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雪山小小鹿 -【下堂夫君閃遠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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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5:57 PM

第一百三十五章:我這個月走金錢運

    南囂塵白衣盈然,坐在床前的小凳上,低著頭,全神貫注地用針挑破上官琦的腕血,對兩人的腳步聲充耳不聞,冰肌般透明的臉頰緊緊繃著,飽滿的前額滲出一層蜜汗.

    上官琦的腕上出現了一道傷口,南囂塵的指尖在藥碗裡輕挑了點藥渣在她皮膚破口處,眼光一瞬不瞬盯著破口看。

    不一會兒,破口處微微蠕動,一個肉鼓鼓的東西拱出一個頭來,上官夫人的心嘩一下被揪住了,死死咬住手帕。

    南囂塵用針尖將盅蟲挑出來,扔在藥碗裡。

    蘇瑾璃睜大了眼,看著碗裡不停地蠕動著身軀的血紅色的小蟲子,難以相信,上官琦的病就是這只蟲子在作怪。

    修落雁看著肉滾滾的血蟲,胃裡一陣噁心,忙轉過了頭。

    南囂塵一連挑出三隻盅蟲,這才在傷口上灑上藥,大出一口氣。

    “行了,上官夫人,體內再無盅蟲了,我留個藥方,等小姐醒後,按藥方服藥。”

    上官夫人連連給南囂法作揖,“多謝神醫,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上官家沒齒難忘!”打發下人捧來一堆金銀珠寶。

    南囂塵一口回絕了,“上官夫人,我是受長公主之託才來給令愛看病,這些你收起來吧。”

    長公主也笑道:“上官夫人,你就收起來吧,這是本宮應該做的。”

    蘇瑾璃微微一笑,不理會二人,上前從家丁手裡將一袋金銀抱了過來,抱個滿懷,“不要白不要,上官夫人,謝謝你了。”

    哼,反正讓那上官青雲破破財也讓她消一口惡氣。

    “呀,南囂塵,好重!”蘇瑾璃連聲叫苦。

    南囂塵急步過來,從她手裡將沉甸甸一袋金銀珠寶接了過來,無奈地望了眼她,側頭向上官夫人致謝。

    三人一路回去,蘇瑾璃十分滿意,“今天又得了一大筆,我這個月走金錢運啊。”

    南囂塵不由勾起薄唇,“小璃璃,你好像從進上官府,就什麼事都沒做吧?這銀子怎麼就成了你的了?”

    蘇瑾璃紅唇一勾,十分不服氣,攔在他前頭,“我怎麼什麼事都沒做了?是我叫你去上官府的吧?後來也是你問我救不救人,我告訴你要救上官琦的吧?”

    南囂塵笑得極為寵溺,眉眼彎彎,連連點頭:“是是是,那這都歸你。”

    三人剛從大門走出去,迎面跑來一個桃紅的倩影,和他們方向相反,衝進了上官府,正是上官靈。

    她與三人猛然一個罩面,上官靈小臉扭曲,慘白盈人,似乎剛受了什麼驚嚇,和三人雖是面對面,眼神卻格外飄忽,眼底看不到任何人,從側門內溜了進去。

    上官靈才進去不久,又有一個身影追了過來,“靈兒!”

    追來的人是修景風,看到三人從上官府出來微微一怔,收住腳步。

    “姑姑。”修景風趕緊上前給修落雁問安,“囂塵,表妹,你們怎麼在上官府?”

    修景風一面說,一面整理被風吹亂的青色長袍,嗓音有些喘喘,可說話的聲線仍努力保持著平時一樣的溫潤。

    修落雁解釋道:“我請南大夫來給上官琦看病,你這麼急著是—”

    修景風被修落雁問起,眼裡閃過無法掩飾的憂急之色,“我也不知道靈兒怎麼了,我也是準備來上官府,路上碰見了她沒命地跑,我和她說話她也不理,只好就追了過來。”

    “哦?”蘇瑾璃輕挑眉,“說不定生你氣了,你可要好好地安慰她。”

    修景風尷尬一笑,哀求的神色看向蘇瑾璃,“表妹,我相信,你應該有辦法問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怕我問不出來。”

    “我?”蘇瑾璃好笑地指指自己,“她見了我可是勢同水火。”

    “不,表妹,你肯定能問得出來!”修景風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他無緣由得相信蘇瑾璃,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便下意識地認為任何事情都難不倒這個表妹。

    南囂塵伸手,將修景風的手拿開,道:“自已的女人自己搞定,璃璃,我們走。”

    “囂塵你——”修景風止住了,沒往下說,嘆口氣,向上官府內邁去。

     韓王府,書房內,寬大的大理石桌面上撂著一堆文書,書桌後,熊皮軟椅上躺著一人。

    背對著門,一身袖口滾著蟒邊的紫袍直拖到地,三千墨發隨意地披散在腦後,一手襯著下巴,另一隻手,慵懶地敲擊著桌面,毫無節律,可說明他心神有些紊亂。

    書房的鐵門上,響起三聲輕響,宿,一身黑衣緊身裝束,腰懸利劍,劍眉高挑,面上一副公式化的表情,上前道:“王爺。”

    “怎麼樣?”韓王聲線淡淡,單手在桌沿一用力,整人椅子旋轉過來。

    韓王輕閉鳳眸,密長的睫毛打在玉瓷俊朗的臉面上,兩道柳眉輕微地擰了個小結,鼻樑高挺,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回府了。”宿告道。

    門外的冷風灌了進來,吹開韓王額前一縷修長的發簾,韓王攸然睜開眼,黝黑的眸子深遂不見底,整個人雖是龍章鳳姿,卻因為這一睜眼的陰森冷厲而顯得無比詭異。

    “殺。”薄唇一張一合,輕輕吐出這個字眼,似是說件無關緊要的事般。

    “是,屬下遵命!”宿應承道,欲要離去。

    “等等!”韓王叫住他,“晚上動手,先派人監視住,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宿又應了一聲,走出書房,正欲帶上門,迎面狼走了過來,手裡捧著個小匣子。

    兩人相視一眼,交匯了一個眼神,狼進了屋。

    “王爺,您要的東西拿來了。”狼雙手將匣子奉上。

    “嗯。”韓王低低應了聲,接過匣子,打開盒蓋,從裡面取出一枝簪子。

    簪子渾身呈血紅色,顏色通透妖艷,簪頭是由九隻鳳身纏繞而成,如鳳凰泣血,展翅欲飛,韓王輕輕撫摸著簪身,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蘇澤濤沒有死?”

    “是,最近相府看守異常嚴密,屬下不敢輕舉妄動。”狼答道。韓王沒作聲,將手裡的九鳳釵轉了個方向,放在眼前比試了一下,忽然出聲笑問:“你說,這根簪子,她戴好不好看?”.

    狼心裡攸然一驚,他不知道韓王嘴裡的“她”指的是誰,不好就答。

    只是,這只九鳳釵,可是他們費了千辛萬苦才弄到手裡的,也是一件機密之物,還沒有人知道,開啟燕王寶藏的鑰匙此時在他們手裡。

    “下去吧。”韓王低聲道。

    “是。”狼弓身出門,為他帶上書房的門。

    夜色襲捲了整個大地,今晚的月光極為淡薄。

    皇宮宮殿的屋頂上,弓身行走著一個黑色身影。

    蘇瑾璃到了一堵圍牆上,吸口氣,以保萬全,將金鉤爪拋到前方的一棵老樹枝丫上,輕輕一躍,跳進了院裡。落地的瞬間,在地上幾個空翻,滾到了圍牆角落裡。

    圍牆外,腳步聲響起,一個御前侍衛疑惑的聲音,“剛才你看到有人影嗎?”

    “沒有看清楚。”另一人說道,“是不是風吹枝葉的影子?”

    兩人抬頭,望著老樹上的枝葉亂晃,相視一眼,點頭走開。

    聽到外面再沒有動靜了,蘇瑾璃才潛入了內門,遠遠便瞧見白天那名宮女珠兒和另外一個宮女攙扶著皇后,往這邊走來。

    蘇瑾璃忙閃身到草叢後面躲著。

    聽到珠兒衝身後跟著的小宮女們命令:“將乾花瓣多拿一些過來。”說著扶皇后進了一旁的偏殿。

    乾花瓣?莫不是這皇后要沐浴?

    蘇瑾璃嘴角得意地勾起一抹悅人的弧度,那敢情好,從草叢裡鑽出來,弓身上了偏殿屋頂。

    輕手輕腳打開瓦片一瞧,皇后還站在屏風外面,珠兒等人侍候她脫衣。

    蘇瑾璃從懷裡取出那包癢癢粉,徑直向散發著騰騰熱霧的大浴池裡倒去。

    惹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礙著皇后的身份,明的不行來暗的也可以,她又不是正人君子!

    蘇瑾璃估摸著倒了小半袋癢癢粉,這才住手,紅唇揚起,皇后,不知道你這一身皮膚癢到潰爛,你還有沒有閒情雅緻來找本姑娘的岔!

    蘇瑾璃沿著來路,小心翼翼地往修落雁在宮裡的寢殿趕,她不了解皇宮外的侍衛分佈情況,為免在皇城外失手,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她晚飯後直接隨同修落雁進了宮,當然是無人知曉的情況下。

    路過榮貴妃宮殿時,蘇瑾璃忽然瞧見一抹黑影從承乾宮竄了出來,天生的警覺生讓她緊緊跟上,這人也穿著一襲夜行衣,但輕功卻不是特別好,蘇瑾璃很容易地與他保持了一截距離。

    心中暗忖,誰人竟然夜闖承乾宮?

    那人似乎對皇宮裡的路徑很熟悉,所走的路上都沒有半個侍衛,輕易地便出了宮,然而,站在宮門外,卻頓住了腳步,掀開頭上的斗笠。

    淡淡的月光照在他清潤的五官上,蘇瑾璃瞧得清楚,竟然是修景風。

    許是他穿著一身黑衣,出現在這黑漆漆的夜裡,蘇瑾璃剛才並沒看清他的身形。

    此時一驚,不由脫口而出:“修景風!”

    修景風連忙側過頭,看到蘇瑾璃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大驚失色,“表妹,你怎麼在這裡?快下來!”

    蘇瑾璃輕輕一笑,看來他還不知道被自己跟了這好長一截。

    “修景風,你大晚上的打扮成這樣子乾嘛去?做賊嗎?”蘇瑾璃取笑道。

    修景風卻擰緊了雙眉,面上無一絲笑意,反而充滿了擔心急切,“靈兒不見了!”

    “額?”蘇瑾璃慢慢收斂了玩味的表情,想到今天白天見到上官靈時的異樣感覺,問道,“失蹤了?多長時間了?”

    “沒有多長時間。”修景風的嗓音不停地發顫,可以看出他渾身都在緊張,“靈兒的丫頭派人送信到宮裡,我連夜就出來了。上官青雲等人已經在城裡搜索了,可我還是不放心。”

    “哦。”蘇瑾璃聽說上官青雲已經在搜尋了,倒也不是很急,“東門外的桃花林可有人去了?”

    “東門外的桃花林?靈兒會在那嗎?”修景風眼睛一亮。

    蘇瑾璃不敢肯定,“我只是覺得那個地方很隱蔽,上官青雲在城裡搜人,不如我們去城外看看。”

    她看著修景風一臉關心則亂,修景風平日對她也還不錯,不妨幫他一把。

    “好。”修景風答應下來,可轉瞬猶豫,“表妹,我擔心你——”

    蘇瑾璃勾唇一笑,運起輕功朝前飛開,“修景風,追得上算你贏!”

    修景風又驚又喜,不曾想表妹竟然還有一身好武藝,他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撒開步子趕了上去,兩人往東門而去。

    “這裡有血!”蘇瑾璃敏感地嗅到一絲血腥味,在路邊停下。

    “是這裡!”修景風也不管這血是不是上官靈的,一口咬定了,發足往桃花林的方向急奔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5:59 PM

第一百三十六章:就是死,你也得陪我

    蘇瑾璃連忙跟上,此地離桃花林還有一段路,她與修景風一路狂奔,迎面一騎馬馳了過來,像是趕路的.

    修景風一改往日謙謙君子作風,上前就將騎馬的人拉了下來,翻身上馬,“表妹,來!”

    蘇瑾璃心中偷笑,這修景風,當真是關心則亂啊!竟然搶路人的馬起來,不由多想,飛上了馬。

    兩人向東急馳而去,那個騎馬的客人還在後面大叫:“我的馬,我的馬!強盜啊!”

    到了桃花林,修景風進林就大叫起來:“靈兒,靈兒,你在不在這裡?”

    蘇瑾璃右手抽出金鉤爪,左手執住了匕首,警惕地掃視四周,她能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

    “修景風!”一個大草叢內發出一聲女子的急喚。

    “靈兒!”修景風的聲音都顫抖了,往聲音處急趕過去。

    “小心!”蘇瑾璃一聲厲呵,身手敏捷地掣出天蠶帶,向修景風前面一排長草橫掃過去,叮叮,一枚金屬暗器碰撞在金爪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無聲地落入草叢。

    “啊——”躲在草叢裡的上官靈驚嚇過度,一聲尖叫,從草叢裡竄出來,撲進修景風的懷裡,“救我,救我!”

    “靈兒別怕!”修景風一手緊緊抱住她,又是高興又是緊張,空出的一隻手抽出腰間長劍,在面前舞了個劍花,“什麼人出來?”

    一個黑影嗖嗖飛了過來,停在三人面前五米處,林間黑暗,那人臉上戴著張薄薄的青銅面具,看不到臉容,只是衝修景風呵道:“把懷裡的女人交出來!”

    上官靈渾身顫栗著,縮在修景風懷裡,“不要,修景風,你不要理他!”

    “你是誰?靈兒哪裡得罪了你?”修景風護著上官靈,大聲問。

    “嗖!”來人不答,兩枚鋼釘形狀的暗器直射過來。

    蘇瑾璃聽聲辨位,金鉤爪一出,將鋼釘一捲而飛,輕躍到修景風面前,“你們快走!”

    “表妹——”修景風怎麼會將蘇瑾璃一個人丟在這麼危險的情景下?

    “修景風,我們快走。”上官靈扯住他的衣領,眼內滿是恐懼。

    修景風還未答話,上官靈忽然掙脫了他的懷抱,朝停在林間的馬跑去,刺客大喜,手中五六枚鋼釘直往上官靈背後空門射去。

    修景風來不及叫出聲,舞劍便攔暗器,而來人則如蒼鷹般向上官靈撲去,蘇瑾璃暗叫不妙,顧不了暗器,天蠶帶嗖地遞出,橫攔住上官靈的腰,手腕一翻,將上官靈瘦弱的身子舞上了半空,準確地扔給了修景風。

    “快走!”

    話音一落,蘇瑾璃指間的四枚銀針向刺客飛去。

    “我要馬,我要走!”上官靈還在掙扎,絲毫不清楚剛才那一瞬間的危險。

    修景風再也無法猶豫了,夾著上官靈上了馬背,回頭瞧了眼蘇瑾璃,咬咬牙,一抽鞭,馬兒潑剌剌衝出了林。

    刺客大驚,不欲再與蘇瑾璃纏鬥,想要追上去,然而蘇瑾璃一個健步躍到他面前,將金鉤爪舞得風生水起,硬生生攔住了這人的路。

    直到再聽不到馬蹄聲,刺客心中大燥,轉向蘇瑾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青銅面具後,瞇起來的雙眼滿是陰冷憤恨的光茫。

    “你可以試試!”蘇瑾璃邊說話,右手二指閃電探出,夾住刺客揚過來的一枚暗器。

    忽然,蘇瑾璃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血液上湧,身子發軟,她大吃一驚,難道這暗器上有毒?

    正想著,刺客第二枚暗器破空而至,她想再伸手,居然發現手指遞出後力不從心,大驚之下,蘇瑾璃旋了個身,挨著暗器邊一骨碌滾倒,卻無法爬起來。

    “你,暗器上有毒?!”蘇瑾璃咬住下唇,怒目望著刺客得意的眼神。

    “中了我的秋水寒,你還能支撐嗎?倒—”隨著刺客的一聲“倒”,蘇瑾璃瞪著雙眼,無力地倒在地上,閉住了眼,顯是暈眩過去。

    刺客大步流星過來,從地上就提起了蘇瑾璃,“哼,自找的!”

    然,一剎那間,眼前銀光一閃,刺客只覺得頸間一寒,蘇瑾璃的臉上卻是一熱,她冷冷望著刺客的動脈,“就是死,你也得陪我!”

    腳狠狠踢中刺客的腰,蘇瑾璃身子飛了出去,在地上連滾幾個跟頭。

    刺客想用手去掩頸上的傷口,然而,蘇瑾璃這一匕首,割得是又快又準,近在咫尺,幾近是一刀斃命,他終是搖搖晃晃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蘇瑾璃拼了這最後一招,胸間氣血翻湧,摀住胸口,竟嘔出一線血絲出來。

    她心里大駭,南囂塵不是說她服了仙靈丹後,對一般的毒物都有抗體了嗎?怎麼連番幾次著了別人的道?

    不,不能在這裡倒下去!

    否則,她是如何也活不過來了!

    她還不想死,她還沒有好好談過一場戀愛,好不容易穿越到這個時空,好不容易遇上了南囂塵,好不容易芳心初動,她怎麼可以就死?

    對生存的極度渴望使蘇瑾璃捱著虛弱的身子,一步步往林外走。

    然,只走了一半路,就聽到林外傳來腳步聲。

    蘇瑾璃連忙蹲下身子,窩在草叢裡,閉住呼吸,蒼白著一張小臉,有意無意地傾聽。

    “星!”一聲急喚傳來,“我們的人死了!”

    “血還是熱的,人還沒走遠,給我搜,整個林子的搜!”低沉磁性的男聲在林間蕩起。

    蘇瑾璃心中一緊,是韓王!

    “韓王!”蘇瑾璃聽著聲音,離她不遠,她連忙站起來,拼著全身力氣叫了一句,終於軟倒下去。

    韓王聽到這一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呼喚,臉色剎時一變,動如脫兔,急步趕來,紫袍捲起的狂風帶著林間枝葉嘩嘩作響。

    他也看到了,淡淡的月華下,蘇瑾璃躺在了草叢裡,雙眸緊閉,臉無血色,額間卻浮上一層黑色。

    “璃兒!”韓王頓覺嘶心裂肺,彎腰將她抱起。

    蘇瑾璃縱是暈倒,手裡還緊緊握著匕首。

    “王爺。”狼已經走了過來,看到插在蘇瑾璃裙衫上的那隻鋼釘,他大驚,“是她,是她殺了星!”狼說著,腰間長劍寒光一閃,已經撥了出來。

    “你閉嘴!”韓王抬起長靴,重重一腳將狼踢翻在地,長袍帶風,飛一般地朝跨上來時的駿馬奔去,一手攬住蘇瑾璃,馳馬狂奔。 “狼,你怎麼樣?是不是找到刺客了?”宿趕過來問.

    “沒有。”狼從地上爬起來,揉揉腰,“我們回去。”

    官道上,快馬飛馳,夜風陣陣撕刮著韓王俊朗的臉,然,他只是將蘇瑾璃緊緊攬在懷裡,沒有半點減速。

    烈馬進了城,直接馳到了翡翠樓,韓王翻下馬,抱著蘇瑾璃上了屋頂,直接飛到南囂塵住的觀景台。

    這個地方,他從來沒來過,只為了不想觸碰南囂塵心底那點,然而,今天不一樣。屋裡還亮著燈火,他想也不想,便一腳踢開了觀景台上那扇大門。

    “什麼人?”南囂塵一聲冷喝,飄逸的身影已瞬移到了房門前,眉梢帶風,英姿颯爽。

    “塵兒救她!”韓王聲線滿是無限的恐慌,打開外披的紫風袍,將蘇瑾璃抱出來,蘇瑾璃一張臉已是全黑,“啊!”韓王大叫一聲,眼前一花,身形猛然一晃,以為會把蘇瑾璃摔下來,手上卻是一空。

    “璃璃!”南囂塵抱著蘇瑾璃的手臂不停地發顫,渾身有如丟進冰窖般寒冷,冷得他直哆嗦。

    此時,他必須冷靜!南囂塵狠狠一咬下唇,薄如削的唇瓣立時滲出一道血絲。

    南囂塵形如閃電,將蘇瑾璃放在了紫檀木大床上,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一仰頭,含住一粒藥丸,連水也來不及去拿,俯身覆上蘇瑾璃冰冷的唇,將藥丸嘴對嘴為她餵下。

    韓王站在一邊,面色如土,此時,根本不會去想這種方法是不是有違常理,只是緊緊望著蘇瑾璃的臉。

    “這是什麼?!”忽然,耳邊南囂塵厲喝一聲,聲線低沉,卻壓抑著極大的怒火。

    韓王連忙轉頭去看,南囂塵右手拇指與食指間夾著一枚特製尖頭鋼釘,雙目狂狷地盯住韓王,眉宇間盡是戾氣。

    “是——”韓王心里關心著蘇瑾璃的毒素,一時心亂如麻,答不上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00 PM

第一百三十七章:昨晚沒怎麼樣吧

    南囂塵冷冷一笑,將手裡的鋼釘嗖一下拋擲到地上,鋼釘的尖頭狠狠插進了地板,“這個,是你手下二十八宿用的特製武器吧!”.

    韓王的臉刷一下白了,“塵兒,先不說這個,你先把璃兒救活。”

    “璃璃她沒事了。”南器塵盯了韓王一眼,看向床上的蘇瑾璃。

    蘇瑾璃臉上的黑色慢慢退去,膚色漸漸正常,隨之睜開眼,正看到南囂塵的臉在眼前,眸裡滿是心有餘悸,“璃璃,我給你的藥呢?”

    蘇瑾璃將眼光又射向韓王,韓王也是一臉緊張地望著她,她此時才看到,自己正在南囂塵那間主臥的床上。

    她從懷裡摸出那個隨身攜帶的天藍色小瓷瓶,“在這呢,怎麼?我是——”

    南囂塵點點頭:“是上次化骨散的後遺症。”

    “不是秋水寒嗎?”韓王驚訝出聲。

    “不是。”南囂塵低低答著,指著地上那枚直沒至柄的鋼釘道,“這枚鋼釘並沒有傷到璃璃,跟它沒有關係。”

    蘇瑾璃聽到韓王重重出了口氣,遂問南囂塵,“你給我的藥有效嗎?”

    南囂塵輕勾薄唇,撫著她的秀發,“傻瓜,當然有效,難道你還不相信毒醫鬼聖的話嗎?只是,這種藥不能解決根本,我一直在研究對症的解藥,所以,你可能還要受再次發作的苦楚。”

    蘇瑾璃緊緊抓著藥瓶,又將它放進了懷裡,笑道:“沒事,下次發作我記著吃藥就行了,我還以為是中了那名刺客的毒。”

    “刺客?”南囂塵柳眉擰起,擔憂地問,“哪裡來的刺客?是要傷你的嗎?”

    蘇瑾璃搖搖頭,看著韓王。

    韓王在一旁,臉色早變了好幾變,見到此情景,只得道:“塵兒,你先照顧她,既然沒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他當然知道,放鋼釘欲傷蘇瑾璃的人正是他手下二十八宿之一的狼派出去的,如果此時問起,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告訴他們自己要殺上官靈嗎?為什麼?

    “不送。”南囂塵語氣淡漠,身子動也沒動一下。

    倒是蘇瑾璃從床上支起了身子,“韓王,謝謝你,你這就走嗎?”

    “嗯,塵兒醫術很好,不用擔心。”韓王嘴角揚起一抹舒心的笑,看了她一眼,出門飛上了屋頂,趁著夜色離去。

    “璃璃。”南囂塵臉上滿是不放心,坐到床頭,握住她的小手,“我真害怕,要是韓王沒將你送回來的話——”說著他握緊了拳頭,語氣凌厲,“該死的韓夫人,就算她不死,我也要把她五馬分屍!”

    傷了璃璃的人,他決計不會放過。

    蘇瑾璃蹙起柳眉,垂眸思索片刻,道:“不是韓夫人。”

    南囂塵一臉怔然望著她。

    蘇瑾璃淡淡解釋道:“那晚撥我金針的,韓夫人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我說,是你師妹,夏紫柔,你可信?”

    這次,南囂塵並沒一口反駁,眼裡劃過一抹沉思,“柔兒?你可有證據?”

    “我問你可信?”蘇瑾璃不答反問。

    南囂塵的眼光注視著蘇瑾璃,如同看到遙遠的天邊,回憶道:“柔兒從小就身體虛弱,5、6歲時差點沒有活過來,那時我師父正好從夏府路過,就帶了她回谷調養,夏侍郎就讓柔兒做了師父的義女。柔兒在谷裡一直住到十二歲,在嫁修景弘之前每年還回谷好幾次。我從小就拿她當病人對待,她膽子小得連只螞蟻都不敢殺,比小師妹還要柔弱,你叫我一時相信她去害你,我真是難以相信。”

    蘇瑾璃勾起紅唇,嘲諷一笑:“柔弱?連只螞蟻都不敢殺?也許以前是這樣,但是人都是會變的。就算那天晚上我無法確定是不是夏紫柔,但是小春——給我下毒的人,可是她夏紫柔派來的!”

    “柔兒怎麼會認識江湖中人?”南囂塵疑問重重。

    “有錢能使鬼推磨。”蘇瑾璃撇撇嘴。

    南囂塵蹙眉沉思,點頭道:“柔兒那邊,我會命人注意的,你先把身體養好,以後到哪去,讓清風跟著,她武藝雖然不算強,但好過你孤身一個,而且關鍵時刻可以給我放煙霧彈為信號。”

    蘇瑾璃“嗯”了一聲,其實她原本不想把夏紫柔那些事說出來,然,她不願南囂塵那般記恨著韓夫人。不管他信是不信,那又如何?除了讓南囂塵跟他師妹關係惡化,他還會像對付韓夫人一般親手除了他師妹嗎?

    她沒想過,也不打算這樣做,如果想要夏紫柔的命,何須他南囂塵?只要她自己動手,簡單之至。

    “璃璃,渴了吧?”南囂塵溫柔地問道,到桌邊端了一碗茶水過來,餵她喝了幾口茶。

    其實蘇瑾璃現在已經恢復了力氣,但南囂塵不許她自己動手,硬是把她的手塞進溫暖的被窩裡。餵完茶水後,到床頭拉了下鈴鐺,然後走了出去。

    蘇瑾璃斜靠在床上,打量著屋裡的情形。

    四角的夜明珠大如斗石,發著溫潤柔和的光線,打在屋中每一件奢華無比的家具上。

    一會兒南囂塵回來時,手里托著個精緻的小盤子,上面切著薄薄的一排水果,南囂塵坐過來,拈了一塊水水的雪梨片,遞到蘇瑾璃嘴邊, “來,張嘴。”

    蘇瑾璃聽話地咬住雪梨,滿口汁水,頓覺口腔清新無比。

    南囂塵餵了她好幾片,自己也吃了兩片,笑笑道:“璃璃,我去打水給你梳洗。”

    “南囂塵,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蘇瑾璃趕緊掀開被窩,從床上下地。

    “在這等我。”南囂塵按住她,命令道,飛身下樓,端了兩盆熱水過來,其中一盆水里還細心地灑著花瓣。

    “不至於吧!洗臉也要灑花瓣嗎?”蘇瑾璃驚訝地問。

    “我,我不知道啊。”南囂塵撓撓頭,“你洗臉不灑花瓣嗎?我好像看小師妹有時候會灑點。”

    蘇瑾璃扑哧一聲笑了,纖指點上他的頭,”行了,你出去吧,我叫你時進來。”

    “好。”南囂塵探探水溫,這才走出門。

    蘇瑾璃洗好後,才喚南囂塵進來,自己躺在了床上。南囂塵將兩盆水端出去倒掉,盆就放在了觀景台上,折身進屋,來到床邊,笑問:“璃璃,要睡了嗎?”.

    蘇瑾璃點頭。

    南囂塵本是從床上起來的,一身白色的中衣,猶豫思索了一下,將蘇瑾璃抱到了床裡面,襯著床沿,輕輕一躍,也躍到了床上,“呼”,隔空吹熄了燭火,屋子里頓時暗了下來。

    燈火熄滅後,屋子裡的氣氛剎時詭異起來。

    蘇瑾璃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趕緊往裡挪了挪,把了個後背對著南囂塵,然,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她本想出聲讓南囂塵去別處,可一想,剛才是自己把他的床佔了,而且南囂塵也沒說要幹什麼啊,不就跟她睡了一張床嗎?

    身後,一個溫熱的氣息打過來,蘇瑾璃感覺到南囂塵火熱的胸膛抵上自己的背,一雙大手,扣住了她的纖腰,南囂塵睏意的聲音傳來,“璃璃,睡吧,我抱著你睡。”

    蘇瑾璃能聽到南囂塵粗重的呼吸聲,淡淡的谷藥香和著梨花香送入鼻端,不由放鬆了警惕,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觀景台上,初晨冷冷的日光從半拉開的窗簾打入了屋內,照在了紫色床簾之上。

    南囂塵睜大著眼,望著眼前不距一寸的美目。

    蘇瑾璃此時一隻手緊緊攀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從他凌亂的中衣內伸了進去,放在了他的後背上,左腿架在他結實有力的腰上,小腦袋鑽在他脖頸間,下巴微微揚著,雙眸緊閉,密長的羽睫有如蝴蝶振翅欲飛,一排排整齊地垂下,均勻地呼吸著,顯是睡熟了。

    南囂塵斜臥著躺在大床上,一隻手緊攬著蘇瑾璃的腰,一動不敢動,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已有好幾個時辰,從蘇瑾璃抱住他時,他就沒睡著了,怕把她吵醒,又貪念這種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

    眼前的妙人兒,朱唇輕輕一動,嚶嚀了一聲,懶懶睜開眼,蘇瑾璃正欲伸個懶腰,左手一動,竟觸著一大片滾燙的肌膚,觸手堅實有力,她不禁呆了一呆。

    終於看清了南囂塵的臉,自己的手,天啊,居然探進了他的中衣!

    蘇瑾璃的臉一陣血紅,忙不跌地收了回來,那隻不老實的腿趕緊放下,擁被坐起來,結結巴巴道:“南,南囂塵,昨晚,我們沒怎麼樣吧?”

    南器塵不由微微一笑,活動了下麻木的身軀,“你說呢?”

    啊!蘇瑾璃倒抽一口冷氣,該不會是她把南囂塵給強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01 PM

第一百三十八章:夏夫人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蘇瑾璃有點手足無措起來,望著南囂塵.

    南囂塵薄唇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小璃璃,你昨晚跟我搶被子,害我挨了一晚上的凍。”南囂塵這話自然不是真的,蘇瑾璃貼著他那麼近,他緊張得渾身都汗濕了。

    原來這樣,蘇瑾璃渾身放鬆下來,籲口氣,嚇死她了!

    正這時,兩人都聽到樓下傳來說話聲。

    “公子還沒起來,五皇子在這等一下。”說話的正是南耀。

    “你快點叫囂塵起床,我有急事啊!”修景風的聲線焦急無比。

    蘇瑾璃與南囂塵對視一眼,心道,修景風昨晚不知帶上官靈去哪裡了,這麼一大早來找南囂塵幹嘛?

    南囂塵披起床頭的外袍,翻身下地,回頭看著裹緊藍色錦被的蘇瑾璃,溫聲道;“你再睡一下,我先下去。”

    看著她躺下,這才將紫床紗放下來,掩住了床上的風光。

    蘇瑾璃臥在床上,雙手在身上摸了一下,她還是穿著昨天的外衣入睡的,並沒有解開過,這才徹底放了心,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嗯……”也不知睡到什麼時辰,蘇瑾璃懶懶地翻了個身,嚶嚀了一聲,眼前大為光亮,她不覺睜開了眼。

    燦爛明亮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打在床前華貴的地毯上,南囂塵正靠在軟椅上,軟椅緊緊靠著床,他一手托腮,正痴痴地盯著自己看。

    雪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鋒利的棱角朦朦朧朧,只有那雙桃花目裡,閃著兩點黑漆漆的眸光,如夜空上閃爍的明星。

    “璃璃,醒了?”南囂塵從軟椅上傾身而起,坐到床頭。

    蘇瑾璃坐了起來,點點頭:“我怎麼又睡過去了?什麼時辰了?”

    她又是一夜未歸王府,不知修景弘可有發覺。

    “用過午膳回去吧,我已經叫人告訴了清風。”南囂塵依依笑道,心內卻極是惆悵,什麼時候,蘇瑾璃可以一直陪在他身邊,而不用離去呢?哪怕是短暫的離開,他也會度日如年。

    “嗯。”看來快午時了。

    “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南囂塵見蘇瑾璃精神好多了,這才發問。

    蘇瑾璃將事情簡單一說,南囂塵“嗖”一下蹦起。

    “璃璃你不早說!修景風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我居然還幫他去看上官靈!一早上,我怎麼聽都沒聽到他提起你?”南囂塵眉宇間盡是怒氣。

    “上官靈怎麼了?”蘇瑾璃警覺地問。

    “瘋了!”南囂塵怒氣未散,狠狠一搥砸在床沿上,大床搖了好幾搖。

    蘇瑾璃見他真動了怒,紅唇微勾,上前握住他的手,“好了,生他的氣做甚麼?沒的把自己氣壞了,修景風也是關心上官靈過切啊,才會慌神吧,他不是那樣的人。”

    南囂塵猶自惱怒,想到早上居然跟修景風一起進宮,去給上官靈把脈看病,他就不能原諒自己!

    如果不是上官靈,他的璃璃怎麼會差點就沒命了?

    如果不是修景風,他的璃璃怎麼會被獨自丟在桃花林,差點死在別人的手下?

    蘇瑾璃垂眸暗思,韓王為什麼要殺上官靈?

    按理說,上官家跟韓王結親,雖說後來解除了婚約,上官靈傾心於韓王,也不至於落得被人追殺的下場吧?

    “璃璃,餓不餓?我叫人去準備飯菜。”南囂塵見蘇瑾璃一臉沉思,忙上前問。

    蘇瑾璃點點頭,一面下地梳洗。

    一會兒,南耀命人送了一桌子飯菜上來。

    南囂塵細心地為蘇瑾璃布好菜,自己吃了兩口,就住箸看著蘇瑾璃吃。

    吃完中飯,蘇瑾璃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阻止了南囂塵說要送她,自己從翡翠樓出去了。

    翡翠樓當家的是個新來的掌櫃,也沒見過蘇瑾璃,愣是看著她的背影好半天,心道昨晚可並沒看到有姑娘進院啊,現在卻有人出院,奇怪了!

    蘇瑾璃一路回了落花園。

    清風與萬十三自是知道她的去向,見她回來,連忙上前問:“小姐,飯菜要上嗎?”

    蘇瑾璃懶懶地靠在椅子上,道:“我吃過了,清風,你去廚房看看有些參湯燕窩之類的,讓廚房備一碗,熱著下午喝。”

    “好。”清風答應了,又有點猶豫地說,“小姐,先前五皇子來過,問您昨晚有沒有回來,有沒有—受傷?”這也正是清風關心的問題,小姐昨晚說她去皇宮,可是怎麼會受傷呢?

    蘇瑾璃點頭,“我沒事,你先去吧。”

    修景風到底是來看過她了啊。

    不一會兒,清風急急匆匆地從廚房跑了回來,嘟著小嘴,滿臉的不高興,將手裡一個精緻的青花瓷小碗重重往天井內小石桌上一擱。

    “小姐,這還得了了!我去廚房裡一問,你猜他們怎麼說?這廚房的參湯燕窩,每天只熬一次,都是給側妃的,王妃要用的話,得讓側妃發個話下來!”清風叉著腰,劈裡啪啦就是一通。

    “那這是——”蘇瑾璃指著石桌上那碗熱氣騰騰的燕窩。

    清風得意地一笑,“當然是我拿來的,我管它是不是熬給側妃的!小姐,你先喝了它再說。”說著將燕窩端過來。

    蘇瑾璃臥在軟榻上,擺擺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現在不餓,清風,原本這府里當家的就是側妃啊!”

    這破王府還稀罕這麼點東西嘛!

    剛才從南囂塵那回來,她還喝了一大碗燕窩魚翅粥,只是想準備些午後甜點罷了! MD也這麼苛刻!

    “側妃怎麼樣?”清風現在對夏紫柔已經反感得不行,“永遠只是個側——”

    “大膽!”落花園外一聲厲喝,截住了清風的話。

    是個陌生女人的聲音,緊接著,院外走進一群人來。

    “你個小小的丫環,也敢在這評判側妃的不是!”為首的,是個保養極好的中年女人,裹著件兔茸長麾,盤著緊緊的髮髻,丹鳳眼斜挑,指著清風怒喝。

    從面容上來看,與夏紫柔倒長得有幾分相似,蘇瑾璃心中一下便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清風十分不服氣,一揚下巴,“夏夫人,我們這是王妃的院子,也是你能亂闖的嗎?”夏夫人便是夏紫柔老娘,輕蔑不屑地俯視了眼靠在軟榻上的蘇瑾璃,很快拿開眼睛,對著清風道:“小蹄子,你最好弄清楚現在王府裡是誰當家!你擅闖廚房,搶走側妃的燕窩,我女兒身子正弱,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王妃擔待得起嗎?!現在又公然在院子裡嚼側妃的舌根,王府裡豈能要你這樣的下人!”.

    蘇瑾璃見這夏夫人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乾脆瞇著眼,笑笑地看好戲。

    “來人!把這個目中無主的丫環拖下去,打個50大板!”夏夫人氣勢洶洶地吩咐。

    然而,後面跟來的廚房一大群僕役,因為知道是側妃當家,所以燕窩參湯這事敢一口回絕,但是,若要他們教訓跟著王妃的貼身大丫環,他們可都沒這個膽子了。

    誰不知道王妃現在變得比以前厲害了?

    清風見沒人動,更是得意地叉住腰,“喲,這是王府,不是夏府,給你臉上貼塊金,還真把自己當如來佛!”

    夏夫人臉上也極不是面子,悻悻道:“好啊,好,這事我回頭稟告王爺,連著你們也一併處罰!”說著,丹鳳眼一一掃過身後的人。

    上前一步,就去拿石桌上擱著的青瓷碗,看那碗燕窩還沒來得及動,準備拿回去。

    蘇瑾璃才慢悠悠站了起來,吵也吵夠了,鬧也鬧完了,還想沒事人的拍拍屁股就走嗎?

    “歐——”蘇瑾璃一個前傾,撫住胸,嘔了一大口痰,正好全濺進了夏夫人手裡那碗燕窩。

    “啊!”夏夫人看著那些臟兮兮的東西,尖叫一聲,本能地鬆手後退。

    “匡當!”青瓷碗連著燕窩全掉地上了,碎成一片一片的。

    “最近身體不好,夏夫人,您可要多擔待擔待。”蘇瑾璃緩緩開口,聲音清且脆,“只是,夏夫人,王府裡的燕窩可珍貴得緊,本王妃喝一碗還得記個數兒,您就這麼把一碗好燕窩糟蹋了。”蘇瑾璃說著,從地上揀起一枚青瓷,往太陽光下照了照,對著摀嘴的夏夫人道,“唉,夏夫人,你知不知道,你打碎的這只碗,可是宋窯出來的,宋窯不知道吧,那裡面出來的瓷器都是價值連城,你說,本王妃該拿你怎麼辦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02 PM

第一百三十九章:罰跪

    夏夫人失手打了燕窩盞,不好說什麼,只是悻悻道:“是你這個丫環不敬在先!”.

    蘇瑾璃懶懶地抱著胸,問道:“夏夫人,請問你是幾品誥命?”

    ‘二,二品,怎麼了? ”夏紫柔的父親是侍郎,夏夫人故而是二品誥命夫人。

    “沒怎麼。”蘇瑾璃笑得好不燦爛,“本王妃是一品誥命,比你高,你卻帶人闖進本王妃的院子,對著本王妃的丫環大喊大叫,這就算了,進來時,好像也沒給本王妃行禮吧?你可知道,當今聖上最討厭什麼?最討厭欺上凌下!上次,上官大人在圍場要刺殺我,您瞧瞧現在,上官大人手臂也斷了,職也被革了,您就不覺得害怕嗎?”

    夏夫人怔了一怔,這事她聽說過,可是沒什麼好怕的啊!

    不過被蘇瑾璃這麼一說,她剛才進來時,確實沒有給她行禮,可以前一直這樣,都習慣了,怎麼感覺這王妃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似的?夏夫人偷偷打量蘇瑾璃。

    蘇瑾璃面色一凜,喝道:“夏夫人,現在你記住了誰才是這王府的王妃?還不行禮?”

    夏夫人心中暗忖,看今日這女人的模樣,架子擺得很足啊,不過她依仗自己女兒在王府風頭大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可能給蘇瑾璃行禮?隨即道:“我是側妃的母親,側妃現在在這王府當家,何須向你行禮?”

    蘇瑾璃懶洋洋地走到她面前來,伸出右手手指,輕佻地挑起夏夫人的下巴,“側妃?沒聽到叫側—妃嗎?永遠只是側室!當家又怎麼樣?當家也還是側妃!你女兒這輩子就是給人做小的命!”

    “你——”夏夫人一口氣在喉嚨裡上不上下不下。

    “還不想行禮?這麼多人眼睛看著呢!你要是不行禮,本王妃的面子往哪擱啊?”蘇瑾璃咯咯一聲笑,鬆開手,回到軟榻上坐著,“清風,讓她給王府正王妃行個禮節。”

    “是!”清風笑笑地上前,夏夫人十分警覺,擺好了架勢,然而她又怎麼知道,清風是會武的。

    夏夫人也沒看到清風怎麼出手,就覺得兩隻膝蓋狠狠一麻,不由自主地撲通跪倒,正對著蘇瑾璃。

    “唉喲,夏夫人,不行禮就算了,行個禮也不需要行這麼大啊!”蘇瑾璃從軟榻上支起身子,笑瞇瞇地諷刺道。

    夏夫人跪在地上,臉頰已羞得血紅,她能聽到,身後那些下人都發出了陣陣嬉笑。

    她何時受過這等侮辱,十指亂顫,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剛起身,雙腿又是一軟,跪了下去。這次,是蘇瑾璃出手,發出兩枚銀針,刺在她膝彎穴上,只要她不撥針,夏夫人就起不來。

    蘇瑾璃仰臉望天,心裡十分爽快,原來皇后叫自己跪著,不讓起來,也是跟她一樣心理。這一招,對你厭惡痛恨的人,果然管用啊!

    “夏夫人,還不想起來嗎?”蘇瑾璃故意問,“如果想起來,就得把禮節行全了才好,要不然,你在這跪一下午,跪到天黑,我也不介意。”

    夏夫人只感覺到兩腿沉重如鉛,一動彈就疼痛無比,意識到是著了蘇瑾璃的道,心裡那個氣憤啊。

    今天,她先忍下這口氣!

    想著,放軟了聲音,“三王妃,是臣妾不懂事,頂撞了王妃,還請王妃高抬貴手!”

    “嗯。”蘇瑾璃滿意地勾勾唇,“那你說,側妃是不是就是側—妃?”她加重了“側”字的語氣。

    夏夫人低頭答道:“是,側妃永遠只是側,不能跟正妃比。”

    想到夏夫人此時心裡面估計快氣爆了,蘇瑾璃笑得十分得意,從軟榻上起身,向她走過來,彎腰伸出一隻手,“起吧!你來王府是客,要記著自己的身份,下次再要有這樣的事發生,本妃定不輕饒!”

    夏夫人輕輕一動,感覺雙腿能動彈了,如得大赦,連忙奔出了院,臉色立刻三百六十度大變化,直奔紫柔院。

    正房裡,夏紫柔無力地躺在床上,秋菊在一邊端著個小碗,碗裡是黑糊糊的中藥,摻了馬尿的中藥,一口口地餵夏紫柔,夏紫柔捂著鼻子,心裡直犯嘔。

    “側妃,夫人來了。”外面一個小丫環挑起了房簾。

    夏夫人輕移蓮步到床邊,臉色極不好看,卻沒有吱聲。

    “娘,你不是端燕窩去了嗎?”夏紫柔輕咳一聲,疑惑地望著兩手空空的夏夫人。

    “燕窩還在熬。”夏夫人的聲音掩不住的氣憤,臉色更難看了。

    “怎麼了娘?”夏紫柔嗅到一絲不對勁,追著問,“誰惹你了?”

    夏夫人見女兒細聲細氣地詢問自己,哪還能控制得住,胸脯都氣得發抖起來,“怎麼了?你們王府那個王妃,現在的架子好大,當那麼多人面把為娘的臉給丟光了!”

    夏紫柔心裡一驚,咬緊牙關,“她怎麼對待你了?”

    夏夫人將先前在落花園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猶自不解氣,“讓我在地上跪半天,連個小丫環也對著我登鼻子上眼,我這張老臉,今天可是丟盡了!”

    夏紫柔面色轉為陰狠,手一揮,寬大的袖子將秋菊手裡的藥碗揮到了冰涼的地面上,啪啪碎了,黑糊糊的藥淌了一地。

    “喝什麼喝!真要那蘇瑾璃看著我喝馬尿高興嗎?!”夏紫柔眼裡滿是森然,怒氣沖天道。

    秋菊不說話,默默在地上收拾碎瓷片。

    夏夫人大驚失色,“馬尿?柔兒,你什麼意思?”

    夏紫柔冷冷道:“我都喝好幾天摻著馬尿的中藥了,都是那蘇瑾璃給王爺出的餿主意!”

    夏夫人捏緊了拳頭,“太過分了,這王妃太過分了!”

    “秋菊,重新端一碗藥上來!”夏紫柔指著地上的秋菊,“新制的藥!”

    秋菊嘴微微一顫,卻沒敢說什麼,答應著下去。

    “什麼新制的藥?”夏夫人不解地問。

    秋菊出去時帶上了門,屋裡只剩下母女兩人,夏紫柔低聲道:“可以讓我發病的藥。”

    “柔兒,你幹什麼!”夏夫人從床頭一蹦而起,“你的病好不容易才復原,怎麼能——”

    “娘,你小點聲!”夏紫柔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摀住她的嘴,“別叫人聽去了!我要蘇瑾璃死!既然上次師哥的藥有效,那麼這一次,我肯定可以逃過難關,只是受點苦而已!這麼點苦,跟蘇瑾璃的死比起來算不了什麼!這些日子,我已經喝飽氣了!”夏夫人驚惶地看著她.

    夏紫柔慢慢放下玉手,笑得好不陰森,“我要蘇瑾璃的心頭血!”

    “吱呀——”門被推開了,夏紫柔與夏夫人皆是一驚,朝門口看去,原來是秋菊捧著藥進來。

    “啪!”夏紫柔上前就給她一掌,“死丫頭,進來不會敲門嗎!”

    秋菊手一抖,藥盞上的蓋當了兩下,夏紫柔一手搶了過來,打開蓋,裡面傳來一陣難聞刺鼻的藥味。

    “柔兒——”夏夫人猶豫不決,上前想將藥盞端過來。夏紫柔長袖一揮,攔住了她的來向,另一隻手,抓住藥碗,仰脖子就咕咚咚喝了下去。

    “柔兒!”夏夫人驚叫一聲,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娘!”夏紫柔喝完藥,連忙過來扶她。

    扶著夏夫人起來,藥性開始在體內發作了。

    “好冷。”夏紫柔開始打哆嗦,秋菊與夏夫人忙將她移到了床上,然而夏紫柔渾身的冷氣越來越重,唇色越來越紫,上下牙齒直打顫,秋菊急著去打熱水,夏夫人在屋里大叫,“來人啊!側妃犯病了!快去叫王爺!”

    夏紫柔的意識越來越淡薄,雙手在空中亂抓亂舞,“冷,冷……”眼看著再凍下去就要凍死了。

    “柔兒,你挺挺!柔兒!”夏夫人的聲音淒厲無比。

    “柔兒!”一個深青色高大的身影撞門而入,修景弘急到床邊,看到夏紫柔的寒熱散居然又發作了,只嚇得面無血色,緊緊握住她亂揮的雙臂,將夏紫柔連著被子擁進懷裡,“柔兒,乖,不要怕,我在這裡!”

    夏紫柔修長的五指,探進了修景弘的衣領,在他胸膛前亂摸亂畫,尋找著溫暖的源點,冰冷的小手,讓修景弘幾欲崩潰。

    過了半柱香時分,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嗖一下竄進了房,南囂塵及時趕來。

    柳眉微挑,薄唇緊抿,南囂塵的面色極為凝重,上前二話不話,先拿杯水給夏紫柔灌了一粒白色的藥丸,夏紫柔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在床上昏迷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05 PM

第一百四十章:明月清風兩不欠(1)

    南囂塵從熬藥的小院一直移步到抓藥的中堂,微瞇雙眼,保持著高度敏感的嗅覺,然而,並沒有夏紫柔所服那些藥的氣味。也就是說,根本查不出來是誰在夏紫柔的補藥裡下了這幾味與她病相衝的藥草,難道,是他診斷錯了嗎?問題並不是出在這次藥上,而是出在他的解藥上? .

    南囂塵筆挺地站在中堂裡,雙手負在背後,沉思良久。

    冷不防,身後傳來清風嬌脆的聲音:“就這兩支嗎?不夠不夠,再來一根大的吧!”

    南囂塵側過頭,將視現投到站在藥櫃前與抓藥伙計說著話的清風身上。

    清風背對著他,微彎著腰,手裡在點著什麼,他本能地走了過去,“清風?”

    清風猛然回頭,嘴角揚起笑來,“公子,你怎麼在這?”

    南囂塵未答話,垂眸看到她手裡絹帕包著的兩根小人參,“這是給璃璃的嗎?”

    清風點頭,“是啊,小姐說她身子虛,要補補。”說著將頭轉過去,“這兩根太小了,大夫你再拿一根。”

    藥櫃的伙計愁眉苦臉,“就這兩根小人參在外頭,大人參都在側妃手上保管著,小的做不了主啊!”他這話,半是說給南囂塵聽的。

    南囂塵微微蹙起了眉頭,他沒想到,璃璃身子正虛,卻連補藥都難在王府取到。

    清風的眉頭挑了起來,滿眼不悅,“又是側妃!我可不信你這一根都沒有!敢不敢讓我搜搜?”

    抓藥伙計見南囂塵在場,沒敢和清風置氣。

    南囂塵見清風待勢欲發的陣勢,拉住了她,“清風,別跟他計較了,拿著這玉佩,去找南耀,多領幾根百年老參過來。”

    早知道璃璃在王府是這樣的情形,他早就會派人將這些全都打點好,豈會要她在府裡看別人的臉色?

    清風接過南囂塵遞來的玉佩,心里大喜,可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放過藥房裡這群人,狠狠瞪了眼年輕的小伙計,轉身跑了出去。

    小伙計嘆口氣,“唉,南公子,你也是太好心了!之前王妃生病,我們藥房連藥都不給抓的,你出手這麼大方,一給就是百年老參——”小伙計說著說著,感覺氣氛怪怪的,南囂塵正射來兩道寒冷凜厲的眼光,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了,嚇得他止住了話,頭皮陣陣發麻。

    南囂塵回到紫柔院,衝修景弘搖搖頭。

    修景弘怒髮衝冠,可又找不到發洩點,只得緊緊將袖下的手握成拳頭。

    “囂塵,這病是真犯了。”修景弘蹙起濃眉,望著南囂塵,“上次的解藥可都還有?”

    南囂塵輕點頭,“解藥還有,只是——”只是藥引嗎?南囂塵忽然心頭大駭。

    誰都知道,上次夏紫柔的解藥,藥引便是蘇瑾璃的臂血。

    當時他還說過,寒熱散第一次發毒,臂血就可以,如果發了第二次,必須要用——下毒人的心頭血!

    南囂塵與修景弘默默對視,兩人都在彼此的眼光裡找到了一線恐懼,一線慌亂。

    最終,修景弘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怎麼辦?”

    南囂塵唇角微微一揚,“景弘,上次你取藥引時不是很乾脆嗎?”

    修景弘喉頭一塞,臉微微一紅。

    幾個月前的那幕,他怎麼可能忘得了?一聽要蘇瑾璃的臂血,他沒有半點猶豫,趕到落花園,親自操刀,割臂放血,決絕而去。

    然,這個場景,近月來常常在他眼前浮動,每看到蘇瑾璃一次,便加重一次,像一個罪惡的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而今,卻要他去取她的心頭之血嗎?那可是輕微一個失手,就要人命的啊!

    修景弘深沉的眸光愈加黑暗,鋒利的棱角收斂,盡量平和的聲音問道:“必須要取,心頭血嗎?”最後幾個字,還是顫抖了。

    “必須。”南囂塵答得極為乾脆,因為沒有第二個辦法。

    修景弘咬緊牙關,“你可以保住她的命的!”

    南囂塵勾唇輕笑,“你說的她,指誰?”是保夏紫柔,還是保蘇瑾璃?

    “兩個人!”修景弘意思明確,“取璃兒的心頭血,保住她的命!救柔兒!”

    “我做不到!”南囂塵一口回絕,臉色漸漸鐵青起來,表情冷漠。

    要他取蘇瑾璃的心頭血,他連想都不敢想,何況是下手!

    “王爺,您一定要救救柔兒!塵兒,你也不能看著你師妹就這樣離去啊!”夏夫人聽著兩人對話,似乎都隱含深意,連忙撲上來,跪在了兩人面前,臉上的妝早已哭花,緊緊抱住修景弘的腿。

    “娘,你先起來。”修景弘一直喚夏夫人為娘,可見他對夏紫柔的喜愛了。

    “王爺,你答應救柔兒,我才起來!”夏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是一定要救柔兒的。”修景弘嘆道,“起來吧。”柔兒,他是必須要救的。

    “塵兒,你答應我!”夏夫人搞定了修景弘,轉而去求南囂塵,“塵兒,你答應伯母,一定要全力救柔兒!”

    看南囂塵高挑柳眉,深沉的桃花目中滿是猶豫,夏夫人淒淒哀哀,“塵兒,你師妹跟你在蝴蝶谷相伴成長,兩小無猜,你怎麼能看著她死去啊?醫者父母心,塵兒,伯母求你了啊!”

    修景弘一雙深遂的黑眸也落在了南囂塵身上。

    他當真為了蘇瑾璃,連自己師妹的命,也可以不要了嗎?

    一個是最親的師妹,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卻是嫁了人的女人,還是別人的妻子;修景弘暗瞅著南囂塵,他不信,南囂塵會如此抉擇!他就不怕此事傳出去後,有累他神醫濟世於人的聲名嗎?難道也不怕世人指著他的脊梁骨罵他六親不認、冷血無情嗎?

    南囂塵瞧了床上夏紫柔一眼,臉上滿是愧疚之情,卻也十分無奈,甩開夏夫人的手,“我做不到!”斬釘截鐵,出門而去。

    要小璃璃的心頭血?他怎麼捨得下手?他也決計不會給別人機會這樣做!

    身後,修景弘的眸光越來越迷離,越來越深沉。南囂塵,他竟然真的……

    “塵兒,塵兒!”夏夫人嚇得小心肝亂跳,扶著房門大叫。心裡直叫苦,女兒啊女兒,你在自服毒藥的時候,可有想到,你師哥他竟然不捨得用那個賤人的心頭血為你治病啊!夏夫人一時頭暈腦脹,衝到夏紫柔床前亂哭一氣.

    她好怕,她怕柔兒就這麼去了……

    那樣的話,一切太不值得了!就算有一朝一日要了蘇瑾璃的命,也換不來她女兒的生命了!

    “娘,別哭了,讓柔兒安靜下,囂塵的工作,我去做。”修景弘拉開了夏夫人,沙啞著嗓音說道。

    “好,好!”夏夫人抬袖擦乾眼淚,“王爺,不愧我家柔兒對你一片深情。”

    修景弘未再答話,擰起濃眉,憂心忡忡地出了紫柔院。

    落花園裡,南囂塵緊緊拉著蘇瑾璃的手,“現在就跟我走,否則,景弘真地要對你做什麼了!”

    清風手腳利落地打好兩個包裹,趁萬十三還在屋裡收拾一些值錢的物件,清風衝了出來,“小姐,這王府呆不下去了!王爺忒狠心,為了側妃的命,連主子您的命也不要了!再不走,難道真要當他砧板上的魚肉嗎?”

    蘇瑾璃右手還捧著個小茶盞,悠悠閒閒喝完最後一口茶。

    古代的蘇瑾璃為什麼會死?

    就是因為被修景弘抽了臂血!

    現在,輪到心頭血了!

    蘇瑾璃勾起紅唇,冷冷一笑。

    前段日子她派萬十三監視紫柔院,便發現夏紫柔在京城與蝴蝶谷往來運醫書,以為她是關心自己的病情,後來又發現秋菊偷偷出府買藥,因為當時買的不是毒藥,而是幾種補藥,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

    而今聽南囂塵說完,她總算是明白了。

    夏紫柔這招苦肉計使得可是相當好!南囂塵懷疑她誤服的那些藥,都是與夏紫柔身體內的寒熱散相衝的,而那天秋菊出去買的,正是這些藥草!用這一招苦肉計,換她的心頭血,以為她必死無疑,夏紫柔果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小姐,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清風蹦到蘇瑾璃面前來,滿臉慌急,都快哭了,“王爺他可是在要你的命啊!”

    “我知道,清風,不急,你先跟萬十三把該揀的東西都揀好。”蘇瑾璃淡淡吩咐,“收拾好後,去——”

    “去翡翠樓。”南囂塵沉聲接過,囑咐清風。

    蘇瑾璃望了眼他,沒有提出異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08 PM

第一百四十一章:明月清風兩不欠(2)

     “好!”清風一聽要回翡翠樓,喜形於色,衝進房,加入萬十三的行列.

    萬十三早已恢復過男人裝扮,穿著一身黑色的麻布長衫,弓著腰,默不作聲地做著事。

    “十三,就要離開王府了,你準備去哪?”清風湯湯萬十三,小聲問。

    萬十三撓撓頭,起身,八尺長的身材極為高大,這段時間在王府竟養得比之前胖了,以前是又高又瘦,現在可以稱得上幾分威猛,聲線低沉, “能去哪?小姐不是說要我在她店裡幫忙嗎?”

    清風哼了一聲,“那你不幫襯我,到時我可要累死!”

    “怎麼會呢?有粗重的活,你就留給我做。”萬十三信誓旦旦承諾。

    “那還差不多。”清風小嘴一翹,素淨的臉染上一絲紅,偷偷一笑間,臉頰上立刻顯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璃璃,你想要幹什麼?”南囂塵聽蘇瑾璃說要去看望夏紫柔,不覺眉宇間浮起一線擔憂,他恨不得馬上就帶蘇瑾璃走,越遠越好。可是,他又不願意違逆她的意思。

    蘇瑾璃紅唇輕勾一抹笑,她正想去看看,夏紫柔為了想要她死,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

    演了這麼精彩一場戲,她能不看看嗎?

    紫柔院內,夏紫柔服過南囂塵的藥後,昏昏沉沉睡在床上,身上蓋了好幾層厚被子,秋菊捧著一盆熱水,夏夫人正用滾燙的毛巾不停地為夏紫柔敷額頭。

    亮堂的門外忽然暗了一暗,蘇瑾璃的身影走了進來。

    夏夫人一見到她,先是滿眼的憤恨,而後,立刻變了臉,跑過來撲通就給她跪下了,“王妃,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她死死抱住了蘇瑾璃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揪心之至,“王妃,我知道柔兒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同在一個府里為妃,平時肯定產生過不少摩擦,但是王妃心地這麼善良,一定不忍心看著她去死。”

    蘇瑾璃好笑地揚起唇,她心地善良嗎?她怎麼不知道?

    “王妃,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救救柔兒,好不好?”

    “不知,本王妃該如何救她?”

    蘇瑾璃忽然出聲詢問,夏夫人一怔,看著跟進來的南囂塵,南囂塵一張臉已是黑的了。

    “只要王妃能奉出心頭之血,我家柔兒就能活了!”夏夫人極小的聲音將話說全了。

    “奉出我的心頭之血嗎?”蘇瑾璃單臂一伸,將夏夫人提了起來,令她坐了床頭的椅上,走到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夏紫柔。

    “是,王妃,小姐以前做過什麼對不住你的事,秋菊在這為她陪罪了!”秋菊放下臉盆,慌慌張張地想要跪下求蘇瑾璃。

    被蘇瑾璃一手拉住,“別動不動就跪,我當不起。”

    而後慢慢道:“用我的心頭之血,救夏紫柔的命,夏夫人,你想得太美好了!本王妃從來就不是什麼行善之人,相反,在我眼皮子底下死兩個人,本王妃也不覺得有什麼大驚小怪,呵呵,我看,你們要不為她準備後事,要不,就另請神醫,開別的藥方。”

    蘇瑾璃一手掩嘴,輕輕笑了幾聲,回頭望著南囂塵。

    南囂塵背對著陽光,正看著床上的夏紫柔,滿臉掩飾不住的內疚,“伯母,塵兒對不住你了,要我用璃璃的心頭血,這是萬萬做不到的,塵兒醫術欠佳,目前找不到別的藥引可替代,但柔兒的性命我會努力保住,再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

    “不要你們這麼好心!”夏夫人顯是被蘇瑾璃的一番話刺激到了,這個王妃,居然這麼冷血!夏夫人再也不裝模作樣了,柳眉豎起,滿臉脹得通紅,用力推搡蘇瑾璃,“你走,你走!你不願意救人就算了,還口出難聽之言,三皇子立了你為王妃,簡直是瞎了眼!”

    蘇瑾璃被她推著紋絲不動,嘴角勾出一抹愉悅的笑:“你最後這句話說對了,三皇子寵幸夏紫柔,這不是瞎了眼嗎?”

    “你——”夏夫人渾身開始發顫,不停地哆嗦。

    “璃璃,別說了!”南囂塵知道夏夫人連遭打擊,精神上已是受不了了,趕緊拉住蘇瑾璃的臂,“我們走吧!”

    對著屋裡狀態極差的夏夫人道:“伯母,我回頭定來看柔兒,為她想別的藥方,你別急!”

    南囂塵硬是拉扯著蘇瑾璃到了院中,蘇瑾璃猶自不解氣,這不是自作自受嗎?到頭來,說她心腸惡毒也就罷了,沒的牽連了南囂塵落個壞人的名聲。

    兩人剛從夏紫柔的正房出來,迎面便碰到修景弘。

    修景弘的臉色不太好看,嘴角再不見笑容,額頭深深蹙著,一襲深青色的長袍,胸前用金絲線繡著的幾條巨蟒,也極為安靜地潛伏著。

    他看到蘇瑾璃,腳步便頓住了,沒有說話。

    “王爺,請節哀。”蘇瑾璃淡淡說了一句,正欲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衣袖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扯住。

    “王妃準備去哪?”修景弘開口了,聲線沙啞低沉,疲憊不堪。

    蘇瑾璃回過頭,“我想搬到長公主府上住一段時間。”她沒有說翡翠樓,此時說起,只怕會挑起修景弘無比的怨憤。

    修景弘的面色果然輕輕一緩,道:“王妃,本王希望,你能用心頭之血救柔兒。”

    蘇瑾璃輕輕哼了一聲,“憑什麼?”

    修景弘勾唇一笑,配著他此時毫無表情的臉,這抹笑,看上去極為陰惻,“就憑你是本王的王妃!”

    “我不願意,我不是聖女,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蘇瑾璃笑笑答道,心裡卻把修景弘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為了救側妃,當真連正妃的命也想犧牲!修景弘,你也太天真了吧?

    修景弘幽黑的眸子暗了幾分,掃了眼一旁的南囂塵,緩緩道:“我想,囂塵為你取血,你應該是放心的。難道,他捨得要你死? ”

    “呵。”蘇瑾璃紅唇勾起一線冷笑,“就算不死,又如何?我蘇瑾璃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可以勉強!”

    修景弘慢慢鬆開抓住她右臂的手,聲線蒼涼:“如果,這次你救了柔兒,本王許諾你,立寫休書一封!”誰也沒有註意到,修景弘隱藏在大袖下的手指在不停地發著顫,頎長的身軀,挺立在風中,深青色的長袍一角,微微蕩漾,他薄唇一張一合,將下面的話說完整了,“休書過後,男婚女嫁,再不相干,即使,是囂塵,本王也無話可說。”.

    蘇瑾璃本欲離去,聽他這麼一說,好奇地轉過了身子,“當真?”

    “璃璃,不可!”南囂塵在一旁插了一句,眼神焦急地看著蘇瑾璃。

    雖然,這個條件對他的誘惑極大,可是,他還是不忍,用璃璃的心頭血去換!那樣,太殘忍!

    蘇瑾璃搖搖頭,示意南囂塵噤聲。

    修景弘淡淡掃了憂心忡忡的南囂塵一眼,眼光,回到蘇瑾璃身上,低垂眼睫,掩住眼內的波濤洶湧,“如果,柔兒就此死了,那麼這輩子,本王都不會放過你!更別說休書了!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就算我要下地獄,你也得陪著我!”

    修景弘猙獰一笑:“至於囂塵,南家,他的前程,本王更不介意與兄弟反目成仇!”

    與兄弟反目成仇?蘇瑾璃的心狠狠一痛。

    南囂塵,他的身世那麼可憐,自己當真要逼著他到最後連僅剩的親情也消散得一干二淨嗎?

    她不禁望向南囂塵。

    淡藍色的長袍輕顫,陽光灑在他透明白淨的臉龐上,密長的睫毛下,一雙桃花眼正認真地盯著修景弘;眼中,劃過無限的悲傷與沈痛。握在袖下的手漸漸捏成了拳頭。

    他與修景弘,當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反目成仇?是不是在愛上了同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注定無法回頭?

    南囂塵咬緊牙關,似乎在努力克制著某種情緒。

    蘇瑾璃的心,嘩啦啦就碎了,南囂塵,這是她的底線啊!

    韓王,修景弘,如她猜測的話,都是南囂塵的親人,可是到頭來,也是他們,卑鄙地利用南囂塵,利用他的南家,利用他的一切,來威脅自己!

    最痛苦的,只怕是南囂塵了吧!

    明明是他的血肉至親,然而不能相認;明明是他唯一的親人,卻口口聲聲要與他為仇為敵。

    蘇瑾璃的臉色慢慢平和下來,紅唇翹起一抹溫柔之至的笑意,秋水眸,依戀地看著南囂塵,嘴中卻說道:“我答應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09 PM

第一百四十二章:明月清風兩不欠(3)

    聽蘇瑾璃說答應自己了,修景弘卻沒有感覺到該有的歡喜,臉色依舊沉暗,只是心裡的某根弦忽然鬆了,但是,另一個地方的一根弦,又緊緊拉了起來.

    “璃璃!”南囂塵十分不贊同她的做法,出聲阻止。

    “我已經決定了。”蘇瑾璃看著他,微微一笑,“你不會讓我死吧?”

    “怎麼可能?”南囂塵擰緊眉頭,“我只是擔心——”

    蘇瑾璃搖搖手,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心房,“我會不會死?”

    “我不會讓你死!”南囂塵心裡如針扎般疼痛。

    “我相信你。”蘇瑾璃淺淺一笑,籲口氣。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夜吧,明天上午,我在府裡等你倆。”修景弘冷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負手離去,徑直進了夏紫柔的房間。

    屋子裡窗戶都被釘上了,牆上的排風口也被堵了起來,門一關,陰暗無比。

    修景弘揮揮手,秋菊連忙扶著夏夫人退去,臨走前帶上門。

    修景弘靠著兩扇門,重重地喘著氣,身子,竟然無力地滑了下去,癱倒在地上。

    心,好痛好痛。

    璃兒,終究跟他無緣嗎?終究不是他的嗎?他不得不放手嗎?

    為了休書,她寧願用自己的心頭血去救她不想救的人,她當真這麼急著要離開他嗎?璃兒,她真地不愛自己了,不是裝的,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地不愛他了。

    一想到明天要取蘇瑾璃的心頭血,他的心便惶惶亂顫起來。

    清風和萬十三將落花園揀得一空,該收拾的東西全部打包好,南囂塵叫了馬車一併拖到了翡翠樓。

    後院裡,南耀帶著幾個下人,指使著他們整理蘇瑾璃的東西。

    “公子,小姐住哪啊?”清風抬起腰,擄了擄袖子。

    “就那。”南囂塵手指的方向,正是觀景台。

    “小塵塵,那不是你住的房間嗎?”南耀嗲聲嗲氣地說道,“指錯了吧?”

    “沒錯。”南囂塵勾唇一笑,“給我在樓下收拾一間出來,原來屋子裡的擺設都不要動了,就把床上的被子換過來,另外—”南囂塵沉吟半響,道:“南耀,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在海外運進來的那面梳妝台嗎?”

    “您是說準備進到宮裡的?還在庫裡。”南耀嘻嘻哈哈問,他當然知道南囂塵說的是哪一台,那台梳妝台全部是用白玉石砌成的,雕花精緻,造型獨特,下面有三個小分櫃,每個櫃子裡獨配一個首飾盒,最新穎的是,這面梳妝台的鏡子十分清晰,照得人哪,清清楚楚,隔著一米,也能數得清睫毛的根數。

    “把那面梳妝台搬到璃璃房間去,不送進宮了。”南囂塵本來是想以後再給蘇瑾璃尋一台一樣的,沒想到蘇瑾璃這麼快就離開了王府,那麼,該送的東西,想送的東西,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搬到她那裡了。

    “好!”南耀答應著下去了。

    “公子,您真把您住的房間讓給小姐嗎?”清風到現在還不能太相信,因為她知道啊,別說南囂塵的那間主臥,就是那個院落,也不是一般人能隨隨便便進去的,主臥更是私密場所。

    “是啊。”南囂塵笑得很開心,“動作快點吧,趕在璃璃回來前全部弄好,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心裡沒說出來的話是,現在是讓給璃璃了,也許哪一天,這間房就是他倆的了,南囂塵美美地想著,但一想到明天上午的事情,他的臉色立刻暗了下來,回身到了自己的藥房,動手配幾副補血的藥,並且準備好明天的工具,確保萬無一失。

    取璃璃的心頭血,保她的命,對有毒醫鬼聖之稱的南囂塵來說,不是難事,可是,他心裡還是無限恐懼,害怕中途會出差錯,那要的,可是璃璃的命啊!再者說,這個過程也是極為痛苦,他怎麼捨得,怎麼忍心,怎麼下得了手?

    蘇瑾璃說服了南囂塵先跟清風萬十三回去,她自己則去了韓王府,找修落雁。

    “什麼?修景弘要取你的心頭血?怎麼可以!”修落雁正在房門前曬太陽,手裡學著做衣服,乍一聽蘇瑾璃說的話,將手中的衣樣子一擲好幾米遠,正砸到了進來的韓王。

    韓王眉頭一皺,冷聲道;“弘兒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說著轉身。

    蘇瑾璃急步上前,抓住他的後領,“去哪?不要去找修景弘,這是我願意的!”

    修落雁急急上前:“你瘋了嗎璃兒?你知道取心頭血意味著什麼嗎?這裡不是21世紀,這裡醫術不發達,要剖開你的心臟,你還能不能活得過來!我堅決不同意!”

    韓王被修落雁一番話說得莫名奇妙,不過他此時沒空去在意,追問道:“你願意用心頭血去救弘兒的側妃,一定是修景弘答應了你什麼?”

    他雖說對蘇瑾璃了解得不全面,但也有把握,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做這傻事。

    “聰明。”蘇瑾璃勾唇一笑,“用我的心頭血,換我的休書!除了休書,修景弘還能給我別的什麼嗎?”

    轉向滿臉反對神色的修落雁,“你放心!南囂塵既然沒反對,那就代表,他的醫術很好,可以讓我渡過這一劫。我今天來找你,還有韓王,不是來讓你們擔心的,是讓你們明天跟我一起去王府,給我做個人證!”

    還有誰比韓王與修落雁更有做證的說服力?

    她擔心修景弘是個小人,出爾反爾,故而來了韓王府一躺。

    “你決定了?真地決定了?”雖然聽說南囂塵有把握,可是修落雁還是急燥,“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啊我?”

    “放心吧,我命大!”蘇瑾璃連忙安慰她,“我怎麼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呢?我們還要在這過一輩子呢!”

    韓王越加聽不懂她倆的談話,沉吟片刻道:“明天上午,我會一早去王府的。”

    他知道,蘇瑾璃的意思只怕難以更改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11 PM

第一百四十三章:明月清風兩不欠(4)

    蘇瑾璃回了翡翠樓後,這邊一切都已收拾妥當.

    清風領蘇瑾璃上了觀景台,推開主臥的門,滿臉是歡快的笑,“怎麼樣小姐?滿意不?”

    蘇瑾璃站在地毯上,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南囂塵當真把這間房間給了自己,當時的說笑話,這麼快就成真了。

    她打量著房裡的擺設,似乎位置都有變動過。紫檀木雕花床移到了透著山水畫的屏風之後,虎皮軟榻依舊擱在窗下,靠牆的紅木小几上擺著一套奢華精緻的茶具,玉瓷上繪的是宮仕捧茶;正窗前,淡黃色的軟簾斜斜垂著,將一架白玉石的梳妝台隱在了暗處。

    蘇瑾璃不覺走了過去,坐到梳妝台前,驚詫地發現,這架梳妝台不僅外面雕刻得細緻,連鏡面,也是玻璃的!

    鏡裡,一個穿著淡綠衫裙的少女正對著她笑,三千墨發在腦後挽了個若仙髻,額前的發簾垂在一邊,瓜子臉上,柳眉杏眸,櫻唇皓齒,細看時,倒是個極美的俏佳人,眼神波光流轉,更讓她別添一股美麗。

    這就是現在的自己嗎?蘇瑾璃摸上了臉頰。

    在古代照久了昏黃的銅鏡後,乍在這麼清晰的鏡子前照出自己的模樣,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小姐,這個稀奇吧!”清風湊過來,拍著手,“以後我每天到你房裡來照鏡子!好清楚哦!,真是個寶貝!”縱是看過好幾遍了,清風依舊是滿臉羨慕與驚嘆。

    蘇瑾璃微微一笑,這樣的鏡子,在現代太普通了,不過在這裡,確實難得。

    “南囂塵呢?”

    “公子在忙呢,要不要我去叫他?”

    “不用了,清風,我想歇息一會兒。”

    蘇瑾璃爬上高高的紫檀木大床,床上已經換了一整套紫色的錦被,被套與被單上都繡著繁複精緻的碎花,極為清雅。

    血色黃昏,夕陽西下。

    蘇瑾璃做了一個模糊不清的惡夢,夢裡,夏紫柔拿著把刀追著她跑,口口聲聲說要她的命,而她,竟也無還手之力。

    她睜開眼時,額上已浸出一層密汗。

    “醒了?”一個淡藍色飄逸的身影走了過來,南囂塵伸手撫去她額上的汗珠,眼中極為溫柔,“做惡夢了?”

    蘇瑾璃爬起來,“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喝了它。”南囂塵像變戲法似的,從桌上捧過一碗黑糊糊的藥汁。

    “這是什麼?”蘇瑾璃聞到了中藥的苦味,不覺皺起眉頭。

    在古代發個燒,都得喝中藥,最讓她頭疼了。在現代好啊,感冒發燒都吃西藥,不用受這煎熬啊。

    “補血的,效果極佳,這樣明天可保萬無一失。”南囂塵一臉認真,將青瓷小碗靠近她的紅唇,“一口氣喝掉,就不苦了。”

    蘇瑾璃點點頭,將藥碗接住。

    “乖,喝掉有糖吃。”南囂塵說著,伸開手掌,瑩潤玉白的手心上,躺著一塊方糖,似在誘惑她。

    蘇瑾璃不由輕聲一笑,捏住鼻子,仰脖子將藥汁喝得乾乾淨淨,眉頭苦得打起結來,直咂嘴。

    忽然,纖腰被一雙大手輕扣住,她的上身向前一傾,一張溫潤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蘇瑾璃睜大著眼,看著南囂塵近在咫尺的桃花目,雙手不覺抓住了他的衣領。

    他火熱的舌頭探進自己的唇裡,隨著,將那塊糖送了進來,舌尖,立刻泛起一絲甜絲,嘴裡苦味頓減,這抹甜,直甜到心裡。

    南囂塵微微離開她的唇,眼裡狹著一絲笑意,伸出舌頭,性感地舔淨她唇上的藥跡。

    “不苦嗎?”蘇瑾璃不禁問。

    自己剛喝的藥,他就敢親吻自己?

    “不苦,甜。”南囂塵含笑答道。

    沉默許久,南囂塵將碗收了過來,擱在一旁,溫聲道:“璃璃,取心頭血的過程極為痛苦,而且,你可能保持著清醒,你怕嗎?”

    這麼說,沒有哪種昏迷藥可以承受住這麼大的痛了?

    “不怕。”蘇瑾璃輕聲答道,不敢看他的眼睛。

    痛苦,她不怕,她卻怕,會永遠地離開他。

    她還想,跟南囂塵甜甜蜜蜜,一輩子快樂地在一起。

    “好。”旁話不必多說了,南囂塵在她額上親映一吻,“你不要起來了,等會兒我端飯上來給你吃,好好地睡一覺,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嗯。”蘇瑾璃凝視著他的雙眼,乖乖地躺回了被窩。

    次日初晨,稀薄的陽光絲絲縷縷灑進了房間。

    清風進來時臉色發白,她是今早才知道蘇瑾璃今天要去割心頭血,早已唬得面無人色。

    南囂塵知道瞞不過她,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特別囑咐她別在蘇瑾璃面前流露出害怕和不自然的情緒。因為這樣的情緒極容易感染到璃璃,璃璃越是保持一個輕鬆正常的心態,越是增加了取血的安全性與身體的健康。

    清風知道其中利害,不敢多說什麼,小心翼翼服侍蘇瑾璃梳洗,又端來早餐。

    “今天還要吃早餐嗎?”蘇瑾璃微笑,以前體檢抽血可都是什麼都不吃的。

    用過早膳後,南囂塵正站在樓下,迎接她下樓。

    “馬車備好了,走吧。”南囂塵說著,輕輕拂齊她額前被風吹亂的碎髮。

    馬車裡墊了好幾層厚被子,即使馬兒跑起來,車內也不顯震盪,蘇瑾璃知道,這是為她回來而備的,南囂塵,果然心細如髮。

    到了王府停下,兩人進了王府,清風、萬十三和南耀都跟在後面。

    徑直奔向紫柔院,南囂塵先去看了夏紫柔,夏紫柔此時已經醒過來了,坐在了床上,看到南囂塵進來時,眼裡精光一閃,低眸掩去。

    修落雁忙走到蘇瑾璃身邊,滿眼的擔心。

    “在哪取血?”蘇瑾璃問,她恨不得越快越好,在這裡多呆一刻,她都感覺心胸煩悶。

    “這邊,備好了一間乾淨的房。”修落雁拉著她的手,出房到了隔壁。

    門應著屋外的腳步聲打開,韓王與修景弘從裡面出來,韓王雙手負在背後,高蹙的濃眉顯示著他的不悅,都不知適才他與修景弘在屋裡談論了什麼。

    修景弘見到蘇瑾璃碧衣綠裙,眉眼雅緻,如個荷池仙子般站在面前,藏於袖下的手猛然一顫,極力克制住情緒,淡淡道:“王妃來了?” “很快就不是了。”蘇瑾璃說著,衝韓王一笑,感謝他今天來給自己做證,徑直進了屋.

    修景弘聽到她的話,心內一片苦澀。

    很快就不是他的王妃了,所以,他才想多叫幾聲。要知道,這可是拿她的命在賭啊!

    青袍立於風中,渾身如丟入冰窖般的寒冷,修景弘努力穩住身形,他怕,怕自己會衝進去將璃兒拉出來,告訴她,不繼續了,他不抽她的血了,他其實,不想看到她痛苦!他的心裡,早已不知不覺有了她!

    “不捨得?”耳邊,傳來韓王略帶譏諷的聲音。

    修景弘怔了一怔,抬頭看了眼韓王,立刻低下頭去,“皇叔,我——”

    “好了,別多說了。”韓王生硬地打斷了他的話。

    剛才在屋裡,他苦口婆心地勸了修景弘半天,希望他不要取蘇瑾璃的心頭血救夏紫柔的性命,然而,他終究是不聽自己的。

    修景弘,他太武斷,也太任性。

    韓王,雖說不是生性風流,身邊卻也不缺少女人,長期對人情練達的觀察告訴他,夏紫柔不是什麼安分於室的女人,她沒有蘇瑾璃直率,沒有蘇瑾璃聰明,沒有蘇瑾璃勇敢,甚至沒有蘇瑾璃漂亮,她沒有蘇瑾璃所擁有的一切魅力;她有的,只是一成不變的溫柔如水,九曲柔腸內的花花心思,說白了,根本就是個扔到人堆裡找不出來的氾濫女人。

    用一個平庸不堪的夏紫柔,換冰雪聰明的蘇瑾璃,修景弘今日的所作所為,他一定會後悔的!後悔到腸青腸斷!

    世上沒有後悔藥,事情,早在它發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指明了未來的方向。

    韓王嗟噓不已,而今,他說得再多的話,也亦是空談,修景弘都不會再聽得進去。

    兩人站在台階上,望著遠方。

    南囂塵大步趕了過來,南耀跟在後面,提著個藥箱。

    南囂塵沒有理會站在外面的兩個人,直接進了房,蘇瑾璃已然臥在床頭,微笑著等他。

    修落雁從南耀手裡接過了藥箱,打開後,擺在床頭的小几上。

    “準備好了嗎?”南囂塵今天穿的是一件雪白的長衫,乾淨清爽,握緊蘇瑾璃的柔荑,溫聲詢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14 PM

第一百四十四章:明月清風兩不欠(5)

    蘇瑾璃看著面前那張俊郎出塵的臉,輕輕頷首,“準備好了。”.

    南囂塵放緩了眉峰,臉上擔憂之色慢慢隱去,轉為安慰鼓勵的笑容,抬起她的玉腕,低頭在她手背上輕啄一記,低沉道:“相信我。”

    只此一句,再無其他,然,蘇瑾璃已是大為心安。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兮一去不復還……”蘇瑾璃默默念道。

    “別瞎念!”修落雁出聲打斷了她,“什麼一去不復還,我相信南大夫!”說著勾唇一笑,其實是自己安慰自已罷了。

    南囂塵起身,表情嚴肅,吩咐守在房外的南耀,“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南耀應了一聲,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而韓王與修景弘正站在門口,兩人早已呆了。

    在看到南囂塵輕吻蘇瑾璃手背時,在看到蘇瑾璃與南囂塵兩人眉目相傳間脈脈溫情時,兩人便站在那一動不能動了,眼光已是發直。

    “韓王,景弘,你們倆換別的地方坐一下。”南囂塵沉聲對著房外兩人交待了句,關上了這間房的房門。

    韓王與修景弘才像從夢裡舒醒般,互望了一眼,卻沒有走遠,只是站在了窗前。

    隔壁房裡,夏紫柔無力地靠在床上,夏夫人一面給她餵八寶銀杏粥,一面小聲道:“那賤人正在抽血,放心吧,這次不會讓她活下來!”

    夏紫柔點點頭,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

    房內,修落雁與清風為床前拉來兩扇花鳥屏風,擋住了床外的視現,一人一邊守著。

    蘇瑾璃褪去碧色的外衫,露出裡面紅色繡著金邊的肚兜,雪白圓潤的香肩剎時暴露在空氣裡。

    南囂塵只覺眼前白光一耀,看清了面前的情形後,呼吸攸然一滯,大腦血氣上湧,眼前一陣暈眩。

    如果換在平時,看到蘇瑾璃穿著這般裸露的紅肚兜這一幕,他一定把持不住自己,就要撲上去在她身上蹂躪親吻一番,可此刻,南囂塵硬生生逼退了腦海中所有的雜念。

    “需要把衣服脫光嗎?”蘇瑾璃勁爆地來了一句。

    南囂塵眼前一黑,慌不急地擺手,“不用不用。”耳根子微微發燙,要是她把上衣脫光了,今天他也不用抽什麼血了。

    “那好。”蘇瑾璃平躺了下去,仰臥在床上,眼睛卻望著南囂塵。

    南囂塵平心靜氣,臉色慢慢冷靜下來,在一旁的藥箱裡取了個小瓷瓶。

    坐在床頭,輕輕俯過身子,將蘇瑾璃靠近心房,左胸處的紅肚兜,輕輕往下拉了點,縱是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然,手指微微觸上那片軟挺有彈性的區域,南囂塵還是禁不住心蕩神馳。

    誰叫今天,這個特殊的病人又是他最愛的女人?

    做為一個正常男人,他實在抵制不了璃璃那裡又白又嫩的誘惑。

    不過,想到即將而來的重任,與璃璃要受的苦楚,南囂塵已是十分嚴肅了。

    在瓷瓶裡倒了點濕粘的藥粉灑在她的胸口,用一片棉花輕輕揉拭著,抬眉輕道:“我要點你的穴道了。”

    得到蘇瑾璃的同意後,南囂塵出手如電,點中蘇瑾璃好幾處大穴,這才揚眉道:“將碗拿過來。”

    修落雁剛看到蘇瑾璃褪了衣衫後就避開了眼,此時聽到南囂塵叫,連忙捧著碗進來。

    “你出去吧。”南囂塵將碗放在一邊道。

    修落雁也不敢看血腥的場面,連忙退到屏風外。

    南囂塵蹙眉望了眼蘇瑾璃,終是拿起一把彎彎的鋒利尖刀,刀峰極是狹窄,泛著清幽冷森的刀光。

    “寶貝別怕。”南囂塵輕輕說了一聲,下定決心,不再看她,薄唇緊抿,眉眼之間滿是謹慎。

    右手輕出,“刺拉”一聲劃破了蘇瑾璃胸口的肌膚,尖刀的刀刃直挑了進去。

    “好痛!”蘇瑾璃低低呻吟了一聲,胸口一陣冰涼,刀峰刺進心臟,一股巨烈的疼痛如猛潮惡浪般直湧上來!

    好痛好痛,蘇瑾璃感覺身體像要整個的裂開,面色極速蒼白,盯住床頂的眼睛,開始模糊,看不到周圍的一切。

    她死死咬住了下唇,竟是感覺不到一點痛楚,血腥之味湧進了嘴裡,然而,絲毫比不上心口處的撕心裂肺。

    周身無法動彈,她的手指卻已沖開了穴道,指尖泛白,用力篡著身下的被單,那裡,已被她捏成了一片粉末,可是,疼痛還在延續,她努力睜大了眼,不讓淚水落下來。

    南囂塵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裡,已經用上了他最快的速度了。

    “滴嗒,滴嗒……”是血從蘇瑾璃的心臟,沿著刀峰落進碗的聲音,極快極脆。

    刀峰,早已血紅一片。

    南囂塵捧著碗的左手不停地輕顫,這鮮紅的熱血,是璃璃的啊!

    每流一滴,他都會覺得心臟被狠狠剜了一刀,彷彿這流進碗裡的不是蘇瑾璃的血,而是他的。

    終於集夠了小半碗,南囂塵趕緊將碗放在一邊,咬咬牙,一手將尖刀薄削如峰的刀刃從璃璃胸口抽了出來。

    “啊!”蘇瑾璃只覺得一股熱血從心臟內濺了出去,整個人再也沒有了知覺。

    南囂塵及時給傷口灑上藥粉,抽出一卷白布,極快地為蘇瑾璃包紮好。

    終於,沒有血滲出來了。

    南囂塵大腦嗡地一聲,癱倒在床邊,抓住蘇瑾璃的手,“璃璃,璃璃!”

    他知道,她是暈了過去,可是,他還是害怕,好怕好怕。

    “璃璃!”他顫抖著站起身,俯下去,濕蠕的唇在她臉上亂親亂吻,“好了,沒事了。”

    疲憊地回過頭來,正看到修落雁與清風臉色剎白,盯著碗裡的那碗血。

    “小姐!”清風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到床邊,卻被南囂塵拉住。

    “別吵她!”南囂塵將床上的被單為蘇瑾璃一層層裹住,將她抱起來,示意修落雁捧起蘇瑾璃那碗心頭血,走出房門。

    看到蘇瑾璃毫無生氣地躺在南囂塵懷裡,一張臉慘無血色,韓王與修景弘都是大吃一驚。

    “璃兒她怎麼樣?!”韓王沖上來就問。

    “不會有事的。”南囂塵剛才給她餵了粒藥丸,相信她不會有事。 “景弘,這碗血交給你,現在就讓柔兒服下去!過了就沒藥效了!”南囂塵一雙眼盯住了修景弘.

    可是,修景弘早已雙腿發軟,從南囂塵抱著沒有生氣的蘇瑾璃出來後,他的眼睛再也沒有離開他懷裡的女人,嘴唇亂顫,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上前來接血。

    是他錯了嗎?璃兒,她怎麼會這樣?

    修景弘的心如萬刀穿透般疼痛,大手拼命地顫抖著,他感覺人都快要倒下去了。

    璃兒,璃兒,你怎麼樣?修景弘緊緊盯著蘇瑾璃,那張嬌俏的臉此時蒼白如死人,唇上也毫無血色,他渾身發冷,心窩揪著疼痛。

    璃兒,我不是人,我對不住你……

    如果不是他堅持要蘇瑾璃的心頭血,她又何須受這些折磨?

    修景弘沒想到的是,蘇瑾璃的痛,讓他的心千萬倍地痛……

    他無法再欺騙自已了,他早已愛上了璃兒,再多的冷漠,再多的反語,再多的強迫,也只因為他愛她,愛得刻骨銘心……

    見修景弘這副萎迷不振的樣子,南囂塵皺皺眉,“南耀,你去辦!”

    南耀連忙上前,雙手微顫地接過血碗,徑直進了隔壁夏紫柔的房間。

    “我送她回去。”南囂塵對韓王說了聲,輕柔地抱著蘇瑾璃。

    忽然,懷裡的女人輕輕嚶嚀了一聲,南囂塵踏出去的一步收了回來,立即低頭查看。

    但見蘇瑾璃面色灰白,唇色乾裂,卻睜開了眼睛,眼神暗淡無光,她努力撐著眼皮,眼光在南囂塵臉上停留了一下,轉到了一旁的修景弘身上。

    韓王、修景弘、修落雁、清風等一眾人都不敢大聲說話打擾她,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修景弘。”蘇瑾璃嗓音沙啞低沉,雖然小,但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要的,已經給你了。從今以後,我與你,再無干系!”她費力說完這麼長一句,蒼白的臉上已浮起一線血絲。

    “璃璃,別說了!休書我會拿回去的。”南囂塵將她的頭攬進懷裡。

    蘇瑾璃微弱地應了一聲,南囂塵記得休書的事,她就放心了,沉沉在他懷裡暈睡了過去。

    修景弘早已面無人色,如被風乾的屍體站在院子裡,呆呆地望著蘇瑾璃。

    她醒來,原來是跟自己說這麼一句話。

    休書,休書……

    他哆嗦著從懷裡取出一封早已寫成的休書,然卻是死死篡在手裡,並無鬆手的跡象。

    修落雁上前就從他手裡搶了過來,眉眼間盡是不可訴說的凜厲與憤恨,“修景弘,你太過分了!從今以後別再叫我姑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16 PM

第一百四十五章:猶不解恨

    這封休書,是蘇瑾璃用鮮血換來的啊! .

    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張紙,卻如一座泰山般,重重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修落雁小心翼翼地將休書折疊好,放進了懷裡,看著南囂塵,“我們走吧,帶璃兒回去休息。”她要繼續跟著去照顧蘇瑾璃。

    修景弘渾身冰冷,他真地做錯了?

    連自己的姑姑都對他這樣橫眉冷對了?

    一行人出了王府,南囂塵抱著蘇瑾璃,剛欲踏上馬車,王府門外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小姐,小姐!”

    大家還沒看清,一個淡紅團花的身影衝了過來。

    南囂塵摟著蘇瑾璃,輕輕一個後退,便避開了三米。

    大家這才看明白,面前站著一個十六七歲,尖臉俏目的小丫環,腦後盤著雙髻,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外罩著一件淡紅色的夾襖,狹長的眼睛呆呆望著南囂塵懷裡的蘇瑾璃,滿臉糊滿了淚水,一面抬袖去擦,一面帶著哭音問:“小姐,我家小姐她怎麼了?”

    “吉祥,還是如意?”南囂塵蹙眉望著面前的丫環,詢問。

    “我是如意啊,南公子,我家小姐她生病了嗎?”如意哭得滿眼是淚,看著暈沉過去的蘇瑾璃,“小姐讓我跟我哥哥回老家去,奴婢在小姐身邊服侍了七八年,哪裡捨得離開?想回來瞧上小姐一眼,沒承想——”

    清風看著她哭得淒淒慘慘,心中大動。

    她自是知道蘇瑾璃以前身邊跟著兩個小丫環,吉祥如意,卻不知什麼原因將兩人打發去了,而今能看到如意回來,她也是極為高興的,至少自己又有一個伴了。

    當下上前挽住如意的手臂,“小姐失血過多,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好好照顧小姐復原。”

    “好。”如意擦乾淚水,小臉綻出一抹笑容。

    自一眾人走了後,紫柔院里頓時鴉雀無聲,修景弘大腦一片空白。

    璃兒走了,走了,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韓王沉重有力的腳步走過來,“不去看看你的柔兒嗎?”說著,抬腳進了夏紫柔的房間。

    屋子裡空氣陰暗煩悶,夏紫柔咳嗽著,小臉憋得通紅,夏夫人雙手捧著蘇瑾璃那碗心頭血,碗裡半碗鮮紅的血,耀著人的眼睛。

    “柔兒,捏住鼻子,把藥送進去就沒事了哦!”夏夫人眼眶哭得浮腫,沙啞著嗓音勸道。

    夏紫柔大籲了幾口氣,盯著秋菊,“我要自己喝。”

    秋菊會意,連忙上前,將蓋在夏紫柔身上的白色羊毛大毯移開了一些,騰出她的左手。

    夏紫柔接過青瓷碗,看著滿碗的血紅,嘴角終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這碗裡,是蘇瑾璃的心頭血!

    “蘇瑾璃怎麼樣了?”夏紫柔低低問,此時,屋子裡只有她們三個人。

    “公子抱走了。”秋菊低聲回答。

    南囂塵抱走了?意思是她還沒有死?

    也是,南囂塵醫術出眾,又是他最在意的女人,自然是要保命的。

    不過不死,在心臟內放個小半碗血,估計蘇瑾璃也得昏迷個幾天。

    夏紫柔單手舉著血碗,心想,一個半碗死不了,如果再來個半碗,她可不信,蘇瑾璃還能熬得過去!

    長長的鳳眸裡隱下一縷精光,夏紫柔拿著碗的左手微微一顫,似是十分無力,手腕一垂,手裡捧著的一碗血就傾了下去。

    她要打翻這碗血!

    蘇瑾璃的心頭血麼?

    她就是要故意打翻!

    然,手腕剛垂下,這碗血卻被一陣急風舞平了,緊接著,碗脫手而出,拿在了另外一人的手裡。

    “手上沒有力氣,就不要碰這個碗!”對面,傳來低沉冷漠的聲線。

    夏紫柔心頭大驚,一抬眼,正碰上韓王一雙鋒利如刀的鷹眸。

    韓王左手捧著蘇瑾璃那碗心頭血,右手負在身後,深紫色的長袍修出他頎長健壯的身軀,墨發垂在腦後,棱角分明的臉頰如出鞘的刀鋒,散發著一股凌駕於人的凜然,劍眉高挺,眸光黑沉,譏冷地望著夏紫柔。

    夏紫柔臉色剎白,心如被撞的小鹿般怦怦亂跳起來。

    韓王,他不會知道自己剛剛想幹什麼吧?

    “柔兒!”夏夫人在看到夏紫柔的動作時,就已察覺到一絲異樣,但那聲叫喚直到此時才蹦出喉嚨,嚇得面無血色了。

    韓王微微勾起唇角,轉向夏夫人,“把解藥給我。”

    夏夫人委委諾諾地遞上一個紙包,裡面放著一枚淡綠色的藥丸。

    韓王的右手從身後抽出來,拈起藥丸,冷聲道:“張嘴!”

    韓王的聲線霸道而又威嚴,夏紫柔不得不張開櫻唇,韓王將藥丸輕輕一彈,準確無誤地彈進她的嘴裡,緊接著,右手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夏紫柔的下咢,迫使她喉管張開,左手將碗對準她的喉嚨,將一碗血咕咚咚全數倒了下去。

    此時,修景弘已然跟進來了。

    然而他,只是傻呆呆地站在床前,沒有任何反應。

    夏紫柔被一碗粘稠的血嗆得面目通紅,感覺快要閉過氣了,韓王才鬆開手,夏紫柔才感覺到重見天日,連忙爬到床邊,劇烈咳嗽起來。

    韓王將還殘留著一點血蹟的小碗重重擱在小几上,冷冷揚起唇瓣,回頭望了眼修景弘,什麼都沒說,大步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看在這個夏紫柔是弘兒寵了這麼多年的,他剛才,真想一掌就將她劈死在床上。

    夏紫柔的那些小把戲,全部落在自己的眼裡,要知道,璃兒是付出多大代價才有這麼一碗心頭之血的!這個賤女人竟然想去糟蹋!

    韓王怕再呆下去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機,故而離去。

    “王爺。”夏紫柔咬緊下唇,整個人如只受驚的兔子,看著修景弘。

    她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線血跡。

    修景弘看看她,又看看小几上的血碗,心亂如麻,嘴微微動了動,“柔兒,你好好休息。”說著,幾乎是倉皇而逃。

    那樣壓抑的氣氛,逼得他快要崩潰。

    夏紫柔的臉色,刷地冷了下來,眼裡滿是不甘,死死看著几上那隻碗。

    “柔兒你瘋了嗎?”夏夫人低聲呵斥,“你以為你打碎了這只碗,蘇瑾璃還會再給你心頭血?!你不想活命了嗎!”

    夏紫柔沒有出聲,心裡的恨卻越來越濃烈。翡翠樓,觀景台上.

    主臥的門輕輕掩著,南囂塵坐在床邊已是大半天,時不時摸摸蘇瑾璃的額頭。

    蘇瑾璃靜靜地睡在紫檀木大床上,緊閉雙眸,依舊昏睡著,南囂塵也不急著將她叫醒,她現在身體正虛弱,需要好好的休息。

    “公子,您去用飯吧,小姐這裡有我跟如意照顧著。”清風小聲勸道。

    南囂塵從早上回來,一直就沒離開過蘇瑾璃的邊。

    可以看得出來,他也是很累了。

    “好,我就在樓下,馬上過來。”南囂塵囑咐了清風與如意幾句。

    修落雁此時回韓王府收拾東西去了,她準備也搬到翡翠樓住幾天,好照顧蘇瑾璃。

    南囂塵走後,清風與如意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低聲說話。

    如意滿臉恩謝;“清風姐姐,這段時間幸虧有你在小姐身邊照顧著,否則,小姐她一個人,真的孤單死了。”

    清風笑了笑:“大家都是伺候小姐的,再沒有什麼見外的話。”

    如意連連點頭,道:“現在應該可以小姐熬燕窩粥了,等小姐醒來就可以喝了。”

    清風嗯了一聲,“我去吧,你在這裡守著小姐,這裡你還不熟悉。”

    “好。”如意笑得極甜。

    等清風一下樓,如意臉上的笑慢慢斂去了,狹長的眼裡,閃過一道陰光,她站起身,慢慢移到了紫檀木床前。

    蘇瑾璃猶自睡著,臉色蒼白,朱唇褪色,長長的睫毛一根根撲在眼窩裡,掩住了那雙平日靈動萬分的秋水明眸。

    如意的手藏在袖裡,輕輕發著抖。

    她害怕蘇瑾璃,哪怕她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哪怕她沒有睜開那雙只消一眼便能讓她嚇得魂飛魄散的黑眸,她還是止不住地恐懼。

    猶記得那天晚上,她並沒有離去,只是躲在小木屋後,看著她親手傷了兩名天機閣的殺手。

    “小姐,你別怪我,要怪只能怪,和柔側妃做對的為什麼是你!”如意的小臉慘白,默默念了一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19 PM

第一百四十六章:是誰派你來的

    如同禱告般,如意念完這麼一句話,從淡紅的長袖裡抽出了一把匕首,手指微微顫著,用盡她的力氣握住刀把,抬手向蘇瑾璃胸前刺去.

    然,刀峰舉到了半空,遲遲無法落下。

    如意的一張臉已是唬得蒼白,死死盯住攔著她手臂的那抹雪白,修長如玉的手指骨節分明,抓著她細柴般的手臂。

    “匡當!”如意手一鬆,匕首落在了床板上,發出清脆一聲響,然後無聲無息地蹦到了棕色地毯上。

    南囂塵一腳踩住了匕首,一張臉由鐵青慢慢發黑,冷冷凝視著如意。

    如意受不住這刺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南囂塵如老鷹抓小雞般將也提起,扔到了觀景台上,由著如意匍匐在涼涼的地面上。

    適才,他在樓下吃飯,瞧見清風一個人下來,留著如意在上面,他便十分不放心,想上來瞧一瞧,沒承想,果然讓他撞到了這一幕!

    如果來晚了一步,璃璃她——

    南囂塵不由大悔,腸子都悔青了,發誓這段時間自己再不會離開蘇瑾璃一步了!

    清風並不知樓上發生的凶險之事,捧著一個湯碗,命令萬十三提著小火爐,兩人往樓梯走來。

    上得樓來,卻見南囂塵換下了那身濺著血蹟的藍衣,白衣寬袖不染纖塵地立在房門前,柳眉堅立,一雙桃花眼滿是深沉,如意伸臂彎腿地躺在地上。

    “怎麼了?”清風一緊張,心撲通亂跳起來。

    “把她弄醒。”南囂塵冷聲吩咐。

    他不屑出手,怕要髒了他的手。

    清風點頭,上前扶起如意的上身,讓她靠在白玉欄杆上,便去掐她的人中。

    如意慢慢醒轉過來,四面灌來的冷風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才發現自己的處境,頓時整個人癱軟成一團。

    “誰派你來的?”鑲著瓔珞珠玉的八寶軟靴踏到了她面前,南囂塵俯視著她,聲線滿含殺氣。

    如意默默垂頭,不作聲。

    南囂塵心裡怒氣七竄八跳,緊緊將身側的手握緊了拳頭,“說!”

    如意仍是沒出聲,瑟瑟地低著頭。

    南囂塵真想上前,一手就掐斷她的脖子。傷害璃璃的人,他恨不得全部死光!此時方知,為何當初蘇瑾璃要遣了這兩個丫環離去,照他看來,不僅該遣,而且該死!

    然而,一想到蘇瑾璃現在的狀況,南囂塵強忍住了,不管如意出於什麼原因,她到底曾是蘇瑾璃的貼身侍婢,她的生死,也應由蘇瑾璃說了算。

    “把她壓到柴房去,等璃璃身體好了後,再細細審問!”南囂塵並不是對清風與萬十三說,而是將如意的肩衣挑起,直接將她從觀景台上拋了下去。

    “啊——”如意驚得失聲尖叫,頭朝下,腳朝上,以為必死無疑。

    然而,纖腰上猛然一個力道踢過來,她整個身子又反彈了出去,重重砸在院角的牆根下,正砸得頭暈眼花之際,腰間衣服被人輕輕一拎,便被抓離了院子。

    南囂塵望了清風與萬十三一眼,面上並無表情,“你們進來!”

    清風咬住牙關,小心肝早已失去了正常的跳動節律,到了此時,她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就不像話了。

    與萬十三對視一眼,大有一番上戰場的感覺,跟著南囂塵進了主臥。

    南耀將如意鎖在了柴房,派人密密看守著,出來便遇到了修落雁,她已經將日常用品打了個小包袱,準備搬來與蘇瑾璃同住。

    “長公主。”南耀細聲細氣喚了一句,修落雁點點頭,卻看到清風從二樓走了下來。

    “清風,你把這件事和長公主說一聲。”南囂塵並沒有下來,高高地站在觀景台上囑咐。

    清風點點頭,領著長公主走到偏房裡,把前前後後的事情和南囂塵剛才在屋子裡的決定都告訴了修落雁。

    “我要去看如意!”清風眼裡滿是憤恨與不甘,捏緊了小拳頭,“居然敢騙本姑娘!還差點傷了小姐的性命!”

    剛才在南囂塵面前,她不敢放肆,可此時,她再也掩飾不了氣憤的心態了。

    修落雁此時關心的是蘇瑾璃,沒有理會清風,徑直上了觀景台。

    清風見她走遠,一路問到了關押如意的柴房。

    關押如意的下人都是認得清風的,清風順利地進了柴房。

    破舊的柴房內,地上散亂著柴草,如意縮成了一團,不停地揉著腰,腰間疼得像要斷了似,聽到門吱呀開了,她本能地一抬頭,看到清風蘭色的繡花鞋踏了進來。

    “居然敢騙我!”清風見到她,所有的惱恨湧了出來,上前就給如意一腳。

    清風是練家子,這怒火下的一腳可不輕,直把如意踢開三米遠,扶著暗黃的牆壁,悶聲哼哼。

    清風過去,扯住如意的長髮,迫使她扭曲的尖臉對著自己。

    如意滿臉恐慌與哀求地看著她:“清風姐姐,我錯了,別打我!”

    “哼,你錯了?”清風冷冷哼了一聲,“你都錯到想要對自己的小姐下手了!如意,像你這樣忘恩負義的奴才,還不如趁早死了算了!”如意淒淒哀哀,卻無法反駁一句。

    清風擰住她的下巴,“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清風可不信,如意有這麼大膽子! “是柔側妃是不是?”

    如意眼裡氤氳著淚水,卻死死咬住口,什麼話都不說。

    清風惱怒之極,揚聲道:“不說話就代表承認!我不管你是哪個人派來的,只要你敢傷害小姐,那你就要承受應有的代價!”說著粉拳如雨點般揮下,對著毫無招架之力的如意一陣拳打腳踢,直舞得酣暢淋漓。

    如意直被打得遍體鱗傷,中間暈過去好幾次,嘴角被血絲沾滿,清風這才住了手,怒意未消地走出柴房。

    “找個大夫給她上上藥,免得她死了!”臨走前,清風吩咐了守門大哥一聲。

    回到主臥時,修落雁已經命一個隨從的丫環將房裡的軟榻擺擺好,與床相隔不遠,在榻上墊著厚厚一層鴨絨被。

    進來時,南囂塵正坐在床邊,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清風望紫檀木高角床上瞄了一眼,床上已然拉起了紫色的床簾,四角垂落的紫色紗曼隨著開門的風勢輕輕揚起,漫天紫色,極為好看。 “長公主,都安排好了?”清風低低問修落雁。

    修落雁瞧了眼清風,點點頭,見她滿臉興奮的紅色,微微一笑,想來,她定是去教訓如意了吧?

    這一次,南囂塵一步也沒有離開主臥。

    是夜,風清月朗,南囂塵斜斜地靠在軟榻之上,任由窗外的月光灑在皎潔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睡意。

    南府西北方向,一柱火光站天而起,緊接著,有人高喊了一聲,“走水了!”

    一人傳一人,無數的腳步聲驚破了這個安靜的夜晚。

    “小塵塵,走水了!”南耀從一樓直接飛了上來,破門而入,“是你的書房!”

    南囂塵從軟榻上一蹦而起,臉色劇變,披衣出門,清風與修落雁正從一樓趕了上來,氣急慌慌的。

    清幽的月光灑下來,南囂塵嘴角輕勾一抹冷笑,四個人,四雙眼睛,無須多言,一剎那,已經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

    原來,果然有人不閒著!

    南囂塵二話不說,從白玉欄杆上翻身而下,清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南耀連忙跟上。

    修落雁站在觀景台上,站得高看得遠,看著遠處沖天的火柱,不由得心驚膽顫。

    她幾時見過這等壯觀的場面了,回頭瞅瞅暗無燈火的主臥,與一旁臉色發白的清風,她更覺心裡沒有底氣。

    “怎麼辦?”修落雁問,絞著雙手,聲音有些微顫。

    清風看了看樓下,“要不,我們去找十三?”

    “好。”修落雁連忙答應著,想來,這是目前最安全的辦法了。

    清風折身,帶上主臥的大門,修落雁心裡有些恐懼,雖然是現代人,可也沒經歷過今晚這樣的事,不由得上前牽住了清風的手,清風反握住她的手以給她安慰,兩人手牽著手,沿著樓梯走下來。

    身後,一抹黑影從屋頂上翻下,輕輕一縱,便從窗子裡跳進了主臥。

    清風與修落雁走到了一樓樓梯口,兩人的手心都滲滿了汗水,回頭瞧了眼主臥的房門,兩人眼光對視,在彼此的眼裡看到了驚駭與顫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20 PM

第一百四十七章:痴心女計嫁皇門,有情郎獨憐側妃

     黑影潛入了主臥,徑直走向中間的那座床.

    幽淡的月光輕輕灑在室內,漫天都是紫色的紗簾,隱隱約約可見床上一頭如瀑的青絲,黑影心中大喜,走到床邊,一手挑起了簾縵。

    然,迎接他的,是一把冰涼的刀刃。

    坐在床上的女子,並不是蘇瑾璃。

    青絲如黛,眉眼若峰,雙目間透著的是冰冷,“結束了。”

    隨著她冷冷的三個字,屋裡燈火亮了起來。

    女子從床上跳下來,將黑影轉了個身,黑影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南囂塵。

    “是你?”南囂塵一身白衣,此刻,猶如謫仙般,攏起眉宇,竟然是那晚中了他催魂散的天機閣副閣主!

    “我中計了!”副閣主眼裡都是憤恨。

    南囂塵勾起薄唇,輕輕一笑。

    剛才那把火正是副閣主放的,擊東打西,掩人耳目,這一招已經老套了。

    “你沒死?”南囂塵倒很好奇,這天下還有誰能破他的催魂散!瞬間眉眼間散出了戾氣,“那麼今晚,你可以死了!”

    “你儘管試試!”副閣主忽然一個旋身,手裡灑出一點白末,不知道是什麼,劫持他的女子啊地一聲叫,閃到一旁,副閣主破窗飛出,南囂塵跟著跳了出去。

    “別過來!”樓梯下,黑暗處傳來一聲女子的輕呼。

    南囂塵穩穩落在院落之中,手裡的毒矢剛欲發出,卻看見,副閣主手裡多了把銀光閃閃的劍,劍鋒的另一頭,正架在修落雁的脖子上。

    “別傷害長公主!”清風在一旁叫道。

    突然後悔之極,早知道明月在上面搞不定這個男人,她就應該跟長公主躲進偏房,偏是她好奇,想要看看屋裡發生什麼,故而沒有離去。

    “誰亂動,我立馬要了她的命!”副閣主收緊了手裡的劍,鋒利的劍刃在修落雁雪白的頸口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修落雁心裡雖是大慌,可是,此刻她需要鎮定。

    從外表來看,她竟是一絲都不懼的。

    南囂塵投鼠忌器,一時猶豫不決,桃花眼怒目看著副閣主,“別傷她!”

    “南大夫,你們別管我!”修落雁連忙叫道。

    “少廢話!”副閣主低頭點中她的啞穴,冷冷呵斥,一手挾制住她的腰肢,丟下一句“後會有期”,翻牆而去。

    “長公主!”清風“哇”地一聲再也壓抑不住哭意,“長公主,是我害了你!”清風此刻,只想被那黑衣人帶走的是自己!

    南囂塵並沒有追出去,他捏緊了拳頭,柳眉擰起,右手食指與拇指放在口裡,長嘯了一聲。

    “嗖嗖!”

    屋頂上飛下兩抹黑影,枝葉密密,暗影掩住了他們的面容,兩個模糊的身影,追著挾持長公主的黑衣人而去。

    “清風,上去看看明月有沒有受傷。”南囂塵吩咐了一句,閃身出院,進了隔壁的院落。

    推開一間偏房的門,原來守在暗處的幾名黑衣人見主人來了,連忙藏起身來。

    南囂塵早在下午的時候,就把蘇瑾璃換到這裡來靜養,並召喚回了明月和守在其它各地的貼身侍衛——黑風十八騎——從小跟在身邊的,最信得過的十八個侍衛,由明月假扮蘇瑾璃,黑風十八騎輪流看守偏院,以防萬一。

    沒想到的是,真地有人不閒著,而且出手這麼急。

    想想都心有餘悸。

    南囂塵走進內室,關上門,內室裡擺設很簡單,中間一張大大的紅木床,蘇瑾璃躺在床上,正睜著眼睛,她已經醒過來了,眼骨碌碌一轉,看到了南囂塵。

    “別動!”南囂塵上前,溫柔地制止了她接下來的翻身,“你現在胸口有傷,不要亂動,這段時間,你忍著點兒。”

    蘇瑾璃嘴角輕抽,無語望天。

    要她不亂動,那比要她死還難受啊!

    南囂塵看到她悲憤的表情,嘴角偷偷一笑,思量再三,還是決定不把修落雁被天機閣副閣主劫走的事告訴她。到床頭拉了拉鈴鐺,很快就有人送了一碗藥粥過來,珍珠小米粥裡加了燕窩、人參都不少補血的藥物。

    “璃璃,我餵你喝些粥。”南囂塵溫聲說道,將她貼在額上的碎髮縷開。

    昏暗的燭光,掩映著一室的溫馨。

    然,京城外的黑夜,一路瀰漫著肅殺之氣。

    第二日清晨,南囂塵正在觀景院裡練劍,兩個黑衣人一身疲憊地回來了,他們跟了副閣主一夜,那廝卻十分狡猾,不知怎麼就跟丟了,但所幸的是,修落雁被他們找回來了。

    修落雁這一夜確實是受了不少驚嚇,鵝黃色的宮衫褶皺著貼在身上,素淨的臉龐上猶自沒有退去恐懼之色。南囂塵只得讓明月陪在她身邊,好好地安慰她,更沒讓此時的修落雁去見蘇瑾璃了。

    如此,過了十幾日,蘇瑾璃在南囂塵的悉心調養下,漸漸可以下地了,沒事就搭著清風的手到院裡曬曬太陽,修落雁陪她聊天,那晚的事,自然誰也沒有再提起過。

    這一天早晨,蘇瑾璃正迷迷糊糊地睡著,忽然被院中一陣吵鬧聲驚醒了。

    自從受傷後,她的聽力比平常身體好時要差不少,隱隱約約竟是聽到夏紫柔的聲音。

    她沒有聽錯,確實是夏紫柔來了。

    她大病初癒,嬌體扶風,秋菊扶著她站在翡翠樓後的休息室,想進後院,南耀等人攔著並不讓她進去。

    “耀叔叔,你就讓我見見王妃吧!”夏紫柔一面說,一面抬袖擦眼睛,蒼白的面容上,掛著幾滴水晶般的眼淚。

    “大小姐,你身子都不大好,怎麼就出來了呢?還是快回王府吧,小璃璃的傷還沒全好,不能見客。”南耀苦口婆心地勸著她,這段時間,來找蘇瑾璃的可不止夏紫柔一個。

    自從蘇瑾璃被修景弘休了之後,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修月國,大街小巷都在嚼舌根,談論宰相府二小姐的事蹟。

    到後來,蘇瑾璃用心頭血換休書的事情,漸漸演變成這樣一個事實:三皇子憎厭三王妃,寵愛側妃,側妃病後,三王妃心甘情願地獻出心頭血為側妃治病,只願多得三皇子一眼親睞,然而,獻血過後,身體虛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於是,悲慘、明正言順地被三皇子拋棄了。

    甚至,龍門橋、天橋旁說書的也每天不嫌煩地說著這個故事:痴心女計嫁皇門,有情郎獨憐側妃。當這個版本傳到蘇瑾璃耳裡時,蘇瑾璃不由一笑.

    流言、八卦,哪裡有嘴,哪裡就堵不住啊!

    夏紫柔嬌嬌弱弱立在堂裡,扶著秋菊的手,似要站不住了,她將粉紅色的斗笠往上拉了點,擋住門口吹進來的風,依舊哭哭啼啼:“耀叔叔,我只有幾句話要跟王妃說下,就算師哥在這裡,他也定是會同意的。”

    南耀皺皺眉,南囂塵今天正好被召進宮了,他臨走前吩咐過,不許任何外人接近觀景院,靠近蘇瑾璃,也留了黑風十八騎守住院落。

    然而,夏紫柔,她不算外人吧?

    看到南耀有猶豫,夏紫柔情知有戲,嬌柔的聲音有如滲了糖,“耀叔叔,你以前不是最疼愛柔兒了嗎?柔兒只是跟王妃說說話,不進房看她也不行嗎?”

    “柔側妃,別再一口一個王妃了!”

    清風從後院走了出來,看到大堂裡的夏紫柔,平生一股厭惡。

    “我家小姐,早就跟王爺沒有關係了!”

    夏紫柔的眼眶頓時紅了,手裡絞著一方絲帕,“讓我見見她可好?我真的有話要跟她說,求求你們了。”

    清風擰擰眉頭,對南耀道:“耀叔叔,讓她進去吧,小姐的意思。”

    南耀聽說是蘇瑾璃的意思,點點頭,囑咐清風:“還是別讓她進屋吧。”

    清風衝夏紫柔一撇嘴,“進來吧!”

    她心裡是十分不滿蘇瑾璃讓夏紫柔進來的,但蘇瑾璃這麼說了,她只得照做。

    蘇瑾璃坐在床頭,隨手披了一件火狐狸的毛皮大衣,裹在肩上,這件色澤如火,質地保暖的火狐狸皮,正是南囂塵從北方極寒之地弄回來的,給蘇瑾璃做了件毛皮大衣,既保暖,又稀有,不是有錢就能買得起的。

    蘇瑾璃這段時間一直就住在偏室的內房裡,南囂塵怕她著了涼,命人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毛茸毯子,此時,蘇瑾璃便汲著一雙自製的拖鞋,踩在曖實的地毯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23 PM

第一百四十八章:夏紫柔的苦楚

    蘇瑾璃從內室走出來,坐到了外房的軟榻上,門開了,清風昂著小下巴,站在門口,攔著夏紫柔的路,“有話就這說吧。”.

    夏紫柔看著蘇瑾璃裹著的那件火狐狸毛皮衣,情知有多貴重,自己都還沒有這麼一件衣服呢,心裡氣得發苦,臉上卻掛著淚,嬌滴滴道:“姐姐,你身子好些了嗎?”

    “你想說什麼?”蘇瑾璃翹著二郎腿,不理會她的問候。

    “姐姐,我不知道王爺休了你啊。”夏紫柔一副悲苦模樣,“姐姐,王爺心裡定然是盼你回來的,柔兒今天就是代替王爺來求您回去了,您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跟王爺置置氣也就罷了,哪能連王府也不回去了呢?”

    說著,夏紫柔環顧了下四周,道:“總住在別人這裡,對姐姐聲名也不好啊!”

    蘇瑾璃冷冷一聲笑。

    清風叉起腰,滿面怒色:“柔側妃,我家小姐跟王爺早就一封休書,兩不相干了!你說的什麼聲名,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夏紫柔連忙低聲下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求姐姐跟柔兒一起回王府。”

    蘇瑾璃凝視著夏紫柔,心裡猜測夏紫柔今天來這裡的意思,到底是她耍什麼詭計,還是真的是修景弘要她來的。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答案只有一個。

    “柔側妃,你還是自己回去吧,還有,別再叫我姐姐了,我可當不起!”蘇瑾璃淡淡出口,捧起桌上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捂著手。

    夏紫柔小臉滿是慌亂,咬緊下唇道;“姐姐是王爺的正妃,永遠都是柔兒的姐姐,這一聲姐姐,是柔兒心甘情願叫的,不知道要柔兒怎麼做,姐姐才願意回王府?”

    “柔側妃,你還沒聽明白我的話嗎?”蘇瑾璃一揚柳眉,“你走吧,這裡沒有外人,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三作四的,以前的事情我不會跟你計較,但以後,也再也不想見到你!”

    “姐姐!”夏紫柔快速叫道,“那你跟柔兒一起回躺王府好不好?王爺他很想你,他真地很想你——”

    蘇瑾璃卻根本沒聽她的話,起身,拖著長長的火紅衣袍,轉身進了內房,“清風,送客!”

    成功地讓夏紫柔閉住了嘴。

    夏紫柔的眼裡騰地冒出了怒火,可又狠狠壓了下去,今天算她出師不利吧!

    清風冷冷站到房外,帶上外房的門,挑釁地看著夏紫柔,現在,她不再是王府的奴婢,更加不懼夏紫柔了,“柔側妃,如意是不是你派來刺殺小姐的?”她想來想去,很有可能跟夏紫柔有關係。

    “如意?那不是王妃的丫頭嗎?我怎麼知道?”夏紫柔一口否認,“秋菊,我們走。”

    “吱呀!”門大開了。

    蘇瑾璃高傲地站在房門前,臉色卻扳得緊緊的,一張臉已是全黑。

    清風呀了一聲,趕緊抽自己的嘴巴。

    如意的事情,南囂塵囑咐她暫時不要告訴蘇瑾璃,可剛才,她也沒想到這話就讓里間的蘇瑾璃聽去了。

    “如意回來了?怎麼回事清風?”蘇瑾璃冷冷掃了眼夏紫柔,看向清風。

    清風喏喏了半天,才說道:“您暈倒那天,如意回王府了,我們都不知道她已經背叛了你,所以——”

    聰明人,聽到這裡已經能猜到下面發生了什麼事,蘇瑾璃粗暴地打斷了她,“如意現在人呢?”

    清風看看夏紫柔,保守地答道:“公子安置了,說等小姐醒來後再處理。”

    蘇瑾璃心頭微微一鬆,幸虧南囂塵沒有將如意解決了,或者送到官府,她確實有好多疑問想要問如意。

    “柔側妃,這又是你的把戲!”蘇瑾璃緊緊盯著夏紫柔。

    夏紫柔連忙搖手,“王妃姐姐,你別錯怪我了,以前是柔兒不懂事,和您作對,如意的事,我現在真地不清楚了,你不能一盆髒水全往我身上潑啊! ”

    蘇瑾璃厭惡地蹙起眉頭,不再理她,徑直回屋。

    “還不快滾!”清風咬牙道。

    “你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如此對我們側妃說話!”秋菊不滿地上前,怒斥清風道。

    清風哼了一聲,“別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你信不信,我撥了你的舌頭!”說著,雙袖一展,袖裡使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峨眉刺。

    秋菊果然不敢作聲了,只拿惡毒的眼光盯了清風一下,扶住夏紫柔,“小姐,我們快走。”

    夏紫柔悻悻地與秋菊上了翡翠樓外停著的一頂華麗軟轎。

    “該死的如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夏紫柔喃喃罵道。

    “小姐,別生氣,還是你的身子要緊。”秋菊安慰她道,“聽清風的意思,如意並沒有把我們招供出來啊。”

    夏紫柔點點頭,“但願她還能這麼忠心。”

    陰暗的轎內,夏紫柔臉色極為難看,眼裡閃著陰狠的光茫。

    自從蘇瑾璃出了府後,修景弘很少來紫柔院了,唯一的一次,半夜在床上,她居然聽見王爺喚著璃兒,差點將她氣得吐血。

    再後來,王爺開始逛青樓,而且徹夜不歸,這在以前,是極少有的事情。

    她派了探子去打聽,說道王爺與飛紅樓現在當紅的名妓—聶小玉打得火熱,而且傳聞那個聶小玉長得漂亮,人又溫柔,討好男人的手段更是一套接一套,除了出身不好,哪點都比她強,夏紫柔差點就被自己強烈迅猛的忌妒的怒火燒死了。

    因為就算以前王爺心中有蘇瑾璃,府裡也放著韓俞兩位夫人,但王爺一顆心大部分放在她夏紫柔身上,不說夜夜專寵,也常常得到雨露恩澤,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情形,據她所知,王爺與那個狐媚般的聶小玉夜夜通宵,換著方式做愛,夜夜將那個狐媚子侍候得舒舒服服。

    每每想到這個,夏紫柔都是心痛得快要死去,摀住心房,也止不住兇猛的醋意。

    所以她想到先把蘇瑾璃搞回來,或者讓蘇瑾璃去勸勸王爺。

    可是,事情的預料總跟想像得差得太遠。

    蘇瑾璃根本就不鳥她這根蔥。

    夏紫柔憤憤想著,指尖掐得發白,轎子一路抬到了王府,秋菊挑起穿著珠沙的簾縵,望正大門外看了一眼,眉頭立時皺了起來,滿眼不悅,卻急速地拉下轎簾,叫道:“直接進府。”夏紫柔見秋菊臉色大變,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狠狠瞪了秋菊一眼,自己挑起了簾縵.

    登時,一股怒火騰騰騰湧上了腦海!

    王府烏黑的正門外,停著一抬明麗的小軟轎。

    香簾珠穗,輕紗短帶,風吹來,轎簾上的珠子嘩啦啦碰撞在一起,四周吹散著胭脂的香粉味。

    夏紫柔一張臉已是慘白慘白,“停轎!”心裡無限苦楚與悲哀。

    “這是誰的轎子?”其實她心裡哪會不知道是誰的轎子?

    軟轎旁的一個年輕轎夫回答道:“這是小玉姑娘的,王爺剛才接小玉姑娘回了王府。”

    王爺接小玉姑娘回王府!

    居然把青樓裡的女子都帶回來了

    夏紫柔盯住漆黑的銅釘大門,彷彿看到修景弘與聶小玉在弘德院正房的梨木大床上翻雲覆雨、顛倒鴛鴦……這頂朱紅色的軟橋正嘲笑著向她發出致命的挑釁。

    夏紫柔顫著手,指著這頂轎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秋菊也在一旁氣得發苦,乍一見自家小姐暈倒了,驚得面無血色,“快去告訴王爺,小姐暈了!”

    秋菊抱著夏紫柔,“快幫忙,幫忙把小姐抬回院子!”

    一個轎夫撒足奔進了府,另一個轎夫幫著秋菊將夏紫柔抬了回去。

    弘德院,梨木大床上,飄著白色的床紗,四散飛舞。

    “咯咯咯……”床帳內,傳出一聲女子的嬌笑。

    管家站在房外,聽得面紅耳赤,但又不敢不報,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敲門,“王爺,柔側妃暈過去了。”

    裡面半晌沉默,就聽到修景弘低沉性感的聲線,極具挑逗性,“寶貝,等會來陪你玩。”

    “嗯,人家還要……”

    嬌媚甜軟的嗓音直滲得管家後背雞皮疙瘩直起。

    接著,門開了一道縫,修景弘披著一件深青色的長袍走了出來,一面走,一面繫著上身的衣扣,裸露在外的小麥色肌膚,泛著微微的紅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sx222 發表於 2014-10-4 06:25 PM

第一百四十九章:斷絕師兄妹情誼(1)

    修景弘來到紫柔院,眉宇就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每一次來這種地方,他都會想到蘇瑾璃取心頭血那天的場景。

    她蒼白的臉色,乾裂的嘴唇,沙啞無力的聲音,暗淡無光的眼神,都一一在他腦海裡浮動著,甚至於,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做到蘇瑾璃取血而亡的可怕場景,這種怪異的氣氛逼得他快發狂。

    所以,他不想來紫柔院,寵幸聶小玉,只為忘掉那刻骨銘心的痛苦。

    房間內,夏紫柔已經醒轉,坐在床上,修景弘邁著有力的腳步走了進來,看著坐在床上眩然而泣的夏紫柔,心內竟是沒有太多的感覺。

    若是換在從前,他一定會心疼得不得了,可現在,他竟然不再有感覺。

    修景弘心內有過愧疚,可這絲愧疚立刻被對蘇瑾璃的悔恨掩蓋下去,上前問道:“柔兒,你怎麼樣?”

    夏紫柔將一頭青絲攏到腦後,抬眼看著修景弘,心卻攸然一驚。

    修景弘深青長袍最上面一粒釦子沒有繫起來,蜜色的脖頸上映著一個淡淡的淤紅印子,正是吻痕!

    夏紫柔近距離地看著,十分清晰,不由渾身一顫,想到修景弘這段時間對待她的冷淡態度,淚水撲簌簌地打在粉頰上,“王爺,您還記得臣妾嗎?”

    修景弘聽著這話,心裡很彆扭,“你最近身子不好,本王想給你一個安靜的環境。”

    夏紫柔咬住手背,淒淒道:“王爺與新歡燕爾呢喃,自是不記得臣妾了。”

    修景弘的臉色瞬間變黑,薄唇輕啟,“本王做為一個王爺,難道連自己的空間都沒有了嗎?”

    “臣妾不敢。”夏紫柔違心答道。

    修景弘這幾天心緒本就不好,被夏紫柔這麼一搗,更是有無名的火氣在胸間洶湧,壓抑著低沉的嗓音,“三妻四妾,本屬正常!本王準備將小玉抬回來,給她一個名分,你大不可為這吃飛醋!”

    說著抬步走到房門口,籲了一口氣,回頭補充道:“柔兒,你不是一直想做本王的王妃嗎?若是連這點容人的胸襟都沒有,豈不是叫本王失望!”

    修景弘走遠,夏紫柔小臉慘白。

    如果在從前,修景弘提到她做王妃之事,她心裡是歡喜的,可此時,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感覺十分淒苦。

    給小玉一個名分?

    是夫人,還是側妃?

    就算她做了王妃,那現在局面,與當初蘇瑾璃為王妃,她為側妃,王爺寵妾滅妻,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難道,是在走蘇瑾璃的那條路?

    夏紫柔想到此,心中大為慌亂。她雖然沒見過聶小玉,但也知道,青樓裡摸爬滾打的女人,能是好對付的嗎?

    看著孤涼的院落,她真是切實體會到了當初蘇瑾璃的處境了。

    而蘇瑾璃,卻能淡然,不把這一切放在眼裡,可自己,卻做不到!夏紫柔此刻真真是傻了眼。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當初不這麼急著排擠蘇瑾璃,不想方設法趕她出門,置她死地,現在的情形,是不是又不一樣呢?

    皇宮,門庭巍峨,一襲雪白出塵、做工精緻的玉袍在宮門內隱約可見。

    南囂塵頎長的身軀走了出來,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輛華麗馬車,紅潤的薄唇上,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蘇瑾璃倒是來真的,將他制的癢癢粉灑到了皇后身上,皇后召了太醫看,好了沒多久,身體又開始發癢潰爛,宮裡多名太醫看了,依舊如此,臉上都撓得坑坑窪窪,害得皇后整天把自己關在坤寧宮裡不敢出來,這次韓王才找了南囂塵過去。

    南囂塵自己配的藥,當然是有解藥了,不過別人都不知道而已。

    回了翡翠樓,南囂塵第一件事就是去偏房看望蘇瑾璃。

    走進內室時,只覺眼前一亮,南囂塵的腳步本能地停在了房門外,抬起眼睫,不可思議地望著面前一道獨特的風景。

    門楣上,床架上,牆上,衣架上,四處垂著一束束美麗的珠簾,每一束都穿插著小巧精緻的千紙鶴,顏色有粉紅、淡黃,天青、雅藍,五顏六色,極為好看,隨著南囂塵長袍帶起的衣風隨風揚起,墜在簾尾的珍珠互相碰撞,發出叮呤呤悅耳的響聲。

    “這就是千紙鶴?”南囂塵感嘆出聲。

    前幾天,蘇瑾璃坐在床上,無法下地,便叫他找來一些薄紙,折什麼千紙鶴,卻不曾想到,這麼快這裡就成了千紙鶴的海洋了,真的好美。

    蘇瑾璃與修落雁在屋里相對坐著,手中翻轉不停,折完第一千零一個千紙鶴,蘇瑾璃才無聊地伸了個懶腰,望向南囂塵,“回來了?”

    “嗯。”南囂塵眼尖地看到她的大衣擱在了床上,忙上前拿過來為她披上,扣上釦子,“受涼了怎麼辦?”

    “哪有那麼嬌貴!”蘇瑾璃唇上見了一絲笑意,可轉而面色嚴肅地問,“如意的事,為什麼瞞著我?”

    南囂塵怔了一怔,看著修落雁,後者一臉無奈。

    “怕你傷了身體。”南囂塵實話實說,他知道,蘇瑾璃最恨的就是別人欺瞞於她。

    蘇瑾璃其實何嘗不知他的苦心?淡淡道:“我想審如意,現在。”

    “現在?”南囂塵有點擔心她的身體。

    “沒事。”蘇瑾璃笑了笑。

    修落雁也放下手裡的千紙鶴,走過來道:“南大夫,我看不如把如意叫出來問一問吧,這事不問,也始終是心裡的一個疙瘩。”

    南囂塵點點頭,便出去喚南耀將如意帶過來。

    如意在柴房住了這麼多天,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個人比往常瘦了好幾分,面色蠟黃,眼神無光,進來時,便看到蘇瑾璃坐在外房的高椅上,另一邊是修落雁,當即慌慌張張往前跪倒,“小姐!”

    如意低垂著眼睫,心虛之下,根本不敢與蘇瑾璃視現相接。

    南囂塵站在蘇瑾璃身邊,眉目清冷,“如意,到了今天,你還不想說實話嗎?”

    如意貫徹著她的一問三不知原則,默不作聲。

    蘇瑾璃冷冷勾起唇角,叩了下桌面,“如意——”聲線低而有力。

    別人難撬開她的嘴,可蘇瑾璃只消一個殺人般的眼神拋過來,如意便覺得渾身哆嗦,連忙俯在地上,“小姐,是,是柔側妃要奴婢這麼做的!”“休胡口亂言!”說話的,是南囂塵,眉宇間盡是厲色.

    “我沒有胡說。”如意瑟瑟地看了南囂塵一眼,早知道跟他說就不會信,誰不知道他是柔側妃的師哥!

    “事到如今,奴婢也橫著一死,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小姐,前年冬天,您掉進河裡,是柔側妃用眼神示意奴婢這麼做的,去年夏天,您被污陷偷了柔側妃的簪子遭了王爺一頓毒打,也是秋菊姐姐讓奴婢拿走,放在您房裡的,今年柔側妃病好後,砒霜、天機閣,小春,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蘇瑾璃聽著,微微張大了嘴,原來還有事情她不知道的呢!

    偷了柔側妃簪子被修景弘一頓毒打?如意她不早說!要是現在還在王府,她一定要從修景弘身上把這頓打找回來!誰叫他不信任古代的蘇瑾璃?

    還有夏紫柔,她應該把她手臂折斷扔到河裡,而不是韓夫人!

    只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她也不在王府了。

    聽瞭如意的供詞,一旁的修落雁心驚膽顫,不由伸手握住了蘇瑾璃的手,而南囂塵,一張臉早已全黑。

    “你說的,可是真的?”南器塵柳眉緊擰,眼神冰冷,咬緊牙關道,“如果讓我知道,你說的有一句是假話,我當場廢了你!”

    如意見南囂塵動了真怒,匍匐在地面上,一動不敢動,“小姐,我句句屬實!砒霜的事,小姐早知道了,難道不是嗎?”

    如意說的這些事,蘇瑾璃心中自是有底的,然而,一陣肅殺的冷意頓時襲捲了全身。

    四周的空氣,都冷得快要成冰。

    蘇瑾璃心頭微驚,側頭看了眼南囂塵。

    南囂塵並沒看她,死死盯住如意,臉色極為難看,放在身側的大手握緊了拳頭,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周身遍布著冷然的殺氣,桃花眼微瞇,眉宇之間滿是戾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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