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紫蘇落葵 -【嫁給極品太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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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29 PM

第060章 妖孽的許二少
  
  許二問「怎了」這個問題沒頭沒腦的,包含的字面意思又廣,董小葵一時也無從回答,便只是瞧著他,在燈火輝煌裡款款走來。
  
  極其優雅的西裝,看樣子是貼身裁剪,他天生的衣架子,穿起來,總是有種說不出的貴氣。他們這種人,衣服都該是訂做的吧。想到此,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真是笨,方才怎麼沒有想到這一條?
  
  自己借穿的這禮服,鞋子應該也是訂做的,而這款表,聽剛才那幾個女人的口氣,那樣的尊貴。若說要差勁些的,就得是頭上的木質的蝴蝶髮釵了。但是,這是這個男人親手刻的,如果說金貴,卻偏偏又是最金貴的。
  
  「恍恍惚惚的,早讓你別吹冷風的。」許二走過來,那幾個女人自動讓開一條道。他瞧也沒瞧旁人,只看著董小葵,很自然地抬手貼著她的額頭,語氣有些責備,連帶眉頭也蹙著。
  
  董小葵瞧他這樣子,想到剛才與李斂楓在外面談話,後來他那句警告的話,心裡一緊。這會兒不由得往後一退,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許二也沒有在意,只是說:「一會兒,等清濛切了蛋糕,我們就回去。」
  
  「嗯。」董小葵低聲回答,也不知許二聽到沒有。她一回答完,就不由得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眼角眉梢帶著淡淡的笑。乍一看,有點小人得志。但是管他的。人生啊,該蕩漾的時候一定要蕩漾,不然非得逼得自己抑鬱內傷,一點都不利於自己樹立信心。
  
  等她掃視一圈,收回視線,卻是看到許二漫不經心的神色,正瞧著自己,唇邊浮著一抹笑。
  
  這神色有些詭異,讓董小葵不由得想起他們初次見面,那一次,這傢伙做戲可是逼真啊,每一句話都打壓得董小葵毫無還手之力。
  
  今天這傢伙,莫不是又有什麼鬼主意?董小葵有些發怵,許二卻忽然伸手來將她鬢邊的一縷發理到耳後,審視一番說:「今天這頭髮綰得不夠好,下次還得讓專門的人做,我總是不夠專業。」
  
  這句話很家常!但是聽的人,只要想像力豐富,要想多蕩漾就能想多蕩漾。男女之間到達男人為女人梳發這個境地,不言而喻的。若在古代,這句話無疑宣佈,這女人是我的人。
  
  就連董小葵聯想一下,都覺得格外的曖昧,聽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矯情,低俗,不合時宜。於是惟有在他面前低下頭,做害羞狀,這可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啊。不過,她心裡跟明鏡似的。許二這人話不多,如果忽然話多了一點,必得有人要倒霉了。
  
  顯然,如今要倒霉的就是這群瘋女人。只是不知這男人到底要怎麼做呢!
  
  話說,他出現在這裡,就已經讓這些女人很有壓力了。他還得要做到什麼,這群女人怕很長一段時間都要惴惴不安了吧。
  
  到底怎麼出招呢?
  
  董小葵低著頭,等著他出招。
  
  「這蝴蝶的髮釵也不適合你,倒是梅花形的適合你一些。改天,再替你做一個。」許二依舊是漫不經心地說。
  
  改天到底做不做,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句話簡直是秒殺加群殺。貌似這群女人有人奚落過她的髮釵來著,說她妄圖玩格調。
  
  「仲霖,那很麻煩的。」董小葵也配合一下。
  
  「可是不喜歡?還是喜歡那些珠光寶氣的世俗?」許二似乎有些不悅。
  
  董小葵抿抿唇,也是旁若無人的,有些委屈地說:「你知道我向來喜歡素雅。只是怕你太累了。」
  
  許二展顏一笑,極其自然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說:「無所謂。」
  
  人家都無所謂了,自己再廢話不懂事,就顯得自己不是許二少的格調了。於是,她乖巧地點點頭。
  
  許二握著她的手,指尖輾轉一陣,又問:「聽說胃又疼?」
  
  原來是周珍珍去找許二了。不過這傢伙在這裡加了一個「又」字,這就是一個字境界全出。做戲的高才啊。董小葵暗自佩服,心想你高才,我也不能太落後啊。她立馬點點頭,害羞地看他一眼,立刻又低著頭,小聲說:「可能是胃寒,現在好多了,你不要擔心。」
  
  許二倒是牽著她的手,拉著她,旁若無人地坐下,低聲說:「我讓侍者去弄了溫水。你先坐一下,還有十五分鐘才切蛋糕。」
  
  他的手寬大,溫暖,始終將她冰涼的手包在掌中,輾轉摩挲,瞧著她的臉上浮上幾絲的歉意。這人平素裡清冷得要死,永遠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這下子,這表情倒是豐富了,演戲的高手,大才。
  
  果然,接下來,許二用略微抱歉的語氣,說:「今晚,多年不見的幾個發小都回來了,所以一直都沒陪你。」
  
  這話說得可是驚天動地了,他許二公子的女人得都是陪他的吧。他這話一說,到底在宣佈她寵冠六宮,給了她無上的底氣與榮耀作為頂級神器,來將眼前的女人們秒殺無數次,如果是遊戲打怪,現在應該得是屍積如山,挖寶時刻了。
  
  董小葵一邊回答,說:「沒事,我在這邊也很好。」一邊瞧那五個女人。這五人,除了王靜雲比較沉得住氣,抿著唇,一臉嚴肅外,其餘的幾個似乎都驚呆了。那個孫琳琳不僅驚呆,一張臉還皺得很焦慮。
  
  「倒也是。原本打算帶你過去,想想,我們談的你未必有興趣,在那裡,倒不如到處轉轉自在。」許二靠在沙發上,這會兒一邊說,才抬眼掃視了那五個女人,目光倒沒有什麼不悅,但只是浮光掠影地掃過,然後又問:「剛才談什麼了,瞧你這話,倒是高興了。」
  
  董小葵心花怒發,這許二公子鋪墊了半天終於引到這件事上來了。他這人報復心也忒強了一點。這傢伙,明明就是大神級別,一出現就可以將周圍的一干妖眾秒殺,他卻偏偏不使用秒殺技能,非得將對手施加了定身法,讓人站在那裡,他很享受地鈍刀在那裡砍,一刀一刀地折磨啊。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五個女人就是倒霉的妖眾,並且這會兒,她們走也不是啊,因為至少要跟許二打個招呼,畢竟許二的勢力在那裡擺著,得罪了也不好。董小葵雖然不清楚許家的勢力到底強大到何種地步,但是看他上一次三言兩語鎮壓朱芸,之後,又瞧他對戴元慶那態度,就知道許家絕對不比戴家差,而且很可能比戴家更強大。
  
  其實,這底層貧民之間的三六九等有時候倒不是那麼分明,但是權貴之家,那刻最注重的就是等級。那中國神話傳說裡可沒少體現。
  
  但是,這群女人要打招呼吧,又掐不住時機,人家許二少一直在跟自己的女人說話,,貿然打斷,這位太子爺不高興,也不好。
  
  所以,這五個女人只能受折磨地這麼站在這裡。
  
  而許二,顯然就是遊戲裡那種變態大神。不喜歡秒殺,喜歡慢慢折磨死。
  
  至於董小葵,她歷來不是那種聖母瑪利亞。再說了,今晚早就憋了好幾口惡氣,所以這下子更是積極配合,有些撒嬌地說:「是女孩子之間的話了,哪裡上得了檯面。」
  
  許二換了個姿勢,輕輕一笑,側過身子像要將董小葵擁入懷中,可是又沒有,只是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也有些撒嬌的意味,說:「什麼檯面不檯面的,我偏想聽。」
  
  董小葵一笑,瞧了瞧王靜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其實,是在說服飾流行,品牌之類的了。」
  
  許二一聽,眉目一舒展,十分驚訝地說:「你這丫頭今天也來談這個話題?你平常可是懶得折騰。天天窩在書房裡看那些典籍,與我講論歷史與兵法、談論金融走勢,我的學問都快比不上你了。」
  
  呀,這可是不動聲色的誇獎,不過這人學問很高嗎?永遠都在誇人讚己。董小葵心裡偷笑,面上卻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仲霖,你又取笑我。」
  
  這聲音九曲迴環,像是打情罵俏的語句。許二倒是一笑,這會兒卻是抬眉看了那五個女人,瞧了瞧王靜雲,淡淡的語氣,問:「你是王敬銘的妹妹?」
  
  王靜雲一聽,一臉笑意,說:「是啊。沒想到許少記得我。」
  
  「印象深刻啊。得有九年了吧。那時還是個小丫頭,就很有主見了。這一晃九年沒有見了,你是出國剛回來?」許二倒是與這王靜雲回憶往事了,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是,董小葵看到王靜雲的臉色有些發白,她尷尬地笑了笑,說:「是剛回來一陣子。許少,那時,我不懂事,所以——」
  
  許二卻是有些不悅地打斷她的話,說:「當年的事,提它做啥。最近倒是見過你哥哥一次,一次打了一次牌。」
  
  提這事的可是你啊,仁兄。果然牛人,得要學著點。董小葵在一旁暗自佩服。不過,提王靜雲的哥哥,這句話到底暗指什麼呢。
  
  董小葵很積極地觀察著王靜雲,她臉色這一刻更是刷白得嚇人,有些惴惴不安,像是她脖子上的珠寶都失去了顏色。看來,這女人當年就得罪過許二,不過,莫不是她哥哥也是要靠著許二的照拂吧。
  
  很有可能。董小葵想。不過,這傢伙還真沒有創意,上次說朱芸也是說人家哥哥的生意如何,這一次又是問候人家王靜雲的哥哥。
  
  看來,虧得自己沒有哥哥。不然,要是得罪許二,他又得問候哥哥了。
  
  董小葵幾乎是有些幸災樂禍。許二卻是又瞧了瞧一旁的陳麗,倒是話語低了一些,有些感歎地說:「幾年不見,陳麗也長成大姑娘了。」
  
  陳麗倒是抿了抿唇,喊了一聲:「是有七年沒有見到仲霖哥哥了,好多宴會都見不到您。」
  
  許二一笑,像是長輩對晚輩說話一般,說:「我事情多,極少出現在宴會上。對了,陳麗,你陳家可是世家,自宋代開始,就有良好的家教,自己的言行要對得起你陳家的榮耀。不要因為你是女孩子,就不對你陳家負責了。」
  
  這句話可是暗指陳麗的言行作風,也算是提點。這許二少倒是十分會做人,沒有一句過分的,可能會被人抓住把柄的。
  
  陳麗一聽,立刻低著頭,很是乖巧地說:「多謝仲霖哥哥提醒,我會謹記的。」
  
  許二揮揮手,笑了笑,說:「什麼提醒。你是極其聰明的,從前,我們許家與陳家住得近,常常見面,你叫我一聲仲霖哥哥,這說話,還這麼生分?」
  
  許二的意思是讓陳麗不要這麼生分,可是這傢伙說得這等話,即便是陳麗這個小丫頭又哪裡聽不出是教訓呢。
  
  「嗯,仲霖哥哥教訓的是。」陳麗聲音越來越小。其餘幾個女子越發不安。
  
  董小葵在一旁欣賞一出高超御人的戲碼。正等著許二的下一招,他卻忽然轉過來,語氣有些寵溺,說:「你這丫頭一定不知你的穿戴了,向來沒心沒肺。我都不消說你。」
  
  董小葵抿著唇,眨了眨眼,對著她做了個調皮的鬼臉。
  
  「得給你普及普及,免得你嘀咕,說我對你不好。」許二居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董小葵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抿著唇,乖乖地瞧著他,準備做洗耳恭聽狀。許二卻又抬頭,瞧了瞧王靜雲,說:「靜雲自小穿衣打扮就十分講究。靜雲,你就跟小葵說說,她這身衣裳吧。」
  
  王靜云「啊」了一聲,十分為難地說:「許少,這——」
  
  「沒事,儘管說啊。這衣服我可費周章 了。這薩維爾街十五號的事,人家還真要本人試穿,堅持一人一版。為了給某人驚喜,我是大費周章 才找到一個身形幾乎相當的人。」許二漫不經心地說。
  
  那幾個女子卻都驚訝,那孫琳琳還小聲重複:薩維爾街十五號。
  
  看來自己真是孤陋寡聞了,回去得惡補一下,不然被人奚落也是活該。董小葵心裡嘀咕,面上卻是很配合地訕訕笑,幾絲的尷尬,伴著驚喜與感動,眸光盈盈地瞧著許二。
  
  「感動?我都不消說你。」許二瞟她一眼,又問:「靜雲不知薩維爾街十五號?」
  
  王靜雲咬了咬嘴唇,這才慢慢地說:「是我眼拙,沒有想到董小姐的衣服來自薩維爾街十五號。」
  
  「沒事,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去做的。並且讓大衛.沃德裁剪的。」許二揮揮手。
  
  這一句話,又讓幾人一怔,紛紛投過目光來,重新打量董小葵的禮服,震驚的神色裡有艷羨的成分。
  
  親娘咧,這大衛.沃德又是神馬級別的裁縫?怎麼這群女人的震驚又加深了一分。
  
  不知萬能的搜索引擎能搜到麼?董小葵暗自嘀咕,覺得非得把神馬「百達翡麗」「薩維爾街十五號」「大衛.沃德」搞清楚。
  
  王靜雲還算鎮定,這會兒聽許二說,明明是在暗諷她,她還能裝著只聽懂字面上的意思,笑了笑,說:「原來是英女皇的御用裁縫親自裁剪的,怪不得,董小姐穿起來很合身,一身的優雅貴氣。」
  
  「啊?」董小葵很配合王靜雲,也配合許二,瞧著他發出驚訝。
  
  許二斜睨她一眼,半是責備地說:「我的書獃子,不消說你。」
  
  董小葵抿唇的期間,侍者端來了溫水,許二在董小葵之前伸手接來過來,居然是先喝了一口,像是給嬰兒餵奶粉之前,先試驗一下溫度,然後再遞過來。
  
  毛的。這人喝過的,居然遞過來。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不接,不能不喝。
  
  董小葵一遲疑,許二說:「胃疼,喝一點溫水好一些。這水溫剛好,來,乖。」他一邊說,還一邊又往前遞了一下。
  
  乖個毛的。董小葵心裡罵,哭笑不得,這男人來陰的,一個不經意,連她也一塊算計了。
  
  這會兒,她接是為難自己,不接下來,這個男人一定會逼她喝的,說一堆話足可以壓死她。
  
  她勉為其難地接過來,很有荊軻易水別的感覺,接過來,慢騰騰地喝了一口。
  
  「多喝些,緩解胃部不適。」許二繼續提要求。
  
  董小葵點點頭,心裡在咒罵。許二卻又在說:「那個靜雲,你講講薩維爾街十五號吧。」
  
  董小葵一口水沒差點噴出去,這王靜雲都被折磨得差不多了,他還不依不饒,這會兒還讓人非得講薩維爾街十五號。剛才可是王靜雲說她說得忒狠的,這會兒講這個,不是每句話都是扇自己的耳光麼?
  
  看來,以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許二。必須要跟這人楚河漢界的,盡量劃清界限。太陰險了,從他對付戴元慶的招數來看,從他打葉三的胸口,而葉三隻是蹭到他的臉來看,這人太陰了。
  
  董小葵心裡已經盤算了無數遍,這個宴會結束,將身上這身還了,趁著宴會餘威,趕快將孫冠華的事情搞定,貌似六月就可以滾出去實習了。自己又不考研,那就滾回錦城去,天高皇帝遠啊,見不著了,世界就單純清淨了。
  
  看來,八字不適應京城這個方向。得立馬滾回去,錦城才是自己的池塘,那裡去游。
  
  董小葵將一杯水喝完,心裡已經擬定了計劃。那王靜雲勉為其難,還是硬著頭皮講述薩維爾街十五號。
  
  薩維爾街15號,亨利.普爾裁縫家族。說起薩維爾街的裁縫家族。這薩維爾街位於倫敦,原本是英國伯林頓伯爵的私家菜地。1695年起,成為商業街。這條街上的亨利.普爾裁縫家族使得這條街意味著最頂尖的裁縫、最無懈可擊的手工和最優雅的西服。亨利.普爾裁縫家族的所有裁縫都需經過至少7年嚴格訓練,所有工序皆由手工一針一線完成,客人需要試穿兩到三次西服,才會最終完成成品。
  
  自1856年亨利成為法國皇帝的御用設計師來,普爾店已擁有數十個國家的皇家授權。他的主顧包括威爾士王子、埃及國王、維多利亞女王、日本皇室、伊麗莎白女王二世、拿破侖、邱吉爾、戴高樂等。就連與莎士比亞齊名的英國大文豪狄更斯也是他的忠實顧客。
  
  能讓這樣裁縫家族設計一套衣衫,價格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這種名譽與品質。
  
  拉拉雜雜的,算是聽懂了王靜雲的講述。原來人家這些人的貴氣還真不是牌子貨來的,董小葵將空的玻璃杯遞給一旁的侍者,瞧了瞧許二的西裝,暗想:大約這個也是訂做的吧,如何合身,款式如此適合這人的氣質。
  
  不過自己這雙鞋子似乎也是沒牌子的,不知又是哪個幸運的裁縫那裡訂做的。董小葵低頭看鞋子,許二卻是站起身,抬起董小葵的手腕瞧了瞧那塊表,說:「清濛要開始切蛋糕了,走吧。」
  
  這句話表明許二要結束這場折磨了,董小葵立刻去觀察那五個女人的臉,果然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不過,她還很無恥地想,自己還是喜歡秒殺的快感。
  
  正想著,許二忽然說了一句:「這表還是大了一些,以後重新給你弄一塊。」
  
  「對了,你去瞭解過這表了?」許二又問。
  
  董小葵抿著唇,搖了搖頭,很理所當然地說:「你懂的,我向來都這些沒興趣的。」
  
  「不消說你。為了這塊表,我等了十年。你可不知,十年前,我堂姐生日會上,我堂姐夫將早幾年就訂好的一塊表送給她,她可是高興了。那時,我就想,我不能讓我的女人等那麼久,所以當時就訂了這一塊,前年才拿到。」
  
  「呀,那時你不過十七八吧,你就想到媳婦了,大好青春年華的——」董小葵說到這裡,忽然噤聲。
  
  「我一直想,如果有一天有人戴了,不知什麼表情。結果——,沒心沒肺。」許二說得很委屈。
  
  董小葵配合地訕笑。許二將她的手一握,說:「走吧,去看清濛切蛋糕。」
  
  他說著,竟是旁若無人地拉著董小葵往大廳裡走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31 PM

第061章 許二的非分要求
  
  很多時候,軟肋就是一個人的痛楚。打人軟肋,等於踩人痛楚,揭人傷疤,所得的結果往往十分極端。
  
  ——題記
  
  趙敏自然站在戴餘慶身邊,余姚和葉三坐在一起,旁邊是戴元慶,大約是余姚要求的,周珍珍也跟她在一起。
  
  有餘姚在周珍珍旁邊,她大約不會吃虧,再說了,等切完蛋糕,葉三會送她們回去。這一下,董小葵算是放心了。
  
  許二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走神。然後,帶著她穿過人群,倒是跟葉三、戴元慶坐在一起,這個座位的方式,董小葵自然懂得,十分尊貴的位置了。
  
  許二拉著她一併坐下,依舊讓侍者給了溫水,還是握著她的手不放。董小葵抽了幾次沒有抽出來,又不能做得太明顯,於是就敗給這個男人。
  
  他到底要做什麼?董小葵猜不透,不由得略一偏頭,裝作不經意地去看許二,他卻只是半垂著眸子靠著椅背,十分安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倒像是有些累。
  
  「許二,你沒事吧?」戴元慶忽然問,這句話讓董小葵一愣,這傢伙有什麼事?
  
  許二這下懶懶地抬眉掃了戴元慶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沒事。」
  
  「今晚似乎變了天,要降溫了,你真沒事?」戴元慶皺著眉頭說。
  
  這傢伙有什麼事?外面似乎是要降溫了,這春末夏初的京城,氣候反覆無常是常常有的事。難不成這傢伙年紀輕輕的,這個身體就成天文預報台了?不過,很有可能。朱芸說過這人是京城子弟裡最會玩的,大約是……..咳,咳,身體玩垮了。
  
  董小葵心裡很不純潔地想,不由得瞧了瞧他,頓時輕輕搖頭,心裡暗歎:可憐的娃。
  
  許二卻沒有回答戴元慶,反而是坐正了一些,忽然問:「國寧怎麼沒有來?」
  
  葉三正在跟余姚說著什麼,這會兒卻是接過話回答:「那傢伙家裡似乎有事,你走後,有人打電話來找他,他匆匆走了。你知道那傢伙的,從小就不合群。最近幾年,更是極少出現在。」
  
  「哦,那今天出現倒是奇聞了。」許二還是漫不經心的語氣。這會兒,侍者恰好送來溫水,他又很無恥地以董小葵胃疼為由,逼迫她喝水。所出招數與之前如出一轍,還是他先喝了一口,試了水溫,然後無比關懷體貼地讓董小葵喝水。
  
  董小葵一臉訕訕,還沒接過來,葉三立馬問:「呀,原來董小姐胃不舒服啊。」
  
  「有一點。」董小葵隨口回答,一旁的余姚卻是垂了眸子,也不看她,自顧自地去端了一杯酒開始喝。
  
  「那就趕快喝一點溫水,等清濛切完蛋糕,我帶你去喝粥。」許二無比體貼,葉三在一旁嘖嘖地說受不了,受不了。
  
  董小葵在心裡罵:你大爺的,誰都知道粥養胃,可是你逼我喝這麼大杯的水,還逼迫兩次,等一下能喝下粥?再說了,戴餘慶囉囉嗦嗦地激動了半天,說什麼感謝如何,感謝某某,那個生日感言跟論文報告似的,真是讓人有衝上去掐著他的脖子問:「你丫的到底切不切蛋糕?」
  
  「快喝。」許二語氣十分嚴肅,順帶連臉色都嚴肅了,他目不轉睛地瞧著董小葵,手還是握著她的手,反覆摩挲。
  
  董小葵氣不打一處出,要說這許二對自己多好,多上心,多離不開。打死她,她都不信。她的董小葵自認為沒有這份兒實力能讓閱人無數的許二少瞧得上眼。
  
  不過,這人就是陰險得很,第一次在出租車上,自己就見識過了。這會兒,簡直是竭盡輕薄之能,一直握著她的手摩挲,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捏個遍。
  
  董小葵也不好發作。娘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週一那件事還要借了這廝的佛光啊。
  
  算了,被他抓一下爪子也就認了,回去用洗衣粉、洗手液、洗滌精使勁洗。
  
  「多謝仲霖。」董小葵十分虛偽地說,裝著垂著眼眸不敢看他,聲音也細聲細氣的,然後一手端著杯子,很英勇就義地喝完了那杯水。
  
  「嗯,乖。」許二很是滿意,這才算暫時放過她,不過還是握著她的手。
  
  董小葵一口氣喝完一杯溫水,放下水杯,才發現戴元慶、葉三都無比驚訝地瞧著他們。就連周珍珍那樣粗線條的人似乎都感覺到她的悲劇,對她一臉同情。只有餘姚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沒有看任何人。她原本神色有些孤傲,平素裡瞧人也總是隔著什麼似的,這樣的旁若無人,倒是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
  
  葉三關切地問:「余姚,你少喝些。」
  
  余姚輕輕一笑,將那杯子放下,沒有理會葉三,整個人就靠在椅背上,一臉的沉思。
  
  這氣氛有些詭異,尤其是余姚。之前似乎聽那群女人的口氣,余姚似乎有著什麼事。正在這時,終於歡聲雷動,掌聲格外熱烈,戴餘慶一襲白色的禮服,開始切蛋糕了。
  
  董小葵也想拍手叫好,可是抽了幾下,就是抽不出來,這會兒,許二將她的手緊緊地抓著,握得骨頭都要斷了。
  
  瘋了,這人。董小葵不由得轉臉去瞧許二,他已經靠在椅子上,緊蹙著眉,也是垂著眼眸,似乎很不舒服。
  
  難道這傢伙真的是天文預報台?董小葵有些擔心,不由得往他那邊靠了靠,覺得禮尚往來,也得關心一下,所以喊了一聲「仲霖」,以為你怕周圍的人聽見,所以聲音很小。
  
  這一聲一喊,董小葵驟然覺得手又被他握得緊了一些。他抬了眼瞧過來,眼神竟然是淺淺的柔和,一點都不像平日裡的許二,冷冷清清的神色。
  
  董小葵一蹙眉,以神色詢問他。他唇邊浮起一抹笑,問:「胃還不舒服嗎?」
  
  這人——
  
  絕對知道她的胃不舒服是裝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這會兒,似乎不舒服的人是他吧。居然倒是先問她了。
  
  她抿了抿唇,說:「好多了。」
  
  「再忍耐一會兒,等清濛切完蛋糕,我們就走。」他慢慢地說,聲音也很小聲,又幾乎靠在董小葵的耳邊,在外人看起來就是許少在跟自己的女伴說悄悄話。
  
  「嗯。」董小葵低聲回答,只覺得他的呼吸就在脖頸之間,溫熱的,緩緩流淌。她坐在那裡一點都不敢動。只想這男人怕真的是不舒服了。
  
  這一刻,周圍的喧鬧紛紛退去,那邊的歡聲雷動也似乎勾不起董小葵的興趣,她唯一想的就是立刻離開這個派對。
  
  終於,戴餘慶開始切蛋糕,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董小葵與許二也不得不站起來。
  
  許二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很旁若無人的親暱動作。這舉動讓鄰桌的幾個人都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葉三再一次閃得遠了一點,說:「受不了。」
  
  可是只有董小葵清楚,許二將哪裡是抱著她?分明是將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如果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很難受?
  
  董小葵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咳嗽了幾聲,身上的重量輕了一些。這會兒,又是一陣歡聲雷動,無論多麼高雅的生日派對,都是要唱生日快樂。
  
  大家都俗氣了一把,董小葵卻無心去唱,只是竭力支撐著許二。
  
  等到戴餘慶又煽情一番,第一支舞蹈獻給戴媽媽,於是拉著一身珠光寶氣的戴媽媽在舞場中跳完了第一曲,接下來,戴餘慶自然是要邀請趙敏的。
  
  可是趙敏坐在一旁,說腳扭了,不能跳舞。戴餘慶一陣關切,最終第二支舞蹈是跟戴家的堂姐。
  
  後來,第二支舞蹈一完,許二還沒有說走,余姚倒是先站起來,說:「葉浩銘,你將我們送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
  
  葉三立馬站起來,余姚已經往人群外走。周珍珍立刻站起來,追上去問:「那趙敏呢?」
  
  「她的身份跟你我不一樣,自然有人送她的,走吧。」余姚頭也沒回。
  
  「可是,小葵還在那裡——」周珍珍一邊走,一邊又瞧了瞧董小葵。
  
  余姚根本沒有理會周珍珍,逕直走了出去。董小葵總覺得余姚有些怪怪的,說不上到底是那裡有問題。
  
  「小葵,那我先走了。」周珍珍跟小葵說一聲,也是跟著余姚出了門。
  
  待葉三、余姚、周珍珍走後,戴元慶在一旁,低聲說了一句:「原來這女的是余家的那個老2。」
  
  「沒興趣,你跟清濛說一聲,小葵身子不好,我先走了。」許二直起身,依然牽著董小葵的手,這下就往外走。
  
  「你丫的許二,好自為之。」戴元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調,輕飄飄地說。
  
  許二另一隻手揮了揮,說:「你還是有空練練車吧。」
  
  「你丫的,老子懶得管你。」戴元慶咬牙切齒的,然後轉身往戴餘慶那邊去。
  
  看來,這車的問題,勢必有一段故事,而且還是戴元慶的痛處。
  
  不過,他們這群人都奇奇怪怪的,各自有太多的秘密了。
  
  許二拉著董小葵出了門,那司機早就在門口等著,為二人打開車門,一言不發地發動車子。
  
  許二一上車就鬆開了董小葵的手,靠在椅背上。車裡燈光比較暗沉,瞧不見他上的表情,但是可以知道他閉著眼睛睡著。
  
  董小葵一顆心懸著,猶豫了一會兒,才低聲問:「許先生,你沒事吧?」
  
  「仲霖。」他沒有睜開眼,只是那樣懶懶地說。
  
  董小葵聽這聲音似乎比在宴會裡好得多,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也是靠著椅背。車窗外,大風肆虐。
  
  「不上道。」好一會兒,許二才批了這一句。
  
  董小葵不知這一句是什麼意思。只是從自己的角度來說,至少有說「謝謝」兩個字,所以醞釀了一下,小聲說:「謝謝你幫我。」
  
  「我沒興趣幫別人,是你自己借了我的光。」許二的語氣還是淡淡的。
  
  這話其實十分欠揍,董小葵可是鼓起勇氣來說謝謝的,他居然一巴掌就打回來了。這讓董小葵心裡不爽,仿若跟這人談話,每句都犯沖。不過,於情於理,這個「謝謝」是必須說的。這個詞語一出去,其實就是自己跟他楚河漢界的一種標誌。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只是他幫了她,她感激他。僅此而已。
  
  所以,董小葵咳嗽了一下,繼續鼓足勇氣說:「但是許少確實幫了我,在於我,便是感激的。這『謝謝』二字便是誠心的。」
  
  「是嗎?」許二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十分懷疑的語氣。
  
  「自然是的。」董小葵對著他點點頭,看到燈火明滅裡,他的長睫毛一眨。
  
  忽然,許二湊了過來,一下子靠在董小葵的肩膀上,低聲說:「我這人,從不喜歡虛的。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謝謝』『對不起』之類的字眼,典型佔了便宜,還賣乖。其實一點實質的作用都沒有。」
  
  他這話的方向讓董小葵覺得心裡一緊,不由得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讓他沒有靠的那麼舒服,於是他只得坐正身子,然後輕輕一笑,有些諷刺地說:「我這人,很實在。無論做什麼,都得要有實質的。你既然是誠心的,那就想一想有什麼實質的。」
  
  董小葵隱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因為他在說這句話時,又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在他掌心裡摩挲著。董小葵又不是無菌嬰兒,怎麼會不懂這手法傳達的意思?
  
  但是,人家許二少既然沒有明說,她自然要裝糊塗,以妄圖矇混過關。於是她笑了笑,說:「我自然是想誠心請許少吃一頓飯。」
  
  自然,這個事情難度很大,單看許二在「無味記」吃東西的那狀態,十分挑剔。不過,這個時刻顧不了這麼多,吃飯總比他說出「上床」要好得多。
  
  「你倒是很喜歡請人吃飯,難道是想一來二去的?可惜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請我吃飯。」許二語氣裡還是有些諷刺的笑。董小葵心裡一咯登,這句話昭然若揭,是很明確地告訴她,剛才她與李斂楓在亭子裡的談話,他全都聽到了。
  
  娘的,怎麼感覺跟這個男人談話,比朝核六方會談還艱難。董小葵心裡暗罵,面上還是耐著性子,說:「許少嘗過珍饈百味,自然的了。不過,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想親自下廚,請許少嘗嘗我的家鄉菜,不知許少肯不肯賞臉?」
  
  許二一下子轉過臉來,眉頭一蹙,十分不悅地說:「有時候裝糊塗是可愛,可是有時候不上道就是自掘墳墓。你在九重天表現得不錯。懂得借力了。可是,你既然說到謝,就應該有足夠的誠意。用你珍貴的,我感興趣的。」
  
  他的語氣冷冷的,話語已經十分明確,這會兒還伸手托了托董小葵的臉,又低聲說:「其實,你清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你想週一順利的話,今天,你自己看著辦,怎麼謝我!」
  
  董小葵抿著唇,沒有說話。許二大約覺得無趣,放開她,便在一旁閉目睡覺。
  
  前面的司機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車開得依然平穩。
  
  可是董小葵的內心卻是翻江倒海,一片慌亂,這個男人的意思已經表達得昭然若揭。讓她毫無退路,毫無狡辯的能力。
  
  這個時刻,其實許二是在逼她做選擇。真的是一語成讖啊。那一天,她說有時候不是在選擇對與錯,是與非,而是在選擇被誰傷害會好一些。當時,此岸彼岸歎息說:「你下意識裡選擇了被許二傷害。」
  
  如今,不被他傷害,週一的事情肯定難辦;可是週一的事情想要永絕後患,就得被他傷害。
  
  唉,沒想到自己也要淪落到這等田地。她只覺得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頹然靠在椅子上,側過臉瞧許二,燈火明明滅滅中,可以看到他的眉頭緊緊蹙著。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一會兒,可是讓人覺得是溫暖的彼岸,是拯救人於水火的英雄。一會兒,又像是邪惡的化身,冷酷無情到極致。對於她這樣走投無路的人,也毫不留情。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初次相逢,只覺得他極為惡劣,極為陰險,朱芸說他最會玩,是女人都得離他遠一點。但是,當他送她回學校時,她卻是對他改觀,認為他不是那種人。後來幾次相逢,他都是清冷的男子,極度的優雅,極其富有智慧,每一句話都是一語中的。
  
  可是今晚,實在太不尋常,宴會之上,他對她好到極致,讓葉三與戴元慶等人都大驚。在眾人面前,也是化身為溫柔的許少。他們兩個出雙入對,儼然是寵冠六宮的場景。
  
  那時,她感激他,想這男人總是這樣細心,不動聲色。這樣幫她,該如何去感謝啊。
  
  這會兒,她卻是迷茫了。看不清這個人,他到底為何一瞬間,變成這樣?難道今晚宴會上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這一刻做伏筆嗎?
  
  她暗自笑自己天真,頹然地靠在椅背上,輕吐出一口氣,看看周圍,已經到了寧園。司機首先為許二打開車門,然後為董小葵打開車門。
  
  外面的風很大,樹影搖曳。她一下車,就覺得自己渾身的熱量都被帶走了,不由得緊了緊披肩。
  
  許二站在門口,冷冷地說:「過來。」
  
  這語氣像是在招呼龍飛虎翼兄弟倆,董小葵一言不發,心裡想:也許在他看來,自己連他的狗狗都不如。
  
  她慢慢地走過去,許二拉了她的手,有點半拽著往屋裡走。
  
  「二公子,您回來了,粥立刻就好,您稍等。」客廳裡溫暖四溢,那個站在一旁的,穿著廚師服的,正是「無味記」的那個年輕人。
  
  「嗯。去吧。」許二揮揮手,拉著董小葵在沙發上坐下,也不理會她,自顧自地靠在沙發上,閉著雙目,眉頭蹙著。
  
  董小葵這下子算是看清楚了,這男人一臉的痛楚,看來是身子極其不適。
  
  要不要問一問他?不過貌似剛才自己的處境就是自掘墳墓,說了個「謝謝」惹出來的。看來言多必失果然是有道理的,不要問了。
  
  董小葵坐在一旁,倒是那司機停好車走了進來,低聲問:「許少,你還好麼?」
  
  許二睜開眼,對他揮揮手,不悅地說:「大驚小怪,去休息吧。要用車會叫你的。」
  
  那人蹙了蹙眉,掃了董小葵一眼,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過來。」許二喊了一聲,董小葵勉為其難地坐過去,渾身都僵硬了。
  
  他卻只是握著她的手,說:「乖,等一下,多吃些東西,你宴會上都沒吃什麼。不然,你沒力氣。我今天身子有些不適,等一會兒,得你出力伺候我。」
  
  這話讓董小葵覺得大難臨頭,不過,即便是這個時刻,她也很想說一句:仁兄,你都半死不活的,不殘害我這個良家少女,你會死啊。
  
  但是,她什麼話也沒有說,一言不發地瞧著他。心想: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這個男人的軟肋是什麼呢?
  
  然而時間容不得她多想,那個廚師從廚房端了很香的魚粥過來,配十分精緻的小菜,還有擺放漂亮的燻肉之類的。
  
  許二拉著董小葵坐到桌邊,他吃相很斯文,吃得極少,所以一會兒就吃完了。倒是董小葵一直在琢磨看看能不能扭轉乾坤,所以吃得極慢。
  
  「來,多吃些。」許二為她夾了一塊燻肉,靠在椅子上瞧著她,漫不經心地提醒:「時候不早了。」
  
  毛的,這人——
  
  董小葵窩了一肚子的火,磨磨蹭蹭地吃飯,慢騰騰地說:「慌什麼慌,雷都不打吃飯人。」
  
  許二一聽,眉目一展,臉上露出幾絲玩味的笑。
  
  那粥實在香,董小葵也餓,可這時刻真是食不知味啊。但是她細嚼慢咽拖延著時間,積極地想對策。
  
  可是腦袋裡一片慌亂,她竭力告誡自己要平靜下來,可是只要看到一旁的許二,她就覺得怎麼都沒辦法平靜。
  
  許二則是靠在椅子上,一臉的意味深長,半垂著眼眸看著她。
  
  看毛的看。董小葵心裡煩躁,不小心弄了一滴粥在衣服上,心裡又是一緊,不知這個陰險的傢伙會不會又拿這個做文章 。
  
  正在這時,靈光一閃,那個姐姐會不會是許二的軟肋呢?
  
  不過,這種事,是鋌而走險啊,因為這軟肋很多時候就是一個人的痛楚。踩別人痛楚,揭別人傷疤,所得到的後果是很極端的。
  
  她還在猶豫,許二卻是站起身,拉起她的手,說:「別想有的沒得,做事要付出代價。走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31 PM

第062章 與許二的對壘
  
  與人對壘,讓別人控制頻率,等於將自己的一半優勢拱手相讓。
  
  ——題記
  
  董小葵還想說什麼,然而已經來不及,許二拉著她,不由分說地往樓上走,走得極其快。本來,她就不習慣穿這麼高鞋跟的鞋子,這會兒被他這麼一拉,一路踉踉蹌蹌,還崴了腳,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窩囊到了極點,毫無還手之力。這不是她,這絕對不是她。過去,無論什麼時候,她即便是知道要輸,也不會有半點的退卻。
  
  狹路相逢勇者勝,智者笑。
  
  所以,絕對不能被許二控制步調與頻率。讓別人控制頻率,等於將自己的一半優勢拱手相讓。這會兒,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也要讓她來選擇死法,選擇死亡的節奏與美感。被這人這麼個拖法,實在是處於下風。
  
  於是,她忽然用力拽了拽許二的手,冷聲說:「放開我。」
  
  這話一說出來,就是對決。董小葵心裡也是一緊,暗想許二會如何出招。
  
  許二自然沒放開她,不過,倒是停下腳步,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手緊緊拽著她,轉過身來,眉頭還是緊緊蹙著,一臉審視地瞧著她,唇角上揚,似乎有一種似有若無的笑浮在臉上。
  
  董小葵站在樓梯下,也抬眉浮光掠影地掃了他一眼,然後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慌什麼慌,我爹媽教我過自己走路,不勞許少費心。」
  
  董小葵這會兒也顧不得這麼多。橫豎都是一個結局,每一件苦難的事情,最開始遇見,都會覺得這件事很大,自己一定走不過去。可是走過了之後,會發現,所有的事情,無論好壞,都只是一個過程罷了。
  
  過去,她經歷過那麼多,尤其在最幸福的時候,經歷了爸爸的去世。生活賜予她的苦難已經讓她漸漸明白這個道理。
  
  那麼如今,自己在兩害相權之下,選擇了被許二傷害,這也是生命的一種經過,一種過程罷了。
  
  所以她在踉踉蹌蹌中,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爹媽教過你走路。可是,他們有沒有教過你,有些遊戲開始了,就不是你可以說了算的。這一次,這個遊戲是我說了算。」許二收回他那一隻手,身子靠著樓梯,緩緩地說。
  
  「許少放心,即便是不能GAMEOVER後,再重來的遊戲,我也不會退怯。該感謝許少多少,我會感謝多少。許少也是信守承諾的人,其餘的,我便不多講了,你我都懂的。」董小葵這樣說,語氣冷冷的,也是生硬。可是說完這句話,忽然之間,她就覺得鼻子酸酸的,像是一瞬間就跟許二隔了千山萬水,再也無法靠近一點點。
  
  原本遇見他這麼多次,都不是這樣的感覺。這一刻,怎麼覺得這話就是一筆交易,而且是一場身體的交易。
  
  自己最不屑的事情也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嗎?或許,這就是命運,這樣地逼人,半點由不得自己。
  
  她忽然有點想流淚,可是臉上卻是微笑,一臉倔強地看著許二。他眉頭緊蹙,十分不耐煩的樣子,整個人靠著樓梯扶手,斜睨著她。
  
  這個男人一臉的冷酷,原本就是狠戾的人吧。自己之前真是過於天真了,眼力勁兒那麼差,居然一直僥倖認為他不是那樣的人。
  
  真是可笑啊。朱芸早就說過他是京城子弟裡最會玩的,今晚,不就是最好的體現麼?他只是寥寥幾句話,就逼得自己必須走這一條路,毫無選擇的餘地。
  
  「很好,我很喜歡,那別磨蹭了,走吧。」許二好半天才緩緩地說,語氣沒有一絲的溫度,繼而,他轉身往樓上走,走得極快,因此看上去,身子平衡都有些沒調整好一樣。
  
  「許少,你的水果盤子。」先前那廚師端了盤子從廚房裡出來,大約是瞧見許二上樓去,於是問了一句。
  
  「擱著。」許二冷冷地說,頭也沒回,逕直上了二樓,一下子就轉過樓梯拐角。
  
  董小葵瞧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這會兒深深吸引了一口氣,低聲對自己說:「董小葵,走過這段,回到錦城就好了。沒事的,要加油。」
  
  她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對自己說。然後抿著唇,雙手緊緊握著,往樓上走。先前崴了的左腳一碰就痛,於是走得很緩慢。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走上去,在樓梯口同樣猶豫了,到底是三樓還是二樓?
  
  許二卻在三樓樓梯的拐角站著,冷冷地說:「這裡!慢得跟蝸牛似的,能辦成什麼事?」
  
  董小葵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只是扶著樓梯往上走。許二丟下這句話,卻已經轉過樓梯,又一次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她慢慢地步上樓梯,一步一步的,感覺像是在上刑場。雖然有一再地告誡自己,會過去的,這沒有什麼。可是她還是沒來由地害怕。
  
  到底在害怕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過去,她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也許——
  
  好不容易步上三樓,三樓的格局跟二樓不一樣,二樓更像是客人住的地方,房間很多。
  
  一步上三樓,就應該是小廳,但是講究了中國建築的界隔之美,佈置了一堵屏風,將樓梯與廳裡分開,擋住來人視線,便有了一種曲徑通幽的美感。
  
  董小葵站在樓梯口,瞧著這一堵絲織品的屏風。上面是剛勁有力的毛筆字,頗有漢魏風骨,印記一個字:霖。
  
  這個「霖」字應該是許二的,原來他練的是魏碑。董小葵瞧了瞧,稍微一挪動,腳踝處還是鑽心的痛。
  
  「磨磨蹭蹭的,也不會改變什麼。進來。」許二在廳堂裡發話,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董小葵依舊不說話,慢騰騰地繞過屏風,廳裡很溫暖,空氣也保持著舒服的濕度。許二半躺在沙發上,已經拖了外套,換了一身的家居服,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她在屏風處站了一下,掃視了一下這個廳,比起底樓的精緻典雅,這廳堂更像是個私密空間,抱枕,靠枕,桌上的雜誌,一旁的水杯,還有偌大的酒櫃吧檯。落地窗的窗簾半開著。燈光也較之底樓柔和。
  
  但正是這種柔和,卻隱隱透著曖昧。
  
  「過來。」許二招了招手,聲音極輕,像是三月的櫻花瓣,飄悠悠的。
  
  董小葵看著他,緊緊地捏著手,一步步挪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許二慢慢地挪了挪身子,好半天才坐直身子,蹙著眉頭瞟她一眼,喘一口氣,小聲地問:「你的腳扭了?」
  
  這句話很關懷,幾乎讓董小葵又產生錯覺。這男人不會對她如何,於是抿著唇點頭,說:「嗯。」
  
  許二靠著沙發,指了指另一側的椅子,緩緩地說:「坐過去。」
  
  董小葵不由得抬眉去瞧他,他緊緊蹙著眉,像是咬著牙的樣子,似乎十分痛苦。
  
  「你怎麼了?」董小葵不由得問一聲。
  
  「叫你坐過去。」他幾乎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十分的不耐煩。
  
  好心被當驢肝肺!算自己嘴賤,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神經病去擔心別人。董小葵抿著嘴,在心裡暗中鄙視自己,跳著坐到另一側的椅子上。
  
  她剛坐好,許二坐直了身子,一下子彎腰過來,抬起她的左腳,將那鞋子一脫,直接扔沙發後面去。
  
  董小葵很是著急,因為他們的關係還不至於到脫鞋摸腳這樣的地步。莫說在古代,就是在現代,一個男人握著一個女人的腳,這都是無比私密的舉動。
  
  她不知怎的,就是慌,本能地要縮回這隻腳。許二卻是一把狠狠地抓著,她掙脫不得,最後只得敗下陣來,一動不動,一臉平靜地看著許二。
  
  許二不悅地掃她一眼,很鄙夷地問:「你想瘸了,讓我對你負責?你覺得可能嗎?」
  
  這句話踩了董小葵的痛楚,將楚河漢界的界限劃得那麼分明。
  
  哼,誰讓你負責了?董小葵不悅地瞧著一旁的水杯,朗聲說:「放心,我對許二少沒有興趣。量體裁衣,我爸媽教過我的。」
  
  「這樣很好,玩起遊戲來沒負擔。」許二話語很慢,微微一笑。
  
  董小葵想這個男人其實還是長得不錯,可惜為何是這樣惡劣。就在她被這人微微一笑的神色與讓人極端唾棄的語言的反差噁心到的時候,許二卻是在這一瞬間,捏在她的腳踝處,鑽心的疼痛讓董小葵不由得「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與此同時,似乎聽到骨頭的響動。
  
  許二卻已經停了手,將她的腳踝緩緩放下,說:「腳踝有些錯位,現在沒事了。冰敷一下就好了。」
  
  這會兒,他的語氣倒是嚴肅了不少,董小葵抬眼去瞧他。他已經站起身走出屏風,不知去做啥了。
  
  他一走,董小葵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去瞧自己的左腳,有些紅腫,但是動了動,似乎真的不怎麼疼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他身子似乎不適,可是卻為她正骨,這會兒,不會是去找冰來為她冰敷吧?
  
  想到這個可能,董小葵的心忽然就空了一塊,亂糟糟的。
  
  而劇本這一次是按照她的設計來走的,許二不久就回來了,果然是拿了冰袋,一言不發坐到沙發上,再一次抬起董小葵的那隻腳,為她冰敷。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四周安靜,只有屋外的風使勁地搖曳著樹,像是要下一場大雨。
  
  董小葵心裡一如那屋外的樹,被搖曳得紛紛亂。這人怎麼就有輕易撩撥自己的能力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34 PM

第063章 教你伺候人
  
  蜜糖裹著砒霜,就不叫蜜糖了,而叫砒霜。要懂得認清溫情背後,實則殘酷。
  
  ——題記
  
  許二為她冰敷了一會兒,疼痛果然減輕不少。
  
  她坐在椅子上,手緊緊抓著椅子邊緣,瞧著許二。他坐在沙發上,正為她冰敷,低著頭,一動不動的。
  
  因此,他也離她近了一些,他身上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清香,很好聞的氣息。
  
  董小葵再一次迷茫,這人莫不是雙重性格。一會兒這般的對人好,一會兒又惡劣得要命。
  
  「好了,你自己再敷一會兒。」許二忽然說,直起身子,然後又靠到沙發上,閉著眼睛像是極其疲累,需要休息。
  
  「哦。」董小葵應答,忙用手去扶著冰袋,不由得抬眉瞧他。
  
  他眉頭皺著,臉色有些不好。之前聽戴元慶的說法,他應該很不舒服。看樣子倒真的是。可是,他為何要要求自己今晚「感謝」他?
  
  這人似乎很痛苦的樣子,這樣也行?董小葵忽然很不純潔地想。然後很邪惡地祈禱:最好是不行。
  
  祈禱一下,又覺得自己這樣祈禱太鴕鳥了,跟鈍刀自殺有什麼區別。今天不行,他可以改天的。反正這男人要的,怕是如何也要到手的,自己怎麼可能逃脫得了。這事,拖久了,或許會有轉機,但是不可否認,是對自己一種莫大的折磨。
  
  想到此,她倒是黯然下來,扶著冰袋的手,也變得冰冰的。
  
  「可以了,你將冰袋扔垃圾桶裡。」許二忽然說話,打斷董小葵的思路。
  
  「嗯。」董小葵低聲應答,將冰袋放到一旁的垃圾桶裡,這才坐直身子,心裡不由得又緊張起來,偷偷地瞧他。
  
  他還是一臉糾結,靠在沙發上。
  
  接下來會有什麼事發生?董小葵不敢往下想。
  
  「旁邊有我的拖鞋,你穿著活動一下,試試看。」他一動不動,閉著雙目緩緩地說。
  
  董小葵也只是「嗯」了一聲,表示應答,然後將另一隻高跟鞋也脫掉放到一旁,這才發現旁邊,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雙拖鞋,藍色的絨面。
  
  她暗想大約是這傢伙剛才去拿冰袋的時候一併放過來的吧。當時,自己難得放鬆,一聽到他的腳步聲,立馬又緊張無比,什麼都沒有注意,緊緊握著拳,像是等待被大灰狼吃掉的白兔那般沒出息地惴惴不安,渾身僵直。
  
  他倒是走過來,在旁邊一站,然後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就不由分手地抬起她的腳冰敷了。
  
  董小葵側身將那雙拖鞋拿過來穿上,拖鞋比較大,很柔軟的觸感,不過,自己的腳在裡面有些打滾的嫌疑。
  
  穿他的拖鞋,倒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她慢慢扶著椅子站起身,走了兩步,感覺腳確實不怎麼痛,心裡甚是感激。她以前也知道,腳踝脫臼,如果不及時正骨,進行處理,會很痛苦,很麻煩。
  
  如今,他居然親自為自己正骨。也許跟他談談,這事會有轉圜的餘地?董小葵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許二像是看穿她的心,毫不留情地潑了她一盆冷水:「別心懷感激,任何事都得付出代價,任何得到都得要歸還。」
  
  這盆冷水將她的所有幻想都潑滅,董小葵站在原地,渾身有些發抖,瞧著閉著眼的許二,他那臉上一臉的冷然。
  
  娘的,自己真是有毛病,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幻想這人是好人,有那麼一點點不同。她苦笑一下,也因為這盆冷水清醒了不少。
  
  忽然,許二一下睜開眼,兩人目光對視。董小葵這下子也不示弱,冷眼掃過去,一點都不像先前那般,看他都不敢,一被他的眼神捕捉到,就惴惴不安,覺得好緊張。
  
  許二微瞇雙目,斜睨她一眼,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上,說:「你等一會兒要出力伺候我,這腳受傷了,總是不方便,玩著遊戲也沒勁兒。」
  
  毛的,這男人遲早會縱慾過度而亡的,這麼的迫不及待,這麼變態。董小葵在心裡惡毒地詛咒。面上全是冷然,眼裡有淡淡的諷刺,語氣也是帶著諷刺:「許少想得真周到,佩服。」
  
  許二懶懶地掃她一眼,說:「那就不要浪費時間。」
  
  「好。」董小葵斬釘截鐵地回答,十分的爽快,其實是怕自己一猶豫就輸了底氣。
  
  許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還是瞟她一眼,臉上露出幾絲微笑,用讚賞的語氣:「不拖泥帶水,夠勁兒的。」
  
  這話像是大清早在菜市場買大白菜,討價還價,錙銖必較的。
  
  可是,他們不是買賣大白菜,而是要彼此深入,雖然只是身體上,但是這樣的談話,到底是讓她心裡不是滋味。
  
  他怎麼可以——,對一個不愛的人,可以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不過自己不是無菌嬰兒,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吧。自己終究太過天真。
  
  董小葵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心也似乎要慢慢死掉。
  
  她垂了眼簾,斂起眼底的悲傷。只剩下一臉的不屑,握著拳頭向他走過去。她走得極慢,一步一步,覺得自己是在走向深淵。
  
  那些沉默在心底的傻傻的微小願望,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實現了。她曾傻傻地想,要像媽媽那樣,遇見一個像爸爸那樣的男人,一生一世就只跟這個人洞房花燭,生兒育女,一直相伴到老。這是就是夢想,也是理想。
  
  曾經,董小葵認定那個人是陳佳川。但即便是認定了一生一世走下去,她也堅持等到洞房花燭才會允許他身體的深入。與陳佳川在一起五年多,他也不是沒有過那些要求,面對董小葵的說法,他還很不屑地說什麼現代社會,你整得跟古代一樣,女人都解放多少年了。
  
  她也曾想過妥協,可是始終無法放下自己心裡微小的願望,於是始終固執著,一次又一次,總是對陳佳川說等到大學畢業,就會洞房花燭了。
  
  她承認,她的骨子裡有近乎偏執的古典與浪漫。當然,陳佳川終究是沒有跟她一起走下去。
  
  可是她卻依然不曾放棄自己的理想,她依然相信,她會遇見一個什麼人,那個人會牽著她走過紅地毯,會有最美好的洞房花燭,琴瑟和鳴,然後還會生兒育女,走過一生。
  
  可是,如今,她的願望終究要在這裡殘缺最重要的一角。這個男人剝奪她願望的最初,卻絕不可能是她的命定的那個人。
  
  她默默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倔強地坐直身子。
  
  許二也坐正了一些,一伸手將她往懷裡一攬,很輕易地抱著她旋轉一下,往他腿上一放,諷刺說:「你的表現可沒有你說得好聽,沒有學過伺候人吧?」
  
  「沒有生過富貴名利的心,便沒有學過那些有的沒的。」董小葵回答,每一個字都透著倔強。
  
  這一刻,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維持自己尊嚴的唯一方式就是語言。是的,她不願意在他面前,將僅有的一點尊嚴都丟了,於是語氣顯得咄咄逼人。
  
  許二聽到她的回答,倒是微微一笑,將她從懷中拖起,拉著她微卷的長髮,逼迫她整個身子往後仰,讓她看著自己,另一隻手卻緊緊箍著她的腰。
  
  董小葵只覺得整個身子僵硬,薄薄的絲襪之下,感覺到他身體灼熱的溫度,還有那手掌的力度。
  
  可是這一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倔強地與他對視。
  
  「你這個態度,可沒有感謝我的誠意。昨天在九重天的魄力哪裡去了?」許二眸光清冷,漫不經心地說這句話,臉上有了一絲的笑意。
  
  董小葵心裡一驚,他居然知道昨天她在九重天說了什麼,這人果然是翻雲覆手的人,輕輕一個眼神,眾人都要退避三舍。這樣一想,董小葵的眉目裡不由得露出幾絲驚訝,低聲問:「昨天,你在九重天,為何不當場戳穿我?」
  
  「那多不好玩,戳穿你,怎麼會有現在的遊戲呢。我從來不會,」許二放開她的頭髮,轉而伸手捏著她的下巴端詳了一番,像是審視一件貨品。看了一陣子,輕輕一笑,說:「雖然不夠美,但還有些韻味,不過眼神有些生疏,確實不是會伺候人的主。」
  
  董小葵聽得越發受不了,搖搖頭,擺脫他箍在下巴的手,反唇相譏:「你要咋滴就咋滴,別整得跟園子裡的老鴇似的,白白喪失了格調。」
  
  這話是董小葵被逼得怒了才蹦出這麼一句不怕死的,甚至到後來,她的語氣都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過一說完,她就有些後悔。這句話,說不定會帶來災禍,這個男人似乎很小氣,不應該逆著惹的。
  
  不過,不知怎的,剛才一把火就上來了。她在心裡暗叫不妙,抬眼看到許二被這句話弄得臉上一愣。
  
  糟糕!董小葵暗自喊。卻看到許二展顏一笑,說:「還有一股子的勁兒很好,還有這種欲拒還迎的迫不及待。很有潛質。」
  
  呸,誰對你欲拒還迎迫不及待了。董小葵在心裡唾罵,恨不得立刻逃開他,結束這一場噩夢。
  
  剛剛還笑著讚美她有潛質的許二,忽然將她一摟,往旁邊沙發上一放,說:「伺候人第一步,自給兒沐浴。左邊第一間,洗乾淨點,我不喜歡髒兮兮的。睡衣,只有我的,在衣櫃裡,自己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36 PM

第064章 恐怖的許二
  
  董小葵一聽,「嗖」地站起身,不能去深入地想,想了就會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就會自憐自艾,就會越發抑鬱,慘淡,如果那樣就活不下去了。大多數的抑鬱患者,自殺的人就是因為想太多。
  
  不能想太多,這也是董小葵活著的人生信條之一。
  
  此刻,她拖著許二寬大的拖鞋往廳堂左邊走,第一間其實是帶著巨大浴室的臥室。
  
  她一進門,就將門反鎖了。靠著門背,吐出一口氣,這才開始打量著房間。這屋裡的擺設也很簡單,都是很男性化的,床上的被褥折疊整齊,花色極其素雅。
  
  難道這是許二的房間?看三樓的格局,應該是閒人止步的地方,屬於他一個人。
  
  那麼,八九不離十了,定是許二的房間。
  
  她站在屋子中間,倒是有些愣了。以前她也想過,像許二這樣的權貴之家的子弟,房間一定是極盡奢華,富麗堂皇。
  
  可是,這個房間極其的簡樸素雅,就是床也是普通的。不過,這房間很整潔,任何東西都弄得整整齊齊的。
  
  不過,貌似許二是讓她進來把自個兒洗乾淨,要沐浴伺候他!這還真是古典啊,像是君王讓秀女侍寢前,秀女們必須要被洗乾淨,才能去伺候。
  
  他還真當他是帝王了。哼,董小葵有些不屑,更多的卻是無奈,自己不是一直喜歡古典麼,這倒是讓自己古典了一回。不過是這樣的境地,真是諷刺。
  
  她抿著唇,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往浴室那邊走。
  
  房間裡有一面大鏡子,她在路過鏡子時,從鏡子中看見自己。嚇了一跳,一襲的白衣,頭髮原本綰了髮髻,剛才被許二一扯,全都散了。那髮釵似乎也被扯掉了,有點蓬頭垢面的,活脫脫像是遊魂貞子。
  
  她不由得轉身,在這大鏡子前的梳妝台上,慢慢褪下手上那只據說是給最愛的人的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將它鄭重地放在一旁。
  
  原本聽說許二的這只表是送給最愛的人的。雖然知道那個最愛的人不可能是自己,也很清楚他只是為幫她,才借給她戴的。但是心裡多少有些安慰啊,因為想這個男人竟然也是相信愛情的,對於天之驕子一樣長大的男人,還相信愛情,這是多麼彌足珍貴。
  
  董小葵一直認為:相信愛情的人,都不會壞。即便是壞,都不會壞到哪裡去。殊不知,這個世界很多事都是一分為二的。
  
  當時,對許二的判斷失誤了,以為他是溫順的貓咪,實則是慵懶的猛虎。沒有預見到,才大意了,活該了,董小葵。
  
  她對著鏡子中的自己一笑,然後又褪下據說是英女皇的御用裁縫裁剪的禮服。
  
  然後將頭髮理了理,瞧著鏡子中的自己,只著內衣,身材還算是好吧!她對自己諷刺地笑笑,一轉身往浴室裡去。
  
  這浴室就顯出了氣派與貴氣來,與普通人家不同。單單是這個面積就足夠大。
  
  浴室裡壁燈盈盈亮著,光線柔和,可是看到許二那個超大的浴盆是藍色透明的,也不知是什麼質地,周圍似乎還有茂盛的室內植物掩映。
  
  乍一看,似乎置身野外的翠林之中,露天浴場。
  
  娘的,還真是會享受。不過,這些植物顯然是需要日光的,在這裡怎麼能存活?董小葵將浴室內的燈全部打開。四處瞧瞧,牆壁上有大屏幕,浴盆旁邊似乎有擱酒的架子,後面還有擺放雜誌的架子,上面有好幾個類似遙控器的地方。
  
  環顧四周,機關倒是不少,不知有沒有變態的攝像之類的。董小葵想到此,不由得四處瞧瞧,自然瞧不出所以然,倒是看到浴室的頂端有一大塊透明的,大約是裝了某種玻璃的緣故。
  
  果然,有錢人還真會享受,如果是晴朗的夜晚,躺在這浴缸裡,豈不是能看到漫天的,或者月華如水傾瀉而下。
  
  叢林,星斗,沐浴,大約還會放一段音樂,手邊擱一杯神馬酒之類的。
  
  不過,她現在沒空想這些,因為這個浴室,她還真是無從下手。不知機關在何處,走到架子旁,拿了遙控器,仔細閱讀,摁了幾個鍵,浴室裡響起了音樂,很安靜的鋼琴,流水一般滑過,像是柔和的風穿過叢林的那種聲音。
  
  不是這個,然後又瞧了瞧,虧得董小葵不是文盲,還是懂的幾個英文按鈕。最後,才找出了沐浴的方法。但是橫豎是下不了決心,躺到許二經常沐浴的浴盆裡去。又橫豎左右瞧瞧,在植物掩映的另一邊,虧得還有淋浴的。
  
  這個好,自在些。
  
  董小葵走了過去。花灑力度與水量都恰到好處,她低著頭洗了頭髮,不知是什麼洗髮水,淡淡的植物香,也沒有牌子,只在那洗髮水的隔間放著。
  
  而後使用的沐浴露,也是如出一轍,沒有牌子,也是那種淡淡的香味。沐浴露在皮膚上遊走,熱水沖走了,滑過身體。董小葵緊緊閉著眼睛,抬頭任由花灑將熱水灑下來,她在這一刻,緊緊閉著唇,喉嚨間發出小聲的嗚咽,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洗了多久,她不知。只是後來想橫豎還是要面對的,關了水。在一旁的櫃子里拉了乾淨的毛巾慢慢地擦了身子,又把頭髮擦得沒有再滴水。這才裹了浴巾,走出浴室。
  
  許二似乎說過衣櫃裡有他的睡衣的。她拉開衣櫃,翻了一件藍色的睡袍,對於她來說,大了許多,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弄得她倒像是襁褓中的嬰孩。
  
  又走到梳妝台前,拿了吹風吹頭髮。忽然,門陡然一響,倏然打開。董小葵一驚,自己明明有反鎖的,並且是那種拿了鑰匙也應該打不開的那種。
  
  她轉眼去看,卻是看到許二推門進來,這人已經換了一襲咖啡色睡袍,看樣子也是剛剛沐浴過。
  
  他站在門口,瞧了瞧董小葵,微微吐出一口氣,然後坐到床邊,瞧著鏡子中的董小葵,說:「我以為你怕了,磨磨蹭蹭的。」
  
  董小葵還是吹著頭髮,假裝沒有聽見。心裡一直在想的是這人到底如何打開這門的。
  
  許二見她沒有說話,他也懶得再說,而是兀自拉開被子上床去。拉了靠枕靠在床上瞧董小葵。
  
  董小葵一抬眉,從鏡子中冷掃他了一眼,又垂了眸子,繼續吹頭髮。
  
  董小葵真是磨蹭了好一陣子。許二顯然有些不耐煩,翻身下床走出去。董小葵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他在,總是感覺四周都是無形的壓力。
  
  不過,這一次,許二隻是去去就回來了,手裡端了兩杯酒,放在床頭櫃上,不耐煩地說:「你就是磨蹭到下輩子,有些事,也是必須的。既然你選擇玩了,就要有玩的魄力。昨天你選擇在九重天借我的名號,就應該有心理準備的。」
  
  董小葵一聽,動作一凝,然後關了吹風,擱到桌上,「嗖」地站起身,一下子轉過身。雖然動作乾淨利落,但是瞧著在柔和的燈光下,半躺在床上的許二,董小葵還是亂了呼吸,渾身僵硬,緊張得要命。
  
  「伺候人第二步,過來,陪我喝一杯。」許二瞧著她,漫不經心地說,指了指床頭櫃的酒。
  
  說到喝酒,昨天被葉三灌了酒,那之後,他趕來,那樣的舉動又算什麼?如今,為何又這樣咄咄逼人。
  
  她抿了抿唇,也覺得應該盡快結束這場噩夢,與他早日楚河漢界。
  
  於是,她吸了一口氣,快步走過去,在床邊站立了一下,伸手去端了一杯酒,遞過去,微微一笑,說:「請許少喝酒。」
  
  許二接過那杯酒,輕輕蕩了蕩,喝了一口。然後搖搖頭,說:「這一點,你倒是差了不少火候,你應該用更好的方法伺候。」
  
  娘的,這人的要求真多。不就是躺平,任**的事麼?董小葵心裡火一直冒,恨不得將這男人暴打一頓。
  
  「我只用我認為合適的方式,因為今晚是我感謝許少,禮物隨你選。送禮的方式自然是定。」董小葵一臉冷然,卻偏偏是對著許二笑。
  
  許二猛然一動,將那酒杯往床頭櫃一放。董小葵還沒看清楚動作,她就被他壓在身下。雙手也被他舉過頭頂,被他的一隻手死死地壓著。
  
  「我的遊戲裡,只有我可以選擇方式,懂嗎?」許二說得不留一絲的餘地,然後俯身下來,呼吸急促,撲灑在董小葵的脖頸間。
  
  董小葵這下才真正地慌了,不斷地掙扎,他吻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你的魄力還不夠,舉手無悔,這才是弈棋的人。」
  
  「我對下棋沒有愛好。」董小葵本能第回答,要避開他,卻是如何也挪不動。
  
  他另一隻手,端了酒杯喝了一口,說:「你應該這樣伺候我,我選擇的方式。」
  
  董小葵不明白,滿臉狐疑。許二卻是喝了一口酒,猛然吻下來,壓住她的雙唇。她被許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呆了,一下子忘了反抗,只覺得他的氣息就在呼吸之間。
  
  許二輾轉親吻著她,很快撬開她的唇齒,攻城掠地一般,逼迫她不得不將那酒悉數吞下,然後,他才略略離開她的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37 PM

第065章 許二要的「感謝」
  
  不要輕易對任何人說謝謝。得了便宜,就偷偷樂,無良就無良,但至少安全。說謝謝意味著你清楚自己欠了別人的,也意味著別人可以隨便對你提要求。這等於將自己放在懸崖邊,推不推你下去,全在於對方。
  
  ——題記
  
  屈辱,或者其他,到後來,董小葵已經說不出什麼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忘記了思考。只是感覺臉上一片滾燙,唇上火辣辣的有些痛,似乎像是破了皮,舌頭也麻木得發酸。
  
  許二的親吻毫不留情,近乎掠奪與蹂躪,以男人的強大*迫得董小葵走投無路,不得不將那一口酒悉數吞下。
  
  然而,這吞下的卻不僅僅是一口酒,更是屈辱,意味著一種妥協,意味著她董小葵在許二這裡徹底敗下陣來。
  
  所以,這口酒一吞下,董小葵之前的強硬與所謂的氣勢已經去了一半,只覺是什麼也不顧,心裡發慌得很。
  
  許二卻是在她吞下酒後,依舊在她唇上輾轉片刻,才略略離開她的唇,一張臉卻近在咫尺,仔細端詳著她。
  
  董小葵覺得像是十歲那年掉到水塘裡去的感覺,呼吸不暢,只能喝水,四面八方的水湧來,直直嗆進肺裡去,世界都逐漸模糊。
  
  當許二終於結束近乎殘暴的蹂躪,離開她的唇,她像是奮力掙扎後,終於浮出水面一般,再度呼吸到空氣,於是大口地喘息,壓不住地咳嗽。
  
  慌亂中一抬眼,卻看到許二近在咫尺的臉,眉頭緊蹙,半瞇著眼正瞧著她,依舊是一臉清冷的神色,眸光幽深得很。
  
  這種審視,讓她更加不自在。這一刻,她只想避開這個帶給她屈辱的男人,很不想看到這一張曾帶給她片刻幻想的臉。
  
  可是,許二依舊壓著她,就連雙手也被他死死地固定在頭頂。
  
  她動彈不得,所能做的只是將頭略略偏到一邊,呼吸著離他稍微遠一些的空氣。壓抑著劇烈咳嗽的衝動,慢慢地調整著肺部的不適。
  
  偏過頭去,便是看到床頭櫃上那兩杯酒,玻璃杯透明乾淨,裡面的酒在柔和昏黃的壁燈下,像血液一樣有一種怵目驚心的妖冶詭異。
  
  許二,倒也沒有步步緊逼,十分安靜地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於是屋內呈現出一種讓人悶得慌的寧靜。
  
  董小葵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交錯開的,有點此起彼伏的意味。她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怕一動,或者呼吸聲急促了,下一刻,引來的就是他疾風暴雨的懲罰。
  
  過了許久,她總算是緩過氣來。與此同時,被許二攪得慌亂的心也漸漸平復。這會兒,她前前後後想一遍,越發覺得許二說的話不無道理。是的,既然當初確定要借他的光對付孫冠華,就該想到有最壞的後果。
  
  並且,人生從來沒有如果,沒有退路,每一步都得慎重。那麼如今這個後果,也是自己慎重考慮的後果。即使如今發現根本承受不了,也要必須承受。
  
  這就是人生,可以死,可以活,就是不能退。一退,就兵敗如山倒。
  
  想到這些,她冷靜了許多,呼吸也平順下來。
  
  「恢復過來了?可對伺候男人略知一二了?」一直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的許二忽然開口,頭略略低下來,溫熱的呼吸瞬間撲在董小葵的脖頸、臉上,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剛才,他吻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只剩下驚恐。可是,這一刻,許二慢慢將整個身體覆下來,呼吸就在她的脖頸間氤氳蔓延,侵略…..
  
  董小葵的身子愈發不安,儘管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卻還是覺得惶惶的害怕。因為他那溫熱的呼吸像是要從脖頸的皮膚破進身體裡,一寸寸的,侵得身體酥麻不安,不住地顫抖。
  
  她本能地閃躲,扭動著身子。可是男人與女人的力量懸殊在這一刻體現無疑。本來,她的力氣不小,可是面對著許二,卻一點優勢也沒有。
  
  不僅是他的力道,還有他壓著她的姿勢都恰到好處。他像是輕輕鬆鬆就將她壓在身體下面,而她一絲一毫也沒法挪動,只能任由他的呼吸在脖頸間游移,雙唇像是羽毛似有若無地刷過她的脖頸,像是細小的針,一針一針地刺在心臟上,身體忍不住痙攣,不由得緊著眼睛,咬著唇。
  
  身上的人卻忽然停住動作,隨即,耳畔響起一聲輕笑,帶著淡淡的諷刺。然後,許二一下子咬住她的耳垂,低聲說:「你這一局下得不如九重天那般精彩了。」
  
  這一句如同當頭棒喝,讓她一下睜開眼,很不悅地掃他一眼,很意外,並沒有看到他笑,只到他眉頭緊蹙。
  
  這人剛才不是在笑?怎麼這副表情?
  
  許二看到董小葵睜開眼,臉上浮起一抹笑,低聲說:「我教你如何伺候男人,這也不是免費的。你那麼喜歡感謝,這件事,你也得一併算在感謝裡。」
  
  他的話語很輕,很慢,一臉欠揍的笑。
  
  董小葵咬了咬牙,冷冷地反唇相譏:「許少放心,我雖是女子,說話也是算話的。」
  
  「勉勉強強了,不過表現就差強人意。偏偏我又對人從沒有第二次興趣。」許二漫不經心地說。
  
  董小葵心裡不知怎的,聽著這話,心裡一咯登,有些空落落的無所依。原本他就是這樣的男子吧,對人毫無留戀。
  
  呸,自己還想著他對自己留戀麼?楚河漢界,楚河漢界。
  
  在這種掙扎裡,她略略偏頭去瞧他,大約是她的神色裡有什麼。許二的笑意更濃了,伸出手,手指輕輕拂過董小葵的唇。
  
  董小葵一怔,他的指頭修長,有著溫暖,輕輕拂過,像是秋陽的原野上的蘆葦花拂過肌膚。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許二卻是嘖嘖地說:「你沒有跟人親吻過。」
  
  這話讓董小葵一怔,不悅地掃他一眼,冷笑一聲,諷刺地說:「沒想到許少的眼力僅此於此。」
  
  其實,董小葵這話是死鴨子嘴硬。許二方才奪取的確實是她的初吻。以前跟陳佳川在一起,她一直拒絕他的親吻。不知為何,她不太習慣他的氣息。有幾次,兩人一起出去遊玩,在人跡罕至時。陳佳川抱著她,忽然要親吻她。
  
  這本來是順理成章 的事了,但是她就是不習慣他的氣息,每一次都狠狠地推開他。就連她自己也十分沮喪。搞得陳佳川每次都安慰她說:「我不勉強你,我知道你很傳統,那就留到咱們結婚時,再來。古典浪漫,也是好的。」
  
  她那時,覺得陳佳川特好。再後來,陳佳川果真不在勉強她了。再後來,她漸漸發現自己是氣息判斷人,如果一個人的氣息,她厭惡,那麼她會厭惡這個人。
  
  但是,這一刻,她卻不想示弱。
  
  「是嗎?」許二漫不經心地問,還是笑著。
  
  「當然,我高二就交了男朋友,前幾天才分的,你以為呢?」董小葵繼續死鴨子嘴硬。
  
  許二笑看著她,又用那手指輕輕反著拂過她的唇,一下子低下頭去,幾乎是觸碰著她的唇,低聲說:「我的眼力向來很好,這裡只有我到達。」
  
  他的氣息,平心而論,很好聞,繚繞著,像是某種醉人的酒釀。可是,這人偏偏是那麼惡劣的。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視線飄遠,看著梳妝台那邊反射的壁燈光,是黃暈的溫暖。
  
  「你連看我的勇氣都沒有,等一下如何誠心感謝我?這會兒,只是我教你如此才叫伺候人,前奏而已。」許二的話語冷冷的,一絲餘地都不留。
  
  董小葵聽在耳朵裡,覺得毛骨悚然,背脊森森的寒。
  
  娘的,他這樣折磨自己一番,還說才是前奏。
  
  自己不過是借了他的名號一下,他就要這樣折磨。如果是他的敵人,他不是要竭盡酷刑,折磨致死?
  
  怪不得那群女人見到他,都是本能的害怕,怕不只是懼怕他的地位吧?說地位,戴元慶肯定也不比他低。葉家也不一定會比許家差。可是,董小葵明顯感到他走到周圍,那些人更懼怕他。
  
  這人的恐怖之處,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許家的地位。
  
  到這個時候,董小葵才真正有些怕了。身子不由得本能一縮,想要逃開他的禁錮,許二卻是一下子俯身下來,猛然咬住她右邊耳垂,輾轉裹挾。
  
  董小葵身子一怔,只覺得他溫熱的氣息在飛速流轉,帶著淡淡的香味,像是夏日裡茂盛的植物所散發出的氣息,氤氳在周圍,撩撥著心。
  
  而那裹挾的動作,力度都恰到好處,董小葵只覺得有無數羽毛輕輕掃過她的皮膚,一遍一遍的,掃得她都覺得自己是一片羽毛,風一吹就可以隨著風飄蕩。一點都不受自己控制。
  
  迷迷糊糊裡,許二再度吻上她的唇,輾轉輕柔,一寸一寸的如晴空裡飄忽的絲線,那樣柔軟。她似有所覺,卻是不由得輕啟了唇,他便是侵略如火。
  
  她若有所驚覺,不由得「啊」一聲,卻是一點力度都沒有,猛然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許二,那張臉緊閉著眼,眉頭蹙著。
  
  董小葵呆住了,許二卻是一下子離開她的唇,直起身,微微一笑,說:「這樣敏感,這樣輕易被撩撥,你還沒開局就輸了。」
  
  董小葵瞧著他,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驚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反駁:「是許少弄錯了,我沒有跟你下棋,我只是感謝你幫我。」
  
  「感謝你幫我」幾個字,董小葵咬得很重,因為這幾個字到現在已經變味,很讓人膈應。
  
  許二再一次,伸出右手,食指並著中指輕撫過董小葵的唇,冷笑著說:「要讓我達到你剛才的感覺這才叫伺候人,懂麼?」
  
  董小葵還是抿著唇。許二卻慢慢翻身,半躺在一旁,拉了被子蓋著,懶懶地說:「現在,伺候我喝酒。」
  
  董小葵還是躺著一動不動,頭卻偏過去瞧著那血液一樣的酒,然後伸手過去端了一杯過來,慢慢坐起身,想到剛才他逼她喝那一口酒的場景,心裡還是慌落落的。暗中咒罵這個男人,真是太過毒辣,對她施行過一遍折磨,還讓她自己再折磨自己一次。
  
  不過,誰讓自己把自己逼到這般境地了?罷了,罷了,神馬都是浮雲。
  
  她鼓足勇氣,端著杯子,慢慢挪到許二身邊,這一刻,也不敢瞧他。抿了抿唇,又在心中喊了好幾聲「董小葵,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去了,就會過去了」,她這才一仰頭,喝了一口,正準備扭過頭去。
  
  許二忽然起身,將她一拖,一捂她的嘴,逼迫她自己將那酒吞下。
  
  她不住地咳嗽,許二卻將她往床上一扔,自己下了床,快速地往外間走。
  
  他的行為太詭異,董小葵喘息著,拍著胸口咳嗽。許二卻又從屋外走進來,手中拿著白色的絲絹,速度非常的快,幾乎是一下子上床來,將董小葵壓住。
  
  「放開。」董小葵掙扎著喊,語氣慌亂。
  
  「晚了。」許二吐出這兩個字,壓在她身上,將她的手繞過頭頂,用他手中的長絲絹將她綁起來,系到床柱上。
  
  那手法乾淨利落,董小葵連一絲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放開。你這樣不符合規則,我只是感謝你,我不是——」董小葵這會兒是真正地怕了,有大難臨頭的感覺,語氣都帶著哭腔。心裡一直在發怵,想:會不會有皮鞭之類的變態動作。
  
  這會兒,她是真的害怕,真的後悔,這個男人天生陰冷。真是被此岸彼岸一語成讖啊,有時候明處的敵人比暗處的更強大。
  
  「你記住,規則是屬於有足夠實力的人,沒有實力的人,永遠沒有資格說規則。這點,你應該懂得。所以,別天真了。」許二將她綁好,坐在她身體上,一手支撐著他自己的身體,另一手的指頭,極其緩慢極其輕柔地撫過她的嘴唇,顯得那樣不屑而輕浮。
  
  董小葵只覺得無比的屈辱,鼻子發酸,不住地搖頭,躲開他的輕薄。
  
  「落子成定局,舉手無悔。遊戲已經開始,就必須分出結果,這就是規則。」許二慢慢地說,董小葵瞧他一眼,他的臉上是平素裡的那種清冷。
  
  「我只是說感謝你而已,沒有玩遊戲,也沒有下棋。」董小葵慢慢地說,語氣有些委屈而可憐,眼淚倏然蓄在眼裡。
  
  許二瞧著她,眉頭又蹙了起來,但是沒有說話,然後放在唇上的手轉而輕輕托著她的下巴。動作很輕柔。
  
  董小葵就這樣瞧著他的臉,清冷的神色,眉頭緊蹙,像在沉思。她略略鬆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董小葵略鬆一口氣時,許二的手一下子抓著董小葵睡袍的領口,往下一扯,空氣的涼薄倏然在皮膚上蔓延。
  
  董小葵雙手被束,動彈不得,在許二扯睡衣的剎那,出於本能,不由得哭喊:「求你不要。」
  
  這一哭,不可收拾,她竟然是閉著眼睛哭泣起來。顧不得一切,像是所有的傷心,所有的難過都要哭盡,眼淚撲簌簌地流。
  
  不一會兒,她感覺到許二翻身在一旁,為她整理好睡衣,又替她蓋了被子。這舉動太詭異,難不成他又在謀劃什麼?
  
  彷彿這個男人就喜歡鈍刀殺人那種折磨人的感覺。她想到此,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停住哭泣,睜開眼看著他。因為剛才哭泣,她現在還不住地抽噎。
  
  許二神色這會兒又是平素裡的清冷,他俯身過來。董小葵不知他又要做什麼,心裡一緊,本能地一縮身子,抿著唇。
  
  他的手一頓,最後還是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拍了拍,說:「這會兒知道怕了?不要以為,什麼都輸得起,什麼都能失去。女孩子要珍惜自己。」
  
  董小葵頭腦暈暈的,聽得雲裡霧裡的,這人現在已經變成好人了?
  
  許二卻是沒有理會她發呆,一下子直起身,將床頭的絲絹一拉,解開她被綁的雙手。
  
  然後,他翻身躺在床上,拉了被子將自己蓋住,慢慢地說:「你很聰明,可你玩遊戲的手段太低。昨天,在九重天,你表現很好,可是你一開始就錯了,算計了你算計不了的人。」
  
  董小葵抿著唇躺在他身邊,有點驚魂未定,一言不發。這會兒算是聽清楚他在說:昨天不該連他一併算計了。
  
  「我——」董小葵忽然覺得自己是錯了,說了一個「我」字,卻又說不去。
  
  許二卻是沒有說話,董小葵略略轉過臉去看他,卻看到他眉頭皺得厲害,似乎十分難受。他瞧見董小葵看他,展了展眉,打斷董小葵即將開口的詢問,繼續說:「你應該請求我的幫助。記住,我告訴你的話:第一,不要去耍小聰明,尤其是對方比你強大很多的時候;第二,」
  
  他說到第二點,停了停,閉了目。
  
  「許少,你——」董小葵猶豫幾番,還是喊出了聲。
  
  他擺擺手,睜開眼,輕描淡寫地說:「沒事,以前受過一些傷,天氣變化大,會疼。」
  
  受過一些傷,會傷到天氣變化就疼。戴元慶都一臉的擔憂,那麼,他應該傷得很重。董小葵一想就有些心疼,不由得微微蹙眉。
  
  「這第二,你記住,不要輕易對任何人說謝謝。得了便宜,就偷偷樂,無良就無良,但至少安全。說謝謝意味著你清楚自己欠了別人的,也意味著別人可以隨便對你提要求。這等於將自己放在懸崖邊,推不推你下去,全在於對方。譬如今晚,你知道,我可以的。」他說得很緩慢,語氣極其輕,每一個字都像是羽毛拂過她的心臟,帶來微微的疼惜。
  
  「嗯。」董小葵點點頭,又想說謝謝,許二似乎看出她的意圖,在她說出來之前,伸手摀住她的嘴,搖搖頭,笑了,說:「這個習慣,不好。」
  
  董小葵鼻子一酸,剛才的狂風暴雨害怕全都沒有了,這個男人是在用這種方式教訓她,讓她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可怖。
  
  她感到心臟上有熱淚緩緩地湧起,可是她竭力克制著,對著許二點點頭。
  
  許二「嗯」了一聲,換了一個姿勢,側身躺著,然後深吸一口氣,繼續對董小葵說:「第三,你要記住,有些事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做不到,會請求幫助,能得到幫助,這是一種本事,這樣的做法才叫全力以赴。譬如,這件事,你對我開口,我有一半機會幫你,而且不會有今晚的事。」
  
  董小葵這會兒什麼反應都沒有,只剩下怔怔地瞧著他。從小到大,所有的老師同學都誇她聰明,處事周到,遇事冷靜,諸如此類,什麼樣的光環都往她頭上套。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聰明了。
  
  可是,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跟這個男人一比,所謂的智慧不過是滄海一粟,而他就是那個滄海。
  
  「好了,別發愣,我有些不舒服,要睡了,你去二樓,那房間沒有鎖,你的東西都在那裡。你在那裡休息吧。」許二語氣急促,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蓋,從被子裡揮揮手,然後將整個人蓋起來。
  
  董小葵下了床,瞧著床上的許二,似乎蜷縮著身子。應該是很痛苦吧。
  
  「記得關門。」許二又說了一聲。
  
  「嗯。」董小葵慢慢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轉過來看一眼,他似乎又換了一個姿勢,依舊蜷縮著。
  
  她輕輕帶上門,走到客廳裡,看到垃圾桶裡的冰袋,有些愣神,抬眼往窗外看,風已經停了,外面正下著大雨。
  
  董小葵慢慢地繞過屏風,眼前卻浮現出許二蜷縮的身子,和他緊蹙的眉頭。她忽然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不安。
  
  在屏風處站了一會兒,她想起外婆的寒腿一到變天,她就疼得哼哼唧唧的,外公就拿酒精為她拭擦,外婆就會好過一些。
  
  也許,這樣也可以的——
  
  她連忙轉過身,輕輕推開門走進去,房間裡燈也沒有關,許二蜷縮著,被子卻只蓋著半個身子。看樣子是睡著了。
  
  董小葵鬆了一口氣,但還是躡手躡腳走過去為他蓋被子,走進了才聞到酒味,轉眼看床頭櫃,兩杯酒都已經喝了。
  
  她眉頭一蹙,微微疼惜,伸手去替他蓋被子,卻看到他的一張臉,眉頭擰得緊。
  
  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撫在他的眉心。他舒展了一些,董小葵一笑,很是高興。正要收回手,卻不料許二伸手將她的手抓在手裡,用力一拉,董小葵整個人就跌在他懷了。
  
  她大驚,暗罵自己多管閒事,這下子又悲劇了吧?
  
  可是這一次,許二隻是抱著她,沒有任何的動作,聽那呼吸聲,竟然是沉沉入睡了。
  
  她想了幾次辦法,想要逃開,可是一離開,她又被他拉進懷裡。
  
  這人身體不適,又不好弄醒她,董小葵掙扎幾番無果,便只得輕輕拉了被子蓋起來,在他懷裡瞧他的臉。
  
  長長的睫毛輕顫,呼吸綿長,氣息淡淡的香,只是蹙著眉。她慢慢伸手去撫,他便舒展開來,如是再三,最後終於長時間沒有皺眉。
  
  董小葵覺得很高興,很小聲很小聲地喊:「仲霖。」
  
  「嗯。」他忽然迷迷糊糊地應答,嚇了董小葵一跳,屏住呼吸半天不敢動。
  
  後來,確信他是睡著的,才鬆了口氣。屋外雨下得越發縱情,董小葵在許二的懷裡,瞧著這個男人,不知不覺,也便沉沉入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38 PM

第066章 第二天
  
  有些事,看起來鐵證如山,實則還是捕風捉影。
  
  ——題記
  
  這一覺,董小葵睡得很沉,沉得不知周圍的一切,一宿無夢,一覺睡到了窗影移。
  
  等到她再度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的籐蘿花紋,瞧了瞧水晶吊燈呆愣了片刻,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這是許二的房間。昨晚的種種如同潮水一般湧在腦海裡,嚇得她的心沒來由地慌,頓時,連呼吸都亂了。
  
  好一會兒,她才略略偏過頭,掃了旁邊一眼。旁邊的被子很平整,掩得嚴嚴實實的,而許二卻並不在床上。
  
  沒有一大早醒來,陌生男女四目相對的那種尷尬,董小葵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裡有些微小的竊喜,也許這人也是怕她尷尬,所以就悄悄起床離去的吧。
  
  想到許二,董小葵近乎自虐地又將昨晚的種種回想了一遍。昨晚的事,開頭、過程與結果峰迴路轉。
  
  這人生還真是悲喜交集,柳暗花明的。
  
  董小葵兀自想著,有溫暖從心底湧起,不由得抿著唇,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覺得一切都如此美好。
  
  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便看到自己穿的寬大睡衣,又是一怔,繼而一個人偷偷笑著側過身子,枕頭上素雅的格子圖樣一如他清冷淡雅的神色,週遭似乎還有專屬於他的那種淡淡的植物香在流轉。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覺得被褥上似乎也有這種淡淡的香味,如同茂盛的植物散發的氣息,似有若無,十分好聞。
  
  本來,在這種陌生的環境裡,依照董小葵的性格應該是處處防備,一醒來就立刻起身,想方設法逃離的。
  
  可是昨晚的一切,似乎改變了些什麼。她躺在床上,心裡有莫名其妙的喜悅。
  
  董小葵就這樣,在這張差點成就她悲劇人生的大床上磨蹭了好一會兒,觀察了許久,確定許二的確沒有在這屋裡,她才擁著被子坐起來。掀開被子之前,她才想起來瞧瞧自己的睡衣,很畫蛇添足地檢查了一番,覺得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這才下了床。
  
  依舊是穿許二寬大的拖鞋,腳像在裡面打滾,有種奇妙的舒暢。
  
  董小葵害怕跌倒,於是走得十分很慢。這才走了兩步,就停住了腳步,因為她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著的東西很眼熟,再仔細看,分明就是她的古典襯衫,褐紅色的裙子,鞋子,包包,她的髮釵,旁邊還放著未曾拆封的木梳、牙刷、口杯、牙膏,嶄新的毛巾、。
  
  原本,她是想偷偷摸下樓去,拿了自己的衣服換上,然後再找許二,然後向他道別的。不曾想,這些東西竟然被放在了這間房裡,不僅如此,洗漱的用具都準備好了。
  
  想都不用想,這些一定是許二拿上來的。那一間粉色調的房間似乎也是私密的。而這三樓的佈局,像是整個都是私密的,這男人應該不太允許別人進來吧。
  
  何況,她還在睡覺,他也斷然不會讓人進來的。
  
  想到這裡,她緊緊地咬著唇,這才走到門口,想要將門反鎖了,忽然想到昨晚,自己明明是將門反鎖了,他卻是輕輕一推,就推開了。還有昨晚,許二拿絲巾綁她的手法與速度,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那麼,反鎖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董小葵這樣判斷,又怕換衣服換到一半,他忽然進來。思前想後,便決定去浴室裡換衣服。
  
  於是抱起衣衫,推開那一扇磨砂的門走了進去。
  
  昨晚,慌亂中走進這浴室,這浴室的佈局與奢華讓她屏住呼吸。這一刻,再度走進來,這裡更讓她驚歎。
  
  昨晚的燈光太朦朧,她的心也太慌亂,沒來的好好看看。
  
  可是現在,雨已經停了,日光從屋頂傾瀉而下,連角落裡擺放的鵝卵石上的花紋都能瞧得清清楚楚,植物長勢茂盛,寬大的葉子在日光的照耀下,像一大塊半透明的碧玉,叢林掩映中,藍色的浴盆呈半透明,耳畔還有淙淙的流水聲。她轉過這植物營造的叢林,又轉過幾叢芭蕉隔開的另一角,看到一個小小的水池,假山佈局,流水淙淙。
  
  昨晚自己太過於慌亂,倒是沒有發現這一塊。
  
  這人真會享受,居然在三樓的浴室裡營造大自然氛圍。而且這流泉似有若無,聽著像是遠處的水聲。
  
  本來三樓的高度做出的室內噴泉會因為水壓過大,一般不會呈現這種似有若無的感覺,大約又是引用什麼水,在這裡裝了格外的裝置。
  
  不過,這裡顯然並不適合換衣服,尤其是屋頂那個玻璃,其實等於露天啊,她還是沒那個勇氣。
  
  於是,她又四處瞧了瞧,看來看去,只有淋浴那一邊要隱蔽一些,勉強可以。
  
  董小葵快步走過去,飛快地脫下睡衣,開始穿衣服。穿內衣的那刻,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昨晚,許二到底有沒有拉開睡衣,他——,到底有沒有看到。
  
  她想到這事,臉上一片滾燙,抿了抿嘴,想了當時的情況。無奈當時,她只是緊閉雙眼,在哭著求饒,等她平靜下來,許二已經替她把睡衣整理好了。
  
  到底有沒有拉開這衣服?他到底有沒有看到?董小葵一邊穿衣服,一邊糾結。想來想去,還是沒有答案,只是覺得有些煩躁。
  
  剛剛穿好衣服,正在彎腰整理裙子。忽然聽見門響,她的心猛然一跳,停止了動作,等了好一會兒,卻又沒有看見有人進來。
  
  大約是自己錯覺了。董小葵撇撇嘴,覺得自己精神太過緊張。深深吐出一口氣,又在一旁的洗漱室裡,梳洗妥當。
  
  卻有些發愁,不知這些牙膏、牙刷、毛巾該怎麼處理。猶豫再三,她將這些整齊地放在洗漱室裡,這才輕輕走出來。
  
  然後,慢慢推開浴室門,賊頭賊腦地探頭出來看臥室內,確實沒有許二的身影。她才鬆了一口氣,自語:「果然是過於緊張,自己嚇自己。」
  
  董小葵說著,這才大方地從浴室走出來,換了拖鞋,拿起包,準備走出去瞧瞧,許二會有什麼別的安排。
  
  因為,既然他連牙刷這些細小的物件都準備好放在這裡了,那麼,其餘的事情,他一定也是安排好的。認識這人幾次,做事總是滴水不漏,話語不多,每一句話都不浪費,每一句都得達到一個目的。
  
  所以,董小葵認為,許二對她一定是有安排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安排?董小葵竟然很無恥地有些期待。
  
  依舊是輕輕推開門,走出去,繞過一堵假牆,就是廳堂。
  
  廳堂裡的落地窗的窗簾被束起,落地窗也大開著,屋外日光燦爛,和暖的風在屋內低低地盤旋著。因此格外明亮,董小葵幾乎是一眼,就瞧見坐在沙發上的許二。
  
  他一身休閒裝束,端坐在沙發上,桌上有一堆擺放整齊的文件,他正拿著一份兒在看,神情十分專注。
  
  董小葵沒料到許二會在這裡,於是站在那假牆口頓住了腳步,看著他好看的側臉,傻傻地想:他不應該是避免跟她見面,不讓她尷尬的嗎?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董小葵又在心裡暗罵自己天真,這個男人是什麼人啊,他會管別人的感受?
  
  不過——
  
  他的側臉在日光的明亮裡,竟是這般好看。
  
  許二卻是略略挪了個姿勢,忽然抬起頭,掃了董小葵一眼,依舊是清冷的神色,審視的眼神,然後又一邊看文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剛剛去浴室換衣服了?」
  
  「嗯。」董小葵低聲回答,不知怎的,就感覺很緊張,雙手緊緊握著包。
  
  「笨,難道沒有看到房間有換衣間嗎?」許二又翻了一頁,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口氣。
  
  董小葵確實沒有注意到換衣間在何處。不過,聽他說這話,她頓時明白:剛才自己聽到開門聲,不是錯覺,而是這個男人真的走了進來,大約發現她的衣衫不在,有四處裡查看。
  
  她無言以對,只得站在那裡,許二卻是旁若無人繼續看文件,也沒有理會董小葵。
  
  這會兒,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裡暗罵:這個男人真是折磨人的高手,詛咒你遲早有一天被人折磨個死去活來的。
  
  心裡恨恨的,卻還是忍不住去瞧他。他看得極快,一會兒就看了好幾頁,最後看完,將文件往桌上一扔,這往沙發上一靠,瞧了董小葵一眼,還是那種命令式的清冷口氣,說:「過來。」
  
  歷史經驗告訴我們,反抗這個男人是沒有好處的。要懂得順勢而動。昨天晚上那個情況,這人都放過自己了,那麼,他應該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所以,董小葵很乖地走過去,站在他身前。
  
  「坐啊。」許二很不耐煩地說。
  
  董小葵依然一言不發,在他旁邊坐下。
  
  他忽然伸手將她的髮釵扯掉,帶下了幾絲頭髮,扯得她頭皮發疼,不由得倒吸幾絲涼氣。
  
  許二卻是拿了昨夜那支木質的髮釵,替她綰頭髮,一邊綰,一邊說:「過了一夜,伶牙俐齒全都掉了?疼都不知吭聲,這樣不合適。」
  
  董小葵僵著身子坐在一旁,低聲問:「許少這是要做什麼?」
  
  「你的氣質不適合那些閃閃發光的,這個髮釵送給你,你好好運用。」他的手法很好,幾下就將董小葵的頭髮綰了起來。
  
  董小葵本能地就要說謝謝,想到昨晚的教訓,猶豫了。
  
  許二卻是打斷她的話,說:「場合你自己拿捏,從在九重天的表現來看,你也算聰明。」
  
  這一句話出來,她是橫豎說不出謝謝,許二卻是拿起文件夾旁的一個盒子遞過來,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這個,你收著。」
  
  「這是?」董小葵並沒有去接。
  
  「演戲逼真,道具首先要逼真。你的手機——」許二瞟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身將那盒子塞在她手中,往廳堂外走。
  
  董小葵抓著那盒子,怔在原地。不知怎的,忽然想哭。
  
  「別磨磨蹭蹭的,下樓吃飯。」許二轉過屏風時,丟下這一句。
  
  「哎。」董小葵回答,吸吸鼻子,不讓積蓄在眼裡的淚流出來,轉過身,許二已經轉出屏風,瞧不見身影。
  
  董小葵緊緊地拿著手中的盒子,也是往樓下去。
  
  廳堂裡,龍飛虎翼兄弟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的嬉戲,許二靠在沙發上,瞧著那兩隻哈士奇翻滾,臉上很安寧,露出難得的笑容。
  
  昨晚那個年輕的廚師在一旁布菜,白瓷的小碟小盤十來個,裡面裝著色香味俱全的各色,噴香的米粥在青瓷的碗裡,濃稠恰到好處,旁邊明晃晃的湯匙,放在盛放著大朵粉色牡丹的白瓷盤裡,一併放著的是一雙黑木的筷子。
  
  董小葵餐桌旁站定,又瞧了瞧許二,那廚師卻很有禮貌地說:「董小姐,請用餐。」
  
  「嗯,好的。」董小葵向他點頭致謝,又瞧了瞧許二。
  
  許二還是看著那兩隻哈士奇,虎翼滾過去,在他腳邊安靜地趴著。他伸手拍了拍它,並沒有瞧董小葵。
  
  「董小姐,許少已經用過早飯了,這些是您一個人的。」那廚師提醒她。
  
  「嗯。」董小葵點點頭,拉了椅子坐下用餐,粥極其的好喝,那些菜也極其好吃。她似乎從來沒有嘗過這樣美味的飯菜,幾乎是將桌上十多盤都掃光了。
  
  吃光青瓷碗裡的粥,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那廚師極其有禮貌,低聲問:「董小姐,還要盛一些嗎?」
  
  「謝謝,不用了。」董小葵說,忽然聽到「謝謝」這兩個字,心裡一頓,想到昨晚許二的叮囑,又想到方纔他說「場合你自己拿捏」,這下子就融會貫通了。作為禮貌性的「謝謝」自然是需要的,不然就真是不上道;但是像昨晚的那一種,毫不對等,且先虧欠在先,對方有氣在心,這就是十分危險的。
  
  這人到底是在幫自己,董小葵不由得偷偷去瞄許二,他還是坐在那裡,兩隻狗已經沒有再玩耍,而是安靜地臥在一旁。他也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像是一尊塑像。
  
  「好,您請稍等。」那廚師將桌上的碗碟收起,對董小葵略略鞠躬,便往廚房那邊走去。
  
  這廳堂再度恢復安靜,只有風吹著窗簾的響動。董小葵坐在餐桌前,許二坐在沙發上,像是一卷意識流的畫卷。
  
  董小葵想這到底是什麼狀況,非常像是夢裡迂迴詭異的場景。
  
  「你的手機卡在手機裡。已經開機,不會用的問周圍的同學。」
  
  許二突然說話,讓董小葵一怔,抬眼去瞧他,他還是那個姿勢,似乎剛才說話的根本就不是他。
  
  「哦,知道了。」董小葵低聲回答,這心裡明明很感激,可就是不敢向他說「謝謝」。
  
  許二也沒有再說話,而是一下子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靠著窗瞧著窗外,慢慢地掏出煙,抽出一支,放在唇邊,然後又摸出火柴,輕輕地拿出一支,嘶一聲,騰起火苗,點了煙,然後略略彎腰,將那火柴梗輕輕放在旁邊的垃圾桶裡,而後直起身繼續靠在窗邊抽煙,煙在指間,漫不經心地在唇邊吸一口,卻似乎又並不是抽煙。
  
  董小葵瞧著他的背影,覺得落寞而孤寂。她竟然有些捨不得移開視線。
  
  「董小姐,您的水果拼盤。」廚師走了過來,低聲說,打斷了她的思緒。
  
  「多謝。」她略一點頭,來瞧這小小的水果盤子,裡面的水果都是薄片,卻似乎沒有流失什麼水分,刀工非常的好。
  
  當然,有些是她根本不認識的水果。她拿了叉子,吃了幾塊,由於先前吃得太多,實在吃不下,便說用好了。
  
  那廚師將那盤子收走,也是略略的鞠躬,非常的有禮貌。
  
  這會兒該回去了,應該去向他道別。可是,該怎麼說呢?董小葵看著他的背影,這個男人總是有一種「諸神迴避,生人勿近」的氣場,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要退避三舍。他似乎是在自己周圍設了一層防護壁,如果他不主動靠近,或者不樂意,任何人都似乎無法與他靠近。
  
  聽戴元慶說的那口氣,這傢伙應該就是二十八九歲的樣子,可是為何讓人感覺像是七十八九歲了,經歷了萬世滄桑的模樣?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他成這樣。那一晚,戴元慶像是說過昔年那個醉臥花叢的許二公子如何。
  
  一定是很難過的事吧。董小葵想,心裡微微疼,就那樣站在餐桌旁瞧著他抽煙的背影。
  
  原本以後他會抽完一支煙,誰知那煙還有大半,他忽然就掐滅,隨手一扔,準確地落在旁邊的煙灰缸裡。
  
  倏然轉身,一扔。整個動作速度極快。
  
  董小葵原本看著他的背影,沒想到他會忽然轉過來,他掃了她一眼。
  
  她頓時就亂了,像是偷東西被主人當場抓了,左右都不自在,邁了好幾步,都覺得不對。
  
  他若無其事地走過來,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她的慌亂一般,說:「走吧,該回去了。」
  
  自己醞釀許久道別,就讓他這麼輕描淡寫了?
  
  董小葵覺得很神奇。這個男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每次她一直在琢磨如何措辭時,他就將她的問題解決了。
  
  瞧著他快步往外走的背影。她也快步跟上去,快到門口時,董小葵感到有什麼東西扯著她的裙子往後拽。
  
  她回頭一看,看到虎翼咬著她的裙子在往屋裡拽。
  
  她以前被狗咬過,最怕狗。頓時嚇得大叫,在那裡跳步,使勁地拽裙子,虎翼還是咬著她的裙邊不放,一直往屋裡拽。
  
  「虎翼。」許二大喝一聲,聲音裡全是威嚴,一掃平素的清冷。那虎翼咬著裙邊倒是沒有動,但是也沒有放開。
  
  董小葵嚇得瑟瑟發抖。許二卻是一個箭步就過來,將董小葵往身後一拉,對虎翼揚起手,卻沒有打下去。
  
  那虎翼像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立馬放開董小葵,蹲坐在那裡,十分委屈地叫了幾聲。
  
  「滾進去。」許二冷冷地說。
  
  虎翼對著他叫了兩聲,然後站起來,耷拉著腦袋往屋裡去了。
  
  董小葵還在喘息,許二轉過身瞧了瞧她,說:「虎翼不是要傷你,只是喜歡你,它是有分寸的。」
  
  「嗯。」董小葵還是呼吸起伏,對著他點點頭。
  
  「你怕的話,跟我一起去車庫。」他這句話倒像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可是行動上卻是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一說完,就拉著董小葵往這房子的後面走。
  
  只是這一次跟昨晚不同,他走得很慢,兩個人倒有些像是吃了早飯,牽著手在院子裡散步。
  
  日光和暖,和風穿梭,樹林碧青,花圃裡的花開得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他帶著她一直走到寧園的後面,有一個水池,他才放開她,說:「你在這裡等我。」
  
  董小葵便站在那水池旁等他,他從旁邊花樹掩映的小屋裡開出車來,不是那輛他哥哥那輛路虎攬勝,而是昨晚司機開的那輛銀色賓利,只是這一次,沒有加蓋。這車敞篷,美得這樣的驚心動魄,難怪昨晚葉三見著他加蓋過去,會那樣嘲笑他。
  
  「上來。」他打開車門,一貫的語氣。
  
  她已經懶得去生氣,這人就是這副口吻。她也是一言不發坐上去,自個兒綁了安全帶。許二已經發動車子,往寧園外開去。
  
  寧園所在的別墅群落,有大片的綠色植物,幾乎要隔很久才能看到一棟掩映在樹林裡的房子,這在寸土千金的京城,簡直是無上的奢侈。
  
  兩人依舊是沒有話語,車裡也沒有放音樂。只有風肆無忌憚地繞過去,和暖的日光盡情地揮灑下來。
  
  她靠在椅背上仰起頭,閉著眼睛,迎接陽光。
  
  許二的車開得並不特別快,依舊非常的穩。在到達Q大東校門時,車子減緩了速度,可是那校門口的安保卻是詢問也不詢問,立刻就開了門,讓他的車一直進入Q大,
  
  他拐進梧桐大道,緩緩開行,在快要接近暢園時,許二忽然說:「最近,多多練習你看人的眼力吧。」
  
  「嗯。」董小葵回答,心裡很感激,從來沒有任何人教她如何去生存,如何將自己的爪牙磨得鋒利。可是遇見他這幾次,他卻是教了無數的東西給自己。
  
  她回想著這幾天,忽然覺得許二真像她爹啊,全在教做人的道理。這個奇怪的想法讓她自己都一陣涼寒。
  
  許二自然是不知董小葵這個邪惡的想法,只是瞟她一眼,繼續開車。
  
  這車實際上比那輛路虎攬勝更招搖,從Q大東門進入,一路上都有人指指點點,甚至有人說:「這怕是定製版的吧,你看…..」
  
  董小葵很清楚自己已經成為名人。這種事,經過宴會、Q大暢園跑車,許少在宴會上的竭力維護,已經不是風和影了,而是事實。
  
  可是,似乎還是假象。董小葵想,抬眼卻是到了暢園。
  
  下車時,董小葵還是鼓起勇氣,說:「雖然你說過不能隨便對人說謝謝,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謝謝幫我。」
  
  許二的車子已經調轉,他淡淡地瞧了董小葵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不必。你欠我的已經還了,我們從此,兩不相欠。剩下的路,你好自為之。」
  
  董小葵聽著這話,有些難過,更有些不明所以。
  
  許二在加速車子前,掃了她一眼,食指和中指併攏在唇邊輕放一下,然後開著車走了。
  
  董小葵傷感地站在那裡半天,直到許二的車消失在視線裡,她才回過神來:他那個動作是在說:她的初吻還清了欠他的。
  
  娘的,這個男人——
  
  她咬牙切齒,心裡有點空,說不出是甜蜜還是憂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40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8-3 12:36 AM 編輯

第067章 越來越陌生的遊戲
  
  齊大非偶適用於大多數人,如果雙方都有撲滄海化蝶的勇氣。那麼,這愛情便是人間絕版。
  
  ——題記
  
  許二的車消失在董小葵的視線裡,那一句「我們從此,兩不相欠,剩下的路,你好自為之」讓她站在暢園門口咀嚼良久,越發咀嚼出荒涼的味道來。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其實是向她宣佈:我們從此楚河漢界,互不相干。
  
  楚河漢界,這本來是董小葵想要的結果,可偏偏被許二說出來。本來她應該十分高興才對,畢竟之前還擔心許二有什麼別的舉動,這下全都不用擔心。這算是了了一樁事啊。
  
  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惶惶若有所失。
  
  慢騰騰地上了樓,站在宿舍門口,想到昨晚自己夜不歸宿,而且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心裡不由得忐忑不安,猶豫了片刻,才輕輕打開門。
  
  出人意料,週日,睡懶覺的余姚和周珍珍都不在,只有趙敏一個人在宿舍裡,端端地坐在床邊,拿著習題埋著頭,正在認真寫寫畫畫。
  
  周珍珍和余姚不在,董小葵略鬆了一口氣,走進去,將包包往床上一擱,問:「余姚和周珍珍呢?」
  
  趙敏沒有抬頭,繼續看著手中的習題,回答:「余姚一大早,打了一個電話,又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也沒說去哪裡。周珍珍剛去食堂買午飯。」
  
  「額,午飯。」她抬頭瞧了瞧壁鐘,已經十一點十二分了,果然中午了。
  
  「是的。你要不要讓她給你帶一份?我打電話給她。」趙敏放下習題,扭過身子,就在枕頭被褥中胡亂地翻找她的電話。
  
  董小葵正在衣櫃裡找衣服,想將身上不自在的宴會裝換下來,略一扭頭就看到她的手忙腳亂,心裡頓時有些不詳的預感。趙敏向來不亂扔東西,總是將自己的物品分門別類擺放得很整齊。只要用什麼,她就能準確無誤地找出來。
  
  可是,那個幹練的女子現在卻一片混亂。翻了好一陣也沒有找到,她這才抬起頭,十分抱歉地對董小葵一笑,說:「小葵,你自己打電話吧,我手機不知扔到哪裡去了。」
  
  那一笑十分的蒼白,顯得格外的憔悴。
  
  她這樣的憔悴,以及這手忙腳亂的模樣,想來昨晚的宴會上,定然是受了不少委屈,可偏偏戴餘慶又是粗線條、天然呆,看不出什麼形勢來,自然無從談保護她了。
  
  這個時候該不該安慰,董小葵倒是有些為難。因為人在艱難時刻,不一定就需要擁抱和鼓勵,或許需要的獨處,更需要的是周圍的人沒有看見她的難過。
  
  於是,董小葵又轉過身,繼續一邊翻找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剛吃過了。」
  
  趙敏一聽,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習題。
  
  董小葵也沒有說話,找了衣服換上,伸手去開電腦。這才聽得趙敏低聲說:「小葵,你是不是跳下去了。如果沒有,千萬不要往下跳。」
  
  這句話模稜兩可,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董小葵就是聽懂了她指的是許二。
  
  董小葵握著鼠標的手一頓,略一笑,慢慢地說:「放心,齊大非偶。我一向清楚。」
  
  「是啊。齊大非偶。以前,我總是笑你恪守這些東西,說什麼量體裁衣。現在我算是知道了,有些情勢容不得我們。」趙敏輕輕歎息一聲。
  
  「敏敏,具體到底是什麼事?」董小葵不由得問。
  
  趙敏調皮一笑,說:「沒什麼,就是我的生活也終於狗血了一回。總不能每次都讓你們給佔了吧?老娘偶爾也該當一回主角的。」
  
  她笑著說,到後來語氣已經越發輕鬆了。
  
  看來昨晚的事很大,而她不想讓自己再去詢問,所以才會這樣的表現。董小葵眉頭微蹙。
  
  趙敏卻是笑著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拍拍她的肩膀,依舊是笑著說:「不用擔心。你知道我的性格,神馬都是浮雲,這些又不能影響我吃喝玩樂、健康,也不危及我以及我朋友家人的生命,所以,我無所謂。不過,倒是昨晚讓你和珍珍平白受人奚落,我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董小葵搖搖頭,說:「哪裡有被奚落,你沒看到後來那群女人的模樣,當時我都快憋出內傷來了。」
  
  是啊,昨晚,那群女人咄咄逼人,可是許二過來後,那種鈍刀殺人的折磨,將那群女人弄得驚恐萬狀。她在一旁憋著笑,內傷都快憋出來了。
  
  她沒想到許二那麼冷漠的人,居然會有這麼有意思的舉動。這會兒想起,也是不由得笑了。
  
  趙敏瞧著她笑,卻是將眉頭一蹙,說:「我聽戴餘慶講,許家比戴家還要顯赫。他們這群世家子弟裡,出類拔萃的有許多,而這許二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做事也狠戾。據說本來不是家族繼承人,可由於他家老爺子格外喜歡他,所以許家在繼承人這件事上都還在爭論。小葵,你是聰明的,齊大非偶這個詞語還是你教我的。因此,我想,許多的事情,你懂的,我也不多說。」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什麼都不會發生。」董小葵一字一頓地說,拖著鼠標在屏幕上亂點。想到許二那一句話,心裡橫豎有些難過。
  
  「那就好。」趙敏說。董小葵轉過臉去,兩人相視一笑,彼此不說,可是彼此都懂。兩人不約而同抿了抿唇,擁抱在一起。
  
  然後,趙敏伏在她肩頭,輕輕地說:「董小葵,我們會有燦爛光華的人生的。」
  
  「嗯,一定會。」董小葵輕拍她的背,感到有灼熱的淚落在自己的肩頭。
  
  「可是,他一無所知。」趙敏終於在董小葵肩頭哭出聲來。
  
  她說的是她的委屈,戴餘慶一無所知;他**媽對她的挑剔與不悅,戴餘慶也一無所知。董小葵也不知該怎麼安慰才適合,只得不住地拍著她的背。
  
  忽然,趙敏的手機響起,唱的是「孩子的媽媽愛吃雜醬面,美好人生啊,美好人生,我的媳婦愛吃雜醬面,美味人生啊,美味人生」,這是戴餘慶專門為趙敏設的鈴聲,因為她喜歡吃雜醬面。
  
  當時,趙敏不悅地說他低俗,可是她喜歡這個鈴聲喜歡的不得了,宿舍裡的其餘三人都打趣她。後來還戲稱這鈴聲為「幸福鈴聲」。
  
  此刻,這幸福鈴聲一遍一遍地響起,儘管是從衛生間傳來的,但是依舊那樣刺耳。趙敏停住哭泣,伏在她的肩上一動不動。
  
  那鈴聲百折不撓,反反覆覆地響了很久。最後,趙敏一下子從董小葵肩頭抬起頭,一邊抬手擦淚,一邊笑著說:「逃避可不是我趙敏的范兒,我先去處理這些事情。」
  
  她說著站起身,到衛生間接了電話,低聲說:「你等等,我馬上下來。」
  
  然後,那幸福鈴聲終於沒再響起,趙敏匆忙梳洗,走出去之前,對董小葵說:「小葵,我還有一點要跟你說:即便你跟許二少沒有什麼,但經過昨晚,大凡認識他的人,現在都認定你是他的女人。昨晚,戴餘慶的媽媽還刻意問過你跟他是怎麼回事,並且還讓我勸誡你。現在,你不僅在Q大是名人,也許還有別的紛紛擾擾。你要有心理準備。」
  
  董小葵一聽,對著趙敏點點頭。
  
  趙敏一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閃身出去了。
  
  宿舍裡又剩下董小葵一個人,她仰面倒在床上,閉上眼,將這幾天來所發生的事都回想了一遍。
  
  這是屬於她的思考方式,在自己極度迷茫,極度混亂的時候,將所發生的事想是看電影一樣回放一遍,然後從中找到方向,找出該摒棄掉的部分,以及目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她安靜得像一滴水,將這短短一周多所遭遇到的種種事件一一過濾。等她再度端坐在床邊,所有的紛亂與脆弱都已退去。
  
  許二,謝謝,再見。董小葵在心底說,這一次,她控制得很好,感到自己的心波瀾不驚。
  
  「董小葵,很好。」她對自己說。
  
  從包裡掏出自己的記事本,黑色軟皮封面,這是她隨身攜帶的記事本。說是記事本,更像是亂七八糟的本子,裡面有隨手記下的句子,一些小小的靈感,偶爾記下的電話號碼,一個時期的目標、一些需要解決的重要事情,甚至還有寥寥幾句遊戲心得,或者偶爾脆弱時估計句子的話語,當然記得更多的是收支數據。
  
  整個本子的內容看上去有些亂糟糟的,她往後翻,翻到折疊的那個地方,前一頁寫著愛情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然後是一系列的計算公式,那是在算錢。後面一頁上面寫著:九重天,孫冠華,賭博,破釜沉舟。
  
  然後再後面的一頁寫的是:週一轉錢,賺錢!賺錢!賺錢!!!還此岸彼岸十八萬。
  
  再後面,提行寫了一句:也許,該向他道謝,或者道歉???
  
  之後的三個問號劃得很深很深。
  
  董小葵看著那三個問號愣了一下,想到當時自己在酒醒後,想到利用他的忐忑不安。這會兒,她在後面添了三個感歎號,略一提筆,寫:現在不用了。他說不能輕易對人說「謝謝」,畫了一個笑臉:~!~
  
  想到他,董小葵略略一笑,想:自己不過是深山裡的一泓泉,他卻是高高在天上的雲,偶爾投下一點淡淡的影子而已,不要去想什麼。
  
  「不要多想。」董小葵一邊對自己說,一邊寫:近期解決——週一還錢,「最神話」任務,考試;近期目標——錦城實習,離開京城。
  
  她剛剛心滿意足地將本子放在抽屜裡,忽然安靜的屋子裡響起音樂聲,和旋的聲音營造出宏大的氣勢,很像某種遊戲戰鬥之前的樂曲。
  
  絕對安靜裡,忽然響起音樂,嚇了董小葵一跳,循聲而尋,看到許二送給她的手機盒子,才恍然大悟,是有人給自己打電話。她怕是媽媽打來的,心裡一著急,三兩下打不開盒子,就是胡亂地撕開包裝,不料將手劃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滲出來,她也懶得管。總算是將那包裝盒完全打開,手機躺在盒子裡,素雅的藍色,屏幕很寬,看起來很大氣,屏幕上的顯示的號碼是此岸彼岸的。
  
  她接了起來,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在抽屜裡翻藥箱。
  
  「喂,你好,我找董小葵小姐。」
  
  冷不丁,無比溫柔的聲音出現,嚇得董小葵一顫,她都準備迎接這女人聲若洪鐘的獅子吼了。可是這女人這樣的淑女啊。
  
  「你是?」董小葵不由得問。
  
  「丫的董小葵,娘的,你——」此岸彼岸終於恢復本性。
  
  董小葵拿出藥箱,並沒有處理傷口,而是看著血慢慢凝成細小的血珠,她問:「你裝什麼淑女?把我魂都嚇掉了。」
  
  此岸彼岸在那邊吼得更大聲,啐了一口「呸」,繼續說:「你丫的,你昨晚才把我魂都嚇掉了,老娘這二十多年的好睡眠記錄就給你毀了,老娘擔心啊,華麗麗地失眠了,並且到現在都還沒有睡意,如果老娘從此之後,不能入眠,你董小葵,要不要負責我的後半輩子。」
  
  董小葵撲哧一笑,與這個女人說話總是覺得生活充滿陽光,她笑著問:「你擔心我啥了,是不是遊戲裡出什麼事了?」
  
  「毛的事。昨晚,我給你打電話,八點過,一個男人接的,我以為是你啊,開口就喊:無憂,你明天記得去報名,七月夫妻檔任務報名截止日。結果那邊不溫不火地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我會轉達。說完,啪嗒,掛電話了,害的老娘愣了好久。」此岸彼岸在那頭嗷嗷發火。
  
  「你昨晚給我打電話了?」董小葵心裡一緊,暗想這許二怎麼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件事。
  
  「廢話,老娘還打不止一次。第二次,也是這男人接的,我還很溫柔地說:你好,我想找一下董小葵小姐。他說:沒瞧見她。然後掛了電話。我就琢磨著這事不對啊。於是就睡不著了,還分神,和弄琴、胭脂在一起刷副本,結果我居然被一個小BOSS刷出來了,害的我損失不小。然後,到九點過,換了個號碼給你打,他接的,說你在洗澡,何事需要傳達?我說一會兒再打過來,等我十分鐘打過去,居然就關機了。他娘的,我徹底失眠了。一直到今天早上,如果我打電話再不通,我就會到Q大找你了。」此岸彼岸講得口乾,最後話語都慢了下來。
  
  董小葵眉頭一蹙,有些惱火,為何他都不告訴我,萬一是我媽媽打來的電話呢?
  
  想到媽媽,董小葵心裡慌亂,立刻對此岸彼岸說:「一會兒給你打電話說這件事,我得先打一個電話給我媽媽。」
  
  她不由分說掛了電話,撥通家裡的號碼,今天趕集,媽媽會起來開舖子,所以在樓下,倒是很快接電話,問:「小葵,什麼事?」
  
  聽到媽**聲音很平和,她這才說:「沒事。只是說,修繕老宅的事,留到下半年吧,我過完六月,就回來實習,到時候,我們再商量吧。至於宗祠那邊,我過兩天給你轉錢。」
  
  媽媽在那頭連忙說:「不用,不用,沒多少,今早我已經交了。好了,外面有人要買鞋,我去瞧瞧。」
  
  那個「瞧」字還沒聽清,電話已經掛上了。
  
  總算萬幸,媽媽昨晚沒打過電話。哼,許二這個臭男人。
  
  董小葵鄙夷一番,才感覺到自己的手疼,血已經凝固。她拿了藥箱開始清洗一下,又貼了創可貼。
  
  剛要給此岸彼岸打電話,她就打過來,說:「娘的,我瞌睡來了,跟你說完,我就去補覺,不然明天怎麼陪你去銀行?」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董小葵不好意思地說。
  
  「呸,毛的。你老實告訴我,你昨晚是不是跟男人滾上床了?」此岸彼岸問這句話,讓董小葵臉一紅,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
  
  「鬼扯,鐵證如山的。我早上打了七次電話,最後,八點半的時候,電話通了,還是那個男人接的,他的語氣倒是比昨晚溫和些,說:小葵還在睡覺,昨晚她累著了,等她醒來,我讓她打給你。無憂,你說這不是鐵證?這不是活脫脫的JQ?『哎呀,昨晚她累著了』,呸,你丫的老實交代吧。別那麼不爽快。」此岸彼岸在那一頭連珠炮似的。
  
  那傢伙居然那樣對此岸彼岸說,也不知是不是存心的。雖然貌似昨晚她是驚嚇過度,加上後來很晚才睡,確實很累。
  
  但是,董小葵想到這句話,就恨恨地咬牙,覺得這人真是太惡劣了。
  
  「無憂,趕快交代是不是滾上床了?還有那個男人是誰?你丫的也不是隨便的人,是不是被脅迫的?趕快,老娘瞌睡來了。」此岸彼岸在那一頭哈欠連天。
  
  董小葵抿了抿唇,清清嗓子,覺得這個故事很複雜,於是吸了一口氣,說:「此事說來話長。」
  
  「娘的,長話短說。」此岸彼岸吼得凶。
  
  「是有滾上床,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單純睡覺。還有,那個男人是許家二少。這事情很複雜,三言兩語也說不清,等我們見面,我跟你詳談吧。」董小葵想到昨晚,情緒就有些濕濕的。
  
  「好了,不詳細問你,直接問結果,你**了?」此岸彼岸放低了聲音問。
  
  「沒有,你丫的太不純潔了!!!」董小葵斬釘截鐵地回答。
  
  此岸彼岸哈哈一笑,說:「呸,都滾上床了,你還跟我談純潔?難道你還能遇見好人?莫要騙你可可姐,哈哈!」
  
  「呸,毛的姐,不信任還讓我說。掛電話了。」董小葵也是說。
  
  「哈哈」此岸彼岸在那邊笑得更蕩漾,說:「行了,這事日後再說。我飄去睡覺,你去遊戲裡,速度報名。然後,去看看新出來的洪荒第一季副本,裡面的小怪都難打,掉的裝備超級好。」
  
  「呔,去和週二公子純潔地蕩漾吧。」董小葵也是哈哈一笑,然後掛上電話。
  
  Q上已經此起彼伏的聲音,點開來看,弄琴、小魚仙、解毒物語、胭脂、起司貓小啟等全都子閃啊閃,說的都是一個信息,最神話原本關閉的洪荒第一紀副本昨天晚上開放,這算是「最神話」裡最高級別的副本,讓無憂和秋水長歌速度一併出手,怪太難打了。
  
  她沒有回信息,登錄進了遊戲。
  
  沒想到畫面閃爍之後,登錄的地點不是平常的南天門,而是她與秋水長歌的洞房。
  
  哦,上一次婚禮後,兩人都有事,所以洞房花燭這個步驟沒有完成,似乎還要關兩個小時。然後接了神秘任務,還有蜜月旅行任務來著。
  
  這關在洞房裡,非得要關兩個小時,才會被放出去,什麼都不能做,真是的。而且這個洞房還真是朦朧,啥米都看不清,倒是古典的雕花床還很逼真,一派的紅啊。
  
  董小葵運用身上的照亮技能,想將可視範圍擴大一點,可惜居然提示技能無效。
  
  這神馬系統,上一次似乎都沒這麼暗沉的。
  
  這時,出現了系統提示:春宵一刻值千金,請點亮紅燭,舉行屬於你們獨特的洞房花燭儀式。夫妻雙方都將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呀,娘的,怎麼又是新系統,還有洞房儀式。
  
  這「最神話」真是越發婆婆媽媽了,不過,有收穫,那就看看吧。她依言將背包裡的紅燭點燃,紅燭盈盈,整個屋內亮堂起來,董小葵看清楚了,這是古典格局的臥房,雕花木床,衣櫃,格子窗,大紅的洞房。還有繡品屏風,上面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毛筆字,旁邊還繡著一雙鴛鴦。
  
  鋪著紅桌布的桌上有一壺酒,一對鎏金盃,各種果品盤子,做得栩栩如生。
  
  恍然間,董小葵怎麼就覺得是穿越時空,真有那種等待夫君進洞房的心情。臉上一紅,心裡有微微的竊喜。
  
  而後說了一句:呸,這算個啥。一切都是為了任務。
  
  這會兒系統提示:請蓋起蓋頭,打開門。
  
  打開門做啥?怎麼覺得這遊戲越發裝神弄鬼了,變得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董小葵蓋起蓋頭,摸索到門口,將那門打開,外面是黑漆漆的夜,遠處有紅燈籠,耳畔有夏蟲在啾啾鳴叫,門口站著一個人,居然是秋水長歌。呀,這個時間段,他居然在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4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8-3 12:38 AM 編輯

第068章 一刻值千金
  
  秋水長歌依舊穿著那套名叫「赤丹之火」的新郎服裝,一襲紅衣,站在門口暗沉沉的陰影裡,門外廊簷上的紅燈籠在夜風中微微搖曳,四周靜謐,有夏蟲鳴啾啾,還有遠處似乎有人聲鼎沸。
  
  廊下搖曳的光線裡,似乎有人影鬼祟,光線太暗,董小葵也看不清楚。
  
  這時候,春宵一刻值千金任務提示:(限時20秒)有人鬧洞房,新人要齊心協力,將鬧洞房的人拒之門外,才能有一個完美的洞房之夜。提請注意:大喜之日,洞房之時,切忌見血,想法將他們拒之門外即可。否則會影響你所獲得的祝福念力。
  
  暈,這「最神話」弄得越來越古典,越來越逼真。
  
  不過,貌似這個遊戲似乎又更新過。她記得昨天成婚後,兩人被傳送到洞房這個圖譜來了。當時洞房的門是關著的,兩人在桌前相對而坐的,她還問了秋水長歌為何要揭下招親貼,那傢伙還說:這個問題…..日後….再說。
  
  當時沒有完成「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任務。那麼,今天就算兩人都在線上,也理應在上次的位置,也就是房間的喜悄桌前端坐啊。
  
  難不成這個傢伙出房間了?
  
  董小葵顧不得這麼多,對著樹影那邊施展「風之物語」的群技能定身咒,將那些不知是玩家,還是系統人物的傢伙全定在那邊,爾後,往新房裡一閃身,秋水長歌已經進了屋,兀自轉過屏風。
  
  董小葵一邊將門關上,一邊用夫妻悄話說:沒想到你竟然在線。
  
  秋水長歌倒沒有回答,董小葵摁著鼠標讓人物轉過屏風,就看到秋水長歌已經坐在桌前。新房內,紅燭搖曳,還投了影子,影影綽綽的。
  
  這一次,秋水長歌竟然沒有回答。
  
  董小葵走過去,站在桌邊,密聊他:這遊戲又更新過,還是你自己出門去的?似乎昨天,我找過,沒有出口的。
  
  秋水長歌還是沒有回答。系統任務信息二提示:你們的洞房內可能有可疑人物,請找出來。注意:要夫妻同心,齊心協力,才會獲得高額祝福念力,提高法術攻擊等級。
  
  董小葵繼續用夫妻悄悄話問:哎,秋水長歌,這洞房花燭的,你耍酷還是害羞啊?你可是自己揭的招親貼,並不是本姑娘拿了大刀闊斧將搶來的。這任務要共同完成滴,別害羞了,趕緊的,姑娘我時間緊迫。
  
  這尋找洞房內的可疑人物,也是個限時任務,限時一分鐘。董小葵一看,這秋水長歌還是在那裡坐著,沒有要動的樣子。
  
  丫的,這人難不成在掛機?不過掛機的話,他能自動走進來,還能在這裡坐著?
  
  算了,不理之。以後算帳的日子還長。有些事,不急於一時,來日方長的。
  
  董小葵很滿意自己的想法,準備自己去將這個任務做了。卻不料QQ信息聲此起彼伏地響。
  
  暈死了!剛才沒回答那群人,想著上線來回答他們。卻沒想到「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個任務,根本就看不到其他頻道,全都屏蔽掉了,還真像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無比逼真的洞房花燭啊。可是其他人又能瞧見她上線。大約是招呼過她好多聲,她都沒有回應,那幾個人才急了,在Q上找她。
  
  太無敵的結婚程序了!!!怕國內外的網遊,就數「最神話」的婚禮來得最逼真,也最變態了。董小葵拍拍額頭,自語了一句:額滴神,這神馬狀況?
  
  不過,變態歸變態,這婚禮還真逼真得讓自己十分喜歡。那些誓言,那些畫面,那些句子,一句句的都像是入了人的靈魂一樣,帶著一種古典的浪漫與堅貞。
  
  QQ還在此起彼伏地尖銳叫著。董小葵看了看秋水長歌不動,自己也不能讓這個任務失敗,所以決定自己將可疑人物找出來。好在身上帶了上次做「尋找花妖的良心」任務時,NPC冥神神荼獎勵的一面波光鏡。這個鏡子不僅可以增加攻擊力、閃避能力,如果照亮技能右鍵對著它使用,就可以讓隱形者統統現形。
  
  董小葵對背包裡的波光鏡施加了「大河上下」的照亮技能。果然在屏風後面,出現了三個系統人物,都是來鬧洞房的。
  
  該用什麼技能?平時,面對這些,董小葵都是直接殺掉。因為,她覺得殺了最快了。但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不容許見血的,只能用掃除技能吧。可是,掃除技能,自己貌似覺得沒什麼用,級別很低。她還在技能欄目裡找掃除。
  
  秋水長歌卻忽然站起來,對那三個人物施了定身術,爾後用了一招「掃落葉」,直接將三個人物掃出了洞房。
  
  董小葵一下子愣了,這「掃落葉」不就是她們經常無聊掛著混經驗的那個技能麼?平常無聊掛機,就去紫竹林掃落葉,用的就是這個掃除技能。秋水長歌同學居然能運用到這樣,話說自己跟他的級別也沒差多少啊。
  
  董小葵嘖嘖地搖搖頭,發了一個無言語的表情。
  
  秋水長歌將洞房門一關,繞過屏風進來,用夫妻悄悄話說:小憂是在怪本公子讓你久等了?其實本公子從昨天以後,就準備24小時在線等小憂的。
  
  董小葵發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問:呀,這是神馬狀況?能讓長歌公子24小時等待。
  
  秋水長歌接下了焚香任務,在一旁的案幾上焚香,丟了一個笑的表情:小憂是本公子的女人,自然應該有最甜蜜的洞房花燭夜,當然得24小時在線了。
  
  董小葵丟了一個鄙視的表情,說:喲,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秋水長歌焚上香,站在喜桌旁邊,回答:本公子的女人,必須的。
  
  董小葵一聽,撲哧一笑,覺得這人欠抽得離譜,自己卻是根據任務提示在香爐裡放合歡熏香,也是發了一個虛假的笑,問:那敢問夫君,方才反應為何如此之慢?
  
  秋水長歌走過來,在桌邊坐下,說:煮茶去了。
  
  董小葵也在一旁坐下來,發了個驚訝的表情:喲,這年月,都是聽見人標榜在家煮咖啡,沒想到還有人在家煮茶的。
  
  秋水長歌發了一個笑臉,說:昨晚睡得好,所以喝茶。
  
  這因果關係就是這麼亂滴。風馬牛不相及的事都能拉到一塊兒。董小葵撇撇嘴,也是根據系統提示走到喜桌邊的凳子上坐下。
  
  秋水長歌這會兒站在她的身邊,要做的任務是接蓋頭,拿喜桌上的挑子,挑下新娘的蓋頭。
  
  他拿了挑子,挑落無憂的紅蓋頭,發了一個笑的表情,說:小憂,這會兒,不應該抬起頭來讓夫君瞧瞧你的如花嬌顏麼?
  
  董小葵發了一把刀扔過去,說:毛的如花嬌顏,趕緊的,這大任務是兩個小時,還不知多少小任務呢,到時候要是兩個小時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我這兩個小時就悲劇了。
  
  秋水長歌:哈哈,「趕緊的」,夫人真是急不可耐了。
  
  董小葵扔了一個炸彈過去,說:是啊,夫君。急不可耐的!!!你不會沒發覺這遊戲似乎又悄無聲息地更新過吧?
  
  秋水長歌倒了酒在鎏金盃裡,說:這遊戲確實更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任務必須兩個人同時在線才能完成。我們正好是第一對體會新婚姻系統的夫妻。高興吧?
  
  當然高興,十分高興,極度高興。只要是「最神話」更新後,第一個去做某任務的玩家,就高興得如同中彩票大獎。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最神話」一更新,第一個去做某個任務的玩家,就會有十分豐厚的獎勵。
  
  只要有豐厚獎勵,就是RMB啊,其他的,神馬都是浮雲。董小葵心裡樂開花,覺得又能大掙一筆,最近自己的運氣似乎開始好起來了,哈,要轉運了。
  
  於是,她心花怒放地發了一個笑的表情,說:高興!忒高興。那我們做任務吧,爭取「蜜月之旅,攜手同樣天地間」也是第一個去做的。
  
  秋水長歌發了一個笑的表情,說:小憂真是迫不及待了。哈哈。
  
  董小葵端起交杯酒,發了一個渾身寒顫的表情,說:哥,親哥。麻煩你快點。
  
  兩人喝了交杯酒,系統又唧唧歪歪地提示新郎為新娘夾菜。夾菜的當口,董小葵點開Q瞧了一下,好傢伙,一群人都在閃啊閃。
  
  點開起司貓小啟,她在問:族長,你又卡了?跟你說話半天不回應。你丫的,賺那麼多,將你的硬件裝備升級一下吧。
  
  弄琴:無憂,你嫁了大神不理人了?速度來這個最高級的副本,剛開放的,肯定有好東西。現在好多人都在這裡組隊要刷進去,不過好多人進去就被刷出來。
  
  解毒物語:無憂,有錢不賺,不是你的風格,三界六道的人都在這裡,快來。
  
  短耳貓咪:靠,無憂,難道就是為了逃避給工作人員發魚,你就不發言了?
  
  ……
  
  所有的傢伙都是衝著那個副本在說,不知這個副本到底是怎樣的,讓大家都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不得了。董小葵對起司貓小啟說:我沒有卡住,而是我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任務,看不到任何頻道,包括系統頻道,你在好友和家族裡說一下,就說我的任務沒有完成之前,不能放出來。
  
  起司貓小啟:哈哈,跟秋水長歌關在一起,你們幹嘛了?
  
  董小葵丟了一個鄙視的表情,說:做任務,還能嘛的?不純潔的娃娃。
  
  她關了QQ信息框,轉過來,卻看到秋水長歌說:洞房花燭夜,竟敢跟別人廝混,小憂,是要夫君等一下好好「疼惜」你?
  
  擦,這話說得太YD了。之前還覺得此君十分睿智,有點霸道,自我,但是總體具有俠氣、正義。看來,大約之前都是裝的,其實他就一大尾巴狼,這會兒算是原形畢露了。
  
  董小葵發了一個無語的表情。點了系統提示步驟,喝了交杯酒,接下來就是要拜見月神,求子。
  
  倒,這神馬的任務,居然還有求子這個環節。
  
  秋水長歌做了牽引的動作,兩人一併跪在案幾前,案幾上是秋水長歌焚好的香,果品齊全。拜了三拜,還要讀祈願詞:願月神眷顧,秋水長歌與無憂白頭到老,兒孫滿堂。
  
  依舊是系統配音那溫柔得讓人發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董小葵毛骨悚然的,毛的,遊戲裡結個婚,還兒孫滿堂,要不再加個「生不同衾,死亦同穴」?
  
  不過,都求子了,難不成接下來,還有滾上床?她越想越覺得汗啊,這個遊戲不會變態到這個地步吧?要是這樣的話,可是帶了色,會被舉報為不良遊戲的額。
  
  「起來了,結髮了。」秋水長歌發了話語。
  
  董小葵這才點了人物站起來,接受了系統任務:結髮。
  
  喜桌上有紅布蒙著的盤子,拿起剪刀剪下自己的頭髮,放到盤子裡,兩人共同施展結髮同心的技能,裡面的兩縷頭髮就糾纏在一起,最後自動凝成一對中國結,名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頭髮製成的中國結,是相當於神器飾品玉珮之類的,居然是變態地增加了很多的祝福念力、防禦值、體力值,且在做夫妻檔任務,夫妻組隊時,受損的生命傷害會讓夫妻雙方平攤,這樣的話,兩個人其實不容易掛。當然,還有一個變態的狀況是佩戴這個玉珮,將有百分之三十的機會在戰鬥中,獲得丈夫或者妻子的功力,釋放絕地秒殺。
  
  真是絕好的東西啊!不過這個東西是綁定靈魂,禁止交易的。不能換成人民幣,這有點遺憾。董小葵立刻將這同心結放入背包裡。
  
  秋水長歌發了信息過來,說:好了,這樣,以後,小憂就可以替我衝鋒陷陣,保護本公子。
  
  董小葵發了個嘔吐的表情: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級別高不說,你是男人,莫非,你這個是人妖號?
  
  秋水長歌發了個淡笑的表情:-_-,你的夫君貨真價實。只是我懶,不想動手。就勞煩小憂了。
  
  董小葵撇撇嘴:不知上一次誰說要享受遊戲過程的?
  
  秋水長歌:~!~,遊戲不僅僅是殺戮。遊戲的魅力,你慢慢體會。你的殺氣太重了。
  
  還講禪機了。董小葵聳聳肩,瞧了瞧系統提示:恩恩愛愛,甜甜蜜蜜。
  
  董小葵問這個任務怎麼做?沒有詳細提示啊。
  
  秋水長歌:-。-,自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了,來吧,夜深霜濃的。一併就寢吧。
  
  董小葵:毛,不理之。我去官網查一下。
  
  剛打開網頁,周珍珍就回來了。看到董小葵,立馬奔過來,上上下下地瞧瞧,然後很JQ地笑著問:「昨晚,你在那個許先生那裡?」
  
  這話的意思擺明了的。董小葵一邊輸入任務索性,一邊回答:「是啊。我去拿衣服,後來就下大雨了,於是就在那邊休息了。」
  
  「什麼都沒發生?」周珍珍問得十分直接。
  
  董小葵瞟她一眼,哈了一聲,說:「周珍珍,你可越來越八卦了。」
  
  「八卦會讓人精神愉快。」周珍珍嘻嘻一笑,又問:「真沒啥啊?」
  
  董小葵瞧著彩虹之城上面說了新更新的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任務,最後一個環節: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就是誠心為夫君做一些事就可以了。
  
  她鬆了一口氣,不用玩得太變態,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一邊關網頁,一邊回答周珍珍:「人家許二少是誰,我是誰?能有啥的?」
  
  「可是許先生昨晚宴會對你那麼好,還有前天晚上也是。」周珍珍找出證據證明。
  
  「人家只是幫我而已。」董小葵強調。
  
  「我還是有些眼力的,許先生對你可不同。好吧,即便我眼力不好,那葉浩銘和余姚呢?昨晚在車上,葉浩銘也在說許二怕是來真的,還打聽你的情況呢。」周珍珍在對面床上坐下。
  
  「那個葉三的眼力,算了,哼,還打聽我,不予理會。你不知啊,灌我烈酒的就是他。」董小葵撇撇嘴,想到早上許二說的那句話,早就表明楚河漢界了,哪裡來的什麼與眾不同。心裡一陣煩躁。
  
  「但是余姚似乎也那麼認為,不過昨晚余姚不知怎的,一言不發,葉浩銘找話跟她說,她都不理。」周珍珍撇撇嘴。
  
  董小葵想到昨晚宴會上,余姚就一直不對勁。還一杯一杯地喝酒,怕是她姐姐以及家族的事讓她紛紛擾擾了吧。這下子倒是有些擔心她,於是問:「她怎麼樣了?」
  
  「余姚,還好啊。睡眠很好。倒是趙敏擔心你一晚上,基本上都沒睡。我醒幾次,都看見她還坐在那裡看習題。」周珍珍說。
  
  想到趙敏,董小葵心裡有莫名的心疼,心境灰了下來,沒有說話,繼續切入遊戲,秋水長歌用夫妻悄悄話,說:跑什麼跑,本公子告訴你不就好了?為本公子寬衣吧。
  
  毛的,為你寬衣,色狼。董小葵撇撇嘴,和秋水長歌走到床邊坐下。董小葵點了「相視一笑」的動作,旁邊的統計:恩愛度上升10,她又點了「端茶送水」,恩愛度上升15,然後又點「擁抱」,恩愛度上升20
  
  秋水長歌倒是一動不動,一副任人宰割的感覺,還很欠揍地指導:小憂,你點了「擁抱」,點「親吻」,然後直接點寬衣解帶,一切都會飆升的,包括我們的關係。真的!
  
  毛的關係。天下男人一般黑!她發了一個怒火中燒的表情,說:你真是大爺啊,還讓人給你換裝。
  
  秋水長歌忽然發了擁抱的表情,竟然是真的抱住了無憂,他放開後,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小憂,是寬衣,不是換裝。這有區別的。
  
  寬衣就寬衣,誰怕誰。她正要去點,周珍珍又問:「小葵,你跟許先生真沒有什麼?」
  
  「是沒什麼。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了。」董小葵說,語氣有些黯然。心裡還有有些莫名的難過。這人就是如此,明知道楚河漢界是最好的結果,卻偏偏還是有那麼點癡心妄想在。
  
  「那最好了。昨晚跟余姚和葉浩銘一起回來的,雖然葉浩銘說的話我聽不太明白,但好像是說許先生對誰都不會上心的。我就想,或許他們那種人,只是無聊了,打發一下時間。我們卻會當真的。」周珍珍說著,又歎息了一聲。
  
  董小葵「嗯」了幾聲,點點頭,一抬眼,瞧見屏幕上,秋水長歌發了親吻無憂的動作,卻不料,還真是捧著她的頭親吻了。
  
  她一下子呆了,這個是神馬遊戲。雖然看起來像是電影拍攝時的借位鏡頭,到底不只是文字,那麼如果是全息戰局裡的親吻呢?是不是還會體會到唇邊的溫度?
  
  她一想到親吻,倒是覺得唇上都有些火辣辣,不覺就想到昨晚,許二那強勢的親吻,十分的霸道,無情的掠奪,他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卻又似乎是最銳利的武器,輕易地撬開她緊閉的唇齒。董小葵心裡不知怎的,有些空落與慌亂。
  
  秋水長歌說:怎麼?小憂害羞了,還是在回味親吻?
  
  雖然這只是一行字,且是電腦那端的陌生人,可是董小葵的臉一下就紅了,回答:注意分寸,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秋水長歌沒說話,一下子將她身上的新娘裝退去。雖然這個人物就算身上沒有穿裝束,最原始的形象也是有衣服的,所以即便是脫了衣服,也不會是一絲不掛的角色。可是董小葵就是覺得難為情,心裡又開始糾結昨晚許二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那人貌似是脫了衣服的。
  
  秋水長歌在那一端,說:夫人難為情了。哈哈,不過,為夫的衣衫還得你來解。這樣才算恩愛,可明白了?
  
  董小葵暗罵這人妖孽,撇撇嘴,看看恩愛值真是飆升到了幾千了。看來還真得來一次,反正自己是做任務,只管點下一步,用技能,不看畫面就好。
  
  於是,點了「親吻」,沒忍住,還是看了。無憂踮起腳尖吻秋水長歌,擦,這動作太——
  
  秋水長歌:小憂很上道,看來「最神話」這個系統很成功。
  
  無憂撇撇嘴,不予理會,繼續為他寬衣,果然恩愛程度飆升得嚇人,那麼這意味著可以得到很好的經驗果和女媧贈送的神器了。
  
  好吧,為了任務,為了錢,就原諒這男人的無禮。
  
  不過,看看這時間,還要在這裡關一個小時,這個任務要做的部分已經完成,那麼現在就是坐等了。
  
  秋水長歌將人物調成休息,又將她的也調成休息,帷幕一垂,畫面一暗淡,倒像真是要洞房花燭了一樣。
  
  董小葵正要站起身做事,秋水長歌說:好了,乖,還有一個小時,我去看文件,你該幹嘛幹嘛,一個小時後,速回。
  
  董小葵聳聳肩,沒有說話,低頭一瞧,發現頭髮上的木釵掉下床上,伸手去撿,她忽然一怔,他不是什麼都沒有留下。他留了這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0:43 PM

第069章 他到底要如何
  
  髮釵靜靜躺在手心裡,原木的,木質的紋理細膩,髮釵是蝴蝶的造型,每一刀都極其巧妙。
  
  既然互不相欠,彼此楚河漢界,他又為何送這柄他親手做的髮釵?僅僅是他說的那般,覺得適合她麼?董小葵看著手中的髮釵,不由得暗想當時,他似乎還說:「這個髮釵送給你,你要好好運用。」
  
  一柄髮釵而已,被他說得跟遊戲裡的頂級神器似的。好好運用!董小葵不免覺得好笑,將髮釵放到抽屜裡,瞧著電腦畫面,還是秋水長歌和無憂在帷幕裡休息的狀態。
  
  這狀態還要持續一個小時,先去洗衣服好了,隨手拿床上的衣服,一抬眼,瞧見周珍珍目不轉睛地瞧著自己,這讓董小葵覺得毛骨悚然的。
  
  「怎麼了。你那眼神怪嚇人的。」董小葵將該洗的衣服都清理了一下。
  
  周珍珍壓低聲音,說:「小葵,你知道麼?許先生的車能在暢園出入無阻,你知道為什麼麼?」
  
  「這還要問?自然是他家勢力大唄。」董小葵覺得這話有些莫名其妙,端著一盆子髒衣服往衛生間走。
  
  周珍珍拖著拖鞋站在衛生間門口說:「我不睡說那意思,自然他家勢力大,可是聽余姚的口氣,葉浩銘家的勢力也不比許先生家差勁,可昨晚葉浩銘的車就被攔下來了。」
  
  董小葵一邊將衣服往洗衣機裡扔,一邊回頭來瞧,問:「這又怎了?那葉三前不久才回國的。」
  
  「不是,不是。」周珍珍趕忙過來,說:「昨晚我才聽余姚與葉浩銘說起,原來許先生的車牌是很出名的。」
  
  車牌出名?董小葵萬分地瞧了周珍珍一眼。貌似許二這傢伙的車牌也不是什麼特殊牌照啊。
  
  「不是吧?我見過他的車,那輛路虎攬勝是他哥哥的,今早送我回來那輛是他的。也不是什麼特殊牌照的。」董小葵很是狐疑,又補充說:「並不是什麼黑牌\白牌\軍區牌啊?也沒掛什麼特殊的標誌啊。」
  
  以前也聽別人說過,看小說電視裡,那些特權車,貌似是有特殊標誌的,可是看許二的車牌,普普通通的,連數字似乎都是隨便選的。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聽葉浩銘講,大凡是京城裡有點頭面的,都認識他的車牌,據說他的車牌前幾位都是一樣的,只有最後一位是不同的。前面的英文字母ZL是他的名字仲霖的縮寫,後面的都是相同的。據說他開的那輛路虎攬勝原本是他哥的,但是他哥一般上下班都是專車接送,便也沒有用,所以一併也掛的是這種牌照。」周珍珍一邊將昨晚聽到的事講述,一邊嘖嘖地搖頭說真是沒法想像。
  
  董小葵一聽,還真是這麼回事,許二的車似乎兩輛都掛了ZL這個字母,之前也沒有注意,原來是這樣的,難怪車到Q大門口,都是暢通無阻。
  
  她撇撇嘴,感歎特權。爾後又與周珍珍聊了一會兒,大多數是打聽余姚的情況。可是周珍珍向來粗線條哪裡會覺得余姚不對勁呢?
  
  反而是疑惑地說:「沒有吧?我覺得就是宴會上那群女人給膈應得,你知道余姚的脾氣的。」
  
  「嗯,可能是。」董小葵不想多打聽,周珍珍這人明顯裝不住話,多打聽了,難保不會跟余姚說起,到時候余姚又該多想了。昨晚的宴會上,余姚明顯對趙敏有怨,對自己有些敵意。尤其是後來切蛋糕的時候,一杯接著一杯那種狀態。
  
  董小葵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呢?只是她的性格如此,如果沒有鐵證如山,她斷然不想去懷疑自己不想懷疑的人。
  
  「對了那個玫瑰女叫余婷的似乎是她姐姐吧?感覺不像親生姐妹了。」周珍珍一邊擦桌子,一邊說。
  
  董小葵整理一下頭髮,一片嚴肅地說:「珍珍,不要去管別人的家事,尤其是別人不願意讓你知道的。這麼幾年,我們一無所知,說明余姚不願意我們知道。那麼,我們就要裝著不知道,不要去打聽,等她有一天願意告訴我們時,她自然會說。」
  
  周珍珍在董小葵的床上一坐,點點頭,說:「哎,我總是懷念那時候初相見,似乎我們什麼都能說。那時,我們還憧憬著將來畢業多威風的。現在看,似乎不太可能了。真不想往前走。」
  
  這一向大大咧咧,開朗樂觀的女孩如今也傷感起來,董小葵也歎息一聲,覺得似乎有些累,正準備安慰周珍珍。
  
  卻聽到周珍珍驚叫一聲,說:「董小葵,你還新手機了?呀,這手機不便宜啊。」
  
  這一驚叫,叫得董小葵頭皮都發麻,倒吸一口氣,說:「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突然發出這種聲音啊。」
  
  周珍珍卻是捧著她的手機,很激動地說:「這個牌子的手機據說是奢侈品呢。」
  
  「你什麼時候開始研究奢侈品了?好你個周珍珍,有神馬想法?」董小葵打趣她,心裡也是奇怪,這個手機牌子VERTU,她可是對這牌子一無所知。這周珍珍向來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居然都能知道這是奢侈品。
  
  許二送的東西,果然是逼真的道具了。她瞧著那款安靜的藍色,想到那只百達翡麗。暗想,這不會也跟百達翡麗一樣是神馬訂做的奢侈品吧。
  
  這給自己做道具,並且是送給自己的,又怎麼去楚河漢界?不過,想到昨晚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或許人生中很多的時候,並不需要節外生枝,畫蛇添足。
  
  那就當作是一款平常的手機吧。他說了那句話,也是怕自己找任何的借口再與他有任何的關聯的。那麼,自己就要守承諾。
  
  雖然想到以後再不會有交集,心裡有些難過。但董小葵是永遠清楚自己目標,並且一旦確定目標就會剔除一切困難,朝著目標前行的人。
  
  所以,她抬眼瞧窗外和暖的日光,再回過頭來看這款嫻雅素淨,但又不失高貴的手機。微微地笑了。
  
  周珍珍擺弄了一陣子,嘖嘖地說:「功能強大啊,好多東西,沒搞懂,這個系統得要研究好一陣子了。」
  
  「你老實說,你怎麼知道這個是奢侈手機?」董小葵覺得疑惑,繼續將這個問題揪出來。
  
  周珍珍聳聳肩,說:「我哪裡會知道,不過是昨晚坐車回來,葉浩銘接電話,就用的這一款,不過比這大一些,像是男款的,這款小巧些,應該是女款的。當時我就覺得好看啊。後來聽余姚數落葉浩銘『你們這群人就是奢侈,不知多少孤兒院、老人院需要救助,居然用VERTU這種牌子,還訂做』,我當時就懵了啊,專門定制的手機啊。後來聽他們講,似乎VERTU意為『高品質、獨一無二』。是諾基亞成立的全球第一家奢侈手機公司,以『可持續性奢侈』著稱。專門替世界各地富翁量身定做的手機呢。」
  
  董小葵聽了,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一言不發,那手機捧在手裡,不是沒有重量的。
  
  「你說吧,這些人跟我們的差距得有多大啊。」周珍珍將手機遞給董小葵,在一邊感歎,而後又若有所悟似的卡住董小葵的脖頸,哼哼地說:「董小葵,你丫的不誠實,我問你跟許先生如何,你居然回答,沒關係。你看看昨晚你的穿戴,還有前天晚上,許先生對你的那種好,現在又送這手機。你們以後都沒有什麼,你當我是三歲的孩童啊。」
  
  董小葵一下子沒有說話,周珍珍為她找出了這麼些證據。是啊,他到底為何要對她好?即便是葉三逼她喝了冷冽佳人,那也是因為她董小葵先不打招呼就借他的名號在先,葉三打電話給他,他生氣大可不必來學校,讓人教訓自己即可。他來了學校卻還耐心對待自己,讓趙敏、戴餘慶、周珍珍都震驚,並且替她將李莫愁那裡也一併處理好;宴會之上,竭盡全力地對她好,讓她足夠榮耀,足夠風光;而昨晚,即便是有不愉快的經歷,有那麼幾絲的不尊重,卻也是給了自己終生受用的人生教訓。
  
  現在,送這髮釵,送這手機。
  
  他卻說「剩下的路,你好自為之」,那句話楚河漢界——
  
  「你倒說啊。」周珍珍還不依不饒。
  
  「真的。他這是在幫我渡過難關,這手機是道具。過一陣子,這手機也要還回去的。你也知道我們跟他們的差距了。」董小葵設法甩開周珍珍,像是告訴她,更像是在告訴自己。
  
  「似乎是。不過,小葵,許先生很有魅力,可是你千萬不要有別的想法啊。我總覺得不靠譜。」周珍珍很擔憂地說。
  
  董小葵心裡一陣煩躁,臉上卻還是笑著,說:「你總是狗血劇看多了,我沒事的。」
  
  「那就好,對了,今天下午,去你的那個茶餐廳吧,你們新請的那個廚師手藝不錯,那個麵食我喜歡。」周珍珍一邊說,一邊倒是自己紅了臉。
  
  董小葵自然知道是她對那個師兄有好感,呵呵一笑,說:「好,不過我遊戲還有些任務要完成,得要等一陣子了。」
  
  她說著,瞧了瞧壁鐘,一個小時就快到了。再度回到電腦前,秋水長歌已經從休息狀態調整過來,在夫妻悄悄話頻道說:呀,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啊,溫香軟玉滿懷,一室呢喃,暗香滿羅帳。自語:娘子睡顏如此嬌媚,越看越喜歡啊。
  
  然後,他發了一個親吻的表情,就真的是秋水長歌俯身輕輕吻了吻無憂的臉。
  
  董小葵一看,撲哧一笑,瞧了瞧沙漏倒計時,還有三分鐘,也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過去。
  
  秋水長歌發了驚訝的表情:呀,為夫情不自禁,竟然吵醒了夫人。
  
  這人竟還說得跟真的似的。董小葵也不理會,只問:你的魚可有準備好?你許諾給婚禮工作人員的魚哦。
  
  秋水長歌捲起帷幕,翻身下床,換上一身淡藍色的裝備。這人,初相見,一身白衣,衣袂飄飛,瀟灑不羈。新郎時,一襲紅衣,甚為奪目。
  
  如今又換了一套藍色的袍子。董小葵將鼠標移過去,瞧了瞧,居然是傳說中的「光之灰燼」。
  
  擦,娘的。這一套,雖然是時裝系列的,但是也是極品啊。以前看攻略的時候,看到彩虹之城的網站有介紹,可是極少見到人穿。這一套的掉落,在三界交匯處的時間縫隙超級副本中才可能。
  
  那個地方的超級副本,必須是三界的頂級高手,所有派系都組隊了,還要操作非常乾淨,且配合默契,才能打到最後一個BOSS。
  
  要符合這些條件,非常困難,無憂閣去打過一次,打了一半,全體人民都被一個小BOSS給刷了出來。
  
  如今,秋水長歌居然穿了「光之灰燼」。
  
  董小葵認真查看,是很簡單的三件套,衣服,鞋子,和頭巾。但是這簡單的三件套的屬性很變態。時裝本來就不可能比戰衣厲害,可是這三件套,都快直逼自己身上的戰衣「藍蓮流風裙」了。
  
  秋水長歌:小憂,為夫這剛穿上衣服,你就開始研究我的衣服怎麼脫了?
  
  董小葵發了一個嘔吐的表情,說:你到底有多少套裝備啊。怎麼感覺你像是「最神話」的時裝秀模特一樣,總是在展示頂級的裝備。
  
  秋水長歌:-_-,也許我真是裝備模特呢。
  
  董小葵換上「藍蓮流風裙」,發了個未置可否的表情,瞧了瞧屏幕上的沙漏,已經到了盡頭,忽然系統提示:紅燭盈盈到天明,恩恩愛愛,生生世世,去女媧的神像前領取屬於你們的祝福獎勵,開始「攜手同游天地間」的蜜月任務吧。
  
  然後下一秒,屏幕一亮,提示:你即將被傳送,請做好準備。
  
  秋水長歌還發了一條信息:夫人,走吧,攜手同游天地間。
  
  屏幕再度流轉,依舊是滄海桑田的轉變,亙古的星空,和暖的日光。最後定格在星山之巔,接天蓮葉的盡頭,藍色的蓮花滾動著露珠,盈盈的星空之下,女媧大殿前,兩人跪在蓮花的蒲團之上,接受「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任務獎勵:女媧的祝福,居然是各自得到一塊女媧的靈石,以及人物升兩級的經驗果。
  
  秋水長歌將經驗果一用,果然升到了216級,董小葵也是升了兩級。
  
  秋水長歌立馬發了一條信息:看來我們很是恩愛,拿到了最高獎勵,夫人,要加油額。
  
  董小葵不予理會,一心想著弄琴她們所說到的副本,想到裡面不知可以刷多少好東西,在領取獎勵後,就立馬接了蜜月任務,巴不得就回去瞧瞧這新出現的副本到底會帶來怎樣的豐厚收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1:01 PM

第070章 攜手同游天地間
  
  要有自信,對任何人不能俯視,也不能仰視,只需要平視芸芸眾生,這態度就足夠你傲視了。
  
  ——題記
  
  在星山之巔拿了任務獎勵,NPC女媧送了八隻鸞鳥拉的五彩金色鸞車,兩人一併坐上去,一起去看三界六道芸芸眾生,其實就是看風景。
  
  靜謐的星山之上,除了一半璀璨的星空,另一半就是燦爛的日光,和暖而美麗。
  
  巨大的星山如同線條畫裡層層疊疊的山巒,樹木極其的少。只有山巔的女媧神廟和盤古大殿周圍有高大的樹木,有大片的荷塘,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蓮花的七色蓮花在靜默在蓮葉之間。
  
  俯瞰而下,星山週遭都是看不到底的深淵。流著毒霧瀰漫的弱水,如果不小心掉落下去,除非身懷崑崙鏡能穿越時空,否則就必死無疑,被傳送回去,喪失靈力。
  
  當然,俯瞰下去,是看不到深淵的,只能看到圍繞在星山周圍的黑色霧氣,以及霧氣外圍的一圈如同星塵一樣盤旋的碎片,那就是風暴地帶。需要騎著頂級的神獸,懷裡揣著符咒,在穿越星塵風暴地帶時,使用符咒,這才能穿過。
  
  八隻鸞鳥,五彩的羽毛,快樂地鳴叫,拉著金色的鸞車,車頂是美麗的華蓋,四角墜著紅色的瓔珞,一路搖曳,耳畔是仙樂飄飄,如同風吹萬物。
  
  就這樣,這五彩金色鸞車離開了星山。
  
  斗轉星移,落日斜著照過來,落在鸞車裡,無憂的藍色衣裙隱隱泛藍。那真像是一場喜悅的盛宴,伴著淡淡的哀傷。
  
  接著,畫面暗沉,一下跳轉,系統提示:崑崙之巔。
  
  傳說中,崑崙是人間通往九重天闕的道路,更是天帝在的帝都,也是眾神居住的仙都。
  
  與星山的蒼涼相比,崑崙山頂雲海繚繞,山頂鬱鬱蒼蒼,各種珍奇異獸密佈,整個山,充滿著喜悅與寧靜。
  
  車一路過,有青鳥追隨奏樂,平常不結果的木禾結出稻穗,董小葵自然心滿意足地採摘了一番。
  
  爾後,車又一路掠過了崑崙山頂,來到天界。
  
  在天界的蟠桃園,遇見蟠桃仙子,笑盈盈地祝福兩人新婚快樂,贈送了兩個蟠桃。路過天神太子的宮殿,太子妃為恩愛的新人求取祝福,希望能收集到幸福,喚回天神太子遺落在別處的心。
  
  兩人給了她祝福,她便為二人的火系法術修為加了三極技能。
  
  鸞鳥一路歡叫,一路遊蕩了整個天界。
  
  天界之後,這鸞車又來到魔界。
  
  魔域的風格十分暗沉。一輪落日懸在山間,墜而未墜。鸞車在狹窄的空間裡飄悠悠穿行,而這兩山之間的河流,流淌著血液,這就是傳說中血魔的誕生地點:血瀑布。
  
  車一路而過,金色將這週遭都照亮。系統提示:你的幸福照亮魔域,你獲得了魔域幸福聲望值的,魔界門人會尊敬你的。
  
  車路過血魔的家門口,揮灑祝福時,血魔的寵物NPC:一隻叫兮兮的白貓忽然拿出一本秘籍要感謝他們為悲情的血魔神殿帶來幸福的影子。因為血魔陷入情傷,悲情地為心愛的人放棄修為,依然得不到幸福。最後幾乎魂魄破碎,現在正在他的誕生之所血瀑布修煉,可是滿心冰涼,無法聚集成型。
  
  因為有他們贈送的祝福,它的主人可以聚集成形。所以,這只三界六道號稱速度第一的貓贈送了「影風訣」。這「影風訣」第一成:可以如影如風,尤其是在戰鬥中,閃避速度無比快。而最高層:無影無風。基本上就是閃避一切攻擊。
  
  董小葵心花怒放,如獲至寶,只是這種的技能通常要學習,升級到最高層,一定需要不少的RMB,有些還需要上萬。
  
  不過,無論怎麼養,這個技能是一個喜訊,莫大的便宜啊。如果機緣巧合,自己習得這個,可以藐視一切人物,在副本裡可以來去自如,就相當於一切攻擊無效。太BT了。
  
  看來這個蜜月旅行任務還是相當有價值的。董小葵不停地查看背包,心裡樂呵呵的。
  
  秋水長歌卻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樣,發了一條夫妻悄悄話:別傻樂了,想都別想。你沒看到升到最高級是理論上的。看看這個技能學習需要消耗金錢、聲望,還要大量的輔助材料。你光看看,這第一級所需的材料就是很難搞的。還不說後面的,不知會BT到什麼程度。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董小葵果然認真看了一下。的確是變態,第一級:如風如影,居然要一百五十級畢方鳥的羽毛,以及星山之巔的十二靈石。那個靈石每天不定時出現的,而即便是穿越風暴去星山,也只能停留三個小時啊。
  
  她頓時就沮喪了,發了一個「杯具」的表情給秋水長歌。
  
  秋水長歌:=。=,別沮喪,你自己不是逮了一隻畢方鳥麼?難道它不換毛?那十二個靈石,我有七個,如果夫人要,我們改天再去弄弄。
  
  董小葵一聽,頓時覺得嫁個人似乎真比一個人孤獨地去闖要拉風得多,立馬發了一個破涕為笑的表情,說:多謝夫君。哈。不過——,我的畢方鳥換過幾次毛,我都送給用人煉裝備了。%》_《%
  
  秋水長歌:o(╯□╰)o,好吧,那就等著你的畢方鳥再次換毛。
  
  他發的表情,語氣都很無奈的模樣。
  
  董小葵發了個⊙﹏⊙b(汗)的表情,沒再說話。繼續看著畫面,畫面提示:魔界帝都,紫隕皇宮。
  
  秋水長歌忽然發了一條信息:是不是送給陳世美煉金了?真是傻到家了。
  
  董小葵一看,有些愣。那些羽毛確實都送給了陳佳川,因為他說高級別的畢方鳥羽毛是煉化頂級裝備的好材料。那時候,也沒有想過其他的,打到好的材料裝備都給陳佳川。
  
  因為,她來玩這個遊戲就是因為他天天都在這個遊戲裡。至於賺錢,也是她的級別高了後,才發現的。
  
  那時,她以為自己和陳佳川會永遠在一起的,所以在遊戲裡,也沒有舉行婚禮,因為舉行一場婚禮要花很多錢,那時候,她雖然有無憂閣,但是大家級別都不是很高,家族也不興旺,沒有這麼多錢。為他省錢。
  
  那時,她總覺得沒啥,陳佳川的錢就是她的錢。他煉好裝備賺錢,也就是他們將來共同生活的貯備金。所以,就將打來的很多材料都給了他,有些材料根本就是罕見的,現在看起來,那時候真是傻到家了。
  
  她也不禁暗自笑自己,是啊,真傻。
  
  秋水長歌:+_+,這麼一句生氣了?
  
  董小葵:╮(╯_╰)╭,沒有。你說得對,我傻到家了。所以,以前不會這樣傻,你也不要這樣傻。莫說不認識的你我,就是認識的,也要提防著。
  
  秋水長歌:+_+,看來有人怕井繩了。有些事,日後再說,憑感覺做事。本公子向來相信自己的眼力。
  
  董小葵:O(∩_∩)O哈!,你這是讚美我?還是讚美你自己?哈,誇人讚己。
  
  秋水長歌:╭(╯3╰)╮,夫人大才,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董小葵撲哧一笑,掩面。
  
  一直在整理衣服的周珍珍聽得董小葵笑,嘖嘖地說:「董小葵啊,你丫的,不要沉迷了。瞧你那樣子,倒比平常都要開心很多。」
  
  自己有比平常開心很多?董小葵抬眉看周珍珍,她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董小葵自語,繼續看秋水長歌的發言,他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人要有自信,對任何人不能俯視,也不能仰視,只需要平視芸芸眾生,這態度就足夠你傲視了。
  
  這傢伙也是個喜歡教訓人的主,說出的每句話都很睿智,可是每句話都在教育他人。倒是跟那人如出一轍了。大約聰明的人,優越感良好的傢伙,都喜歡這副德行吧。
  
  不過,秋水長歌比許二那傢伙要溫暖得多,風趣得多。許二動不動就擺張臭臉,一臉的冰涼,渾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樣子。
  
  董小葵打上一句話:多謝夫君教誨,:-D
  
  周珍珍卻是反駁說:「還不是覺得?你不知啊,你每次坐在電腦前打遊戲就很快樂。以前有那個陳佳川,現在你們分開了。我以為你不會打遊戲了。可是,你似乎比以前快樂。」
  
  董小葵垂了眸子,繼續瞧這遊戲,沒有回答周珍珍。
  
  從前,在「最神話」裡圍著陳佳川在轉,而今,她是要圍著自己轉,要為自己而活了。
  
  「別太沉迷了。那天你喝多了,居然喊『陳佳川算什麼,什麼都不如秋水長歌』。你瞧瞧,秋水長歌是你遊戲你的朋友吧?」周珍珍也是語重心長的樣子。
  
  董小葵點點頭,本不想說話,又不得不回答一句:「我有分寸的,目前我弟弟欠的錢,最快捷的,可能就是這個遊戲了。遊戲就是一個世界。有很多關係也是需要維繫的。珍珍,謝謝你。」
  
  周珍珍歎息幾聲,去了洗手間。
  
  遊戲裡,畫面暗沉沉,週遭霧氣湧動,已經到達魔界帝都紫隕的皇宮。系統提示:幸福的有情人,去聽聽紫隕未婚妻之魂的心聲吧。
  
  於是驅車來到魔界帝都皇宮內院,有藍衣女子坐在雕花的木床邊嚶嚶哭泣,自訴自己本來是天界七色蓮花池的藍蓮花神,卻不料愛上魔王紫隕,為天界不容,也辜負了對她一往情深的冥神郁磊。希望路過的幸福之人能祝福她,並且將她的抱歉帶給冥神郁磊。
  
  二人送了祝福給藍蓮花神,花神贈送了一對明月璫給董小葵。那是藍色的明月璫,十分的好看,一戴上,周圍都有藍色的光芒流動。沒想到這明月璫就是她身上的「藍蓮流風裙」隱藏裝備中的其中一件。
  
  秋水長歌發了一個\(^o^)/~,說:你這一套如果弄好了,似乎在戰鬥的時候,是可以直接變身的吧。
  
  董小葵以前去官網看過攻略,這一套要加上隱藏部分,還要加上某種靈力,最後會在戰鬥時化作紅色的「花神戰衣」,但是那些東西很難找,並且說的是神的眷顧,才可能得到。不料今天得到了這一對叫「迷」的耳墜。
  
  她發了一個O(∩_∩)O表情,說:太開心了。多謝夫君。
  
  秋水長歌只是發了個表情:=。=,沒有再說什麼。
  
  之後,這鸞車一路往下,來到冥界。冥界全是霧氣沉沉,沒有一點的日光。只有鸞車的金色照耀著各地。冥府裡冤死的鬼魂,陡然見到這光芒,心靜下來。
  
  忘川河畔的冤撲過來,卻統統退散,董小葵又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五個「冤之靈」,好幾千塊錢啊。
  
  她樂呵呵的,拿出計算器狂摁一陣,果然是五六千塊錢。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年代啊,美好的年代。
  
  過了忘川河,鸞車直接進了冥界的後花園,冥神的居所與誕生之地:淨界。
  
  這裡是日光和暖的地方,芳草鮮明,落英繽紛。
  
  淨河靜靜流淌,岸邊碧草青青,柔軟鮮美,天空乾淨純藍。一襲藍衣的冥神斜躺在淨河邊,看著河中那一株未曾開放的藍蓮花發呆。
  
  他周圍開放了無數的花朵,爭先恐後的,卻沒有一朵入了他的眼。
  
  兩人將藍蓮花神雪瑩的抱歉帶給冥神郁磊,他痛苦地哭起來。兩人安慰一番,最後,郁磊給了兩顆劍靈石給兩人。
  
  這才算完成了遨遊冥界的任務。
  
  董小葵仔細看這劍靈石,還禁止交易。上面只粗略地說:如果你的劍可以煉化,可以融合,將來遇見你合適的劍,便可以吸收,鑲嵌上劍靈石,就可以成為頂級神品。
  
  那這玩意兒還真是佔地方,遇見合適的,得猴年馬月的事了。還以為是春天的野草啊,一抓一大把的。她董小葵打遊戲這麼久以來,也沒遇見過。就是無憂閣也沒見誰有遇見過。
  
  她不禁發了一個感歎號,說:這東西得收到箱子裡去了。這遇見自己合適的,得一百年也不一定。
  
  秋水長歌:=。=,也許就是明天。這就是人生的奇妙,未知,所以才有魅力。留著吧。享受這個過程。
  
  董小葵不說話,這人說話果然睿智,不知是不是學哲學的了。
  
  接下來,是攜手同遊人間。在這裡,沒有NPC任務,但是系統提示:去看看人間悲歡離合。體會情感來之不易。系統提示,須得看十分鐘。
  
  靠,沒NPC任務,還十分鐘,誰知道有沒有獎勵。董小葵看到那個十分鐘,就胸悶。
  
  這時候,畫面已經跳轉。
  
  提示:人間
  
  街道上,熙熙攘攘眾生。
  
  看到,梁山伯跟祝英台在長亭送別;看到七仙女與董允在田間耕種;看到江南的煙雨樓上,一群俠客在喝酒;看到華山之巔有人在論劍;馬嵬坡上,宛轉蛾眉馬前死;戰火紛飛裡,風塵僕僕的少女擁抱愛人的屍體…….
  
  看得心裡一顫一顫的。好在,這些很短,就開始欣賞人間的風光:煙雨江南,有女子撐著油紙傘在船頭瞧著岸邊那年輕的公子,吃吃發笑。漓江水上,落日殘霞映滿天空;大漠戈壁,滾滾黃沙,坦蕩如砥…..
  
  這些風光很美美。如果這是真實,那麼與自己心愛的人就這樣看著,便是死而無憾。
  
  只是這是遊戲,她來遊戲的目的,不是這個。雖然吸引她來玩這個遊戲的原因之一,也有因為這個畫面太唯美了。
  
  她向後,靠在柔軟的被子上,有些無奈地發了一條信息:要看這麼久,我刷普通副本都能刷三次了。這系統越逼真,就越拖拉。
  
  秋水長歌說:o(╯□╰)o你不覺得這是一種享受?「最神話」的畫面在各大網遊中是最美麗的,最逼真的。這樣俯瞰芸芸眾生,是十分愜意的事。有把酒臨風,遨遊天地之感。尤其是能與自己心愛的人一併看這天地間的風景,這感覺難道不好?
  
  這是秋水長歌第一次說這麼多話。董小葵瞧著那些字,飛快地敲了一行字:這個沒有NPC的任務,意味著沒有什麼獎勵。只能拿這個恩愛程度去紅娘那裡兌換經驗。說實話,我對於升級已經不在乎了。所以,這個十分鐘的任務所贈送的恩愛程度對我來說,基本上沒有用。另外一個最後獎勵的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紅絲巾,這個就算是頂級的,也只是提高祝福念力。所以這十分鐘,絕對讓人覺得浪費。
  
  這句話發出去,秋水長歌倒是沒有說話。董小葵也懶得去理會自己的話是不是讓他不高興了,原本他們之間一開始就是合作關係。
  
  再說了,遊戲是遊戲,人生是人生。
  
  趁著秋水長歌沒有回答,她快速查看QQ信息,弄琴說:無憂,這新副本太變態了,我們各個職業都算是高手,一併進去,根本就不等引怪,一陣混戰,全部被小怪刷出來。你丫的不來體驗一下,不過我們從小怪身上摸了一把「洪荒利刃」,對毒素傷害、冰傷害全部免疫,解毒物語估價一下,起碼得有三四千塊。哈哈,小怪都能掉這個,那裡應該遍地是錢,錢鬼,你還不滾來?
  
  她一聽,心裡更是癢癢的,恨不得這十分鐘趕快過去,立馬交了這個蜜月任務。
  
  於是回復:姐姐啊,我這個蜜月任務還沒有完啊。暫時還在場景裡出不來,看不到大家。
  
  弄琴:是啊,是啊,有了大神老公,自然是看不到大家。行了,我在頻道上給你說一下:無憂正在蜜月中,不能回復大家,哈哈哈。
  
  董小葵一笑,沒有回答弄琴,卻是起司貓小啟的信息:族長,記得去報名七月情人月任務:尋找洪荒十大神器的任務。還有,8月的服務器PK,你也要記得報名,說不定PK第一直接進入全息戰局呢。哈,上次我去彩虹之城總部體驗了一把,親娘啊,那才是真正的享受啊。身臨其境,身臨其境。族長你要加油。
  
  「嗯。我會加油的。這個蜜月任務一完,我就來找大家。」董小葵回答。一抬眼就看到周珍珍正在對著鏡子打扮。
  
  想到等一下要去茶餐廳吃飯,她必定是想見到那個師兄了。昨天,趙敏說過周珍珍的心事。那師兄其實是董小葵的同鄉,歷史系的,算是忠厚老實的,在本校繼續讀研究生,前不久想開個茶餐廳在那個拐角處,當時錢不夠,董小葵正好有一點積蓄,卻也不夠還孫冠華的錢,於是就投了一萬多塊錢,這師兄又找了其他的人,於是一群老鄉就開了這個茶餐廳,都是小老闆。這餐廳的生意不賴。週末時,也去給自己打打工,這便是幾個月,竟然就收回了成本。
  
  那師兄因為讀研究生,家裡也是殷實,所以不用到處去奔波,性子也十分嫻靜,所以一有空就在餐廳裡鎮守著,周珍珍去吃過幾次,一來二去,也便是熟識,有時候在那邊會呆很久,也會順帶幫幫忙。倒是沒想到她對那師兄暗生情愫了。
  
  也好,今天可以去吃個晚餐,好歹跟師兄道個歉,這周不能去,也沒有給他打電話。
  
  低頭看畫面,已經結束了遨遊人間的任務,兩人站在泰山之巔,泰山之巔的天界接引神仙送了無憂一條提高祝福念力的「紅紗巾」,這個是屬於時裝的一部分。
  
  董小葵一邊裝備紅紗巾,一邊瞧秋水長歌發過來的話:遊戲,追究高級別,你能高得過程序和開發?追求PK也是無意義的,遊戲的本身就是享受。你不覺得剛才就是享受嗎?你殺戮太重,動不動就刷FB,這樣不好。
  
  毛的,唐僧一樣囉嗦,之前怎麼沒有發現秋水長歌這樣子?
  
  她發了一段話:享受,有頭髮誰願意做禿子。算了,您老人家是享受遊戲的。目的不同,角度不同而已。等我其餘的方面都到了你那個境界,我再來談享受。另外,我不喜歡殺戮。也沒有戾氣,田園風光,誰都喜歡的。長歌公子,要尊重民族習慣,尊重個人習性。OK?
  
  秋水長歌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說:好吧,是我太將我的想法強加於人。我面壁。
  
  董小葵一笑,也不管,等著系統跳轉。
  
  等了一會兒,顯示了恩愛程度後。系統提示:您的「攜手同游天地間」蜜月任務結束,希望這段浪漫的旅程會讓你們更加甜蜜恩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1:02 PM

第071章 終級副本隱藏的秘密
  
  畫面跳轉,兩人回到南天門,總算是再度感受到遊戲的感覺。
  
  各種信息頻道都在滾動著,看得人眼花繚亂。董小葵依舊用夫妻悄悄話說:趁他們沒有發現我們,現在去報七月情人月活動的名。可好?
  
  秋水長歌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董小葵瞧著他站在穿梭台前,名字前面有一行限定:無憂的夫君。
  
  其實名字前面的稱號是有許多的,比如家族的,比如戰神,匠神之類的。這秋水長歌天界PK第一,自然是戰神,他卻沒有用這些稱號,而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改成「無憂的夫君」了。(因為做「攜手同游天地間」的任務時,除了系統提示,以及NPC的話,其餘的東西都是屏蔽的,包括彼此的名字)。
  
  咋一看到「無憂的夫君」秋水長歌,心裡忽然有些震動。
  
  她也調皮地將她無憂閣主人的稱號隱去,換上「秋水長歌的妻子」這個稱號,又自己看了看,很有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覺。
  
  心裡莫名地充滿喜悅。可是這秋水長歌還沒有回話,到底是怎麼了?不同意?
  
  抬眼看看牆壁上的壁鐘,都…過了。等一下還要去副本轉轉,之後還要陪周珍珍去吃飯。哪裡有時間啊,再說,這七月情人月任務是要夫妻雙方去報名的,否則是無效的。
  
  於是,她不由得又發了一條信息給秋水長歌:長歌公子,你不願意去做七月情人月任務麼?給個准信可好?
  
  秋水長歌不知又死到哪裡去了,一概沒回答。
  
  董小葵十分沮喪,這個夫君還真是極品,總是莫名其妙就好一會兒不說話。也不知在是在做啥。
  
  百無聊賴的,那就先看看大家對於副本的說法。
  
  於是用【好友頻道】說:yin人們,姑娘我回來了。副本戰況如何?
  
  這一句在【好友頻道】上激起一片嚎叫。
  
  短耳貓咪:族長,你蜜月歸來了啊。魚呢,我們的魚呢,昨天還說工作人員兩到三條的。
  
  起司貓小啟:o(╯□╰)o,慌什麼慌,族長和秋水大神還會吭你的魚啊。人家那可是全魚宴。
  
  系統提示:您的好友弄琴203級不幸死於五色使者之手
  
  您的好友扣乃心弦被混沌石魔所殺
  
  您的好友默言使用自殘技巧不成功,被混沌石魔的侍從所滅
  
  您的好友解毒物語一個失手,被魅魔之魂俘虜魂魄後致死
  
  您的好友離歌被五色使者打下離淵淹死,
  
  您的好友小魚仙被五色使者打入混沌風暴被粉碎,裝備持久度下降一半
  
  ………
  
  董小葵一看,十分驚訝,這一串串死亡名單平時可都不怎麼可能死的。結果一串串地死出來,像是戰場上的陣亡名單一樣。
  
  董小葵:(⊙o⊙)!這些仁兄全都是去新出來的副本的?
  
  起司貓小啟:%》_%,不依不依,別說那些丟臉的事,我進去三次,最長的一次,沒有超過兩分鐘,就死出來了。太丟臉了,我五十天的不死記錄,就這樣浮雲了,本來我還等著觀音姐姐那個獎勵的。
  
  瘋親陽:無憂姐姐,這些都是去副本的,今天,不管是開哪個頻道,都是看到這種死法。像是看死亡名單一樣,看得人怵目驚心啊。我都不敢去了,我這個級別過去就是炮灰。要不,您跟秋水長歌去瞧瞧。
  
  董小葵:毛的。你們都曉得凶險,還喊我去,不去。沒研究出方案,不去。
  
  弄琴:丫的無憂,你都沒去親自死過,還研究毛的方案。
  
  董小葵:(ˇ?ˇ),只要你們死過就可以了,我一向是這麼無良的人。你們會將死亡的體驗告訴我的。我知道。
  
  解毒物語:呸,族長,你太不要臉了。⊙﹏⊙b
  
  默言:o(╯□╰),族長,你自己去看看吧。這裡太恐怖了。進去,那些怪變態得嚇人。
  
  董小葵一聽,就知道這個副本絕對有得賺,只是要講究策略,還要花大價錢去研究,肯定還要結合各個系列的人,尤其是醫療系的。不過玄武服務區,醫療系最高級別,天界的就是玄武三傑中的長江滾滾滾。不過這人跟自己有過節,而且操作特別混亂,級別高,還不如解毒物語和默言了。
  
  不過,不知玄武三傑的情況如何,於是開了私聊,問瘋親陽:玄武三傑去打FB沒有?情況如何?
  
  瘋親陽:O(∩_∩)O哈!,還不是一下子就死出來。去幾次,死幾次。我們都奇怪,為何這個FB沒有限制,原來根本不需要限制,打得過去的人才是厲害的人啊。
  
  董小葵:哦,哦,哦。也許根本不需要打過關的。
  
  瘋親陽:(O_O)?,姐姐,啥米意思?
  
  董小葵,:-D,沒別的意思。我再研究研究,到時候有方案了,帶你們去。
  
  也許這是一件好事。這個副本,如此的變態。也說明其中蘊含著巨大的財富,才會讓這個服務器的人如此興奮。
  
  看著那種宣佈死亡名單一樣的系統提示,董小葵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契機。或許,之前想的在玄武服務器的天界系洗一次牌,不讓「碧霄長歌」戰盟一枝獨大。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看來自己非得進去死一回。看看這個副本的情況,做一番研究。
  
  董小葵一想,心裡心慌怒發。
  
  立馬開了【家族頻道】:各位,那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妖魔?
  
  煙花燼頭:(ˇ?ˇ),可憐的我,根本沒有探出地圖,就死出來了,而且這裡不能復活,復活道具神馬的都沒有用。我就知道盤古那個NPC一直強調要團隊精神,要團隊精神有古怪。果然在裡面,一點都不能馬虎。
  
  弄琴:法術系無效,毛得打。那個五色使者,傳說中女媧五色石幻化開的。鬱悶死了。我是法術系的啊,法術系無效。
  
  短耳貓咪:%_《%,別說了。我倒是見著一個小BOSS,絕瞳老人,我都沒看清楚就被秒殺出來了,查看狀態,人家是用眼神殺死我的。姐姐們啊,眼神殺死我啊。嗚嗚嗚~~~~~
  
  解毒物語:貓咪別哭。族長,裡面的那些怪防禦很高,殺傷力很大。基本上很多BOSS都可以秒殺我們,我加血與技能點都來不及。
  
  扣乃心弦:胸悶,我向來如果沒有任務,我懶得去副本的,可是,可是,我滿腔的熱情,就被秒殺出來了。
  
  起司貓小啟:無憂,那副本裡有好多陷阱,什麼弱水,什麼深淵,什麼牢籠。擦,得要地圖高手。
  
  董小葵看著這些發言,說:大家稍安勿躁,先做其他任務吧。我等一下去報名,然後出去吃飯。晚上回來瞧一瞧副本,然後我們找個萬全之策再進去。
  
  大家一致同意。
  
  董小葵覺得目前,這個副本比七月的「尋找洪荒神器」和「誰是神話守護者」的活動更加讓人有興趣。自己報名後,首先要去的,就是這個副本。
  
  想到這個副本的艱難,她心裡又有些捉摸不透,這彩虹之城到底是搞什麼?她期間也去瞧過別的遊戲,都是固定的,完整的體系。可是「最神話」卻不是,它似乎一直在引領玩家去開啟這個千秋萬載的陰謀,至於這個陰謀是什麼,到目前為止,大家都還不清楚。只隱隱知道跟天地混沌初開時候的事情有關。
  
  到底開發這個遊戲的人是基於什麼樣的目的,才敢這樣鋌而走險,這樣的遊戲實在是在走鋼絲。故事性不完整的,玩家一直糊里糊塗的話,他們不會太有興趣。
  
  可是這個遊戲卻如此攝人心魄,就連一直喜歡玩遊戲的陳佳川都說這是一款經典的遊戲,如果他有生之年能夠做出如此的遊戲,死而無憾。
  
  正想著,秋水長歌點了請求交易。
  
  呀,這人活過來。接受了交易,看到他扔過來的是一筐魚。董小葵接受了這魚。
  
  秋水長歌:=。=,拿去贈送給婚禮的工作人員。剩下的,你喜歡就自己吃,或者送給別人都行。
  
  董小葵一笑,用夫妻悄悄話:(⊙_⊙),你剛才釣魚去了?沒有吧?你一直站在穿梭台的。
  
  秋水長歌:嗯,有事情忙,所以處理一下。
  
  這人,週末還忙工作。董小葵聳聳肩,將魚分發給家族裡的人,又送了一些給好友。自己享用了兩條,升了一級。想來是自己的級別太高,能升一級已經不錯了。
  
  秋水長歌忽然發來消息:小憂很上道。
  
  董小葵很是狐疑:?
  
  秋水長歌:=。=,秋水長歌的妻子。很上道,走吧,媳婦,去報名參加七月情人月活動。
  
  他說著,已經御劍飛行而起。董小葵也連忙召喚出歡歡一併往報名處去。
  
  報了名出來,秋水長歌說:其實,我是怕我到時候沒時間,那個時刻有些忙。你為何非得要去尋找那洪荒神器的活動?
  
  董小葵一聽,這個話說得她心裡玄乎乎的,忙說:洪荒神器哎,誰不想得到?我前天才看了新出爐的洪荒神器排名,不過第一名是個問號,什麼都不詳,連名字都不詳,這就讓人覺得很奇怪。
  
  秋水長歌:神器而已。到處都是,別的任務也可以。話說,你就不想要拿那五把鑰匙?
  
  五把鑰匙,這個可是董小葵的終極目標啊。那是幾百萬的價值,玩「最神話」的人,恐怕沒有一個不覬覦的。
  
  董小葵發了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過去,說:當然想。可是那個很花時間,我最近有些瑣事要處理,也面臨著一些選擇,所以,還沒有行動而已。不過,你如果七月不能出現,我這個任務也就白費了。唉!
  
  想到那十件神器如果拿不到,就胸悶,肉疼啊。那可是十來萬啊。說不定那個第一位:神馬都不詳的東東還不止那麼點錢呢。
  
  秋水長歌千萬不要關鍵時刻掉鏈子。
  
  秋水長歌:o(╯□╰)o,我是信守承諾之人。七月,我盡量抽空與你一起去做這個任務就是。你好好瞧瞧剛剛NPC發給你的攻略,我還有事,要下了。
  
  本來,董小葵還想逮著機會問一下「碧霄灝雲」到底是何方神聖,上一次「碧霄灝雲」還指導了自己來著。可是系統提示:您的夫君秋水長歌已經下線。
  
  忽然,心裡就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順手看了看剛剛NPC發下來的攻略,原來七月情人月活動,很多地方不是夫妻雙方共同完成,而是要各自完成,最後一併匯合。這是考驗夫妻雙方的默契程度,以及是否能夠為對方忠貞不渝,不畏艱險的。
  
  擦,就需要一個掛名夫君,原來很多任務還是自己一個人孤獨地去完成。毛的。
  
  將那攻略大致看了一遍,便決定去副本走一遭,探探情況。於是在【家族頻道】上喊:有沒有跟我去副本送死的?
  
  弄琴:擦,你來吧。我在副本門口,正準備繼續去看看,搜集經驗。
  
  解讀物語:我和默言都在,你速度來。
  
  煙花燼頭:我死出來了,去商店賣藥了,你們等我一下。我就不信有老娘探索不了的地圖。
  
  短耳貓咪:我就不去了,讓扣子娃娃去,她是遠程攻擊的弓箭手。
  
  扣乃心弦:擦,為何就是喊我去,我剛才還死得不夠華麗麼?
  
  董小葵:o(╯□╰)o,不願來的不要來,我就是去體驗一下死亡的。
  
  說著,她在穿梭台上,傳送到了星山的腳下,這裡沒有日光,沒有星星,全是暗沉沉的靜謐。NPC是正在地上睡覺的盤古,腦袋下枕著一塊石頭閃閃發光。
  
  這地方平素裡都沒有人,董小葵有路過幾次,現在卻是人頭攢動,她組了團隊,屏蔽掉別人。去申請進入副本。
  
  平常,她從來不去看副本介紹。今天,她破例看了看副本介紹,那裡介紹很短:混沌除開,三界無分,魔由心生,除魔先除心。副本人數上限:24人。
  
  呀,平常的副本上限低級的是5人,中級的8人,高級的10人,終極的12人。可是這個副本的上限是24人。
  
  並且這介紹裡似乎又玄機,也許要過關,就在這玄機上。
  
  董小葵似乎覺得有曙光,總有些沒想明白。隊伍裡的人一直在催:隊長,還不去送死啊。怕死了咩?
  
  董小葵:擦,姐姐我最多死這一次。看著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1:03 PM

第072章 電話號碼是這樣搞丟滴
  
  星山之下的「天地混沌」副本,就是現在新出現的副本。
  
  以前,董小葵也在地圖看見過。但是那時顯示的是:此副本未開放,真相還未揭曉。此副本沒有級別限制。
  
  在「最神話」裡,通常情況下,副本在地圖上顯示時,會有級別提示。
  
  比如,玩家最開始玩這個遊戲,會在人間歷練到40級。
  
  當玩家升級到10級的時候,會有第一個副本:朱仙鎮驅邪。這個副本是說幫助精忠報國的岳飛對抗金人的巫術,抵禦外敵。最後要殺掉BOSS兀朮,成就「朱仙鎮」大捷。
  
  這個「朱仙鎮驅邪」的副本,就是明確標示:推薦10級以上得玩家進入。
  
  這之後,接下來,玩家每升高10級,都會有相應的副本供人練習,提高戰場聲望值,換更好的裝備去遨遊三界,探索中國神話的真相。
  
  當初,董小葵、弄琴、解毒物語、煙花燼頭、默言,一路從人間升級過來,打了不少副本,都是很順利,默契程度不用說。
  
  之後,在四十級後,登上泰山之巔,有了資格打開通往天界的大門,這樣才打開天界的地圖。
  
  來到天界後,她們才成為真正的天界系成員。在天界,各處禁錮魔鬼的牢獄,都是副本。這些副本也一樣,有推薦玩家級別,且還有組隊人數的限制。
  
  當然,在天界,董小葵第一次看到了沒有開放的副本——就是天界的頂級副本:天界後山囚禁魔祖赤炎的古舊牢獄。
  
  可是,這副本雖然最開始在地圖上沒有開放,但等劇情一到,也就開啟了。
  
  這個副本是董小葵遇見的第一個高難度副本,裡面的怪超級難打。那時,她初出茅廬,進去幾分鐘就死出來。但這個副本是有級別和組隊人數限定的。
  
  後來,一路做任務,完成天界的劇情任務之後,打開了崑崙山的地圖。
  
  在崑崙,只有一處副本,傳說中魔王紫隕和冥神郁磊決戰之所,就在崑崙之巔的「末日埋骨」。這副本也跟眼前這個副本有些相像。
  
  當時,家族裡的煙花燼頭是做地圖探索的,董小葵和弄琴做的是戰場分析,解毒物語和默言都是醫療系的。五個人去副本,當時,那副本也是關著的。說是要等待有了「奇遇」,時光倒流之後才能開啟。
  
  後來,一行人組隊做任務,又開啟了星山地圖。這崑崙的副本「末日埋骨」才算打開。
  
  可是,星山根本沒有什麼任務可做。
  
  當初打開星山地圖,是在崑崙遇見冥神郁磊失去心愛的藍蓮花神後的傷心。然後一行人被郁磊傳送到洪荒神界後花園去歷練。
  
  這個地方叫做「天商」,是奇異的人間國度。傳說中,是盤古開天闢地抖了手,才創造出了這樣一個時空。
  
  這個地方是神應劫歷練的場所。
  
  這像是人間,似乎又不是人間。因為這裡雖然也分三個國家,也有君王,也有臣子。但這裡的花草樹木更像是《山海經》裡記載的那樣,奇異無比,這裡的人多少都會法術。
  
  這裡有無數隱藏的副本,除了在春城外的山頂「月落池」的副本是關著的,其餘的副本都是非常正常的。
  
  當然,在打完其餘副本,「月落池」副本也一併開啟。
  
  但這個副本雖然開啟,卻不能進入。每一次提示都是:你的材料不夠,你符咒不足,你的隊伍不強。
  
  當時弄琴就罵了:娘的,什麼材料嘛,也不說;什麼符咒不足啊,也沒個提示,這個冥神神荼NPC真是腦殘啊。
  
  後來,大家又去官網查看,說要做完劍靈任務,尋找到花神轉世的魂魄,解開她的心結後,才能開啟副本。如果現在不能開啟,請到「月落池」傳送處,去到眾神誕生的星山之巔,去瞭解神話最開始的真相。
  
  就這樣,她們將神界歷練的地圖全部打開。也因此,看到了這沒有開放,沒有級別限定,沒有人數限定的副本,被稱為洪荒之前,名叫「天地混沌」的副本。
  
  地點:星山腳下NPC:沉睡的盤古
  
  當時,煙花燼頭進行地圖探索,就覺得奇怪,還在【家族頻道】討論過。董小葵也去官網查詢過。彩虹之城的官網介紹:這是終極的真相,須得眾多的玩家達到一定的級別後,才會開放。讓大家去瞭解神話最初的面目。
  
  如今,這個副本終於開放。但卻是這樣慘烈的情景,屍積如山。
  
  董小葵瞧著NPC的提示,不太明白這模稜兩可的話。只在心裡腹誹「最神話」的文案可真是裝逼。說這種廢話。
  
  不懂,以後會懂。董小葵抬眼瞧了一下壁鐘,快要四點了。進去死兩次,出來,總結一下,應該差不多出門去了。
  
  所以,也懶得在那裡分析。於是,選擇了副本開啟。
  
  一行人剛進入副本,全是暗沉沉的,能見度很低,即使無憂的「藍蓮流風裙」本身照亮範圍不小,但都覺得很陰森。
  
  董小葵在【隊伍頻道】上,說:我引怪,你們看清楚,他們的攻擊方式。
  
  弄琴:我去得了。我前幾天才習得白駒過隙,閃避比你強了。默言和解讀往後退。煙花,開防護罩著你們三人,看地圖。
  
  董小葵也懶得跟弄琴爭,那丫的「白駒過隙」的閃避都學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於是她在一旁等著。
  
  忽然,霧氣湧動,在董小葵使用了照亮技能的一剎那,看到無數的屍兵湧來。這樣的才場景,就算是弄琴學了「白駒過隙」也沒法躲避,即便是躲避了,她也沒有技能去回復,發動進攻,也是無意義的。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看清楚了這些怪的攻擊力。雖然每個怪的攻擊力不高,但是移動速度快,且數量多,防禦也高,並且噁心的是吸血。弄琴閃避兩三下,解毒物語與默言為她補血,她都來不及回復,自己似乎還吃了超級補血藥,止血劑之內的依然是掛出去了。
  
  這就等於秒殺啊。
  
  弄琴死去後,在【隊伍頻道】上問:族長,看清了?我連一招進攻都沒有出,就掛了。這些怪數量太多。
  
  董小葵:總有辦法解決的。我說過我就掛這一次。
  
  她說著,一躍而起,用的是「月華如霜」,她的武器是劍,名曰「青霜」,這一招「月華如霜」是群殺,並且有凍結效果,凍結附近所有目標,一般來說,凍結為30秒。
  
  解毒物語:呀,族長,成功了?
  
  董小葵沒有說話,發現自己失血一半。默言給補回來,卻又立刻失去三分之二,原來有凍結無效的。她立刻閃避,同時發動定身咒,但是自己還是死出去。
  
  弄琴站在門口,發了一個笑臉,說:族長,歡迎死出來。可有死亡體會了。
  
  話音剛落,解毒物語和默言也死了出。解毒物語在隊伍頻道上說:哈,黃泉路作伴了。我們也來了。煙花呢?
  
  煙花燼頭:在呢,一併死出來了。我比你們走得遠一點,躲過了這些殭屍,往前走是五色使者中的黃色使者,召喚屍體化作骷髏,法術系攻擊無效,物理防禦頗高。被秒了。族長,你有對策沒有?
  
  看這個戰場的情況,當然是進去多少次,死多少。董小葵發了一個偷笑的表情,說:我先下了,我會研究研究的。你們也別進去送死了。
  
  短耳貓咪:完了,以後無憂閣有人垂簾聽政了。
  
  扣乃心弦發了一個問號。
  
  起司貓小啟哈哈大笑:秋水大神唄。族長你是回家去跟秋水長歌研究咩?說實話,他到底有多少財產,你們去公證了沒有?
  
  董小葵:公證個毛,就說了各過各的,我們原本就是為了七月的任務去的。
  
  胭脂:那個婚禮華麗啊,新郎大手筆,再加上蓋世英雄一把。替喜娘誅殺陳世美和小三,還誅殺竟敢威脅新娘以及新娘家人的人。呀,蓋世英雄的。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為完成任務的了。
  
  董小葵撇撇嘴,琢磨著無憂閣確實應該多添一些男人,這幾個女人太八卦。她發了一個笑臉,說:看來,都該發個帖子,說我無憂閣窈窕淑女,雲英未嫁,覓賢良夫婿,有意者請往無憂閣接受考驗,配得良緣。
  
  起司貓小啟:呀,這個甜蜜蜜喲,都恨不得我們跟她一樣。
  
  弄琴:八卦婆些,走了,到崑崙去「末日埋骨」去刷副本,今天在這裡死了不少次,花了我不少的藥錢。
  
  董小葵看著這些蕩漾的人,不由得一笑,網絡雖然是一個社會,卻又不同於真實的社會,在這裡,大家似乎都更容易放鬆,更加容易袒露真性情。
  
  抬眼瞧了瞧壁鐘,四點五十分了。應該跟周珍珍去吃飯了。於是關了QQ,在【家族頻道】上說:我有事閃人了。那個副本,你們暫時不要去動。既然NPC都提示了組團無上限,並且說了那幾句如同禪語的話,你們就應該謹慎,不要白白花錢。我這幾天有些事要處理。過兩天,我會研究出方案的。
  
  她也不看回答,直接關了遊戲,起身伸了懶腰,換了牛仔褲,襯衫,將頭髮綁成馬尾,洗個臉,摸了面霜出來,周珍珍還在照鏡子,很是緊張的模樣。
  
  董小葵微微瞇著眼,心裡很羨慕周珍珍。像自己這樣的年齡,應該是如同她那樣單純快樂的,雖然也會為工作發愁,為愛情難過,但是心卻還是充滿希望的,整個人都是積極向上的。
  
  可是自己,
  
  明明是美麗如花的年齡,卻偏偏覺得已經活得夠久,久到似乎滄海桑田了,甚至連小時候都模糊不清。還有好多時候,像是覺得自己沒有經歷過童年一樣。
  
  她想到這些,吸吸鼻子,努力掃光潮濕的情緒。從衣櫃裡,拿出挎包,將手機、錢包、鑰匙放進去,打趣周珍珍說:「很好看了,不要再照了。」
  
  這句話說得周珍珍不好意思,反而慌忙掩飾,忙抓起一句話問:「你頭髮微微卷,用髮釵多好看啊。馬尾不好看,你用那個髮釵吧。對了,你那支鑲水鑽的髮釵就很好看的。要不,我幫你盤頭髮吧?」
  
  髮釵這個事讓董小葵頓了一下,似乎早上被許二扯了的頭髮那裡還在痛。她挎著包,往外走,說:「那支髮釵搞丟了。」
  
  「呀,你那個髮釵也大幾百的啊,你可是攢了許久的錢,看了好多次,才買下來的啊,怎麼這樣不小心?」周珍珍大驚。
  
  董小葵沒理會,一直往樓下走,周珍珍關了門,跟上來,恍然大悟地說:「難怪昨晚你用的是木製的髮釵。不過那髮釵看起來很精緻,似乎更配你呢。」
  
  「是嗎?」董小葵輕輕回答。心裡卻又想起許二的話,也是說她不適合閃閃亮的東西,說她適合這種素雅的。
  
  她微微一笑,心裡又不禁有些悵然,怎麼就時時想起這人了?搖搖頭,走出去。
  
  與周珍珍兩人下樓,路過的門口,李莫愁站在門口,修剪著一盆花,也不知是什麼品種,小葉子的木本,有點像是錦城有的那種小梔子花盆栽。她剪得很認真,極其的緩慢。
  
  周珍珍向來是個嘴甜的娃,又不記仇的。每一次路過,都笑著喊:「李老師,好。」
  
  這一次也不例外,周珍珍一喊,李莫愁應了聲,倒是停下來手中的活,對著周珍珍點頭。董小葵也不得不喊一聲:「李老師,好。」
  
  李莫愁掃了董小葵幾眼,神色如常,只是沒有以前那種寒冰,可是眼神依舊冷冷的,不過她居然回答董小葵:「好!」
  
  這一句話,竟然讓周圍的幾個人都怔住了,李莫愁出了名的不理人,別人都說暢園女生樓管理是Q大第一酷姐啊。
  
  她居然回答了董小葵。眾人都在驚訝,她卻低下頭去繼續修建那盆栽,然後漫不經心地說:「女孩子要早些回來休息。」
  
  這話沒有指定對象,但之前人家回答了自己,自己也不能讓人覺得尷尬,於是只得回答說:「多謝李老師提醒,我們去吃飯,一會兒就回來。」
  
  「嗯。」李莫愁再度讓眾人驚訝。
  
  董小葵走出好遠,都不由得去瞧這女人。約莫四十歲的年齡,身材應該很好,但是她向來穿很寬大的衣裙,便看不出來。她有一頭烏黑的長髮,只是常常綰成髮髻,從來不笑,一臉的冷漠。最有特色的是她耳朵上有一隻耳釘,是一朵銀色的玫瑰花,另外一隻則是空著。
  
  她從來不理人,在暢園出了跳樓事件後,便被學校派來守著暢園,治理得井井有條,記性極好。幾乎不用翻資料,只需掃人一眼,就知道是誰在哪一個樓層,哪一間房。對於違規者,嚴懲不貸。也不知是誰給她的權力,如果她給校方報告,那麼就意味著有些人就悲劇了。
  
  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回答她的話。
  
  「好詭異啊,她居然應聲了。」周珍珍也像是見鬼了一樣。
  
  「估計戀愛了。」董小葵回答。
  
  「是啊,從來沒看到過她的家人,我們平時都在猜測呢。」周珍珍對這個話題十分有興趣。董小葵卻沒有了興趣,因為她看到前面轉角處站了一個人,在東張西望,還在問旁邊一個女生,那女生為他指指點點的。看那人的樣子,似乎在問路。
  
  董小葵站在原地,周珍珍還在說:「你猜測一下,李莫愁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會不會真有一段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故事。」
  
  「沒興趣。」董小葵說,還是看著那個人,高高大大的,襯衫西褲,也是相得益彰,約莫是頭髮有些硬,倒是剪得有點短。
  
  「切,你就對你的遊戲有興趣。」周珍珍撇著嘴,也發現董小葵不對,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是看到那人,她倒是放低了聲音,說:「呀,別人說Q大什麼都不多,就是帥哥多,果不其然,這人長得很不錯。小葵,你芳心怦怦了?」
  
  董小葵掐了掐她的手,說:「你這個八卦女。」
  
  「對了對了,你心中的人要是蓋世英雄來著。怎麼可能隨意芳心怦然呢。」周珍珍掩面笑。
  
  那人已經往這邊走過來,走兩步,也是停下來,瞧著董小葵,一下子笑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以及左邊的深深酒窩。
  
  「呀,這人看上你了?居然露出傾國一笑。」周珍珍躲在董小葵身後低聲說,而後又一笑,說:「哈,也許是看上我了。」
  
  「別鬧了。那是我的恩人。」董小葵將周珍珍的爪子拍到一邊,也是微笑著走上去,說:「李先生,您來Q大辦事啊。真巧。」
  
  不錯,來人正是李斂楓。平素裡,董小葵總是看他穿一身的正裝,感覺他總是十分的嚴肅。又因為他幫過她,當初還跟孫冠華據理力爭來著,所以,她向來對他很是尊敬。
  
  今天倒是不一樣,一身的休閒,又因為他笑起來很溫暖,倒是讓人沒有那麼拘謹。
  
  「是來辦事啊。卻不是巧合。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李斂楓講普通話,是北方男子慣有的乾淨清澈。一說完,雙手插袋,笑吟吟地瞧著董小葵。其時是下午五點過,京城已經日暮,薄日西山的暗沉帶著從容的紅映在他臉上,有一種時光凝固的感覺。
  
  「找我?」董小葵想不明白他的來意。但心裡隱約地祈禱不要是那樣,一定不要是那樣。他是她感受到溫暖,她希望就一直是那樣,最初的他對她沒有任何別的心思,以後也沒有。
  
  「是啊,某人不打電話給我,請我吃飯。我就只好找過來,請某人吃飯了。」李斂楓說著又是一笑,半垂著眼眸看著她。
  
  他本身身材頗高,這樣瞧下來倒有一些讓董小葵不好意思。
  
  她本想說什麼,周珍珍已經竄到董小葵面前,說:「我們正要去吃飯,你要一起去?」
  
  「珍珍。」董小葵低聲喊,她感覺周珍珍這話沒禮貌,因為自己跟李斂楓並不太熟悉。
  
  李斂楓卻是並不在乎,而是對周珍珍伸出手,很友好地說:「我叫李斂楓,小葵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周珍珍。小葵的室友,也很高興認識你。」周珍珍立馬跟她握手,倒是一瞬間比董小葵和他更熟悉了。
  
  董小葵站在一旁,有些尷尬地回答說:「我總是琢磨,該是正式的場合請你,所以,就沒有給你打電話。我原本想改天的。我沒有——」
  
  「我瞭解。是我唐突了。今天是來找一個朋友的,談了些事情,出來才想到你在Q大,所以來看看你,看有沒有榮幸請到小葵用晚飯。」李斂楓打斷她的話,依然是笑著說。
  
  「哦,哦。」周珍珍聽到這裡,立刻說:「小葵,我去茶餐廳了,你別管我哈。」
  
  那話說得讓董小葵感覺自己跟李斂楓很JQ的。「周珍珍。」董小葵喊了一聲,周珍珍沒理會,已經走出了一大段的路。
  
  董小葵低著頭,說:「總是該我請李先生的。怎麼能讓你破費呢?」
  
  「沒事。不要那麼拘謹,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李斂楓的聲音一貫的清澈乾淨,像是春天晴朗時刻的日光。
  
  聽在耳朵裡,總是覺得有說不出的舒暢。董小葵點點頭,說:「當然是朋友了。」
  
  「是朋友。就不該等到要請我吃飯才給我打電話。你這丫頭,做事就這樣不知變通,當年在錦程守株待兔,也是這樣。」李斂楓說到後來,已經在歎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情愫了,儼然一副長輩口吻。
  
  「我最近有些忙。」董小葵支支吾吾地說。其實哪裡是忙,最主要的是她把寫在手上的電話號碼丟了。本來,她原計劃也是打算今天給李斂楓打個電話,看看他什麼時候有空,好請他吃一頓飯,感謝他。可是她沒有電話號碼。
  
  因為昨晚,他寫了電話號碼在她的手心,本來想著回到宴會,就將這電話號碼輸在周珍珍的手機裡的。結果遇見了那一群無聊的女人挑釁,接著許二少就來救場了。這個男人,為了體現出她董小葵如今是寵慣六宮,所以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十指相地,不停摩挲。
  
  等到董小葵想起手心裡還有電話號碼,應該立刻抄下來時,發現悲劇了。十一位的手機號碼,只看得到兩個數字。
  
  她都疑心這許二是故意的了。
  
  「好了。沒有怪你。走吧,我想去你們要去的茶餐廳,自從畢業後,就好久沒有感受過了。」李斂楓還是笑著,也不等她回答,已經不由分說往周珍珍消失的方向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1:16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8-3 12:39 AM 編輯

第073章 叫我名字
  
  李斂楓往周珍珍離開的方向大步走去,他原本就是高大的男子,因為一身的休閒裝束,雙手插袋地走著,那背影倒是有了明星范兒。旁邊有幾個女生與他擦身而過,也不由得轉過去瞧著他的背影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董小葵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瞧著他的身影,琢磨著請他去茶餐廳實在不妥。
  
  首先,人家好歹是自己的恩人,雖然是機緣巧合,給了那麼大的恩惠,也算是給自己爭取了這兩年的時間來歷練,否則怎麼能讓自己有喘息的機會,歷練到能夠勉強跟孫冠華對陣?
  
  其次,他能出現在戴餘慶的生日會上,這身份就絕對不一般。雖然,他說是去尋一些門道把公司重新展開擴大。但能夠進入這個生日宴會的,都不是普通人。她當時看到他,就暗中琢磨過:這李斂楓的身份即使不如許二、戴元慶、葉三他們那般顯貴,但也絕對不是普通人。一定也是來自富貴之家,至少是跟戴家頗有淵源的。這樣一個有身份的人,自己的謝意僅限於茶餐廳……
  
  第三,從第一次認識到現在,每一次看到他,他總是愛笑,讓董小葵感覺他像是三月和暖明淨的日光。但是不知怎麼的,就是感覺似乎缺了什麼。他明明笑著的時候,卻覺得有淡淡的疏離。即便是他走在人群裡,那背影都有一種鶴立雞群的孤獨感。
  
  這種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疏離感,再加上董小葵始終記著他的恩惠。所以,她對李斂楓向來都懷著崇敬之心。
  
  對於一個崇敬的恩人,在學校那種嘈雜的茶餐廳請他吃飯——
  
  不妥。絕對不妥。董小葵搖搖頭,連忙跟上去,與他並肩一起,一邊走,一邊低聲說:「李先生,學校茶餐廳太過閒雜,尤其是現在,用餐的人非常多,並不是清淨的去處,所以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李斂楓並沒有停住腳步,還是雙手插袋繼續往前走。然後微微側過臉來,對著董小葵一笑,說:「沒關係。我只是想去感受一下這份兒熱鬧。你可不知,自從我初中畢業後,就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
  
  「初中畢業?」董小葵覺得這話奇怪,不由得重複。
  
  「嗯。我小時在荷蘭呆著,看書什麼的還行,可是中文說不好。我媽媽將我弄回來上了兩年初中,那時,跟一幫同學混著,去附近的茶餐廳吃飯,感覺很快樂。」李斂楓敘述,話語卻還是帶著笑意。
  
  「可是——」董小葵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來,似乎也無法反駁一個想要一嘗夙願的人。
  
  「不要可是。走吧,這一頓,算我請你,你欠我那一頓,改天再請。」李斂楓停住腳步,對著她笑。薄暮沉沉中,夕陽為他的輪廓打上一種蒼涼。
  
  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並且這一頓,他作為主人,她是客人。所以,不能多話,於是只得一笑,爽快地說:「既然這樣,行。」
  
  李斂楓微笑,露出一抹讚許。這笑讓董小葵覺得不好意思,不由得垂下眸子。卻聽見李斂楓說:「走吧,一會兒,我還有些事。」
  
  「嗯。」董小葵回答,跟著他一併往前走。
  
  不一會兒,就來到茶餐廳。
  
  這茶餐廳一到晚飯時候,生意十分好。客似雲來,這四個字放在這裡絕對沒有誇張的成分。
  
  兩人還隔著一段距離,就可以看到茶餐廳門口,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
  
  「看上去不錯。食物應該很好吃。」李斂楓有些興奮。
  
  「不過,等位置會等很久。」董小葵說,雖然話語是憂慮,但到底還是有幾許得意,好歹她也算是這個茶餐廳的小股東。
  
  「沒關係。對於喜歡的,我向來很有耐心,並且一定會得到。」李斂楓漫不經心地說。這話明明很平常,卻是讓董小葵一怔,不由得又抬眼去瞧李斂楓,這人正瞧著旁邊一棵銀杏,若有所思。
  
  唉,既然人家都宣佈非得要在這裡吃飯不可。那麼自己作為主人,就必須要去張羅一番。於是,她對李斂楓說:「李先生,那我去瞧瞧周珍珍是不是佔了位置?」
  
  他回過頭來,「嗯」了一聲。董小葵發現他一臉的恍惚,像是沉浸在某種情景裡。大凡每個人都有那麼一兩個觸發*緒的媒介,這裡也許有他往事裡的痕跡,勾起了舊事。
  
  董小葵一般對別人的潮濕情緒都是視而不見的。除非對方要刻意讓她知道,或者找她傾訴。她總覺得難過是一個人的事,所以那個人必定不想旁人來詢問。
  
  於是,她自然忽略掉李斂楓的異常神色,轉身去茶餐廳瞧瞧周珍珍的情況。才走兩步,李斂楓忽然喊:「小葵。」
  
  聲音低低的,雖然依舊乾淨清澈,但是不像是之前一直都是笑著。董小葵心裡一緊,笑著轉過身來,問:「李先生,怎麼了?」
  
  李斂楓居然蹙了蹙眉,走上前來,說:「你說過,我們是朋友。你還叫李先生,我聽著彆扭。」
  
  「我——,我這,一時改不過來。」董小葵尷尬地笑,覺得很不自然。她不僅僅是一時改不過來,更是覺得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到可以呼他名字的境地。
  
  「斂楓。」他忽然說,語氣沉沉的,有點邪門,不像是詢問,而是直接宣佈她應該叫他「斂楓」。
  
  這種說話的方式,還真是狗血劇對白。董小葵在心裡暗自祈禱:生活啊,你千萬不要這麼狗血。
  
  心裡這麼祈禱,這現實還是要接招,她尷尬地笑了笑,說:「這樣不妥。」
  
  莫說她對他充滿崇敬,沒法去直呼其名。就是沒有那一層關係在,她也充其量叫他「李斂楓」,而不是叫「斂楓」,這樣親密,這樣的肆無忌憚。
  
  「沒有什麼不妥,朋友都這樣叫我。同學也是。你如果叫李先生,我總覺得緊張。」李斂楓十分認真地說,整張英俊的臉全是嚴肅。
  
  「緊張?」董小葵十分驚訝地瞧著他。這李斂楓雖然不像許二那樣成天擺著臭臉,還總是愛教訓人。但就憑兩年前,他跟孫冠華說的那幾句話,這人也是殺伐決斷的主,生意場上的好手,這「緊張」二字從何談起?
  
  李斂楓微笑著點點頭,說:「哎,總覺得是客戶在說:李先生,這個事情如何,又總感覺我秘書在說:李總,這個文件麻煩你簽;李總,…還有一個會議…..諸如此類的。總是感覺一刻都不能鬆懈。」
  
  李斂楓說著,聳了聳肩,對著董小葵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人家把話說到這份兒上,自己總不能不上道。於是,董小葵點點頭,說:「這倒是,和朋友一起就應該放鬆。可是——,這一下要改口,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沒事,慢慢來,你要有意識,我是斂楓,不是李先生。」李斂楓的話語再度回復之前的乾淨澄澈,似乎是明媚的日光。
  
  「嗯,那我進去看看有沒有位置。」董小葵點點頭,轉身往茶餐廳裡去。
  
  周珍珍餓著肚子,居然沒有吃東西。穿著打扮都頗為妥帖的傢伙,本來,看上去像是來約會的。但是此時此刻,她一臉燦爛地在茶餐廳裡穿梭,幫忙送飲料果汁。茶餐廳裡人頭攢動,就連師兄也在忙,在五號桌點菜。
  
  董小葵在門口站了一下,走了過去,問:「周珍珍,你丫的不是有位嗎?」
  
  周珍珍放下客人要的果汁,說:「人太多了,大家都忙不過來,我就來幫忙,咦?那個李先生不是要請你吃飯麼,你怎麼還過來?」
  
  「那丫的,大約是大富人家的少爺,非得要來體驗茶餐廳的氣氛,這不。人太多,我讓他在外面等著,我先進來看看啊。」董小葵一邊跟周珍珍說,一邊四處張望,等著看看有沒有位置。
  
  「這樣啊,那我看看。」周珍珍剛回答,那邊又讓拿飲料,她又投入忙碌中去。董小葵站在這忙碌繁雜裡,周圍是笑聲,碗碟碰撞的聲音,人來人往的,倒是顯得她有些格格不入了。
  
  周珍珍又端了幾桌的飲料,這才摸出號碼牌,說:「我剛剛查過了,這個號碼,得還要等上好一會兒。」
  
  「好吧,我去門外等,站在這裡怪怪的。輪到號碼,記得叫我。」董小葵拿著號碼牌走出來,卻看到李斂楓一個人站在那棵銀杏樹下,正從褲袋裡拿出一支煙來放到唇邊。動作有些落寞。
  
  董小葵莫名其妙地就想到許二,仿若每一次看到許二,他都在抽煙,而且劃火柴的動作漫不經心,卻十分的優雅。他抽煙的時候,渾身有一種落寞。那時,董小葵的心會覺得微微的疼。
  
  這李斂楓點煙是用打火機,還是火柴?董小葵忽然心裡很緊張,像是在看彩票開獎,手中攥著一張當期彩票,巴不得是大獎得主。
  
  李斂楓將煙叼在唇邊,又從褲袋裡掏出一盒火柴,方盒子,比一般的火柴盒要大一些,藍色的面。他掏出一根火柴,漫不經心地輕輕一劃,火柴騰起火焰,風有些大,熄滅了。他將火柴梗放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又重新掏出一根來,卻瞧見董小葵過來,於是將那火柴又放回火柴盒裡,將盒子也放進褲袋。接著掏出明黃包裝的煙盒,也不知是什麼牌子,似乎沒有寫,大約是特別的煙。反正高檔一點的煙,董小葵也不認識。
  
  「可有座位了?」李斂楓笑著問,又將那煙放進煙盒裡,裝進口袋。
  
  「還要等一等。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去校門外的咖啡廳,還不錯。」董小葵這會兒說話到底覺得有些不同,仿若跟他很熟了。自己覺得莫名其妙的,就因為他用火柴抽煙麼?
  
  「無妨,Q大風景如畫。我也是好幾年沒有來過了。」他抬頭瞧著這可銀杏樹。
  
  「是啊。風景還不錯,呵呵。」董小葵附和。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從風景不錯,說到教授掌故,再從教授掌故說到荊軻刺秦王。終於,周珍珍喊了有位置。
  
  於是步入茶餐廳,董小葵與周珍珍各自點了炒飯。他卻是看了長長的菜單,說要吃雜醬面。董小葵看到站在他身後的那師兄,那師兄臉都綠了,因為本餐廳沒有雜醬面,雜醬面是下一個拐角處,另一家以面為主的麵館在做。
  
  「本餐廳不提供雜醬面。」師兄好心地提醒。
  
  「那叫嘛的茶餐廳?我以前就讀的初中,裡面的茶餐廳就有一種雜醬面,十分好吃。」李斂楓一本正經地說。
  
  到處都在喊點菜,師兄懶得理會他,便對董小葵說:「喏,你的人,你自己搞定。」
  
  神馬她的人?董小葵眼睛一瞪,李斂楓卻是瞧著她,問:「你經常來這裡?」
  
  周珍珍嘴快,說:「她是這裡的股東之一呢。」
  
  李斂楓聽聞一臉的驚訝,繼而一笑,說:「那倒是要讓小葵打折了。」
  
  「呀,李先生,一看你,就是一身貴氣的,還需要茶餐廳打折?嘖嘖。」周珍珍比董小葵反應還快,立馬反駁。
  
  董小葵在一旁笑而不語。李斂楓聳聳肩,還是為茶餐廳沒有雜醬面而遺憾,最終確定跟董小葵一樣,要一份兒炒飯。結果周珍珍拿了菜單過來問他到底要什麼炒飯,李斂楓看著那個炒飯單子,臉色一凝,說:「炒飯有這麼多種?我只知道的有七八種啊。」
  
  周珍珍與董小葵交換眼色,皆是聳聳肩,李斂楓瞧見兩人這德行,就立馬合上菜譜,笑著說:「小葵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周珍珍將菜單拿過去,回過頭來就笑著說:「李先生這話,可真是有歧義。」
  
  李斂楓只是笑,然後環顧一下四周,說了一句:「呀,就是這種感覺,真是快意恩仇,吃飯的時候,像是江湖仇殺,拿筷子跟決鬥似的,很好。」
  
  原來此人有被虐傾向。如果有錢,誰喜歡來這樣江湖堂子一樣的地方等位置啊,說句話,就面對面都不太聽得清楚,要提高音量。誰不喜歡優雅的環境,流水的鋼琴聲,低低的談話環境呢。
  
  這丫的,敢情也是個大少爺。大約是吃珍饈百味多了,閒得發慌了。董小葵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周珍珍,繼續交換眼神,彼此都一副瞭然於心的感覺。
  
  「怎麼?我有說錯?」李斂楓瞧著兩人古里古怪的,連忙問。
  
  「沒有,沒有,李先生的解讀非常到位,這種江湖氣息,會讓人食慾大增。恰巧是食物的招牌了。」董小葵立馬很狗腿地解答。
  
  李斂楓眉頭一蹙,嚴肅地說:「小葵,斂楓。」
  
  「哦。忘了。」董小葵一副做錯事的表情,慢騰騰地說。
  
  李斂楓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說:「來,喊一次。練習一下。」
  
  暈死。這樣尷尬的事情竟然讓她做。她抿了抿唇,搖搖頭,說:「不要吧。這樣總感覺怪怪的。」
  
  「不練習,你永遠不會,下一次,又得讓我緊張了。來,喊一次,斂楓。」李斂楓極其有耐心地鼓勵她。
  
  董小葵不由得垂了視線,落在碎花的桌布上,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喊了一聲:「斂——楓。」
  
  這兩個字極其拗口,她又十分緊張,橫豎的不自在,於是喊得結結巴巴的。
  
  這當口,她不由得想起許二的名字來,昨晚在他懷裡,她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叫他的名字,用極其輕的聲音喊「仲霖」,那名字在唇齒間流轉,那樣的輕鬆自如,像是早就咀嚼過很多遍的。當時,她喊著,還有一些小小的甜蜜。只是被他睡夢中的應答嚇了一跳。
  
  而李斂楓的名字,卻橫豎覺得拗口。
  
  「嗯,雖然聽起來不太順口,不過,很不錯。」李斂楓心滿意足地笑著說。
  
  不錯過個毛的。折磨死人了。董小葵心裡腹誹,面上是非抱歉地說:「有些不習慣,所以——」
  
  「那再喊一次。」李斂楓提議,董小葵聽聞,終於一臉悲劇,引得李斂楓哈哈一笑,說:「逗你玩的了。」
  
  「哦。」董小葵如釋重負,不由得低下頭,心裡將這人責罵個遍,平常裡那些個崇敬這會兒全沒了。
  
  這會兒,服務員送來了炒飯,沒有用過午飯的董小葵早就餓得肚子咕咕,立馬吃起來。想到李斂楓在面前,橫豎有些拘謹。
  
  結果李斂楓來了一句:「人在江湖,就要依照江湖規矩,兩位女俠,不必多禮。」
  
  周珍珍捂著嘴,一口飯沒噴了。董小葵也是竭力憋著笑,抬頭看,李斂楓果然是風捲殘雲的吃法啊。吃得痛快淋漓,淋漓盡致。與周圍的環境相得益彰。
  
  「吃。江湖有江湖的吃法。」他吃了一陣,對看著他的董小葵和周珍珍說。
  
  兩人這才「哦」了一聲,回過神來,專心對付眼前的炒飯。卻不料電話忽然想起來,音樂聲是漸進的,在這喧鬧的地方,依然能夠聽得見這手機的音樂聲。
  
  董小葵擱了碗筷去翻挎包,翻出來,電話已經停了。她正在查看,卻聽得李斂楓說了一句:「VERTU。」...<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28 11:1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8-3 12:44 AM 編輯

第074章 情侶機啊情侶機
  
  遊戲的樂趣在於發現,在於享受。
  
  ——題記
  
  李斂楓說出的這個單詞讓董小葵的動作不由得一凝。很小聲地「嗯」一聲算作回答,周圍原本人聲鼎沸。她這樣小聲回答,下意識地就是不想讓李斂楓聽見。
  
  因為之前,她聽周珍珍說過,這種手機是市面上買不到的,需要特別定制,且價格不菲。
  
  可是如今,她一個窮學生,手裡卻拿著這種價格不菲的定制手機。不論換做誰,哪怕是三歲稚童,也只會往那些方面想吧。畢竟女大學生攀著權貴富豪,揮霍青春換富貴名利的事已經很普遍,也不是新聞了。
  
  說實話,在借許二的光對付孫冠華之前,她已經做好了這種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的準備。因為她實在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子,從來不去管那些不相干的人的眼光。可是,她卻十分重視朋友、家人,她最怕的就是自己重視的人看輕自己。
  
  眼前的男子,雖然不是她的家人,也談不上無比熟悉,甚至用「朋友」這個詞語來定義都有些不準確。可是,董小葵就是怕被他看輕。
  
  因為,對於她來說,在這個繁華得蒼涼的陌生都市,在她走投無路時,是他幫了她——並不是僅僅將她引進孫冠華的辦公室,而是找了專家鑒定,又做了擔保人,並且還鼓勵她要好好生活,好好學習。生命是最美好的。
  
  他是她在冷漠都市裡的第一縷溫暖。是她尊敬的人。她對他,總是看中的。
  
  所以,這一刻,當李斂楓說出「VERTU」時,她橫豎不自在。回答得小聲,一直低著頭擺弄手機,可是由於心裡焦躁,並且從沒用過如此的智能手機,操作之類的很不熟練,橫豎都不能調出來電提示。
  
  「來,我幫你。」李斂楓說,聲音不大不小,恰恰從人聲鼎沸裡突出來,聲音一貫的澄澈溫暖,帶著笑意。
  
  董小葵還沒回答,橫斜裡一隻手伸過來,從她手裡拿走那手機。抬眼看,手機已經在李斂楓手上,他已經開始擺弄。
  
  「李先生,我自己來。」董小葵很是著急,總覺得不妥帖,像是隱私被偷窺了一樣。忽然地想起某個人似乎在她狼狽不堪的時候,說:「我只送。手機是隱私,不借。」
  
  當時,還暗罵人家惡劣,如今自己算是感同身受了,手機果然像是自己隱秘的一部分,這樣被無端地奪過去,滋味真不好受。
  
  她心裡一著急,想伸手去奪手機,卻又覺得不妥,手就懸在那裡,進退維谷的。李斂楓卻是瞧了瞧那手機,抬眉瞧了瞧她,有些不高興。
  
  自己惹他了?董小葵有些疑惑地瞧了他一樣,不由得又將視線卻落在手機上,巴望著李斂楓能將手機遞過來。可是他將那款手機握著,並沒有放過來的打算。
  
  董小葵終於按捺不住,抬眼看他,問:「調出來電了嗎?」
  
  李斂楓沒有回答,只是坐在那裡,抿著唇,一臉不高興地瞧著董小葵。
  
  「怎麼了?」董小葵問,覺得十分疑惑,他怎麼又生氣了。
  
  「董小葵,斂楓!你又忘記了。」李斂楓強調,一字一頓的。董小葵這才恍然大悟,方才自己又叫了他李先生。頓時不好意思地一笑,說:「還沒習慣。」
  
  「嗯,這次原諒你,以後絕對不能再犯這個錯誤了。」李斂楓一笑,董小葵心裡才輕鬆一下,這才來問:「來電——」
  
  李斂楓又低頭擺弄一下,說:「我將我號碼輸進去,1號鍵就是我的號碼,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董小葵除了這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總覺得有些不妥當。李斂楓這才將手機遞了過來,問:「你第一次用這個手機?通訊錄裡只有一個號碼。」
  
  「是啊。我手機壞了,一個朋友送我的新手機。我還沒學會呢。那號碼,應該是朋友的。」董小葵回答,拿著手機的手卻在微微發抖,這手機是他送的,除了他還能有誰會在這裡輸入電話號碼啊。奇了怪了,那人不是說「你我兩不相欠,剩下的路,你好自為之」麼,怎麼又儲存號碼在這手機裡?
  
  不過,他向來奇奇怪怪的,遇見幾次,就是幾個印象,最開始覺得這人無禮且霸道,後來又覺得這人睿智深沉,再後來覺得他清冷幽深。昨天自己被*,居然還覺得這人溫情。但是,無一例外的,這傢伙都是在抽煙。
  
  一定很短命的傢伙。她不由得撇撇嘴。而後轉念一想,有在心中責怪自己:人家與你何相干的?要走好自己的路,不要惹麻煩。
  
  她一邊在心裡告誡自己,一邊低頭去看來電號碼,仔細搜尋了記憶,並不是熟識之人的電話號碼。
  
  不知是誰打來的,不過,這地方也不適合回電話,那就等離開這喧鬧,再打過去瞧瞧。董小葵這樣想,本來想將電話放進口袋裡,轉念一想,又去瞧了瞧通訊錄,兩個號碼,一個是李斂楓的,用的是中文名字,另一個是英文名字JOY,這個應該就是許二儲存的了。
  
  不過,JOY這個單詞除了發音在嘴裡翻騰時,比較接近仲霖的發音外,貌似這個單詞的意思跟許二這人完全不搭調啊。
  
  喜悅的,高興的。他向來清冷,說話的語氣都是冷冷的,神色一直都是那種沒有溫度的水,十分冷漠。誰看到他會高興起來?
  
  如果這JOY真是他的英文名字,自己是不是要用發展的眼光重新來看待這人?董小葵想到這個名字陪著他那副樣子,心裡不知不覺充滿喜悅,竭力憋著沒有笑出來。
  
  周珍珍已經對付完食物,一邊抹了抹嘴,一邊站起來說:「我去幫忙送果汁去。」
  
  「嗯。」董小葵回答,還是在心裡偷著樂。周珍珍已經往櫃檯那邊去了,跟那師兄在那邊竊竊私語一陣,然後就忙開了。
  
  李斂楓還在對付炒飯,笑著問:「有什麼好笑的,一個人傻樂。」
  
  到底是被看出來了。董小葵咬咬唇,正色回答:「沒啥,想到一個朋友,一些好笑的事而已。」
  
  「哦。」李斂楓低頭繼續吃,也不是刨根問底的那類人,這讓董小葵鬆了一口氣,然後將手機放到口袋裡。
  
  「VRETU,你朋友很大手筆。這款藍色經典,似乎是以對機形式出現的。好幾十萬。」李斂楓忽然說,語氣漫不經心的,沒有溫度,卻於董小葵的心裡掀起軒然大波。這手機好幾十萬,許二倒是頗講義氣,給她這樣大手筆的道具,不過什麼是對機?
  
  她不由得問:「什麼是對機?」
  
  李斂楓漫不經心地瞟她一眼,吐出「情侶機」三個字,又低下頭繼續對付盤中的炒飯。
  
  他的話還是漫不經心的,倒讓人想到許二的神色,也是這樣的,冷冷的。他方才瞧她的那一眼浮光掠影,董小葵卻瞬間覺得芒刺在背,一下子沒了食慾,拿著筷子挑挑揀揀的,心裡如秋日風中黃葉,紛紛亂亂的飄忽。
  
  一方面是覺得李斂楓那一眼意味深長,像是在審視什麼。她是真怕被他就這般看輕。另一方面,「情侶機」三個字到底讓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又微微泛起波瀾,說不清的煩亂。
  
  這樣一想,橫豎是吃不下去,於是慢慢挑揀著,等待李斂楓。他雖然吃得響動大,其實吃得也不多。盤子裡還剩一半,他說吃好了,還說平素就吃這麼少。
  
  兩人相視一笑,走出茶餐廳。這會兒,夜幕已降臨,Q大各處路燈也次第亮起,但並不特別明亮,有種模模糊糊的黃暈,低低的壓抑。
  
  這晚的風並不大,樹梢頭,有一彎殘月如鉤,墨黑的夜色裡,顯得那樣突兀。風很大,使勁地搖曳著樹木,風中夾著些微的沙塵。
  
  梧桐大道上,三三兩兩的學生來來去去的,都捂著臉,有的女孩子戴著口袋,或者蒙著圍巾。也有情侶公然手拉著手,甜甜蜜蜜,相互偎依著往前走。
  
  李斂楓站在茶餐廳門口,笑了笑,說:「謝謝小葵,今天很開心,終於一場夙願了。」
  
  「謝我做什麼,這可是你賣的單。」董小葵也是一笑。李斂楓聽聞,打趣道:「放心,我會記得你還欠我一頓的。」
  
  董小葵抿唇一笑,說:「不用時時提醒。我不會賴帳的。」
  
  「這樣最好。不過,吃什麼,怎麼吃。內容和形式都得我定。」李斂楓說,一臉的笑意,心情頗好。
  
  董小葵聽著這話,瞧著他高深莫測的笑,頓時有種落入陷進的感覺。這頓謝謝的飯可真是有點棘手啊。不覺間就想到許二那個傢伙說的「不要輕易說謝謝,得了便宜,就要悄悄的,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看起來,那傢伙的強盜理論,是十分實用的。
  
  李斂楓看到她這表情,不由得哈哈一笑,說:「放心,我下手不會太狠的。要不——,我留到等你畢業後,再讓你請?那時候,我下手可以狠一點,不用有心理負擔。」說完了,還點著頭,自言自語地說這個提議最好。
  
  董小葵訕訕地笑,沒有說話。
  
  李斂楓也覺得氛圍尷尬,於是看了看表,說時候也不早了,明天還有重要的會議,這就要回去了。由於他的車停在Q大東門那邊,李斂楓也是往東門那邊走,於是便順道送董小葵回暢園。
  
  這茶餐廳離暢園並不遠,一路上全是梧桐,路燈在茂密的梧桐葉子裡遮著,透出細碎的黃暈燈光。
  
  兩人一路並肩走。李斂楓依舊雙手插袋,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一直沒有說話。董小葵心裡也有些亂,並且一直記掛著明天給孫冠華轉錢的事,想著等一下給此岸彼岸打電話。
  
  就這樣,走了一陣,李斂楓忽然停下來,說:「抱歉,我想抽支煙。」
  
  董小葵聽出他的語氣十分不安,帶著某種焦躁。一說完,又大步往前走了幾步,與董小葵拉出一段距離來,只是瞧著董小葵,神色裡全是徵詢。
  
  這人到底是紳士。抽煙會問旁邊人的意見,並且知道走得遠一些。董小葵一笑,說「沒關係的。」
  
  李斂楓這才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煙來,依舊是那一盒明黃色包裝的煙,光線太過昏暗,看不清楚牌子。然後,他掏出那藍色的火柴盒子,攏著手輕輕劃了一支,騰起溫暖的火苗。他點燃了煙,煙在昏暗的光線裡有著明明滅滅的火星子。他將火柴放回口袋裡。又四下裡瞧了瞧,看到對面的梧桐樹下有垃圾桶,便快步走過去。
  
  董小葵也猜想他是要將火柴梗放到垃圾桶裡。
  
  這修養倒是不錯。董小葵一笑,莫名其妙地想起許二的那個鐵盒子。車上明明配有高檔的煙灰缸,他卻喜歡將煙頭和火柴梗都放到那個鐵盒子裡去。那個鐵盒子又大朵暗紅的花紋,還有歲月的痕跡。
  
  不知是怎樣的事,讓他這樣固執。董小葵撇撇嘴,卻忽然覺得自己神經,動不動就想到這人。人家早就表明楚河漢界,不希望自己去打擾他的生活的。他們這種人,應該最怕的就是惹上這種紛紛擾擾的東西吧
  
  正想著,抬眼瞧著李斂楓,已經從對面走過來,就在這時,有人將自行車騎得飛快,似乎還帶著女朋友。大約是由於風沙的原因,那自行車就沖李斂楓過去。
  
  「小心啊。」董小葵一喊,往前跑了兩步,李斂楓卻是一閃身過來,拉住董小葵的手,那車從李斂楓身邊滑過去,也沒有停下來。
  
  李斂楓眉頭一蹙,瞧著那遠去的自行車,沒有說話。手中的煙早已在放才的混亂中掉落。
  
  「你沒事吧?」董小葵問。
  
  他轉過臉來,有些生氣,緊緊拉著她的手腕,說:「你跑什麼跑?這車撞不死人,也會受傷的。」
  
  「我——我只是。」董小葵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是本能地跑了兩步,要說去救人,那倒不至於。
  
  李斂楓放開她的手腕,瞧著自行車消失的方向,問:「這Q大不是禁車了麼?怎麼還有車在跑?」
  
  「禁的是機動車,又不是自行車。」董小葵回答。
  
  「自行車也是車。出了事故,死不了人,會傷人。依我說,都該禁。」李斂楓語氣冷冷的,似乎十分生氣。
  
  這人太誇張了吧。Q大面積這麼廣,有時候,就是同一個派系,要去別的樓,都要走半個小時。沒有自行車代步,能提高速度,節省時間嗎?不能節省時間,又怎麼創造未來。
  
  再說了,禁止跑機動車,對她董小葵的生活沒啥影響。要是禁止跑自行車,她的生活將會多麼黯然神傷啊。她要去文學系旁聽,還要去歷史系旁聽。有時候,要去別的系看看有沒有活幹。
  
  不准騎自行車?難不成她要去買匹馬代步,在Q大驅馬前進?董小葵抬眼瞧李斂楓,他眉頭緊緊蹙著。剛要詢問他是不是受傷了。
  
  他卻忽然說:「走吧,早點回去休息,看這天氣,怕是要好幾天沙塵了。」
  
  就這樣,兩個人一直往前走,再也沒說一句話,一直走到暢園門口。李斂楓就站在梧桐樹下,叮囑她:「這幾天出門的時候記得裝備好。沙塵就快來了。還有,我的電話在1號鍵,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董小葵本來想說謝謝的,可是忽然就想到許二的告誡,又想到方才李斂楓提到吃飯的問題,就是活生生地將「謝謝兩個字」忍回去了,只說了一聲:「再見。」
  
  等她一直走到暢園裡,要進入樓裡,回過頭去看,李斂楓還站在那裡抽煙,煙明明滅滅的紅。她忽然覺得這有著溫暖笑容的人,其實也有種落寞。
  
  也許每個人都有落寞,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吧。
  
  回到宿舍,從窗口看下去,李斂楓已經離開了。董小葵洗了澡出來,一瞧壁鍾八點過,宿舍裡的人全都沒有回來,先給周珍珍打電話,說在路上了。然後問趙敏,她說今天請假回家了。猶豫了一下,給余姚打一個,她鼻子塞得厲害,咳嗽得也很厲害,說是病了,她媽媽為她請了病假一周。
  
  「哦,那你好好休息。」董小葵掛了電話。然後又給此岸彼岸打了電話,此岸彼岸說明天一早來接她,說今天早些睡,養足精神,怕明天那孫冠華又生出什麼妖蛾子來。
  
  放下電話,董小葵開了電腦,去「最神話」裡逛了一下,大家都在研究副本,尋找鑰匙,一切都其樂融融的。上一次婚禮上,秋水長歌教訓過玄武三傑,那些人倒是安分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在搞別的陰謀。董小葵也懶得去管,也不想接任務,跟短耳貓咪她們聊了幾分鐘,看秋水長歌也不在,給他發了一封離線郵件,說今晚不能上線。
  
  卻不料他之前有給她發了一封離線郵件,說的是那個副本,如果要完成,需要團隊協作,對戰場很熟悉的人才能成為指揮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要多研究,遊戲的樂趣在於發現。爾後,又說十二顆靈石已經找到八顆,還有四顆,改天去拿。至於畢方鳥的羽毛,自己密切注意。因為要進入那個副本,NPC血魔的僕從兮兮送的那個技能非常有用。
  
  董小葵看了幾遍,心裡到底是高興,然後關了電腦,拉了被子躺在床上。
  
  明天,會是新的一天吧?她問自己,然後閉上眼睛睡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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