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雪鳳凰 -【重生之澈溪】《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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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0:49 PM

第6章 笑容中的純澈

    經過幾年發展,工作室練習生的課程早不是當初可以比擬的了。聲樂、舞蹈、語言、演技、樂器、創作、形體、禮儀、出道學,其中有些是必修的,有些是選修的。

    基于林肆的情況,他只需要學習聲樂和舞蹈兩項,讓一干練習生羨慕不已。

    對于可供選擇的別墅區,林肆心中很是不滿,不是他挑剔,事實上他的適應性強,也不是非常講究的人,更不要說別墅區的房子無一不是精品,而是這些別墅離蘭澈溪住的地方太遠了,即便他已經盡量選了內圍的房子,兩邊距離還是有二十多里。尤其中間還有成片的果林,完全是妨礙偵查適合潛伏襲擊,方便敵人的環境。

    對于林肆選了什麼房子,蘭澈溪並沒有過多關心。對她來說,林肆成為工作室的練習生並不會對她的生活造成太大改變。

    ——至少這個時候,她是這樣認為的。

    林肆的加入如同一顆小石子丟到湖里,引起了一時的波瀾,沒幾天就恢復了平靜。工作室每個人都在為夢想而努力,除了開始的好奇,對于林肆,他們很快就能平常待之了。

    自然,蘭澈溪也屬于其中一員。

    對此,林肆的心情有些矛盾,高興于蘭澈溪沒有因為多年前的「恩怨」對他差別對待,又莫名地不喜歡自己的待遇和其他人沒有差別。

    自從離蘭澈溪近了,林肆總覺得自己的情緒變得有些奇怪,比如來時的迷茫,再比如這次。明明禁藥對他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了,自己怎麼會有這種莫名的情緒?

    但這種煩惱並沒有困惱他太久,因為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怎麼二十四小時周密保護蘭澈溪的事上。

    環境不樂觀,他只能自己改變環境,于是,將近半個月,他每天夜里都會出動,將蘭澈溪家的附近安裝上自己改裝的各種隱秘的安保警報系統,把蘭澈溪住處附近防護得滴水不漏。

    唯一對他的行為有所察覺的只有兜兜,不過,看在他做的事有利于蘭澈溪,它也就沒有進行干擾。

    當然,秉持著隱下林肆所有功勞,讓他在蘭澈溪面前討不了好的原則,兜兜根本沒想過把這事告訴蘭澈溪。

    而林肆的安裝手法本來就是防著韓星和韓鳴這種專業情報人員的,他們毫無防備下,根本沒有發覺。

    這天,蘭澈溪到練習樓去看練習生,順便了解他們的進度。彼時練習生正在江崇的指導下練習jazz,除了梁瑯瑯、侯翔承和龍悉三人跳得最好,關郁、許藝等人也表現得不錯,朝雪和司憶是學得最差的。他們兩人是繼迷燈之後又兩個讓江崇操心的,當然,比起迷燈的孺子不可教,他們兩人的沒有舞蹈天賦還是在普通範圍內的,就是學得慢了點,動作稍稍僵硬了點。

    因為有著迷燈的前例,江崇對他們二人難得的有耐心,糾正他們動作的時候,也沒有噴毒液。

    注意到蘭澈溪過來,江崇給了他們一個繼續的動作,走了過來輕聲問︰「怎麼樣?很不錯吧。」語氣中滿是得意,有著迷燈這樣的反面案例在前,在他看來,如今這些孩子在他眼中每個都是天使。

    蘭澈溪點了點頭,目光落到跳得有模有樣的林肆身上,「他怎麼樣?」

    江崇豎起大拇指,「很棒,身體平衡、柔韌性、耐力都一流,只是因為沒做過舞蹈方面的訓練,肢體有些僵硬,相信假以時日便會成為一流的舞者,只是……」

    說著說著,江崇的語氣有些遲疑。

    「只是什麼?」蘭澈溪不解。

    江崇皺了皺眉道︰「你看看他的動作。」

    蘭澈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林肆此時正做著一個波浪形扭動的舞蹈動作,如同江崇所說肢體有些僵硬,動作卻非常標準規範。

    「繼續看。」見蘭澈溪目露迷茫,江崇開口道。

    蘭澈溪依言看了一會,有些遲疑道︰「似乎的確有些不對勁?」不是說哪里挑錯了,而是相同的lazz動作,他跳起來和身邊人總有些不同的味道,具體又說不上來。

    「是軍隊的味道。」江崇提醒道︰「還很……老練的感覺,一點也不是新兵的感覺,仿佛有種鏗鏘的鐵血味兒。」

    「林肆不是演員嗎?難道他還當過兵,上過太空戰場?」江崇疑惑地看向蘭澈溪。

    林肆不會想到,他的底細居然會被一個編舞老師看出來。

    不得不說術業有專攻,對江崇來說,只要遇到和舞蹈相關的事情,他就會變得非常敏銳。

    「不知道。」蘭澈溪搖了搖頭,心中卻開始猜測起林肆失蹤期間的經歷。

    江崇皺了皺眉,但很快就松開了,「也罷,反正也和我沒關系。」要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不過他懂得尊重他人的隱私。

    「那這對他的舞蹈有什麼影響嗎?」。蘭澈溪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會。」江崇搖頭道︰「不僅不會,反而還會形成獨有的風格。」

    「那就好。」蘭澈溪松了口氣。

    這時候,室內的音樂已經放完了,那些孩子們也發現了蘭澈溪的到來,紛紛圍了上來。

    「蘭老師,你怎麼來啦?」

    「蘭老師,樂隊今天的練習已經完了嗎?」。

    「蘭老師,我剛剛表現得怎麼樣?」

    「蘭老師,江老師說我的舞步有了很大的進步。」

    ……

    林肆站在最後,靜靜地看著被眾人親熱地包圍起來的蘭澈溪,心口是說不出的靜謐安寧。當然,他忽略了看到侯翔承撒嬌地抱著蘭澈溪的腰,關郁嬉笑著抱著她的手臂時心中一閃而過的不爽。

    蘭澈溪摸了摸侯翔承的腦袋,微笑著對眾人一一點評道︰「侯翔承的舞蹈已經開始有自己的風格了,要再接再厲;梁瑯瑯的舞蹈一如既往的開放大膽,有靈性;龍悉是最棒的,動作雖然不是最標準的,卻一氣呵成,在視覺上牢牢抓住人的眼球,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靈魂;余弦憫也不錯,不過你太放不開了,要不然不會比侯翔承差……」

    她剛才雖只掃了幾眼,卻將所有人的表現都看在眼里。

    「……林肆的話,雖然學習舞蹈的時間不長,但很有天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趕上其他孩子。」最後,頓了頓,蘭澈溪還是對林肆點評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會說到他,林肆愣了下,抬頭看了過來,然後露出了一個微笑。

    眾人一陣屏息,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為什麼感覺這次好像特別……好看?

    或者該說妖孽?

    蘭澈溪的眼神也有一瞬間失神,與其他人不同,她竟然在林肆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種干淨到透明的純澈。

    她覺得有些困惑,是自己……看錯了吧?

    看著蘭澈溪的表情,林肆嘴角的弧度加深,心中的愉悅如泉水一般汩汩冒出。

    盡管,他對這樣的心情由來也有些一頭霧水。

    「司憶,你今天很高興。」目光一轉,蘭澈溪就發現了司憶的臉上有些不同尋常的喜色。要知道,剛剛她可是批評了他兩句的。

    司憶一愣,隨後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正要開口回答,一旁的關郁跳出來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有廣告商給他發了廣告邀約,他心里正樂著呢。」語氣不可避免有些酸。

    明明大家都是練習生,怎麼就沒有人找他拍廣告?

    司憶摸了摸鼻子道︰「只是青裝產品的廣告,不會接的。」工作室的規矩大家都有數,但這不妨礙他偷樂。

    「你個悶騷!」侯翔承一蹦跳到了司憶身上,扯著他的耳朵道︰「你敢不敢再刺激我們,敢不敢?」

    「呀,侯翔承,你小子膽肥了是不是,沒大沒小的!」司憶眼楮一瞪,怒道。

    「比我大了半個月,少在這里賣老。」

    「別說半個月,半小時你也得叫我哥。」

    「想得美~」

    ……

    沒一會,兩個人就鬧了起來,侯翔承仗著身體靈活到處亂竄,司憶卯足力在後面追著。

    「好了好了,別鬧了。」看了一會,蘭澈溪開口調解道。

    本來兩人也是鬧著玩,沒有動真格,蘭澈溪一開口自然就停手了。

    「這次嬌俏出新專輯,除了林肆外,你們都要去當伴舞,雖然錄制時間還沒有定下來,你們卻要努力了。」說完,蘭澈溪看向旁邊的江崇,「你也要監督他們認真訓練,不過也要注意身體,生病了就得不償失了。」

    江崇點頭,「放心,我會注意的。」

    「蘭老師,我想要學吉他可以嗎?」。旁邊的許藝突然問道。

    練習生雖然有開樂器課,但一般默認學的是鋼琴,由工作室的樂手輪流負責教,也不會教得太深。

    至于樂手那里,也有天賦好的練習生,不過和藝人練習生不同,他們那邊采取師徒制,由水平足夠的前輩一對一教學。

    「你喜歡吉他?」蘭澈溪愣了一下笑著問道。

    「很喜歡。」許藝重重點頭道。

    蘭澈溪想了想,彈唱類歌手似乎也不錯,開口道︰「我明天帶你到樂手那邊的練習室問問有沒有吉他手願意帶你。」

    許藝眼楮一亮,露出大大的笑容道︰「謝謝蘭老師。」原本還以為希望不大呢。

    其實是她誤會了,以為蘭澈溪在樂器方面對他們要求不高,就是不希望他們學樂器。

    事實上,蘭澈溪只是認為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總會顧此失彼,若是強制規定他們的練習時間,說不定會引發他們的逆反心理,沒有意義。

    而像許藝這樣因為喜愛特地提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之後,蘭澈溪又和他們說了一會話,才告辭離開。

    從頭至尾,林肆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蘭澈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0:50 PM

第7章 造勢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118757年的年底,鄭嬌俏的第二張專輯在12月16日開始錄制,離索納蘭大賽的開幕也只有不到三個月了。

    將參賽曲目報上去,蘭澈溪就開始為自己的參賽做造勢準備了。

    無疑,用交響樂參賽是非常冒險的事情,這關乎于對傳統的挑戰。大聯盟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再高,也是有一個限度的。

    而交響樂和現代音樂的差別,就如同天壤之別,太大了。

    蘭澈溪從來不畏懼挑戰,她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但不代表她會看不清形勢,盲目相信自己會贏。

    她對索納蘭大賽的野望,是建立在一定的籌謀上的。

    在如此不公平的現狀下,她要做的就是盡量將人們對交響樂的接受度提高。

    這本來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文化的隔閡是最難消除的。

    好在不論是在古地球還是在大聯盟,古文化情結都是存在的。現代人推崇古代的文化古董,未來人也推崇古地球時期的各種文化古董。

    在大聯盟,凡是有古地球痕跡的物品,身價上升百倍千倍都是平常。

    蘭澈溪要做的,就是讓人們初步認知到交響曲的存在價值,不需要太多,只要他們能以平等的目光看待交響曲就好了。

    將手中變幻好的樂譜架子放好,蘭澈溪活動了一下手腕問道︰「我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虛擬屏中的玉祁馨點了點頭,「請冕下放心,相信明天就會有消息傳出。」

    玉祁馨是前兩年成為蘭澈溪的侍從的,負責處理一些她不方便出面的私人事務,另外還有一個處理她明面上的私人事務的湯毓,兩人都是女性。

    蘭澈溪點頭,「那就好,辛苦你了,我這里有五張玉霞谷的游覽券,你和親友一起去玩吧。」

    「謝謝冕下!」玉祁馨眼楮亮晶晶地道謝道。

    掛了視訊,蘭澈溪移開落地窗,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她不會直接透露交響曲是古地球音樂文化,若是那樣的話,以大聯盟人對古地球文化的推崇,就是對其他參賽選手的不公平了。

    她只是想讓評委把交響曲和古地球音樂遺產產生點聯想罷了。

    次日早上,蘭澈溪剛走進工作室,就被簡楊拉了過去,「你來看看……」

    蘭澈溪挑了挑眉,心里有了猜測。

    果然,簡楊的光腦打開,在半空投出一個光屏,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報道標題和視頻窗口——

    遺落的樂譜,驚人的發現!

    古地球記譜法的重現,音樂人們的福音!

    桑榆冕下將古地球記譜法還原,音××××樂才華展露無遺!

    驚人的記譜法,音樂界又一顆新星的升起——

    令人震驚的真相,音樂人因記譜法的再現而前路無憂!

    ……

    而視頻窗口的標題則多是「知名音樂人×××論記譜法」、「洲際巨星×××對桑榆冕下交口稱贊」、「×××音樂人大贊記譜法」……上面的人名無一不是音樂界權威。

    簡楊一臉興奮,「這下我們工作室徹底出名了,我敢打包票,迷燈和嬌俏的人氣能夠借著這股東風再創新高,工作室明年的業績最起碼能增加五個百分點!」

    「還有索納蘭大賽,這下不會有人質疑澈溪的參賽資格了。」一旁的曲東然高興地道。

    這樣的人並不少,只是他們沒有去理會罷了,但能夠堵住他們的嘴,也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人脈。」一旁的向恆也非常激動,「以後工作室的藝人在外面活動,那些人不管願不願意都要給幾分薄面。」

    項星兒點頭,「沒錯,以後想要刁難迷燈和嬌俏的人總要掂量掂量,畢竟記譜法的現世,一定程度上讓澈溪登上了神壇,隨口一句話都能整死人。」

    要說迷燈和鄭嬌俏出道都是比較順利的,但再怎麼順利也不可能一點波折都沒有。這世上永遠不缺嫉賢妒能的人,小人算計開始還能磨練人,時間久了除了讓人煩不勝煩,就與人無益了。偏偏這種人前赴後繼,有頭沒尾。

    蘭澈溪含笑聽著眾人熱火朝天的討論,等到他們告一段落,才開口對簡楊道︰「之後應該會有很多報社發來采訪邀約,你在華夏洲的報社中選一家,條件你知道的。」

    雖然不明白一直不接受采訪的蘭澈溪怎麼突然想要接受采訪了,但簡楊想著澈溪總有自己的用意,點了點頭道︰「知道,貴族出身的記者、不能拍照、視頻采訪不要,主家規模還要大。」

    蘭澈溪點頭,簡楊這小子一向通透。

    這次新聞爆出,外界對蘭澈溪的評價再一次提高,尤其在民眾中,蘭澈溪都快要被神化了。

    可以說,在大聯盟,蘭澈溪如今的名聲如日中天,連帶工作室的名聲也日廣,竟比起眾多洲際大型娛樂經紀公司都不遑多讓,甚至隱隱有超過的趨勢。

    不止如此,各個洲的影像店傳來消息,迷燈和鄭嬌俏的舊專輯也迎來了「第二春」,市場需求不斷增加,天籟金音的音源下載量也在不斷上升,連工作室的青雲箋作品也是相同的狀況。

    簡楊還沒有安排好采訪,蘭澈溪卻接到了二堂哥蘭濤的視訊。

    「我說澈溪,你太不夠意思了,接采訪也不考慮一下我公司旗下的報社。」蘭濤坐在辦公椅上,背景是一副大鵬展翅的巨幅油畫,對著蘭澈溪不滿地控訴道。

    蘭澈溪一愣,後知後覺地想起,似乎自家二堂哥開的是……傳媒公司?

    蘭澈溪在家人面前不是必要通常不會掩飾臉上的情緒,蘭濤是誰啊,交際手腕那是杠杠的,一眼就看出她的尷尬和心虛,眯起桃花眼危險道︰「你不會是忘了我開的是什麼公司了吧?」

    自家小堂妹不接受采訪就算了,他也不打算勉強,但聽到手下說簡楊那小子似乎在為自家妹子挑選合作的報社,他就坐不住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是從古至今的至理。

    蘭澈溪輕咳了聲,「我不是太忙了嗎?」。除非必要,蘭澈溪從來不屑于撒謊,當然,別人理解錯了她的話意就和她沒關系了。

    蘭濤聞言立刻想起自家小堂妹如今全力備戰的狀況,眼中劃過一絲心疼,「那個索納蘭大賽雖然重要,但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

    蘭澈溪乖巧地點頭,「放心吧,旺醫生很敬業的。」

    蘭濤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大堆,然後才道︰「你這次接受采訪,還是交給我吧,保證為你辦得妥妥的,順便你也拉我一把。」澈溪如今的名聲,若是接受他手下報社的采訪,一定能為他公司的發展勢頭添一把火。

    蘭澈溪自然沒有異議,點了點頭道︰「具體的二哥你和簡楊去談吧。」

    蘭濤點頭,並沒有就此掛點視訊,而是開口吩咐了幾句,有人應是,然後便聽到腳步聲和輕微的關門聲。

    兩人繼續聊下去,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蘭澈溪同父異母的弟弟蘭海。

    蘭濤嘆氣道︰「那孩子跟個兔子似的,戳一戳動一下,一點也不像我們蘭家人。」

    蘭家人的標準具體說不上來,清冷的、爽朗的、溫柔的、張揚的、冷酷的、囂張的,各種性格都有,但就沒有像蘭海那樣沒脾氣被欺負了不會反擊的。

    「你能想象嗎?他被秈秈欺負了都一聲不吭的,這種懦弱的性子……」蘭濤有些憤怒道。

    他說的秈秈是瓊西為他生下的女兒,還不滿四歲,而蘭海已經八歲了,還是男孩子。

    「會不會是隱忍慣了?」蘭澈溪猜測道。

    「我倒是希望真和你說的那樣。」蘭濤懊喪道,早知道當初就不主動攬下撫養蘭海的任務了。

    他原本想著秈秈沒有媽媽,他平時也忙,蘭家也沒有和她同齡的孩子,能有個大幾歲的叔叔相伴也是好事,哪想到……若是秈秈以後也變得這麼懦弱,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商舒雅有再找來嗎?」。蘭澈溪問道。

    蘭濤皺眉,「來了幾次,沒人理她。」只要想到那女人把蘭海養成這麼一副窩囊樣,他就一肚子火。

    「那蘭海有吵著要媽媽嗎?」。

    蘭濤想了想道︰「就開始的時候哭鬧了幾次。」對于這一點,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蘭澈溪擰了擰眉,「你哪天有時間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你是說……」蘭濤一驚,神情凝重道︰「商舒雅對蘭海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導致蘭海的心理出了問題?」

    「我也只是猜測,並沒有把握,試一試總不會有錯。」蘭澈溪道。

    腦中閃過這大半年來蘭海的各種表現,越想越覺得有問題,蘭濤的臉色越來越沉。

    蘭澈溪安慰了幾句,只是似乎沒什麼效果。

    結束視訊,蘭澈溪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五點半是晚飯時間。她想了想,往三樓花園走去,她昨天剛移植了一盆綠雲,打算去看看情況。

    經過幾年的打理,花園早不是開始時的蕭條,各種各樣的花木錯落有致地擺放在其中,一眼望去滿眼的翠綠繽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0:51 PM

第8章 采訪和薄荷茶

   不論是蘭濤還是簡楊,都非常有效率,不到兩天就將所有事宜談好,敲定了采訪時間。

    不是必要或是嫌麻煩,蘭澈溪都不會特意去瞞工作室的人什麼事情,所以,采訪時間定下來,工作室就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

    練習生們很興奮,剛上完形體課,關郁一邊喝水一邊道︰「明天下午我們只有一節語言課,一起去看采訪吧?」

    「可是……快要期末考了,復習怎麼辦?」乖孩子慕閣有些遲疑道。

    「沒關系沒關系。」關郁擺手道︰「不差那一時半會,反正我們只要及格就行啦。」

    未來世界的家長對孩子的成績並不強求,練習生的訓練本來就不輕松,成績不可避免就有些落下了。除了令九州、梅瑩和慕閣,其他人都是只求及格。

    甚至有侯翔承、司憶幾個,有了時間寧願鑽進錄音室創作或練rap,也不願意復習功課。對此,工作室的人通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搞音樂的人,還真沒幾個是循規蹈矩的。

    「蘭老師為什麼不喜歡接受采訪呢?我想被采訪都沒人找我。」關郁一臉羨慕不解。

    侯翔承白了他一眼,「你現在這樣說,等出道後就不會這樣說了,你沒見迷燈和嬌俏有多討厭那些狗仔記者嗎?」。

    「真希望這一天快點來……」關郁一臉向往。

    司憶一拳敲在他頭上,「與其做白日夢,還不如訓練認真一點,爭取早點出道。」

    「練習那麼枯燥,我想想不行嗎?」。關郁嘟了嘟嘴。

    「我其實比較想看索納蘭大賽啊,不知道工作室到時會不會給我們放假。」旁邊的朝雪嘆氣道。

    「應該會吧?」單金金有些不確定道︰「這樣的盛事,老師們應該也會想去看吧?」

    「的確,老師們去了,就沒人給我們上課了,肯定會給我們放假。」

    ……

    林肆在一旁安靜地聽著這些孩子的議論,眼中沒有一點情緒。他很高興蘭澈溪能有還原記譜法這樣大的成就,他愛的女子,就應該光芒萬丈,被世人推崇喜愛,但他又有些擔憂……

    這樣偌大的名聲,會不會方便反叛者渾水摸魚?

    銳利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逝,看來索納蘭大賽的時候,他要注意一下了。

    「林肆,明天和我們一起去看蘭老師接受采訪吧。」這時,眾人的話題落到他身上,關郁湊到他面前說道。

    雖然才只相處了不到一個月,林肆卻已經獲得了其他人的認同。

    林肆身為影帝,對他們卻從來沒有擺過影帝架子,態度說不上熱絡,卻也自然隨和。雖然話不多,顯得有些冷淡,但每次他們遇到什麼困難,總能在他那里獲得幫助,讓這一群孩子覺得他很沉穩可靠,有什麼事也不會忘了他。

    「對啊,這可是現場,我還沒有見過呢。」龍悉有些好奇道。

    「林肆自己接受過采訪,怎麼可能對這個有興趣?」旁邊的梁瑯瑯開口道。

    「這樣啊~」關郁一臉沮喪。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

    「我陪你們去。」林肆淡淡開口道。

    可能是愛屋及烏的關系,他對這群單純的孩子有著超出平常的包容和耐心。

    而且,對他來說,只要是蘭澈溪參與的事情,就都不想錯過。

    「Yeah!」侯翔承等人歡呼著跳了起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約好的采訪時間,來的是一位容貌清麗的女記者,蘭澈溪隱隱有些印象,應該在貴族圈中見過面。

    「日安桑榆冕下,我是凌畫煙,家父是凌革,將負責這次對您的采訪。」看到她,女記者恭敬地問候道。

    「不用這麼嚴肅,」蘭澈溪一愣,隨即輕輕笑道︰「隨意一點就好,把我當成你以前采訪的任何一人。」

    凌畫煙點了點頭,神色卻仍有些拘謹。

    看她這個樣子,原本打算寒暄幾句的蘭澈溪只好作罷,把她帶到工作室旁邊的花園。

    為了方便喝下午茶,蘭澈溪在花園放了一張白色圓桌和幾張座椅,很適合今天的采訪。

    看著外面層層疊疊圍著的孩子們,蘭澈溪有些頭疼,似乎知道被發現了,孩子們紛紛雙手合十做拜托狀。她澈溪無奈,眼角余光發現林肆居然也在其中,不由有些愕然。

    ——雖然對對方的了解不多,但他應該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吧?

    沒有時間給她多想,凌畫煙這邊已經開始詢問是否可以開始采訪了。

    得到蘭澈溪的同意,凌畫煙開口道︰「這次記譜法的重現,造成了很大的轟動,目前已經獲得切實證明,那眾多記譜法出自桑榆冕下之手,是這樣嗎?」。

    開始的開胃菜,她問得非常中規中矩。

    「是的。」蘭澈溪點頭。

    「我通過音樂界的朋友查詢了一下,發現冕下是從三年前開始將記譜法公布到星網的,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您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就通過研究變幻出來的樂譜研究還原出了古地球記譜法?」

    「不,並不是這樣的,事實上,從我發現自己能變幻古地球音樂遺產開始,我就已經開始對記譜法進行鑽研了,至今最少也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以冕下您的年齡,那時候您還只是一名稚童?」

    「是的,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和音樂分不開的一生。」蘭澈溪說的是實話,但明顯凌畫煙以為這是誇張的說法。

    「看來冕下很喜歡音樂呢,我想問一下,冕下喜歡上音樂有什麼緣故嗎?」。

    「大概,我的靈魂中根植著對音樂的喜愛,讓我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只一眼就選擇了它。」

    ……

    「作為至今最年輕的音樂人,桑榆冕下您在之前就創作了十余首經典的歌曲,每一首出世時都進入了頗具含金量的洲際音樂榜單,對此,你有什麼感想?」

    「我相信那些音樂榜單都是公正權威的。」淡淡的一句話,卻驕傲自信盡顯。

    ……

    林肆近乎痴迷地看著那樣自信光彩的蘭澈溪,胸腔內的心髒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超過了出生以來任何一次的頻率。

    聽著兩人的一問一答,蘭澈溪在他心中的樣子越來越豐滿靈動,強烈的悸動在他心中浮現。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桑榆冕下,從您的情況,可以看出您從接觸音樂開始就受到古地球音樂遺產的影響,那麼您對古地球音樂文化是否有特殊的感情?」

    「記者小姐非常敏銳,就如你所說,古地球音樂文化在我心中有著非常特殊的地位。了解得越多,我就越為古地球音樂文化的魅力痴迷,尤其是樂器方面,從我變幻的各種古地球音樂遺產中,我一步步推測,得出一個非常驚人的結論。」

    「哦,是什麼樣的結論讓桑榆冕下說是驚人?」凌畫煙非常好奇。

    「在古地球,樂器演奏者的地位高于歌手,前者在那時被稱為音樂家。」

    「怎麼可能?」

    「是真的。在古地球,樂器的誕生是在更遠古的時代,是更博大精深,受上流社會親睞的音樂文化。我一直致力于展現出樂器真正的魅力,所以在這次索納蘭大賽中,我的參賽曲目都將是適合樂器演奏的古典音樂。」

    「天哪……」

    凌畫煙離開的時候,臉上的震驚興奮還沒有全部收斂。

    從花園出來,蘭澈溪瞪了侯翔承等人一眼,剛要訓話,一杯薄荷茶遞到她眼前。

    蘭澈溪一愣,林肆低沉的聲音響起︰「薄荷茶能提神醒腦,緩解疲勞,還能夠潤喉解渴。」

    他的語氣認真,仿佛在說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蘭澈溪看著他眼中淡淡的堅持,不知為何竟然沒有不悅,明明她不喜歡他人隨意干涉自己的行為的。

    想了想,她將之歸功為是林肆太貼心了,她剛覺得喉嚨有些不舒服,他就遞了杯薄荷茶過來。

    蘭澈溪伸手接過,小小抿了口,「謝謝。」

    「不用謝。」林肆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

    站在蘭澈溪身後的侯翔承等人紛紛對著林肆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太高了,居然想到這樣轉移蘭老師的注意力。

    他們更加認定,林肆果然是外冷內熱的好人,總是救他們于水火之中。

    ——其實林肆只是關心蘭澈溪罷了,他們完全是自作多情。

    即使看不到,蘭澈溪也能猜到身後的那些孩子的動作,她頭也不回道︰「你們以後注意點,我不限制你們做什麼,但不要丟人丟到外人面前。」

    侯翔承等人恍悟,原來蘭老師不是生氣他們偷聽偷看,而是生氣他們在外人面前丟臉了。

    雖然有花木的遮掩,但他們這麼多人,要發現還真不難。

    在老師們的教導下,他們對你禮儀還是懂的,今天他們的行為,很容易讓客人懷疑工作室成員的素質,從而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是關乎聲譽的問題。

    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嚴重性,侯翔承等人冷汗連連,一個個慌亂自責地看向蘭澈溪。

    知道他們開始反省了,蘭澈溪點了點頭道︰「以後注意一點,幸好今天來的記者是我堂哥手下的記者。」要不然其他人不會這麼放任他們的。

    侯翔承等人聞言狠狠松了口氣,還好沒闖大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0:5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11-15 08:18 PM 編輯

第9章 相信

    四天後,華夏洲《日升人物月刊》發行,對蘭澈溪的采訪報道登載在了音樂人物欄的頭版,引起了大聯盟廣大關注。

    不到半天的時間,一億五千萬份《日升人物月刊》銷售一空,超過了以往256期任何一期的銷售速度。日升報社的視訊都快被打爆了,民眾紛紛來訊要求追加發行,還有很多洲外民眾來訊抗議,要求《日升人物月刊》能發行到洲外……一時間,日升報社的員工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預先想到這一期雜志會好賣,還很有先見地增加了二分之一的印刷量,但蘭濤沒想到還是脫銷了,後續反應竟這樣驚人。心驚之余,他馬不停蹄地通知生產廠追加印刷這一期《日升人物月刊》,轉身又開始聯系洲外的人脈,協商好銷售渠道。

    ——借著這股東風,他的公司打開洲外市場指日可待。

    蘭濤忙得腳不沾地,心中卻是滿滿的斗志和意氣風發。

    對于風頭正勁的桑榆冕下,全世界的民眾都有著非常大的好奇和崇拜,對于她的采訪報道,民眾自然不會吝嗇那幾十個通用點。

    而其中,蘭澈溪關于樂器演奏者的論述更是引起了狂瀾大波,在震驚之余,各方的反應不盡相同。

    民眾們只是純粹的驚異,就如同生活中的某種常規被打破的反應。

    專業圈中就熱鬧繽紛了,有人對此言論表示質疑不滿,有人表示遲疑,有人嘲諷不屑,有人期待,有人興致勃勃。

    這篇采訪報道同時引起了大聯盟高層的關注,連中心島都被驚動了。無他,若是桑榆冕下所言屬實,那代表大聯盟音樂界的格局將迎來一場巨大的改變,大聯盟的娛樂業發達,音樂界也是重中之重,經濟體系也會隨之受到影響,自然而然的,政治局勢也會受到牽連。

    ——作為能變幻古地球音樂遺產的冕下,蘭澈溪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有志一同地,所有人都開始翹首企盼索納蘭大賽的到來,尤其是蘭澈溪到時的表現,讓所有人都心癢難耐,好奇不已。

    工作室這邊的人都有些呆了,他們沒想到,小小一篇采訪報道,居然會引起整個大聯盟這樣巨大的震動。

    開始還不覺得,時間久了,感受就越深了,那種持續性、蔓延性,如同骨諾米牌般的連鎖反應,悄無聲息卻又驚心動魄。

    看著影視儀中各種各樣的相關報道,侯翔承瞪大了眼楮,「天哪,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旁邊的司憶等人也一臉呆滯,林肆垂下眼眸,腦中快速思考著索納蘭大賽方方面面需要的布置。

    禮堂中,一曲《樂園頌》結束,蘭澈溪皺起了眉,手中的指揮棒輕敲了下樂譜,「你們怎麼回事?今天的演奏怎麼有些有氣無力,你們平時的氣勢呢?」

    眾人沉默,良久,金霖站出來道︰「蘭老師,我們能行嗎?」平時冷靜低沉的聲音,在這一刻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蘭澈溪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樂手,眾人抬頭回視,目光中是忐忑、自卑、渴望。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社會對他們的不公,太多人對他們說不行,他們卻靠著熱情和毅力堅持了過來,如今擺在他們眼前一個機會,一個徹底擺脫樂手尷尬境況的機會,他們卻不由心生退怯了。

    這不是懦弱,而是類似于近鄉情怯的感覺。他們很清楚,這次機會對他們有多麼重要,全世界所有的樂手都看著他們,如果他們成功了,那麼樂手的地位將會天翻地覆,如果失敗了,就意味著在這之後,想要改變樂手的地位只會更難,樂手的前路更渺茫,地位甚至可能比現在還不如。

    能堅持到現在,無疑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是真心喜愛自己的樂器的,他們無法想象,這次若是失敗了,他們是否還能和以往一樣有勇氣拿起心愛的樂器。

    他們怕,怕成為所有樂手的罪人。

    「你們……」看著眼前這些最大的超過百歲,最小的才二十多歲的樂手們,蘭澈溪覺得眼角有些酸澀,她強壓下這種感覺,揚起下巴淡淡一笑,「你們即便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這些樂手缺乏信心是大環境造成的,雖然這幾年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但只要樂手地位沒有真正改善,他們心中的自卑就永遠消除不掉。

    這個時候,蘭澈溪再怎麼鼓勵他們,都不會有太大效果。她能做的,唯有一力將所有壓力扛下來。

    蘭澈溪的話很狂妄,但這些樂手們的心卻因此安定了下來。

    就如蘭澈溪所說的,他們哪怕不相信自己,也相信蘭老師。

    是眼前這個女子將他們從看不到前路的黑暗中拉進了光明,認同了他們,給他們優質的樂器,教會他們讀譜打譜,給他們機會積累舞台經驗,為他們出專輯謀生計,引導他們走上一條康莊大道。

    如今,這個百年難逢的機會也是她為他們爭取到的。

    蘭老師選擇了他們,那他們就一定能行!

    門外,吉龍收回推了一半門的手,和身邊的同伴們相視一眼,紛紛無聲地笑了起來。

    是啊,若是蘭老師不能改變樂手的地位,這個世上還有誰能?

    中午吃過飯,蘭澈溪到工作室去找花綿綿,沒想到看到了迷燈和鄭嬌俏。

    「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迷燈和鄭嬌俏出道後,就有了單獨的別墅,不和練習生一起住了,一般通告只要不是太忙,她們都是回江南道休息的,但這樣大白天兩人一起出現還是第一次。

    「我們是躲回來的。」迷燈啃著個娑馨果道︰「這兩天對我圍追堵截的記者越來越多了,最坑爹的是,不止是荷萊州本地的記者,臨近的迪南洲、景荌洲好幾個洲的記者也開始出現,而且有陸續追加的趨勢。」

    「若是不早點逃回來,我擔心到時109個洲的記者都涌過來,就算一洲只有一個也夠我嗆了。」

    「我那里也是。」鄭嬌俏點頭,「我連公共場合的廁所都不敢上,就怕被堵在里面出不來。你沒見過那些記者的瘋狂勁,看我跟看通用點似的,我實在招架不住了。」

    迷燈咽下口中的果肉,「就是,上來就問我知不知道蘭老師對索納蘭大賽的安排,我回答不知道,他們愣是不肯相信。今天早上我就開了下臨時住所的窗戶,結果那些記者就突然冒了出來,用手抵著不讓我關窗,旁邊還有記者在架梯,若不是有燈寶經過幫忙,那些記者就要奪窗而入了。」語氣中滿是心有余悸。

    她說的燈寶是她粉絲的昵稱,蘭澈溪有一次偶爾提了下這方面的話題,她就上心了,還跑去和粉絲說了,粉絲很感興趣,然後就取了燈寶這個名字,應援色是橙色,應援物是袖珍的燈塔。

    鄭嬌俏也是同樣,她的粉絲名稱是教徒,應援色是亮粉色,應援物是水晶公主冠。

    這些也算是工作室藝人的特色了。

    「你算是好的,我這次去瓊洲拍《你在嗎》的MV,拍攝地是在很偏僻的廢棄建築,也不知道記者從哪里知道的消息,一哄而上,工作成員都被他們沖開了,那里路人少,我想要有個教徒幫我都找不到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躲到了一個廢棄的屋檐死角才躲了一劫。」鄭嬌俏一臉暴躁,指著自己的嘴唇道︰「你看我的嘴唇,都被麥克風戳破了。」

    「我有一次口渴,身邊的人又都沒有帶水,也沒人能變幻,因為是晚上,想著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就讓保姆車停下,去了附近的超市買水。哪想到早就有記者開懸浮車在後面跟蹤了,我一出來,他們就尾隨而上,進了超市我就被一群記者圍上了。混亂之下,把超市的貨架都推倒了,這麼大……」迷燈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這麼大瓶的植物油,有七八罐從我頭頂砸下來,要不是我躲得快,小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似乎知道闖禍了,那些記者一哄而散,我被那邊的營業員拉著賠了錢才離開的。即使躲過了一命,我也受了不少的傷。」

    迷燈拉開自己的袖子,上面大片的烏青讓鄭嬌俏倒吸了口冷氣,「你沒事吧?」

    「沒事,就刮到了一點,沒有傷到筋骨。」迷燈也是滿臉慶幸。

    大聯盟的超市貨架可要比古地球高多了,往往與天花板相接,重力自然也大。

    「那就好,這樣看來,我比你幸運多了,至少沒有性命危險。」

    「是吧,我還被記者在路上堵過車呢……」

    ……

    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倒苦水,蘭澈溪詢問地看向旁邊的吳旻和項星兒︰怎麼回事,那些記者怎麼會那麼瘋狂?

    吳旻吃痛地摸了摸嘴角的烏青,低聲道︰「那些記者還不是抱著僥幸心理,若是真能堵到點新聞,收視率和銷量就不用愁了。」之前日升賺得盆滿缽滿,眼紅的人可不少。

    ——那可是一夜成名的機會,哪怕可能性再小,那些記者也是卯足了力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0:52 PM

第10章 新年禮物

    蘭澈溪擰眉,「這樣的話,迷燈和嬌俏這段時間的通告都推了吧。至于什麼時候恢復,看情況再說。」

    與其出去遭罪,還不如留在江南道為其他練習生傳授經驗呢。

    「迷燈是沒有問題,反正她剛好唱完最後一場演唱會,短時間內不用擔心出鏡率。」頓了頓,項星兒看了眼身邊的吳旻道︰「只是嬌俏有些麻煩,她現在還算是新人,華夏洲當地的好幾個音樂頒獎禮就要開幕了,她這時候的出鏡率非常重要。而且,她的新專輯才錄制了個開頭。」

    吳旻一臉煩惱,項星兒直接說出了他的心聲。

    蘭澈溪手指輕敲了下辦公桌,半晌才道︰「通告是不能出了,這樣吧,我那里有不少旅游券,讓嬌俏辦幾次粉絲活動,和粉絲一起去玩吧。」

    「你是說……」吳旻的眼楮亮了。

    蘭澈溪點頭,「辦得大一點,光明正大地去,粉絲會為嬌俏保駕護航的,這樣一來,又能出現在鏡頭前,又可以免于記者騷擾。」

    「至于專輯錄制……先把能在江南道拍的部分拍完吧。」

    「蘭老師,那我呢,我也想和粉絲一起去玩。」一邊的迷燈不知道怎麼剛好聽到了她的話,湊上來一臉渴望道。

    項星兒捂臉,人家藝人是出道後越來越穩重,迷燈卻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逮著機會就想玩。

    蘭澈溪想想迷燈這麼多場演唱會下來也累了,便點頭答應了,「也行,你和嬌俏一起吧,讓燈寶和教徒也熟悉一下,為以後未雨綢繆一下。」

    至于未雨綢繆什麼,蘭澈溪認為,關鍵時刻強強聯合是有必要的。

    迷燈和鄭嬌俏突然被告知能夠有一段不定期的假期,自然喜不自勝,喜笑顏開回去通知粉絲了。

    蘭澈溪和項星兒、吳旻又說了一會話,就找到了花綿綿,把索納蘭大賽舞台的安排和她說了一下。

    在交響樂隊一日認真一日的練習排演中,118758年的新年悄然來到。

    早上吃了佩佩做的年糕——材料雖然已經不是米粉,但還是叫年糕,樣子味道的差別也不大,蘭澈溪就帶著一大堆的禮物來到了工作室。

    這個時候,到的人還只有曲東然、閔流和宋藍。

    她按照禮盒上的名字將禮物分發給他們,沒到的人的禮物則先放在邊上,讓他們自己去拿。

    曲東然三人先把自己的新年禮物給蘭澈溪,便迫不及待將蘭澈溪送的禮物打開,果然,里面是她自己的幻能作品。

    不過……看著旁邊閔流、宋藍手中和自己不同款不同色的圍巾,曲東然有些無語,「去年你送的是各種領帶和領花,今年不會都是圍巾吧。」

    他知道,在某些事上,蘭澈溪是非常懶的。

    「對啊。」果然,蘭澈溪點了點頭。「你們先忙,我到練習樓那邊給練習生送禮物。」

    蘭澈溪先去了樂手們的練習室,將禮物從微空間中拿了出來分發完,又將他們回送的禮物收回微空間,稍稍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

    來到侯翔承他們所在的練習樓,此時還沒有開始上課,孩子們正吃著到工作室餐廳拿的早餐,只有林肆一人坐在窗邊不知道看著什麼書。余弦憫最先看到她,吞下口中的培根肉站起來道︰「蘭老師好。」

    其他人聞言看過來,隨即咽食物的咽食物,擦嘴的擦嘴。

    「蘭老師好。」「蘭老師你來啦。」「蘭老師早安。」……參差不齊的問好聲響起。

    「蘭老師好。」即便是在這一群出色的孩子中,林肆的嗓音也是鶴立雞群,清晰地被蘭澈溪捕捉到,就如她不特意變聲的時候。

    「大家好。」蘭澈溪微笑道,然後伸手取出微空間中的禮物分發給大家。

    放下吃到一半的早餐,侯翔承等人洗了下手便開始拆禮物了。

    「是檸檬黃的,我很喜歡,謝謝蘭老師。」侯翔承拿出禮盒中漂亮的格紋圍巾,一臉高興地開口。

    「我也是,謝謝蘭老師。」關郁拿著的是暗紅色的圍脖圍巾。

    「謝謝蘭老師。」

    「謝謝蘭老師。」

    ……

    林肆手指劃過手中銀色帶暗紋的長圍巾,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我也謝謝你們。」蘭澈溪指了指身邊大家回送的禮物笑著道。

    雖說是新年,但工作室並沒有放假,倒不是蘭澈溪這個做老板的不近人情,而是工作室的人堅持,認為現在是關鍵時刻,現在的假期完全可以等她參加完索納蘭大賽再補上。

    蘭澈溪拗不過他們,也只好妥協了。

    因為還有一個多月索納蘭大賽就要開幕,所以蘭澈溪這個時候對交響樂隊的要求越來越嚴格,不過也沒有人抱怨。

    一曲《尋找阿蘭貝爾》結束,今天一天的練習也到此為止,蘭澈溪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叫大家回去休息,而是開口道︰「今天你們回去後,可以每人到金音樂行去挑一把樂器作為備用樂器,我已經和盧雲、邵斌打過招呼了。」

    盧雲和邵斌是幫蘭澈溪看店的侍從。

    眾人面面相覷,金霖站了出來,「蘭老師,我們已經有樂器了,不需要……」他們清楚蘭老師變幻的樂器的價值,正因為此,他們才要拒絕。

    「聽我的。」蘭澈溪打斷他的話,語氣不容置喙道︰「備用樂器是非常有必要的,能夠應付一些不可避免的意外。雖然我隨手就能變幻出優質的樂器,但樂手對樂器的熟悉能很大程度影響演奏效果,如果你們想打贏這場仗,就不要拒絕。」

    以前不提備用樂器的事,是因為還沒有必要,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了,在大型演奏中,備用樂器不可或缺。

    聽她這樣說,金霖一肚子拒絕的理由都說不出了,和身邊的同伴對視一眼,妥協地點了點頭,心中想著,以後一定要想辦法把錢補給蘭老師,一直用蘭老師送的樂器也不是一回事。

    其他人的想法都和他差不多。

    「另外,」頓了頓,蘭澈溪開口道︰「在索納蘭開幕之前的這段時間內,你們需要學會檢查自己的樂器是否是在最佳狀態,以免演奏半途出什麼意外狀況。」

    「這是我整理的資料,你們一定要回去鑽研透,在以後的每一場演奏前都習慣檢查樂器狀態。」蘭澈溪從光腦中抽出一疊資料,遞給離自己最近的金霖。

    「好了,到金霖那里復制一份,然後就各自回去休息吧。」

    「平時要注意身體,我可不希望出現臨到演奏你們中卻有人掉鏈子的情況。」蘭澈溪不厭其煩地交代道。

    回了一趟工作室,把花園中預先準備好的幾盆仙人球放到工作室的幾張辦公桌上,蘭澈溪囑咐完唯一還沒走的米濯漣趕緊回去,便先離開了。

    花了不到半分鐘回到家,佩佩已經放好洗澡水了,蘭澈溪跟她說了晚上想吃的菜,便轉身去洗澡了。

    半小時後,蘭澈溪從浴室走出,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將微空間收到的禮物拿出來。

    ——大聯盟對什麼時候拆禮物並沒有相關的習俗禮儀,全憑個人喜好。

    隨手拿了一個鵝黃色的禮盒,蘭澈溪拆開一看,是一本自己想要很久的音樂理論書,雖然不是原本有些可惜,不過也能聊以解慰。抽出其中的卡片,是宋藍送的,想來她是從母校那邊花了心思復制變幻過來的。

    將手中的書放到旁邊的茶幾上,蘭澈溪繼續拆禮物,第二個是簡楊變幻的袖珍收納盒,第三個是圖萊哈變幻的昆蟲標本……

    不知道拆了多少個禮盒,蘭澈溪拿起一個淺藍色禮盒拆開,有些驚異地取出其中的物品。

    「這是……」看著栩栩如生的木雕波斯貓,蘭澈溪有些愣了。

    她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木雕上的雕痕,半晌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這個木雕作品的確是親手之作。

    ——不是親手變幻,而是親手雕刻而來。

    蘭澈溪幾乎有些不敢置信,大聯盟不是沒有雕刻大師,只是因為幻能者的存在,市面上雕刻大師的作品通常都是由雕刻大師雕刻好,然後再由幻能者復制變幻量產而來的。而雕刻大師原來的作品,因為不含有星爍,所以一文不值,也沒有商人會出售。蘭澈溪即便想買還買不到,而且一表露出這種想法,就會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讓她郁悶不已。

    畫家、書法家等也是類似的情況。

    對此,蘭澈溪不止一次覺得囧,她真心覺得,大聯盟的人根本不懂什麼是藝術,他們只能欣賞到藝術品的外觀而不是神韻。

    技近乎道,這可不是說笑的。復制品終究只是復制品,有形無神,創作者的思想、情感、藝術理念,幻能者都無法復制,原作品卻能夠展現。

    有時候她挺奇怪,既然如此,未來世界為什麼還有這些藝術家的存在,而沒有完全被高科技和幻能取而代之?

    令蘭澈溪更詫異的是,手中的波斯貓木雕不僅自然流暢,不比她曾經見過的任何一位名師差,而且材質還是黑色幻能作品。

    她稍稍用自己的星爍探了下,很快察覺這塊木料是滿值星爍的黑色幻能作品。

    取出盒底的卡片一看,果然上面的署名是林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0:54 PM

第11章 開幕

    很少有人會使用變幻得來的材料雕刻,因為幻能作品有一個不可改的特性︰只有有一點損傷,所含的星爍就會開始漸漸流失,除非幻能作品的變幻者特地用星爍進行第二次加工「修補」。

    只是這樣很麻煩,而且耗費星爍,在未來人看來,這樣既浪費又沒有意義。

    蘭澈溪沒有想到,林肆居然會送她這麼用心,費工夫又合她心意的禮物。這算是對新任上司的討好?

    她有些囧,林肆身為冕下,哪需要做這種事情啊?

    想不出理由,蘭澈溪也只好先把事情放下,她有些愛不釋手地摸著手中巴掌大縴毫畢現的波斯貓,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喜愛。

    這是她重生以來唯一獲得的真正的雕刻藝術品,她自己也會點雕刻,水平雖也算不錯,但完全達不到這樣的大師水準。

    不知道林肆到哪里去找的雕刻大師,她倒是很想效仿一下。

    前世蘭家那些典藏,蘭澈溪這些年來也依靠記憶變幻得七七八八,只是不知道是心境不同,還是到底不是原品,看著總沒有原來的感情了。

    將波斯貓小心放到瓖在牆壁的物品架上,蘭澈溪花了點時間將剩下的禮物拆開,然後歸類整理好。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索納蘭大賽,工作室的人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成天注意著交響樂隊和蘭澈溪本人的情況,就怕到時出什麼狀況。

    對此,蘭澈溪覺得無奈卻無力改變。

    118758年2月12日,索納蘭大賽如期開幕,蘭澈溪如練習生們所願放了他們假,並劃了一個大型的貴族包廂給他們,讓他們前去觀看。

    主辦方很會辦事,似乎猜到蘭澈溪會需要,送來了三張貴族包廂門卡和二十張場座邀請函。

    剩下兩個包廂,蘭澈溪留了一個貴族包廂給家人,一個給閔流和簡楊他們,二十張場座邀請函則被不想待在包廂中的親友瓜分了。

    索納蘭大賽的開幕是在晚上,所以他們只要在白天趕到就行了。蘭澈溪這次打算和他們一起坐航艦,而不是通過傳送台傳送過去。

    從車庫取出一架小型航艦,蘭澈溪問道︰「你們誰開?」

    作為反射神經一向不發達的人,蘭澈溪對駕駛這類技術活一向是能避免就避免,前世要不是在外面到處跑,她甚至都懶得去考駕照,至于這輩子,她用到航艦的時候本就不多,懸浮車有自動駕駛功能,她自然不願意去費那個功夫了。

    金霖正要站出來,卻被簡楊攔住了,「我來吧,你們現在需要養精蓄銳。」

    金霖聞言也沒有堅持,蘭澈溪開口道︰「先把樂器搬上去,小心一點,不要磕著踫著了。」

    花了十分鐘,眾人才將百多件樂器搬上去,大家登上航艦,簡楊打了聲招呼,便發動了。

    這還是蘭澈溪第一次坐航艦,看著越來越遠的地面,她覺得,航艦和前世的飛機除了速度其實差別不大。

    半小時左右,航艦在歌露安洲降落,主辦方已經有人等在那里了。

    蘭澈溪在航艦內做好偽裝,變成了面容清秀的高挑女子。(話說你對自己的身高有多怨念?每次都將身高往上調……)

    她並沒有改變發色和眸色,她是要偽裝容貌,卻沒有偽裝身份的意思。

    簡楊上前和主辦方來人交涉,蘭澈溪等人在後方靜靜等待,期間主辦方幾人驚異地看向蘭澈溪,明顯被簡楊告知了身份。

    早春的風雖不大,卻有些刺骨,蘭澈溪微微蹙眉,一個身影站到她身邊,剛好將絲絲縷縷的風全部遮擋住了。

    蘭澈溪側頭一看,林肆插著口袋安靜地站著,是巧合嗎?

    沒一會,簡楊跑回來道︰「談好了,花綿綿你跟他們去商量舞台布置,我們先去選手休息室,翔承你們也跟著,不要亂跑。」

    侯翔承等人乖巧點頭,他們還是知道分寸的。

    航艦降落的航艦港離索納蘭大賽舉辦地點並不遠,離選手休息室就更近了。

    作為為世界知名音樂人準備的休息室,自然不可能差到哪里去,目視差不多有幾百平,還只是一個休息室的面積。蘭澈溪松了口氣,她原來還擔心交響樂隊這麼多人休息室夠不夠用呢。

    還是閔流告訴她,雖說其他音樂人的作品不像交響樂一樣需要那麼多人演奏,但伴舞伴奏什麼的也不少。

    「對了,開幕式的時候所有參賽選手都要走紅地毯,可以帶伴,你打算讓誰陪你?」娜迦一遍拆著帶來的服飾包裝一邊問。

    蘭澈溪懂了,男人帶女伴,女人帶男伴。

    「隨意吧。」蘭澈溪隨口道。

    聞言,侯翔承等男性練習生眼楮亮了,娜迦敲了一記侯翔承的額頭,「你現在可是比澈溪矮,如果不怕丟臉就去吧。」

    看了一眼把身高偽裝到175還穿著雙十幾公分高的高跟鞋,侯翔承立刻蔫了,他的身高連180都差了點。

    司憶、令九州和余弦憫三個有身高優勢的人眼楮亮了,期待地看向蘭澈溪。

    蘭澈溪正想答應,就聽林肆的聲音徐徐響起︰「我想當你的男伴。」語氣直白而認真。

    林肆看著蘭澈溪的眼楮等待她的回答,小心駛得萬年船,走紅地毯的時候可是會有MC介紹選手的流程的,反叛者若是這時候出手,那還真是明晃晃地把目標指給了他們。他在旁邊的話,既能保護她,又能讓那些狼崽子心生忌憚。

    ——那年他送反叛者的486顆同伴的首級大禮,他們應該沒這麼快忘掉。

    林肆的眼中極快閃過一絲嗜血和狠戾。

    要不是對自己的眼力有信心,蘭澈溪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她很確信林肆剛剛的情緒並不是針對自己,那麼……

    電光火石之間,蘭澈溪腦中閃過了上次的事情,反叛者!

    「好。」蘭澈溪看著林肆答應道。

    林肆緊抿的嘴唇微松,眼中閃過一絲輕松和笑意。蘭澈溪回答的時候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自然沒有錯過這不明顯的異樣。

    莫名的,她覺得林肆的表現有些不對,輕松還能理解,……笑意?

    她可是聽君晴說過她和林肆相處幾個月眼神都一直平靜無波沒有變過,怎麼自己就那麼輕易看到了變化?

    不等她細細思考,這邊司憶、令九州和余弦憫炸毛了,司憶一瞪眼楮,義正言辭道︰「你這可是橫刀奪愛!」

    令九州和余弦憫一囧,令九州輕咳了兩聲,「兄弟,當著我們的面截胡,你說怎麼辦吧。」語氣很溫柔,內容卻一點也不溫柔。

    余弦憫沒有開口,卻控訴地看著林肆,企圖用眼神給予他壓力。

    若是林肆是女的,或者他心軟,面對三個大帥哥控訴中帶著委屈的眼神,絕對會心虛敗退。可惜林肆不但是個爺們,心還很硬,因此不為所動。

    眼看三人的眼楮都要抽筋了,侯翔承忍著笑上前勸解道︰「算了,蘭老師都已經答應林肆了。」雖這樣說,他的心里卻有些幸災樂禍。

    看著別人受到和自己一樣的打擊,那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司憶三人齊齊轉頭看向侯翔承,露出如出一轍的陰森笑容,「別裝了,你是在幸災樂禍吧,我們都看出來了。」

    「怎麼會,你們看我純真的眼楮,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侯翔承為自己辯解。

    「你就是這種人。」

    「你就是說出朵花也難以掩飾你險惡的心。」

    「哪有!」

    ……

    看著那些孩子又鬧起來了,蘭澈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林肆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們,侯翔承四人突然覺得有些冷。

    這一天,蘭澈溪和交響樂隊在休息室如常進行了排演,其他人卻圍著他們瞎忙。蘭澈溪倒是想阻止,可是不讓他們忙,她擔心他們會更不安心。

    這心理素質……蘭澈溪覺得鍛煉是絕對有必要的。

    倒是交響樂隊的孩子,可能是一直以來的壓力都不小,臨了他們反而冷靜下來了。

    華燈初上,夜色緩緩降臨,主辦方的逝者過來通知他們紅地毯的順序。可能是蘭澈溪本身的身份太過超然特殊的關系,她的出場次序被排在了比較靠後的順序。

    ——一般新晉的參賽選手排到的次序都比較靠前,以蘭澈溪的年齡,即便是成為開胃菜也正常。

    所謂壓軸就是如此了。

    蘭澈溪隨手為自己變幻了一件禮服,頓了頓,看了眼旁邊的林肆,也變幻出一件銀灰色男士禮服給他。

    ——她不知道林肆的幻能關鍵是什麼,但據她所知,除非是性格比較臭美的,一般男性還真沒幾個能變幻服裝的。

    林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眼神微微一亮,淺笑道︰「謝謝。」

    看著林肆臉上雖淡卻真切的笑意,蘭澈溪心中微微古怪,這就是君晴說的沒有情緒?

    侯翔承四人羨慕地看著林肆手中的禮服,別說多眼紅了。

    曲東然有些不善地看著林肆,他始終覺得林肆不懷好意。

    蘭澈溪和林肆分別換好禮服從換衣間出來,就有侍者過來通知他們輪到他們入場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0:57 PM

第12章 走紅地毯

    「第169號選手桑榆冕下,創作了《妄為》、《向東走》、《Vieilliamour》等十余首歌曲,每一首都堪稱經典,同時還原了古地球記譜法,其音樂才華……」

    會場外,MC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了開來,引來了成片記者和粉絲的歡呼尖叫,成千上萬雙眼楮看向那輛停在紅地毯旁的黑色懸浮車。

    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臂將車門打開,穿著銀灰色男士禮服的俊美男子從懸浮車中走出,人群又一瞬間的安靜,隨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啊浮浮浮浮浮浮——是林肆,是影帝林肆!」

    「林肆!林肆!看這里,看這里……」

    「啊浮浮莫軍神!!!莫靳遠……」

    「林肆!林肆!林肆……」

    ……

    會場門口,粉絲們高喊著林肆名字的聲音蓋過一切,記者們想要插口都是徒勞。

    眼見粉絲們就要沖破防護線,維護現場的保安趕緊向場面請求支援,沒一會就有另一隊保安到場,這才堪堪將局勢穩住。

    林肆沒有將車門合上,意識到即將下來的人是誰,粉絲們漸漸安靜下來,期待地看向車門。

    一只縴細柔美的玉手從車內伸出,林肆上前握住,接著一只踩著銀色高跟鞋的腳從其中踏出,往上是一截縴長優美的小腿——

    蘭澈溪姿態優雅地從懸浮車走出,淺藍色的裙擺如同波浪一般漾出美麗的弧度,讓圍觀的記者和粉絲一陣失神。

    看清蘭澈溪的全貌,現場又迎來了一陣歡呼和尖叫的狂潮——

    「桑榆冕下,是桑榆冕下!」

    「美人啊,大美人,比現在所有的天皇巨星都要美!」

    「氣質,這才是真正的氣質美人啊!」

    「女神啊,比起桑榆冕下,女神排行榜上的那些人簡直弱爆了……」

    ……

    希臘式的長款禮裙突出了蘭澈溪氣質中的隨性灑脫,完全放大了她身為藝術家的特質,符合她身為索納蘭大賽參賽選手的身份。

    同時,因為知道到場的會有不少貴族,她在首飾珠寶方面很是費心,溫潤雅致的和田玉首飾成為畫龍點楮的一筆。

    蘭澈溪雖然偽裝了容貌,但美貌程度和原來不變,類似于網游小說中的外貌平調。她這樣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的,她不確定反叛者會不會出現,未雨綢繆,她要的是誤導那些反叛者,讓他們以為這就是她的真實容貌。

    至于安全方面,她已經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安排,兜兜那里也通知了,至于主腦那邊會不會有措施,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林肆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彎起手臂,讓蘭澈溪挽著,抬腳走上了紅地毯。

    「朱諾,掃描一下安影他們的位置。」林肆一邊不動神色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在腦中對著自己的光腦智腦道。

    「放心,你的安排沒出問題,安影他們都就位了,只要反叛者一有動作就會被鎮壓。這次不僅是反叛者的機會,也是我們的機會。」

    得到答案,林肆就不再理會朱諾,不著痕跡改變姿勢,以保證一出狀況他就能迅速帶著蘭澈溪離開原地。

    突然,林肆的眼角余光看到一個從人群竄出的身影,只是很快便被附近另一個身影撲到,眨眼就消失,如同是他眼花了。

    但林肆知道不是,他心中的警戒提到最高,渾身的肌肉微微繃緊。挽著他手臂的蘭澈溪隱隱能感到他的異樣,卻又說不出具體。

    安影一手扼住身下人的後頸,另一只手飛快擰碎他的肩胛,那人身體猛地從地上彈起,安影早有準備,手肘用力撞擊到他頸椎和脊柱椎骨相接的地方, 嚓一聲,徹底廢了他頸椎以下的肢體,那人連慘叫都沒有喊出就痛暈過去了。

    安影不做停留,拎著手中的人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人群中,有二十幾處不同的地方都發生著類似的事情。

    「抓到27個反叛者,其中有一半是熟人。」朱諾在光腦中對著林肆報告道。

    林肆聞言心微沉,「還有漏網之魚,讓安影注意一下,仔細找一遍特殊通道,反叛者沒那麼容易死心,很可能會想要在特殊通道守株待兔。」特殊通道是特別供應給參賽選手進出的,對外保密。

    「給那些俘虜用肌肉松弛藥,送到顧醫生那里,讓他將他們的身體剖開,不要放過任何部分,取出藏在內髒器官內的微型炸彈。」

    「還有,告訴顧醫生,大腦和心髒中藏了微型炸彈的反叛者,不計代價一定要保證性命。」

    「把我的原話告訴他,一個字也不要漏。」

    「知道了。」朱諾鄭重道。

    蘭澈溪並不知道走了一半紅地毯的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明顯感覺身邊林肆的氣息沉凝下來了。

    紅地毯兩旁的記者爭相問著問題,以期能夠獲得回答,可惜不管是林肆還是蘭澈溪,此時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身上。

    踏進會場,林肆微微松了口氣,雖不能說是完全安全,但現在至少安全了一半。

    進了會場,他們基本就沒有事了,索納蘭大賽真正開始要明天,現在他們想要離開就可以。

    林肆這時候顧慮不了其他,將蘭澈溪拉到自己身後,步履平穩地走進一條走廊。

    突然,林肆腳步微頓,就在這時,一只手驀地從旁邊伸出,抓向蘭澈溪的肩膀。蘭澈溪還沒反應過來,林肆卻如同後腦長著眼楮一般,一拉一轉間和蘭澈溪換了個位置,右手快如閃電,扣住那只惡意的手臂,將襲擊者整個人從門縫中扯出,手腕一轉一按,蘭澈溪都沒有看清,就聽到 嚓一聲,再看去,那人的手臂扭曲地圈在自己脖子,腦袋往後和身體呈九十度折角,竟是被自己的手肘折斷了脖子!

    至始至終,林肆都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一直握著蘭澈溪的手腕。

    林肆轉頭擔憂地看向蘭澈溪,女孩子一般都會被殺人的場景嚇到,他剛剛只想著快點解決卻是忘了這一點。

    蘭澈溪平靜地和他對視,林肆微微皺眉,「……別怕。」

    哪怕只是裝的,蘭澈溪這樣的表現也已經非常不錯了,但不知為何,林肆卻希望她能將情緒發泄出來。

    明明……他很討厭女孩子過于激烈的情緒的,雲蒂拉第一次看到他殺人尖叫哭鬧時他做了什麼?

    好一會,他想起來,自己似乎暴躁地把她胖揍了一頓?

    可是現在,他卻覺得心疼。

    雲蒂拉尖叫哭鬧的時候很丑還很吵,蘭澈溪的話……一定很可愛。

    蘭澈溪沒想到他能看破自己偽裝的平靜下來的驚懼,不由一愣,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漸漸抵消了心中的害怕。

    前世的時候,她將劉家幾百人推進地獄,她害死的人並不少,但沒有一個是她親自動手的。

    與其說她是驚懼林肆殺人,還不如說她是在為林肆殺人手法的精湛而驚駭。

    他會不會轉頭殺了自己,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瞬間,卻真實存在。

    蘭澈溪心中閃過一絲自嘲,自己還真是自私涼薄……

    她低著頭,林肆看不清她的表情,卻直覺地有些不安。

    「走吧。」他正糾結于怎麼安慰她,蘭澈溪卻已經整理好情緒了。

    「……嗯。」林肆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回答道。

    小心觀察了一會,確定蘭澈溪的情緒是真的回復平常了,林肆放下心來。

    看她第一次見到殺人能這樣鎮定,林肆眼中劃過贊賞,他喜歡的女孩,果然是最棒的。

    比雲蒂拉好十倍,不對,是百倍,也不對,是千倍……應該是萬倍、十萬倍、百萬倍、千萬倍、億倍……

    林肆蹙著眉頭在心中算著最高的倍數……

    囧,戀愛中的男人,智商是負的嗎?

    轉了一圈,他們又回到了休息室,簡楊擦著汗走過來,「我把傳送引弄好了,參賽期間,我們就能夠傳送往來于休息室和你在歌露安洲的房產了。」

    這也是蘭澈溪安排的,既然都知道反叛者對她的窺覷了,她自然要采取一切可以避免危險的方法。

    林肆聞言看了過來,心中意外的同時松了口氣。

    回了蘭澈溪在歌露安洲的別墅,林肆進入分配到的房間,他剛關上門,一道黑影就從窗外躍了進來。

    蘭澈溪挑眉,「你怎麼進來的?」有蘭澈溪的光腦智腦在,生人進入肯定瞞不過,但別墅卻沒有出現警報。

    安影撓了撓眼角,有些赧然道︰「玄武大人給我開了後門。」

    「怎麼回事?」蘭澈溪擰眉,怎麼把主腦扯進來了。

    「我們聽從冕下的吩咐,去了一趟特殊通道,卻一無所獲,原本打算撤退,不想玄武大人出現了……」說到這里,安影捏了把汗,當時他差點被嚇死,「玄武大人指點了我們反叛者余黨的隱藏位置,我們才沒有犯下大錯。」

    「他有什麼話要你轉告?」林肆想了想就明白了,玄武大人在主腦中出了名的穩重心細,關系到唯一的女性冕下的安危,主腦限制什麼的就不重要了。

    安影看了他一眼,「玄武大人說情況特殊,關于冕下的保護案例修改需要長老院出面,暫時無法派出人手,讓你保護好桑榆冕下。」

    「知道了。」林肆點了點頭。

    就這樣?

    安影呆了,這可是把你當苦工啊,還是免費白工,您就沒點意見?

    冕下啊,即便是追妹紙也不能這麼跌份的啊……

    林肆此時心中卻是一片柔軟。

    真是聰明敏銳的姑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1:02 PM

第13章 第一場演奏

    蘭澈溪靠在沙發椅上,拿著絨布細細擦著手中的洞簫,只是她的目光有些渙散,明顯是在發呆。

    蘭澈溪在想林肆今天的行為,無疑,對方是在保護她,可是……

    林肆的言行舉止無不透著一種理所當然,仿佛他保護她是一件多麼天經地義的事情,根本沒有解釋原因的意思。

    說來可能有些好笑,從前世到重生的現在,從來沒有人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把她保護到身後。

    前世爸爸為了她活下去,不惜以自身性命為代價將劉覃羽送入監獄,同時給予劉家重大的打擊,甚至讓劉家懾于他的後手不敢輕舉妄動。剩下的家人配合爸爸的犧牲,幫她鋪墊出一個平安無憂的人生,然後一一赴死。

    他們對自己的愛,沉重卻濃烈溫暖,但當她為了復仇漸漸將劉家逼入絕境,幾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姚家也終究只是合作伙伴,她真正能靠的只有自己。

    不論遇到什麼事,她都習慣自己面對,習慣自己解決,習慣孤身奮戰。

    以至于,發現自己被林肆保護了,她覺得無所適從。

    還有,林肆的用意是什麼?

    蘭澈溪始終認為,從當初營救小堂哥,到向工作室投龍門函,林肆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用意,只是幾番思量試探都沒有得到結果,又暫時沒有妨礙到她,她也就沒有繼續為難自己。

    但現在,她有些不確定了,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林肆的行為讓她有種熟悉感,細想卻沒有頭緒。

    「兜兜,林肆今天到底算怎麼回事?」蘭澈溪有些糾結地低喃道。

    兜兜當然不可能回答她,它可是巴不得蘭澈溪晚點知道林肆的心思,讓那小子多吃點苦頭。

    第二天一大早,蘭澈溪和眾人在餐廳齊聚,吃過早飯,眾人啟動傳送引,瞬間便來到了會場的休息室。

    索納蘭大賽開始是在九點,他們八點半到達,沒一會,就有工作人員來通知他們出場次序。

    「第六?」看著卡片上的數字,簡楊挑了挑眉。

    「對于澈溪拋出的古典音樂的噱頭,估計評委們也很好奇吧。」涂喜猜測道。

    「那我到工作人員那邊去為舞台做準備了。」花綿綿說完,提著個工具包就離開了。

    簡楊站了起來,「那我們就先去觀眾席了。」說完,他帶著侯翔承等人離開。

    休息室里除了蘭澈溪和交響樂隊的人,就剩下娜迦和幾位工作室的造型師。

    好在他們這次的造型並不繁瑣,要不然時間還真不夠用。

    蘭澈溪和眾人男的換上黑色燕尾禮服,女的穿上黑色長禮裙,簡約沒有花俏的剪裁展現出了高貴而典雅的肅穆,蘭澈溪的禮裙要略有不同,裙擺更大,兩肩還有銀色的細墜流蘇。

    發型就更沒有花樣了,男的將頭發梳起,女的將頭發盤起。

    「在上場前,你們將自己的樂器仔細檢查一遍,務必讓樂器是最完美狀態。」蘭澈溪交代樂手們。

    就要上場前,蘭澈溪收到家人的視訊,知道他們已經到了,這次是難得的齊聚,三位堂哥都到了,蘭俞和蕭舒兒這兩個大忙人也壓縮了日程過來了,除此之外,蘭澈溪的幾個發小除了溫童也都到了,蕭、梁兩家也來了不少人。

    「下面是六號選手桑榆冕下的《樂園頌》——」

    會場中,五號選手的參賽作品表演完畢,聽到報幕,評委席的評委和全場觀眾精神一震,目光炯炯地看著舞台,在他們的注視中,舞台驀地暗了下來,隱隱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其中響起,明顯是在布置新的舞台。

    聚光燈亮起,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簡單到有些單調的舞台,中間有規則地分散放著幾十把椅子,前面還有個奇怪的低台,前側方還有一架鋼琴。

    正當他們覺得奇怪,就聽到隱隱帶著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個穿著莊重禮服的樂手從帷幕中走出,人手拿著一樣樂器,安靜有序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們的步伐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鄭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莊嚴,仿佛他們即將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

    蘭澈溪最後一個走出,她的面容仍和昨日走紅地毯時相同,這讓觀眾紛紛驚詫地瞪大眼楮,索納蘭大賽的選手雖然是音樂人,但真正上場的都是歌手和伴舞、伴樂、伴唱,還沒有親自上場的,更不要說這位還是尊貴的冕下。

    會場的觀眾齊是環形狀的階梯式,往上是環繞的各種包廂,雖說能夠到場的多是得到認證的職業音樂人,小鴿才是選手親友和那些當權貴族,但以整個大聯盟為範圍,人也不少,一眼看去,全是七彩繽紛的人頭。

    第一次面對這樣人山人海,想到還要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演奏,大半樂手心中一陣慌亂,卻在看到前方蘭澈溪的身影後鎮定下來,在蘭澈溪的帶領下對著觀眾席致以敬禮。

    觀眾席的人唬了一跳,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評委席的評委們也手忙腳亂地站起來。一位冕下的禮,他們可不敢心安理得地受著。

    包廂中也是相同的情況,若是他們坐著不動,指不定事後主腦會找他們麻煩。

    蘭澈溪沒有在意他們的反應,步履優雅地走上指揮台,轉身背對觀眾,樂手們也一一落座。

    蘭澈溪的目光一一和眾位樂手對視,直至每個人的眼神都平靜下來,她抬起手,指揮棒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鋼琴作為前奏緩緩響起,如同澗溪一般婉轉而出,純淨而輕靈,小提琴緊接而上,極致的張力和力度的樂聲,帶著無限的歡樂,一下子佔據人的聽覺。

    小號和長笛緩緩加入,給樂曲增添了一種迷離夢幻,又如同雨滴和清風,讓人的心霎時開闊明朗。

    大提琴、短笛、雙簧管、圓號、低音號……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其中,讓樂曲在豐滿的同時風華越勝。

    定音鼓時不時穿插在樂曲中,或將曲子代入高潮,或將音樂美妙的趣味性代入,不斷地快速換音,豐富的色彩,柔和豐滿婉轉靈動間將節奏構造一一強調。

    觀眾席上的觀眾呆了,評委席上的評委們也呆了,他們大多都是懂行的音樂人,自然明白這種數十種樂器參與的合奏樂創作時有多麼困難,每一處細節都不能有疏漏,主次的安排,樂手水平的影響,默契配合,種種問題看似簡單,做起來卻絕對困難重重。

    這樣壯麗而華美,大氣磅礡的演奏,他們怎麼能不震驚。

    別的不說,這種交響樂的藝術表現力,簡直顛覆了他們以往的認知。

    普通觀眾沒有那些專業人士想的多,他們閉著眼楮聽著演奏,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聽覺盛宴。

    貴族包廂中,一個個當權貴族目露贊嘆,神情是難得的專注享受。

    他們有些懂桑榆冕下說的在古地球時古典音樂受上流社會親睞的原因了,這種內斂、理性的情感音樂表達方法,的確比較適合他們這些平時沉浸在勾心斗角中的人,如同能洗滌身心一般,讓他們放松。

    而不是外界那些通俗樂,不是不好聽,但聽多了就覺得吵,那些宣之于口的外露情感會讓他們這些習慣感情內斂的人覺得過于浮誇。

    可以當做一時的消遣,卻無法當成精神享受和愛好。

    蘭澈溪的心神全都放到了耳邊的樂曲上,不用看樂譜,她也能精確知道下一個音調、節拍,握著指揮棒的右手手腕在空中連續三次頓了下,小提琴手們緊跟著拉出三個美妙流暢的顫音,蘭澈溪的左手輕輕抬起,渾厚低沉的大提琴隨著而起,伴隨著她手的下壓緩緩低下去,又在她抬高手時高了上去。

    這首《樂園頌》蘭澈溪在前世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創作,經過多年改編才成型。它記敘的是她前世從童年到少年時家庭美滿時的幸福時光,從而引申出的一切美好幸福的感情。

    那種美好不是幻想,如同人的記憶經歷,再怎麼悲苦的人都有會想起來心暖微笑的美好記憶。

    寬廣的會場中,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妙悅耳的《樂園頌》中,神情放松而愉悅。

    所有人都忘了說話,忘了時間的流逝。

    隨著各種樂聲的美妙起伏,整個交響樂團的樂手的心神也越來越專注,跟著蘭澈溪手中的指揮棒游淌在音樂的河流中。

    明明是幾十個人,但他們演奏出的樂曲卻沒有一點不協調,渾然天成。漸漸的,那些評委們有些心驚的發現,整個樂隊的人的氣勢似乎都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這種氣息,有人稱之為音樂的靈魂,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說法版本,但圈中的人都知道,凡是表現出這樣氣息的人,無一不是在音樂方面有所建樹的。

    蘭澈溪手中的指揮棒輕輕收回,長笛手們為這場演奏劃下了美妙的結尾。

    一曲畢,蘭澈溪深吸了口氣轉身,樂手們也跟著站了起來,對著觀眾席的所有人彎腰致禮。

    這一回,觀眾和評委們還沉浸在音樂的余韻中,慢了半拍才驚慌地稀稀散散地站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1:0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11-15 08:32 PM 編輯

第14章 發覺

    蘭澈溪帶著眾人走下台前,米達拉菲爾等人的臉上閃過失望,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米達拉菲爾等人吃了一驚,不由回過頭去,只見觀眾席上的人都看向他們,臉上是真切的笑容和贊嘆。

    帕安妮捂住嘴巴,淚水從眼中滑落,哽咽道︰「我們做到了……」

    「嗯嗯……」米達拉菲爾直點頭,淚眼朦朧。

    其他女子也跟著喜極而泣,男人們也紅了眼眶,唯一鎮定的就只有蘭澈溪了。

    「好了,再哭鼻子就要被看笑話了。」她笑著調侃道。

    貴族包廂中,蘭老夫人等人驕傲欣慰地看著退場的蘭澈溪,蘭俞笑得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了,蕭舒兒眼眶微紅,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女兒已經靠著自己努力成為他們的驕傲了。

    同樣是貴族包廂中,佟醒靠在一個面容妖嬈的俊美男人懷里,手指挑逗地劃過他的喉結,停留在他鎖骨處,不輕不重地摩擦著,大腿若有似無地摩擦著對方的關鍵部位,感覺到那迅速變硬的事物,她神色嫵媚地嬌笑道︰「林旭陽,怎麼樣,我看中的孫媳婦不錯吧?」

    林旭陽咬牙,額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臉上滿是忍耐,無可奈何下,認命地閉上了眼楮。

    明明不會讓他踫,卻每次見面都不遺余力地把他身上的火挑起來,還故意當著那個男人的面……

    看著垂首坐著的溫潤男子,林旭陽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和自嘲。

    另一邊,雲蒂拉呆呆地看著已經空了的舞台,她早就知道的,這個世界永遠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她要爭,爭回那些本就應該屬于她的東西。

    回到休息室,換好衣服,將面容偽裝成一張可愛的隻果臉,蘭澈溪和眾人一起從休息室出來。

    抬眼看到靠在牆上的林肆,蘭澈溪愣了,林肆開口道︰「走吧。」然後便走在了前面。

    這是……特地來護送她的?蘭澈溪心中微微古怪……

    一路平安地到達貴族包廂,蘭澈溪沒有打擾其他人,徑自坐下觀看剩下選手的表演。

    能夠參加索納蘭大賽的音樂人,無一不是行業中的佼佼者,即便蘭澈溪認為自己不比他們中的任何人差,卻不能否認他們身上有能讓她學習到的地方。

    取長補短,這是任何一個行業的人都應該遵從的,否則,成就有限。

    和將近半小時的《樂園頌》不同,其他選手的作品基本都只有幾分鐘,那些作品無一不是佳作,更有好幾首經典之作,蘭澈溪的臉上是不容錯辨的享受,眯著眼楮,嘴角微微勾起。

    包廂里不少人和她差不多的表情,林肆卻覺得蘭澈溪是最醒目漂亮的,全身上下彌漫著美麗的光芒。

    眼看要到飯點了,包廂里的人還是無知無覺,林肆嘆了口氣,走出包廂,招來一位侍者,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林肆便在他的帶領下離開了。

    同時,他還不忘留下安影在暗處守衛著蘭澈溪。

    大約半小時後,林肆從外面回來,手中是兩提巨大的食盒。開門的時候他故意發出比較大的聲響,沉浸于台上表演的眾人一驚,紛紛回過頭來。

    「吃飯了。」林肆將食盒放到茶幾上。

    眾人一愣,紛紛去看時間,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謝啦,林肆。」圖萊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謝謝。」

    「謝謝。」

    ……

    眾人紛紛開口道謝。

    林肆取出一份飯盒遞給蘭澈溪,蘭澈溪還在看台上的表演,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過,「謝謝。」

    曲東然嘆了口氣,上前幫她把食盒打開,塞到她手中,「吃飯。」

    蘭澈溪點了點頭,目光卻還時不時看向外面,曲東然扶額,拿起筷子夾起一筷飯菜到她嘴邊,蘭澈溪下意識站口吃下,嚼了幾口眼楮一亮,「這個哪里買的?」

    曲東然有些不情願地看向林肆。

    林肆一直關注著蘭澈溪,自然地接口道︰「我做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此時的眼中帶著怎樣的期待。

    又來了,這種熟悉感……蘭澈溪微蹙了下眉頭,到底是什麼……嗯,他做的?蘭澈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話意,呆了下看著他道︰「很好吃。」她說的是實話,雖然看著很普通,味道卻很贊,堪比古地球時五星級廚師。

    林肆眼楮微不可見地眯了眯,勾起的嘴角竟帶著絲羞澀,愉悅地從曲東然手中取過筷子遞給蘭澈溪,語氣柔和地道︰「快點吃,不然冷了味道會變的。」

    曲東然神色古怪地打開自己的飯盒,看到里面賣相漂亮的飯菜,不由看向蘭澈溪手中平平無奇的飯菜。

    明顯,自己手中的是外賣,除了澈溪之外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算是差別待遇吧?

    剛剛自己給澈溪喂飯時,似乎手有點冷?

    曲東然的腦中閃過林肆剛剛的眼神、表情、語氣……他的心中升起一個讓他驚悚的結論。

    林肆難道喜歡澈溪?

    他不由仔細地觀察起林肆看澈溪的表情,半晌,嘴角抽搐地收回視線,這麼明顯,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林肆不是沒有發覺曲東然的觀察,不過他沒在意,反正那男人對自己一直都有敵意。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隨著在蘭澈溪身邊的時間越久,他的行為越來越「不知收斂」。

    曲東然都發現了澈溪的飯菜和其他人的不同,蘭澈溪本人又怎麼會沒有發現呢。最近經常出現的熟悉感又一次出現在她心中,她想要抓住那絲靈感,卻總是不得其門。

    不遠處,閔流、庫哈、米濯漣和江朵對視一眼,本來還只是懷疑,現在竟是成真了。

    不由地,他們看向林肆的眼中帶上了一絲憐憫,普通人愛上冕下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哪怕是影帝也無法改變。

    吃完飯,蘭澈溪的心神又一次沉浸到台上的音樂中,曲東然卻出去找了君晴。

    「有什麼事要特意跑到外面來說?」看著一臉「出大事了」的曲東然,君晴疑惑道。

    曲東然看了一遍周圍,確定沒有人也沒有監控裝置,才將自己剛剛發現和猜測說了出來。

    「你說什……」君晴聽完瞪大眼楮就要大喊,曲東然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君晴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的不妥,看了眼四周,掰開曲東然的手,低聲問道︰「你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曲東然有些糾結,同樣低聲道︰「我其實還有點不敢置信,他們明明沒怎麼相處過,林肆怎麼會喜歡上澈溪?」

    「這有什麼,不是還有一見鐘情嗎?我上一個男友還不是在酒吧一眼看對眼就開房間的……」君晴倒是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說法。

    曲東然瞪大了眼楮,臉越來越紅,「你……」

    君晴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該不會到現在還只有成人禮那次和女上做*吧?」

    曲東然有些氣虛,有些含糊道︰「澈溪是好女孩……」

    「得了吧……」君晴擺手,她可比曲東然了解澈溪多了,「我還不知道她,她是沒有遇到合胃口的男人,要不然她絕對比我放得開。」

    她看得清楚,除了對音樂有熱情,澈溪對其他事情其實都不怎麼有興致。要不然,她還真會懷疑澈溪性冷感。

    曲東然被她露骨的話弄得有些無措,期期艾艾道︰「我是想和你說林肆喜歡澈溪的事。」

    見他這麼不經逗,君晴不免覺得無趣,順了他的意道︰「好吧好吧,你是想說什麼?」

    「當然是怎麼讓林肆死心了。」曲東然一臉理所當然道。

    君晴聞言翻了個白眼,「理由?」

    曲東然莫名,「林肆可是為雲蒂拉求過情的,還在成人禮上強要了澈溪……」

    「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君晴嘆了口氣。

    曲東然聞言一愣,隨即啞然,他本來就是個厚道人,仔細一想,林肆還真沒主動傷害過澈溪,只是一直以來,他都已經習慣了去敵視他了。

    「這……可做陌生人不行嗎?」。他有些不情願地開口。

    雖然想通了自己一直以來鑽牛角尖了,但他心里還是對林肆有芥蒂。

    「你笨啊。」君晴拍了下他的肩膀,「這事說來說去能做決定的只能是澈溪,我們說再多也沒用。」

    「就算他們真在一起了,又不一定會結婚,你瞎操心什麼?」

    曲東然聞言松了口氣。

    君晴垂下眼瞼,竟軒冕下營救蘭潛的事情,她從父兄那里聽到了點風聲。若是沒猜錯的話,林肆應該是為了澈溪才會這樣做的。

    通過他的用心,他對蘭澈溪的感情可見一斑。

    ——作為貴族,如果有和你門當戶對,品性佳,能力好的男人愛上你,哪怕你不愛他,也要認真考慮和他結婚的可能性。

    這是她的祖母曾經告訴她的,這幾年幾場戀愛談下來,她深以為然。

    最讓她顧慮的是澈溪作為冕下的身份,壽命的限制,不論是他們這些朋友還是她的家人注定無法永遠陪伴她,她不想澈溪不僅要面對親人和家人的先走一步,還要忍受人生半途失去愛人的痛苦。

    雖說林肆以往做的事情讓人膈應,但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總要有點不完美。

    不過,林肆想要追到澈溪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君晴眼中閃過一抹狡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1:03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11-15 08:33 PM 編輯

第15章 前世(上)

    第一天的索納蘭大賽結束,蘭澈溪從貴族包廂出來,又打起精神陪著家人說了會話,送他們去了航艦港。

    他們今天就要回去了,同行的還有蕭梁兩家的人。

    回到歌露安洲的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簡楊等人看了一天的表演,此時也已經早早地睡了。

    「林肆,你也回去休息吧。」安靜的夜色,讓蘭澈溪不由放輕了聲音。

    林肆點了點頭,低緩磁性的嗓音響起︰「你也是。」

    泡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澡,用薰衣草精油緩解了肌肉的疲勞,點了點自制的檀香,蘭澈溪才熄燈睡覺。

    蘭澈溪睜著眼楮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明明感覺累到了極點,她卻一點也沒有睡意,腦中盤旋著今天聽到的各具靈性的音樂,讓她的心情不受控制地微微亢奮著。

    這才是第一場谷賽,想也知道,那些音樂人還沒有使出全力,想到以後可能會聽到的更美妙的音樂,蘭澈溪根本控制不住心中的興奮。

    在看不見的黑暗里,蘭澈溪的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帶著淺淺的迷醉渴望。

    一個個音符節奏在她腦中閃過,交織成一段段旋律,跳躍連接到一起,譜成或長或短的曲調……

    不知道過去多久,蘭澈溪心中的興奮才漸漸平復,心緒冷靜下來後,她不由想到白天林肆的那些行為讓她心中頻繁生出的熟悉感。

    到底是什麼?蘭澈溪抬手在自己眉心輕點,卻始終抓不到那絲頭緒。

    林肆對她很好,她能感到他對她的關注,這種感覺,她前世應該經歷過……

    驀地,一絲靈光從蘭澈溪腦中閃過。

    姚若凜!

    是了,姚若凜那時候對自己不就是這樣對她的嗎?以愛為名……

    因為即便是前世,那也已經是她出國去旅行前的事了,那樣遙遠,以至于她雖覺得熟悉,卻屢屢沒能記起。

    蘭澈溪蹙了蹙眉,不對,林肆和姚若凜有些差別,姚若凜雖然坦言並不希望得到她的回應,面對她時卻仍舊不自覺表現出男人的侵略性,讓她反感不已。

    這種侵略性無關是否卑劣,而是一種本能,無論男女,喜歡上一個人,都會下意識希望對方也喜歡上自己,哪怕知道兩人不可能在一起。

    打個比方,姚若凜那時一得到什麼好東西就會送到她手里,這固然是他的心意,但他每次都會借著這種機會打電話或發郵件問她對禮物的感官,鍥而不舍。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這種行為已經是一種想要感情得到回應的執拗了。

    但林肆不同,蘭澈溪能夠感覺到,他對她的關心如同溫水,溫度適宜而沒有掠奪性,所以她才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他對她的心思。

    可是這樣又有些說不通了,如果林肆喜歡他,又怎麼能夠避開那種本能?

    他不認為有人能在這種愛情表現上特殊,除非……他還沒有覺醒,或沒有意識到。

    愛情啊……蘭澈溪嘆息,她從來說不清自己對這種感情的想法。

    重生後,她基本沒和男人有過感情糾葛,但前世卻不是如此的。

    前世的蘭家是在蘭澈溪的曾曾祖父手中開始落敗的,曾曾祖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全副心思都放到了考古上,對陰謀算計什麼的無心理會,劉家對蘭家典藏的窺覷他也一無所覺,等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世人說蘭家人的血脈中有瘋魔的因子,並不是沒有理由的,那時劉家算計蘭家,曾曾祖父被逼到走投無路,瘋狂之下將劉家嫡支36人誆騙到蘭家,一把火燒了蘭家大宅,和對方同歸于盡了。

    而在這之前,曾祖父被曾曾祖父轉移到了蘭家的地下典藏室。

    蘭家的地下室很特別,外層全部都由鐵水澆築,後來還包上了合金層,不說套不可破,也遠不是一場火能夠影響到的。

    一場大火,蘭、劉兩家元氣大傷,蘭家只剩下了曾祖父和那個巨大的典藏室,劉家嫡支只剩下兩個幼子。

    兩家的世仇卻是就此結下了。

    經此事,曾祖父認識到了財權的重要性,無奈在政治方面沒有天分,便將精力放到了經商上,他在這上面也確實有天分,短短十幾年,便一手創立了屬于蘭家的商業王國。

    只是太過忙于事業的關系,他對唯一的獨子,也就是蘭澈溪的爺爺關注得太少,等到事業穩定,開始考慮繼承人的時候,才發現兒子已經成了第二個曾祖父。他想要將兒子的性子掰過來,卻因為覺得虧欠下不了狠心,等到真正下定決心的時候,爺爺已經一頭鑽到文學的海洋中一去不復返了。

    曾祖父痛心疾首,無奈之下,打上了兒媳婦的主意,想要找一個能接手他事業,又不會向著娘家的世家之女。

    然後蘭澈溪的奶奶就入了曾祖父的眼,世家出身,又是家里獨女,精明能干,嫁過來還能帶來大筆嫁妝,這買賣再合算不過了。

    可惜,他什麼都考慮到了,就是忘了考慮爺爺的意願。

    爺爺的性子清傲,奶奶的性子好強,兩人之間的關系勢同水火,一言不合就會吵起來。

    曾祖父開始還會管管,後來見兩人也沒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大事,又有了孫子,索性就撒手不管了。

    蘭澈溪的爸爸是曾祖父一手教養長大的,因為偶然間發現爸爸在政治權謀上有天分,曾祖父喜不自勝,不遺余力地培養這個孫子。

    自然而然的,爸爸成為了一名銳意進取的政客,還是一名被曾祖父灌輸了家族仇恨的政客。

    培養出了一個能為家族在政界爭取地位權利的孫子,曾祖父逝世時是無憾的。

    爺爺想要將家族轉型成學者家族,在世家中站穩腳跟,讓劉家不敢再掠其鋒芒,爸爸卻想要在政界有所作為,徹底將劉家踩到腳底。

    理念的不同,讓兩人見面必吵。

    後來爸爸因為政治因素娶了媽媽,爺爺竭力反對卻只是徒勞。

    在蘭家漸漸恢復元氣的同時,劉家也沒有落後,不僅如此,因為劉家旁系的眾多,並且原本就有政治基礎,劉家的發展遠比蘭家快。

    蘭家代代單傳,劉家卻人丁興旺。

    爸爸一人在政界孤身奮戰,劉家卻已經騰出手來對付蘭家了。千防萬防,爸爸還是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生育能力。

    媽媽就是在這時候被發現懷孕的,對整個蘭家來說,也只有絕處逢生四個字能夠形容他們當時的心情了。

    為了不讓劉家把手段用到媽媽身上,爸爸特意離家引開他們的注意。不想媽媽多愁善感又膽小,整天為爸爸的安危擔驚受怕,最後導致蘭澈溪七個多月就早產。

    蘭澈溪的出生伴隨著希望,也伴隨著絕望,她被診斷出有先天性DS血液病。

    DM血液病很可怕,平時無影無蹤,一到三十歲就會病發,在剝奪人的性命前讓人痛不欲生。但先天性DS血液病並不可怕,國內早已通過中藥研究出有效的治愈方法,只要從新生嬰兒期就開始進行一種藥浴治療,這種病癥就能夠被扼殺在萌芽中。

    但前提是,新生嬰兒的免疫力達到普通標準,否則不僅無效,還會在治療中直接死亡。

    ——而蘭澈溪因為是早產兒,免疫力低于普通標準。

    看著希望在眼前溜走,任誰都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蘭澈溪到後來才明白,爸爸其實在這時候就開始恨媽媽的,他恨女兒明明能夠健康無憂的,卻因為妻子那些多余的多愁善感活不過三十歲。

    小時候她的很多衣服鞋帽都是媽媽親手做的,每當爸爸看到時,心情就會變差,用一種讓人膽寒的目光看媽媽。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若是真有母愛,當初怎麼就不為孩子想一下。

    媽媽大概也是懂的,她只是性子懦弱,人卻是聰慧通透的,她唯一的反抗行為,只是賭氣一般把女兒的衣物全都包辦了。

    自己的悲春傷秋害了女兒的一生,她也是悔的,也是愧的,也是恨自己的,所以後來知道自己可能會成為牽制女兒的把柄拖累,她才會那樣決絕地自殺了。

    為了預防劉家對蘭澈溪出手,童年和少年時期,她一直都沒有單獨走出過蘭家一步,由家人擔當著她的老師,教授她各種知識。

    後來,奶奶的閨蜜發小,也是她後來的老師因為喪偶被奶奶邀請住到了她家旁邊,她開始了戲劇的學習。

    至此,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五個人聚齊了。

    那一生中,有兩個愛她的男人給蘭澈溪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象,一個是劉覃羽,一個是姚若凜。

    前者讓她家破人亡,後者逼得她遠走他鄉,直到生命的最後才回到故土。

    劉覃羽是劉家的嫡長子,板上釘釘的家主繼承人,對任何陰謀詭計都信手捏來的瘋子。

    據他說,他是在偷看了她唱的一出《木蘭從軍》後對她一見鐘情的。

    劉覃羽生于陰謀長于陰謀,將一切都利益化,對他來說,無論是劉家還是父母兄弟在他心中都沒有什麼特別意義。之所以容忍那些人在他身邊蹦,僅僅只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妨礙到他罷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1:04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11-15 08:34 PM 編輯

第16章 前世(下)

    因此,劉覃羽的思維是普通人根本無法預測的,因為他只有興致,沒有在乎重視的東西。

    但蘭澈溪是他人生中的例外,劉覃羽避開蘭家的長輩,從她十四歲開始風雨無阻地陪伴到了她十八歲。

    這四年中,他把蘭澈溪當成珍寶,蘭澈溪卻只把他當成一個可靠的大哥哥。

    ——蘭澈溪雖聰明,也從爸爸那學了不少手段計謀,卻不會時時運用,她只是將之視為一種才藝,類似書法、雕刻。

    所以,她善于揣摩人心,卻從來沒去揣摩過劉覃羽的心思,一點都沒有。

    那時候她還天真,長輩們告訴她人心險惡,她也深刻謹記,但理論和實踐之間的距離就如同天和地。那些良言警語對她還停留在理論,沒有變成真正的認知。

    四年的時間,劉覃羽也靜靜謀劃著他的計劃,瘋狂的計劃……

    讓劉家和蘭家覆滅,只剩下他和蘭澈溪雙宿一起飛的計劃。

    而原因……因為蘭家在蘭澈溪眼中佔據太多分量了,而不是劉家的話,蘭澈溪不會只有三十年壽命。

    蘭澈溪對一切無知無覺,她爸爸卻是先她一步察覺了劉覃羽的存在和意圖。

    蘭澈溪如果真怕過誰的話,那就是劉覃羽,沒有理由的。她自信能夠不懼任何人的算計謀害,劉覃羽卻不包括在內。哪怕沒有試過,她也沒有信心自己能完全揣摩劉覃羽的想法。

    唯一能讓劉覃羽栽跟頭的,只有爸爸,可惜他當時失了先手,無奈之下只能以性命為誘餌反利用劉覃羽的計劃,將他引入陷阱。

    爸爸死了,死于「蓄意車禍」,凶手是劉覃羽,且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全,無可辯駁。

    若光是這樣的話,劉家完全有能力將劉覃羽毫發無損地摘出來,但當人證的剛好是中央的兩位高層領導,位高權重,在車禍中受到牽連受了不小的傷,性格還都是瑕疵必報的典型,劉家也無能為力了。

    劉覃羽被判了終身監禁,劉家因為兩位高層領導的遷怒損失慘重,一時間也沒有精力找蘭家麻煩。

    整個事件中,蘭澈溪都懵懂茫然,直到後來經歷的多了,才慢慢通過回憶調查抽絲剝繭找出了大部分真相。

    後來,蘭澈溪借著自己的音樂才華和姚若挽搭上了線,成為了至交好友,還認識了她哥哥姚若凜。

    他們想要將受到父親寵愛甚至有意將事業交付的異母弟弟干掉,蘭澈溪想要打垮劉家,雙方都能幫助到對方,自然一拍即合,互惠互利。

    她沒想到的是,剛剛歷經千辛萬苦報完仇,居然發現姚若凜愛上了她,那時候,他已經有了名門淑媛的妻子,聰慧可愛的兒子。

    姚若凜的母親受過第三者的苦楚,他自然不會想做第二個自己的父親,所以察覺到自己的感情後,他就有意識地開始避免和蘭澈溪見面。

    蘭澈溪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但感情的事情是控制不了的,盡管姚若凜已經盡力掩飾了,但他的妻子還是發現了。

    哪怕是聯姻,也沒有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深愛另一個女人,看著姚若凜的妻子看著自己時的防備敵意,蘭澈溪選擇了離開。

    蘭澈溪出國後,姚若凜反而沒有了原來的顧慮,雖然沒想過能和蘭澈溪在一起,但他卻不再掩飾對蘭澈溪的關心,蘭澈溪幾乎每天都能收到他的郵件短信,每隔一星期就能收到一次他的禮物。

    原本蘭澈溪對姚若凜還談不上反感,畢竟原本就有交情,感情的事情也不是可以人為控制的,姚若凜對這段感情的處理方法也算是合理,但姚若凜之後的行為卻讓蘭澈溪反而開始厭惡起來。

    ——他一味隨心所欲地表現著自己的愛意,蘭澈溪卻極其討厭這種以愛為名,理所當然一般的關心和干涉。

    蘭澈溪走過很多國家,美國、意大利、德國、法國、英國……因為姚家在韓國、日本的勢力也不小,所以她並沒有踏足這兩個國家。旅途中,她不是沒有想念過故土,想念那個有著自己幸福回憶的蘭家大宅,但姚若凜那樣的態度,她回去只會是一場災難。

    沒有了劉家的威脅,蘭澈溪便開始考慮為蘭家留下血脈的事情。可是她的時間不多了,根本不夠將一個孩子教養到能夠獨當一面。若是沒有正確的教導者,孩子長大後只會重復曾曾祖父的悲劇。

    蘭家的典藏,是他們的驕傲,也是他們的枷鎖。

    三十歲的生日過去了很久,蘭澈溪卻還是沒有等到病發,她索性拉著行李箱繼續開始旅行。

    對她來說,多活一天都是賺的,沒道理就這麼浪費。

    即使不結婚,即使不生孩子,也要談一場真正的戀愛。

    抱著這樣自私的想法,蘭澈溪開始關注那些以往只被自己當做精子提供者看待的愛慕者。

    愛情是什麼,沒有人教過蘭澈溪,她思來想去,查閱了很多資料,觀察了很多情侶之間的相處,決定憑感覺去找一個能夠讓自己愛上的男人。

    她曾因為陽光少年沒有陰霾的笑容而答應對方的表白,她曾因為陌生男士眼中的痴迷而答應和對方共餐,她曾因為成熟男子說話時喑啞而性感的語調而答應對方的邀舞……

    她不斷的尋找讓自己有好感,有一瞬間心動的男人,然後和他們交往,這樣的人並不少,卻不長久,她不知道那些是不是真正的戀愛。慢慢的,她厭倦了,那些男人對她不再有吸引力。

    他們能給她一時的肉體快感,能夠給她一時的精神愉悅,之後她卻只會覺得心靈更空虛。

    相比起來,音樂能夠給她更多,那樣純粹,那樣無暇,如同身心和靈魂的淨化和升華。

    後來一次偶然,她遇到了不知道前幾任的男友,一個沉默而英俊儒雅的中德混血男子,兩人平靜安然地在一間咖啡廳敘舊。

    「很早就想和你說了,愛情不是像你這樣找的。」分開前,他開口道,聲音溫潤帶著嘆息。

    蘭澈溪轉頭看向他。

    他伸手遮住她的眼楮,低緩輕柔道︰「你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楮,這世間男子很少能夠不被吸引。」

    「就像現在你表現出一點點茫然,會讓人想要幫你解決所有的煩惱。」

    「你真的準備好尋求自己的愛情了嗎?」。

    「真正的。」他強調著放下了手。

    「我……」蘭澈溪以為自己能回答得毫不猶豫,事實卻不然。

    「果然……」他輕輕一笑,帶著些自嘲,「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眼楮中藏著怎樣深的寂寞。」

    「你總是把自己的心藏得很深很深,不讓我們找到,不讓我們觸摸到,卻又逃避觸踫我們捧在你面前的心。」

    「你還是個寂寞的孩子,所以我們舍不得為難你,便只能放你離開。」

    他並不是話多的人,那時卻說了那麼多句。

    那些話,蘭澈溪想了很久很久,才明白……

    自己從來沒有放開心懷去迎接一段感情,因為她比誰都明白,先死的人總是幸福的。

    她深知那樣的痛苦,所以不想愛人被自己拋下。

    這種潛意識,連她自己被沒看清,卻被人一語道破。

    于是她不再奢望愛情,繼續與自己喜愛的音樂相伴,繼續用腳步丈量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的美景。

    她沒想到自己還會見到劉覃羽,但事實是他出現在她面前了,比當年消瘦的身形,略顯凌亂的長發和胡渣不僅沒有讓他顯得邋遢,反而更有成熟的韻味,衣著是最簡單的T恤牛仔褲,他穿著卻愣是多了股落魄貴公子的優雅。

    不變的是眼底深處的桀驁不馴,以及眼角挑起時帶出的邪氣。

    蘭澈溪還沒有反應過來,劉覃羽就已經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緊緊抱住,聲音顫抖,帶著淡淡的哭腔道︰「真好,你還活著。」語氣中是說不出的慶幸和狂喜。

    她突然懂了,這個她忌憚不已的可怕男人,這個世上,唯一能夠輕易殺死他的人,是她。

    因為他愛她。

    只因為他愛她。

    她也知道了,爸爸不是沒有料到劉覃羽會有辦法出來,他只是沒料到她能夠活過三十歲,在他的預計中,即便劉覃羽逃出來,也威脅不到已經死亡的她了。

    之後,劉覃羽就開始寸步不離地跟著蘭澈溪,劉覃羽對別人冷酷無情,甚至連自己都不怎麼在乎,對蘭澈溪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有一次,蘭澈溪曾玩笑般說過那樣一句話。

    「如果你不是姓劉,我大概會考慮和你生一個孩子,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夠護著他(她)長大成人。」

    她有些記不清他那時的表情,只記得很復雜很復雜,帶著深深的絕望。

    後來,她病發了,原以為只是普通感冒卻咳出了血,她大概忘不了他那時的表情,慘白沒有血色,眼楮中的神采一瞬間黯淡了,精氣神都如同被抽走了大半。

    一天後,劉覃羽找她做了一個交易。

    「你讓我死在你懷里,我讓我手下所有的勢力為蘭家留下一絲血脈,教導保護他長大成材,讓蘭家傳承下去。」

    蘭澈溪看了他很久,才道︰「好。」

    他喝下毒藥在她懷里笑著閉上了眼楮,後來有人到她這里取了她的基因樣本。

    至于男方的基因樣本,她不用猜也知道會用誰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1:04 PM

第17章 詢問

    蘭澈溪不是沒有猜測過華夏洲的蘭家是否就來自于前世的蘭家,畢竟蘭並不是個常見的姓氏,自己重生為這個家族的一員也非常值得玩味。

    不過後來想想,世事變遷,如今已經十幾萬年過去,也已經不在地球了,再探究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對蘭澈溪來說,過去的經歷太復雜,要說她對愛情沒有期盼,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卻已經無法像當初一樣一心地特意去追求了。

    無關勇氣,她只是覺得,愛情這東西,你越是強求越是得不到,不去在意了,它說不定就悄悄來找你了。

    就如曾經劉覃羽和姚若凜,就如現在的林肆。

    說句自負的話,蘭澈溪想要的相愛的愛情,難度在于她自己。

    新的人生,前世身體的負累已經不存在,她已經可以沒有負擔地去愛別人了。

    這一次,她將自己的心態放得很平和,不刻意,不強求,順其自然。

    別人能在幾十年的時間中遇到自己的愛情,沒道理她有幾百年的壽命還踫不到。

    在前方,或許是五十歲時,或許是一百多歲時,或許是兩百多歲時……總有一個男人會被她愛上,同樣也愛上她。

    伴隨著紛亂的思緒,蘭澈溪的心神漸漸放松,進入到夢鄉。

    一夜無夢,雖然只睡了六個小時,蘭澈溪的精神卻不錯,梳洗完畢,選了一件茶色的長袖連衣裙穿上,下面是黑色的絲襪和銀灰色高跟長靴,首飾選了配套的黑瑪瑙項鏈和手鏈,頭發則松散地披著。

    看見獨自一人坐在餐廳里的林肆,蘭澈溪腳步微微一頓,剛剛明悟對方喜歡自己,乍然看到本人,她心里不免驚了下。

    「早安。」她鎮定下來,走進去在他對面坐下,頷首問好。

    林肆抬頭,「早安。」看到她的打扮,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樂的柔光。

    沒一會,佩佩將早餐端了上來,蘭澈溪吃了一小碗山藥粥和兩個蝦餃就飽了,打開光腦以瀏覽模式看了起來。

    林肆的目光落到邊上那個小小的空碗上,又看了眼蘭澈溪縴瘦的手腕,微微皺起了眉頭。

    難怪這麼瘦……

    蘭澈溪沒有在意林肆的注視,瀏覽完兜兜整理的新聞,開始將昨天看了一天表演得來的靈感一一記錄到光腦中。

    兩人沒有任何交流,氣氛卻平和寧靜。

    林肆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蘭澈溪,專注而深邃,仿佛只要看著她,就擁有了全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舒緩的長笛聲響起,是她設定的鬧鈴,蘭澈溪抬頭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了。

    蘭澈溪站起來,發動傳送引到達了會場休息室,下一秒,林肆同樣出現在旁邊。

    蘭澈溪並不意外,突然想起般問︰「你吃過早飯了嗎?」。她到餐廳的時候,他似乎就坐著什麼都沒做。

    林肆一愣,意識到她在關心他,眼角彎了彎,「在你之前就吃了。」

    蘭澈溪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偽裝變幻成一個清麗女子,抬腳往貴族包廂走去。林肆腳步一頓,周身的空氣一陣扭曲,然後變成了一個面容剛毅的男子,抬腳與蘭澈溪並肩而行。

    蘭澈溪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能這麼快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果然不可小覷。

    索納蘭大賽分為四場,基本是兩天一場,今天之後,就要等評委把名次商議出來了。因為參賽的選手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差距並不會太大,音樂的水平定義又有非常大的主觀性,名次的爭議會比較大,所需的時間會在半個月到兩個月之間。

    他們兩人來得比較早,入場的觀眾還很少,蘭澈溪繼續拿起光腦瀏覽了起來,偶爾從中抽出模擬紙譜出一段旋律。

    林肆閉上眼楮,開始和光腦中的朱諾交談了起來。

    「情況怎麼樣了?」

    「顧醫生連夜按你說的將那些反叛者體內的微型炸彈取出了,整整有六百四十七顆。」朱諾覺得咋舌,要知道,總共才二十九人,那麼多的微型炸彈,隨便一人爆炸,就能夠危及方圓百里。

    難以想象,這次行動他們若是有一絲疏漏,將會造成怎樣的慘劇。

    對反叛者的瘋狂,它曾聽林肆提過,卻沒有具體概念,如今親眼看到,也不由心驚。

    林肆卻面不改色,這些在他的意料之中,「最少的是幾個。」在反叛者中,體內微型炸彈最少的,地位才是最高的。

    「兩個。」林肆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朱諾見狀打起精神,仔細匯報道︰「大腦和心髒各一個,為了在取出炸彈時不傷及那人的性命,光是CO07藥劑就花了十六支。」

    說到這里,朱諾一陣肉疼,CO07藥劑的珍貴,即便是冕下普通情況一年也只能申請到一支。

    林肆卻一點也不心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讓人去把寬哥接過來,那個人的刑訊由他來。」

    「告訴他,盡可能地將那人知道的都問出來,以防萬一,等問不出什麼了,再用腦部返像儀。」

    朱諾抽了口冷氣,腦部返像儀,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話說軍部和科研院曾經異想天開地想能通過儀器毫不費力地從人的大腦獲取記憶影像,花費巨資和數十年的研究,才弄出了腦部返像儀,卻是失敗品。

    腦部返像儀的確能取出人的記憶影像,但都是零碎的片段,運氣不好還會出現扭曲模糊,也沒有聲音,最重要的是,腦部返像儀會導致使用對象頭疼欲裂,痛不欲生,活活被痛死。

    雖如此,朱諾卻沒有反對,對瘋狂的反叛者,特殊手段是必須的。

    「還有兩個人身上的炸彈也不多,只有五六顆。」朱諾匯報道。

    「也交給寬哥,按之前那人的例照辦。」

    「其他人呢?」

    「讓安影安排人刑訊,另外,你讓主腦們去聯系葛菲娜魯魯洲的麒麟大人,這次需要他出動了。」

    ……

    林肆將自己的安排一一交代下去,耳邊突然聽到開門聲,匆忙將最後幾句話告訴朱諾便從光腦中退出,冷厲的目光往門口看去,看清是閔流等人,立刻放心地收回視線。

    閔流等人卻是身體一僵,覺得身邊一下子冷了下來,又一下子回暖了,他們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九點,索納蘭大賽繼續進行,一個個新的作品緊接著昨天的選手在台上展示表演。

    參加索納蘭大賽的選手都是知名的音樂人,上台表演的歌手自然也不會是籍籍無名者。

    要知道,每次索納蘭大賽開幕,那有限的名額都是被娛樂圈藝人爭相搶奪的。

    好歌難尋,尤其是成名的藝人,選歌更要慎重,否則一朝失誤,多年經營的招牌名聲就會面臨危險。

    很顯然,索納蘭大賽的參賽作品是非常好的選擇,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噱頭。

    「居然是快歌……」台上是第96號選手的作品,看到居然是快歌,侯翔承不由呢喃出聲。

    倒不是說快歌不好,而是評委們大多都是高齡的老人,自然,他們的欣賞範圍要更傾向于舒緩治愈的慢歌,選手通常也投其所好。

    「很不錯的歌,切奏方面尤為巧妙,音樂性、中毒性、旋律……各方面水平都很平穩。」蘭澈溪開口評價道,見侯翔承臉上還有疑惑,解釋道︰「這首《backtoback》的作者叫梁平,在圈內是非常有名的快歌作曲家,在慢歌創作上的水平比之快歌相差甚遠。雖說因為評委的偏好,他會稍稍處于劣勢,但若是用慢歌參賽,只會更糟糕。」

    「而且,作為一個音樂人,可以適時地妥協退讓,但也要有自己的原則和信念。」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可能喜歡慢歌,也可能喜歡快歌……創作這種事,是一點也勉強不來的。」

    蘭澈溪的聲音不急不緩,侯翔承聽得有些似懂非懂,她也不以為意,她只要他記住她的話就好,以後經歷了就會懂的。

    接下來,蘭澈溪不再像之前那樣一發不言,開口將每一個表演的歌曲都簡略點評幾句,侯翔承聽得認真,邊上的宋藍幾人也同樣。

    林肆在旁邊看著,不知為何有些悶悶不樂。

    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從她的世界隔開了……

    看著他的樣子,旁邊的曲東然更加郁悶,怎麼覺得林肆的表情有些不符合常理,應該是他想多了吧?畢竟,他並沒有什麼戀愛經驗。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索納蘭大賽第一場結束,接下來只要等結果和第二場的開辦通知了。

    順理成章地,他們也要回江南道了,蘭澈溪收起航艦,和大家一起發動傳送引回到了江南道。

    蘭澈溪先囑咐了一眾練習生從明天開始恢復訓練,迷燈和鄭嬌俏也要恢復通告,然後是交響樂隊,從明天開始上半天訓練,下半天自由活動。

    這些都說完,蘭澈溪便讓他們解散了。

    閔流等人開始忙著將舞台道具,尤其是一架鋼琴和指揮台搬回去。蘭澈溪轉頭,就看到身旁安靜站著的林肆。

    蘭澈溪看著他深邃俊朗的側臉,鬼使神差地問道︰「你喜歡我?」明明已經猜出答案了,她卻想聽他親口說一遍。

    林肆倏地抬頭,眼楮越睜越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1:06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11-15 08:36 PM 編輯

第18章 林家的血脈遺傳

    想著林肆剛剛的反應,蘭澈溪顧不上褪了一半項鏈,彎腰捂嘴在浴池旁歡樂地笑了起來。

    光腦中的兜兜無語,有那麼好笑嗎?不就是抬頭瞪大了眼楮,然後剛好露出了一對通紅的耳朵,然後落荒而逃嗎?

    好吧,的確挺好笑的。

    兜兜扼腕,自己怎麼就在那時候發起了呆,沒有來得及留影紀念呢?

    好一會,蘭澈溪才直起腰,繼續將身上的衣物褪掉,抬腳跨進浴池,將自己浸入帶著淡淡薄荷香的熱水中。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男人這麼可愛?

    蘭澈溪眼中有著沒有完全消退的笑意,手指撥動著水面,她有些惡趣味地猜著林肆明天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半小時後,她從浴池中走出,拿起干毛巾將身上的水跡擦掉,披著浴袍回到了臥室。

    隨手拿過一個光腦變幻成發簪將長發挽起來,蘭澈溪有些好奇地問道︰「兜兜,林肆怎麼會這麼……純情?」

    林肆失蹤時的經歷她不知道,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幸福生活,她以為,經歷過世事磨難的林肆怎麼也該是個世故深沉有心機的人,但今天看來,似乎有些偏差?

    純情?

    兜兜呆了一秒,隨即糾結道︰「林肆算什麼純情?他可是經常到酒吧去獵艷的。」

    「是嗎?」。蘭澈溪挑眉,饒有興致地問︰「是什麼酒吧?」

    她很懷疑,林肆這個樣子,不會被女人連骨頭都吞掉?

    雖然冕下不是好的伴侶對象,但一些拜金虛榮,純粹為了利益的女人卻是很樂意和他們玩玩的。

    所以說,那些冕下的驕奢yin逸固然有環境和本身心性的原因,卻也是那些女人嬌慣出來的。

    「露水酒吧。」兜兜皺了皺眉,「林肆這個人可沒那麼簡單,他對你完全是為情所困,你可不要就此武斷地定義他。」

    「我知道。」蘭澈溪自然知道林肆不簡單,簡單的話也活不到現在。

    「不過,為情所困……」這個詞是不是太肉麻矯情了?

    「是真的。」兜兜認真道︰「其實林家的男人並沒有外界說的那麼不堪的。」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失落。

    「嗯?」蘭澈溪挑眉,對于林家男人在感情方面的表現,外界的風評一直不怎麼好,又懾于林家勢力沒人敢真正議論,自家奶奶似乎知道內情,卻沒有告訴她的意思。她想著怎麼說也是長輩的事情,就沒有深究。

    但她還是第一次聽人有人提起林家的男人沒有那種隱晦的貶義,或者微妙的語氣,甚至隱隱還帶著一種開脫,雖然兜兜只是智腦。

    看著澈溪眼中的好奇和疑惑,兜兜問道︰「你知道血脈遺傳嗎?」。

    蘭澈溪點頭,和比翼之癥差不多的東西,玄之又玄,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的東西。

    所謂的血脈遺傳並不是指基因上的遺傳,而是指「際遇」「命運」這類的遺傳。

    打個比方,有些家族的成員總是年少輕狂鑄成大錯,有些家族的成員總是在感情上受挫,有些家族的成員總是在婚姻上不順……

    這種情況不一定是每個人都有,卻是佔多數。

    蘭澈溪主觀上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偏偏這種情況雖少見,卻真正存在,尤其是在貴族家庭中。

    「林家……有什麼血脈遺傳?」

    「林家的男人的情路總是不順,而且不是那種歷經苦難修成正果的不順。林家的主母,每一個都非常不幸。」

    「怎麼個不幸法?」蘭澈溪皺眉,「林家的男人對妻子不好,在外面偷吃?」除了這個,以林家的家境,她實在想不出能怎麼不幸。

    「不是。」兜兜想了想,開口道︰「從林家還活著的人來說吧,林肆的曾祖父林玉瑾,是真正將林家壯大發展起來的一任家主。」

    「林玉瑾這個人,怎麼說呢……天之驕子,才智高華,大概就是用來形容他的,是一個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是池中之物的男人。他父親早逝,未成年時就接任了家族重擔,在不到三年的時間中,恩威並施,將對他不服的旁系打壓收攏,坐穩了家主之位。」

    「這樣的人,有點自傲是正常的吧?」

    蘭澈溪點頭,太正常了,應該說只要是貴族子弟,又有點本事的,就沒有不自傲的。

    兜兜繼續道︰「所以,對于父輩就定下來的未婚妻微生雨他是非常不滿的……」

    「微生雨很丑?」蘭澈溪好奇地打斷它的話。

    「不是。」兜兜搖頭,「她不僅不丑,還很美,是那種英姿颯爽的美。只是林玉瑾喜歡的是優雅知性的女人……」頓了頓,它道︰「澈溪你就很符合。」

    「林玉瑾嫌棄微生雨粗魯沒有女人味,尤其微生雨喜歡地質研究,林玉瑾又有潔癖,他覺得她身上總有一股子泥土味。」

    蘭澈溪表情有些古怪,不會是那種「原配強勢沒有女人味,不溫柔,不體貼,一點也沒有共同語言,所以男人理直氣壯地在外面找解語花」的套路吧?

    那樣的話,她絕對會鄙視他的。

    兜兜不知道她的腹誹,繼續道︰「不過林玉瑾是個重承諾又驕傲的人,他不屑于毀約,也不屑于出軌。他還是和微生雨結婚了,不過兩人經常吵架,直至生下了兒子林旭陽,兩人的關系才慢慢緩和下來。」

    蘭澈溪松了口氣,還好,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沒多久,林旭陽才剛剛度過覺醒儀式,微生雨加入了一個政府組織的地質隊去索爾倫星進行探索,遭遇了外星生物襲擊,全隊覆滅,連屍首都沒能找回。」

    「非常狗血的……」蘭澈溪的心提了起來,兜兜嘆氣道︰「佳人已逝,林玉瑾卻在這時發現了自己對微生雨的心意,傷心欲絕之下一夜白頭。」

    「後來得知微生雨之所以罹難,最大的原因是政府提供的裝備濫竽充數。那些貪官膽大包天,雖然不敢在軍部的裝備上動腦筋,卻把主意動到了這些受雇地質學家的身上。」

    「在這之後,林玉瑾便開始了瘋狂的報復。」

    聽完林玉瑾的經歷,蘭澈溪嘆息,這還真是命運無常。若是微生雨沒有意外死亡,林玉瑾早晚會察覺自己的感情,說不得會成為一對恩愛夫妻。

    「然後是林旭陽。林玉瑾因為有了自己的經歷,便沒有隨意為兒子定下婚約,而是讓林旭陽自己發展。林旭陽的運氣也很好,他和佟醒青梅竹馬相伴著長大,感情也是水到渠成。兩人結婚後,也是鶼鰈情深,沒多久就生下了獨子林靖文。但是……」

    蘭澈溪表示她對這個轉折有所預料。

    「佟醒有一個對她痴心不改的愛慕者,是旬家的繼承人旬茂。佟醒在一次洲外的酒會中被下了催情藥,她發了視訊向在洲內的林旭陽求援,強自保持理智回到了臨時住處。」

    「好巧不巧,那次旬茂也在酒會,一直關注著佟醒的他自然也發現了她的狀況,擔憂之下跟了上去。」

    蘭澈溪有點猜到接下來的發展了。

    「長久的求而不得,看到神志不清,把他當成自己丈夫的佟醒,這樣的誘惑對旬茂不可謂不大,最終他沒有抵抗住,乘虛而入染指了佟醒。」

    「林旭陽接了視訊就心急如焚地趕了過來,結果開門就看到了這樣不堪的場景。」

    「然後林旭陽誤會了?」蘭澈溪盡量往狗血方面猜。

    兜兜搖頭,「林旭陽猜出事情來龍去脈了。」

    蘭澈溪有些疑惑,這樣的話應該沒事了吧,畢竟大聯盟的民風開放,對貞節並不看重。當然,林旭陽肯定會非常痛恨旬茂,于佟醒卻是沒有大礙,最多就是佟醒本人覺得惡心痛苦,那也是一時的。

    似乎看出蘭澈溪的想法,兜兜道︰「林旭陽很愛佟醒,所以他選擇瞞下這件事。」

    這樣不是圓滿了嗎?蘭澈溪不解。

    「沒那麼簡單。」兜兜嘆息道︰「你不知道,林旭陽是個極端完美主義者。他和佟醒都是對方的初戀,彼此是對方的成人禮引導者,不論是身心都只屬于對方。但旬茂的行為打破了這一切。」

    「當理念和感情發生沖突,人是很難理智冷靜的,也很容易做下一些蠢事,尤其是林家的男人。」

    這句話兜兜說得有些意味深長,蘭澈溪卻沒有去注意,她好奇地問︰「他做了什麼蠢事?」

    「林旭陽很愛佟醒,他不可能放棄佟醒,所以破罐子破摔一般,他覺得既然佟醒沒辦法變‘干淨’,索性就把自己弄‘髒’。」

    蘭澈溪眼角抽搐,這種多此一舉的蠢事……

    兜兜有些無奈道︰「佟醒也不是傻蛋,她又對林旭陽非常了解,聯系他的行為和那場自己沒有記憶的中藥事件,半蒙半猜把事情弄清楚了。」

    兜兜突然感慨道︰「佟醒是我見過的對男人最狠的女人。」

    「怎麼個狠法?」

    「她和林旭陽離婚,和旬茂結婚,以此報復林旭陽。但她卻在再婚後從來不讓旬茂踫他,更不要說給他生下繼承人了。她游戲人間,情人的數量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將旬茂和旬家的臉面踩在地上。她還經常去撩撥林旭陽,讓他慾火焚身卻從來不願意給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1:06 PM

第19章 兩個傻瓜

    蘭澈溪呆了幾秒,然後問道︰「為什麼?」

    林旭陽做的事固然蠢,出發點卻並沒有什麼大錯。身體出軌這種事在身為「老古董」的蘭澈溪看來是不可饒恕的,但對未來人卻並非如此,更何況林旭陽的行為無關風月。

    以常理來看,佟醒會生氣會憤怒,但卻絕對不至于離婚還不惜「自暴自棄」般地報復。

    ——在蘭澈溪看來,報復可以,但影響到自己就本末倒置了。

    「林旭陽和佟醒還有一個女兒。」蘭澈溪不明白怎麼突然說到這了,兜兜感嘆般道︰「那個女兒跟著佟醒姓佟,叫佟華容,繼任佟醒的公爵爵位,是佟家如今的家主。」

    「佟華容貌美才高,性情怡人,卻是個瞎子。」

    「瞎子?!」蘭澈溪一驚,大聯盟科技先進,醫學水平自是不用說,器官肢體移植技術早已發展成熟,因此,殘疾人是極其罕見的。

    兜兜解釋道︰「佟華容是在覺醒儀式中出狀況的,她的眼部神經遭到了冥力的破壞,無法移植克隆眼球。」

    「那……」

    「佟醒懷著佟華容的時候,妊娠反應比較嚴重,八個月的時候,她踫巧看到了林旭陽進露水酒吧,她在門口等了半天才等到了林旭陽出來。那時候是冬天,她一個孕婦在外面焦慮地站了半天,又等來了那樣的結果,驚怒之下早產,導致佟華容生下來體質就弱于兄長林靖文。所以後來她在覺醒儀式中失明,佟醒將之歸咎與早產的緣故。」

    這樣的發展……

    在蘭澈溪看來,先不論佟華容失明到底是不是早產的緣故,佟華容早產,林旭陽有錯,但佟醒也不是全然無辜。

    這讓她想到前世的媽媽,不就是因為擔憂爸爸才會憂思過度,導致她早產的嗎?

    這和佟醒的情況何其相似,人在心神大亂的時候,哪還能理智思考,更何況是情緒本就無常的孕婦。

    佟醒或許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過失,所以她才會用那種傷人傷己的報復方法。

    兜兜感嘆道︰「自離婚後,林旭陽開始守身如玉,佟醒卻開始游戲花叢中。兩人互相折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那林肆的父母呢?」

    「林靖文和安嘉琦啊……」兜兜語氣平淡道︰「他們是兩個傻瓜。」

    蘭澈溪沒有開口,等著兜兜繼續說下去。

    「和林家一樣,安家也有血脈遺傳,他們的血脈遺傳是為愛人奉獻。安家的人,少有壽終正寢的,他們多是為了愛人粉身碎骨。」

    「安嘉琦幼時在安家的內部爭斗中受了重傷,體弱多病,常年藥不離口。是藥三分毒,醫生曾斷言,那些藥雖然能緩解安嘉琦的病痛,卻會一步步損耗她的生命力,她能夠活到原有的三分之二的壽命就已經是運氣了。」

    兜兜語氣低低道︰「本來,林靖文就是金色幻能者,安嘉琦是銀色幻能者,兩人的壽命本就差了一截,若是安嘉琦只有原來三分之二的壽命,那她最少會比林靖文早死一百五十年。」

    「林靖文自然不希望這樣的情況出現在兩人之間,他開始尋找解決方法。通過林家的勢力,他知道了只提供給冕下的CO503藥劑的存在。這種藥劑能夠淨化身體內部的潛藏毒素,並進一步改善五髒六腑的功能,是最適合安嘉琦的良藥。只是除冕下之外的人若是想要獲得CO503藥劑,必須是政府官員,還需要用大量的足夠兌換一個男爵爵位的功勛點兌換。」

    「林靖文畢業于專精醫學的圖南科學院,所有人都以為醫學是他的業余愛好,卻不知道他原本是打算往醫學方面發展的。不過為了安嘉琦,他棄醫從政,開始努力賺取功勛點。」

    「林靖文心心念念想要治好安嘉琦的身體,安嘉琦卻在為孩子的事煩惱。安嘉琦的身體很差,差到想要孕育一個能度過覺醒儀式的孩子也很難。」

    「不過安嘉琦是個鬼才藥劑師,她研究出了一種透支藥劑。這種藥劑非常逆天,能夠幫助胎兒小幅度地吸收母體的星爍溫養己身,並且在母體養分不足的情況下攝取母體的生命力補給給胎兒,提高孩子出生後的體質,並讓孩子天生就擁有高人一等的冥力抗性,更容易度過覺醒儀式。」

    「也因此,安嘉琦雖然身體不好,她生下的林謙和林肆體質卻都非常好,林肆甚至是珍貴的冕下。」

    「因為這種藥劑對母體的損害比較大,安嘉琦並沒有告訴林靖文。」

    蘭澈溪皺眉,「林靖文就沒有懷疑?」好歹也是一洲之長,不至于連這點觀察力也沒有吧。

    兜兜有些無奈,「林靖文那個人對自己願意相信的人一點也不會去懷疑,也因此,給人一種他對身邊的人漠不關心的感覺。」

    「自然,從這之後,安嘉琦開始對林靖文隱瞞自己的身體情況。而沒多久,林靖文終于在多年努力之後兌換到了想要了CO503藥劑。」

    「安嘉琦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所以林靖文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被她知道了CO503藥劑的事情,她用不了多久就會猜到他當初放棄從醫的原因。所以在無法全面檢測身體的情況下,林靖文選擇偷偷將CO503藥劑給安嘉琦服下了。」

    「只是他不知道,身為藥劑師的安嘉琦怎麼可能對他的行為一無所覺。她只當林靖文是又弄到了什麼補藥給她吃,這種事以前發生過很多次。」

    「不想在這之後,安嘉琦的身體越來越差,竟然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醫生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林靖文又驚又憂,安排好了為安嘉琦治療的醫生,孤身一人去拜訪各個醫學世家和藥劑世家,還花了大把人情請動了科研院的幾個老怪物,以期能夠對妻子的身體起到作用。」

    「安嘉琦卻猜到問題出在林靖文之前給他喝的藥劑上,她等著林靖文的解釋,卻只等來了林靖文的離家。」

    「當初林靖文和安嘉琦兩人之間,是安嘉琦追求的林靖文。雖然身體不好,但她卻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

    「可能因為此,一直到那時,她還是以為林靖文對她的感情遠不及自己對他深,卻不知林靖文只是感情內斂,不善于表達,對她的愛並不亞于她對他。」

    「出了這樣的事,林靖文沒個解釋,身邊沒有其他人開解,安嘉琦一個人鑽牛角尖,越來越往壞處想,最後居然認為林靖文另有他愛,所以才會想要她早點死,給其他女人騰位置。而林靖文的奔波,徹底被她理解為了心虛不敢面對她。」

    蘭澈溪擰眉,「那藥劑是怎麼回事,有人針對林家動了手腳?」她不由地陰謀論了,畢竟,好好的藥劑,即便不起作用,也不該變成毒藥啊。

    「不是。」兜兜搖頭,「出問題的不是CO503藥劑,而是透支藥劑。透支藥劑能有這樣逆天的效果,其成分和調制手法自然不會普通,安嘉琦在藥劑方面的才能完全脫離了尋常範圍。透支藥劑是能夠引動體內的星爍的,生完孩子後,安嘉琦體內的星爍就有一定程度的絮亂,卻還沒有影響到幻能的使用,再加上安嘉琦透支的生命力,CO503藥劑作為特供藥劑,成分自然也不簡單,兩相疊加,就出現了一些人為無法控制的異變。」

    「後來誤會沒有解開嗎?」。蘭澈溪微微皺眉,這樣一對從頭到尾都在為對方考慮的恩愛夫妻,難道就因為莫須有的事情成為怨偶?

    「解開了,不過那時安嘉琦快要死了。」兜兜嘆氣,恨鐵不成鋼道︰「林靖文那個悶葫蘆,對自己當初的冒失行為悔不當初,那幾年,他幾乎是把所有有名氣的醫生和藥劑師都拜訪過來了,卻對挽回安嘉琦的生命沒有任何成效。」

    「直到醫生給安嘉琦下了病危書,他才火急火燎地趕回來。看到形銷骨立、氣若游絲的安嘉琦……」頓了頓,兜兜道︰「那時候的林靖文,我大概永遠都忘不掉,如同受傷的凶獸,神色充滿了瘋狂和絕望。可能就是看到這樣痛苦絕望的林靖文,安嘉琦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等到林靖文將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安嘉琦釋然地笑了,臨死那一刻,她非常幸福。」

    蘭澈溪默然,愛情啊……永遠是這樣誘人,也是這樣傷人。

    「那後來林家那個繼夫人是怎麼回事?」她沒有記錯的話,當年林肆失蹤,這女人可是在其中起著不小的作用。

    「你說董詩媛啊……」兜兜有些不以為然道︰「董詩媛在貴族圈頗有美名,她在前夫去世後將一雙兒女教養得很好,也沒有在外面找情人,是非常少見的‘賢妻良母’,林靖文娶她完全是為了找個人照顧林肆。」

    「他們在婚前有過協商,林靖文給予董詩媛母子三人優渥的生活,董詩媛要像對待自己兒女一般將林肆教養長大,並且林靖文會在離婚後給她一筆不菲的‘分手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4-11-11 11:08 PM

第20章 方冠軍的忽悠

    蘭澈溪約莫能夠猜到大概的細節了,男人看待女人總是片面的。

    董詩媛對子女的教養盡心盡力,但也只是對自己的子女,女人的心都不大,誰願意去養別人的兒子?更何況還是自己丈夫和亡妻的兒子,哪怕這個丈夫只是名義上的也會讓人心里不舒服。

    而且,那董詩媛說是「賢妻良母」,誰知道她是不是想要抬高自己的身價,嫁個含金量高的男人?

    畢竟,林靖文提出的那種交易,只要不是別無選擇,一般有點自尊的人都不會答應的吧?那個董詩媛能在貴族圈里有美名,經濟情況應該不至于到日子過不下去的程度。

    可見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圖。

    「林靖文在安嘉琦死後,幾乎就在政府扎根了,除了回來看兒子,基本就不回家。」兜兜補充道。

    得,這完全是在給林肆拉仇恨。

    她能理解林靖文和董詩媛協議結婚,想要讓董詩媛更名正言順教養林肆的想法,估計在他眼里這場婚姻就是比較漂亮的包裝,但他卻忽略了一個女人的野望。

    兩人的婚姻狀況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外人看來董詩媛卻是名正言順的林家主母,誰見了都要給幾分薄面。嘗到了這樣的風光滋味,董詩媛即便原本沒什麼心思,也早晚會被迷了眼。

    在董詩媛看來,有著名分上的優勢,只要仔細籌謀,成為真正的林家主母只是時間問題。

    林家的男人似乎在私人感情上有些不靠譜,總要做一兩件蠢事,雖然他們在不被私情影響到時手腕能力都遠超尋常。

    「你告訴我這些沒關系嗎?」。蘭澈溪有些疑惑,這些事情,怎麼看也已經是涉及到個人隱私了吧?

    「沒事,你只要不到處說就可以了,其實貴族圈中知道的人也不少,林家並不避諱。」

    另一邊,林肆交代安影注意蘭澈溪那邊的情況,自己一人回到了在江南道的住所。

    「喂喂,你大晚上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來看你發呆的?」看著沙發上呆愣的林肆,方冠軍有些不耐煩道。

    林肆抬頭瞥了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方冠軍一窒,就要發怒,卻聽林肆幽幽道︰「她好像知道了。」

    「知道什麼?」方冠軍莫名。

    「我喜歡她的事情。」

    方冠軍一愣,隨即樂了,「真的?快給我說說,什麼情況?」

    林肆這是也沒心情和他計較,有些蔫蔫道︰「她問我是不是喜歡她。」

    方冠軍挑眉,開口戳穿他的自欺欺人︰「這不是好像,是肯定知道了。」

    林肆呆了呆,然後沮喪地垂下了頭。

    「我說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知道就知道了唄,又不是見不得人,還遮遮掩掩的。」方冠軍翻了個白眼,心說以你那殷勤勁兒,被發現不要太正常。

    林肆皺了皺眉,有些糾結道︰「可是我不想她喜歡上我。」

    方冠軍氣樂了,「我說你——先不說你的想法有多麼不合常理,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你憑什麼認為人家會喜歡上你啊?」

    林肆聞言臉繃了起來,一股淡淡的郁氣從胸口升起,讓他有些困惑。

    自己……不是應該高興嗎?

    「……以防萬一。」語氣帶著連自己也沒發覺的不甘。

    方冠軍敏銳地察覺了他的情緒變化,心中微微偷笑,輕咳了聲道︰「所以你是擔心桑榆冕下知道了你的心思,你再對她好會讓他喜歡上你,但又不想離開工作室?」

    林肆點頭,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不去關注關心她。

    方冠軍挑眉,這算什麼?既想對方回應自己的感情,又不想對方回應自己的感情,偏偏本人還沒有那個自覺,或者是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想得到對方回應的?

    他暗自嘆氣,林肆怎麼就不明白,感情這回事,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真要這樣的話,每個人就都只會愛上「應該」愛的人了。

    她皺眉想了會,坐到了林肆的旁邊,看著他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林家血脈遺傳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忌諱?」

    「你小時候不是還大言不慚地說過你爸爸爺爺他們自己沒本事,卻非要說是什麼血脈遺傳嗎?」。

    林肆眼中閃過一絲晦澀,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楮,「……我不知道。」

    這是什麼回答?

    方冠軍無奈,想了想問道︰「若是有辦法保證桑榆冕下不會出事呢?」

    「說說看。」語氣沒什麼起伏。

    你怎麼沒發現呢?在說著這樣的話時,盡管你心里沒有報太大希望,眼底卻有著讓人心酸的光亮。

    「我問你,撇開血脈遺傳那回事,你認為導致你曾祖父、爺爺和爸爸愛情悲劇的是什麼?」

    林肆皺眉認真思考了起來,「曾祖父是因為沒有及時發現自己的感情……」

    「爺爺……爺爺是因為沒有管好自己下半身……還有沒有及時將情敵干掉。」

    「爸爸是因為沒有和媽媽溝通好,嗯……爺爺好像也有那樣的因素。」

    方冠軍托著下巴道︰「既然你固執地選擇相信血脈遺傳,我們就從預防的方面來考慮。」

    「預防?」

    方冠軍點頭,「首先你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對桑榆冕下的感情,然後是男人下半身……」

    他尷尬地咳了聲,「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媽媽研究出很多稀奇古怪的藥劑,其中有一種類似貞C帶的藥劑……」

    他說得尷尬,林肆卻聽得面不改色,還認真點了點頭。

    「情敵的話,相信你沒有問題?」

    「當然。」自信到帶著俯視感的語氣。

    「至于溝通……嗯,你只要做到什麼事都不隱瞞她就可以了。」看到林肆臉上的沉思,方冠軍趕緊補充道︰「不過那要在兩人在一起後。」林肆這個樣子,他還真有些擔心他會現在就送上門將自己賣光。

    「桑榆冕下的地位壽命與你相當,作為唯一的女性冕下,政府對她的緊張重視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看著專注聽著的林肆,方冠軍的嘴角微微翹了翹。

    「至于身體狀況,沒聽說桑榆冕下身體有什麼不妥。」

    聽到這里,林肆微微擰眉,太瘦了……

    方冠軍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開口問道︰「你會用自己的性命保護她嗎?」。

    林肆點頭。

    「你會在感情上傷害她嗎?」。

    林肆用力搖頭,帶著微不可查的驚恐,似乎要把什麼甩掉。

    「你會無條件相信她嗎?」。

    林肆點頭。

    「你會呵護照顧她一輩子嗎?」。

    林肆點頭。

    方冠軍總結道︰「既然這些你都能做到,又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暗自抹了一把汗,這問話模式,怎麼有點像婚禮?

    希望能夠一舉把林肆忽悠過去。

    林肆聞言呆了,「可是……」可是什麼?他清楚己的猶豫多麼可笑而沒有必要,卻控制不住。

    「只要你能做到這些,讓你躊躇不前的那些理由都不成立。你真正應該擔心的是怎麼把桑榆冕下追到。」話說就林肆現在這樣瞻前顧後的樣子,桑榆冕下能看上嗎?

    真擔心……

    「而且,你不覺得,你再這樣繼續下去,就要以另一種形式延續林家的血脈遺傳了嗎?」。方冠軍下猛藥。

    林肆猛地抬頭,目光冷厲,凶狠道︰「你說什麼?」

    方冠軍攤手,開始危言聳聽︰「你自己了解自己,你覺得,若是桑榆冕下一直不回應你的感情,你真的能一直覺得無所謂?若是桑榆冕下愛上了其他男人,你能接受得了?」

    林肆的臉刷的白了,就如方冠軍說的,他比誰都能了解他自己……

    若是還沒有成為工作室的練習生之前,他肯定能斬釘截鐵地說能。但現在……

    自己之前種種不受控制的反應和情緒,哪怕他再怎麼想要自欺欺人,他不得不承認——

    他,在不安于現狀。

    不能,他不能!

    可是……

    「不要說你會忍,每個人的容忍力都是有限的,忍的時間越是長,爆發的時間越是猛烈,你確定那時候不會傷害到桑榆冕下,甚至害死她?」在林肆開口之前,方冠軍開口截住他的話頭。

    林肆的臉徹底白了,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幻能……如同看到什麼恐懼的事情一般,他純黑的瞳孔倏地緊縮了起來。

    他……不確定。

    林肆身上的氣息猛地沉重起來,帶著絲絲縷縷的絕望。

    見情勢一片大好,方冠軍再接再厲︰「你現在的壓抑隱忍,相比起你追到桑榆冕下後盡你所能保護她的安全,你覺得哪個更危險?」

    林肆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有說。

    方冠軍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搞不清你心中的顧慮結癥,我只知道,我認識的林肆,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也不曾退縮害怕過。」

    「那現在,你在怕什麼?」

    林肆閉了閉眼楮,腦中是紛亂的畫面閃過,「……那我去追求她?」

    「去追求她。」方冠軍直視著他的眼楮。

    林肆看著他,眼底的猶豫漸漸退去,最後停留在堅定。

    他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髒正以愉悅的韻律跳動著。委屈了它這麼長時間,它很不滿呢,剛決定順它的意,它便格外高興。

    方冠軍大大松了口氣,謝天謝地,總算成功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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