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江波心 -【丑女訓夫記】《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12:56 PM

江波心 -【丑女訓夫記】《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cluh737 於 2014-3-5 02:50 PM 編輯

【書名】:丑女訓夫記

【作者】:江波心

【內容簡介】:

  穿越到封建時代,做個不愁吃穿不用思考的米蟲,是平凡女李青青的終極夢想

  然后終于有一天她穿越了,穿到一個又肥又丑還是智障女劉花枝身上

  碰巧這家人剛死了爹爹留,下這柔弱的老娘,人小鬼大的弟弟

  不得已還得擔當起養家的重任,轉了一圈才明白做米蟲是可恥滴

  女人,不能依附于男人而生存那麼,她該拿這個嬌滴滴的男人怎麼辦?

  如果命中注定他是她的男人,又該如何把他訓練成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男人?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12:57 PM

第一章:穿越了

頭很痛,耳邊一片嘈雜,搞什麼東東!李青青煩燥地翻了個身,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枕頭里。

“花枝,醒醒,花枝。。。。。。”是誰在推搡她?她粗暴地揮開那雙手,沉沉地又夢了周公。

“花枝,花枝。。。。。。”那人倒契而不舍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搖了個七葷八素。

什麼人嘛這是!沒睡夠覺的李青青憤憤地掀起被子裹住全身,意識又開始沉迷。

一雙冰涼的手探上了她的額頭,疲憊的聲音中透著驚恐,“花枝,你這是怎麼啦?”

“花枝,醒醒花枝,今天是你爹爹下葬的日子,快別睡了!”蒼白的聲音中透著悲涼。李青青心中啞笑,她那個老爹身體可比牛還壯實著呢!

“娘,姐怎的還睡得死豬相?”一個脆生生的童聲響起,李青青內心不由得打岔,搞蝦米?

“木根,快想辦法把你姐喚醒!”

“娘,說過不準叫我那個名字!”小男孩急得跳腳。

“好,好,娘急糊涂了。木木,快些把你姐喚醒,族長老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此刻李青青已經完全清醒,毫無睡意,內心暗忖這個小男孩是誰,老媽的聲音也不是平常的樣子。昨晚臨睡前許的願,夢想成真了嗎?她,不會真的穿越了吧?

“唔。。。。。。”是誰捏住了她的鼻子不能呼吸,李青青狠命地掙脫那只要命的魔爪,猛地一個打挺坐起,不由得一陣嬌喘連連。睜開含淚的雙眼,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年方五、六的小男孩,全身皮膚黝黑,一臉無辜的表情冷冷地望著她。不會吧。。。。。。他是誰?還一副別樣的打扮,身穿的是白色的粗布短褂,頭頂上扎的兩個小揪揪特別是那兩粒亮賊賊咕嚕嚕飛轉的眼珠子讓她覺得著實是礙眼。

“花枝你醒了,快去洗把臉。”那個她一直以為是她老媽聲音的主人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扶下了床。

震撼。。。。。。至極!李青青摒住了呼吸,那個人。。。。。。

如果要說那個小男孩打扮奇怪的話,還可以認為這可能是邊遠農村的遺留風俗,些許還有現代的感覺。但是,那個中年婦人,活生生的就是一副古人的裝扮了,且看她頭上梳著的桃花髻,簡約而大方;上身著素白衫,下身為素白色的六幅長裙。雖是帶著孝,眉眼間卻盡是遮仍掩不住的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李青青張大的嘴巴有如塞了顆咸鴨蛋,她真真切切地穿越了嗎?!按照目前的情形好像是這樣一回事,她雞凍外加懊悔萬分,當初許願的時候咋不著重說明要穿越到富貴人家呢!瞧瞧這個房間,除去那張古舊的雕花大床外,別無他物。一副嫌貧愛富的嘴臉掃視著周遭,對了,她這副身體的主剛死了爹嗎?李青青靈光的大腦快速轉動,內心糾結萬分,穿越到這樣的人家。。。。。。還叫她花枝。。。。。。嘔。。。。。。這困頓的人生哇!

目光在那中年美婦身上停留下來,有這樣的媽,生出的女兒應該不會太難看吧?瞧那個小男孩,雖然一副皮猴相,從輪廓中可以看出將來必定是帥哥一個。念及此,煎熬的內心終于有了些許安慰。有副好皮瓤,將來不愁找個有錢人家嫁了,不是照樣能實現她過米蟲人生的偉大夢想!

狂燥的內心安靜下來,任由花枝她娘,呃,也是她現在的娘啦,牽引著她出了房門。不大的四方院落中,卻早已是人頭涌動,不過放眼過去倒盡是些老少娘們,還有幾個小屁孩在哭爹喊娘,一派烏煙瘴氣。

見她們出了房門,一個五十歲光景的老嫗上前來特別煽情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可憐的花枝兒,將來可怎麼辦啊!”

李青青木然,不知做何反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嚎上幾聲以示悲哀,可她跟那個翹了辮子的老爹真的是一點交情也沒有,半天擠不出滴眼淚來。再看花枝她娘,早已是一副凄然色,未語淚先流,她的心境竟然也悲涼起來。

“秀娘,你要堅強起來,你那兩個娃還得靠你拉扯長大。可憐這孤兒寡母的,這狠心的老劉怎地忍心丟下你們娘三兒去呢!”

“桂英嬸嬸。。。。。。”花枝她娘居然投進那老嫗懷里痛哭去了,周圍安靜下來,人群中的人都一臉同情地看著她們。

李青青靈敏的耳朵接收到一陣陣竊竊私語,她不由自主地側耳傾聽。

“這老劉也真去的不是時候,瞧她們多可憐,木根才六歲,離頂門立戶還早得很呢!”

“唉,有什麼辦法。像他這般不要命地干活,累死勁,能不早完蛋嗎?”

“他不拼命行嗎,要養大一個這樣的女兒,比喂飽一頭牛還難呢!”

“是啊是啊!”另一個人點頭如搗蒜,“花枝可不會自己去尋草吃。”

李青青糊涂了,花枝她爹是因她而死的嗎?疑惑的眼神朝那兩個嚼舌根的農婦發射過去,其中一人趕緊拉住另一人的衣襟低語,“噓,別說了。她朝我們看過來了。”

可被打斷的那農婦卻像打了雞血似的,非得一吐為快,“怕啥,那個傻子又聽不懂!”

“唉,她也是可憐人。六歲那年,如果不是救寶叔家那根獨苗,也不至于落得這下場。”

說罷那兩人不由得同時長噓短嘆,李青青心里有了個大概,那劉花枝是個傻子就好辦了,將來一問三不知起來也不至于會露出馬腳。

正冥思間,一個穿短褂典型農村小伙子氣喘噓噓跑來大叫,“秀娘嫂子,快,把花枝帶去,族長大人已經在祠堂等著呢。”

花枝她娘臉也顧不得給她洗了,拉著她的手就往院外跑出去,慌忙間又回過頭,急呼“木木,木木”。

在房中捏醒她的那個小皮猴不知從哪鉆出來,應了聲。于是花枝她娘如見著主心骨般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深一腳淺一腳地一路小跑過去。李青青內心很疑惑,這是去哪?見他們口中的那個族長大人嗎?

穿過十幾條巷子,路過幾十棟江南民居,踐踏螞蟻無數,踩死雜草大片,一行三人浩浩蕩蕩地奔向一處比較巨大輝煌的屋子,門檐上用金碧輝煌的大字寫著“劉氏祠堂”。

一進正門,見大廳里唯一的太師椅上端坐了個老人,一撇雪白的山羊胡子。頭頂黑色紗質六合一統帽,帽頂為白色小結,身著藏青云紋長紗衫。身旁垂立了幾個中年男人,卻都是一副莊稼漢的打扮,身穿淺色短褂,露出黑黝黝壯實的胳膊,頭上的發髻則由簡單的網巾兜住,別無他裝飾物。

李青青在現代時沒事會翻看些野史,知道了這六合一統帽也就是民間戲謔稱為的“瓜皮帽”。我們熟悉的瓜皮帽子,可不要以為是滿清的發明,那是明朝服飾留下來的印記。而看那個老人的打扮,似乎並不是清朝。內心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沒到那個被穿爛了的清朝!拖著條長辮子露出半個刮得溜光的腦門,那種男人她可想想都覺得滲得慌!

正出神間,花枝她娘從背后推了推她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入到前廳,拉著他倆給端坐的老人福了福,隨后便恭敬地垂首立在一旁沒有出聲。

那個族長大人果真是威嚴,狹長的雙眼不怒自威,居高臨下的目光令她著實是有些不自在。氣氛有點肅穆,她好奇地環顧四周,不過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一副傻呆呆的樣子了,連死了老爹都不知道傷心,果真是傻子啊。

此刻,一個坐在長凳上的漢子起身上前打招呼,聲音洪亮如雷,“秀娘妹子”。

花枝她娘羞怯地抬頭,一雙美目不笑自是傳情,慌忙間卻把李青青推了出去,“花枝,來叫聲寶叔好不好?”

哦,原來這個人就是寶叔啊。李青青打量著面前這個豪爽的中年男人,朱古力色的臉龐,堂堂正正的輪廓,濃厚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透射出正直的光芒。李青青一眼就喜歡上面前的這個男人,有些人,講的就是緣分。

但此時的李青青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唉,索性把呆傻進行到底算了,她干脆就那麼木木地站著沒動。

那個寶叔一臉同情地望著她,有種關愛,就像父親的感覺,李青青心里有點暖洋洋的。

族長大人因受冷落,故作威嚴地輕咳了幾聲,于是眾人立刻回歸肅穆狀態。

“劉李氏”,族長大人終于發話了,花枝她娘顫顫應聲。

“大強的身后事,有何打算?”

花枝她娘竟是戚戚不能語,族長大人等了半晌,終于很不耐煩。李青青的心里也是著急得如同幾十只螞蟻一通亂咬,這個時代的女人啊!

“運松爺”,寶叔打破了尷尬,“大強老弟的事由我一手來操辦,最終決定還是火葬,骨灰就撒在花江里。”

族長大人輕捋胡須,沉呤道:“按說如此也無不可,只是太祖洪武三年已頒布禁令實行土葬。敢有徇習元人焚棄屍骸者,坐以重罪。”

寶叔眉宇間盡是不屑,反駁道:“雖是早有此禁令,但民間多是暗行火葬或水葬者。再者,現如今已隔多個皇帝,桂花村又地處偏僻,所謂山高皇帝遠。。。。。。”

李青青可沒興趣聽他們爭論土葬火葬還是水葬,只是略感驚奇,在她的現代世界里,政府還要鼓勵實施火葬,有些偏遠農村經常是偷偷地土葬。看來華夏五千年,不同的時期還是有不同的風俗的。

等等,她好像漏掉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太祖洪武三年”,不就是朱元璋嘛,雖不知隔了幾個皇帝,現在的皇帝老兒是誰,但可以確切地肯定現在就是明朝沒錯。陷入沉思中的李青青雀躍不已,喜上眉梢,手舞足蹈,最終忍俊不禁咯咯笑出聲。

待回過神來,卻見眾人早已一臉同情地搖頭看她,族長大人更是無奈地嘆息,“這傻丫頭啊。。。。。。”

在族長大人一個眼神暗示下,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逼上前來,李青青惶恐,笑笑不犯法吧。他們一上來便扯住她的手臂,她使出吃奶的勁七手八腳胡亂地想蹬開束縛,卻終是螳臂擋車。

一個幾乎是半個身子壓在李青青腿上的小伙子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喘著粗氣道:“這傻丫頭氣力也忒大了。”

李青青沒明就里,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卻被這幾個壯漢扛起,跨過天井,往里到了后廳放了下來。見他們也沒拿自己怎樣,她放下心來松了口氣,但下一秒鐘便陷入無休止的尖叫。“BODY呀。。。。。。啊啊啊。。。啊啊。。。”面前不到一米處躺著的就是一個面如死灰的死者,把她的小心肝嚇得,七魂沒了六魄。她李青青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死人,還有--鬼啊!

偏是此時花枝她娘幽靈般地閃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手就往地上躺著的劉花枝那翹了辮子的老爹額頭上摸去,一邊嘴里還嘟嚷著,“來,我們花枝兒摸摸爹爹的頭,讓爹爹保佑花枝兒好不好?”

李青青哪里肯從,拼了老命掙脫出來轉身就想往外逃去,卻被排成一排形成一堵肉墻的幾個壯漢反彈了回去。哇哈哈,快撞上了劉老爹了,她身手敏捷地往一旁撲去,卻猛地撞翻了一個方桌。一面銅鏡砸了下來,上面清晰地映出了----一個豬頭?

李青青終于兩腿一蹬,活生生地昏死了過去。。。。。。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12:57 PM

第二章:這混沌的新生活

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幽幽轉醒的青青只希望這是一場噩夢,一場血淋淋的噩夢哇。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的,是那張昏死前看到的自己的臉:頭發亂糟糟的就像是雞窩,肥頭大耳,大餅臉,眼睛被臉上鼓起的肥肉擠得只剩一條縫,四層下巴稍有動作那白花花油滋滋的肥肉晃動得就如同平靜的湖水起了波瀾,一圈一圈蕩漾開來。

蒼天哪,這。。。。。。為何別人可以穿越得貌美如花、不可方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雞飛狗跳?

內心的恐慌如同黑暗中滋生瘋長的食人花,睡一覺也許就能回去了,青青鼓起最大的勇氣顫危危地睜開緊閉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那頂黃的發黑的破帳子。哀默,大于心死。。。。。。她想到了自殺,這麼活著還有什麼盼頭哇。

把床單甩上橫梁,打了個死結,學著古裝戲中看過的鏡頭,就那麼凄美迷離地結束此生吧。悲壯地把頭伸了進去,蹬翻腳下的凳子。“咚”的一聲,還沒來得及體會窒息的感覺,床單就不堪她噸位級的重負,破碎地散落一地,空留無數嘆息。

挫敗的感覺,青青呲牙咧嘴,摸著摔得生疼的屁屁。

“花枝。。。。。。”,門“砰”地被撞開了,又是花枝家那個美麗柔弱的老娘,青青可沒什麼好心情看到她。

“怎麼自己起來了?你昏睡三天三夜了,嚇死娘了。”美人皺著一張臉,雙手輕撫胸口,美的,讓人嫉妒。NND,自己那麼美,倒把女兒生那麼丑,什麼天理嘛!如果是現在的自己做這個動作,估計會讓看到的人嘔得幾天吃不下飯吧。

青青沒理會她,黑著一張臉踉蹌地出了房門。院子里有個大大的水缸,想也不想,一頭栽了進去。身后的花枝她娘來不及拖住她,急得放聲大哭。

水淹沒了頭頂,嗆得不能呼吸,意識也慢慢模糊。突然,一個想法不安分地竄上來,“如果穿越存在的話,那麼,就這麼死了,是不是無法上天堂?”青青如同被雷劈中般,騰地從水中站起,狼狽地爬出了水缸。

癱坐地上,大腦一片空白,被花枝她娘抱著,絕望的內心感覺些許的溫暖。耳邊是陣陣傷心的嗚咽之聲,她第一次有被人需要的感覺,這種感覺----還不錯!

“你這個小冤家啊,你爹過世了,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叫娘怎麼活啊!”花枝她娘哭得梨花帶雨,看得青青都有些心癢癢。

有點不自然地伸出手,輕輕拍拍花枝她娘的后背,“娘,我以后不會了。”

花枝她娘驚喜地睜圓了眼睛,“我的花枝兒開口說話了,一定是你爹保佑啊!”說罷喜極而泣。

院門外似乎有個人影在探頭探腦,花枝她娘顧不得青青一身濕漉漉的,喊住了來人,“春花嫂嫂,過來瞧啊,我家花枝兒會說話了。”

青青心中有半秒鐘的懊悔,不過馬上就轉念想到,自己不可能裝一輩子的傻子,趁這個機會恢復正常也好。

院門外那個人尷尬地停住了身影,一會就見一個中年農婦滿面笑容地進了院子。青青恍惚間只覺得那人看著眼熟,那女人尖尖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沖擊著她的大腦,原來這春花嫂嫂就是那天在院子里打了雞血似的嚼舌根的農婦。

花枝她娘獻寶似地拉著她的手,討好地求道:“花枝兒,來叫聲春花嬸子。”

青青心里有點煩燥,自己都奔三了,還把她當三歲小兒;況且,那春花嬸子,根本就是一副假惺惺的嘴臉,花枝她娘怎麼就看不出來?這青青的心思還是像張白紙,心里想什麼臉上就表現出來,別過臉去沒有理她。

花枝她娘繼續討好著青青,而那個春花嬸子,堆起的笑容尷尬地凝固在臉上,來不及褪去,但心思細膩的青青還是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騖。這個人,要小心點防著,不知為何,她心底一瞬間浮現這個想法。

“娘,我餓了。”青青眼巴巴地望向花枝她娘,故意繼續藐視眼前那個春花嬸子。

花枝她娘高興地反復說道:“聽到沒,春花嫂嫂?”半晌反映過來青青說了什麼,樂得屁顛屁顛小跑進廚房忙活去了。

青青咕嚕地爬起身,準備回房去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卻對上一雙疑惑的眼睛。那春花嬸子一臉深沉地望著她,不懷好意?不對,是有一絲恐懼,她在怕自己嗎?懶得多想,轉身往房間走去,留下一個寬闊的背影和----肥碩的臀部。。。。。。

在一個掉光漆的破木箱子里,青青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因為家里沒人有她尺寸大。把全身衣服剝下,看到腰間晃動的白花花的肥肉和粗壯的大腿,她還是沒忍住一陣狂吐,腹中空空,只吐出些發黃的酸水。

強忍著胃部的不適和視覺上強烈的沖擊,笨手笨腳地穿好衣服,寬松的長裙、寬大的素色粗布短衫在她身上只會顯得擁擠,粗壯的胳膊呼之欲出。唉,好想死啊。。。。。。

花枝她娘端著大碗黑乎乎不知什麼東西進來,放下碗,愛嗔地幫她整理好穿歪的衣衫。雖然很餓,但看著眼前的食物還是提不起什麼食欲,閉著眼一骨腦吞下去只為安慰咕嚕狂鳴的肚子。一碗下肚,還是沒吃出是什麼東西來。

望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女兒,花枝她娘滿是關愛地拿了塊粗布幫青青擦干頭發上的水珠。兩人似乎都很享受此刻的時光,青青內心深處更是感受到一種久違的親情,從這個陌生的女人身上。

“娘---娘---”院中傳來陣陣拖長了音的叫喚,花枝她娘“嗖”地起身,對著青青道:“花枝兒,你弟回來了。”說罷轉身就急急往外走,青青也跟了出去。

“木木,這麼早就放學了?”花枝她娘望著還高高斜掛在天邊的太陽,滿臉疑惑。

“喔,先生說要去隔壁村喝他小外甥的滿月酒,所以就早早放學了。”花枝她弟急沖沖地進了廚房,拿了只葫蘆瓢出來,徑直到大水缸里舀了瓢水,咕咚咕咚地牛飲下去。

花枝她娘回過神來,“哎”的一聲曳然而止,伸出的手臂停留在半空中飄搖。青青也想起來了,自己剛在這缸里頭泡過,兩人眼神交換,猶豫良久,最終都沒有說出真相。

“嗨!”木木愜意地長長嘆了口氣,反手抹掉了嘴邊的水珠。花枝她娘目光閃躲,如小媳婦般地低垂著頭。

“嗨,木木。”出于禮貌,青青主動打起了招呼。

那小皮猴看怪物一樣地望著她,一副癡呆的表情,好像傻的人是他。見此,花枝她娘忙解釋道:“木木,瞧你姐會說話了。。。。。。”

面前的那個小子一臉木然地望著他的親生姐姐,居然屁也沒放個,背著書包轉身進了房間。青青有點壓抑,這小子與那劉花枝關系不好麼?

望著兒子任性的背影,花枝她娘訕訕地解釋道:“你弟可能是太高興了。。。。。。”

青青打斷了她,“娘,傻子也看得出木木不喜歡我。為什麼?以前的事我一覺醒來不怎麼記得了,但覺得腦袋好像靈活了很多。您就告訴我吧,娘。。。。。。”她厚臉皮地撒嬌道,居然一點兒都不覺得惡心。

花枝她娘簡直被幸福沖昏了頭腦,自己的傻女兒不僅會說話了,而且似乎像個正常人一樣了,她一廂情願地相信這是花枝的老爹在九泉下有知。

于是,在花枝她娘斷斷續續的述說中,青青知道了劉花枝的身世。

花枝的老爹劉大強,一輩子是個老實本分、勤勞勇敢、為人仗義的農民,當年花枝她娘李秀娘可是周圍幾個村一致公認的村花,(呃,此刻花枝她娘手捧染上紅暈的雙頰,眼神遙遠而迷離)。按花枝她娘的說法是,不知怎地,當時就看上了花枝她爹。他們的日子倒也幸福,夫妻恩愛,劉老爹從不舍得讓花枝她娘干任何重活。一年后,有了個可愛的女兒劉花枝。不幸的是,這個女兒在她六歲那年為了救寶叔家那唯一的兒子二牛,自己反而沉進了池塘里。待大人救上來時沒有一口氣了,花枝她娘哭得死去活來,也虧得寶叔堅持給花枝按掉肚中喝進去的水,小家伙居然在眾人都準備放棄時醒了過來。只是,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活潑可愛、聰明玲俐的小女孩了。

說到這里,花枝她娘眼眶都紅了,“最可惡的是當時有人背后嚼舌根,說是你爹干了什麼虧心事,才會遭此報應。你想想你爹,一輩子為人正直,這件事當時就讓他留下了心疾,后來他更沉默了,每天只知道埋頭干活。還有件事,娘在生下你后,受了點風寒落下了病根,后來一直沒有所出。因為這個,更是成了村人飯后茶余的談資,娘后來都不願意出門,背后老是有人指指點點。這種情形一直到八年后,你弟出生了才好點。”

花枝她娘愛憐地撫mo著她的頭,“你爹心里內疚,怪自己沒看好你,所以什麼好吃的都是留給你。木木還小,不懂這些,當然會怨恨你了。唉,花枝兒,答應娘親,別怪你弟好不好?”

青青眼眶有些濕潤,曾經以為自己的心是不是麻木了,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感動。望著花枝娘殷切的目光,她鄭重地點了點頭。責任,她有責任去保護這柔弱的老娘和那個故作大人的小鬼,那是她的弟弟。。。。。。

哦,還有,“那個,娘,為什麼我會這麼胖?”青青十二分不解道,隱含的臺詞是為什麼娘那麼漂亮,木木也很瘦。

“啊?那個。。。。。。”花枝她娘吱吱唔唔,似乎青青丟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難題。

青青可不準備輕易放過她,非得問出個答案。

“嗯。。。。。。那個,那個。。。。。。”咳,這花枝她娘,真像個十八歲的大姑娘,這麼容易就臉紅了,“因為你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嘛!”

“啊?”這答案真讓人啼笑皆非!青青聯想到了一種動物,白花花圓滾滾的,除了吃就是睡,它的祖宗就是八戒老兄。

這窘迫的人生哇!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12:58 PM

第三章:適應古代農村生活

劉花枝的老爹就此長眠了,活著的人,也不能因此在悲哀里沉溺而無法繼續生活。但這日子,實在是過得很郁悶!

花枝她娘一輩子受顧老爹的保護,三十好幾的人了,竟連個家也當不成,看的青青是直搖頭啊。除了能洗好個衣服外,其它的實在是不好恭維。煮的食物哪能吃啊,家中也亂糟糟的一片。心中嘆氣,看來自己是注定要來當救世主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項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減肥!如果當年可愛的小花枝只是因為貪吃貪睡而胖若肥豬的話,依照花枝她娘及木木的樣貌,現在的青青若減肥成功后,還是有成為大美人的資本滴。對此,她信心滿滿、無比熱衷,都活到了三十歲,從未感覺人生這麼有奔頭,有了目標的人生就是不一樣哇哈哈。

因而青青對花枝她娘煮的食物可是一點也不挑剔了,而且每餐定量,那麼丁點的鳥食還得細嚼慢咽。看得花枝她娘是真心疼,拼命求著她多吃點,面對糖衣炮彈,她堅決抵抗。可惡的木木,每次都故意在她面前吃得呼嚕呼嚕響的。

還有家務活,青青也是搶著干。花枝家三間的泥坯房,內為木板結構,倒也結實能遮風避雨。只是里頭臟的啊,她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用盡缸里剩下的水,(呃,她怕花枝她娘再用這個她泡過的水去炒菜),才使得屋里屋外煥然一新。院子里光禿禿的都是黃泥,她心里暗暗盤算著養幾只雞,再種上點青菜,菜莆外還得圈上個籬笆。至于豬嘛,想著香噴噴的紅燒肉,流了一地口水。最后還是作罷,到時木木更會嘲笑她和那豬是一對姊妹花了。

缸里的水用完了,花枝她娘,愁容滿面,趴在水缸上呆看了半天。青青好笑地問她怎麼回事,這搞笑的老娘居然哭著說:“花枝兒,娘擔不起水。以前都是你爹挑水,嗚嗚嗚。。。。。。”

咳,還以為什麼天大的事呢。家里沒有井,花枝她娘挑著一擔木桶,青青跟在她身后往村中唯一的古井去。唉,突然很懷念現代的生活了,用水的話擰開水龍頭就行了。

來這個世界好幾天了,青青還是第一次認真看到這村落的全貌。花枝家坐落在這個村子的最邊緣,在一個高高的小山丘上,所以一出院子,整個村子就盡收眼底。此時已近黃昏,各家的廚房都騰起了青煙,一派炊煙裊裊的氣象。很美的感覺。。。。。

花枝家被三棵幾個成年人都環抱不過來的古樟樹包圍著,像搖籃一樣躺在巨大的樹蔭下,盡管此時是夏天,卻是非常的涼爽。不似被現代工業文明侵蝕的天氣,悶熱悶熱,沒有空調就無法活下去。

聽花枝她娘說這個村子叫桂花村,因遍布全村的桂花樹而聞名,全村有一百多戶人家,大都為劉姓。村外還有條小河,不過它的名字卻叫花江。

青青以為是往祠堂方向走,那天的事還心有余悸,卻不料在一排柳樹后卻拐上另一條小路。滿路的都是桂花樹,她用力地吸了幾口氣,卻沒有小時候曾經吃過的桂花糖散發出來的那種香味。

花枝她娘笑道:“傻花枝兒,現在還沒到開花的季節。不過也快了,八月的時候,娘就去給花枝兒采上大捧的桂花插在床頭好不好?”

青青幻想著那大片甜香的氣息,很是雀躍。小路一直通向一處寬闊的平地,遠遠地就看見一棵耀眼的桂花樹,粗壯的樹桿卻蜿蜒盤旋似行云流水,茂盛的枝葉高聳入云端,地面上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她還是頭一次見著這麼大的桂花樹,這一定是桂花樹它祖宗了。

花枝她娘笑道:“這棵樹有三百年的歷史了,據老人講,是這棵桂花樹保佑了整個村莊。桂花村不能沒有桂花樹,所以族長大人后來發動全村的壯勞力們在全村都種滿了桂花樹。老一輩的人都把這桂花樹看成是全村人丁興旺的象征,這樹在,整個村落才能得到延續。”

青青聽著撇了撇嘴,頗不以為然,這封建社會愚昧的思想啊。

在這棵古老的桂花樹下,就是村中唯一的井,全村上百戶人家都是從這口井中挑水飲用。井周圍的雜草被踩得光禿禿的,在四塊巨大的青石板的圍繞下,井中的水清涼而透徹。井旁有個小鐵桶,拴了根長長的麻繩,她小心翼翼地把鐵桶放了下去,可桶根本不聽使喚,一直浮在水面上,搗鼓半天沒打上一滴水上來。

看得花枝她娘在一旁急得跳腳,“哎,花枝兒,不是這樣的!要把桶往旁邊側,然后用力往下一使勁,水就進桶里了。”

照著花枝她娘說的方法,力道沒控制好,還是沒打上水。在花枝她娘的唉聲嘆氣、不斷惋惜中,她索性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麻繩丟給了花枝她娘。

這個老娘,可真是個柔弱的美人兒啊,看美人打水也真是種享受。青青瞇著眼,斜倚在青石板上,閑閑地看著她老娘彎著腰拭著前額的汗珠。

“花枝兒,快來幫幫娘,快掉下去啦!”

在她老娘誇張的尖叫聲中,她趕忙探身前去拉住了往下滑的繩子,不到小半桶的水,她暗想是否是人胖了,力道也大了,否則她沒費半點氣力就把桶拉上來了呢。

暗嘆了口氣,青青最終認命地去打水了。有了之前的經驗,終于打上了半桶水,把她給雞凍滴,衰女李青青終于在她人生中也找回半點自信了。費了好大力氣,打滿了兩桶水。

要挑著滿滿的兩桶水回去可不是蓋的,更別說從沒挑過擔的青青了。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她采取了半蹲的姿勢,悶哼了一聲,以泰山壓頂的氣概把氣力往上提。哎,還別說,滿滿的兩桶水就被她輕松地擔起來了。不過有氣力的人不一定能挑擔,扁擔的重量全部落在肩膀上,壓得生疼,只好往后滑。最后她采取的是這樣一種滑稽的方式挑著擔,頭往前點,脖子緊縮著,整根扁擔落在了背上,就這樣一路喘著把兩桶水挑回了家。

一家三口晚飯后,勻著僅剩的一桶水安排洗澡的事宜。青青有點內疚,暗自下決心明天一早起來把整缸水都給挑滿了。

花枝她娘和木木洗完澡出來時,瞧見青青掄著一根麻繩上竄下跳,很是不解。而青青見著她娘也是驚嘆得忘記了呼吸,美人兒披著一頭烏黑的濕發,一身淺色的薄衫隨著微風輕拂露出婀娜曼妙的曲線。青青吞了下口水,減肥成功后她也可以成為個這樣的美人了吧,當下不由得把手里的麻繩掄得更起勁了。

木木一臉瞧見神經病的表情,丟下句“這麼晚了,還不睡覺!”,轉身就回屋里了。

她實在是很不爽誒,被人輕視的這種感覺,傻瓜才不知道跳繩是減肥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了。總有一天她李青青要顛覆從前劉花枝在他木木心目中只會吃只會睡的形象,一血前恥,要成為木木心目中的大英雄!

花枝她娘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淡淡地說:“困了,先去睡了。”

丟下青青孤零零一人著實是無聊,這整個村落的人,還不到八點就全睡下了,連狗也懶得吠上一聲。怪不得聽人說從前的人,天黑了,只有摸黑生孩子。她李青青可是個夜貓子,叫她怎麼度過這漫漫長夜哇。

突然,她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急匆匆地回了屋里,一腳踹了過去。被踢醒的木木如預料中的很暴躁,揮動著瘦弱的胳膊以示抗議。

花枝家只有三間房,花枝她娘一間,青青一間,木木只有睡在客廳里隨便搭著的一張木板上。青青內心里頭最軟的那個地方有點酸酸的,她很搞不懂自己為啥穿越得這般多愁善感了。

“那個,木木,你睡我的房間吧。”

正準備發飆的木木沒料到青青會把她的房間讓給自己,回過神來又是那副不愛答理人的表情,冷冷道:“不用了,冬天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想到木木還是一個小孩子,在冬天的黑夜里,在從門縫中灌進的寒風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孤獨地蜷縮在墻角里凍得發抖,青青竟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小鬼頭虧欠太多。劉老爹的確對自己太過于溺愛,而本該享受這些的木木,卻過早地承擔了太多。不由分說,她一把抱起木木往自己房里走去,瘦弱的木木無法掙脫她粗壯的胳膊。貼著她的胸脯聽著那沉穩的心跳,木木的臉紅得就像只煮熟的蝦子,他木木都六歲了,啥時候這麼熊過!

青青沒發現他的異樣,輕輕地把木木放在床上,關愛地幫他蓋上毯子,卻粗聲粗氣道:“你別想著睡客廳了,我把木板放娘房間,和娘睡一起。”

木木一直沉默,青青轉身出了房間,輕輕掩上了門,她沒看見的,是木木那雙在黑夜之中閃著光芒的眼睛。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12:59 PM

第四章:無“米”之炊

一大早起來,挑滿了整缸的水后,青青活動開了筋骨。趁她老娘弄早飯的當兒,脫了下身那件礙事的長裙,直接穿著薄薄的短衫和褻褲就在村中的大路上長跑。這跑步啊,也是減肥必不可缺的一門功課。而且不能一味地講究快跑,慢跑才可以消耗更多身上的脂肪。

待她在家后面的大道上跑上十圈時,全身都被汗水浸濕,雖然快要虛脫了,卻有一種運動過后的淋漓盡致。她沒注意到的是,汗濕的薄衫緊緊貼在身上,全身的肥肉也因此而無所遁形。

拖著步子回家的路上遇上那個春花嬸子,青青鼻孔朝天,沒理會投來的那種異樣的目光,大搖大擺地往家里踱去了,就像只高傲的肥鵝。

回到家,只見著桌上蓋住的搪瓷碗里,只有半碗飯,她坐著休息會,細嚼慢咽一下子也吃光了。回到房間的時候,她老娘又是愁容滿面。

青青一面換衣服一面問道:“又怎麼了,秀秀寶貝?”

她老娘沒明白她的打趣,盯著她光溜溜身子的目光來不及收回,一抹紅暈悄悄染上了臉龐。

青青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且不說我們都是女人,我還是你生的,什麼不是你給的。”

她老娘總歸是有些不自在,半晌才問道:“花枝兒有沒吃飽?”

呃?她摸著肚皮,違心地答道:“吃飽了呀!”

“咕嚕。。。。。。”一聲響亮的腸鳴此刻不合時宜地響起,青青和她老娘頓時都紅了臉。不過,這肚子咕嚕響的好像不是她,是那個坐著頭快要埋進腿里的老娘。

“娘,你還沒吃飯嗎?”

花枝她娘抬起頭,眼里起了薄薄的霧水,哭喪著臉,“花枝,咱家沒米下鍋了。。。。。。”

啊?沒米下鍋,這可是民生大事啊。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田中的稻谷才剛黃了邊,要成熟還得等個把月吧。這怎麼辦啊?喝西北風去?

“木木呢?他有沒吃飯去學堂?”她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吃了,也有帶午飯在學堂吃。”

唉,青青都不舍得罵她老娘了,起碼她懂得讓自己的子女吃飽飯,寧願自己餓肚子。

“要不去桂英嬸嬸家借點米應付著吧?”花枝她娘顫聲問道,馬上又否定了,“唉,桂英嬸也是在三個兒子家輪流著吃上口飯,我真是糊涂了,怎麼能去難為她老人家呢。”

“去你寶叔家借點?哎,算了,每年麻煩他太多,而且怕你秋妹嬸子早就頗有微言。”

青青任由花枝她娘自言自語,心想著沒有老爹這家人怎麼過活。把家里的缸瓦罐子翻了個底朝天,最終是沒有搜羅出半點米來。

“娘,家里沒糧食了為什麼不早些說?”

花枝她娘雙瞳剪水,一臉無辜的表情,與木木如出一轍,“家里本來還有些芋子之類的東西,還可以撐一陣子,可前些日子,你春花嬸子來借走了。”

“她還好意思到一個剛辦完喪事的人家借糧食?”青青兩眼一瞪,怒道:“她向你借你就給啊?!”

她老娘弱弱地道:“她說過幾天會還啊!”

她—她真的被她那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老娘打敗了,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去要回來。

她老娘仿佛明白她要干什麼,拼命搖晃著雙手連連后退,“不準叫娘去要回來,娘丟不起這個人!”

“倒底是面子重要還是肚子重要?”青青無奈地吼道。

花枝她娘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但就是軟硬不吃,不肯去把借出去的糧食要回來。無奈之下她只有去地里看能否刨出什麼食來了,總之要先填飽她老娘的肚子再說。

可花枝家的那個老娘此刻才驚呼道:“哎呀,忘記去菜地里澆水了!”

青青嘴角在抽搐,表情錯愕又無奈,哭笑不得道:“秀秀,你是說你今天忘記澆水了,還是一直沒去澆過水?”

“啊?以前都是你爹干的嘛!他都不讓我插手,所以我也不記得了!”花枝她娘一臉白癡的表情。

她滿腦門子的黑線,抱著一線希望拖著她老娘提了個籃子去了菜地,還好那個家伙沒忘記自家的菜地在哪。整個村子的田都在花江之外,而菜地則在花江以內靠近村落的地方,其中零星地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池塘。

頭頂的太陽毒辣辣地曬著,花枝她娘說快六月了當然熱了。暗暗盤算了下,陰歷的六月可能是陽歷的七月多,是三伏天呢。別人家的菜地都綠油油的,得益于花江的水。而這段時間根本沒落半滴雨,她的心往下沉。

不出所料,花枝家的五分田菜地一派枯敗的景象,豆角已經曬成干了;茄子也干癟得無法吃;更別說空心菜,扒拉在土了已經焦了。看得她直心疼,花枝她娘在一旁小媳婦般等著挨訓。

本著廢物利用的心態,她摘下滿滿一籃子的豆角干和茄子干,準備帶回去備著以后煮稀飯喝。花枝她娘小心翼翼地幫忙,目光躲閃,瞧那樣,青青就知道她心虛了。

“春花嬸家的菜地在哪?”她出其不意地問道。

“旁邊的就是嘍!呃,為什麼問這個?”花枝她娘一臉防備的表情。

而她完全不待她老娘有所動作,四下張望,無人!當下身姿矯健地沖進了春花嬸家的菜地里頗具技巧性地采上了一大把空心菜,然后拖著她那目瞪口呆的老娘逃之夭夭。(作者云:技巧性,此處指的是讓春花看不出李青青偷了她家的菜,血淋淋的一個壞榜樣!)

還好一路上沒被人碰上,回到家的青青心還緊張得砰砰跳。在院子里攤了張破席子,把豆角干和茄子干放在上面徹底曬,馬上就把偷來的空心菜葉摘下一半,給她老娘煮碗菜湯先填飽肚子。

比別人反應半N拍的花枝她娘終于回過神來了,拒絕吃眼前的食物。

“花枝,你不應該這樣的!我們雖然窮,但是絕對不能有偷竊的行為。你不記得你爹怎麼教過你的嗎?”花枝她娘淚眼婆娑,苦口婆心勸道。

“這是我們應得的,春花嬸家借了我們一大籮筐的竽子蕃薯不還,我只不過是拔了她家幾根空心菜怎麼了?”她倔強地反駁道。

“雖然她借了不還,但不代表我們就應該去偷回來。。。。。。”

“娘,別這麼老古板好不好?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你不能適應就無法生存!你今天可以餓肚子,你能夠一直不吃不喝嗎?你要木木也陪著你一直餓肚子嗎?”青青赫然打斷她,急得跳腳,這人三頭牛怎麼都拉不回呢?

花枝她娘雖然明白她說的有道理,但就是無法忍受自己吃下偷來的食物。

沒辦法,青青只有哄道:“娘,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你不吃點東西,萬一餓暈了我和木木怎麼辦?乖,喝完菜湯我們去找點野菜,再去花江里釣幾條魚,晚飯還沒著落呢。聽話,別讓木木和我們一起餓肚子。”

她就差跪下了,花枝她娘要她發誓不可以有下一次,才勉強把一碗菜湯喝下。隨后兩人馬不停蹄提著籃子桶子上了后山,山上是一片松樹林子。花枝她娘說春天的時候,每一場春雨過后,松樹底下都可以采到無數的磨菇,松軟的土下還可以刨出許許多多的松菌,圓圓的滑滑的有些似雞蛋大小。

青青不由得想起她在現代經常做的夢,夢中她提著籃子上山,樹下是數不盡的雞蛋鴨蛋,她拼命地撿啊總是撿不完;提著桶在池塘里一撈,上來便是滿滿一桶的肥美的鮮魚。啊,做夢的感覺太爽啦,想起來她就止不住地流口水。

可現在是夏天,最后只拔到了半籃子不知名的野菜。她不知道是否能吃,但看起來寬大的葉子綠油油的,饑餓的時候看啥都眼冒綠光,想起自己到現在為止才吃了半碗飯。

到了花江邊,花枝她娘就在河邊洗起菜來。青青把帶來的一根細竹竿上綁上條細線,線頭捆在一個用細鐵條做成的魚鉤上,甩了甩,還算牢固,一副簡陋的釣竿做成了。在岸邊的草地上刨出了幾條蚯蚓,刻意忽略那種沒毛滑滑濕濕軟軟惡心的感覺,把其中一條串上了鉤子上。在她老娘面前,胃中雖早已翻江倒海,她卻仍表現得極具大將風范。

已近正午,狠毒的太陽曬得她有些頭腦發暈,大半天竹竿終于有被拉扯的感覺。興奮地拔起釣鉤,鉤上晃晃悠悠掛著的,居然是只抱著蚯蚓狂啃不撒手的---一只蝦?她愣住了,而那只貪嘴的大蝦也剛昂起頭,兩人對上了眼,都有些猝不及防。呆呆地對望了幾眼,青青狠狠地把那只傻蝦丟進了桶里。

她有點后悔,早知釣上的都是蝦,就應該去借點米飯粒來作餌的。這蝦剛吃了這麼惡心的蚯蚓,你又吃它,不代表你把蚯蚓吃下肚了?嘩。。。。。嘔。。。。。她暗下決心把釣上的十幾只蝦都炸給木木當晚飯吃,自己絕不吃一口。

老天保佑,在她體力透支的時候,終于釣了尾肥美的大魚。準備收工,帶著樂呵呵的老娘屁顛屁顛地回家準備晚飯了。

青青把魚和蝦都養在了桶里,炸了八只大蝦給木木吃,她倆就可憐地喝著野菜湯,美名其曰減肥。木木果真吃得美滋滋的,分了兩只給她們都被拒絕了。木木那個小傻瓜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啊,可哪知她倆心中惡毒的小九九呢。還不是那幾只蚯蚓給鬧的,她要是不知道的話也可以吃蝦香香。

睡覺的時候,花枝她娘摸著癟癟的肚子,可憐西西地問道:“花枝,咱為啥不把那條魚宰了吃?”

青青翻了個身,懶懶道:“把魚吃了明天吃啥?今天有菜湯吃就行了,明天還得去釣上幾尾魚。不能讓木木餓肚子!”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12:59 PM

第五章:潑婦間的一場謾罵

青青一直搞不明白花枝老爹存了那麼多油在家干嘛,整整密封好的五大缸啊!還有一大罐子,不趕緊吃了都怕會麻掉。

花枝她娘說她老爹這兩年種上了幾畝的油菜,菜籽都榨油了。夏末的時候,還上山去采木子,也都榨成木油了。

兩大缸的木油哇,她仿佛看見成捆在鈔票在眼前飛,這擱現代得賣多少錢啊?不知道集市在哪,改天得去打聽下行情。

青青吩咐花枝她娘燒火,把昨天剩下的幾只大蝦都炸得金黃焦脆,雖然只擱了點鹽巴,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動。沒有白米飯,只有些熟菜干,但飯盒還是被這幾只大蝦點綴得令人垂涎三尺。小鬼頭終究還是小鬼頭,木木樂飄飄美滋滋地捧著飯盒上學堂去了。

母女倆正在廚房喝菜干湯的時候,院外有人在喊“秀娘,秀娘。。。。。。”花枝她娘放下碗,喜上眉梢,“是桂英嬸來了。”

來人提著一籃子菜進了院子里,青青一看,果真上次見著的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花枝她娘把她讓進了廳里坐下,拉過青青的手便要她叫桂婆婆。

“桂婆婆!”青青這次毫不討價還價,響亮地叫道。

這桂婆婆果真很高興,笑的牙都快沒了,“聽說過這個好消息了,但花枝兒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好的多了。”

花枝她娘對桂婆婆使了個眼色,轉過頭對她說:“花枝兒,你先去外面玩會,娘和桂婆婆說會話。”

她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聽話地往外走。偷聽雖非君子所為,但不采取這種非常手段,花枝家那個弱弱的老娘被人欺負了還不知道。

“桂嬸,您說,有什麼事?”花枝她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唉。。。。。。”這桂婆婆長嘆了口氣,猶豫再三,終是下定決心開口道:“我前些日子去了趟小女家,回來后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村里現在都風言風語的傳,背后嚼舌的人多啊!”

被踩中痛處的花枝她娘再也按捺不住“騰”地站起來,激動地壓低聲憤怒道:“他們又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我們家倒底做了些什麼要讓他們那些吃飽了撐的嚼蛆!”

那桂婆婆走出門口探了探,青青趕緊閃了身影。只見桂婆婆神神秘秘地問道:“秀娘,這段時間有沒發現別人幾乎都不敢踏進你家的門檻,在路上碰見了也躲開。知道什麼原因嗎?”

花枝她娘目瞪口呆,搖頭說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桂婆婆嘆氣,愛昵地點著花枝她娘的額頭,“傻閨女,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桂婆婆吞吞吐吐,終是賣關子似地湊上前去小聲道:“有人說你家花枝是不是被臟東西附身了?大強一過世,她就好起來了大家都害怕靠近她,說是會被她給害了。。。。。。”

“桂嬸!”花枝她娘憤怒地拖長了音調,“害人?我只看到我的花枝兒挑起了他老爹從前照顧我們的重擔,就算是有什麼,也一定是大強在保佑我們娘仨。桂嬸,你不要說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咳,就說說,說說的嘛。”那桂婆婆尷尬地輕咳。

青青心中不由得暗暗發怵,封建迷信害死人啊!不過他們還真說對了,她李青青就一縷香魂附身在這傻花枝身上,倒霉的人是她啊!她哪里會是什麼臟東西?!憤怒升級中!

只聽花枝她娘說道:“桂嬸,再也不要提這個了。花枝兒聽到心里會想什麼!”

桂婆婆連連點頭答應,但兩人都有些不自在。青青雖是憤火沖天,卻也沒有喪失理智,這桂婆婆也是一片好心,今天她敢進了這個門,她李青青就大人大量不記仇了。

“娘。。。。。。”她退到院門口拖長音叫道,“我們該去采野菜了。”

屋內兩人趕忙沖了出來,各自交換了下眼色,青青故作不知依舊笑魘如花。

“來,秀娘,這是嬸自己種的一點菜,收下吧。嬸知道你們困難,沒早來看你們。。。。。。”桂婆婆又在那煽情地抹淚。花枝她娘推辭了一番,還是收下了。

臨出門的時候,桂婆婆又從懷里摸出了三只雞蛋,很寶貝地塞進了青青手中,“老婆子自己養的雞下的蛋,給花枝兒解解讒吧。”

青青來不及推諉,況且她本身也不擅長這個。只見桂婆婆到門口四下張望了一番,逃也似地飛奔而去。兩人心中掠過一絲失落,但又何嘗不知,人言可畏!

母女倆如獲至寶,看著滿滿一籃子的菜只覺著心中歡喜,看來又可以撐個兩三天了。青青還是決定去花江碰碰運氣,人應該有危機意識,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

提著桶拿著釣具出了門,花枝她娘也端著一盆衣服緊隨其后。早晨八九點的太陽很和煦,她懶洋洋地閉著眼沐浴在陽光里,手輕握釣竿感覺著水里的動靜,偶爾睜眼瞟下她老娘搓衣服的身影,耳邊伴隨著洗衣棒拍打衣服那有節奏的聲響。青青有種恍惚跌入隔世的感覺,現在活著的人,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

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她釣上了三條大魚,還有好幾十只大蝦呢。看來晚上可以美美地飽餐一頓了,花枝她娘抱著桶不肯撒手,真狠不得自己是只貓,跳上去一頓狂咬就行了。

快到家時,遠遠地就看見有個身影在花枝家院門外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母女倆趕緊加快了腳步,這破家值萬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哪個殺千刀的,偷了俺家的菜,我咒你全家死光光!”走近了聽見那人用很大的聲音叫囂著,擺明就是罵給花枝家聽。

“我說,春花嬸子,你嘀嘀咕咕在這嚷嚷啥”青青雙手交叉,環于胸前,鄙夷的神色溢于言表。而花枝家那個沒出息的老娘,早己瑟瑟發抖躲在了她身后。

“哼,誰接話就是罵誰!”那春花嬸氣焰囂張,擺明是來找茬的。

“沒憑沒據的,在我家門口罵誰偷了你家的菜,小心我告你!”青青亦盛氣凌人,不理會她老娘心虛地拽住她的衣角。

“不是你偷還有誰會偷?你家菜田就在俺家邊上,你自家菜地沒摘到菜,就跑到俺家摘了一大把空心菜吧!別以為老娘我不知道,每棵菜我都是數過的。還有菜田里留下那個大大深深的腳印,不是你還能有誰!”那春花嬸話語篤定,挑釁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青青心里一陣狂暈,這數菜的事也只有面前的活寶才能做出來吧。還不知道她是不是誑自己的,青青恨得咬牙切齒,更加胡攪蠻纏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哪只手摘了你家的菜了?就憑腳印?”頓了頓,故意指著地上春花嬸子剛留下來的腳印,大叫道:“我家少了只雞,看這腳印,肯定是被你偷去的!”

那春花嬸子顯然沒料到青青會來這一遭,怔了半晌才回過神,嘲弄地嗤了一聲,“你少在這糊弄人!你家的雞那天辦喪事全殺光了,你這才是活生生的污蔑人!”

怪不得家里沒只雞,花枝她家那個傻瓜蛋老娘又被人捉弄了吧。她惡狠狠瞪了眼那一臉無辜的老娘,一副秋后算帳的表情。目前十萬火急,先打贏眼前的仗要緊。

“哈哈哈哈。。。。。。”她故意仰天一陣狂笑,笑得在場的敵友雙方面面相噓,笑得那春花嬸背脊陣陣發毛。

“你說有人借了東西不還是不是很無賴?這種人還有臉在這里叫囂?”青青眼神之中盡是冷漠與不屑,慢條斯理地吹了吹指甲縫中沾到的灰塵。

“呃,誰借東西不還了?”春花嬸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娘”,青青轉過頭去,句句話帶刺,“你不是說春花嬸前些日子來家中借過了一籮筐竽頭和蕃薯嗎?”

花枝她娘為難地笑了笑,這心眼太好的人總是寧願自己吃虧。青青的眼睛可以噴火,她這個笨蛋老娘最后還算是爭了口氣,挺直了背脊沒有躲閃。

春花嬸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青青眼角流露出輕蔑的神色,撇著嘴,“奉勸你幾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無恥的人最終都會遭到老天的懲罰!”

然而她始終是低估了眼前這個無賴的無恥程度,春花嬸揮舞著拳頭,如瘋子般癲狂,“哈哈哈哈,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來借你們家的東西了?有人證嗎?有物證嗎還想來騙我的一籮筐竽頭,沒門!”

青青被這史無前例的無恥雷得無語了,雖然有一剎那間會后悔自己偷拔了點她家的菜,但心中還是堅信,對付這種無賴,只有以牙還牙。俗話說這無賴怕不要命的,裝瘋怕真瘋的。瞧著眼前的潑婦,青青也撒起潑,指著春花嬸的鼻子怒吼道:“信不信我給你點顏色看看,看誰會死的很難看!”

春花嬸果真被青青滿臉橫肉一臉兇惡震住,不由得連連往后退,夾著尾巴落荒而逃,風兒捎來她的惡語:“看我不告訴族長大人去!”

青青握緊拳頭,壓制住想扁人的沖動,還好那廝逃得夠快,不然真想放狗咬她!

她震撼了,曾經知書達禮溫文爾雅謹言慎行風度翩翩的李青青,什麼時候脫胎換骨赤裸裸地成為一名市井潑婦了?難不成每個人心中都住了個魔鬼?困惑中。。。。。。

李青青側過臉露出一排陰森的牙齒奸笑,“瞧你那副花枝亂顫的德性,看我明天怎麼修理你!”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0 PM

第六章:都是衣衫不整惹的禍!

昨晚想飽餐一頓的美夢無疾而終,又是菜湯,花枝她老娘嘴巴都淡出鳥來了。可憐的她縮在廚房里準備早飯,看到青青挑完水長跑去了,才趕緊從木木午飯盒里夾了只大蝦出來。偷吃抹干凈嘴,動作迅速,保證她那個專制的女兒看不出來。

雖然惡心那蚯蚓,但一直不讓你碰點犖腥試試?昨天桂嬸給的那三個雞蛋不知道她那寶貝女兒藏哪了,到處翻也沒找到,又是留給木木吃的吧?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從前太虧欠了木木,對他也太好了點吧!花枝她娘吃醋了!

這邊的青青跑得可是帶勁,掐著身上的肥肉,好像少了很多,節食加上運動,四層下巴明顯已經少了一層。看著身上不那麼顯得擁擠的衣服,無比的欣慰,但是還要更加地努力堅持啊!

跑累了的青青拖著步子往家里走,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地上,令她仿佛看見一塊塊的肥肉離她遠去。

“看,她在那!”不期然一聲怒吼,只見春花嬸如斗志昂揚的公雞向她沖來,身后是幾個年青力壯的男人。

青青轉身就往后逃,這春花嬸不會是因為那把空心菜要報復她吧?后面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是她的兒子嗎?糟糕,這里地處偏僻,沒有目擊證人,她李青青今天說不定會被他們打死,然后拋屍荒野。不會吧,她一世英明然不成就。。。。。。越想越怕,腳底抹油往前沖,可是還餓著肚子跑子十圈,哪有氣力跑快啊。十幾米的功夫,就被后面追上來的幾個壯漢按在地上。

“滾開,你們憑什麼抓我?”青青拼命地掙開魔爪,心有戚戚焉,為什麼她穿越后老是會被人圍攻啊?

“哈哈,你今天死定了!”春花嬸手舞足蹈,幸災樂禍。

“老妖婆,滾你他媽的蛋!有本事別玩陰的!”青青破口大罵。

“噫,你盡敢罵我老妖婆,看我不收拾你!”春花嬸上前來就要甩青青一個巴掌,卻被一個壯漢擋住。只見他皺了皺眉,不滿道:“春花嬸,請自重。一切等族長大人進行裁決,你無權動她。”

青青放下心來,看來今天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只要他們不是那春花嬸的人就行了。“壯士饒命,可否告知小女子犯下何錯?也不至于勞煩壯士親自動手吧?”她見風使舵一臉餡媚相。可那幾個壯漢不為所動,連推帶提著她就往祠堂里送去。

早有人去請旅長大人過來,其余人等就押守著她。偷把菜不至于坐牢吧?青青癱坐地上,內心盤算著最糟糕的結果,無心理會一旁挑釁的春花嬸。曾經一輩子良好市民,奉公守法的李青青怎麼會與罪犯、坐牢挨上邊?然不成是這世界太復雜,穿越來的李青青她不懂?

“跪好!”一聲怒喝打斷了她的沉思,不知何時旅長大人已端坐上堂。她李青青上跪天地,下跪高堂,偏不跪無端的人。其中一瘴頭鼠目之輩按住她的頭逼她就犯,反被青青反身一蹄子踹中了要害處,疼得他哭爹喊娘真不起腰來。

族長大人擺擺手,說:“算了,隨她好了。”

門檻外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村民,青青突然想起曾在古裝戲中看過的鏡頭,不過今天主角換成了她,仰天長嘆,她真是比竇娥還冤哪!

“劉花枝,你可知所犯何罪?”族長大人坐起了身子,正色道。

不就偷了把空心菜嗎?再說還不是因為她春花耍無賴在先,要不也不會出此下策。不過目前千萬不能承認,打死也不能說,沒有人證物證他們是無法給她定罪的。青青一副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模樣,保持沉默,屁也不放一個。

“還不說!”被青青踢中要害的男人狐假虎威,十足的小人嘴臉。

青青狠狠地剮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嫌惡地轉過頭去。

“族長大人,您毋須對她講仁慈了。瞧她那冥頑不靈的樣,直接把她送官算了!”人群中有人喊道,青青一臉受傷的表情,木然地望過去,是那個和春花嬸站在一起的男人,他們一定是一伙的!

族長大人安撫下炸了鍋的人群,轉頭又向青青重復問道:“劉花枝,你可知所犯何罪?”

青青抬起臉,毫無懼色,“族長老爺,花枝也不知自己何罪之有,請老爺明查!”

“放肆,竟敢當面打誑語。怎可衣衫不整在村里亂逛,有傷風化,有辱斯文!你可知此舉已觸犯了刑律?”族長大人也一改常態,勃然大怒。

青青看著身上完好的短衫和長褲,這是跑步的必要裝備啊,她還沒穿短衣短褲出來混呢!原地轉了個圈,她不怒反笑,“族長老爺,我沒有衣衫不整啊!”

“還狡辯!拖下去,明日一早送交官府!”族長大人在看到青青隔著一層薄衫如小兔子般在胸口跳躍的RF時,老臉羞得通紅,赤裸裸的惱羞成怒啊!

“你們不能這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沒罪,我不認罪!”青青怕了,這又冷又濕的監牢,她可不想去哇!哇哇。。。。。。誰來救救她啊!欲哭無淚。。。。。。

人群中陣陣騷動,村民們個個交頭接耳,對她品頭論足。青青的心沉下冰點,怎麼沒一個人替她求情,這愚昧無知的人們啊!

就在此時,天降干雷,救星到!

花枝她娘得到通風報信,一路哭著跑來,見著這陣勢居然沒有退縮。看見自己的花枝兒被人死死地按住,不由得一陣氣急攻心,撲倒在族長大人面前哭訴,“老爺,求求您放過她。她從前是個傻子啊,這好了還沒多少天,她什麼都不懂,冒犯了眾人還請息怒啊。”

族長大人面色有所緩和,“劉李氏,這就是你的錯了。犯下如此大錯,如何彌補?你事先為何不告誡她?”

“大人”花枝她娘哽咽道:“是民婦的錯,請罰我吧!”

“娘!”青青動容,扭動四肢面向族長大人,“老爺,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關我娘的事!”

那幾個人押著青青就要往里走,花枝的老娘用柔弱的身子擋住了去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大人,求您放過我們孤兒寡母吧。求求大家了!”青青看著對眾人不停磕頭的老娘,心破碎了一地。

“你們大家都是鐵石心腸嗎?何苦要為難這個落難家庭,雪上加霜!”正義的一聲怒吼,是寶叔,寶叔來了,青青如見親爹般眼冒淚花。太好了,他一定會救自己的。

眾人看著癱在臺上的劉李氏,早已奄奄一息,無力卻傷痛的哭泣響徹眾人的心扉。人群中有人帶頭吶喊,“放過她們!”最后,演變成幾乎所有的人都揮舞著拳頭為她們助威。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威武不能屈的族長大人雖拂不過眾怒,仍下處決把青青關一日禁閉以示懲誡,但這已是很大的讓步了。花枝她娘激動地抱著她痛哭,拼命地向眾人道謝。

如果青青知道要把她關在祠堂的后廳放那東西的地方,一定寧願去坐牢算了。白天還好,一片光亮中壯起膽子不胡思亂想還成。可這夜慕降臨,四周都暗下來,只從頂上的天窗撒落點清冷的光輝進來。蜷縮在墻角,以前曾經看過的鬼片中的驚悚畫面不斷地在腦海中徘徊不去。這里會不會有鬼啊?干嘛要把我關在這停放BODY的地方啊!青青瀕臨崩潰的邊緣,全身瑟瑟發抖,完全不見了平日里的堅強。

仔細聽,外面有細微的聲響。是人?還是鬼啊?她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害怕出聲。聲音朝自己這邊來了,驚弓之鳥的她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姐,花花姐。。。。。。花花”一個細微的聲音輕聲呼喚,是木木,“木木,我在這,木木。。。。。。”青青竟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起來,涕淚泗流。

從外面閂住門的橫木被輕輕放下,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瘦弱的黑影。“木木。。。。。。”她雞凍地撲了上去,抱著木木傷心大哭,眼淚鼻涕都往木木衣服上擦去。

她李青青又食言了,曾經揚言要一改在木木心目中惡劣形象要成為木木心目中的大英雄的豪言壯語無情地破滅了。

木木默默地任由她緊緊地擁抱著他,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似地屹立在她李青青面前。她臉紅了,掙扎著站起,輕咳了幾聲以掩飾剛才的失態。

“那個,你怎麼進來的,里里外外都上了鎖。”她艱難出聲,隨時等候著木木的嘲笑。

“外面有個狗洞啊。”黑暗中她看不見木木滿臉的通紅,“誒,花花,你要是敢嘲笑我,明天我就把你的丑事說出去!”

“我怎麼會嘲笑你呢?我的木木是多麼的勇敢,多麼的機智,居然有辦法鉆狗洞進來陪伴姐姐。”她蹲下身子兩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本正經道。

“真的嗎?”木木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

“當然了,我最喜歡我們家木木了。”她加重語氣,黑暗中的木木一臉的害羞,卻是無比的自豪。

夜,因為有了木木的陪伴而溫馨。兩個曾經滿是隔閡和憎惡的靈魂緊緊地相擁,因為,未來的很長一段路,他們要相互扶持著一起走過。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1 PM

第七章:木木的初吻

第二天,木木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他揉了揉困鈍的眼睛,一抬頭就望見了一個肥嘟嘟的下巴,第一次覺著這肥肉不惡心。花花睡得好熟啊,還打著輕輕的鼾,小心地抽身退出,她還沒有醒,就這樣睡吧。他躡手躡腳地出去了,輕輕地閂上了門,再從狗洞里鉆了出去。不能讓人發現了他,否則又有好事之人要煽風點火,到時又害了花花。

木木小小的腦袋很困惑,他需要思考。

花枝家旁的三棵古樟樹中,有一棵長相很怪,粗大的主桿在一個成人高的地方突然分成了兩枝,中間就形成了一個似搖籃般的空間。木木最喜歡躲進這里,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秘密花園。地面上有突出的根徑,所以矮小的木木依然可以沿著這些根徑爬上去。

有段時間一只母雞蘆花在與木木競爭這領地的主人,每次木木非得要把它追劈叉了才甘心,所以蘆花見著木木都是一副橫眉豎眼的表情。后來,木木不追雞了。倒不是他良心發現了,而是他得了蘆花的好處。

有一天,這只可憐的母雞哭喪著臉請求與木木交易,讓它在這地產蛋,下的蛋歸木木所有,木木當然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個非常合理的要求。這也許是木木一廂情願的想法,事情的真相是土匪木木非常無恥地zhan有了母雞蘆花的勞動果實。可憐的蘆花是只雞,它找誰申冤去啊?還被它的主人恐嚇再不下蛋就把它給宰了!

絲毫沒有同情心的木木指著它的鼻子罵道:“笨雞,誰要你不回家下蛋去!活該!”

言歸正傳,此時滿腦漿糊的木木懶懶地躺在這搖籃里,思索著人生。

為什麼花花突然對他這麼好了?害得他發誓要報復花花的決心土崩瓦解,他現在到底要不要修理花花那個大胖子?

小小的他,每次看見老爹把好吃的好衣服都給肥花花,他就氣得眼紅。他是家中的么兒,照理說應該百般寵愛集一身,卻淪落到要撿花花吃剩穿剩的,這叫他的臉往哪擱?他發過誓,總有一天等他長大了,一定要在他老爹面前狠狠地與花花干上一架,讓那個蠢貨知道他的厲害!

可是,現在的花花根本變了個人似的,不但人不蠢了,還擔當起照顧他和娘的重擔。有什麼好吃的,都是留給他木木,而花花吃的,永遠是最差的。這樣的花花令他很不適應,然而偏又是該死的很感動。

但是,過去的六年中在他木木幼小的心靈上已經烙下了無法抹滅的陰影,怎麼能就這樣一筆輕易地勾銷?

倒底該怎麼辦?這架,到底打,還是不打?是個問題,木木決定懶得想了,先回家見他老娘去嘍。

青青醒來的時候,溫暖的陽光穿過天窗透射在她身上,沐浴在清晨和煦的陽光里,伸出手,仿佛可以觸摸到這一縷縷金色的陽光。

木木回去了嗎?她的內心洋溢著濃濃的溫暖和親情,愛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堅強。她也很困惑,為什麼穿越過后的自己,會變得更加樂觀起來,逆風行走卻能越走越遠,是花枝改變了自己嗎?

突然有點想爸爸媽媽,以前只會覺得他們很煩,甚至從不曾對他們言愛。青青很后悔,如果可以回到從前,她一定會用自己的愛去融化這個家存在已久的堅冰。

不知過了多久,遠遠地聽到外面有嘈雜的人聲,開門的聲音、說話的聲音、走路的聲音,還有。。。。。。還有娘和木木的叫喚聲,“花枝兒。。。。。。”“花花。。。。。。”

木木那個小家伙,那麼堅決地不肯別人叫他木根,否則就是揮拳相向,用武力解決問題。而對于她,又是那麼自作主張地叫她花花,偏不肯認同花枝這個他認為十分鄉土氣息的名字。有個這樣的弟弟,她會很珍惜。

門開了,出現的是娘和木木焦急的身影,青青慢慢站起身,充滿感情地凝視著這兩個上天賜給她的家人。

“花枝。。。。。。”花枝她娘眼淚汪汪地望著她,通紅的眼中有一種很深沉的東西,是---叫作母愛嗎?青青深情地擁抱住了她娘和木木,一家三口緊緊地依靠在一起。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記住了,下次再犯可沒這麼輕易放過你!”昨天押青青的其中一個壯漢告誡道,花枝她娘趕忙千恩萬謝,感恩戴德的。

青青一手牽著木木,一手擁著她娘樂哈哈地回到了似乎闊別已久的家。餓了一天一夜,肚子轟隆隆長鳴,才想起木木這個家伙,昨晚過來也不給她帶點吃的。缸里的水,還好還剩了半缸,否則自己都沒力氣去挑滿整缸的水了。

哎,等等,水中那個憔悴的身影是她嗎?看來這禁閉關的可真值啊,臉上瘦得已經有點輪廓了,下巴上的肉似乎又少了一層。她頗為自戀地摸著自己雙下巴上的肥肉,下定決心堅絕把它削平!又往腰身上掐了一把,自我感覺衣服與肉之間的空隙又多出一點點,這瘦下去的感覺真是好哇!

花枝她娘端了盤騰騰冒著熱氣的魚湯出來,招呼兩人吃早飯。青青沒有隨他們進客廳反而狂風般沖進廚房,這敗家子的老娘哇,吃的桶里只剩下一條魚了!

不待青青開口,花枝她娘訕訕地小聲說道:“那魚都死了,所以只能吃掉。”

青青一瞪眼,“你不給它們換水當然會死掉了!”這白癡老娘哇,等會得趕緊起找食了,否則又得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照顧這兩個活寶,再加上從前的花枝,怪不得花枝她老爹會翹辮子了。

不過,這魚湯可真是鮮哪,她咕嚕一聲咽下了口水,暫時忘記了責罵她老娘。唉,胖人真可憐啊,在美食面前都不敢放開肚皮吃。在活生生的減肥成果前,她以上刀山下火海的決心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只喝了點魚湯充饑,連魚肉都沒敢夾一筷子。

木木那個小傻瓜,干嘛老用一種復雜的眼神望著自己。是不是以為自己是為了省給他吃才不吃魚肉的?傻木木一定是感動得稀里嘩啦吧?如果知道自己只是為了減肥不敢吃的話,一定會嘔得慌!哈哈哈。。。。。。她暗自得意地狂笑。

李青青又重新過上了拮據貧窮的生活,白天帶著老娘去挖野菜、釣魚,晚上就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堅持不懈地減肥。她是不敢再只著褻褲就出去跑了,穿裙子又不方便,如果可以換上男裝去長跑就好了。但她老爹的衣服都燒毀了,想做套新衣服哪里有錢,肚子還沒填飽呢!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古代的星空是多麼的璀璨啊,一顆一顆肉眼看的好清晰。木木破天荒地主動依靠在她身上,仰起小臉癡癡地望著夜空。

青青笑道:“木木,數到第幾顆星星了?”

木木鼻子哼哼做聲,不滿道:“我才沒那麼幼稚呢!

“哦?”俺家木木果真不是簡單的小屁孩,青青打心眼里覺得自豪,“那麼,木木是在思索人生嗎?”

“花花,我們離星星倒底有多遠?”木木撅起了小嘴巴,那模樣煞是可愛。

“木木為什麼會問這個?”她有點驚訝,一般的小屁孩子哪會有這種想法?

“木木想到星星上去嗎?”花枝她娘插話道。

“炳爺爺說每個人死后都會變成一顆星星,爹爹是不是也變成了一顆星星?他在那麼遠的地方能不能瞧見我們?”木木歪著小腦袋,情緒有點低落。

花枝她娘沉默了,眼里冒起了淚花。

青青依著過去的脾氣,很可能會嘲笑他這星星就是星星,人死后哪能變成星星。可是,看著木木那滿含希望的臉,哪里舍得無情地打碎他的美夢。憐愛地撫mo著木木的頭發,指著天際中那顆最亮的星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謊道:“木木,看那顆最亮最亮的星星,那就是我們的爹爹,他在那里看著木木呢。所以,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無論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要樂觀豁達。”

木木似懂非懂地消化著她的話,望著那顆最亮的星星---他們的爹爹,暗暗下了個決心。他木木是個男子漢,說話要算數,他曾經狠狠地發誓要在他老爹面前狠狠地修理花花,他一定不能食言。

“那個,花花”木木看著站在面前像堆山丘高似的青青,一肚子壞水,賊嘻嘻地朝她招手道:“過來,花花,你低下頭來,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一臉狐疑地蹲下身子湊過臉去,不期然,木木在她臉上“吧唧”狠狠地親了一口,下一秒鐘則一陣風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青青傻了,目瞪口呆,木木親她了耶!摸著有些發燙的臉頰,望著一頭霧水的老娘笑得有點腦殘。這代表,木木喜歡她了是吧?

逃之夭夭的木木在黑暗中捏緊了拳頭,透過窗子凝望著天空中那顆最亮的星星,心中默念道:“老爹,我終于報仇了!我絞盡腦汁才想出以這種方式來報復花花,您不會生氣吧?”

哈哈,可憐的傻木木,就這樣失了自己的初吻不知,還一臉滿足地以為這樣就報了仇。便宜了青青這大色女,如果她知道木木此舉是為了報仇的話,一定會加倍地欺負木木吧?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2 PM

第八章:木木是個好孩子

大學時一來自農村的好友,就曾經對青青說過自己永遠有一股農民的憂患意識,總是無法克制地要去擔憂明天。

那會的她還不能很好地理解這話,待現在她成為了徹頭徹尾的農民后,才覺得那句話簡直就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她李青青自從到這個家后,就沒有一天不是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今天木木不用去上學,花枝她娘早飯后端著盆洗衣服去了,木木跟屁蟲一樣耍賴著和李青青一塊去找食。后山上的野菜差不多被他們吃光了,只好去了個更遠的山包包。一片松樹林中,居然還有塊寬闊的平地,種著綠油油的蔬菜,四周圍上了柵欄。

她奇怪了,這是誰在這里種的菜啊,顯然是費了不少氣力。木木突然把一個由荊棘編成的門搬開,鉆了進去。

她急了,四下望了無人,便也沖了進了一把拉住了木木,訓道:“木木,我們雖然很窮,但是人窮不能志短,再窮我們也不能偷別人的東西。”貌似這話很耳熟?

木木仰起臉,一臉無辜地笑了,“我沒有偷別人東西呀,這是炳爺爺開墾的菜園子,沒事我會來這幫他拔拔雜草。”

看見木木在吭哧吭哧地用力拔草,相信了他的話,她好奇地問道:“這炳爺爺是什麼人呀?”

“哦,炳爺爺是一個很和善的老人。他就住在我們家院門外下坡的那條路拐角的地方啊,炳爺爺只有一個出嫁了的女兒,他一個人住,好可憐哦。”木木那個傻瓜不知道自己更可憐,連填飽肚皮都成問題。

她望著同情心泛濫成災的木木,嘆氣道:“木木真是個好孩子。那,他一個人種這麼多菜干嘛?又吃不完!”

“他每天都要去集市上賣菜啊!炳爺爺說他要趁還可以動的幾年,多存些錢養老。”木木說得云淡風輕,仿佛在談論明天的天氣一樣簡單。

她內心暗嘆,這小鬼不知世道艱難,不知人間疾苦,假如能一直這樣單純真好。哎,炳爺爺每天都要去集市,有門了,哪天一定得跟著他去轉轉。

兩人撅著屁股拔完草,李青青直起身子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長嘆了口氣,轉頭向木木道:“我們該去挖野菜了!”

木木摘了兩棵辣椒下來,在她面前晃了晃,一臉燦爛的笑容,露出了兩排潔白的貝齒。她根本來不及阻止,算了,這就當是兩人的勞動所得吧。

在菜園外一顆木子樹下,兩個累喘氣的人一屁股坐下。木木把這兩顆辣椒用衣服擦得溜光,這兩辣椒長得真漂亮,肥肥厚厚青青的看得她眼冒綠光。只見木木將其中一顆遞給了她,然后將手中的那顆慢慢地揉軟。青青學著他的樣子,左右手來回地搓著,心想這是干嘛啊?

待手中的辣椒軟的徹底了,木木把辣椒的把兒摘下,從開口處將里頭的忒抽出來,再磕掉里面的白色辣椒籽。瞧著她笨拙的樣子,木木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辣椒,幫她把芯弄出來。一會兒,木木變寶似地從褲兜里掏出個油紙小包,打開來里面居然是一小塊鹽巴。掰下點鹽巴從打開的口子塞進辣椒里,再慢慢地揉開,把鹽味都揉進辣椒肉里,這樣味道吃起來才會好。木木一邊解說道,手里的動作也沒停下來。

“嗯,給你。吃吃看,味道怎樣?”木木把手中揉好的辣椒遞給她,一臉企盼地望著她。

她不置可否地接過來,撕下了一小片放進嘴里,慢慢感覺,有點青澀的味道,但因為有了這丁點鹽巴的提味,倒也不失為一道開胃小菜。況且,辣椒是很好的減肥食品哦。

望見青青臉上展開的笑容,木木亦笑逐顏開,兩人因為這簡單的兩顆辣椒就感覺到幸福,真是想想也覺得不可思異的事情。以前的自己,就算擁有再多也不會覺得開心,似乎---失去了快樂的本能了。

木木仰起臉望著頭頂的木子樹,著迷般地問道:“花花,你還記得木子樹開花的時候嗎?清晨起來踩著軟軟的泥土上山,露水打在盛開的白色木子花上,花中央是金黃色的花蕊。把花瓣傾斜,就會從里面流出清清的汁液,甜絲絲的。。。。。。”

她定定地看著木木閉著眼,如讒貓般伸出小粉舌在嘴唇上舔了舔,不由得輕笑出聲。她很難想象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不過看著木木滿臉陶醉的樣子,斷定這肯定是一種幸福的味道吧。

兩人在拔了一籃子野菜下山的時候,在山包底下看見了個小河溝,木木歡快地沖了進去。她也快速把長裙撩起反塞進褲帶里,卷起了褲腿也下了河溝。溝里的水很淺,不及她的小腿肚深。腳下是軟軟的淤泥,伸手往靠岸地地方摸了把,居然摸到了滿手的田螺,這東西可真是美味呀!索性把籃里的野菜都倒在了岸上,最后摸到了滿滿的一籃子田螺。

木木一個人在下游的地方用泥巴堆起了一堵泥墻,攔住了從上游流下來的水流,只留下了中間一個巴掌寬的口子。果真,被撿狗屎運的木木攔到了兩條魚。

“木木,你這樣可以捕到魚,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害我天天擔心填飽肚子的問題!”青青嗔道。

“看你的表現嘛,誰叫你以前老是欺負我!”木木揮了揮拳頭。

從岸邊拔了根柔軟的長徑草,木木把逮上的魚竄了進去,又拔了根把一地的野菜也捆了起來。瞧著忙碌的木木,她不由得感嘆道:“嘖嘖嘖。。。。。。這倒底是誰家的小孩啊,這麼能干!”

木木羞紅了臉沒有出聲,提起魚和野菜就往回走,她趕緊提上籃子跟了上去,又接過他手中的野菜。

倆人回到家時已近晌午,花枝她娘已經曬完了衣服,又在磨刀豁豁要殺魚。見此青青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奪過了她老娘手中的菜刀。

“娘,你是不是殺紅眼了?這魚先留著,瞧,木木和我今天采了好多野菜,還有滿籃子的田螺呢!”她放好菜刀,把找來的食物提到老娘面前獻寶。

“這田螺哪能當飽?這魚不吃呆會死了又不好吃了!”花枝她娘不為所動。

“唉!”她無奈地長嘆了口氣,把木木逮來的兩條魚連同桶里僅剩的那條魚放到一個缺了個口子的陶土大缸中,再注入新鮮的水。

“娘,木木,你們聽著!”青青兩手叉腰,正色道:“這魚放在這缸里養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自己吃。明早我就和炳爺爺一塊上集市賣魚去,趁現在得多存些錢,要不怎麼過冬呢?”

面前的兩人呆了會,反應卻不相同,木木雀躍道:“哦,賣魚嘍,明天我也要一塊去!”

“不行,你不能去,明天老實上學堂去!”她一臉嚴厲,別過臉看著一臉怔怔的老娘,努了努嘴道:“娘,有什麼問題嗎?”

“唉,花枝兒,按說能賣魚存些錢倒也是個好法子,只是到時村里人又該說東說道西了!”花枝她娘苦著一張臉。

“說什麼說?不說他們會死人啊!”青青惡狠狠一臉兇相。

“花花”,木木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襟,“那個,先生說商人是下賤的職業。與農民相比,商人只能穿絹布,不得穿綢紗。一人為商,還會牽連到全家。”

“哈哈哈哈。。。。。。”她仰天長笑,“木木,那你們先生有沒說‘貧者何處得穿綢紗’?就算我們現在有穿綢紗的權利,可是我們穿得起嗎?有錢才是硬道理,有錢我們才不會挨餓!”捏緊雙拳的青青,講到激動處口沫橫飛,神采飛揚。

被訓的兩人摸著空癟癟的肚皮,既然花花樂意帶著他倆掙扎上溫飽線,那還不乖乖閉上嘴巴算了。花花說的對,面子哪有肚子重要,俺們不犯法就可以了。

青青把整籃子的田螺倒進了桶里,加入清水,讓田螺自己把臟東西吐出來。這倆人瞧著多少也有些安慰,起碼今天的晚飯還能見著點葷腥。

可是,花花那個惡魔居然勒令他倆離這田螺遠點,她明天要把它們賣錢呢。那麼,那麼,他們又得吃那難以下咽的野菜嗎?命苦哇。。。。。。

青青心里美滋滋地盤算著這三條魚還有一桶田螺能賣多少錢,得先向炳爺爺打聽下行情才好決定。不知道去了殼的熟田螺價錢是不是要好些,要不要先煮好了?唉,瞧自己手忙腳亂的,一切還是等明日去集市熟悉了再作安排吧。

呵呵,這些天多捕些魚賺點錢,給娘和木木做套衣服。而自己身上的衣服明顯已經大太多了,看來這段時間的減肥卓有成效。哎,若有閑錢一定得做套男裝,將來出去行走方便。以前不是常看電視劇中的女主角女扮男裝行走江湖麼,想想就覺得雞凍啊!

對未來一無所知的李青青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慌與興奮之中,未來啊,在這個世界里又會有什麼樣的未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2 PM

第九章:賣魚嘍!

下午木木被打發先行去望風,見炳爺爺已經從集市回來了,趕忙回來拖上青青前去。而花枝她娘說自己是婦道人家的,死活不肯去幫她說情。罷了罷了,憑她李青青這張三寸不爛之舌,還怕他炳爺爺不肯捎帶上她一起發點小財麼?

出了院門,下了長坡,拐角處有兩間破泥坯房,木木在門口小聲叫喚,“炳爺爺,炳爺爺。。。。。”

從后院傳來一聲低啞的應聲,“在這呢,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木木熟絡地領著她往后院去,后院養了好多雞,一個頭發有些發白的老人蹲在地上喂雞。“咕咕咕咕。。。。。。”老人一邊喚著雞一邊往地上撒了幾把谷子。

“炳爺爺。。。。。。”木木清脆的童聲拖長音叫得有點嗲嗲的,讓人感覺全身都酥酥麻麻。

“哎,木木過來啦。”老人欣喜地站起身,展露一臉慈祥的笑容。第一感覺還不錯,這個炳爺爺應該很好相處。

“炳爺爺好。”青青忙殷勤地打招呼,拍好他的馬屁先。

“花枝,呵呵。。。。。。不錯啊現在。”炳爺爺望著她仍是一臉笑呵呵,顯示這是一個極為開朗的老人。

待她把來意說明,卻見炳爺爺的臉色慢慢陰暗下來,沉默不語。半晌等不到答案,她不禁有些許不滿道:“炳爺爺,我們家的情況您也知道,不知您有何顧慮?”

“花枝,你真的想好了嗎?”炳爺爺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揉揉發酸的背脊,嘆道:“有些事情,不是單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做個小商小販的,不僅親人會反對,還會遭到全村人的輕視。”

看著炳爺爺刻滿風霜的臉,青青嚴肅道:“炳爺爺,這些我都仔細考慮過,但是,有什麼會比填飽肚子重要呢?沒有人會比您要了解我們家的情況,拜托您了。”

炳爺爺這回沒有拒絕,兩人約好明天一早出發,據說桂花村離集市可是得走上好幾十里的路呢!

急忙拉著木木回了家做準備,缸里沒水了,馬不停蹄地又去挑水。雖是苦累活,可這青青偏是中了邪似地干得忒起勁。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減肥可是頭等大事啊,苦點累點算什麼啊!待她有朝一日擁有沉魚落雁之美貌時,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為了明日趕早,今晚她便早早便睡下。為了打發木木那小子,還不得已誇下海口若是賣得了些錢,一定給他帶倆煎餅果子回。

天色才蒙蒙亮,李青青便起了身,將田螺倒入籃中,瀝干水;再將魚放進桶里,加入新鮮水,活魚才好賣錢嘛。

挑著擔去找炳爺爺時,炳爺爺正在捆青菜,翠綠綠的空心菜、長長的絲瓜、肥綠綠的辣椒,還有白白胖胖的雞蛋哇。

青青興奮之情溢于言表,看得炳爺爺不禁笑道:“別急,還來得急。對了,你有沒帶水壺,老遠的路沒水哪行?”

她一拍大腿,暗道:糟糕,家里好像沒有水壺。見青青一副懊悔的神色,炳爺爺安慰道:“算了,家里還有個舊水壺,拿去用吧。快去廚房灌滿水,我們得出發了。”

待她從廚房出來,卻看到炳爺爺在往青菜上撒水,這不是無良商販才會做的嗎?見她驚訝地看著自己,炳爺爺感嘆道:“花枝,學著點。不撒點水這青菜焉焉的哪有人會買,待會半路上還得撒點,保持它的新鮮勁兒。”

青青默默無語,同是一把青菜,焉焉的和撒了水保持嬌嫩的,是人都會買后者了。所以她也絲毫不會有責怪炳爺爺之心,這生存的壓力,自古就存在。而她李青青,曾經想逃避,不想穿越后處境更甚。所以,只能堅強勇敢地面對了。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更敢于面對發福了的身體。

兩人起早貪黑,一路披星戴月趕路。這沒有現代交通工具,只能徒步行走,還得挑著擔,一般人都會累趴下的。還好青青這段時間挑水長跑,竟硬生生地鍛煉出自己來了,挑上擔亦似如屣平地。

集市在鎮上,小小的一個鎮她李青青何曾放在眼里,可是在桂花村呆久了,卻也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侍他們進入早市,天色已亮,到處一片嘈雜紛亂,人頭涌動。各類小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當街穿行著形形色色戴笠匆匆行走的農民,更有提著籃子買菜的老媽子小丫鬟們,她們的可是俺滴上帝呀!

炳爺爺領著她占了處空位,卻是長嘆了口氣,“來晚了點,這攤位太偏了。看來明日得再早些。”青青瞧見他們在最里邊,心里也有些著急,不過一雙貪婪的色眼不忘在從眼前穿過的小姑娘們身上掃射。

別想歪了哦,俺可不變態,只是從這鎮上更潮流的人群中偷學點經驗打扮自己,將來出去闖蕩大世界也不至于太土得掉渣了,終極目的是更方便自己釣得一金龜婿。

眼看這人來人往,卻沒人走到自己的攤位前停留。她真的有些著急了,暗中憋了口氣匯聚在胸口,突然崩出幾句吆喝,“賣魚嘍,賣魚嘍,新鮮活蹦亂跳的魚嘍,只要十文錢一條。生態魚,綠色食品勒------”

不愧是李青青,幾個老媽子小丫鬟,立馬被青青渾厚而有創意的叫賣聲吸引過來。一個著湖綠色長裙的小姑娘問道:“什麼是生態魚,綠色食品?”

青青從桶中拎起一條魚,得意道:“這幾條魚是我從深山老林中的小河里捕得,那里水美草肥,所產的魚兒當然就更加的鮮美,肉質有嚼頭,口感超Q。所謂生態、綠色,是與附近飼養產品相對的一種健康概念。你只要吃了我的魚,保證下次還會再買。品質保證,不滿意買一賠三!”

幾個大媽小姑娘聽得云里霧里,卻又不敢表現得不懂顯得她們沒文化,這樣一來桶里的三條魚一晃眼工夫就被她們一搶而空。沒搶到的一個小丫鬟不甘示弱地把青青整籃子的田螺一鍋端走了。

這李青青是美滋滋地數著手里的銅板,暗嘆想不到這古代的銀子那麼好賺,照這勢頭下去,她這個在現代混得一團糟沒有錢途的李青青,難不成可以就此發家致富,成為一代女富豪麼?!

哇哈哈哈。。。。。。青青旁若無人仰天長嘯的當兒,卻瞥見炳爺爺一臉癡呆地望著她。“咳咳咳。。。。。。”她羞愧地臉紅了,掩飾地咳嗽了幾聲。

“花枝好厲害啊!一會就賣光了,你炳爺爺可是得要費止半天時間才能賣完呢。你要不要先回家去?”炳爺爺一臉放光,滿眼的羨慕。

一個人回去,沉默半晌,她從來就是個路癡,這條路她不走上十幾趟,肯定會迷路的。無奈之下,決定還是干等吧。這炳爺爺對自己有恩,因而發發善心,幫他吆喝著把這菜給賣了。

青青真覺得自己很無恥,根本就是電視購物中那些推銷男女的那副丑陋嘴臉!甩掉腦中不利的礙事想法,她又不遺余力地叫賣起手中的綠色蔬菜與生態雞蛋來了。這李青青一張巧嘴如吐燦花,把這小了她幾百歲的人們忽悠得團團轉。炳爺爺閑閑地坐著就可以大把地收鈔票,一張老臉不禁泛起了紅光。

數著手中的四十六個銅板,青青樂開了花。不過看到炳爺爺一小袋鼓鼓的銅板,她又焉兒了,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到東街的燒餅鋪子,青青咬咬牙花了六個銅板買了兩個煎餅果子。

然而,回去的路上,她都陷在偷吃與不吃的掙扎中。這口水啊,泛濫成災。。。。。。

快到晌午時才回到村里,青青再壯如牛,也餓得腳發軟了。而看那炳爺爺,似乎早已習慣不吃早飯,還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在拐角處正當她準備約好明早再一起去集市,這炳爺爺卻往她籃里塞了沒賣完的幾個雞蛋。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身手敏捷地婉言拒絕,可這炳爺爺卻不高興道:“花枝兒,你不肯收下是不是看不上炳爺爺這幾個雞蛋?那我應該怎樣才能感謝你幫忙賣掉菜啊?”

青青連忙擺手道:“不是的,我哪能呢。大家都是辛苦的人,掙口飯吃。炳爺爺您也不容易,我只是舉手之勞,應該的。”

這炳爺爺也是個油鹽不進倔強的老頭,丟下雞蛋轉身就進家了。青青暗嘆這老頭也真是可愛,一邊摸著滑溜溜的幾個雞蛋,更加美滋滋地晃著腳步回家了。

一回家,顧不上與她老娘打招呼,便沖進廚房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菜湯。花枝家那個美麗的老娘那,數著四十個銅板對著案板上的兩個燒餅直流口水。

這燒餅的香味,飄蕩在空氣中,撓得這兩人是心癢癢,根本就是引人犯罪嘛!

為了避免自己會餓虎撲食,青青強行拉著她命苦的老娘捕魚摸田螺去了。花枝她娘李秀娘,就因為李青青許諾的兩個燒餅,非常沒有骨氣地屁顛屁顛地在下流挖河泥堵著河水。

木木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在院門口碰上了兩個泥人,但這滿桶滿籃的魚和田螺,令木木不禁又陷入到香噴噴的煎餅果子的幻想中,咕咚咽下了好大一口口水。

望著木木大口地吃著燒餅,花枝她娘眼巴巴地問道:“木木,好吃嗎?”

“嗯,好吃,好吃。。。。。。”木木嘴里嚼著東西,口齒不清道。

還算木木有良心,拿起第二塊餅的時候才不好意思地問道:“你們一起來吃吧,好好吃哦!”

“喔。。。。。。”花枝她娘興沖沖地伸出手去。

可惡的花花一手撥開了她老娘的魔爪,對木木溺愛道:“木木,我們都吃過了。這是給你留的,快吃吧。”說罷頭也不回地拖著她那垂涎三尺的老娘回了房間,留下美滋滋的木木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美餐。

“得了,把口水擦擦,明天賣了魚,我答應也給你買兩個燒餅好吧?”青青安慰道。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3 PM

第十章:無關雞蛋的事

晚飯后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時候,特別是對于木木來說。

此刻青青緊緊拽著手里的幾十個銅板摩挲著,美滋滋地幻想著今天捕上來的戰利品還可以換得多少鋼崩兒。而木木與花枝她娘腦海里,描繪的是兩個又大又香的燒餅的誘人藍圖。

這人哪,不同層次是有著不同的精神追求滴。。。。。。

臨睡前青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從床底的一個木箱子里的一只破棉鞋中翻出了上次桂英婆婆給的三枚雞蛋,加上這次炳爺爺給的,一共有七枚。七枚雞蛋,可以孵出七只小雞,七只小雞長大了可以天天下蛋。一天七枚蛋就是四十文錢,一個月算三十天就有一千二百文錢,那是多少兩銀子?改天一定得搞清楚這個換算法則。

但是,目前最緊急的問題是上哪去找只抱窩的母雞來把這些蛋給孵出來哇?看來還得找炳爺爺幫忙。

木木看著一窩白花花的雞蛋,仿佛見著了無數的香噴噴的煎雞蛋在眼前飄浮。青青望著眼前二人面有菜色,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禁有些心酸。撫mo著木木的頭,她鄭重地許下諾言,“娘,木木,相信我,這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以后木木再也不會挨餓了,花花保證將來大家都會每天吃得飽飽的!”

三人帶著對未來無限美好的憧憬,香香甜甜地睡去了,一夜無話。

新的一天,又是新的開始,青青的新生活就是開始大把大把賺鈔票嘍!從集市回來,她的錢袋也幸福地鼓起來了,而娘和木木的幸福----四個大燒餅,也正安寧地在籃子里的一個小油紙包里躺著。

回家的路上,她非常狗腿地纏著炳爺爺商量著借只母雞抱窩的事情。

炳爺爺很訝異,嘆氣道:“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那幾個雞蛋你們都不舍得吃嗎?”

青青笑嘻嘻地回道:“炳爺爺您自己不是也不舍得吃嘛?這哪見過養蠶的穿絲綢呢?這世道就這樣!”

炳爺爺無奈地搖了搖頭,情緒有些低落,“你先把雞蛋拿來看看吧。”

看看?為什麼要看看?青青不明白了。

見她一臉疑惑的表情,炳爺爺笑道:“傻花枝兒,像那些云英雞蛋是孵不出來小雞的。你晚上過來吧。”

“什麼是云英雞蛋啊?”青青十分好學地問道。

“云英雞蛋就是云英雞下的蛋啊!”

“那什麼是云英雞?”

“唉。。。。。。。這。。。。。。”這炳爺爺居然老臉羞得通紅,而青青卻是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這炳爺爺撓了撓后腦勺,暗罵自己老不羞的,想到哪去了。吱吱唔唔半天最后想到一個很好的說辭,連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智慧了,“這云英雞就是還沒有嫁給公雞的小母雞嘛!”

“喔。。。。。。”原來云英雞蛋就是未受精的雞蛋嘛,青青愰然大悟。不過此時玩心大起,故意頑皮地捉弄道:“炳爺爺,為什麼云英雞沒嫁給公雞就可以生蛋了?花枝兒也沒嫁給男人為什麼不能生寶寶?”

“你。。。。。。你。。。。。”炳爺爺指著青青差點吐血,看來這花枝再怎麼好轉還是有點傻哇。

“啊,我知道啦。這雞和人是不同的,對不對,炳爺爺?”青青不忍心令長輩太難堪,不禁有些后悔說了那些沒有分寸的話。這要是被那春花嬸子見著了,說不定又得以一個調戲老男人的罪名把她送進監牢中去。

最后兩人都莫名地有些尷尬各自回家,這青青一踏進家門,就被滾上來的兩團肉球抱住,定睛一看,除了老娘和木木還會有誰!

“木木,你就算做夢也想吃燒餅,也不能翹課回家哇!”青青怒斥道。

木木怔了怔,滿臉委屈道:“花花,我沒有翹課啊。先生說農忙時節到了,所以學堂也就放假了。”

“啊。。。。。。”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響起,花枝家的老娘蹲在地上,淚眼婆娑。

“娘,你別嚇到木木了!”青青暗自拍拍胸口,剛才她也被驚得夠嗆。

“秀秀寶貝兒,又怎麼啦?”木木學著李青青的口吻,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那個,那個。。。。。。”那個沒出息的老娘抱頭痛哭道:“這滿地的農活該怎麼辦啊?”

咳,還以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呢!青青彎下腰給了她老娘一個溫暖的擁抱,柔聲安慰道:“娘,這不是還有我和木木,您還擔心什麼呢!是不是,木木?”

木木上前來同樣給了他老娘一個安心的擁抱,用行動證明自己。

然而花枝她娘卻一直沉浸在劉老爹的悲痛中,淚水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青青無奈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身從籃子里把燒餅拿了出來,這誘人的味道一擴散出來,立刻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花枝她娘停止了哭泣,胡亂抹了把眼淚,便聚精會神地盯著青青手中的燒餅,眼神中渙散出饑餓的光芒。

最終,青青用兩個燒餅,成功地換了個耳根清靜。

午后,木木纏著青青非得要去抓泥鰍,說是見著有眼小池塘快干了。她本想睡個午覺后再去抓魚,不過,哪能白白放棄這撈錢的機會呢。

在木木的帶領下,兩人急急來到了那不起眼的小池塘邊,果真只剩見底的一點水了。而由于天氣干燥的原因,池塘里的淤泥已經結成了一塊塊方磚大小的豆腐塊,灰褐色的滑溜溜的樣子。

木木卷起褲腿,故意破壞性地踩著方塊往下滑去。一幅天然的作品,就被那無良木木無情地糟蹋了。

青青坐在池塘邊的小田梗上,彎下腰去采了片豆腐塊上來,池塘上端的泥塊已經干燥得卷起了邊緣的皮。手中的泥塊,不知怎地變成了一塊塊酥脆的油炸豆腐干在眼前晃蕩,她一時錯覺差點一口咬下。

木木站在底下,又是那副癡癡的表情,著迷似地對青青笑道:“花花,你知道麼?冬天的時候,這些池塘都會結滿厚厚的冰。我和村里的小胖就會去鑿開冰,抱著大塊的冰回學堂。有次小胖貪心狠狠地一口咬下去,結果滿嘴都是血,你知道為什麼嗎?”

望著木木一臉得意的笑容,她非常配合地搖了搖頭。

“哈哈,他剛巧在換牙!一口下去把牙都給磕掉了!哈哈,笑得我肚子都疼了。”木木花枝亂顫,抱著肚子眼淚都出來了。

瞧他那德性,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青青只好沒發自內心地干笑了幾聲,順便問道:“這里冬天下雪大嗎?”

“大,當然大了。你不記得了嗎?當天空中剛飄起了鵝毛大雪,我們就會在三棵樟樹下奔跑著用手接著大朵大朵的雪花,有一團差點有我的手掌大呢!有一次我和爹爹從山上砍完柴回來,乏了,爹爹就抓起一把雪給我搓了搓臉蛋,很提神喔。而且,你知道嗎,從小松樹底下抓起一把雪就吃下去,那才是男子漢呢!”木木說起了過往,一臉自豪的表情。

青青想象著這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不禁也癡了。

“下了幾天雪后,樹枝上屋檐下都會掛滿串串的冰溜溜,有的竟然的手臂粗。我和小胖經常會用竹竿把它們敲下來,然后挑干凈的就吃掉。有次我也把牙齒吃掉了,疼了我老半天,后來娘把它丟在了瓦頂上。”木木吃吃地笑起來。

“那個,那樣的天氣吃冰不會冷嗎?”青青疑惑了。

“還好了,只是有點冰牙,吃多了肚子會疼。我是男子漢才不會怕呢!”

青青笑了笑,撩起裙子也下到池塘里,幫著木木一起把底下的淤泥挖開,果真有那滑溜溜的泥鰍。好難抓住它們,赤溜一下就從手中掙開了。

而木木顯然是個中老手,把淤泥深深地挖開,把泥鰍們逼到死角,再兩只手捧著把它們撈了起來。

“快,花花,把桶提過來!”木木一邊興奮地大叫一邊緊緊地捂住雙手,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泥鰍放進桶里,又彎下腰去扒開淤泥。

青青有點惡心泥鰍那滑濕濕的感覺,但又不敢在木木面前表現得膽怯,也撅著屁股是一通亂翻。

紅通通的夕陽斜斜地掛在山頭的時候,兩人才提著滿滿的一桶戰利品凱旋而歸。籠罩在落日的余輝中,她有些看不清木木的臉,然而,掛在他臉上那個燦爛的笑容卻是很耀眼。

因為要把泥鰍放在清水里讓它們吐出腹中的淤泥,所以晚餐沒能吃到香香的炸泥鰍。花枝她娘很是懊悔,明天一早,極有可能就會被花花挑到集市上賣掉。這掉進錢眼里的妞哇!

晚飯后,木木抱著雞蛋和青青一起去了炳爺爺家。昏黃的煤油燈下,是炳爺爺枯瘦的忙碌身影。見著他倆來了,他才一屁股坐了下來。

木木寶貝似地把雞蛋放在桌上,炳爺爺拿起其中一枚蛋,放在離燈幾厘米的地方照了照,又如法炮制另外幾枚。

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把其中一枚給了青青,緩緩開口道:“就這只雞蛋可以孵小雞,別的都不行。”

顯然是受了打擊,她不由得騰地站起,急道:“為什麼?”

炳爺爺把那只雞蛋湊近燈光,讓她看過來,“看看,這只雞蛋的頂上有個小黑點,代表它是只種蛋。你再看看別的吧。”

她把其它幾枚雞蛋都照了照,果真都沒有個小黑點。兩人有點垂頭喪氣地回了家,青青暗自盤算該如何處置這幾枚金貴的雞蛋,自己吃了,太可惜了吧!

背著兩人把六枚雞蛋藏到一安全的地方,考慮良久,她還是決定把那枚種蛋交到木木手中。

木木有點受寵若驚,對著手中的雞蛋直流口水。

“木木,你可不能把它吃了哦。我把它交給你,是希望你好好保護它,用自己的體溫把小雞孵出來。然后,你就可以做雞媽媽了!”

什麼?我沒聽錯吧?木木暈了,這根本就是個陰謀!花花那個大壞蛋!我才不要做什麼小雞的媽媽!我是個男子漢啊!!!

可憐的木木陷入間歇性精神錯亂中。。。。。。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3 PM

第十一章: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可否認,青青內心深處有那麼點子的私心。不論從節省人力物力的角度,從防犯她老娘偷吃的角度,還是從不花錢給木木養個寵物角度,把這枚種蛋交由木木孵養實在是太英明了。

據說這動物,會把出生時第一眼看見的人認為是媽媽。那麼,若將來能有只大母雞既能看家又能養家,替自己把木木照顧得服貼的,豈不妙哉?

于在,在青青坑蒙拐騙,威逼利誘之下,木木最終同意做這枚雞蛋的主人,並用他的人格保證這人在蛋在,蛋亡人。。。。。。

一切似乎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所以當她摸著掛在褲腰帶上鼓鼓的錢袋,樂滋滋地感嘆著今天的泥鰍賣得了個好價錢時,根本不會想到噩運會再次降臨這個窮得丁當響的小家。

一跨進家門,她就扯開嗓門大喊,“娘,木木,快出來!瞧我給你們帶了什麼!”然而並沒有預期地從屋內竄出那兩個眉開眼笑的人兒。

青青跳進正廳,晃著手中一大袋的燒餅,對著屋內的兩人高聲大叫,“瞧,這麼多啊。。。。。。”又高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樂顛顛地炫耀著她鼓鼓的錢袋。卻見蹲在地上的兩人抬起滿是愁容的臉,焉焉地搭拉著腦袋。

“嗯,怎麼了?”青青急剎車,詫異地問道。這麼堅強的一家子,還能有什麼會令他們煩惱?

她老娘揚起一張煞白的臉,心痛道:“花枝,家里的田被燒了?”

“燒了?燒了。。。。。。”青青重復著嘴里的話,半晌才明白什麼事,抓著老娘的柔肩拼命搖晃,凄歷地叫道:“你是說田里的稻谷全部被燒了嗎?”

花枝她娘點點頭,泣不成聲。木木捏緊拳頭,一張小臉憤憤不滿,“這不長眼的老天,干嘛就燒俺家的地!”

青青腳一軟,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燒餅也PIA的一聲摔了個粉身碎骨,支離破碎。

“燒了,燒了。。。。。。”青青口中無意識地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啊?全家人還指望著這糧食過活,現在他們可怎麼過冬啊?

“家里的田是怎麼被燒的?是天災還是人禍?”她頭腦有些清醒過來。

“啊?那個。。。。。。聽桂英嬸說有人看見我家的稻天起火,待我和木木過去看時,已經被燒光了,烏七八黑的一片。。。。。。”她老娘命苦地拭著撲簌而下的臉淚。

“帶我過去看看!”青青爬起身,重新站了起來。

一家三口凄涼地奔向自家的那幾畝三分地,這麼熱的天里,她拽著娘和木木的手卻都是冰涼。滿田剩下的一片灰燼,還騰騰地冒著熱氣。自家的田在一大一小兩口池塘間,所幸沒有禍及到其他的農戶。

三人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心掉進了冰窟里。青青醒了醒鼻子,忍住了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她不能哭,娘和木木見著她哭一定會哭得更傷心;她一定要堅強,她不能倒下,沒有了她,娘和木木怎麼辦啊!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這天氣雖熱,但也不至于引起稻谷自燃,況且為麼別人家的都沒事呢?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是誰呢?春花嬸那副尖酸克薄的嘴臉立馬映上腦海,第一直覺就是懷疑上她,目前也就只有她與自己存在過節而已。

沉住氣,默默地拖著一大一小三人蹣跚而去。回村的路上三三兩兩地遇上些好心的村民,眾人都好言安慰。青青一律和言悅色接收,仿佛這遭難的不是她家。

遠遠地便瞧見家門口圍了一群嘰嘰喳喳的人,為首的便是桂英婆婆,上來抱著花枝她娘便痛哭。其他人都一臉同情色,對花枝的態度也大有改觀,似乎不記得她曾是令她們心驚膽跳的人。

眾人手中拿了些七七八八的救濟物資,都是些尋常人家常吃的蕃薯芋頭土豆之類的東西。但數量也不多,畢竟各家都是處在青黃不接的時候,都等著田里的糧食過活。青青雖有些不習慣成為被人施舍的對象,卻也是非常得體地向眾人表達了她的感恩之心。

黑壓壓的人群后,似乎躲閃著個做鬼鬼祟祟的身影,青青眼尖地發現那除了春花嬸還有誰!一碰上青青的銳利的眼神后便馬上做賊心虛地悄悄溜走,這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這場人為的火災,罪魁禍首一定就是那個挨千刀的春花!

待人群三三兩兩散去,一家三口望著院中一堆亂七八糟的糧食心情復雜。

“唉呀!”又是一聲驚叫,不過聲音中卻透著驚喜交集。

“又怎麼了。。。。。。”木木與青青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那個迷糊的老娘一拍大腿,叫道:“看到地上的蕃薯,這才想起你爹年前在自家的地窖里儲備了幾十筐的蕃薯呢!”

“真的嗎?”木木高興的跳起腳來,仿佛看見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就算有了這蕃薯,也只夠撐上三兩個月而已,接下去又該如何?青青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昏頭腦,而是趕忙問道地窖在哪里。

這以前農民,不似在現代可以把豐收的糧食賣錢,再用錢去購置生活必須品。他們那會所有收獲的糧食,除去上繳國家稅收外,都得留著自己過日子,許多人家甚至不足以裹腹。像稻谷可以放在家里的糧倉中,而蕃薯之類的東西易爛,豐收一次卻放不了一年都會壞掉。所以華夏無比聰明智慧的農民老祖宗們那會就已經會挖地窖儲藏這些易壞的糧食,隔絕了地面上的空氣,才能存放得更久。

花枝家的地窖就在自家院后的小山包中,由于怕會被別人偷掉,所以地窖一般靠近家中,又做得很隱蔽。

花枝她娘思量了老半天,才尋出劉老爹做的暗號,在小樹林中那棵最大的松樹向自家的方向十丈開外。青青邁著步子大致量了下,發現腳下的泥土似乎比周圍的新,地窖應該大約就在腳下了。

拿了把鐵鍬,把四周的泥土挖開,露出了個鐵蓋,銹透斑斑。三人一陣狂喜,合眾人之力把鐵蓋移開,下面是一個黑呼呼的深洞。一股帶著霉味的氣體撲面而來,把三人嗆著是一陣好咳。

木木雀躍地就要跳下去,還好青青一個攔腰把他截了下來,“先回家休息會,這會大正午的應該沒人會過來。”

拖著這兩人就往回走,這木木是急得跳腳,為嘛?為嘛?

“這地窖里頭空氣不流通,這樣下去會窒息的。我們先回去吃完午飯再過來,沒事的。”青青安慰著猴急不已的木木,無奈地搖了搖頭。

吃過午飯,三人磨拳擦掌,準備下去一通苦干。青青挑了擔籮筐,她老娘扛了把鐵鍬,木木捧著個簸箕,晃晃蕩蕩便殺進了地窖。

青青小心翼翼地下到地窖底下,雖通了會風,但氣味仍是不好聞。抬頭往頂上看,才發現這地窖可能有兩米深,堆了一地滿滿的蕃薯。勒令木木那小腦袋瓜子不要好奇地擋住入口,透著點昏暗的光線,彎腰裝滿了一簸箕的蕃薯用力舉高,那兩人則在上方接住倒進籮筐中。

幾簸箕后再壯實的青青也累得喘氣,踩在下面堆高的蕃薯上用手撐著地面狼狽地狗爬上來。

望著眼前的一地蕃薯,一家人是喜從悲來,忽喜忽悲。

只有蕃薯,不可能天天吃這個吧?結合家中幾缸的油,青青腦中一個極好的IDEA生成。把蕃薯煮熟,再剝皮揉成面狀,加入野菜,用木油炸成生態地瓜餅。給娘和木木先嘗嘗,兩人都豎起拇指稱贊。

于是第二天,青青的地攤上,除了草魚、蝦、田螺、泥鰍外,還出現了生態地瓜餅、烤地瓜、煮地瓜這些新品種。除了老主顧,竟也替她贏得了些新客人。說起她無敵花枝的名頭,在當地菜市場上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滴!

雖然錢賺得一天比一天多了,但這一家三口也不敢懈怠,沒有了糧食,他們得未雨綢繆。于是,這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三人白天是瘋狂地在這青山綠水中,榨取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賣錢。

花枝她娘帶著木木二人,在別人家挖光的花生地上再翻掘著拉下的零星點的花生,有的花生已經發芽了,但這白白嫩嫩胖胖的花生芽用木油一炒,再加入些紅紅的干辣椒,吃得三人美滋滋地冒大汗。

木木除了會摸魚、泥鰍,釣蝦,最近還釣起了青蛙。這青蛙是益蟲,雖不敢自己吃,但青青還是昧著良心把它們賣了個大價錢。

村中的大農戶胖妞家種了好些西瓜,這種西瓜叫打籽瓜,日的在于取籽,而不是吃。胖妞是木木的好朋友,于是三人厚臉皮地去她家美名其曰幫忙擠瓜籽,其實是大搖大擺明正言順地坐在那里吃西瓜。俗話說不要錢的東西可以拼命吃,結果就是三人爭相去茅廁。唉,這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這青青也無比認同地體會到了一句話: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4 PM

第十二章:二牛來提親

這天青青從集市回來,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家院中的老樹墩上坐了個敦厚憨實的年輕人。見她進來,慌忙起身,望著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青青這會又累又餓,也沒心思跟他打招呼,放下擔子便大聲嚷道:“娘,娘,我餓了!”

大門口閃現了花枝她娘的身影,朝她神神秘秘地招手。她不情願地過去,嘴里嘟囔著“這老娘,真是越來越懶了。”一進正廳,卻發現屋內還坐著兩人,其中一人她認得,是她那親愛的寶叔熟悉的身影。

恭敬而深情地喚了聲“寶叔叔”,而對方則微笑著點頭,令青青感覺溫暖如春。目光不期然落在旁邊的一個老婆子身上,穿得花里胡俏,然不成這是傳說中的媒婆?

青青事后是后悔地直想抽自己幾大嘴巴子,真是烏鴉嘴,說媒婆,媒婆就到!

只見那家伙一起身,一大把歲數的人了還誇張地扭動著她的水桶老腰輕移蓮步向青青妖嬈地走來,這架勢令青青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幾步。

“喲,這就是花枝兒吧。瞧這水靈靈的勁兒,瞧這身板。。。。。。”這老妖婆一副特三八的嘴臉,拿著手中一把畫著仕女圖的蒲扇用力的拍打在青青身上,“瞧這大屁股,好生養啊!”說著又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

這年方五、六十的老婆子,臉上擦的白粉有一斤了吧,笑起來臉上起了無數的摺子,摺子縫中的白粉就撲撲往地上掉。你瞧見過一張老臉上再現出那種少女懷春,故作羞赦的表情麼?青青的第一感覺就是想吐,想起從前聽人講過的一句話“這長得丑不是你的錯,跑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青青真真切切地被嚇著了,雙手輕撫胸口,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模樣與那老婆子亦是半斤對八兩,慌忙間把手放下來。

花枝她娘過來拉住青青的手,慈愛道:“花枝兒,你已滿十四歲,二牛也十六了,當年你爹在世的時候,就已訂下婚約。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不嫁!”青青赫然打斷她,轉頭向寶叔道:“很感謝您有心守約,但您看看這個家,我嫁出去了,我娘和弟弟怎麼過活啊!”

“花枝兒。。。。。。”她老娘抹著眼淚,“傻花枝兒總歸是要嫁出去的,寶叔家是個好人家,只要你過得好就行了,不要擔心我們了。”

“不行,我答應過爹爹要照顧好你和木木。”青青一臉毅然,暗想自己實際上三十歲了,這個身體的主才滿十四歲,雖已到了這個時代的法定結婚年齡,但外頭那青年---二牛。。。。。。和他不來電咋辦?再說,他離自己過米蟲人生的標準還差了很大的一截!堅絕不答應!

那老妖婆子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拿著扇子天馬行空,指指點點,說得唾沫橫飛,“花枝,好好想想,你嫁給二牛也可以關照到家里啊,都在同一個村。再說了,寶叔家給的彩禮是一頭牛,一頭牛喲!還有哪戶人家舍得費這麼大手筆!你就知足啦!”

青青垂下頭,心里早已把那老妖婆子祖宗八代都咒光了,李青青等于一頭牛,這個換算公式令她實在是火大的很。她李青青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只值一頭牛的價錢嗎?!

而花枝家那極為沒有出息的老娘卻是一副得了大便宜的表情,垂涎三尺。青青斷然一揮手,故作平靜道:“要我嫁也可以,我要帶著娘和木木一塊嫁過去!寶叔您看可不可以?”

臉色原本平和的寶叔被問住了,一臉為難色。不是他不正直,不是他不仗義,不是他不男人,他家里還有只母老虎,要二牛娶花枝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青青這個無理的要求不僅難住了那差點成為她未來公公的人,而號稱有三寸巧舌、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武大郎說成西門慶的、打遍江南無敵手的媒婆子,也啞口無言了。

二牛的這場提親最終不歡而散,花枝她娘一改平常柔弱的形象是急得跳腳,“你這個傻花枝啊!你想想你如果嫁到寶叔家去,雖不能穿金戴銀,但至少每天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守著你娘在家餓肚子!你這個傻丫頭哇。。。。。。”

青青被念叨的煩了,又不好發作,餓著肚子轉身出了家門,一個人無聊地在村里的小路上晃蕩。木木那小皮猴也不知去哪混了,說不定又是去胖妞家混吃混喝去了,懶得管他,只要他不混成人家的倒插門女婿就行。

前面拐彎就上了那條滿是桂花樹的小徑,正當青青幻想著滿樹桂花香甜的氣息,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哈,真是冤家路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憋了一肚子的氣,咱們今天新仇舊恨一起算!

青青雙手叉腰,大喝一聲跳將前去,一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氣勢。埋頭專心趕路的鄒春花同志冷不丁被嚇了一跳,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我說,有些人干了虧心事,半夜就不怕鬼敲門?”青青翻著白眼,學流氓耍起了無賴。

“你。。。。。。哼!懶得理你!”春花同志吞了口口水,側身想往前走。

這條小徑依山傍水,本就不寬,再被直徑較大的青青故意圍堵,這春花同志左竄右跳也是沒能脫身。

“我說不會吧?還是您老真干虧心事了,第一次發現您是個心地善良、溫柔似水的美人兒!”青青羊顛瘋般抖動著左腿,眼底流露出輕蔑的神色。

這春花同志不傻,聽出了青青講的是反話,內心雖是氣惱得噴血,臉上神色卻紋絲不動。

暗嘆這春花同志城府比想象中還深,青青湊近敵人,虛張聲勢以一種陰森的語氣一字一句道,“害了我一次不成,又來害第二次?還是第三次了?”

“你。。。。。。”,這春花同志英雄氣短,青青居然從她眼中看見一閃而過的恐懼,雖然轉瞬即逝,但它確實存在過。

趁青青一個不留神,她逮住空子如見鬼般逃也似的飛奔而去。這令青青十二分不解,不對呀,依著春花同志的脾氣,她應該和自己干上一架才對。滿肚子怨氣沒能發泄出來的青青氣到內傷,跑到僻靜無人處對著山谷大吼了一通才覺得全身舒暢,如沐春風。

她那個老娘似乎還是氣鼓鼓的,美人兒生氣的樣子也動人。晚上,青青按捺不住拖了條凳子,心平氣和地決定好好和老娘談談。

“那個,娘,你為什麼會嫁給爹爹?”她思量半天,從這個話題著手,曲線救國。

“。。。。。。”對面的人兒剮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別小孩子氣了,秀秀寶貝,我們來好好談談!一家人不要有什麼隔夜仇!”

“我和你有什麼仇!我還敢生你的氣!”美人兒奮力地扯著手中的那條破褲子,好象它跟自己有仇。

“別這樣了,娘。。。。。。”青青撒嬌道:“我都知道您一片好心,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好好聊聊吧?”

花枝她娘緩和了神色,放下手中的針線活,長嘆了口氣,“好吧,我就來聽聽,你為什麼不要嫁給二牛?”

“那娘先告訴我您為什麼要嫁給爹爹?”青青無賴道。

“那個。。。。。。”美人兒紅了臉。

青青一臉心知肚明的神情,“我來說吧,因為娘愛爹爹對不對?就算所有人都反對,最后娘還是嫁給了爹爹。這樣的李秀娘應該是有著與世俗不同的思想,那為何待您成為母親后,卻會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彎?”

“你不喜歡二牛?”花枝她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青青有點無奈地笑了,“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對一個今天才見面的人來說。也許小時候他是我的玩伴,但在之于現在的我他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如果有所謂的一見鐘情,那麼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我對他不來電。”

“什麼是不來電?”

青青有點費力地向這個古人解釋著二十一世紀流行的詞語,“應該是在第一眼就可以確定自己有沒有喜歡上對方的可能吧。咳,我也解釋不清楚,反正結論就是一句話:我和二牛這輩子不可能,您想也別想,下輩子也休想!”

花枝她娘也是個懂得真愛的女子,聽這話只有兩手一攤,“那麼,你想找怎樣的男子?你又能找怎樣的男子?”

冰雪聰明的青青明白母親的意思,這貧窮的下等人家,如何去攀上富貴官宦之家?更何況自己不僅不美麗,還胖若肥豬。面對這悲慘的現實,青青內心第一次感覺絕望,前途渺茫。是啊,在這茫茫人海,如何去覓得自己的真命天子?

此刻青青真感覺自己的可笑了,如果只想穿越后做個不愁吃穿不用思考的米蟲,那麼又何必去煩惱對方是否愛自己,自己又是否愛他?應該擔心的,是能否嫁入豪門吧!如果二牛是所謂的豪門世子,現在的自己是否就一口答應了這門親事?

如果,也只是如果。這世間沒有假設的事情,結果無法得知。

但是。。。。。。但是,如果老天不怪她貪心,請賜給她一個多金而又迷人的男人吧。她真的好想,好想品嘗到相愛的感覺。那才不枉此生。。。。。。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5 PM

第十三章:真相之后

青青和木木在小河溝里摸魚,歡聲笑語滿天飛。這是他倆的秘密花園,應該沒什麼人知道。那麼立在岸上那個敦厚結實的身影又是誰?鬼嗎?

“快些,把裙子放下來!”單純的木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沒有理會他的話,青青深一腳淺一腳地爬上岸胡亂地擦了擦手上的黑泥,高傲地斜睨了眼前的人,冷冷地問道:“什麼事?”

二牛朝木木望了幾眼,目光閃爍,“嗯,有點事,不能被別人聽到。”

“如果是昨天的事,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青青兩手環抱于胸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哎,花枝,你別這樣子!”二牛一臉焦急央求道,搔了搔后腦勺,前言不搭后語突然冒出句這樣的話,“真想不到你現在可是漂亮多了,不明白我娘為什麼老是不讓我來找你玩。對不起,花枝,我們一直是好朋友啊。。。。。。”

青青可沒心情與他敘舊,轉身就要走,“我還忙著呢,我可不比您小少爺可以坐在家里等吃!”

“哎。。。。。。等等”二牛急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聽我說嘛。。。。。。”

青青實在是很討厭與陌生人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就算是手也不行,當下杏眼圓睜、怒目而視,把這二牛看得是心里發毛,被開水燙著般丟開了她的手。

她真的很想威脅他要告他非禮,不過看在從前是玩伴的份上放過他算了。沒有幾斤幾輛重就敢來占老娘的便宜,下輩子吧!

轉身下到河里,攤開雙手在水里繼續摸著她的田螺,手停嘴就停,生活所迫啊!岸上的身影如木頭樁般紋絲不動,他不走就算了,把他晾著曬干看他還巴不巴著自己!

“花枝,你不想知道八年前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二牛丟下個煙霧彈成功地引起了青青的好奇心。

“有話就說!”言簡意賅,吞下肚子里的話是“有屁就放!”

“你先上來!”

“你下來!”

“你上來嘛!”

“不說就算了!”

“哎,我。。。我怕水,你。。。。。。”二牛臉紅得憋屈,不想承認自己狗熊。

青青二話不說,邁著大步跳上了岸,臉色微微發紅,鼻尖上是幾滴晶瑩欲滴的汗珠,胸脯隨著喘氣而上下氣伏。胡亂地擦了把汗水,卻見著眼前的人目光緊緊鎖住自己的胸部,內心不由得反感,這正逢青春發育期春心萌動的小伙子!想著自己被這不相干的人腦海中不知道意淫成啥樣子,當下更加是嘔得慌!還以為他是個老實人,當初真是瞎了眼!

嚴厲地輕咳了聲,打破了二牛的幻想,“說吧,我聽著!”

二牛有些不自在,手腳不知擱哪,吱吱唔唔道:“八年前。。。。。。我。。。你。。。,春花嬸把我。。。。。。”

“春花嬸怎麼了,說清楚!”青青雞凍萬分,一把拽住二牛的前襟。

“哎。。。你先松開再說!”二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胸部被兩個鼓鼓的不明物體頂的喘不過氣來。

青青惱了,娘的,又被這廝占便宜了,當即往后退到一丈開外。

二牛清了清嗓子,臉上神情轉為憂傷而沉重,把發生在八年前的一樁慘事娓娓道來。原來那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蓄謀已久,故意制造的一個悲劇。只不過悲劇的主人公本應該是二牛他本人,結果卻被花枝那個倒霉蛋背了黑鍋。

事故的來由起于春花同志與二牛他娘秋妹同志的一場惡斗,罵功絕頂潑辣無敵的秋妹同志在眾人面前極盡羞辱之能,把這春花同志罵的是顏面掃地。春花還是頭一遭遇上如此強勁的對手,罵不贏對方也就算了,就連一頭的青絲也被二牛她娘抓了大把下來。這有仇不報非君子,打不贏你,我還打不贏你兒子麼?于是春花同志密謀良久,並多次踩點,最終用兩塊牛皮糖把八歲的二牛騙到一人跡罕至之地,並實施她的報仇計劃。

春花的初衷本來只是計劃把二牛毒打一頓,一雪前恥。可不料那二牛盡得到她娘真傳,才八歲的小人兒就把她罵到內傷,並一再強調如果她敢動他一根手指頭的話,看他娘秋妹不來收拾她!

因自己輕率考慮不周的春花不想自食惡果,于是惡從膽邊生,將罪惡的雙手伸向二牛這頭待宰的小羔羊。完全沒有防備的二牛被推進了桂花村無處不在的池塘里,撲騰了幾下,最終沉了下去。

沒有蓄謀的春花同志不想被判故意殺人罪,于是驚慌失措想逃離犯罪現場。不想這一幕被正義的天使---六歲的花枝抓了個現形。正當天使準備實施她正義的裁決時,殺紅了眼的春花瘋狂地把她也丟下池塘去。可憐的花枝兒,只有六歲瘦弱的小紅帽哪里敵得過強壯的大灰狼,一聲嘆息,香銷玉毀。。。。。。

待春花同志猖狂離開后,池塘里冒出了個頭,不是花枝,居然是早早沉下去的二牛。要說也奇了,這才八歲的人兒心機卻如此深重,深諳水性的二牛,居然知道在強敵面前要留得青山在,于是混水摸魚地躲到了水草深處暗觀其變。

見花枝被丟下水了,他也不敢出聲,生怕再禍及自己。確定殺人兇手離開后,他才敢急急尋找花枝的身體,拖著上了岸。可以這麼說,不是因為他二牛,花枝不會遭此橫禍;反之不是因為他二牛,她花枝也不可能撿得回這條小命。

總之后來當大人尋過來時,這八歲的二牛居然能布置出一個溺水的現場。這也成就了一段六歲齡童勇救溺水男娃的佳話,也成功地使感恩戴德的寶叔愧疚于心,極力撮合兩個小人兒的婚事。

說到這里,我們更應該佩服的是他二牛,大難不死還悟出了人生大道理:做人要低調!從此小太保一改刁蠻作風,不敢說骨子里,但起碼表面上成為一個溫和憨厚之少年。

而為安春花之心,以防她繼續作案,這花枝傻了,他二牛就得裝失憶了。你相信這一小小的八歲少年如此深沉,演技直逼好來塢,不僅把敵人瞞過去了,就連自己的父母也絲毫不知情。

這真是大師中的大師啊!青青和木木兩人聽的是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事還有那麼深晦的隱情。

二牛長長地嘆了口氣,深情地對青青道:“花枝,過去的事使得我良心不安,對你我心有歉疚。因為你,我一下到池塘里就會有惡心窒息的感覺。我。。。。。。”

木木氣得破口大罵,咒她春花今晚就去見閻王。而青青則冷冷反問道:“你早不說晚不說,為什麼偏偏這會告訴我這件事情?要我感謝你嗎?呵呵,我是要感謝你的沉默,你的守口如瓶,你的殃及池魚,你的明哲保身,你的助紂為虐!”

二牛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被罵得是一鼻子灰,最后怏怏離去。

木木有些不滿道:“花花,你就這麼放過他?”

青青笑得有些慘淡,嘆道:“那麼還能怎樣!”沉吟片刻,卻又咬牙切齒地,“來,陪我去找鄒春花那大壞蛋!咱們今天定要好好收拾她!”

二人一路殺將過去,到春花家門口,青青一腳就將門踹開,河東獅吼,“鄒春花,你給我出來!”她頭頂冒青煙,仰天長嘯。

木木輕扯她的衣角,“花花,別叫嚷了。沒人,你看諾。。。。。。”

嗯,四下還真空無一人,不解氣的青青一腳踩爛了春花家院落中一只嶄新的簸箕,緊握拳頭,咬牙切齒,滿臉橫肉,一臉兇惡道:“烎你就像碾一只螞蟻!”

木木熱烈地鼓掌,“花花好帥喔!不過,我們要怎麼對付春花這個大壞蛋!八年前她害你那麼慘,不能放過她!”

青青惡狠狠地掃射著周遭,一字一頓道:“當然嘍,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我明天就告訴族長大人去,看不把春花這廝關監牢一輩子!”

于是這兩人大搖大擺揚長而去,而被他們忽略的,是躲在窗子后面那一雙怨毒的眼睛。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luh737 發表於 2014-3-5 01:05 PM

第十四章:死里逃生

一切都來得那麼毫無預兆,暴風雨前,整個村落都是一派安寧的景象。傍晚,天空中很稀奇地出現了大片的火燒云,占據了西邊大半的天空。

桂花村里的一切都浸淫在這紅光之中,所有的東西都顯得紅通通的。木木狂野地四處奔跑,大叫著“紅色的房子,紅色的樹,紅色的娘,紅色的花花。。。。。。胖妞家那條小花狗也是紅色的!哈哈,炳爺爺的胡須也是紅紅的。。。。。。耶!”

青青一把抱住活蹦亂跳的木木,把他安放在那棵有搖籃的樟樹中,自己也爬了上去。木木就斜斜地倚在她懷中望著天空中變幻莫測的云彩。兩個人在云堆里尋找云彩幻化成的各種動物,笑得花枝亂顫。

總之,這是一個很幸福快樂的傍晚。直到花枝她娘喚他們回家吃飯了,兩人才戀戀不舍離去。這天的晚飯也出奇地美味,他們吃到了鮮美的魚湯,炸得黃燦燦外焦里嫩香噴噴的大蝦,還有烤得香脆脆的紅薯。青青也破天荒地第一次放任自己吃了頓飽飯,也許安寧只是表象,一切卻又是那麼的不尋常。

晚飯后,一家三口洗漱完畢早早睡下,明天得打一場硬仗。木木多嘴和花枝她娘說了八年前春花殘害花枝的慘事,把他們老娘是氣得渾身發抖,直哭大強啊。。。。。。最后三人一致決定明日一早去找族長大人稟明一切,報仇雪恨!

不一會,眾人墮入黑甜的夢鄉,青青睡得格外的香甜,第一次睡得這麼好,也沒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噩夢。

半夜卻在一陣窒息中醒來,似乎有濃烈的煙霧嗆得人不能呼吸,還有那嗶嗶波波似乎是什麼東西燒著的聲音。青青蹭地坐起身,頭很重,屋里屋外滿是紅光。不會吧,這火燒云早已退下去了呀!

天殺的,是起火了!屋里屋外的火苗子,肆虐地吞噬著一切,包括這三條可憐的生命。青青急得快哭了,用力推了推她娘,沒醒,還睡得死豬樣。狠了狠心,一拳下去重重地揍在她娘臉上。她老娘尖叫了一聲,幽幽轉醒,看見四周的火苗熊熊地竄著,差點又要昏死過去。

管不了那麼多,半拖著她老娘沖出了房門。屋頂的梁子已經燒著了,騰騰地竄著藍色的火苗子。“木木,木木。。。。。。”青青凄厲地大叫,然而對門卻沒有應聲。

“啊啊啊。。。。。。”花枝她娘清醒過來了指著她大叫,這500只鴨子,青青盤算著要不要再給一拳把她老娘打昏算了。不對呀,背后怎麼熱熱的,啊。。。。。。這次換青青她自己無休止地大叫。火苗子不知何時竄上了她的頭發,已經燒了大半,發出陣陣的焦臭味。

急中生智的青青就地一個驢打滾,把頭發上的火苗磨滅。來不急心疼這滿頭的青絲,兩人瘋也似的沖進了木木的房間。

木木的床已經燒著了,火苗張牙舞爪地顯示它的強大。

“木木。。。。。。”,花枝她娘撲向火床,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天際!床上有堆燒焦的東西,“是木木。。。。。。木木哇。。。。。。我的兒呀!”她老娘撲進火苗里就要尋死覓活。

青青忙一把拉住了她老娘,兩人被一陣熱浪掀翻在地,壓在一個溫熱的東西上。被壓著的物體悶哼了一聲,是木木!欣喜若狂的兩人抱著木木泣不成聲,青青一把抱起木木,小心地觀察火勢,找機會沖出去。而她那個財迷的老娘,卻還想沖回自己房內再取出點衣物。

青青對著她老娘狂吼,“你這個不要命的傻老娘哎,保住小命要緊,錢財乃身外之物。快,走。。。。。。”

三人躲閃著屋頂掉下來的火竄子,九死一生地沖了出去。站在院外,青青與老娘面面相噓,既心痛又慶幸人員無傷亡。哀痛的臉上都是烏七八黑的灰,只留了兩粒眼白能見著顏色。

“不好!”青青大叫一聲,抱著木木拖了把她老娘往外又是一陣狂跑,一直沖到炳爺爺家門口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果然,屋里的幾缸油也已經點著了,火上澆油知道麼?小小的三間屋膨地一聲炸響,當即灰飛煙滅。四處亂濺的油星沫子帶著火花噴在三棵古樟上,可憐的國家一級保護植物啊,也騰騰地燃燒起來了。

這聲炸響總算驚醒了沉沉入睡的村莊,全村的狗們都“汪汪汪”地狂吠起來,一派人畜奔走、雞飛狗跳的景象。眾村民都揉著惺忪的睡眼,提著褲腰帶奔向了火光。不一會,全村的人傾巢而出,都圍在炳爺爺家屋后的空地上遠遠地觀望著。

火越燒越大,幾缸的油和這三棵古樟來了次最親密的接觸,迸發了這史上最強烈的一次大爆炸。黑煙高高騰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朵巨大的紅黑色蘑菇云,不亞于現代核炸彈的威力。眾人來不及躲避,都被熱浪狠狠地掀翻在地,炳爺爺家的屋頂也難逃噩運。

清醒過來的村民自發地組織了滅火,然而終究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從池塘挑來幾擔水,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眾人就這樣眼睜睜地遠遠望著三棵樹熊熊地燃燒著,無能為力!青青欲哭無淚,頭腦一片空白,此刻想的就是現代的幾輛救火車。如果有,這悲劇也許可以避免。

不斷地從半空中撲籟往下落火雨,這樣的盛夏里再加上團團的熱浪,眾人終抵擋不住紛紛撤退,只留下了十多個壯漢遠距離地在四周保護這場火災不會殃及更多的人家。

炳爺爺癱坐地上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正歡。胖妞的父親與他一向交好,發動了自家幾個老少娘們幫他把鍋碗瓢盆、谷物衣物還有炳爺爺的命根子---幾十只母雞們七手八腳地搬至胖妞家中。

胖妞她爹豪情地安慰這個哭喪著臉的老人,“炳叔,您老就先安心在我家住上段時間。待我把這屋頂修繕完好后,您再搬回來住。”

這炳爺爺感恩戴德了一翻,無奈地寄人籬下了,所幸胖妞一家人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然而這場火災真正的受害者---花枝一家三口,似乎被人刻意地遺忘了。青青無意識地撫mo著昏迷中的木木,心情五味陳雜。不過她沒有立場去責怪別人,這本就一窮二白支離破碎老弱病殘的家庭,誰答理了都是撿了個大包袱,況且大家都活得不容易。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殘酷無情!

“水。。。。。。水。。。。。。”木木干裂的嘴唇抖動了幾下,聲音撕裂而沙啞。

青青喜不自禁,大叫:“娘,娘,快去炳爺爺家后院舀瓢水過來!木木。。。。。。木木!”昏暗中花枝她娘連滾帶爬摸索到了后院,又跌跌撞撞端著撒了半瓢的水出來。

清澈的水透著絲絲的涼氣,青青一把水放在木木嘴邊,他就掙扎著“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起來。有了體力上的補充,被熱昏了的木木徐徐地睜開了眼睛,軟軟地望著青青展露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給,花花。。。。。。”木木無力地攤開左手,手心里是一枚白白胖胖的雞蛋。

青青哭了,悲傷感動害怕毫不矯情地痛哭著,撲倒在木木身上緊緊地抱住他,生怕他就此從眼前消失。不時地抽噎著:“傻木木,逃命的時候管那枚雞蛋干啥。我真是個混蛋,要求你什麼人在蛋在。。。。。。”青青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被木木一雙軟趴趴的小手輕輕抓住。

直視著木木的眼睛,被嚇破膽的青青逼著兩人發誓再遇到這種危急時刻,一定要率先沖出去,逃命要緊,其它一切都是虛的。木木無力地點了點頭,三人抱頭痛哭。

除了熊熊的火光和樹皮樹枝樹葉燃燒的聲音,這一家三口悲慘的痛哭在這個寂靜的夜空顯得格外的凄涼。

堅強的青青最先止住哭泣,再哭也沒用,任何事情都得靠自己。她四處觀望著地形,看來今晚得在荒郊野外對付一宿了。

然而,明天。。。。。。明天又該怎麼辦?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