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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24 AM

傾雲之戀 -【公主有毒要休夫】《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8-3 02:58 AM 編輯

【書名】:公主有毒要休夫(原名:六夫皆妖)

【作者】:傾雲之戀

【內容簡介】:

  前世,她被至親之人棄之如履,重生為人她貴為女尊國最有權的公主,卻依舊是一枚棋子!身邊的六個才華不一的美色夫君,貴氣、寬容、圓滑、冷酷、斯文、憂郁個個都很有型,卻無一個是她的真心人。

  罷了,反正她也不稀罕,但樹欲靜而風不止,某腹黑男身為公主的下屬居然逼著主人挑男人生孩子?

  清然一笑,她褪去舊容,傲慢天下,誰想讓她不快活,她便要更快活……

  竟然世人都說她:六夫連手,天下無敵!

  那,她只要一個個的休掉,前途自該逍遙無限!

  然,誰來告訴她:下堂夫君一個個離而復返又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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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27 AM

本帖最後由 catkiki 於 2013-3-22 12:28 AM 編輯

001 水中強吻

    窒息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宮晨夕難受的扭動著身子企圖掙開那窒息的空間,卻感覺有人死死的抱住了她,似乎還有柔軟的觸感從唇邊傳來,觸感雖然柔軟,可氣息卻是冰冷的。

    仿若勾魂使者一般,昏迷之中的宮晨夕好不甘心,她怎麼甘心被那些人一顆炸藥給解決了!

    死也不甘心!

    這種不甘心化作巨大的力量讓她驀地睜開了眼睛了,一陣冷意襲來,她呆住了,為什麼映入眼眸的不是火光沖天,而是一張帥得不成人的面孔?

    他眉如長鋒斜飛入鬢,眼如寒星深邃內斂,挺直的鼻樑和緊抿的唇線,勾勒出天地崩於眼前也不變色的沉穩冷峻,渾身散發這濃濃的殺意。

    就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卻是在強吻她?

    強吻?

    宮晨夕眼色驀地一沉,手腳全開,一拍一蹬,推開了這個莫名的男子,她身子一沉,猛地嗆入幾口水,這才徹底驚醒:居然是在水中?她怎麼會在水中呢?

    來不及多想,求生的意識迫使她使出吃奶的勁游向岸邊,雙手雙腳使勁劃著水沖向水面……

    嘩啦一聲,一竄水花飛起,她手腳並用爬上岸。

    晨夕剛剛爬上岸大口喘息著呼吸自由空氣,就感覺到一股陰風襲來,本能性的往一旁避開,哧一聲,手臂傳來劇痛。

    渾身打個激靈,晨夕痛呼起來。

    轉頭看向來人,卻是一個蒙面人手持長劍陰鷙的盯著她:「宮晨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晨夕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殺意,她咬咬牙:「是誰派你來殺我的?雲都的人嗎?」

    「少廢話!」

    「哼,都給我送了一顆炸藥還讓我活下來了,只能說你們的時運真是不好!」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什麼炸藥?這女人胡言亂語什麼啊?

    殺她一個弱女子用得上炸藥嗎?

    晨夕冷冷的盯著他:「你想殺我?」

    「明知故問!」

    「生死一念之間。」晨夕雖然渾身濕透,手臂劃傷流出的血染紅了白色的衣袖,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駭人。

    黑衣人抿抿唇,長劍再度刺出,這次他瞄向的是晨夕的心臟,晨夕微微閉上眼睛,「死了別怨人。」

    黑衣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感覺到身體胸口似乎中了一支銀針,然後他整個身體瞬間麻痺轟然倒下,難以置信的看著宮晨夕,這是誰在暗中出手幫她?

    卻見宮晨夕擦擦臉上的水珠掙扎著站起來冷漠的瞧著他:「生死一念之間就是我在給你機會,可是你不珍惜。」

    黑衣人瞪大眼睛看著她,不敢相信是她動手的,不可能,赤陽公主根本就沒有武功!

    黑衣人死不瞑目,他為什麼會敗在了一個弱女子的手中?

    嘩啦一聲,水底再度竄出了一個人,晨夕看了他一眼,冰冷無情的男人,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無二。

    冷酷美男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說道:「公主,想不到你居然深藏不露大伙都被你騙過了呢!」

    公主?這個男人腦袋沒有問題吧?

    晨夕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再打量四周的景色,亭台樓閣……木屋……不對,這不是她呆的地方!

    這是哪裡?

    忽然,不遠處傳來各種驚呼,「公主,公主!」

    晨夕揉揉眼睛才注意到如今的天色,她看到了一地的晚霞,橘紅的晚霞披散在那草地上,好美啊!

    都不對,這是什麼地方?草地?她明明是在一個密室的,而且明明是一早被人帶走的,怎麼會有晚霞?應該是朝陽啊?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一群人圍了上來,

    誒???晨夕有些發懵,又是公主?這是叫誰呢?

    有人扶住了她的手,剛好她覺得頭暈,「謝謝。」晨夕下意識的道謝,

    不料對方卻忽地鬆開手有些顫抖的聲音驚呼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公主饒命!」

    啊?晨夕頭疼的抬眼看過去,乖乖,眼前的這個女孩是哪裡來是啊?為什麼穿著古代的服裝?還有,她為什麼跪自己?

    而地上跪著的那穿著古怪的姑娘還是不停的磕頭,嘴裡一直嚷著:「奴婢該死,請公主饒命!」

    晨夕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腦袋,這是夢嗎?

    這個時候一道溫和的男聲傳了過來,「公主,你受傷了?」他的聲音很好聽,有一種讓人安定的能力,晨夕舉目四望,她這回是徹底的呆了,眼前的十幾個人都是穿著古代服裝的,而且,髮式都是清一色的復古!

    怎麼回事?這些都是夢?

    「公主受傷了,不如回房休息如何?」溫和的男人再次開口了。

    溫潤如玉的美男啊!

    晨夕腦海裡忽然飄出了一個聲音,「不要相信他們,不要相信……不然你會被害死的!」

    什麼?

    害死?

    晨夕心中頓時打個寒顫,她定下神來看了一圈,發現這個陌生的院子裡站著幾個容貌不一卻各有特色的美男,還有清麗的丫鬟打扮的少女,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

    好奇,畏懼,驚訝,幸災樂禍,還有躲閃……

    這是夢還是現實?

    無名指間忽然傳來隱隱的痛楚,晨夕驚訝的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無名指居然變得暗紅了,心中一震,這是中毒?

    「公主,刺客來襲,蕭冰保護不力,請公主責罰!」冰冷的聲音猶如地獄之鬼,晨夕回頭看到那雙冰冷的眸子,就是他!

    剛剛在水裡差點悶死她的人這會卻主動請罪,什麼意思?

    他是什麼人?

    身邊那個溫潤如玉的美男看了冷美男一眼,目光瞥見地上的屍體再度開口了,「公主,四公子雖然保護不力讓你受傷了,不過看在刺客已經被殺的份上,請公主讓他將功抵罪。」

    功?這刺客是她自己解決的,他哪有功勞啊?晨夕忍不住翻白眼,這群人很怪。

    冷美男剛剛明明就是想害死她的,在水中吻住她卻不趕緊的上岸,分明別有居心!

    可是,眼下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先忍忍吧!

    平息一下心中的憤怒和疑惑,她盡量讓自己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下,把門關上!」

    「公主——」

    指尖傳來的痛楚越發的強烈,使得晨夕的聲音也冷冽起來,冷眸一掃眾人:「馬上出去!還有,把這個人拖下去!」

    一聲怒下,所有人都離開了,護衛拖著刺客下去。那個冷冰冰的男子一個字也沒有多說冷著臉離去了,最後離開的是那溫和的男子,他順手關上了院門。

    晨夕立即衝到那個水池邊,把手放到水池裡,無名指間立時流出了一些黑血,染紅了小水池,水池裡原本歡樂游著的小魚忽然僵硬了身子漂浮在水面上了。

    死了!

    晨夕的身體頓時被一股寒意籠罩,真的有人要害她,還是劇毒?

    誰?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的,為什麼要害她?



002 她是公主

    活了二十幾年了,她雖然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乖乖女,但也算是人緣不錯,往日無怨,近日沒結仇的平凡社會人了。

    除了她,那個人身為她的母親也是最瞭解她能力的一個人,她不僅僅對自己的女兒沒有感情,連帶著對父親,她也是存心接近的。

    為了她的組織,她可以冷血的費盡心思接近父親然後懷孕生下她,再把她交給她的組織做試驗……最後得知她欲逃走之後,他們就存心讓她死了。

    炸藥之後還用劇毒嗎?他們可真是看得起她啊!那麼擔心她死不透嗎?

    無名指釋放了毒血之後晨夕頹然的坐在岸邊,究竟……

    「啊——」

    一聲尖叫自她的喉嚨裡飛出,晨夕看到水中的倒影,一個有著火紅的長髮的女人,還是藍色的眼眸……這是誰?她?

    不,不,絕不是她,她可是標準的中國人,黑髮黑眼睛!

    探頭再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依舊是張揚的火紅髮絲和出彩的藍色眸子,那臉蛋其實挺秀氣的,瓜子臉,柳葉眉,秀致的鼻子,櫻桃小嘴……

    呀!

    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問題是她為什麼變臉了?

    晨夕伸手掬了水用力的擦拭自己的臉蛋,擦拭之後還是一樣,沒變回她自己的臉蛋,頭髮也不是染色的,是天然的。

    啊——

    怎麼回事呀?晨夕心中惶恐不安起來,這究竟是怎麼了?

    癱軟的倒在草地上她決定睡一覺,也許這是夢,醒來就回到現實了。

    可她剛剛一閉眼睛,就有一個和她剛剛看到的水中倒影一模一樣的女子出現了,她幽幽的對晨夕說道:「本宮要走了,以後你就代替本宮活下去吧!本宮是赤陽公主,是涯女國身份最高的公主!所以,想害我的人也很多。」

    「那你就反擊他們不就行了,反正你權力大嘛!」

    女子幽幽的望著她,「本宮不行了,這是天命吧,本宮終究逃不過的,今後,本宮的一切都交給你了,相對的,本宮也會代替你再那邊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的。」

    誒?什麼神馬?代替她?

    「喂喂——慢著,什麼代替我?我不幹!」

    「那也沒辦法了,你已經來了,而本宮也取代了你的身體了,現在本宮不過是心還有牽掛給你托夢罷了,請你一定要照顧好本宮的親姐姐,她將來一定會是好女皇的!」

    啊?

    神馬女皇,她不要干,她要現代的自由社會,才不要什麼皇帝、公主沒有人權的社會呢!

    「你放心,你在那個世界的仇怨本宮幫你報,本宮在這裡的宿命到了,只能煩勞你代為走下去,好好輔助我親姐姐。我們互惠互助一生一世!」

    「不要,我不要留在這裡。」晨夕騰地坐起來想拉住那個影子,可是,她太過激動了,

    噗通……

    一聲水響,晨夕頓時被涼醒了。掙扎著爬起來,她靠在岸邊,「靠,這是什麼噩夢啊?」

    誒?噩夢?

    她醒了?

    晨夕無數次捏臉和閉氣沉水清醒自己的腦袋之後,至於放棄了,她暈菜了,不能承認一件不樂意的事情,她穿越了!

    「公主,你沒事吧?」

    一張如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晨夕記得這個人是剛剛的那個溫和如玉的美男子,不過,她此刻沒有心情欣賞美男了,沒好氣道:「沒事,你怎麼進來了?」

    「我擔心公主所以就沒有走遠,一直在門外候著……」

    「偷看我了?」晨夕盯著他問道。

    美男笑笑搖搖頭,「豈敢,公主多心了。」晨夕從水裡爬起來甩甩衣服,水滴甩到了美男身上,美男搖搖頭,「公主,還是趕緊讓丫鬟進來伺候你更衣吧!手臂上的傷口也要趕緊處理才行。」

    「嗯,也好,你幫我叫她們進來吧!」

    美男斯斯文文的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怎麼了?」

    「公主,皇甫公子剛剛派人傳信,說是軍務繁忙,可能一個月之內都無法回府看望公主了。」

    皇甫公子?誰啊?

    晨夕隨意的揮揮手,「行了,知道了,快找人給我準備……熱水洗澡吧!」

    對了,水池裡的那些魚被毒死了,得處理掉才行。晨夕又喊住了剛出門的美男,「喂,那個——你幫我做一件事吧!」

    美男回頭有些訝異的看了她一眼,「公主想讓俊臣做什麼直接吩咐就行了,不必客氣。」

    原來他叫俊臣啊?長的斯斯文文的,名字也不錯啊!晨夕微微笑笑,「你給我生一堆火吧,就在水池邊!」

    俊臣雖然不解還是照做了,生火之後晨夕看了他一眼,「那些魚兒都死了,你不如幫我撈上來把它們烤了吧!」

    額!美男臉上有了黑線,不過還是認命了。

    晨夕指使完了美男抓魚之後就讓他趕緊去喊人給她送來熱水,在美男離開之後她馬上把魚直接烤焦碳了!

    暫時毀滅證據吧!

    哎,神馬的穿越也不讓她舒服一點。

    晨夕發現來伺候她的丫鬟都有些戰戰兢兢的,好像很怕她。不由腹誹是不是身體的本尊之前對人太苛刻了,造成了下屬的畏懼上司心理。

    「好了,你們出去等著,我自己來就好。」晨夕試試水溫打發那幾個丫鬟離開,她可不喜歡被人伺候洗澡。

    梳洗一番之後,感覺身體好多了,大概這個身體的毒素也被她清除了,晨夕本人沒什麼顯眼的,不過她天生有著敏感的體質,附帶自我治癒的體式。當身體有毒素積累的時候,她的無名指會呈現不同的顏色,放到水裡就能夠釋放掉,然後她就能夠生龍活虎了。

    當然,這還不是她擁有的最大秘密,在她的靈魂之中,還有一個絕對秘密,誰也不能說的,不然,她一定會再次被當做實驗體的!

    前世,她的母親是個生物學家,喜歡研究那些新奇的東西。而她被爺爺收藏起來,決不讓她的外人發現她身體的秘密,說是有時候對一種研究的過分癡迷會讓人的良心都蒙蔽了,所以,她最好就是不要出現在母親的生活領域了,免得折斷了她們之間唯一的血緣關係……

    披上裡衫之後,晨夕有點苦惱,她不會穿古代的繁瑣服裝,皺眉想了想,衝著門口的人影喊道:「進來幫我穿衣吧!」

    果然守著的丫鬟魚貫而入,很熟練的給她穿上了外面的衣服,還很盡責的給她擦乾了頭髮的是水跡梳理好。

    「公主,皇甫公子說趕不回來參加你的生辰,那今年的慶祝還要不要辦?」

    又是皇甫公子?先前的那個俊臣美男就說了一下。

    啊,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晨夕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不——辦吧,辦得簡單一點就好。」

    晨夕本來沒有心情辦什麼宴會,可是,她擔心自己表現得和本尊太不同了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就乾脆應下了。

    可剛剛夢中的那些是真的嗎?這個公主的靈魂會穿越到她的身體裡去嗎?

    「你放心,本宮說的話絕不會反悔,我們交換了身體之後,我自然有能耐保住你的親人,你且安心代替本宮活下去,我絕不負你所想。」

    腦海裡莫名的傳來一陣回想,晨夕心中一動,難道身體的本尊還在?

    「安心呆著吧,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幫我盡心輔助了皇姐,我自會幫你護好你的親人。」

    留下這些話之後晨夕就在沒有收到任何回音了,不過她卻相信那個女子說的話,也希望她真的能夠代替自己保護好親友。

    「公主?」

    晨夕回神過來從鏡中的映射裡分明看到了丫鬟眼中閃過的訝色,難道那個皇甫公子不會來這個公主就不過生日了?

    切,有必要嗎?

    「公主想讓哪位公子主持宴會事宜?」

    公子?哪來的那麼多公子啊?晨夕皺起眉頭,丫鬟看了以為她要不高興了,連忙說道:「要不就讓三公子主持好了,三公子經驗多,肯定今年也能夠辦得讓你滿意的。」

    三公子誰啊?

    晨夕搖搖頭,「讓俊臣來辦吧,剛剛他對我不錯,就他了。」

    丫鬟驚訝的看著她,「公主,你想讓五公子來負責?」

    五公子?難道那個俊臣美男排行老五?晨夕甩甩頭,拋開雜念,管他呢,先應了再說,「嗯,就他吧!」

    「可是,五公子從來沒有主持過宴會啊,而且五公子成日裡就知道看書……只怕辦不好公主的壽宴啊。」

    呃,好麻煩啊,過個生日,吃些好吃的不就行了!

    不行,她得先摸清楚身邊這些人的底細啊,晨夕瞧了眼前的兩個丫鬟一眼,輕聲問道:「我一直以來最信任的人是誰?」

    「當然是皇甫公子了!」丫鬟異口同聲的說道。

    又是皇甫公子?皇甫公子是哪個啊!晨夕思量了半會再度開口,「我是說我的侍女之中,丫鬟之中,誰是我最信任的?」

    丫鬟們面面相覷,半響其中一個帶著怯意的說道:「回公主,公主一直信任的是任頤姐姐,可是,任頤姐姐前天因為惹怒了公主被關進柴房了。」

    額!

    她是惡婆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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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28 AM

003 六個公子六個夫

    晨夕輕歎一聲,站起身來,丫鬟連忙蹲下,「公主,鞋子還沒穿呢!」

    晨夕彎腰拿過鞋子自己穿上,「帶我去柴房看看吧!」

    「是,奴婢遵命!」丫鬟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不過依舊什麼也不敢多說。

    晨夕跟著丫鬟來到一個小院子,公主府的柴房都不小啊!

    站在院門口,晨夕看到院子裡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鬟正在努力的劈柴,流淌著汗水,卻很勤奮的在做著,似乎她並不抱怨眼下的境況一般。

    晨夕緩緩走過去,這個丫鬟就是赤陽公主信任的丫鬟?

    離那丫鬟約莫還有三米的時候晨夕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默默的看著那丫鬟,感覺到了人的靠近,那丫鬟也沒有抬頭,以為是來抱柴的廚房幫傭,「等下,馬上就好了。」

    說完等不到對方的回應她才疑惑的抬眼看了一下,匡當,手中的斧子落地,任頤驚訝之下連忙下跪行禮,「奴婢參見公主,公主——」

    「免了,站起來吧!」晨夕很討厭這裡的跪跪拜拜。

    「謝公主,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可以來這個地方,有什麼吩咐她們傳話就是了。」任頤起身之後又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就這一句抱怨晨夕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丫鬟不像其他人那樣怕她,甚至,她的眼中好像把公主當成了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晨夕微微笑著,「任頤,辛苦你了。」

    任頤聞言一怔,隨即低頭,「不苦,只要在公主府,不管在哪都是伺候公主。」

    「行了,跟我走吧,不要來柴房了,這裡不適合你。」

    任頤的眼中似乎閃爍著淚花,還是第一次公主親自來放她!

    梳洗一番之後任頤也整齊養眼多了,一等一的清秀佳人。

    打發了其他人出去,公主的院落裡就只有她們兩個在了,晨夕讓她坐下,可任頤堅持主僕有別不要坐。

    「公主,皇甫公子這次是不是寫信了說他沒時間趕不回來參加你的壽宴了?」

    「是啊。」

    任頤有些忿然,「公主,你不能一直縱容皇甫公子了,你給了他無上的榮耀,可是,他心裡卻不是把公主放在第一位的!」

    誒?那麼說公主喜歡那個浮雲一般的皇甫蝦子咯?

    任頤又道:「公主,你已經有了六位相貌和才華都極好的公子了,皇甫景皓不識抬舉你就別理會他了!」

    六位公子是啥意思啊?晨夕迅速在腦海裡進行搜搜,她前世也是喜歡窩家,看小說就是一大樂趣之一,穿越之類的言情小說看了也不少了,想不到自己也趕上了。

    哈哈……不會是跟她說這個公主已經有了六個情人了吧?晨夕吞吞口水,「那個,任頤啊,六位公子……你是指——」

    「公主,你別掩飾了,皇甫景皓就是沒有把公主記在心上,所以奴婢才一直讓公主放棄他。你想大公子的足智多謀,二公子的寬容穩重,三公子的八面玲瓏,四公子的冷酷傲骨,五公子的斯文溫潤,六公子的一臉憂傷惹人憐……哪個公子的容貌不是人中龍鳳,性格不一,才華也是各有專一。

    公主何必執著那個自以為是的皇甫公子呢!如果公主覺得幾位公子不夠的話,大可以讓人另外挑選一些出色的男子回來伺候你,公主的男人為何非要他不可?」

    額!

    好強悍的丫鬟啊!

    聽她這意思,她不是成為了那啥,那啥公主,山陰公主啊,面首無數,堪比皇上的後宮啊!

    「公主,聽奴婢的一句勸,放棄皇甫公子吧!」任頤長篇大論說了一通之後總結性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晨夕看著她,目光裡都是至誠,這樣的目光,感覺好像是小時候她的姐姐拉著她說「妹妹,放棄從母親那裡尋找母愛吧,她眼裡不會有我們的!與其跟著她哀傷,不如遠遠的離開,在心裡留一個想念就好。」

    神差鬼使的,晨夕點頭了,緩緩說道:「好,我會放棄的。」

    任頤瞪大眼看著她,忽然抱著她激動得不行,「公主,你終於想通了?太好了,只要公主放得開,就是再惹怒公主無數次,讓奴婢天天劈柴奴婢也無怨無悔了!」低頭之後任頤的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異樣的喜色,可晨夕沒有發現。

    哎,浮雲的皇甫公子,她根本不認識,放棄不放棄有啥不同?

    不過,她還真對那傢伙有些好奇了。

    晨夕由著任頤在那裡高興,她就一邊套話了,比如讓任頤說一下九個公子的故事啊,要放棄皇甫公子嘛,自然就要轉移視線。怎麼轉移?嘿嘿,就是讓任頤一個一個的詳詳細細的跟她重新講訴一下那九個公子的事情啊!

    在任頤的幫助下,晨夕花了大半夜的時間,總算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這個時代對她來說是一個架空的時代,歷史書上沒有學過的年代,聖星大陸;而她所在的國家是夏國,她本身是涯女國的三公主,幾年前被送來做質子的。

    夏國當今皇帝叫夏天麒,據說是對她很尊重的。

    涯女國之內,還是她的母親在做女皇,太子殿下是她的親姐姐。

    而本尊被涯女國的先皇也就是本尊的奶奶封為赤陽公主,因為她一出生就由著火紅的頭髮,全名是宮晨夕,和她前世的名字是一樣的。

    赤陽公主享有了所有皇子皇女沒有的特權,涯女國先皇駕崩之前,當著現任女皇和朝廷重臣的面寫下遺詔:赤陽公主孝心天地可鑒,朕深憐之。但赤陽柔弱,性子溫馴,恐朕死後他人欺之,故留下十萬精兵專護赤陽公主日後平安,涯女國任何人不得欺之。

    那個皇甫公子就是先皇選派給赤陽公主的軍師,據說是文武雙全,才貌非凡。

    那十萬精兵也交給了皇甫景皓管理,也不知道先皇是怎麼處置的,反正皇甫景皓是唯一一個掌握了帥印的人,平日裡代替公主掌管那些士兵。

    晨夕暗自腹誹那老皇帝,也不怕皇甫景皓帶兵造反!十萬精兵啊!

    聽任頤說涯女國的精兵統共就一百萬吧!也就是赤陽公主一個人就手握了天嵐國的十分一的精兵,要人不眼紅也難啊!

    這不,五年前涯女國與夏國大戰一場之後,兩國訂立盟約,互相交換了有身份的質子表示誠意。宮晨夕就被退出議程了,皇長女不願妹妹受苦就請求她來,而宮晨夕一向維護自己的親姐姐,自然不答應最後就還是赤陽公主這位有權的皇女來了。

    而皇甫公子就帶著十萬精兵在涯女國與夏國的邊界駐軍,遇到緊急情況能夠趕來保護宮晨夕,當然,平日裡那些軍隊是不能隨便進入夏國的領地的。

    晨夕聽了任頤的解說之後有些疑惑,本尊的奶奶怎麼就那麼寵溺宮晨夕呢?

    如此受重視的公主,女皇怎麼就捨得讓她來做質子?

    至於那幾位公子,基本都是女皇和太子殿下給她挑選的男人。大致瞭解到了那幾位公子的身家姓名了,晨夕心中暗自鬆口氣,別的事情以後慢慢混吧!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活著總比死了的要強。

    本來她還有著強烈的怨氣,卻在知道了赤陽公主能夠代替她在現代活下去,而且會幫她保護親人之後心境有所轉變,雖然不能親自報仇,卻有人替代了報仇!如此也好!她是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人了。

    不過,那個四公子蕭冰,她一定要找機會好好調查一番,在水中堵住她的呼吸意欲何為?古人不可能懂得呼吸急救之法。

    按理,蕭冰名義上是她的夫侍,不應該對她行兇的啊?難道他是被赤陽公主強迫的?心懷怨恨?

    不懂,還是不懂。



004 兩個公子侍寢

    第二天一早,晨夕剛起來就有丫鬟來通報,「公主,五公子求見。」

    五公子不就是昨日見的那個斯文美男嘛,昨夜裡她已經瞭解到了他的全名是叫林俊臣,「請他進來吧。」

    晨夕拿著梳子給自己的梳理頭髮,她不想弄那麼複雜的,就想簡單一點。這火紅的發色啊,也太張揚了,不過很柔順,摸起來很舒服,虧得本尊保養那麼好。

    「公主。」斯斯文文的聲音依舊那麼好聽,不過今日好像帶著了一些急躁,

    晨夕歪頭看了他一眼,「早啊!」

    「呃,公主早,公主,俊臣找你是有事想說的。」

    「哦,說吧!」晨夕一邊給自己扎頭髮,一邊說道。

    林俊臣糾結了一會毅然說道:「公主,我聽說你想讓我主辦今年的壽宴?」

    「對啊,怎麼了,你不想幫我?」晨夕拿著木梳奮鬥,她準備就分兩邊扎兩根髮帶就好了。

    終於,奮鬥好了,晨夕頂著兩個怎麼看都是隨隨便便的扎的髮束站起來,把林俊臣給雷到了,他呆呆的看著素面朝天的赤陽公主,「公主……」

    「怎麼樣?我梳的頭髮?」晨夕有些得意的問道,她看到鏡子裡的她可是挺得意的,臉蛋變得秀麗了,雖然不是絕美,可是她也不追求那麼美,太美了反而覺得不好了。

    林俊臣乾站著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挺……挺新鮮的。」

    「嘻嘻,我也覺得不錯呢!」晨夕笑瞇瞇的穿好鞋子,「好了,走,出去院子裡做著談話吧!」

    林俊臣乖乖的跟在她身後,感覺今天的赤陽公主好像不太一樣啊!

    以前的話,赤陽公主是絕對不會素裝示人的。

    「坐吧!」晨夕看著石桌上的點心很滿意,先喝了一杯清腸白開水,然後開始品嚐這古代的糕點。

    恩,真是不錯的滋味!

    「公主,我是想說你可以讓三公子主辦你的壽宴,他的經驗多。」

    「不用了,我就想讓你辦,辦得越簡單越好。」

    林俊臣長眉擰起,怎麼個簡單法?赤陽公主的生日宴每年再簡單也是有不少來客的,桌位起碼要十幾個……至少要得騰兩個院子來擺宴。

    晨夕吃著吃著驚呼起來,「對了,我想到了,我想吃壽麵!俊臣,你給我準備壽麵就行了。」

    啊?

    林俊臣太驚訝了,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

    「公主——」任頤端著一碗粥出現,低聲勸道:「公主,奴婢覺得五公子說得也有道理,你不如就換三公子吧!」

    晨夕撇了他們兩個一眼,不過是吃個壽麵嘛,用得著制定哪個嗎?「行了,誰都不用麻煩了,到時候我自己搞定。」

    啊?林俊臣和任頤皆傻眼了,公主這是氣話吧?

    這個時候門衛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公主,公主府門外來了兩個女人,說是六公子的親人,想見見六公子,公主你看……」

    侍衛的表情似乎聽為難的,晨夕不太明白,見個親戚而已,這種事情問她做什麼啊?揮揮手很隨意的說道:「那就讓他們去見見六公子吧。」

    侍衛聞言很是驚訝,半響才回神往外走去辦事。

    「公主,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幾位公子和其他女人接近嗎?」任頤率先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原來如此!晨夕伸伸懶腰,「此一時彼一時嘛,我現在不喜歡一成不變的日子了,任頤,你不是說人要學會放棄嘛,要放棄一樣東西可不容易啊,得想辦法改變自己!」

    額,任頤臉色頓時古怪起來,公主不會是被皇甫景皓氣糊塗了吧?她是希望公主放棄皇甫景皓不錯,可是,絕不是想讓她放棄公主府裡的幾位公子啊!任頤苦口婆心道:「公主,皇甫公子持才傲物,你別理會他就行了,其他公子卻是不必放棄的啊!」

    晨夕有些莫名的看著眼前的丫鬟,只勸她放棄那個什麼皇甫公子?這丫頭就那麼忠心?

    「公主,今晚該選哪位公子侍寢?如果決定了要一早通知他們,免得不知情幾位公子出去辦事回來晚了讓公主你久等。」

    噗——

    晨夕嘴裡的茶水忽地直線型噴出去,侍寢?

    她?

    怎麼可能啊!

    剛想拒絕了,腦海裡忽然掠過昨日那個蕭冰的面容,那麼冷酷的男人居然也是赤陽公主的夫侍之一。真是詭異,不如就給他一次機會,試試他是不是真的想殺了她?

    晨夕想了想緩緩道:「那麼,就讓四公子和五公子一同前來侍寢吧!」

    啊?任頤傻眼,兩個人一起?

    見赤陽公主臉色如常,任頤也不好在開口說什麼,公主要招幾個人侍寢那都是公主的權力,她說多了只會惹得公主厭煩。只要公主不纏著皇甫公子……那就夠了!

    任頤想到那個氣質非凡的男子,心忍不住飛揚起來,那般神韻!

    晨夕瞥見她那出身的模樣,那神態挺像小女生思春的,她在想誰呢?

    「任頤,你覺得皇甫公子為人怎麼樣?」

    任頤一驚,看著晨夕的面色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覺得皇甫公子雖然有才,可對公主太過不在意,作為屬下還差不多,要成為公主的夫侍卻是不適合的。」

    哦?看來她不是很討厭皇甫蝦子嘛!晨夕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身邊的人兒。

    ……

    蕭冰和林俊臣聽說今晚要一起侍寢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都陰沉了許多。其他公子也顯得有些呆愣,公主想玩新花樣了?

    傳話的丫頭感覺臉臊得慌,說完就趕緊跑了。

    「四哥,看來你惹火公主了!」六公子許飛霜一臉憂鬱的說著,看向林俊臣的目光卻帶著兩分憂心。

    林俊臣微微一笑:「無礙,公主都受得了,我們大男人怎麼能輸給她了?」話雖如此,可誰都聽得出他說話的語氣是咬牙切齒的,完全不是淡定的模樣。

    蕭冰冷冷的坐著,喝著茶,腦海裡回蕩著昨日的那一幕,本來都已經斷氣了的她,卻又忽然醒了過來,難道真是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

    那一刻,她的眼神是憤怒的,還有一種他看不懂的陌生。

    既然她要玩,他就陪著吧,也許侍寢之後就能夠發現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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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29 AM

005 如此侍寢

    是夜,晨夕吃飽喝足之後終於讓人傳了四公子和五公子倆個一起進房侍寢了。

    丫鬟們關上房間門之後就退出去了,公主一向不喜歡有人在夜裡打擾她。

    今夜只怕更加瘋狂了!

    公主似乎越來越邪惡了啊!丫鬟們紛紛對一通進房的兩位俊男表示默哀。

    晨夕坐在床上等著他們,看著兩人一黑一白的走進來,那氣質也是一冷一暖,顯得分外奪目。

    林俊臣看了坐在床邊的女子一眼,今夜,她只是穿了一件寬鬆的粉紅色睡袍,慵懶的望著他們兩個,彷彿是在等待狩獵的……

    額,他為什麼會想到獵人?輕輕的甩甩頭,拋開雜念走前去:「公主,要就寢了麼?」

    晨夕對著倆美男微微一笑,招招手:「做吧,先喝酒,夜晚都是迷人的,喝點酒有助於放鬆氣氛!」

    轟——

    倆美男刷的臉紅了,蕭冰那麼冷的一個冰塊也忍不住抽抽眉角,眼底掩不住的鄙視,他坐在林俊臣的旁邊,晨夕倒酒他就喝酒,最好是喝醉了,他不想碰她!

    晨夕看著他們兩個來者不拒也很開心,親自倒酒,一杯又一杯的……

    一直喝了一個時辰,他們都是喝的悶酒。

    看著兩個美男都搖搖晃晃的晨夕很高興,「你們感覺怎麼樣?」

    林俊臣迷蒙的看著她斷斷續續的說道:「還好,呃……公主……該休息了……」

    蕭冰卻是冷冰冰的看著她,眼底閃爍一種亮光,並沒有發覺他有什麼不同,臉色緋紅,應該是兩人都醉了,笑道:「好了,上床休息吧!」

    說著站起來扶著他們倆,一個個的上床去,還幫著他們亮光脫了衣服。

    昏迷之中的蕭冰拳頭握得有些緊,他的睫毛微微閃動著:無恥!

    卻不料赤陽公主只是脫了他們倆個的外衣就停止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晨夕看著床上倆個軟綿綿的男人,歎口氣:「千杯不醉的人還真是少了!」

    赤陽公主的大床很大,足足又三米長寬,睡三個人綽綽有餘。晨夕給林俊臣蓋上一床薄被之後,她爬到蕭冰的身旁,看著他那剛毅冰冷的面容低聲呢喃:「你昨日是想殺我的吧?」

    這話聽得蕭冰心中大駭,不過不是他夠鎮定,只怕已經露出破綻了。

    又聽晨夕輕笑一聲,「想殺我的人可不少呢,不管是前世今生,總是有那麼一些人巴不得我死……」

    這話聽著不舒服啊,怎麼好像別人對不起她一樣?明明是她自己活該!

    忽然,晨夕的手探上了他的額頭:「咦,有點燙,難道發燒了?不可能啊,喝點酒還能夠發燒?難道是昨日落水……切,我一個弱女子都沒有因為被誰浸了一下就感冒,你一個大男人還嬌氣了?」

    蕭冰聽得氣結,假裝翻身,伸出一個胳膊就把晨夕壓倒在床上,躺在了他的身側,「公主……」

    啪——

    晨夕下意識的一手扇過去,蕭冰的臉上留下了明顯的五指印……

    蕭冰一瞬間動也不動了,他呆住了,赤陽公主居然打他,還是一巴掌!

    這個認知足以雷到他了。

    「色狼,喝醉酒了還想飽暖思淫欲?哼,本姑娘才沒有閒情陪你!」

    氣沖沖的話語奇跡的澆滅了蕭冰的怒火,赤陽公主居然不屑讓他侍寢,以前她不是喜歡麼?心中疑惑重重讓蕭冰也顧忌了一些,尤其是想起那個刺客不聲不響的死了,事後他派人查證卻沒有找到任何傷口,這太詭異了,無形之中讓他感覺宮晨夕有些深不可測了。

    晨夕推開他,再度爬起來往屋裡的睡塌躺去,如果蕭冰真的想殺她,那麼,今晚也是一個機會呢,給他一個機會又如何?

    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意她閉上眼睛緩緩入睡,自然,還是留下了兩分精神注意身邊的動靜的。難得重生了,得珍惜上天的好生之德啊!

    蕭冰轉個身,發現她真睡著了,更加莫名其妙了,侍寢就睡覺?還分床睡?這太陽真是從西邊升起了!

    ……

    一夜安然度過,晨夕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朝霞滿天了。

    抬眼瞥了一眼大床上,看到兩個大男人還沒有醒過來,晨夕臉上浮起了邪惡的笑容,她輕手輕腳的走前去,把兩個人的長衣脫掉,只留下一條短褲,然後,把蕭冰的手搭在林俊臣的腰上,又把林俊臣的腿撩在蕭冰的大腿上……

    嘿嘿,邪惡的yy畫面!

    晨夕走出去拉開門,對著前來伺候的丫鬟吩咐道:「你們進去伺候兩位公子起身吧!」

    倆丫鬟恭恭敬敬的走進去,一進門,穿過屏風看到大床上的景象的時候,一聲尖叫從屋裡傳出來。

    緊接著是兩道低沉的怒喝聲:「滾出去!」

    兩個小丫鬟捂著臉衝出來,差點撞上門口的晨夕。

    晨夕一臉得瑟,這大清早的多麼美好啊!

    「咳咳,我說你們倆,也該起床了吧?本公主都起——」

    話未說完,晨夕就感覺到了一道凍死人的目光想穿透她的身體,仰頭一哼:「蕭冰,你這什麼眼神,我好心把床讓給你們了,還不滿足?」

    蕭冰死死盯著她,讓床?

    好心!

    讓他們兩個被丫鬟看到如此不雅的姿態,她還敢說好心?分明就是故意的,說不定還就是她搞得鬼!

    他一向睡相不差,怎麼可能去抱一個男人的腰……

    一世英名啊!

    林俊臣一向溫和的臉色也暗沉了,眼裡有著明顯的不愉:「公主,這次你玩得過火了!」

    額!

    晨夕自我打氣,紙老虎一樣瞪著他們:「那個,你們又沒有發生那啥……不過就是睡相差了一點罷了,幹嘛這樣瞪著我啊?」

    兩個男人都一臉你心知肚明的眼神,看得晨夕有些心虛,不過,對蕭冰她才不會給好臉色,明明他就是危險分子!

    遲早抓到他的小辮子!

    哼!

    晨夕甩甩頭,轉身走出去,悄聲吩咐著丫鬟準備早點。

    甚至吃的津津有味的,也不叫他們兩個一句。

    蕭冰和林俊臣都是臉色難看的離開了公主的院落,一路沉默無語,小丫鬟看到他們兩個紛紛低頭。

    林俊臣的拳頭握得忒緊,赤陽公主越來越胡鬧了!

    昨夜沒有和她……卻被弄出這般失態的模樣給丫鬟看到了,傳出去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呢!

    可惡!

    「四哥,你昨日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得罪公主了?」

    蕭冰冷哼一聲,「她要泡溫泉,我陪著她,莫名其妙的把我踢如水底,她先上岸遇到刺客被刺傷手怨得了我?」

    額!

    林俊臣疑惑的皺起眉頭,「公主府的守衛也不差,怎麼會不聲不響的隱藏了刺客?這人我昨日調查了,不是公主府的人。身上也沒有留下什麼標記……」

    「想殺她的人多得是,你慢慢調查吧!」蕭冰冷酷的轉向自己的院子。

    林俊臣拍拍頭暗道:四哥一定有問題,要是往常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一定對公主大怒的,說不定還會動拳頭,眼下卻只是冷眼,怪異!



006 給你們機會撲騰

    「公主,夏國的長公主來了。」晨夕吃過早點之後還沒有想好今天要怎麼打發時間,就聽到護衛再次來匯報情況,「還有,夏國九公主也來了。」

    啊?晨夕有些傻眼,今日是串門的好日子嗎?

    任頤皺起眉頭不悅的嘀咕道:「公主,她們肯定是收到消息了,聽到公主你放了六公子見人,肯定就追著來找借口看別的公子了!」

    啥?這是什麼狀況?

    「公主,你別忘記了,我們赤陽公主府可是被許多眼睛瞧著呢,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能夠傳到不同的貴人耳中呢!」

    如此她還有自由可言?晨夕有些惱火了,再怎麼說個人穩私還是要的吧!為什麼那些人不能低調一點?

    「呀,赤陽公主可真是悠閒啊!」

    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傳了進來,一個看起來端莊典雅的二十幾歲的女子出現在了晨夕的面前,看她柳眉鳳目的氣勢,應該就是長公主吧!

    晨夕還沒有開口又瞧見了一個小巧秀致的少女,她給人一種需要保護的感覺,這種女人就是那種什麼需要男人來保護的小鳥依人型吧!

    「赤陽公主,我們來看你了,你不會不歡迎我們吧!」那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像晨夕一旦回答不滿意她就會哭出來。

    晨夕對這樣的女孩最為反感,因為她的父親身邊就有這樣的一個小助手,明知道她父親不喜歡她,可她卻故意每次都顯擺她好像很受父親的維護一般,一看到她們就露出一幅膽戰心驚的表情,不知情的人都忍不住認為她們多麼狠心的欺負了她一樣。

    晨夕冷淡的掃了她們一眼,「任頤,她們是什麼人啊?怎麼隨隨便便放進我的地盤?」

    額!

    任頤傻眼,公主這是要裝傻嗎?

    「哎,前天玩的時候我在水裡泡了一下人都迷糊了許多,很多人都忘記了呢!哎,這兩個看起來姿色還行,就是年紀不咋地的大姐是誰?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任頤,你認識她們嗎?」

    大姐?任頤吞吞口水後,目光帶著擔憂的望著她,「公主,你前日只說手臂受傷了,連頭也傷到了嗎?怎麼不讓六公子瞧瞧?要是留下後遺症可如何是好?」

    「沒事,就忘記了一些人嘛,不礙事!」

    長公主夏天雅聽了她的話氣得鼻子都歪了,什麼叫做年紀不咋地的大姐?這不是擺明了再說她人老珠黃嗎?

    想到大駙馬這些日子的表現,她就暗自懷疑那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偷腥了,如今被赤陽公主如此含沙射影的說了兩句她就更加疑心了。甚至懷疑赤陽公主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內情卻不告訴她,就想看她笑話云云……

    「宮晨夕,你太過分了,我和大皇姐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卻如此說話!簡直就是目無尊長!我們要告訴皇兄去!」

    任頤看到兩個夏國公主都臉色不好看,連忙在晨夕耳邊提醒道:「公主,她們是夏國的長公主和五公主。」

    「額!是夏國的公主?」晨夕微微一笑,懶散道:「失敬,失敬。不過你們兩個看起來是姐妹,可不太像啊!」

    汗,任頤冒著虛汗,低聲補充道:「公主,長公主是夏國太后娘娘所出,五公主是淑太妃娘娘所出,二人都繼承了各自生母的外貌,自然不是特別像的。」

    哦!晨夕瞧了那兩人一眼,客客氣氣的走過去,拉起長公主的手,「哎呀,夏國的長公主,真是對不住,你瞧我者腦袋一進水就不記事了,你是夏國太后娘娘的親生女兒,一定繼承了她的母儀天下的寬容大度,不會怪我吧?」

    長公主一聽這話卡了,半響乾澀的說道:「本宮自然不與你計較,不過,你要是受傷了就改請太醫看看,怎麼不愛惜自己?」

    「嘻嘻,大姐果然是心懷寬大,妹妹放心了,沒事,不過我連宮裡的太醫都忘記了哪個醫術好,不如長公主給我挑一個好不好?」

    長公主一驚,隨即歡喜的說道:「好啊,這是包在本宮身上。哎,這事還是不能耽擱了,我馬上進宮去找幾個好太醫來赤陽公主好好看看吧!」

    說完長公主就拉著五公主一溜煙的走了。

    晨夕晃晃腦袋,果然是有地位的人啊!隨便受個傷也被人如此重視。

    「公主,你以為她們是真的關心你?」任頤在晨夕身後低聲問道。

    晨夕悄然一笑,不以為意的回道:「我可沒有那麼想。」

    「那——」

    「這不也是一個機會看看她對我有什麼心思嗎?」

    任頤眼神一亮,對啊,長公主想試探赤陽公主,那麼,反過來赤陽公主怎麼就不能來個局中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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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29 AM

007 疑惑重重

    皇甫公子早就說過赤陽公主不笨,不過她一向不喜歡把智慧用在正事上,心裡都在惦記一些邪門的事情罷了。

    果不然,一反擊就來了一個大局。

    長公主請來的太醫肯定是夏國太后的心腹,不過他們診斷的結果究竟會導致怎麼樣的結局就得看各方的動作了。

    難道公主打算振作起來了?

    任頤喜憂參半,看向晨夕的目光有些升溫,不過某人沒有自覺,只是優哉游哉的在閉目養神。

    半響,晨夕忽然睜開眼,「你們誰知道要怎麼讓自己的脈息診起來像受傷?」

    「公主,六公子應該懂。」

    晨夕笑笑:「那好,去把六公子喊來。」

    片刻之後,六公子許飛霜來了,跟著他一道出現的還有林俊臣。

    晨夕看到他有些尷尬,怎麼說昨晚也委屈了他,咳咳,為了試探蕭冰犧牲他了。

    想表示一下歉意的,卻發現林俊臣面色恢復如常了,好像一早上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走過來撩起她的劉海輕聲道:「公主,你的手臂確實是受傷了,昨日之事大家都親眼目睹了,不必偽裝也沒有人懷疑的。」

    疼——

    晨夕摸摸自己的手臂,這一劍,確實是很疼啊,「說起來,昨天我為什麼會在溫泉裡?還昏了一會呢!」

    林俊臣低下頭,「這個……是公主自己要求和四哥一起泡溫泉的,我們都退下去了,具體的事情公主可能要問四哥。」

    哼,泡溫泉?赤陽公主主動要求的?額!

    那——那個吻,該不是也本尊自己招惹的吧?

    不對,不會是本尊是因為在水裡接吻窒息歸天的吧?一想到這裡晨夕就忍不住惡寒。

    難不成本尊還是色女?

    那中毒的事情……

    不對勁,一定有別的因素。

    晨夕秀眉緊擰,一定還有別的內情,蕭冰肯定知道,不過他不會主動說的。

    這個林俊臣嘛,看起來似乎真的不知情,算了,慢慢來吧!

    任頤看了旁邊的丫鬟一眼,「鈴兒,你們兩個跟著公主為什麼不及時保護公主?」

    鈴兒一驚,連忙辯解道:「任姐姐,我們那個時候離得遠,只是在外邊守著公主,當時並沒有聽到公主的傳喚……」

    「芯兒也是一樣的,請公主恕罪。」另外一個丫鬟也連忙跪下來向晨夕求情。

    晨夕淡淡掃了她們一眼:「起來吧,我也沒有怪你們。」

    「謝謝公主。」鈴兒和芯兒兩個丫鬟感激的站起來,也暗自鬆口氣。

    「公主,皇甫公子差人送信來了。」

    又是皇甫公子?

    晨夕皺皺眉,「拿過來吧!」

    護衛恭恭敬敬的遞上一份書信,晨夕接過展開一開,呃,是繁體字!

    一張白紙上,只有龍飛鳳舞的幾行字,如果只是繁體字晨夕憑著自己的文學造詣還是能夠解讀的,可草書?哎!

    白目了!

    瞟了身邊的林俊臣一眼,「俊臣,你幫我看看皇甫景皓說什麼了吧!」

    聽了這話,一幫人的眼珠子都快落地上了,林俊臣也有些結巴的問道:「公主,你……你、讓我看?」

    「嗯,看了就念出來吧!」

    晨夕覺得他們的表情都不太正常,隨便她做點什麼都好像能夠嚇到他們一樣,這是……難道是她表現得很不像赤陽公主?

    糟了,是不是要壓抑一下自己的性格裝一下赤陽公主的德性?不行,她都有九夫,她真要不變化豈不是要和那九個男人糾纏在一起?

    不行,絕對不行!

    別的都可以不介意,可是,九夫的事情她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任頤看她老皺眉擔憂的問道:「公主,你又什麼煩心事嗎?」

    「是啊,煩心!」

    「什麼事情,公主說出來我們想辦法吧!」

    晨夕瞧了她一眼,搖搖頭,就想她那晚那架勢,估計是不會幫她的,要是她一說休夫,這丫頭肯定馬上就想到她對那個啥皇甫公子色心不死了!

    「公主,皇甫公子說他回盡快處理好公務爭取趕回來參加公主的生日宴的。」

    之前不是說不來麼?怎麼轉眼就變卦了?難以猜測的人,晨夕撇撇嘴,「哦,知道了,隨他吧。」

    林俊臣有些糾結,「公主,那這次的生日宴還是人讓三公子來辦吧,我——」

    「不必了,我已經有了主意,你們誰也不必瞎忙。」

    晨夕想了想打發了其他人,就讓任頤和林俊臣跟著,「走吧,我們到花園走走。」

    「公主,待會夏國長公主帶來的御醫你可要小心點應付,他們……」

    「無事,他們總不至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之下傷我吧?」

    赤陽公主府的花園很大,足足有上千個平方吧。看著眼前那些大片的花草,晨夕忽然想到了前世的某些片段,她的家裡,其實也很富裕,地方寬敞,家裡也種植著各種植物,那些都是給父親研究用的,花花草草都是他的寶貝……

    晨夕掉頭而去,任頤和林俊臣緊隨她離開花園,「公主,怎麼了?」

    晨夕回頭看了花園一眼,「封了吧!」

    啊?

    任頤不懂的看著她,「公主,你說什麼?」

    「把花園封掉!我不要了!」

    什麼?任頤緊張的看著她,「公主,這個花園是皇甫公子花費了許多心血找來的花種種植的,裡面有許多藥草,也是公主常常用得到的,為什麼突然的……」

    又是皇甫公子!

    晨夕冷冷的看了花園一眼,「那就交給你打理吧!任頤,以後你的工作就是照顧好這個花園。」

    任頤震驚的看著她,「公主,你真的要奴婢照顧花園?」

    「嗯,既然珍貴,就交給你打理吧,你不是我最信任的人嗎?」

    「嗯,奴婢一定會盡力盡力的照顧好花園,不會辜負公主的信任。」

    晨夕背著他們扯扯唇角,信任?在這之前,她還有點相信,就在剛剛,她已經完全不相信了。任頤那麼用心良苦的勸她放棄皇甫公子肯定不是因為想對她好,而是為了她自己的某個目的吧!更甚至,她就是那個皇甫公子個棋子,安排在她身邊的棋子。

    側臉看著任頤,晨夕笑得很溫柔:「有什麼需要就自己去報備一聲,我支持你。」

    「是。」任頤臉上有著幸福的微笑。

    晨夕大步離去,所以說人是善變的動物,一瞬間就能夠改變自己的臉色,虛偽的應對身邊的人,如她也在慢慢的靠近那樣的人了。

    林俊臣目光之中帶著一些憂慮跟著晨夕離去,剛剛他好像看到了赤陽公主很古怪的一個表情,她不會想殺了任頤吧?

    回到正廳,守衛來報,說是長公主帶著五個御醫來了。

    五個,還真是看得起她啊!晨夕微微一笑,「帶他們進來吧!」



008 五種毒

    悠然的躺在貴妃椅上,晨夕仰望著屋頂,無可依靠的時候就只能靠著自己的力氣走下去,直到最後一份力氣用盡……

    那樣就是不辜負生命的意義,這是爺爺交給她的人生道理。

    「赤陽公主——」

    「長公主來了,正好我感覺有些頭暈,就麻煩御醫們看看吧!」

    長公主還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可以讓太醫近身了,一個眼神撒過去,太醫們就依次挨個兒的給晨夕把脈……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五個御醫都皺起了眉頭,似乎很煩惱,晨夕笑看著他們,「怎麼了?難道本宮的身體已經如此差勁,讓大家難以說出口麼?」

    長公主也很緊張,催促御醫們道:「你們幾個倒說話啊,皇妹怎麼了?」

    五個太醫紛紛跪下,「回長公主,赤陽公主,剛剛我們五人輪流了五次給赤陽公主把脈,發現赤陽公主體內至少有著五種毒素的存在,而且已經中毒很久了……」

    「什麼!」長公主先是一驚,隨即大怒,「你們可看準了?」

    「回長公主的話,我們五個已經輪流了五次來確定了,的卻有五種毒素交錯在赤陽公主的身體裡,所幸彼此之間有相生相剋,藥性也未深入肺腑,所以只要找到解藥,還是可以醫治的。」

    長公主趕緊來到晨夕身前,拉著她的手落著淚說道:「赤陽公主,你放心,我們一定給你找到解藥的!來人,給我馬上查,究竟是誰那麼狠毒,竟然吃了豹子膽敢毒害赤陽公主!」

    「是——」

    「慢著,長公主,謝謝你了,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

    「可是,你已經——」

    「長公主,我還沒有死呢!」晨夕幽幽的說了一句。

    夏天雅一怔,隨即歎口氣,「好吧,那我就不插手了,可是尋找解藥的事情一定要讓本宮幫忙,不然,本宮心裡不安。還有,要讓御醫們定時給你會診。這事也一定要告訴皇兄才行,你是我們夏國的貴賓,有什麼損害我們夏國都難辭其咎。」

    「長公主真是宅心仁厚,我接受。不過其他事情,我希望長公主就讓我自己做主吧!」

    「當然,只要你好好養身體,什麼條件我們都會依你的,你可是夏國和涯女國的貴人。」

    長公主帶著御醫們離開了,赤陽公主府頓時陷入了沉悶的氣氛之中,丫鬟們都怕一不小心就被公主給遷怒了。

    晨夕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在大樹下躺著,沒有留下任何人。

    五種毒藥?切,那些御醫還真是有點水準呢!

    躺了一會她站起來走到水池邊,伸手到水裡,水中慢慢浮現了不同顏色的血絲,融入到水中。

    天空的顏色依舊,她依舊無法回到過去的生活了。

    手握兵權的公主身中劇毒的事情一定很快就會流傳出去,接下來就會引發一系列的蠢蠢欲動吧,然後她是不是就能夠成功的脫身?

    身在千山頂上頭,突巖深縫妙香稠。非無腳下浮雲鬧,來不相知去不留。

    人間四月芳霏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常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晨夕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拍拍身上的草屑,她給隨意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髮絲,一把紮起,放在胸前,拉門走向外邊。

    「公主,想要去哪裡?」

    一出院門,馬上有兩個護衛跟上來,晨夕看了他們一眼,「逛街。」

    兩個護衛點點頭,「公主要做軟轎去麼?」

    「不,走路。」

    走路,這可是頭一次啊,兩護衛面露訝色,「公主,」

    「隨便走走。」

    走到大門口看到後面跟著的幾個精裝護衛,晨夕苦笑,這還能夠逛街嗎?「你們,別跟著了。」

    「公主!」

    「不放心的話就暗中跟著吧!」

    晨夕走在大街上,因為要掩飾火紅的頭髮,她帶了垂紗斗笠,一襲白衣的她帶著斗笠走在大街上有些引人注目,不過江湖上的一些俠士也是如此裝扮的,所以,這樣的裝扮總比火紅的長髮也顯得低調多了。

    沒多久,晨夕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她不認識路,第一次在這個陌生的街上走著,她感到了迷惘,隨波逐流的她來到喧鬧的大街,這裡的商業街就像現代的集市,大家擺攤子買東西,那些有店面的商舖都是算比較大型的。

    逛了一會,晨夕看到了一個貝殼攤子,上面擺賣的都是一些海灘的貝殼串起的鏈子,她走過去拿起一個大海螺,放到耳邊靜靜的聽著,海風的聲音……呼呼的風聲,她喜歡這個。

    坐在海灘的時候,靜靜的聽著海風,那是一種享受。

    習慣性的伸手摸摸腰間空空的,才想起她不是活在現代,沒有挎包了,銀子的話她好像塞到袖袋裡了,掏出一兩銀子遞給那攤主,攤主為難的看著她,「姑娘,這東西只要十文錢,我——」

    「那我就再要幾串風鈴,還有這個,加起來你就算一兩銀子吧!」

    「誒,姑娘,這也用不了那麼多的!」攤主看起來是一個很老實的漢子,

    晨夕微微一笑,「老闆,那給我你這裡值錢的商品看看吧!」

    中年漢子搔搔頭,拿出一個玉瓶,「這個是最值錢的吧,可是,大概也不值得一兩銀子了。」

    「沒關係,給我吧!」晨夕收起來,忽然她瞥見了攤主掛在木樁上的鉤鉤的一個網線格子包包,「老闆,這個我喜歡,多少錢?」

    「誒,這個是我的妻子用漁網線給我編織的袋子,給我裝……」

    「我喜歡,可以賣給我嘛?回去讓你的妻子給你做一個新的。」

    「這——好,姑娘喜歡就拿去吧!」

    晨夕接過把自己買的東西放到網線包裡,斜跨在腰間,顯得很獨特。

    中年漢子看著晨夕走遠,心中暗自嘀咕是一個怪人,那麼簡單的東西,為什麼她偏偏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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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0 AM

009 偶遇

    走過了熱鬧的集市,晨夕總算看到了吃東西的店舖,不過帶著垂紗的話,吃麵食太麻煩了,還是吃包子吧!

    「老闆,包子怎麼賣?」

    「一文錢兩個。」

    一文錢?晨夕掏了掏,只有一兩銀子的,「那個,我沒有零錢,可以把錢先放你,以後我想吃了再來,你們記數行不?」

    老闆怔了怔,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客人,正猶豫著,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姑娘,我請你吃吧!」

    晨夕看到了一個眼底散發著溫和的男子,和林俊臣的斯文不一樣,他五官線條很柔和搭調,是那種看起來像大哥哥一般的紳士美男。他身上散發著了一種柔光,簡直就像能夠治癒人的心靈一樣的柔光。

    「謝謝,我要兩個。」晨夕接過老闆裝好的包子,並不打算停留,她要邊走邊吃。

    溫和的男子看了她一眼買了幾個包子也跟著走,「姑娘,你打算去哪裡?」

    「隨便走走。」晨夕回頭瞧了他一眼,這是一個熱心的紳士嗎?

    正巧一陣風吹過,吹起了她的垂紗,火紅的頭髮閃過男子的眼眸,一瞬間,男子溫和的臉色沉了下去,「公主!」

    誒?他認識自己?垂紗重新飄落,晨夕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很明顯,紳士的氣息改變了,變得有些陰沉,他不喜歡自己!晨夕意識到這個無奈的對自己笑笑,把包子塞到他手裡去,「謝謝你了,我想你是後悔剛剛的善舉了,收回去吧!」

    晨夕轉身清然而去,沒有再理會男子的表情。

    他是誰不重要,他們之間有過什麼恩怨也不重要,只要他不糾纏自己,那麼,怎麼樣的過去都無關緊要。

    男子怔怔的站在原地,這算什麼?

    半響他才回神,趕緊追上去,一把拉住晨夕的手腕,「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放手。」

    「回去,」

    「你是誰?」晨夕冷漠的看著他,為什麼要來糾纏她。

    男子面色一僵,「別玩了,回公主府去!」

    他是個公主府的人?晨夕放棄了掙扎,淡淡的說道:「我出來走走,有人暗中跟著保護,無需你擔心。」

    男子放開了她的手,「如此,靖遠就告辭先回去了。」

    靖遠?姬靖遠麼?任頤口中的那個對誰都很寬容的二公子,唯獨對公主不太友善的二公子。

    晨夕默默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赤陽公主到底做了一些什麼事情才讓如此像紳士的美男獨獨對她不寬容呢?

    拋開姬靖遠的事情她繼續閒逛著,人生得意須盡歡。

    「啊——」

    路過一個醫館的時候晨夕被一個少年撞得倒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上,那個少年倒因為她的阻力站穩了,看到自己撞到了人他趕緊走過來,「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

    這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劍眉緊擰著,好像在生氣又在擔憂著什麼。晨夕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我沒事,你怎麼——」

    「小鬼,沒錢就不要來耽誤我們的時間。」

    醫館門口站著一個藥童,很不耐煩的瞪著少年。

    缺錢啊?晨夕淡漠的看了那個藥童一眼,「如此德性,醫術好又能夠怎麼樣呢?」

    藥童忿忿不平的瞪著晨夕,「你知道什麼,我們醫館已經給他免了三次的藥費了,公子規定了,若是真缺銀子,那麼就免三次,但事不過三,如果人人都永遠免費下去,我們醫館不要說吃飯,藥材都空了。」

    咿呀,事不過三,這原則她喜歡啊!晨夕聽了藥童的解釋低頭鞠了一個躬,「原來如此,我剛剛不瞭解內情,錯怪了你們,我道歉。」

    藥童大概想不到對方如此坦誠的道歉,一時間倒也不好怎麼說了,半響才回神,「知道就好。」

    轉眼看少年的樣子,晨夕一計上心頭,「你需要銀子嗎?」

    少年抬眼看著眼前的女子,看不到她的臉,可是,就從她的衣服和氣質也能夠猜到對方是貴人,咬著唇點點頭。

    「需要多少呢?」

    「一百兩。」少年猶豫的說出了一個數據。

    晨夕打量著他,「你會做什麼?如果我需要你辦事,你有把握做好嗎?」

    「小姐需要我做什麼?只要其他普通人能夠做到的,我也能夠做到!」

    小子挺有心思的,晨夕讚賞的看著他,「我正好有空,先辦你的事情吧,至於你對我有沒有用處,到時候再說吧!」

    少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點點頭,晨夕看向藥童,「喂,小哥,他需要什麼你們馬上安排,銀子我來付!」

    藥童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猶豫,晨夕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這些夠麼?」

    那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藥童瞪大眼立即點頭,「好,我馬上讓師姐給他弟弟和婆婆治病!」

    弟弟和婆婆?

    「你叫什麼名字?」

    「無涯。」

    晨夕念了一次輕聲笑道:「以後我就叫你小涯吧。」

    少年的嘴角忍不住抽抽,多小氣的名字啊,不過看在她是恩人的份上暫時不計較。

    藥童領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走出來,背著藥箱,看起來已經說明情況了。

    幾人正要跟著無涯往他家裡走,晨夕卻瞥見門口此時多了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嬰兒有些猶豫的看向醫館裡面,她手中的孩子看樣子也就是剛剛滿月吧,面色似乎不太好。

    「劉大嫂,你這是?」藥童皺眉問了一句。

    那婦人拘謹的看了他們一眼,「我,我寶兒這兩天咳嗽不止,我……」

    晨夕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沒錢治病嗎?」

    婦人羞愧的低下頭,「是我沒本事。」

    晨夕看了那孩子一眼,巧的很那嬰兒也剛好睜開眼烏黑的眼眸望進她的心裡,嬰兒的目光是這個世上最純潔的眼神了,心中一抽,「給她看看吧,銀子我付。」

    那劉氏婦人一聽喜得馬上就要跪下拜謝,卻被晨夕一把拉住了,「我討厭別人下跪。」

    劉氏婦人一聽趕緊止住,「多謝小姐大恩,奴家謹記小姐恩德。還請小姐留個名字,日後奴家……」

    「我也討厭別人在我面前奴顏婢膝,跟我說話用你我就可,我和你都是凡人。」

    婦人一驚,有些捉摸不透恩人的脾氣,抱著孩子有些可憐的望著晨夕。

    晨夕輕歎,看來那藥童一眼,「你帶她進去,讓最好的大夫給孩子看病吧!從那賬上劃一半銀子給孩子治病,用好藥。不夠回來我添上。」說完又看了那婦人一眼,「以後孩子有病及時帶來看大夫,不要耽誤了孩子,小孩子拖不得。」

    婦人感激點點頭,晨夕卻讓無涯帶路去看他的奶奶了。



010 無心插柳

    無涯帶著他們往小巷裡走,一直走到靠近城門的一處僻靜院子,很破舊的院子,應該是被廢棄的地方。不過裡面還有兩三間瓦房可以遮風避雨。

    這就是貧苦的生活吧!晨夕微微打量著,有些惆悵,

    「小姐?」

    無涯在一旁喊了一聲,晨夕回神揮揮手,「進去看病吧,我隨意看看而已。」

    女大夫的醫術似乎很好,少年都很放心,只是等著開藥。

    沒多久,女大夫開口了,「無涯,你奶奶的病是老毛病了,難以根治,如果想要根治,那麼需要一支千年人參,這是我們藥店也缺的藥材,而且,價值千……」

    「咳咳,不用了,就隨便開點藥讓我不要那麼咳就好,老骨頭了,還吃什麼人參啊!」躺著的老婦人低聲咳嗽著拒絕。

    無涯的拳頭握得很緊,似乎在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憤怒和不甘,困境不是讓人奮發就是讓人墮落。晨夕一直淡然的看著眼前的無涯,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連眼神也不錯過……

    半響,無涯開口了,「請林大夫先開藥讓奶奶不要那麼辛苦,其他的,我再想辦法。」

    「好。至於你弟弟就是著涼了,吃幾服藥就好,只是他身體不太好,記得讓他吃好點。」

    一句話,營養不良導致的。

    「千年人參,我也許能夠找到。」晨夕緩緩說了一句。

    無涯一震,偏頭看向她,這一刻,他在想:這個白衣女子,會不會是他的救神?不,這個時候富人是沒有幾個好心眼的,她一定有目的,但是……「只要你可以幫我,我無涯一輩子都願意效忠於你。」

    「是永遠都不會背棄我麼?」晨夕的聲音很輕,卻又很有份量的在敲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

    「是!」

    老婦人看著無涯落下淚珠,「小姐,謝謝你了,我不需要了。」

    「奶奶,我要!」

    「無涯,你要了我也不會吃的。」

    無涯掙扎的看著老婦人,「奶奶,我說過一定要治好你的病,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晨夕看著他們忽然笑了起來,「別緊張,我不會要你去殺人放火的,我不過是需要你幫我辦好一件事,應該不會很難的,很難的事情,你也辦不來啊!」

    不要說無涯了,就是林大夫都很狐疑的看著眼前的垂紗女子,千年人參啊!她那麼富有?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幫我,我就隨時聽你的吩咐!」

    晨夕打了一個響指,一個護衛從院外飛了進來,「府裡有千年人參麼?」

    「還有。」

    「你馬上回去給我拿一支千年人參來。」

    「是。」護衛恭恭敬敬的閃身離開。

    林大夫面色微沉,原來是貴人,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位貴人。

    「大夫,只是看看病,抓那些藥用不了一百兩吧?」晨夕轉身看著林大夫。

    「當然,只要十兩就足夠了。」

    晨夕看著無涯,「那麼,餘下的銀子就給你用吧,我很高興你心口如一的說永遠不背叛我。」剛剛她也不過隨意說說而已,不管怎麼看,這少年也不適合跟公主府的那些人斗的。

    「請問小姐是——」

    「晨夕,叫我晨夕小姐就好。」

    晨夕?

    林大夫目光微微一動,在夏國的京城之中有位涯女國送來的公主就叫晨夕,宮晨夕!舉世聞名的赤陽公主,是她麼?

    無涯單膝跪下,「晨夕小姐,無涯今後將誓死效忠於你!」

    晨夕搔搔頭,誓死太麻煩了,不過,知道報恩的心還是不錯的,於是她輕聲道:「不必誓死,有心就好。」

    「無涯一定會報答小姐的!」

    看著少年那堅定的眼神晨夕沒來由的有些感動,想了想才道:「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自然也不是無條件幫助你的,等你奶奶好了,安頓好他們,你就要去一個地方拜師學藝。相對的,月薪每月五兩吧,保證你奶奶和弟弟的生活。每月你也有四天可以回來陪他們。」

    「我願意!」拜師學藝也總比一直這樣的好,何況還有月俸拿。

    很快的,護衛把千年人參拿來了,「公——」

    晨夕揮手打住他的話,「給林大夫吧!」

    護衛明白了她不想洩露身份就沉默的交給了林大夫,晨夕看看這個地方,「三日後,如果決定了,就在黃昏時分到醫館找我;如果不想跟我,就帶著銀子帶著家人離開這裡,我不會找你的。」

    晨夕說完轉身瀟灑的離開,護衛也消失在了暗處,林大夫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歎,一個怪人啊!

    「無涯,這個小姐只怕來頭不小,你要想清楚,對她來說,千年人參也許都不算什麼,所以,你不跟她也不必太在意。」

    「不,我要去,我不會做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林大夫心中一歎:這個孩子將來的一生大概就從此改變吧!剛剛看那女子救了那婦人,眼神之中似乎對那婦人的孩子有些眷戀,難不成她也想要孩子?

    ……

    而姬靖遠離開赤陽公主之後,走了一段路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看,可人海之中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他握緊的拳頭鬆了又緊,半響才深吸口氣,大步朝赤陽公主府走了。

    「喂喂,聽說了沒有,赤陽公主好像身中劇毒,還是同時中了五種不同的巨毒,說是命不久矣呢!」

    「真的?誰說的?」

    「有人看到了昨日長公主帶著五個宮裡的御醫去了給赤陽公主診治呢,聽說足足會診了半天才診出來的呢!」

    「……」

    姬靖遠的腳步被這些聲音拉下,誰說公主中毒?可笑!

    那個女人怎麼會輕易中毒?又是誰在造謠生事麼?

    剛剛她的反應很奇怪,好像不認識他……不對,難道她真的出事了?姬靖遠快步衝回了公主府,找了人問話,得知是長公主找人給赤陽公主把脈把出了五種毒是真是的時候,他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

    「任頤呢?」

    「任頤姐姐被公主派去打理花園了。」鈴兒恭恭敬敬的回道。

    姬靖遠目光一滯,花園,她居然願意讓任頤去打理?有古怪!「公主怎麼自己走去逛街?」

    「我們也不知道,公主聽了御醫的話之後就不讓我們跟前伺候,把大家都遣到院外,然後她自己呆了一會就說要出去了。」

    「知道了,你們去忙吧!」

    真或是假?這一定找飛霜來檢查一下才能確定了。

    姬靖遠一直在等赤陽公主回府,可是,她一直逛到日暮偏西才回來。一回到院子裡她就倒在床上不願意起來,哎,今日逛了一天,好累。

    篤篤——

    「公主,二公子和六公子求見。」

    「有什麼事請?」

    芯兒輕聲回道:「二公子想讓六公子給公主把脈。」

    嗯,六公子記得確實是一個叫許飛霜的少年,任頤介紹裡他才十八歲,醫術不錯呢。

    「讓他們進來吧!」

    晨夕想了想計上心頭,乖乖的躺在床上,垂紗丟一邊去,等著兩個美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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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0 AM

011 不需要解毒

    姬靖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某女安靜的躺著,把玩著一串貝殼,他有些頹然,她真的中毒麼?

    「公主。」

    「坐。」

    「公主,聽說你中毒了,讓飛霜給你看看吧!」

    「好啊。」晨夕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給眼前的憂鬱的少年把脈,哎,真是憂鬱的少年啊,那雙眼裝滿了憂鬱。

    許飛霜手指輕輕的搭在晨夕的手腕,換了幾個手指,最後,他收手了,朝姬靖遠點點頭,「二公子,公主的卻中毒了,不過我只診出三種,曼陀羅,花葉萬年青,含羞草。」

    晨夕淡淡一笑,「是哪種曼陀羅?我聽說,黑色曼陀羅的話語是: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凡間的無愛與無仇,被傷害的堅韌創痍的心靈,生的不歸之路。如果是美麗的曼陀羅花的話,我希望是黑色的曼陀羅花毒。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如今她喜歡黑色曼陀羅了,多麼貼切的話語,形容以往那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她真是太精準了。

    姬靖遠和許飛霜都一臉古怪的看向她,這是什麼態度?擔心還是不擔心?

    「公主,花葉萬年青的毒性會損害你的嗓子,我想我們先解決了花葉萬年青的毒素吧!」

    晨夕看了許飛霜一眼,「六公子,你為什麼一直那麼憂鬱呢?是不是公主府讓你覺得憂鬱?」

    許飛霜眼神一愣,隨即低下頭,「不是,公主救了飛霜,恩情比天高,此生都還不清,怎麼會因為公主,飛霜是——」

    「個性使然麼?天生就是憂鬱的孩子?」晨夕做起來拿起大海螺放在耳邊靜靜的聽了一陣子,露出溫柔的笑意,「這個,說是這樣的聽就能夠聽到大海自由的風聲,送給你玩吧!」

    許飛霜有些侷促,愣了半響才伸手接過大海螺,「謝謝公主,那——」

    「我的身體不需要你們擔心,不管是誰給的藥我都不會吃的。」

    「公主——」

    晨夕揮揮手制止他們說下去,「我的存在對於你們來說其實並不重要,這個世上,誰的存在都不重要,一個人倒下去了,還有別的人補上……永遠都沒有人是不可或缺。我,也是最近才領悟到的道理。」

    姬靖遠呆呆的看著她的側影,透過那熟悉的臉,他好像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容……這不是真正的赤陽公主!

    赤陽公主是囂張跋扈的,是不服輸的!

    「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或者,你們想侍寢?」

    許飛霜臉色微紅,趕緊告退。姬靖遠看了她片刻也離開了,他們都不想要侍寢。。

    晨夕呼口氣,這就好,沒有人想要和她滾床單就好!

    把鈴鐺掛在窗口,風兒一吹就響起亮麗的音符,給人一種輕鬆愉快的感覺。

    「公主,公主,夏國皇上派人來請你進宮。」芯兒匆匆的走了進來在房門外匯報。

    「就說我身體不好,想在家裡休息休息,改日再進宮謝恩。」

    「哦。」

    芯兒快步離去,晨夕輕歎一聲,夏國皇上也這麼緊張她啊!

    那也是,十萬的兵權啊,怎麼會不緊張呢?

    「公主,皇上給你賞賜了千年靈芝一朵,百年何首烏一支,千年人參一支,還有……」

    「拿去庫房放著吧!」

    「是。」

    晨夕安靜的躺著,關心,或者落井下石,序幕已經拉開了,她等著看戲和機會。

    「公主,皇甫公子飛鴿傳書。」

    「說什麼了?」

    門外的人僵立了一會才打開信紙,不太敢看裡面的內容,林俊臣走上前拿過信紙推開門走進去,「皇甫公子說他不日就會回京看望公主。」

    又一個著急的人呢!晨夕唇角扯落了無邊的笑容,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譏笑他人的舉動。

    「公主,你變了。」伴隨著斯文的語氣,一個身影緩緩的走前來。

    晨夕抬眼看著走進來的林俊臣,「是你啊?哪裡變了?說說看。」

    「你——」林俊臣猶豫了一下,「變得難以捉摸了。」

    「只是這樣麼?」

    不只是這樣,你還變得不像自己了,可是,這話林俊臣沒有說出口。

    「五公子,這個時間了,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呢?」

    「我——就是來看看公主身體怎麼樣?」

    「聽說了許飛霜給我把脈的結果所以來擔心我了?」

    林俊臣皺眉看著她,現在她的語氣好像就是不相信他是真的關心她一樣。

    「俊臣,你說,我真要死了,誰會為我流淚呢?為我流淚是又是傷心還是喜極而泣?」

    林俊臣心中一震,這一刻,他好像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女子看穿了一切人的把戲一般。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顫慄,這樣的赤陽公主也是他不熟悉的。

    囂張跋扈的赤陽公主是簡單易懂的,也是容易被設計的。

    此時看著她那藍色的眸子,就好像能夠讓人從沉睡之中覺醒一般,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公主,人一死,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也是,所以我也不需要在意誰真心誰假意了。只要我好好的活下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好。」

    「公主是不會死的,就算六公子解不了,皇甫公子也會想辦法解決的。」

    晨夕走到窗邊,伸手撥弄了一下風鈴,叮叮噹噹的聲音十分的悅耳,漫不經心的問:「他很厲害嗎?」

    「嗯,我們做不到的,他都可能做得到。」林俊臣的話裡似乎還帶著一些無奈。

    晨夕忽然嘻嘻笑起來,「你羨慕他呀?」

    「有點,誰不羨慕他呢!」

    晨夕忽然摘下風鈴,拿到林俊臣的眼前,「這個,給你玩吧!」

    啊?這東西是女人的玩意吧,他要來做什麼?林俊臣遲疑的接下,又聽她說道:「好了,拿了我的禮物就回去睡覺吧,別吵著我了!」

    汗,她把他當做要禮物的孩子了麼?林俊臣頭上冒起黑線提著風鈴離開了。

    晨夕又去拿了一個風鈴掛上,為了備用,她一共要了八個風鈴呢!

    「公主,夏國五公主派人來說是想借六公子去她府上給她看病呢!」

    都已經晚上了,還借什麼人?晨夕依著窗歪著腦袋,「鈴兒,若是平常,我會怎麼回答她?」

    「以前的話,公主都是說沒空,叫五公主請御醫。」

    晨夕微微一笑,「那麼這次,你就告訴她,說六公子今晚要守著我,沒空看她,讓她找個駙馬好好陪著她過夜吧!」

    鈴兒在外面呆了呆轉身離去了,公主沒變啊,不,變得越來越囂張了。

    沒多久,許飛霜來了,他就一句話,「公主今晚需要我守著,飛霜自然要守著,不能讓公主受傷了。」

    原來憂鬱的美男也是固執的美男啊!晨夕讓鈴兒給他在屏風外打了一個地鋪,讓他愛守就守。

    許飛霜的眼底閃過一抹掙扎,卻還是躺下去了。

    沒多久他聽到了裡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鬆口氣,她睡著了麼?

    又等了一會,許飛霜輕輕的走進去,坐在床頭接著夜明珠的光芒看著熟睡的面容,睡著了她看起來是如此的柔弱無助,眉間還帶著莫名的哀傷和憂鬱,可是,為什麼一醒來她就是那麼的讓人不願意靠近呢?



012 無涯要做護衛

    三日後,無涯準時來到了他們相遇的醫館等著,可是,直到日落偏西,黃昏將去也不見人來。

    林大夫看了他一眼,「無涯,既然對方已經失約,你就算了吧!」富貴之家罪惡多啊!

    「不,她一定會來的。」

    無涯堅持等著,一直等到醫館都快關門了,終於看到了那日送人參的護衛,不過卻不見他的主子。

    護衛看到無涯面色有些複雜,「你還在啊?」

    「請問晨夕小姐她——」

    「公主身體違和,無法赴約,公主說你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

    無涯堅定的看著前來的護衛,「不需要反悔,請你帶我去見……公主?她是公主?」

    「不錯,赤陽公主,所以,你以後不要喊晨夕小姐了!」護衛似乎對於這點很不悅。

    無涯雖然猜到了對方身份不凡,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鼎鼎大名的赤陽公主,關於赤陽公主的傳聞民間還有很多!

    「公主說知道了她的身份你還有一次反悔機會。」

    「不需要了!」

    護衛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又很快瞭然,面無表情的帶著他離開。

    無涯被帶進了公主府,安排在了赤陽公主的院子裡的一個房間裡,就在赤陽公主的隔壁房間。

    護衛安頓了他之後就要離開,無涯喊住他,「這位大哥,請問你是?」

    「我叫火風,公主的影衛。」

    「火大哥,我想見見公主。」

    火風看了他一眼,「公主已經有了九位夫君,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無涯臉色一僵,他什麼意思?難道他認為自己是想做一個男寵?

    可火風似乎絲毫不在意他的心情,繼續說道:「就算公主看上了你,想要成為公主的侍郎,那也還得通過了皇甫公子的點頭。」

    皇甫公子?

    對了,他也曾經聽聞過赤陽公主最寵信的一個人就是皇甫公子,就連涯女國的先皇交給赤陽公主的十萬精兵都是皇甫景皓在管理呢!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成為公主的侍郎,他只是來報恩……報恩的話,公主不會是想人能夠他以身相許吧?

    無涯忽然打了一個冷戰,如果是,那怎麼辦?他已經來了,可以拒絕嗎?

    火風看他那表情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所以說你是笨蛋,都給了你兩次反悔的機會都不珍惜!」

    「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我、我、我說到做到!」無涯有點死鴨子嘴硬的趨勢了。

    火風的表情似乎也好了點,大概是無涯的反應取悅了他,「那你慢慢做吧!公主在就在後院涼亭裡呆著,你可以去看她。」

    火風離開之後,無涯糾結了,他不想成為男寵啊!

    怎麼辦?

    這個時候他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些話,「我不需要你殺人放火,只是讓你幫忙辦一件事罷了。」

    也許,公主的意思根本就不是那個,算了,去看看吧!怎麼說都是他的恩人。

    無涯慢騰騰的走到後院,一路上居然沒有人,護衛丫鬟都沒有見到一個,怎麼回事?

    看到不遠處的涼亭,無涯吸口氣,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

    還沒有走進去,忽然聽到男聲,下意識的他蹲下去,隱身在大樹後。

    「公主,你明明已經身中劇毒了,為什麼還那麼隨意的把珍貴的千年人參給別人?六公子不是說了……」

    「我說過不需要用藥的。」

    「公主,你想死也不用連累我們!」

    無涯聽到了一個冷酷的聲音,真正的沒有溫度的聲音,聽著都覺得寒透心了,是誰敢如此頂撞赤陽公主呢?

    「誰在那裡偷聽,給我滾出來!」

    無涯心中一顫,鼓起勇氣走出去,「無涯拜見公主。」

    晨夕看到他微微一笑,「你來了?」

    「嗯,公主……」

    「坐吧,他叫蕭冰,是公主府裡的四公子,個性沉悶冷酷,俗話說的冰塊臉就是這樣了,你不必理會。」

    額,冰塊臉?無涯很像笑,真的形容很貼切。

    蕭冰原本就冷颼颼的,此刻更加難看的臉色了,「公主,就為了他你給了千年人參?」

    「是啊!」

    「姿色比他好的多得是,公主的眼光越來越差了!」蕭冰冷冰冰的說完一句就甩袖走了。

    晨夕無奈的看了無涯一眼,「小涯,別介意,今後你要跟著公主府裡的九位公子學習,選擇你喜歡的東西來學,當然,武功和醫術是你必須要學的,這是你欠我的。」

    讓他學武和學醫?無涯心中一喜,「謝謝公主,無涯一定認真學!」

    「嗯,放心,你不是來做公子的,你是我選定的護衛,也許某一天我就需要你來保護我!」

    「是,無涯謹記公主之恩。」不是做男寵就好。

    晨夕看他鬆口氣的模樣也猜到了這傢伙來的路上怕是想歪了的,「好了,你去忙吧,我已經交代了九位公子要盡心教導你,嘴上他們都答應了,可是,是不是真心傳你本事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公主放心,無涯一定努力。」無涯想起剛剛的話不由有些擔心,「公主,剛剛四公子說你身中劇毒,你……」

    「沒事,你不必擔心這個。」

    「但是——」

    「你只管專心學好你的本事,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的將來吧,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你有特權。」

    無涯只能收起自己的關心轉身離開。

    「小涯,我不會自己找死的,這點你大可放心,人參給了你奶奶,我還有,所以,你不必感到歉意。」

    無涯只能加快腳步離開,他想盡早的學有所成,幫助她!

    也許她是公主,可是,他覺得總有一天,他會幫上他的,不然,她也不會選擇自己。

    剛剛他好像聽四公子說六公子會醫術,不如跟他學起?

    「你知道如果公主死了我們的下場會是什麼嗎?」

    無涯剛剛走出小院門外就被等在那裡的蕭冰給攔住了,無涯很坦誠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公主若死,不僅僅整個公主府的人都要跟著陪葬,所有公主府做事的人的至親之人都會被殺頭!」

    什麼!那麼殘酷?

    「這是先皇下過的聖旨,伺候赤陽公主不當,所有伺候的人株連九族!」

    無涯想起那個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我想公主不會讓人無辜送命的。」

    蕭冰冷哼一聲,「但願你說得對吧,不過在沒有得到那個人之前,她也確實捨不得死掉。」

    誰?無涯心中好奇,還有哪個人是公主想要卻沒有得到的嗎?

    正想問,卻聽到遠遠的就有人傳報:「皇甫公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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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1 AM

013 初見皇甫景皓

    聽到護衛的通報蕭冰冷笑一聲,「真正的主人登場了!」

    呃?這話很費解啊!

    「走吧,他來了,公主誰都不需要。」

    難道就是那個傳說之中的皇甫景皓?無涯心中一愣,然後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容顏,他忽然升起一個念頭,拋下蕭冰,他走回去了。

    晨夕看到他回來有些驚訝,「小涯,怎麼了?」

    「我來陪公主。」

    「不,在你有一定的能力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和皇甫景皓碰上,盡量隱藏你自己。」

    「公主?」

    晨夕微微笑著,笑容裡卻有些憂傷,「我希望你將來是我最後的王牌。」

    王牌?

    「王牌在亮光之前是需要藏拙的。」

    無涯怔忡了一下之後閃身迅速離開了晨夕的院子。

    沒多久,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了,他很自然的走到晨夕的面前,「景皓見過公主,公主安好。」

    他穿著一件很普通的淡藍色袍子,頭髮也只是用同色的發巾一束,這樣的裝束,走在大街上,十個人中倒有兩三個和他穿的一樣,明明很普通的,可是他淡淡一笑,還是讓人感到一陣恍惚。

    本來晨夕以為一定是一個更加美型的男人,不想是外貌如此不出彩的人。沒辦法,從赤陽公主如今的九個夫之中,晨夕總結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美男子,赤陽公主喜歡美男!理所當然的,她就猜測最受寵的皇甫景皓是最為美型的男人了。

    誰知道結果卻完全相反!

    不過,這個男人的氣質還是很出彩的,明明是極為普通的五官,卻是散發著一種讓人癡迷的氣質,只是那雙眼,烏黑深邃,沉靜內斂,如同曉月清風,不知不覺已經奪走你的神志,讓你忍不住覺得,就是死在他手裡,也不枉這人間的一場相遇。

    接觸到他審視的目光晨夕回以一笑,「你回來了?」

    「嗯,聽說公主出事了,我放心不下就提早趕回來了。」皇甫景皓低頭打量著晨夕,眼神溫和而帶著憂慮。

    「我沒事。」晨夕笑著回答。

    皇甫景皓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晨夕心中一跳,反射性的想掙開,卻聽他緩緩說道:「公主別動,我給你把脈。」

    他也會醫術?晨夕心中突地一跳,沉默下來閉上眼睛由著皇甫景皓折騰,片刻之後皇甫景皓鬆開手了,狹長的眉有些糾結,「你最近和什麼人接觸了?」

    「你應該都知道。」晨夕可不相信皇甫景皓沒有安排人在她身邊監視,包括那個任頤大概都是他的人。

    皇甫景皓歎口氣,「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以後別跟夏國長公主派來的人接觸了,至少不要讓她們碰你。」

    「謝謝你的關心,這事你不需要擔心,我自己會解決的。」

    皇甫景皓驚訝的看著她,好像不認識她一般,說實話,赤陽公主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態度對待他。

    淡漠的,不在意的。

    雖然他一直都最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可是,這一天突然到來,他卻有些不習慣了。這也是人性。

    晨夕站起來火紅的長髮迎風飄起,晶亮的藍眸忽然給人一種傲然,皇甫景皓一瞬間怔住了,這樣的她居然給他一種奇特的感覺。

    「你一路奔波想必累了,好好休息吧!我的身體沒事。」晨夕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了。

    留下皇甫景皓一個人在涼亭裡,風兒吹起他的髮絲,眉眼之間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

    晨夕回到房間裡,心跳有些加速,她居然擔心自己在皇甫景皓面前露出破綻!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不是真正的赤陽公主,他會不會殺了自己然後把那十萬精兵佔為己有?不確定,在自己的安全沒有得到保證之前,她是絕不會洩露自己的身份。

    「公主,」

    姬靖遠出現在了她的房裡,晨夕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姬靖遠臉色有些窘迫,「今夜輪到我來陪公主。」

    哈?前幾晚也不見他們誰輪啊,今晚……難道又是因為皇甫景皓的回來?他們在做樣子給皇甫景皓看?不會吧?

    晨夕安靜的坐在床邊,姬靖遠看了她一眼,卻是咬了咬牙脫衣服了,看得晨夕瞪大眼睛,這是現場秀嗎?

    姬靖遠脫得只剩下裡衫的時候終於走前來了,躺上了床,晨夕愕然的看著他,難不成他要和自己同床共寢?

    「公主,可以開始了!」

    呃,開始神馬?

    晨夕悄悄的移動著,她想離開這大床,今日她才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大床有可能是赤陽公主和九個美男滾床單的地方,她、她……之前都忘記了這個問題,如今意識到了,是再也不願意睡這裡了。

    「啊——」

    姬靖遠大手一拉,晨夕被拉倒在床上,「你做什麼?」

    姬靖遠有些惱怒的看著她,「公主想玩什麼?」

    「那個,今晚不需要你陪,我……我不舒服!」

    姬靖遠疑惑的看著她,「公主哪裡不舒服?」

    「那個——那個,月事來了。」晨夕糾結了一會紅著臉說謊。

    姬靖遠瞪大眼看著她,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他卻很輕鬆的站起來離開了,「那我就不打擾公主了!」

    「哦,慢走!」

    晨夕呼口氣,媽媽呀,這九夫還真和赤陽公主有肉體關係啊?

    「來人!」

    晨夕一喊,守在院外的戶外立即走進來,「公主,」

    「馬上讓人給我換一個房間,床鋪什麼的都要新的。」

    護衛有些吃驚,這都晚上了,還要換房間換床鋪?公主怎麼了?「公主,這——」

    「馬上換!」

    「那公主想要哪個院子?」

    「院子不用換,換個房間吧!」晨夕看看天色忽然歎口氣,「算了,給我新被子,我今夜睡書房。」

    「是。」

    護衛吩咐丫鬟在書房鋪好床,晨夕抱著古書研讀了一會才迷糊的睡去。

    夢裡,她見到了自己的爺爺,依舊那麼慈祥的面容,讓她好留戀。

    「爺爺……爺爺……」晨夕輕擰的秀眉舒展來了,一臉溫柔模樣,「爺爺,我很聽你的話……只是,我還是無法不怨她……」

    「我恨她無情無義,怨她……」

    「我們在她的心裡一定是微不足道,甚至我的存在她只怕都記不住的……」

    晨夕眼角的淚水緩緩流下,無法不怨恨那個人!

    就算是爺爺那麼慈祥的說人生短暫,別去責怪不可挽回的,可是,她還是無法原諒那樣的母親!

    「對不起,我無法不恨他。」

    ……

    「公主,公主——」

    隱隱約約的,晨夕好像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肩膀,驀地睜開眼睛,她看到了一雙深邃的黑眸,彷彿能夠吸取別人的情感……「是你!」

    晨夕臉色一冷,皇甫景皓伸手撇去她眼角的淚珠,「公主好像做噩夢了呢!」

    誒?

    晨夕挪開頭,「我沒事。」

    「公主,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解釋一下,剛剛我給你把脈發現脈象顯示並沒有中毒。」

    晨夕撇撇嘴,「所以我說我沒事啊!」

    皇甫景皓望著她,目光很淡定,「公主,你是不是該好好解釋一下?」

    晨夕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什麼都不懂的。」

    「那麼,公主又為何不吃藥?是不是你已經胸有成竹呢?」

    哼,忘記了防備這個傢伙偷襲,不過這件事遲早會被人發現的,無所謂了,隨便他們猜測吧!



014 要她生孩子?

    皇甫景皓坐在床邊,淡然的看著她,「聽說你拒絕了二公子的侍寢,為什麼?他不願意還是你不喜歡他了?」

    「我……來月事了。」

    皇甫景皓眉頭一皺,「公主,你難道我記了你月事的日子也是九位公子知道的,到了那幾天他們自己都不會來找你,來找你的時候必然是……」

    靠,連這個都監視上了,真懷疑她還有什麼私密可言?晨夕惱怒道:「那就當我今夜沒心情,不想。」

    「不想他那就換別的人,公主莫要忘記了,那十萬精兵將來都是要留給公主的骨血繼承的。」

    什麼?要她生下孩子繼承那十萬精兵?晨夕打個哆嗦,她不會被這個傢伙勉強去和別的男人滾床單吧?

    「公主,你的使命別忘記了,先皇對你期望甚重,你可別辜負了先皇的期待。」

    晨夕忽然很安靜,安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可怕,皇甫景皓疑惑的看著她,卻發現她已經背著他躺下去了。

    「公主,」

    「滾出去,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將來?我要和誰生孩子那都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指手畫腳!」

    皇甫景皓愣了一下又笑了,「公主誤會了,我莫要要對你指手畫腳,只是希望你能夠盡快有一個子嗣。」

    「等我找到了喜歡的人就會決定未來的方向,你管好分內事就好,其他的別操心。」

    「好,只要公主記得自己的使命,我樂意等著公主的好消息,不過,希望不要太久了。還有,如果公主沒有選定誰的話,我建議是大公子最適合,大公子的性格適合做一個上位者,如若公主和他養育了一個長子,應該是最好的!」

    這個時候晨夕很想爆粗口來著,不但讓她和別的男人生子,還給她建議說選哪個男人的基因比較好!

    這個皇甫景皓一定有問題,先皇也有問題,哪有人會讓別的男人來掌控女兒的命運?那樣也稱喜歡的話,那一定是變態的!

    為什麼?

    為什麼先皇要這樣做?

    心中激憤,晨夕忽然衝動的說了一句,「我卻覺得你是最適合的人,不如你來?」

    皇甫景皓望著她的眼眸一瞬間顯得深邃起來,良久才低沉的說道:「公主莫非忘記了先皇的交代?我的任務是只是輔助公主!」

    哼!晨夕心中冷笑,說得好聽,誰知道真相是怎麼樣的!

    皇甫景皓忽然伸手撫過她的臉幽幽說道:「公主真那麼喜歡我的話,可以求得當今皇上的聖旨,如此,先皇也無話可說了。我自然也尊聖命。」

    說謊,這個人在說謊,睜著眼睛說瞎話!

    晨夕忽然感覺到冰涼,在這個公主府她沒有一個可信任的人,也沒有一個朋友可以幫忙……「你走吧,我自有主張。」

    皇甫景皓眼神幽深的打量了她一眼,悄然離開。

    夜空下,篤篤的響起了敲門聲,無涯拉開門赫然看到赤腳出現在他門前的赤陽公主,月光下的她顯得有些柔弱,弄得他驚疑不定,「公主?」

    晨夕披著一件外套坐在木椅上,呆呆的看了他很久,「無涯,」

    「公主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無涯……」

    「明日就找個機會離開吧,帶著你的奶奶和弟弟遠離夏國京城,去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生活。」

    「公主,怎麼了?」

    晨夕低著頭有些壓抑的聲音,「因為我沒有能力保住你,如果你有機會在別的地方學好武藝,將來一天就回來看我吧。」

    「公主,發生什麼事情了?」

    晨夕抬眼苦笑,「你也許覺得不可思議,我自己也覺得費解。但是,我剛剛才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傀儡,什麼也做不了的傀儡,誰布下的棋局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感覺到了陰謀,原本我以為我總是有些力量的,可是,我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布娃娃。」

    「公主。」

    「噓,小聲一點,我偷偷來的。記住我的話,明天我讓你出去辦事,你出去了就走,不要再回來。這些錢給你,讓你的弟弟過平凡的日子吧!」

    晨夕留下一張銀票離開了無涯的房間,她放走了自己的唯一一張想要培養的王牌,心很苦,皇甫景皓的話讓她忽然感覺到了很深的陰謀,甚至和先皇有關的陰謀。

    她的預感通常都很準的,如果繼續讓無涯留下,也許等他露出鋒芒的時候,就會被滅殺。

    無涯看著那纖細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心忽然很悶,世人都議論紛紛的赤陽公主,在他眼中,她很好看,很善良,可是,她剛剛對他說,她只是傀儡……

    那一刻,他確實感覺到了心酸,為眼前的女子感到心酸。

    因為她感覺到她無法保住他,所以就放了他。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皇甫景皓的回來嗎?

    皇甫景皓究竟做了一些什麼?

    次日,頂著熊貓眼見到晨夕的時候,無涯發現眼前的女子依舊淡然的坐在那裡欣賞風景,好像昨夜不過是夢境。

    「小涯,你來了,正好,時辰差不多了,你回去陪著你的親人吧!」

    不是夢,她真的要自己離開,「公主,」

    「回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

    無涯恭恭敬敬的對她行了一個大禮,「公主,請你多保重。」一定要等到他學成武藝,然後來幫她完成一件事!

    目送無涯離開,晨夕又無聊了,她要怎麼辦才好?

    「公主,皇甫公子讓人來傳話說他要回軍營去打理軍務了。」芯兒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戰戰兢兢地的,生怕赤陽公主一個不高興就遷怒了她。

    意外的卻聽到晨夕不鹹不淡的說道:「哦,知道了。」

    芯兒訝異的看著她,大著膽子繼續說道:「而且,皇甫公子說吃過午飯就走。」

    「嗯。」

    芯兒傻眼了,公主到底挺清楚了她說話沒有啊?皇甫公主很快就要走了呢?她不生氣?

    「芯兒,京城附近有沒有什麼靈驗的寺廟?」

    「啊?寺廟?」芯兒半響才轉過腦筋來,「有的,有一家名喚靈隱寺的寺廟遠近聞名,聽說在那裡拜過的人很多人都如願了。」

    「是麼?那我們即刻啟程去靈隱寺吧!」晨夕站起來眉目飛揚,她要去拜佛,前生她相信好人有好報,可是她很少拜佛,最終她卻被害死了,自問沒有做過任何一件陰毒的事情,可誰也保佑她逃過厄運。

    今生,她也不知道信不信那金玉良言了,不過,她卻想去拜佛求安,希望佛祖保佑她的親人平平安安,千萬不要被那個無良的母親給害了。

    芯兒呆愣了好一會才再次試探性的詢問,「公主,馬上就去?」

    「嗯,」

    「可是,皇甫公子他——」

    晨夕瞥了丫鬟一眼,「他忙他的公務,與我去哪、做什麼有什麼關係?」

    「是,奴婢這就去讓人準備買車。」芯兒雖然不知道赤陽公主是怎麼了,可是她感覺到了公主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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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2 AM

015 誰在意誰

    皇甫景皓得到消息之後也愣了好一會,「公主真的要去靈隱寺?」

    「是的,已經準備馬車,公主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出門了。」護衛站在皇甫景皓身邊恭恭敬敬的回答。

    皇甫景皓心頭蒙上了憂鬱,赤陽公主這是玩什麼把戲?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舉動了?

    「我沒有回來之前公主有什麼異常之處麼?」

    「公主在和幾位公子玩耍的時候曾經不小心撞到了頭,然後下令要封了花園,幸得任頤姑娘攔下來,公主就讓她照顧花園了。」

    怪不得這兩日沒有見到任頤,原來是去照顧那些花草了。皇甫景皓皺著眉,「可知公主為何要封掉花園?」

    那可是他四處尋來的一些藥草,很珍貴的,以前赤陽公主都歡喜得很……

    護衛猶豫了一下,皇甫景皓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

    「是,公子,你沒有回來之前,任頤姑娘又勸了公主一次,讓公主放棄對你的心思,這次公主答應了。」

    答應了?一句話就能夠決定放下對他的心思?皇甫景皓隱隱覺得其中沒有那麼簡單,任頤勸赤陽公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每次都是惹惱公主被罰,這次怎麼就說動了?

    「公子——」

    「沒事了,派人跟著去保護公主的安危,以後別讓其他人靠近了公主。」

    「是。還有一件事,公主讓那個小子離開公主府了。」

    「哪個?」

    「公子未回來之前公主在外面救了一個少年的奶奶和弟弟,然後那個少年就說要報答公主,然後進府了。不知道為何,今早公主又讓他走了。」

    皇甫景皓皺眉,「那少年有什麼身家背景?」

    「公子放心,我們都查清楚了,就是一個貧困人家的孩子,無親無故的,就祖孫三人相依為命。」

    赤陽公主想做什麼?培養自己的心腹?

    「公子,你要是不放心,屬下可要去——」護衛做了一個卡擦的動作,

    皇甫景皓冷眼一掃,「跪下!」

    護衛立即跪倒,「公子恕罪。」

    「他是公主要救的人,你卻敢擅自起心思謀害?看來你是忘記了這公主府的主人是誰了?」

    護衛僵了僵,「公子,屬下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說說什麼意思?」皇甫景皓目光銳利的盯著他,「我讓你們留在公主府是保護公主,讓你們多注意她的事情也是為了保護好她。哼,看來你們卻是生出了外心,居然想越過公主頭上去了?」

    「公子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

    「哼,自個去領三十鞭子,然後告訴公主府的下人你是為何被鞭笞的,好讓公主府人長長記性!」

    「是,謝過公子不殺之恩。」護衛一臉慘白的推下去領罰。

    另外一個身影突兀的閃現,「主子,你這也太嚴厲了吧?」

    皇甫景皓看了他一眼,「東野,赤陽公主是大家的主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某些人卻以為自己得了我的青睞就敢輕視公主了,這點豈能容忍?公主行事就算有張狂的,可她始終是公主,是我們的主子。這點,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忘記了!」

    被叫東野的男子一震,隨即低下頭,「屬下記住了,以後定然不會再出現如此事件。」

    「任頤被公主打發到了花園照看花草一事你怎麼說?」

    「這,公主說任頤是她信任之人……」

    皇甫景皓嗤笑一聲,「你們是真蠢還是假蠢?公主都說要封了花園了,卻因為任頤的求情留下,你覺得公主會是真正的信任她?」

    「這——公主當時並沒有表現不妥啊!」東野心中很是不解。

    「表現?也是,如果公主真的如外邊所傳聞的那樣囂張放肆又沒有心計,事情倒簡單多了。」

    「公子是誰公主這是假意?」

    皇甫景皓歎口氣,「我想是的,而且她還一舉識破任頤的心,我猜她以後都不會再信任任頤了,也不會用她了。」

    「這——」

    「任頤是廢棋了,就讓她在花園看管那些花花草草吧!」

    「是。」

    東野心中萬分疑惑,公主何時有了那般心計?會不會是公子多慮了?

    皇甫景皓活動了一下肩膀,心中老大不踏實,他這次回來總感覺眼下的赤陽公主和以往的感覺相差很遠。

    面容還是一樣的,可是,心思卻迥然不同了。

    眼下他就猜不透她為什麼要去靈隱寺,還有昨晚的對話,她竟然那麼氣勢洶洶的叫他滾。換是別人說這樣的話他只會一劍殺了,可是放在晨夕身上,他卻只有滿滿的驚訝。

    ……

    晨夕帶著人離開公主府的時候,卻被姬靖遠跟上了,一句話,「皇甫公子吩咐我跟在公主左右保護公主安危的。」

    晨夕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很想問一句公主府究竟是誰說了算的,可是,她想到自己的勢單力薄終於還是忍住了。

    馬車順利的駛出了城門,約莫顛簸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靈隱寺的山腳下。

    晨夕依稀記得現代也有一個靈隱寺,不過她沒有去遊覽過,只是聽說那裡是風景勝地。如今到了這個世界,下車之後發現這裡的靈隱一帶的山峰怪石嵯峨,風景絕異,若是放在現代,也絕對能夠成為風景勝地的!

    「公主,我們是先去大雄寶殿還是觀音殿?」

    「無所謂,反正兩個都要去拜拜!」

    晨夕跟著姬靖遠的腳步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望著半山腰露出的寶塔尖,有些感歎,這古人的建築水平也是很厲害的。

    幸好上山的路不是很難走,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靈隱寺三個字,走進去之後姬靖遠似乎來過許多次,帶著她繞過一個古木參天的庭院,就看了大雄寶殿。

    這寶殿重簷高看著十分雄偉,大殿正中是一座高約莫有十幾米的釋迦牟尼蓮花坐像,造像「妙相莊嚴」、「氣韻生動」,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宗教藝術作品。正殿兩邊是二十諸天立像,殿後兩邊為十二圓覺坐像。

    晨夕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雄偉的雕像,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肅靜,恭恭敬敬的走前去上了三炷香,姬靖遠也很熟練的捐了一些香油錢。

    莫非這個姬靖遠時常來著靈隱寺?晨夕心中暗自疑惑,留心下來發現那小沙彌對姬靖遠的態度似乎挺謙恭的,果然是熟客!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晨夕疑惑之間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從那偏殿裡走出了一個披著袈裟的和尚,看那顏色應該是得道高僧之類的吧!

    「女施主,我們玉海師叔請你到廂房一坐。」

    一聽說玉海,其他香客的眼神紛紛變了,就連姬靖遠的眼神都變了。



016 貴人

    難不成玉海大師是什麼出名人物?

    「公主,這可是難得的佛緣,你隨這位了心大師前去見玉海大師吧!」

    晨夕秀眉輕擰,「好吧,你們在這裡等一會。」

    姬靖遠這一刻也想不通,天下聞名的玉海大師為什麼會單獨約見赤陽公主?

    晨夕跟著那了心大師來到一個廂房,意外的很寬敞,一個身材粗壯的和尚……嗯,看他那樣子,晨夕很想問:這是不是一個酒肉和尚啊!

    「女……赤陽公主?」那大師顯然有些吃驚自己邀請的有緣人,居然是天嵐國大名鼎鼎的赤陽公主。

    晨夕傻了傻,不是他邀請自己來嗎?

    「阿彌陀佛,赤陽公主請見諒,師叔只是算出了今日這個時辰會有貴人來到我們靈隱寺,沒有想到是赤陽公主。」了心大師稱心誠意的說道。

    貴人?晨夕苦笑,算了,就坐下來聽聽禪語吧!

    玉海大師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才道:「赤陽公主天降異象,今後只怕會影響到天下蒼生的福祉了……希望赤陽公主來日多一份佛心,少一分戾氣。」

    這話聽著真是不舒服啊,說的她好像是妖孽將亂世一般!

    晨夕有些不滿的看向玉海大師,「大師多慮了,晨夕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玉海聞言苦笑,「赤陽公主不必憂心,老衲只是希望赤陽公主將來能夠帶給聖星大陸更多的福祉,並沒有別的意思。公主命格奇特,將來必是大福之人!」

    「希望大師說的一切都是準的吧!」有福氣當然好。

    「赤陽公主,今日下山你將遇到你這一生的貴人。」

    ……

    晨夕無言以對,對著一個和尚她的確沒什麼好說的,聽著就是了。

    玉海大師說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又抓著晨夕念了一段佛經,這才放人。

    這麼一來,晨夕就被玉海大師個扣留了半個時辰之久,姬靖遠帶著人在外面等得那是越發的古怪了。

    玉海大師是得道高僧,多少人想求見一面卻無門。

    今日卻主動邀約了赤陽公主,這事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茶水喝過了幾杯,終於看到了宮晨夕的身影,「公主!」

    晨夕看了姬靖遠一眼,打個哈欠,「走吧,我困了,睡覺去!」

    額!

    姬靖遠越發的難懂了,公主臉上無悲無喜,到底玉海大師說了什麼?

    走出靈隱寺晨夕回頭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帶著人下山而去。

    「皇甫公子。」

    來到半山腰忽然聽到前面的護衛恭恭敬敬的喊聲。

    晨夕眨眨眼,皇甫景皓來這裡做什麼?

    片刻之後,皇甫景皓出現子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公主這是要回府了?」

    「嗯,你來做什麼?」

    皇甫景皓坦然道:「給軍隊裡的兄弟求個平安。」

    晨夕微微一愣,她一點都不覺得他是一個信佛的人,這會突然正經八百的聽到這樣的話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連帶著臉色也有些扭曲了,半響才道:「哦,是麼,那你去吧!」

    她是那麼隨意的應了他幾句,然後又是那麼飄然的和他擦肩而過。

    也沒有回頭再看一眼,似乎,他們只是路人。

    皇甫景皓真的有些懵了,赤陽公主這是真的放棄了他?

    如果是真的,他倒輕鬆了。

    姬靖遠看到皇甫景皓也簡單的點點頭行禮,然後跟著晨夕下山。

    他比皇甫景皓還要驚訝晨夕的態度,誰不知道赤陽公主喜歡皇甫景皓,公主府裡雖然已經有了六個公子,可是哪一個也得不到她的真心,只是普通的夫侍罷了。

    而往往皇甫景皓冷落了宮晨夕的時候,受罪的就多半是公主府呆著的人了。

    ……

    下山之後晨夕坐上了馬車,閉目養神,姬靖遠就坐在她對面,越是打量越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人的氣質怎麼可能突然就變了呢?

    忽然,車外傳來一聲驚呼,「有刺客!」

    姬靖遠拔劍推開車門,就看到十幾個黑衣人圍殺這公主府的護衛,這次晨夕出來只帶了八個護衛,來人的武功顯然不一般,不消片刻公主府的護衛就倒下了一半。

    姬靖遠持劍加入戰場,他的劍法極好,晨夕看著那劍光閃過就是血液紛飛的情景,這人的武功還真是不錯。

    他不是不喜歡她麼?為什麼要努力救她?

    嘩啦一聲,寒氣逼來,晨夕下意識身子往後仰,看著一片劍光閃過她的眼眸,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是削過她的臉面。如果她倒得不及時只怕就是被人一劍攔腰劈斷了。

    仰望著蒙面的刺客,晨夕藍色的眸子冷冷的看著,看著他長長的劍變成了垂直的方向要刺向她的心窩,柔柔一笑:「生死一念間。」

    刺客一怔,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卻隨即狠狠的刺下——

    「公主——」姬靖遠在前面被圍困著看著這一幕大驚失色,血拼著要殺出重圍。

    刀光劍影之間,那刺客忽然瞪大眼死死的盯著宮晨夕,晨夕卻是慢悠悠的移開來,坐起來,從容不迫的神態,張揚的紅髮迎風飛舞著。

    而那刺客就在她坐起來之後砰的一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了,甚至他的手保持剛剛握劍的姿勢。

    晨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說了,生死一念間,如若你剛剛心善不要動手或者不要那麼精準的對著我的心臟,這一刻你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那刺客死不瞑目,瞪大的眼睛看著晨夕,有著不甘和難以置信。

    可晨夕已經不再看他,只是那麼淡定的坐在被毀了的馬車上,然後又在馬匹驚嚇之前跳下車。

    一身白衣越過地上的傷著,她看著的方向是姬靖遠的方向,公主府的護衛太少,敵人的人數多了一倍,身手也好過公主府的人,只有姬靖遠那麼一個高手撐著,自然情勢不利。

    姬靖遠看她無恙心中一喜,劍也越發的狠戾起來,他雖然不喜歡赤陽公主,可是,他卻不能容忍有人想要殺她!

    晨夕撿起地上的一把劍,拿出袖袋裡的絲帕擦了擦,順手舞動了幾下,感覺有些重,起碼有十斤吧!

    這樣的武器一點都不適合她,不過,她還是想幫幫姬靖遠。

    長劍劃過掌心,染上了黑色的血跡,瞬間,那銀劍也變了黑色,

    恍如一把黑色的長劍,光亮刺目。

    那些見宮晨夕沒有死就再度圍了幾個過來的刺客,他們的眼神是凶狠的,動作也是利落的,五把劍同時刺向了晨夕的身體,晨夕妖嬈的笑了,她手中的劍不過的朝著五人快速的劃了一道圓弧,明媚的陽光下只見幾道黑色的光芒飛射……

    砰砰砰——

    五個人同時定住身,同樣的不可思議和死不瞑目,直挺挺的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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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2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3-3-23 12:20 AM 編輯

017 生死無常

    這一次,所有人都震住了,原本最軟弱可欺的赤陽公主卻接連的殺了六個刺客,這份詭異任誰都難以接受。

    餘下的七八個刺客本來圍攻姬靖遠的,這會也有些不淡定了,不過,為首的那個人很識時務,手一揮,「撤!」

    一聲令下,他們連同伴都沒有看一眼就飛快的隱入山林,消失在叢林裡。

    公主府的幾個受傷未死的護衛面面相覷,掙扎著站起來猶豫著要不要沖去追人。

    晨夕看了濃密的山林一眼,清然道:「窮寇莫追。」

    姬靖遠收劍回到她的身邊,目光裡全是驚訝和憂心。

    「處理後事。」

    姬靖遠聞言一愣,隨即吩咐道:「能夠用力的把人抬上馬車,活著的送回公主府養傷,死了的送去義莊焚化,骨灰日後交回給他們的家人。」

    其中兩個護衛的受傷較輕,和車伕一起抬了人看向晨夕,「公主……」

    「你們先回去吧,我和靖遠走路回去。」

    這,護衛看向姬靖遠,丟下公主先走萬一再遇到危險怎麼辦!

    姬靖遠揮揮手,「聽公主的吧,他們幾個的傷要趕緊。」

    護衛們還是有些遲疑,晨夕瞥了他們一眼輕聲道:「就算再遇敵,你們也只是累贅而已。」

    那兩個護衛臉色憋紅,再不多說坐上馬車遠去。

    晨夕丟開了手中的長劍,甩甩頭髮,「走吧。」

    走了幾步她又停下腳步看了身邊的姬靖遠一眼,「那些屍體,燒了。」

    「是。」

    姬靖遠把那些屍體拖到一塊的時候,驀然發現那幾個被赤陽公主殺死的刺客全部是同一表情,死不瞑目,唇色是妖艷的紅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再仔細看了幾眼都沒有發現傷口,真是詭異,礙於赤陽公主就在他面前,他也不好當著她的面進行驗屍,只好心懷疑惑的把那些人都焚化了。

    處理完一系列的痕跡之後,姬靖遠走在前面帶路,晨夕不遠不近的跟著,隨意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色,好似根本就沒有遇到過刺殺一般。

    路過一片碧湖的時候晨夕停住了腳步,波光粼粼的湖面激起了她過往的回憶,和父親、姐姐一起釣魚的記憶。

    在她的記憶裡,最為快樂的就是跟著爺爺、父親和姐姐度過的那些歲月……

    挑了一塊大石頭,她悠然坐下,定定的望著湖面回憶著。

    過去的不會在回來,她的回憶是不會改變的,而赤陽公主的過去也不會因為她的到來而抹殺。

    姬靖遠隔了幾步的距離站在她身後,他是越發的不懂她了,卻不敢輕易打擾她。以前是不屑靠近她,如今卻是有幾分忌憚。

    「爹爹,就這裡吧,這個湖裡一定能夠釣到大魚的。」

    忽然,一大一小的身影打斷了晨夕的回憶,不遠處的湖岸出現了一對父女,父親約莫有三十幾歲了,女兒只有七八歲的模樣。

    中年大叔的臉上閃著慈祥的笑意,小女孩則是滿足的挽著父親的手亦步亦趨的跟著。

    中年男子看了宮晨夕這邊一眼,有些猶豫,他不想得罪了貴人,因為有些富貴子女就是脾氣不好相與的,稍有不慎就惹惱了對方引來禍事。

    晨夕雖然已經帶上了垂紗斗笠,身上的衣服卻還是很貴氣的,尤其是姬靖遠那麼一個溫和的美男,看起來氣質更加不同。

    小女孩看了這邊一眼,姬靖遠的溫和柔美讓她眼睛一亮,純真的眼睛撲閃撲閃著,「大哥哥,大姐姐,我們一起釣魚好不好?」

    姬靖遠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卻看向晨夕,晨夕偏著頭打量了他們一眼,「可以。」

    中年男子聞言放下心來,和女兒插好魚竿又在魚鉤上串好蚯蚓,兩支魚竿便傾斜的橫在岸邊了。

    小女孩是不是的說笑著,父女兩個看起來其樂融融……

    晨夕喜歡這樣的溫馨,人類最純的親情便應該如是。

    可惜,有的人卻天生就不懂情一般,親情可以利用,愛情可以偽裝,一切都是為了另外的目的。

    上天何其有心,讓她遇到了溫和的父親,天賦異能,卻又遇到了無情的母親,如果這就是上帝的平衡,那麼,她情願不要她與生俱來的異能,情願是一個平凡人。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父親是平凡人,她也是平凡人,那麼,那個母親還會是她的母親麼?

    顯然不會是,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得到父親的異能而接近父親的,甚至不惜獻出了身體來得到父親的基因創造了她。

    「喲,這小妞長得水靈靈的,多養幾年一定是一個小美人胚子!」

    一聲調笑再次打斷了晨夕的沉思,晨夕抬眸,看見了幾個身穿錦衣的富家子弟,說話的其中一個公子哥正色迷迷的看著小女孩。

    小女孩被他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發抖躲在父親的背後,「爹爹!」

    中年男子戒備的看著路過的幾個公子哥,一直沒有吭聲。

    「喂,少爺我花三十兩銀子買下她怎麼樣?」

    中年男子面色一沉,低下頭,「多謝這位少爺的賞識,不過小女疏於管教,只怕惹得少爺不高興。不敢高攀。」

    「喲,說得好聽,少爺我就要你一句話,給還是不給?」

    「這位少爺,小民不願意賣女求榮,還請少爺成全。」

    那公子哥一聽,笑了,「聽聽,你這人還真逗,我不過是要一個小妞你還拖拖拉拉的,真是掃興!來人,給我去把那小妞拉過來!」

    「爹爹,煢煢不要去,爹爹——救我!」

    小女孩掙扎著不願意被那少爺的小廝的拉走,中年男子也使勁的抱著自己的女兒不願意放手,卻被人一腳踢開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還摔到了晨夕的腳下。

    晨夕看了那些人一眼,腦海裡閃過一些雜亂的影像,眸光一冷,「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無視王法,教訓他們!」

    「是。」

    姬靖遠本來就想出手,如今聽到赤陽公主也下令了更加麻利的閃身前去,砰砰砰的幾掌就把人給打趴了。

    「混蛋,竟敢打本少爺!」為首的那個公子哥惱怒的盯著姬靖遠,拔出腰間的短劍刺向姬靖遠,

    晨夕看著撇撇嘴,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

    果然,二招,那公子哥就被姬靖遠一腳踢飛了,重重的落地上慘呼起來。

    小女孩飛快的回到父親的身邊,流著淚,「爹爹,爹爹,你怎麼樣?」

    「爹爹沒事,煢煢不要哭。」說罷站起來朝著晨夕一拜,「多謝小姐相助之恩,方某感激不及。」

    晨夕面對他們父女表情柔和了許多,「無礙,赤城是夏國之都,卻發生如此無禮的事情,是夏國的國君督促不力。」

    中年男子一震,帝皇可是平民可以議論的,他抱著女兒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018 你是赤陽公主

    事情沒有解決他也不敢貿然離開,那公子哥身邊的兩個兄弟又驚又怒的看著姬靖遠:「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這是赤城知縣的公子!」

    姬靖遠不屑的一看,「不過是小小知縣,他的兒子卻如此欺人實在可惡!」

    「你——」

    晨夕摘下垂紗斗笠,在秋風吹拂下,那一頭紅髮隨風飄揚,藍色的眸子冷冷一瞥,那幾個公子哥都震住了,僵硬了好半會才吃吃的喊道:「赤陽公主!」

    晨夕看著他們微微一笑,「我今日有一次見識到了夏國的公子哥們是如此的仗勢欺人,真是有幸啊!」

    三個公子哥齊齊磕頭,顫聲求饒,「公主恕罪,我們只是開玩笑,絕無欺負百姓之心!」

    赤陽公主在夏國的都城可是分外的家喻戶曉了,雖然被送來夏國做人質,可是,誰不知道赤陽公主手握十萬精兵,名下還有自己的領城,涯女國的曦城就是涯女國的女皇特意賞賜給赤陽公主的都城,就在夏國的邊境,她的十萬精兵也是在曦城呆著。

    而赤陽公主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怒不定,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惹怒了她人頭落地。

    「只是開玩笑嗎?可你們嚇到了他們怎麼辦?」

    「公主恕罪,小的一定給他們安撫費,十兩銀子安撫費可好?」那原本被姬靖遠踢飛的知縣家的公子偷偷打量著宮晨夕。

    這一看眼睛都直了,那火紅的長髮隨風飛揚看起來不但不妖孽,反而有一股逼入的氣勢,尤其是那雙藍色的眸子,仿若寶石一般耀眼,讓人不敢褻瀆。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赤陽公主,他癡了!

    劉若楊發誓他活了這麼些年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震住了,晨夕低眉看著他笑了笑,這一笑,讓他魂都失了。

    「說到做到,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小的一定做到。」劉若楊揮揮手掏出十兩銀子馬上讓小廝給了那對父女,

    方煢煢的父親有些猶豫,「公主,草民也沒什麼事情,這事就算了吧!」他可不想拿知縣公子的銀子,燙手啊!

    「叫你收下就收下吧,算我賞賜的。」

    「這——」他猶豫了一下在姬靖遠的示意下才慢騰騰的收了銀子帶著女兒回家了。

    晨夕看了那些依舊跪著的人,秀眉微顰,「都起來吧,出門在外不必拘禮,只要別欺負無辜的人就好。」

    「是,謝過公主。」

    一行人爬起來戰戰兢兢的看著前方的女子,晨夕卻再度戴上了垂紗斗笠,「你們該幹嘛還幹嘛去,別打擾我欣賞湖光山色。」

    「是。」

    劉若楊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赤陽公主,恨不得風兒吹起那垂紗讓他再看一眼那面紗下的容顏!

    姬靖遠發現他的眼光不悅的皺起濃眉,輕咳兩聲,劉若楊看到姬靖遠那淡然素淨的模樣心中一動,這人一定是赤陽公主的夫侍之一了,聽說赤陽公主的六個夫侍皆是人間美色,看這男子也實在是俊美。

    跟他比?

    似乎沒得比啊!

    垂頭喪氣的和自己的兄弟一起離開,那張揚的紅髮、藍寶石的眸子卻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公主,是不是該回去了?」

    晨夕靜靜個坐著,不知道是真的欣賞此地的湖光山色還是在透過這裡的風景看別處的回憶,姬靖遠話她根本就沒有聽到,只是抱著膝蓋癡癡的望著前方……

    姬靖遠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有些無奈,不過長久以來的疏離和厭惡讓他不想過於接近她,所以他保持沉默了。

    忽地,晨夕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了。

    晨夕窘迫的摸摸臉,幸好遮住臉了,剛剛不知怎麼的竟然打瞌睡了,回頭看了如木柱一樣依舊站在她身後幾丈之外的姬靖遠一眼,她忽然不悅了,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了他不喜歡她!

    可是,有必要對誰都溫和,對她就板著臉嗎?撅撅嘴,她脆聲道:「把你的披風給我。」

    姬靖遠呆愣了一下還是解下披風了,晨夕拿過來往身上一裹,然後堂堂正正的睡在平坦的大石頭上了。

    姬靖遠傻眼了,這、這——

    光天化日,荒山野外的,居然大刺刺的睡覺!

    裹著披風,晨夕很快就睡著了,睡夢之中她微微蜷縮起身子,仿若一直貓。

    姬靖遠聽著那勻稱的呼吸聲真的不能淡定了,這真是太刺激他的認知了!

    「咦,本公子特地搬來的大石頭怎麼成全了他人了?」

    忽然,一道驚異聲打破了姬靖遠的沉默,他轉身看著來人,目光驀地一緊,這人一身黑衣,面容溫文儒雅,可眼底卻是冰冷無情,一看就不是善類!

    眼見男子要靠近大石他伸手攔住,「閣下請留步,我家主子在休息。」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可這是我搬來釣魚的石頭。」

    「借用一會自會完好無損的歸還。」

    黑衣男子目光在大石上蜷縮的身影流連了一會,看身材知道是女子,不過,面部都被一頂斗笠給遮住了,唯一看到特別的就是那露出的幾縷紅髮。「我眼下就想釣魚,還是請你家主子起來吧!」

    姬靖遠直接用身體攔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主子剛睡不久,希望閣下稍候,釣魚不一定就要選擇此處。」

    「本公子就愛此處了!」

    「在她醒來之前你不得靠近!」

    黑衣男子勾勾唇,「你倒是有趣的,有本事攔住我再說吧!」

    一言既出,二人就赤手空拳的在岸邊打鬥起來,你來我往,越打越厲害,黑衣男子的跟從看著都提心了。

    高手啊!

    可是,他家公子都和這個男人打得虎虎生風,難分難解了,那個女人怎麼都吵不醒呢?

    鏗鏘一聲,二人已經出劍了。

    尖銳的碰撞聲層層疊疊的消散在半空之中,晨夕被吵醒了,轉了一個身,她看到了前面兩個糾纏的身影,嘀咕道:「怎麼我想安安靜靜的睡個覺也不成?掃興!」

    說著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重新戴好了斗笠,「姬靖遠,走吧,回府。」

    那黑衣男子的小廝瞪大眼睛,太強悍了,在他們公子面前還沒有人敢如此放肆的呢!

    姬靖遠聽到她的聲音長劍一揮,逼退了黑衣男子就急速退下來。

    晨夕看了那個黑衣男子一眼,目光微微一滯:此人全身黑衣,卻不顯沉悶,反而給人一種張揚到極致的感覺,面色如玉,眉目如畫,眼神卻如霜,雖然俊美的指數堪比身邊的姬靖遠,可惜戾氣太重!

    「姑娘不問自取,擅自動用我的石床不覺得應該給個說法嗎?」冷淡而調侃的語調傳來,攔住了晨夕的腳步。

    晨夕看了那大石頭一眼,怪不得如此平坦,原來是有人故意搬來的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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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3 AM

019 抱歉,我夫君嫌多了

    晨夕想了想正經的說道:「不好意思,剛剛不知道,也沒有看到那石頭附近有寫生人勿近的提示牌,一時間誤用了公子的東西真是抱歉。床挺舒服的,謝謝了。」

    黑衣男子聞言一笑,逼近前來,「那是我的床,你連本公子的床都睡過了,名聲已壞,不如嫁給我吧!」

    呃——

    晨夕翻翻白眼,這人純屬無賴!

    姬靖遠聞言也是臉色一沉,不過他沒有說話。

    「抱歉,我家裡的夫君本來就嫌多了,再添一個我會更苦惱,所以,還是讓你失望了!」

    啊?

    黑衣男子和他的隨從都愣住了,多夫?

    女尊國的人?

    伸手一撩,他有意無意的撞掉了晨夕的斗笠,晨夕那特別的面容就呈現在他們的眼前,火紅的長髮迎風飛揚,藍色的眸子閃著晶亮,好像能夠讓人覺醒一般,給人一種傲視天下的感覺。

    「赤陽公主!」

    晨夕無奈的聳聳肩,「你們也認識我啊,看來我真是走到哪都要戴好斗笠了。美人,你叫什麼名字,如果以後本公主厭煩了府裡的夫侍,也許就想到你了。」

    什麼!

    姬靖遠三人都黑線了,這女人真是一刻不讓他討厭都不行。

    黑衣男子一愣之後卻笑了,「我叫花子炫,公主可要記牢才行啊!」

    「嗯,我記憶還是可以的。」晨夕邊說話邊撿起自己的斗笠坦然的離去,姬靖遠黑著臉緊跟其後。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姬靖遠在晨夕身後冷冷說道:「如果公主看上了他眼下就可以帶回公主府,不必等候。」

    晨夕微微一笑,懶得回答。相信一個女尊國的公主要收下一個男人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她不需要而已。

    安靜的走著,她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今日的刺殺是誰安排的?

    還有剛剛穿越過來那天身中劇毒又是怎麼回事?

    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關聯?

    姬靖遠見她不吭聲以為她又在想什麼歪主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你覺得這次的刺客會是什麼人?」

    姬靖遠微微一愣,看了前面的背影一眼,她冷靜的步伐讓他幾乎以為她又是想把這件事交給皇甫景皓來處理。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晨夕回頭看了一眼,「你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覺得他們不會是冷血的殺手,從他們對護衛只是刺道卻沒有滅殺的舉動之中看得出,他們似乎只是想要公主一個人的性命。」

    那也是,對著她的可是招招致命呢!

    姬靖遠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公主這次不是打算也交給皇甫公子來調查麼?」

    晨夕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要交給他?他不是要離開麼?」

    「公主一向把這些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的!」

    哦,赤陽公主很信任皇甫景皓?晨夕苦笑一聲,誰知道皇甫景皓是不是真的對她忠心耿耿呢!

    「公主府裡,有沒有哪個人是恨我恨到死的呢?」

    姬靖遠一震,看著晨夕的表情有了鬆動,很快又別開了臉,「公主多心了,公主府的人沒有一個不希望公主活得好好的,你要是死了,不僅僅是我們有事,就是我們的家族也不會得了半點好處!」

    是麼,說不定就有人鋌而走險呢!

    晨夕伸手敲敲頭,有些苦惱。

    皇甫景皓這一回來搞得她對公主府的任何一個人都失去了信心,她甚至懷疑公主府沒有用一個人是對她真心的。

    今後,她該腫麼辦才好?

    「公主,我有一個疑問,不知公主何時有習武了?」姬靖遠最終還是壓不住心底的好奇,他真的很想知道赤陽公主剛剛殺人無形的什麼功夫。

    「這點你不需要太清楚,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晨夕看了前方的一個小客棧一眼,心情稍好,「我餓了,去吃頓飯吧!」

    姬靖遠滿肚子疑惑的跟著她走進了路邊的客棧,兩個人剛落座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道路上塵土飛揚,姬靖遠看到前後都騎馬趕來的人微微一愣,「公主,大公子和皇甫公子都來了。」

    大公子?

    晨夕稍許有些好奇,任頤說過,大公子諸葛靜澤足智多謀,文韜武略,實際上就是大公子在打理公主府的。

    目光看向赤城公主府出來的方向,她看到了一個貌若潘安的美男,不,應該說就算潘安再世,也不如他吧!那緊閉著的唇透著性感,英挺的鼻子,濃眉之下是狹長的雙眼,深邃的雙眸彷如海水一般讓人看不透。而這張好看的臉卻自帶著一股寒意,霸道而張狂。

    看到她的時候諸葛靜澤的眸中閃過驚訝和一點點的放心,晨夕暗自嘲笑,原來還有人有那麼一點點介意她的生死啊!

    而皇甫景皓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臉上的嚴肅就變成了冷淡,讓人看不出心思。

    「靜澤見過公主,」

    「屬下參見公主。」

    兩個出彩的男人先後向她行禮,晨夕揮揮手,「真巧,來了就一起吃頓飯吧!」

    皇甫景皓的眸中閃過一抹愕然,卻是規規矩矩的在一旁坐下,諸葛靜澤也是一樣清然入座。

    晨夕暗自歎息著:這兩個都是聰明人,不知道放到一起會怎麼樣?

    不,她公主府的幾位夫君都不是傻瓜呢!

    店裡的小二一聽是公主腿都有些發顫,掌櫃的更加緊張,親自上前招呼,「草民——」

    晨夕擺擺手,溫和的說道:「我偷偷出來的,老闆不要介意,給我上幾樣你們店裡的招牌菜就好了。我不想擾民。」

    「是是,小的馬上讓人準備。」

    掌櫃的一點都不敢馬虎,親自到廚房吩咐廚子火速準備拿手好菜,得罪了貴人他可頂不住啊!

    四個人,一桌菜,掌櫃的上了九道菜之後晨夕再度開口了,「老闆,足夠了,菜很好,辛苦你們了。」

    「呵呵,不辛苦,公——小姐喜歡就好!」

    「嗯,招呼其他客人去吧,不必理會我們這桌了。」

    「是是,小的不打擾了。」掌櫃的呼口氣離去,滿意就好。

    晨夕拿著筷子每樣菜都常了一些,白米飯也吃了一大碗,等她吃飽之後發現身邊的三個男人早就吃完了。

    悠悠放下筷子,她清然一笑,「這菜真不錯。靖遠,付錢走吧!」

    姬靖遠依言留下一兩銀子,掌櫃的開始不肯收,不過被姬靖遠勸了幾句之後就收下了,恭恭敬敬的送宮晨夕出去。

    三個男人跟在晨夕身後,姬靖遠對身邊的兩個男人聳聳肩表示他無辜的。

    「公主,刺客的事情——」

    「刺客的事情就交給靖遠調查吧,皇甫將軍軍務繁忙只管去管理軍務。」



020 愛的釋放?

    皇甫景皓驚訝的看了一眼,很快恢復平靜,「一切遵從公主的命令。」

    「公主府的護衛換一批吧,如果連幾個刺客都解決不了的根本沒有必要跟著我出行保護。」

    「是。」

    晨夕回頭打量了三個男人一圈,「另外,呆會回去之後我就會進行裁員,每位公子身邊留下三個人手就好,公主府留下三個廚子也就夠了,護衛,有用的給我留下二十三個,其他人一概不要了。至於留誰放誰,大家自個看著辦吧!靜澤平時負責府裡的大事,這事情也由你回去辦了吧!」

    諸葛靜澤看了皇甫景皓一眼笑了笑,「好,公主身邊留幾個?」

    「一樣。」

    說完這事之後,一路上三個男人都很沉默,沒有一個人先行開口了。

    諸葛靜澤已宣佈這個決定之後,整個公主府都沸騰了,各人的神色不一,大部分都是很開心激動的。

    本來被繫在公主府的人就日日擔憂赤陽公主萬一出現什麼意外他們的家族都要跟著倒霉了,這會公主肯主動放人離開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晨夕坐在首位看著眾人歡喜的模樣淡淡一笑,人都是這樣的。

    諸葛靜澤吩咐每個離開的下人都給予一定的生活費,一般都是十兩銀子的遣散費,平時在公主府身份高一些的下人就二十兩。

    「公主,你身邊只留下三個人夠嗎?」諸葛靜澤有些擔憂。

    晨夕笑笑,「一個人也能夠活下去,有什麼夠不夠的。」

    「公主,我們身邊只需要留下一個人就行了。」林俊臣和許飛霜同時開口請求道。

    晨夕看了他們身後的帶著的小廝一眼,「隨你們。」

    今後這公主府她就放牛吃草,大家隨意。

    這一裁員,就到了晚上。

    人走了十之八九,偌大的公主府突然變得冷冷清清了。

    皇甫景皓的臉色不太好,他一直默默注視著宮晨夕,卻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到。

    赤陽公主的舉動太反常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是那一撞,不可能性格反差如此之大啊?若說掉包,那是不可能的,他的人一直在暗中看著,沒有一點掉包的機會。

    究竟是為什麼?

    秋天的夜晚有些涼意,晨夕靜靜的在月光下玩弄著兩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身邊的景致,她不喜歡黑暗。

    「公主,」

    皇甫景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晨夕微微一笑,「你來了。」

    「公主早料到了我要來?」

    「你那麼聰明的人,一定想知道為什麼我前後反差那麼大的。」

    皇甫景皓坐在她對面的石椅上,定定的看著她,「公主可是願意給我解惑?」

    「自然願意的,不然,我又為何等你?」

    晨夕手中把玩著夜明珠迎著月光的方西望去,赤陽公主一直喜歡皇甫景皓,追逐一個人背影十幾年,愛或者是習慣早就難以分清楚了。

    皇甫景皓是在本尊才幾歲的時候就被告知他是她的將軍,是她今後的守護神,也是她這一生都可以相信的人……

    這樣的氛圍下,本尊怎麼會不對他產生一點別樣的情愫?

    記得穿越劇裡的宮,那首愛的供養,實在是很符合本尊的悲情。可,那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不奢求誰來把她捧在心尖上,但求身邊人真誠相對。「皇甫將軍,我曾經曾經聽過一首歌,很悲情,聽著很感人,你要不要聽聽?」

    皇甫景皓皺眉看了她一眼,最終點點頭,「如果公主願意,景皓願意。」

    願意?晨夕輕輕歎口氣,皇甫景皓只怕從來就沒有稀罕過本尊的喜歡,甚至當做是一種負擔來處理,所以才讓安排了任頤這顆棋子在本尊身邊時不時的勸她放棄。

    靜靜的望著月光,晨夕朱唇輕啟,帶著幾許傷感的嗓音在院子裡回蕩: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地焚香,剪下一段燭光,將經綸點亮,

    不求蕩氣迴腸,只求愛一場,愛到最後受了傷,哭得好絕望!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只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讓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靜靜的觀想

    把你放在心上,合起了手掌,默默乞求上蒼,指引我方向,

    不求地久天長,只求在身旁,累了醉倒溫柔鄉,輕輕地梵唱!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人世間有太多的煩惱要忘,

    苦海中飄蕩著你那舊時的模樣,一回頭發現早已踏出了紅塵萬丈!

    ……

    一曲完畢,皇甫景皓臉色有些僵硬,而晨夕的目光有些飄渺,她沒有偏頭看皇甫景皓的表情,她只是看著遙遠的月光。

    透著月光看向另外一個世界,愛情如果真的降臨了,是不需要一個人去守護的,愛情是兩個人共同努力經營的。

    赤陽公主的愛戀就由她來結束吧!

    「皇甫將軍,從今往後,如果沒有非你不可的大事,你不必來公主府了,也不必來見我了。」

    皇甫景皓震驚的看著她,月光下,她沒有了往常的張揚跋扈,白日裡張揚的火紅髮絲和出彩的藍色眸子在月光下也沉澱起來了。他還是第一次發覺她那臉蛋其實挺秀氣的,瓜子臉,柳葉眉,秀致的鼻子,櫻桃小嘴……

    其實,她算得上是一個小美女,還有獨特風情的女子!

    只可惜……

    「公主何必如此?」

    「人與人之間,若不曾相遇便不會相識,若不相識便不會相知,不相知便不會相戀,不相戀便不會癡纏……皇甫將軍要是從來都沒有讓公主見識到你的好,就好了,時至今日,相見不如不見。」

    皇甫景皓忽然笑了起來,那聲音真是好好聽,低沉的帶著特有的男性磁音,讓人一不經意的就沉淪在他的嗓音裡。他看著晨夕緩緩道:「如果公主是這樣希望的,景皓遵命。」

    「嗯,我是如此希望的,對過去的我來說你就是一種傷,一種痛。不過時間從來都是療傷的聖藥,時間久了,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的我都會把你淡忘,找到真正的良人得到真正的幸福……」

    「好,公主如此明示,景皓懂了,以後任何事情都會人給公主送信的。」

    晨夕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如果是你派來的人,給他們一個暗號,愛的釋放。另外告訴他們這是一首曲子,是你聽我唱過的,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好。公主保重,護衛我給公主留下四十人,二十人在明面,他們的身手比一般的護院好,另外二十人堪比江湖高手,在暗中保護你。」

    「嗯。」

    皇甫景皓瀟灑的離去,他的身影只能用瀟灑來形容,英姿偉岸,步伐堅定,也許還帶著解脫吧!

    可誰知道這究竟是解脫還是新的羈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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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4 AM

021 三公子的骨肉

    翌日,晨夕在清新自然的氛圍之中一覺睡到自然醒,渾身舒暢。

    在小院裡練習瑜伽,瑜伽姿勢運用古老而易於掌握的技巧,改善人們生理、心理、情感和精神方面的能力,是一種達到身體、心靈與精神和諧統一的運動方式。她不追求無慾無求,只是希望心情平和一些,處事泰然一些。

    「公主,公主——」

    小丫鬟匆匆跑進來,卻硬生生的收住了口,目瞪口呆的看著晨夕穿著寬鬆的睡袍在院子裡的涼亭打坐,看樣子似乎在練習什麼功夫呢!

    不過那姿勢她不懂,打坐幹嘛又舉手拉腳的?

    晨夕深呼口氣,完成了最後的兩個動作睜開眼睛,緩緩站起來,「什麼事?」

    呃,小丫鬟這才回神過來,面色憤怒,「公主,門外來了一個女人,她居然說懷上了三公子的骨肉!」

    三公子?晨夕想了想不太記得三公子的面貌了,「那就讓她到前廳等著,我一會過去。」

    「公主,那樣的狐狸精幹嘛讓她進門,不過是一個青樓的妓女進門帶晦氣!」

    晨夕笑笑不以為意,「那就讓人帶她從偏門進來吧,順便讓大公子來見我。」

    小丫鬟嘟嘟嘴離去,三公子的人氣一直很不錯,這小丫鬟就是其中的一個擁護者,突然的聽到別的女人有了北堂君蓮的孩子自然是不高興的。

    晨夕換了一套素淨的衣服紮好頭髮走出去,本來她挺喜歡紅色衣服的,可這一頭的紅髮……唉,還是不要搭配紅衣服的好。

    當晨夕出現在前廳的時候,一干人都愣眼了,除了姬靖遠和林俊臣已經見識過一次承受力稍好一點點之外。

    眼前的公主還是公主麼?皓如白雪的肌膚,火紅的長髮散在肩上,一雙像藍寶石那麼亮的眼睛凝望過來.只見她舒雅自在的緩緩走來,明麗聖潔,儀態不可方物。白衣倒映在眾人的眼眸裡,如此不凡!

    今日的赤陽公主似乎詮釋了一個嶄新的公主,一種真正高貴傲骨之姿。

    看著眾人的目光晨夕不解,笑問道:「怎麼了?事情很難解決嗎?」

    諸葛靜澤很快回神,收起眼底的驚歎,「不是,只是公主今日太過耀眼,讓我們晃神了。」

    晨夕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想不到你還會開玩笑。」

    「不,靜澤不是開玩笑,是真誠直言。」

    呵呵,晨夕置之一笑,看向廳裡某個不認識的女人,「你就是自稱有了三公子骨肉的女子?」

    「是的,民女水煙參見公主。」

    水煙今日也穿了一身白衣,不過她是為了博取可憐分打扮的,臉上的妝容也是畫得我見猶憐,弱不禁風的模樣。

    不想被晨夕這一樣傲骨錚錚的白衣一比,她頓時變成了一片綠葉。

    晨夕打量了她一眼,是一個美人兒,應該算是瘦馬一族吧,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一股女兒羞態,嬌艷無倫,水蛇腰不堪一握,三點一線,該豐滿的地方可是一處也沒有落下,這樣的女人的確是一個尤物,是男人看了都會心動的。

    晨夕緩緩入座,大公子和二公子分別站在她的兩邊,構成一幅迤邐的畫面。

    看得水煙暗自羨慕,女子做到赤陽公主一步也算是死而無憾吧!

    「你名字挺好的,水煙,嗯,不錯。」晨夕漫不經心的喝口水,又吃了一些點心,她早上起來還沒有吃早點呢,練習瑜伽可是要空腹的效果才好。

    水煙神色複雜的看著赤陽公主不緊不慢的用著早點,也不好開口打斷,畢竟身份有別。

    約莫兩刻鐘了,水煙站著有些不舒服,晨夕抬眸看了她一眼,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剛剛餓了,沒顧上你,做吧,若是有了身孕太過勞累可不好。」

    「水煙謝過公主。」

    晨夕吃飽喝足之後才抬頭看看身邊的兩個美男,「你們兩個吃早點了沒?」

    美男無奈相視一眼,溫聲回道:「回公主,我們都吃過了。」

    晨夕聽聞忽地歎口氣,「也是啊,你們自然不會等著我才吃的。」

    額!

    諸葛靜澤和姬靖遠的臉色都僵硬了,公主這話是嫌他們不等她了?以往都是這樣啊,幹嘛今日反常?

    「咦,三公子呢?他的事情怎麼不來等著?」

    諸葛靜澤舒口氣,「公主,那日他害得公主受傷,我罰他去核算赤城的幾家鋪子的賬務了。」

    哦,聽來赤陽公主在夏國的都城還有不少生意嘛,挺好挺好!

    「公主,我已經讓人去請他回府了,相信不出半個時辰就可以趕回來了。」

    「好。」晨夕笑看著水煙,特別看了她的肚子幾眼。

    水煙被看得有些發顫,赤陽公主不會是想害她的孩子吧?

    晨夕托著下巴嘟嘟嘴,「靜澤,你管家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好?」

    諸葛靜澤為難的看了水煙一眼,「公主的夫侍是不可以跟其他女子糾纏不清的,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公主可以隨意處罰三公子,至於勾引公主夫侍的女子也可以一併處罰!」

    水煙臉色霎時慘白,處罰他們?

    還連著三公子一起處罰?

    騰地水煙雙膝跪地,「公主饒命,民女、民女一時慌亂,怕媽媽把我給打殺了這才求助到公主府的,民女絕對沒有與公主相爭的心思,只求公主給個活路。」說話間水煙還砰砰砰的磕頭。

    晨夕看著她連著磕了好幾下,額頭都紅了才開口,「不要急著求我,等三公子回來了再說吧!如果他要你,本公主就成全了你們去!」

    水煙瞪大眼睛看著她,成全,公主成全她們?

    她忽然覺得渾身發抖,來之前她就是被人唆使的,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知道她懷了赤陽公主的夫侍的孩子,如果公主處罰了她必然引得眾人指責毒辣……

    可恨她一時頭腦發熱居然忘記了公主是身份對他們來說是高不可攀的,尤其還是涯女國的赤陽公主,可不比這夏國的公主。

    「不,不,公主不要誤會,民女絕無和三公子在一起的意思,我、我……我只是想得離開那個地方,過平凡的日子,嗚嗚,公主,民女十歲就被賣入青樓,過了十年被人嫌棄的日子,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那個脫離那個苦海,別的不敢奢求!」

    十年啊!

    晨夕歎口氣,「是你的家人賣了你?」

    水煙雙眼一紅,抽泣道:「不敢欺瞞公主,是民女的母親。民女家境貧寒,十年前被人陷害唯一的弟弟落獄,母親為籌錢救出弟弟就……」

    晨夕眸光之中顯出冷色,譏笑道:「你說這世間的母親為什麼總是有那麼一些是狠心無比的呢?」

    水煙一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她剛剛好像看到了赤陽公主眼中閃過的一抹恨意,再一想,心中頓時一驚,赤陽公主雖然身份高,可說到底,她就是被涯女國的女皇送來的質子……公主恨女皇?



022 如何處置

    這個意識讓水淹莫名的一寒,想了想她又搖搖頭,「公主,民女雖然痛苦,卻也不敢怨恨母親,為了救弟弟,我也是自願的。」

    晨夕微微一笑,「自願?你倒是有情有義的姐姐,不過,為什麼在這事犯了糊塗呢?」

    水煙一聽又是磕頭謝罪,「公主饒命,民女自小沒有讀過書,見識淺薄,雖然腦子不算太笨,可是很多規矩都不清楚,這次也是一時慌亂……求公主救救民女,民女要是回到萬花樓一定會被媽媽逼著打掉孩子的!」

    水煙那是淚水連連,不過她依舊是一個戲子,哭得厲害卻沒有弄花了妝容,只是顯得更加可憐。

    「起來坐著吧,我不喜歡傷害無辜之人。」晨夕淡淡的說了一句。

    水煙卻如得大赦戰戰兢兢地回到椅子上坐著,拿出絲帕擦乾眼淚,低眉順眼的在那裡呆著。

    偶爾偷看赤陽公主一眼,卻發現她只是在那裡慢慢的品茶沉思,不知道心中想些什麼,神情太過沉醉,又太過迷離,讓人看不出息怒來。

    「公主,公主,北堂小姐來了。」護衛皺著眉苦著臉前來報道,似乎對北堂小姐極為頭疼。

    晨夕瞥了護衛一眼不由疑惑,「哪個北堂小姐?」

    護衛一怔:「回公主,就是三公子的親妹妹啊。」

    是了,聽任頤說過,北堂君蓮是夏國人士,家就在夏國的京城,之所以跟了赤陽公主那是因為有一次逛街和赤陽公主遇到了,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招惹了赤陽公主就被夏國皇帝送給她做夫侍了。

    「既然來了就讓她進來吧!」晨夕忽然感覺今日不會很輕鬆。

    片刻之後,一抹黃色的身影飄了進來,人還沒有站定就嬌喝開來了,「宮晨夕!」

    衝進來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臉蛋微圓,相貌甚甜,一雙大大的丹鳳眼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帶著笑意,不過,那笑意卻是有些讓人避讓的蠻橫。

    晨夕一看眼前少女的潑辣模樣就頭疼了,單看那一雙丹鳳眼就知道不是善茬啊!

    諸葛靜澤輕咳了兩聲,「北堂小姐,面對公主的時候請你注意一下身份,雖然你也是公主的親戚了,可是,尊卑還是注意的。」

    親戚?

    神馬的親戚!晨夕撇撇嘴,諸葛靜澤是想提醒她對北堂小姐寬容一點吧!

    至今她還在想那日她究竟怎麼中毒的呢,撞樹的事情好說,運氣不好的確可能被北堂君蓮閃開就撞上了,可是毒呢?

    到底誰下的?

    「哼,誰跟她是親戚,是她不要臉搶了我二哥的!」

    搶?

    晨夕唇角一勾,「北堂小姐這話真是有趣了,我怎麼搶你二哥的,是讓人用繩子捆著他還是點穴了,還是拿刀駕到他脖子上了?」

    北堂蔓菱瞪著大眼,「你,你就是搶的,你仗勢欺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公主,二哥怎麼可能被皇上送你!」

    晨夕把玩著手中的被子,心中長歎,就說男人多了麻煩一樣多唄!

    「那麼,我把你二哥放了怎麼樣?」

    什麼?

    北堂蔓菱傻愣著,半響沒有回神,放了?

    赤陽公主願意放掉二哥?「哼,你一定是說謊,告訴你,少騙我了,我今日來就是跟你說一件事的!」

    「什麼?」

    「我要帶走水煙!」

    晨夕驚訝的看著她,帶走水煙?又聽她繼續說道:「水煙有了我二哥的骨肉,我們北堂家自然要留下,說句不敬的話,公主你什麼時候才會給我二哥生孩子真是難以預料,萬一要是……所以,怎麼著也得先給我二哥留個孩子啊!」

    「北堂小姐,你的話太過了!」諸葛靜澤眼中閃著怒色,這般言詞分明就是惹怒赤陽公主的,公主一惱怒,北堂家能夠得了好處嗎?

    男人風流在外那很正常,可是身為公主的夫侍卻不允許如此,尤其是身為女尊國的公主夫侍,絕不容許偷腥。

    對她們來說,夫侍偷腥就和夏國的女子偷男人一樣罪不可赦!

    北堂蔓菱根本就不懂其中的厲害關係,她生在夏國,只清楚夏國的男尊女卑,卻不瞭解女尊國的法度。

    而他卻是地地道道的涯女國長大的富家公子,諸葛家族在涯女國的根基也很穩,勢力不一般,可他還不是因為女皇的一句話就成為了赤陽公主的夫侍。

    晨夕看了諸葛靜澤一眼,微微一笑,笑得很溫柔,「靜澤就是心地善良,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為對方考慮一二,可惜,北堂小姐可能不明白你的苦心哦!」

    諸葛靜澤垂下頭,有些尷尬,「公主恕罪,靜澤只是想提醒北堂小姐注意說話的態度。」

    北堂蔓菱冷哼一聲,憤憤不平,「什麼態度?我歷來只尊敬值得我尊重的人,她做出的那些事情哪件值得我尊重了?」

    「哦?我記性好像不太好,不知道北堂小姐的記憶裡我這個涯女國的赤陽公主曾經做了那些不值得讓人尊敬的事情了?」

    「哼,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搶到身邊來供你消遣,你貪好男色,還蠻橫無理,心腸歹毒!」

    晨夕歎口氣,望著憤怒的北堂蔓菱幽幽問道:「要不要加上一條水性楊花的罪名呢?」

    「本來就——」北堂蔓菱接觸到諸葛靜澤冷冽的目光心中突地一跳,有些膽怯,「反正你就是貪好男色,如果你情我願自然不管了,可是你搶了我二哥!我就要討厭你!」

    討厭她?

    晨夕輕輕的搖搖頭,誰討厭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是她的誰,何必在意?

    指尖輕點在頭上,穿過髮絲,她感覺到了柔軟,對於北堂蔓菱,她實在沒有必要在意的,北堂君蓮對赤陽公主無情,他的親人她又何必在意呢?

    沉靜了好一會,氣氛顯得有些壓抑,水煙更是有些發顫,事實上她並不想去北堂家,大家族裡的人情冷暖她又不是沒有見過,只怕他們只是來氣赤陽公主的,並不是真的看中她肚子裡的孩子,北堂家族在夏國可不是一般人家,如果不是北堂君蓮遇到了赤陽公主,只怕她不可能得到北堂家族的人一個好眼色。

    良久,晨夕看向水煙淡淡的問道:「水煙姑娘,你告訴我是說唆使你來公主府找我的我就當做不知道這回事怎麼樣?至於你和北堂君蓮之間要怎麼樣那也是你的事情。我不插手。」

    水煙驚訝的看著她,有些悵然,「公主——」

    「如果不願意坦誠,那麼就按照我涯女國的法度,男的休掉,女的杖斃吧!」

    水煙臉色驀地慘白,重新跪下,「公主恕罪,是吳家大小姐的丫鬟跟我說的,她還說我只有這一條出路!」

    吳家大小姐又是哪位?

    晨夕拍拍頭有些無奈,看了身邊的兩個男人一眼,忽然道:「來人,抬兩張椅子上來給兩位公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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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4 AM

023 三公子的青梅竹馬

    諸葛靜澤先是愕然,隨即勸阻道:「公主,這樣不合規矩,我們站著就好。」

    「有什麼不好的?這事情聽起來不會太短,站著不累麼?難不成你們喜歡站著?」

    呃,姬靖遠白了她一眼,「公主的夫侍是不該和公主平起平坐的,除非是公主的正夫。」

    切,破規矩。

    晨夕揮揮手,「行了,那規矩放一邊去,我又不是讓你們和我平起平坐,吶,看看,你們的椅子都是沒有我的這張氣派,坐著幫我審案吧!」

    兩美男相視一眼,神色各異的坐下來。

    晨夕這才展開眉頭,眸光裡都是疑惑,「靜澤,你可知道吳家大小姐是哪個?」

    諸葛靜澤臉色有些尷尬,似乎欲言又止,水煙訝異的看了她一眼,輕聲回道:「公主,吳家大小姐就是夏國中書侍郎吳家的吳婉玉。」

    晨夕歎口氣,「這可不好辦啊,我好像忘記了許多人和事呢,吳婉玉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靜澤,你跟我分析分析,她為何要對我不利?」

    靜澤輕歎一聲,清朗的聲音透著憂慮,「公主,吳婉玉和公主沒有什麼過節,不過,她和丞相家的二小姐虞琴是閨蜜好友。」

    虞琴又是哪個?越扯越複雜!

    「簡明扼要的跟我說清楚厲害,別讓我一句句的問,我不想浪費時間!」晨夕惱了,臉色也微微沉下。

    「是,虞琴昔日和君蓮是青梅竹馬,如果沒有公主的出現,只怕他們已經是金童玉女……」

    青梅竹馬啊!

    晨夕又聽到了一個俗氣而動人的詞兒,也就是說因愛成恨。

    水煙聽到諸葛靜澤的話臉色蒼白如紙,一瞬間想明白了她就是被人利用了,估計丞相家的二小姐同樣怨恨著她,因為她得了北堂君蓮的寵,所以人家來一個一箭雙鵰呢!

    「公主恕罪,民女該死,不該是非不分頭腦發熱出現在公主府給公主添加麻煩,民女……」

    晨夕揮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你果然不算太笨的,挺好的。我沒有怪你,因果循環,世上的萬事都是有因才有果呢!」

    想了想她又看向諸葛靜澤笑瞇瞇的問道:「靜澤,你說這事如何處理的好?」

    諸葛靜澤為難了,他說輕了,公主不高興,說重了,北堂君蓮會受罪,如何才能不輕不重呢?

    「休了他如何?」晨夕托著下巴眸光閃亮,似乎極為期待北堂君蓮被休的模樣。

    諸葛靜澤臉色一變,「公主,這是不是太嚴重了,畢竟他是夏國皇帝賜婚的,如果公主冒然休人只怕有損兩國交好……」

    「你的意思是為了兩國友好,我得委屈自己受氣咯?」

    晨夕的聲音很淡漠,很輕,一點都沒有怒氣,可卻偏偏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的壓抑感,彷彿對方在欺壓她一介弱女子一般。

    諸葛靜澤起身離開主位,來到堂下正正經經的單膝跪下,「靜澤請求公主改變心意,再給三公子一個機會!」

    晨夕看著那麼正經的行禮的諸葛靜澤笑了,粲然若華,「我記得女尊國裡,許多公主後院的夫侍們都會爭風吃醋,想不到我這裡卻是互相幫助,互相愛護,很好,很好!」

    「公主,我也請你輕罰。」姬靖遠也如諸葛靜澤一般走下去單膝跪著求情。

    北堂蔓菱小臉通紅,她有些發悶,為什麼赤陽公主可以如此傲慢的說要休她的二哥,休了更好,為什麼他們卻如要二哥死一般求情?

    水煙也磕頭求情,「公主,水煙只求日後安穩平凡度日,絕不會再和三公子有所糾纏,求你不要怪罪他!」

    大廳裡除了兩個丫鬟之外就是北堂蔓菱呆站著了,她的心情真是很複雜,想說話卻被這股沉重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們如何得知三公子不希望呢?說不定他巴不得我放他自由呢!」

    諸葛靜澤抬眸看著她,深邃的雙眸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堅定有力的說道:「公主,自由隨時都可以給,可絕不是這樣的情況下給!」

    姬靖遠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晨夕端起熱茶輕抿一口,皺皺眉,「來人,茶冷了,換過。」

    伺候的丫鬟快步上前,手腳利索的加了熱茶,又重新給晨夕倒了一杯,「公主,請。」

    她再喝一口,還是皺眉,「這個味道不喜歡了,換一個味道。」

    丫鬟有些戰兢,「公主想要什麼口味的?」

    「就讓大公子去挑選吧,如果他泡茶剛好對了我的心思,我就應了他們剛剛的請求。」

    諸葛靜澤聞言冷靜的站起來接過丫鬟手中的茶壺,恭恭敬敬的說道:「公主稍後,靜澤馬上去泡茶。」

    晨夕幽幽看著他修長的身影離開,又看向了姬靖遠,「靖遠,你去調查昨日的刺殺案,希望你能夠盡快得到消息讓我舒心。」

    姬靖遠看了身邊的兩個女人一眼,水煙還算比較識趣,可另外一個似乎還不懂危險在靠近了。

    「去吧,如果需要誰幫忙就去喊,蕭冰不是很閒麼,叫上他吧!」

    「是,靖遠遵命。」

    在赤陽公主真正擺架子的時候,不能不說,他們六個夫侍是誰也不敢違抗的,違抗的後果他們都承受不起。

    晨夕又看了兩個丫鬟一眼,「你們在門口看著吧,我要問話。」

    「是,公主。」兩個丫鬟飛速的退到門邊去,她們一點都不想聽接下來的事情,根據經驗,公主接下來的怒氣是很難承受的。

    水煙的心那是越來越緊張,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晨夕看向北堂蔓菱微微一笑,「不知道丞相家的二小姐如今成親了沒有?」

    「沒有,虞琴姐姐一直在等我二哥呢!誰像你這樣的女人啊!」北堂蔓菱感覺原本壓抑的氣氛消散了一些嘟著嘴憤然說道。

    水煙聽著臉色更加發白,她真不想被連累啊。

    「水煙,女子懷孕了要注意身體,你坐著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跪了。」

    「謝公主。」水煙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揉揉膝蓋站起來老老實實地的坐著,她也發現了公主雖然氣勢逼人,可卻不如外界傳聞那樣狠毒無情。

    「公主,三公子回來了。」丫鬟在門外輕聲報道。

    晨夕看向大廳門口,另外兩個女人也一樣看過去,不過臉色不一罷了。

    仔細的打量了北堂君蓮一番,晨夕不得不說,這男人俊美清秀得惹人犯罪,五官精緻,一雙風流迷人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閃爍著狐狸一樣的光芒,讓晨夕看著就擔憂自己會一不小心就被他算計了去。

    就這樣的男人,一看絕是風流倜儻的類型,想要他專情還真是不容易啊!

    「君蓮見過公主。」北堂君蓮一進來就感覺氣氛有異,在門口又得到丫鬟的提醒自然明白赤陽公主生氣了。不管為了國或者家,他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衝撞宮晨夕的。



024 不再喜歡

    晨夕瞧著他感歎了一句:「美男就是不同凡響啊,怪不得丞相家的虞琴小姐一直苦苦等候著,連帶你有夫人了還是不放棄!」

    北堂君蓮聞言臉色一變,抬眼看向她,「公主何出此言?」

    晨夕微微一笑,「這是你的好妹妹剛剛告訴我的,她說虞琴小姐對你忠貞不渝,至今未嫁人,只怕是在等著你哪天脫離了苦海再續前緣呢!」

    「你——」北堂君蓮一眼掃過另外一邊站著的妹妹,真是笨!

    再看到水煙他臉色更加陰沉了,「你怎麼來了這裡?」

    水煙低下頭,「三公子恕罪,民女是一時受了吳家大小姐的言語刺激失了方寸才來跟公主求助的。」

    吳家大小姐?

    北堂君蓮的臉色再度變幻了一次,自從他進屋以來臉色可真是很不一般啊!

    不過都能夠眨眼就轉變可見人家的心理承受力是很強的,晨夕暗自感歎著,等著他主動開口。

    半響北堂君蓮終於開口了,「公主別誤會,蔓菱年少無知,我和虞琴小姐之間並沒有多大關係,不過是兩家來往的時候互相認識,閒來無聊對對詩,只是君子之交,並無男女之情。」

    「二哥!」北堂蔓菱萬萬想不到自己的二哥會否認那段情,心中激動就忍不住喊了一聲。

    北堂君蓮一瞪眼,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公主府是什麼地方?是你可以胡鬧的?如果不是公主大人大量,你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北堂蔓菱激動的望著他,似乎聽到了什麼瘋話一般,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北堂君蓮教訓了自己的妹妹又恭恭敬敬的朝晨夕行了一個正禮,「公主,舍妹年幼無知,請公主不要怪罪她。」

    「好,我不怪她,只要她以後別在我面前擺出大小姐的面子的就行了,區區一個大小姐都能夠在公主面前擺譜的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教訓其他人分尊卑!」

    「是,公主教訓君蓮謹記,一定好好請人教育舍妹!」

    北堂蔓菱看不慣這一切,赤陽公主的高高在上,她最喜歡的二哥迎合屈膝,她受不了,「二哥,你為什麼要——」

    「住嘴!」北堂君蓮嚴厲的目光冷冰冰的射向她,

    「嗚嗚,我最討厭你們了,我再也不管了!」北堂蔓菱連續被瞪了兩次,最受不了的還是自家二哥的疾言厲色,哭著就跑出去了。

    北堂君蓮臉色很難看,晨夕有些同情他了,輕啟朱唇,「君蓮,去安慰一下吧,她好歹是你的妹妹,道理是要慢慢教的。」

    北堂君蓮吸口氣,「謝公主,我去去馬上回來跟公主解釋水煙的事情。」

    晨夕看向水煙,發現她臉色真的很差,跟剛剛開始的化妝不同,如今似乎是真的如狂風浪尖的小花抖動著,「水煙姑娘,你喜歡他麼?」

    「公主,水煙是一個卑微的人,不敢奢望像三公子這般的男子愛我。」

    「不敢奢望他愛你,可你卻是喜歡他的對不對?」

    水煙兩行淚珠滑落,悲慼道:「喜歡不喜歡都是一樣的,我這次真的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求一個安穩。我此番回去,萬花樓的媽媽定然不會放過我的,如果我不能贖身,下場除了死就是捨棄腹中的孩兒。」

    不管何時身份都是有溝壑的,不同的是古代的沒有什麼人權,現代的公民稍微有些權利罷了。

    貧富貴賤卻是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時空都有的!

    所以世人才孜孜不倦的去追逐名利,追逐榮華富貴。

    「得到自由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水煙苦笑了一下,卻又是帶著希望的看著她柔聲道:「不怕公主笑話,民女打算恢復自由身之後就和弟弟開一個小店,在避靜的村落裡安穩度日,養大孩子,孝順母親……」

    孝順!

    晨夕目光一愣,「你還要跟他們在一起?」

    「是的,這十年我們一直都有聯繫的,不過家裡窮,根本沒辦法給我贖身,我雖然存了一些可如果沒有金主,媽媽是不會輕易放人的。」

    晨夕沉默了良久,出神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一個趣人兒。」

    「公主,」北堂君蓮回來就看到晨夕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中頓時一緊。

    唉,癡男怨女啊!

    這個時候諸葛靜澤終於回來了,他端著的茶水還在門口就飄來了清香,那是茉莉清香。

    晨夕秀眉微動,抬眸看過去,但見他衣袂飄飄,冷靜的端著茶水走前來,斟茶倒水,動作如行雲流水,溫聲道:「公主,茉莉花茶和梅花茶你更喜歡哪一種?」

    「你還真是費心,我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這兩種茶麼?」

    諸葛靜澤的動作一頓,隨即又繼續倒滿一杯,「公主的喜好難道能夠一夜之間就改變麼?」

    「可以,人要變不在乎一年還是一天,只要心意變了,一瞬間喜好就會變化了。」

    諸葛靜澤依舊淡然,「是靜澤太過自信了,還以為公主再如何也不會討厭這兩種茶呢!」

    「為何?」

    「茉莉乃是女皇陛下最喜歡的花品,梅花則是皇甫公子最喜歡的花品。」

    這話剛剛說完,晨夕的面色就陡然變冷,整個大廳的都形成了低氣壓狀態,北堂君蓮也十分震驚的看向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以往赤陽公主一生氣,只要出現了這兩樣花茶,她的心情一定會很快平復下來,公主府裡的人暗地裡都說茉莉花和梅花是赤陽公主的良藥呢!

    晨夕唇角微微一勾,伸手接過諸葛靜澤手中的茶壺,移到一旁,手微微鬆開,匡噹一聲,水花四濺……

    再幾聲瓷器破碎的聲音蕩漾開來,茶几上所有的茶杯都落地了,沒有一個完好的杯子。

    「從今往後,我將最討厭茉莉花和梅花!」

    大廳裡的人全都僵住了,赤陽公主的話那麼清脆的傳入他們的耳中,明明是輕聲話語,可卻如響雷一般砸上了他們的心頭。

    一向鎮定的諸葛靜澤也有些變色,他很清楚這句話代表的意義,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他卻確實受到了赤陽公主的意思,她從今往後不再對那兩個人惟命是從了。

    晨夕遺憾的看了地上的碎片一眼,「靜澤,待會吩咐下去,我的茶具全部換新的,如果庫房裡還有梅花茶、茉莉花茶什麼的就通通……嗯,丟棄了浪費,這樣吧,花茶都送人,分送給你們六人享用吧,你們要是也不喜歡就賞賜給下人好了。」

    北堂君蓮都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有些焦急,「公主!」

    晨夕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卻是柔聲細語吩咐:「至於水煙姑娘的事情嘛,我今日心情好,君蓮,你去幫她贖身,贖身之後你安頓好,可別讓人謀害了她,我希望看到她好好的生活下去。做人得有志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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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5 AM

025 黑龍幫

    什麼!

    太反常了!

    諸葛靜澤和北堂君蓮都傻了,水煙也傻眼了,這、這也太好了吧?

    晨夕伸伸懶腰,「唉,一日之計在於晨啊,我今日一早上都被你們給佔了呢,靜澤,待會叫俊臣和飛霜到花園裡給我彈琴念詩,我要好好休息兩天。」

    額!

    彈琴念詩?

    諸葛靜澤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以她的才學,唉,純屬就是對牛彈琴嘛!

    水煙目光一動,誠心請求道:「公主,如果你不嫌棄,水煙願意在公主府給公主彈琴娛樂,甚至歌舞也行。」

    北堂君蓮張大嘴巴,古怪的看向水煙,平日裡她不是如此沒有眼色的人啊,今日怎麼和赤陽公主一起發瘋了?

    晨夕想了想笑道:「也好,你留下來試試。」

    ……

    於是乎,赤陽公主給萬花樓的紅牌贖身還留在公主府的消息就那麼不脛而走,兩三天就傳遍了整個夏國的都城。

    連皇宮的人都聽到了,夏國皇宮的各位主子收到消息的時候臉色不同程度的扭曲了,最為僵硬的自然是夏國皇帝夏尚宇了,這事情要傳到涯女國去豈不是說他給宮晨夕選的夫侍不忠心?

    夏尚宇想了想吩咐道:「來人,請赤陽公主和北堂君蓮入宮一趟參加今晚的宮宴。」

    「皇上,這恐怕不行……」夏尚宇身邊的宮人劉鑫為難的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擔心接下來的話會鬱悶到了他。

    「為何?」

    劉鑫搔搔頭,「那個,屬下聽說赤陽公主這幾天身子不利索呢,長公主昨兒去了一趟也沒有見上。」

    夏尚宇頭疼了,「上次朕請她入宮她不舒服,這次還是不舒服?以前那個專橫跋扈的宮晨夕去哪了?」

    劉鑫暗自腹誹,敢情皇上還情願面對那個專橫跋扈的赤陽公主也不願意人家生病啊!這不是自己找罪受,活該麼?

    「咳咳,皇上,這事屬下不好說,其實我們的密談說赤陽公主也沒什麼的,不過就是懶洋洋的,長公主派去的御醫已經複診了,結果還是一樣,赤陽公主身中劇毒,卻又不會致命……屬下猜測可能是因為中毒了,赤陽公主才懶洋洋的哪裡都不想去吧!」

    提到這個夏尚宇更加煩躁了,「那些御醫都吃什麼的,連個毒也解不了!」

    「皇上息怒,太醫們已經很努力了,只是赤陽公主的毒素聽說實在是古怪,連公主府的六公主許飛霜都沒有辦法呢!」

    「許飛霜也沒有辦法?」

    「是啊,奇怪的是皇甫公子回來一次又匆匆離去了,神色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的,屬下大膽猜測赤陽公主的性命無憂,所以皇甫將軍才放心離開的。」

    夏尚宇哀歎一聲,真是頭疼!

    「皇上,屬下認為竟然赤陽公主都沒有跟皇上你受苦,皇上你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讓人賞賜一些珍貴藥材給她充分顯示皇上你的仁慈和關愛就足夠了!」

    「唉!」

    夏尚宇看著桌上的那一堆奏折就頭疼,國事都忙不完……唉,罷了,罷了,先由著她吧!

    皇甫景皓都不緊張的時候他也不必緊張了。

    ……

    夏尚宇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公主府這邊。

    花園裡,小亭之中。

    五公子吟詩,六公子搗藥,水煙彈琴,晨夕細嚼慢咽的品嚐美食……

    還有丫鬟是不是的捶捶腿,小日子那是過得相當的滋潤。

    水煙不愧是萬花樓的紅牌,那嗓子,真是好聽,每次聽著水煙的歌,晨心都能夠悠哉的睡去,還睡得安安穩穩的。

    這不,一曲完畢,她又睡著了。

    水煙琴聲落下,微微歎口氣,她都不知道赤陽公主是這樣過日子的。

    真的很懶啊,每天連個妝容都不願意畫,頭髮也是幾日來都一樣隨便一根綢帶一扎,衣服還好,穿的都是好料子。

    這樣的生活她覺得有些安逸,又似乎有些無聊。

    當然,她情願無聊,也不願意回到萬花樓去做妓女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姬靖遠和蕭冰兩個人風塵僕僕的回來了,他們為了調查刺客事件已經五天沒有回家了。

    神色看起來也有些疲倦,然後他們快步走進來看到就是赤陽公主在悠哉的睡覺,蕭冰本來就冷酷的臉更加冷了,渾身散發著寒氣,稱之為冰凍三尺也不為過。

    林俊臣聳聳肩,低聲道:「公主剛剛睡著,事情緊急的話就叫醒她吧!」

    姬靖遠一向溫和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移開定在宮晨夕臉上的視線僵硬道:「叫醒她!」

    「不用操心,我醒著呢,有話直說。」籐椅上傳來某女慵懶的聲音,隨即看到她緩緩的睜開眼眸,掃了兩個夫侍一眼,微微一笑,「回來了?」

    蕭冰冷冰冰的看著她,語帶諷刺,「公主還真是悠然呢!」

    「是啊,難不成我要因為一次刺殺吃不好睡不好?」

    眾人一堵,這話也有道理啊!

    「辛苦你們兩個了,不如先去梳洗一下?」

    姬靖遠舒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公主,事情有了一點眉目,刺客是江湖之中的最近幾年冒起來的黑龍幫。」

    黑龍?晨夕紅唇微抿,「這名字倒是不錯的,怎麼,這個幫會的人很厲害麼?」

    姬靖遠橫了她一眼,心道:厲害不厲害你不是親眼看見了麼,還問什麼啊!

    「公主,這次只怕是一個有錢人僱請他們殺你了,黑龍幫的人這兩年來接了的生意似乎還沒有不成的呢!」蕭冰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晨夕歎口氣,如果別人要殺她,她也沒有辦法讓人家回心轉意啊!

    「公主,這事可能要請皇甫公子帶人回來幫忙了,不然,就眼下公主府的人實在不足與對抗黑龍幫的人。」林俊臣憂心忡忡的說道。

    水煙也很擔憂,她一點都不希望赤陽公主有事,不然她的好日子只怕也到頭了。

    晨夕打量了眾人一眼,一臉輕鬆,「無礙,由著他們折騰吧!有本事就來殺吧!」

    額!

    這也太消極對戰了吧?

    晨夕瞟了蕭冰一眼輕聲說道:「如果區區一個黑龍幫的殺手都需要勞煩我的親衛大軍的話,那你們這些人又留著做什麼呢?夏國的官員又留著做什麼呢?本公主的性命難道那麼不值錢?」

    晨夕的話讓姬靖遠他們都沉默了,赤陽公主的死意味著什麼他們都很清楚,不僅僅他們不能讓赤陽公主有事,夏國的皇帝也不會輕易捨棄她的性命。

    十萬精兵可是只聽從赤陽公主的號令呢!

    可她這樣的篤定卻也讓他們幾個感覺到不爽,彷彿他們就是被利用的棋子之一。

    晨夕瞧了水煙一眼,「水煙,繼續撫琴,我想睡個午覺。」

    「是,公主。」水煙偷偷看了幾個男人一眼,很是無辜的繼續撫琴。

    姬靖遠無語,和蕭冰相視一眼先後離開,他們也忙活了幾天也該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一下了。



026 籌謀1

    待他們兩個離開之後晨夕在再度睜開眼坐起來,對著林俊臣勾勾手指,林俊臣疑惑的走前來,「公主,有何吩咐?」

    「黑龍幫的總部在哪裡?」

    「公主,黑龍幫是最近兩年才冒出來的江湖門派,蹤跡神秘,至今為止無人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

    這樣啊!

    柳眉擰起,晨夕嘟著唇打量著院外,該如何尋找黑龍幫的人呢?

    林俊臣看她沉思的模樣有些疑惑:「公主,你問這個做什麼?」

    晨夕微微一笑,很是純真的說道:「我想去拜訪一下他們的頭兒呢!」

    額!

    這不是天大的玩笑麼?

    拜訪黑龍幫的老大,明知道人家要殺她,還去拜訪什麼?

    「黑龍幫的行事如何?是黑是白?」

    林俊臣回憶著回道:「黑白通吃吧,只要有人吃得起價錢他們就接手。」

    「那一般人怎麼找他們做事的?」

    「這個……還不清楚,公主你到底想什麼?」林俊臣擔憂的看著她,這幾天以來他總覺得赤陽公主行事和以往太過不同,難以捉摸。

    晨夕托著下巴靠在石桌上癡癡的冥想著,能不能通過讓他們接任務誘殺呢?嘿嘿,他們不是想殺她嘛,她也去出價,然後給他們透露一個地點讓他們前去飛蛾撲火……嘎嘎!

    笑容忽地變得奸惡起來,驚得身邊的另外幾人都後背發涼。

    林俊臣心兒頗涼,「公主?」

    晨夕勾勾手指讓他靠近前來,低聲吩咐了幾句,林俊臣的臉色先是微微一變,隨即有些猶豫,「公主,這事只怕不妥,萬一有什麼意外……」

    「人生處處有意外,聽我去安排吧,別讓我失望。」

    「是,公主。」林俊臣清然離去。

    許飛霜看著林俊臣的背影有些擔憂,也不知道赤陽公主要他去做什麼,不會有危險吧?

    晨夕瞥見他眼底的擔憂調侃道:「你和俊臣的關係很好麼?」

    「平日裡五公子幫我不少,我們性情也比較合得來。」

    也是,兩個都是斯文人,不過一個是陽光一個是憂鬱。

    往籐椅上一躺,晨夕繼續她的冥想,專心的冥想可以增加她對自己的身體的控制力,也能夠讓她對身邊的各種元素更加熟練的運用。

    優雅的琴音繼續飄揚在院子裡,許飛霜沉默的收拾他的藥材。目光時不時的瞥向晨夕,心中暗自思量: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在悠閒之中一點一滴的消逝,轉眼就到了黃昏時分。

    而林俊臣依舊沒有回來,許飛霜心頭的擔憂又多了一些。

    「飛霜,我失憶了,你可懂?」

    啊?

    許飛霜驚訝的看著她,失憶?「公主這話如何說起?」

    「自從那一日我撞到頭之後,就忘記了前塵往事,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額,許飛霜糾結了,對他來說不好也不壞吧,對某些人來說就是好事吧,譬如皇甫景皓。

    緩緩走前去他伸手給她把脈,晨夕抬眼打量了他的手指一眼,很勻稱的手指呢,那被睫毛掩蓋了一些的眼神依舊那麼憂鬱。

    「公主,這事只怕我也解決不了,脈象看你並無不妥……等等,公主,剛剛我診脈你明明沒有中——」毒!

    晨夕好笑的看著他,輕笑道:「如果我命不保,我會如此悠閒的過日子嗎?」

    也是啊,他就奇怪。

    原來這些日子公主反常的原因是因為失憶了啊?

    可她為什麼要告訴他呢?

    「公主,這事要告訴其他人麼?」

    晨夕淡淡一笑,漫不經心的,「隨你吧,我無所謂的。」

    額!

    許飛霜呆愣了,這女人換一種姿態還真是讓人迷惑不已。

    難道這就是她的本性?以前的刁蠻專橫都是被慣出來的?被涯女國的先皇慣出來的?

    水煙低頭彈著古琴,在聽到失憶的那一刻手指被琴弦割破了,赤陽公主之所以反常的溫和是因為失憶?

    如果沒有失憶她是不是就真的不得善終了?這樣一想她的心就忐忑起來了,看向晨夕的目光也有些不自在和畏懼。

    晨夕似乎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偏頭過去微微一笑,溫柔道:「你要是擔心我以後恢復記憶對付你那麼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呆著吧,只要我沒有失去現在的這副靈魂,我就不會為難你的。」

    水煙身子微微一顫,她要選擇去哪裡?

    對她來說哪裡都不安全,北堂家不安全,一個人住更加不安全,她可以賭一把嗎?賭赤陽公主永遠不要失去如今的靈魂?

    ……

    是夜,月升中天的時候林俊臣終於回來了,他來到晨夕的房間,微微喘氣。

    晨夕看到他臉色鬆了,「回來了?」

    「公主,事情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辦妥了。」

    「好,明日便傳令,告訴眾人我九日後去靈隱寺叩謝佛祖庇護之恩。」

    林俊臣濃眉糾起,「公主,明知有危險何必親自去?不如安排替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要親自去,而且,不會帶太多人去,上次的那些護衛一個都不要,把皇甫景皓留下的一流護衛帶上八個就好了。另外,我會帶上北堂君蓮和姬靖遠、蕭冰三人同去,其餘人就留在府裡看家。」

    「公主!」林俊臣急切的看著她,希望她能夠改變主意,黑龍幫實力很強,上次一戰就明白了,怎麼還要冒險?

    晨夕瞧著他急切的臉色微微一笑,似乎在自嘲,「你倒是挺關心我的,怎麼,你喜歡我?」

    林俊臣臉色一凝,半響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微微行禮然後默默的退下去,沒有再說一句話。

    對他來說赤陽公主不是良伴,可命運卻偏偏把他們綁在一起了,他成為了她的夫侍,可笑的是彼此都沒有真心,他又怎麼會對一個心思詭異的公主動情?

    世上真心的人不少,唯獨這公主府缺少真心,所有人的命都繫在一個女人身上,有誰會甘心?

    那夜之後,林俊臣一如既往的和許飛霜呆一起,公主不喊他們的時候就自己消遣。

    日復一日,九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晨夕一早就宣佈了人選,公主府的人都赤陽公主為了上次刺殺的事情要去靈隱寺拜佛感恩。

    姬靖遠為這事找過晨夕,可她堅持要去,姬靖遠懊惱之下沉默了。

    一大早,晨夕在丫鬟的伺候下穿上了公主的正裝,大紅的衣服特別的顯眼,所幸如今是夏末了,不然一層層的衣服真會熱死人。

    公主府的馬車隊伍晃晃蕩蕩的朝靈隱寺而去,有幾雙眼睛在看清楚赤陽公主上車之後紛紛離去。

    夏國京城分東南西北四條主街,而此刻,在西街街尾的一個避靜荒廟裡,一群人打扮不一的聚集在了一起。

    「副使,我們這次派幾個兄弟前去?」

    被稱副使的紅衣男子帶著一個鷹形面具,陰柔的嗓音有些帶著淡淡的殺意,「十一個。」

    「副使,這會不會少了一些?上次我們兄弟……」

    「夠了,這次你們的任務是對付那十一個人,至於赤陽公主由我劫殺!」

    眾人聽得他要親自出手安心了,副使出手的話至今還沒有失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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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3-3-22 12:36 AM

027 籌謀2

    晨夕帶著人慢悠悠的上路,慢悠悠的拜佛逛街,慢悠悠的下山,還捐了香油錢在靈隱寺吃了晚飯才帶著人回府。

    走了一段路晨夕掀開車簾,打量了外邊的風景一眼,「就是這裡呢!」

    「公主?」

    「停車吧,上次這路上可死了不少人,燒點紙錢給他們上路吧,恩怨恩怨也就是一死百了了。」

    姬靖遠警戒的注意這周圍的氣息,天色漸暗,這一路似乎太過平靜了。靜得讓他感覺到一些不安,揮揮手吩咐兩個護衛燒了紙錢。

    晨夕推開車門跳下馬車,對著紙錢雙手合什,喃喃低語……

    「公主,天色已晚,我們趕緊回府吧!」

    晨夕輕歎一聲:「如果不是沾染了血腥,這裡倒是景致不錯呢!」

    「公主,請上馬車回府。」姬靖遠很堅持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有一種危機感,好像有什麼危險在靠近。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哀怨的笛聲飄起,從樹林深處傳來,帶著緩緩的殺氣,姬靖遠神色大變,拉著晨夕就走向馬車,在馬車前他又停住了腳步,看了北堂君蓮一眼,「君蓮,待會有異變你帶公主騎馬先走,四個護衛跟上去保護,我和蕭冰留下來斷後。」

    晨夕微微一笑:「如果有刺客目標也是我,留下誰斷後都沒有用的。」

    姬靖遠瞪了她一眼,早就說了不宜選擇這個時候出來的,她偏不聽,這下好了,再次經歷一下生死關頭吧!

    「唉,聽聞公主府的夫侍們的不太喜歡赤陽公主,眼下看來傳言不實啊!」陰柔傲慢的聲音隨著笛聲傳來。

    姬靖遠如臨大敵看著閃現的黑衣人和唯一的一個紅衣男子,他穿紅色那麼張揚,和赤陽公主的正裝真是有得拼了。

    紅衣男子一揮手,那十一個黑衣人就分散進宮晨夕的八個護衛和三個夫侍,剛好一對一。

    晨夕唇角微微一勾:「真是不錯的招待。黑龍幫的人就這麼一些嘛?」

    「哼,對付你一個這些兄弟足夠了!赤陽公主,你受死吧!」紅衣男子邊說著邊抽出長劍,他的劍也如人一般紅彤彤的,不知道又是一把什麼寶劍。

    姬靖遠被人纏上很著急,可對方伸手並比他低,一時間要擺脫很不容易。

    晨夕輕歎一聲,「可惜了,我本來以為黑龍幫為了我的性命會出動多一些的人手呢,想不到只有十二個來了,可惜。」

    紅衣男子眼色一沉:「你說什麼?」

    晨夕看著他們粲然一笑,嬌聲道:「花錢僱請你們來殺我的人就是我哦,我嫌等著你們慢吞吞的出現太費事了,就想來一個以身試險的遊戲,本來以為消息都透露給你們了,你們好歹也會派出必勝的人手來,想不到只是區區十二個。多少讓我有些失望了。」

    「你!」懷疑男子眼神陰鷙得可怕,殷紅的大劍劈過來,織成尖銳的刀網朝晨夕鋪面而去。

    晨夕微微一笑,手臂裡露出了一支竹管,那麼緩慢又那麼傲慢的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朝紅衣男子射去。

    紅衣男子看到這暗器嗤笑起來,揮劍就是一劈,「彫蟲小技……」話未說完他的目光就呆住了,他的大劍是擋住了那黑色的光束,可卻在那一瞬間原本細細的光束濺出了幾道光束再次朝他的身體襲去。

    衣服一沾到那光束就嗤嗤作響,一瞬間化作了黑煙出現了大洞。

    紅衣男子飛身急退,這是什麼毒藥?

    晨夕閃身避過那些光網,悠哉的看著他,「公子,你的紅衣似乎不錯,不過本公主都穿了紅衣你怎麼能夠再穿呢?所以只好毀掉你的衣服咯!」

    「該死!」

    紅衣男子看著自己的外套就那麼詭異的破了幾個大洞,狼狽不堪的掛在他身上氣得手都抖了起來。這是侮辱,絕對是侮辱。

    晨夕靠著馬車輕歎一聲,「不知道之前是誰跟你買我的命呢?」

    紅衣男子冷哼一聲,果斷的扯掉壞了披風,「宮晨夕,你別得意,今日我若不殺你就自退黑龍幫算了!」

    切,這麼輕的懲罰,真是有心計。

    晨夕揉揉腦袋有些發困,看向姬靖遠他們依舊難解難分的戰況忍不住皺起秀眉,「赤陽公主府的人一對一也不能速戰速決嗎?那到了戰場你們還這麼以一敵百呢?」

    公主命令一下,那八個護衛都使出了看家本領逼得黑龍幫的紛紛後退,紅衣男子憤怒的看著她,惡狠狠的道:「算計我黑龍幫的人,很好,很好!」

    「彼此彼此,有膽子刺殺我的人也很好,很好。如果你們那個殺得了我,本公主還會讚賞一聲呢!」

    「兄弟們,撤!」

    紅衣男子虛晃幾招之後一聲令下領著手下急退如樹林之中,晨夕叫住了公主府的護衛,「窮寇莫追。」

    她有估計錯了,黑龍幫的人根本就不想拼了他們自個的性命呢,他們只想最小代價的殺了她。

    呵呵,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姬靖遠收起劍走到晨夕身邊目光不悅,「公主,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先跟我們通氣商量,如果多帶一些人肯定就能夠一網打盡這次出現的人。」

    晨夕瞥了他一眼,冷淡的說了一句:「貓抓老鼠從來都不會一下子就咬死的,玩玩才有趣。」

    眾人齊齊打個冷戰,公主骨子裡還是一樣刁蠻啊,不不,這不是刁蠻可以形容了,是毒辣啊!

    晨夕讓蕭冰帶著護衛們先回府去,她要留在來欣賞一下風景。

    北堂君蓮被她嫌棄了,也一併打發走了。

    姬靖遠無奈的看著她,明明他也不喜歡她的,為什麼她就要留下他?

    晨夕挑了一塊大石頭坐著,眺望遠處的天際,一望無際,橙紅的霞光灑滿了大地。

    多麼美好的景致啊。

    「嗨,公主,我們又見面了呢!」花子炫歡暢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身後依舊跟著上次的那個小廝,還多了一個美貌的侍女。

    晨夕瞥了他們一眼,繼續坐著。

    花子炫走前去笑瞇瞇的看著她,「公主不歡迎我?」

    「嗯,我一向討厭被人打擾。」

    「哦,我打擾公主做什麼了嗎?」

    晨夕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打擾我看風景了。」

    花子炫笑容微微一堵,卻沒有離去,反而往晨夕身邊靠過去,想要坐在晨夕的身邊。

    晨夕清然站起來,冷眼一掃,極冷的語氣:「你,過界了。」

    「公主?」

    晨夕走下大石頭清然離去,走了幾步又冷冷的說道:「我歷來討厭有人靠我太近,心懷不軌之人,該死!」

    花子炫心中一愣,他有什麼圖謀?不過就是想坐在她身邊而已,用得著如此麼?

    姬靖遠臉色不變的看了花子炫一眼,跟著晨夕上了馬車,揚起馬鞭留下一陣塵沙。

    「閣主,她太放肆了!」侍女不滿道。

    花子炫呵呵一笑,「各有特色,有趣啊!」

    「閣主!」

    「行了,我要做什麼自有分寸,你給我滾回去,如果在敢擅自跟到我身邊,殺!」花子炫冷冽的目光掃過侍女,分外無情。



028 籌謀3

    侍女不甘心的看著他,咬唇道:「閣主,是老夫人讓我來伺候你的!」

    「滾!」

    侍女咬咬唇,雙眸盈著淚水。

    花子炫手一揮,長劍揮過,侍女的頭髮齊齊段落,直接從頭頂出缺少了一片,顯得難看之極,侍女驚呼一聲回神過來看到地上的髮絲哭起來,沒有了大半的頭髮她還能夠見人麼?

    「閣主——」

    噗——

    花子炫的劍準確無誤的劃過她的臉龐,切下一直耳朵,血腥味飄散開來,侍女慘叫起來。

    花子炫一眼都懶得理會,冷酷的說道:「既然不懂得聽從命令,留著耳朵做什麼呢?」

    小廝可憐的看了侍女一眼,也不敢過去扶,只是暗自搖頭,然後跟著花子炫快步離開。

    這個侍女自恃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鬟,自從找到他們之後就一直纏著公子,還時不時做出一些勾人的樣子,早就讓公子生厭了,不過,今日公子是怎麼了?突然就發怒了,還一點都不留情,真像吃了炸藥呢!

    難道是被那公主給氣著了?小廝搔搔頭很是不解。

    晨夕回到公主府的時候還是很平靜,水煙看到她被她身上的殺氣給嚇了一跳,「公主?」

    「今日不聽琴了,你去歇著吧!」

    水煙乖乖離去,北堂君蓮受傷了呢,她雖然有心去看卻不敢去,怕赤陽公主一怒之下把她趕走。

    摸摸肚子裡的孩子她柔柔一笑,只要赤陽公主不生氣,她願意呆在公主府等著孩子長大。

    就她這張臉,一個人帶著孩子日子一定不好過。

    「水煙。」

    北堂君蓮臉色複雜的打量著她,水煙十分客氣的行了一個禮,「水煙見過三公子,三公子安。」

    「為何?」

    水煙微微一笑,「如果三公子問的是為什麼要留下,那麼答案很簡單,民女認為公主能夠護我母子周全,離開公主府,水煙自認無法抵擋許多人的騷擾。」

    北堂君蓮一怔,水煙的這些話他自然能夠明白,可是,誰知道赤陽公主會不會突然就生出殺意?「如果你願意,不如讓北堂家——」

    「水煙不願意,如果一定要寄人籬下的話,水煙情願選擇現在的公主府。」

    「可是……」

    水煙認真的看著他,「水煙就賭赤陽公主不會在回到從前,上天一定是有眼的。如果蒼天無眼,水煙就認命了。」

    說罷施施然離開,優雅無比。

    她對他竟然沒有一絲愛戀之情了,難道這就是她的選擇?為了得到公主的庇佑捨棄和他的過往?

    一隻大手拍上他的肩膀,北堂君蓮回頭一看,對上諸葛靜澤的笑容,「你回來了?」

    諸葛靜澤看了消失的水煙一眼忍不住一歎:「三弟,你看看,識時務的人可不少呢!」

    「哼,你想看我笑話?」

    「不,只是覺得麻煩來了。」

    對他來說也是麻煩?北堂君蓮好奇的看著他:「什麼事情?連公主府的大公子都要頭疼了?」

    諸葛靜澤輕歎一聲,「自然是公主的事情,皇甫景皓送信回來了。」

    「才走多久啊,就送信?」

    「他這次是下了狠心呢。如果公主三個月之內還沒有懷孕,那麼,我們幾個的族人就要一個個受苦了。」

    北堂君蓮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說事實啊,三個月之後每推遲一個月,六位公子的家族之中就要送出兩人去軍隊裡訓練,還必須是直系的子弟。」

    北堂君蓮聞言大怒,這不是擺明了威脅他們嗎?

    姬靖遠路過聽到這事苦笑了一下,「只怕最難辦的不是我們六人了!」

    「什麼意思?」

    「公主變了,你們難道都沒有發現自從那日你害得她撞樹之後她就再沒有招人侍寢了麼?」

    額!

    北堂君蓮打了一個寒顫,「這該不是那女人故意和皇甫景皓聯合來報復我的吧?」

    姬靖遠白了他一眼,「你不覺得公主已經對你失去了興趣麼?」

    諸葛靜澤歎口氣,這事如果公主不點頭的確難辦啊!

    晨夕去而復返卻聽到如此驚人的消息,心中恨得牙癢癢的,皇甫景皓居然如此威脅她的夫侍們,這些個男人如果為了他們的親人一定會聽皇甫景皓的,要她和他們滾床單?哼,想得美!

    怎麼辦?

    怎麼辦?

    晨夕冥思苦想,這事如果逃估計不太好辦,連累了無辜的人的確不太好,皇甫景皓需要公主的子嗣繼承十萬精兵麼?

    哼,也不想想如今她是風華正茂的時候,用得著麼?那麼急的想要找繼承人不就說明他想要一個傀儡麼?

    竟然他想要,她就從根本上斷絕了他的想念吧!

    翌日,吃過午飯的時候赤陽公主忽然肚疼難忍,六公子和夏國皇帝派來的御醫都束手無策,統一結論是赤陽公主誤食了寒藥,患上了宮寒之症,只怕沒有幾年是無法治癒了。

    這消息一傳出來,夏國皇帝那是喜滋滋的,公主府是陰鬱和激動交織。

    而皇甫景皓收到消息的時候氣得臉色發青,這是赤陽公主當質子以來他第一次動怒。

    三日後,皇甫景皓火速回到了公主府。這個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冷靜,不過公主府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

    找到晨夕的時候,他發現一向不喜舞文弄墨的赤陽公主居然正在聽琴,還聽得很投入的模樣!

    林俊臣看了他微微點頭行禮,卻繼續翻看他的手中的書籍,公主的身體可不是他們造成的,那日飲食可是沒有發現一點點的端倪,簡直就是禍從天降。

    「公主!」

    晨夕依舊沉睡著,

    皇甫景皓提高了一點聲音:「公主——」

    「別吵。」晨夕軟綿綿的說了一句。

    皇甫景皓一臉陰鬱的盯著她,那過於熾熱的視線讓晨夕有些忍受不住,終於睜開眼對上他那深邃的眸子,慵懶問:「你怎麼回來了?」

    「公主自然不歡迎我回來了,不過,我卻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哦,說說看。」晨夕坐起來半點不介意他的怒氣。

    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生氣的?要她隨便找個男人生孩子?呵呵,她是什麼?工具?

    皇甫景皓沒有漏下她一絲表情,自然也看到了她的譏諷,她居然譏諷他?這點意識讓他越發的不悅,冷聲道:「公主似乎越來越任性了,不孕一事是誰診斷的?那般庸醫應該除掉,免得禍害世人!」

    「喂喂,你這個人是不是蠻橫了?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再找人診治啊!」

    皇甫景皓狠狠的盯著她:「公主放心,我就算請遍天下名醫也要治好公主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公主出事!」

    可惡!

    看到他自以為是的表情她就覺得很討厭。

    晨夕冷哼一聲甩袖離開,留下一干人呆在小亭裡,皇甫景皓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水煙身上:「你就是三公子在外面鬼混的女人?」

    水煙被他那冷漠的眼神一看,嚇得背都挺得直直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弱弱道:「民女是和三公子曾經有過……不過如今民女是投靠公主的婢女,和三公子沒有任何關係了!」

    「可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皇甫景皓陰鷙的話語猶如緊箍咒一般纏繞著水煙,甚至有一種被掐住咽喉的錯覺。她瑟瑟發抖,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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