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柔橈輕曼 -【重生之名門錦翠】《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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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13 PM

第015章:

  陳錦瞧著白瑞世黑著一張臉,忍不住問道:“莫不是你剛才是從正門進來的?”
  
  “自然…不是。”白瑞世把頭扭向一旁,四下望了起來,不等陳錦在說什麼,他又道:“今個還想去賭石不?要不去集市上逛逛?”
  
  陳錦想了想,家裡的丫兒不讓人放心,倒也需要再去買個丫頭回來,“行,去集市吧。”
  
  兩人來到了集市,這時代民風開放,郎兒和少女在集市上逛著的比比皆是,陳錦自然也不會避嫌。而且沒什麼好避的,若是父親知曉白瑞世是城主家的公子,怕對他們也會好上許多。她並不稀罕父親對她的好,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身在陳府,父親對他們好上一分,她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的。
  
  若是能有機會脫離陳府那就最好不過的,陳錦攥著拳頭,暗暗的想著。
  
  兩人去了買賣奴隸的地方,陳錦挑了一個看模樣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小丫頭身上乾乾淨淨,面容清秀,神色雖膽怯,眼神卻很純淨。陳錦指了指這丫頭,沖旁邊還喋喋不休介紹奴隸的頭家道:“就這個吧。”
  
  那頭家忙不迭的點了點頭,一把將那小丫頭拉了出來,沖陳錦笑道:“小姑子好眼光,這丫頭不錯,五百錢的價格,若是要的話,小姑子就領回去吧。”
  
  陳錦付了銀錢,沖那不停回頭的小丫頭道:“還沒名字吧?日後你就叫春雨了。”
  
  那丫頭回過頭來,看著陳錦,神色悲戚,突然跪了下來,“小姐,您行行好吧,奴有一母,求求您也買下她吧,日後奴一定會好好伺奉小姐的,求求小姐了。”
  
  一旁的白瑞世開口道:“這你奴真是麻煩…”
  
  那跪著的春雨臉色白了兩分,還在不停的給陳錦磕頭,“小姐,您行行好,求求您了。”
  
  陳錦看著那丫頭半響,想到臥病在床的阿母,遂點了點頭,“你母在何處?領來吧。”
  
  那站在一旁的頭家聞言,急忙從奴隸中拉出一人,沖陳錦道:“小姑子好心腸,這丫頭的母親也是這一批的奴隸,不過病了多日,每次有人買這丫頭,這丫頭都是求著讓把她母親也買了去,不過可沒碰見小姑子這般好心腸的。”
  
  陳錦看了那婦人幾眼,發現她病的厲害,站都有些站不穩了,春雨急忙上面扶住了那婦人,“母親,母親,有人肯買下我們了。”
  
  這婦人帶病,只要了五十錢。
  
  緊跟著,又帶著這婦人去看了大夫,大夫拔了脈,紮了針,又開了藥方。
  
  買了兩個奴隸,陳錦也不想去挑選毛料了,跟白瑞世說了聲,就準備回府去。
  
  白瑞世撇了撇眉頭,忍不住抱怨道:“錦兒真是無趣,這才出來多久就急著回去了。”
  
  陳錦沖他福了福身子,道:“掃了白公子的興趣,是我的錯,只是大娘身子不行,我要先將她送回去才行。改日在陪著白公子去挑選毛料吧。”
  
  “成成,那我陪著你回去可好?”白瑞世平日裡都閑的無事可做,父親只會嫌他不如大哥,大哥整日研讀戰書,他只好和著一群紈絝子弟到處閒逛。父親平日不許他接觸賭石,前幾日才接觸上就喜歡上了,正好又碰見這皮膚宛如白玉的小姑子,每日裡便有了盼望,拉著小姑子賭石去!
  
  不過一切都得背著父親才是,若是被父親知道他賭石了,肯定要打斷他一條腿。雖說前日裡碰見了衛彥,相比他也不敢在父親說什麼閒話的。
  
  瞧見陳錦似不歡迎他的模樣,不等她回答,他又忙道:“走吧,快些回去,我瞧著這大娘快堅持不住了。”說著,急急忙忙拉著陳錦往前走了去。
  
  陳錦無奈,甩開他的手,朝前走了去。
  
  春雨扶著母親跟在陳錦身後,她雖好奇俊美公子跟自家小姐是什麼關係,卻也知道為奴為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遂只是扶著母親跟在小姐身後。
  
  兩人又來到那洞口處,白瑞世的面容黑了幾分,他哼了一聲,拉著陳錦朝著陳家大門去了。他就不信,他一個白家二公子,陳家的人還敢在他面前欺負錦兒不成!他可是受夠了爬牆和狗洞了。
  
  來到陳府大門出,白瑞世啪啪的拍起了大門。沒多時看守大門的陳老頭就來開門了,瞧見是陳錦,他楞了好一會,“十…十姑娘,您…您什麼時候出去的?”
  
  陳錦笑了笑,沒吭聲。
  
  “你這老頭問這話做什麼?錦兒是陳家的小姐,他去何處豈是你能問的?”說罷,拉著陳錦進了大門,身後的春雨和大娘忙跟了上去。
  
  那陳老頭被白瑞世問的呆愣了半響,才想起這公子他根本不認識啊,看來是十姑娘帶回來的人了。不行,得趕緊跟家主通報一聲才是。想到這裡,陳老頭急忙關上紅木大門,朝著東院走了去。
  
  幾人來到了北園的角落裡,丫兒瞧見陳錦回來,忙迎了上去,“十姑娘,您回來了。”
  
  陳錦嗯了一聲,指了指身後的春雨和春大娘,道:“這是春雨和春大娘,我瞧著可憐就買了回來,而且你一人也太辛苦了些,有了她們兩人,你也不需那麼辛苦了。”
  
  丫兒面色白了幾分,低下頭來,“十姑娘,奴婢知道了。”
  
  “這裡也沒多餘的房了,你帶著春雨和春大娘回房去休息吧,春雨等會把你母親的藥煎上。”
  
  丫兒抬頭臉色通紅的看了白瑞世一眼,這才帶著春雨和春大娘回到了木屋裡。
  
  陳瑟也從沈梓的房裡走了出去,瞧見陳錦,歡喜的跑了過來,“阿姐,你回來了,阿母醒了,你要不要看看。”
  
  陳錦點了點頭,看了白瑞世一眼,白瑞世知道她這是在趕人了,也不好在厚著臉皮待在這裡了,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咱們改日有機會在出去吧。”
  
  待白瑞世走了後,陳錦回房看了看阿母,比起前幾日,起色還不錯。陳錦的心也放寬了些。
  
  “阿母,我又買了個婢女回來,丫兒那丫頭我信不過,新買回來的婢女叫春雨,她還有一個母親,也買了下來。”
  
  沈梓笑了笑,“行,聽你的。”
  
  兩人聊會,沈梓便有些昏昏欲睡,陳錦替她蓋好被褥就出去了。
  
  春雨正在廚房忙著煮飯,瞧見陳錦進來,笑道:“十姑娘,午飯快好了,我聽丫兒姐姐說了,午飯要自己做。”
  
  春雨手藝還不錯,陳錦吃了午飯,呆在桑樹下乘涼,夕陽西下時,陳錦遠遠的便瞧見路口處有幾個丫鬟僕婦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那丫鬟僕婦抱著一堆堆的東西,其中一個老婆子瞧見陳錦,忙笑道:“十姑娘安好,這是家主讓我們送過來的東西,說是好久沒過來看你們了,便讓老奴們送些東西過來。”
  
  陳錦忙站起身來,笑道:“勞煩大娘了。”
  
  那老婆子已經讓身後的人把東西放進屋裡了,又對陳錦道:“十姑娘也別怪家主,家主這些年為了陳家忙進忙去的,每日到處奔波著,所以這才許久沒來看過你們了,十姑娘可怪家主?”
  
  陳錦恭敬的道:“錦兒不怪大伯父,大伯父為了陳家的榮華整日忙碌著,錦兒卻不能為大伯做些什麼,實是錦兒的不對。”
  
  這老婆子是大伯父的奶母,如今大伯父派她來看望陳錦,自然是希望和能夠拉近和陳錦之間的關係。陳錦知道這無非就是因為大伯父知道了白瑞世的身份而已。雖說白家二公子有些不學無術,但好歹也是城主家的二公子,光是這身份都夠陳家巴結的了。
  
  陳錦又跟這老婆子嘮叨了許久,老婆子才返了回去。
  
  沒多時,父親陳誠又遣人過來把陳錦叫去吃晚飯,自然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兒竟和白家二公子有來往。
  
  這頓晚飯吃的並不舒心,陳誠總是拐彎抹角的追文陳錦如何認識白家二公子的,什麼時候認識的,和他關係怎麼樣,那白公子對她是否喜歡。
  
  飯桌上的戚夫人黑著一張臉,九姑娘陳芸臉色也有些難看,她已經瞪了陳錦好幾眼了,她恨,為何俊美的白家二公子會看上這個除了美貌什麼都沒有的庶出妹妹!
  
  陳錦低著頭,慢慢吞下口中的食物,道:“父親,我只知他叫白瑞世,其他的也不知道,我們是在集市上遇見的,錦兒也不知曉他為什麼總跟著我,父親,白家很了不起嗎?”
  
  陳成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太急切了,可是他對權勢渴望的太久了。“錦兒,那白公子是城主家的二公子,你不知嗎?”
  
  陳錦茫然的道:“女兒不知。”
  
  陳誠笑道:“錦兒性子單純,二公子這才看上錦兒的,好了,錦兒快吃飯吧。錦兒,我看那小木屋你也別回去了,日後你就養在母親名下吧,這樣日後找如意郎君也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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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30 PM

第016章:

  陳錦聞言,慌忙站了起來,朝著陳誠福了福身子,“女兒惶恐,母親很好,可是如今阿母的身子不好,女兒要在阿母身旁照顧阿母才是,女兒怕要辜負了父親的好意,望父親原諒。”
  
  陳錦剛說罷,一旁的陳芸也已經瞪了她一眼,開口道:“父親,這般下賤的女兒怎配養在母親身旁,你可別是糊塗了。父親,白家二公子如此俊美,怎麼會看上她?怕是覺得她傻乎乎的,這才同她走的近了些。”
  
  “放肆!”陳誠怒道,“清風,你是如何管教九丫頭的,錦兒是她妹妹,她怎可說出這般話來!真是放肆,從今個起,你們娘兩都不許出門了,給我待在家裡學些規矩禮儀!可別讓旁人笑話了去!”
  
  戚清風和陳芸面色都有些難看,只是都未在說什麼了。
  
  陳錦聽見父親的吼生,縮著身子站在一旁。
  
  瞧見她這般樣子,陳誠歎了口氣,“都是父親的錯,若是從小將你和亞瑟養在你們母親名下,如今你們也不會這麼畏畏縮縮的,罷了,既然你不想過來,那就好好侍奉你阿母吧。”
  
  “謝父親。”
  
  陳誠想了想,又道:“母親給你的那丫頭你可是用不習慣?我似乎聽說你屋中又來了兩個丫鬟僕婦。”
  
  陳錦忙道:“今天和白公子在集市上瞧見那丫鬟和她母親很是可憐,這才買回來的,父親可是生氣了?”她問的小心翼翼,還瞧瞧抬頭看了陳誠一眼,仿佛很怕他一般。
  
  擺了擺手,陳誠道:“罷了,不過是多了兩個丫鬟僕婦而已,咱們府中還是養的起的。”
  
  戚清風聞言,恨恨瞪了這男人一眼,說的倒是好聽了,不過是多了兩個丫鬟僕婦,府中還是養的起的,哼!她說想再去買兩個婢女回來,畢竟府中婢女太少,這男人還說她浪費錢帛,不肯同意!
  
  等丫鬟收了桌子,陳誠又拉著陳錦去書房聊了許久,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轉彎抹角的問她能否在二公子面前推薦他,這些都被陳錦給裝傻帶過了。陳誠問不出什麼,便歎氣讓陳錦回去了。
  
  這一回去,陳誠接下來幾天對他們母子幾人又好了些,每日還來看過沈梓。奈何沈梓是傷透了心,每次他來,她都裝作睡著了。
  
  時間一晃,已經是一個月後,天氣漸漸轉熱了起來。這一個月裡,陳錦沒去賭石,主要是陳誠對她的關注太多了,她不敢冒然去賭石,白瑞世來找過她幾次,倒是這幾天沒再來過了,怕是給他父親關了禁閉。陳錦也樂得個松閑。
  
  這一個月裡,那老大夫又來過一次,給阿母診了脈,開了藥。阿母經過這段時日的調養,面色紅潤了許多,每日也能下床走動些許。
  
  這個月裡,三房那邊也是鬧哄哄的,據說三伯父娶的第三房小妾懷孕了,只是三伯父並不高興,這一個月裡,三房算是鬧騰的很,那第三房小妾也流產了,還被三伯父趕出了陳府。
  
  陳錦聞言,只是歎息一聲。
  
  她這一個月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對著府中的石頭摸來摸去的,來讓自己堅持更長的時間,如今她一天大概能夠看透二百塊中等大小的石頭了。
  
  這幾日白瑞世沒來找她,陳誠對她鬆散了許多。陳錦打算一個人出去逛逛。
  
  “阿姐,你是不是要去集市上逛逛?我也想同你一起去,可好?”
  
  這一個月裡,陳瑟也整天悶在家中,實在有些無趣。
  
  陳錦笑道:“好,那我去阿母說聲,咱們這就去。”
  
  她去跟沈梓說了一聲,又囑咐春雨和春大娘好好照看阿母,這才帶著亞瑟出門了。
  
  她帶著亞瑟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便去了賭石的位置。
  
  賭石街早已經不記得她這個曾經在廢品毛料中賭出一塊極品翡翠石頭的人了。
  
  她領著亞瑟在賭石街裡轉了起來,亞瑟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很是興奮,拉著陳錦問東問西的,“阿姐,阿姐,這就是翡翠毛料嗎?這些石頭裡面真的可以切出美麗的翡翠來?”
  
  陳錦笑道:“自然是能的,很多人都是憑著這賭石一夜暴富的,不過更多的則是賭紅了眼,輸的精光,一夜之間家毀人亡。阿弟可要記住了,若沒有賭石的本事,可萬萬不可接觸這些東西,知道嗎?”
  
  陳瑟聽的面色動容,他堅定的點了點頭,“阿姐放心,我定不會去沾惹這些東西的。”
  
  “好了,你也別這麼緊張,咱們偶爾來逛下還是沒什麼關係的。”陳錦說罷,拉著陳瑟四處逛了起來。
  
  她拉著陳瑟隨便進了家鋪子,裡面的毛料堆了滿滿一屋子,陳錦一進屋子就瞧見左邊放著一塊已經被切開的,露出一片的翠綠色的毛料。那塊毛料約莫五六十公分的高度,既然是被切開了一道口子,自然是屬於半賭的毛料。看那□出來的翡翠竟然玻璃種的翡翠,顏色也很純正。
  
  那塊毛料前已經有人圍著看了,陳錦也不便上前查看,只能等著那人看完。倒是一旁的陳瑟看著那裸露在外的翡翠,有些傻眼,他扯了扯陳錦的衣袖,“阿姐,這翡翠可真漂亮,不過這翡翠怎麼露在外面?那豈不是很多人搶著買?”
  
  陳錦笑道:“這塊翡翠毛料是屬於半賭的毛料,也就是被人切開露出裡面的翡翠,基本上能看見玉肉的都是屬於半賭的毛料。不過這半賭的毛料也存在很大的風險,自然不會讓很多人搶著買了。”
  
  陳瑟微楞,仰頭看著陳錦,“阿姐,有什麼風險?既然都能看著翡翠了,自然表示裡面是有翡翠的了。”
  
  看著亞瑟粉嫩嫩的臉頰,陳錦忍不住捏了一把,笑道:“阿弟這個就說錯了,雖然表示裡面有翡翠,但是裡面的翡翠有多少?若是只有表面這薄薄一層翡翠,或者裡面的翡翠出現了裂紋呀,黑癬什麼的,那不就是虧死了?”
  
  陳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阿姐,那人走了,咱們去看看那塊毛料吧。”
  
  陳錦順勢望了過去,那人已經開始挑選起別的毛料了,這才帶著陳瑟來到那塊毛料面前,發現這裸露在外的翡翠還真是極品翡翠,顏色純正,水汪汪的,還清透。若不是只有表面這薄薄的一層翡翠,或者遇見裂紋,黑癬什麼的,這快毛料到還可以入手。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卻在表皮的上層發現了一絲裂紋。她暗道,難怪了,這麼多人來瞧這塊毛料卻不肯買下,怕是因為這條裂縫的關係了。
  
  陳錦想著便伸手摸了上去,表皮那些石頭和裸露出來的翡翠在陳錦的眼前褪了下去。
  
  過了半響,她收回手,輕輕的歎了口氣,裡面倒是沒有裂紋了,只不過卻是靠皮綠,只是裸露在外的這薄薄的一層翡翠而已。若是買了,肯定讓人輸的傾家蕩產。
  
  傾家蕩產……陳錦心中忽然一動。她想到了一個離開陳家的辦法了,只是這辦法不一定成功,而且很大的風險。……罷了,試試也好,若是能夠成功擺脫陳家,那便值得了。
  
  只有脫離了陳家,她才能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到這裡,陳錦找到鋪子的頭家,問了這塊毛料的價格。
  
  那頭家笑眯眯的道:“小姑子好眼光,這塊毛料可是本店的鎮店之寶,不過這塊毛料是按斤稱的,價格稍微貴了些,十五片金葉子一斤。”
  
  陳錦暗暗算了一下,這塊毛料有一百多斤的樣子,怕是要二十金子才能拿下這塊毛料了。這個價格足夠一般的小家族傾家蕩產了。
  
  不過,這個價格她還能承受的下來。
  
  陳瑟在一旁看著似乎有些昏頭的阿姐,悄悄的把她拉到了一旁,低聲道:“阿姐,你做什麼?莫不是你想買下這塊毛料?”
  
  陳錦面容有些掙紮,過了半響,她才低頭看向陳瑟,“阿弟,若…若是我們買下這塊毛料,出了綠,父親一定會待我們更加好的,也會對母親好的。阿弟,我想買下它。”
  
  有些事情她不能告訴他們。
  
  陳瑟有些傻了,他急急的拉了陳錦一把,“阿姐,你瘋了?你…你剛才是怎麼教我的,難道你忘記了?再說了,你哪兒來這麼多金子來買毛料啊。”
  
  他很慌亂,陳瑟一直以為姐姐只是有些膽小,卻不知道她會有如此糊塗的一天,若是這毛料裡的翡翠是靠皮綠或者有裂紋什麼的,父親一定會將他們趕出府去啊。
  
  怎麼辦,怎麼辦,他該怎麼勸說阿姐才是。
  
  陳錦雙眼緊緊的看著那塊毛料,眼中有著濃烈的炙熱,那是對自由的渴望與炙熱。只是在陳瑟看來,那就是阿姐著魔了。
  
  “阿姐,算了吧,咱們也沒這麼多銀錢,我看我們還是去集市上逛逛吧。”說著,他就拉著陳錦朝著集市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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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32 PM

第017章:

  陳錦回頭看了一眼那半賭的毛料,勢在必得,無論如何她都要趁著這次機會,帶著阿母和亞瑟離開陳家,她相信離了陳家,他們一家三口的日子會更加好的。
  
  而且,她本來就要去集市上籌錢,她可沒打算用自己那五金來買下這毛料,再說了,五金也不夠。
  
  來到集市,陳錦四下注意了下,倒是看見好幾個賭場。一次能拿出這麼多銀錢,而且肯借給她的也只有賭場了。
  
  “亞瑟,你在這茶館裡等阿姐一下可好?阿姐去買些東西,很快就回來的。”
  
  陳瑟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扯著她的手不讓她走,“阿姐,你去買什麼?我和你一起去可好?”
  
  陳錦歎了口氣,拉著陳瑟來到一條偏僻的巷子裡,她看著陳瑟,正色道:“亞瑟,阿姐想問你幾個問題。”
  
  “阿姐,你問吧。”陳瑟從未瞧見阿姐如此正色的表情,心裡有些不安。
  
  陳錦沒有了以往那種畏畏縮縮的表情,她現在的表情很堅定,整個面容現出一股很奇特的氣質來,陳瑟形容不出來,只是突然發覺眼前這個阿姐好像換了個人一般。
  
  “阿弟,你覺得父親待我們好嗎?你出生後他就很少過來看你,咱們名義上雖說有個父親,卻和沒有一般,你真的喜歡咱們現在的父親嗎?”
  
  陳瑟想了想,搖了搖頭,“阿姐,其實我並不喜歡父親,只是我們是父親的孩子,還太小,不依附於他,又能如何?”
  
  八歲的孩子,思想已經很成熟了。
  
  陳錦忽然笑了,她道:“亞瑟,若是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離開父親,自己單獨去外面過生活,你覺得如何?這樣也有利於阿母的病情。”
  
  八歲的孩子張大嘴巴,傻愣愣的看著陳錦,不安的道:“阿姐,我們是父親的孩子,怎麼離開父親?而…而且,離開了父親,我們該怎麼活下去?”
  
  “阿弟,你傻了?以前我們是怎麼活下去了?以前的時候父親可曾管過我們?可曾給過我們一口飯吃,我們還不是靠著自己活了下來。”
  
  “可是…”陳瑟皺了皺眉頭,“阿姐,若是離開了陳家,咱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陳錦笑道:“笨蛋阿弟,這個問題不用你來操心,我已經全部做好了打算,不過,接下來阿姐要做的事情你可不許阻攔,回去之後也不可告知阿母。阿姐可以跟你保證,阿姐一定會帶著你跟阿母離開陳家,然後好好過日子的。”
  
  陳瑟還是有些猶豫,“阿姐,你說的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可有危險?再說了,父親如今很喜歡你,怎麼可能答應讓我們離府?”
  
  “阿弟,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現在回去等著阿姐,若是不出意外,咱們三天到五天內就可以離開陳家了。”
  
  陳瑟還是有些不大放心,又被陳錦勸說了好久,陳瑟這才答應先回去了,也答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絕對要保密。
  
  送陳瑟回了家,陳錦就去了賭場,她說出要借二十金子的時候,那賭場的看管人仰頭大笑了起來,“你這小姑子可別是跟老子開玩笑,老子時間寶貴,可沒這個時間跟你來說笑!你這小姑子知道二十金能買下多少東西?二十金可是足足兩千片金葉子了!”
  
  陳錦不慌不忙的道:“我是陳家十姑娘陳錦,有了陳家做擔保,這二十金可否借給我?大叔,我是說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那看管人這才細細的打量起了眼前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心中也做出了打算,他轉身對身邊的幾個手下低低說了幾句話。
  
  那幾人不住的點頭,時不時的瞄陳錦兩眼。沒一會,那幾人就魚貫而去。
  
  那看管人這才轉頭笑道:“小姑子稍等,若是情況屬實,在來談這金子的事情。”
  
  陳錦點了點頭,又和這看管人聊了幾句,知道這人姓管名山。約莫半個時辰後,那出去的幾人就回來了,管山問了他們一些話,便讓他們出去了。
  
  管山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子幾眼,陳家雖說是落魄了,可還有些良田和鋪子,而且那宅子夠大,能值不少錢。眼前這小姑子也是極品啊,瞧瞧這膚色,整個大樑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若是這小姑子真的還不上這二十金,那陳家的家業再加上眼前這小姑子,到還算是一筆不錯的生意。
  
  不錯,這生意值得!
  
  這樣一想,管山心中就有了定奪,他笑道:“這金子我可以做主借了,只是這規矩我可跟小姑子說清楚了,這二十金每天的息是二十片金葉子,若是三個月內無法結清的話,可別怪大叔我無情了。”
  
  陳錦算了算,二十金,一天的息就是二十片金葉子,一個月可就是六金,也就是說她借了這二十金,一個月後就要還二十六金,三個月後就要還三十八金,這可真是天價了。
  
  不過,二十六金,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用這二十多金子買下他們母子三人的自由,完全值了!
  
  “小姑子可要考慮清楚了。”
  
  陳錦抬頭笑道:“我借,就二十金。”
  
  管山愣了愣,竟覺得眼前這小姑子的笑容雍容無比,大概是錯覺吧。
  
  接下來寫憑據,畫押,這一切就是順理成章的了,等陳錦將二十金拿到手中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管山看著眼前面容平靜的小姑子,忽然有些好奇她借這麼多金子想做什麼了,“不知小姑子借這麼多金子做什麼?可跟你父親商量過?”
  
  陳錦低頭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道:“我看中一塊翡翠毛料…這才…”
  
  後面的話不用話,管山也已經清楚了。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多好的一小姑子啊,怎麼沉迷于賭石了,這可不是一般人玩的起的啊。
  
  “那小姑子打算幾時把這銀錢還上?”
  
  陳錦想了想,道:“管大叔,若是我今日沒來還銀錢,等三日後你去陳家找我吧…不管怎樣……他們都是要知道的……”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似乎也很擔憂的模樣。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陳錦這才帶著二十金離開了。
  
  她帶著銀子,來到了那毛料處,又細細的查看了好久,這才讓頭家把這毛料搬了稱了稱,一共一百二十斤,十八金的價格。
  
  附近的人聽說了有人買下這塊毛料都跑來湊熱鬧了。
  
  周圍的人都看得出來眼前這小姑子很緊張,額頭不停的冒汗,拳頭握的死緊,看著那正在解開的毛料。
  
  “從這切面來看,這快毛料裡面若是切出大塊的毛料來,這小姑子可就發了啊。”
  
  “是呀,不過若是切垮了,可就……”
  
  周圍的人群鬧哄哄的,陳錦只顧看著眼前那塊毛料,她其實也想過偷天換日,這些金子不用來買毛料,而是偷偷的藏起來,最後讓那賭場的人找去陳府。只是這根本行不通,陳家人只要稍微派人來問問就能知道情況了。她沒必要為了這二十金讓整個計畫失敗掉。
  
  在這鬧哄哄的人群中待了大半個時辰,終於那整塊毛料全部都切開了,只要表皮那薄薄一層的翡翠而已。
  
  “呀,真是可惜了,是靠皮綠啊,哎。”
  
  “是啊,可惜了,這小姑子沒事吧,我瞧著她的臉色嚇人啊,可別昏過去了啊。這是哪家的小姑子,怎麼出來也沒個婢女跟著?”
  
  “喂…喂,小姑子,你沒事吧?頭家,趕緊找個地方讓這小姑子休息下,瞧她的臉色真是嚇人。”
  
  陳錦被周圍的人扶到了旁邊坐了下來,她的心中也很是緊張,聽見耳邊的人在不停的勸阻著她。
  
  “小姑子,莫傷心,錢財乃是身外物…”
  
  “是呀,小姑子……”
  
  陳錦臉色蒼白的抬起頭來,不言不語,眾人只當她傷心過頭了,又勸慰了幾句,便都散去了。
  
  她在鋪子裡坐了好一會,才步履蹣跚的朝著巷子外走了去。後面的人看著她,不住的人歎氣,暗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一次輸了十八金可真是夠嗆人的了。
  
  陳錦就這樣面色蒼白的回到了陳家,陳家的丫鬟僕婦們只瞧見十姑娘面色慘白,步履蹣跚的朝北院走了去。
  
  回到北院那幾間木屋裡,陳錦瞧見陳瑟正在桑樹下等著她在。瞧見她,他忙沖了上來,“阿姐,你沒事吧?”
  
  陳錦笑了笑,“沒事,阿母怎麼樣了?可還睡著在?”
  
  “阿母很好,阿姐你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阿弟放心吧。”
  
  瞧著陳錦蒼白的臉色,陳瑟始終都有些不放心,他跟著阿姐回到屋子裡面,陳錦說要休息一下,陳瑟無奈,只得出去了。
  
  晚飯時,陳誠遣人來喊陳錦過去吃飯,陳錦面色難看的跟著那婢女來到了北院的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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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34 PM

第018章:

  陳錦來到北院正房的時候,陳誠,戚夫人這一家子都已坐好。瞧見陳錦進來,陳誠沖她招了招手,笑道:“錦兒,過來坐父親身邊。”
  
  “是…”陳錦步履蹣跚的來到了陳誠的身旁,整個人面色慘白,無精打采,猶如失了魂一般。
  
  陳誠嚇了一跳,拉著她坐了下來,“錦兒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怎麼臉色這般慘白?”
  
  搖了搖頭,陳錦坐了下來,“父親無須擔心,錦兒無事……”她說著似乎很怕陳誠的觸碰,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
  
  “你這孩子真是了,身子不舒服就跟我說,好了,我先遣人送你回去,等會讓大夫去看看。”說吧,轉頭沖著一旁站著的婢女道:“送十姑娘回去,再去請個大夫來。可仔細著十姑娘,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一旁的陳芸瞧見陳錦如此,倒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只要是陳錦不如意,她就開心。
  
  婢女送陳錦回了房,沒多時就有大夫過來了,替陳錦把了脈,卻也診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十姑娘自己的心結。陳誠聞言,歎息一聲,囑咐春雨好好伺候陳錦,這才回去了。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這三日陳誠倒是像個父親的樣子,每日來看陳錦,偶爾還會問問為何白家二公子沒來了。
  
  陳錦每每都是慘白著臉色說不知。
  
  陳誠瞧見女兒如此,也不知是真擔心女兒出了問題,還是怕女兒沒了,也就攀附不上二公子了,總是歎息著問陳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怎肯說?自然是面色鬱鬱的搖頭不說。
  
  這三日,陳瑟很擔心她,她只是趁著無人的時候告知阿弟,讓他無須擔心,她沒事的。
  
  春雨和春大娘也很擔憂她,只是她們是奴,有些話總輪不到她們來問,輪不到她們來關心。
  
  第四日,陳誠發現女兒的變化更加大了,他不知原因,又怕陳錦真出了什麼事情,二公子就再也不會搭理他了,越想他就越急,在陳錦屋子前度了好幾步的,這才來到陳錦的床前,問道:“錦兒,到底出了何事,你倒是跟父親說說啊,父親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可是有人欺負了你?”
  
  陳錦面容慘白的搖了搖頭,“父…父親,錦兒無事。”
  
  “錦兒,你是父親的女兒,就算父親以前待你不好,父親如今知道錯了,你要是有事就跟父親說,父親就是你的天,一定會為你解決的。”
  
  陳錦抬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乾裂的嘴巴,猶猶豫豫道:“父親,您……您真的什麼都能為錦兒做主嗎?”
  
  “自然!”陳城的話語很堅定,眼神卻很猶豫。
  
  陳錦在心底冷笑一聲,面色卻動容了起來,她眼眶紅通通的看著陳城,“父…父親,嗚嗚嗚……錦兒做了件錯事……父親,您可一定要原諒錦兒……”
  
  她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陳城正想問出了什麼事情,木屋裡忽然闖進來一個婢女,那婢女慌張的沖著陳城和陳錦福了福身子,“奴婢見過四郎主,見過十姑娘,家主請你們過去一趟。”
  
  陳誠原本還想訓斥這婢女幾句,瞧見她慌亂的樣子,似乎有急事一般,便皺眉問道:“怎這般沒了規矩?到底發生了何事?”
  
  那婢女看了陳錦一眼,面容也有些蒼白,道:“回四郎主的話,府…府中忽然闖進來一幫人,說是要找十姑娘……不知道他們在房裡和家主說了什麼,家主很是生氣,讓奴婢過來找您和十姑娘過去一趟。”
  
  陳誠聞言,面色就有些難看了,既然能讓大哥生氣,恐怖錦兒惹出來的事情不小吧。
  
  他越想越是氣惱,回頭瞪了陳錦一眼,便讓陳錦起身,兩人跟著那婢女來到了東院。
  
  陳錦在聽聞有人找來時,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外頭的陳瑟聽聞此事情,甚是擔憂,跟著陳錦一起去了。想了想,又回頭囑咐春雨,“春雨,你在這裡看著阿母,千萬不許阿母過去,也不許有人把剛才的事情傳來阿母耳中,可知?”
  
  春雨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十三公子放心,奴婢謹記。”
  
  陳瑟這才慌忙追了上去。
  
  一進到東院的正房裡,陳誠就發現大哥臉色陰沉的可怕,房裡還站著好些個人高馬大,一看就不是善類的的人。他神色一慌,慌忙問道:“大哥,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陳誠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陳錦搖搖欲墜的身子,似要暈死過去一般。
  
  陳慶瞪了陳誠和他身後的陳錦一眼,鐵青著臉色,怒道:“你家女兒做出來的好事,你問她好了!”
  
  還不等陳誠問什麼來,陳錦已經癱軟在地了。跟著過來的陳瑟慌忙把她扶了起來,“阿姐,你這是怎麼了……嗚嗚,阿姐,你可別嚇我啊。”
  
  賭場的管山也在其中,他瞧見那借錢的小姑子如此,暗暗笑了兩聲,怕是這陳家掏空所有家底都換不上這二十斤了吧,他就等著收了陳家的宅子和這小姑子了!
  
  “錦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是惹出什麼事來?”陳誠這下才真的慌了,大哥都發了如此大的脾氣了,怕這事鬧的不少。
  
  陳錦聞言,也不說話,只是伏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哭聲淒慘,還透著一股悔意來。
  
  管山瞧見,笑道:“若是這小姑子不肯說,我便來說吧,你們陳家的十姑娘在我們場子裡借了二十金,我們今天就是上門來催一催這筆錢帛的。不知十姑娘可有金子還給我們?”
  
  陳誠聽聞此話,臉色立刻慘白慘白,他哆嗦著,指著伏在地上的陳錦,哆哆嗦嗦,卻怎麼都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語來。
  
  陳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嗚…父親,錦兒錯了,錦兒只是想在給您贏回一塊極品翡翠來。嗚嗚嗚,錦兒錯了,錦兒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了,父親,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錦兒,錦兒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父親。”
  
  “你…你這孽障!”陳誠生生給氣的翻了白眼,忍不住往後踉蹌了兩步。二十金啊,那可是整整兩千片金葉子啊,就算買了他們整個陳府就湊不齊這金子來。而且,他和大哥怎可為了這下賤的女兒敗了陳府。他指著陳錦,怒吼道:“你可知你做了什麼事情?你這下賤的東西,怎得如此愚笨!”
  
  陳錦抬頭,眼裡全是絕望,她哭泣道:“父親,錦兒全是為了您啊,您不待見我和阿弟,自從上次賭出一塊極品翡翠來,你才慢慢的對我和阿弟好了些。嗚嗚嗚…錦兒想著若是這次能在賭出一塊極品翡翠來,父親一定會更加疼愛錦兒和亞瑟的。錦兒知錯了啊,父親,求求您救救錦兒,錦兒知道錯了。”
  
  “原諒?怎麼原諒你?”陳誠指著陳錦,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你可知這是二十金!不是二片金葉子!這事,我管不了了!”
  
  一旁的陳瑟聞言,也嗚嗚的哭了起來,他沒想到阿姐還是去買下了那塊毛料,他錯了啊,他就不該相信阿姐的話,如今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一旁的管山實在瞧不下去了,道:“這些親情,你們甭在我的眼前上演,如今我只要金子,她是你們陳家的人,這金子自要你們陳家來還了。你以為你們脫的了關係嗎!”
  
  陳慶聞言,冷聲道:“這是四房的家務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算起來,我們四兄弟早已經分了家!”
  
  管山冷笑一聲不在說話。
  
  陳誠的面色白了青,青了紫,紫了又變白。他恨恨的瞪著地上的陳錦,腦海中想著解決的辦法。
  
  怎麼辦?該怎麼辦!
  
  對了!他想了起來,若是這陳錦不在是陳府的人了,這筆債務可算不到陳府的頭上來了。想到這裡,陳誠忽然放心大笑了起來,指著陳錦道:“從今天起,我陳誠和你陳錦斷絕父女關係!從此之後你將不在是陳府中的人了!”
  
  “父親!”陳瑟不可思議的望著父親,“父親,怎可如此?父親,求求你饒過阿姐這一回吧。”
  
  “閉嘴!”陳誠憤怒的指著陳瑟,“若不是你們,怎會出了如此事情?看著你們就是心煩!不光陳錦要滾出陳府,你跟你阿母也給我滾出陳府!從此以後你們將再也不是我們陳府中的人了!”
  
  陳瑟和陳錦聞言,癱軟在地。
  
  管山冷哼一聲,“這是你們自己的家務事,我管不著,不過這金子若是十姑娘給不出,你們陳家也脫不了幹係的!”
  
  陳誠擺了擺手,慌忙解釋道:“這位大哥,如今我已和這孽障斷絕了關係,從系之後她在也不是我們陳家的人了,這事可賴不到我們頭上來,再說了,是她借的金子,又不是我們。”
  
  管山正想說什麼,癱軟在地上的陳錦忽然直起了身子,恨恨的看著陳誠,“好,我就如你所望!從此之後,我們母子三人再也不是你們陳家的人了,這筆金子就算我死也算不到你們頭上去!”
  
  “好,一言為定!來人,備紙和筆,我今天就把這斷絕書寫出來!”
  
  陳誠瞧見陳錦竟不糾纏,只有滿心的歡喜。叫人備了紙和筆,快速的寫下了斷絕書,逼著陳錦和陳瑟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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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35 PM

第019章:

  一旁的陳慶看著滿臉決然的陳錦有些呆愣住了,他總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奇怪了。倒是陳城看到那按上手印的斷絕書,滿心的歡喜。
  
  整個房裡,管山他們一群看熱鬧的表情,陳慶面帶疑惑,陳城面露喜色,陳錦面帶絕望之色,陳瑟面上的神色也有一絲絲的疑惑。
  
  “好了,既然咱們已經斷絕了關係,這筆債務可到不了我們頭上了。這位大哥,你們若是有什麼事情找她就好了。”陳城說著,還指了指依然癱瘓在地上的陳錦,眼中沒有半點父女之情,有的只是解脫。
  
  管山冷笑一聲,道:“不管如何,若是這金子問她要不到,你們陳家也是脫不關係的。”
  
  陳城也笑了,他彈了彈手中的斷絕書,“我們陳家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這筆債務就算上報到官府,也是和我們沒有半分關係的。”
  
  管山冷哼一聲,正想說些什麼,那癱軟在地上的美貌小姑子已經開口道:“夠了,都別再說了,阿弟,我們回去收拾下東西。還有管大叔,那上面寫的是三個月的期限,這三個月我會想辦法償還這二十金的。”
  
  “十姑娘,三個月後可就不是二十金了,而是三十八金了。”管山提醒道,他也有些惱怒,雖說一般這種債務都有三個月的期限,可是為何這小姑子叫他三天就過來?他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罷了,大概是錯覺吧。
  
  陳城一聽說三個月後就要歸還三十八金,便更加慶倖早已經逼著她按下斷絕書。他在心中冷笑一聲,不管是三十八金還是二十金都已經是很大一筆錦帛了,那白家二公子除非是個傻子才會幫她。他肯定因為這件事情白家二公子會疏遠陳錦的。如此一想,他就更加慶倖自己的決定了。
  
  陳錦慘白著臉色不說話,任由陳瑟扶著她出了房門,朝著北院走了去。
  
  管山也被陳慶送出了府。
  
  回到木屋裡,春雨和春大娘都很擔心陳錦,她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好好的守在沈梓的門前,不讓丫兒進去亂說話。
  
  陳錦回到北園後,看著手中那斷絕書,氣色竟然好了許多,陳瑟也有些相信她的話了,不過二十金,他皺了皺眉頭,這麼大一筆錢帛,阿姐到底湊的出來嗎?
  
  “阿弟,我進去跟阿母說說。你去收拾下東西,我床下的錦盒裡有六金,身上還有兩金,你全部收起來。對了,這是春雨和春大娘的賣身契。”陳錦說著把身上的兩金和賣身契掏了出來,遞給陳瑟,“你問問春雨和春大娘,她們若是願意跟著我們就跟著我們,不願意的話,你把賣身契還給她們就是了。”
  
  “好,阿姐……你…”陳瑟似乎有些擔憂,她朝著阿母的木屋望了一眼,“若是阿母知道了,會不會很傷心?”
  
  陳錦笑了笑,拍了拍陳瑟的肩膀,“無礙,我會跟阿母說清楚的,你快去收拾東西。”
  
  陳瑟這才轉身離去。陳錦也跟著進到了沈梓的木屋裡。
  
  沈梓躺在床上,面色稍紅潤了些,整個身子也豐盈了不少,聽見聲響,她睜開了眼睛,瞧見是陳錦,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沖陳錦招了招手,“阿錦快過來吧。”
  
  陳錦沖沈梓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沈梓的床頭坐了下來,“阿母,我想件事情想跟你說說。”
  
  “你這孩子,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陳錦想了想措詞,這才開口道:“阿母,我做了件錯事,父親將我們母子三人趕出了府。”
  
  沈梓楞了下,有些錯愕,面上現出一種說不清楚是解脫還是遺憾的神色來,她笑了笑,笑容也有些淒苦,“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想到他前些日子對你們姐弟兩還挺上心了,如今說趕出府就趕出府去了,果真是個黑心腸的男人。罷了,罷了,出府就出府,咱們始終不需要靠著他們陳家活下去的,只是以後要苦了你和亞瑟呀。”
  
  “阿母,你放心,離開陳家我們一定會活的更好的。”陳錦握住沈梓的手,“阿母,是我闖下了一些禍端,不過您不用擔心,很快就解決的,您也別問是什麼禍端,問了我也不會說的,只需要您相信女兒就好。”
  
  沈梓愣愣的看著眼前似乎脫胎換骨的女兒,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錦兒?”
  
  “恩,阿母,我在呢。”陳錦沖著沈梓展顏一笑,這一次是她數月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阿母,請您放心,我知曉該怎麼做的,現在您在休息會,我去幫著阿弟收拾東西,等收拾好了,我們在過來叫您,可好?”
  
  想了想,沈梓無力的點了點頭,啞聲道:“好。”不知為何,沈梓她相信了女兒說的話,不聞不問,讓錦兒安心。錦兒似乎很怕她擔心啊。
  
  陳錦出了房門,一出去就瞧見春雨和春大娘跪在外面,她們瞧見陳錦出來,慌忙道:“十姑娘,奴願意跟著您,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只求您不要趕奴走。”
  
  陳錦瞧著她們,點了點頭,“好,你們快些起來吧,不過這些日子可能會有些苦,你們也願意跟著?”
  
  “十姑娘,若不是您,根本沒人願意買下奴和母親,奴願意一輩子伺候姑娘和夫人,只求姑娘不要趕走奴和奴的母親。”春雨說話有些急,她是真心想跟著十姑娘,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她總覺得十姑娘從東院回來後,似乎發生了些變化,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改變了。
  
  “好,不過你們記住了,既然你們選擇了繼續跟著我,日後只能忠於我一人,可懂?”
  
  “奴懂。”
  
  “好了,你們起來吧,趕緊收拾收拾東西,等會我們便要離開陳家了。”
  
  “是。”
  
  陳錦也很快收拾好了東西,如此,五人就要離家陳府了。
  
  丫兒低著頭看著陳錦一行人的離去,陳錦沒有理會她,扶著沈梓朝著陳家大門走了去。
  
  一路上,陳府的丫鬟僕婦們在邊上指指點點,他們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四郎主和這十姑娘斷絕了關係,把他們母親三人趕出了陳府。
  
  不出陳錦的預料,還未走到陳家大門口,再也和她沒有半分關係的陳芸跳了出來。
  
  看著眼前面色平靜的陳錦,陳芸忍不住笑了起來,滿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喲,你們這般樣子可是要去何處?十妹妹,我聽父親說,你們被趕出了陳府?”
  
  “既然知道我們被陳家四郎主趕出了陳府,怕是來看笑話的吧?不過,陳芸,日後我們在無半分關係了,所以也別在叫我妹妹了,我擔當不起。”陳錦面色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睨著陳芸,眼中滿是諷刺。
  
  陳芸被她這種諷刺的目光氣的渾身直抖,忽略了為何陳錦竟這般大膽。她往前一步,揚起手就朝著陳錦扇了過去。
  
  陳錦豈會讓她打到,擒住了她的手,笑道:“陳芸,別再如此毛毛躁躁的,本來長的就是一臉刻薄的樣子,若是在如此,怕沒一個男子喜歡你了,小心日後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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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38 PM

第020章:

  既已有了那斷絕書,她還有何需要畏懼的?既沒了畏懼,她也就無需在忍著了。
  
  陳錦在陳芸的目瞪口呆中放下了手,朝著她嫣然一笑,再次扶著身旁的阿母朝陳家大門走了去。
  
  目視這一幕的陳家僕婦們只是瞪大了眼看著陳錦她們一行人走出了陳府。他們想不明白,為何被趕出府的陳家十姑娘好像什麼都不怕了,好像還很開心的樣子?
  
  留下一干疑惑的眾人,陳錦扶著沈梓出了陳府。瞧著外頭豔陽高照的天兒,陳錦轉頭沖著沈梓笑了笑,笑容燦爛,“母親,日後我跟阿弟就可以叫您母親了。”
  
  沈梓也有些激動,是啊,以後阿錦和亞瑟就能光明正大的叫她母親了。雖說心裡也有些難過,不過她也清楚的很,就算繼續待在陳府,怕是日後他們的日子會更加辛苦的。而且阿錦還會被那狠心的男人給去別人當妾侍。
  
  如此看來,離開陳府,反而是最好的結局了。
  
  這樣一想,沈梓算是真的想開了,沖陳錦一笑,“如此很好,只是錦兒我們現在要去何處?”
  
  陳錦想了想,又在陳府四處環視了一圈,道:“母親,如今我們身上還有八金,足夠我們用了,先去買一宅子,等一切都安頓好了再說。”
  
  一旁的陳瑟欲言又止,看了陳錦一眼,終究還是顧忌身旁的母親,沒有把話說出口。
  
  大樑雖也算是大的諸侯城,不過空著的府邸還是很多的,陳錦先讓春雨和春大娘帶著母親去了客棧休息,而後跟著陳瑟跑了一天。終於尋了一處滿意的宅子。
  
  這宅子比起陳府來小了不少,位於大樑城最邊緣的位置,屬於西城的城角,這裡住的也多是一些世家小貴族或者一些經商有些小錢的人家。
  
  當天陳錦就雇了輛馬車帶著母親住到了宅子裡。
  
  宅子是個三進的宅子,前前後後占地面積加起來約有三畝地的大小。足夠一家人住了。
  
  這宅子花費了陳錦五十片金葉子,她又遣春雨去買了些被褥之類的日常用品。宅子裡也沒仔細打掃過,就是幾個房間稍微打掃了下,幾人就這麼鋪著床鋪歇息了。
  
  這一夜,陳錦卻是睡得異常安心,第二日醒來時,還是春雨叫醒的。
  
  “錦姑娘,早飯已經做好了,奴婢要不要進來伺候您梳洗?”春雨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很耐聽。
  
  陳錦躺在床頭看了眼外頭的天色,發覺不早了,這才道:“進來吧。”
  
  春雨端著木盆走了進來,瞧見陳錦,笑道:“錦姑娘,夫人跟瑟公子都已經起來了,正在偏廳等著您食飯。”
  
  陳錦梳洗乾淨,又讓春雨給她梳了頭,這才來到偏廳,裡頭母親和陳瑟已經就坐了,瞧見陳錦,沈梓沖她笑了笑,“錦兒,快過來食飯吧。”
  
  吃了早飯,沈母有些扛不住了,又去房裡休息去了,陳錦把春雨叫了過來,遞給她十片金葉子,“春雨,你去買些家裡的日常用具,在買些糧食,順便在買幾個丫頭們回來,春大娘就不用去了,大娘你在家裡照顧我母親好了,等會我也要出去一趟。”
  
  春雨跟春大娘忙應了一聲。一旁的陳瑟聞言,慌忙道:“阿姐,你去何處?我也跟你一起出去轉轉吧。”
  
  陳錦想了想,道:“成。”
  
  她沒去別的地方,直接帶著陳瑟來到了賭石街。雖說那債有三個月的時間,不過三個月要多還上十八金,不划算,還不如早些把這些債務還上。她唯一能指望就是這些美麗的翡翠了。
  
  “阿姐,咱們還要來賭石嗎?”陳瑟看起來很擔憂,經過這件事情,這才八歲的孩子似乎又成熟了不少。
  
  陳錦點了點頭,笑道:“阿弟放心吧,這次阿姐不會在那麼魯莽了。”
  
  “可是,”陳瑟抬頭,“阿姐,咱們所剩的銀錢已經不多了,要不先還他們一些,剩餘的再想想辦法湊齊,來賭石始終不是個辦法。”
  
  陳錦已經隨意的走進一間鋪子裡頭了,“阿弟,放寬心吧,無事的。再說了,誰肯借咱們這麼多金子?”
  
  她說罷,就蹲下了身子,她看的毛料是五片金葉子一塊的,堆在牆角,約莫有一兩百塊。
  
  這裡的鋪子都是很大的,一般一間鋪子最小占地也有一畝田地的大小了。除了堆放著的毛料,人站在裡面並不會顯得擁擠。
  
  陳瑟瞧見阿姐專心的看著那些毛料,還是把要說出口的話吞了下去。這些毛料也不是很貴,罷了,阿姐想玩,讓她選兩塊吧。
  
  細細的看了半個時辰,已經看了不下五十塊毛料了,除了瞧見一個糯種的和一個馬牙種的。糯種的她留了下來,至少還能賺些錢,那馬牙種的屬於下品的翡翠了,賺了不了什麼錢的,不要也罷。
  
  她也不急,繼續挑選著,入眼的是一塊長約五十公分,呈半圓形的毛料,表皮呈黑褐色,摸起來很是粗糙,黑褐色的表皮在她眼前慢慢褪去,露出裡面白花花的石頭,隨後一抹晶瑩剔透的顏色映入陳錦的眼中。
  
  竟是塊冰種的翡翠,繼續瞧了下去,陳錦發現裡面飄著一絲的紫色。是塊冰種飄花的翡翠。這冰種飄花的翡翠一般飄的顏色都是綠色,深綠,淡綠色都有,淡黃色,深黃色,紅色的,紫色的也有,只是卻從來沒見過如此純正的紫色,這種紫色屬於皇家紫,顏色濃豔純正,色調非常純正,給人一種富貴逼人,雍容大度的美感。這略微透明的冰種翡翠配上這濃鬱純正的紫色,倒是讓人喜愛的緊。
  
  這東西啊,都是物以稀為貴,翡翠也一樣,越是少見的顏色就越值錢。
  
  陳錦把剛才那塊糯種的翡翠和這塊冰種飄紫花的翡翠讓陳瑟看著,又挑了起來。好的翡翠並不多,等看完兩百塊毛料的時候,陳錦又瞧見一塊芙蓉種。芙蓉種的也算是中高檔的,能賣個不錯的價格。
  
  這三塊翡翠的大小都還不錯,應該還能賣上個好價格。
  
  正準備叫人把這三塊毛料搬出去,陳錦一個抬頭就瞧見另外一邊角落堆著的一塊黑乎乎的毛料,似乎隱約透著一股紅光,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又沒了。莫不是看錯了?她抬腳朝著那毛料走了去。
  
  那塊毛料是兩金一塊的毛料了,陳錦雖覺得頭隱隱的有些暈,不過那塊毛料也不大,就兩個拳頭大小。想了想,她把那塊毛料拾了起來。
  
  透過表皮看向裡面的時候,陳錦就呆愣住了。好濃豔的紅色啊,竟是塊玻璃種的紅翡。難得是這塊紅翡的顏色,紅色的翡翠她上輩子見過不少,卻從未見過顏色如此濃豔,如此純正的紅色,猛的一看竟猶如鮮紅的血液一般。
  
  血液?陳錦愣住了,這怕不是紅翡,而是血翡吧,如此純正的玻璃種血翡。最主要的是這整塊玻璃種血翡顏色分佈均勻,水汪汪的,無雜色,看起來猶如流動的鮮血一般。
  
  極品血翡。
  
  陳錦笑了笑,她對翡翠本身也是很喜愛的,瞧著手中這難得的極品血翡,打算留下來,回家珍藏著好了。
  
  想了想,她又在那兩片金葉子一塊的毛料裡隨便挑了三塊出來,好歹做做樣子,不然連賭出三塊翡翠來,她怕嚇著別人了。
  
  “頭家,過來結算吧,就這七快毛料了。”
  
  陳瑟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很是苦惱。
  
  “小姑子,一共是二十三片金葉子了,您可要在這裡解石?”
  
  陳錦把金葉子付了,指了指腳邊六塊毛料,道:“這六塊在這裡解了,這一塊我帶回去自己玩好了。”她說著,掂了掂手中的那塊內有極品血翡的黑色表皮毛料。
  
  “好嘞,你們幾個快過來幫忙姑娘把這毛料搬到那邊去,這些都是要解開的毛料。”
  
  陳錦挑選這些毛料差不多花費了一個時辰,她拉著陳瑟在一旁看著解石,這解石就慢了許多,最先解的是那塊隨便挑出的毛料,裡面應該是沒有翡翠的。
  
  果然一切開裡頭只有白花花的石頭,一旁的陳錦不僅微微有些失望。不過瞧著旁邊的五塊毛料。暗道,若是能有一塊出綠了也不錯,希望能把本錢給撈回來……
  
  第二塊解開的毛料是那塊芙蓉種的翡翠,剛露出裡面那一抹淡綠色就有人出價了想買下來,陳錦搖頭笑道:“我想全部解開,若不是靠皮綠的話,在賣給大家也不遲。”
  
  這些個爭奪想買翡翠的都是大樑城中做翡翠生意的大戶人家,其中就包括衛家的人。衛家在外收購翡翠的是衛彥的大伯父,名衛長志。以前她在衛家的時候,都是由她打理那些鋪子的,前世,她的公公婆婆是兩個極其清閒的人,根本打理不了偌大的衛家產業,都是由她打理。至於在外面收購毛料的就是衛長志了。她跟衛長志也很是熟悉,這人有點自私,但總體來說還是很為衛家著想的。
  
  很快的,整塊毛料就解開了,裡面是淡綠色的芙蓉種翡翠,屬於中上檔的翡翠,周圍的人已經喊起了價格,最後這塊芙蓉種的翡翠以一百片金葉子也就是一金子的價格被馬家買去了。
  
  馬家在大樑也是個大家族,一直都是做斐翠的,城中幾間大的翡翠鋪子就有馬家的。
  
  一金的價格把一旁的陳瑟給嚇住了,八歲的孩子神色暈乎乎的看著那淡綠色的芙蓉種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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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39 PM

第021章:

  瞧見陳瑟的樣子,陳錦悄悄的沖他眨了眨眼睛。買下那芙蓉種翡翠的人已經把一金給了她,她把金子收進了袖中。
  
  接下來開始解那塊糯種的翡翠了。
  
  那解石奴小心翼翼的捧了一捧清水灑在了毛料上,立刻露出裡面顯得有些糯白的翡翠來,那解石奴一驚,叫道:“又出綠了!”
  
  眾人聞言,又都沖了上來,“什麼?又出綠了?真的還是假的啊。”
  
  “呀,竟是真的,瞧這露出的翡翠看樣子是糯種的,這哪家的小姑子,運氣真是好。”
  
  陳瑟也呆住了,阿姐又賭出綠來了?他細細的去看那切開的一面,露出來的那一層翡翠並不是很通透,這就是大傢夥口中的糯種翡翠了?有沒有剛才的芙蓉種值錢?他現在只希望能多出些綠,好讓阿姐快些把那些金子還上。
  
  “小姑子,你這毛料可出售?”
  
  陳錦笑道:“還是和剛才一樣,全部解開之後在賣。”
  
  周圍的人一聽,都靜了下來,等著毛料全部解開。不過,周遭的議論聲還沒斷,都在小聲的議論著,“這小姑子是哪家的?賭石本事可不小啊。”
  
  “這小姑子我前幾日好像見過……”那人有些疑惑的看了陳錦一眼,恍然大悟道:“呀,還真是見過,就是三四日前,這小姑子皮膚好,長的也美貌,我肯定沒記錯。”
  
  “你倒是快說啊,前幾日這小姑子也是在這裡賭石?”
  
  那人答道:“可不是,在巷尾那一家,看中了一塊一百來斤的半賭毛料,好像花費了十幾金,結果是個靠皮綠,這小姑子那天算是輸慘了。”
  
  “呀,看來今天這完全是運氣了,我還以為這小姑子有什麼賭石的本事了。”
  
  眾人聞言,都不在說話,靜靜的等著那毛料被解開。
  
  很快的,整塊毛料被解開了,露出裡面高約三十公分,看起來四四方方的糯種翡翠了。這翡翠整塊都是糯白的,水頭還不錯,看起來水潤潤的,主要是整塊翡翠沒有任何雜色,只有這糯白色。
  
  周圍的人一瞧,就開始出價。很快的這翡翠的價格就上升到了兩金,剛才那買下芙蓉種翡翠的馬家人開口道:“二百三十片金葉子!”
  
  衛長志哼了一聲,“二百五十片金葉子!”剛才那塊毛料就被他搶去了,這才可不行了。不然彥兒又要責怪他辦事不利,連塊翡翠都搶不到手。
  
  這價格加到這時,只剩下馬家人和衛長志在對著喊價了。
  
  馬家人哼了一聲,”二百七十片金葉子!”
  
  “兩百八十片金葉子!”衛長志也跟著哼了一聲。
  
  “三百片金葉子了!”
  
  陳錦聞言,笑了笑,不等衛長志在跟著喊價,忙道:“就三金賣給馬管事好了。”
  
  這話一出,兩人都是愣住了。
  
  陳錦也不說話,她實是不喜衛家人,她今世的翡翠,衛家人別想得到一絲一毫,只要是她賭出來的翡翠,她是萬萬不會賣給衛家的。而且,總有一日,她定會把屬於她的全部奪回來!
  
  三金一付,馬家的管事樂呵呵的讓人把這糯種的翡翠搬上馬車,跟著馬管事瞧了瞧地上還堆著三塊毛料,抬頭看了陳錦一眼,笑道:“小姑子,這些毛料全是要解的?”
  
  “自然。”
  
  馬管事呵呵一笑,“那我就在等等,指不定待會兒又出綠了。”
  
  “馬管事說笑了。”
  
  瞧見兩人聊的正歡,衛長志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接下切開的兩塊毛料都沒出綠,只剩下那塊冰種飄花的翡翠毛料沒解了。周圍的人精神沒那般緊繃了,“果然是運氣,瞧瞧,這兩塊都切垮了。”
  
  陳錦站在一旁不說話,等著最後一塊毛料的解開。陳瑟也很是緊張,盯著最後那塊毛料,陳錦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放鬆。她有能夠看翡翠毛料的本事,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自然用不著緊張。
  
  最後一塊毛料也在解石奴的手中慢慢切開了,露出裡面水汪汪的有些透明的翡翠。周圍的人呼吸一緊,似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半透明的毛料,又看了陳錦一眼,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小姑子挑的六塊毛料其中三塊竟然出綠了?是巧合運氣還是真本事?
  
  “出綠了,出綠了。”那解石奴眉開眼笑,覺得自個今天的運氣真是好,都切出三塊出綠的毛料了。
  
  待裡面整塊翡翠切開之後,那解石奴用清水洗去翡翠上面殘餘的石渣,周圍的人瞧著這冰種飄紫花的翡翠,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這翡翠可真漂亮,我瞧著都快接近玻璃種了,這紫色也純正,這般上好的翡翠也不知誰能得去。嘖嘖,這小姑子真是好運啊。”
  
  “嘿…”旁邊立刻有人不贊成了,“六塊毛料,三塊出了綠,這是好運?我咋瞧著這是本事呢。我估摸著,這小姑子賭石本事肯定不小。
  
  最後這塊毛料也被馬管事以七金的價格買了去。
  
  陳錦算了一下,花費了二十三片金葉子,如今賺了十金另七十七片金葉子。
  
  很不錯了,約莫在賭上個幾塊毛料,那債就能還上了。
  
  她知曉若是今天把懷中那塊血翡也切開賣了的話,二十金怕早就湊夠了,只是那血翡實在是極品,她捨不得。而且也沒到那地步,算算,她身上有十一金,家裡頭還有七金,也就差個幾金了,實在沒必要把這塊極品血翡賣給別人。
  
  “阿弟,咱們回去吧。”陳錦瞧著暈乎乎的陳瑟,笑眯眯的道。這孩子如今怕是驚嚇著了。
  
  陳瑟猛的一抬頭,眼中滿是興奮和不可思議的神色,“阿姐,怎…怎會如此?阿姐,這是怎麼辦到的?”
  
  陳錦笑道:“我也不知,只是憑著感覺而已。”有些事無須讓家人知道的。知道了,反而對他們沒什麼好處。
  
  兩人朝著巷子外走了去,身後的議論聲卻不絕於耳。
  
  “這到底是哪家的小姑子,真是厲害啊,也不知到底是運氣還是自己的本事。”
  
  “可不是,這小姑子瞧著眼生,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咱們改日去打聽打聽吧。”
  
  陳錦倒不在乎這些目光,她賭出三塊出綠的毛料又如何,出了風頭又如何。前世的她一直守在衛家的背後,得到的是什麼?這世還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在世人的面前,就算不是現在,總有一日她賭石的名聲也會在大樑城傳來的。現在無非是提前一些而已。
  
  最主要的是她脫離了陳家,也就沒了顧忌。
  
  兩人回到了宅子裡,陳瑟很是興奮,一路上唧唧咋咋問個不停。
  
  “阿弟,阿姐不過是運氣好,這完全是靠著感覺而已,你可莫要學阿姐,這賭石可不好個好事,讓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的比比皆是。”
  
  陳瑟不解,“那阿姐為何前幾日要不顧一切的買下那毛料,最後反而惹上了一身債?”
  
  陳錦坐在馬車中,往後靠了靠,神色舒展,眉目安詳,“阿弟,若是阿姐不惹下那一身的債,陳家四郎如何會趕我們出府?”
  
  陳瑟望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阿姐,有一絲的疑惑,阿姐在陳家的時候只是隱忍著嗎?為何他感覺阿姐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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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41 PM

第022章:

  兩人回了宅子後,春雨也剛回,院子裡站著八個奴僕,有男有女,雖都是面色蠟黃,但還算精神,四男四女。男子也都還算強壯,女子的年齡約莫在十三到十八之間。
  
  春雨瞧見陳錦回來,忙迎了上去,笑道:“錦姑娘,您回來了,東西已經差不多置辦的差不多了,這些奴隸也是剛剛買回來的。要是您不中意,還可以再去換的。”
  
  陳錦看了他們一眼,道:“就他們吧,可都有名字?若是有名字就用自個的名字就是了,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的。規矩雖然不多,不過你們可記住了,我不喜別人亂嚼舌根,不喜歡把府中的事情透露給外人知道,可都記住了?”
  
  那些奴隸慌忙跪了下來,“奴才們知道了。”
  
  陳錦又接著道:“好了,春雨,先讓他們打掃房間吧,對了,你們誰會趕車?”
  
  那其中跪著的一人抬起頭來,恭敬的道:“姑娘,我會趕車。”
  
  陳錦看了一眼,發現是個二十來歲左右的青年,長的濃眉大眼,身上有些髒,面色蠟黃,雖跪著,但神色還算堅毅。陳錦點了點頭,“那日後你就是車夫了。春雨,你再去置辦輛馬車回來,日後出行也方便些。”
  
  “是,錦姑娘。”春雨只覺得如今的姑娘跟變了個人一般,雍榮華貴,一點也不像十三四歲的姑子。
  
  回了房,看著才八歲的陳瑟,陳錦忽然開口道:“阿弟,送你去私塾吧,你也不小了,就算不做文客,多識幾個字也是好的。”
  
  陳瑟一愣,忙道:“阿姐,還是不去了,等那債還上了再說吧。”去私塾讀書可是一筆很大的開銷,他不想加重阿姐的負擔。
  
  “笨阿弟,那債的事情你無需操心,明日裡我就去看看哪個私塾要人,日後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到處亂跑了。好了,別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事就算告知母親,母親也會贊同的。”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第二日一早醒來,陳錦吃了早飯,讓木楠把馬車備上。木楠就是昨日那說會趕車的男子了。
  
  今天陳瑟沒跟上,說是要去城外跟他的朋友無耳道別。陳錦就隨他去了。
  
  坐上馬車,讓木楠趕車去了城中幾個著名的私塾。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白家二公子因為賭石的事情被父親大人關了好幾天禁閉,這一自由就慌忙跑去陳府去找陳錦了。
  
  結果,那陳家守門的卻說陳錦前日已經搬出去了,白家二公子氣的不行,怒道:“還敢欺騙小爺我,真當我是傻子不成!說,是不是你們陳家家主不許錦兒出門?”
  
  守門的陳老苦笑不得,“二公子,真不是,我們家十姑娘前日就被四郎主敢出了府,老奴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趕出了府?”白瑞世皺了皺眉頭,“你沒騙小爺我吧?”
  
  “二公子,真沒騙您,老奴哪兒敢騙您啊。好像是因為賭石的關係,十姑娘被趕出了府。”
  
  “得得,你讓開,我去找你們四郎主問問去。”說罷,推開這老奴,走了進去。
  
  白瑞世對陳府還算熟悉,直接奔去了北院角落陳錦以前住的位置,果然發現人去樓空了。他怒氣衝衝的往府外沖了去,路上卻碰見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陳芸。
  
  陳芸也是得知白家二公子來找那小賤人的,這才慌忙打扮了一番,迎了出來,正好碰見往外沖的二公子。她掩口一笑,迎了上去,沖白瑞世福了福身子,“二公子安好,小女陳芸見過二公子。”
  
  白瑞世的腳步頓了下來,皺眉問道:“你誰?”
  
  陳芸笑道:“小女是錦妹妹的姐姐,二公子可是來找錦妹妹的?”
  
  聽見有陳錦的消息,白瑞世大喜過望,笑道:“正是,錦兒去了何處你可知道?”
  
  陳芸聽他叫的如此親熱,面色變了變,強忍著笑意道:“錦妹妹問賭場那種地方借了大筆的金子去賭石,結果輸了個精光,被父親趕出了府。”
  
  白瑞世聞言,俊美的面容上難看了起來。
  
  陳芸卻以為白家二公子是在惱怒陳錦,忙笑道:“二公子,陳錦就是這般的人,你不必和她一般見識,其實她這人心腸有些歹毒,又愛賭石,父親也是沒法,這才趕她出了府。”
  
  白瑞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惡狠狠的瞪著陳芸,怒道:“你這女人,如此愛嚼舌根,難怪長的如此難看!趕緊給小爺我閉嘴,要不是小爺我有原則,早就揍的你認不出你爹娘了!”
  
  “你…你說什麼?”陳芸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瑞世,渾身顫抖著。為何這一切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樣?
  
  白瑞世扯出一抹冷笑,“我說……你這女人長的可真難看,髒了小爺我的眼!”
  
  陳芸只覺得天昏地暗,被人這般羞辱,她活活被氣的暈死了過去。
  
  白瑞世哼了一聲,甩袖離去。他心中很是焦急,這錦兒出了事也不知道找他,真是笨死了。也不知她現在身在何處,希望她千萬不要出事。
  
  他找了大半天,大樑城又太大,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後來實在沒辦法,把平日裡玩的兩個個好的公子少爺們叫了出去。
  
  “喂,老二,你這些時日去了哪裡?怎得也不來找我們玩了。”說話的是馬家最小的公子,馬文成。馬家是大樑的大戶人家,做翡翠生意的。昨日陳錦賭出的那幾塊翡翠都是被這馬家買去了。
  
  “就是!”另一公子也符合了起來,此人姓楊銘恒,也是城中世家的公子哥。
  
  白瑞世皺了皺眉頭,道:“前些日子賭石被老頭子知道了,把我給家裡關了好幾日,我那大哥每日對著我念經似的嘀嘀咕咕,好不容出來了,卻又有了煩心事。”
  
  馬文成笑眯眯的湊了上來,“啥事還能煩著咱們老二啊,說說啊,讓我們樂呵樂呵。”
  
  “就是,快說出來聽聽。咱們可是從沒見過你如此煩惱的模樣。”楊恒也符合了起來。
  
  白瑞世瞪了他們一眼,“去去去,別給小爺我添堵,煩著呢。”
  
  其他兩人這才正色道:“可是惹了什麼麻煩?難不成還是你家老頭子都搞不定的麻煩?說說,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什麼。”
  
  白瑞世這才歎氣道:“我要找一姑娘,就是前些時日跟你們提過的陳家十姑娘,今個去找她,結果她被陳家的人給趕出了府去。找了大半天,愣是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可別是出了什麼事情。”
  
  馬文成恍然大悟,“就是你說的那叫陳錦的姑娘?那個皮膚如上好白玉石一般細膩白嫩的姑娘?”
  
  白瑞世煩惱的點了點頭,賭石街他也去了,可是人根本不在哪裡。
  
  “昨個我聽我們家那管家說,說是在賭石街碰見一小姑子,賭石本事可不不少,六塊毛料,三塊出了綠。還說那小姑子人美,皮膚也跟白玉石一般,不會就是那叫陳錦的小姑子吧?”
  
  “可是十三四歲的模樣?”
  
  “正是。”
  
  “走!”白瑞世慌忙起身,“咱們還去賭石街蹲著去。”
  
  兩外兩人笑了起來,“老二,你不怕又給你家老頭子知道你跑去賭石了。”
  
  “小爺我怕啥,得得,趕緊了,別等會又沒碰見人。”
  
  陳錦在外跑了一圈,卻無一家私塾肯留人。如今的私塾是很難進去的,陳錦無奈,只得另作打算。
  
  晚上陪著母親做了一會,又把買來的書給了陳瑟,“阿弟,這書你先看著,我能識幾個字,先教你認字,待私塾要人的時候,咱們再進去也不遲。”
  
  陳瑟一愣,“阿姐,你怎麼會認字的?”
  
  陳錦笑道:“偷偷學來的。”
  
  在院子裡陪著阿弟聊了好一會,這才都去睡了。
  
  翌日一早陳錦去了賭石街。
  
  挑了好幾塊毛料,都不算很好的,最好的也不多糯種,不過,她算了算,能夠也湊個幾金了,今天大概是能把債務給還清了。
  
  這幾塊毛料一解開,陳錦又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不遠處,有三位皮相都不差的少年公子在哪裡指指點點的,一雅儒型的公子指了指陳錦,沖著身旁那俊美非凡的少年公子道:“老二,你說就是那小姑子吧?她真是因為賭石被趕出陳家的?我咋瞧見她賭石本事不小啊。”
  
  白瑞世瞟了身旁的馬文成一眼,道:“小爺我怎麼知道,趕出來就趕出來了,我瞧著那陳家對她也不怎麼樣。”
  
  另一邊的楊恒道:“你還不趕緊上去?等會那小姑子又走了。”
  
  白瑞世臉一紅,彆扭道:“小爺我…緊張啊。”
  
  幾日不見,他怎麼總覺得如今的陳錦好似變了個人一般,神情氣質都遇以往的那個小姑子不符了。
  
  旁邊的兩人一聽,都有些傻眼了。
  
  還不等白瑞世前去,陳錦就看見他了,愣了下,她朝著那幾位公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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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44 PM

第023章:

  “白公子安好,小女見過幾位公子。”陳錦來到白瑞世面前站定,福了福身子,面容平靜,波瀾無驚。
  
  一旁的白瑞世卻只覺得陳錦面容有些冷冰冰的,他略微有些不安,卻立馬想到自己可是堂堂白家的二公子,為何要有不安,這才挺了挺胸膛,咳了一聲,道:“錦兒,這些時日你跑去哪裡了?我去府中找過你,那狗奴才說你被陳家四郎主趕去府去了。”
  
  旁邊的兩人只覺得驚奇,這老二連平日裡說的那句‘小爺我’給都扔了,可見他在這姑娘面前多緊張了,或者說多在意眼前這小姑子了。
  
  陳錦點了點頭,笑道:“勞煩白公子掛記,小女做錯了事,這才被陳家四郎主趕出了府,如今我已和陳家沒有任何關係了。還望白公子日後不要去府中找我了。”
  
  白瑞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很不滿意陳錦對他如此的生疏,他怒道:“你可是怨我這些時日沒來找你?我…我家老頭子給我關了禁閉,我前些日子賭石的事情給他知曉了,定是衛彥那陰險小子去告的密,真是可惡,日後碰見了他定不會饒他的。”
  
  陳錦憋見白瑞世急急忙忙的解釋,那好看的鼻子略微皺著,她忍不住在心底笑了笑,這人也不過十五六歲,正是愛玩鬧的年紀,想必他身旁的兩位公子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們吧。
  
  “喂,你可是還在怪我?”白瑞世看著眼前的陳錦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有些急了,慌忙拉過旁邊兩位好友怒道:“你們都是啞的,也不過來幫小爺我說說話。”
  
  馬文成和楊恒這才笑嘻嘻的道:“我瞧你好像做了錯事正跟自家小媳婦解釋一般,也不好打斷呀,要不你又該惱我們了。”
  
  “正是,正是。”
  
  對於這兩位的打趣,陳錦只是笑了笑,並未說話。
  
  馬文成和楊恒這才覺得有些怪異,怎得這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姑子如此沉穩,還當真是稀奇。
  
  兩位這才說道:“小姑子莫要惱他,他的確是給他家老頭子關了禁閉,一出去就去找你了,那知道找不著,又忙把我們叫出來。今個好不容易碰上你了。”
  
  白瑞氏忙附和點頭,“正是,我聽陳家那些奴才說你欠了賭坊很多金子?可是實話?還差多少?”
  
  陳錦笑道:“已經差不多了,白公子無須擔憂。”
  
  “你可別騙我?還差多少?”
  
  “真的已經差不多了,白公子無須擔心,小女還有事情,可否先行一步?”她還得把金子還給那賭坊的人,不然多一天可就是二十片金葉子。
  
  白瑞世卻一把拉住了她,道:“不行,你要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好了。”說罷,轉頭沖著身後兩人道:“你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我還有事,就不陪著你們了。”
  
  待馬文成和楊恒走後,白瑞世就坐上了陳錦的馬車。他笑眯眯的道:“現在要去何處?”
  
  陳錦也不隱瞞,告知他要去把前些日子借的金子還上。
  
  她算了下,今日賭石得了五金,前日得了十一金,家裡原有八金,用了一金,如今身上二十三金,足夠還債了。
  
  白瑞世身子朝前探了探,“你身上銀錢可夠使?”
  
  陳錦實在被他問的煩了,白了他一眼,“自然是夠了。”
  
  瞧見她不在是面無表情的了,白瑞世這才松了口氣,跟那般的陳錦相處,他真是有些不自在。
  
  去了賭坊,找到管山,陳錦把二十金拿了出去,笑道:“管大叔,金子已湊齊了,你算算需多少金子才是?”
  
  管山愣了一下,似不敢相信一般,“錦姑娘不是開玩笑吧?”
  
  陳錦笑道:“自然不是,還勞煩管大叔算算。”
  
  管山還未說什麼,一旁的白瑞世已不耐煩的道:“你這人煩不煩,都讓你快些算算了,就表示有銀子還你了,你還磨嘰什麼。趕緊給小爺我快些。”
  
  認出眼前這俊美的公子,管山沒敢再說什麼,算了算,道:“錦姑娘,除了那二十金以外,你還需要另給一百二十片金葉子。”
  
  陳錦把錢帛給了,問管山要了那日的按下手印的借據,這才轉身離去。
  
  關山面色複雜的看著那面容平靜的小姑子,只覺得自己好似被利用了一般。怕這小姑子當初來借金子開始就是設下的一場局吧。他和那陳府的人都中了她的局。
  
  無債一身輕,陳錦坐上馬車籲了一口氣,白瑞世瞧見她如此,笑道:“心情可好些了?要不我請你去酒樓食飯吧。”
  
  陳錦想想也好,跟著白瑞世去了酒樓。
  
  已是晌午時分,隨著白瑞世來到酒樓。這時民風開放,少女和公子們聚在一起來酒樓食飯的人倒是挺多。
  
  來到酒樓二樓,卻碰見了老熟人,衛彥。衛彥正陪著她的美嬌娘食飯。
  
  陳錦瞟了他們一眼,繼續朝裡走了去。
  
  衛彥自然也看見了陳錦,他眼睛一亮,瞧見身旁跟著的白瑞世,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倒是一旁的衛如玉瞧見陳錦,面色瞬間沉了下來。她自然是記得陳錦的,也記得自家夫君看著小姑子的眼神,她很慌,也很擔心。
  
  白瑞世瞧見衛彥,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衛大人真是好興致,嘖嘖,這美嬌娘可真夠嬌媚的。”
  
  衛彥起身,沖著白瑞世躬了躬身子,道:“二公子此話就嚴重了,不過是和賤內出來食個飯而已。”
  
  他說著,身旁的衛如玉起身沖著白瑞世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妾身見過二公子。”
  
  白瑞世皺了下眉頭,“怎得如此不懂禮數,小爺我跟你家主人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
  
  衛如玉很是委屈,抬起嬌美的面容泫然欲泣的看著白瑞世,瞧見他不滿的皺著眉頭,又慌忙低下頭去,微顫顫的道:“都是妾身的錯,還望二公子饒恕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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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46 PM

第024章:

  “賤內不懂禮數,還望二公子饒恕她這一次才是。”衛彥再次朝白瑞世躬了躬身,面色卻有些難看了起來。
  
  白瑞世扯著嘴角笑了笑,面容上全是鄙夷的神色,“果然只有奴才出生的人才會如此不懂禮數,也只有衛大人這般敢愛敢恨的人才會連著娶兩個奴才為妻吧?前面那個小爺我也不好評價,聽說跳湖死了,現在這個小爺我只想說,衛大人你是否該請教養媽媽教教她規矩才是?不然永遠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奴才。”
  
  這話一出,衛彥和衛如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衛彥甚至想直接垮下臉色給白瑞世看,但是想著他是城主家的二公子,這股怒氣生生的忍了下來。
  
  身後的陳錦聽聞這話,面無表情。她倒不是在乎那關於奴才的話。前世的時候,那些人沒少拿這話題來羞辱她,都被她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她早就不會對這些話語有任何波瀾了。
  
  白瑞世瞧見這兩人氣的不行,這才牽著陳錦來到木屏風後面坐了下來。他瞧見陳錦似乎不開心的模樣。想著陳錦是庶女,以為自己的話讓她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忙道:“錦兒,你可是不高興了?我那話沒別的意思,也不是看不起奴隸出生的人,我只是單獨看衛彥和他那婦人不順眼,這才說些難聽的話刺他們的。”
  
  陳錦抬頭笑道:“無事,我不在意。”
  
  “那便好,對了。你可聽說過衛彥前一位夫人的事情?”白瑞世對衛平的事情似乎很好奇。“我聽說衛彥前夫人很是神秘,聽說賭石本事也不小,衛家發跡起來也是因為那夫人的關係。”
  
  陳錦端去小兒送上來的漿水抿了一口,笑道:“哦?這倒是沒聽說過,那夫人賭石很厲害嗎?”
  
  白瑞世笑了笑,俊美的面容更加好看上了幾分,連陳錦都呆了一下。暗道,可惜了這幅好皮囊了,性子若不是如此跳脫,那便真是很好的了。
  
  “這事我也是聽我大哥說的,我大哥可是聰明的很,他說那衛彥一看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平日裡跟父親說的計謀怕也不是他的主意,應該是有人在他背後替他出謀劃策才是。我大哥說是見過那衛夫人一次,很是聰慧的一個人,怕衛家的突然崛起跟她脫不了關係才是。”
  
  白瑞世提到他大哥便有幾分洩氣,說話口氣也有些懨懨的。
  
  陳錦倒是有些意外,她何時見過白家大公子了?倒是一點印象也沒有,怕是以前無意中碰見過,不過沒什麼印象罷了。
  
  很快,兩人點的菜就上來了,陳錦也有些餓了,端起筷子,食了起來。
  
  瞧見陳錦食飯,白瑞世呆了呆,心下暗道;這姑子吃飯怎麼的如此優雅,比他大哥都還要優雅上幾分。
  
  陳錦食飯是不言語的,肚子吃了個七八分飽才放下碗筷,瞧見白二公子正傻乎乎的盯著她看。不由笑了笑,道:“二公子,你可是不餓?”
  
  白瑞世面色有些不自在了,兀自低下頭開始食飯了。
  
  陳錦瞧見他進食,也不打擾,只是靜靜的坐在哪裡。
  
  沒過一會,似乎聽見屏風後面傳來了腳步聲,緊跟著衛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衛彥有事想請小姑子一敘,不知小姑子可否賞臉?”
  
  不等陳錦回來,白瑞世已經吞下口中的食物,叫道:“衛大人有什麼事進來說便是了。”
  
  衛彥這才從木屏風後來走了進來,沖陳錦笑了笑,道:“衛某打擾了,還請小姑子莫要惱怒。”
  
  陳錦攥了攥拳頭,笑道:“衛大人說笑了,小女只是一介民婦而已,豈受得了衛大人如此。”
  
  衛彥笑道:“自是受得起的,衛某很喜歡小姑子,還不知小姑子姓誰名誰?”
  
  陳錦抬頭,眼中的諷刺一閃而逝,笑道:“小女姓陳名錦,不知衛大小找小女所謂何事?”
  
  聽見兩人文縐縐的說話,白瑞世很是不耐,坐在那裡直愣愣的瞪著衛彥。
  
  衛彥笑道:“在過幾日,大樑城中的喜愛賭石的人都會來衛府一聚,切磋賭石技巧,我瞧著錦姑娘似乎也很喜歡賭石,不知那一日可否有空來衛府一聚?”
  
  陳錦笑了,這個聚會她很熟悉,前世的時候,衛府就經常舉辦這樣的聚會。說是聚會其實不過是場賭局而已。大戶人家喜歡賭石的老爺少爺或者夫人們,帶著自己挑選或者藏私的毛料去衛府賭石。解出最好翡翠的人算是獲勝者。那獲勝的獎品可是不少,錢帛,房契,翡翠或者田產,各種各樣的。衛平在的時候,每次賭局的勝利者自然是衛彥。
  
  陳錦想不到他竟會邀請自己去參加這賭局,以往衛彥邀請的可全部都是大戶人家,權勢貴族。像她這種沒有任何名氣的民女可絕對不在邀請範圍之類。怕是這衛彥對她這幅皮囊感了興趣吧。這男人也真是可悲可笑。不知如今看上的女人其實根本就是他親手殺死的前夫人。
  
  這就是命吧,或者說是上天註定。
  
  陳錦嫣然一笑,道:“多謝衛大人的抬舉,小女定不會辜負衛大人一番好意的,局時定會前往衛府,還往衛大人不要嫌棄才是。”
  
  衛彥哈哈一笑,很是開心,他道:“如此甚好,不知錦姑娘家住何方?明日衛某也好差人送帖子過去。”
  
  陳錦扯著嘴角笑了笑,把如今住的位置告知了衛彥。兩人又客氣了一番,衛彥這才大步離去。
  
  瞧見他走,白瑞世向前探了探身子,笑道:“衛家賭局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六月十四日,算算日子還差十日了。倒是我和你一起去可好?”
  
  知道此人臉皮特厚,就算不答應他也會跑去的,陳錦無奈,只得點頭同意。
  
  兩人又坐了一會,這才乘坐馬車回去了。白瑞世也跟著去了一趟,知曉陳錦如今住的位置,這才離開了。
  
  陳錦回到府中,陳瑟正在母親房中說話。陳錦把債全部還清,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算是鬆弛了下來,讓春雨燒了熱水送進房中,泡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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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48 PM

第025章:

  泡在溫熱的水中,陳錦舒服的歎了口氣,上輩子這輩子,她還從未有如此輕鬆的時候。
  
  不知何時,門外響起春雨的聲音。陳錦這才驚醒了過來,發覺不知何時自己竟然睡著了。她笑了笑,穿好衣裳,這才讓春雨進來了。
  
  “錦姑娘,那些買下的奴隸們都分配好了,不過有些不夠使,廚房還要幾個粗使婆子,大門也需門衛看守。若是可以最好在買幾個身強體壯的奴僕回來。”春雨說的小心翼翼,她也是為了錦姑娘著想,錦姑娘才被家主趕出府,如今自立門戶,家中沒幾個身強體壯的奴僕可是不行的。
  
  陳錦想了想,取出十片金葉子交給春雨,“既如此,這事全部交給你辦好了,買下的東西列個清單給我就成了。門衛挑兩個機靈點的。府中的護衛也可多買幾個,照顧母親的丫頭最好也挑機靈點的。跟著亞瑟的就挑個跟他差不多的孩子就成了。”
  
  “是,錦姑娘。”
  
  春雨又把這幾日府中開銷的單子給了陳錦過目,陳錦前世在衛府的時候就是管家的。對這些最是瞭解,看了一眼便知春雨沒有暗中克扣什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府中的事情有你就成,買奴才的時候多留意下,看看可有對算帳精通的,咱們府中少個管家。日後這事都交由管家去辦,你也能輕鬆些了。對了,春大娘身子可是不舒服?剛回來的時候瞧見她在咳。”
  
  春雨忙道:“謝錦姑娘的關心,奴婢母親身子有些弱,前個夜裡涼著了,這才咳了起來。”
  
  “恩,那請大夫過來給春大娘看看身子,有什麼病可不能拖著。”母親的病就是拖出來的,想到這裡,陳錦的眼神暗了暗。
  
  “多謝錦姑娘關心,奴婢會去請大夫的。”春雨很是慶倖能碰見一個如此通情達理的主子。若是擱在別的主子那裡,豈會管你一個奴才的死活。死了那便是死了,跟死條狗沒什麼區別的。
  
  如今差不多是酉時了,陳錦吩咐下去,可以食飯了。
  
  吃了晚飯,陪著母親聊了好一會天,陳錦又被陳瑟給拉了去。
  
  “阿姐,你金子可湊夠了?”陳瑟有些擔憂,這債一天不還上,他的心就不能安生下來。
  
  “阿弟放心吧,已經還上了,日後大家都能輕鬆些了。阿弟,雖債還上了,但這事還是萬萬不得讓母親知道,母親的身子如今已經恢復了許多,離開那個地方對母親也是好的。”陳錦說著微微歎了口氣。
  
  陳瑟的稚嫩的面容也黯淡了幾分,“我如今只希望母親能夠快快好起來才是,日後我只有母親和阿姐了。”
  
  陳錦笑,“阿弟,一直以來,你只有我和母親,陳家那父親何時盡過父親的責任?”
  
  陳色一怔,“是,阿姐說的是。”他從小只有母親和阿姐,何來的父親?似乎想清楚了,他也就沒什麼好糾結的了。
  
  陳錦看著才不過八歲的孩子,心頭暖暖的,笑道:“阿弟,如今私塾不收人了,明日裡我跟白家二公子說說,看他可否幫這個忙。”
  
  “阿姐。”陳瑟急了,“無需讓二公子幫忙,亞瑟想憑著自己的本事進去私塾。”
  
  他不想讓阿姐欠下公子的人情。
  
  “那也行,我買下的幾本書你可要看看,我知你不識字,我就先從最簡單的三字經教你好了。”
  
  接下來,陳錦讓春雨多加了一盞油燈,房間裡瞬間亮堂了不少。陳錦翻出買給沈瑟的書,教了起來。
  
  戌時末的時候,春雨來提了個醒,陳錦這才拍了拍陳瑟的肩膀,笑道:“阿弟,時間不早了,明日上午我出去有事,下午回來在繼續教你可好?”
  
  陳瑟乖巧的點了點頭,“好,阿姐晚安。”
  
  “阿弟晚安。”
  
  這一覺陳錦睡的極其舒服,無夢。一覺睡到了天亮,春雨伺候她梳洗。又陪著母親和阿弟吃過早飯,陳錦就去了賣翡翠毛料的地方。她手中雖然有那塊玻璃種的血翡,但保不出賣毛料的地方還會有更加極品的翡翠。所以趁著這幾天的時間來撿撿露。再者府中也沒什麼收入的來源,只能去賭石了。
  
  來到賭石街,陳錦也沒熟悉的鋪子,直接進了巷子頭第一家的鋪子裡頭。
  
  陳錦皮膚好,如今沒了煩心事,精神氣質就更佳了。如今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動人了,好多人瞧見她都是目露驚豔。
  
  鋪子裡毛料的價格都不同,陳錦身上還有兩金的家當,太上等的毛料她也看不起,就在二片金葉子和五片金葉子一塊的毛料裡尋了起來。這幾天查看毛料的時間又久了些。
  
  她不大懂得從賭石的表皮來判斷裡頭是否出綠,只能一塊塊的摸。才摸了十來塊,一塊都沒出綠。時辰還早,毛料還多,她也不急。
  
  入手的是塊半個腦袋大小的毛料,顏色灰撲撲的,很不起眼,表皮還算細膩。一入手,灰撲撲的表皮就在陳錦眼前褪去,一抹清透純正濃鬱的綠色在陳錦眼前一閃而過。
  
  陳錦一愣,緊跟著倒吸了一口氣。
  
  身後又響起一輕輕的嗤笑聲。
  
  陳錦握緊那塊灰撲撲的毛料,回頭看了一眼,便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
  
  那嗤笑聲的主人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盈盈的走到她身前,嗤笑道:“怎的?錦姑娘竟如此怕我?”
  
  陳錦握緊那毛料,抬頭,璀璨一笑,晃的對面的女子眨了眨眼睛,陳錦這才道:“衛夫人說笑了。”
  
  衛如玉很是氣惱,卻想起夫主在她耳邊說的話,夫主說,不許她動陳錦,若是被他知道了,定不會輕饒。
  
  想到這裡,衛如玉的眼睛暗了暗,跟著抬頭看了眼陳錦手中的翡翠,“錦姑娘手中的翡翠可否給我瞧瞧?”
  
  這話一出,衛如玉身後跟著的衛家大伯衛長志急忙叫道:“夫人,不可!”
  
  衛如玉回頭一笑,“大伯,如玉不過是看看,又不是要搶她的毛料。我記得夫主說過的話,定不會為難她的。”
  
  衛長志聽聞此話,才住了口,神色複雜的看了陳錦一眼。他想不明白這小姑子為何好似對衛家有敵意一般。前些日子那些翡翠她竟然一塊都不肯賣給衛家。
  
  這事他也跟彥兒說了,彥兒笑了笑,道:“大概是小姑娘使性子吧,對了,大伯,在過十日便是府中賭石的日子了,你去挑選幾塊毛料。雖說府裡還有平兒留下的兩塊毛料,不過多幾塊也無礙。如玉最近也對賭石感興趣了,你帶她出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只是讓她收斂一些性子,不然壞了咱們衛府的名聲可是不好。”
  
  說到這裡,衛長志似乎聽見彥兒長長的歎息聲了,“若是平兒還在那就好了,此次也不知咱們府能不能贏下那場賭局,不過平兒留下了的那兩塊毛料想必也是極品,不出意外應該是贏下十日後的那場賭局。”
  
  想到這裡,衛長志搖了搖頭,暗暗有些可惜。平夫人那麼好的一個人,卻跳湖自盡了,真是可惜了。
  
  陳錦睨著衛如玉,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意,“衛夫人經過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不知賭石的規矩麼?這塊毛料既在我手中,你便沒有說話的權利。”說罷,轉頭沖著外頭的頭家喊道:“頭家,這快毛料我要了。”
  
  那頭家聞言,歡喜的跑了過來,看了一眼那毛料,笑道:“這是五片金葉子一塊的毛料。”
  
  陳錦睨了衛如玉一眼,不顧她青白的面色,付了金葉子,讓身後跟著的木楠抱著毛料。
  
  衛如玉氣的不行,轉身沖衛長志道:“大伯,可否幫如玉挑選一塊毛料出來?我想和這位錦姑娘賭上一把!”
  
  陳錦聞言,看了眼木楠手中抱著的毛料,輕聲笑了起來,“衛夫人可別意氣用事。”
  
  衛如玉冷笑,“怎會意氣用事?莫不是錦姑娘怕了?”
  
  陳錦也跟著笑了起來,“怎會?那咱們就賭上一把?不過這規矩如何?賭注又是什麼?”
  
  這話一出,衛長志有些急了,他責怪的看了衛如玉一眼,如今這個新夫人真是不省事。若是被彥兒知曉了,怕是又要責怪了。只是她始終是衛家夫人,若是現在拒絕了,也會讓外人恥笑衛家的。
  
  罷了,賭就賭一把吧。他雖然沒有平夫人那般賭石的本事,摸出一兩塊出綠的毛料還是不難的。
  
  如此,他只得道:“既然夫人和錦姑娘都同意了,為了公平起見,咱們都在剛才錦姑娘挑選的那堆毛料裡挑一塊吧。若是誰的出綠了,種水好便能夠勝出。至於賭注,那就請錦姑娘和夫人自行決定吧。”
  
  衛如玉摸了摸手腕上的翠綠的鐲子,抬眼笑道:“若是我贏了的話,還請錦姑娘答應我一件事情才是。”
  
  陳錦笑道:“還請衛夫人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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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49 PM

第026章:

  衛如玉看著陳錦,面上帶著絲冷笑,“若是我贏了你,日後你可不許勾引我家夫主,如何?”
  
  陳錦睨著她看了幾眼,嘴角噙著怪異的笑容,隨後,她點了點頭,“衛夫人請放心,你把你家夫主當寶,在我眼中,他也不過是…”說到這裡,陳錦陡然住了口,只是噙著笑看著衛如玉。
  
  “他也不過是什麼?”衛如玉憤憤的瞪著陳錦,以為她要說出羞辱她家夫主的話來。
  
  陳錦笑道:“在我眼中,衛大人也不過是個陌生男子罷了,小女有中意的郎君,遂請衛夫人放心吧。”她說罷,垂下眼瞼。
  
  “那便最好不過了。”衛如玉松了口氣,想到那白家二公子了,以為陳錦中意的是白家二公子。想想也是,一個年幼的少女,自然是中意和她年歲差不多的俊俏公子才是,看來是她多心了。
  
  如此一想,衛如玉輕鬆不少,轉頭沖衛長志道:“大伯,勞煩您幫我挑選塊毛料出來,好讓我和錦姑娘賭上一把。”
  
  衛長志點了點頭,便開始挑選了起來。他賭石本事還算不錯,不然衛彥也不會重用他了。
  
  看著蹲在地上一塊塊挑選毛料的衛長志,陳錦抬頭道:“我如今已經答應了衛夫人的條件,倘若要是小女贏了的話,衛夫人打算如何?”
  
  衛如玉抬頭,冷笑,“那你想要什麼?”
  
  陳錦笑道:“既衛夫人開出我不許勾引衛大人的條件來,那如若小女贏了的話,還請衛夫人給出和衛大人等價的東西才是,不管錢帛,金銀首飾,翡翠珠寶都是可以的。”
  
  這話一出,衛如玉就惱紅了年,怒道:“大膽民婦,豈敢把衛郎和那些俗物相比!”
  
  陳錦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小女怎敢把衛大人比作那些俗物,明明是衛夫人要拉出衛大人做賭注的,既如此,小女要求和衛大人相等價的東西來,豈是錯了?”
  
  衛如玉一噎,無話可說了。
  
  蹲在地上挑選毛料的衛長志抹了把冷汗,這衛夫人真是愚笨,也不知彥兒怎會娶她為夫人。
  
  陳錦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了,逼問道:“倘若衛夫人若是輸了,能拿出什麼東西來?”
  
  衛如玉漲紅了臉,本想用錢帛打發的,只是她自個都說了衛郎豈能和那些俗物相比,如此到底該怎麼辦才是?
  
  陳錦笑道:“既如此,我也就不為難衛夫人了,倘若你輸了,便拿出二十金,外加你手上那對鐲子吧。”她說著,輕輕憋了一眼衛如玉手腕上帶著的翡翠鐲子。
  
  衛如玉臉紅了紅,她哪裡有二十金,平日裡有什麼花銷都是去帳房取的,手中的鐲子也是前些日子夫主給她的。她有些站立不安,看了衛長志一眼。衛長志歎了口氣,道:“既如此,那便這樣定下來了。”始終是衛家的夫人,不可讓她丟了衛家的臉面才是。
  
  賭注都已經定了下來,剩下的自然就是挑選毛料了。陳錦手中剛剛挑選的那塊毛料基本上都是穩贏了。
  
  不過,她還能在摸幾十塊毛料,就不要浪費了,繼續挑選幾塊也好。
  
  她也沒怎麼看表皮,就是隨意的看了起來,有時候衛長志看過的不滿意的毛料她也會去摸摸。
  
  衛長志現在看的是一塊顏色烏漆墨黑毛料,不大,四四方方的,長寬約莫都是二十公分左右,表皮的表現一點也不好,顆粒粗糙,看上去就跟城外亂石崗上的石頭差不多。衛長志搖了搖頭,把這塊毛料扔進了毛料堆裡頭。
  
  陳錦瞟了那毛料一眼,無意識的伸手在那烏黑的毛料上頭摸了摸。這一摸她就愣住了,隱隱的聯手都有些顫抖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抱起那塊烏黑的毛料,沖著頭家道:“頭家,這快毛料我要了。”
  
  頭家慌忙走了過來,陳錦付了五片金葉子,便把毛料給了身後跟著的木楠。
  
  衛長志抬頭看了一眼那塊他剛剛挑選過的毛料,扯著嘴角冷笑一聲。他還以為這小姑子真有什麼本事的,原本一切都不過是碰運氣罷了。這種毛料她都要,真是一點賭石的技巧都不知曉。看來,這次他們贏的機會不小。畢竟陳錦挑選的那兩塊毛料他可是都不看好的。
  
  其實,連陳錦自己都覺得自己挑選的那兩塊毛料太普通了,普通的就跟路邊的石頭差不多。只是誰又能肯定這麼表現不好的毛料不能切除極品翡翠來?
  
  看了看身後木楠手中抱著的兩塊毛料,陳錦笑了笑,道:“衛夫人我已經挑選好了。”
  
  衛如玉哼了一聲,“你兩塊毛料,打算用哪塊來跟我賭?”
  
  陳錦指了指第一塊那灰撲撲的毛料,道:“就這塊吧。”
  
  衛如玉又是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很快的,衛長志也挑選好了,是快半個來高的毛料,褐色皮,皮殼顆粒細,從表皮陳錦是完全看不出什麼來的。
  
  衛長志看了一眼陳錦那塊用來賭石的灰撲撲的毛料,開口道:“若是錦姑娘不嫌棄,可否讓我上上手如何?”他指了指木楠抱著的那塊灰撲撲的毛料。
  
  陳錦笑道:“自然是可以。”
  
  作為交換,陳錦也摸了摸衛長志挑選出來的毛料。
  
  她暗暗嘖了兩聲,用這麼好的毛料來和他們賭,真是虧大了。
  
  她的那兩塊可都是真正的極品翡翠啊,真是浪費了。她這兩塊毛料,甚至比家裡那塊血翡還要極品一些,和他們賭,真真是可惜了。
  
  衛長志看了陳錦一眼,道:“既然都挑選好了,那咱們就去解石頭吧。”
  
  “好。”陳錦笑道。
  
  如今有人來賭石,周圍的人都湊過來看起了熱鬧。
  
  這瞧熱鬧的還有老熟人,就是上次買下陳錦三塊翡翠的馬管家,這馬家公子馬文成是白二公子的好友。
  
  馬管家瞧見陳錦,忙笑道:“原來是錦姑娘啊,我聽我家公子說起過你,錦姑娘可是要和衛夫人賭石?”
  
  陳錦笑了笑,道:“正是。”
  
  “呵呵,那老夫也來湊湊熱鬧好了。”
  
  接著這衛管家又是沖著衛長志冷嘲熱諷了幾句,這才開始讓解石奴開始解石。
  
  衛如意對衛長志還是很有信心的,平日裡衛長志挑選的毛料賭漲的可能可是很大的。她輕輕瞟了陳錦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現在便開始解石吧。”
  
  “好。”
  
  最先解石的是衛長志挑選的那塊半人來高的毛料。
  
  衛長志在毛料上劃了一條痕,讓解石奴從中間直接切開。
  
  很快的,解石奴便將整塊毛料一切為二,兩個切面裡頭露出一抹略深的綠色來,玉質瞧起來還算細膩。
  
  眾人瞧見,驚呼了起來,“出綠了,看起來似芙蓉種的。”
  
  “可不是,真出綠了,嘖嘖。芙蓉種可算是中高檔的翡翠了,這錦姑娘想贏就難了些。”
  
  “是啊。你瞧瞧那小姑子的毛料,表現可不好。”
  
  衛如玉看著那抹深綠色,笑了起來,突然道:“錦姑娘還請等等,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賭注有些不公平嗎?”
  
  陳錦睨了她一眼,笑道:“可不是,若是衛夫人贏了也不過得到我一個承諾而已,倘若小女要是贏了,衛夫人可是要輸給小女二十金外加那對玻璃種翡翠鐲子,的確不公平,那衛夫人打算如何?”
  
  衛如玉得意一笑,道:“既如此,我若是輸了,便給你五十金和我手中的這對翡翠鐲子。不過,我若是贏了,錦姑娘也該有點表示吧?”
  
  “還請衛夫人直說。”
  
  “倘若我要是贏了,除了那個條件外,錦姑娘還需給我五十金如何?”這芙蓉種可是中高檔的翡翠,她就不信這個只靠運氣的女人能贏她。
  
  陳錦壓下心頭的笑意,只覺得這女人挺蠢的。
  
  她挑了挑眉頭,道:“好。”
  
  一旁的衛長志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五十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只是話都說出口了,想收回那是不可能的了。他歎了口氣,只希望這次能贏了這場賭局才是。只是不知為何,他心中總隱隱的有些不安。
  
  很快的,衛如玉那塊芙蓉種的翡翠便全部解開了,很大一塊,不規則的圓形,長約莫四十公分,寬約三十公分。
  
  眾人知道衛家本就是做翡翠生意的,這翡翠肯定不會賣的,便沒多問什麼,只是在一旁看著陳錦那塊顏色灰撲撲的毛料。
  
  解石奴將毛料固定好,想從中間一刀切開。
  
  陳錦忙阻止了,她可不希望這塊極品翡翠從中間一分為二了,“這毛料也不大,擦石好了。”
  
  解石奴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從毛料邊緣位置摩擦了起來。
  
  旁邊響起了衛如玉諷刺的笑聲,“錦姑娘真是小心,莫不是害怕把裡頭的翡翠給切成兩半不成?”
  
  陳錦看了她一眼,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那璀璨的笑容讓衛如玉一呆,隨後恨恨的瞪了陳錦一眼。
  
  那解石奴擦了沒多久,突然咦了一聲,然後捧起一抹清水灑在了毛料擦口位置,緊跟著,周圍響起陣陣吸氣的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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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49 PM

第027章:

  那衛長志看到那抹純正濃鬱的綠色,臉色都青了,他恨恨的瞪了一旁的衛如玉一眼。
  
  周圍的吸氣聲一聲高過一聲,有些人終於回過了神來,“這…這好純正的綠色啊,這可是帝王綠?而且竟是玻璃種的。”
  
  聽說玻璃種的帝王綠,衛長志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衛如玉的臉色也開始慘白了起來,她憤憤的瞪了陳錦一眼,只覺得心中憤恨不已,恨不得上前殺了這狐媚子。
  
  附近一些賭石的人聽說是帝王綠全部都跑了過來,看著那抹濃鬱的綠色議論了起來,“這顏色好綠啊,綠的流油了,而且水汪汪的,怕真是玻璃種的帝王綠了。”
  
  “今天可真是幸運,還是第一次碰見別人賭石賭出帝王綠來了。嘖嘖,這是哪家的小姑子?”
  
  “好像是聽說這小姑子和衛家夫人賭石來的……”
  
  “咋回事?趕緊說來聽聽。”
  
  陳錦一笑,沖著那似乎傻掉的解石奴道:“快些全部解開吧。”
  
  那解石奴這才反應了過來,忙點了點頭,神色激動的繼續開始擦石。
  
  木楠站在陳錦身後,盯著陳錦的目光震撼,不可思議,崇拜。他從未跟著主子一起出去賭石過,沒想到第一次就能碰見這般極品的翡翠。他家主子可真是厲害。而且自家主子性子好,把他們當人看,不像以往的主人,打殺他們都是隨便的事情。
  
  衛如玉和衛長志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繼續站著的話也只有丟臉的份了。周圍的人還沖著他們指指點點的。
  
  很快的那整塊毛料就全部解開了,毛料本只有半個腦袋大小而且,整塊毛料只有周邊一層薄薄的皮殼,裡面全是水汪汪綠油油的翡翠。
  
  整塊翡翠的綠色鮮豔,純正,飽和,不含任何偏色,看起來水汪汪的。
  
  “天啊,竟然真的是玻璃種的帝王綠翡翠,顏色分佈還這般均勻,嘖嘖,這小姑子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真是漂亮。”
  
  周圍的人,羨慕的有,嫉妒的有,說好聽話的有,說風涼話的也有。陳錦一律無視之,任由那解石奴把整塊翡翠用清水洗乾淨,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她。
  
  陳錦接過那塊翡翠,轉頭盯著衛長志和衛如玉兩人,似笑非笑睨著他們,“兩位,如何?”
  
  衛如玉氣極了,指著陳錦怒道:“你耍詐!”
  
  陳錦笑了,摸了摸手中那塊翡翠原石,手感可真是好,“衛夫人,願賭服輸,豈能輸了之後就誣賴小女耍詐?再說了小女怎麼耍詐?小女可是當著大家的面挑選的毛料。神仙難斷寸玉,莫不是你以為小女還能看透毛料的表皮不成?”
  
  周圍的人群也嗤笑了起來,“這衛夫人真是有意思,輸不起就說人家耍詐。再說了,這東西怎麼耍詐?任何人都不可能看透毛料的表層嘛。”
  
  “可不是,衛大人真是丟人,怎得娶了這般小心眼的女人?莫不是大樑第一首富的衛大人連五十金子都給不出?”
  
  這話一出,衛長志都臊紅了連,他瞪了衛如玉一眼,怒道:“玉夫人!不要再說了,把你手中的鐲子取下來給錦姑娘。”說罷又轉頭沖陳錦道:“錦姑娘,明日我會派人把五十金送去錦姑娘的府中。”
  
  衛如玉死死瞪著陳錦,不情不願的把手腕上的鐲子脫了下來遞給了陳錦。陳錦笑眯眯的接了過來,又沖的衛長志道:“好,衛家這些誠信小女還是相信的,衛大人可不會為了五十金而失去了衛家的誠信。”
  
  衛長志臉色有些發青,拱了拱手,“錦姑娘說的是。”
  
  一旁的衛如玉一跺腳,怒道:“大伯!我們…”
  
  “玉夫人,夠了!你還是想想回去後怎麼跟彥兒開口提這件事才是!”還不等她說完,衛長志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怕這女人又說出什麼不經大腦的話來。
  
  “錦姑娘,不知道你這塊翡翠可賣不賣?”衛長志打起陳錦手中的極品帝王綠翡翠來了。雖說輸了五十金,若是能在買下這塊翡翠,彥兒想必也不至於太生氣。
  
  “是啊,小姑子,你這翡翠賣不賣?”周圍人群經過這一提都想了起來,若是能把這塊極品翡翠賣下來,可就真是好了。
  
  陳錦看了手中的翡翠一眼,五十金足夠她花了,為何還要賣出手中這塊極品翡翠。遂,她搖了搖頭,笑道:“各位真是抱歉,如此好的翡翠小女也想收藏起來。”
  
  眾人一聽,露出失望的神色來。
  
  衛長志瞧見翡翠無望,這才帶著死死瞪著陳錦的衛如玉離去了。
  
  陳錦看著他們的背影,冷笑一聲。
  
  衛家,當初你是怎麼崛起,如今我就要你如何在落敗下去!
  
  “錦姑娘,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身後的木楠突然開口,“奴怕有人打這翡翠的主意。”
  
  陳錦點了點頭,乘坐馬車回去了。
  
  回去後,她將那極品帝王綠翡翠鎖好,又把餘下的那塊烏黑的毛料跟上次的血翡放在了一起。基本上有了今天這塊從衛長志手中撿漏的烏黑毛料,十日後的那場賭局基本上算是穩贏了。不知那一天衛彥知道這塊毛料曾經與他擦肩而過會是什麼表情。
  
  想到這裡,陳錦忍不住摸了摸那對翡翠鐲子,輕笑出聲。這鐲子還是曾經衛彥送給她的,沒想到她死後就被轉送給了衛如玉。
  
  ——————————
  
  卻說衛如玉跟著衛長志回了衛府,衛長志氣極,卻又不敢沖著衛如玉發脾氣,只得繃著臉道:“玉夫人,這是你捅下的婁子,還望你親自去跟彥兒解釋。”
  
  衛如玉有些無措的看了衛長志一眼,“大伯…我,”
  
  不等她說完,衛長志已經甩袖離去。只剩下衛如玉一人呆呆的站在鮮花怒放的庭院裡想著該如何跟衛彥開口。
  
  過了良久,她露出一抹微笑,朝著衛彥的房裡走了去。
  
  敲了敲門,房內就想起衛彥懶散的聲音來,“進來吧。”
  
  衛如玉扭著水蛇般的腰身走了進去,瞧見衛彥正緊盯著地上的幾塊毛料,忙揚起一抹笑意來,柔聲道:“夫主,妾身回來了。”
  
  衛彥抬頭看了她一眼,恩了一聲,便繼續低頭研究了起來。
  
  衛如玉瞧見心思明顯不在她身上的衛彥,一咬牙,道:“夫主,今日那錦姑娘真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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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51 PM

第028章:

  衛彥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哦了一聲,輕聲問道:“如玉,你可細細說來,那錦姑娘如何不知好歹了?”
  
  衛如玉忙走到衛彥身側,俯下身子,輕輕地攀在了衛彥的肩頭,嬌嗔道:“還請夫主不要責怪妾身才是,今日裡和大伯一起去賭石街,沒想到竟碰見了錦姑娘,她對夫主您無禮,妾身氣不過,便和她堵了一場。”
  
  打斷了她的話,衛彥挑眉問道:“那錦姑娘如何對我無禮?”
  
  皺了皺眉頭,衛如玉嬌聲道:“她說在她眼中,夫主不過是個普通男子罷了,還說她已有中意的人了,讓夫主你莫去在打擾她了。妾身實在氣不過,便和她賭了一場。”
  
  衛彥冷笑一聲,猛的站了起來,衛如玉一個不注意,被他碰翻摔倒在地,“你這婦人!到底是你不知好歹,還是那錦姑娘不知好歹?說說,你輸了多少?”
  
  衛如玉摔倒在地,怔了怔,隨後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衛彥。他有時雖會無緣無故的不理她,但從來不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的。難道,他真的喜歡上那身材平平的小姑子了?想到這裡,衛如玉的心便一陣陣的揪著痛,她抬起頭來,淚眼朦膿的看著衛彥,“夫主,妾身只是不想那丫頭誣衊了您才和她賭的。”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衛彥皺眉問道:“別讓我在問第二遍了,你到底輸了多少!”
  
  被他一吼,衛如玉抖了抖,泣道:“五十金,還有夫主送我的那對翡翠鐲子。”
  
  聽到這裡,衛彥冷笑一聲,俯下身子盯著地上的美嬌娘冷笑道:“如玉,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你真不知我為何要娶你?你當真以為我會容忍你在外頭胡來,壞了我衛家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名聲?”
  
  衛如玉聞言,面色一白,抖著嘴唇,“妾…妾身不…不知夫主是什麼意思。”
  
  衛彥哼了一聲,“如玉,你不笨,你不過是個奴隸出生的,我為何會娶你做正房夫人?你真不知?當初平兒還在的時候我為何會寵著你?你真不知?”
  
  衛如玉的臉色更加慘白了,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她豈會不知,她什麼都知道的。她知道衛家能夠崛起全是因為衛平那賭石的本事,她也知道夫主容不下衛平了,她更加知道夫主娶她不過是為了打擊衛平,逼死她而已。她怎麼會不知?可是,她以為兩人慢慢的相處,夫主定會真心待她的,定會真的愛上她的。
  
  “出去吧,日後你就待在府中,什麼地方都不要去了。”衛彥冷著臉,揮了揮手。這女人實在異常愚笨,看來還是要娶個聰明些的當家主母回來才是。
  
  ——————————
  
  陳錦下午陪著陳瑟學字,晚上食飯後便早早入睡了。
  
  第二日,衛長志倒是沒有食言,衛彥親自送來了五十金和九日後的請柬。
  
  衛彥笑望著眼前皮膚白嫩的小姑子,心情竟極好,“錦姑娘,昨日裡賤內多有冒犯,還望錦姑娘不要惱她才是。”
  
  陳錦讓身後的春雨接過金子和那請柬,笑道:“定不會,怎會怪衛夫人,若不是她小女怎會贏下如此豐厚的錢帛?”
  
  衛彥哈哈笑了起來,“錦姑娘是真性情,倘若昨日要是還沒玩夠的話,十四日的家宴還請錦姑娘賞面,倒是錦姑娘定能玩的盡興。”
  
  “那小女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又聊了些,陳錦便送他出了門。衛彥的身影剛消失在拐角處,陳錦的面容便冷了下來,她捏了捏笑的有些僵硬的雙頰,回頭對身後的春雨道:“春雨,咱們回房去吧。”
  
  “是,錦姑娘。”春雨抱著那沉甸甸的五十金跟著陳錦回了房。
  
  陳錦回了房,讓春雨在外頭候著。
  
  五十金算是一筆很大的銀錢了,有些小家族終其一生都沒辦法攥到這麼多金子,不過這五十金對衛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至於後天的衛府的宴會,她還要好好做些打算。
  
  她身上如今只有兩塊翡翠毛料,一塊血翡的,另外一塊就算是她前世也從未賭出過,算是真正的極品翡翠的了,比她昨日裡賭出的帝王綠還要高出一籌來。
  
  不過,剩下的幾日她也沒有閑著,每日裡都跑去賭石,不過可沒上次的運氣好了,這幾日賭出的都是些一般的種水。好在她有了那兩塊極品毛料,倒也不急。
  
  這幾日那白家二公子又不見了,陳錦倒也沒在意,估計又是給城主大人關了禁閉。
  
  很快的,就到了十四日。
  
  陳錦這段時日身子養的也差不多了,看著倒也像是個十三四歲少女的模樣了,她一大早就起來了。
  
  今日她也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淡黃色長裙,袖口上繡著牡丹花邊,下擺是用銀絲勾的祥雲,腰間束著淡綠色的錦緞,頭上插著一支碧綠色的翡翠釵子,手腕上是同色的翡翠鐲子。肌膚如雪,柳如眉。整個人看起來猶如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一般。
  
  旁邊的春雨都有些看呆了,“姑娘,您可真漂亮。”
  
  陳錦笑了笑,這才道:“春雨,等會你跟木楠一起隨我去吧。”
  
  “是,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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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衛府,讓木楠遞上那請柬,衛家的管家便恭敬的請陳錦入了府。
  
  隨後看門的家奴帶著陳錦來到衛府待客的大廳。
  
  衛府待客的大廳非常的大,容下幾百人是不成問題的。陳錦一進到大廳裡,就瞧見白家二公子了,身旁還跟著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公子。公子長的很是俊朗,雖不如白瑞世的俊美,卻也有一番看頭,尤其是那二十來歲的公子渾身上下透出一抹極其淡雅的感覺來。
  
  陳錦此時只有一個感覺,好俊美的二公子,好雅儒的大公子。
  
  這雅儒的公子正是白家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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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8 01:54 PM

第029章:

    瞧見那雅儒的公子,陳錦才算是有了些印象,這人前世的時候她的確是見過的。前世衛彥還只是大樑首富,不是卿大夫時,她曾陪著衛彥去過城主府。那時,她跟衛彥出了一個計謀,衛彥才被城主大人看中了,慢慢的把他提拔了起來。

    那是她第一次陪著衛彥進城主府,也是衛彥第一次見城主。他說,他擔憂,需讓她陪在身邊。後來,衛彥去見了城主大人,她就在城主府的後花園坐著賞花。

    那時,這公子就正在湖對面,兩人相視望了一眼,又都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去。

    只不過就這一面,陳錦以前聽白家二公子說起的時候,才會記不起來。如今一見面,倒是想了起來。

    陳錦還站在原地,對面的白二公子已經瞧見她了,使勁沖他揮了揮手,就拉著那儒雅型的公子走了過來。“錦兒,你可算來了。”

    陳錦笑了笑,沖他福了福身子,“二公子安好。”

    白瑞世皺了皺眉頭,“你能別每次見著我的時候都跟我這般生疏,成麼?對了,這位就是我以往跟你說的大哥,我大哥。”說罷,他很是開心的轉頭沖身後的白祁叫道:“大哥,這就是陳錦了。”

    陳錦與白家大公子白祁相望一笑,“小女陳錦見過白公子。”

    白祁點了點頭,面容上還是剛才那副淡雅的模樣,沒有半分變化。

    “大哥,既然如此,那我跟錦兒就去別處瞧瞧了,你自便。”說罷,就拉著陳錦朝著人多的位置跑了去。

    陳錦回頭望了一眼,卻瞧見那人也正看著她在。陳錦垂下眼瞼,扭過頭去,臉上倒是沒有半分的表情。

    對這白家大公子,陳錦說不上什麼感覺,只知道自己不喜跟他相處,他給人的感覺太過精明和沉穩了。

    “錦兒,這幾日我又給老頭子關了禁閉,還是今日央求大哥帶我出來的。”白二公子說著,很是委屈的皺了皺眉頭,“老頭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逼著我學東學西的,明知我不愛那些書本的,家裡有大哥喜歡看書就成了。”

    陳錦看著眼前皺著好看的眉頭跟她抱怨個不停的白二公子,只覺得心裡無比的輕鬆。

    白二還在抱怨個不停,“我家大哥也是個傻子,整日對著那些書本,多無趣啊。這次來衛府可是我央求了好幾日他才來的。”

    陳錦笑了笑,“你父親和大哥這般做也是為了你好。”

    “算了,不說他們了,不然你也跟著他們一起訓我了。”白二公子回頭望了一眼,瞧見身後跟著的春雨和木楠,好奇道:“錦兒,這就是你今日帶來賭石的毛料?”

    陳錦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著,衛彥已經走了過來,沖白二恭了恭身子,便對陳錦笑了起來,“錦姑娘能來,真是衛某的榮幸。”

    陳錦道:“衛大人說笑了,是小女的榮幸才是。”

    “錦姑娘,這毛料我讓人幫你搬過去吧。”衛彥看了眼木楠懷中的毛料便沒有在看第二眼了。

    順著衛彥的手指方向,陳錦瞧見左邊已經隔了一排的桌子,桌子上頭放著毛料,旁邊還有個小木牌,上面寫著毛料主人的名字。陳錦對這倒是很熟悉,點了點頭,讓木楠把兩塊毛料都放在了桌子上。衛彥又命人寫上陳錦的名字。

    如今外頭差不多有十來個木桌,其中八個木桌上面擺放著毛料。

    陳錦知曉是有八個人參加這場賭局了,衛府請的權勢貴族不少,參加的人卻不多,以往每年也不過十個左右。主要是賭局太大,有的人又不擅長挑選毛料,倒不如直接來湊個熱鬧,看看算了。

    “喂,白二,這邊,這邊!”兩人正四處看的空檔,那邊響起馬家公子馬文成的聲音來了。陳錦扭頭一看,果然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馬文成。

    馬家是大樑大的家族,開的翡翠鋪子也不少,陳錦前世的時候都是認識他們的。對這馬文成也算是認識的,只知道他是一般的紈絝子弟而已,並無過多的接觸。倒是沒想到這世因為白二公子交集反而多了,倒也不像外邊傳言的那般不堪。

    陳錦讓木楠守在原地看好毛料,便跟白二來到馬文成身旁。

    馬文成沖著陳錦笑了笑,道:“錦姑娘也來了?今天可有玩兩把?”

    陳錦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木楠站著的位置,“也帶了兩塊來玩玩。”

    馬文才遠遠的看了一眼那毛料,便沒在意了,陳錦的那兩塊毛料算是最不起眼的了。

    幾人說說笑笑,時間過的很快,沒多久便又有兩人參加了進來。之後衛彥便宣佈開始了。

    首先自然是宣佈玩法,無非就是所有的翡翠全部解開,一人奪冠而已。這每家的壓得賭注可大可小,每家最低的賭注是五十金,也可由主人自行增加,以抽籤的方式決定那一家的毛料最先解開。

    很快的,十位毛料的主人已經全部抽好了簽,陳錦看了眼手中的十,有些意外的看了衛彥一眼。她倒是沒想到自己會是最後一名才解毛料的人。

    沒一會,便得知解石的順序了。

    陳錦是最後一名解石的人,其次是衛彥,然後是馬家,倒數第七是牛家,在大樑也算是大戶家族了,賭石本事都不少,其實這十家除了陳錦外,賭石的本事都已經傳開了。

    第六的是趙家,第五是錢家,第四是孫家,第三是許家,第二是何家,第一的尤家。

    陳錦沒想到這次的抽到的第一位解石的竟然是尤家,尤家在大樑也很是出名,因為尤家有一位翡翠美人。

    此翡翠美人名尤蓮,芳齡十八,從小便對翡翠很有研究,倘若說衛家是靠賭石發家上位的,尤家也是差不多的,主要全是因為這位尤蓮美人。尤家如今雖沒有衛家的權勢家財,但也差不多了。

    這尤蓮對賭石很有一套,解開的毛料十塊裡頭至少有八塊能出綠,剩下的兩塊還是因為運氣太差。不過這尤美人歲年方十八,卻還未婚嫁,這事是人家的私事,陳錦也不是很瞭解。

    衛彥也笑了起來,沖著陳錦身旁不遠處的一位紅衣美人道:“倒是沒想到第一位竟是尤美人,難得了。”

    那紅衣美人沖著衛彥勾起一抹微笑,道:“我也沒想到,以往可都是我和衛大人墊後的才是。”

    陳錦看了尤蓮一眼,前世的時候她並未和這位美人有過太多的接觸,其實前世的時候除了衛家,她都是很少出門的,最多就是陪著衛彥出去挑選毛料。

    這位尤美人今日裡穿著一身紅裙,腰佩金色錦綢,畫著精緻的妝容,面容極其妖媚。

    似乎注意到了陳錦的目光,尤蓮轉頭看了一眼,遂沖著陳錦笑了笑。

    陳錦也輕點頭回了一個微笑。

    如此便已經開始了這場賭石,不過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讓十位賭石的對其他的毛料上上手。

    陳錦卻是極其喜歡這一項的,她一個個的毛料摸下來,嘴角的笑容倒是越來越大,來到衛彥那兩塊毛料面前時,陳錦扯出一抹冷笑,這衛彥對她還真是放心,竟把她以前留下的兩塊毛料搬出來賭石了。不過想想也是,衛家賭石一直都是靠著衛平,如今衛平沒了,只有衛長志撐個門面罷了。

    相對於別家的毛料面前,陳錦的毛料面前算是門可羅雀了,只有少少的兩個人,也不過是摸了一下便繼續看了別的毛料。

    陳錦心情好,自然也不在意。倒是白二比她還要緊張,甚是擔心陳錦輸了,一直問個不停。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賭石正式開了。白二公子跟著馬文成一左一右的站在陳錦身側,看著衛家的奴僕把尤美人那塊半人多過的毛料搬過去一旁固定,開始解石。

    石有些慢,陳錦回頭望了一眼,正好瞧見白家大公子悠閒的坐在眾人的身後喝著漿水,神色悠哉。

    這人怕是對這些毛料翡翠一點興趣也沒有吧。

    也只是望了一眼,陳錦就回轉過頭了。

    不多時,尤美人的毛料便被攔腰切開,那解石的奴僕捧起一捧清水灑在了切口的表面,露出一抹明豔的綠色來,此時瞧起來應該是玻璃種的秧苗綠翡翠。猶如春季秧苗返青時的嫩綠,給人的感覺是鮮活,富有朝氣。

    這裡所說的玻璃種是只那種看起來猶如玻璃一般通透,水汪汪的翡翠,而玻璃底則是猶如透明玻璃一般,無色的。

    “尤美人真是厲害,嘖嘖,這一出現就是玻璃種秧苗綠翡翠。”旁人很是羨慕。

    “如今看起來的確是玻璃種的秧苗綠了,可誰知道裡頭是不是靠皮綠?或者裡面的種就變差了是不是?”自然也有嫉妒的人了。

    旁人說說笑笑,尤美人卻是面帶微笑的站在原地,很快的整塊毛料便全部解開了。露出裡面大半個腦袋大小的翡翠來,顏色分佈均勻,整塊都是那種嫩綠的顏色,看著喜人極了。

    “尤美人真是好本事啊,這第一塊解出的就是玻璃種滿綠翡翠,可叫我們後邊的人怎辦。”說話的是下一個要解石的何家。

    尤蓮笑了笑,道:“何老爺說笑了。”

    那何老爺名叫何良,家中是大樑的權貴,家族中倒是沒有做翡翠生意的,不過這何良酷愛賭石罷了。

    衛彥也跟著笑了起來,“好了,如今有尤美人給我們開了好彩頭,剩下的肯定更加精彩了。”

    這話一出,旁的那些沒有參加賭石的人開口笑道:“如今有你們幾位大家的來賭石,咱們這些看熱鬧的要不也來賭賭?就賭誰能成為最後的勝出者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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