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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0 AM

秋味 -【重生之悠哉人生】《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10-22 12:41 AM 編輯

【書名】:重生之悠哉人生

【作者】:秋味

【內容簡介】:

  YY人生,方默南坐在葡萄架下,喝著清茶,一臉愜意地享受,看著遠處,綠樹成蔭,瓜果飄香,沒事種種地,治治小病,真是悠哉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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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1 AM

第一章 死亡

美國紐約

夜已深沉,方默南看著電腦上剛剛結束的亞太股市交易,辦公室里零零落落的幾個人都同時松了口氣。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伸腰,揉揉發澀的眼睛。喝掉已經冷了的咖啡,有些苦澀,撇撇嘴,來到這里還是不習慣咖啡的味道,湊合著喝吧!冰涼的苦澀的液體讓她打了個冷顫,接著又坐了回去。

唉!還得繼續今天的工作,她換一個版面,接著看看剛剛開盤的歐洲情況,一片慘淡啊!抬眼看著別人,有的是剛到,他們主戰歐洲。也同她一樣埋頭工作,鍵盤的敲打聲此起彼伏,苦笑了一下,能者多勞,還得接著幹。

方默南所在的是一家私募股權投資公司里幾個亞洲職員之一,別看門面小,不起眼,想在這里工作,能力當然是最強的。而想作為這里的客戶,卻不是誰有錢想進就進得來的,門檻之高,是你難以想象的。

而這里的人一般是按根據國籍不同分別主攻著本國的金融市場,如果你有體力又有精力當然不反對你多觀察幾個市場,所以報酬也是豐厚的。

由于金融危機,他們這里的人一個人,當倆個或三個用。白天是美股,晚上是亞太,凌晨是歐洲市場。要錢不要命的大有人在,由于長時間的工作,看看在座的人身體明顯的長期處于亞健康狀態,遲早過勞死,可是為了錢再累也得干,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花才行。

年輕時拿命換錢,年老時拿錢買命,這里是最真實的寫照。

“咚咚!南南,別看了。”站在她前面的高大男人,關掉她得電腦。“先回家,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都好多天了,休息一下再來。”

他就知道她肯定還在工作,要錢不要命,因為這場到來的歐債危機:成了他們這些私募大鱷的饕餮盛宴,讓他們是胃口大開,很興奮,由于時間緊迫,他們都處于高強度得工作狀態下,只有實在支持不住才會歇息一下。

方默南無奈地站起來,看了他一眼,攏攏長發,穿上掛在椅子后面的羽絨服,她也有些撐不住了,休息一下。她親密地挽起他的胳膊,一起向電梯走去。

方默南側著抬頭望了望眼前這個一臉笑容來自香港的男人。

他名叫程世非,一流的操盤手,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長得五大三粗的,沒有南方人得眉清目秀,到是有北方人得粗狂和豪邁,非常爽朗的一個人,也許祖上是北方的吧!

他低頭看著這個.黑色的長發,原來如玉般細膩的肌膚,變得有些暗黃。黑珍珠似的深邃的眼睛旁邊,是黑黑的黑眼圈,與國寶大熊貓有得一拼。雖然她不是什麼大美女,也算是佳人一個,可現在蒼白的臉色明顯的睡眠不足。

別看她人長的嬌小,身高撐死剛到一米六,能力卻不凡,雖然來到這里的時間沒他長,工作卻是拔尖的。真不知道她工作那麼拼命干嘛!。

他們一起走進電梯,方默南按了一下數字鍵問道:“下班有什麼安排?”又俏皮地吐吐舌頭,敲敲自己地腦袋,不好意思又道:“這還用問,肯定是陪托尼嘍!”忘了說了,別看眼前長的很man的男人,卻是個同性戀,現在女人不但得防著女小三,還得防著男小三,這還讓女人活不活了,沒天理啊!

剛才還滿臉笑容的他,突然間像霜打地茄子蔫了下去,悶悶地道:“我們分手了。”接著又打起精神,若無其事地仍下令一個重磅炸彈道:“他要去結婚了,新娘是個女的。”

方默南被他得話雷得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個受嗎?”同在異鄉為異客,同是天涯淪落人,讓二人在交往中形成了革命般的友誼,從而無話不談。

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又接著道:“誰知道呢?,據說是為了傳宗接代。可笑吧!又不是咱們老祖宗,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你沒事吧!”她擔心地問道,怎麼說他們兩人在一起也好多年了,乍然分手,不是誰都能接受的得了的。

“能有什麼事,日子還得照樣過下去,誰離誰地球照樣轉。”他只有自我安慰道,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感覺,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只不過還沒到來,終日當鴕鳥而已,然而當這只鞋子終是落地,他自己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也許他沒有想象中愛的那麼深吧!這樣想或許好過一點兒。

接著他拍拍自己的臉頰,打起精神“南南妹妹,你得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一副西施捧心搞笑地樣子道。

她看著他強裝堅強的樣子,也笑鬧道:“該打!”佯裝地抬起手,“我比你大”轉移話題,驅散這壓抑得氣氛。

“才比人家大一個月而已。”他嘴里嘟嘟囔囔不干道。

方默南不再糾結于年齡問題,看著他勉強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心疼地安慰道:“看你可憐的樣子,菜隨你點”

“你親手做的!”他兩眼發光,口水吞吐,一臉的讒樣。

“嗯嗯!”她點點頭。

“哦也,太棒了”他高興地簡直想跳起來。

程世非認識了她將近十年,他們兩個是大學同學,她真的是他見過最刻苦的學生,半工半讀五年就拿到了金融博士和法學碩士學位。

除了學習,每天她就像只旋轉地陀螺不停地趕場,為了籌集學費和生活費,什麼苦活累活都干過。像在中餐館、咖啡店、服裝店、殯儀館、工廠、文員,甚至有年夏天她跑到德州農場一干就是兩個月,再見面時她又黑又瘦,皮膚被曬得爆皮龜裂,難以想象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廚藝估計也是她四處打零工鍛煉出來的,說起廚藝,那是吃過就會,他不得不相信天賦這種東西,那像他糖和鹽都分不清。每做出一道新菜,他總是第一個試吃。幸福啊!可是現在很少了。每天不停地盯著電腦上不停跳動地數據,白天是美股,晚上是亞洲,深夜凌晨是歐洲,哪里還有時間和閑情逸致做飯。

“叮!”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走……走快點兒”他拉著她快步的向汽車沖過去。

迎面而來的寒氣讓方默南縮縮脖子,紐約的冬天冷得一點兒也亞于北方的寒冬。

他們坐進沒有一絲暖意得車里,他雙手搓搓道:“等等,開起來就好了”她點點頭表示了解。

凌晨時分,馬路上幾乎沒有車,“哈!這時準不會堵車。”程世非開著車道。他扭頭看看副駕駛座上人道:“今天去我家好了”沒等她回話接著又道:“干脆,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了!反正現在我就一人。你一個女孩子住在布魯克林區離公司遠不說,最重要的是治安不好。”怕她拒絕又道:“就當陪陪我好了”

本來還想著如何婉拒他的好意地方默南,聽著他語氣中的落寞,怎麼也說不出不字。

沒聽到她拒絕的聲音,程世非高興地叫道:“喲呵!”

“你呀!整天的公司,家,兩點一線,也不出席任何的社交。隨便交個男朋友,改改你那單調乏味的生活,都快趕上修女了。”程世非像個長者嚴肅教育道。

“隨便交個男朋友!沒興趣!也許月老的那根關于我得紅線忘在犄角旮旯里了,在說現在哪有時間,每天忙得要死。”她皺皺眉一臉不想的樣子道。“我要是有了男朋友還能住在你家嗎!”

他聽后,惶恐道:“還是保持原樣吧!”開玩笑,她要是搬走,誰來滿足他的胃,國外的中餐一點都不正宗。

在開放的美國,她這種沒交男朋友簡直是稀有品種,也許真的是緣分沒到。她不願意委屈自己,找個人湊合一下,寧缺毋濫。

經濟獨立,女人才不會想依靠男人,靠人不如靠己。

誰又都不如自己有,男人要是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你說,咱那老板神龍見首不見尾到底是何來頭。”他一臉的八卦像,“乖乖,在這種環境下,他就像龍游大海,自由自在,賺得盆滿缽滿,看看這條街上這幾天又倒閉了幾家公司。”

“誰知道,我進公司這麼久還沒見過大老板。再說,我是你介紹進來的,干了快兩年了,你職位比我高。你都沒見過,更何況我了。”想起她進公司,進行了嚴格的審查,不但能力審查,估計就連祖宗八代也查過了。向她得樣子,身家背景簡單清白,沒有麻煩最好。看看手上的一些客戶資料,想來老板的背景也不簡單。

“看你這麼累,我都有些后悔讓你來了。”他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有些心疼。

“別,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家的經濟情況也不會稍微好轉一些。”她該慶幸她天生對數字的敏感,有了用武之地。

方默南感覺車里的溫度漸漸上來,靠在后背上,活動下雙腿,舒適得半躺下來,閉上眼睛。他看她疲勞的樣子,也不再說話打擾。

想想來到美國也十多年了,方默南憑借著聰明,肯吃苦耐勞,學位也拿了,綠卡也拿了。一個外國留學生沒有強大的背景靠山,憑借著才智,站住了腳,成為現代版的包身工,所有東西都是有代價的。

都以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圓,這其中的滋味,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悔不當初,要不是她頭腦發熱,隨著出國風出來,也不會弄到現在這步田地。想當年家境也算不錯,可是出國后,才發現一切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麗。為了生活費和學費,不但自己辛苦,也把家里拖成了窘困。也想過會去,可惜家里龐大的債務,加上經濟不景氣,還是讓她留了下來,這里的薪酬是很豐厚的。

“吱,到了”他剎住車並停在路邊,然后扔給她鑰匙道:“你先上樓,我去停車!”

方默南接過鑰匙,“好的”推開車門走了出去。而程世非則向停車場開去。

“叮!”電梯門開了,方默南走了進去,在電梯門剛要合上時,突然擠進來一個帶著寬大墨鏡的得高大男人,電梯門關上后,從后面抽出水果刀。“搶劫,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方默南心里暗叫:倒霉,居然在這個時間碰上了,電梯門已經合上,想跑已經不可能。帶著寬大墨鏡也看不出他的長相,體格高大,就她這小身板明顯不是一個級別,打也打不過,暫時密閉的空間里,求救更不可能。希望是只為求財,而不為命。

“你別激動,給你。”方默南趕緊把手里的背包仍給了他,他一只手有些顫抖地拿著刀,指著她。另一只手拿著包舉到嘴邊拉開拉鏈,“呼啦”一下子把里面的東西全部掉在地上“你,往里站站”他半蹲著拿起錢包,還不時的看著方默南,手哆哆嗦嗦打開,一看氣炸了。

他雙手舉著刀,上下揮舞著,氣急敗壞道“媽的!怎麼才這幾個錢。老子等了大半夜。以為這里是高級公寓,怎麼住著你這個窮鬼。”

“你這個該死的黃皮狗,沒錢你住什麼豪華公寓干嘛!”真是欺負人啊!

方默南看他的搶劫的樣子,估計是新手上路,又有點兒惱羞成怒,怕他沖動之下做出危險地舉動,打算拼一下,慢慢地尋找著機會。

“叮!”正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她彎下腰使勁向他沖沖撞過去。

估計力道太猛,也許是對方沒想到她會反抗,結果兩人一下子,摔出了電梯。“啊!”對方的墨鏡摔得老遠。

“救命啊!搶劫啊!”緊接著,方默南,顧不得身上的疼,爬起來就跑。

這時他反應過來,“糟了”說不得,讓她看到臉了。“去死吧!”一個身影飛撲向她,明晃晃的刀子,正插在后頸處,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痛”方默南撲到在地,手一摸,黏糊糊鮮紅的液體。結束了嗎!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隨著鮮血的流出,漸漸地逝去,就這樣凄慘的死去,她好不甘心。

可是好像一切太遲了,如果重來一回,她好想陪在家人身邊,就是窩在家里發霉,死都不要出國,花冤枉錢。不要再累得像條狗一樣,眼前漸漸地發黑,而卻沒發現脖子下面染血的扳指發出紫色的光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2 AM

本帖最後由 domotoika 於 2013-10-2 01:39 PM 編輯

第二章 重生

“南南……南南……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一個焦急的老人呼喚道,把孩子抱起來,輕輕地撫摸著,小心地檢查著。

方默南閉著眼睛,好像聽到姥姥的聲音,這怎麼可能,姥姥已經死了八年多了。對哦!她好像也死了,原來姥姥還沒投胎啊!她惡趣味地想著。

方默南睜開眼,愣住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姥姥,只是年輕了好多。自己被她抱在懷里,抱在懷里,她那麼大地人,姥姥還抱得住嗎?她舉起手,“啊……”怎麼這麼小,小孩子的手,這怎麼回事,人死了還會變小嗎!

“很疼嗎?”姥姥摸著她的后腦勺道。“呼……呼……不疼了,疼疼飛走了”一面吹一面說道。

“嘶……嘶……”真實的疼痛感,記憶回來,她被劫犯刺傷了脖子,伸手摸摸脖子,好好的,沒有傷痕。后腦勺,好像有個大包。她又偷偷地掐掐自己的手,真疼。

她從姥姥身上下來,“沒事了,不疼了。姥姥我今年幾歲了。”看看自己的身高問道。

“哦!快三歲了。”雖然很好奇外孫女怎麼想到問年齡,但還是如實道。

‘快三歲了嗎?這是夢嗎?疼得感覺是那麼的真實,聽到知了的叫聲,空氣中的悶熱,很明顯是夏天,場景沒有那種泛黃的虛無模糊感,一切是那麼的真實鮮活。

她重生了,可是這怎麼發生的。當方默南還在思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就被別人打斷了。’

“大姐,對不住啊!”站在旁邊的女人對姥姥道歉后,“啪”“你這個死小孩兒,讓你照看妹妹,你居然,把人看到田里的水溝里”她對這身邊的小男孩兒,一巴掌拍到后腦上。

他眼里含著淚,辯解“我又不是故意,我們都再田里玩,誰知道她從田埂上掉到水溝里的,誰讓她不小心的”

“啊!你還有理了。”眼看著巴掌又要上來。

她想要再動手時被姥姥攔了下來,“沒事了,沒事了。小孩子家家的,哪能不磕著,碰著的,也沒破皮、流血,只是腫了個包。摔摔孩子長的更結實,打孩子干嘛!”姥姥邊說邊把男孩拉到她身后,手還擋著那個女人。

“好了,沒事了。這不南南已經醒了,也沒哭了,咱們接著干活吧!”姥姥說罷拉著她就向田里走去,“趁著天還亮,趕緊再去地里拾會兒麥穗”又扭頭孩子們道:“石頭,把妹妹拉到樹下,那涼快,等我們一會再走,這回可不能再跑了。”

石頭看著兩個老人又回到地里,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估計今天得老老實實地,看這個縣城里的嬌姑娘,滿不情願得拉她到大樹底下。

可是他還是覺得心有不甘,哼!了一聲。跑到大樹后面道:“你可要,乖乖的,不然我還拿蟲子嚇你。”不能和其他小孩兒玩,他拿著小木棍,在樹下,繼續他的找蟲子之旅。

方默南呆愣愣地看看他消失在她眼前,就乖乖坐在樹下的鵝卵石上,估計是地里其他人乘涼用的,上面光滑清亮。她托著腮幫子想自己的事情,她現在沒心情管別的,攤開雙手,肉呼呼、小小的、粉嫩粉嫩的。

‘咦……這是什麼。’方默南詫異地看著手,剛才還沒有,突然出現在,右手中指上面有一枚墨色的,非金非玉,不知是什麼材質,細看之下上面有紫色的流光在旋轉著的戒指,它的寬度有點兒像媽媽做棉襖時用地頂針。把手舉到眼前仔細地查看它,咦!好像在哪里見過,很熟悉,哪里呢?

‘啊……它……它……不見了。’在她手上就這麼突然消失不見了,手指上只留下一圈淡淡的淡紫色痕跡,這可把她嚇得到了,‘出來……出來……’她在心里著急地默念。

‘啊……’它又出現了,這是什麼,太神奇了。

方默南想把它拔下來,再仔細的觀察,可怎麼也拔不掉,好像長在手上一樣,只好在眼前擺著手左右看。

她眼睛就這麼直盯盯地看著它,‘啊……又有新發現’,她居然看見一個大大地農場莊園。心情激動的精氣神一松,戒指就消失不見了。

啊!方默南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戒指了,它是姥爺遺留下來的。據說姥爺祖上曾經是個大地主,后來因為姥爺的爸爸,吸大煙,把家敗光了。只留下了它,因為烏起碼黑,又不值錢,所以沒人要,才得以保留下來。

既然是祖上的東西,姥爺就留了下來做個念想,黑不溜丟的,誰也不認為它能賣出高價錢,后來姥姥去世后,別人嫌它不好看,最后輾轉到了方默南手里,是你救了我嗎?

方默南強烈地壓下心中的好奇心,這……這……到晚上再研究得好,外面太不安全了。

離晚上還有段距離,無所事事的方默南,頗有閑情逸致的看著這幅田野景象。地里的麥子已經收割完,遠處姥姥蹲在地上,脖子上搭著條毛巾,擦汗時用。看著她辛苦地拾麥穗,方默南的眼睛濕潤下來,能活著真好!還能再看見姥姥真好!

她的童年是跟著姥姥長大的,大多數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只依稀記得姥姥的有親戚在農村,因為當時太小,有些甚至遺忘了。

姥姥真的很年輕啊!梳著四邊齊肩的頭發。哦!這個時候,大多數婦女都使這樣的裝束。身上穿著短袖有些發黃的的確良白色襯衫,下身穿著灰不溜的的卡褲子,膝蓋處還打著補丁,這些布料的質地耐磨耐穿。手里拎著一個藤條編的大挎籃,一步一挪。很辛苦,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機械化的麥收,全是靠人力解決。

另外稱姥姥為大姐的女人,和姥姥長得很像。方默南應該稱她為姨姥姥,跟姥姥差不多的行頭,只不過不是短發,而是長發盤了個頭髻。也在拾麥穗,缺衣少食的年代,估計要尋摸好多遍,不放過一粒糧食。

夕陽西下,漫天紅霞也漸漸地消失,預示著明天是個好天氣。

“走了,今天就干到這里了,明天不用再來了吧!這片地里,咱們至少尋了三遍了。”姥姥直起身子,捶錘背,挎起拾得滿滿籃子。

“嗯!今天的收獲不錯。走吧!”姨姥姥看看籃子道

她們兩個來到樹下,叫起兩個小孩子,“走,回家,吃飯。你媽媽應該做好飯了。”姨姥姥笑著對小家伙們道,很滿意剛才他們的表現。

“啊!太棒了,回家吃飯去嘍!”石頭拍拍屁股頭也不回的向家跑去。

“這皮小子,估計是餓壞了”姨姥姥好笑地看著遠去的小孫子。

姥姥走到方默南身前把籃子放下,蹲下,拍拍后背。“南南,來到姥姥背上來,我們也回家吃飯。”

她看看大籃子,估計她蜷縮著能把她裝進去,綽綽有余,現在裝得滿滿的麥穗,重量不輕,再背上她,還能走動嗎?“我有腿,自己走。我長大了。”她拍拍自己的胸脯,挺胸抬頭的,昂首朝著石頭方向走去。

姥姥看著她正經的小模樣,好笑的搖搖頭。“累了,就吭聲,我背你。”

開玩笑!她方默南這麼大的人了,還用人背,三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呵呵!大姐,南南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姨姥姥一臉艷羨,“哪像我那小孫子,只顧自己”她長期的做農活,挎著籃子走起路來,是步履輕松,可架不住路遠。很快便,吭哧吭哧地挎著籃子,傾斜著身子,用胯部托著點兒籃子底部,艱難的走著。

“呵呵……,你孫子也不差,你看,大誠子來接你了。”姥姥笑著道。

她們遠遠地看見跑過來,兩個年輕男人,“娘,大姨,我來。”他們二人接過她們手里的籃子。輕松得向前走著。

“你們怎麼來了”姨姥姥問道。

“嘿嘿!石頭跑回家說的。”其中一個傻笑著說道。

“麥子都已經打場,正在晾曬,活很輕松。”另一個接著道。“點玉米還要等兩天。”

“南南,來姥姥抱”姥姥的籃子被他們接過去。

“好”方默南現在也不是磨嘰的時候,她忘了現在她是個孩子,走了這麼長得路,也有些吃不消了。前面不遠處也看見炊煙,很快該到家了。

“喲!小南南,今天真乖?今天小舅媽,蒸了白面饃饃,新麥子磨得面粉,可香了,一會兒咱就能吃到。好不好!”大誠子逗弄她道。今年年景好,嘗個鮮,平常可吃不到的。

“嗯!舅舅也吃。”方默南嘴甜道,心里卻鄙視自己,裝嫩。她趴在姥姥身上,看著兩個農村小伙,長期的下地,皮膚被曬得黝黑發亮,使他們的年齡比實際看著要大。從他們的言行舉止,看得出很樸實。

走進村里,路兩邊的房子多數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傍晚時分,還挺熱鬧的,老少爺們都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塔拉著布鞋。人人端著個大海碗,里面是些涼拌的咸菜,手拿著一個白面饅頭或者黃窩窩頭,蹲在地上吃,還時不時的說聊上幾句。小孩子也湊著熱鬧,只不過碗要小很多,從滿臉的笑容上,和談話內容中,多是今年風調雨順,小麥的收成不差。

他們走過時,大家都著沖大誠子他們大聲地打聲招呼,問問地里的活干得怎麼樣了,用幫忙嗎!一句話的事,大誠子笑著婉拒了,說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

離開他們,繼續向前走,拐了彎就到家了。走進去,院子很大,正屋坐北朝南、青磚土坯、大瓦房。三間房很舊,能看見墻上的磚有的都掉了半塊,磚縫中的泥土被雨水沖去很深。屋前左右兩邊各有一顆高大的梧桐樹,樹冠正好籠罩著正屋。

東屋和西屋各有兩間土坯小平房,看著西屋上冒出炊煙,應該有間是廚房。東屋的門開著,從里頭走一個年輕的女人,對著他們招呼道:“娘,大姨,你們回來了。爹正在屋里等著呢!”她說著就帶著他們往正屋走,扭頭有對大誠道:“石頭他爹,把籃子放到西屋去吧!洗洗手,再吃飯。”

“石頭,去給大姨奶奶和你奶奶,打些水來。”她干凈利索的分派著。

眾人簡單洗涮收拾一下,都到了正屋。

方默南被姥姥放到小木凳上,她前面的粗陋得四方飯桌是擺好的晚飯,蒸好的饅頭和盛好蔥花疙瘩湯,一盤腌黃瓜。

她四處掃了一眼,屋子收拾的很干凈,地面是石粉硬化的,灰不溜的。正對著門的墻上掛著副十大元帥的畫,下面的長條木案上放著毛主席的白瓷半身像,前面還擺放著一個小香爐。家家都這樣擺設,這個年代標準的樣子。

在往前是個稍大的八仙桌,放著口大鐵鍋,陣陣誘人的香味從里邊冒出。

抬眼向上,屋頂很高,明顯的看得出很粗木房梁,沒有進行吊頂,墻是用土石灰刷白的,泛著黃,看樣子應該是自己刷的。一面墻上掛著巴掌大厚厚的日歷,過一天撕一張那種。上面清晰地寫著,1981年,30年前,方默南眼睛微瞇,再次提醒她重生的事實。

“來……來……吃飯。”坐在主位上舅姥爺大家長一發話,眾人開始吃起來。

“來南南,先吃饃。”姥姥掰了一小塊兒饅頭,塞到方默南嘴里。

方默南高興的咀嚼著,好久沒吃到這麼天然的食品了,很香、很甜,還有麥子的清香。

她把饅頭咽下后,看著姥姥伸過來的手,趕緊說:“不,我要自己吃,不用姥姥喂了,我要先喝湯。”她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願,俗話說:飯前喝湯,苗條健康。這是她得個人習慣,不會輕易地改。

“正好,這有個小碗,我給她盛。”舅媽利索的站起來,拿起碗,走到八仙桌邊,掀開鍋蓋,盛了一勺,別看是一勺,可真夠大的,小碗都滿了,可真實惠。“慢點兒喝,別燙著了。”

方默南站起來,看到碗放下來,禮貌的笑著說:“謝謝,舅媽”

“這……這……呵呵……”舅媽有些不知所措,被這樣一個小人兒,還這麼鄭重其事。

“是啊!剛才在地里,她還說自己長大了。”姥姥詫異地看著行為舉止明顯和平常不以樣的她。

舅媽訕笑道:“城里人,就是不一樣。”

她這麼一說,對方默南不同尋常的行徑似乎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嘿嘿……條件反射,都成習慣了。為了不在被懷疑,看來以后得小心點兒。’她在心里暗自小心的提醒著自己。

眾人看她沒問題,也沒有出格的行為,也不再盯著她了。只有姥姥自己啃著饅頭,不時的小心地看著她,生怕燙著她了。

農家飯桌上沒那麼講究,沒有食不言這一套,邊吃邊說著,男人們談論著農田里的事並安排著明天的事務,當然還有女人亙古不變的,雞毛蒜皮的東家常西家短。

粗茶淡飯,很溫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得幸福。

方默南發現眾人不再看她,放心地手捧著碗,淺嘗了一口,咸香,好喝,不吝嗇的贊美道。這時的作物都是自家產的,很少用化肥,都是農家肥,農作物都是原汁原味。然后,她小口小口的,不緊不慢的,居然把一小碗湯全喝完了,沒灑出一點,喝完后才發現有些吃撐了。

“娘,我吃完了。我出去玩了。”石頭稀里嘩啦吃了個戰斗餐,邊用手抹嘴,邊起身往外跑。

“哎!你的作業寫完了,麥假快放完了。”舅媽在他身后叫道。

農村在麥收和秋收都放假,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樣半大的小子,也可以為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兒。

“明天,明天寫”聲音從大門口傳進來,人已經看不見了。

吃完晚飯,天還沒黑,收拾干凈后,男人們出去串門子,在家的女人們,趁著光亮開始納鞋底,織粗布,還不忘聊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方默南想著神奇的戒指,卻也沒辦法立即去看,姥姥時刻地看著她。等到天徹底黑透了,方默南看著洗漱過后和她一起躺到蚊帳里的姥姥,無語,看來只好先睡覺,到后半夜再說。本以為會興奮得睡不著,沒想到她躺下就睡著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3 AM

第三章 空間

凌晨時分,最是人類最困的時候,方默南迷迷瞪瞪睜開眼睛,聽到身邊的姥姥還小聲地打著呼嚕,估計太累了想來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她應該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尋找答案了吧!

夏天,開著門窗戶,穿堂風吹著,一點兒也沒有白天的燥熱。方默南睡的還挺香得,模模糊糊只記得姥姥中間起來把了她兩次尿。如果不是心里有事,估計她會是一覺到天亮。

她小心的坐起來,傾聽著窗外蟲蛙叫聲,更顯得夜靜幽。透過窗前的月光,她集中精神,又看見手上的戒指,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淡紫色的幽光。她沒有先前的驚訝,只剩下刨根問底兒心思。繼續集中精神,腦子里就出現莊園的畫面,然后不放松精神,默默的念著莊園,整個人‘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床上。

方默南看著眼前的莊園,情不自禁的贊了一聲,好美的景色啊!微風徐徐,風光秀人,空中漂浮著半的透明的白云,時不時的飄到你身旁。遠處的青翠欲滴的大山,好似有靈性般的,在云中若隱若現。空氣溫潤舒適,令人心曠神怡。

她所站得腳底下是,大約二十畝的農田。她走在田埂上,朝著主屋走去。田里很齊整,粗粗看來田里種的有糧食各種各樣,蔬菜也是花樣繁多,都已經成熟了,果實結得滿滿當當,很顯然已經很久沒人收割采摘了。

房屋是古典的中式木制建筑,有兩層樓高,方默南走進能聞見淡雅的清香,還看見絲絲金光,清幽無邪,嫻靜低調。

方默南拾階而上,走廊上的落地柱上有結成天然山水人物花紋。木質溫潤柔和,木色黃中帶綠,這居然是上好地金絲楠木,而且是剛剛砍伐下來的,木頭沒有因長時間的放置而變黑褐色。

有這神奇的空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讓她再驚訝的了。方默南走進去,走在木制的地板上沒有嘎吱嘎吱的聲音,溫潤、沉穩。迎面是個客廳,擺設的古色古香。全是金絲楠木所制的黑漆家具,沉穩、大氣。手觸摸上去不涼,不熱,沒有變型,沒有翹裂。家具被打磨得,光亮如鏡。

方默南走進左邊的一間房,撲面而來藥香很顯然是藥房,像古時的藥店,整面的墻上滿滿當當的藥抽屜,這些藥抽屜的木頭,色澤通體烏黑,她睜大眼睛這些……這些全是陰沉木打造的。這些烏木得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吧!居然有幸一下子能看到這麼多。

烏木其切面光滑,木紋細膩,打磨得法可達到鏡面光亮,有的烏木本質已近似紫檀。其永不褪色、不腐朽、不生蟲。存放藥材最好不過。

難怪古人言:家有珠寶一箱,不如烏木一方。

方默南看著抽屜上藥的名字,都是些很名貴,有牛黃,麝香,海馬,海龍,海狗腎,鹿茸,虎骨,豹骨,犀牛角,燕窩,熊膽,穿山甲,馬寶,玳瑁,珍珠,冰片,樟腦等等珍稀藥材。有藥庫,應該也有藥室,果然穿過藥房就看見了,里面有制藥的工具。中間的超大桌子上,也擺滿了瓶瓶罐罐,拿在手里搖搖,有晃動的動靜,顯然里面有成藥。

右邊的房間,則好像進了圖書館,一排排書架直抵屋頂,上面擺滿了書,有整整三面墻。隨意的翻看那些書籍大多都已失傳的真跡孤本,其中以醫術居多。

其中最令人震撼的是傳說中華佗編寫的青囊書。相傳華佗得罪曹操,被關押在獄中時,得知自己必死,就把它送給了吳姓獄監,后被吳妻焚毀。記載了華佗畢生心血、行醫經驗的醫學巨著就此失傳。當時只搶救出來幾頁,因此才有了初、高中歷史書上的“五禽戲”、“麻沸散”等等。

書房窗戶對面放著一張很大紫檀木做的書桌,旁邊放著一張貴妃軟榻,細看之下,居然都是整木,沒有任何的拼接。她短胳膊短腿,爬上紫檀圈椅,看著桌上,放著筆、墨、紙、硯,椅子后面的上掛著一張很美的人物畫,上面畫的是一對古裝男女,容顏之美,見之難忘。畫像像照片一樣很寫實,畫上的人兩有點兒夫妻相,從他們肢體語言和眼中毫不掩飾的深情,更證實了這點,好像是古代的結婚照。

書桌左側面放著兩張藤椅,中間放著烏木圓桌,桌上上方著棋盤,墨玉和羊脂白玉做棋子;棋盤邊上放著紫砂茶具,小巧玲瓏。窗戶下還擺放著一張古箏。琴棋書畫,正好都有。

在往里走,這間房,顯然是間練功房,架子上方擺滿兵器,刀、槍、劍、戟。中間地上鋪著長毛地毯,邊上著一張紫檀羅漢床,上面放著小茶幾,擺著茶具。

方默南踏著臺階而上,走上二樓,進入第一間房間,很明顯是間臥室,透過珠簾,能看見古意金絲楠木的拔步床。

她走進去,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拔步床,拔步床又有叫百步床.拔步床的形制高大,結構復雜,好像把架子床放到了一個木制平臺上一樣,平臺四角立柱,鑲以木制圍欄,將古意桌凳等放置其中,進入以后仿佛進入一個小房間,形成了一種床中床、罩中罩的感覺。此外她還見道床中有睡鋪、馬桶箱、梳妝臺、小櫥、首飾箱、點心箱、麻將桌、香煙抽屜等。

她看見拔步床上除了雕刻著一些吉祥如意的圖案和一些戲劇故事、民間傳說。更大一部分,則雕刻著帶有某些云雨之事的暗示色彩,形象逼真的歡喜佛。

近距離的觀賞了下后她臉不紅心不跳得走過床,進入里面的房間,第二間房很明顯是個衣帽間,各種古代的衣服鞋帽,男女都有,珠玉首飾整齊的排列著,閃爍著各自的光華,真漂亮啊!方默南忍不住咽咽口水,這這太誘惑人了,她相信沒有任何女性看到它們而不心動的。

進入最后一個房間后方默南突然傻呆呆站在那里,狠狠的吸吸口水,這,這里居然都是金銀珠寶,而且是用大箱子裝的滿滿的,整整六箱!她走到最近一個箱子伸出手,捧出一捧翡翠、瑪瑙珠子,顆顆飽滿圓潤,色澤溫潤純凈。

方默南太愛這主屋的格局了,從樓上下來,走入后院,有兩排廂房分列兩邊,看到門上面刻著的字,很顯然是儲藏室和廚房。各種成熟的作物堆得滿滿的,色澤鮮艷如新。看來空間儲藏室分兩大類,,一類時間靜止區域,東西放多久都保持在儲存的那一刻,一類是時間調節區域,比如釀酒區,發酵區等。

她繼續向后走去,前邊有兩個大概十平米見方,用很多青色和白色,其間夾雜著一些很罕見的五彩鵝卵石砌成的泉水池子,一個是冒著熱氣看來是用來沐浴的溫泉。另一個是涼,飲上一口,清甜甘冽,用來飲用的清泉。水質也始終清澈如故,很神奇。

方默南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吧嗒吧嗒嘴兒,這麼個空間是她的了?!心兒里那個美啊!

怪不得人人想重生,重生果然有好處。人說早知三年,富貴一生,何況她早知三十年,而且有著這個逆天的存在,逍遙自在。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上輩子作為普通百姓,吃什麼,喝什麼都不放心,估計再過幾十年連呼吸新鮮空氣都成了奢望。難怪人人幻想著空間,起碼不用吃遍化學元素周期表。人人都說國外的食品安全比國內的好,其實在她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查出來,不代表著它安全。

算了不想了,繼續看下去。

方默南繼續查探里的其他地方,站在屋后遠眺,看見遠處的山川河流,湖泊大海,森林草原,雪山沙漠,忽然發現她只要看到那,那里發生的一切都清晰的印在腦海里。這空間里收集的東西真夠多的,也不怕過剩,甚至還發現白雪皚皚的山上有一處溫泉,在那里泡溫泉景色一定伊人。

這簡直太方便了,她可以隨意的觀察空間里的各種動植物和大海、湖泊、河流里的情況,而不用走很遠的路。空間的盡頭是灰蒙蒙的,感應不到任何生命存在,她放棄。

雖然看著動植物長得很好,可她發現以她現在這幅小身板該怎麼收割去它們。去書房,她飛奔的跑回書房,站在書房里,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好像多了樣東西,托腮仔細回想。

啊!書桌上放滿了顏色鮮艷,清香誘人的兩盤水果。她剛才走時還沒有出現,托盤中有蘋果、梨、香蕉、橘子、葡萄、李子都是些北方常見的,南方常見,藍莓、奇異果、菠蘿、荔枝、芒果、沙田柚、桂圓、黃枇、木瓜、火龍果、楊桃、榴蓮、山竹.等。

只是夾雜這些色澤鮮艷的水果中有個不起眼的水果,有大棗的個頭,色澤黑黑的,質樸內斂、普普通通。可是在一大堆色彩鮮艷的水果中卻分外的顯眼,方默南拿起來掂量、掂量,眼睛瞇起來,有趣!

方默南本著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沒先品嘗別的水果,而先把它丟進了嘴里,入口即化,先苦:比黃連還苦,后辣;辣得她眼淚鼻涕流了下來,再酸,比醋還酸;最后是甜,如蜜。然后是痛,痛入骨髓,全身被生生的扭曲著,她忍受不住了,痛苦的倒在地上。

方默南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片刻后也漸漸平穩下來,寂靜的書房憑空突然出現了兩名古人。他們坐在貴妃榻上,看著,眼前的小人。

“她還沒醒嗎?”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

“娘子,再等等,估計很快就醒了。”低沉迷人地磁性男性嗓音,“你還是真是心急,呵呵……”

“她是第一個品嘗了,你的‘惡趣味’。”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絲好奇,不知滋味如何。

“啊!這又是在哪里,誰在說話。”方默南睜開眼睛,感覺疼痛遠離,沒有一絲不適。

“呵呵……這里還是空間,不用擔心,你可以起來了。”男人笑道:“沒想到,第一位,居然是這樣一個小不點兒,不對,不能稱你為小不點兒,靈魂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大人了。”

本已經睜開眼睛的方默南,聽到他的話,嚇得又閉上了眼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4 AM

第四章 空間主人

“行了,醒了,就不要逃避了。你所有的思想意識,都逃不過我們的。有緣人,還不快來拜見師傅師母吧!”男人看她害怕的樣子好笑道。

聽出他們沒有惡意,方默南睜開眼,盤腿坐在地毯上。她看著書房眼前的突然出現這對男女很熟悉,他們並坐在貴妃榻上,像是再哪見過,仙人之姿,哦!對了。“你們是畫像上的人。”接著就一連串的問道:“你們是誰,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偽蘿莉,還有這個空間是怎麼回事?”

“呵呵……你身上可真難聞!”他用手在鼻子前閃閃,看著如全身裹了一層黑泥的小人,答非所問道。

方默南低頭,看到身上黑糊糊得,還黏答答得,氣味難聞。“啊!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洗髓修脈而已!”聲音還是清冷如昔,她手輕輕一揮。

方默南看著自己身上那些黑糊糊得臟東西,立馬消失,頓時身體清爽,感覺身輕如燕,前所未有的舒服。皮膚是真真的白里透紅,誘人得清香,直鉆入鼻子。方默南看著清冷姿容的她,沒想到心地還不錯。

“是我剛才吃的水果嗎!”方默南並非一問,而是直接陳述。“那其他水果也……”有洗髓的功效嗎?她還沒說完。

“呵呵……只是沒有那枚功效好,恭喜你成為第一個試吃者”沒等方默南話完,他接著回答道。

“你們還沒解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方默南不再糾著洗髓的問題,她急著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還真是心急,一口氣問了這麼多的問題。”“咳咳!”他正正臉嚴肅道:“這空間是我們煉出來的,我們是這個空間第一任的主人,我們是夫妻。”他剛說完就被旁邊的女人擰了一下腰。

“干什麼?娘子。難道你要拋棄為夫,哇!我好命苦啊!”他捂著臉,扭著腰幽怨地叫道。

這下方默南傻眼了,這是什麼狀況,剛才還一本正經的正劇,馬上變成了戲劇。

“行了,別跟著耍寶了。”她清冷的瞟了他一眼。

“咳咳……”男人清清了嗓子,認真地說道:“這個隨身空間是用相當于女媧補天所用的靈石煉制而成。”

“那是不是,紅樓夢中的賈寶玉所佩戴的靈石嗎?”方默南沒想到的是,她把心里所想的直接說了出來。

“可以這麼說,但這個空間並非紅樓夢中補天所遺落地靈石。靈石很多,又不是只有女媧才有。哼!”他語氣是相當的不屑,女媧有什麼了不起。

“那你們比神仙還厲害嗎?”方默南猜測道,對女媧都那麼瞧不上。

“呵呵……我們二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說呢?”他自負道,神仙有我們自在嗎?他們也得守著仙界律法。

他們既然知道她得來歷,那麼“我死了后,前世的家人還好嗎?”方默南問出了最想問得問題。

“既來之,則安之。又何必,執念前世。”他念念有詞,一臉的正色。

“我只想知道他們好不好。”她得要求又不多,這點都不能滿足。

“苦盡甘來,大器晚成。”只是眼前的小人只是關心家人,她才忍不住透露道。

男子瞟了女子一眼,什麼時候也這麼心慈了。女子對他的瞪視,視若無睹,她喜歡,她樂意。

他寵溺的一笑,還是那麼的隨心所欲,“好了,現在可以拜師了吧!”

方默南聽話后,乖乖地跪下來鄭重道:“師傅,師母”古人最重師道,就沖著他們能告訴自己的事情自己也該有句謝謝,誠心誠意地下拜。

“哈哈……娘子幾萬年了,我們終于也有徒弟了。”他簡直太高興了。

方默南很納悶,怎麼幾萬年,從剛才談話里她能聽出,她是他們的第一個徒弟,卻不是除了他們之外地第一個進入空間的人。

她心中所想,如實的被他們知道,他便解釋道:“沒錯,隨身空間還曾經有兩任主人,這里靈氣充沛,他們通過這書房里的書籍,自行修煉。由于個人機緣不同,一個成仙,一個在渡天劫時,以你們的話,應該是穿越到異世了。”

“啊!”原來還有這一說,小說也不盡是幻想天開,只是未知的事物太多,人類太渺小了。

“那麼上兩任為什麼沒成為你們的徒弟,他們不是也成仙了嗎?想來這資質也不差啊!”方默南道。

“因為這個”她伸開手,手心里赫然是方默南剛才吃的那個毫不起眼的水果。

‘什麼意思’她滿眼的問號。

“這個果子是你師父親手制的,而這些水果則是從外面的樹上采摘的”她好心替她釋疑,並用手指指著放在書桌上的水果盤。

意義不同,作用不同。她接著道:“你能在受到困惑時,先來書房,虛心求學,這是一;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水果,嚇住,更沒被水果光鮮的眼色迷住雙眼,而選擇樸實無華的它,禁得住誘惑,這是二;當然他們也拿起了它查看,但最后還是放棄了,從而選擇了其他,認識的品種,缺少了勇氣和冒險精神。而你最后選擇先吃它,勇氣可嘉這是三。最重要的是只有先吃了它,才能見到我們。”

“呵呵……哪有您說得那麼多道道,我只是沒吃過,好奇而已”她訕笑道,再者,就是本已死過,沒什麼可怕的,說白了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味道如何。”他眼神中閃著惡趣味。

“妙不可言,五味人生”方默南高深莫測道,“酸、甜、苦、辣、痛。”

“哈哈……這說明你我師徒有緣!”他爽朗地笑道:“既然師徒名分以定,那麼你們可以出來了。”

“主人,主人,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到您。”好幾個聲音安奈不住一起道,語氣中明顯有不可思議,和重逢地喜悅。

“呵呵……來……來……五精見見你們的小主人。他們是五個精靈,由于空間靈氣充足,經為師的指點,按照道家五行學說,他們分別為金、木、水、火、土,顧名思義,在這里自行幻化成形。”其實是他娘子閑空間太大,沒有人煙,才多了幾個伴兒。他看看他們,皺皺眉頭“怎麼修煉這麼久,沒什麼長進啊!”

“嘻嘻……自從你們走后,我們太思念主人所以……有些荒廢了。”五精靈羞赧帶著撒嬌樣子,扯著他們的衣袖不好意思道。.

“你們要繼續修煉,說不定我們有重聚的一天。”師母道。

“真的”他們五個眼睛發亮,齊點頭保證:“我們一定好好修煉”沒想到今天真是驚喜連連。

方默南看著眼前重逢的畫面,新來的幾個美得空靈,不過個頭不是很高,也判斷不出性別。

“這是我新收的徒弟,以后是你們的小主人。”師傅鄭重地向他們介紹道。

“小主人好!”他們五個低頭頷首道。

“你們也好!”方默南點點頭,鎮定道。

“好了,介紹完了,該辦正事了。”師母提醒他們道,時間不多。

“嗯!南兒,盤腿坐下,徒兒雙手合十,放于胸前,閉上眼睛!”師傅嚴肅道,看著方默南照做后,看看五精靈散開,屏氣閉聲,又對娘子點點頭,“開始”

他嘴里默默有詞,只見方默南眉心發紅,越來越紅,看到她有些痛苦,出聲道:“堅持住,很快就好”

“這也是為什麼,要先吃下那個普通的果子,只有經過它改造后的體制才能承受得住。”師母解釋道。

“該你了。”師傅收心后對師母道,趁著她傳授時,對五精靈交代了些后事,需要他們照看一下新的小主人。

方默南只感覺眉心灼熱,腦袋脹得要爆炸了,感覺自己被平放下來,腦袋平靜后,只依稀聽見:“南兒,為師已經打通了你的七經八脈,這樣修行起來會功半事倍,但是修行是枯燥無味的,也看個人緣法。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望你好自為之。”

當她再醒來時,他們如同來時,消失無蹤了。旁邊的五精靈擔憂的看著她。發現她無事,道了句日后再談,也告辭離開,‘嗖’的一下,他們全部見了。

她從榻上站起來,晃晃腦袋,腦子里清晰出現了他們所傳授下來的東西,五花八門,無奇不有,修仙、法術、武功、醫術等等、也不怕她貪多嚼不爛。所有的東西‘存儲’于腦中,想要學習時,隨時可以‘調出來’,而且是一對一的教學。

在以后的尤其是學醫生涯中,醫學是需要大量的實際操作的,知易行難。就比如把脈需要實踐時,方默南能感觸到各種脈象,就像是親身為病人把脈一樣。

為了不想在和前世一樣,被一個新手上路的劫匪,就讓自己丟了性命悲慘的事情再次發生,此后她開始了漫長的修煉生涯。

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方默南暗叫聲‘糟了,忘了時間,不知道……’。

‘嗖’得一下閃出空間,發現天才剛蒙蒙亮,姥姥躺在床上睡得還很香甜,看看桌上擺著的座鐘才五點多,時間還早,估計這就是空間和外界的時差問題。她經歷了空間種種,她需要靜下心來,消化一下,于是便躺下來,閉上眼睛,而腦中去高速運轉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4 AM

第五章 鄉間生活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時,沉寂了一晚的鄉間,各種鳥鳴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家家戶戶炊煙裊裊,新的一天開始了。

廚房里,兩個女人正在忙碌的做著早飯,玉米粥,配上窩窩頭,拍根兒黃瓜一腌菜就行了。像昨天晚上的白面饅頭只有每年小麥豐收時,吃個新鮮,解一下饞,剩下的留到過年時包餃子,其他時間多數都是雜面。

“娘,大姨該回縣城了吧!”其中一個年輕女人道,眼看著地里活就差秋種了,她正是方默南昨天稱之的舅媽李梅。

“怎麼,嫌棄……”另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姨姥姥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道。

“娘……娘……哪能呢!您別誤會,我怎麼會,在這兒多住些日子我都願意。”李梅趕緊搖頭擺手道。“咱家麥收時,大姨雖說沒下地,但頓頓飯是她做得。大姨愛干凈,咱家里里外外被她掃的不下一遍,陳年污垢都被她清除了。”

“呵呵……你大姨愛干凈,年輕時就這樣。”姨姥姥真懷念年輕的時候,“媳婦,你別看你大姨,哎!其實日子也苦哈哈的!”

“怎麼會,我看大姨家住在縣城,吃著皇糧。”這還不好嗎?李梅納悶道。

“哎!你姨夫在世時,就他那點兒死工資,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日子也緊巴巴的。當時鬧饑荒,二小子,跟著別人出外跑路討生活了,也不知過得怎麼樣。現在,你姨夫也走了五年了,頂梁柱沒了,就跟天塌了似的。縣城里啥都得用錢買,這日子真還不如咱土里刨食的。”

當時大姐嫁到縣里時,村里好多大姑娘眼紅,可真真見到過的什麼日子,心里平衡了許多。吃皇糧那是大家都羨慕的,可你也得吃得上才行。

這時候城市里沒有正經的工作的貧民,還真沒有農民有地過的好。只要肯下地干活,總能收獲一些。

“那不是還有大哥大嫂,他們不都是工人嗎?”李梅挑眉問道,大姨家兒女也不少。

“別跟我提那個不孝子,被她媳婦拿捏在手里,有錢都孝敬丈母娘,哪還記得她親娘。”姨姥姥一臉的氣憤,又感慨道:“他們兩個還議親時,你大姨就不同意,結果擋不住兒子願意,不就是相中她那副好樣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孩子都三個了,兒女雙全。”

“石頭娘,你不會也學他們,不孝敬我們吧!”姨姥姥如探照燈般的眼神上上下下把李梅瞧了個遍,好像真能看出什麼的。好及早做打算。“不過,我和你爹早想好了,閨女們都嫁了出去,就剩下石頭他小叔了,等他一成家咱們就分家,咱也打破大鍋飯,這田里的土地也讓各家承包了,都各過個的,為自己家都卯足了勁兒頭,日子也有個奔頭。”

“娘,瞧您說的啥話,我是那樣的人嗎?在說我什麼時候不聽大誠子的了。”李梅趕緊表明態度,她家男人出了名的孝子,她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有,何況婆婆也明理。

“那大姨來時帶來的大米是怎麼回事?”她轉移話題道,孝不孝順是做出來的,不是拿嘴說的,日子還長著呢!

“幸虧,你大表姐、姐夫,就是南南的爸媽,贍養老人,時不時的又是糧食又是錢的。還有她的小女兒也工作了,不然這日子可真沒法過了。”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縣城里,就是當不了工人,總能找著別地活可干。”李梅納悶道,大姨挺勤快又能干的。

“哎!身子不是很好,年齡也大了!”姨姥姥無奈地搖搖頭,想干也得有人請啊!“這不還照看著外孫女,那有時間。”提起南南,她想到她的孫女還在親家家了。“哦!對了咱家二妮兒也該回來,地里活不多了。吃完飯,去她姥姥家接回來吧!”

“好!我也有點兒想她了。”李梅道。

她們邊說邊做,早上的飯很好做,說話的功夫就做好了。姨姥姥她們端著飯食往正屋走時沒看見廚房后面走出來的姥姥,看看她們姥姥也沒說什麼,能說什麼,那都是事實,也向屋里走去,去叫外孫女起來吃飯。

方默南被姥姥叫醒,和大家一塊兒吃飯。

“爺爺,奶奶,娘,我吃飽了,去抓魚了。”石頭吃完飯,嘴都顧不得擦,就往外跑。

“不行,今天你得在家寫作業。”石頭媽一把拉住了他道。

“娘,我和鐵蛋他們約好了,下午,下午,一定寫。”石頭討好地拉著他媽的手搖晃道。

“不行,我上午去接你妹妹,如果回來時,不見你寫作業,仔細你的皮。我治不了你,你爹……”李梅舉手里拳頭,嚇唬道。

石頭想起他爹的拳頭,他可真怕,大多時候,他爹很慈愛,只要說道學習,那就成了魔鬼了,他們相信棍棒下能成才。他只能放棄玩得計劃,老老實實的去寫作業。

吃完飯,他們是該下地的下地,該接孩子的接孩子。姥姥收拾碗筷,洗洗涮涮去了,走時叮囑方默南乖乖的呆在屋里,天熱,別曬著了,都該干嘛干嘛。

方默南看似無聊的坐在小椅子上,雙手托腮,枕著膝蓋,看著樹葉沙沙的響,天上的白云緩慢的流動,其實在腦子里轉動著昨天收到的醫術信息。由于時間過短,師傅們無法手把手傳授,只能用這種變態的方法,一股腦的塞進她腦袋里,還好經過改造的體質,不然她不死也得變白癡。

在想想著空間里的事情,修仙,如果她沒有家人,找個深山老林修行可以。可是她還有家人,想起前世的家人生活本來還算好,她出國后簡直是辛辛苦苦許多年,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爸媽先前工資不多,后來下海后,掙了些錢,被方默南出國一鬧,基本上屬于赤貧。現在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們有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掙多多的錢。這樣才不能時刻的看著她,讓她有修煉的時間,這才是她要的。現在自己重生了,為了將來全家人的幸福生活,脫貧致富是一定要的。她也不要姥姥去世,一定要治好姥姥的病。

再說修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她還是來點兒實際的,至于以后,她可以干老本行,可這是國內股市還沒影呢!美國她現在沒錢沒權,能出去嗎!先進行資本積累吧!

當然她可以拿空間里財富來用,可是這些屬于意外之財,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人都不會珍惜。意外之財,怎麼得來,還怎麼還會去。最主要的是,以她平民百姓的身份拿著這個法寶,在沒有自保能力時,簡直就是催命符,遭賊惦記。想想她未來的路任重而道遠啊!先解決溫飽問題開始吧!

石頭在屋里抓耳撓腮了半天,寫不出半個字,抬頭看著坐在門邊的小人,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頭。他想想自己的遭遇有些氣悶,遷怒道:“喂!小光頭,小和尚。想什麼呢?”

“你才和尚呢!”方默南郁悶地摸摸自己的光頭,因為頭發干枯發黃,三歲以前她都是剃光頭。

“那小尼姑!”石頭又接著戲耍道,不能出去玩使他焦躁地情緒蔓延,不敢反對大人,只能對著她發泄他的不滿。

“哼!幼稚!你作業寫完啦!”方默南直指紅心。

石頭就像撒了氣的氣球,氣焰頓時癟了下去。扭著頭,別扭道:“哼!要你管。非得讀書干嘛!人家不讀書,不也活得好好的。”他把筆仍到一邊,坐著聲悶氣。

方默南看著他那郁悶樣走上前去,拿起他桌上的卷子,三年級數學練習題(一),油墨卷子,還好干透了,不然寫時滿手的黑。

“錯了,嘖嘖!沒幾個對”

“小屁孩,你懂什麼對錯。別弄壞了。”石頭一把奪回他的卷子。

“這麼簡單還能寫錯,不就是九九乘法表。”

石頭以為她是瞎說,小孩子家家的懂個屁,“你也知道九九乘法表,那好我考考你。”

石頭快速的把答案填寫在括號里,“8×8,咦,怎麼不說了。”他抬起頭看著雙手環胸,小腳輕點,似笑非笑的小人。

哈!感情她成了現成的乘法表了,“你怎麼知道我說的都對。”

“也是,我去找找書”石頭還真站起來去找書了,聽她隨口就答,還真以為是正確答案,傻了不是。

等石頭拿書回來,對照著找到了答案,雙眼瞪得溜圓,一臉的不可思議看著她。“蒙的,一定是蒙的”

接下來又說了幾個,都對了,他垂頭喪氣,萎靡不振。“這太打擊人了吧!你……你……”

“背下來不就得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是沒什麼,可問題是方默南你有記得你現在還不到三歲嗎!

“可我怎麼就記不住呢?”

“少抓幾次魚,少掏幾次鳥蛋,就什麼都背會了。”方默南站著閑閑得說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氣死人不償命。

“你少說風涼話。對了,你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兒怎麼會得。”石頭想不通,前些天剛來時說話如蚊子聲,怯怯的,也沒見她那麼膽大、聰明啊!

方默南被他噎了句,她忘了現在的年齡,“我大表姐教得,不可以嗎?我聰明,不可以嗎?是你太笨了。笨蛋!”她朝他吐吐舌頭,“我找姥姥去了,哼!”趁他沒反應過來,她落荒而逃。

石頭在她身后,捶胸頓足,他居然被一小孩子鄙視了,他發誓一定要找回面子。

“姥姥,姥姥干完了嗎?”方默南氣喘噓噓地跑到院子里的壓水井邊,看到姥姥活計已經干完了,“吶,這是我在后院菜地,摘的西紅柿,洗洗給你吃。”當然果子是從空間里拿得的,她現在只要拿隨手都能拿到的。

姥姥看西紅柿品相特別好,又圓又大,色澤光亮,鮮艷欲滴。姥姥慈愛地摸摸她的頭道“南南真乖,你吃吧!姥姥不吃。”

“不嗎!我要姥姥吃。”她說完,把西紅柿硬塞進姥姥嘴里,弄得姥姥不得不吃。

“嗯!比平常的好吃,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姥姥中肯道。

方默南根據師傅給得空間使用方法中得知,空間中的水果,離開空間就沒有了洗髓功效,不過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卻是可以的。姥姥是得中風逝去的,現在開始養生,憾事將不再發生。

“咦!小南南眼里只有姥姥,沒有姨姥姥。”姨姥姥假裝上心道。

“有,我現在就去摘。”方默南小短腿,撅撅地跑到后面,象征性的從菜園里拿出一個西紅柿。“給姨姥姥這是你的。”

“真乖!”姨姥姥眉開眼笑道。她又對著姥姥道:“大姐,中午吃什麼?”

“還能吃什麼?面條唄!”姥姥看看天空的大太陽,“天肯定熱的狠,吃過涼水面條。”

北方人面食為主,中午不是湯面就是撈面,不過這時白面還不能常常的吃,現在主要吃的雜面,白面里面摻著玉米面,還有就是以綠豆為主料制成的面條,攤煎餅也非常好吃。

“那好!不過面得你和,你和面的功夫那是當姑娘時,就是出了名的好。”姨姥姥接著道:“小南南,知道什麼是‘三光’嗎!”

“三光”方默南反射性的想到的是,“燒光、殺光、搶光。”

“呸呸……想什麼呢!”姨姥姥笑著道:“我們說的是和面,跟小鬼子挨不上邊,他們早被打跑了。”“咦!你怎麼知道三光政策的!”

“哦!這個是村里老人講抗戰不是說的,還有村里放電影。”方默南趕緊說道。

姨姥姥到沒有懷疑,村里老人有講古的,再說她是看著八個樣板戲過來的。“南南呀!我說的是和面的三光:面光、盆光、手光。你姥姥的手藝非常好,面條筋斗又好吃。”

方默南點點頭表示知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呀!前世經常吃嘛!而且老媽、自己的和面技術進得姥姥真傳。’她心里腹誹道。

“大姐和面,我去把去年自家腌的黃豆醬還剩點兒,在切個黃瓜絲什麼的,中午咱就炸醬面得了。”

手搟面配以煮黃瓜絲、青菜葉、蒜末,尤其用自家腌制的豆瓣醬做成的炸醬拌好面條,喜歡的還可以加以醋再來幾瓣大蒜,呵呵!北方人很喜歡吃,倆字“地道”,再添倆字“夠味”!方默南有點兒迫不及待地等著中午的到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5 AM

第六章 ‘神婆’

有了上午石頭寫作業方默南多嘴的教訓,所以她開始下意識的躲著石頭走,她生怕石頭在提及讀書的事。好在石頭的妹妹很快回來了,石頭要照看妹妹。使方默南的心放了下來。

中午美美的吃了一頓姥姥做的炸醬面,真是讓方默南心里淚流滿面,懷念萬千。午睡起來,石頭帶著妹妹去玩兒了,方默南更加放心啦!小孩子瘋玩兒起來,那是家長不去找,是不會回來的。又想起空間里的事,怎麼還不到晚上啊!痛苦、煎熬著挨完混亂的、漫長的一天。

當塵囂落盡,月上柳梢頭。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有電視的少的可憐,姨姥姥的這個村子那是一臺黑白電視都沒有。就連電燈也是能不開就不開,就怕費電。方默南看著姥姥納鞋底,舅媽織布,吱吱呀呀的織布機的聲音,一直道天黑才不響了。

方默南一直乖乖地坐在姥姥跟前,不出去喂蚊子。天一黑,村子里就安靜了下來。她只好跟著姥姥,老老實實的先睡上一覺。

到了將近凌晨3點,這時間是人們最困的時候,方默南睜開眼睛,再次閃身進入空間,空間里的一天,相當于外界的一小時。這樣她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好好地呆在里面。

其實在空間里可以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但怕姥姥突然醒來,方默南還不放心地念了個‘安神咒。’

方默南深吸一口氣,呼出一口濁氣,果然比外面的空氣清新。五個精靈沒有出現,估計聽了主人的話,好好修煉去了。畢竟他們跟前主人的感情深厚,想早日團聚。

方默南既然成了空間的新主人,她只要心里想什麼,這個空間好像和她心靈相通,就會自主的辦到。比如:她想上哪去,只要默念著那個地方,瞬間轉移就到了;她想收割糧食,也是只要默念,糧食就自動收割,搬運到倉庫等等。精神力、意念越強大,所干得事就越多。而精神力它們是可以通過修煉,變得更為強大。

方默南進到書房,盤坐在貴妃榻上,打坐修行。只見淡淡的紫色光芒圍繞著她,根據師傅傳授的運行法門,絲絲氣流,像是武學中的內力,在體內運行兩個周天,導入丹田,感到丹田熱乎乎的。她睜開眼睛,神清氣爽,充滿活力。

方默南拿出先前在臥室里尋摸到的金色的古董懷表,一看時間已過去四個小時,她感覺有點兒餓了,瞬移道廚房,集中精神,意念著自己想吃的,就看見廚房里的鍋碗瓢盆,在上演交響曲,好像在看魔法大片似的。不一會兒,她點餐,就送到了眼前,嘗一口,“嗯!味道不錯,不過自己做的也不差。”

方默南吃飽后,泡泡溫泉,接下來就跑到藥房,開始學習醫術。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四個小時,過去了。

走出藥房,溜達了一會兒,又回到書房,看著書房里擺放的琴棋書畫,琴,她沒學過,想學的話,得出去找個老師才行;書,小學上過書法課,現在從臨摹開始吧!;畫,也就小學水平,老師評她得繪畫天分不高,缺少了藝術中的靈性,學得再高、畫的再好,也只能成個畫匠,想進一步很難。不過她又不靠它為以后的生計,只是修身養性,陶冶情操而已。

接下來的時間耗在書房,書房里有很多現成的字帖,練練字、看看書到也自得其樂。

修煉、習醫、練字、看書,感覺累了,就打坐修煉,很快身體就恢復了,簡直比睡覺恢復的都好。

或者繼續翻看空間里的名家字畫、珠寶首飾。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也是如是。

五個精靈本來還想著,主人臨走時叮囑的話語,監督她修煉,沒想到她這麼的自覺,一刻都不放松,忙的跟一個陀螺似的,真是怪難得的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主人眼光是不會差得。

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方默南閃身出了空間,這時外界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大概五點多了,天已經大亮了,她看姥姥還沒醒,見床很大,就擺弄起來簡單而緩慢的武功招式。

方默南想想法術盡量不再外面使用,遇到危險只有武功可以用的這種情況下,白天就不會浪費掉。

不久,姥姥起身,方默南也跟著起來,自己穿上衣服和塑料涼鞋,和姥姥道了聲早安,跑出去到后院玩兒了,圍著菜地慢跑。想到村子里跑,還是不要想了,她怕姥姥擔心。

內煉一口氣,外煉筋骨皮。方默南要內外兼修,這樣才能身體平衡。

姥姥看著遠去的她,把懷疑的心思放下,總感覺外孫女有說不出的不一樣,好像太乖了,沒有調皮搗蛋。

姥姥看著奇怪的外孫女,她偷偷到后院看過,眼見著方默南圍著菜地轉悠。這連續幾天每天早上照例出去。

她這外孫女到底這是怎麼了,這些天好像換了個似的,像是突然長大了好多,懂事了,也不出去瘋跑、瘋玩兒。她以為只是小孩子出去遛彎兒,在她眼里就是遛彎兒。小孩子只是鬧著玩,三分鐘熱度,估計堅持不了幾天,可算算已經有五天了。

‘可怎麼看怎麼別扭,懷疑的心思瘋長,有時她不經意還看見她傻笑、皺眉、苦惱。這不行她不能再等了。’姥姥坐不住了,今天就帶她去看神婆。

大家吃過早飯,“二妹,今天我帶南南去村上的廟里見見神婆。”姥姥對著姨姥姥道。

“怎麼,南南不舒服,中邪了?我看著挺乖的呀!”姨姥姥納悶地問道,她看看旁邊站得方默南臉色紅潤,白白胖胖的,好可愛,不比她家的孫女差。

她們村有座女媧娘娘廟,以至于十里八村都稱這個村為娘娘廟村,正經的村名倒是讓人們遺忘了。至于是否真的和女媧娘娘有關,大家沒考證過。

不過這廟里有個神婆卻有些道行,治些小孩夜啼哭不止、魔怔、叫個魂挺靈驗的。

“她是乖乖的,一點兒都不淘。我就是放心不下,去拜拜,也好安安心。”姥姥擔心道。

“我看你是瞎操心,孩子乖了,還不好。我倒想跟你換換,我家那個小孫女,比小子都野,一轉眼都找不著了。”姨姥姥嘴里說著,其實還是自家的孩子好。“去吧!去求個平安也好。”

方默南聽著她二人的談話,嚇得心里一哆嗦。她沒什麼值得姥姥懷疑的呀!聽口氣難道太乖了也有錯,難道非得讓她去學二妮兒每天玩兒得一身汗,跑得一身泥的。‘嗯’她想想那種場景,搖搖頭,她寧可去娘娘廟,看神婆,估計也就是個跳大繩的。

姥姥非常迷信,前世時她就常常上廟里,有時甚至還住在廟里,不管廟里敬的什麼神,她都拜拜。因為大多的廟宇都蓋在山上,那時又沒有好地路汽車可以直達,所以大都是步行,就當鍛煉身體了,所以大家沒攔過她,總得讓她有個精神寄托。

娘娘廟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步行大約十來分鐘,方默南陪著姥姥一路走過去。廟宇很小,有些破落了,只一個小四合院,一進門就是‘大殿’,里面供奉著女媧娘娘,泥塑的彩色胎身,年久失修已經有些斑駁了,眉眼倒是沒事,慈眉善目的。

大殿后面,有幾間低矮的平房,想必其中一間就是神婆的住的。

她們今天很幸運,據姨姥姥說過,平常這個時間,她一般都在村里。門沒關,走到門口,看見里面炕上坐著一身穿灰撲撲的老人,頭發亂糟糟的,眼睛閉著面容恬靜、慈祥,嘴里念念有詞。

方默南細聽之下居然是: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這讓本來以貌取人得方默南,收起了輕視之心。沒想到這落魄的廟宇有可能藏著一尊大佛。心經,全文200來字,等了一小會兒。

“你來了。”聲音古樸滄桑,一副她等了好久的架勢,眼睛微睜,眼神漏精光,在看到方默南時閃過,又閉上了。

“您在呀!正好請幫我看看我這外孫女,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姥姥帶著對神佛的敬畏對她道,接著姥姥又絮絮叨叨的說到她這些天所看到的事情,和心中地擔心。

神婆再次睜開眼睛,與方默南對視。這次她們從彼此眼睛中看到了對方。

方默南經過洗髓修脈,又在空間中修煉幾天,氣質容貌有了些許變化,加上本身還是個偽蘿莉。所以現在神婆眼中的她,氣質更是沉穩大氣,眉目隱隱有著貴氣。

方默南眼中,這個邋遢,樣貌普通的神婆,眼中居然透出仙風道骨,隱士之姿。

“好,很好。”神婆高深莫測,不斷的點頭。“貴不可言”

聽得姥姥一頭霧水,“您說的什麼意思?我這外孫女沒事”“呵呵…..那就好,阿彌陀佛!”雙手合十在胸前,一臉的放心,至于她說的貴不可言,姥姥沒在乎,只要人沒事就好。

‘貴,當然貴了,誰能向她一樣有神奇的經歷。’方默南也沒放在心上,她命由她不由天。

“本尊剛剛給她相面得出的結果是貴不可言。”

“那很好啊!”好聽的誰的愛聽,姥姥笑得跟朵花似的。

“凡事都聽她得,老人家必有福報”

“聽她的,她…..她……才幾歲。”姥姥指指默南,又看看神婆,瞎說的吧!讓她聽一個小孩兒的,直接充耳不聞,根本沒當回事。

哎!管她呢,姥姥想著只要外孫女沒事就成。

神婆看姥姥不以為然的表情也沒再說設麼,事實勝于雄辯,只有經歷過,她才會相信。

方默南聽著‘神婆’的話,笑而不語,對她有利還說什麼,要是能像神婆說的把姥姥拉到統一戰線,那就更好了。不過看姥姥的樣子,只能徐徐圖之,慢慢來。方默南恭敬的向神婆鞠了一躬,以表達謝意。

姥姥對這次拜神很滿意,外孫女沒事,而且看相的結果好得出乎意料,雖然不知道靈不靈,但好話誰不愛聽,把帶來的‘香油錢’放到神婆的窗臺上后,她高高興興的領著方默南回家了。

小麥在場上已經晾曬好了,麥假也快過完了。又到了交公糧的日子。

吃完晚飯,大家都在討論明天怎樣去交公糧。石頭一聽高興的上躥下跳的,因為只有這時候,石頭爸,才帶著他到五里外的鄉鎮上去轉悠一圈。

方默南一聽明天要去交公糧,也想去看看,就纏著姥姥問道:“姥姥我們去看看好不?”

姥姥一聽,板起臉來道:“別搗蛋,哪有啥子好看的,不就是交公糧嗎!拉著糧食交到鄉糧站。”

“那給錢不!”方默南好奇的問道。

“哎呦!我的傻孩子。”姨姥姥道:“沒聽見‘交公糧’,給‘公’家的,哪來的錢。”

“那不就是農業稅。”方默南低著頭,小聲地嘀咕道,不過她的聲音太小,沒人聽見。

大誠子看她的樣子,卻以為是想去而大姨不讓去,難過著呢?想著明天和人搭伴一起去,“沒事大姨,明天我們是駕著騾車去交公糧。把小南南放在騾車上,就她那點兒重量還稱得住。”

“我也去,我也去。”二妮兒不甘示弱地說道。

“好,明天都去,明天都去,反正離得不遠,才五里地。”大誠子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大誠子和同村的把要交的公糧,裝成一編織袋、一編織袋的裝到騾車上綁好。然后把方默南和二妮兒放到梁上上面,讓兩個小女孩兒抓緊綁糧食的繩子。

姥姥看著坐在糧食袋子上顫悠悠的方默南,不放心,最后也跟著去了。

走到鄉間公路上,方默南就看著村里人都是搭伴結伙去的,一路上她看見有的人用扁擔挑,獨輪車上放著三四百斤的糧食,父親在后面推,半大的小伙子在前面拉。

路上遇到上下坡之類的困難大家也有個幫助,大家都朝著一個地方五里外的鄉糧站去。

這時農村的路,黃土石子路,晴天坑坑窪窪,雨天泥濘不堪,空手走路都不好走。方默南坐在糧袋上,遇見坑窪地帶,抓著繩子身體被晃得都一蹦老高。嚇得旁邊的姥姥直叫喚:“南南一定要抓緊了,小心別掉下來。”

這時農民種糧食,交公糧的積極性非常的高,大家有說有笑的,一派豐收喜樂景象。

不像從八十年代末期,糧食價格上不去,農民增產不增收,打擊農民的種糧積極性。反而讓歐美資本入侵趁機搶占了市場,就如大豆,定價權最終落到了人家手里。

正如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說:誰控制石油就是控制所有國家。誰控制糧食就是控制所有人。誰控制金融貨幣就是控制全世界。誰控制水源就是控制生命。

盡管后世惠農,減負,三農政策層出不窮,但農民依然弱勢不減。

華夏農民是樸實、善良、可愛的人群,也是最苦、最累的人,政策的制定讓他們成了任人宰割群體。工業化城市化進程長期以“以農補工”“以鄉補城”的政策,到了后世依然還在繼續:要農民工的勞動力,不要農民工;要農民的土地,不要失地農民。農村依然還是城市“殖民地”地位。

哎!方默南敲敲自己的腦袋,胡思亂想些什麼?也許是看見他們喜樂、幸福的笑容,才覺得扎眼,感慨萬千,自己有機會能影響多少人是多少人,多少改變一下。

就在方默南瞎捉摸時,他們到了鄉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6 AM

第七章 離開

到了鄉里路邊兩旁低矮的農舍上保留著70年代各種各樣標語。方默南看著這樣的標語,笑了,那是當時的一大特色,就是后世也是國道上也有標語。

有計劃生育的:“一人結扎,全家光榮”!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幕:放鞭炮、騎大馬、戴紅花,逢人便趾高氣昂地宣布:“俺結扎啦!快來俺家喝酒吧!”

“普及一胎,控制二胎,消滅三胎。”,“該扎不扎,房倒屋塌;該流不流,扒房牽牛。”當時計劃生育正是抓得很緊的時候,有時鄉干部、村干部為了計劃生育和偷生者還上演全武行。

還有一些是特殊時期時期的,有些斑駁,不過還能看清楚‘提高警惕,嚴防階級敵人的破壞’‘主席教導光芒照,革命戰士逞英豪。’‘革命戰士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鄉糧站里已經排出老長的隊伍,都是等待交公糧的農民。鄉糧站很簡陋,只是幾間破瓦房,也沒有倉庫,糧食送到這兒,當天直接就拉到糧庫了。公糧送到這兒,只是集合而已。

長長隊伍很快就短了,方默南他們交完公糧,石頭非要去供銷社看看,就是不買東西,開開眼也好。大誠子舅舅被磨的沒法子,只好去了。

供銷社的門臉很大,雙開門的,里面整飭的干凈整潔,貨品也碼放的整整齊齊,。

售貨員看見方默南他們進來,不屑的看了一眼,低下頭又接著坐在椅子上打毛衣。可看到售貨員那下巴仰的高高的,一副鼻孔朝天的嘴臉,方默南的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售貨員上身穿著白色短袖的確良的襯衫,下身是紅黑色的格子裙子,只可惜一雙黑色布鞋,是整個洋氣的打扮,變的不倫不類。

人常說:“腳上無鞋,窮半截。”大概其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時侯農村物質緊缺能成為售貨員那就好似現在的高級白領一般城里有的好東西供銷社也會銷售老百姓買個洋油火柴雪花膏都要去供銷社。

最重要的供銷社還有緊缺的化肥賣80年代初化肥可是高級玩意很緊缺不給收貨員說上一籮筐好話你很難買到所以售貨員下班回家的時候都是在村里一路推著洋車子不用騎因為有好多大娘大嬸要和他們拉家常套磁嘮嗑,農村的媒婆也會半路殺不來給你說媳婦,實在太搶手了。所以人家自視甚高,就可以理解了。可惜的是隨著歷史的變遷供銷社的售貨員將不再受到人們艷羨。

石頭和二妮兒兩眼放光,倒是興沖沖地看這看那,也不敢上手摸一摸,怕碰壞了。直到大誠子舅舅催他們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被拉了出去。他們很懂事知道家里啥情況,只是看不敢要。

回家的時候三個小孩兒都坐上了騾車,盡管石頭兩手空空,也非常的高興,也夠他在村里小朋友面前吹噓一陣了。

夏天的天小孩兒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清空萬里,日頭毒辣辣得,這會兒是烏云密布,大雨傾盆。驟雨過后,空氣中混合著泥土的氣息,陣陣帶著絲絲的涼風吹來,一掃午后的暑熱之氣。

方默南坐在門檻上,看著雨過天晴后,欣賞著,天空一道色澤鮮艷的巨大的彩虹,出現在那雨后顯得特別蔚藍的天空之中。它像一道五彩繽紛的拱橋,橫跨在村子上方。從天空的背景上看,它離開我們是那麼遠,那麼高。從村子的背景上看,它距離我們卻是那麼近,那麼低,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了它。真舒服!

別看方默南閑適的坐著,腦子里卻片刻不閑的,學習師傅、師母留下的各種有趣的知識。

小石頭卻沒有方默南那愜意、輕松的好心情,這幾天過得不好,非常不好。尤其是在作業上的事,被他不小心說漏了嘴,小南南都會被乘法口訣了。其結果是他爹每天回來對他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看都不順眼。不斷地數落著,他還不如一個小豆丁,真是真真難過,他的嘴怎麼這麼的不嚴實。

這還不是那個小光頭鬧得,你說她為啥裝得那麼乖,把她和妹妹都比下去了,真是氣死他了。

石頭娘知曉了后,狠狠地‘嘲笑’他還不如一個小娃娃,他簡直被批的無顏見人。田地里的玉米苗已經種上,現在他娘有大把的時間每天盯著他寫麥假里老師布置的作業。

石頭想起他現在的日子,這怒氣直沖,他一定要讓她好看,叫她現出原形。他看著雨后,泥土里被沖刷出來的軟趴趴、一拱一拱的蟲子,眼前突然一亮,班上的女生都怕這些,被嚇得呲哇亂叫的。他得意洋洋想著方默南受到驚嚇的樣子,幸災樂禍的笑了。呵呵……

“南南,來……來,好哥哥給你個好東西。”石頭毫不掩飾,笑的賊賊得沖著方默南說道。

‘哦!石頭這家伙,這幾天對她臭臭的,從沒過好臉色。現在笑的一臉的賊樣,準沒好事。’方默南心里暗咐,看著他緊攥的拳頭,“你能有啥好東西,看你一臉的賊樣!不會是想嚇唬我的吧!”語畢,她就看見他心虛的樣子,這下就更加確定他又拿東西來嚇唬她。

石頭按下心虛,走上前去,“伸開手,乖。”笑瞇瞇地就像大灰狼誘哄著小紅帽似的。

方默南今天心情好,得知明天就要回縣城了,就陪你玩兒一會兒,看你有什麼新花樣。乖乖的伸出手,一看,是條地龍——蚯蚓。軟軟的,還帶著泥水,怪惡心的。

可惜石頭沒有聽見,預想中的尖叫,詫異的看著方默南,這不會是嚇傻了吧!半天沒有反應。

‘就這種東西也想嚇人,看來得給你來點兒刺激的’方默南忍住那臟兮兮的令人惡心的蚯蚓,方默南抬起頭來,笑嘻嘻的看著石頭,“是吃的嗎?看樣子很好吃。”手捂著把它送進了嘴里,末了,還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錯,有點兒淡,加點兒鹽就好了。”還煞有介事的評價道。

“啊……你……你……”石頭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她,嚇的結結巴巴的。

“呃……呃……”方默南突然捂住脖子,眼睛瞪的如銅鈴,張大嘴巴發出嗚咽的聲音,一臉的痛苦,手伸向石頭的方向。

“啊……娘……娘……救命啊!”石頭上前一步,抱著方默南下墜的身體,聲嘶力竭,大喊大叫起來。

方默南本來想倒在小椅子上,沒想到他沖過來,就順勢倒到他身上,看著他焦急、恐懼、嚇的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有點兒玩大了’趕緊從他身上站起來,笑嘻嘻的看著他“知道怕了吧!”

“你你……你沒事。哇……”他剛才快被嚇死了,以為她真的吃了下去,以為真的是自己把她害死了。看見她沒事,又看見她手張開,蚯蚓好好地攥在她手里。那種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放心大哭起來。

聽到哭聲,李梅從倉庫里跑出來,本以為是方默南在哭,走進后。原來是自己兒子哭得驚天動地的,大老遠都聽到了。“怎麼了,石頭哭什麼?”

“呃……呃……這個……那個……”石頭結結巴巴的半天不知該怎麼說剛才發生的事,他又怕方默南告狀,拼命的向她打眼色,求情。

“呵呵…….沒什麼舅媽,就是被這個嚇哭了。”方默南舉起手,讓她能看清是什麼。

李梅一看,笑了,“還是個男孩子呢!還不如你妹妹勇敢,不就是個地龍嗎!至于哭的神天動地嗎!”

“我以為是條長蟲(蛇)”石頭抽泣著說道,本來就夠委屈的,嚇人不成,反被人嚇著了,現在又被他娘瞧扁,還得絞盡腦汁地狡辯。苦逼了小孩兒。

李梅看著兒子沒事了,就走了。“你們繼續玩,我接著去收拾東西,明天你大姨姥姥要走了。”

石頭看他娘走了,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剛才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少不了一頓板子伺候。”

“哦!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啊。”方默南微挑眉毛認真地說。

石頭眼神閃爍,‘她還當真了,剛才的事沒把他嚇死,他找她算賬就不錯了。’

“哼!看你那樣就知道,你沒誠意,敷衍人的。”方默南看他半天不說話,‘諷刺’道。

石頭見被拆穿自己的小心思,紅著臉,“那怎麼才算有誠意?”他只好誠心誠意的問道。

方默南看看扔到雞窩里的蚯蚓,農村基本上家家都養幾只雞,有能力的還養只豬。“這樣吧!你每天都要去挖蚯蚓喂雞,時間不限,數量是越多越好。”

“好,這簡單。”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他挖不挖地龍喂不喂雞她也不知道,先答應過了關再說。

“男子漢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不要讓我看不起你。要是讓我知道,后果嗎…….嘿嘿……你想不想嘗嘗這生吃地龍的味道。”方默南先是用男子漢的大帽子壓著,緊接著露著明晃晃的一口小白牙,配著滲人的笑聲,威脅。

“哪能,哪能,我一定照辦。”他這次是認真地答應道,能不應承嗎?他可不想嘗嘗地龍的味道,他真是怕了,也服了。

方默南見他應承下來,“蚯蚓挖回來,用清水沖洗一下,在喂給雞。”這樣不至于讓雞吃了生病。

“啊……還要這麼麻煩。”石頭張大嘴巴,很不情願道。

“怎麼,不願意,這麼點兒小事都做不好,還能干成什麼事。”方默南笑著刺激他道。

石頭被一個小豆丁看不起,簡直太傷人自尊了,“好!我一定按你說的照辦。”

“哼!別小瞧人!”

“嗯嗯!這才乖嗎!”方默南老氣橫秋地說道。

不過石頭好奇地問道:“喂雞的事,我應下了,可是為什麼要讓我喂地龍,這只是對我的懲罰嗎?”

“呀!”方默南挑眉,還知道思考了,“還真是個好奇寶寶,老實說吧!用地龍喂雞可以讓雞快速長大,多下雞蛋。”

“真的!”石頭拍著手高興的問道。

“真的,不信你試試。”方默南信誓旦旦地說道。

石頭看她信心十足的樣子,心里按下決定一定要試試,不成的話,再找她算賬。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方默南和姥姥就要啟程上路了。來的時候她不知道,不過走的時候,姨姥姥給她們帶了四十斤新下來的小麥磨的面粉,一大袋小麥和十斤小麥和綠豆磨的雜面和一些玉米面。還有兩雙自家納的千層底做的布鞋和棉鞋,讓方默南抱著,說是給她天冷時穿的,還有些自家紡的粗布。

這麼多東西,都放在了騾子后面拖著平板車上。因為大誠子,進縣城有事,正好捎帶的把她們帶走。

姨姥姥催促她們早些走,石頭和二妮兒知道今天要進城,吵著要去,結果頭天晚上太興奮了,睡得太晚。趁著他們還沒醒,趕緊走人。難怪昨天晚上他們吵著要進城,大人們都沒反對,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等石頭醒來時知道方默南她們已經走了,再鬧脾氣也無濟于事,化失望與力量,開始滿地界里找地龍,驗證一下小和尚說的是不是真的。

正好天色還早,太陽還不毒,不會太曬。她們就這樣坐著騾車慢悠悠的向縣城出發。

方默南什麼車都坐過,騾車還是第一次坐,估計小得時候也坐過,不過年齡太小忘了。

很新鮮體驗,鄉下道路有些顛簸,聲響不小,不過比昨天高空彈跳要好的多了。路寬並排兩輛騾子車應該可以。

道路兩旁則是無邊無際農田,地勢平坦、寬闊。這里地處中原,平原地帶,自古就是冬小麥的糧倉之一。夏收剛過,秋種的多是玉米苗。綠油油的嫩芽,舒展著,接受陽光的洗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7 AM

第八章 縣城生活(一)

這座地處北方云縣縣城的規模很小,這個時候,才兩條正街,十字交叉。但勝在交通便利,南北大動脈國道從城邊沿橫穿。密密麻麻的小胡同夾雜在居民區里,好在這些胡同是橫平豎直,總能通到大路上,不是彎彎曲曲的像迷宮一樣。

縣城以農業為主,不過在那個大而全、小而多的年代里,工廠還是有的,像是機械廠、紡織廠、面粉廠等等。基本上是自給自足,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漸漸的被淘汰,消失了。

姥姥家所處的一條大街,是一條南北走向的路,大約有1000米長,街的北盡頭是縣衙所在;街的南盡頭是縣里的高中。

姥姥家就在這條街的中部,老宅子原來是屬于縣里的大地主所有,后來因為姥爺識文斷字又在縣委工作,分配給他的住房。

姥姥家,北邊的鄰居都是縣里的什麼文教局,水利局,農業局,商業局等等衙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南邊則是居民居住區。

姥姥家街的斜對面,過了馬路就是小學,還有一些縣里小衙門。如果說這條街是政治為主,那麼往南走幾分鐘,到了十字路口,東西走向的大街就是商業街區了。

姥姥家因為曾經是地主的宅子,所以就很有氣派,典型的北方四合院。拾階兒上,黑色沉重的木頭雙開門。上面還有圓圓發銹的鐵鉚釘,進入過道能看見兩邊墻的頂端,印著毛主席頭像。

在往里,就看見石頭影壁,影壁上石刻著一個福字。往里走就看見正屋左前方種著一顆石榴樹,右前方種著顆棗樹,兩顆樹齡看不出來,不過樹干粗的一個成人抱不住。郁郁蔥蔥,陽光滴翠,一看就是營養旺盛。

正屋也就是東屋,座東朝西,青磚黛瓦的三間正房,還有堂屋和南屋、西屋也是青磚黛瓦,只不過是各有兩間。

方默南看著眼前的兩顆大樹,想到的是,每年秋天兩顆樹上果實累累,吃得她們是肚飽溜圓,果然是個吃貨。

這是記憶中這是第一進院子,后邊有個小花園,再往后面還有一進院子,不過分配給別人了。后來房改過后,兩家協商平分了花園從而拉起了院墻,就成了單獨的四合院了。

正屋明顯的地基要高,青石板鋪成的臺階,有六層,走廊上左右兩邊個有個根黒木落地柱。走廊北側靠墻,用木板搭了個簡易小廚房。

正屋的房門是雙開的黒木大門,開門時還吱吱嘎嘎的很沉。老式的房子,一般都有門檻,這個門檻很高足足有60厘米高。二、三歲的小孩兒很難從上面跨過。記憶中方默南被門檻困住的情形居多,只能舉著雙手讓大人抱過去。

姥姥把房門打開,門后是個大水缸,姥姥把方默南抱過門檻便是間客廳,正前方掛著毛主席的像,所畫的是主席站在黃河壺口瀑布前的一張畫像。畫像下面的青石長條案幾,上面放著白瓷的毛主席半身像,身像左側是姥爺的黑白遺照,案幾兩邊放著兩個紅色有小手臂長度的花瓶,取意‘平平安安’,長條案前面放著一張八仙桌。

左邊墻上是個照片墻,墻上掛了些黑白照片,有些是全家福,甚至里面還有方默南,嬰兒時期的。

抬眼向上,這房子真高,從屋脊到地面的距離有十米。老房子,尤其是瓦房都這樣。不過姥姥的房子用許多小手指粗的竹竿,橫豎交叉編在一起,打成方格子,上面鋪上草席進行了吊頂。

客廳用黑木板打了小隔斷,所以后面就弄成了個小廚房,冬天時用,還能取暖。不過現在成了雜物間,因為大誠子舅舅把從鄉下帶來面粉,都提到了后面。他搬完東西后,告辭離開,就去縣里辦事了,姥姥看看天色請他中午回來吃午飯。

左右兩間房是臥室,姥姥住得是南邊臥室,這間臥室是老式木格子窗戶很大幾乎占了墻的一半,所以采光好,非常的亮堂。而北邊臥室的窗戶小,黑糊糊的,據說當年方默南和默北不聽話,沒少關過俗稱的小黑屋。

因為是瓦房,上面還有個閣樓,晾曬谷物。

地面是青石鋪的,長時間的人走來走去擦得光滑明亮。

方默南站在記憶中老宅,這時多了絲人氣,沒有后來久沒人住的破落。她在這里一直住到回市里上小學,所以很熟悉。

不管前世今生有很多年沒回來了,方默南對這里依然熟悉,頗為感慨的望著這里的一切,今生要從這里開始。

姥姥忙著收拾完從鄉下帶來的東西,打掃一遍稍有灰塵的屋子,看來她沒在家,小女兒只知道干眼皮子底下的活。看看時間,讓大誠子在家吃飯,得趕快做午飯了。

沒人看管的方默南,走進臥室,和記憶中的一樣,一張寫字臺,上面放著一個鬧鐘,一塊方鏡子,一把木梳。靠著東墻里面是一張超大火炕,到了冬天很暖和,睡上四個大人都沒問題。炕頭放了一個大木頭箱子,靠南墻邊放著一張單人床,西墻的大窗戶下放著一臺舊時的縫紉機。

方默南撫摸著熟悉而陌生的東西,不知不覺時間將近午時。

“媽,一聞見菜香,就知道你們從二姨家回來了。”人還沒到,就聽見屋外的小姨清脆悅耳高興的聲音。

方默南聽到聲音從屋里走出來,站在門檻里面,看向來人正是小姨。花一樣的年齡,縱使一身灰撲撲的灰塵,也遮不住來人的如珠如玉的容顏,和姥爺的大照片很像,大眼睛,身材窈窕,烏黑的頭發梳著兩個麻花辮,盤在頭頂了。身上穿著一身土色的舊衣服,沾滿了灰塵。漾著笑臉對方默南道:“小南南,沒曬黑,好像還變白了,還漂亮了。”

“小燕回來了,趕緊去洗洗,瞧你一身的灰”姥姥從廚房里走出來,端著剛炒好地菜。眉頭皺著:“又去縣里打掃房間了。”

“是啊!新來個領導,所以房間重新粉刷一遍,今天我去清掃一下。”小姨指著這一身的臟道。又看看姥姥,驚訝道:“哎呀!媽,我發現不但小南南皮膚白嫩,您的臉都快趕上她了。不是去收麥子嗎!怎麼一個個沒曬黑反而白皙了不少。”

“嗯哼!都二十了還沒個正經,我要成那樣,不成了老妖怪了。”姥姥看不慣她那身灰土,證明閨女就算是在縣委大院工作也不是坐辦公室的,而是后勤上做粗活的,她緊皺著眉,趕緊催促到,“快去洗洗,一會兒你大誠哥估計快要到了。”

“哦!知道了”小姨端著搪瓷臉盆里面放著洗臉毛巾,向院中的水井走去。

“對了,我不在這些日子,你大哥他們還好吧!”姥姥把菜端到屋里,出來站在走廊上問道。雖然兒子做的不對,但當娘的都以為是兒媳婦帶壞的。

小姨一聽姥姥回來就惦記著她那寶貝兒子,生氣得連聲大哥都不叫。“都已經被趕出家門了,還提他做啥。想當初結婚時花光家里所有的積蓄,搬出去后,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從來不往家里拿一分錢回來,還提他作甚!想當初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這麼……”提起往事,她還是義憤難平。

當年姥爺去世,因為接班的事,小姨和大哥他們爭名額鬧的很不愉快,因家里經濟拮據,為了接班小姨考上高中都沒上。后來大舅他們四處說小姨的壞話,鬧的人盡皆知,直到現在她還干著臨時工的活,又苦又累,工資還不高。

“你現在不也快轉正了,還想它干啥!”姥姥痛苦地閉了閉眼無奈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苦向誰說去。

“是啊,要是能轉正就好了。”小姨撇撇嘴,指指身上的灰塵,“就不用整天這樣了。”“轉正,可哪有那麼容易。”

“誰讓你學歷不高,才初中畢業,讓你上學死活不上。有個學歷不早就轉正了,能賴誰!”姥姥也心疼,也知道當年不上學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家里窮,為了減輕負擔。

“哼哼!我倒是想上,可也得上的起。行了,不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有啥意思,都已經過去了。”小姨不想因為這些事和姥姥吵架,那是三天三夜都說不清,清官還難斷家務事,何苦因這生閑氣,氣壞了自己多不合算。轉移話題道:“大誠哥,怎麼也來了。”

“大誠子舅舅來送我們的,我和姥姥帶了好些東西,有白面、玉米面、雜面、鞋子、粗布。”方默南趕緊插嘴,一樣一樣的數道。

往事已過,方默南今生一定要讓家人過得好些,不再想前世那樣庸庸碌碌,錢掙的不多,活沒少干。

老媽、小姨他們這一代人,等到方默南他們小輩們兒長大,又要為他們操心,一套房子的首付花光了娘家和婆家的積蓄。這總算完了事,可以安心了吧!

可是到了方默南他們這一代人長大了,背著房貸,艱苦樸素了一生,好不容易還清了。樓脆脆、樓歪歪、樓薄薄,房子終于塌了,老了、老了,連個安樂窩都沒了,凄凄慘慘!真是有理都沒處說了。想想都恐怖萬分,不想了前世了!眼前最重要。

“媽,小南南,怎麼回了趟鄉下,說話這麼利索還條理分明的。”小姨洗漱完后,睜大眼睛稀罕的看著她。

“呵呵…….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咱們的小南南長大了,會自己穿衣、吃飯、上茅廁、還不穿開襠褲了。哈哈……”想起這件事姥姥現在還笑得合不上嘴。

那個時候小孩兒都是放養,家里大人不是工作,就是下地干活,沒時間照顧孩子,到了夏天甚至光著身子滿街跑。

“哇!不得了,回了趟鄉下你們變得比在城里還好,你們的日子好過,我可就難過了,媽您看我都瘦了。”小姨撒嬌蹭蹭姥姥的肩膀。

“大姨,我回來了。”大誠子的大嗓門站在院中叫道。

“正好,洗洗手開飯啰!”姥姥看見他從外面回來,高興地叫道,轉身回到屋里擺好碗筷。

午飯擺在客廳一個隨時挪動的小方桌上,很豐盛,四個菜:西紅柿炒雞蛋、西紅柿炒豆角、蒜蓉茄子、涼拌黃瓜,主食大米飯。

方默南在鄉下待了將近一個月,中午只吃撈面條或是湯面條。這是頭次吃米飯。這里多以面食為主,米飯也吃但不多。

“呵呵…….還是媽在好啊,回來就改善伙食。”小姨坐在小板凳上,咽咽口水道。

“來,大誠子,快坐下來吃。”姥姥招呼道。

天氣很熱,還好有兩顆大樹遮陽,但也吃的他們汗津津的。他們邊吃邊聊,姥姥問大誠子,縣里的事情辦好嗎!他說辦完了,吃了飯就走。

吃完飯后,姥姥也沒留他,看著他駕著騾車消失在街口,才回去。這時方默南也累了,自己爬上炕午休去了。小姨收拾完桌凳,洗好碗筷,和姥姥打聲招呼,也去睡了,上午的活快把她累死了。

姥姥望著小姨的后背道:“我去隔壁文教局洗衣服,它那邊是自來水,洗得快,你睡醒后,把南南叫起來,送過來啊!別忘了鎖上門。”她就像叮囑小孩子一樣,囑咐著小姨。

小姨揮揮手,表示知道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8 AM

第九章 縣城生活(二)

夏日的午后,空中沒有一絲云,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一絲的風,一切樹木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里,幸好是瓦房,房間里還有絲陰涼,不至于天太熱而睡不著。
方默南睡的很香,一個小時后,被小姨給叫醒了。“醒了,就好,我送你去找姥姥,我要上班了,快點兒,別磨蹭。”小姨站在鏡子前,梳著及腰的長發,利落的編起麻花辮。

“哦!”方默南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蹭到炕邊,小姨蹲下給她穿上鞋,抱下炕來。

“等著,我換上衣服。”小姨說道。她利落的脫下衣服,換上工作服。然后又抱著方默南出了門檻,放她到地上,又回身鎖上門,拉著她向外走。

一走到大路上,迎面的風似熱浪撲來,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籠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本來還迷瞪方默南這下立刻清醒了,汗刷的一身黏糊糊的,真熱。

她們向北走,一分鐘不到,轉入另一個大門,‘文教局’,呈長方形,面積不小,兩邊是一溜的兩層樓房,房前種滿了梧桐。她們走在樹蔭下,向里走去,中間水泥地,被太陽直直烤著,看著就讓人渾身流汗。

好再姥姥洗衣的地方,自來水旁邊種著顆梧桐,涼陰下,到少了份燥熱。“媽,我上班了。”把方默南拉到樹下,又不放心地叮嚀她道:“南南要乖乖的,別吵哦,晚上給你糖吃。”

“快走吧!別遲了,我們南南最乖了,來南南,坐到那邊的石臺上,等一會兒,姥姥很快就好。”姥姥關上水龍頭,甩甩手上的水,拉著方默南,坐到離水龍頭不遠的青石臺上,坐下。因為用地是地下水,被姥姥冰涼的手一碰,方默南這會兒感覺真舒服,冰冰涼涼的。

方默南看著洗水池里冒著洗衣膏泡泡的一大堆衣服,床單,估計還有得等了,還不如在家里多睡會兒,晚上能早些進空間。她就這麼不值得別人信任,她照顧不好自己。她也不想想,她現在才幾歲,能讓人信任嗎?

這個地方小時候經常來玩兒,看見實物還能想起大概,可惜里邊的人因年代久遠她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

她無聊的拿著磚頭塊,當粉筆,在青石臺上畫著筆畫,字現在她不敢寫,看來她得給自己找個老師了,不然總這麼藏著掖著,也不是個事,想想這里是教育局,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他站在這兒有一段時間了,中午太熱,加上水流的嘩嘩聲,他想休息都不成。他就走出來看看怎麼回事,原來是隔壁的老莫家的,他知道她家的情況,本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想是她趁著大熱天的午休沒人上班,來這里洗衣服,準是看大門的好心放進來的。

他剛想回去,看見她旁邊的小女娃,低著頭,看不見樣子。穿著普通,乳黃色的小背心,淡藍色的大褲衩。她拿著磚頭塊在青石臺上畫著,好奇心驅使他想看看她畫什麼那麼認真,于是就走上前去。

方默南正寫得有勁兒,看見地上有個人影就仰起小臉看見來人,個頭挺高,頭發花白,有些凌亂,猜不出年紀。上身是軍綠色的短袖,下身是一條土灰色長褲。有點臟,還有點大。不過,站得筆直,好像站軍姿,好象穿的不是破衣服,而是將軍服似的,表情很嚴肅。鞋子是白底黑面的破布鞋,前邊露著腳趾,后邊露著腳后跟,鞋面上好像還有煙頭燒的洞洞,當成拖鞋使用了。

“爺爺好!”方默南站起來,有禮貌說道。

他不太會與小孩子互動,有些別扭地回了一句。“吶,好。”他顯然有些吃驚,一般小孩子看見他,都被他嚴肅的摸樣嚇得不敢說話,沒想到她不怕他。

“林先生,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我馬上就洗好了。”姥姥聽到身后的外孫女和人說話,扭頭一見來人,擰上水龍頭,眼神慌亂的說道。

‘林先生,又在文教局工作。仔細觀察他,右手明顯有長期握筆留下的繭子,她眼光微微一瞇,計上心來。’

“呵呵……沒什麼,天熱,正好出來透透氣。”“你接著洗吧!時間還早。”他說罷一點兒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姥姥羞赧的看看他,被人家抓個正著,見人家沒說什麼。姥姥又看看池子里的衣服,趕緊埋頭接著洗,不然等會兒等人都上班來了,她就更不好意思了。

“這些是什麼?”林先生見姥姥又去洗衣服了,轉頭指著青石臺上問道。

“筆畫,表姐教的,橫、豎、橫折、豎勾”方默南見他,沒走還問她寫得什麼,更想抓住不放,姥姥又認識他,證明不是陌生人,趕緊有問必答。

林先生見方默南長的胖乎乎,圓圓的,很可愛,不由得想起他不堪的往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傷心。

林先生看見她寫的筆畫,以她年齡來看橫平豎直已是難得,心里點點頭。“想學寫字嗎?”

“想,可是姥姥不會,沒人教我,爺爺會嗎?”方默南生怕他拒絕,立馬回道。

“寫字很苦,也很枯燥乏味,能堅持下去嗎!”林先生本就嚴肅的臉,一正就更嚴肅嚇人了,估計一般孩子會被他嚇跑。

方默南聽他的口氣有戲,“能,我不怕。”她卻高興大聲說道。

林先生看著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透露出不同尋常的堅毅,讓他心顫莫名。難得以他出了名的冷漠和倔脾氣沒拒絕道:“那好!跟我來吧!”

“哦!太好了。姥姥,爺爺要教我學寫字了。”方默南高興地跑到姥姥身邊興奮地說道。

“好!姥姥都聽見了。”姥姥只是沒想到林先生會答應南南的請求,于是抓著方默南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瞧!弄的臟的。”洗好后,她接著道:“南南,要聽話,乖乖的,不許搗蛋。”

“我知道。”方默南笑著道。

“麻煩您了,這怎麼好意思。”姥姥轉過身,對著林先生恭敬地鞠躬道,她不認字,有著打心眼里對文人的敬重。

“沒什麼,難得您外孫女這麼好學。”林先生近乎刻板著聲音道。

于是林先生和方默南一起走進他的屋子。方默南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屋子,給她只一個感覺擁擠,整間房除了書,還是書。書桌上,墻上弄得簡單書架,兩根釘子上搭著長條木板,就連床上也不例外,真不知他晚上怎麼睡覺。

書有些破舊,一看就知道經常被人翻看,很多都起了毛邊。有些還是古老的線裝書,方默南只是匆匆的一打眼,看到有《康熙字典》、四大名著等等,沒敢翻看。她現在倒是非常好奇,這些書怎麼完整的保留下來,度過十年運動的。又胡思亂想了吧!趕緊收回心神,繼續打量房間。

門口還有一個簡易的灶臺,這間房看來是工作休息兩不耽誤,連個人坐得地方都很困難。

林先生尷尬的看著屋子,和剛才認真嚴肅地樣子判若兩人,略微整理一下屋子,總算有個坐得地方。他們兩個一個願意學,一個願意教,他們的教與學的生涯就開始了。

方默南碰上個願意教的便宜師傅,也不嫌她是個小孩兒,當然學得很認真,而他碰上一個學得又快又好,當老師得就很有成就感,更願意教了。

這中間姥姥過來了一次,說了聲洗完衣服要回去了。不過林老爺子指指懸著手腕正在書寫的方默南,姥姥看著孩子認真地樣子,汗滴下來都顧不上擦,就拜托老爺子照看。

不知不覺時間久過得飛快,六點多了,姥姥都做完晚飯,來接她回去。

“林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來接南南回家吃飯,打擾你了。”姥姥敲敲開著的門道。

“沒有,正好她也寫完了。”他聲音平鋪直敘,沒有起伏。

“孩子沒給你,添麻煩吧!”姥姥蹙著眉擔心地問道。

“沒有,是個好孩子”他表情微妙地斜看了眼方默南,頓了一下才道:“以后要好好孝順你姥姥,老人家很苦,身上有傳統婦女美德,還有點兒傻。”

方默南的表情只有一個“囧”,雖然林先生說的她認同。聽到后就連姥姥的表情都瞬間扭曲了一下。

“林先生……我家南南還不到三歲……”在孩子面前說她的不是,姥姥有些不敢相信,林先生是這樣評價她的,有點兒難為情,不過她也不敢反駁什麼。

“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從認識到現在,已經一個下午了吧!言談舉止,冷靜、仔細、沉穩,又知變通,懂得察言觀色,神態不卑不亢。成熟的不像個孩子,莫家妹子,你這兒外孫女要好好教育。”

“嗯!嗯!我沒什麼文化,您要是看得上這孩子,那是她的福氣,那就請您多費心了。”姥姥倒是會順桿兒子爬。

誰說姥姥沒文化,人情世故那是精明著呢!

這老頭背后長眼睛麼?他不是在工作嗎!方默南第一次覺得很可怕,大夏天感覺冷汗直流,不敢說被看了個通透,但被這麼無知無覺地觀察,去廟里看神婆她都沒這麼緊張。

方默南趕緊和他揮手,道別,三十六計走為上,躲遠點兒,看來她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了,這老頭也太火眼金睛了吧!

不說方默南她太不像個小孩子,沒辦法言談舉止間,再小心翼翼她有時還是會忘了現在的年齡,自然而然的神態、語言的就流露出來與眾不同。給人的感覺就和別的小孩子大不一樣。

方默南走在回家的路上,開口問道:“姥姥他是誰,我怎麼以前不認識他。”看來以后不能來這里玩兒了,這兒老頭觀察夠仔細的,不會是特工出身吧!她胡思亂想。

林老爺子不是特工出身,不過想當年那也是偵察兵出身。

姥姥笑著開口道:“你才幾歲,能認識幾個人,我只知,人們都稱他為林先生。聽你姥爺提到過,學問好,比你姥爺都好,就是脾氣倔點兒。老是鎮真臉,嚴肅的一般人都不敢靠近,所以沒人敢和他說話,也很少見人跟他來往的。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的兒女或是親戚的,挺可憐的一個老人。具體的咱們誰也不知道。”

從方默南粗略的看著他房間里的書來看,可以說是學識淵博,本來她只是讓他打著老師的名號,好為后來行事找好借口,知道他暗中觀察她,有些害怕,就收起了自己的‘小心眼’,沒想到后來演變成他成了方默南家的新房客。結下了不解的淵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8 AM

第十章 種菜

姥姥拉著方默南回到了家,小姨已經擺好了碗筷,戲謔的看著方默南道:“我們的‘大學生’回家了。來來,辛苦了,趕緊吃飯吧!”

晚飯擺在走廊里,沒有電扇,還不如在外面吃,方默南好懷念空調,在熱也不怕,這時已經沒有的中午的燥熱。沒有電視,只能聽家里縣里給每家每戶按裝的小廣播,聽著中央電臺的廣播,算是可以了解一些外面發生的事,起碼不兩眼一抹黑。

晚飯沒有晌午的豐盛,小米粥里煮著山藥蛋,山藥蛋不大,只有方默南大拇指肚的大小。藤編的小框里放著一個白面饅頭,兩個玉米面窩窩頭,中午菜是一滴都沒剩,只好一盤腌黃瓜,上面撒著蒜蓉、姜末。

三人坐下,見姥姥她們兩個拿起筷子開始吃,方默南才捧著碗慢慢地吃,粥並不燙嘴,喝著正好,應該涼了一會兒,有小米的香甜味道,山藥蛋很面很甜,不像后世又硬又脆。

小姨吃飯時漫不經心,一反剛才笑意,甚至可以說有些沮喪,嘴里嘟嘟囔囔的,最后氣憤的埋怨著工作上的事情。

從她言語抱怨中,方默南聽出原來有個轉正的機會。資歷、學歷、明明兩人都一樣,可惜靠山不如別人強,關系就更談不上,好好地轉正兩人都有機會。可惜那人上,她下,很正常。

“還能怎樣,你爹要是還在世,或許能幫上忙。現在,唉!”姥姥無奈地,唉聲嘆氣道,形勢比人強,只能接受現實。“老老實實干,比起沒工作的咱應該知足了。”姥姥安慰的是那樣蒼白無力,可以別無他法。

“憑什麼?我不甘心。可又該怎麼辦!”小姨喃喃自語。

“很簡單,學歷比人強不就得了,咱努力學習唄!”甜糯的聲音響起,方默南放下了碗。

“學習,我都多大了還學習,小屁孩兒懂什麼”小姨反駁道。

“是啊!咱們南南說的不錯,廣播里不是說早兩年已經恢復高考了,也不像以前不讓人學習。再說現在咱家里也不像你爹剛去世時困難,供不起你讀書,你大姐好賴還高中畢業呢!多讀書總是有好處的,想當年我也上過掃盲班,當時要不是孩子多,沒人照看,我也不會中途停了。”姥姥放下碗筷道,心中有絲遺憾。“你看原來下放到鄉下的那些知識分子現在不都回到了大城市里了,可見還是讀書好,不然再有好的機會也溜走了。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難得能讓小女兒能再拿起書本,姥姥加把勁的說著。

方默南也很奇怪,文盲的姥姥怎麼就嫁給了有學問的姥爺了,記得姥爺祖上的成分是地主,后來家敗落了,運動時倒是沒人計較了,可也擋不住有心人,姥姥的成分是根正的貧下中農,他們應該是因時代而結合了。

“小姨,你該不是怕了吧!”請將不如激將,方默南撇著嘴,上下打量著。

“怕,我怕什麼?”小姨看著她不明白地問道。

“當然是怕,自己學不會,怕自己堅持不下來,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當然最重要的是更怕比不過我吧!”方默南一副瞧不起她得樣子,挺起小胸脯得瑟道。

“哼!笑話,你才多大,別是剛才學了幾個字,就真當自己成了大學生了,這尾巴翹到天上了。你姨我好賴還初中畢業,我怕比不過你,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小姨被氣炸了,口不擇言的反駁道,也不想想對方只是個小孩子,還跟她一般見識。

“對,我家小燕又不笨,吃苦受累的活兒也干不少,都咬牙挺過來了,怎麼能說懦弱呢!只要堅持下去,誰說讀不好書,說不定還能考上大學呢!”姥姥適時的插話,再加一把火。

“真的嗎?小姨能考上大學。”話趕話的到這兒,方默南也覺得差不多了,見小姨被激得也心動了“到時候姥姥一定要殺雞慶祝,好不好。”

“鬼丫頭,就知道吃。”小姨好笑得站起來,往屋里走。

“干什麼?飯還沒吃完呢!”姥姥高聲叫道。

“不吃了,為了早點兒吃到雞慶祝,咱現在就得努力,我先去找找放在犄角旮旯里的書去了。”小姨心里酸酸的,雖然家里的條件比過去要好了一些,可想要吃肉,那得等到過年,平常連個肉腥都看不見。她忍住要流下地淚水,緊緊的攥了下拳頭,努力奮斗,一定要早日慶祝。她可是吃進了學歷不高的苦楚了。

方默南和姥姥相視一笑,默契頓生。

“對了,媽,忘了告訴你了,北屋的租戶不續租了,租金已經結算清了。估計再有兩、三天就要搬了。”小姨剛跨過門檻想起來回頭道。

“哦!那咱們又得找租房的人了。”姥姥見她們都吃完了,收拾碗筷道。

當年南屋、北屋、西屋都住著姥爺的本家兄弟,后來兄弟們出人頭地,要麼高升搬走了,要麼就是跟著孩子進大城市享福了。房子就空了下來,因為本家兄弟們也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決定把房子折價賣給了姥爺。正好那時姥爺還在世,朝里有人好辦事,所以把南屋和北屋、西屋全家是勒緊褲腰帶買了下來,現在好賴也有個收入。

吃完飯,姥姥和小姨都有事做,方默南無所事事的溜達到東屋房子后面的花園,她目測大概有一分地左右的樣子,300多平米。很平整,土質疏松,上面稍有些雜草,剛剛露頭,估計姥姥經常來拔草,去鄉下是這段時間新冒出來的。

北墻根兒邊還種著一溜五、六顆的南瓜秧,秧苗已經順著墻爬的老高了,還已經開花,離結果不遠了。南墻邊還碼放著些木頭,像是房梁,在木頭旁邊也整齊碼放著紅磚,量不大。

方默南記得后邊后來加蓋兩間房子,原來現在還沒蓋呀!不行,一定要姥姥她們打消這個念頭,她還想利用這塊地,種些空間中的蔬菜,這樣不僅可以收獲多多,還有了遮擋的幌子,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吃蔬菜了,現在就去找姥姥,方默南回到前院。

“姥姥,后面是不是要蓋房子呀!”方默南跑到廚房,抱著她得腿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的。”姥姥邊說,還不忘往火上的鍋里加涼水。

“哦!我看見后院的墻邊放的木頭和紅磚,和家里房梁上的木頭很像,猜的。”方默南機智的回道,年齡小就是麻煩。

“我們南南真聰明”姥姥敷衍的誇道。

“姥姥,我們不蓋房子好不好,我們也像姨姥姥家后院一樣種菜好不好。”方默南對姥姥的誇獎不以為然,急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這不好吧!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再說蓋了房子,租出去,收租子。”姥姥蓋上鍋蓋,拿毛巾擦擦手,向屋里走去。

“種菜,種菜,這樣我們可以省下買菜錢,小姨要是考上大學,就有了生活費了。”此時的方默南只想著把地種上,毫無顧忌地說道。“房錢現在便宜的很,不劃算嗎!”她被高高的門檻擋著,只能沖屋里姥姥的大喊道。

“嗯!這倒可以考慮,不過學習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姥姥回身站門檻里,認真地想想,小女兒要真是能發憤圖強倒真是好事。不過接著又說:“再說那地方也不大,能省下多少菜錢。”

“姥姥讓我種,讓我試試,現在天氣好一定可以大豐收。再說剩一點兒是一點兒。”方默南站在門檻外頭,拍拍胸脯加把勁兒道。

姥姥搖搖頭,“小南南,回種菜嗎!”懷疑地看著她。

“我會、我會!鋤地,播種、澆水、施肥、抓蟲。”方默南掰著手指數道。

姥姥聽她說的還真像回事,估計跟著自己往地里看人家點玉米苗,講給她聽的,沒想到記得這麼清楚。

姥姥想想反正現在蓋房的東西還沒準備齊,讓她試試也好,看她那麼的有興致,估計是在鄉下待的時間長了受到影響。也許只是一時興起,不要打擊她得積極性,于是點頭答應了。

方默南高興地一蹦三跳得跑都后院,想著都種些什麼。

姥姥見她興起,天色還早,也跟著到了后邊幫忙。拿著從家里找出來的鋤頭開始鋤地,這些那小人兒是干不了的,自己就幫幫她吧!說來也奇怪,一分地鋤完,天漸漸暗了下來,她也沒感到腰酸背痛,也沒累得感覺,身體明顯的比回鄉下之前好了很多。她當然不知道她這是吃空間蔬菜的緣故,只是覺得自己很能干,比以前強多了。

“好了,明天買些菜種,就可以播種了。”姥姥仍掉鋤頭,拍拍手上的泥土。

“不用明天買菜種,我們來的時候,石頭給了我些菜苗和種子。”方默南聽到她的話趕緊說道,並且跑到走廊下紙包里拿出來,當然那只是托詞,趁著天漸暗,在沒人看到地方從空間里拿出西紅柿苗、豆角苗、黃瓜苗、菠菜種的這些常見蔬菜。

姥姥看著菜苗,有一扎長,還直挺挺的,保存的挺好,沒有蔫了吧唧的。“原來早有預謀,現在就種吧!”

方默南和她拿著小鏟子,豆角苗、黃瓜苗、西紅柿苗,需要挖坑,埋下。就屬菠菜最好種,種子和著泥土往地里灑的,在輕輕地撒上一層土就好了。兩個人得速度快,很快就種完了。

“明天再灑水得了。”姥姥拍拍手上的土,見外孫女也幫忙,雖然速度慢,干得很認真,可見是真的想種菜。她看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走了,南南,明天再干吧!”

“哦!我再看一會兒”等到姥姥走后,方默南看看沒人,用空間的泉水稍微灑了一遍地,才離去。

洗過澡后上床睡覺,睡前還想著不知道那塊地兒雖然不能像空間一樣,從種子到成熟兩三天就成,但是種下地是苗應該比外面的快吧!

像往常一樣,在空間里待了兩天,打坐修煉,研習醫術,次日早上五點鐘準時爬起來,當然姥姥因為她起來,也跟著起來了,把方默南抱過門檻,就見她跑到后院。

方默南看見小苗們直挺挺的,顏色嫩綠,迎風招展的。她四周看了一下沒人,不僅用空間的泉水灑了一遍,還挨個的又把空間中的土撒在嫩苗旁。當然前院的棗樹和石榴樹她也趁著沒人的時候,澆上空間水,撒些空間里的土,這樣它們的長勢就更好了。

方默南干完活兒,看見姥姥走過來,提著個水桶,趕緊上前,把水桶卸下道:“姥姥,說好了是我自己種菜的,你已經幫我鋤地種下了,剩下的澆水、施肥、抓蟲,就該我親自了,不用姥姥辛苦幫忙了。”

“哦!是嗎!”姥姥聽她說的頭頭是道,“你可要堅持下去啊!不可半途而廢。”又仔細叮囑道。

方默南拿著姥姥留下的水桶趁著沒人倒掉了,過了好一會兒,時間上差不多了,才轉回前院。對姥姥說道:“姥姥我給菜苗都澆過水了。”然后又跑回后院圍著菜地開始跑步,去街上晨練不可能,不說姥姥不會答應,她也不想被人當成西洋鏡看。

姥姥聽見方默南在院子里的聲音,轉身出來后,就不見人影了。她不放心的又跑到后院看看,望望濕潤的土地,翠綠的菜苗上還滴著水珠,干的不錯,看著方默南乖乖的圍著菜地轉悠,便回去做早飯了。

吃完早飯,小姨去上班,方默南磨著姥姥非要去縣城轉轉,認認路,免得丟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姥姥好笑道:“你還想認路,我都不敢讓你自己上街,你太小了。”她想想,在鄉下這麼多天,家里的青菜卻是沒有了。去集市買菜正好。這時天還不熱,菜還新鮮。

“好!現在就上街逛逛,用你的話認認路。”姥姥笑瞇瞇地說道。鎖上門,拿上錢,祖孫兩個上街去了。

姥姥拉著方默南向南走了幾分鐘就到了十字路口,東西走向,路兩邊每天早上自發的擺滿了剛從地里收摘上來的綠葉蔬菜,賣肉、賣雞蛋的都有,不過不多,只有小貓三兩只。價格明顯比縣里副食品店里的便宜,因為這些都是自家種的、養的,賣個價錢貼補家用。

說是集市其是人們自發來的,慢慢地形成了攤點兒,農戶們掙一點是點兒。攤點兒前都是干干凈凈的,倒不用人收拾,因為爛菜葉子農戶們自己都兜兒回家了,剁吧剁吧喂雞。

姥姥走到肉攤子,上前一問了價錢,仔細盤算的價格,還是覺得貴,笑著搖搖頭離開了。

最后買了把菠菜,小蔥,“中午吃面南瓜花片湯,正好刮刮腸胃。”

飯菜沒有油水,也沒有葷腥,容易便秘,而南瓜開的曠花多,摘下最嫩的,花上毛茸茸。而最嫩的地方掐下來吃了,清理腸胃,治療便秘。這些都是姥姥生活中總結出來的,小時候方默南拉粑粑時沒少受罪。

然后姥姥又帶著方默南走馬觀花似的看了縣城的商業街,公家的紅旗電影院、百貨商店、大食堂、私人的推著自己焊的四輪小推車,有修表的、修鎖的、賣冰棍的都擺在電影院門口。還有個賣燒餅的,方默南站在這里很長時間也沒見幾個客人光顧,一個燒餅才五分錢。

方默南看來便宜死了,可在這里貴了。后世哪有幾分錢的東西,路上的一毛硬幣估計都沒人撿。

方默南拉著姥姥的手,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進入商店看看商品的價格,飯館看看黑板上寫的菜單價格,也算是事先了解一下市場行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9 AM

第十一章 新房客

一大清早,蟬就高聲鳴叫,已經是七月末了,告訴人們火熱的一天又開始了。早晨在后院圍著菜地快跑回來的方默南汗多的,就像是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小小的菜園里,方默南和姥姥早早的用細竹竿給秧苗,打好的架子,看著已經掛果的蔬菜,果然是空間出品的秧苗,長得比外面的快,西紅柿在過幾天紅透了,就能吃了。

姥姥看看斜掛在東邊的大太陽,心疼方默南道:“這麼熱的天,你就不要給菜地澆水了。什麼事,讓我來好了,在家里涼快多好啊!”

“沒事,這熱的多痛快啊!”方默南用手擦去一臉的汗珠道,家里也涼快不到哪去。菜地澆水對她來說容易的很,主要還是跑步的事。

“你呀!快那放著一盆熱水,去沖一下。也該吃早飯了。”姥姥催促道,往屋里走去,緊接著方默南就聽姥姥從里屋傳來的叫聲:“小燕呀!該起床了,南南都比你起得早,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現在洗,還不如吃完飯再沖,不然又是一身汗,方默南看看熱水,還不如一會兒趁著沒人閃進空間泡一下溫泉好。要說現在有什麼不好,就是洗澡麻煩,記得小時候冬天一個星期為了洗一回澡得跑三四里地,‘翻山越嶺’誇張了點兒,也差不多了,時間得一下午。現在是夏天還好些,冬天可怎麼辦啊!看來得想個辦法了。

“好了,媽別催了,這不起來了,昨晚看書有點兒晚。”小姨絮叨著走出來,頭發亂糟糟的,肩膀上掛著毛巾,手里端著臉盆,里面放著刷牙用品。“是你們起太早了,這才六點多。”為了不再被頂下去的事發生,也為了不再做臨時工。就像小南南說的:‘軟條件比不上人家,就要有自己過硬的本領,而這些目前只有靠讀書能獲得。’所以死她也要硬撐下去。

“你呀!應該向南南學,你看人家可比你起得早多了,五點起來,還不忘給菜澆水,看你懶得像頭豬。”姥姥在她背后數落道。

“對了,今天北屋的新租客要搬來了,昨天的租約你看過了嗎?還有問題嗎?”姥姥問道。

“一個月房租兩塊,電費用多少自己付,水是自家的井水,隨便用。還能有什麼,再說還是熟人,能有啥問題。”小姨刷完牙,嘴上的牙膏泡沫還沒來得及洗,急急道。

“咦!小燕,你有沒有發現,咱家的粥最近好像特別的好喝,香甜香甜的。”姥姥微閉著眼睛,愜意地砸吧嘴,尤其是他從鄉下回來后的這些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咋真好喝呢!

“哦!我嘗嘗。”小姨洗漱完,走到水缸邊,拿起水瓢從里面舀出一點兒水,嘗了口,“嗯!是挺好喝的,可能咱家的井水好吧!”

姥姥起身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水,嘗嘗,冰冰涼涼的清甜甘冽,好喝。“你說的對,以往沒發現,沒想到咱家的這口老井這麼好。”她沒再說什麼。

方默南提得老高的心,放了下來,幸虧姥姥只是嘗嘗缸里的水,沒嘗井水,不然就穿幫了。她每次等姥姥把缸提滿水后,趁她不注意,都換成了空間里的泉水。雖然這的井水也不算差,但不能和空間里的水相比美。

這件事就此姥姥算徹底的放下了,不再想了。

吃完早飯,收拾停當后,小姨上班去了,姥姥把家里的小麥提溜出來,連著晾曬了幾天,要去磨面粉。因磨坊就在家的斜對面,不遠。所以臨走時囑咐小外孫女,看好家,不要到處亂跑,她很快就回來。

昨天晚上方默南進入空間,看著空間里的東西成熟的太多,有些過剩了,沒有急著打坐,先規整一下空間吧!她看著田野里的稻谷,手一揮,收了后,脫殼收倉,裝入米袋,然后是把稻桿也收起來,給牛和羊加餐,光吃草原上的草,草原的壓力太大了。北方以面食為主,然后把種稻谷的地方,一大部分種上了小麥。

剛才還饞的流口水的方默南發現水里悠哉游哉的成群的魚兒們,正是個頭鮮嫩的時候,長的太大,肉的味道就大打折扣了。看著它們卻不得不為怎麼處置它們費起神來。雖然空間的儲存並不存在腐壞的問題,但是如果全存鮮魚,也未免太無趣了。想了想,不如自己不做出點熟食備著,也可以當零食吃。

雖然做魚干挺麻煩的,但是把魚送到廚房,只靠精神力的話方默南卻完全不在話下。咸魚干,熏魚干,風干魚,甚至她還嘗試做各種的魚罐頭。前世她就挺愛吃魚罐頭,連骨頭都是酥的,讓覺得吐刺很麻煩的她覺得很享受。做好后,她品嘗了下,味道好極了。

方默南還在廚房里繼續搗鼓,磨豆腐,腌黃瓜,把大白菜制成酸菜,把從林子、草原上弄來的野鴨蛋、鵝蛋、雞蛋都腌了起來。還順便把草原上的牛、羊,林子里撒歡跑的豬做了腌肉、臘肉、熏肉,多少可以減少草原和森林的壓力。

感覺還剩余的一點力氣……方默南把空間掃描了一遍,一揮手,把那些枝頭掛滿的水果收了一半回來。留了一半給那幾只空間里的猴子,還有越來越多的鳥兒們。收下來的水果,一半留著自己吃,一半拿來釀酒。

來到釀酒區,把要釀酒的水果收到這里,開足精神力,它們自動釀酒、存儲。

等方默南做完這些,忙活了大半天,才感覺累了,看來這樣修煉也有效果,回到書房,坐在榻上,打坐恢復體力。她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靈氣,進入體內,順著經脈游走于身體各處,感到原來細若游絲的氣流,比原來大了一些。原來這樣也是一種修煉。

每天晚上空間中都安排的滿滿的,一刻也不停閑。重生后的人,為了不想重復前世遺憾的生活,估計都會這麼拼命,抓緊一切機會,學習要趁早,‘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有著深刻的了解。

視線轉回空間外面,方默南走到后院,看看自己種的蔬菜,長勢不錯,在過些幾天,應該可以吃了吧!望望頭頂的大太陽,她走到了前院,手里拿著小酥魚,這些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吃,她也想和家人一起分享,但這太冒險了。只能再看看情況再說。

“小丫頭,這些日子,怎麼沒找我來學認字啊!”嚴肅低沉的嗓音,里有著一絲哀怨。

“啊!林爺爺,你怎麼在我家。”方默南摸摸嘴巴,沒有魚屑,還好小酥魚吃完了。

林爺爺站在北屋,手里捧著一箱子書,門大開著,向里走去。“哦!我就是這里的新房客,這里不但房間大,而且比我那里涼快多了。”他把書放在門里,回身指的是院子里的兩顆長的郁郁蔥蔥的大樹。“再說那里是辦公室,總在那里住著也不像個話,這里離教育局那麼近,聽到要出租,我就來了。”當然在心里沒說的是,難得遇見一個投緣聰明的小孩兒,哪能讓她溜走,想來是上次的話嚇住她了,不過她確實是他見過小孩子中最與眾不同的。

“啊!你是新來的房客。”方默南張大嘴巴,有些擔心的想,不會有什麼麻煩吧,反正她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小丫頭,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字,還認得嗎?”他一本正經嚴肅認真地說道。“學習是要堅持不懈的,豈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哦!你教得我都記得了。”

“那好,進來先寫給我看看。”

方默南看著他認真地模樣,對先前的事只字不提,她也不會傻的去提。反正打定注意死不承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于是放下心來,也抱起地上稍小一些的箱子,分量還真沉!和他一起抱著書箱走了進去。

“林爺爺,不用上班嗎?”方默南看看天色,現在正是上班時間。

“哦!知道我搬家,單位放了兩天假。”林先生把書箱,放到地上,走到寫字桌前,“先把前幾天我教你的字,默寫一遍。”說完也不管她,開始整理起自己書來。

“哦!”方默南站在桌前頭剛好過了桌子,于是搬著小凳子,站到上邊,剛剛好。

書桌上有擺著上好的筆墨紙硯,紙可不是宣紙,對她來說太浪費了,而是報紙。她仔細看著桌上擺著一個青花筆洗,身子向前探探,看見里邊是一副兩條鯉魚戲水圖,活靈活現,水注入里面,仿佛真的在游動。她小心翼翼地端過頭頂,抬眼一看,康熙年間,寶貝啊!馬上輕輕的把它放回原處。作為一個投資客,嘖嘖……未來的升值空間大大的,兩眼金光閃過,卻沉寂下去,這些對她來說還太早了,現在要緊的是,默寫林老爺子前些天教過得字。

林爺爺欣慰地點點頭,見她看筆洗的樣子,雙眼瞇了瞇,不動聲色的開始整理起他的寶貝來,房間大了很多,有些可以拿出來曬曬,不用呆在箱子里發霉。

屋外知了,知了的叫著,太陽火力四射,絲毫沒有影響到屋里的兩個人。方默南默寫完看著他收拾東西和掛在墻上的字畫,蟲、魚、花、鳥,印鑒上是篆字,她看不懂,筆跡卻是同一人。

墻上還掛著其名人書畫,最珍貴的是王羲之的《蘭亭序》,顏真卿的《祭侄文稿》,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唐伯虎的《山靜日長圖》,徐悲鴻的《八駿圖》。

方默南貪婪的看著,這些真跡啊!現在還沒有后世那瘋狂的造假遠動,應該是真的吧!即使不是真跡,也有些年限了。她是個俗人,這得值多少錢啊!滿眼的人民幣。

方默南再看看他整理書的是多是線裝書,泛著黃,甚至還看到英文、法文書,從它們折舊的樣子應該現在也在翻看。她好奇的盯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到底是何來歷。她起身四下看了一下,摩挲著下巴,計上心來,既然他願意教,那麼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為小姨爭取點兒福利。

“林爺爺,這些書都是你的嗎?”方默南假裝好奇的上前摸摸,用更加甜糯的童音道。

林老爺子,對她剛才的觀察也心里有底,只不過她不說,他也裝著不知道,慢慢看才有意思,一下子揭開謎底多沒意思。“是啊!我得書多吧!有很多是從廢品站撿來的。”一臉心痛的樣子“都是寶貝。”

“那些字畫是你寫的嗎?”方默南見他難過的樣子,轉移這沉痛地話題道。雖然現在時代變了,但那些年被淹沒的書何止這些。

“是啊!有些是我的,好看吧!”林老爺子得意的笑著說道。

可惜方默南的藝術細胞沒有多高地天賦,只能說:“好看,可以教我嗎?”

林老爺子等地就是這句話:“好啊!不過咱丑話說在前頭,我可是很嚴厲的。”

“嗯!嗯!我不怕。”方默南既然重來一回,她不想生命里留下缺憾,而且白天無所事事,她正想找些事做,“不過,我想請你多教一個學生。”

“哦!說來聽聽。”

“我小姨,可以嗎?她想重新拿起書本,想回學校讀書。”方默南眨著大眼睛有些焦急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哦!”他摸摸下巴,現在還有人讀書,現在的人只要有工人可當,有份工資,哪還兒想著學習,沒有看到讀書對以后的影響。難得有人愛學習,“好吧!”

“太好了。”方默南拍著手高興地叫道。

“好了,現在我們先學習新的內容。”林老爺子拍拍她的頭,來到書桌前提筆運氣,寫下新的字。“這是你今天要學的。”

姥姥磨面回來,見方默南跟著林老爺子學習,跟他打過招呼,不敢打攪她寫字,就開始忙活起自己的活來。

等到中午小姨回來,方默南告訴她,她給她找了個好老師,三人一起制定了學習計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39 AM

第十二章 賣饅頭(一)

轉眼間進入秋天,八月末,秋日的傍晚,涼風徐徐,一掃白天的暑熱,吃過晚飯,她們搬著小椅子圍坐在院子里的大棗樹下木方桌旁學習,桌子上放著書本,紙筆。

漫天的紅霞,映襯著小院里,是濃濃的學習氛圍,姥姥也搬著小凳子坐在一邊,納鞋底,時不時地看看她們,欣慰的笑著。方默南在北墻邊上的種了些防蚊蟲的七里香,也不怕蚊子叮咬。

小姨丟了書本四五年的時間,語文、數學由于功底扎實,撿起來很容易。這些天下來就已經全部掌握了。英文學是學了,出了校門,早忘光了。也是這時候實用的很少,尤其是這小縣城。

“這還要學習英語啊!我早就還給老師了。”小姨看著那些曲曲扭扭的蝌蚪文,念的磕磕巴巴的,發音還不準。越看火越大,把書合上,輕輕地放到了方桌上,再火大她可不敢把書仍去,那麼隨便,上次在老爺子家,不小心把書弄破了點兒,叫老爺子碎碎念了半個小時。

林老爺子拿起書翻開,念起來,抑揚頓挫、有聲有色,流利的英文脫口而出。

方默南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純正的英國腔,沒有一絲鄉音,就像在聽bbc的廣播。她吸取教訓記住了在老爺子面前要謹言慎行,所以硬是壓住自己的嘴巴沒有大驚小怪的叫道。她可給小姨找了個好老師,估計整個縣里也找不到一個向他一樣的真正的英語老師。她假裝著還在寫字,耳朵卻認真地聽起來,老爺子念的居然是福爾摩斯小說,她低著頭,津津有味的聽起來。

“咦,怎麼不念了。”方默南喃喃默語的念叨著,沒敢抬起頭來,她聽的正興濃呢!

“怎麼樣?”林老爺子顯擺的看著小姨問道。

“很好聽,比廣播里的播音員說的還好聽,可惜我一個字也沒聽懂。”小姨老實的說道。“可是我現在還看不出來學習英語在現實中有什麼用,我又出不了國。”她問出心中最想問的。

林老爺子拿書敲敲她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用,我這幾天讓你讀得報紙都白讀了。改革開放,外國人走進來,我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怎麼行呢?以后用處大著呢!不說今后,就說考大學也考這一門,你學得好,能考上的幾率也大一些。哼……”

“考大學,這眼看著馬上就要開學了,我能進入高中嗎,這還是個問題?”小姨嘟囔的抱怨道。

“先別管這個,到時再說,對你有好處的,要你學就學。”姥姥不管那麼多,只覺得老爺子說的都是對的,只管鼎力。

方默南抬起頭來,看著他們道:“這有何難,聽著。”稚嫩的童音出來了一口流利的英語,只念了幾句,和林老爺子的一模一樣。

小姨張大嘴巴,“你……你……”一臉的不可思議,余下的只有郁悶。

跟小外甥女一起學習,小姨感覺特傷自尊。別人家三歲的小孩子天天想的恐怕除了吃就是玩泥巴?可這位,天天的捧著書,嘴里甜滋滋地叫著自己小姨,學習起來自己都想叫她姥姥。哪有學得這麼快,反應這麼靈敏,記憶力超級變態,聽過就記住了大部分的?!不但一點即通,還能舉一反三。有時自己背不下來的,還得叫她提醒。

小姨咬著牙使勁啃,腦筋加緊轉彎,才算沒有落后得太丟人。好多次她都想丟掉這些討厭的書本走人,可是一看見小外甥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信任的目光,她就無法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做人家的親姨,姨姨的榮譽感讓她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來。前幾天復習的是小學內容,她很快就吃了個透。現在輪到后初中知識,她才趕超不上自己,甚至不學了,這好歹自己找回點兒面子,不然她可真要撞墻算了。要是讓她知道這還是方默南故意不學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瘋掉。

姥姥也不覺得小外孫女是個怪物,高興還來不及呢!只覺得聰明了得,小姨笨得可以。

林老爺子,點點頭“嗯!模仿的不錯。”他現在很欣慰,收的這個小徒弟天資不錯,讓他教得很有成就感。

“咦,怎麼不念了。”小姨笑著問道。

“哦!只記得這幾句。“方默南攤攤手道,她倒是想往下念下去,可就怕嚇住他們,她已經很克制自己的學習進度了。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他們停下學習,在看書對眼睛不好。方默南吵著讓林老爺子講故事。林老爺子被她纏的沒法,只好講《三國演義》。姥姥和小姨也聽的津津有味,這算是學習過后的一點獎勵,都是天黑黑的,她們才意猶未盡的離開。在這個還沒有娛樂的年代,有故事聽也不錯了。

小姨畢竟不是小孩子了,當年讓她感到頭痛的問題,在林老爺子的點撥下她也能很快得解決掉,每當看到老爺子欣慰的點頭,她也有了學習的樂趣和滿足。這些天小姨學習下來,對老爺子的態度,由剛開始的懷疑,到現在佩服的五體投地和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崇拜。

方默南漸漸地發現,她和小姨的學習的側重點不同,小姨的只是應付考試,書本上的知識。

而方默南的則大多數都是古文、國學、傳統的水墨書畫。從《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開始,這也她系統的學習傳統的文化知識,林老爺子見她語言天賦不錯,也開始教英語和法語。

方默南的日子過得充實而忙碌,凌晨三點起床,進入空間,打坐修煉,學習醫術等,一待就是兩天,五點鐘起床,到后院給蔬菜澆水、施肥。然后跑步鍛煉身體,林老爺子搬進來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晨練了。因為林老爺子也是雷打不動的晨練。他們倆的足跡遍布了縣城的每個角落,方默南也重新熟悉了每條路。

跑步回來后,方默南還是習慣性的跑道后院做有氧運動。吃完早飯,上午寫大字,中午睡上一個小時,下午畫畫。傍晚林老爺子檢查指導后,學習新的內容,布置第二天的作業。

小姨的生活也忙碌了起來,不但要上班,還不忘記學習,有時干活的時候,還不忘背英語單詞。生活的很累,可很有意義,最主要的是感覺生活有了奔頭,她願意這樣累並快樂著。

姥姥這些天看著女兒和外孫女,天天挺辛苦的,就想蒸點兒白面饅頭奢侈一回,犒勞她們一下。找酵頭時,居然尋摸到一袋沒有拆封的奶粉,看了下日期,還好沒有過期。她才想起這是回鄉下前,大女兒來時帶來的。因為當年生方默南時沒有奶水,自己這個外孫女是拿小米湯養大的,好不容易省吃儉用,買了袋奶粉送回來給孩子加餐的。

姥姥拿著奶粉走到走廊下,這時的方默南正在走廊下描紅寫大字。“來來,南南看看這是什麼?這是奶粉,一會兒姥姥沖給你喝,很甜很香的。”

方默南抬頭看見她手里拿著袋奶粉,普通的袋裝,上面畫著個奶牛,那個年代經常看見包裝。

“姥姥也喝。”方默南停下手中的筆,笑著道。

“給你的姥姥不喝,現在就給你沖去。”姥姥興沖沖的進屋去了。

方默南見寫得差不多,揉揉發酸的手腕,現在最高興的她終于征服了高門檻,先騎上去,在慢慢地滑下來。她走進去,看見姥姥沖泡好后,方在桌上等著放涼。

姥姥叮囑她現在不要動,小心燙著,在這兒等著,然后她放心的去發面蒸饃了。

方默南看著姥姥拿出面盆、面粉、老酵頭。她拿了毛巾,小心的包裹著沖奶粉的碗,然后端下來,走到姥姥身旁,趁她不注意,一下子倒入面盆里,這下干干的面粉成了面糊糊。

姥姥一看生氣道:“你這孩子,你瞧瞧,這是要蒸饃用的,你這樣,現在這麼辦?”

“這樣姥姥就可以吃到奶粉了。”方默南眨眨著明亮的眼,俏皮道,她知道姥姥不會喝奶粉,所以只能用這個方法。

姥姥的怒容一下子就沒了,好笑的看著她,心里有些酸酸的。“你這孩子,教我說你什麼好!這下子水多了,又得加面了。”

次日上午,饅頭還在鍋里,方默南就聞到的奶香和饅頭的香味了,真香。由于昨天原因導致了今天饅頭蒸的太多了,秋老虎也是很厲害的,沒有冰箱,時間長了會壞掉的,仍了浪費糧食,會天打雷劈的。

姥姥對著她假意嚇唬道:“南南,你看看你干得好事,這麼多你都得吃完。”

“這麼多,我可吃不完,不然送給林爺爺一些好了。”方默南沒想到,蒸了這麼多,她可不想被撐死。

“送給左鄰右舍,還是多啊!天太熱,不能久放。這可怎麼辦?”姥姥為難得看著滿桌子饅頭。

“這還不好辦啊!賣了不得了。”方默南越想越覺得可行,這也許是個契機,她從縣城里走過還沒有個體賣饅頭的,她們的饅頭,是用空間里的泉水加上奶粉蒸的,肯定比公家的好吃。

“能行嗎?”姥姥遲疑的看著她。“家家戶戶一般都是自己蒸饅頭吃,誰買啊?”

“現在快中午了,咱家離縣高中很近,正好前兩天已經開學了,方圓百里就一所高中,那里大部分都是住校生,咱把饅頭攤擺那兒準賣得出去。”方默南推推她,催促道。“試試就知道了。快點兒!吃不完,不然該壞了。”

“好,死馬當活馬醫吧!”姥姥跺跺腳,下定決心道。取來家里大簸籮,把饅頭碼放整齊,又去別人家借來用鐵棍焊的簡易四輪轱轆小推車,把大簸籮橫放上去。姥姥一看這樣不行,得把饅頭蓋著啊!又去拿了床還沒用過得白紗布,折了幾下,蓋上,推著小推車。鎖了門,后面跟著個小尾巴,一起向南面的高中進發。

走了大約十分鐘,到了高中門口,正好碰見中午放學的,先出來的是走讀生。方默南她們推著車子站在大門的一側。

學生們很奇怪的看著這對組合,祖孫兩人站在門口,推著車子,上面放著大簸籮,也不像是找人的呀!有三、四個好奇看了會兒,走了過去,停下。

姥姥在那傻站著,看著他們走進,緊張得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找人嗎?”其中一個理著小平頭,十五、六歲個頭中等的眼中帶著疑問試探地問道。

“我們……”姥姥緊張的話都說不清。

“我們來賣饅頭的。”方默南甜糯的童音,踮起腳,把簸籮上的白紗布,掀起一角,濃濃的饅頭香,撲面而去。

姥姥這時也平靜下來,說話也利索起來,“對我們來賣饅頭的。”

三、四個學生上了一上午的課,都有點兒餓了,看著饅頭,一個男的道:“真白,比學校食堂里的饅頭白多了。”他雖然走讀,曾經在學校里吃過,真讓人難忘,再也不想去了。

另一個道:“就是小點兒。”

另一個道:“不過看著挺軟和的,食堂里饅頭硬的能當磚頭使。”

另一個深吸一口氣道:“你們仔細聞聞,還有牛奶的味道。”

姥姥還沒招呼,他們自己先討論起來了。姥姥聽著他們說話,又看見有些學生圍了過來,先別管賣不賣的出去,光是這麼多人,看著也怪高興的,心下計算起賣多少錢合適,

方默南看著人群圍了過來,國人都有從眾心理,于是便大聲的叫賣道;“好吃的白面饅頭,又香又甜,還有牛奶味。”人群中更是嘰嘰喳喳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第一個開始說話的男生問道:“這個怎麼賣。”

姥姥笑著說道:“加糧票五分錢兩個,不加糧票三分錢一個。公家食堂賣饅頭價格是二分錢一個加糧票,不過他們的面黑,俺們的是精面比他們的白,價格自然比他們的高些。”

‘哄’比公家賣得貴,學生中有人說,還沒等祖孫倆回話,其他人就說,這麼白,而且香,也不算貴。

對于新鮮事物,他們抱著嘗嘗的心態,當場就有人買了。掰開饅頭分給身邊的同學,吃起來,旁邊的人看著,等待著他們的反應,“嗯!好吃!比我媽蒸的還好吃。”

有人打,其他學生也紛紛掏錢買了,住校生見門口圍著一大群人,也好奇的走過來,一看,賣饅頭,比學校食堂里的好,就是覺得有點兒貴。

方默南看著他們猶豫的樣子,“今天第一天開張,一毛錢,四個不要糧票。”

這下他們不再猶豫,買了饅頭就著家里帶來的咸菜,比吃食堂里的好。

走讀的見他們紛紛掏錢,也想著這麼好吃的饅頭,買回家讓家里人嘗鮮。姥姥手上纏著一塊干凈的白紗布,拿饅頭,方默南對著他們,舉舉手里的小紙箱到錢放到這里。

方默南看著進來的錢,默數著仍進來的錢,有硬幣,有紙幣,其中還夾雜著糧票。有人好奇的看著方默南快速的收錢,就問道:“小妹妹,你可別數錯了。”

“我才不會出錯”方默南特地大聲的數出來,從剛才的手忙腳亂,到現在方默南這報數,姥姥那邊快速的換算著幾個饅頭,她們二人頭一次合作,倒也默契十足。

像姥姥這個年齡的婦女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簡單心算卻很快,因為常年累月的買菜,買生活用品,這些算數是不用教的,生活里得來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40 AM

第十三章 賣饅頭(二)

“小妹妹可真聰明,我家弟弟都五歲了,還不會數數呢!”看著方默南十足的小大人這樣子,旁邊的學生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當然,1像鉛筆細又長;2像小鴨水上漂;3像耳朵聽聲音;4像紅旗迎風飄;5像秤鉤來買菜;6像口哨嘟嘟叫;7像鐮刀割青草;8像麻花扭一扭;9像勺子來吃飯;10像筷子加雞蛋。”方默南一邊說,還用手指數數。

旁邊的人聽完后,想想很形象生動,便說道:“哇……在說一遍,讓我記一下,回頭教我妹妹。”“我弟弟……”

其他學生家里有弟弟妹妹的,也讓方默南在念一遍,記下來。

有人認識姥姥,“莫大娘,你外孫女真聰明。”

姥姥對他們的誇獎比賣饅頭掙錢都高興,笑得合不攏嘴。

很快方默南她們帶來的將近五十個饅頭,一售而空。其他沒買到的人,看著空空的大簸籮,“怎麼這麼快就賣完了,明天還來嗎!”急切地問道。

“來,明天還來。”方默南說道。

姥姥看著他們遺憾的走掉,沒說什麼,她現在焦急的想知道,她到底買了多少多錢。

方默南她們兩個頂著秋老虎,滿頭大汗的急匆匆趕到家后,顧不上又渴又餓,更顧不上著梳洗一下,大門都沒開,姥姥就在走廊下,急慌慌地把紙箱里的錢倒在小木桌上數了起來。

總共一塊兩毛五,沒算糧票,這麼多,姥姥有些不敢相信,前前后后數了三遍,沒錯。姥姥心情激動地掰起手指,嘴里喃喃自語:“扣除面粉多少錢,煤球錢,還有扣除雜七雜八的費用……純利竟然有一塊錢,這要是天天干一個月就是三十塊錢。這比你小姨開的工資都多,而且這麼一會兒饃饃就賣完了,數量上可以再多蒸一些,那麼一天就不止這些錢了,這怎麼可能。”雖然只是偶然事件,但經不起細細的琢磨,姥姥頭腦發熱的想象著以后的美好生活。冷靜、冷靜!這樣家里閣樓上存得面粉也有了著落。南南媽別地本事沒有,這兩年沒少往家里賣平價的面粉。

要知道當時人們的工資水平也就二三十塊錢,小姨是個臨時工當時的工資才十幾塊,所以姥姥被她算得數目嚇著了。愣在哪,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方默南把錢都收到紙箱里,冷靜的想,第一天人們好奇的心理,所以才會有這麼好的收獲,而且上的起高中的家里多少有些家底,家長再窮也不會窮了學生,尤其是住校的,怎麼也得有孩子吃飯的錢,再加上本來饅頭的質量比公家的好,雖然貴個一兩分,一些人也咬牙買了。過了開始的新鮮勁兒,銷售就會下滑,她心里算算拋去成本,和不確定因素,怎麼一個月也能掙五、六十塊錢,應該很輕松。

現在看姥姥那股子高興勁估計不用方默南鼓動,她也會干下去。

方默南想的是關鍵是后續的問題,這才是她該怎樣說服姥姥能堅持下去。

即使是在運動時代,私營經濟也未曾全部禁絕,縣城里也還是有一些擺攤糊口的無業人員。譬如圖書攤、鐘表修理攤、賣油炸食品攤、冰棍攤子之類。

現在時代不同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干,她們饅頭對公家來說還是有優勢的。

八十年代初的個體戶,八十年代末的股票,九十年代的房地產,二十一世紀的網絡。這些都是最掙錢的。八十年代初擺個地攤都能發財,縱然有歷史的原因,但大都不敢,八十年代末,原始股,買了就掙錢,可很多人不相信。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但凡做點什麼,十之八九,都會成為后人眼中,先富起來的那群人中的一員。多少人曾經感慨,自己生不逢時,或者懊悔白白錯過了下海的好時機。但在那個年代,干個體,確實是在大多數人眼中,是不務正業瞎折騰的玩藝兒。多數的從業者,好些都是勞改出來的,或者街上的游手好閑的無業游民。大家寧可守著工廠從早辛苦到晚,掙那二三十元一個月的死工資,就覺得那錢掙的心里踏實。

方默南看著姥姥臉上洋溢的傻笑的幸福笑容,也挺高興的,總算給姥姥找了個沒有技術含量的活計。重要的不是能賺多少錢,而是培養她們這種認知。幾年后不是流行一句話嗎,搞導彈的,賺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嗎!遇到問題到時候再解決得了。不過很快她考慮的問題都被林老爺子一一化解了,有知識的就是有遠見。

姥姥傻笑著,方默南抱著箱子,坐在小木桌上,沒等到姥姥恢復過來,卻等到了小姨下班回家。看著家里一大一小,傻呵呵的坐在門前,連大門都沒開。

“南南,你姥姥怎麼了?”小姨看著她,手指著傻呆呆的姥姥問道。

“哦!你看。”方默南把錢箱給了她。

小姨一看,這麼多毛票、硬幣,挑挑眉毛,“怎麼回事。”

方默南就把剛才的事對她說了一遍,很顯然小姨雖然也點兒吃驚,不過到中午,干了一上午的活,又累又餓,吃飯才最重要,也沒有細算。推推姥姥:“媽,中午了我們吃什麼?”

“啊!”姥姥這時回過神兒來,“中午啦,吃饃唄!”開開屋門,看著空蕩蕩的蒸饃鍋里,“糟了,我們把饃全賣了。”當時只想著吃不完會壞掉,只管往里頭裝,忘了留幾個自己吃了。她一拍大腿,“這簡單,小燕你弄個西紅柿炒雞蛋,再切個黃瓜絲,我現在就去搟面條。中午就吃手搟面得了。”

“好嘞,我去后院摘西紅柿去。”方默南起身跑下石階,走到后院摘‘西紅柿,黃瓜’去了。

吃過午飯,林老爺子也下班回來了,他一般都在單位食堂吃午飯,晚飯自己回來解決。姥姥和小姨,方默南一起去找他,說說這件事。

林老爺子聽完話后,想了一會兒,道:“大妹子,這些天小燕讀報紙,想必你也知道,國家政策開放,干這事咱不觸犯政策。”

姥姥聽到他的話,高興地點點頭。

林老爺子看著她問道:“是否想繼續干下去。”見姥姥高興,他忙擺手,“聽我把話說完,雖然政策允許,但你也知道,咱們縣城小,人們的思想也許還停留在那個時期,我說的你明白,”見姥姥點點頭,又繼續說下去“不怕別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流言蜚語什麼的。”還對著姥姥嘮叨一些可能發生的一些影響。

方默南見她先前所擔心的有老爺子說出來,放下心來。現在就看姥姥的選擇了,有些緊張的看著姥姥,怕她最后退卻,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幫不上忙,這些都是要她自己的相通的,別人幫不了,自己只能焦急的等待著。

小姨也在一旁,搓著手,緊張的看著姥姥,沒想到啊!仔細算下來,要是擺個饅頭攤子,比她掙的都多。財帛動人心,她有些興奮,就怕姥姥不干。她在縣委工作接觸的人多,也聽過類似的事情。她當時想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怎麼辦,現在輪到她頭上,她才不怕別人說什麼呢!她們家那點兒破事,早在和大哥吵的鼻青臉腫時,全縣人民大概都知道了,她還怕別人說三道四影響到自己嗎!

屋里寂靜的只聽見樹外的知了煩人的叫聲,姥姥從開始的興沖沖,被老爺子,一盆冷水澆下來,垂著頭,冷靜的思考了很久,抬起頭來,堅定對著他道:“我想干,我不怕別人說三道四,我年齡都這麼大了,什麼還看不透的。看著外孫女一年連的肉腥都吃不到,我心疼;看著女兒整天的搬磚和泥,干著大男人的活,我心疼;南南媽和她爸爸在婆家人面前矮三分,不就是沒錢鬧的,一家人苦哈哈的。干,為啥不干,政策都允許了,我還怕啥,至于那些說閑話的,我才不怕了。”’姥姥說著說著掉下眼淚。

姥姥又想起在鄉下二妹,她們婆媳兩個早晨的對話,對她得觸動很大。她擦擦眼淚,更加堅定道:“我干,還有什麼要注意的,您現在都告訴我。”

小姨聽著姥姥的話,也落下了眼淚,聽到媽媽心疼自己的話,更是感動的只是叫著“媽……媽……”

方默南跑到姥姥跟前抱著她道:“姥姥你真棒!”

林老爺子等她們一家情緒宣泄完后,對著小姨道:“明天去工商局跑一趟,辦一下營業執照,手續費。”

小姨說:“不用明天上午,下午我就去,先去工商局,在去公安,稅務,我把所有部門都問個遍,雖說人走茶涼,我家老爺子還在時,也認識幾個人,就是哭我也要讓他們都幫忙,干起來,不再找我們麻煩。”

“你知道就好,”林老爺子點點頭,有小姨去正好,孤兒寡母的,再說莫老頭在世時,為人也不錯,他們那些人也不好意思欺負的,擺攤子也是有人罩著好乘涼。“攤子擺在高中門前,我去說,怎麼說我也是文教局的,縣高中的校長和我很熟,我打聲招呼估計問題不大。”

方默南聽著他們討論,也是朝里有人好辦事,關系華夏,干什麼都得講關系,連擺個攤子都得有關系。不然等著被人攆走吧!人脈其實也是一種財富。

方默南更感到欣慰的是姥姥最終的決定,可能是窮則變吧!總算跨出第一步了,現在也只能從衣、食、住、行,食最簡單的開始,縣城的購買力不強,太貴的,也沒人買啊。衣,方默南到有個主意,但不能再這里開始,得從其他地方,晚上進入空間再合計一下,她的第一桶金,也許很快就會有了著落。

姥姥掙了錢,方默南空間里東西才有可能光明正大的吃。一個人吃獨食,空有著食物不能和家人分享,這感覺真不好。

一下午小姨請假,沒上班,把這條街上能用上的關系跑了個遍,回來時眼眶紅紅的,方默南看看還真哭了著,不過從眼中和臉上帶著的笑容,看來事情辦成了。晚上林老爺子也說高中門口擺攤沒問題,另外還告訴小姨一個好消息,他給她爭取了一個旁聽的資格,告訴她好好念書。

小姨高興地蹦起來,保證好好學習,不辜負他們的期望。

姥姥的第一步就這樣邁出去了,也許以后還會有更多的麻煩和問題,但方默南相信她們一定能克服。

第二天方默南趁著天還沒有太熱,八點多,姥姥就開始了蒸饅頭,她就跟姥姥要了八分錢,自己走到郵局買郵票寄信。郵局里的人本來見她人小,不懂事,不想賣給她。但聽她說家里大人有事,她替她們來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才放行,而且看她長的可愛,嘴巴又甜,郵局的人還熱情的幫她貼郵票寄東西。一點兒也沒有通常國營單位的臉難看、話難聽、事難辦,估計是她太可愛了,方默南如此臭美想著。

看著一個大大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寄走,里面是方默南昨天在空間中辛苦一上午挑挑揀揀畫的五張服裝設計圖紙,這還多虧了在美國服裝店里工作時,店里不但賣名牌服飾,還有服裝雜志也很多,其中還有懷舊經典系列,閑來無事她也翻看了不少,雖然她當時買不起那些服裝,但不妨礙她欣賞吧!

最重要的是方默南所在的這家店接受定制,所以她在這個店里畫畫水平不高的她學得一手服裝繪圖,而且還學會了裁剪,以至于她想辭職不干時,老板怎麼都不肯放人,雖然她在設計上沒什麼天賦,但肯吃苦耐勞,做事嚴謹。

服裝設計圖紙,不是簡單的畫個樣式而已,一件小小的衣服看似簡單卻包含無數的小細節啊,怎樣設計能夠突出不同的特征,怎樣設計可以穿的舒服,肩部,腰部還有胯部,臀部都有自己的小奧秘包含其中。除了服裝的樣式、配色、搭配、還有服裝的側面,后面都畫出來,方默南在這方面‘偷師’成功,是非常很專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3-9-29 02:41 AM

第十四章 ‘興師問罪’

方默南接下來的日子只能耐心的等待,郵寄又不用和人見面,這樣的話,她的小身板才隱藏的住。她也好奇這郵件誰是幸運接收人,就算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也沒關系再寄嗎!廣撒網,總有瞎貓撞見死耗子的時候。

方默南臨走時回頭沖郵局人揮手再見時,看見那里貼著一套80年版的“庚申猴”猴票大全張,這里居然有,眼睛瞬間點亮,嘖嘖……生活處處有驚喜,看來回家在想辦法,把它買回來。

方默南沒有回家,姥姥正在家里忙著呢!她撓撓頭,去找小姨好了。反正她也知道路,跑到縣委大院里,大門老舊斑駁,門的兩邊掛著縣委政府的牌匾。門衛房大門緊關,一點都不設防,占著人小不起眼的光,毫不費力地偷偷的進去。小姨今天來辭職,應該還沒走吧!希望如此,碰碰運氣。東找找,西找找,路上也沒遇見人,她正犯難呢!看見前邊一間房子前面,堆著一地的桌子,椅子,大箱子。她向前走去,碰碰運氣,找個人問問也行。

很幸運找到的人居然是小姨,雖然正蒙著臉,從衣服上判斷沒錯。小姨正站在小梯子上,拿著工具,拆房上的吊頂呢!一身的灰土。

“小姨”方默南眼眶脹脹的叫道,今天不是來辭職的嗎?

“啊!小南南,你怎麼來了。”她聽見童音,從梯子上爬下來,走到方默南面前,沒敢靠得太近,四下看看沒看到其他人跟著,“你姥姥現在可真放心,敢叫你自己走來的。”她邊說邊把面巾摘下來。“這工作是前幾天安排好的,反正最后一次了,做人要有始有終。都干完了,我也和他們說了,別看了。”她看著方默南望著門里的灰塵解釋道。

“現在這個時間你不在家里描紅嗎?”小姨看著她道,從來寫字很積極的今天怎麼有空跑到這兒來了,她還沒來得及想她是怎麼找來的。就被方默南下邊的話嚇著了。

“我找你有事,你現在有空嗎!身上有十塊錢嗎?”

小姨在身上兜里搜刮了個遍,數數七、八塊“你干嘛!要錢干嘛!是不是辦壞事了。”

“先把你身上的整理一下,我們邊走邊說。”方默南看著她身上的土,皺眉,不順眼。

“不會真是出了事吧!”小姨站得離她遠遠的,打打身上的灰,拉著她急忙的向外走去。

方默南跟著她快到了郵局,才告訴她要買郵票,這樣小姨剛才那顆提心吊膽的心才放下來,一聽買郵票,小姨噌的一下子急道:“吃飽了撐的,沒事我又不寫信,買什麼郵票,而且是六塊四,我半個月的工資了。”搖著頭,死活不進郵局。

方默南見正常途徑不行,就來狠的拿起小孩子特權,撒潑耍賴,“你要是不買我就哭給你看。”她說干就干,嚎啕大哭。

小姨怕了,這可真難看,抵擋不過最后,屈從了。走出郵局方默南是興高采烈的,買了這里一張大全張。而小姨是蔫了吧唧的像霜打的茄子,她想著自從這個外甥女鄉下回來,要給她買糖,她也不要,以為她知道家里困難,變乖了、懂事了。沒想到啊!真狠,一下子半個月的工資沒了。

“小姨,你就不要傷心了,三十年后我給你五十萬。”方默南踮著腳拍,拍不到她肩膀,只能拍著她的胳膊安慰道。

小姨正傷心難過,聽到她的話只有兩個字:“騙鬼。”明顯的不相信。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信我者,得永生。”方默南舉著手在胸前畫著到十字架,表情肅穆,聲音故意低沉道,誰知道卻造成了喜劇效果。

“小屁孩,那學來的不正經。”小姨被她嚴肅誇張的表情弄的逗笑了,傷心盡消。

此后幾天方默南沒有陪著姥姥去賣饅頭,學生還有家長都急急忙忙的問怎麼了莫大娘的外孫女怎麼沒來,是不是生病了。

原來姥姥的饅頭攤子和方默南的兒歌一樣的出名了,所以后來方默南也時不時陪著姥姥賣饅頭,每天甚至有些學生專門來逗逗方默南看看能從她嘴里蹦出有意義的兒歌,記錄下來,其結果是她較勁腦汁的回想兒歌。這時候也不顧不上年代了,只要好、有意義的像是鈴兒響叮當、健康歌,配上她特意的脖子扭扭,小屁股扭扭,抖抖手、抖抖腳。很搞笑,樂得大伙兒直笑,“你外孫女太可愛了。”

有的人道:“莫家大娘,就沖您這可愛的外孫女,我也得過買兩個饃饃。”爽朗的直接掏錢。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兒歌基本停留在六、七十年代。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專吃杜魯門。(杜魯門為美國前總統)

天老爺,別落雨,保佑娃兒吃白米。

天老爺,別起風,明天殺塊大雞公。

太陽出來紅滿天,照著窮人把身翻,

太陽好比共產黨,領導人民坐江山。

最后實在沒有兒歌好背了,方默南干脆一個星期背一首古詩,五言絕句,字少好記,大多都是王維的描寫景色的,或者是勵志的古詩。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這樣也不用擔心說出‘大逆不道’的話,而且林老爺子那里有古詩全集,這樣也好解釋出處。

有了方默南賣力的表演,姥姥每天忙碌並快樂著,看她的樣子好像年輕了許多,看著收錢的小紙箱里每天都滿滿地,方默南心里總算有些安慰。如方默南所想,從最開始火爆,到平靜。調整著每天蒸的數量,最終每天平均下來,賣的饅頭也有100多個。拋去成本,一個月下來七、八十塊錢呢!這可真是高工資。因為上下打點的好,二流子、小混混的沒人來找麻煩。

這中間方默南讓姥姥用淺粉的的確良做了一個像衣服一樣的寬大圍裙,穿上去,看著整齊干凈。她又讓林老爺子找了些遇水不掉的顏料,就著大圍裙,她在胸前上面畫了一個q版的喜慶的像是年畫娃娃的全身像,一身暖黃色的衣服,身上罩著白色的廚師的衣服,頭帶著白色的廚師帽,脖子里系著紅絲巾,一只手端著盤散發著熱氣的饅頭,一只手摸著下巴,舌頭舔著嘴唇,神情極為滿足,旁邊有著旁白,‘味道好極了。’畫像下邊還用紅顏料大大的寫了個‘莫’字。姥爺姓莫,又是賣饅頭的,正好諧音饃饃。

方默南的新衣服造型,本以為要對姥姥勸說一陣,沒想到,只要是她家南南做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穿上了。小姨直說好看,喜慶。

就因為這個新穎的造型,每天人們買不買饅頭不說,看看這幅畫的人到有很多,再加上方默南賣力的表演,起碼聚集了人氣,人多看著就高興。姥姥根據這里的生活習慣,也改變了出攤時間,因為這里的人大多說晚飯是粥配饅頭,第一次出攤算是個意外吧!

小姨每天上完課,幫姥姥賣完饅頭推著小車一起回家,對學校里的指指點點,置若罔聞。

現在方默南每天晚上睡覺前還多了一樣事,給姥姥按摩手上穴道,消除每天用手揉饅頭,疲勞損傷。這樣第二天才能不感覺手的酸痛,繼續干。

一個多月后的一天離人們正常下班還有一個小時,方默南正坐在走廊上,拿著炭筆在紙上畫院子里的大棗樹,棗樹上已經掛滿了紅紅的果子,已經可以吃了。石榴也是有紅有青的,到中秋的時候,應該也能吃了。

院子里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庭院仿佛回憶著什麼,愣在那里。他想起剛才在家里發生的事。

“我不管,今天你就回家,找你娘說清楚。不要在高中門前擺攤,賣饃了。我丟不起那人。莫永暉,你是沒聽見后勤上,那幫老娘們說的啥話,一個勁兒的說我不孝順,才導致你娘這樣,出來丟人現眼。”說話的是個子矮小,雙手叉腰,像個茶壺,說話中氣十足,像機關槍似的。

“你確實做得有些過了啊!”他抬眼看看她,小聲的嘀咕著。

雖然聲音小,可還是被她聽到了,她就想炸了毛的貓一樣,聲音陡然拔高,“好啊!你個沒心沒肺的,我留著錢,還不是都貼補到你和孩子們身上了,我自己可舍得多花了,啊…….”就地一坐,雙手拍著地,哭天抹淚,叫道:“哎呀呀!……我得個老天爺呀!啊!這日子沒法過了,什麼時候咱不是算計著過日子。”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樣太難看,蹭地又站起來,擰著他的耳朵,“你好賴在廠里,大小是個頭,你就不怕別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啊!這要是不孝的名聲傳出去,你還想不想升職了啊!你沒聽到別人的指指點點。啊…….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不去。我…….”

“媽,你們在干什麼?”一個清脆的男童音,看著父母樣子問道。

“啊,沒什麼……我在給你爸整理衣服呢!”她拍拍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的浮灰,在兒子面前她還是要留給他做父親的尊嚴的。“你爸正要去你奶奶家呢!你去不去。”溫柔的走上前去,拿著毛巾,擦擦他兒子臉上的汗。

“我不去。”他奪過毛巾,仍到地上,坐在下板凳上生悶氣。

“咦,這是怎麼了?”她聽到兒子不去看奶奶,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這都是她教育的成果。“你不是放學,都在學校里玩兒一陣子嗎?這才幾點你就回來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他兒子帶著抽泣聲道:“他們都看不起我,不和我玩兒,叫我賣饅頭的孫子,”

“莫永暉,你聽聽,你看看,你去不去。”她仿佛有得了什麼主心骨似的,戰斗力直線上升升,大嗓門的吵吵道。“我們在廠子里受些委屈不要緊,真實情況她們又不知道,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你看看連孩子都牽扯上了。這…….”抹著眼睛里跟本沒有的淚水,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他看看兒子傷心地樣子,和媳婦兒一臉,你不去,她就和他拼命的樣子。他搖搖頭,無奈地走出去。“我去還不行嗎。”

得到勝利的她,對老太太的性子也了解的透徹,只要孩兒他爹去說肯定能成。想想明天就不用在聽那些老娘們的舌燥,她心情就非常的好。對著兒子道:“來,他們不和咱玩兒,咱還不稀罕和他們玩兒呢?媽現在就去給你做蔥花炒雞蛋,趁你倆姐姐還沒回來。”

“好耶!”他高興地蹦起來,“媽,你真好!”

他站在庭院里,從回憶中回來,想想這些日子聽到的流言蜚語,再想想兒子哭得樣子。他下定決心。

“南南,你姥姥在家嗎?”一個憨厚的男中音響起來,揉揉她地腦袋,“怎麼從鄉下回來也不找你哥哥姐姐玩了,從前可是屁股后頭跟著,趕都趕不走。”

方默南一側頭抬起來,解救了自己被蹂躪的腦袋,仔細一看,一副老實巴交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不是大舅舅是誰。與記憶中比年輕了許多,中等個頭,穿著灰色的短襯衫,黑色的長褲,一雙黑色布鞋。

“姥姥,在屋里呢!”方默南冷淡地說道。

大舅舅看她不像平時那樣的親近,只覺得孩子小,一段兒時間不見面,忘了自己,也沒在意。知道了他母親就在屋里,起身跨過門檻進了屋。

姥姥在屋里正在發面呢!聽著好像是兒子的聲音,高興地急沖沖的就從屋里走出來。“你咋來了,你媳婦兒知道嗎?”說著還不忘從墻邊拿起小板凳,看著他坐下,又去給他倒杯水,他端著水杯出神的看著,姥姥自己端著杯子,也坐下了。

“她知道。”大舅舅搖搖頭有些傷感道。

然后是長時間的沉默,方默南看著他的樣子心沉到了谷底,果不其然。

他看著姥姥高興地樣子,有多久沒見過了,好像從父親去世起,就沒再見過。橫橫心,咕噥咕噥嘴,還是開口道:“娘,聽說你在高中門口擺了個攤子。”

姥姥一聽笑了,原來是這事,看他長時間不說話,她以為發生了不好的事了。“你也知道,我都擺了半個月的,我跟你說,可掙…….”錢還沒說出來,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

“撤了吧……”他低著頭悶聲悶氣道。

“你說啥?我沒聽見。”姥姥吃驚的看著他,端著杯子的水顫抖著,水濺的手上也不覺得燙。

“媽,你就撤了吧!你想讓左鄰右舍的都說兒子不孝嗎?”他垂頭喪氣的說到。

‘你孝順,哼……大家都知道,你孝順。她們從鄉下回來都將近兩個月了,也沒見他來看過姥姥的。這是來興師問罪了。’方默南在心里腹誹道,擔心地看著姥姥,她也聽到過流言蜚語,不過那都是不相干的人,而這是來自親人的,殺傷力很大,不知道姥姥能否挺過去。她擔心的看著她。

“不孝,你管他們說啥,我自己能吃能睡的,趁著還年輕,有把子力氣,干幾年,這不也減輕你們的負擔嗎?你爹走得早,我沒工作,雖說有幾塊錢的撫恤金,連一袋面粉都買不了。再說過兩年,你小妹不說人家了。”姥姥解釋道。

他聽著這意思還要干,“這可是撬社會主義墻角的行為啊!”又一定大帽子扣下來。前些年老爺子因為祖上的事差點兒挨批斗,好在祖上把家敗了,才躲過一劫。

‘哈哈……你老的思想還真是古啊!’方默南笑道,看你還有什麼招式,使出來。

“呵呵……這就更不用擔心了,我都讓你小妹問過了。報紙、廣播里不也說了,政策允許了,還怕啥!”姥姥笑著說道。“再說,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干,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干了。我又不偷不搶的,為啥不行。”

“娘,我們年紀大了,別人說什麼我們也不在乎。可你也得為您的孫子孫女著想吧!小孩子們不懂事,就跟著瞎起哄,說什麼的都有。你老還是想想吧!我先走了。”他話都沒說完,留著讓老人家自己想象。

可真是直中死穴啊!姥姥別地都可以忍,但要說到孫子孫女,那可是命根子。雖然孫子孫女和她不親,甚至過年過節,也只是來點個卯,連飯都不吃一口。但方默南知道她心里最喜歡的還是孫子。前世姥姥到死都想著孫子孫女。現在姥姥的決定是什麼,她也拿不準,她不知道,在事業和孫子面前姥姥會選擇誰。

姥姥愣愣得看著兒子離去的方向,坐在那里,保持著端水的姿勢,直到小姨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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