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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筱憶 -【魔靨妖嬈】《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9-29 09:47 PM 編輯

【書名】:魔靨妖嬈

【作者】:筱憶

【內容簡介】:

  要到魔界來?我們魔界門檻很高,你要確定自己能達標,想來就來吧。只要過關,肯定管吃管住,包找老公老婆,生兒養兒不操心……欸,殿下,您到哪去?

  兮然笑靨妖嬈:你們都一雙一對了,我怎能還孤家寡人,當然是泡男人去。呀!混蛋,放開本殿下的手。……老熟人?滾,就算是老熟人,也不許插隊。

  ------------兮然語錄摘選-------------

  「我不求唯我獨尊,但求隨心所欲。」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我也不例外。我對你們好,也是想你們對我好。」

  「你的心我懂,但也只是懂。我只有一顆心,也就拳頭大。一半給親人,一半給了他,便再沒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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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22 08:37 AM 編輯

第一卷 殿下有點忙

第一章 是杯具的結束,還是杯具的開始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兮然抬起頭,有些迷茫的和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一對牛眼對視了一會兒,眨了眨眼,帶著些猶豫點了下頭,“應該是有在聽。”

    地府首席牛頭牛武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那你告訴我你都聽到了什麼?”

    兮然歪了歪腦袋,“我本來是生活在天庭里的草木類精靈,本不應該入輪回。因可憐一對夫妻求子多年不得,私自以精魄之身投胎至人間界,因而觸犯天條被罰輪回百世,現已輪回至第九十七世。

    現任判官接任時發現當年之事有異,調查之後發現我是被人強行打入人間界,並非前面所說的私自下凡。在他的努力下,現在害我的人已經被懲處。”

    牛武點點頭,“還行,該聽的都聽到了。說說吧,現在有什麼感受。”

    兮然微蹙了下眉,“按人間界時下最流行的話說,娃就是個杯具。”

    牛武默。都已經到第九十七世了才被發現是被冤枉的,確實是很杯具。人間界發現被錯判了還能得個啥國家賠償,他們這兒可沒這個說法。有點背景的才會給點封口費,像這孩子一樣沒前景沒後台的就只能打碎牙齒混血吞。

    “不過比起那些沉冤難雪的,我還算幸運。”兮然突然沖牛武揚起嘴角,“牛頭先生,請問我現在可以回去了麼?我記得你說過雖然我的處罰已經取消了,但還要把這一世輪回走完才能重回仙界。”

    牛武的臉馬上憋成一片紫紅,過了還一會兒才眼神閃爍的說道︰“抱歉,由于我們工作人員的疏忽,沒有照看好你的身體,它已經被火化了。”

    兮然眨了下眼,眼楮里無風無波,“所以……”

    牛武鼻觀眼眼觀天,“離你重列仙班的時間還早,你只能再找個地方投胎。當然,如果你不想投胎的話,我們地府所有兄弟姐妹都非常歡迎你暫時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兮然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我實在不喜歡飄來飄去,還是投胎吧。”

    牛武手在半空劃了一下,一本書憑空掉了出來,飄在兮然眼前,“這上面都是不錯的人家,都能讓你無憂無慮的走完一世,然後無牽無掛的重歸仙界。你隨便選一個吧。”

    輪回有制,但總會有疏漏。常會出現明明命中有子,卻無魂投至膝下。某任閻王讓人把此類情況裝訂成冊,待有可轉世卻無去處的魂體出現,便安排他們去補上那些輪回的缺漏。這樣既不影響輪回的正常秩序,還讓輪回進一步圓滿,因此頗受好評。

    兮然之前的九十七世就是補的這樣的缺,不過以前她沒有任何自主權力,都是負責刑罰的人替她選。那些人高興了會給你安排個好點的去處,不高興就讓你一世悲苦。反正受罰的人沒人權,怎麼樣都不會有人加以指責。

    因為喝了一碗忘川水的解藥,之前忘掉的九十六世記憶都回到了兮然腦中。不知道是不是經歷那些人間百味的感覺都記了起來,這一世才活到青春年華的兮然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態變得滄桑了許多。不能說變得無欲無求,卻似乎感覺什麼都不那麼重要。

    乍一聽自己可以安排自己的未來,兮然居然發現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給不了自己一個答案,聽牛武說可以隨便選一個,她就隨便在上面指了下。手指點到其中一行字上,她凝如實體的魂體便被吸入了書中。

    雖然兮然的魂體已經不再是精魄,而是三魂俱全,但她畢竟是由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靈體,魂體強度不是一般肉體凡胎能承受得了的。之前她可以投胎成放人是魂體上被加了封印,因此才能可以平安出聲,然後以普通人的身份長大。

    這次強招她回來時,因為牛武的操作失誤,不小心把那封印給破了。想到她這樣下去不止自己不能出生,還會連累母體的性命,牛武立刻臉色大變,但想阻止已是來不及。

    不過看到那書的封皮,他便大松了一口氣。不知道他最近怎麼了,做什麼都是失誤連連,本想召喚人間界的那本,居然把魔界那本給召喚了出來。魔可比人強悍多了,就算是個小魔,也可以順利把兮然孕育出世。

    把書送回去,他搖了下頭,“那孩子一看就是身上該冒仙氣的,卻跑去當了魔,這算什麼事啊?!咦?似乎剛好九十九世。算了,她該有什麼造化就該有什麼造化,這不是我這地位的人該想的事。”

    兮然完全不知自己的命運因為牛武的又一次疏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她只知道再次恢復知覺後就發現自己飄在一片水中。根據第九十八世掌握的生理知識,她確定自己是在這世母親的肚子里。

    都說胎兒是一直閉著眼楮的,她卻可以隨便睜開,而且不受光線影響。拜此所賜,她很快發現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旁邊還有個兄弟。不過那位很安靜,手腳一動不動。若不是他的胸口在起伏,她都忍不住懷疑他是個死胎。

    之前的九十八世,兮然一直都沒有兄弟姐妹,因此她對這個和她擁有一樣血脈的人十分好奇,發現他就一直睜著眼楮打量他。看到他生著十分精致的五官,她很高興。都是一個爹媽,她的兄弟都生的這麼漂亮,沒道理她是一個丑娃。

    “你很閑麼?”

    “當然。”下意識的回了話,兮然才擺出一臉震驚,“誰?”

    莫然睜開眼,“我。”然後微微皺起眉,“你好弱。”

    兮然不以為意,“我沒有需要變強的理由,弱點何妨。”

    “天真。”說罷,莫言便閉起眼。

    生活在不變強就得死的環境中,莫然從有記憶起就一直在追求變得更強。即使不敢有絲毫放松,最後還是遭了算計,不得不投胎再來。

    他這一世的母親是他特意挑選出來的,她答應讓他成為她的孩子,他答應她在她死後幫她完成一個夙願。除了她的身體里除了他看中的那個身體同時還有在孕育一個身體,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他會選擇她是因為她腹中的胎兒沒有魂體的氣息,這可以讓他的魂體沒有阻礙的和身體融合。再融合前,他特意找來天地寶材要將他選定的那具身體的資質提升到了極致。大概是母愛,那女人把兩個胎兒的資質都做了提升。

    冰封的心不知為什麼竟為此有一絲動容,他沒有阻止女人。明知用在另外一個胎兒身上的天地寶材很可能會被浪費掉,他居然不忍心提醒她。進入女人腹中後,偶爾心情好還會幫那個胎心淬煉下身體。

    讓他意外的是那具身體居然有了主人,總算是沒有浪費那個女人的苦心和他的辛苦。不過這個主人似乎太過不思進取,看來以前的日子過得相當輕松。

    這樣的人若是被以前的他踫到,心情不好時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給滅了。但奇怪的是這次他雖然有些覺得她的想法很不可取,卻沒什麼反感,居然會有她想這樣就這樣吧的想法。

    這種感覺很陌生,陌生讓他莫名有些煩躁。在他想專心把這股煩躁壓下去的時候,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響起了在他發現還有一個胎兒時那女人曾說過的話,“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這是上天對你的恩賜。”

    恩賜麼?莫然睜開眼,“你有名字麼?”

    以為莫然不打算再和自己說話,兮然便沉入了回憶中。聽到莫然的問話,她眨了下眼,“兮然。”

    “莫然。”看兮然眼中浮起迷蒙,莫然控制住想抽搐的嘴角,“我的名字。”

    兮然歪了下頭,然後慢慢揚起嘴角,“若是被某些人知道,他們一定會說我們會成為兄妹是天定的緣分。可惜我們出生後父母會給取新名字,那時候我們就得和以前的一切說再見了。”

    “名字不會改。”莫然頓了一下,“除非你不喜歡。”

    “我們這是什麼情況?”兮然終于發現哪里感覺不對勁兒。就算她是帶著記憶投胎的,也不該在娘肚子里就可以這樣和自家兄弟交流。這很驚悚,有木有?

    聽了莫然的解釋,兮然知道原來自己沒投到人肚子里,而是投到了一個魔女的肚子里。除了腹誹了下又犯了錯誤的牛武,她還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以後會是一個魔女的事實。

    但要不要這麼彪悍,身邊這個居然是魔界的BOSS之一。人家說了,雖然他重新投胎了,身份還是一個大魔王,出生後就會回魔皇宮繼續做魔王。作為曾經無權無勢的小精靈以及九十七世的無能凡人,她表示做個魔王的妹妹很亞歷山大。

    想到可能會遇上的事,兮然可憐兮兮的對莫然說道︰“麻煩你,等咱們從娘肚子里出去就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扔了吧。”

    莫然立刻扔給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冷眼,“雖說動起來手來,即使是骨肉至親,魔也不會手下留情,但從沒有魔會主動放棄骨肉至親。我回去,你必須跟我回去。”

    兮然正想和莫然好好討論一下人權問題,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緊緊裹住了她,用力將她向外拖拽。先是感覺身邊的那位不見了,再經過一番痛苦,她終于再次感受到自由呼吸的感覺有多美妙。

    “還有一個小不點啊。”是兮然完全陌生的聲音。

    “老三,她以後就是老五。”雖然和在肚子里不一樣,兮然還是聽得出來那是莫然的聲音。

    “怎麼辦?咱家的五殿下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大美人,咱們魔皇宮的門檻一定會需要經常修理,老2一定會發瘋。老2發起瘋來,可是會萬里無人。”

    “不許欺負我妹妹。”

    “老四,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麼?難道你想讓她給我當老婆?”

    “滾!”

    聽著陌生聲音發出的充滿愉悅的笑聲,感覺疲累的連眼楮都無力睜開的兮然沉沉睡去。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似乎她的未來並不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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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17 10:44 PM 編輯

第二章 一睡三年

    兮然再次睜開眼楮時已經是三年以後。她在臨產之前才進入現在的身體,魂體剛過了適應階段,都還沒有開始融合就被生了出來。發現她表現出離魂的預兆,在場的人都被狠狠嚇到。還好只是有預兆,很快她不安分的魂體就安靜了下來。

    母體內的先天之氣的輔助是無可取代的,少了這個媒介,身體和魂體之間的默契培養會變得和緩慢。再加上那身體被天地寶材和莫然改造的太結實,使得魂體攻佔領地的難度大大增加。因此雖然莫然把自己的萬年寒玉床貢獻了出來,她還是用了三年才讓魂體和身體完全融合。

    睜開眼前,兮然發現鼻間盈溢著淡淡的花香,直沁心脾。她素來喜歡擺弄花草,知道自己曾是草木精靈便對花草又多了一份親切感,因此睜開眼後她便晃動腦袋尋找那花香的來處。

    最先進入視線的是掛著輕紗床幔的床柱,再來是床上讓她感覺十分舒服的不知名毛皮。左看右看,兮然黑線了。這魔皇宮是不是太有閑錢了,居然給一個嬰兒弄張這麼大的床,被放在中間的她怎麼轉都看不到床外一點風光。

    啊咧?!看著被自己舉到眼前的小胳膊,雖然輪回那些世都沒做過母親,兮然還是能很肯定這不是一個嬰兒應該有的胳膊。回想了下小孩子坐起來的步驟,她立刻翻身,扭屁股,借著胳膊的支撐坐起來。上下打量下自己的身體,她目測自己的樣子應該是兩三歲的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三年,正疑惑這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到一聲 當一聲墜響聲。轉頭循聲看過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素白古裝長裙的女子捂著嘴看著她。她眨了下眼,那女子居然嗷的尖叫了一聲,然後轉身沖了出去。

    兮然額頭掛上一排黑線,因為她聽到那女子邊跑邊喊,“來人吶,五殿下醒了,你們可以送回我仙界了。”

    在她爬到床邊試圖爬下去的時候,房里便呼啦啦跑進來一群女人,和剛才的女子不同,這些女人眉宇間都帶著英氣。其中幾個雖然一身媚骨,身上的氣勢卻顯得十分凌厲。看著她們,她腦袋里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些穿著綠軍裝的女兵形象。

    看著她,這些女人臉上都滿是喜色。不過最近的也只是敢站在離她七八步遠的地方,她的目光落到誰身上,誰的臉上就會出現一絲慌亂。看著不像是在害怕她,不過那手足無措的模樣明顯是在說不知道該怎麼和她接觸。

    女人對小孩子有本能的母性,他們的表現讓兮然對自己本來很自信的容貌產生了極大懷疑,“誰能幫我拿一面鏡子來?”

    兮然話音剛落,站在最前面的那位紫衣女子便揚了下手。只見白光一閃,床前變多了一面冒著寒氣的冰鏡。雖然有些透明,還是一面非常合格的鏡子,至少她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樣。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現在的她並不是一個小嬰兒,而是一個應該能跑能跳的三頭身小娃。乍一看,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自己。記憶里她並不是很喜歡小孩子,但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她真想抱住狂啃一頓。

    意識到這似乎有些太自戀了,兮然抬起小肉爪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輕咳了幾聲,“我不是才剛出生麼?”雖然這樣算是避過了那段不能自理的尷尬時期,但比起成為見風長的怪胎,她寧願尷尬一下。

    站在最前面的紫衣女子微彎腰,“稟殿下,您睡了三年。”

    兮然被嚇了一跳,居然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年。想問是怎麼一回事,發現她完全不知道怎麼稱呼眼前這些人,眨了下眼,“請問怎麼稱呼?”

    紫衣女子躬身下拜,“奴是游翎殿的主管,名喚紫幽。”

    “幽靈殿?”兮然眨了下眼,她住的是鬼屋麼?

    看兮然的表情,紫幽便知她誤會了什麼,笑著解釋道︰“游翎殿,游動的游,翎羽的翎。這名字是三殿下取的,翎是說殿下是魔皇宮里的最尊貴的女子,游是希望殿下可以活得自由自在。”

    “……”兮然真不想對這個名字做出評價。以後她有什麼要取名字,就算叫小白小花,也一定不會去麻煩那位三殿下。

    經過紫幽的講解,兮然搞清楚了自己為什麼會睡了三年。她還以為自己這次投胎和以前一樣順利,原來差點小命玩完。幸好她那位哥哥是個有背景的,外用內服雙管齊下讓她不僅安安穩穩的渡過危險期,還獲得了不少好處。有哥哥的感覺真好,她決定接受有個大魔王哥哥的現實。

    順便,她也搞清楚了那個白衣女子為什麼看到她醒來會那麼激動。原來這群魔不知道該如何照顧好看起來好脆弱的她,就跑去仙界綁了一個看起來很會照顧孩子的仙女回來。可憐的仙女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只能一邊戰戰兢兢的照顧她,一邊暗暗祈禱她醒後這些魔能遵守自己的諾言,把她送回仙界。這會兒,那位仙女已經被送回了仙界。

    正囧著,兮然發現眼前一花,然後床前便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錦袍的男人。看清楚男人的臉,兮然失神了。和剛才看到自己的模樣時一樣,她完全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這個男人。

    小腦袋瓜立刻超轉起來。暗嘆完傳說中的妖孽或許都不及他,又暗嘆這臉生在一個男人身上可惜了。然後又暗嘆男人玩稱霸天下已經夠忙了,怎能再來和女人搶以美色禍亂天下的活。

    正想問這位是誰,便看到紫幽身後的人 里啪啦的跪了一地,在紫幽的帶領下齊聲高呼︰“奴(婢)參見四殿下。”

    兮然看著男人眨了下眼,然後又眨了下眼,“莫然?”再眨了下眼,話說這是不是說以後她也會這麼妖孽?

    兮然的呆愣愉悅了莫然,讓他難得的微勾起了嘴角,“是我。”

    兮然轉頭看向紫幽等人,“不是說我只睡了三年麼?”

    莫然坐到床上,把兮然抱到自己腿上,“我做了些安排,出生後就快速成長至成年。”

    兮然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為什麼我沒有?”

    莫然抬手揉了揉兮然頭上柔軟如綢緞的頭發,“你慢慢長大就好。”

    兮然微皺起眉,“我已經忘了怎麼當一個小孩子了。”

    莫然的手在兮然頭上流連忘返,“不需要刻意去做一個小孩子。想做什麼盡管做,只要不威脅到自己的安全,拆了游翎殿都可以。”

    “真可以拆了游翎殿?”兮然覺得閑著沒事拆房子玩是最讓人蛋疼的行為。

    “宮里有很多人閑著沒事做,你拆的越厲害,他們會越高興。”莫然抱著兮然站起來,“正好今天其他三個都在,我帶你去見見他們。”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17 10:45 PM 編輯

第三章 見過諸位哥哥

    莫然的話音剛落,兮然就發現她眼前的景色變了。她之前待的地方除了擺著床的地方,四周擺滿了開的爭奇斗艷的各色花卉,差點讓她誤會自己被人撇在花房里。此刻她身在一個石洞里,周圍都是咕嘟咕嘟的翻滾著氣泡的岩漿,血一樣的顏色讓人分外心悸。

    過來時莫然已經在兮然身上加了結界,她感受不到一點熱度,讓她可以沒有任何干擾的觀察這里。正用眼楮四處掃射,洞里響起一個讓人聽見就心尖直顫的聲音,“老四,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音落,兮然便看到岩漿池中慢慢升起一個人。和莫然一樣穿著黑色的錦袍,不同的是莫然袍子上的繡紋是銀色的,這人身上袍子的繡紋是和岩漿一樣的紅色。

    沒等莫然回答,那人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兮然身上,“這是老五?”

    莫然點頭,然後看著兮然指著那人說道︰“老2,赤焰。”

    看莫然單手環著胳膊抱舉著兮然,兮然的身體大半懸空,赤焰的眉頭立刻扭起來,“怎麼能這麼抱孩子?這里都是岩漿,摔下來怎麼辦?”

    莫然低頭看了眼腳下翻著氣泡的岩漿,“她不用怕這個,掉下去就當洗了個熱水澡。”

    思想還停滯在凡人狀態的兮然囧,感情她成了小超人了,都能那岩漿當洗澡水。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凡人了,而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魔女。若是被岩漿弄出點啥毛病,估計會成為各界的大笑柄。雖然莫然都說她不用怕,她還是趕緊摟住了莫然的脖子。

    “走了。”莫然以為兮然不喜歡岩漿洞(確實喜歡不起來),打了聲招呼就移到了下一個目的地。

    赤焰正想從莫然懷里把兮然接過去,誰想剛抬起手,莫然就帶著兮然離開了,只得悻悻的放下,“這小子,回頭我得好好和他說下怎麼照顧孩子。”(貌似這位也不知道怎麼照顧孩子,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去綁個仙女回來。)

    “老五,我是你三哥。”

    眼前的景象還沒凝實,兮然就發現自己被搶到了另一個懷抱中。她記著這個聲音,就是游翎殿的命名者。抬頭看了下,帶著耀眼笑容的臉直接撞進眼里。太過耀眼的笑容總會讓她覺得不真實,她下意識的抬手就送了其中一只眼楮一拳頭。

    眼楮是身體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大魔王也不例外。咱們的三殿下從沒想過兮然會送他這樣的見面禮,眼楮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哎呦一聲就把兮然拋了起來。

    莫然皺著眉把兮然接住,“老三,雲落,你可以不用記住他。”

    本來跳到一邊去的雲落聞言便哇哇大叫著跳了回來,“她可是我接生的,怎麼可以不記住我。”

    聞言,兮然立馬決定如果可以她絕對要把這個人完全拋到腦後。就算只是個小嬰兒,她的裸體也不是可以隨便給人看的。而且都說剛出生的嬰兒都很丑,想到這個男人看到了她這輩子最丑的模樣,她就想再送他另外一只眼楮一拳。

    莫然很直接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在雲落湊到身前之前,他就再次帶著兮然來了個瞬移。撲了空,雲落馬上收起了那副有些瘋癲的模樣。突起的風卷起了他藏青色的袍袖,卻卷不走他眉眼間的輕愁。抬手摸摸被打了一拳的眼,“當初好像也是這只眼。”

    這一次,莫然將兮然帶到了一個木門前。站定後,莫然很規矩的抬手對著木門敲了三下,“大哥,我把兮然帶來了。”

    “進來吧。”音落,木門便無風自開。

    被莫然抱著走進去的兮然進門就掃視了一圈。屋子里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個書架,就是在鄰水的鏤空木屏風前放著一個沒有任何紋飾的矮榻。矮榻上側躺著一個銀發男子,手里拿著一冊木簡,神情十分專注。

    已經見過三個讓人直呼妖孽的美男,兮然已經對美色有了一些免疫力。不過眼前的男人還是讓她有一瞬間感覺移不開目光,不是說這為比他之前看過的還要妖孽,只是這人身上散發出的神韻讓人不自覺的想對其臣服,仿佛他就是天是地,是一切的主宰。眨了下眼,這絕對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他們走近時,那銀發男子便從榻上站了起來,伸手接過了兮然。身體一被踫到,兮然便感覺有一股熱流涌進了她的身體。在她身體里轉了一圈後,就全部退了出去。即使不曾是草木精靈,讀過一些小說的兮然還是知道那股熱流是什麼東西,也知道剛剛那是在檢查她的身體。自家哥哥看起來對此人有些忌憚,她很明智的不對此產生任何個人情緒。

    從銀發男子手里接回兮然,莫然對兮然微勾起嘴角︰“他是箜,我們的大哥。有事,我若不在,你可以直接來找他。”

    兮然看了眼重新躺回矮榻上的箜。雖然她對身上散發著王霸之氣的人不是很感冒,但不得不承認這類人很靠得住。點點頭,“我記住了。”

    箜放下手上的木簡,“她還沒開始修煉功法吧?”

    莫然看了眼兮然,“我那里的功法都太霸道。”

    箜朝屋里的書架指了下,一個玉片便從書架上飛了出來,漂移到兮然面前,“一來就睡了三年,這個應該很適合你。”

    兮然伸手接住玉片,“為什麼這個會很適合我?”

    箜重新端起木簡,“修煉這個功法大多時候都是在睡覺。”

    兮然嘴角抖了下,這丫肯定是個腹黑。

    該見的人都見了,該得的東西也得了,莫然就把兮然送回了游翎殿。回去的時候,莫然沒有直接移回去,而是抱著兮然慢慢飛回去的。兮然這才發現原來魔皇宮是一片山,唯一的大型建築就是她的游翎殿,而且她的游翎殿位于魔皇宮正中一根直插雲霄的天柱上。

    看著那光如鏡的萬丈崖壁,兮然默了,他們這是要養長辮子姑娘麼?

    之後,她從紫幽那兒知道原來四周連著天柱的那些粗壯的鎖鏈並不是固定天柱,而是助人攀爬天柱的工具。整個魔皇宮就只有四人能直接飛上天柱,紫幽他們上上下下都得靠它們。

    也從紫幽那兒知道,箜和赤炎、雲落、莫然是魔界之主魔皇弒收的義子。收他們的原因可不是因為喜歡他們,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們在眾魔中出類拔萃。本來他們只是輔助弒管理魔界,弒將他們帶回後就把大權分交給了他們。誰想他起初還過問一些,沒多久就不再過問,千年前更是徹底玩起了失蹤。

    魔皇不在,有的人便開始蠢蠢欲動。莫然就是在鎮壓某些人的時候遭遇了暗算,好在箜及時趕到才讓他有機會重生。大魔王都如此,何況沒幾兩肉的她。為了她的安全,莫然才在征得其他三人同意的情況下把她的游翎殿放到了天柱上。

    既然是為了她的安全,兮然便接受了被孤立在天柱上的安排,從此開始了時常睡得昏天暗地的生活。

    此後一段時間,魔皇宮里的人遇到游翎殿的紫幽等人有的會好奇的問下,“五殿下在做什麼?”

    紫幽等人的回答大多數時候都是兩個字,“睡覺。”

    聽聞此事,赤炎和雲落都默了。他們一聽便知兮然如此嗜睡的原因,是因為她修煉的功法是九涅。這功法據說是某個懶人發明的,除了那個人再沒人練成。不管是箜相信兮然是那塊料,還是純粹拿她當小白鼠,兮然以後都只能和九涅杠上。這功法極為霸道,開始修煉,即使投胎重來,也只能修煉它。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17 10:46 PM 編輯

第四章 原來是你

    春去秋來,轉眼兮然八歲了。在她眼里,魔界和她接觸過的仙界、人間界沒什麼區別。白天有太陽,晚上有月亮,都是東邊升西邊落。四季一樣分為春夏秋冬,春天後面不是冬天,秋天也不會排在夏天前面。所以她沒有出現適應不良的狀況。

    因為修煉九涅煉神訣,她這五年至少有四年半的時間是在那張大床上渡過。對此雲落十分有意見,曾把五歲的她帶下天柱,指著眼前的層巒疊嶂對她說她這個年紀就該蹦蹦跳跳,不應該把大把光陰用在床上。雲落這話剛一說完這話就被莫然踢飛了,然後兮然就被莫然重新帶回了天柱山。

    在魔皇宮八年,兮然就只離開過天柱兩次。第一次是被莫然帶著去見魔皇宮其他三位殿下,第二次就是那次被雲落偷摸的帶到他那兒。這可不是說魔皇宮的人不喜歡她這個存在,不讓她下天柱,就只是因為她太弱了。

    不管在哪里,都要遵循弱肉強食的法則。不像其他界,會弄出很多冠冕堂皇掩飾這一法則,魔界的人直接把這個法則當成法則。沒有實力,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兒,別人高興才會留你一條小命。

    當然,沒有實力,擁有強大的背景也行,至少某些人會顧忌你身後的人不敢輕易出手。但不是所有人都會有這份顧忌,就算是魔皇宮里的殿下,想要他們命的也大有人在。兮然這麼弱,自然成為很多人的目標。

    魔皇宮當然戒備森嚴,但在嚴密的戒備也會有疏漏。即使是箜的居所,也常會有人摸進去。作為魔界的大*OSS,箜、赤炎、雲落和莫然不懼怕不速之客來打擾他們。但兮然不行,能闖進魔皇宮的人肯定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所以莫然征得箜的同意後就把她放在天柱上。要上天柱必須攀爬鐵索,中間沒有任何遮蔽物。鐵索上隨機覆蓋著陣法,除了幾位殿下,就只有游翎殿主管紫幽知道布局。只要踫觸到那些陣法,莫然他們就會知道有人想偷上天柱。

    對這個安排,兮然沒有任何意見。天天對著熟的閉著眼都不會撞牆的游翎殿,就接觸那幾個人,她也會覺得煩躁。但她更清楚自己沒有表達意見的實力,說了也不會有人聽她的。況且這都是為她好,她沒必要找不自在。

    不修煉的時候,她就坐在花園里看書。為了滿足她這個愛好,雲落把他和赤炎那里的書都搬到了她的書房里。莫然那兒他沒敢動,箜那兒的他更不敢動,不過那兩位也主動送了不少書過來。還好魔界的書大多是玉簡,不至于堆不下。

    魔界的書很單調,除了各界的地理,大多數是某些知名人物的介紹。除了這些被多數魔嫌棄的雜書,就是修煉功法、煉丹、煉器、符等可以學以致用的東西。兮然覺得自己光修煉九涅就已經佔用了太多時間,因此暫時只對那些雜書感興趣。

    這樣的日子很平靜,曾歷盡癲狂嗔痴恨的兮然很享受這種平靜。但老天爺似乎對她年紀這樣小就開始養老很不滿,一陣震天的戰鼓聲讓再生的她第一次失去了淡定。

    幾步竄上游翎殿的最高處,只見天柱下濃煙滾滾。還未等她對此表現出震驚,天柱突然劇烈顫動了一下。穩住身形,兮然一臉愕然,“下面發生了什麼事?”

    第一時間趕來兮然身邊的紫幽微躬身,“啟稟殿下。其他四位殿下不在宮內,十八魔將中的十一人聯手圖謀奪宮。天柱是魔皇陛下立下的,他們想通過毀掉天柱建立自己的威信。”

    “毀掉天柱?”兮然看著下面的濃煙,“他們不是要毀掉天柱,而是要抓住我。想要成為魔皇宮的主人,必須要殺死前任主人或者讓其臣服。哥哥們不在,我就是魔皇宮權力最高的人。殺死我,他們的奪宮才算成功。”

    紫幽眼里閃過一絲意外,雖然她尊敬她這位主子,卻一直認為她只是一只被其他幾位殿下圈養的金絲鳥。當然,這樣應該是因為她現在的年紀還太小。等她成年,這些應該會有所改變。卻原來這位什麼都明白,不知明白還看的十分透徹。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這位主子才一直都表現的很安靜。

    這個認知讓紫幽暗松了一口氣,跪地俯身下拜,“殿下,奴有三件事相求。”

    兮然第一次見到紫幽對自己行這樣的大禮,眉宇間立刻多了幾分凝重,“講。”

    紫幽直起身,“第一件,奴懇請殿下暫時離宮。”

    兮然有些慘然的笑了下,“你們覺得我有那個實力麼?”

    紫幽嘴角輕揚了一下,“殿下現在是沒有。奴婢們有辦法送殿下離開,只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所以這第二件,奴懇請殿下不要憐惜奴婢們。”

    兮然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這……”

    紫幽再次俯身下拜,“請殿下以大局為重。”直起身,“殿下平安,奴婢們便圓滿了。”

    伴著手心的刺痛,兮然僵硬的點了下頭,“這兩件我應了。”

    “第三件,奴懇請殿下一定要記著自己的身份。”紫幽直視兮然的眼,“奴看得出殿下沒有爭強好勝之心。一直在其他幾位殿下的看護下,殿下可以不爭。離開這里,便容不得殿下不爭。就算殿下不為自己,也要對得起殿下這兩個字。”

    兮然當然明白紫幽這話的意思,扯了下嘴角,“這個我也應了。”

    天柱上有一個傳送陣,就壓在游翎殿下面。游翎殿會放在那里,未嘗沒有掩藏這個傳送陣的意思。若是被人知道魔皇宮里有這麼一個傳送陣,肯定會有人打它的主意。

    游翎殿其實是一件法寶,雲落把它送給兮然時就幫她祭煉了。因此兮然只動了下念頭讓游翎殿恢復成戒指的模樣飛到她右手的小拇指上,傳送陣就重見了天日。

    看著那傳送陣,紫幽暗暗嘆了一口氣。

    她說的辦法就是集合游翎殿諸人的力量開啟傳送陣,用它把兮然送走。本來應該很簡單,也不需要他們犧牲自己,可惜這個傳送陣是那個翹家的魔皇設立的,對開啟人的修為要求很高。四大魔王或許可以勉強試一下,紫幽他們就遠遠不足了。

    所以紫幽等人商議了一下,打算用血煞大法提升自己的實力,那樣集合他們的實力就應該足夠開啟傳送陣。血煞大法需要犧牲他們的血肉獻祭,將自己轉變成血幽魂。變成血幽魂後她們的實力會大增,但從此後不僅無法進入輪回,還非常有可能直接引來天罰雷劫。沒聽過有血幽魂頂住過雷劫,遭遇雷劫的全部都灰飛煙滅了。

    化為飛灰雖然可怕,但不管最後會如何,紫幽他們都不會改變之前的決定。將兮然安放在傳送陣中心後,他們就列陣同時運行起了血煞大法。兮然知道血煞大法,眼楮立刻一片迷蒙,“為什麼?”

    身上已染上一片暗紅的紫幽笑了,笑的異常燦爛,“奴本是百草園中長出的一根雜草,藥童本來要除去,是一位仙子說可愛才存活了下來。奴日夜修行,只求早日隨侍那位仙子左右。好不容易有所成就之時卻聽聞仙子被人所害,因而一怒成魔。上天垂憐,奴終究還是如願以償,就是時間太短了。”

    兮然愣了一下,在記憶中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根瘦弱的紫色小草,“原來是你。”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17 10:47 PM 編輯

第五章 在劫難逃?

    兮然沒想到當初只是張了下嘴,居然會換來這樣的回報。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是蒼白的。看到傳送陣已經成功亮了起來,她只能撲梭梭的掉眼淚。

    就在傳送陣完全被銀紫色的光籠罩起來的時候,一聲帶著暴怒的長嘯在天柱上炸響。接著便有一道黑影沖向傳送陣,試圖將站在傳送陣中央的月亮草劫掠出來。

    傳送存在風險,為防止有人搗亂,幾乎所有的傳送陣開啟後周圍都會出現一個結界。雖然魔皇不認為誰有那個膽子給自己搗亂,設立這個傳送陣的時候還是加了個結界。魔皇設的結界可不是一般的結界,那道黑影撞到了結界上就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兮然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條身長十余丈的大蛇。雖然她沒和那些魔將見過面,卻對他們的信息十分了解。所以看到這條大蛇,她就猜到他是十八魔將之首,也是這次奪宮事件的主謀,驚風。

    兮然沒有說任何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驚風。

    驚風是和魔皇一起成名的人物。魔皇在的時候,他還算安分。只有四大殿下在的時候,他就一直暗中謀劃奪宮。因為他未能進階魔尊,根本不是身為魔尊的莫然四人的對手,所以之前一直都是在玩小動作。

    莫然他們一直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卻沒有動他。魔皇把魔界扔給了他們,有很多人不服。這人畢竟他是跟隨過魔皇的人,在魔界也有很高威望。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很可能會讓那些人逼宮奪權。因此他們只能忍著。

    前段時間,魔界空間壁壘陸續出現了一些問題。空間壁壘的問題只有魔尊能解決,莫然最先出去,然後是赤炎和雲落,最後箜也不得不出宮。現在想來那些問題應該就是驚風搞的鬼,目的就是讓他忌憚的四人都離宮。相信在那些地方一定有什麼等著她那四位哥哥,目的就是想讓他們有去無回。

    兮然嘴角浮起一絲譏諷。驚風不是魔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魔尊和玄魔雖然只是一步之差,卻是天差地別。以他的認知設計出來的計劃,雖然能給莫然他們造成一些困擾,卻根本不可能困住他們,更不用說危及他們的性命。

    不過這個改變不了她的現狀。她那四位哥哥再厲害,現在都不在宮里。即使她有個只有魔皇宮四大殿下知道的秘密,就是出生就是天魔,也改變不了什麼。天魔和玄魔之間的差距不必玄魔和魔尊之間的小,更何況驚風在玄魔的修為上已經停留了數萬年。

    驚風本來沒有任何異心,直到他敬重的魔皇陛下帶回四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玄魔小子。本以為魔皇陛下就是想多幾個人伺候他,卻沒想到那四個小子居然陸續突破到魔尊。他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心認為是魔皇讓他們突破了,這讓一直兢兢業業為魔皇宮做事的他大受刺激。

    他認為魔皇留下的東西里一定有能讓他突破至魔尊的東西,讓他忌憚的魔皇沒了蹤跡後就一直謀劃奪宮。隱忍多年,他終于成功引開了那四個小子,卻翻遍整個魔皇宮也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天柱上,那是他最後的希望。

    上來後,他就看到紫幽等人啟動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傳送陣中央站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娃娃。不用問,這個小娃娃一定是他一直沒機會見到的五殿下。想到這個小黃毛丫頭都能站在自己頭上,又想到她可能帶走了自己突破魔尊的希望,他想也沒想的就朝傳送陣沖了過去。

    被彈飛之後,驚風的腦袋清醒了許多,沒有直接再撞下來。看著傳送陣里眼里平靜無波的兮然,他的心髒猛烈收縮了一下,一度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但看到兮然的嘴角掛上譏諷,他腦袋里為數不多的幾根弦全部崩斷。雙目瞬間綻放出一片赤紅,更加凶狠的朝結界撞了過去。

    兮然若是知道是自己刺激到了驚風,一定會抽自己一個大耳光。此時的她只知道本來還只是一聲戾氣的驚風看起來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副不把結界撞破不算完的架勢。紫幽等游翎殿的婢女想攔截他,都只打了個照片就被拍飛了。

    也不是沒有一點希望。傳送陣被觸發後,只要不被阻止,就會知道完全啟動後才會停止運轉。如果能在結界被驚風撞碎前完成傳送,她就可以平安脫險。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對她不是很有利,因為天柱上又來了很多不速之客,上來就幫著驚風轟結界。

    一下,兩下……沒多久,傳送陣的結界上就開始出現裂縫。隨著裂縫的增多,驚風等人的威壓慢慢深入了結界內。兮然只是一個天魔,即使身上有不少寶貝,對上一個玄魔的威壓都很勉強。攻擊結界的都是玄魔,一起把威壓滲進結界內,瞬間就讓她動彈不得。

    那些威壓可不是只想讓兮然動彈不得,而是打算重傷她,甚至直接壓死她。可惜雖然和兮然一起出生的莫然沒多久就恢復了魔尊的實力,那些人還是認為只出生才八年的兮然可能連個小魔都算不上。

    在他們看來莫然能那麼快恢復魔尊的實力是他的元神本來就擁有那個境界,而兮然是從零開始,莫然他們真要是想她好,肯定不會拔苗助長的。這也不怪他們,沒幾個人知道兮然的來歷,也就不知道哪怕給她一個玄魔的身體,她也能輕松支撐起來。

    那些人也不想想,若是兮然沒點特殊性,怎麼會成為五殿下。魔皇宮的殿下可不是誰都能當的,若不是看出兮然的潛力,即使曾和莫然在一個女人的肚子里待過,那也只是會給她提供一個可以安逸生活的棲身之所。

    所以看到兮然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卻依然傲然直立在傳送陣中,不說那些只是聽命于驚風的家伙,就是驚風自己也被震住,甚至一度停手。或許這個刺激有些大額,他的腦袋終于有些開竅,覺得魔皇讓那幾個小子入主魔皇宮,大概就是看出他們有支撐魔界的潛力。

    不過明不明白都已經晚了,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若是像以前那樣只是小動作,他還可以收手,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做他的第一魔將。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奪宮之心,失敗了,魔界就再無他容身之地。所以即使是萬劫不復,他也只能咬牙走下去。

    看驚風的攻勢也提升了幾分,兮然掛上血跡的嘴角溢滿苦澀。

    本來在人間界平平安安的過完一世,她就可以重新回到仙界百草園,繼續她那悠哉自在的日子。人算不如天算,轉生為魔那一刻,她就知道那個地方她回不去了。

    她這個人很隨遇而安,即使為魔,她照樣可以悠哉自在。因此回不去那個她出生的地方就只是有些遺憾,沒有絲毫傷心難過。大不了以後找個機會偷摸去趟仙界,回去故地重游一番。

    沒想到這才過了八年,她就要徹底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都不用懷疑,她若是落在驚風等人的手里,下場肯定就只會有一個,那就是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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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17 10:48 PM 編輯

第六章 險死還生

    踫的一聲巨響,變得千瘡百孔的結界終于化作漫天熒光,唯美的讓人心醉,卻沒有人去欣賞。不管是苦苦坐著抵抗的紫幽等人,還是一直在奮力攻擊結界的驚風等人,都馬上把目光放到傳送陣的正中心。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傳送陣竟然成功完成了開啟。他們把目光移過去的時候,便看到兮然的腳下出現出現了一個由銀紫色的光組成的漩渦,兮然的身體晃了一下,就完全被那漩渦吞了下去。

    見狀,跟在驚風左右的四個人立刻沖進了那個漩渦。紫幽等游翎殿的婢女也想跟上去,那個漩渦卻在她們沖到近前之前消失了。

    “啊!”想到那四人的實力,紫幽仰天長嘯,血淚橫流。悲壯的嘯聲讓本來一片喧囂的魔皇宮瞬間安靜了下來,本來還在廝殺的人都停下了手,臉上掛滿了驚悸。

    很快,驚悸就變成了驚恐,因為天柱上突然爆出一股似乎能將他們碾成粉塵的威壓。一些魔皇宮里的老人僕倒在地的時候熱淚縱橫,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道︰“陛下回來了。”

    確實是他們的陛下回來了。帶走兮然的漩渦消失後,傳送陣里又出現了一個漩渦,接著驚風就一臉驚恐的看到里面飛出了一個他十分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曾跟隨多年的主子——弒。弒只冷冷的看了他一樣,他就軟軟的癱倒在地。

    弒只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轉移到紫幽等婢女身上,眼里露出些許贊許,“你們倒是忠心可嘉。可惜本尊手上沒有合適的東西,只能先委屈你們一陣子了。”

    他抬手輕揮,紫幽等婢女便被一陣風卷進了魔皇宮十里處的一個十丈寬的小湖中,同時湖上多了一層紅光艷艷的結界。結界把整個湖籠罩起來,紫幽等婢女身上的血煞之氣便完全消失了。再凌空點了一下,湖邊便多了一塊石碑,碑上簡單說了下紫幽等婢女的作為。

    做完這些,弒才把目光放回到驚風身上,“我此次回來就是要將你帶走,沒想到你給我準備了這樣一個驚喜。”

    知道自己的主子從不說謊,驚風說不後悔那絕對是騙人。但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他是一個叛徒的事實。所以變回人形的他只是匍匐在地,不抬頭,也不做任何回應。

    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即使弒是個冷情的人,也不願做的太絕。揮揮手,驚風變成了一條不足一尺的小蛇。不僅看起來像是剛出生沒幾天,實際上就是和剛出生沒幾天沒什麼分別。剛剛那一下,弒不僅廢掉了驚風的修為,還將它回溯到幼體。

    看著這樣的驚風,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翻轉右手將驚風變成的小蛇抓到手中,“至此後,你與我再無瓜葛。他日成仙成魔或者再入輪回,我都不會再與你相見。”在兄弟面前,弒都自稱我,可惜這是最後一次。

    說罷弒就抬起左手凌空劃了一下,將驚風扔進了憑空出現的黑洞里。從此後,魔界不再有魔將驚風,某個人間界的深山里多了一條對一切都懵懂無知的小蛇。

    處理完驚風,弒把目光移到另外幾個魔將身上。除了剛才追著兮然沖進的四個魔將和驚風,剩下那些參與反叛的魔將都在這里。不像驚風,弒對這幾位可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之所以遲遲沒理會他們,只是因為該處理他們的不是他。

    拉著一串粽子飛下天柱,弒便看到箜、赤炎和莫然,轉頭看了一圈,“雲落呢?”

    箜微微低下頭,“聽他身邊的人說,他聽到宮里出了事兒後就心神失守,被壁壘縫隙透進來的空間風暴卷了進去。”

    “心神失守?”弒嘴角抽動了一下,“這笑話真好聽。”

    莫然猶豫了一下,向前踏了一步,“父親可知兮然現在在何處?”

    弒把神念完全放開,將魔界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兮然的蹤跡。不過雖然沒找到兮然,他找到了那四個叛將,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在那四個叛將屍首的附近,他發現了一絲空間波動,還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嘴角微抽,“居然被那個瘋女人帶走了。”然後看著莫然笑了下,“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全。你們接下來要做很多事,她不在正好。”

    了解弒的性情,莫然沒有追問是誰帶走了兮然。正如弒所說,接下來魔界要經歷一次大動蕩,沒有多少自保能力的兮然不在正好。如果兮然在這,一定會覺得莫然變得好陌生。剝掉了溫和的面具,轉身,便只是讓仙魔人三界聞風喪膽的冷血魔帝。

    人間界某處,響起一聲帶著喜悅的驚呼,“小青,你快來看,她的眼睫毛動了。”

    聽到耳邊的驚呼聲,猶豫著是再繼續睡一會兒還是該睜開眼的兮然皺著眉張開了眼楮。張開眼,便對上一張臉。圓圓的臉龐,圓圓的眼楮,明明很普通,卻有讓人難以移開目光的魔力。

    不習慣和別人靠的這麼近,兮然伸手把眼前的臉推開一些,“這是什麼地方?”

    圓臉少女直起身,“京城第一青樓百花樓。”

    兮然囧,她不是無知小兒,很清楚青樓是干什麼的。坐起身,邊打量屋里的擺設邊木著表情問道︰“我怎麼會在這里?”

    圓臉少女笑嘻嘻的接過旁邊青衣少女遞過來的帕子幫兮然擦了下手,“帶著你的那位來這里找樓里的幾位花魁拼酒,暫時把你托付給我們照顧。你可真能睡,整整睡了兩天兩夜。”

    歪了下頭,兮然腦袋里出現了一點模糊的影像。自己在昏迷前似乎被一個大紅色的身影接住,然後似乎聽到那個人和誰說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清楚。不過最後那幾聲短促的慘叫,她聽得很清楚。想來圓臉少女說的就是那個大紅色身影,那個人救下了她。

    在睜開眼前,兮然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臨昏迷前,她可是感覺到身上的經脈都碎了。檢查結果,她周身經脈絲毫無損,修為也沒有退步,就是多了很多層封印。

    不用問,這些封印應該也是那個人的所為。那些封印第一個作用是讓她一個天魔看起來就只是個融合期的小修士,第二個作用是讓她只能表現出大乘期水準的實力。應該沒有什麼惡意,因為她完全可以很輕易的解開那些封印。

    “我自己來。”看圓臉少女重新從青衣少女手中接過一條帕子,抬手就要替她擦臉,兮然趕緊擋住她的手,接過自己擦。

    圓臉少女嘟起嘴,“好冷淡哦。醒來這麼久了,一個笑臉都沒露。”

    兮然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抱歉,我現在笑不出來。”

    一想起紫幽她們為了讓自己脫險用血煞大法把自己變成血幽魂,她便心如刀絞。相處五年,她沒有真正關注過她們,她們卻為她犧牲到這樣的地步。魔薄情,但對于自己認定的人卻可以犧牲一切。這份情義太重了,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這時,一股濃烈的酒香突然出現在她鼻子前,然後一股辛辣便沖進她的嘴里。不管是當精靈的時候,還是做凡人時,兮然都沒喝過酒。上來就是一杯烈酒,嗆的她好半天才緩過勁兒。吐了吐舌頭,“這東西好難喝。”

    “切!小屁丫頭就是不懂得欣賞。”

    兮然抬起頭,眼中就闖入一片大紅。一身大紅的女子斜躺在她身邊,精致的五官美的讓人驚嘆,不過更耀眼的是那一身恣意張揚。但她只是微歪頭,“你救了我?”

    紅衣女子抬手猛灌了一口酒,“是你自己救了自己。那麼大的地方,偏掉進了我懷里。”然後露出一臉嬉笑,“我叫紅棉,你叫什麼?”

    “兮然。”

    “兮然,很好聽的名字。”紅棉咯咯直笑,“這里過段時間會有很好玩的事發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湊湊熱鬧?”

    “好。”這一點,兮然別無他選。沒搞清楚自己在哪里之前,她還是跟著眼前這個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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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17 10:48 PM 編輯

第七章 只要不把我賣了就行

    簡單的交談後,兮然知道了自己現在並不在魔界,而是在人界的某個空間里。人界因為被分成數個小空間,空間壁壘遠沒有仙界和魔界那麼結實。她這個天魔隨便動下手,就可能讓這個小空間毀掉,所以紅棉在她身上加了那些封印。當然,紅棉自己身上也加了封印。

    這個人界空間是個修,老百姓已經非常習慣頭上時不時的飛過幾個人。司空見慣到青樓里若沒修行者,那都不能開門。那些修行者會做普通人的生意,不過沒幾個普通人敢和他們來真的。因為就算天賦異稟,也只會有福享受,沒命享福。艷福只好,但沒幾個人願意用命換。

    她現在所在的百花樓之所以是京城第一青樓,就是因為四個花魁不僅人美,修為也高,都有靈寂期的修為。曾為第一的惜花樓以丫鬟小廝都是修行者,但第一頭牌不過是個融合期,所以這四個花魁一出現,就只能飲恨淪為第二。

    不要以為這是個修,就金丹遍地走,元嬰滿天飛。在哪個門里,融合期都是要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更不用說離元嬰只有一步之遙的靈寂期,放哪里都是要被當祖宗一樣對待。這四位卻安身于青樓,讓很多人帶著探究慕名而來。

    紅棉出現在房里沒多久,那四個花魁就找了過來,果然都是天姿國色。看她們看著紅棉的神情,恭敬中帶著幾分期待,兮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紅棉。

    對上兮然的目光,紅棉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曾經救過她們,她們現在的修為也是我順手而為。為了報答我,她們留在這里,為我收集有用的消息。”

    紅棉音落,右首身穿一身嫩綠的女子上前一步,“春斗膽問一句,這位小姑娘是何人?為何和主人在一起?”

    紅棉嘴角斜勾,“我只能告訴你們,她是我的主子。”

    兮然剛轉頭,耳邊就想起紅棉的聲音︰“不許拆我的台。”

    掃了眼旁邊的圓臉少女和青衣少女,見她們目光呆滯,兮然便知即使她們恢復了,也不會記得她和紅棉之前說了些什麼。眨了下眼,微嘟嘴,“說好不說的。”

    紅棉咯咯笑著把兮然抱進懷里,“她們不是外人。”然後指著四人,“從右至左,春,夏,秋,冬。很好記,也很好分。”

    嘴上說著,暗里紅棉還給兮然傳音︰“反應不錯嘛。”

    兮然只依次看了那四個被紅棉的目光逼得低下頭的女人,表面什麼也沒說,暗里給紅棉傳音︰“別真把我當八歲孩子。只要不把我賣了,你想玩什麼,我奉陪到底。”

    一聽兮然是紅棉的主子,春、夏、秋、冬眼中的挑釁就馬上一掃而空。再也不敢直視兮然,一個個都做出低眉順眼的樣子。

    兮然不在乎她們對自己的態度,只是覺得她們可憐。以為這樣會讓紅棉覺得她們很懂事,殊不知這副作態只會讓紅棉更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覺得這些人的表現太無趣,紅棉將她們都打發了出去。人都走出去後,她揮手在房里布了個結界,然後挑著眉看著兮然,“我太久沒出來活動了,居然不知道哪家養出了個八歲的小天魔。”

    “魔皇宮。”兮然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是個秘密,相信紅棉回魔界打聽一下就會知道。

    “你身上的氣息有些莫然小子的痕跡,不會是他女兒吧?”紅棉晃了晃腦袋,“真是太久沒出來活動了,那個男人沒血沒淚的都會有人要。”

    兮然囧,“我是他妹妹。”

    “他爹娘都死了好幾萬了。”紅棉突然頓住,微瞪大眼楮,“他不會回爐再造了吧?”然後搖頭,“就算是無聊,他那個性也不可能在回爐再造的時候給自己弄個妹妹出來。”

    “他找的娘本來懷的就是雙胞胎。”兮然笑了下,“我的出生不在他的計劃中,算是一個意外。”

    紅棉拉起兮然的小胳膊上下打量,“你也應該是回爐再造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若兮然只是個普通的魂魄,進入現在這個身體時就會被絞的魂飛魄散。她活了下來,並讓身體的境界穩定在天魔,足以說明她以前不普通。

    對兮然來說,自己曾經的身份不是一個說不得的秘密。她覺得沒必要說,魔皇宮主事的那幾位似乎覺得沒必要問,這事兒才一直沒人提起過。紅棉若想知道,她絕對不會做任何修改。

    就像她猜測的那樣,她打算說的時候紅棉就擺手阻止了她。就算是魔,也是能不沾麻煩就不沾。知道的太多就是大麻煩,所以事不關己時沒人會去關心別人的秘密。

    對于紅棉的身份,兮然心里大概有個數。作為魔皇宮的五殿下,她必須知道一些魔界秘辛。比如雖然魔界以魔皇宮為尊,其實還有很多不在乎魔皇宮存在的老家伙。他們或是與弒同級,或者比弒的實力還要高上幾分。在他們面前,她的好哥哥才會淪為小子。

    這樣一個存在會跑來人界,看來還來了不止一次,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就像她剛才說的,只要紅棉不把她賣了,不管她想做什麼,她都奉陪到底。不得不說經歷之前的那場驚變後她的一些想法改變了,至少開始思考怎樣做一個合格的魔。

    其實修仙和修魔沒太大區別,只是一個更注重靈,一個更注重體。注重體的結果就是魔氣比仙靈氣霸道張揚一些,顯得比較有侵略性。受魔氣的影響,魔的性格都有些霸道,做事也肆無忌憚。

    至于魔的壞名聲,那只是幾顆老鼠是壞了一鍋湯。有的人就是不喜歡走正路,搞些歪門邪道。不止修魔的會出現這樣的人,修仙的也有不少。只是修仙的會掩飾,修魔的任別人說。久而久之,魔就被一些人給定了型。

    那些人只憑片面之詞就把魔定性為邪惡的,也不想想若是魔真是那般邪惡,都吃人肉喝人血,還拿人來修煉,這世上的人估計早就死絕了,哪還輪得到他們在那大放厥詞。

    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太少了,再加上有些修仙的動不動就用斬妖除魔來凸顯自己的高潔形象,使得仙魔之間的關系一直很不是很和諧。現在兮然跑大街上去喊一聲她是修魔的,肯定會馬上就跑出來一堆人要除魔衛道。

    不過若是知道她不是他們能對付的,那些人大半就只會喚上一聲道友,恭恭敬敬說上幾句就散了。紅棉讓她看起來只有金丹期的修為,用心不可謂不險惡。她不可能站在那兒讓人打,打她主意的人肯定都會好好喝上一壺罰酒。

    “想不想出去轉轉?”眯著眼品酒的紅棉突然出聲。

    兮然沒說話,從床上跳下來,揮手破掉紅棉剛才設的結界,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紅棉咯咯笑著跟上,走到前院時突然擺出一臉焦急,嗷了一嗓子,“小主子,您慢點,等等奴家。這里豺狼虎豹多,您要是被拐走了,家里肯定不會饒了奴家這條小命。”

    兮然差點沒左腳踩右腳。現在正是華燈初上時,前院正迎來送往,滿滿都是人。紅棉這一嗓子幾乎讓在場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不少人表情變得相當精彩。在這兒女人逛青樓不是稀罕事,但沒誰敢帶著這麼點的小娃娃來溜達。男娃娃都不行,更何況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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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17 10:50 PM 編輯

第八章 真的收了個徒弟

    目送兮然走出去,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的公子哥松開了懷里的美人,用手中的紙扇輕佻的勾了下美人的下巴,“改天再來和你共度良宵。”然後就站起身,不顧美人的挽留,慢慢向門口走去。

    跟在公子哥身邊的小廝剛剛去解了下手,回來就看自家公子向外走,趕緊扔給被拋下的美人一錠小金元寶,小跑著跟上去,“爺,咱不見花魁了?”

    “花魁什麼時候都可以來看,有意思的人卻不是那麼容易遇到。”公子哥嘴角掛上一絲帶著點邪氣的微笑,“融合期的小主子,元嬰期的跟班,有意思。”

    跟上兮然和紅棉的人很多,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跟在後面的就只有這對主僕。兮然回頭打量他們,那個紫衣公子哥還沖她笑了笑,看起來一點沒有尾隨者的自覺。

    禮尚往來,人家這麼友好,兮然也回了一個大笑臉。她不管這人為什麼跟著她,反正紅棉帶她出來就是準備惹點動靜出來,多他一個不多。

    紫衣公子哥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他身邊的小廝抬手蹭了蹭鼻子。跟在主子身邊有三年,他還是沒辦法跟上主子的思路。他知道那個小娃娃不簡單,看那身穿戴就知道肯定不一般人家出來的人。不過他看不出她哪里有意思,只是覺得很可愛。突然他華麗麗的囧了,難道他家爺有戀童癖?!!

    若是他家爺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狠狠的拍他一頓。他成名千年,紅顏知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個都是性感美人。就算想換換口味兒,也不會向個完全沒展開的豆芽菜下手。

    這個紫衣公子哥站出來,大概只有一些幾百歲的老人能認出他。不過提起他,大概叫個人出來都能說上一二。

    此人姓鳳,單名岐,出身千梧山鳳家。鳳家是修仙世家,千年前卻出了一個修魔者,曾一度讓這個家族名聲掃地。不過只過百年,就沒人再敢拿鳳岐是修魔者找鳳家的麻煩,同時鳳岐也成為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的夢靨。

    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世人只知道魔君鳳岐不好惹,惹到他的人若是直接被殺了還好,最慘的是不僅死了,還要遺臭萬年。大概是死在他手上的人大奸大惡太多了,雖然魔道依舊被人唾罵,但魔君鳳岐卻很受人尊重。

    鳳岐覺得兮然有意思,兮然也覺得鳳岐有意思。鳳岐的修為是大乘期,在人界可是巔峰級人物。除了一些特例,大多數修行者渡劫成功後都要經歷大乘期,等體內的真氣轉化成真元才會飛升到上界。這段時間若是出了問題,那就等于前功盡棄,所以大乘期一般都會窩在哪個犄角旮旯閉關,沒幾個會像他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人前。

    兮然一點不擔心鳳岐會對她不利。天魔就是天魔,就算她現在只能動用大乘期的力量,鳳岐也遠不是她的對手。玩陰的也不怕,她或許不擅長這些,紅棉絕對不會是省油的燈。收回目光後,她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街道上的攤子上。

    今晚有燈會,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人提著彩燈走。兮然對那些彩燈興趣不大,眼楮直往那些賣吃食的小攤子上瞄。轉了兩條街,看到前面有個扛著稻草棒的人,兮然馬上兩眼亮晶晶的扯住紅棉的手,“我要吃冰糖葫蘆。”

    紅棉立刻拉著她趕上去,“多少錢一串?”

    賣冰糖葫蘆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丈,看紅棉和兮然都是一身錦衣華服,忙低頭哈腰,“回夫人小姐,六文錢一串,十文錢兩串。”

    “小姐是小姐,但我不是夫人。”紅棉咯咯的笑了兩聲,“出門急了,咱們身上沒帶銀錢,偏我家小主子就想吃這一口。這樣吧,你看我們身上什麼東西能換上一串?”

    老丈趕緊一臉惶恐的把頭低的更低,“小姐看上小老兒的東西是小老兒的福氣,想吃只管拿去。”

    兮然原以為紅棉身上會有這俗世用的錢,沒想到她直接要用東西和對方換。那老丈是個聰明人,知道他們身上的東西有命拿沒命花,直接讓他們拿。

    雖然只是幾文錢,她也不想佔這個便宜。雖說對方是個普通人,在大多數修行者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但人家至少本本分分的活著,這就比一些人強很多。扯了扯紅棉的手,“我不要了。”

    剛說完,一只手托著一錠銀元寶伸到那老丈身前,“這些我都要了。”

    兮然轉頭,原來是鳳岐身邊的小廝。鳳岐就在旁邊,笑呵呵的晃著手里的紙扇。看她轉過頭,沖她擠了下眼楮。

    老丈卻沒有伸手接,“這太多了。”

    “給你就接著。”小廝邊說邊把銀錠子塞進那老丈的手里,順手把那稻草棒接了過來,“你要嫌多,我可以再給你加幾錠。”

    老丈趕緊點頭哈腰,“不多,不多。”道完謝,就鑽進人群里。別看年紀大,轉眼就沒了蹤影。

    鳳岐從稻草棒上摘了一串糖葫蘆,半蹲下身體,將它遞到兮然眼前,“給。”

    兮然沒有抬手,“無功不受祿。”

    鳳岐失笑,“那我就求你幫個忙,這樣就不算無功不受祿。”

    兮然一聽就知道這人把她當成小孩哄,微挑眉,“幫什麼忙?”

    “你自己說吧。”鳳岐嘴角的弧度增加了幾分,“你要你覺得是我佔便宜就行。”

    兮然眨了下眼,轉頭和紅棉對視的眼掛上幾絲俏皮。再轉回頭,對著鳳岐眉眼彎彎,“那我就收你做徒弟吧。”

    小廝嗖的把眼楮瞪的溜圓,“你要收我家爺做徒弟?”

    老實說鳳岐也覺得很意外,不過他不覺得惱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別人拜師敬茶,換我這兒就變成孝敬糖葫蘆。有意思,有意思。”然後直起身,沖兮然恭恭敬敬的拜了一下,同時雙手送上糖葫蘆,“鳳岐見過小師尊。”

    兮然有些傻眼,她以為鳳岐會直接拒絕,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

    “有意思,有意思。”紅棉笑的花枝亂顫,翻手拿出一只大酒壺,“我家小主子收了個好徒弟,諸位算是見證人,奴家沒什麼準備,就以一杯水酒為謝。”

    音落,大酒壺就發出一串噗噗聲。等眾人回過神,面前就凌空多了個杯子。說是杯子,其實並沒有實體,只是一團氣。杯子雖是假的,杯中的酒可不假,酒香撲鼻。普通人只覺得這酒香,修行者卻知道這酒喝上一杯可是大福氣。有人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有人慢慢品,有人則生怕別人搶似的一口喝下去。

    多了個小師尊,鳳岐一點不在乎。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指著別人面前的酒杯,“看熱鬧的都有份兒,我這個被看熱鬧的怎麼沒有?”

    紅棉看看兮然,兮然眨眨眼楮。本來還可以只當開個玩笑,紅棉來這一下卻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收徒弟都得給見面禮,將鳳岐修煉的功法雖然還算可以,卻只夠修到飛升,她在游翎殿變成的戒指中翻找了一下,挑出一塊玉簡遞給他,“給你。”

    鳳岐本來沒太在意,但那玉簡一到手,他馬上就被震住了。他沒有馬上就收起來,而是看向紅棉。

    紅棉正抱著大酒壺咯咯直笑,看鳳岐看向自己,便傳音給他︰“以後你就知道拜了這個小師尊是多大的福氣。我也不用你怎麼報答我,遇到好酒記著點我就行。”

    鳳岐輕笑了一聲,“有意思。”然後上前牽起兮然的手,“前面有不少好吃的,徒兒帶小師尊去好好嘗嘗。”

    鳳岐身邊的小廝一臉迷茫。想把這事兒趕緊告訴家里,卻不知該怎麼說。直接告訴那些人你們的老祖宗拜了個小娃娃師尊,估計那些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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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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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麻煩終于來了

    看兮然啃得香,紅棉也拽了一串,咬一口就直呲牙,“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這種東西。”

    看她隨手就要扔掉,兮然馬上嘟起嘴,“不許浪費。”

    “小主子發話,就算這是毒藥,奴家也會一口不剩。”紅棉臉上一片艷陽天,心里卻直叫苦。她果然和魔皇宮的人就是不對路,在弒那兒討不到好,在那四個小子那兒也老吃癟,現在這個小不點也算吃準了自己。

    兮然哪是吃準了她,只是想試一下她的底線。雖說紅棉救了她,但畢竟是個陌生人。不了解對方的來歷,不了解對方為什麼會把自己帶在身邊,只能這樣小心翼翼的試探。

    兮然不知道,紅棉原來確實是打算利用完兮然就撇掉,但得知她和魔皇宮的關系後就改變了主意。不看弒的面子,也的看讓她欠下幾次人情的莫然的面子,就算無利可圖,她也得把人好好帶回去。

    說實話,紅棉有些後悔沒打聽一下兮然的身份就把她帶了過來。雖說算是她救下了兮然,不打招呼就把人帶走還是理虧。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估計她就不用再回魔界了。

    紅棉之前一時興起露了那一手,把原本有些打算的人嚇住了。沒多久,後面跟著的人就走了大半。剩下的那些雖然依舊遠遠的跟著,但一看就知道什麼也不會做。這讓紅棉覺得很掃興,捧著縮小了的酒壺灌了一大口,“真沒意思。”

    “我們回去吧。”凡人吃的東西味道再好也比不過修行者吃的那些帶有靈氣的東西,吃一點只是圖個新鮮。逛了一圈,見再沒什麼稀奇的東西,兮然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

    世事常常這樣,想踫踫不著,不想踫了偏找上你。兮然剛表示想回去,他們面前就想起一個很欠扁的聲音,“美人,如此良辰怎可虛度。與爺一起品品美酒佳肴,順便談談人生,如何?”

    兮然微張開嘴巴,眼楮眨了又眨。眼前的情況肯定是她身邊的人被調戲了,不過被調戲的不是站在她右側的紅棉,而是站在她左側的鳳岐。歪頭看看鳳岐,她這才注意到新鮮出爐的徒弟也是妖孽一只,一點不比魔皇宮里的那幾只差。

    鳳岐不是第一次被調戲,他這張臉不止吸引女人,也很吸引男人,總有些人表達愛慕的方式直白的讓人討厭。以前他都不在乎,這次卻他難得的感到了憤怒,尤其是看到兮然在看自己。

    鳳岐輕飄飄的撇了一個眼刀,那個正看著鳳岐流口水的豬哥就倒了下去。口水更加洶涌澎湃,再加上一邊抽動著身體一邊嘿嘿傻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人算是廢了。這人以前可能就是有些豬,以後就連豬都比不上了。

    “公子,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快叫大夫來。”

    “這些人能叫來什麼樣的大夫,趕緊抬回府。”

    那個豬哥身邊的人邊喊著邊七手八腳的把豬哥抬起來,順便分出幾人圍住兮然他們。

    鳳岐身邊的小廝見狀,抬起腳啪啪啪的一頓爆踹,將圍上他們四人的那些家僕都踹飛出去。出腳不止那叫一個狠,還那叫一個準,都是肚皮下面、兩腿中間那一塊。他一點沒錯過,豬哥調戲他家爺的時候,這些人都看著他們家爺一臉淫笑。

    “哎呀,哎呀呀。”紅棉低身遮住兮然的眼楮,“這個可不好看哦。小主子,前面有賣彩燈的,奴家領你去看看。”

    兮然給紅棉傳音︰“你不覺得自己這動作做的有點晚?”

    紅棉咯咯直笑,用傳音回道︰“我不是怕掃了你的興麼?”

    兮然默,這什麼人啊!

    那小廝也是個修行者,就是資質不是很好,沒少從鳳岐那得提升修為的丹藥,還只是個開光期。不過在那些只懂些武功皮毛的人眼中,這已經算是高深莫測的高手。

    看到他身形一晃,那些自己人就飛了,抬著那豬哥的人臉上的凶狠馬上變成了慌亂。根本沒去理會那些在邊在地上打滾邊發出殺豬似的噪音的人,抬著豬哥就飛似的跑了。

    紅棉湊過去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嘖嘖了兩聲,“一個個都長得太礙眼了,估計只負責倒夜香都會被人嫌。進宮是別指望了,就留下好好伺候你們那個主子吧。雖然他腦子壞掉了,其他功能還是健全的。”

    噗!不少人當場噴了。

    兮然嘴角一陣抽搐,給紅棉傳音︰“咱注意點行不?這還有未成年。”

    紅棉聞言便給兮然傳音︰“別告訴我,你以前沒有過男人。”

    兮然呲牙,傳音︰“這個真沒有。”

    輪回九十九世,談朋友是肯定談過,但沒一個進行到那一步。不是她早死,就是對方早亡,沒死的時候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分道揚鑣。

    輪回前也沒有,好像某人就是因為來強的不成,就和別人一起把她打入了人界。那段記憶總是模糊不清,雖然記著過程,誰參與其中卻沒有印象。覺得那段記憶不會再影響自己,她就沒去追根究底。

    聽到這個,紅棉拉著兮然就走,“這個怎麼可以沒有。走,我帶你去好好觀摩一下,免得遇上的時候只會被人擺布。”

    兮然那個囧囧囧,還好紅棉這話是用傳音,不然她會有好一段時間不敢出現在人前。雖然這個地方的民風很開放,隨處可以袒胸露臂的,但肯定不會開放到在大街上說這個。

    說到觀摩,她絕對不會說她上輩子待的那個地方要找這個方面的‘教材’很容易,為了做某些研究,她曾從姐妹團那搜刮了很多‘教材’。

    話說她把所有‘教材’看完之後得出了一個將周圍姐妹全部雷翻的結論,——‘怪不得美女總與野獸配,好看的男人都去當受了。’這話被流傳出去後,好長時間身邊的那些男人都不敢正面面對她,就怕她說他們好看。

    沒了礙眼的對象,鳳岐也不好繼續發作。看紅棉牽起兮然就走,趕緊領著那個小廝跟上。沒多久,他們四人就站在了百花樓門前。鳳岐微挑眉,“你們住這兒?”

    紅棉喝了一口酒,“我只有這里有認識的人。身上沒俗世用的錢,又不想住野外,就來這里咯。”

    “我家里人在這兒有處房產,環境還算清幽。”鳳岐邊說邊給身邊的小廝打了個眼色。

    小廝跑掉,不一會兒便駕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回來。紅棉抱起兮然就跳上了車,打量了下車里的擺設,回頭沖鳳岐嬌笑了一聲︰“看來你那里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

    那地方確實沒讓兮然和紅棉失望,就是兮然看著鳳岐的目光有些怪怪的。鳳岐說的那處房產居然是國師府,這里可是仙道當家,他們三個魔上門可等于自投羅網。誰想他們一進門,里面就 里啪啦的跪了一地。一聲聲老祖宗,叫的兮然眼皮直跳。她看得分明,里面沒一個是修魔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國師府因為鳳岐突然出現而變得喜氣洋洋,另一邊宰相府卻是一片陰沉。尤其聽到下人回報兮然他們被恭敬的迎進了國師府,坐在正堂上的老宰相直接暴跳起來,“來人,把這些廢物都給我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師兄,稍安勿躁。”坐在老宰相下首的陰郁男子皺了下眉。

    老宰相啪的把身邊的桌子拍得粉碎,“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這時蹬蹬蹬跑進來一個家丁,神情惶恐,“老爺,你快去看公子。”

    “混賬!”跟著家丁過去,老宰相就看到他那個兒子正抱著一只公豬拱的正來勁兒,氣的直接一掌拍碎了他的腦袋。看著兒子傾倒在地上的身體,他眼中爆出詭異的紅光。轉身,就只見一道虛影在院中跑了一圈。再看,除了他和那陰郁男子,那院中的人都變成一堆肉末。

    做完這些,老宰相甩了甩手上的鮮血,一臉邪佞,“兒子,你等著,爹很快就會讓那人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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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lue-len 於 2013-11-17 10:51 PM 編輯

第十章 初悟

    兮然很討厭應酬類的宴會,尤其參加的人大都是她不認識的人。尋了個機會,她就一個人摸到了花園里。和人在一起不自在,換成花花草草,她就輕松多了。

    不過這次那些沁人心脾的清香沒能讓她的心緒平靜下來,一坐下來戰鼓聲響起後看到的一幕幕就不斷在她眼前晃。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突然事件,曾經的經歷中比這更慘烈的有很多,但只有這一次她有了耿耿于懷的感覺。

    莫然笨拙的疼愛,雲落無厘頭的重視,箜、赤炎看似隨意的關注,一點點入侵她無色的世界。在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她每天和紫幽的對話從‘我想自己待會兒’變成了‘今天誰會過來’。

    那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那就是在乎。直到紫幽帶著游翎殿的人為她犧牲,一些東西一瞬間全部涌了出來。完全措手不及,她的無色世界連防御都來不及築起就變得支離破碎。

    很想和人好好談談這些,但能談這些的人都不在眼前,都在她現在沒辦法觸摸到的魔界。只有魔尊擁有撕裂空間的實力,她一個天魔想要返回魔界,沒魔尊幫忙,就只有以傳送陣為媒介或者冒險搭飛升的人的便車。

    想起很多人把魔界和仙界成為上面,她抬頭仰視漫天星辰,選定了一顆不算明亮的星辰。都說可以把自己的情緒寄放到某個物體上,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試著那麼做卻讓心變得絞痛起來。氣血翻騰,還好及時剎住車,不然她面前那一叢九色牡丹就有福了。

    “很喜歡看星星?”鳳岐在兮然身後顯出身形。最近京城很不太平,發現自己的小師尊沒了蹤影,他趕緊尋了過來。

    調理好氣血的兮然搖頭,“我只是在想哥哥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鳳岐在兮然身邊坐下,“想家了?”

    兮然再搖頭,“不是想家,就是想回去。”

    鳳岐失笑,“想回去就是想家了。”

    兮然微微歪了下頭,“這就是想家?”嘴角微微上揚,“感覺不壞。”

    鳳岐眉頭輕蹙了一下。在百花樓看到兮然,他就感覺她有些不對勁兒。明明站在那兒,卻給人一種不存在的錯覺。就是為了搞清楚這種感覺因何而生,他才跟了上去。沒想到這次一時興起會讓他多了個小師尊,傳出去一定會驚掉一地下巴。

    想兮然這樣的性格大概是家里特意培養出來的,他便笑了下,“想家了就回去看看,正好徒兒也跟著去認下門。”

    “不太好回去。”兮然抬手指向夜空,“在上面。而且家里現在應該很亂,我回去只會添亂。”

    鳳岐愕然,“上面?魔界?”

    兮然點頭。

    鳳岐有些明白紅棉為什麼說他拜兮然為師是大福氣。想到一個問題,他不著痕跡的吞了下口水,“徒兒能否問小師尊一個問題?”

    兮然把目光從夜空收回來,“可以。”

    鳳岐扯起嘴角,“小師尊記不記得自己今年多少歲?”

    “八歲。”

    鳳岐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只有八歲?”

    兮然歪頭,“之前的一百世應該不算了。如果不再輪回,以後我就只是魔界的兮然。以前的種種只是過眼雲煙,和現在的我無關。”

    “聽起來小師尊以前的經歷很復雜。”知道有一百世做基礎,鳳岐覺得八歲容易接受多了。不過如果他知道兮然都不知道第一世的自己究竟活了多久,肯定就不會只是感覺松了一口氣。

    “不算復雜,不管在哪里,大家給我的評價都一樣。做仙的時候大家說我太冷漠,做人的時候大家也說我太薄情,都說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兮然扯了下嘴角,“其實我只是一個人待的太久了,忘了自己還可以有情緒。這個沒人問過我,我也沒向別人解釋過。”

    鳳岐默,這個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沒遇到過類似的煩惱,哪怕他修魔觸犯了大忌,家里人還是給了他一次解釋的機會,並且選擇承認他這個修魔的子弟。不然只會有被執行家法的鳳岐,不會有今日的魔君鳳岐。

    兮然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手心里有幾個結著茄的細碎傷口。大概是覺得這傷口對她有些意義,紅棉治好了她身上的哀傷,卻沒有把這點小傷口抹去。

    意義?兮然神情一陣恍惚。

    看到紫幽他們用血煞大法將自己化成血幽魂的時候,她當時只是覺得自己變得不太像自己,眼淚止不住,還有一股同樣陌生的感覺促使她的指甲深深嵌進了手心。

    醒來後,她搜刮了腦中的記憶,確定其中一種情緒是悲傷,另一種情緒是憤怒。這兩種情緒帶來的感覺太陌生,讓她感覺無所是從。還好有紅棉,讓她把注意到放到了她和她的意圖上面,從而忽略了這些。

    不過當自己一個人獨處時,她就發現那只是暫時被忽略。再次憶起那些,感覺更加強烈。或許多了些緩沖時間,她已經不會覺得不能接受。不僅接受了這些,心里還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就像她剛才說過的一句話,感覺不壞。

    鳳岐等了好一會兒都聽不到兮然再出聲,才注意到她在看她自己的手。看到那幾道細碎的傷口,他趕緊拿出一個瓷瓶,“這個應該比不了上面的靈藥,但在我們這兒已經算是不錯了。”

    兮然沒有接,將手握成拳,再松開時手心里就剩下幾抹淺痕,“我想留下它,直到我覺得它們沒有必要在留下。”

    鳳岐下意識的摸了下胸口。那里有一道疤,已經存在近千年。他留下它不是他很在乎傷他的那個人,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感覺,因為最能欺騙他的就是他自己。所以雖然不知道兮然會什麼要留下那幾道淺痕,但他能理解她留下它們的心情。

    “鳳岐,你怎麼會修魔?”兮然只知道鳳岐是鳳家的另類。

    將手放下,鳳岐抬頭仰望星空,眼里帶著些自嘲,“我曾經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們從剛會爬就混在一起。大家都說他自私自利,我也知道,卻認為我對他是特別的。所以在家族還沒給我安排功法的時候,這個人拿了個據說是難得一見的霸道功法給我,我沒有任何懷疑。

    那功法確實很霸道,我只修煉十年就結丹了。不過等來的不是他的道賀,而是刺進胸膛的劍,他說他要除魔衛道。那天剛好是我爺爺的壽辰,一下就讓我這個天之驕子身敗名裂。

    可惜他算錯了我的家人。相對于看到的事實,他們更願意相信我。所以他被我那些得知真相的家人轟的魂飛魄散,他那個本來還算有些地位的家族也在一夕之間從修行界除名。

    至于我成為修魔者,我家的老祖只說了一句,大道三千,仙也是道,魔也是道,只在于心。家里人都沒有介意,我就安心的修魔了。有人鬧,就由著他們鬧。等我拳頭硬了,一拳就讓他們都閉上了嘴。”

    聽得出來,鳳岐能堅持下來並取得現在的成就,他的家人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鳳岐從家族那兒得到的尊重,肯定不只是因為他是家人,應該主要是因為他為家族做的那些事。

    兮然想起了紫幽。她當初只是一個無心的舉動,她卻那麼執著。因為她,不僅由仙化魔,還自煉為血幽魂。不管是化魔,還是化為血幽魂,要經歷的痛苦都是難以想象的。她做了,而且還毫無猶豫。

    眼前浮現出紫幽端著糕點跟在自己身後的模樣,兮然垂下眼皮,幽幽嘆息了一聲,“那個傻瓜啊!不過我很羨慕她。”

    輕撫了下手指上游翎殿所化的戒指,她嘴角的上揚的弧度一點點增大,“這天不是我的束縛,這地不是我的障礙,能左右我的只有自己的心。仙也罷,魔也罷,我只做自己想做的兮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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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27 PM

第十一章 沒地方去就在這門口呆著吧

    鳳岐不知道是什麼讓兮然觸動這麼大,只知道隨著她眼中慢慢被笑意佔滿,她身上的氣勢便變了,似乎感覺這個人真實了許多。

    心中有疑惑,直接問是個好習慣,鳳岐對此很贊同。可就在他想直接向兮然詢問原因的時候,突然出現一股充滿狂暴的威壓,瞬間就將整個國師府籠罩了起來。

    修為低的人剛和那股氣息接觸上就被壓趴在地上,有的甚至直接就昏迷了過去。修為稍微好的也強不到哪里去,一個個都看起來像風雨中的枯葉一般孱弱。就連鳳岐都蒼白著一張臉,剛張開嘴就哇的嘔出一灘鮮血。

    兮然臉上好不容易出現的燦爛笑臉完全僵住,眼里閃過一絲暴戾。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好起來,就有人跑來給她添堵。

    看紅棉沒動靜,她就抬起手沖著空中打了幾個手訣。一道湛藍色的光華從她指尖綻開,瞬間將整個國師府全部籠罩了起來。布好結界後,她用神識掃了下全府,上面下面前面後面都沒發現紅棉的蹤跡,皺起眉,“紅棉去哪了?”

    “她說要去見個老朋友,讓您在這兒等她幾天。”鳳岐一張嘴,嘴角就掛上一道血痕。

    對紅棉招呼都不和她打一聲就走了,兮然沒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她走得不是時候。如果她在,眼前的事應該就不用她出手了。不管情願不情願,都出手了,自然要管到底。所以她站起來,準備擴大神識覆蓋範圍,看看是何方神聖這麼不知死活。

    沒等擴大,她就發現國師府的正門前多了一個人。從氣息上看,剛才那股威壓就是他的。這位應該是見到有人擋住了他的威壓,特意上門來查探。

    兮然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個人是個人魔(魔界境界分為︰人魔、地魔、天魔、玄魔、魔尊),雖然在人魔中也算是不入流的角色,但對人界來說已經是大禍害。畢竟在人家里做客,至少在她離開之前能幫點就幫點。所以她打算過去會會這個人魔。

    看到鳳岐嘴角的血跡一直在增大,兮然眉頭跳了下。徒弟被人壓的吐血,她這個做師尊的似乎應該很沒面子。不過也不能全怪人家,主要還是自家徒弟的實力不行。歪了下頭,她抬手在鳳岐頭頂拍了下,將一道魔元力打進他體內,“你在這里煉化它,我去門口看看。”

    只是威壓就讓自己沒有反抗能力,鳳岐便知道自己跟過去不僅沒用,還很可能會扯兮然的後退。這時候不扯後腿就是幫忙了,所以聽到兮然的話,他點了下頭便閉上了眼楮,將心神全部放在兮然給的那道魔元力上。

    渡完劫之後,鳳岐體內的真元力便開始向魔元力轉化。為了讓自己飛升到魔界後也有一戰之力,他故意減緩了轉化過程,將轉化好的魔元力一再凝練。他以為自己凝練的魔元力已經很變態,沒想到和兮然的魔元力比起來,他的魔元力只能說是小孩子的玩具。

    雖然感覺很挫敗,不過他知道此刻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馬上把受刺激的心神收斂起來,就開始用從兮然給的那片玉簡中提到的方法融煉那道讓他頗受打擊的魔元力。他那一身修為都是刻苦修來的,很快就完全進入了狀態。

    確定他進入了狀態,而且沒有出現什麼紕漏,兮然才閃身移到國師府門口。估計那個人魔從國師府中突然冒出來的結界上看出了一點門道,她過來前他一直很安分的站在台階前。她直接從結界里穿出去,他見狀便又後退了三步。

    兮然在台階上坐下,用手支住下巴,“作為上界者,隨便向人界的人出手是大忌,下來時沒人告訴過你麼?”

    人魔只能看出兮然身上有掩飾修為的封印,看不出她的修為。不過憑她沒有阻礙的從他確定自己無法撼動的結界中走出來,他就可以判斷出兮然的修為比他高,高很多。修行界不管哪里都是強者為尊,一想到自己的莽撞之舉惹上了一個可以讓他無法反抗的大魔,他很想直接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本來他就緊張,一聽兮然的話,差點沒直接跪地上。戰戰兢兢的彎腰下拜,“上魔容稟。小人是游魂谷負責在人界招攬新人的,聽人說有個不錯的小子在這里,不過卻和一群修仙的攪合在一起,就想先震懾他一番,讓他識趣的和那些修仙的斷絕關系,然後將人帶走。小人不知上魔在此,還請上魔饒恕小人沖撞之罪。”

    聽到是游魂谷的人,兮然的臉色好了很多。游魂谷在魔界只是中等勢力,因為和很多勢力都有利益上的合作,所以在魔界算是有些影響力。鳳岐若是加入游魂谷也算是得到了一份好機緣,當然前提是沒有遇上她。

    兮然的臉色變好可不是覺得這個勢力還行,只是因為她很喜歡那里出產的冰晶果。看在冰晶果味道真心不錯,她便不打算追究這個人魔之前做的蠢事。

    知道自己會被饒恕只是因為冰晶果,人魔一定會哭。事實上他在得知這個時確實很受打擊,不過從此以後他就視冰晶果為自己的幸運物,總是不自覺地收集。話說某一年冰晶果欠收,他精心存儲下來的冰晶果解了游魂谷的燃眉之急,因此從一個職業跑腿的晉升為可以坐著數靈石的管事。

    這都是後話。現在人魔只求自己的坦白能讓兮然對自己的印象好一點,不過看到兮然臉色比剛開始出來時柔和了一些,他也不敢把吊著的心放下分毫。

    看他被自己盯的腳尖直往里翻,兮然被逗樂了,咯咯笑著放下手,“你說的那個人已經是我的徒弟,他不會加入游魂谷,所以你不用再費心思了。我不追究你之前的所為,不過你要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鳳岐的信息。”

    聽了兮然的話,人魔暗松了一口氣,“宰相府的一個客卿。”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權貴的信息途徑最靈活,我們這些負責跑腿的下來一般都是先和他們打交道。過來這里前,小人就住在宰相府。”

    兮然已經從國師府的人口中得知被鳳岐弄成傻子的人是當朝宰相的肚子,聞言便冷笑道︰“虧你還是從上面下來的,被下面的人耍的團團轉。我那個徒兒把宰相的獨子弄成了傻子,你覺得他們有那麼大的胸懷不僅不報仇,還給仇人提供一個有前途的道路?”

    “敢算計我,我滅了他們去。”人魔說罷轉身就要離開。他雖相信兮然不會追究他的冒犯,但他還是急著離開兮然的視線。大魔對他這種墊底的貨就是一座活火山,可以的話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回來。”兮然喝住人魔,“他們既然敢忽悠你,就是有能克制你的方法。你這麼回去,十有八九被滅的人是你。”

    “小人該怎麼做?”人魔臉色變了又變,不得不承認兮然這話說的該死的對。

    “沒地方去就在這門口呆著吧,正好這里暫時缺個看大門的。”說罷兮然就站起身,直接移回了鳳岐那兒。

    人魔顫巍巍的轉身背對國師府的大門。前一刻,他還佳釀在手美人在懷。這會兒,他就淪落到要給普通的修行者們看大門。雖然心中苦澀,他的腰板卻挺得直直的。沒辦法,他怕死。他可以不在乎別人如何說自己,但不能不怕兮然一巴掌拍死他。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30 PM

第十二章 那一道缺口小了

    自國師府建成以來,這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挑釁,國師府眾人自然是相當惱怒。但再怎麼惱怒,也只能自己在家里咬牙切齒一番。沒辦法,實力相差的太大。

    明知對方捏死自己就跟捏死螞蟻一樣還向上沖,那不是勇敢,那是蠢。這個就連府里不足半百的小廝都明白,更何況那些活了兩三百年的。所以兮然出去見那個人魔期的不速之客時,府里的人一個都沒跟出去。

    兮然回到鳳岐那兒,就看到府里還能爬起來的人都跑到了花園里。不管老少都恭敬的站在閉目打坐的鳳岐身前,一副任其差遣的模樣。

    就憑兮然是鳳岐認下的師尊,國師府的人就不敢對兮然有所怠慢。但也就是不敢怠慢,心里並沒多少尊敬。這也不怪他們,誰叫兮然看起來實力就只是金丹期。多數人認為鳳岐會認下這個師尊,就只是一時好玩。等覺得無趣了,這個師徒名分便不會再作數了。

    誰想不速之客來襲,眼看全府上下就要遭受滅頂之災,卻是這個只是讓他們羨慕其資質的小娃娃救了他們。而且人家只是抬抬手,再出去和那不速之客聊了幾句。那不速之客就是之前那道威壓的主人,對上兮然卻只敢露出低眉順眼的表情。

    這說明什麼?只能說明兮然的實力是他惹不起的。

    就不能是懼怕兮然身後的勢力?只有實力相差懸殊的時候,下位者的威壓才不會對上位者一點影響都沒有。那個人魔就是看兮然完全不受他的威壓的影響,才從一開始就那麼恭順。

    因此再看到兮然,國師府眾人的眼神都變了。若不是修仙和修魔不是一個系統,由仙轉魔風險太大,估計會有人不顧鳳岐這位老祖宗,直接跑上來拜師。

    兮然先沒有理會他們,目光直接落到鳳岐身上。用神識探查了下鳳岐的狀況,發現他對那道魔元力的煉化速度比她預期的要快很多。她的運氣不錯,這徒弟的天資不能說絕無僅有,也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只要不是個憊懶貨,以後的成就一定不會低。

    發現自己收了個好徒弟,誰的心情都會變得特別好。脫去附在心靈上的枷鎖後,兮然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心里頭高興,眉眼間便顯出一片明媚。之前的她就像是沒有情緒起伏的瓷娃娃,現在整個人都變得鮮亮起來,那張笑臉瞬間綻放的光芒更是讓國師府眾人全部呆愣住。

    現任國師鳳逸君是國師府眾人中修為最高的,還好一會兒才擺脫那張笑臉帶來的影響。稍微整理下情緒,便急忙上前行禮,“多謝上魔出手相救。”

    兮然把放在鳳岐身上的目光移向他,笑了下,“舉手之勞,無須多禮。”抬手指指上空,“我把這個散掉了?”

    鳳逸君趕忙再次躬身下拜,“麻煩上魔將結界多留幾日。府里大半人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好好調息一番才能恢復。”

    “我稍後會在門口那兒布個法陣,有我傳授的口訣便可以隨意進出了。”兮然歪頭看了眼鳳岐,拿出一塊玉簡,錄入了口訣,又刻錄了一套陣法進去,然後抬手將它扔給鳳逸君,“布好上面的法陣,這個結界就會被永久保存下來。當然,前提是不被人打破。”

    “多謝上魔。”

    鳳逸君行過謝禮才查看玉簡里的東西。看過玉簡里的東西,饒是他都已經是三百多歲的人了,還修身養性多年,還是激動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來。雖然他對陣法了解的不多,但一看到那套陣法便知它一定會成為他們鳳家繼續發展的一大助力。

    兮然能理解鳳逸君為何如此激動,互換位置估計她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因為鳳逸君的激動,其他人看著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紅果果的,這讓她感覺渾身不得勁兒。便沖鳳逸君擺擺手,“鳳岐現在的狀況不適合被打擾,你們退下吧。”

    鳳逸君馬上領著附中眾人沖兮然俯身,“我等告退。”然後就全部退出了園子。

    兮然‘看’到出了園子後便有人向鳳逸君問門口那位怎麼辦,鳳逸君直接回答就當什麼也沒看到,勾了勾嘴角。鳳逸君這個人相當聰明,知道主動找上門問罪收不到什麼效果,還可能被倒打一耙,便打算以靜制動。

    鳳逸君有何打算,兮然不關心。收回神識,打了個哈欠,她便窩到旁邊九色牡丹正盛放的花朵叢上。兩眼一閉,便開始修煉。

    國師府眾人可不知兮然這是在修煉,還以為她有些疲累,就這樣沉沉睡了過去。看兮然似乎什麼防備措施都沒做,便有人向鳳逸君進言︰“叔祖,要不要派人在園子外面守著?”

    鳳逸君一巴掌糊過去,“你腦子里裝的是草麼?有上面那東西在,一般人進不來。能進來的不一般人來了,就是咱們全府上都不夠人一根手指頭玩的。守著,就是防咱們自家人。說吧,你覺得咱自家人哪個是那種欠扁的貨?”

    鳳逸君話音剛落,一大堆包含著殺氣的目光就唰的落到了那位身上,看的剛才開口的那位仁兄嘴角直抽抽,“我這不是習慣使然麼?”

    想想這位平時負責的就是大家的安全,眾人目光中的殺氣便一掃而空。

    鳳逸君微笑著拍了拍此人的肩,“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的職責,你很好,有前途。”

    兮然哪位對這些人完全放心,一直在用神識監視著他們的一言一行。‘看’到這兒,她便把神識收了回去。至少至今為止,國師府眾人給她的印象還很不錯。她打算在臨走時再給他們留下點東西,因為他們是鳳岐的親人。

    雖然鳳岐沒說,兮然卻看得出來。鳳岐一直徘徊在人界,雖有想把基礎打的更好些再上去的想法,但主要的原因應該是這些與他血脈相連的人。一上一下,十有八九再見無期,他舍不得。

    兮然並不覺得這份舍不得不對,相反有些羨慕。血脈相連是這世間最大的因果,也是世間最不容易解開的因果。不容易解開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身纏此因果的人不願意解開。她很早就知道這一點,之前卻一直沒機會了解。

    想起某人說她不知感情的珍貴所在,兮然嘴角浮起一絲苦澀。她一直想懂這些,卻一直沒有機會。她就在那兒,沒人主動和她說話,甚至都不敢和她的目光相觸。她唯一一次主動開口,就是讓人留下那株紫色的小草。

    想到那株小草,兮然合在一起的睫毛抖了下。然後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因果啊!她以前不是很相信因果,但紫幽用事實告訴她因果是存在的。她當年沒攔下那人,世間便不會有紫幽,紫幽也不會為她化身血幽魂,這便是因果循環。

    回顧前塵,她滿心澀然。為仙時,她無欲無求,應是不沾因果,卻遭橫禍。為人時,她無情無心,生身因果也常在出生即被了解,也應是不沾因果,卻依舊屢遭橫禍。現在想來,那不過只是她單方面的錯覺。說沒有,只不過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罷了。

    如今為魔,她不再孤苦無依。那女魔生下她和莫然,雖是因為莫然和她的交易,但不能否認她是他們的母親。女魔沒有留下那個讓她珠胎暗結的男人的名字,但這不表示這個父親就不存在。還有她和莫然,就算他們以後舍棄了現在的軀體,他們曾是兄妹的事實也不會改變。

    這些因果,她應該一輩子都解不開。不是不能解,應是不願解。她清楚的記得在意識到莫然是她哥哥的時候她心中涌起名為歡喜的情緒,當時她只是覺得這感覺有些陌生,現在的她卻覺得這感覺真好。如果因果帶來的都是這樣的感覺,她願意因果纏身。

    身體似乎一輕,卻感覺里面多了很多東西。仔細回味了下那一刻的感覺,再細查了下自己的狀況,兮然嘴角翹了起來。她的心境一直有缺損,剛剛那個缺損處似乎變小了一些。還有,原來她之前說的那些只是在說,從這一刻起有些東西才真正進入她心里。

    與此同時,筆挺的站在國師府大門前的人魔不著痕跡的縮了下脖子,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是想哭。如果有人會讀心術,就會知道他現在就在心里大哭︰‘早不突破晚不突破,為啥要在我落在她手里的時候突破?老天爺誒,玩人不是這麼玩的。’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31 PM

第十三章 世間有痴心

    這個空間的人都知道在祁勝國京城八百里處有一片綿延萬里的山群。那里峰巒疊嶂,有陡峭奇峰,有瑰麗秀水,卻很少有人去那里游玩。偶爾有人進去,也只是在邊緣地帶匆匆進匆匆出。他們不敢,因為傳言說越過某條線的人都沒有再回來,沒有回來應該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死了。

    沒和兮然打招呼就離開國師府的紅棉此刻就站在那條線前,妖艷的紅衫與青山秀水格格不入,卻又讓人感覺她就該站在那里。她和那片山水給人的感覺大概是這樣,我不與你爭色,也不與你增色,不和諧,不敵對。

    這個空間是紅棉的故鄉,她出生的小村莊離這片山群只有不到三里的路程。滄海桑田,朝廷已經更換了不知多少代,那個小村莊依然存在,依然只有那麼大。紅棉對自己說,她心中的那些人早已不在,那個小村莊就不再是她的那個小村莊了。可是路過那里時,她的眼楮還是向那里看了一眼。

    就因為這一眼,在這里落下的紅棉臉色很臭。她一直在說自己已經忘記舊情,也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以為再見那個人的時候她可以痛快淋灕的大罵他一頓。可事實證明,她根本就沒法忘記舊情。連一個只生活了十一年的小村莊都放不下,她怎可能將同行數十萬年的情義放下。

    仰望青天,紅棉仰頭狠灌一口烈酒,想用那辛辣的刺激壓下想要噴涌而出的眼淚,卻依舊無聲的哭泣了起來。雖然他從未視她們姐妹二人為僕,她們卻一直奉他為主。從他口中聽到他不想他們稱呼他為您,只想聽到你這個字,她們便決心維持此情此意至生命終結止。無怨無悔,只因是他。

    因為如果沒有他,當年她早已死在虎口下。

    因為如果沒有他,她視為親姐妹的那個人便不知在哪處青樓強顏歡笑。

    因為如果沒有他,她們化身的泥土都可能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他給了她們新生。

    是他讓她們有機會成為傳奇。

    也是他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她們,沒留下只言片語。

    許久之後,她閉著眼楮喃喃道︰“主上,紅棉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能一直跟著你。錯失他是紅棉余生無法愈合的傷痛,但紅棉無悔,無悔啊!

    主上,紅竹沒了。紅竹之前曾寄語告別,紅棉卻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紅棉知道,她是故意的,因為不想紅棉傷心。可是怎可能不傷心,你走了,她也走了,三人就剩下紅棉一人了。

    主上,紅竹走了,紅棉想和她一起走,可是她不允。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紅棉見了主上就會知道。真的有這樣一件重要的事麼?

    主上,紅棉知道這里有你一縷分神。紅竹沒了八年,每年紅棉都會來這里。可是紅棉膽小,怕從你口中得知那不過是紅竹想讓紅棉繼續活下去找的托詞,從來不敢越這條線。”

    抬手一點點擦淨臉上的淚痕,紅棉睜開眼楮,“主上,紅棉知道你這縷分神留在這兒是為了鎮壓那域外魔龍。那域外魔龍已經到了極限,你那縷分神也到了極限。以你的性情,應該只有一個結局,便是讓這縷分神和那域外魔龍同歸于盡。如果如此,紅棉便可能再無機會找到你了。”

    幽幽一聲嘆息劃過紅棉耳際,“紅棉,紅竹沒有騙你。不過那件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我見到你再說。”音落,便在沒有聲息。

    紅棉有些搖晃的轉身向山外走去。她想問他什麼時候會見到,但她知道即使問了,他也不會回答。他若想讓她知道,和她說的時候就會讓她知道。那個人從沒向別人解釋過什麼,大概只有真正走進他心里的那個人才能聽到。可他心懷天下,卻始終沒有讓一人走進他心里。

    這一點,紅竹和她一樣清楚,卻痴纏他數十萬余年。雖然得了人,卻始終無法真正走進他心里。她一直都認為紅竹離開應該只是想重新整理好心情再回來,回來後便可再和她像以前那樣一起跟著他。

    紅竹未歸,他卻也走了。紅竹從那後始終不願見她,應該是認為是她逼走了他,覺得無顏面對她。紅棉暗暗嘆息,傻紅竹,她怎會這麼想。那個人想離開,就是想離開。即使有離開的理由,那個理由也不會是她。

    一步步走出青山,一步一口酒,一步一嘆息。此身如浮萍,茫茫天地,仙魔人三界,界外幽冥域,何處有憑依。

    漫漫虛無界,響起一聲幽幽嘆息,“傻丫頭啊。”

    仙界中人都知道再一處山峰上有一座百草園,那里有讓目不暇接的珍禽異獸,但最讓人羨慕的是那滿園郁郁蔥蔥。不過自從園中少了那個每天都漫無目的的在園中閑逛的身影,那片郁郁蔥蔥便一日一日的失去了本來的顏色。即使找來生機泉水每日灌溉,也只是延緩了一些。一日一日,終于滿園凋零,不再見一絲生機。

    那里雖然不屬于擁有仙界之主名號的仙帝玉霄大帝,但那里出產的瓊脂玉釀卻是這位仙帝的最愛。滿園凋零,瓊脂玉釀自然不會再有。他這才知道那里那個人出了事,聽說了原委,他震怒的轟塌了自己的大殿。

    玉霄大帝怒不是因為從此再喝不到那瓊脂玉釀,瓊脂玉釀雖好,卻不是無可取代。他怒是因為那里那個人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他卻一點不知道。

    單是那個人,他不會在意。在他眼中,那樣的草木精靈多得是。關鍵那個人是他不得不在意的一個人放在心尖上的人,這個人是他最為敬重的恩師。

    果然,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個從來都是一臉悠然的人時,他的恩師立刻一臉驚怒的從兩千年未出的石洞里沖了出來。若非他恩師自制力驚人,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會立斃于他掌下。

    玉霄大帝抬頭看,他的恩師一臉頹然的握著一個巴掌大的玉瓶。他知道恩師閉關兩千年就是為了凝煉那瓶中的東西,是給園中那人的禮物。有了它,那人便將成就魂魄身,從此後除非魂飛魄散之災,她便不會向之前那樣生命終結便完全消散于天地間。東西成了,人卻已經不在了。

    過了許久,玉霄大帝才聽到恩師說道︰“她入了輪回,應是不再需要我這東西。雖然受了很多苦,終是脫離了精靈之身。既然應受處罰的人都已受到了懲罰,我便不再追究了。告訴我,她何時回還仙界?”

    玉霄大帝深深的低下頭,“徒兒無能,只從冥君那得知她錯轉魔界。她留在轉生錄上的訊息消失了,冥君出手亦無法尋到她的氣息。”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隱瞞冥君在他再三懇求下還是拒絕幫忙尋找那人下落的事隱瞞了起來。

    玉霄大帝走後,又過了許久,那處充滿蕭瑟氣息的地方才響起幽幽一聲嘆息,“比起你魂飛魄散,我只願意相信是哪個大能遮蔽了你的氣息。游翎,你在哪里?可願我來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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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3-11-16 11:35 PM

第十四章 能喝酒的女人叫什麼

    將提升的心境穩固了,兮然才結束修煉。半閉著眼支起上半身,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任誰來看都會以為她這是剛剛睡醒。她不知道就因為她一‘睡’一整月,國師府里一些年輕的修真者送了她一個外號‘睡神’。

    轉頭,她便發現鳳岐已經站了起來,探了下他體內的狀況,她嗖的瞪大了眼楮,“你居然已經完成了魔元轉化!”

    鳳岐被兮然臉上的震驚刺激的嘴角抖了下,“小師尊為徒兒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徒兒再達不到這一點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條件?”兮然眨了下眼,這才注意到周圍和之前有大不同,一臉訕訕,“呵呵,這園子比以前漂亮多了。”

    園子還是原來的園子,不同的是園子里多了層如夢似幻的霧氣。這霧氣可不是由水氣凝成的,而是天地靈氣凝成的。被這樣濃郁的靈氣滋潤著,自然是草更綠花更嬌。

    這里會變成這樣一點都不奇怪。修為越高,天地靈氣就越願意接近。像兮然這種天魔,不呼吸吐納,天地靈氣也會主動向她靠近。她有心修煉,天地靈氣自然是蜂擁而來,甚至出現了擁堵現象。

    以她為中心,整個國師府都被濃郁的天地靈氣佔滿了。這還是因為那些天地靈氣都想沖到兮然那兒,因為一再壓縮,不然整個京城都會被濃郁的靈氣籠罩起來。

    不過國師府的靈氣縱使沒濃郁到像府里那般都結成了靈霧,也濃到驚人。附近修士蜂擁而來,找不到地方,不少人就直接在大街上打起了座。搞得祁勝國的國君緊張的心一直卡在喉嚨口,生怕自己一睜眼就看到京城成了一片廢墟。

    很容易就可以確定造成這個現象的源頭是國師府,但國君一個人也沒敢派過來。他家里的老祖宗第一時間就去看了,那里不僅多了一層讓人捉摸不透的結界,門口還多了一個看不透修為的門神。他家老祖宗的神識剛飄過去,就聽到那門神發出一聲冷哼。然後他家老祖宗就說要閉關養傷,應該沒個一年半載好不了。

    雖然老祖宗受傷了,國君依然很高興。這動靜是國師府弄出來,就意味著國師府的實力將會更上一層樓。國師府的實力增強了,他在其他幾位國君面前也可以把腰挺的更直。他因資質所限,這輩子只能做個凡人,因此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整個京城應該只有宰相府的人感覺不好。宰相府的人感覺很不好主要是因為他們的宰相大人心情很不好,府里無論白天黑夜都能時不時的聽到他的怒吼聲。宰相大人心情如此不好,除了剛失去唯一的兒子,還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本來是他們一大助力的那個人魔現在成了國師府的門神。人魔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去國師府,他一查就查到是誰做的好事。知道那個人魔怎麼會去那里,宰相大人便一巴掌把那個自作聰明的人拍成一堆肉泥。

    第二個原因,宰相認為國師府里一定是有人在突破。國師府的力量增強,就意味著他們大計將成的阻力會增大。宰相大人沒有小看敵人的習慣,這讓本來因為失去兒子已經很煩躁的心變得更加難以平靜。不到一刻,他的書房就換了三張桌子。

    再怎麼暴怒,宰相大人也沒想過把那人魔請回去。上界的人下來很少有自爆身份的,那人魔不敢冒大不違,沒有告訴宰相大人真實身份,只說自己是某個隱世魔宗出來尋找門徒的。因此在他眼里,那個人魔雖是個實力強大的人,卻不比他另外幾個助力強大多少。

    如果知道那是個上界下來的人魔,比那幾個助力強大多倍,估計就是要從宰相府跪到國師府,宰相大人也會把人給請回來。可惜他不知道,反而認為那人魔丟了他的臉面,還尋思著找個機會把他給滅了。

    話說回來,就算是那宰相大人肯從宰相府跪到國師府,那人魔也不會跟他回宰相府。宰相府明顯要和國師府對著干,國師府這面有個讓他都忌憚的存在,他是傻子才會去幫宰相府。如果宰相府真要和國師府打,他肯定要幫國師府打宰相府。

    在發現兮然比自己強大後,人魔就做好了這個決定。再見識到兮然弄出來的動靜,人魔留在國師府這面的決定便更堅定了。不對,應該說跟著兮然的決定更堅定了。

    原因嘛,只有一個。抱大腿,沒有肉吃,也會有口湯。就像這個月,雖然門口那里的靈氣濃度比不上府里的,但那種濃度他在魔界也沒遇到幾回。就沾了一個月的光,他久未見動靜的修為居然有了提升。

    兮然一停止修煉,瘋狂聚集而來的天地靈氣便像缺了主心骨似的漫無目的的四散開。天地靈氣開始消散,人魔便知道兮然已經結束修煉。趕緊站起來,像開始那樣筆直的站在國師府的大門前。

    紅棉晃回來,看到門口站了個人魔,將拎在手上的酒壇子抱進懷里,“你哪來的?”

    人魔只抬頭看了一眼,就趕忙把頭低下,“下魔是游魂谷的。”

    紅棉上下打量了下人魔,只覺得這個人魔實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微皺眉,“你在這兒站著干嘛?”

    人魔趕忙把頭低的更低,“是府中一位上魔讓下魔在這里站著。”

    “府中的上魔?”紅棉歪頭,嘴角微微上挑,抬手點點自己的紅唇,“我家小主人很可愛吧?”

    “很可愛。”人魔嘴角狠狠的抖了一下。那個小娃娃似的人可不只可愛,還很可怕。如果他哪里惹怒了她,屍骨無存算輕的,十有八九會直接被拍的魂飛魄散。

    兮然剛好用神識查探那人魔有沒有乖乖的在門口站著,看到紅棉立刻移了過來,“紅棉,你出去都不和我說一聲。”

    紅棉把酒壇子收起來,伸手把兮然撈起來,把臉埋進她的脖子里,緊緊抱著她軟嫩的小身板,“有人等著的感覺真好。”

    兮然不知道紅棉為何如此,不過還是身後抱住了紅棉的脖子,“想吃東西麼?府里的人準備好多吃的東西,有好多酒哦。”

    紅棉揚起臉,眼中的消沉一掃而空,“這是遇上什麼高興的事了?”

    兮然高高翹起嘴角,“我徒弟進步了。”

    紅棉歪了下頭,抬手揉了揉兮然柔順的頭發,“看來你的進步也不小。有進步的孩子要給獎勵,我看看身上有什麼東西。”

    說著,她從身上摸出一支用血玉雕琢而成的發簪,發簪上雕著一朵惟妙惟肖的紅棉花,艷光四射卻一點不顯妖冶。給兮然看了一眼,就抬手別在兮然的發髻上,“不要摘下來,尤其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

    聽得出紅棉話里的鄭重,兮然彎起眼,“我知道了。”

    紅棉咯咯的笑了起來,“待會兒,我要給你敬酒哦。”

    “我不喝酒。”兮然目光落到一旁站著的人魔身上,“你會喝酒麼?”

    人魔一臉悲憤,“您這是在罵我。”

    兮然轉頭看紅棉,“他怎麼了?”

    “咱們魔界有句話,不會喝酒的男人不叫男人。”紅棉很同情的看了那人魔一樣。

    兮然眨了眨眼楮,“那能喝酒的女人叫什麼?”

    “這個好像有誰說過。”紅棉晃了晃頭,“啊,想起來了,純爺們。”

    音落,一片撲倒聲。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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