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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8:45 PM

窗外浮雲 -【重生之世族嫡女】《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3-12-8 11:48 PM 編輯

【書名】:重生之世族嫡女

【作者】:窗外浮雲

【內容簡介】:

    獨守空房三年,以為能融化夫君對她的怨,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狠心的陷害,三尺白綾結束她無知的一生。

      老天垂憐,她竟然意外重生,重回到及笄那一年,既然可以重來,她就要活出自我,尋找真愛,絕不嫁那無情趙王爺。

      重生後的她,不再是任人搓圓掐扁的無知少女,雖然不幸被捲進了奪嫡的漩渦裡,她依舊頑強地生存著,見招拆招,遇神殺神,遇魔殺魔,再涉足商場,成就一番事業,勇戰沙場,立下赫赫戰功,最終成為天運皇朝第一位兵部女尚書。

      唯一讓她她頭痛的是桃花運也隨之而來……

      無情趙王爺:玲瓏,本王真的愛你,非你不娶。
    
      南宮玲瓏:去!找你的青梅竹馬去,本官不當第三者。
  
      某王爺難堪。

      笑面狐狸(右相:玲瓏,你的英姿深深地勾走了本相的心,所以,本相跟定你了。
      
      南宮玲瓏:來人,把右相大人的狼心奉上。

      瞬時一顆血淋淋的狼心捧到了右相的面前,某女笑哈哈地說著:「右相大人,你心在此,請帶回相府好生供養。

  某相垂淚。

      冷酷將軍:該死的女人,你摸了我的身,睡了我的床,你敢不負責?
  
      南宮玲瓏:將軍,你認錯人了。

      她玉手一揮,一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到了將軍的面前,某女笑盈盈地說著:「將軍,她們都說摸了你的身,睡了你的床,看看,你可認出其中一個?別被人睡了找不著主兒負責哈。
  
      某將軍吐血。

      男扮女裝的敵國妖孽王爺:我們拜過天,拜過地,入過洞房,你是我王妃了。

      南宮玲瓏臉都綠了,那是她不知道他是男的,和他結拜為異性姐妹,還同床共枕了一個月,汗,誰想到自己成了梁山伯,這妖孽倒成了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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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8:48 PM

001 絞死

  中秋夜,月圓雲稀,人稱團圓之夜。

  皎潔的月光如流水一般灑落在人間,籠罩著人間萬物,希望世間一切皆純潔。

  可惜,有些事情,就算本質上是純潔的,一旦被人利用,就會變成了墨染黑色。

  天運皇朝。

  榮親王府。

  蘭院。

  燭火搖曳,滿室華麗,香氣溢人,敞開著的兩扇梅花窗吹進了絲絲秋風,吹動著那大紅紗幔,宛如弱柳迎風,婀娜多姿。

  檀香木製作而成的床榻上,一個男人赤著上身,披散著頭髮,半躺在床上,看不到他的面容,他背對著房門口,只看到他一手撐著床,一手貪婪地撫摸著躺在他懷裡的那名年輕少婦。

  那名少婦很年輕,只有十歲的樣子,生就一副花容月貌,此時她杏眸微睜,眼神迷離略顯空洞,紅灩誘人的脣瓣不停地呢喃著:“給我……給我……”

  她身上幾乎全裸,那大紅色的肚兜,完全裎露在男人的眼內,雪白的肌膚白嫩誘人,胸前美景不算十分豐滿,倒也挺挺而立。她頭髮散亂,意識不清,一雙修長的玉手纏著男人,不停地呢喃著:“王爺……王爺……”

  男人滿意她的反應,低首就吻上她呢喃的紅脣,健壯的身軀覆上了女人嬌柔的身子。

  他的大手欺到女人的背後,意欲解開肚兜的繩子,脣上還在貪婪地吮吻著。

  “嗯……”

  女人低低地吟哦著,歡愉之感把她整個人籠罩著。

  她覺得渾身發熱,神智難清,美眸微睜,看到的似乎也是她那個三年不曾再碰過她的夫君,那俊郎陰邪的臉,有著對她的熱切,不再像過去那般看到她就是滿眼怨恨。

  “王爺……”女人難耐地伸出修長的玉臂,緊緊地栓住男人的脖子。

  聽到女人呼“王爺”的時候,男人身體微僵,但身下玉體橫陳,他昏心了,他也顧不了太多,這個女人過去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如空中的幽蘭,要不是有人安排,他哪能和她肌膚相親。

  當男人快要扯開那大紅色的肚兜時——

  “砰——”的一聲響,房門倏地被人用力撞開,一名穿著紫色錦服,頭戴紫色束髮金冠,面如冠玉,發黑如墨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十幾名侍衛。

  “你們……”男子看到床上的情景,立即氣得臉色鐵青,眼神卻深邃冰冷,閃爍著無情。

  而床上的男人聽到開門聲後,一扭頭,看到撞進來的男子,立即嚇得翻身就撲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叩頭,求饒著:“王爺,饒命啊,是王妃勾引奴才的。”

  而床上的少婦似乎還沉浸於剛才的擁吻之中,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幾乎全裸的身子毫無遮蔽地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王爺……別走……”少婦甚至還在不停地呢喃著

  “王爺,饒命呀……”男人還在不停地求饒著,那人讓他來睡王妃,怎麼不和他說王爺會親自來捉姦,不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嗎?她怎麼能那般的狠?

  “混帳!”被呼作王爺的男人立即揚手,一巴掌甩在跪地求饒的男子臉上,怒吼著:“來人,把這姦夫帶出去,亂棍打死。”

  “是。”

  立即就有兩名侍衛走了進來,不管男子如何哭求,架拖起男子,就把男子拖出了房間。

  很快地,院落裡就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在這月圓之夜分外的刺耳。

  王爺再看看床上的少婦,俊臉陰黑,陰冷地吩咐著:“來人,把這個不守婦道的蕩婦給本王絞死!”

  “王爺,不要呀。”一名青衣丫環忽然從外面撲進來,衝到床前替那名少婦蓋上被子,然後轉身撲跪在王爺的面前,哭求著:“王爺,王妃出身名門望族,知書識禮,她絕對不會不守婦道的,王妃是被人陷害的。”

  王爺大步逼近前來,一腳就把青衣丫環踢倒在地上,陰冷地道:“陷害?誰陷害她?分明就是她不守婦道,紅杏出墻,與府中奴才勾搭成奸,被本王捉姦在床,何來陷害?”

  “王爺明鑒呀。”青衣丫環從地上爬起來,仰起淚顏看著眼前這個外表俊美非凡,內心卻無比狠毒的男人,她不相信王爺沒有看出王妃是被人下了藥所致,王妃此時分明就是神智不清呀。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王妃身上被下的藥,是春藥,下藥之人……應該是王爺自己。

  青衣的心,打了一個寒顫。

  她是王妃的陪嫁丫環,王妃的性子,她最清楚的。王妃那麼喜歡王爺,在及笄之年,對王爺一見鍾情,然後請求皇上賜婚。

  就算王爺一點也不喜歡王妃,惱恨王妃請旨賜婚,拆散了他和青梅竹馬的戀人,在不得不屈於聖旨迎娶王妃進門後,對王妃冷漠至極,除了大婚當晚和王妃洞房之後,這三年來,不曾再到過這蘭院。

  王爺不到蘭院不說,還命令王妃要恪守婦道,熟記七出之條,如有違例一條,休妻。

  王妃性子本來急躁,好管閒事,可是為了王爺,不願意被王爺休掉她,王妃竟然發揮了她超強的忍耐性,恪守七出之條,不敢怨,不敢恨,希望自己的順從能讓王爺喜歡她。

  人說,女人一旦嫁了人,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就會理智盡失,以那個男人為天為地。

  青衣從自家主子身上,完全看到了這一點。

  她為主子抱怨,替主子怨恨,可是王爺連她們這些陪嫁過來的丫環媽子也看不順眼,總是找茬,處處為難。

  這種日子一過就是兩年。

  一年前王爺迎娶了他的戀人為側妃,對王妃更加不理不睬,視王妃為無物,這倘大的榮親王府裡,只知道有側妃,不知道有王妃,所有下人都對王妃不尊不敬,側妃更是三天兩頭就到蘭院挑釁,王妃都一一忍了下來。

  可是超常的容忍反倒招來了陷害。

  怨恨王妃多年的王爺,一心想當正妃的側妃,兩個人聯手,就製造了這一出王妃出墻的戲碼。

  青衣心知肚明,可是此刻,王爺死不承認王妃是被陷害的,自然不能承認呀,因為王爺自己就是主謀之一,他怎麼可能承認王妃是被陷害的?

  “王爺,王妃可是南宮家的嫡長女呀,王爺不分青紅皂白斷定王妃紅杏出墻,要把王妃絞死,南宮家一定會追究下去的。”青衣一心救主,希望抬出了王妃的娘家能嚇住無情王爺。

  榮親王妃,南宮玲瓏,是天運皇朝武林第一世家南宮家的嫡長女,是武林盟主南宮浩和當朝皇上最親近的姐姐儀長公主所生。自小深得當今皇上的寵愛,封為玲瓏郡主,文武雙全,心地善良,就是有點不識人性善惡。

  榮親王爺,趙然,是天運皇朝唯一的外姓王爺,因為趙然之父趙德陽隨皇上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才被皇上破例封為王爺,享受宗親之禮。趙德陽後來戰死沙場,其子趙然繼承王位,成為了榮親王爺。此子貌似藩安,性格陰柔,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喜弄權術,卻又文武雙全,皇上對他既想重用,又滿心防備。

  趙然覺得自己被南宮玲瓏一眼相中,請旨賜婚污辱了他的男性自尊,再加上他本身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所以才會對南宮玲瓏怨恨。

  現在側妃劉妍已經懷有身孕,深得趙然寵愛的她,自然想母憑子貴坐上正妃之位。可是南宮家的地位又讓趙然不能休妻,兩個人只能陰謀策劃這一出紅杏出墻。

  到時候把南宮玲瓏絞死了,就算皇上震怒,趙然也可以撒下大謊,說自己撞破南宮玲瓏的姦情,南宮玲瓏自覺丟臉,才會上吊自殺。

  王府裡的下人都是偏向趙然的,當年南宮家陪嫁過來的丫頭媽子,全都被趙然悄無聲息地除掉了,僅餘下青衣。

  如今青衣也是心知肚明的了,南宮玲瓏被絞殺,她必定也難逃一死。

  趙然陰冷地瞪著青衣,脣邊浮起一抹冷笑,陰冷地說著:“哦,南宮家的嫡長女,是嗎?來人,把這個不知羞恥的蕩婦給本王絞死,還有這個同流合污的賤婢。”他今天要殺的就是南宮家的嫡長女,如何?

  他話音一落,立即又進來了幾名侍衛,他們手裡都拿著一匹長長的白綾,兩個人上前捉住青衣,就把白綾往青衣的脖子上纏絞,兩個人把床上神智不清的南宮玲瓏絞纏起來。

  呼吸越來越困難,南宮玲瓏的神智才醒轉,她奮起掙扎,趙然身形一閃,閃到床榻前,出手如電,封住了她的穴位,讓她無法掙扎。

  南宮玲瓏那雙還帶著迷離的漂亮的鳳眸,此刻帶著不敢置信,瞪著趙然,纏於脖子上的白綾已經緊到讓她無法呼吸了。

  在被推進地府之前,看著趙然那陰冷的俊臉上淨是無情,兩行悔恨的淚水最終順著南宮玲瓏俏麗的臉上滑落。

  她真情相待,苦守空房三年,滿以為能讓趙郎感動,誰知道等來的卻是三尺白綾,死後還要落下不貞不潔的罵名。

  趙然,你好恨呀!

  她真的後悔自己嫁了這麼一個無情郎君。

  如果有來生,她決不嫁王爺為妃,她甘願嫁一個江湖浪子,走遍天涯,也不願再跌進侯門禁苑這種吃人不吐骨的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8:50 PM

002 重生

  頭,暈暈沉沉的,似乎有千斤那般重。

  趙然,你這個無情郎,就算下了陰曹地府,我南宮玲瓏也會變成厲鬼,纏著你和劉妍,讓你們一生不得安寧!

  頭,重死了。

  該死的,她都死了,還不讓她安寧嗎?

  那該死的無情趙郎該不會連她死了也要折磨她吧?

  “郡主,郡主,快醒醒呀。郡主發高燒,怎麼一直都退不下來,大夫都換了好幾個了。”一道熟悉帶著無比關切的聲音傳進了南宮玲瓏的耳朵裡。

  是青衣的聲音。

  “宮裡請來的御醫就快到了,皇上聽說郡主為練輕功,掉進冰窟裡,感染了風寒,高燒不退,擔心不已,安排了三皇子帶著御醫親自來替郡主看病。”另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南宮玲瓏一怔,那不是自己奶娘的聲音嗎?

  她的奶娘不是在她嫁進榮親王府半年後失足掉進魚池裡淹死了嗎?

  呃?她自己不也死了?就是她死了才能再聽到奶娘的聲音。

  奶娘還是那般的溫和呀。

  話說她對奶娘的死還是非常懷疑的,奶娘在南宮家待了十幾年,多少都會幾招武功,反應極其敏捷的,怎麼會輕易就失足掉進魚池裡淹死的?

  當年她呆在蘭院裡,足不出戶,聞知奶娘死了,她只是傷心難過,把懷疑壓在心底,相信了王府管家給出的結論,奶娘是失足掉進魚池淹死的。

  現在想來,她真的是太信任趙然了,太笨了,居然就相信了這種荒謬的說詞。

  趙然今天可以陷害她,藉口除掉她,她身邊陪嫁過去的丫環媽子,又哪能逃得脫趙然的毒手?

  不過讓南宮玲瓏更加不解的是,為什麼青衣和奶娘都在說她高燒不退?

  “郡主無端端的,怎麼會想到去結冰的河面上練武呢?”奶娘疑惑的聲音繼續響起。

  到結了冰的河面上練武?

  她是去過,但那是及笄前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呀,那時候她還沒有見到趙然呢。

  “郡主不就是想試試踏雪無痕,結果玩瘋了,一不小心就掉進冰窟裡了。”青衣關心的話語裡難掩著無奈。

  南宮玲瓏未出嫁前,是個靜不下來的調皮主兒,讓府裡的人沒少頭疼。

  聽著青衣和奶娘都在說著她掉冰窟那件事,南宮玲瓏再也忍不住睜開了眼睛,這些話青衣她們以前都說過了,怎麼她死了,她們還要舊事重提?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愣住了。她看到的並不是牛頭馬面判官小鬼,感受到的也不是地府的陰冷,而是她出嫁前的閨房。

  “郡主,郡主,你醒了。”看到她睜開了眼睛,青衣和奶娘立即圍到床榻前。

  南宮玲瓏愣愣地看著自己床上的粉紅色紗幔,粉紅色是她喜歡的顏色,但嫁進王府後,只要是她喜歡的,趙然都不允許她掛上,用上,連衣賞都一樣不準她穿她喜歡的顏色。

  趙然雖然冷落她三年之久,但她的喜好,性子,他都摸得一清二楚,然後專挑她的弱點為難她。

  趙然是武將之後,武將上戰場的時候,講究的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趙然是把對敵的那一套用到她的身上來了。

  他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了敵人呀,只有她傻傻的,對他一見鍾情,連人家到底喜歡不喜歡自己都沒有過問,就直接請旨賜婚,造成了她今天香消玉殞。

  恨趙然的無情,也怨自己的無知呀。

  以為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有柔腸百轉的一天,誰知道趙然根本就是一塊捂不熱的金剛石。

  其實也是趙然不曾給過她接近他的機會,在大婚當晚,他粗暴地破了她的身子之後,就不再走進過蘭院了。

  “青衣,奶娘。”南宮玲瓏甩掉趙然的影子,轉動著眼珠子,看著床前的青衣和奶娘,聲音因為高燒不退而沙啞起來。

  “做鬼也會發燒的嗎?”南宮玲瓏沙啞著聲音問著。

  聞言,青衣和奶娘面面相覷,然後奶娘連忙在床沿邊坐下來,伸手探著南宮玲瓏的額,又和青衣對望一眼,奶娘吩咐著:“青衣,快,去看看御醫到了沒有,千萬別驚動公主和附馬。”她吩咐完青衣又伸手從旁邊擺著一盆冷水的凳子上撈起一條帕子,擰了擰水就蓋到南宮玲瓏的頭上,心疼地說著:“燒了幾天,人都燒糊了。”

  “奶娘。”南宮玲瓏失笑地叫著,她沒有糊,她只是死了,只是她不曾聽說過鬼也會發燒的。

  青衣早就向房外走去了。

  “奶娘,我怎麼會在這裡的?”南宮玲瓏坐了起來,蓋在她額上的濕手帕隨著她坐起來,而掉落在棉被上。她打量著自己熟悉的房間,如果死了能住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間,見到自己熟悉的人,那倒也好過呆在蘭院強呀。

  “郡主?”奶娘聽到她的問話後,更加擔心了。郡主果真燒糊了呀。

  “呀,我的寶劍也在這裡,趙然那個無情郎這麼好心,我死了,還會把我出嫁前的寶劍也給我陪葬嗎?”南宮玲瓏看到掛在房內墻壁上的軟寶劍時,立即滑下了床,小跑到墻前,取下了那把軟寶劍,抽出了劍身,寒冷銳利的光芒立即在房內閃耀著。

  這把軟寶劍是她爹爹送給她的。

  “趙然?郡主,趙然是不是那個外姓王爺?”奶娘好奇地問著,郡主發燒怎麼會扯到那個外姓王爺的?

  趙然承襲爵位時十八歲,他比南宮玲瓏大七歲,南宮玲瓏出嫁前,天下人都知道了有榮親王爺這個外姓王。

  南宮玲瓏扭頭看向奶娘,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奶娘好像不記得她嫁給了趙然似的。還有,鬼真的會發燒?那是不可能的。鬼,說是死人的魂魄,死人屍骨僵硬,怎麼可能會發燒?

  “郡主,你還發著高燒的呢,別下床讓風寒加重了。”奶娘走過來,拉著南宮玲瓏回到床榻上。

  “奶娘,現在是哪一年?”

  “天運皇朝景泰二年冬,再過幾天就是冬至了。”奶娘答著。

  南宮玲瓏愣住了。

  景泰二年冬的時候,她才十四歲,離她十五歲及笄還差一個月。她記得她那一年到結了冰的河面上練習輕功踏雪無痕,玩得瘋了,不小心掉進了冰窟裡,感染了風寒,後來經御醫治好。剛才那一切都是那一年發生的情景,她怎麼會重回到那一年的?

  南宮玲瓏以為自己在做夢,她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到了痛意,這不是在做夢,都是真的。她臨死前的願望竟然實現了,她真的可以重新選擇一次。趙然對她的無情,歷歷在目,她決不會忘記的,對趙然的痴情,在他命侍衛把她絞死之時,斷了。

  既然可以重來,她再也不會選擇趙然了,她更要改變命運,決不讓自己再遇到那個無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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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8:52 PM

003 三皇子

  南宮玲瓏咧嘴便笑。

  她竟然可以重生,竟然兩世為人,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為自己而活,再也不要嫁入豪門禁苑。也要不再盲目地愛一個男人,她一定要讓男人們先愛她,寵她,為她付出所有,她再考慮回報。

  “郡主?”奶娘被她的反應弄糊塗了,總覺得今天醒來的郡主有點不一樣。

  南宮玲瓏看向窗外,笑著:“奶娘,今天的天氣真好呀。”

  奶娘更是傻了眼,扭頭順著南宮玲瓏看的方向看過去,疑惑,好天氣?

  窗外,白雪飄舞,凜冽的寒風呼呼地吹著,刺骨一般的寒,地上,已經積滿了雪,院落裡所有植物都變成了白色。

  下人們除了當值的,都縮在房裡,圍著火爐坐著不敢出門。

  要不是大夫說門窗關得太密,空氣不好,對郡主的病情不利,她哪會打開窗呀。

  南宮玲瓏似乎不發燒了,她再一次站了起來,把手裡的軟寶劍擺放到床前的那張桌子上,然後抄起自己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去,嘴裡說著:“老天爺對我太好了,我要好好地享受我的人生。”

  奶娘連忙過來替她把衣服穿上,滿臉都是狐疑,她伸手探了探南宮玲瓏的額,還是滾燙的,可她就是覺得南宮玲瓏在一瞬間,精神就變得很好了,一掃數天前的無精打采,而顯得神采奕奕。

  屋內的氣溫已經很冷的了,南宮玲瓏得知自己意外重生,可以重頭來過,她高興,在她眼裡自然什麼都是好的了。再說她自幼練武,有內力護體,別人感到冷,她卻不覺得冷,穿衣明顯就比別人少了一些。

  穿好衣服之後,南宮玲瓏再次抄起了軟寶劍,大步就向房外走去。

  她雖然出生名門世家,由於南宮家本是武林中人,就算娶了當朝長公主,成了皇親國戚,依舊不改江湖俠客的豪爽,所以南宮玲瓏不曾纏足,走起路來,健步如飛。

  “郡主,你去哪裡。”奶娘取來前年皇上賜給南宮玲瓏的狐裘披風,想讓南宮玲瓏披上,看到南宮玲瓏向房外走去,她急急地叫住,並且快步地走過來,嘴裡說著:“我的好郡主呀,你還在發著高燒呢,你這是去哪呀?外面雪大,風狂,你這一出去,準又加重風寒,公主和駙馬別想安心了。”

  “我要去練劍法。”南宮玲瓏只是略略頓了頓腳步,然後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一張俊美白淨的臉出現在南宮玲瓏的眼前,那張俊臉帶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淡到不真實,宛如雲煙一般,看得見,捉摸不著,卻又帶著淺淺的溫和,如同冬日的一束暖陽,瞬間暖人心窩。

  好一個俊俏的少年呀!

  他穿著一襲紫金王袍,頭戴白玉冠。腰身上系著一條紫色的玉帶,把他健壯的身軀勾勒出來。

  他的俊美能迷倒所有女人,但不能迷倒南宮玲瓏。

  “我的好瓏兒,你不是正發著高燒嗎?大冷的天,雪花飄飄的,你想去哪裡練劍法?”三皇子寒煜,淡淡地笑著,狹長的鳳眸微微地眯著,細細地,深深地把南宮玲瓏的模樣烙入眼內。他性感的薄脣如女子一般紅灩,脣角此刻都染著淡淡的笑。

  寒風狠狠地吹著,吹動寒煜身上那襲紫金王袍,亦吹動了南宮玲瓏身上那套粉紅色的裙子,裙擺隨風飄動,飄飄如仙。

  有那麼一瞬間,寒煜的鳳眸被閃到了,但很快眼底的痴戀便被他飛快地壓了下去。

  “奴婢見過三皇子。”奶娘連忙朝寒煜行禮。

  寒煜大手略做了一個免禮的動作,示意奶娘不必多禮。

  “嘻嘻,煜表兄,你怎麼來了?”南宮玲瓏皮笑肉不笑的,漂亮的杏眼淡然地看著寒煜,心裡卻在慶幸自己重生後還能記得兩世的記憶。

  南宮玲瓏記得那一年冬,她高燒不退,就是寒煜帶著御醫前來替她診治的。寒煜是當朝的三皇子,比她大了三歲,溫文儒雅的,可是南宮玲瓏總覺得他的眼神有時候特別的銳利,溫和肯定不是寒煜的真個性。

  三皇子的母妃,趙宸妃和儀長公主私交甚好,所以寒煜經常到南宮來竄門的,對南宮玲瓏這個表妹特別的寵愛。

  南宮玲瓏記得自己以前非常害怕和寒煜獨處,因為寒煜總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瞅著她,有時候四下無人的時候,還會摟她一下,說什麼,可惜了。

  南宮玲瓏當年不曾問過寒煜為什麼說可惜了,因為她躲寒煜都來不及了。

  在她請旨嫁給外姓王趙然的時候,寒煜當時也特別的反對,私下找過皇上,找過她父母,更找過她無數次,說趙然不適合她,可她不聽,非要嫁給趙然,結果……

  “你這丫頭呀,就不能讓煜表兄少擔心一些嗎?好端端的,高燒不退,煜表兄的心都揪成一團了。”寒煜愛憐地說著,人已經往房裡鑽,他人往房裡走,站在門前的南宮玲瓏被逼著往房裡倒退了。

  “煜表兄的心揪成了一團,那真是小妹的錯了。”南宮玲瓏淡淡一笑,歉意掛上了她的俏臉。

  寒煜劍眉一挑,很快又回覆正常,他定定地,細細地,再把南宮玲瓏審視了一遍,依舊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調皮,不識人性善惡的表妹,可他總覺得有點不一樣了。

  過去這個表妹看到他的時候,絕對不會給他說上五句話的機會,更加不可能給他踏進她閨房的機會。對於他的關心,她經常是不會回答半句的,她喜歡相處的是他的太子哥哥寒曜。

  “煜表兄,剛才聽奶娘說,你帶了宮中的御醫前來替小妹診治,怎不見御醫的影兒?”南宮玲瓏此時也不急著去宣泄自己重生後的歡悅了,她走到了房中間那張圓桌子坐下,寒煜也跟著在她的對面坐下。

  寒煜劍眉再一挑,然後呵呵地低笑著,鳳眸依舊微微地眯著,眼角全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眸深處多了一抹深思,他笑看著南宮玲瓏,淡淡地問著:“瓏兒打算坐著讓御醫把脈嗎?”

  “坐著不行嗎?”南宮玲瓏反問一句。

  寒煜微愣一下,低低地笑著:“可以。”他以為南宮玲瓏連續幾天高燒不退,一定燒得頭重腳輕,溫沉沉的,必須要躺在床榻上讓御醫把脈呢。

  寒煜朝外面拍了拍手,淡淡地召喚著:“君天磊,進來吧。”

  隨著寒煜的音落,房外飄進了一團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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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8:54 PM

004 怎麼是他?

  君天磊?

  寒煜的聲音一落,南宮玲瓏愣了愣。

  怎麼會是他?

  南宮玲瓏微微地蹙了蹙眉,君天磊是太醫院中最年輕,醫術卻是最好的,他性冷傲,不喜與人打交道,身為太醫還要挑病人,除了皇上和幾位皇子之外,其他人找他看病,他都會拒絕,後宮中,連皇后都無法請動他看病。

  因為他年輕,俊美,冷傲,醫術高明,皇上又舍不得降罪於他,他才能一直呆在太醫院裡。

  南宮玲瓏不解的是,君天磊怎麼會答應來替她看病?她得的並不是什麼絕症,只是得了風寒,寒氣未退才會高燒不退,用得著請這位醫術最高明的御醫嗎?還有一點,她明明記得前世來替她看病的是張御醫,怎麼現在卻換成了君天磊?

  她也記得安排御醫前來替她看病的是她的親舅舅,當今皇上。但她絕對不相信皇上會吩咐君天磊隨寒煜前來,因為這明顯就是大材小用。如果不是皇上吩咐的,難道是寒煜私下調請的?

  寒煜雖說是皇子,君天磊連皇后的帳都敢不賣,怎麼會賣帳給寒煜?

  為什麼她重生了,有些事情還是按前世發生過的一樣再次發生,有些事情卻會被改變?

  “瓏兒,怎麼了?很難受了嗎?”寒煜捕捉到南宮玲瓏微微地蹙著眉,關心地問著。

  南宮玲瓏不答話,只是略略地搖了搖頭,甩掉腦中的不解,她都可以重生,她也要改變命運,有些事情當然會被改變。

  君天磊走到兩個人的面前停下來,先朝寒煜施了一禮,再朝南宮玲瓏微微地行一禮,不說話,徑直走到桌子前,淡冷地對盯著他看的南宮玲瓏說道:“郡主,請把你的手伸出來,讓臣替你把脈。”

  南宮玲瓏依舊不答話,也沒有動作,她只是細細地把君天磊打量一番,君天磊並沒有穿著御醫的服裝,而是一身的勝雪白衣,如女子一般的烏黑長髮用一根白玉簪簡簡單單的挑起,飄逸清冷,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髮著冰冷的氣息,薄薄的嘴脣好看的抿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則正射著刀鋒,冷冷地瞪著南宮玲瓏。

  “瓏兒?”寒煜溫和地叫著,淡眸裡卻再次劃過了一抹不解,再一次感到這個表妹似乎變了,可細看下,依舊是他所認識的那名俏皮少女。

  南宮玲瓏總算有了動作,她略略地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白淨的手腕,輕輕地擺放到桌面上,在君天磊替她把脈的時候,紅脣微啟,吐出清晰帶著為難的話語:“聽說君御醫醫術高明,不知是否。本郡主喝不下那種黑漆漆的,又苦又澀的藥,不知道君御醫可有其他方法讓本郡主不用喝藥就能退燒?”

  “瓏兒。”一道溫和中充滿著威嚴的聲音驀然從房外傳來,接著便聽到房外長廊上又響起了一道沒有溫度的聲音:“臣冷天嘯見過儀長公主,公主萬福。”

  屋內坐著的南宮玲瓏再次愣了愣,寒煜帶來的御醫並非前世替她治好風寒的張御醫,而是君天磊,守在門外的更非寒煜的貼身侍衛,而是冷面將軍冷天嘯。

  這……為什麼一朝重生,改變的事情卻是如此之多?

  儀長公主在數名丫環媽子的簇擁下走進了南宮玲瓏的閨房,她一身的錦衣華服,步入了中年,卻依舊絕美動人,苗條的身段甚至看不出她已為人母,雍容華貴的氣質自然地散髮出來,讓人不畏而敬。

  跟在她身後的那幾名丫環手裡分別端著茶水以及糕點。

  儀長公主剛好聽到南宮玲瓏為難君天磊的話,她立即低叫著,慈愛的眼眸難得染上了責備之意。

  這位君御醫聽說性情冷傲,連皇后都無法請動他看診,如今願意親臨南宮府替她女兒看病,那是女兒之福,女兒竟然調皮性起,為難起君御醫。

  “娘。”南宮玲瓏看到母親進來,連忙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她這個自然而俏皮的動作讓坐在她旁邊的寒煜再度暗暗地閃了閃眼眸,眼底不知不覺間染上了一層渴望。

  “見過儀長公主。”君天磊淡淡地向儀長公主施禮,神情依舊倨傲,門外吹進來的寒風吹動他的白衣,飄飄如雪。

  “姑姑。”寒煜起身離座,朝儀長公主施禮。

  “煜兒,自家人,不必多禮了。”儀長公主看向寒煜的眼神回覆了溫和。

  寒煜淡淡地繼續掛著他的溫笑,把他的溫文儒雅進行到底。

  “娘,我真的不想喝藥,就讓君御醫想一個不用喝藥又能退燒的法子吧。”南宮玲瓏漂亮的眼眸求救似地看向了一旁的寒煜。

  “呵呵,有趣。”寒煜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低低地笑了起來,視線飄向了臉色不變的君天磊,笑問著:“天磊,你可有法子?”

  君天磊看向了寒煜,深邃冰冷的眼眸閃過了絲絲不悅,似乎在指責寒煜,寒煜只是淡淡地笑睨著他,兩個人一溫一冷,兩種眼神在空中交匯,似乎很正常,但兩個人的眼眸深處卻流動著一抹不被人察覺的陰謀。

  淺刻,君天磊斂回了和寒煜不動聲色的交流,略略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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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8:56 PM

005 如此退燒

  “煜兒,瓏兒年少不懂事,你怎麼也能跟著起哄呢?”儀長公主略帶著責備看向了最心愛的侄兒,漆黑的眼眸不著痕跡地轉動著,飄出的眼神只有寒煜能懂。

  寒煜只是低低地笑著,臉上帶著對南宮玲瓏的深深寵溺。

  捕捉到儀長公主看向寒煜的眼神,南宮玲瓏漂亮的杏眸同時閃過了一抹精光,心思瞬間也變得難測起來,但她表面看上去依舊是那個調皮,不識人性善惡的少女。沒有人知道她已經再世為人了,更沒有人知道她的性格已經改變。

  她能感受到母親和寒煜之間的眼神互動,那交流的眼神,似乎夾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南宮玲瓏知道自己的母親和趙宸妃關係特別的好,也知道此刻朝中看上去風平浪靜,實際上波濤洶涌,皇上共生九子,太子是嫡長子,但性溫厚,好詩畫,不善於爭權奪利,如果不是後族護著,只怕早被人扯下了太子寶座。

  九位皇子之中,三皇子寒煜最得皇上喜愛,他溫和的外表下蘊藏著一顆吞噬天下的野心。南宮玲瓏以前就隱隱感覺到寒煜不簡單,此刻,她更感到寒煜的不尋常了,否則以寒煜的身份,怎麼能讓君天磊親自前來南宮府替她看病?又怎麼可能得到少年冷面將軍的貼身保護?南宮玲瓏除了覺得寒煜不尋常,也感到了自己母親的不尋常了。

  奪嫡,遲早會出現。

  她忽然害怕自己的母親會牽進奪嫡的深淵當中。

  斂起眼內的精光,南宮玲瓏記憶中還有太子寒曜的印象,她前世就特別的喜歡和寒曜一起,大她八歲的寒曜也很疼愛她,寵她之心連她的父母都遠遠不及。如果在這一世裡,她的世界會改變,那麼她最希望的就是保住寒曜的性命。

  南宮玲瓏並不知道,寒煜這一次出現,已經徹底地改變了她重生後的人生。

  “郡主請隨臣到院落中去。”君天磊並不說自己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南宮玲瓏不吃藥就能退燒,而是淡冷地請南宮玲瓏跟著他去院落。

  大家不知道他到底想用什麼方法,都跟隨著他的腳步走出了院落。

  雪,依舊飄舞著。

  風,依舊呼呼地吹著。

  屋外比起屋內,更冷。

  君天磊等到大家都出來了,他忽然一個縱身,姿態優美地躍上了院落中一棵參天大樹上,那樹身上積滿了白雪,如同雪樹一般。

  君天磊一身白衣,衣袂隨風飄蕩著,讓他看上去更加的飄逸脫塵,他站在樹丫上,迎風接雪,似乎融入了雪樹身上一般。

  此刻,南宮玲瓏才知道君天磊的輕功如此了得。

  “臣聽聞郡主練的是武林中上乘輕功踏雪無痕,如果郡主能追上臣,那麼臣就告訴郡主有什麼方法不吃藥也能退燒。”君天磊的聲音低冷,卻極富磁性,聽起來很舒服,不過此刻還略帶著點點挑釁。

  “好。”南宮玲瓏應著,脣邊卻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那笑帶著幾分透視,更帶著幾分試探。君天磊的法子,她已經明白了,他是想讓她出一身汗,發燒的人,出了汗,就能暫時退下燒來。

  其實到最後,她依舊要吃藥。

  不過她更想試探一下君天磊的輕功到底有多好,敢挑戰她的踏雪無痕。出身於武林世家,南宮玲瓏自小便好武,君天磊文武雙全,聽說一身的武功修為深不可測,她正好趁此機會試他一試。

  南宮玲瓏一個縱身,施展踏雪無痕,開始追趕君天磊。

  一團白影,一團粉影就在院落中穿梭,上飄下落。

  底下看著的人,卻在低低地交談著。

  “煜兒,為什麼是君天磊來?”儀長公主低低地問著站在她身後,一臉寵溺看著南宮玲瓏的寒煜。“姑姑收到你父皇的消息,是安排張御醫前來的。”

  寒煜恭敬地笑著:“姑姑,君天磊的醫術比張御醫更高,他肯替瓏兒看診不是更好嗎?”

  儀長公主扭頭,定定地看著寒煜,寒煜迎視著她的視線,俊逸的臉上依舊溫文儒雅,十八歲的身軀雖年輕卻挺拔,皇家貴氣在他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盡泄而出。

  良久,儀長公主低冷地說了一句:“我不希望瓏兒有事。”

  “侄兒也不想她有事。”寒煜笑著,眼底卻微微地掠過了一抹自責。

  儀長公主不再說話。

  南宮玲瓏還在追趕著君天磊,君天磊就像個鬼影一般,輕功絕頂還融入了一種快如閃電的身法,讓她追到全身冒大汗了,也沒有辦法追上君天磊。

  頭,似乎慢慢地從重減輕了。

  汗水滲濕了她的裡衣。

  南宮玲瓏忽然從高空中躍回地面上,微微地喘息著,有點蒼白的俏臉此刻染上了紅潤,額上,臉上,全是汗珠。

  不用探額,南宮玲瓏都知道自己此刻暫時退了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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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8:58 PM


006 庶妹的心思

  “瓏兒。”儀長公主和寒煜立即走到南宮玲瓏的身邊,關心地叫著。寒煜想替她拭汗,大手略略伸出,後來又想到了不妥,終是縮回了手。

  “娘,我沒事。”南宮玲瓏輕輕地拭著汗,感到先前燙手的額已經漸漸冷了下來,她的眼眸依舊睨著躍落回雪樹上面的君天磊,寒風呼呼地吹著,白雪飄飄,這種寒冷的鬼天氣,一般人都冷得打顫,君天磊似乎感受不到寒冷似的,立於樹上,任風吹著,身上的飄飄白衣粘上了雪花,他也不甚在意,他的氣息平穩至極,不像南宮玲瓏那樣微微地喘著氣。

  “天磊,下來吧。”寒煜淡淡地喚著。

  隨著他的喚聲落地,君天磊如謫仙一般飄落在眾人面前。

  南宮玲瓏忍不住又看向了寒煜,不經意間也看到了立於寒煜背後,一副恭敬護衛姿態的冷天嘯。

  冷天嘯如同他的姓氏一般,特別的冷,二十歲的年紀,卻身居要職,其父也是當朝一品大將軍,手握重兵,虎父無犬子,冷天嘯少年便隨父出征,征戰過天運皇朝的敵國瀾月國,立下了戰功,成了四品武將。他還有一個孿生兄長,好像是太極宮的人。

  冷天嘯有著剛毅的五官,冷冽而不失英俊,健碩的身軀挺立如松,冷眸除了冷還是冷,極少會有其他情緒。

  此人和君天磊有些相似,性格冷,性情也冷,更傲,極少和他人來往,不畏強權,不知怎地,現在都和寒煜走在一起。

  “姐姐,姐姐。”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聲急切帶著關心的叫喚。

  沉靜的現場隨著這一聲聲關切的聲音響起,而打破了沉靜。

  大家扭頭看向了院落門口,等著那位人未到聲先到的人兒出現。

  只有寒煜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一向溫和的俊臉明顯地沉了下來,深邃的眼裡掠過了厭惡。

  “瓏兒,外面風大,雪大,你出了一身大汗,先進屋裡去換件衣服吧,別再滲了汗,那就麻煩了。”寒煜溫和地對南宮玲瓏說道,似乎不想讓南宮玲瓏等那個人。

  南宮玲瓏知道來人是誰,那是她的庶妹南宮明月。

  前生,她記得自己和南宮明月關係很一般,南宮明月是妾室所生,比她小了一歲。南宮明月平常絕對不會到她的玲瓏閣來,就算在府中花園相遇,也不會和她打招呼,但是寒煜一來,南宮明月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對她非常的好,姐姐長,姐姐短的跟在她的身後,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南宮玲瓏還沒有動作,南宮明月已經風風火火地跑到了眾人面前,她的腳步恰好在寒煜的面前停下,寒煜站在南宮玲瓏身邊,看上去,她就像站在南宮玲瓏面前一樣。

  “大娘。”南宮明月先向儀長公主請安,儀長公主淡淡地嗯了一聲,她才轉向南宮玲瓏。

  “姐姐,你好點了嗎?”南宮明月長相倒不差,有一張白淨的瓜子臉,一雙算得上漂亮的杏眼,小小的櫻脣紅灩灩的,中等的身高不像南宮玲瓏那般高佻,也沒有南宮玲瓏那份尊貴的氣息,更沒有南宮玲瓏那種少女特有的俏皮以及練武者的英氣逼人。

  南宮明月是對著南宮玲瓏說話,可是臉卻對著寒煜,視線也是看向了寒煜。

  “三皇子,你也在?民女南宮明月見過三皇子。”南宮明月像是剛剛才看到寒煜似的,連忙向寒煜行禮,聲音瞬間嬌柔萬分,已經可以擰出水來。

  南宮玲瓏失笑地看著自己的庶妹,寒煜這麼大一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在進門時就應該看到了,怎麼此刻才裝著看到一樣?

  再說了,三皇子帶著御醫前來南宮府要替她看病,整個南宮府都知道的。

  寒煜斯文地笑了笑,笑意未達眼眸深處,溫和地對南宮明月說著:“二小姐不必多禮了。”

  “三皇子,對不起,民女不是故意忽略你的,是因為民女特別的記掛著姐姐的身體,眼裡,心裡只有姐姐,才會忽略了三皇子。”南宮明月嬌柔地解說著,她不敢像南宮玲瓏那樣隨意和寒煜說話,寒煜曾經警告過她,她並不是他的表妹。

  南宮玲瓏挑了挑眉,鳳眸微眯,細細地看著南宮明月。

  南宮明月來玲瓏閣,分明就是衝著寒煜來的。

  過去她害怕和寒煜獨處,每次寒煜來了,她都是躲起來,就算被寒煜逼著陪他,她也是心思著溜走,而南宮明月每次適時出現,就解了她的困,她總是讓南宮明月替她纏著寒煜,她自己落得清閒自由。她還曾經愧疚過,覺得自己利用了妹妹。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前生笨得可以,簡直就像沒有大腦一樣,被妹妹利用了,反生愧疚。

  就因為她純得像白紙,粗心得像枝葉,才會對趙然一見鍾情,什麼也不曾細想打聽,就衝動地向皇上請旨賜婚,嫁給了趙然,結果就落得被絞死的下場,死後還落下不貞不潔之名。

  現在老天垂憐她深情相付,卻得不到回報,反遭陷害,讓她得以重生,在重生睜眼那一刻起,她就告訴自己,善良可以,但不能像笨蛋。

  “我先回屋裡換件衣服。”南宮玲瓏淡淡地衝大家一笑,轉身便離開了。

  儀長公主看到女兒出了一身的汗,燒暫退,她也離開了,離開前叮囑君天磊,一定要替南宮玲瓏開幾劑藥斷寒尾。

  院落裡只有寒煜四人了。

  南宮明月就像過去那般,不停地纏著寒煜說話。

  寒煜脾性特好,他非常不耐,但隱忍得極深,他回到南宮玲瓏的房前長廊站著,容忍著南宮明月對他的問長問短。

  “三皇子,你這次來會住下嗎?住多久?這雪下得很大哦,要不我們打雪仗?”南宮明月痴看著寒煜的俊臉,喜歡寒煜身上的溫淡氣息,更喜歡寒煜皇家子弟的身份。

  她娘是妾室,雖然儀長公主對她們這些庶出的孩子也算好,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庶出,地位低下。南宮浩除了正妻是儀長公主之外,連平妻都沒有,其他都是妾室,也就是說除了儀長公主所生的南宮玲瓏為嫡出之外,她們幾個都是庶出。

  南宮明月想爬上去,想讓自己的身份也變得尊貴起來,聽著府中的下人尊稱南宮玲瓏為郡主,稱她為二小姐,她的心裡特別的不平衡。名義上,怎麼說,她也算是寒煜的表妹,可是寒煜卻明明白白地告訴過她,南宮府裡,只有南宮玲瓏才是皇室的表親。

  她不甘心,便想著通過寒煜來改變身份。太子寒曜也來過南宮府,不過她不喜歡寒曜,僅對寒煜鍾情,哪怕她不能嫁給寒煜為正妃,當個側妃也不錯呀。寒煜此時為皇子,將來必定封王,王爺的側妃,怎麼說也比她在南宮府的地位高,如果她耍些手段,說不定還能奪得正妃之位,真正飛上枝頭變鳳凰。

  “那是小孩子玩的。”寒煜淡淡地笑著。

  “討厭,三皇子變著法兒說民女是小孩子。人家都十三了,快十四了,可以許人家了。”南宮明月不依地說著。

  她的虛偽做作讓站在一旁的君天磊和冷天嘯渾身不自在,兩個人非常不客氣地轉身便消失,反正人家二小姐的目標是寒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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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9:00 PM

007 藥裡有毒

  飄著白雪,吹著寒風的院落裡很快就只有南宮明月和寒煜兩個人了。

  南宮明月雖然穿著厚厚幾層棉衣,但她不會武功,她覺得練武的女人是粗人,沒有了女人該有的柔美。所以她沒有內力護體,站在院落裡,冷得有點兒顫抖。她想提議讓寒煜到玲瓏閣的大廳裡坐坐,可是寒煜只是淺淺地笑睨著她,她又小女兒心態了,強忍著寒冷,站在寒煜面前,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

  “二小姐冷不冷?”寒煜忽然溫和地問著,笑眸依舊笑睨著南宮明月,對付花痴女人,他有他另外一套方法。

  “冷,哦,不冷,不冷,民女特別喜歡這種天氣,三皇子,你看,雪花漫天飛舞,多漂亮呀。”南宮明月口是心非地應著,紅灩灩的脣色因為站在風雪中時間長了一點兒,已經冷得微微變紫色了。

  要不是為了纏著寒煜,她此刻還縮在房裡不敢出門。

  都是她那個姐姐害的,要不是姐姐到院落裡,她又何必跟著在院落裡受風雪的摧殘。

  “嗯,是很漂亮,二小姐如此有閒情雅致,喜歡站在院落裡賞雪吹風,二小姐請自便吧。”寒煜淡笑地說完,轉身便走。

  南宮明月愣了愣,隨即追趕著:“三皇子,你去哪裡?”

  寒煜倏地停下腳步,回身,俊臉上依舊掛著淡得如同風一般輕的笑,只是眼神在一瞬間變得特別的銳利,瞅著南宮明月,溫和的聲音卻夾著徹骨的寒:“我去哪裡需要向你報備嗎?”

  南宮明月再次愣了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寒煜這種樣子,明明就像個笑面春風的人,偏偏又似隆冬裡的大雪,冷得徹骨,讓人無法靠近半步,她慌亂地應著:“民女不敢。只是三皇子如果是去找姐姐的話,民女覺得三皇子還是不要去了,因為……”

  寒煜溫眸一閃,腳下一移,人已經站到了南宮明月的面前,動作神速,明顯就是個武中高手。他溫和地笑著,銳利的眼神卻如利劍一般落在南宮明月身上,淡淡地問著:“因為什麼?”

  “民女不敢說。”南宮明月垂下了臉在扭著自己的衣袖,杏眸深處掠過了一抹陰沉。

  “但說無防。”

  南宮明月抬起了臉,她左顧右盼地看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了,她才趨到寒煜的面前小聲地說著:“因為姐姐最不喜歡和三皇子相處,姐姐一直喜歡和太子殿下相處,覺得太子殿下對她更好一些。”

  寒煜臉上的溫和瞬間斂了起來,冷冷地瞪著南宮明月,冷冷地斥著:“二小姐,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嘴裡斥著南宮明月,寒煜的心還是掠過了絲絲痛楚,他一直都知道他最喜歡的瓏兒和自己的太子哥哥最好,雖說他們和瓏兒都是表兄妹,可看著瓏兒對太子哥哥那般的親近,信任,就如同一根刺,狠狠地刺在自己的心頭上。

  “民女不敢。”南宮明月立即惶恐起來。

  “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否則我割了你的舌頭!”寒煜甩袖而去,皇家特有的變臉如同翻書一般快,在寒煜身上表露無遺。

  看著寒煜遠去的背影,南宮明月氣呼呼地嘀咕著:“那本來就是事實嘛,生什麼氣。姐姐有什麼好,你們個個都那麼喜歡她?不就是一個沒有大腦的笨女人。”

  驀然一團雪球從屋頂上飛擲而下,不偏不斜,剛好擲到了南宮明月的小腿上。

  “啊呀!”南宮明月痛叫一聲,整個人就撲跪在地雪上,小腿處傳來鑽心的疼痛。

  一枚雪球勁力不大,但是被某些人注入了內力,就如同石頭一般了,砸在人身上,痛楚難忍。

  她痛苦地抱著小腿,四處張望,怒吼著:“誰暗算本小姐?給我滾出來?”

  回答她的是凜凜寒風,如毛大雪。

  南宮明月氣得隨手就在地上抓起了一把雪,氣恨地撒著。

  沒有人理她,這裡暫時也沒有人。

  最後,她只能吃力地爬起來,一拐一拐地離開玲瓏閣。

  等到她消失之後,屋頂上冒出了兩道健挺的身影。

  一身白衣的君天磊扭頭,淡冷地瞅著身邊的冷天嘯,冷天嘯手裡還握著一枚雪球在把玩著,俊逸剛毅而冰冷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我沒想到你會出手,不過我覺得更你應該塞住她的嘴巴。”君天磊淡淡地說著,剛剛那枚雪球就是冷天嘯扔出的。

  冷天嘯不說話,只是把手裡那枚雪球隨意地塞進了君天磊的嘴裡,人隨即就向地面上躍下去。

  ……

  南宮玲瓏重新換好了衣服後,並沒有立即離開房間,她不想和虛假的南宮明月相處。

  呆在房裡好一會兒後,青衣便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推門走了進來,奶娘跟在青衣的身後。

  青衣把藥擺放在房裡的圓桌上,對南宮玲瓏說道:“郡主,藥好了,溫度適中,快喝了吧。”

  南宮玲瓏走到桌前坐下,瞅了瞅那碗藥,又趨下臉去嗅了嗅,嘀咕著:“好臭,好苦,我退燒了,不喝行嗎?”

  “我的好郡主,不喝藥怎麼能完全好呢。君御醫可是神醫呀,郡主別浪費了君御醫的良藥。”奶娘立即駁回了南宮玲瓏想不喝藥的請求。

  南宮玲瓏張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不說。

  “青衣,取銀針來試試。”奶娘謹慎地吩咐著青衣。

  南宮玲瓏是皇上最疼愛的外甥女,奶娘總是害怕她會遭受不測,凡是南宮玲瓏要吃的,她都會謹慎地用銀針試過,確定沒毒才讓南宮玲瓏吃。

  這些習慣,南宮玲瓏還記得。她失笑地說著奶娘:“奶娘,君御醫是煜表兄帶來的,不會有事的。”雖然她不喜歡和寒煜相處,但幾位表兄表弟和她關係良好,卻是事實。

  青衣一邊去取銀針,也一邊說著:“這藥是奴婢親手去藥鋪抓的,也是奴婢親手熬的,絕對沒問題。”

  “小心為上。”

  青衣很快取來了銀針,奶娘接過了銀針,往那黑漆漆的藥裡探了探,然後取出來,銀針微微有些變黑。

  藥裡有毒!

  三個人立即瞠大了雙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9:03 PM

008 反應

  “把房門關上!”南宮玲瓏最先回過神來,她立即低低地吩咐著青衣,精緻的臉上掠過了深思。藥,是君天磊開的,人,是煜表兄帶來的,熬藥,是青衣親自所為,這毒,到底是誰下的?

  下毒之人為什麼要害她?

  她只不過是一個善惡難分的小郡主,誰想加害於她?

  她記得前生並沒有發生這件事。

  此刻,又是誰在導演著這一齣戲?

  南宮玲瓏暗咬銀牙,在心裡告訴著自己,不管這齣戲是誰在操縱著,她的人生必須由她來改寫,她絕對不會讓人再掌控她的人生。

  “郡主!”原本想轉身去向儀長公主稟報的奶娘停止了動作,不解地看向了南宮玲瓏,南宮玲瓏的臉上一片平靜,剛才的吃驚早在瞬間斂起,此刻她明亮的大眼裡染著一層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沉穩,但抿著的紅脣卻又隱隱散髮著她的怒氣。

  奶娘晃了晃眼,眼前這名挺立的少女,真是她奶帶的郡主嗎?

  郡主的藥裡被人下了毒,而藥是君天磊開的,君天磊又是三皇子帶來的,明裡看,似乎矛頭就是指向三皇子,但又是錯漏百出,因為撿藥的人,也可以把毒藥和良藥抓在一起,或者熬藥的人……

  奶娘立即用懷疑的眼神瞪向了青衣。

  青衣臉色大變,急急地撲跪在地上,急急地辯解著:“郡主,奴婢沒有下毒。”

  “這藥是你親手而抓,又是你親自去熬,藥方是君御醫開的,君御醫難道敢對郡主下毒?你……”奶娘狠狠地瞪著青衣,語氣裡全是對青衣的懷疑。哪怕她也清楚青衣的為人,可是涉及到郡主的性命,她就不會心慈手軟。

  “不會是青衣。”南宮玲瓏低低地打消了奶娘的懷疑,她相信青衣。因為前生,青衣隨著她一起共赴黃泉,青衣對她極為忠心。

  南宮玲瓏短短一句話,卻讓青衣感激涕零,她想不到南宮玲瓏對她如此信任。

  奶娘錯愕地看著南宮玲瓏,再度晃了晃眼,覺得南宮玲瓏變了的感覺再次襲上她的心頭。

  難道發高燒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青衣也深感南宮玲瓏自從醒來後就似乎在變了,外表沒有變,但個性變了。以前的南宮玲瓏性子急躁,要是遇上這種下毒事件,南宮玲瓏一定會暴跳如雷,然後告訴儀長公主,整個南宮府都會被嚴密控制起來的。

  可是此刻,南宮玲瓏的反應出奇她們的意料之外,非但沒有暴跳如雷,反而比她們都要沉著。

  “青衣,把房門關上,你在外面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南宮玲瓏繼續吩咐著。

  “是。”青衣雖然不明白南宮玲瓏為什麼這樣吩咐,但還是順從地從地上爬站起來,退出了房間,守在房外。

  南宮玲瓏靜靜地端起了那碗被下了毒的藥,大眼看著碗裡黑漆漆的藥湯,心思百轉,這毒,下得極輕,說明對方並不想毒死她,那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

  難道是想挑起南宮府和三皇子之間的矛盾嗎?

  南宮府是長公主的夫家,三皇子又是當今皇上最愛的兒子,在朝中大臣的眼裡,原本是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人,卻偏偏非嫡子而與東宮之位錯身。

  “郡主?”奶娘小心地看著南宮玲瓏。

  南宮玲瓏不說話,只是站了起來,把手裡那碗藥端到了自己房中的一盆花面前,因為是寒冬,那盆花似乎沒有了生機,但來年初春,它又會再度充滿朝氣,開花吐艷。

  南宮玲瓏把藥湯倒進了花盆裡,然後轉身回到桌前,淡淡地吩咐著奶娘:“把碗拿走吧,就說我已經喝了藥。”

  “是。”奶娘深深地看著南宮玲瓏,慈愛的眼眸裡有了點點的欣慰,她的小郡主總算開始轉入了成熟,懂得如何隱藏和保護自己了。

  等到奶娘端著碗離開之後,南宮玲瓏喚青衣進房,細細地問了青衣一些抓藥的事情,把那間藥鋪的位置默默地記在心裡,打算晚上,她親自到那間藥鋪探探。又吩咐青衣把君天磊開的藥方拿給她,她是不懂藥理,不過她可以查醫書。

  她一定要把暗中向她下毒的人揪出來。

  既然她要重改人生,那麼她必須學會一些保護自己和欺瞞別人的詭計。

  ……

  某處屋頂上,一名紫衣少年背手而立,迎著寒風大雪,他身上的衣袍隨著寒風的吹拂,肆意地飄蕩著。

  一名白衣男子站在他背後三步遠,垂臉而立,那身飄飄白衣格外的刺目。

  “那毒,會傷害她嗎?”紫衣少年淡淡地問著,他的聲音很淡很淡,淡到他一說出口,立即就被風雪吞噬,沒有半點的餘音。

  “我會幫她解毒的。”白衣男子淡冷地應著,他的話語雖冷,難掩話中對紫衣少年的恭敬。

  “嗯。”紫衣少年微微地舒了一口氣。

  “她,似乎並非你口中那種無知少女。”白衣男子繼續說著。

  紫衣少年沉默了,半響才說著:“她,似乎是變了。”

  變得更加讓他心動,更想擁有她。

  “一個月後,榮親王爺會從外地回京長住,這個人,陰險難測卻又有將才之能,你想他為你賣命嗎?”

  “再說吧。”紫衣少年似乎對榮親王爺並不看重。

  白衣男子不再說話。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9:06 PM

009 雪夜窺探

  冬天的傍晚來得很快,傍晚一到,黑色的天窗拉了下來,如大網一般把大地籠罩起來。

  雪,在傍晚的時候停了下來。

  刺骨的寒風依舊囂張地呼嘯著,似乎想把世間萬物盡數吹毀似的。

  到處堆滿了積雪,沒有月光,卻能藉著積雪的白光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黑夜的到來總能掩去一些不光明的動作。

  南宮玲瓏等的就是黑夜來臨。

  子時一過,她動作迅速地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侍候她的青衣已經被她出奇不意地點了昏睡穴,此刻正被她扶躺在她的床上。

  南宮玲瓏身材高佻,平時一身錦衣華服的,把她的嬌美勾勒出來。此刻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依舊難掩她的俏麗,黑色反而為她添了幾分冷艷。

  一向清澈見底的鳳眸此刻變得銳利深邃,宛轉流動著她少見的沉著。

  她沒有蒙面,精緻絕美的五官帶著幾分的稚氣,眉眼間又充溢著英氣逼人,全身上下散髮出一股淡冷,高貴而倨傲的氣息。

  輕輕地打開房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房門一開,凜烈的寒風立即撲進來,南宮玲瓏略略地抖了抖,但她還是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房間。

  被黑色籠罩著的玲瓏閣很安靜,靜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南宮玲瓏小心地越過了房前的長廊,來到了院落裡,然後一個縱身,施展她那還沒有練到最上層的踏雪無痕絕頂輕功,如燕子沖天一般,瞬間就躍上了瓦面,落在瓦面上,甚至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她在瓦面身輕如燕,連連飛縱,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夜空裡。

  夜色更沉,天氣更寒了。

  寂靜的玲瓏閣依舊寂靜,南宮玲瓏的離去似乎連氣息都不曾留下。

  直到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屋頂上,才微微地打破了寂靜。

  那道身影有著頎長的身軀,一身明黃色的衣袍,外披一件同樣是明黃色的厚重披風,在屋頂上積雪的白光反照下,顯得尊貴逼人。

  他微微地甩動著厚重的披風,肆意地坐下,然後輕輕地用大手推開了數片瓦上的積雪,再拿開了一塊瓦,房裡微弱的燭火搖曳著,映照在那垂放著的粉紅色紗幔,紗幔裡面躺著一名少女,少女背著房門而睡,看不到她的面容,但能清楚地看到她睡得很安詳,很香甜。

  還沒有看到面容的那道身影擁有一雙和寒煜相似的溫和眼眸,此刻那雙溫和的眼眸壓抑著不易察覺的深情,靜靜地透過那小小的瓦口,注視著房內床榻上熟睡的少女。

  他知道她因為練輕功,玩瘋了,掉進了結冰的河裡,感染了嚴重的風寒,這幾天一直高燒不退。

  聽說大夫都換了好幾個,可是她的風寒依舊未除,整天就是燒得渾渾噩噩的,他擔心至極,可他不能來看她,暫時還不能光明正大地來看她,現在他的處境很危險,很微妙,他要是再和她走得太近,反而會害了她,讓她成為政敵的棋子。

  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他渴望的,其實並不是他兄弟們明爭暗鬥想奪的龍位,而是能擁有一個像她一樣,純良,俏皮的女子為妻,無拘無束地相伴一生。

  只是……

  “殿下,該回去了。”一道黑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屋頂上,站在穿著明黃色衣袍的青年身後三步遠,剛毅淡漠的臉上有著恭恭敬敬。

  “本殿想再看看。”

  “殿下,再不回去會被人發現的,三皇子等人還在南宮府裡作客。”黑影恭敬地勸著。溫和斯文宛如書生的三皇子,看似特別的無害,對他們家殿下兄友弟恭的,其實三皇子才是他們家殿下最大的政敵。

  “瓏兒。”青年低低地叫著,叫喚聲中夾著濃濃的不捨。

  “殿下,走吧。”黑影再一次催促著。

  青年微微地閉了閉眼,最終狠心地蓋上了那一塊瓦,然後自瓦面上站了起來,轉身,一張和寒煜有幾分相似的俊臉暴露在雪光下。

  他,天運皇朝的太子寒曜,朝中大臣眼中沒有後族扶持著就會被寒煜取而代之的沒用太子。

  “走吧。”

  寒曜邁出沉穩的步伐,依舊悄無聲息,大腳踩在屋頂上的積雪,居然沒有任何的痕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9:07 PM

010 暗夜行動

  南宮玲瓏離開了南宮府,便向青衣替她抓藥的那間和春堂而去。

  暗夜裡到處一片寂靜,偶爾會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

  南宮府位於京城最西邊,距離熱鬧的大街很遠,青衣白天抓藥都是坐著馬車出門,就算坐著馬車,來來回回也差不多需要一個時辰。

  南宮浩原本是想把府祗建在京城之外的,他喜歡自由,畢竟是武林人,但是儀長公主是皇上最親近的姐姐,皇上說什麼舍不得皇姐遠嫁,在賜婚之前,便下令南宮浩先在京城選址建立府祗。

  南宮浩無奈,他知道皇上其實是在找藉口控制著南宮府,因為南宮府在武林中極具威望,是武林第一世家,皇上對於有地位有實力的名門望族總是不放心,恩威並施,都把那些望族門庭集中到京城來,表面上是看重,實際上就是便於監管。

  最後南宮浩才會在京城最西邊選址建立了南宮府,以前的舊府距離京城較遠,坐馬車需要兩天兩夜的時間。

  此刻的南宮玲瓏高燒才退,頭,其實還有點兒暈沉的。

  她一路施展輕功,耗損了不少內力,到達和春堂大門前,略略地喘著氣。就算她自小練武,畢竟年紀還輕,內力還處於弱勢。

  和春堂位於京城東大街的一條胡同裡,屋檐下垂掛著兩隻大大的燈籠,燈籠裡面微弱的燭火默默地燃燒著,是替那些夜間急診抓藥救人提供照明的。

  此刻那扇大門緊緊地關閉著,除了門前的燈籠還有燭火之外,後院裡一片漆黑。

  寒冬臘月裡,每到夜晚,大家都是早早地鑽進被窩裡,此刻半夜三更的,寒風更凜,天氣更冷,和春堂裡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之中。

  南宮玲瓏輕鬆地躍進了和春堂的後院,青衣說,抓藥的是和春堂的掌櫃,所以她深夜前來要找的人就是掌櫃。

  君天磊的藥方,她相信沒有問題。

  她畢竟是皇上金口親封的玲瓏郡主,先不管皇上對她是否真心疼愛,但她受封時,皇上說過了她禮同公主,滿朝文武看到她都要自稱為臣,君天磊又是寒煜帶來的,如果他敢在藥方裡做手腳,她相信寒煜不會放過他的。

  前生,她是特別的不喜歡和寒煜相處,也知道寒煜對她的確很好。重生後,她隱隱感覺到寒煜對她似乎帶著一種超出了表兄妹的情愫。

  想起以前寒煜趁無人之時摟她入懷,低嘆著可惜的話,南宮玲瓏的心微微地揪了起來,以前的她,怎麼那般的笨呀,居然對任何人也不設防。

  一想起重生前的自己,南宮玲瓏錯不開地想到了無情的趙然,哪怕在臨死前悔恨萬分,可是此刻一想起趙然,她的心就陣陣地痛了起來。她對趙然一見鍾情,處處為他著想,哪怕婚後三年,他都不到蘭院來,可她對他的關心卻不曾斷過,無時無刻都讓奴才們傳達著她的關心,轉送著她的深情。

  她以為她的深情付出,總有一天會獲得回報的。

  南宮玲瓏脣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帶著心傷的諷笑,她,的確得到了趙然的回報,那就是三尺白綾送她上西天。

  臨死前,親眼目睹了趙然眼中那一抹深深的恨意以及無情,南宮玲瓏暗咬銀牙,此刻重生,她一定要和趙然錯開,就算錯不開,再相遇,她也不會再對他動心。

  甩掉心底的痛,南宮玲瓏專注地在黑夜裡尋找著和春堂掌櫃的住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9:09 PM


011 線索終斷

  “救命啊——”驀然從一間房裡傳出了一聲呼救聲,如同初春裡的春雷一般,突然間響起,驚擾了整間後院。

  和春堂並不算大,除了掌櫃之外,還有三名夥計,其中一名夥計是名少女,是掌櫃的女兒。

  南宮玲瓏立即循著呼救聲火速地朝那間房飛掠而去。

  東面一間房門突然間開了,呼救聲也在瞬間消失,一條黑影從房裡竄出來,就向瓦面上逃去。

  南宮玲瓏聽不到呼救聲了,心知不妙,呼救之人肯定凶多吉少了,她顧不得了多想,立即追趕著那條黑影。

  黑影幾個飛縱之後就躍落到地面上,拼命地向前面奔跑。

  南宮玲瓏施展著輕功緊緊地追趕著。

  那黑影很快就發現了南宮玲瓏,他停下了逃跑的動作,握著手裡那把還滴著血的利劍,轉身冷冷地瞪著追來的南宮玲瓏,他的身材很高大,矇著面孔,看不到他的長相如何,只有一雙陰沉帶著殺氣的眼眸露出在黑布之外。

  右手上執握著一把鋒利的劍,劍尖上的鮮血滴落在地上,染紅了地上的白雪。

  黑影二話不說,揮著手中的利劍就刺向了南宮玲瓏。

  南宮玲瓏不躲不閃,杏眸沉沉地盯著那把直向她膻中穴刺來的滴血利劍,冷風吹著她身上的夜行衣,吹動了衣擺,更吹動著她腦後的飄逸秀髮。

  在利劍毫不留情地刺來的時候,她驟然出手,雙手合掌,夾住了劍身,人也錯開到一邊去,躲過了劍尖,夾著劍身的雙掌順著劍身滑近黑影,一記空手奪白刃,強硬地奪過了黑影手中的利劍,黑影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居然有這等伸手,手中的利劍被她奪走之後,黑影急急地向後躍退。

  一轉身,他施展輕功逃走。

  南宮玲瓏僅僅一招,他就知道他不是南宮玲瓏的對手,對付像和春堂手無縛雞之力的掌櫃,他可以,碰上像南宮玲瓏這種自小便練武的人,他就不行了。

  還想逃!

  南宮玲瓏俏臉一沉,杏眸裡怒氣頓現,但僅是一瞬間,她身影一閃,施展武林中最為上乘的輕功踏雪無痕,倏地飛躍到黑影的面前,擋住了對方的去路,手中握著那把奪來的利劍,一揮,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劍尖挑落到黑影蒙面的黑布上,挑開了那塊黑布,露出了一張陌生的長滿了鬍子的四方臉。

  對方眼見逃跑無望,立即使出渾身解數撲向南宮玲瓏。

  到底是誰請了這種下三流的殺手來殺人?為什麼偏偏殺的就是和春堂的人,是針對她的嗎?下毒之人知道她深夜前來,所以又雇殺手前來殺人滅口?

  南宮玲在心底猜測著。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重生後的日子更不如以前。

  前生,她是個無憂無慮,不知天高地厚的快樂郡主,脾性有點急躁,好管閒事,可她不曾遇到過這種撲塑迷離的事情。

  此刻,她隱隱地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裡。

  或許老天垂憐讓她重生,同時也在改變了她的命盤吧。

  南宮玲瓏輕輕鬆松地,僅用三招就把對方打傷爬在地上起不來了。

  “說,是誰派你來行凶的?”南宮玲瓏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利劍指著對方的脖子,銳利的杏眸冷冷地盯著對方。

  寒風凜冽,地上的積雪未經處理,厚厚地堆著,四方臉受了傷,嘴角流出了鮮血,血水滑出,很快就被寒風凝結了。南宮玲瓏的問話,他半句也不答,只是閉上了雙眸,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說!”南宮玲瓏語氣加重了三分,劍尖快要挑到對方的脖子了。

  四方臉依舊不動,雙眸緊緊地閉著,嘴角的鮮血不停地滑出。

  “他咬舌自盡了!”一道低沉溫厚的聲音傳來,寒煜從南宮玲瓏身後暗處慢慢地走了出來,溫和的眼眸掃著四方臉的嘴邊。

  南宮玲瓏立即出手如電,擒住了四方臉的下巴,阻止四方臉咬舌自盡,可惜她還是遲了一步,四方臉高大的身軀變得軟而無力了,到死,他都沒有再睜開眼,更不曾說過半句求饒的話。

  “瓏兒,這種殺手很忠於買家的,他們是寧願死也不會供出買家的。”寒煜走到了南宮玲瓏的身邊,看到南宮玲瓏的發絲散落了幾束,飄蕩於她的胸前,他伸出大手,愛憐地挑起那幾束秀髮,想著幫南宮玲瓏把秀髮塞到她的耳垂後面。

  南宮玲瓏卻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愛憐的動作,後退三步與他保持著距離,杏眸靜靜地瞪著他,淡冷而疏離地問著:“煜表哥,你怎麼在這裡?”

  寒煜因為她的躲避而神色黯了黯,聽到她的問話,他寵溺地低低一笑,應著:“我不是擔心你會再度發燒嗎?想著偷偷地看看你的,沒想到躺在你床上的人居然是被你點了睡穴的青衣。”

  “煜表哥,小妹問的是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出現?”南宮玲瓏語氣依舊淡冷,隱隱中透著幾分的懷疑。

  就算寒煜偷偷去看她,發現了青衣躺在她的床上,他又怎麼知道她前往和春堂?

  寒煜依舊寵溺地笑著,跨上前了一步,把自己那張斯文俊俏的臉端到了南宮玲瓏的面前,藉著雪光指著自己的鼻子,溫溫地笑著:“瓏兒,煜表哥對你身上散髮出來的淡淡香味特別的敏感,煜表哥就是循著這點淡淡的清香一路追蹤而來的。”

  南宮玲瓏挑了挑眉,有點啞口無言了。

  她明明記得寒煜沒有這種特殊的本領,可她此刻就是找不到有力的證據證明寒煜的話是真是假。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寒煜指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四方臉,溫和地轉移了話題,他的話總是和他臉上淡淡的笑容那般輕淡,淡到仿佛不曾說過似的。

  南宮玲瓏把手中那把利劍隨手丟在了雪地上,淡淡地應著:“就是你看到的這麼一回事。”說完,轉身就走。

  她不會笨到把自己的藥被人下了毒,她深夜離府就是為了到和春堂查探的事情說出來。

  寒煜站在原地,淡淡地看著南宮玲瓏轉身就走,溫和的眼底再度掠過了探尋,那道身影依舊那般的嬌美動人,可此刻就是散髮出一種以前都不曾看到過的倨傲以及沉著。

  明明就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她給他的感覺就是變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9:12 PM

012 冬至皇宴

  壓下了心中的懷疑,寒煜快步地追上了南宮玲瓏,兩個人向南宮府而回。

  數天後。

  南宮玲瓏的風寒在君天磊的醫治下,很快就完全康復。

  而在和春堂的掌櫃被殺後,南宮玲瓏每天喝的藥再也驗不到毒了。這讓南宮玲瓏不得不懷疑是和春堂的掌櫃在藥裡做了手腳的,可是和春堂的掌櫃為什麼要在她的藥裡下毒?

  南宮玲瓏來不及多查了,因為到了冬至。

  每年的冬至,皇上都會在皇宮裡設宴,大宴群臣,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

  南宮浩就算沒有在朝中任職,但他是當朝駙馬,皇上大宴群臣,他自然也要帶著妻女一起進宮赴宴。

  冬至當晚,老天爺還是特別的合作,沒有寒風起吹,也沒有大雪,雖然還是很冷,相對於寒風夾著大雪的天氣,真的算不錯了。

  南宮玲瓏難得穿著一身郡主的朝服,淡淡地坐在儀長公主的身邊,不看任何人,也不說話。冬至後不久便是她及笄的日子了,而她是在及笄之後在皇宮裡遇到了剛從外地回京長住的榮親王爺趙然的。

  冬至來臨,那麼她和趙然的相遇是否還會像前生那般如期來臨?

  她要錯開,是否真能錯開?

  皇上寒天運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坐在龍椅上,和他並排坐著的是老太后。在兩個人的左手邊坐著皇后和太子寒曜,右手邊坐著趙宸妃和寒煜。其他嬪妃,皇子們依著地位高低分左右坐著。

  大臣們則是文武分列而坐,文官以年輕的右相大人為首。

  “瓏兒。”寒天運忽然溫和地開口喚著一直不說話的南宮玲瓏。

  南宮玲瓏立即自座位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應著:“臣女在。”

  在她站起來的時候,她敏感地接收到兩道溫和中隱隱夾著灼熱的眼神,她略略抬眸,發現寒曜和寒煜正一臉溫笑地瞅著她看。

  從外表看,寒曜和寒煜性格有幾分的相似,都是斯文而溫和卻又難掩天生的貴氣與威嚴。

  “來,瓏兒,過來,讓哀家看看。”老太后也笑著招手,她對儀長公主特別的關愛,自然對南宮玲瓏也很寵愛。

  “是。”南宮玲瓏恭順地走出了自己的座位,走到老太后的面前,老太后愛憐地拉著她的手,把她上下打量著,滿意地扭頭對寒天運說著:“皇上,瓏兒快及笄了吧,該替她物色一位郡馬了。”

  老太后話音一落,寒曜和寒煜的眼神同時頓住。

  “嗯。”寒天運點了點頭,沒有留意到兩個兒子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南宮玲瓏略略地皺了皺眉,這情景前生也發生過,她記得自己當時是嬌羞萬分,說要自己挑選郡馬的,皇上答應了她,後來她對趙然一見鍾情,便向皇上請旨賜婚。因為趙然是外姓王,但手握一些兵權,雖然為人有些陰險,但有將才之能,皇上對他看重卻也忌憚著,聽到她的請求後,立即一口應承下來。

  以前南宮玲瓏只以為皇上是寵愛她,才會順了她的心,替她和趙然指婚。

  此刻,她忽然明白自己只不過是皇上意欲利用她來牽制趙然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她得不到趙然的愛,最後反而死於趙然之手。

  不過她記得冬至當晚,寒煜還說了一些話。

  所以寒天運點頭之後,她並沒有立即答話,

  “皇祖母!”寒煜果然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叫了老太后一聲,說著:“皇祖母,瓏兒文武雙全,出身名門望族,心地純良,皇祖母和父皇假若要替瓏兒物色郡馬,一定要物色一位人中之龍才能與瓏兒匹般。”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寒煜。

  老太后淡淡地笑著,精湛的眼眸掃了掃眼神再度頓了頓,但神情不變的寒曜,又盯著寒煜看了一會兒,最後才似真似假地說著:“人中之龍不就是泛指皇上嘛,你父皇是長輩了,未來的龍是曜兒,煜兒的意思是讓你父皇把瓏兒指婚給曜兒為太子妃,親上加親?”

  南宮玲瓏只是淡淡地看著寒煜。

  寒曜頓住的眼眸掠過了愕然,卻又隱藏著喜色。

  寒煜眼眸深處掠過了痛楚。

  全場在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座下眾人迅速地陷入了深思。

  “皇上,太后。”南宮玲瓏忽然恭順地跪下,知道是自己開口的時候了,她逼著自己露出嬌羞之色,讓她曾經說過的話再一次說出來:“臣女想……自己挑選郡馬。”雖然她和寒曜兄妹情深,但僅僅是兄妹之情,她從來就不打算和寒曜的關係轉變,她不願意親上加親。前生,她死於無情趙郎和劉妍的陷害,深諳深宮禁苑的爾虞我詐,現在重生了,她絕不讓自己再次淪入深宮禁苑之中,寒曜貴為東宮太子,她要是嫁與寒曜,成為太子妃,就代表她一生都要被鎖在皇宮裡了。

  以前,她都沒有答應親上加親,現在更加不會答應。

  她說過要活出自我,決不嫁入深宮禁苑,寧願攜寶劍闖江湖,尋一江湖俠客浪跡天涯,過著神仙俠侶自由自在的無拘生活。

  “瓏兒不可放肆!”儀長公主連忙低喝著,身為皇家的人,婚姻大事什麼時候輪到自己作主了,都是由皇上太后指婚的。

  儀長公主的眼神卻不著痕跡地掃了一下寒煜,似乎還著輕微的指責,但僅是似乎,看得並不真切,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真的看向了寒煜。

  寒天運和老太后相視一眼,倒沒想到南宮玲瓏居然會請求自己挑選郡馬。

  “請舅舅成全。”南宮玲瓏語氣一轉,稱呼也隨之更改。

  寒天運呵呵地笑了起來,略略地想了想,便寵愛地應著:“好,朕就允你自己挑選郡馬。”

  “謝皇上。”南宮玲瓏松了一口氣,有寒天運這一句話,她就不用被逼婚了,當然了,她更不會再挑中趙然。

  “皇上……”老太后看看兩名心愛的孫兒,又看看皇上和儀長公主,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不再說。

  有些事情還是讓她帶入地府去吧。

  老太后的欲言又止,落入了寒煜的眼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9:14 PM

013 榮親王爺

  盛宴繼續著,到中途時,老太后因為年事已高,先行退席,寒煜自請護送老太后回宮。

  老太后居住的靜安宮較為偏遠,那是因為她老人家不再過問後宮之事,喜歡安靜。

  靜安宮的夜晚更顯安靜,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站在各自的崗位上,害怕稍有不小心驚擾了老太后。

  寒煜扶著老太后的手臂,溫和低沉而動聽的聲音滿是他的關心,老太后每走幾步,他都要小心地說著:“皇祖母,小心些。”

  老太后歡笑著:“煜兒,皇祖母雖老,但還能走路的,瞧你把皇祖母當成了走路都會摔跤的無用之人了。”嘴上這般說,老太后心裡還是甜絲絲的,九個皇孫之中,她和皇上心相通,特別的喜歡寒煜。皇上因為太子是嫡長子,在天運皇朝裡,有老規矩:有嫡立嫡,無嫡立能。所以就算特別喜歡寒煜,也不能立他為太子。

  “皇祖母怎麼會是無用之人呢,誰敢說皇祖母是無用之人,煜兒跟他急去。”寒煜故意黑著臉說著。

  “呵呵,你這孩子……”老太后又歡笑起來。

  寒煜把老太后送回到寢室裡,直到老太后坐在寢室的床榻上了,他才放下心來。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告辭而去,而是看著老太后,溫和的眼眸帶著幾分詢問。

  老太后何等聰明,她立即雍淡地揮手,示意奴才們退下,然後才笑問著:“煜兒,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寒煜抬眸和老太后四目相對,半響,他低笑著:“什麼都瞞不過皇祖母。”其實是什麼也瞞不過他。

  寒煜把自己想問的話,小心地問了出來,一邊問還一邊小心地察看老太后的顏色。

  但他問了什麼,老太后又回答了什麼,外面的人一概不知道。

  等到寒煜從老太后的寢室出來時,眉眼間帶著幾分如釋重負。

  ……

  通州。

  通州屬於天運皇朝的邊塞要城,駐守在這裡的大軍有十萬人,可見此地的重要了。

  通州的冬至下著大雪,吹著凜冽的寒風,和京都完全不一樣。

  此刻的通州府的書房裡,一名年輕的男子,一身將領的鎧甲,坐在書桌內,在他面前鋪擺著一張地圖。他大概二十二三歲左右,有著一張如雕塑出來的俊臉,兩道濃眉斜入鬃間,顯得峻冷逼人,但過分的俊美配上他白皙的肌膚,讓他看上去又帶了幾分的陰柔。那一雙看似溫和難掩銳利的眼眸,蘊藏著一股深沉,讓人難以從他的眼眸洞悉他心底的想法。

  “咚咚。”門外傳來了兩聲輕柔的敲門聲。

  男子頭也不抬,似乎通過敲門聲而知道來者是誰似的,淡淡地應著聲:“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了,一襲香氣飄進了房內。

  劉妍穿著淡紫色的棉衣棉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進來,她大概十八歲,有著中等的身材,五官清秀妍麗,帶著幾分野性。

  “然,天氣很冷,今天又是冬至,可你也不和大夥聚聚,我替你熬了一碗雞湯,你快趁熱喝了,暖暖身子吧。”

  劉妍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端著的雞湯放到了男子,也就是榮親王爺趙然的書桌上,柔情萬分地看著趙然。她是趙德陽軍師的女兒,和趙然算是青梅竹馬,她對趙然一往情深,希望能嫁趙然為妃,但趙然的心,她卻摸不透,他可以對她很好,很寵,卻絕口不提親事,也不知道他對她到底有沒有愛。

  趙然把視線從地圖上調離,慢慢地合上了地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冷地應著:“我明天就要啟程回京了,我不希望大夥難過。”

  他本來就是通州的駐將,手握著十萬的兵權,可是皇上對他忌憚,便下旨召他回京長住,聖旨還下得很有愛,說他年紀不小了,該成家了,回京長住以便物色與他家世相當的淑女為妃。

  趙然心裡明白,這是皇上借他的人生大事為文章,故意把他調離邊塞,奪回他手裡的兵權。

  皇上心裡更加的明白,趙德陽征戰一生,部下無數,就算他把趙然調回了京城,趙然依舊是眾將心中的少主,兵權看似離開了趙然,實際上依舊在趙然的手裡。

  所以皇上便想到利用趙然的婚姻大事來作文章,安排一個女人來牽制著趙然。

  “然,那我怎麼辦?”劉妍心急地問著:“我不要和你分開,我要和你一起回京。”

  趙然淡淡地看向了她,抿著脣不說話。

  “然。”得不到趙然的答話,劉妍更心急了,趙然身份如此尊貴,是天運皇朝唯一的外姓王爺,一切待遇如同宗親之王,而且趙然允文允武,年輕俊逸,假若她不跟著趙然回京,萬一趙然不要她了,她怎麼辦?

  這一生,她劉妍只愛趙然,就算皇上不會為她和趙然賜婚,她也希望能成為趙然的側妃,只要能和趙然結為夫妻就行。

  京都是富貴之地,放眼望去都是名門閨秀,並不是她能相比,她唯一的資本就是和趙然青梅竹馬。

  趙然站了起來,繞出了書桌,站在劉妍的面前,深邃沉冷的眼眸看不透他真正的心緒,他只是淡淡地把劉妍帶進了懷裡,輕輕地擁著,淡淡地說著:“你,我自然會帶著一起回京的。”

  “真的?”劉妍立即抬眸歡喜地看著趙然。

  趙然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淡笑地說著:“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然。”劉妍把頭枕在趙然的懷裡,清秀的臉上浮現了淺淺的紅暈,離開通州,她等於遠離了親人,回京後,她唯一能倚靠的人就是趙然,她希望趙然到時候能給她一個身份和他在一起。

  趙然淡淡地擁著劉妍,脣,微微地彎了彎,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浮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淺漾 發表於 2013-12-1 09:18 PM

014 冤家路窄

  老太后回寢宮後不久,皇上也起駕回寢宮了,只留下太子等諸子陪著眾大臣。

  嬪妃們平時居於深宮之中,寂寞至極,喜熱鬧,沒有誰先行退席的,就連皇后娘娘在皇上起駕回宮後,都還坐在首位上,雍容華貴,淡冷地笑睨著眾人,滿意現場諸子眾臣以她兒子為首。

  南宮玲瓏自覺無趣,悄然離開了席間,向御花園走去。

  不知道是老天爺不滿皇宴的熱鬧,還是心存嫉妒,再次下起了雪,吹著寒風。

  宮燈五步一盞懸掛著,燈火把整個御花園都照活了。南宮玲瓏沿著慢慢積著白雪的青石小路走著,路兩邊的樹枝上已經光禿禿了,冬天的御花園除了雪景之外,並沒有什麼特色,不像春天那般處處春光處處景。

  她走上一道拱橋,橋下的河水早被前幾天的大雪凍結成了冰河,看不到清澈的河水,只看到白色的冰雪,積在河面上的冰雪到底有多厚,也沒有人知道。一般人都不會到冰河上面行走,就是害怕冰雪蹋了,人會掉進河裡去。

  她拾級而上,當她走了十幾級後,迎面走來一位穿著厚重狐裘的少女,少女身後跟著兩名侍女,主僕三人大概也是在御花園閒逛的。看到南宮玲瓏後,少女立即停止了腳步,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帶著柔和又夾著一股刺人骨的寒冷注視著也停下了腳步的南宮玲瓏。

  南宮玲瓏認識她,那是陳皇后娘家的侄女陳青桐,封為青桐郡主。南宮玲瓏和她同為郡主,但南宮玲瓏禮同公主,青桐郡主看到她還要先向她請安問好,為此,青桐郡主一直就看南宮玲瓏不順眼,每次碰面了總對南宮玲瓏冷嘲熱諷的。

  以前的南宮玲瓏不識人性善惡,沒有什麼心計,就算身懷傲世武功,也經常被陳青桐惡整,久而久之,南宮玲瓏和青桐郡主就成了冤家。

  陳青桐是皇后的侄女,皇后穩坐後位幾十年,自然心機深沉,陳青桐深得皇后的歡心,被皇后內定為太子妃,青出於藍,她的心機更深。

  “蘇兒,你說這河裡的積雪厚不厚?要不咱們到河面上走走?”青桐郡主睨著南宮玲瓏,話卻是對著她身後的一位侍女說的。

  南宮玲瓏聽出青桐郡主是在諷刺她練輕功,玩瘋了掉進河裡感染風寒之事。她不答話,只是淡冷地回睨著青桐郡主。

  “郡主萬萬不可,萬一掉進河裡感染了風寒怎麼辦?高燒不退可是很難受的。”那名喚作蘇兒的侍女立即和應著青桐的話。

  南宮玲瓏並沒有像過去那般一看到陳青桐就怒目相向,也沒有暴跳如雷,聽著陳青桐主僕的一搭一和,她沒有半點反應。

  陳青桐看到南宮玲瓏沒有反應,眼裡略顯失望,但她依舊一臉的溫和,揚著淺淺的笑,在這寒冷的冬天裡,她的笑宛如春天裡的朝陽一般溫柔。

  “玲瓏,你怎麼也在這裡?”陳青桐走到南宮玲瓏的面前,溫婉地問著。

  “如何?”南宮玲瓏眉都不挑一下,只是輕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這個笨女人今天晚上的定力真好!

  陳青桐在心裡暗暗地想著,漂亮的丹鳳眼關心地落在南宮玲瓏的身上,關心地問著:“聽說你掉進了冰河裡感染了重風寒,高燒不退,幾近喪命,多得皇上隆恩,安排皇三子帶著御醫到南宮府替你治病,現在好些了嗎?”

  “你覺得我要是不好,能站在這裡讓你問候嗎?”南宮玲瓏反駁著,話中的銳利鋒芒讓陳青桐臉色微變。過去的南宮玲瓏只需要她三言兩語的,就會被氣得跳腳,像個猴子一樣跳舞給她看,此刻,她都明嘲暗諷了,南宮玲瓏居然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玲瓏郡主,我家郡主好心問候你,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和我家郡主說話?”陳青桐身後的侍女蘇兒立即不滿地質問著南宮玲瓏。

  南宮玲瓏一記凌厲的眼神掃向了蘇兒,以前這個狗仗人勢的侍女沒少欺負她的青衣,今天晚上看她怎麼替青衣教訓這個惡奴。

  “蘇兒,不得無禮!”陳青桐扭頭喝斥著蘇兒,然後歉意地對南宮玲瓏說道:“玲瓏,都是我管教無方。”

  南宮玲瓏視線越過了陳青桐,專注地瞪著遠處某一個地方,又遠遠地看到了某些人,她忽然走到橋的中間站著視線飄向了橋下積了雪的河面上,一副很大度的樣子,說著:“嗯,我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青桐,你剛才說想到河面上走走,要不,我們一起如何?”

  “玲瓏郡主,你要是想再次掉進河裡去,請便,但別扯上我家郡主。”蘇兒不怕死地再次衝撞著南宮玲瓏。“我家郡主可是大家閨秀。”言下之意就是暗諷南宮玲瓏是一個粗人,就算南宮家是武林世家,武林人士在貴族眼裡就是粗人。

  “蘇兒!”陳青桐再次喝斥著蘇兒。“不準再對玲瓏郡主無禮,難得玲瓏妹妹願意陪著我一起到河面上走走,但玲瓏妹妹大病初愈,我擔心河面上的冰雪不夠厚,你下去試試河面上的冰雪有多厚。”

  蘇兒錯愕地看向陳青桐,接收到陳青桐異樣的眼神,她心領神會。

  南宮玲瓏並沒有阻止陳青桐吩咐蘇兒。

  蘇兒走到了橋邊,毫不猶豫,一個縱身就從橋上跳了下去,從高空上往下跳,就算河面上的積雪再厚,也會被砸碎的。

  “啪”的一聲響,蘇兒砸碎了河面上的冰塊,跌進了河裡去了。

  “不好了,玲瓏郡主把青桐郡主的侍女丟進河裡去了。”青桐身邊另一名侍女忽然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驀然一道雍容夾著無盡威嚴的聲音傳來。

  皇后!

  “皇后娘娘吉祥。”南宮玲瓏和陳青桐同時向皇后行禮。

  “嗯。”皇后淡淡地應了一聲,銳利的眼眸卻冷冷地瞅著南宮玲瓏,因為剛才寒煜說的那些話讓皇后對南宮玲瓏不滿起來,憑南宮玲瓏這種粗人,也想嫁入他們皇家,成為太子妃?

  南宮浩在武林中再怎麼有威望,都是粗人,南宮世家再怎麼比,也無法和她陳家相比。皇上當初會把儀長公主賜婚給南宮浩,只是想用一位公主栓住整個武林,但儀長公主和趙宸妃私交甚好,皇后和趙宸妃之間面和心不和,太子和三皇子之間也是明爭暗鬥的,為此,皇后對南宮玲瓏沒有半分的好感。

  “怎麼回事?”皇后再次嚴肅地質問著。

  “回娘娘的話,玲瓏妹妹不小心把臣女的侍女丟進河裡去了。”陳青桐恭謙有禮地回答著。

  “救命啊——”河裡的蘇兒傳來了呼救聲,此刻的河水說有多冰冷,便有多冰冷。

  蘇兒平時雖然狗仗人勢,卻是半點武功也不會的人,此刻被跳進了河裡,冷得她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

  聞言,皇后吩咐著身後的侍衛:“把青桐郡主的侍女救上來。”

  “是。”

  侍衛們很快就把蘇兒救了上來。

  “娘娘……”蘇兒全身濕透,冷得臉色都變青了,她顫顫抖抖地撲跪在皇后的面前,一邊不停地打著噴嚏,一邊結結巴巴地向皇后指控著南宮玲瓏的不是。

  南宮玲瓏臉色不變,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前生,這些人沒少欺負她,每次她被陳青桐欺負的時候,皇后哪一次幫過她了?不管她是對還是錯,皇后都是責備她,指責南宮家教女無方,導致她回到府裡還要受到娘的責罰。

  她討厭這種爾虞我詐,她想走上她爹爹年輕時的路,闖蕩江湖,持劍行俠仗義。

  腦裡再一次浮現了前生臨死前,趙然命令侍衛用三尺白綾絞死她的情景,她就是不識壞人之心,吃了趙然命人送給她的月餅,才會中了春藥,被人壞了貞節,落下絞死下場。趙然三年都不曾關心過她,怎麼可能會在中秋夜好心送她月餅?

  是她太笨了呀。

  此刻,她依舊是她,但也不再是她。

  對她好的,她會十倍奉還,對她不好的,她也會十倍奉還。

  心,依舊純良,但,她不會再任人搓圓掐扁了。

  “玲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皇后嚴厲地瞪著南宮玲瓏,厲聲問著:“你貴為郡主,出身名門望族,竟然如此歹毒,別以為你是郡主,就可以隨便傷人,王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

  “娘娘。”南宮玲瓏恭恭敬敬地叫著,恭恭敬敬地解說著:“剛才青桐姐姐說想到結了冰雪的河面上走走,臣女自願陪青桐姐姐走一趟,青桐姐姐心憐臣女大病初愈,會再次掉進冰河裡,便想著讓侍女蘇兒探探河面上的冰塊有多厚,蘇兒是自己跳進河裡去的,並非是臣女丟進去的。”

  皇后鳳眸一挑,微愕地看著南宮玲瓏,但很快就恢復了嚴厲。

  “娘娘,臣女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話。”陳青桐立即否認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南宮玲瓏故意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陳青桐,急急地說著:“青桐姐姐,你明明就說過那句話,你現在怎麼能不承認呢?”心裡卻心寒地想著,看,這些就是所謂的大家閨秀,時刻都想著害人。

  陳青桐以前只是惡整一下她,這一次卻是想讓她犯下傷人之罪呀。

  據說陳青桐一心想成為太子妃,但太子對她寵愛有加……

  南宮玲瓏在心裡微微地嘆著,她,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都甩不掉這些從她出生起就必須面對的爾虞我詐呀。

  “夠了!”皇后冷冷地打斷了南宮玲瓏的解說,冷哼著:“南宮玲瓏,你一直都持著皇上對你的寵愛,處處欺壓著青桐,以前看著你年少不懂事,本宮都不想追究了,可沒想到你一犯再犯,都快要及笄了,就要挑選郡馬了,居然還如此衝動,你以為本宮真不敢治你罪嗎?”

  陳青桐暗中得意地衝南宮玲瓏揚起了嘴角,一抹嘲笑浮現在她的脣邊。

  “娘娘,如果有人聽到青桐姐姐剛才真的說過那句話呢?”南宮玲瓏忽然反問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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