不錯。

    “咦,我沒遲到吧?”推開房門,便看到尹祥和一個男人坐在桌邊正說著什麼,看到我進來,他一臉的驚喜。

    “沒有,是我們來早了。”他忙起身,拉我到身邊坐下。

    半年多的相處下來,我們之間才沒有那套男女之間授受不親之說,隨意得像個朋友那般。

    “這是我四哥,以前曾經向你提過的,我最敬重的哥哥。”他鄭重的表情,搞得我驀然一怔,有些謹慎。

    以前尹詳曾經說過,他家很大,人口很多,而他在家中很不起眼,總有人會欺負他,所以他很孤單。但是有一個哥哥,很保護他。所以,他對他可是既尊敬又愛戴。想必就是眼前這位了吧,既然是他敬愛的大哥,我當然也要好好表現一番。

    “你好,我叫夏盈盈,很高興認識你。”我微笑,如三月溫暖的春風般,把對付尹祥的那套交際禮儀用上,卻發現對方好像很反感。

    直到這時我才細細的打量尹祥的這位哥哥。

    藏藍色的長衫,一身的樸素,但是可以看出衣服的料子是很考究的。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冷漠,一種從內心裏發出的疏離感。相貌上,他們兄弟唯一相似的是眼睛,都是幽黑而深邃,讓人無法一眼看穿,卻又不可自拔的沉溺於其中。他的臉瘦長,眼角有些微微的下垂,挺直的鼻樑,薄而緊閉的雙唇,證明他平時一定少於言笑。他的目光十分銳利,不似尹祥的溫和,而是透著一股疏離的冷漠。

    看著我那麼直接的打量他,他顯然一愣,神色一冽,目光似箭般直射我的眼底。

    可能我們之間的互視太過沉寂,氣氛又過於詭異,一旁的尹詳有些著急。

    “四哥,你倒是說句話啊!”等的有些不耐煩地尹祥竄到他的身邊,神色焦急地用手推搡著他,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十三弟,她——”這位四哥剛要開口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目露不屑,別過頭,不再看我。

    “唉!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我訕訕的收回手,瞪了尹祥一眼,坐在空位之上,看著桌上的幾盤涼菜。也不用他們招呼,自在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此舉,讓他本來就蹙起的眉頭更加緊皺,而我則險些笑得內傷。

    “咦,此話怎講?”在我的長期薰陶之下,他已經越來越有現代人的思維了。

    “你說我一個女孩子,主動的和男孩打招呼,當然,他不算男孩,但終歸是個男人吧!”,我看著那個依舊冷漠的人,哼,敢不看我,就是承認自己不是男人!

    我品著美酒,直到他察覺我的視線,瞥了我一眼。才繼續道:“對方非但不理我,還露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顯然是看我很多餘一般,讓我顏面頓掃。難道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難道我不該淚灑滿衣襟嗎?”我聲音哀怨,單手托腮作垂淚狀,看著尹祥。

    “你是英雄麼?”還是那樣冷颼颼的目光,但是口中的話卻很刻薄。

    “好吧!我承認我不是英雄,常使美人淚滿襟,總可以了吧。”你還挑刺?

    “噗”,尹祥一口酒就噴了出來,臉上那叫一個精彩,連那座冰山都有些崩裂的跡象。

    “喂,你有意見直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好看麼,還是你覺得我夠不上美人的級別?”他要是有膽說,我就真的讓他知道什麼是熊貓,別以為有哥哥在我就不敢下手,急了連他一起打。

    “沒,我沒意見,我怎麼敢有意見呢!可是盈盈,怎麼說我哥也在身邊,你能不能收斂些,我怕嚇著他!”尹祥連連咳嗽,臉色燥紅的看著我。

    “敢情我的長相和舉止就是嚇人的了?”我惡狠狠的看著他。

    “我又沒說,可是,我也沒見過哪家小姐自己誇自己是美人啊?”他回我無辜的眼神。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凜了神色,正經的看著他們,“人只有學會愛自己,才懂得愛別人。任何人都可以輕視我們,打壓我們,但是,唯有我們自己,一定要守住尊嚴,相信自己。有人說過,自信的女人最美麗,而我,很自信。”我看著他們一副呆了的樣子,心裏不住地竊笑。

    “誰說的,我怎麼沒聽過?自信的女人最美麗,那,什麼樣子的男人最好?”尹祥蹙眉,轉著手中的酒杯。

    “認真地男人。”

    “歪解。你的聖賢書讀到哪里去了?”這位四哥顯然對我有諸多的不滿,又是一個封建統治下的摧殘者啊!

    “這位四哥,首先我要聲明: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我沒有必要去讀聖賢書;再說,讀書要靈活應用,使得古今中外的思想融彙貫通,而不應拘泥於死理之中;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又沒有欠你錢,你幹嗎一副我該了您幾十萬兩銀子的樣子?相逢就是有緣,又何必拘泥於形式呢?”我屁裏啪啦說了一通,尹祥在一旁不住地點頭,連聲贊歎,而這位四哥的臉色卻越來越深沉,周圍的空氣越漸冷凝。

    就在我以為他下一步要掀桌子的時候,他卻突然轉過頭來面向我,一雙厲目再次將我全身上下掃描一通。

    做身體檢查也沒有你這樣的啊!還不到一個小時呢,掃面好幾遍了!

    “女孩子家,講話如此直接,還是文雅一些比較好。”久久,他終於吐出一句話來。而我,作昏倒狀。

    “文雅的女孩子固然很好,但是時間久了也會略顯乏味,況且縱觀這大清朝,文雅的女孩子少嗎?就是您的身邊,也應該多了去吧?所以,也不少我一個是不是!我呢,懶散慣了,才不要被束縛,我是夏盈盈,獨此一家,別無分號,耶!”我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擺出勝利的姿勢,在尹祥的大笑聲中,挑眉看著四哥!

    等等……四哥?十三弟?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好一張伶牙俐齒,十三弟果然沒有說錯。”他低聲細語,和尹祥對視後,默默一笑。

    僅僅只是嘴唇微微的上揚,而我卻仿佛看到了月亮撞地球一般,呆坐在椅上。

    他的眼神,在注視尹祥的時候,不再是冷冰冰的疏離,而是一種淡淡的關懷,眼神中漾出一股柔柔的暖色。明明嚴肅的五官,卻因為一個淡淡的笑容而散發著另類的魅惑,讓人移不開目光。而我這種善於抓住美麗的人就更不可能錯失這種良機,當然要好好研究一番。

    “盈盈,盈盈!”尹祥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焦慮,他湊到我的面前,眼神裏燃燒著嫉妒和盛怒的火焰。

    “怎麼了,幹嗎這樣看我?”被他看得莫明其妙,我猛地推開他,卻清楚地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與彷徨。

    “你剛才一直盯著四哥在看。”他的聲音悶悶的,仰頭喝下了杯中的酒,眼神四周看著,就是不看向我。

    “哦,是麼?”我看向四哥,卻發現他一臉凝重的看著我,眼中閃現著肅殺,隨即趕忙把視線調轉回來。

    “你不覺得他笑起來很酷嗎?有一種冷冷的,魅惑的味道在裏面。”我舉著杯子,中肯的評價,他二人皆是一怔,直直的略帶疑惑的看著我。

    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酷?”這個尹祥,敗給他了,什麼都要知道。

    “酷呢,就是形容一個人的詞。喏,就像那位四哥,很冷漠,很個性,但是偏偏他笑得時候仿佛春天來到一般,溫暖了大地,魅惑眾生啊!所以可以形容為酷,當然,也可以說酷斃了,帥呆了!這都是形容男人英俊到極致的意思。”

    “什麼那位四哥!就你花樣多,和我一樣叫四哥就好了。”尹祥大笑,張口就說,說後才一臉詢問的看著他。而他,沉思了一下,微抬嘴角,舉杯向我。

    “四哥同意了,盈盈你還不快謝謝他。”

    謝他?憑什麼,就因為他同意我叫他四哥?是我吃虧好不好,這個尹祥!

    “四哥,我敬你。”我舉杯,含笑的看著他。他微一點頭,一口飲盡。

    “可是四哥,我還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我都和你說了,你是不是也要禮尚往來啊?”我小心翼翼的問,和他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的情緒變化很詭異,不能以常理來看,別問我為什麼,職業敏感罷了。

    “單名一個禛字。”他以中指蘸酒,在桌上寫下名字,而我卻噌的站起來,後退兩步,不敢置信的來回看著他倆。

    四哥,十三弟?尹祥,尹禛?胤祥,胤禛!

    天啊!想不到這樣也能遇到他們,這是不是就是冥冥之中的牽引呢?而我,完顏淩月,又將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怎麼了盈盈,那麼慌張。”尹祥輕碰我,看著我的目光中盈滿了關心。

    “沒什麼。我餓了,看著桌上的菜這麼少,想叫小二哥。今天可是你做東,我當然要好好的,狠狠的宰你一頓。”我推他坐在椅子上,叫來小二,開始點菜。

    “小二啊,把你們這裏好吃的都給本小姐上來,不要最好,只要最貴,反正十三爺結賬。哦,對了,菜味要適中,不可太鹹也不能太淡;辣的菜就不用上了,開春的時候容易上火,還是清淡一些好;葷菜不能做的太油,對身體不好;另外,我不愛吃魚,所以要上魚就給小姐我上個能食指大動的,不然就乾脆別上;其他的,嗯,還沒想到;飲料嗎,你們這裏有果汁麼?”我抬頭看向小二,卻發現他倆一臉的呆滯,眼光驚訝的看著我。

    “小姐,我們這裏沒有果汁。”小二點頭彎腰的,一臉的抱歉。

    “那算了,來壺龍井嘗嘗。”我又不會品茶,也不知道什麼茶好,隨口便說了一個。

    “有你這麼挑剔的人麼,以前吃飯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多怪癖?”尹祥挑眉,雙臂撐桌,看著我。

    “挑剔嗎?病從口入,所以身體的健康一定要從飲食上注意。一味的葷菜不行,但是只是素菜同樣不能,那樣不能補充身體所需的各種營養。以前沒有挑剔,是因為我們總在外面吃名點小吃,進了館子也是你作主來點菜,今天我有發言權了,你有意見是怎麼著?”我的聲音有些高亢,怒目看向尹祥。

    他一臉我怕了你的樣子,低頭吃起了涼菜。

    “看來你對飲食還挺有講究?”坐在旁邊觀戰的四哥終于開口說話了,這次他的神色緩和了很多,也許剛才只是和我開的玩笑。

    “不敢當,只是略微懂得一點,生活上注意一些罷了。”笑話,我什麼沒做過,飲食搭配算什麼!

    “看來以後還要多和姑娘請教了。”他淡淡地開口,卻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壓力。

    “這個,可能有些問題。我過幾天就要回南方了,所以,此去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回來,我今天來主要是告別來的。”我看了眼四哥,複又看向尹祥。

    “為什麼你從來沒說過,什麼時候走?”尹祥很激動,沖到我的面前,抓著我的肩膀厲聲問道。

    “十三弟,放開她,成何體統。”唉,死腦筋!

    尹祥緊緊地盯著我,肩膀上的手松了松,卻並沒有拿開。一絲落寞浮現在他的瞳眸中,稍瞬即逝,被他很好的掩蓋下來。

    “我明早就走,老家突然傳來消息,所以不得不……對不起,尹祥。”我胡亂編了一個藉口。

    這些日子的相處,我也有了感情,但是,一旦進宮就等於隔絕了一切。況且,如果他真的是他,那麼,我們還會再相見!

    “我……我只是……”尹祥一臉打擊,坐在位子上悶悶的開口,臉色也有些黯然。

    “尹祥,有緣自會相見。你是男子漢,要有擔當,別因為這些小事而費心勞神的。”我拿出早已准備好的禮物,遞到他的面前,“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一定要收下哦,時間匆促,所以有些瑕疵,等我們下次見面時,我一定會用一個更加精緻的來替換這一個。至於四哥,我沒想到還能認到一個哥哥,所以下次見面,我再送一份大禮給你!”

    “這……這是……”尹祥打開布巾的包裹,拎出裏面的荷包,一臉訝然的看著我,就連四哥也是一臉的驚訝。

    “不是這個,是裏面的東西。”荷包當然不是我繡的,那是我托綠痕給我做的包裝袋。

    尹祥小心翼翼的打開荷包,拿出裏面的禮物,隨即震驚的說不出話。

    “怎麼樣,喜歡嗎?以後,你見到它,就仿佛見到我一樣!”我用手指指自己,順便擺出和娃娃一樣的姿勢。

    我送給他的是一個雕刻的木頭娃娃,以完顏淩月為原型,加入了一些Q版製作,很可愛,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是我。最重要的是,它只有手掌大小,可以放在荷包裏隨身攜帶。

    “你是怎麼辦到的?太神奇了,四哥你看。”尹禛也是一臉詫異,看看我,而後瞅著禮物,連連點頭稱贊。

    “小意思,這才只是皮毛而已,等以後,我送你很多很多,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刻什麼。”談起雕刻,我立即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不禁誇誇而談。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面呢?”他的聲音啞啞的,眼睛緊緊地看著木雕,眼圈卻有些泛紅。

    “尹祥,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我保證。

    他迅速的抬頭,看到我堅定地神色,有些不確定,但仍是重重的點頭,給我一抹安撫的笑容,只是那當中夾雜了一絲苦澀。我隱隱的感覺到什麼,看向尹禛。他一定也是發現了什麼,眼光在我們之間遊移,只是沉默的喝酒,沒有開口。

    “對了,你不是還要找人麼?找到了麼?”輕松的口氣,細聽之下才能發現一絲緊繃。

    “很快就會找到了。”我笑。

    胤祥,這次我要給你一個大驚喜!

    “是嗎?那就好。”那聲音,說有多落寞,就有多落寞……

    正巧這時,小二開始上菜,打破了屋內有些沉悶的氣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16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22 AM 編輯

第一卷 進宮選秀


   在額娘的啜泣聲和阿瑪的叮嚀聲中,我迎來了康熙三十九年的選秀。

    自從上個月和尹祥分別後,我便老老實實的呆在家中,聽著額娘的細細叮嚀,沒有踏出府門一步。

    今天,就是進宮的日子了。

    此刻的我,正無聊的斜躺在床上,而綠痕正忙著幫我收拾簡單的包裹。看著她什麼都往裏放,我不禁出聲制止。她難道想要累死我啊?再說,那些東西拿到宮裏能不能用還是問題,倒不如多給我些實際的銀兩。

    看著我現在毫不端莊的躺姿,或許應該說是坐姿,綠痕只是看了看,張了張嘴,最後仍是沒有說話。

    我就說嘛,習慣成自然,古人也是會受我這個現代人的影響,繼而改變自己的生活態度。

    “小姐,時辰到了,老爺和福晉正等您呢。”綠痕拿著細軟,移到我的床邊,低啞的開口。

    “嗯,我知道了。”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以後進了宮就不能這麼隨便的生活了,唉,想起那樣的生活,心裏就堵得喘不過氣來。

    我站在門口,瞧著停靠在門口的馬車,再看看站著的父母,鼻頭卻泛起絲絲的酸澀。不管怎麼說,在這裏,他們給了我十足的溫情與關懷。無論如何,作為完顏淩月,我都要深深的感謝他們,畢竟,從生活的點點滴滴中可以發現,作為父母的不易與辛酸。

    “額娘,以後月兒不在,您要照顧好身體,別讓女兒擔心。”我別過臉,不敢看向額娘通紅的眼眶和眼底濃濃的不舍。

    “月兒,月兒……”額娘緊緊地抱著我,身體顫抖著,只是不住地念著我的名字。

    “好了,時候差不多了,別耽擱了。”阿瑪站在一旁,拍了拍額娘的肩膀,將我從她的懷中拉出來,認真地看著我。“月兒,在宮裏可不比家中,要處處小心謹慎,切不可馬虎了,知道嗎?還有你平時的那些小孩子心性兒,也要收起來。”

    “阿瑪,月兒明白的。你們放心吧,女兒斷不會讓你們擔心的,我心裏有數。”阿瑪和額娘眼中浮現出欣慰,聽到我這麼說,很是放心。

    我環顧左右,一張張往日熟悉的面孔,此刻都面露哀色。

    是啊,才認識不過一年,又要迎接分別的到來!更何況,這些日子我在家中,對這些僕人態度更是和藹溫和,從不會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傲視他們。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們又豈會不明白我的心思?

    “以後我不在家,有勞哥哥和兩位妹妹了。”我彎身沖著站在阿瑪身後的兄妹行禮,這一切就當替完顏淩月做的吧!

    畢竟,我自己都不能確定,十年後,我還在這裏麼!

    大哥淩楚面色僵硬,眼光緊緊地盯著我,微微一笑,可是笑容中卻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最後,他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淩雪和淩霜眼睛紅腫著,不斷抽噎著。三年後的今天,也許就是他們進宮選秀的日子,此情此景,怎能不心生悲涼?

    不再看向他們,我轉身上了馬車,吩咐車夫駕車而去。

    別了,完顏府,我清朝的第一個家。從此,我將走向我未知的命運!

    馬車咕咕嚕嚕的走在石板路上,我呆呆的坐在車上,想著我未知的命運,想著這近一年來,如夢似幻的一切。

    其實,對我來說,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樣的。無非是三餐、睡覺兩班倒,混日子罷了。

    如果被康熙看上了,那就做個後宮閑人,他有那麼多的女人,哪兒那麼容易記起我來?閑暇時刻,我可以重操老本行,沒事畫畫圖,練習下雕刻什麼的,到時候指不定哪天就穿回去了。而且,我還可以挖掘很多清朝內幕。倘若被分給哪個皇子什麼的,那就更合適,在宮外總比紅牆內圈著好啊……總之,無論是哪種生活,我拿出現代那種波瀾不驚的性子,完全可以應付過去。

    生活,在哪里不都是一樣麼?相比於現代,這裏沒有我施展才華的地方,但是卻創造了一個極其閑適甯靜的環境;況且,倘若哪天我可以出宮,來個全國旅遊,我一定要把那些古代名勝建築看個透澈,尤其是以後的圓明園。

    想起現代旅遊時,到處可以看到“某某某到此一遊”等的標識語,我的心就一陣揪心的痛,為名勝,為我們那不堪的素質默哀……

    然而,對於我這個現代人來講,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宮廷生活,也存在著一個致命的打擊——人權的抗爭。我的頭只是暫時在頭上懸著,不知哪刻就會身首異處。所以,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管好自己這張嘴巴,磨平自己驕傲的性格,掩藏一切的光芒,做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愚忠侍奉主子的人。

    總之就是一句話:飯多吃,話少說。

    一路上,我就這麼小心翼翼的為以後盤算著,有時都要為我此刻的主意捧腹大笑,實在難以想像,我夏盈盈也有這樣的一天。

    “小姐,神武門到了。”車夫憨厚的聲音傳來,我頓時神情一震,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

    緩緩的深深的吐納,我雙手緊緊地抓緊包裹,雙目睜了又閉,壓抑著心底的躁悶。

    夏盈盈,加油!

    睜開眼睛,我猛然掀開布簾,映入眼中的是數不盡的馬車和女人。不,或許說女孩更貼切一些,細碎而吵雜的聲音絲毫不亞於一個菜市場。

    曾經看過清朝末年後宮女人的照片,我當時看後真是嚇得不知所措,連連咽了幾口唾液,操著顫抖無比的聲音,問沐錦:“你確定這就是皇上的妃子,那些是宮女和秀女?”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誇張,面部扭曲。

    “我確定,”沐錦抬眸看了我一眼,又低頭研究書上的照片,“如果我是皇上,成天面對這些像僵屍一樣的女人,死的心都有了。”她連連搖頭,最後用力的將書合上,臉色煞白。

    確實,看著那些照片,我想沒有幾個人心裏是舒坦的。不知道是那個年代化妝技術差呢,還是其他的什麼因素。

    而此刻,看著周邊五顏六色,打扮得像一群花蝴蝶一樣嬌俏的人兒,心裏卻舒服多了。畢竟,我眼睛的承受能力有限,禁不住太大的視覺沖擊。

    眼看著迎面來了幾個太監,打頭的太監咳嗽了幾聲,喧囂的廣場上立馬安靜了下來,全部凝神看著他們。

    “下面我開始點名,點到誰的名字,就跟著公公進去,聽清楚沒有。”那人滿意的笑了,嘴角微翹,接過旁邊小太監遞來的名冊,眼神傲慢的將我們掃了一個遍,隨後打開名冊,用他那尖銳刺耳的嗓音開始點名:

    ……

    “奇德里氏紅雲!”

    “在。”

    ……

    “博爾濟吉特氏韻兒!”

    “在。”

    ……

    下午的陽光在城門外灑下一片橙色的光芒,此時的紫禁城像是一隻熟睡的雄獅般匍匐在北京的大地上,慵懶而神聖。

    我低頭打著呵欠,眼神四處瞟著,東看看,西瞧瞧。

    大家臉上的神色各異,或緊張、或興奮、或焦慮、或平淡……總之是熱鬧至極,而那個噪音的製造者還在凝神念著,說出的話絲毫不遜於大話西遊裏的唐僧,而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對聽覺絕對是強有力的沖擊。

    唉!這也就是古代才能整出如此低效率的事情,用一大堆人卻做著少數人即可完成的工作。

    效率啊效率!

    “完顏氏淩月!”

    “完顏氏淩月——到了沒有?”一聲刺耳的嗓音穿透我朦朧的遐想,我看著前面皺眉巡視的太監,高聲應答。然後趕忙小步跑到小太監身旁,等著被他領進宮內。

    我們這一組領頭的太監也就十七八歲,稚嫩的面孔中寫滿了謹慎,他駝著背,哈著腰帶著我們穿梭於紅色的宮牆之內,穿過一道道宮門,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停在了一處不知名院落,然後按照排好的隊伍一個個的進去。

    我想,這應該就是第一輪的檢查了吧?!

    宮廷選秀的要求是很嚴格的,從身材到體形,再到各種生活習性以及談吐,都有一定的要求,唯恐日後伺候皇權貴族時犯了錯誤。

    這項檢查是由宮內的嬤嬤進行的身體檢查,凡是過胖的、過瘦的、過高的、過矮的,身體有異味者,睡覺姿勢有異者等等等等,通通刷掉。這樣的挑選,簡直比挑選世界小姐還要嚴格。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項測試,就已經刷下了大半的人。而我,經過這半天的勞累,腿都有些軟了,心底不禁暗暗祈禱,希望這一切早些結束。

    終於,上天記得它還虧欠我一份人情,在我險些累倒的時候,由小太監引導,將我們送至另一處院所。

    “各位小主兒,今兒個你們就住在這裏,好好休息,明兒個起就要開始學習宮裏的規矩。另外,這畢竟是宮裏,還請各位小主不要亂走,以免惹來麻煩……”小太監滿面笑顏,站在前面念念叨叨說了很多要注意的話,便派人帶著我們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想來這紫禁城就是大啊,這麼多秀女還能每個人弄個房間,開銷能少了去麼?要不然康熙朝國庫會空虛呢,從這些小事情上也能看出一二吧!

    “小主兒,這是您的房間,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奴才,奴才小六子。”小六子堆積著笑臉,恭敬的看著我說。

    我微笑著點頭,順手塞了塊碎銀子在他手裏。這些規矩我還是懂的,在這裏生活,沒有這些打點,就混不開了。

    他起先還假意推辭,在我的眼神示意下,頷首收了,退出門外。

    我環顧這間臨時宿舍,還算不錯,一張床,一個圓桌,還有一個梳妝台。地方雖然小了些,但也算是井井有條。床上整齊的疊放著一套旗裝,想來就是我的臨時制服了,淡淡的藍色,像天空一般,材料是上好的絲綢,柔滑細致。我微微一笑,長這麼大還沒有穿過絲綢的衣服呢,沒想到來到這裏竟不得不穿了。

    “哼,狗奴才,敢頂撞我,不要命了你……”

    “小主饒命,奴才知錯了。”隔壁房間傳來陣陣的吵鬧聲,我無意的駐足,輕蹙眉頭。

    聽聲音,好像是舒舒覺羅氏若含,一個過分驕縱的女子。明眸皓齒,嬌俏可人,但就是高傲了些,自恃美貌,說話有些刻薄。

    以我那點淺薄的曆史知識以及從電視、小說上看來的文章,依稀仿佛記得‘覺羅’好像是清朝的大姓,也不知道對不對?

    反正跟我沒有關系,我又何必在意!我安慰著自己。但是聽到、看到那些對生命棄之如螻蟻的人,心底就莫名的悲哀。無論以前怎麼的研讀曆史,怨懟曆史,我都不得不承認,書中所看、所學不及來到這裏體會的萬分之一。

    生命,在這裏,多麼渺小,而又多麼可貴!

    外面嗡嗡的圍了一群人,有些吵噪,我順著窗戶瞥了一眼,對上一雙怨恨的目光,心下一稟,這又是何必?

    躺在床上,思緒滾滾湧動,就這樣,任黑夜取代了光明,月亮悄然升上了空中,新的一天,也拉開了帷幕……

    天啊,這哪里是選秀,簡直是人間的煉獄啊!

    揉著腳底,我口中不斷的嘟囔著。那個花盆底兒簡直就不是人穿的,想我一個現代女性,十釐米的高跟鞋都是常踩的事兒,哪兒想到今天才穿那破鞋一天,就有一種腿廢了的感覺。幸好自己的平衡感超強,不然,恐怕今天不僅連面子丟了,裏子都不剩了。

    除了這個鞋的問題外,其他的對我來說倒還好說,無非是一副丟棄人權,誠惶誠恐的樣子罷了。只要少動口,馬屁拍到點上,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唯一讓我感到鬱悶的就是,總有一股仇視的眼光隨時地跟著我。你說說,長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錯,難道還要我把這張面孔毀了不成?即使她願意我也不肯啊!我怎麼也要替正主保留好身體啊!

    然而,偏偏那個若含仿佛和我過不去一樣,攛掇了一群小女孩挑撥是非,在我身邊不斷的說著鬧著。可惜她算錯了一步,本姑娘沒那個心情陪她,自己安靜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惹她那號瘟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17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20 AM 編輯

四月的陽光暖暖的籠罩在周圍,讓人昏昏欲睡,尤其對於一個睡眠嚴重不足的人來說。

    在現代我就是一個典型的夜貓子,屬于黑天工作白天休息的人。來到這裏後,生理時鍾進行了一定的調整,但是結果不太理想。那就是九、十點鍾睡覺,最早也要第二天九、十點鍾起床。

    然而,進宮培訓也有一個多月了,我真正熟睡的時間卻屈指可數。每天都覺得眼皮在打架,沒有什麼精神。看來我的小時鍾還要繼續調整,最起碼要撐過宮中的歲月啊!

    “抬頭,挺胸,走起路來要精神,切不可匆忙魯莽。”秦嬤嬤的聲音在耳旁傳來,喚醒了我的一絲意識。

    我使勁眨了眨眼,抬頭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練習走路。

    “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到……”遠遠的,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嗓音劃來。

    好麼,我可真的體會到古人的無聊了,竟然跑到這裏看秀女來了。沒有電器的時代就是枯燥啊!我唯一可以慶幸的就是十三阿哥沒有來,我可不想現在就暴露了身份。

    “奴婢(奴才)給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請安,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吉祥。”呼啦一片全部行禮,等待著上面的發話。

    “起來吧。今兒爺們就是過來瞧瞧,你們繼續。”一道頗富磁性的聲音傳來,我神情一怔。

    這道聲音,好熟悉,竟然有些像是禦風的聲音,溫潤而低啞。我真的很想抬頭看看聲音的主人是何等的樣貌,但是理智卻及時控制了我。

    “謝主子。”又是一片整齊的呼聲。

    看到這般情景,我不得不承認一點:當人的利益和生命放在一起時,潛力是無窮大的。即使沒有提前排練預演過,卻仍是能夠達到這種整齊劃一的地步。

    “天氣也熱了,各位小主們練了半天也累了,歇歇,呆會兒繼續。”秦嬤嬤的聲音慢慢的傳來,隨後她便退到一旁。

    不用想都知道,幾位阿哥突然來到這兒,肯定是想提前看看秀女的容貌,她當然要識時務的給與機會了。

    由於主子就在面前,即使休息,也沒有人敢亂動,仍然保持著剛才的隊形,站在原地。而那三位還當真開始肆無忌憚的逛了起來,不時的停在某個人的面前。

    “十四阿哥,我在這裏。”一道聲音自我身後突兀的傳來,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包括我。因為,我終於明白,她驕縱的理由了,原來如此!

    若含驕傲的瞥了瞥我,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隨即露出一副嬌豔的笑容,朝著正前方。

    呵呵,看著她故意的挺了挺胸,我‘噗嗤’便笑出了聲,惹來她惡狠狠的注視。

    難怪,她那麼有恃無恐,原來後面有這根大柱子,的確啊!大樹底下好乘涼,聽著近在耳邊的腳步聲,就可以斷定他們的關系不一般?

    十四這個時候,才多大啊?我依稀記得他好像比胤祥小兩歲,也就是說他虛歲才13?不得不承認,古人早熟啊!

    “若含,怎麼樣,累麼?”有些稚嫩的聲音傳來,想必就是十四阿哥了。看著停在我身旁的黑色皂靴,我始終保持著垂首的姿態,潛心研究他們的靴子。

    “當然累了,人家一直在想,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呢?”好嗲的聲音,從來沒有聽她這樣說過話,不過幸好沒有。

    俗話說得好,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麼一大群女人,想不熱鬧都難。尤其當眾位姐妹發現,阿哥的到來其實是另有目的以外,紛紛結為小團夥,竊竊私語起來。

    “等過些時候,我就讓額娘要了你。”聽著他們的對話,我險些笑出了聲。

    ‘要’?

    這個時代的女子,是不是只能配上這樣一個字呢?而且,這還是天大的榮耀?她們,只是男人的附屬品,一個生育的最佳工具?

    “十四弟,這就是你常常掛在嘴邊的若含?”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響起,憨憨的,很直爽。我想這應該就是十阿哥了。

    “嗯。”

    “若含見過九阿哥,十阿哥。”我真的非常好奇,如此嬌滴滴的聲音,配上以往若含那副驕縱的模樣,是何等的壯觀?

    感覺到周圍氣氛過高,我略略後退,想要離開這個是非圈子。誰知事與願違,我只是告誡自己後退,卻忘記我現在穿的是古代高跟鞋,一個不穩便向後栽去。

    天啊,不會這麼倒黴吧,越不想在他們面前出彩,越出狀況!

    “啊——”我尖叫,順勢抓住了來人的衣襟,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兒傳入鼻中,很好聞,卻不知是什麼味道。

    “謝謝。”我趕忙穩住身體,單手捂住心口,出於習慣的抬頭看著來人道謝。

    呵!只是抬頭的瞬間,我便墜入一汪無邊的深潭之中,他墨色的眼眸似是帶有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著我的注視。

    他的皮膚白皙,臉部稜角分明,卻有一絲陰柔的和諧,薄薄的嘴唇此時微微的張著,露出他結白的牙齒;高挺的鼻樑,一雙丹鳳眼狹長,此時正微眯著看著我,瞳孔中映出了狼狽的我,以及我眼中掩飾不去的驚訝與贊歎……

    如此完美的面孔,我如何不驚歎!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九阿哥吧。

    腰間一陣溫熱,我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狼狽,迅速離開他的懷抱,小心的退後,隔開一臂的距離。“奴婢謝九阿哥搭救。”我規矩的行禮,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腳,不再抬眸。

    “九哥,她……”十阿哥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硬生生的打斷。

    “叫什麼名字?”他靠近我,輕輕地問,語氣中有一絲輕佻。

    我後退,猛然抬頭,再次撞入他的視線,看清他眼中的玩味與邪魅,以及十阿哥眼底的悻然。十四阿哥只是無意的瞥了我一眼,微微一怔,隨即繼續和若含說話。而她則是更加怨懟的看著我,目光陰鷙。

    我可以清楚的聽到心底的顫動,“奴婢完顏淩月。”

    天啊,怕什麼來什麼!我閉眼,默默調整自己的呼吸,強迫自己冷靜。

    “淩月,呵呵,我記住你了。”他笑,笑得張狂而低沉。

    如果可以,我情願你忘記我,但是,他那完美的容顏卻深深烙入我的心底。

    是的,完美!我在現代生活了二十二年,古代生活一年,終於遇到唯一一個可以與禦風相媲美的男人!就不知他的其他方面是否有如他的面孔那般完美?

    我以為這只是一段插曲,卻不知未來的許多年裏,這段小小的插曲,一直徘徊在心底的深處,不曾散去。那陽光下邪笑的少年,細長的鳳眸,含笑的眉眼,即使經過二十多年的風霜磨練,卻依然有如當日那般,清晰刻骨。

    許是由於那日的插曲,若含便更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時時用她怨毒的目光掃射我,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我想現在我早已回到二十一世紀的家中了。

    她大小姐一定以為那日我是故意摔倒,贏得九阿哥的青睞,順便攀上哪個阿哥身邊;卻不知我躲他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自己送上門去?

    這座皇宮,面上好看,裏子裏,髒得很!誰有那個美國時間陪他們勾心鬥角,除了十三和四四,其他的,我可不敢惹。

    站在延暉閣的院子裏,我不禁暗自想著這幾個月來的生活。自從那日引得九阿哥的意外注意後,我就更加小心的藏著自己,雖然其他女孩都有意無意的諷刺我,但我也只當它是耳旁風,聽過就好。幸好後來他們沒有再來,要不然恐怕我也快承受不住她們的眼神迫害了。

    今天就是複試的最後一天了,明天我就要有個確切的歸路了。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悲慘生活,我切實的體會到現代生活的美好,以及自由的偉大與崇高,打從心眼裏崇拜推翻封建統治的英雄們。

    此時的我們,五人一排,靜靜地站在院子裏,等待終極領導的審視。

    終於要見到這位千古一帝了嘛?在研究胤祥的兩年時間裏,我當然順便查了查他老爹,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

    當然,談起康熙,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他殺鼇拜,平三番,收複台灣那些事情,而是他擁有五十多個子嗣!當初我看到這裏可是相當的乍舌,不過後來想想也比較正常。誰叫他八歲就登基了呢,一個在位61年的皇上,多生幾個孩子也是無可厚非的。反正他只是負責播種,懷孕生子那種累人的活有女人在做,孩子少了才是大大的不正常呢!

    記得曾在網上看到這樣的話:過人的功業,因有過人的思想;而過人的思想,因有過人的學習。“學習”二字,是解開康熙一生開創大業秘密的一把鑰匙。

    的確,康熙身上有著三種血統、三種文化和三種品格。他的父親是滿洲人,祖母是蒙古人,母親是漢族人。他深受祖母的教誨,又向蘇麻喇姑學習蒙古語,向滿洲師傅學習騎射,跟漢族師傅接受儒家教育。康熙的勇武與奮進,受到了滿洲文化的影響;高遠與大度,得益于蒙古文化的薰陶;仁愛與韜略,來自漢族儒學的營養;後來,他的開放與求新,則是受了耶穌會士西方文化的薰染。康熙帝吸收了中華多民族的、西方多國家的,悠久而又新進、博大而又深厚的文化營養,具有當時最高的文化素質。這為他展現帝王才氣,實現宏圖大業,奠定了基礎。

    他還對醫學、數學、地理、天象等自然科學感興趣,做皇帝能做到這個份上,我就不得不敬佩他!不過,他的興趣廣泛倒是和我有很大的相同地方。

    想著想著,時間過得也就快了起來,待我凝神觀察的時候,發現該我們這一排了。我看著門口站著的小太監,在他點頭示意的情況下,邁開了步子。沒辦法,誰叫我是第一個呢?希望不是槍打出頭鳥!

    屋內,康熙坐在正座之上,太後坐在一旁,旁邊還坐著幾個妃子。我們進屋行禮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等待著問話。

    “完顏淩月?”典型的太監嗓音發話了。

    “奴婢在。”我垂首,低聲應答。

    “羅察是你阿瑪?”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我精神一震,謹慎的回答。

    “回皇上的話,正是。”

    “朕可是聽說,羅察家的大女兒是個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況且自幼在江南長大,更有一股靈韻之氣。”

    TNND,這是哪個人亂嚼的舌根啊,誇我我接受,可也別太過頭啊!就我這性格,還一股靈韻之氣?雖然氣憤,但也不好發洩出來,除非我不要命了!

    “回皇上的話,奴婢自幼體弱,便隨奶娘在杭州生活。阿瑪曾派師傅教導過我,所以對詩書略知一二,精通卻是不敢當的。”我謙遜的回答,聲音有些發顫。這個康熙,幹嘛問這麼多的問題?他的奏摺難道都批完了?

    “哦,你抬頭給朕瞧瞧。”

    看就看,還那麼多麻煩!心裏雖然極度的不屑,但我還是屈服了封建統治的淫威。恭敬的抬頭,目不斜視,眼光落在他的鼻子附近,餘光卻將他的面貌掃了一下。

    不得不說,各位阿哥長得那麼優秀,和基因是分不開的。你想啊,皇宮裏的女人就算是以家事為首要的目的,但是給皇上的女人能醜到哪兒去?(當然,曆史書上清末的那些女人不算在內,就當我沒說。)

    康熙的臉微長,眼神睿智而有神,不愧是當皇上的人,往那一站,周身便流露出一股攝人的威嚴。四十多歲的年紀,卻顯得很年輕,保養不錯!

    “皇上啊,看這丫頭的機靈氣兒,可真是惹人愛啊!”一旁的太後溫聲開口,平淡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強勢的威嚴。

    能夠混上她那個地位,怎麼可能是一般的女人呢?我想,誰要是能在這紫禁城裏安然舒適的混個十幾年,那他的各項心理素質一定是頂尖的。無論是心機、謀略以及其他的任何方面。

    還機靈氣兒?她眼神倒挺獨到的,不機靈我還能傻啊?

    “額娘說的極是。前些日子,德妃還和我提過,她那兒缺個掌書的女官兒,你就到永和宮去吧。”康熙思考了良久,緩緩地說。

    “嗯,不錯。”太後點頭附和著。

    “臣妾謝皇上。”一道溫和悅耳的聲音想起,讓人打心眼裏舒服。

    我磕頭謝恩,從始至終,沒敢再看向任何一個人。

    那個聲音,應該是德妃吧?

    從此,我也正式開始了我清宮丫鬟生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18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36 AM 編輯

第一卷 初到永和


一大清早,就有一個小太監來到我的住所,等候我收拾好包裹後,向我日後的工作地前進。

    唉,從今以後我就是徹徹底底的奴婢了,服侍剝削階級,成為這封建王朝的低級勞動力。不過所幸我是六品女官,而且康熙也說了是個掌書的,應該累不到哪兒去。

    但願啊!

    前面給我帶路的是永和宮的小路子,不到二十的年紀,含笑的眼睛讓人看了心裏舒服,讓我有了些親切的感覺。

    “姑娘們快些可好,耽誤了時辰就不好了。”小路子笑著看了看我,又擔心的瞄了一眼我的身旁,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

    是啊,唯一的不愉快可能就是這裏了。她,舒舒覺羅若含,如今和我是一個“工作單位”的,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免不了摩擦了。

    “哼!”若含瞥了一眼我們,自顧自的不理睬我們。

    “抱歉了,公公。您帶路,我們跟著就是。還有,叫我淩月便好。”我沖他微笑,小路子一愣,頓時也笑開了,忙在前面快速走著。

    這個,微笑呢,也是一門學問。不能讓對方感覺你太過急切,熱衷,卻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怠慢和無理。這個我可是在現代練習了很久,並在默語的幫助下,幾乎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當然了,要不然憑我那副冷漠的性格,如何在國外瀟灑自在的生活五年?

    一路上,若含極其不屑的看著我們,要不就是用她那無比怨懟的目光仇視我。真不知道我這個假想敵什麼時候才能夠光榮退休呢?

    “兩位姑娘,已經通報過了,娘娘在裏面等著呢!”小路子低聲對我們說道,順便遞給我一個眼神,警告我注意些。

    看來,我還要將我發呆遊想的毛病改一改才是,要不然保不准哪天就因為這個犯了事。

    穿過庭院,我來不及欣賞四周的景色,只能快步的跟上若含的腳步。她大小姐吃錯藥了,剛才走得慢吞吞不說,現在好像趕集似的!

    不得已,我只好追著她的步子,順便接收她挑釁的目光。好端端的一個美女,就讓她這種素質糟蹋了!可惜,可惜!

    快到門邊時,兩個身著翠綠色服裝的小丫鬟掀開了門簾,我再次施展微笑的功力,沖她們含笑點頭,成功換來微笑兩枚。而若含則是不屑的輕哼,看都懶得看她們。

    抬步走進內室,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在暖風中飄來,“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我們蹲身行禮,齊聲說道。

    “嗯,都起吧。把頭抬起來讓我瞧瞧,你們把這個勞什子簾子給我拿起來。”記憶中那道輕柔的嗓音響起,我慢慢的抬頭,看向正前方簾子後面的女人。

    德妃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傾國傾城,但是,從她身上卻散發出一種氣質:高貴、優雅,讓人折服。她大約四十歲的年紀,皮膚保養的很好,似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眼神很溫柔,淡淡的笑著,溫暖而疏離。或許,就是這種感覺,才吸引了康熙的目光。後宮佳麗無數,什麼樣的面孔沒有,美麗又怎會是女人的唯一法寶,倘若沒有令人折服的優點所在,如何去吸引他的目光,又如何聖眷不衰呢?

    “你就是淩月?”德妃輕柔的開口,目光瞥了一眼若含,柔柔的投向我。

    “回娘娘的話,奴婢完顏淩月。”

    “嗯。你來我這兒也不需要忙些個什麼,平時陪我說說話,盤點記錄些物件,抄抄佛經便行。”說罷,她沖我微微一笑,在我發楞的瞬間,“高全兒,你進來。”

    一個年長的太監掀簾而進,行禮後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著德妃的命令。這個,應該是永和宮的管事太監吧!

    “高全兒,一會兒帶淩月下去,和她說說細節,省得她手生。淩月啊,你明兒個再到跟前來吧。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謝娘娘,奴婢退下了。”我背對門口慢慢退著,隨著高全兒離開。抬眸的瞬間看到德妃含笑的目光以及若含得意的眼神。

    “淩月姑娘,你就和紅梅住在一間吧,她是娘娘身邊的人,可以教你一些,生活上也好有個照應。”高全兒一邊領著我走,一邊說著。

    “高公公,您別這麼客氣,叫我淩月便好。我初入宮中,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後還希望您多多提點。”我掏出一張銀票,看了看四周,放入他的手中,輕按了兩下,他會意一笑。

    像他們這樣的人,早已經是宮裏的老油條了,又是主子面前的紅人,可是得罪不得的。

    “你平時也沒有什麼要忙的,除了到娘娘跟前兒伺候外,每隔一段時間就到庫房清理一下物件,及時記錄在冊,然後交給我便行了。”高全兒堆著笑臉,和藹無比。

    這,就是金錢的魅力!

    “淩月明白了,勞煩公公您跑這一趟。”看了看我的‘宿舍’,我謙虛地看著高全兒,贏得他贊賞的笑容。

    “那姑娘你就先歇著吧,一會兒晚膳我會派小路子給你送來。”高全兒滿意的轉身離去,看得出來,他對我的表現還是十分贊許的。

    看著這間宿舍,比選秀時所住的房間大了很多。

    朝陽的方向,我十分滿意。屋內床鋪靠著牆邊,正中擺放著一張圓桌,四把椅子,另一側的牆邊是衣櫥以及梳妝台,一張書桌放在一旁,桌面上很乾淨,也沒有擺放物,看來沒有人使用。

    我取出包裹裏的物件,找到屬於我的櫃子,便開始整理我那為數不多的行李。桌面上放著幾套嶄新的衣服,看樣子就是我以後的宮女服了,統一的標准,統一的顏色。

    環顧著房間,閑來無事的我隨手找來抹布,便開始了打掃的工作。

    以前沐錦總笑稱我在某些方面有潔癖,這一點我十分認同。對於陌生的環境,我習慣由打掃開始第一步的認識。擦拭了桌椅等傢俱後,我順便連地面也一同清潔,反正我閑著也沒有事情可做。

    而事實證明,我的室友紅梅回來後,對我的這次表現欣喜若狂。當然,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高興,不就是收拾了屋子麼?總之,能夠搞好關系,對我來講,很重要,畢竟以後我們需要朝夕相對啊!


第一卷 再次重逢


五月的天氣,要是按陽曆來算,也應該是六月份了。北京的天氣此時已經有些燥熱,雖然這個年代還沒有什麼溫室效應的,但是,我估摸著溫度也快有二十七八度左右了,更何況古代的衣服可不是現代的T恤、短褲。

    “看樣子今年的夏天熱得很呐,才五月份,這暑氣就有些重了。”德妃輕柔的聲音響起,半眯著眼睛躺在榻上,而我則在一旁輕輕的搖著扇子。不敢搖得太重,怕風大;但也不能太輕,要不就沒風了。這伺候人原來也是一門學問呐!

    “是啊,娘娘。”紅梅在榻旁給德妃捶著腿,慢悠悠的回話。

    紅梅已經在德妃身邊三年了,比較得寵。她的長相一般,但是卻頗有一股江南水鄉女子的溫婉勁兒,很耐看,況且她的性格一如她的人一般,和藹婉約。

    “我啊,就怕那些個暑氣,一到夏天就渾身沒勁兒,打不起精神。”

    的確,像她們這些個養尊處優的人,平時疏於鍛煉,除了坐著就是躺著,身體好了才怪呢。

    看著德妃和紅梅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我低頭撇了撇嘴,手中的勁道可不敢改變。

    “一會兒阿哥們就該請安來了吧?淩月,你去將昨兒個皇上賞的水果弄弄,等爺們來了去去熱氣。”德妃抬眼,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是,奴婢這就去。”我將扇子交由旁邊的明宣,背身退出門去。

    明宣長得明眸皓齒,嬌俏大方,和紅梅同年進宮,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德妃,從不多言語,所以德妃很疼她。

    出了門口,我才深深的吐了口氣,在屋內簡直悶壞我了,大氣都不敢喘。

    趕忙走向永和宮的小廚房,路上正好碰上值班的小路子。

    “喲,淩月姐姐,這是要去哪兒啊?”小路子看我朝他的方向走來,趕忙上前兩步,笑著問我。

    自從昨天他帶我來到永和宮,又給我送了晚膳後,對我的態度更是親切,仿佛認識了好幾年一般。雖說我心裏覺得有些別扭,但是面子上還是親切的應承著,在這吃人不眨眼的皇宮裏,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

    “娘娘讓我准備些水果,麻煩你幫我拿到小廚房去,行嗎?”我剛來,才將永和宮的地形摸了個熟,至於那些物品的擺放,可還不清楚,也只得麻煩他了。

    “行,你淩月姐姐吩咐一聲便是,還說什麼麻煩!”他‘嗖’的快步走了,徒留我在原地納悶兒。

    在現代生活那會兒,可從來沒有人叫過我姐姐,默語我們都是直接喚名字,沒想到來到古代,卻過了把姐姐癮。先是完顏家的兩個妹妹,後又是宮裏的小太監。更何況,小路子還比我大呢!

    既然有人去拿水果了,我當然樂得輕松,直接向小廚房前進。要說這宮裏的小廚房,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那也要看你的等級到沒到那個份兒上。有地位的當然可以開小灶,至於那些剛進宮的,或是不得寵的人,也只能等宮裏的統一分配了。

    雖然叫做小廚房,可是工具什麼的可是一樣不少,頂多是房間略小了一些罷了。

    看著灶上的幾口鍋,灶台邊的刀具什麼的,可都是禦制的。雖然實質是些破銅爛鐵,但是凡是這普通物件,只要掛上個禦制,那價錢可就上了一個檔次。

    熟練的操起一把尖頭的刀,應該是平時切小食物的,雖然沒有現代水果刀那麼便利,但是我舞了舞,卻也很順手。

    “喲,這不是淩月姑娘嘛,您怎麼過來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廚房的王嬤嬤。

    “王嬤嬤好,德妃娘娘讓我過來弄些水果。嬤嬤,盤子在哪兒放著呢,還有,您這裏有竹簽麼?細細的那種。”我手裏比劃著竹簽的大小,問著她。

    “好、好。淩月姑娘可真如她們說的那般,甚是親和懂禮,叫得我老婆子都不好意思了。”

    她老?頂多四五十歲的年紀,怎麼會老?

    “嬤嬤,您可不老。大家都是伺候主子的人,不都一樣嘛,本應親和的。”我訕訕的說,這種場面話我可是極其不擅長的。

    “不知道姑娘要竹簽子做什麼用?”她將盤子放在桌上,抬頭詢問我。

    “我想將水果切塊,用竹簽插著吃。”

    “哦,有有。宮裏有專門叉水果的銀叉,我這就給你拿去。”王嬤嬤繞到一旁的櫃子處,打開抽屜,拿出一包銀叉遞給我。

    “謝謝王嬤嬤。”我接過,看著這些精雕細琢的小叉子,簡直愛不釋手。

    叉子和現代中秋節月餅禮盒裏裝的塑膠叉子那般大小,純銀打造,但是叉柄上卻細細的紋刻著精緻的花紋,每只叉子上的花紋各不相同,我仔細的看著,研究著雕刻的手法。

    貴族的享受就是不同啊,從這些生活上的小細節就可以看出來了。

    “淩月姐姐,水果來了。這可都是昨兒個萬歲爺賞的,有西瓜,香蕉,蘋果,鳳梨和葡萄。”小路子提著竹籃,站在門邊向我彙報,他欣羨的表情惹得我一通怪笑。

    至於麼,就這些普通的水果?

    “謝謝小路子,你趕緊回去吧,免得待會兒被別人看到你不在,以為你上哪兒偷懶去了呢。”我接過竹籃,走到水源處清理水果。

    “我來弄吧,看你那細嫩的小手,可不能做這粗活。”王嬤嬤一把將竹籃搶走,將我推到一旁,開始洗起水果。

    “那姐姐有事再找我,我就先走了。”小路子說著便跑了出去,跟陣風兒似的。

    既然不用我洗水果,那我也就落得個輕閑,拿起刀開始切西瓜。

    捧起一個西瓜,先縱向一刀,然後取一半,再對分。拿著那四分之一的西瓜,豎著將瓜瓤切成一片片的,卻沒有切斷,然後順著瓜皮再細細的將瓜肉與瓜皮分開,但又不會使瓜肉掉落。就這樣,西瓜弄好後,小心地將它放在盤子上,幸好嬤嬤找的盤子也足夠大。

    王嬤嬤則一臉驚訝的看著我,然後再看看我手中的刀,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笑了笑,放下刀,拿起一串葡萄。“嬤嬤,娘娘吃葡萄的時候,剝皮嘛?”這個我倒是忘了問紅梅了,昨天晚上紅梅拉著我,說了很多德妃平時的生活習慣,而我也都細心的記下了,至於她吃葡萄是否剝皮,倒是忽略了。

    “剝皮。平時都是我們洗好了送進去,由娘娘身邊的丫頭剝皮的。”她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有料到我為何如此問。

    既然剝皮就好,第一天上工,我還是希望將老闆伺候好的,要不然以後我怎麼混下去?我會這麼問,是因為我吃葡萄就要剝皮,除非是提子。我拿起一粒葡萄,剝開後看了看,發現裏面有子,順便拿刀把籽剔出,卻又不影響外形。就這樣,一串葡萄沒五分鍾搞定。然後將葡萄圍在西瓜的旁邊碼一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22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37 AM 編輯

之所以剔籽倒是有兩個方面:一是吐籽麻煩,二是葡萄圓,用銀叉一不小心就會紮偏,倘若掉落,就會顯得滑稽。

    一旁的王嬤嬤張了幾次嘴,終於在我削完梨的時候開了口:“淩月,你怎麼那麼熟練,比我這個在廚房呆了半輩子的人還利索。”

    當然了,我上學時曾在餐館打工,餐後的果盤就是由我負責,所以這些工作簡直小菜一碟。

    “嬤嬤,我以前在家就喜歡琢磨些吃食,所以自然熟練了些。等以後有空兒,我給您做些點心您嘗嘗。”對於吃的,我可是相當有研究。

    “喲,讓你這麼一弄,還真好看,你這是擺什麼呢?”她看著我邊切水果,邊在盤子上擺弄,不禁開口問道。

    “嬤嬤,這個叫做水果拼盤。講求的就是吃著方便,外形好看。”我拿起一把深底小圓勺,將梨挖成球形,放在每個葡萄中間,“嬤嬤,這裏有醃好的梅子嗎?”水果太少,顏色有些單一,我不得不出聲詢問。

    “有、有。”王嬤嬤顯然比我還激動,拿過一壇梅子後,又專注的看著我的手。“娘娘一到夏天就喜歡吃醃梅子,所以我這裏總是常備著。”

    有就好,弄好梨,就差蘋果了。由於蘋果削皮接觸空氣會氧化,顏色就不好看了。但是這裏也沒有檸檬水,所以我沒有將蘋果去皮。而是將兩個蘋果對半切開,分別雕成可愛的鬼臉狀,以兩個梅子做眼睛,櫻桃做嘴巴,放在盤子旁邊,順便用梅子點綴一下空餘的地方。

    呼!終於完工,將銀叉擺在盤邊,看著自己在半個小時內完成的作品,雖說沒有以前做的好,但是能夠在這麼不專業的情況下完成,我也是相當滿意的了。

    “姑娘可真有心,今兒我算是開眼了。”王嬤嬤在一旁不住的贊歎,而我則不好意思地端著果盤離開了。

    “嬤嬤,我走了,把廚房弄亂還要麻煩您收拾,不好意思。”

    “瞧你說的,這本來就是我管的地兒啊,有空你常來啊!”

    我朝她笑了笑,小心地拖著盤子,向正殿走去。

    “淩月姐姐,這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弄水果的呢!”小路子看見我回來,跑到我身邊,當他看到我手中的果盤時,竟也和王嬤嬤一樣呆掉了。

    “這是果盤,娘娘吃起來方便。”我笑著說,他則是亦步亦趨的跟著我,眼神瞄著果盤。

    “還是姐姐細心,我以後可要多和姐姐學著了。對了,姐姐,四爺、十三爺剛進屋去。”小路子提醒完我,便退下了。

    說實話,我挺感動的,看來這小子還挺幫著我的。不過這深宮大院,人心比海都深,也不可完全的相信。也許,骨子裏,我比他們還要深沉吧,竟無法對人完全放心。

    “淩月姐姐回來了。”門邊的丫頭看到我,輕聲說著,順便向德妃通報。

    “淩月嘛,快進來,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我進屋,端著果盤給德妃行禮,沒敢抬頭。“快給兩位爺行禮,你還沒見過呢吧?”聽德妃的聲音,好像挺開心的。

    “奴婢淩月給四貝勒、十三阿哥請安,四貝勒吉祥,十三阿哥吉祥。”我規矩的行禮,雙手有些麻。

    “起吧。”四爺的聲音淡淡的,一如那日聚仙樓一般。

    “謝主子。”

    今年是康熙三十九年,胤禛是康熙三十七年封的貝勒。在宮裏,叫錯名諱可是要挨罰的。

    阿哥就阿哥,還分什麼貝子,貝勒,郡王,王爺,麻煩死了。不過,即使心底有再多的委屈和不平,我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老四啊,這是昨兒才分過來的女官,完顏家的,聽說是個才女呢!”還聽說什麼啊,就我這樣的,考古文,除了剽竊,八成露餡。

    “哦,那可是恭喜額娘了,以後身邊有個才女,多個貼心人兒。”四爺的聲音為什麼就不能有點起伏呢?

    “奴婢不敢當,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原來我就是使喚丫鬟的命啊,別人誇我我還不能接受?

    “喲,我才看到。淩月,快把手上端的盤子遞給我看看。”您可是終於看到了,再看不到我手也快廢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盛水果呢,真真好看啊。快給兩位爺弄些。”德妃歡喜的看著我,眼神裏的光彩更加濃重。

    將果盤放於桌上,接過紅梅遞給我的小碟,對她微笑道謝,便認命的叉些水果放到碟內,先走到四爺身旁:“四爺,請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他,他只是微一抬眉,眼神裏閃過些什麼,便接過碟子兀自品嘗起來。

    他這樣更好,免得被別人認出我們認識,那就不好解釋了。以此類推,盛著一模一樣的水果,我緩緩地走向十三,心裏惴惴的。

    認識他那麼久,他的性格我不敢說一清二楚,但是,起碼還是很瞭解的。“十三爺,您的水果。”手有些抖,我盡量控制,幸好我背著德妃,她看不到我現在的樣子。

    兩道目光死死的盯著我,臉都有些灼熱了,可是對方顯然沒有放過我的打算。我再往前推了推碟子,還是無動於衷。

    終於,我微抬頭,和他的目光對上,卻赫然發現他清瘦了很多,眼中有細細的紅絲,顯然最近沒有休息好。

    “嗯哼。”四爺淡淡的咳嗽一聲,十三才不情願的接過碟子,瞪了我一眼。

    總算過關了,我還真怕他當場揭穿我!

    “老十三啊,你發什麼呆?”才回到德妃身旁,她便發問,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額娘,兒子看今天的水果甚是新鮮,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擺弄的。”他瞥了我一眼,暗含警告,隨即笑著和德妃說話。

    胤祥的生母敏妃應是去年過世的,康熙便讓德妃教養他,所以稱呼德妃為額娘也不為過,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使胤祥和四爺的關系更加親密。

    “昨兒個皇上還誇淩月有股江南的靈韻氣兒呢,你看看,這麼雅致的食物,也就她這麼細心的才能做出來。淩月,你說說,怎麼想起這樣弄的?”我趕忙謙虛地應承。

    “回娘娘話,這叫水果拼盤。是根據水果的色澤、形狀、口味、營養、外形等多方面對水果進行選擇,然後擺出各種形狀放在一起,以達到食用和美觀相結合的目的。”

    “嗯,是挺好看,這蘋果雕的好啊,是個有心的孩子。”

    “謝娘娘誇獎。”我正謝禮呢,就聽外面說道:“十四阿哥到。”而德妃的神色明顯的亮了起來。

    才抬頭,就看到一個穿墨綠色袍子的少年掀簾進屋,“兒子給額娘請安。”

    “快起來,到額娘身邊來。淩月,見過十四爺。”

    我趕忙福身,“奴婢淩月給十四阿哥請安,十四阿哥吉祥。”

    “嗯,起來吧。”

    我呼出一口氣站在一旁,心中不住暗歎:終於來齊了,不用再行禮了。

    十四跑到德妃的身旁,給德妃講這一天的趣事,偶爾十三也會插兩句話,逗得德妃捂嘴直笑,那笑容直達眼底,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挺疼十三、十四的。可是四爺呢?網上的那些只是說,四爺自出生後便交由孝懿仁皇後佟佳氏撫養,當然,那時的佟佳氏只是貴妃,康熙二十年才晉升為皇貴妃,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四爺才和生母的感情較淡吧。

    但是,畢竟是血濃于水,又怎會弄到以後那種地步?是德妃太偏心,只疼小兒子;還是四爺不會表達感情,致使親情日漸疏離?

    看著十四陪德妃大笑的場景,我不禁看向四爺,沒想到卻和他的目光相撞,我頓時有些做賊心虛,可轉念一想,我又沒有做虧心事,怕什麼?所以呢,便大大方方的研究起他的表情。

    四爺恐怕從來沒有被女人如此看過,不一會兒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了,狠狠看了我幾次,無奈我不懂眼色,愣是沒搭理他。

    他頓時一怔,臉色微變,瞥了十三一眼,隨著他的目光,我也看向十三。

    嗯,臉色有些陰霾,眼神有些躁狂,我安慰的朝他笑笑,讓他稍安勿躁,也不知道他懂不懂,便再次盯著四爺看。四爺看了看我,不住地掩嘴咳嗽。

    “老四,嗓子不舒服嗎?”

    聽著德妃的話,我拼命咬著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心底早已笑翻了,從來沒想到四爺也能這麼搞笑,卻感覺有兩道目光鎖在我身上,灼熱而執著。

    “勞額娘擔心了,這幾天沒休息好,可能著風了吧。”他的口氣有些低沉,聽不出情緒,不時地咳嗽幾聲,可是我卻知道此刻他心裏一定暗罵我百十來遍了。

    “額娘,那個……嗯,若含在您這兒吧?”十四清脆的聲音傳來,他還沒到青春期,沒有變聲,我順勢用餘光瞥了瞥雍正的同胞弟弟。

    上次在選秀時沒有仔細看,這次我可算是瞧仔細了。

    十四雖然和四爺是同胞兄弟,可是我卻覺得,他更多的地方,和十三出奇的相似。同樣是黑幽幽的眼睛,在四爺眼中看到的是隱忍與冷漠,在九阿哥眼中是輕佻放縱,在十阿哥眼中是憨直爽利,在十三的眼中是落寞與灑脫,在十四的眼中是傲慢與桀驁不羈。

    十四的身形和十三相仿,倘若光以背影來看,幾年以後,相信很難分辨他們的區別。但是,從十四身上卻散發著一股霸道的氣息。他的下巴總是習慣微微的揚起,帶著不可一世的貴氣,漆黑的眼中閃現著掠奪的光芒。

    從外貌來看,他勝於四爺。十四的眼睛很大很亮,炯炯有神,挺直的鼻樑,輕挑的唇角,總是帶著一股傲氣,仿佛嘲笑著別人一般。如果與十三相比,兩人則是不分伯仲,各有特色。

    一個是灑脫不羈的俊逸才子,一個是尊貴桀驁的霸道王子。是的,十四很適合做王子,他的身旁有著淡淡的光環,張顯他的非凡氣勢。而這帝王的城堡,卻不適合十三的生存,他的心太柔軟,不夠世故,處事不夠圓滑。他適合游走於大漠之邊,漫步在江南的煙雨之中,做那逍遙劍客,豪情詩者。

    “你呀,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德妃的聲音飄進腦中,我頓時站直了身體,暗罵自己,怎麼又發呆!

    “額娘……”十四推搡著德妃,惹得她輕笑連連。

    她真的很疼愛十四,從她的眼神,她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發現。這樣明顯的愛,對四爺,難道不是一種傷害嗎?

    我再次探究的看向四爺,發現他只是低垂著目光,看著自己的手,拇指上翠綠的斑指在日光下刺痛了雙眼。

    “好了好了,別磨我了。若含今兒個在後面收拾著呢,你去吧!”德妃佯裝生氣的說,可眼神裏卻是漫溢的寵愛。

    十四聽後,歡快的跑了,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院子裏。

    德妃不知是有意還是怎麼的,將我和若含的當值時間分開,她當值我休息,我當值時她就休息。這個皇宮裏,不是一般的浪費勞動力,一個娘娘身邊就有數不清的伺候的人,什麼梳頭的,穿衣的……

    “額娘,時候不早了,兒子們就先告退了。”四爺起身,眼神一片清明,向德妃行禮。十三淡淡的看了看我,也趕忙站起,在德妃應允後,便退下了。

    “淩月啊,送送兩位爺。”

    我點頭告退。

    跟在他倆的身後,我低垂著頭,慢慢的走著,心裏不住地盤算著要怎麼解釋。本來想給十三一個驚喜的,不過看今天,好像沒什麼喜事兒。

    “哦!”我捂著鼻子,趕忙退後兩步,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

    搞什麼,突然停下來,也不知會我一聲?

    “完顏淩月?”

    不妙,心裏警鍾大響,我連忙後退,卻被十三抓住胳膊,四周看了看,幸好沒有來人。

    “你放開我啦,讓人看見成什麼樣子?”

    “姑娘長得很像我一位朋友,不僅樣貌一樣,連聲音都一樣,不知姑娘是否認識一位叫夏盈盈的女子?”‘夏盈盈’這三個字簡直就是從牙縫裏磨出來的,沒由來的,我心底一顫。

    “別姑娘姑娘的,怪生分的。不巧,十三爺說的這位姑娘我還真認識?”我撥弄著他鉗制我的手,眼神上也沒有示弱,直直的看著他。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肯先說話。

    “得,爺我惹不起你。你不是去南方了麼,什麼時候紫禁城改了名字,怎麼沒人通知我啊!”他放開我,跨步擋在我的面前,一副欠揍得樣子看著我。

    “我怎麼知道你就是十三阿哥?我要進宮選秀,不知道以後會如何,當然只能想到那個藉口了。”我揚頭,挑釁的看著他。怪我沒說真實身份,難道你就說了?哼!

    “我……但我名字裏好歹有個‘祥’啊,哪兒像你,居然起個漢人的名字,從頭將我騙到尾。哼!”他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一個說辭,倔強的和我理論。

    這……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嘛!說不過我還硬找藉口。

    “哎,十三爺這您就錯了。我叫夏盈盈,決對沒有錯,不過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一定要保守住。”我看向他身後的四爺,提醒他出聲附和一下。

    四爺瞥了我一眼,嘴角上翹,轉頭看向一旁。

    真是氣死我了,他雍正還真如史書上說的:睚眥必報啊!我不就是剛才盯了他一會兒,把他看毛了嘛!

    “好了,別看四哥了。剛才在屋裏看了那麼久,還沒看夠啊!那我以後要叫你什麼?淩月?”他飛快的看了我一眼,忙將目光瞥向一旁,但敏感的我仍是捕捉到他眼中的傷痛。

    “當然是盈盈啊,”我拉過他,踮起腳尖靠近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眼中便溢滿神采,不複剛才的萎靡。四爺顯然也是明顯一愣,不由得直直的看著我,雙眼中充滿了探究。

    我得意的看著四爺,歪著臉,慢慢晃到他身旁。“四爺,再不出宮,怕是要下匙了吧?”

    “呵,看來我要重新認識你了,完顏姑娘。”他沉沉的看著我,久久,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翹著嘴角離開了。

    “你怎麼老是和四哥對著幹呢?”十三走到我身邊,掐著我的臉頰,無奈的說。

    “你不覺得看著冰山瓦解,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嗎?”

    他狀似沉思,猶豫了片刻,“聽你這麼說,還真是!”

    “哈哈……”我倆一同大笑,而他則寵溺的看著我,搖搖頭走了。

    再一次,我看著他的背影。可是,這一次,他的身邊沒有孤獨,有的只是濃濃的快樂。

    愛新覺羅胤祥,踏過了三百年的時空,我終於來到了你生活的朝代,感受你,聆聽你,陪伴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28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22 12:55 PM 編輯

第一卷 夏日午後
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直直的射入屋內,書桌上的筆硯、圓桌上的茶具皆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環,朦朧而透明,仿佛在伸手的刹那,一切將會化為虛幻。

    我立在書桌旁,看著滿室的金黃,有些迷茫,甚至一度的以為只是一場迷離的夢境,夢醒了,我便仍是那個手持咖啡杯,凝望宮牆的現代女子。

    雙目微眯,我取過一張白紙鋪於桌上,用鎮紙壓好。慢慢的研磨,任思緒翻滾,想著想著,倏然一笑。

    人若真能轉世世間若真有輪回

    那麼我的愛我們前世曾經是什麼

    你若曾是江南采蓮的女子

    我必是你皓腕下錯過的那朵

    你若曾是逃學的頑童

    我必是從你袋中掉下的那顆嶄新的彈珠

    在路旁的草叢中

    目送你毫不知情地遠去

    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

    我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

    焚燒著陪伴過你一段靜默的時光

    因此今生相逢總覺得有些前緣未盡

    卻又很恍忽無法仔細地去分辨

    無法一一地向你說出

    ——前緣

    這首詩是曾經上網發現的,覺得意境不錯,便記了下來。現在看來,卻異常親切,我的來到,是否也是因為一段未盡的塵緣呢?

    “嘖嘖嘖,沒想到這麼久了,你的字還是不長進,真真是字如其人啊!”熟悉的調侃聲自身旁傳來,我轉頭,怒目相視。

    “又不是我花錢請你看的,不願意看就閉上眼睛。”我不理會他,在詩後劃上長長的破折號,寫上‘前緣’二字。

    “你寫的?”

    他走近,靠在桌邊,與我緊鄰,雙目看著桌上的紙,神情沉思。

    “當然,你又不是沒看到,何必多此一問?”放下筆,我笑著看他。明知道他問的什麼意思,就是不做正面回答。

    “我的意思是,這是你作的?”他抬頭看我,好看的眉眼上挑,而後笑著搖了搖頭,“我看著不像。既不像詩,也不是詞?”

    “為什麼?”我不服氣,抓著他的胳膊,凶巴巴的問。

    “沒有為什麼,就如你所說,感覺。”他欺近,面孔貼著我的,輕輕地吐出最後兩個字,惹來我的怒視。

    “對呀,不是我寫的,但是我很喜歡,所以便記了下來。”忽然想起了什麼,忙把他拽到一旁,狠狠的看他,“今天怎麼想起找我了,恩?您十三爺不是忙得緊麼?”

    “呵呵,再忙也不能忘了盈盈啊!是四哥不讓我過來。”他看了看我,不好意思地說。

    “他說什麼你都聽啊!”我有些不悅,戳著他的肩膀,他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我看著他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算了,四爺說得也對,這裏耳目太多,還是小心些好。”

    “我就說嘛,還是我的盈盈好。”他搖著我胳膊,討好的說。

    “得得得,別來這套。哦,你來這裏沒關系麼?”我有些緊張,忙向窗外看了看,屋外靜悄悄的。

    “沒有,就是有他們敢說什麼。”他高聲說道,被我捂住了嘴。

    “那麼大聲做什麼,別人是不敢把你怎樣,可是我——”

    他急忙拉下我的手,賠笑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哼的一聲別過頭,走回桌旁,重新鋪好一張紙,那張前緣卻被他橫空搶走。

    “給我,給我。要是讓別人看到,我怕嚇到他們。”十三一連嬉笑,不怕死的惹我。

    哼,這麼熱的天,我才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喏,你寫,也讓我看看傳說中神乎其神,無所不能的十三爺的真跡,以供小女子日後臨摹。”硬塞給他毛筆,我走到一旁,偏頭看著。

    他提筆而立,想了想,又看了看我,趁我不備,一把將我拉到懷裏。“爺還是教你寫吧!從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學生,教了幾個月竟然毫無長進,唉!”他連聲歎氣,不時的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我哪兒有那麼糟糕,我覺得我的字很好啊,最起碼比起以前好了太多了。”我低喃。

    “別怕,有我這位名師孜孜不倦的教誨,雖說你略顯駑鈍,但是我保證,不出十年,你定能趕上我一半的水準。”

    我氣極,手肘一拐,狠狠的撞向他。

    “謀殺啊你!”他揉著肚子,委屈的看向我,我涼涼的看著他,等待他的繼續表演。

    他自感無趣,賴皮的纏著我,“好了,好了,我們寫字。”

    隨即擺出剛才那張紙,端詳了半天,蹙眉凝視我,說了一句令我撞牆的話。

    “我知道你懶,但從不知道你偷懶都偷到這份兒上了,寫字也缺筆少劃的,看看這字,什麼跟什麼啊!”

    “你懂什麼!哼,落後。”我不屑和他解釋,反正解釋也白解釋。

    他握著我執筆的手,聽著我的‘翻譯’,剛要落筆。

    “等等,”我趕忙出聲,“我想寫狂草。”提出自己的意見後,就看到十三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就你,還狂草?柳體還沒抓住神韻呢,乖。”他像哄小孩子一樣,拍了拍我的腦袋,便帶著不情不願的我開始寫字。

    “人若真能轉世世間若真有輪回,”我念完,跟著他的手勁,落筆而下。以前也看過他的字,每次都是心悅誠服,我想我是練不到這種境界的,畢竟對此的興趣並不是很大。

    他將下巴靠在我的肩上,溫熱的呼吸拂在臉上。我側頭,看著他俊逸的側面,怔怔的發呆,突然他眼神一轉,嚴厲而無奈的看著我,我吐舌,莞爾一笑。

    或許,我享受的只是寫字時他帶給我的過程,而結果,並不重要。

    ……

    ……

    ……

    “破折號,前緣。”

    一篇繁體版的現代詩出來,唯有畫破折號的時候,我使了勁。

    “什麼破折號?”他放下筆,揉了揉脖子,不解的看著我。

    我快速的轉了轉眼球,沖他傻傻一笑。

    他眸色一深,坐在椅子上,複雜的看著那首詩。

    我不解的看著他,研究他的表情,卻發現他總會不時的揉著脖子?

    他脖子怎麼了?

    久久,他才出聲,眼睛仍是盯著那幅字,聲音沙啞:“轉世?輪回?盈盈,你相信嗎?”

    “我相信,或許沒有轉世,也或許沒有輪回,但是,冥冥之中一定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一切。滾滾曆史長河,在不同時空周而複始的上演著,我們不應該因為我們看不到他們,摸不到他們,而否認他們。存在的就是存在的,誰也無法改變!”

    以前的我不相信,但是我奇特的生命旅程,卻由不得我不相信。

    “那……額娘她……是不是並沒有離開我?”他眼神悠遠,扭過身體看著窗外。

    “嗯!敏妃娘娘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地方,那裏的生活民主而開放,人們的言論不會受到束縛,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我站在他的身後,雙手放在他的頸上,輕輕的按摩。

    “額娘會幸福的!”十三堅定地點了點頭,回首對我溫和一笑,那笑容,勝過那夏日的陽光。

    現在已是六月中旬,快到敏妃的忌日了,所以,胤祥溫暖的眼眸中才會洩露出淡淡的哀思。在這繁華的深宮之中,有誰會記得一個已故的女子?

    “十三,你脖子是不是不舒服?”我突然想起什麼,驀然問道。

    “嗯,昨兒個睡覺落枕了。”他淡淡地說,仍是看著外面,深藍色的天空,漂浮的白雲,深紅色的宮牆,被禁錮的我們。

    “我說呢,剛才就發現你一直揉脖子。有沒有讓太醫看看?”輕輕的在他頸上按著,我低頭附在他耳邊問。

    “沒,本來就是被遺忘的人,呵……”十三自嘲的說,落寞的聲音撞入心底,我一顫。

    “十三,我不准你這樣說!如果你是被遺忘的,那麼,我又為何出現?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又有多少人念著你、想著你?我認識的胤祥是一個堅強的人,乘風破浪會有時,終有一日,事實會證明你存在的價值!”捏著他的肩膀,感受他顫抖的壓抑。

    時間在指尖流逝……

    “謝謝你,盈盈。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單的,兒時的我,不能常常看到額娘,還要受他們的欺負。那時,只有四哥肯伸出手,處處幫著我,想著我。去年,額娘走了,我多麼希望皇阿瑪可以在她身邊陪著她,可是——我,我……”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那天,我偷跑出宮,卻認識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盈盈,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他倔強的仰頭,哽咽得聲音,低聲的抽泣。

    我躊躇著,不知如何回答。

    我清晰地記得胤祥的曆史,在他的生命裏,沒有一個完顏氏的女人,而我,又該怎樣做此番決定。

    “十三,曾經有人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換來今世的擦肩而過。你知道,為什麼你的脖子會疼麼?”不得已,我只得岔開話題,卻清楚的感覺到,他聽到我的話時頓時僵住的身體。

    時間仿佛凝固了。

    甯謐的午後,停止的時間仿佛扼制了我的喉嚨,即使我張大口的呼吸,心口卻仍然感到陣陣窒息。我遲疑著,不敢打破這種詭異的安靜。

    “為什麼?”他的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飄來,飄渺虛無。

    “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來擦肩而過。像我們這麼好的關系,上輩子沒做別的,竟回頭了。但是鑒於我身體靈活,所以沒有留下後遺症,可是你就不同了,嬌生慣養的,身體自然弱些,脖子也就更脆弱了。”我笑著,聲音有些顫抖,卻佯裝著愉悅。

    “如果是真的,那我這一世,仍然會堅定的回眸,即使扭斷了脖子。”他回首,目光脆弱而堅定,帶著深深的遲疑與探尋,“因為我知道,在我回頭的瞬間,有一個人,會始終站在那裏,與我凝望。下一世,我仍希望可以遇到她!”

    淚水潸然落下,看著他眼中的光芒漸漸黯然,看著他的脆弱感染了空氣,看著他虛軟的步伐支撐不穩身體,看著陽光下滴落的晶瑩,猶如水晶般剔透。

    胤祥,對不起,這一刻,我退卻了。

    我根本沒有准備,去接受一份感情,付出一段真情。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掌握的人,真的有資格去承擔感情麼?我們可以像朋友一般親密,如情侶一般甜蜜,但唯獨承諾,是我付不起的!

    你的生命中會有兆佳,會有富察,會有瓜爾佳,會有數不盡的女人,卻獨獨沒有我完顏淩月!

    倘若某一日,我將離開你的生命,留下的你又將如何?徒然留有回憶還是忘記我?哪一種我都不想看到,所以我懦弱的選擇了逃避!

    對不起!


第一卷 精心試探


“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心情不爽仍要任勞任怨的工作,不但工錢低,還沒有地位,為什麼,為什麼?”為了防止別人聽懂我的嘟囔,我特意用義大利語發洩心中的鬱悶,反正他們也聽不懂。

    “淩月,你一個人在那兒嘟嘟囔囔說什麼呢?”紅梅走到我身邊,擔心的看著我。

    “沒有,以前在家養成的壞毛病,喜歡一邊幹活一邊嘟囔,呵呵,你別在意。”我梳洗完畢,吐吐舌頭,抱歉的沖著她笑。

    “只要別讓有心人聽到就好,不然該說你不懂規矩了。”

    “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了。這兒不就咱倆嘛,我才放鬆的。”

    拿起桌上的點心,就著溫開水,我開始享用我的早點。宮裏的食物味道還不錯,這是來到這裏後我比較滿意的地方了,最起碼可以喂好自己的嘴巴。

    “淩月姑娘在麼?”高全兒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我趕忙起身,拍拍衣服上前。

    “高公公,我在。什麼事兒勞您跑這趟兒啊?”打開門,高全兒正站在門口,看著我不住的笑,弄得我糊裏糊塗的。

    讓這個大管事兒的找,我心裏還真有些犯嘀咕。

    “萬歲爺決定過些日子巡幸塞外,娘娘讓你到庫房清點些東西,這是名冊,你一會兒就直接過去吧,今兒就不用到跟前兒伺候著了。”

    “麻煩公公了,我知道了。”接過名冊,看著高全兒的身影消失,卻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

    拜我的專業所賜,我的第六感可是非常准確,踏出門外,左右看看,才注意到拐角邊上站著的娉婷身影,只是眼神不夠和諧,有些怨毒。

    “哼,神氣什麼?”若含不屑的看了看我,哼了一聲轉頭走開。

    這女人有病啊,每次見到我不是哼一聲,便是死死的盯著我不放,好像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她要是真這麼討厭我,就找一天單挑,只用眼神較量有什麼用,我又不會少塊肉?

    “淩月,別理她。她啊,這些天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姐妹了,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除了娘娘誰都不放在眼裏,真不知道,十四阿哥怎麼會看上她這種人,除了臉蛋一無是處。”紅梅碰了碰我,安慰道。

    “物以類聚唄!”什麼人交什麼朋友,他們兩個正好湊對,一個是霸道別扭的小P孩,一個是空有臉蛋的潑婦。

    紅梅一愣,撲哧笑出聲,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我到前面去了。”

    “嗯。”打發了她後,我隨便的收拾了桌面,拿著筆墨朝著庫房出發。

    自從那天胤祥走後,我心裏總是惴惴的,心情也受到極大的影響。連德妃仿佛都感覺到了,看我的眼光裏帶著探尋。今天可以和一堆物件做伴總好過面對一群居心叵測的人吧?

    口中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想到什麼時沒准唱個兩句。環顧著一屋子的古董,或傢俱,或瓷器,或玉器。

    剛進門那會兒,我足足站在門外五分鍾,最後還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小心翼翼的踏進屋裏,並且把裙子的下擺都系在一起,生怕一個轉身或是擦身就摔碎了格子上的古董。

    這些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寶貝啊!想當初我瘋狂周遊於各國曆史博物館時,看著櫥窗裏的古董不知唉聲歎氣了多久。明明是我們國家的寶貝,卻放在他國的博物館裏,真是越想越氣。

    你說康熙你在這兒神氣個什麼勁兒,兩百多年後不照樣清朝消失了麼?還簽了一堆喪權辱國的條約!

    踏進裏間,我左手拿著名冊,右手執筆,仔細的盤點著上面的物件,不敢有一絲馬虎。這個工作倒是不錯,有朝一日回到現代,也許還能鑒定清朝的文物呢?!

    咦,那是——

    我三步並兩步,走到牆邊,摸著立在那裏的櫥櫃,看著上面雕刻的鏤空花紋,湊近了面孔細細的研究。記得以前在南方和師傅學習雕刻時,他曾經給我講過很多木材的知識,雖然有些馬虎,但還是記得一二的。

    “這好像是紫檀木吧?”我自言自語,指尖描繪著上面的花紋。

    “你倒是有些見識!”身後有人說道。

    “當然了,我是誰呀!我告訴你,這紫檀木是世界上最名貴的木材之一,主要產於南北回歸線之間的熱帶、亞熱帶地區,我國廣東、雲南等地有少量出產。其木質堅硬,體重,入水即沉,沒有疤痕,呈紫黑色。紫檀木生長緩慢,非數百年不能成材,故極珍貴。紫檀木的紋理纖細浮動,變化無窮,其色調深沉,顯得穩重、大方、美觀。《博物要覽》稱:‘新者色紅,舊者色紫,有蟹爪紋,新者以水浸之,可染物。’我國古代使用紫檀木製作器物曆史悠久,東漢末年已見於記載,唐代宮廷中亦有使用紫檀木的記載。至明代,紫檀木更是受到皇家的寵愛。清代,紫檀木大量進入宮廷中,為內務府造辦處用於製作清宮傢俱及文玩之器的必備材料,同時一些富商大賈之家也多使用名貴的紫檀木製造傢俱及生活用品。”我一口氣將在故宮網站上看到的介紹說了出來,得意的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等等……聲音的來源……屋內還有人……

    “啊——”

    “你——”

    “啊——”

    猛然回身,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屋內有人,腳步便不自覺地後退,好巧不巧的胳膊正好碰到一個青花瓷器。

    眼看著那個花瓶就要在我的手下化為碎片,我趕忙撲倒,抱住了瓶子,而它,則狠狠的砸在我的心口,淚水瞬間滾落。

    太驚險了,太刺激了!

    看著手中完好的花瓶,我連連感慨,原來自己還有做武打演員的潛質,看我剛才那飛撲,再看我的側翻,不愧是高手啊!

    “啪啪啪……”巴掌聲清脆的傳來,我才放鬆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兒,“好身手,佩服。”

    這聲音,四爺!

    “你幹嗎突然出聲啊,嚇死我了。還好花瓶沒事兒,不然我就死翹翹了。”原本鬱結的心情,加上嚴重的驚嚇和疼痛,眼角頓時濕濡。我趕忙將花瓶擺回原地,來到外間,幸好這裏沒有什麼易碎物。

    “怎麼哭了?”四爺看到我的臉,明顯一怔,臉色有些不自然。

    “不被你嚇哭也被花瓶砸哭了!”捂著心口,那裏仍然隱隱作疼,我隨便的找張椅子坐了下來,擦了擦眼角的濕濡,恨恨的看著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32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4 10:42 AM 編輯

“看來十三弟說的沒錯,你是一點也不怕我。呵……”他看了我許久,搖頭走到我身旁,一掀衣襟,坐了下來。

    “哼,我怕你?我為什麼要怕你,我只是把你當作那日聚仙樓的四哥而已。還是,四爺覺得我不配這麼稱呼您?”我自嘲的問,抬頭直視他的眼眸,不願錯過他的一絲表情。

    “明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不管你是夏盈盈還是完顏淩月,我只問你,接近胤祥的目的是什麼?”他倏然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仰頭。

    “別用哄十三弟的那套說辭給我,那日在茶樓你就已經知道我們的身分了,不是麼?或許,你是有備而來的?”他的目光頓時陰鷙,狠戾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

    看著他此時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有了玩笑的心態。

    “四哥,你……確定你喜歡的是女人,而不是你的十三弟?噝——”猛然吸氣,他下手真狠啊,我感覺下巴的骨頭有粉碎的趨勢,想要扭頭抗拒,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別耍花招,要讓一個人在宮裏消失,太容易不過了。”

    “輕點,很疼!”忍不住伸手拍打他,卻被他反手制住。

    大意失荊州啊,現在好了,動彈不得。

    “想吻我就直說,不必擺出如此高難度的姿勢吧?還是四爺您有什麼特殊癖好?”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我仍然不知死活的挑戰他的極限。

    “你——”他猛地吸氣,手上加重了力道,臉龐卻更加欺近我,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他的呼吸拂在面頰。

    “這就是你的目的,利用胤祥接近我?”

    啊?不是吧?他也太自覺了,給空兒就鑽!

    “呵呵,不要誤會,我對您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即使我有那賊心也沒有賊膽兒!”和雍正談戀愛,我想都沒想過。不過對于雍正這個人,根據我從史書上看來的資料以及網上所查,我還是比較佩服的。

    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空氣仿佛都已凝結,呼吸有些不順暢。想要逃避他的鉗制,卻發現根本動不了,只能無力的咳嗽兩聲。

    “還是不說麼?”耳邊傳來他溫柔的低喃聲,身體頓時一僵,任由他溫熱的呼吸撩撥我波動的心弦。

    “招、招,我招還不行麼?”重重的咳嗽幾聲,他終於放開了我。

    居然用美男計,算他狠!我可是抵禦不了男色的誘惑,看到帥哥就想捕捉完美的畫面。

    “沒錯,那日在聚仙樓時,聽到你們的稱呼,我心下就有些明瞭,直到您說出名諱,才更加肯定了我心底的猜疑。”我站在他面前,劈裏啪啦的開說,而他則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目光不移的盯著我,在看到我下擺的衣襟時,眉頭複又皺起。

    “四爺,十三曾經說過我來京城是想找一個人吧?”

    “不錯。”

    “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名字,但是你要保證,絕不外洩!”我勞勞盯著他的眼睛,他輕撇嘴叫,微微點頭。

    “那個人出生於康熙二十五年十月初一,乃當今聖上第十三子,愛新覺羅胤祥。”我一字一頓,起先他還懸疑的蹙眉,當聽到後來時猛地起身,想要扣住我。

    你以為我的功夫是白練的麼,輕輕一個側身,便閃到他的身後,連忙伸手示意:“四爺,不要激動,你聽我把話說完!”

    要不你老爹說你喜怒不定,還真是簡明扼要,字字扣在點兒上!

    “說——”四爺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面色凝重。

    “四爺,我不管你是否相信,但是我真的是為胤祥而來的。以前常聽別人提起他,說他詩文翰墨,皆工敏清新,精於騎射,發必命中,所以就有了結識之心。我的目的很單純,只是想和他做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麼?為什麼這些日子他的不聞不問我會如此辛酸,看著他有些冷漠淡然地面孔,心底便會隱隱的抽痛。

    四爺看著我,臉上掛著嘲諷之色。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信你?”

    “我從沒指望你們會相信我,我就是我,不會因別人的意志而轉移我的思想。您相信,我們可以談笑風生,品美酒,論英雄;您不相信,大可以讓我消失,我相信您的能耐。一個區區的宮女,怎可能逃脫得了您的五指山?但是,請一定不要把我歸類於奸細、臥底之類的,那對我是一種人格上的侮辱,再說我也沒有那勞神子時間為他人服務。放眼大清,讓我折服而真心為他服務的人,沒有一個人,NoOne!”

    無暇顧及他的表情,我趕忙坐下,心口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疼,即使是呼吸仿佛都讓我難以忍受。

    “很疼?”他的聲音有些不真實,似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

    “廢話,砸你你試試。”別怪我口氣不好,心情不爽到巔峰時,我就不相信誰能對著罪魁禍首和顏悅色?

    時間仿佛凍結了,我們誰也沒有再開口。他站在窗旁,仰望著天空。

    凝望他的背影,任午後的陽光灑在甯靜的房間;古樸的房間散發著淡淡的檀木的味道,和諧而平靜。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悶悶的,在轉頭看向我的刹那,眼神裏閃過迷茫與疑惑。

    “在我們那裏,有一句名言: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很高興我們達成共識。”我邊走邊說,在離他一步之遠時,伸出了右手。

    他看了看我,微微的笑了,眼底一片暖色。

    他的手不同於胤祥,是真的很涼,冰冷通過神經刺到心底,即使在炎炎夏日裏。

    “把裙擺放下吧!”

    ……


第一卷 巧遇F4


   跟在四爺的身後,我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油傘。

    不錯,天氣是很悶,陰陰的;地上的潮氣很重,偶爾還能在角落看見成群的螞蟻:這些景象都證明不久會有一場雷雨的降臨。

    可是,為什麼是我拿著傘,為什麼我不在庫房享受午後甯靜,而跟在他的身後?他的貼身侍從秦順呢?

    “四爺,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我快走兩步,湊到他的身後,輕聲問著。

    “跟著就是,哪兒那麼多話。”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徑自背手而行。

    哼,耍什麼酷,剛才不是達成協議了麼?

    “淩月?”他清涼的聲音隱約傳來。

    “在。”我沒心情的應聲。

    “以後宮裏注意些,這裏不比你在宮外,隨意自在。你的那些言行,也要仔細著,被人看到少不了你一頓板子。”

    呵,居然詛咒我!不過,讓堂堂四貝勒,未來的雍正擔心一下也滿自豪的!

    “我會注意的。哦,對了,我以後還可不可以叫你四哥,在沒人的時候!”見沒見過蹬鼻子上臉的,就是我現在的樣子。

    他臉色淡淡的,仿佛沒聽到我的話一般。就在我忍不住要再次開口的時候,才涼涼的飄出一句氣死我的話:“記得那日分別時,某人曾誇口,再次見面時有一份大禮給我,爺還等著呢。”

    他,他,他居然……真真氣死我也!

    我頓時停在原地,狠狠的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用我能想得到的語言將他數落個夠。大約走了十幾步,他猛然回首,無奈的看著我,眼神裏溢滿濃濃的笑意。

    “還不快走,想讓爺過去接你不成?”他邁前一步,我則小心的後退一步,謹慎的看著他,將我心底的不滿全部表現在臉上。

    能夠讓雍正當我哥哥,我心裏早不知道笑過幾百次了,但是他的態度,我可真是難以消化啊!

    “得,爺也怕了你了。禮物的事兒嘛,寬限你些個日子,等爺生日時一起送吧!”他一臉恩賜我的樣子。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既然是‘大’禮,當然不是隨便混混就可以的!既要體面,又不能失了身份,像我這樣才華橫溢的人,禮物當然要與眾不同。

    狠狠的跺了跺腳,磨蹭著走向他,噘起的嘴足夠掛個瓶子了。而四爺看到我別扭而又不得不從的表情,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笑,想著平日裏冷漠的他,再看看此時的他,竟也兀自笑了起來。

    “喲,這不是四哥麼,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說出來也讓我們樂呵樂呵。”清脆的男聲傳來,我趕忙收斂神色,規矩的站在四爺身後。

    十四的身影從轉角處出來,身旁還有三個同樣系著黃帶子的男人。九阿哥、十阿哥我早已見過,剩下的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儒雅青年,應該就是八貝勒,而這四位也就是大清鼎鼎有名的F4。

    “見過四哥。”四人齊聲說道。

    “嗯。”

    “奴婢給主子們請安,主子們吉祥。”目不斜視,我恭敬的行禮。

    “起來吧。”清潤儒雅的聲音似清泉之水,淡泊悠揚。

    我低著頭,無趣的聽著他們交談,只盼望他們早些結束。

    “四哥,剛才什麼事情那麼開心?”十阿哥的聲音響起,我卻感覺到灼灼的目光不斷在身旁流轉,頭隱隱的疼了起來,不敢抬首。

    “沒什麼,這丫頭走路不小心絆了自己,摔了一跤而已。”

    我倏然抬頭,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氣。

    四爺啊四爺,我算徹底認識你了,居然陷害我,還編出這麼濫的藉口!

    而他則是一臉正然,狀似無意的瞥了我一眼,可是眼神中報複得逞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呵,這可邪了,平地走路還能絆倒自己,你再走遍讓爺瞧瞧。”一雙黑色煆面靴子,伴著含滿笑意的話音出現在眼前。

    四爺,你害慘我了!

    “奴婢回十爺的話,剛才只是不小心,可現在……”我吞吞吐吐,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好理由,只得瞥了瞥一旁閑適的人,希望他大發慈悲,解救我這個低級階層。

    無奈某人根本感受不到我的焦切期盼,只是一味的和八貝勒說著話。正當我感慨自己命途多舛的時候,另一聲天籟傳來,解救了我這個無辜的人。

    “十弟,說什麼呢你!”熟悉的呵斥聲阻攔了十阿哥的無理,他嘟囔了半天,不情願的走了回去。

    呼,嚇死我了,以後絕對不踏出永和宮一步。我暗暗下定決心,才想抬頭看看四爺,卻瞥到一襲白色身影。

    “這不是淩月姑娘嘛,走路還是這麼不小心啊。”

    天啊,我收回那句天籟之音,才送走瘟神,又迎來了惡煞!

    “回九爺話,奴婢日後會仔細著走路。”我咬牙,聲音微變,心底早已氣歪了,遇上愛新覺羅家的,就正常不到哪兒去。

    “是要小心些,不然就可惜了這張花容月貌。”細長的手指猛地擒住我的下顎,微微的用力。

    “啊——”疼痛讓我猛地後退,躲避他的碰觸。

    剛才四爺用力太大,下巴的骨頭都麻了,現在又被二次迫害,今兒晚上的宵夜我恐怕是吃不下去了。

    九阿哥看我閃躲,手上不覺加大了勁道,微眯的鳳眼注視我良久後迅速的瞥了眼四爺的方向,眼中一片莫名的陰戾,輕哼一聲,放開了我。

    背身離去的瞬間,他別有深意的回眸,眼中的光彩是我無法讀懂的!

    我輕蹙眉頭,不解的望著他白色的頎長身影。轉眸的瞬間,卻對上十四幽黑的瞳眸,他側著頭,沉思的打量著我。

    “過些日子就要到塞外去,四哥這幾天想必很忙。”八貝勒的聲音傳入耳中,驚醒了對視的我,溫淡的嗓音讓我有一窺廬山真面目的沖動。

    嘖嘖嘖,不愧被人傳稱八賢王,那股骨子裏的儒雅氣息是無法抹去的,也不是單單虛偽就能夠達到的境界。他的眼中仿佛籠罩著濃厚的迷霧,層層漫漫的,看不清,猜不透,唯有唇邊那和煦的笑容,證明著他的存在。

    八貝勒顯然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如此的直視他,發現我的視線後,微微一愣,淡笑著瞧我,似秋風劃過臉頰,帶走了悶熱。

    我習慣性的回以微笑,善意的表達我的仰慕。

    的確,如此俊雅的男人,身為女人的我怎能不表達一番,以示我對他的好感?!即使他是曆史的失敗者,但是,最起碼他曾經努力過,不是麼?人活著,可怕的不是失去所有,而是沒有夢想,渾噩的渡過一生。

    這個男人,我很欣賞!

    “嗯哼。”

    四爺的嗓子再次不爽,聲音亦如冰窖內凍結的一般:“八弟說笑了,能為皇阿瑪分憂,是我們為人臣子的責任。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氣氛的突然轉變讓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眼光不住的在他們之間徘徊。

    “淩月……”

    一陣顫抖,我趕忙收回視線,快步跟上那道冷然的身影,後背卻感覺一片灼熱。

    “趕明兒我和額娘提提,讓你隨侍塞外。”疾行了近十分鍾,前面的身影才漸漸放慢,就在我想要喘口氣休息一下時,他的聲音淡淡的飄來。

    “不要。”我出聲拒絕,“你們都走了,我在宮裏自在些。”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不用伺候人,我幹嘛上趕著往德妃身邊跑啊,又不是少根筋兒!

    “胡鬧,跟在額娘身邊是你的榮幸。”

    你以為我稀罕?

    我伺候她才是她的榮幸呢,試問普天之下,有幾個人能讓我這個三百年後的人端茶倒水?

    “是,四爺教訓的是,奴婢謝四爺教誨。”

    望著他陰晴不定的面孔,我歪著嘴不屑的說。

    “怎麼,生氣了?”他輕笑,而後重重的歎了口氣,“你剛才不應該那樣看八弟,這宮中比你想像的——唉,好自為之吧!”

    我被他的情緒攪得一頭霧水,迷惑的看著他。遠處一個深藍色的身影快步的走來,停到我的身旁。

    “奴才給四爺請安,爺吉祥。”居然是秦順!

    秦順行禮後接過我手中的油傘,連聲道謝。

    “你回去吧。”淡淡的聲音傳出,背身而行的身影漸漸遠去。

    我呆愣在原地,直直的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的火一拱一拱的。敢情我陪他走了半天,就是一跟班兒,最後沒我屁事兒了,就哄我回去?

    終于,我快步向前,發揮我超強的體育優勢,“四爺,等一下。”

    “怎麼,還有事兒?”他停步,並沒有回頭,聲音不似平時的清冷,好似有一絲隱忍。

    “爺,您這是要出宮嗎?”我深深呼吸,踩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他面前,面上擺著適度的微笑,歪頭看他。

    “嗯。”看到我平心靜氣的樣子,他好像很驚訝。

    “那爺您慢走,仔細腳下。”我謙卑的行禮,他才抬腳,猶豫了下,又駐步看著我,目露疑惑。

    “四爺,您知道麼,這‘出恭’還有一種說法,音同字不同!”我說完,不敢看他,撒腿便往回跑,長長的甬道上,只有我腳下清脆的聲音回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henliping3410 發表於 2009-7-4 09:42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09-7-17 02:06 PM 編輯

第一卷 沐浴之波


    “皇上過兩天就要去塞外避暑,淩月,你也准備准備,隨我們一道兒去。你還沒有看過塞外的景色吧?”德妃看了看我,笑容溫婉。

    “奴婢謝娘娘。”我趕忙行禮,站在德妃身旁的紅梅和明宣對我會心一笑。

    德妃今天穿著紅底繡牡丹圖樣的旗裝,大朵的牡丹花嬌豔大氣,在幾片淺綠色葉脈的襯托下更顯得雍容華貴,袖口和下擺處以暗紅色的絲線紋繡。喜慶的紅色將她白皙的皮膚襯托得剔透清瑩,配著她特有的典雅氣質,別有一股味道。

    我站在一旁,細細地打量著她。

    “十四阿哥到!”

    高全兒的聲音高高揚起,德妃臉色瞬間亮了起來,忙端坐起來,撫了撫衣襟。

    “額娘,兒子給您請安。”十四抬步跨過門檻,彎腰請安一氣呵成,流暢的動作中流露出一股灑脫的銳氣。

    “快起來,到額娘邊兒上來!”德妃素手指著離她最近的椅子,十四嬉笑著走了過去。

    屋內的一群侍女也趕忙向他行禮,他淡淡的掃了一圈,示意我們起身。

    “看你這一身兒,跑哪兒去了這是?”

    離近細看,十四的額頭處隱隱的有些汗珠,藏藍色的長袍上浮著一層薄薄的塵土,袖口處略有些潮濕。

    “唉,今兒個下了課,我和十三哥去打布庫了,才回來。本來要一同給額娘請安的,可是皇阿瑪把他叫了去。”

    我端著剛沏好的茶水,小心的遞給十四,他拿起杯,急急的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今兒個我可是贏了十三哥,趕巧兒碰到八哥他們,八哥說我布庫打得是越來越好了,也許今年塞外的比試上我還能博得頭籌呢!”他驕傲的揚了揚下巴,眉眼間全是得益之色。

    十三!

    提起他,心底泛起微微的疼痛,從沒有過的感覺在心底隱隱的發酵!

    “那就好,你高興額娘也跟著開心。”德妃仔細聽著,眉眼之中全是喜愛,“十四啊,一會兒留下陪額娘用晚膳,現在先讓她們伺候你梳洗一番。”

    “是,額娘。”

    十四站起身,屋內有人趕忙下去准備,我低著頭恭敬的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談話。反正屋裏有的是人,這種事兒也輪不到我來。

    趕巧今天若含不當值,她要是知道今天有這種光榮任務,一定哭著搶著來服侍。可想而知,明天她的臉色又多僵多難看。想著她的樣子,心裏就暗暗欣喜,有些幸災樂禍。

    完了,來到古代,不光我的性格變了,連心態,都有些扭曲。

    “淩月。”德妃的聲音淡淡傳來。

    “在。”我上前一步,等候吩咐。

    “去服侍十四爺沐浴更衣。”

    什麼——讓我去服侍他?

    我猛地抬頭,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德妃。

    “下去吧,好生伺候著。”德妃瞥了我一眼,在明宣的攙扶下回到內室。

    這難道就是報應?

    這不是讓我和若含的關系火上澆油,越燒越旺嗎?

    我才不相信德妃不清楚我和若含的關系,再說,我不是康熙欽點的掌書女官嗎,怎麼還要伺候小鬼洗澡啊?宮裏又不是沒有太監!

    心底有一堆的委屈沒處申訴,嘴上卻不得不‘愉悅’的同意。

    我一步變三步,慢慢的蹭著前進,可惜偏殿離這裏很近,即使我有心磨蹭,不一會兒也走到了門口。

    唉,進吧!

    反正每天看著若含的那張苦臉已經成為習慣,保不准哪天她對我有好的微笑,我心裏更瘮得慌。

    推門而入,殿內只有十四阿哥一人,其他的宮女、太監早已退下。十四背對我站在屏風旁,低頭不知做著什麼。

    我輕聲關門,不聲不響的站在他的身後,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怎麼著,還讓爺教你不成?”他回頭,目光沉沉,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他的目光,他說話的神態,總會讓我莫名的想要反抗,但是轉念一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福身,緩緩走到他的身前,看也不看他的面孔,只是低垂著頭和紐扣作戰。或許是第一次為別人寬衣解帶,而對方又是一個陌生的異性,手指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哼……,內務府怎麼學的規矩,連這個都做不好!”

    奚落聲響起,我都想一把將他衣服撕爛了,看他還能這麼囂張?

    魯迅先生說過:“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高爾基曾經說過:“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想,總有一天我也會在這皇宮中爆發,既然要轟轟烈烈一次,倒不如積攢力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定要弄個名流千古……

    我不斷找著藉口安慰自己,漸漸的,也沒有剛才的那股憤慨了。

    “奴婢手笨,請爺恕罪。”放下手,我歉然的笑著,規矩的福身道歉。

    “哼,手笨?難道連腦子也笨了不成?你不是才女嘛,怎麼,這雙細手只握得動筆桿,服侍不得人?”他迅速抓起我的右手,手指緊緊的扣在手腕之上,薄薄的繭子在手背上摩挲,一陣細細的麻癢。

    我想要收回,手背卻傳來一陣疼痛。

    “多漂亮的手,可惜——伺候爺是不是委屈了你?”他用力的拉扯我,強迫我抬頭仰視他。

    沉沉的瞧著他幽深的瞳眸,我無力的歎氣,“爺,再不洗水就涼了,您要是不滿意奴婢,奴婢馬上去娘娘跟前兒請罪,讓娘娘換個利索的人來。”

    他神色一暗,眼中快速的閃過什麼,看不出情緒,哼了一聲推開我。

    我沒注意,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暗自慶幸自己平衡感好,要不然肯定摔個大仰趴兒。再抬首時,他已經退去了外袍,只著內衫。

    看著他自覺的褪去了衣衫,我便樂得清閑,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屋內的擺設,看室內的屏風,總之,就是不看他。

    倒不是不好意思,男人的裸體也不是沒見過,但我的身體目前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我想,還是讓她保留些矜持吧!

    窸窸簌簌的衣物摩擦落地聲,而後耳邊傳來了水花濺起的聲音。

    我側頭,對上他嘲笑開懷的眼眸,連忙作害羞狀,拿起布巾認命的走到他的背後。

    “我是一個搓澡工,搓澡本領強,我要把他的背啊,搓得光又亮。搓完左肩搓右肩,雙手飛舞忙,哎呀我的十四爺,你到底有完沒有完?”心底默默唱著改編版的搓澡歌,鬱悶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疏解,唉,原來現代人都有些阿Q精神!

    說歸說,搓歸搓,小十四的皮膚還是真不錯,滑而細膩,像女孩子似的。當然,我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占他的便宜,這位主兒我可不想招惹,光是他那個女朋友我都搞不定,怎麼敢再招攬麻煩呢?

    搓好背後,我小心的解開他的發辮,另外用清水洗淨了頭發,然後便用乾淨的布擦去多餘的水分,將他的頭包起來,就像理發店洗完頭後一樣。

    “喂,你在幹嘛?”十四猛地扯開布巾,將它扔到我的身上,不巧,那塊濕濡的布便粘在我的胸前。

    忍——

    他看著我,愣了愣神,而後止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容很純淨,不似平時的嘲諷。

    我忍——

    “十四爺,先將頭發包起來,避免弄濕衣服。”我盡量用平淡的語氣給他講解,眼睛卻不看著他,我怕看到他“醜惡”的嘴臉,失手將他按到水裏轉世投胎。

    “是嗎?那你弄吧,弄不好,爺罰你。”聲音中仍然含著淡淡的笑音,他深深的瞥了我一眼,唇角高高的揚起。

    看著胸前的破布,我險惡的撇了撇嘴,用兩只指頭將它甩到一邊,解恨的樣子就像甩了某人一般!

    重新拿來一塊布,極不情願的走到他背後。由於他剛才亂動,頭發浸到水中,我不得不再次擦去水珠,將布巾從腦後包起,在前額收緊。手指習慣的按摩他的頭部穴位,而他顯然很享受,竟靠在了桶壁上,滿足的歎息。

    要說這頭部按摩,還是因為在國外上學時隔壁的韓國室友金敏熙,她同時在雙耳上打了十個耳洞,結果不幸感染,不能碰水。而我,她唯一的室友,不得不擔負起照顧她的責任,每次都是我給她洗頭,而那位超會享受的小姐便教會了我這套手法,以便為她服務。

    “也不是一無是處啊,呵呵!”他的頭仰靠在桶沿兒上,晶亮的雙眼向上瞟著我,額頭泛起了幾道淺淺的皺紋。

    “謝爺誇獎。”我看著他,微微一笑,他瞬間一窒,氣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一無是處?

    占了我一堆便宜,氣我一溜兒夠,終了居然這麼說我?我加重了中指的力道,成功地看到他咧起的嘴臉。

    “你……”

    “爺,水涼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秉著不該看的地方決不多看的原則,我塞給他一塊布,轉身去拿屏風上乾淨的衣物。還好他沒有和我再次掙執,要不然完顏淩月的“清白”就快讓我毀掉了。

    拿著衣物,我不得不懷疑德妃的動機。

    她身邊多的是得力的人,幹嗎非要我這個新手伺候她的寶貝心肝兒,而且我可是一個十四歲的黃花大閨女,長相也過得去,而她的心肝兒是個血性少年?

    哦,這樣稱呼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那些小說裏好像提到過,十四阿哥很早便有了子嗣。

    所以——德妃是什麼意思呢?還是說,宮裏這樣的事情稀鬆平常,是我老冒兒不懂罷了,學規矩時沒用心的後果?

    就那麼一件長袍,理應一裹一系就完事兒,怎麼從我手裏出來就這麼別扭呢?系好黃帶子,不理會他的眼光,我退後兩步,左瞧瞧,右看看,而後迅速的搖了搖頭,竄到他身邊,又把帶子解開。從頭到尾整理了一下,將衣服弄服帖,系好,再看。還是搖頭,再解開!

    終於,我重重的歎了口氣,“十四爺,您能不能自己……”

    擺弄了半天,不是胸前的衣物太鼓,就是腰側不服帖,顯得臃腫,再不然就是勒痛了他。未免他懷疑我伺機報複,我不得不出聲辯解。

    “爺要你幹嘛的啊?”他涼涼的開口,目光深沉卻隱含著淺淺的笑意,這樣的神情,倒是和四爺很像。

    想起四爺,心底的火又起來了,要不是他,我也許還能在宮中逍遙些日子!

    “那我給爺換個人來。”耐力用盡,我轉身欲走,卻被他扯住胳膊,一個趔趄撞到了他的懷中。

    小小年紀,就這麼大勁兒,怪不得能打贏十三。

    “這麼急著投懷送抱?”想要站直身子,奈何他不肯撒手,一隻手緊緊地環著我的腰,鼻子裏盡是他身上傳來的清爽味道。

    “爺,奴婢對天發誓,對您絕沒有半點非分之想,您放開奴婢吧,要是被人看到,問題就大了。倘若讓若含知道,她會不高興的!”而我會非常麻煩。掙紮了兩下,我便放棄抵抗,猛然想起若含,連忙用她當藉口。

    以我的日常觀察來看,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貌似不錯,最起碼從若含口中是這樣說的。

    “哼,用她來威脅爺,你認為有用嗎?”下巴再次被捏起,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古代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歡來這招?

    “對我沒有半點非分之想是嗎?哪你對誰有非分之想?”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眸,沉聲說道。

    “十四爺,奴婢……”

    “算了,你下去吧。”墨黑的眸子,注視著我良久,終於,他轉身揮揮手,而我,則迅速的離開,不願再多呆一分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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