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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Vivibear -【尋找前世之血族新娘】《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12-29 01:12 AM 編輯

【書名】:尋找前世之血族新娘

【作者】:Vivibear

【內容簡介】:

      從葉幕降臨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

      一隻眼眸如北極之冰般微藍,淺淺的藍,於無聲處,引人暇思。

      而另一隻眼眸卻如無邊暗夜般漆黑,深深的黑,于無意間,誘人沉倫。

      那明淨的臉龐,仿佛夜露般晶瑩剔透,月光般柔和清淡,星辰般神秘璀燦。

      ——無與倫比的美麗。只是,這美麗,只屬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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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8 03:47 PM 編輯

上部
  
  楔子  婚禮
  
  飛雪帶春來,徘徊亂繞空。
  
  正是城裡的隆冬季節。剛剛下了幾天的大雪,到處是白茫茫一片,就連樹木的枝幹上也堆積了厚厚一層雪,被冷風一吹就簌簌落了下來。
  
  沿著石板路一直走,經過一片被白雪覆蓋的竹林,再往左拐,就能看見一座二層樓的中式建築。被大雪掩蓋下的黑瓦紅牆和雕花圍欄,隱隱透出了幾分古色古香的韻味,依稀還可以看到正中的牌匾上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前世今生。
  
  這座平日裡生意興隆的的茶館,今天卻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若大的廳堂裡,居然一個客人也沒有,倒是從樓上隱隱傳來了女孩子清脆的笑聲,同時還夾雜著一個男人略帶無奈的聲音。
  
  「小晚,你已經折騰了一個早上了,這已經是我換的第二十八套衣服了,你到底要我穿哪一套?」
  
  這位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的男人正是這家茶館現任的主人---飛鳥。他有著一頭絢麗的金髮,碧藍色的眼睛彷彿月色下的大海波光粼粼,唇邊淡淡的笑紋非但絲毫無損他的英俊優雅,反倒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男子獨有的魅力。
  
  「飛鳥叔叔,今天可是你和小希訂婚的大好日子,當然要好好選一套禮服才可以!你知不知道我平時有多忙,連和阿希禮約會的時間都沒有,要知道我可是犧牲了自己寶貴的約會時間來幫你呢!」被叫做小晚的女孩俏皮的眨了眨眼,她長著一副典型的東方人的面容,當她微微側過頭的時候,黑亮的長髮披散下來,彷彿在她的肩上緩緩鋪開了一匹精美的錦帛。
  
  「嗯,你好像總是很忙啊,」飛鳥笑瞇瞇地開始掰手指,「聽說你上星期被冥王邀請去了一趟冥界喝咖啡,前幾天還去了一趟鳥王國探望你的好朋友小孔,對了,昨天你又和小燈打了一個通宵的遊戲吧……怪不得是沒有時間和你的海皇陛下約會了。」
  
  「阿希禮他平時自己也忙的要命,你也知道啊,光認清那些魚蝦蟹的種類也夠他頭疼一陣子了,再說他還沒成為我的正式男朋友呢,所以啊,我還有和任何異性朋友交往的自由。不過飛鳥叔叔你就慘了,從明天開始,你連看一眼別的美女都不可以呢,不然小希一定會用她的降鳥十八招來對付你!」 小晚一臉壞笑地挑了挑眉,又朝著坐在旁邊托腮看熱鬧的一位孕婦又眨了眨眼,「老媽,你說對不對?」
  
  那孕婦只是輕輕笑著,看她的容貌和小晚有幾分相似,卻絲毫看不出她的年齡,要不是那隆起的腹部昭示著她的身份,乍一看會讓人以為她還是個和小晚年輕相仿的少女,歲月的流逝幾乎沒有在她那張清秀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身為飛鳥的同門師兄妹,說起來,她葉隱也算得上是這家茶館的半個主人。只不過因為大多數時間都隨同丈夫在匈牙利居住,所以這打理茶館的事情全都交給了飛鳥。
  
  「小隱,你別光傻笑不說話,看你和撒那特思兩人把這丫頭寵成什麼樣子了----」飛鳥傷腦筋的揉了揉太陽穴,又充滿期待地看了一眼她的腹部,「不過,我的寶貝侄子將來一定會是個乖乖聽話的好孩子,可別像他姐姐那樣讓人傷腦筋了。」
  
  「那可不一定哦,看我弟弟都過了預產期還不肯出來,將來一定是個更難纏的傢伙!」小晚作了個鬼臉。
  
  「再難纏也沒你難纏,」葉隱促狹的彎了彎唇,「不過話說回來,飛鳥,你總算是搞定了你的終身大事。本來還以為你會一直堅持你的獨身原則呢,沒想到小希的降鳥十八招果然厲害,乖乖地就讓你就範了……當時聽到的時候還真不敢相信呢。」
  
  「對啊,飛鳥叔叔,老媽在匈牙利的城堡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時,差點驚訝的從樓梯上摔下來,把老爸嚇了個半死。」小晚隨手又拿起了一套白色的禮服,示意飛鳥換上去,又心有餘悸地說了一句,「還好沒事,不然老爸一定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說起來很久以前你老爸好像還輸給我一次吧……」飛鳥挑起嘴角,瞥了一眼小隱。
  
  還不等她回答,一個男子的聲音就從內屋傳了出來,「是誰又在背後講我的壞話?」 那聲音清冷中帶著罕見的溫柔,優雅中透著些許的隨意,悠然中伴著無限的魅惑。
  
  一聽到這個聲音,葉隱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那發自內心的笑意不由讓人聯想起了清晨新沏的蜜茶。
  
  「撒那特思,你怎麼又在白天跑出來了!」她很快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衝著小晚道,「還不快去拉上窗簾,別讓你爸爸被陽光照射到!」
  
  「小隱,你別這麼緊張了。現在的我短時間出現在陽光下,是不會灰飛煙滅的。」聲音的主人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這是個用任何語言都難以形容的美男子。他那銀色的長髮如同一場最美的迷夢,銀色長髮遮擋下的若隱若現的冰藍色眼眸,彷彿極北之北千年不曾消融的寒冰,但此時此刻,這千年寒冰早已化作了一池春水。
  
  小晚立刻拉起了窗簾,將陽光阻擋在了窗外。從小她就知道,她的父親,身為Tremere族的匈牙利親王,就像一枝暗夜中的白色薔薇,只能在黑暗中盡情綻放著略帶憂傷的華麗。雖然現在他能短時間的出現在陽光下,但陽光對任何血族來說,無疑還是潛在著危險。想到這裡,她不由微微歎了一口氣,側頭望了一眼母親的腹部,心裡湧起了幾分擔憂,儘管她並不懼怕陽光,可是身上同樣流著一半血族血液的弟弟,將來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就算是這樣,盡量也不要出現在陽光下。」葉隱嘟噥了一句,扶著桌子慢慢站起身來。
  
  「小隱,小心一些!」撒那特思一個箭步衝到了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攙住了她,一臉緊張地問道,「你別亂動,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只是去喝杯水,你也別這麼緊張了。」她好笑地抬頭看著他。
  
  「你給我好好坐著,別亂動,像這種事就交待我和小晚做。」撒那特思又將她輕輕按了回去,習慣性地望向了窗子旁的女兒,「小晚,還不去幫你媽媽去倒杯水?記得要溫水,不要太熱也不要太冷。」
  
  小晚作出了一個遵命的表情,又朝著飛鳥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地跑下了樓。老媽自從懷孕以之後就成了全家的重點保護動物,老爸只能在晚間出現,所以她自然就當仁不讓地成為了老媽的護工兼苦力。
  
  看看,老爸最近使喚她都好像越來越順口了。唉,同為女性,卻是同人不同命吶。
  
  等她把溫水送到樓上的時候,飛鳥已經換到了第三十套衣服,他的忍耐力也已經到了極限,「這套該行了吧?再折騰下去我不訂婚了!」
  
  「哈,飛鳥叔叔,不訂婚你捨得嗎?聽說好像是你主動求婚的哦?」小晚壞壞一笑。
  
  「好了好了,就這套了!」葉隱指著那套白色的禮服笑道。說實話,她對飛鳥和小希的浪漫史也很是好奇,畢竟在她上次回匈牙利之前,飛鳥還在狼狽的躲著那姑娘呢。
  
  「小隱,你也累了,還是回房去休息一會,晚上你的老朋友一來,你一興奮起來保證會忘乎所以。」撒那特思微微一笑,露出了一臉我最瞭解你的表情。
  
  葉隱頓時眼睛一亮,「對了,小燈晚上會來參加訂婚儀式呢,我都好久沒見他了。」
  
  小晚在一旁聳了聳肩,「不過老媽,昨天他用來和我玩遊戲時的那個幻影分身看上去好像氣色不錯呢。對了,他最近學會了一種新魔法,聽說只要坐在家裡,就可以隨時吃到全世界不同特色的東西哦。」
  
  「真的嗎?」葉隱不自覺地添了添自己的嘴唇,可惡,這不是故意勾引她嗎?雖然平時撒那特思已經想盡辦法給她做好吃的,可誰不知道懷孕的女人最饞嘴嘛。
  
  撒那特思好笑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強勢又不失溫柔地說道,「想要晚上和小燈好好聊天的話,現在就給我去乖乖休息。」
  
  「嗯,明白明白……晚上我要讓小燈變出好多好吃的!」美食的力量總是格外強大,葉隱的動作似乎也因此變得格外靈活,站起身就往房裡走。
  
  「小隱,動作幅度別那麼大……小心小心……」撒那特思急忙扶住了她,無奈又憐愛地搖了搖頭,「等小燈來了,你讓他把這魔法教你不就行了,反正你是他的菜鳥主人,他一定會答應的。」
  
  「啊,對呀!」葉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又笑嘻嘻瞥了他一眼,「撒那特思,你好像比我想像的聰明一點。」
  
  撒那特思不慌不忙地一笑,「那是因為你總是比我笨一點。」說完,看著葉隱的臉如他所預料般皺成了一個包子,忍不住又笑道,「小隱,你一點也不會變,永遠都像個孩子。」
  
  「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孩子啊,」葉隱迅速抓住了一個反擊的機會,略帶得意地彎了彎唇,「別忘了你永遠比我大好幾千歲哦。」
  
  「是嗎?」撒那特思略帶邪惡地挑起了眉,低頭在她耳邊用曖昧的語氣輕聲道,「那麼,等生下小幕之後,我這個幾千歲的老妖怪還有很多事情要好好教你呢。」
  
  葉隱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瞪了他一眼,「趕快回房啦,別在女兒面前胡說八道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小晚揉了揉眉角坐了下來,對老爸老媽的這一套,她已經完全習慣了,而且可憐的老媽基本就從來沒有佔過上風。
  
  「小晚,你看看誰來了?」靠在窗口的飛鳥忽然面帶笑容地低喊了一句。
  
  她的心裡微微一動,隱隱聞到了一股海水的鹹味,笑容不自覺地爬上嘴角。
  
  「飛鳥叔叔,我先下去了!」
  
  跑下樓打開門,一陣寒風夾雜著細雪飄進房來,綠色還未完全褪盡的樹下,一個年輕男子正緩緩轉過頭來,那雙紫銀色的眼睛,就像是深埋在地底的晶石,散發著寧靜幽遠的光芒,又像被裝在水晶杯裡的柯涅克酒,微微晃蕩著,流動著神秘魅惑的光彩。
  
  「海皇陛下,你能分清你的魚蝦蟹種類了嗎?」她挽起了一個戲謔的笑容。
  
  「已經全都搞定了,不過……」他略帶無奈地撣去了肩上的雪花,「那些貝殼的分類才更頭痛啊。」說著,他不失時機地湊到了她的身旁,「不過,只要看到我的小晚,我的頭就一點也不痛了。」
  
  「花言巧語可打動不了我。「小晚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要像我老爸那樣專情才符合我的要求!」
  
  「愛要放在心裡,掛在嘴裡,表現在行動上。」阿希禮瞇起了眼睛,意料般的看到了小晚驚訝的表情,不由暗暗好笑,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從未來岳父那裡討教來的經驗之談。
  
  「我怎麼一點也感受不到呢。」小晚眨了眨眼。
  
  他壞壞一笑,順勢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溫柔而輕緩地在她脖頸邊吹了口氣,「那麼,就不如讓我們……從行動開始?」
  
  「行動開始……嗎?」小晚靈活地從他的懷裡溜了出來,笑瞇瞇地朝某個方向一指,「那好,反正昨天的茶具都還沒洗好呢,你就趕緊行動吧。」
  
  「誒……」
  
  「對了,不許使用任何魔法哦。」
  
  「啊……」
  
  夜幕漸漸降臨了,離茶館並不太遠的湖畔居周圍已經點起了獨具特色的牡丹燈籠。這座隸屬於撒那特思名下的中餐館,臨湖倚山,坐樓用餐時,一湖碧波美景盡收眼底,頗有點湖光山色共一樓的韻味。不用說,這裡自然而然就成了舉辦訂婚儀式的最佳場所。
  
  「飛鳥,你什麼時候去接小希和她的父母?」葉隱不忘提醒道。
  
  飛鳥聳了聳肩,「小希家離這裡不遠,我開車過去也不過十分鐘而已。」
  
  「飛鳥叔叔,「小晚朝他擠了擠眼睛,「你真的想清楚了?真的就這麼結束你幸福的單身生涯了?人家說三歲一個代溝,小希比你小這麼多,你就真的沒一點年齡方面的點心理壓力嗎?」
  
  飛鳥微微一笑,「如果要有年齡方面的心理壓力,我看這裡最需要擔心的應該是你的海皇陛下吧。」
  
  小晚只是嘻嘻笑著,「飛鳥叔叔,你的反應還是一樣的快啊。」
  
  「小晚,你也別玩了,自己成天也沒個定性,我看阿希禮這孩子不錯,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葉隱擺出了一副媽媽的口吻。
  
  「老媽,這樣不是挺好嗎?對了,小燈這個傢伙怎麼還沒來?」小晚親熱地挽著了她的手,巧妙地轉移了這個天下父母都會操心的話題。
  
  那個傢伙反正壽命夠長,自己的當然也不短,那麼考驗期長些也無所謂啊。
  
  飛鳥剛走出房門,房間裡的地面忽然輕輕震動起來,一股白色的輕煙從地板的夾縫裡徐徐冒了出來,在半空中竟然慢慢幻化成了一個少年的身影,那少年穿著極富有民族特色的阿拉伯服裝,他有著柔順的栗色頭髮,明亮的棕色眼睛,比花瓣還柔軟的薔薇色嘴唇……只是那俊秀的眉宇間,似乎隱隱有一層難掩的疲乏之色。
  
  「菜鳥主人,我想死你了!」少年在看到葉隱時立刻綻開了一個超級無敵無邪的笑容,輕輕巧巧地飄到了她的身旁,撒嬌似地一頭扎進了她的懷裡。
  
  「小燈,我也想死你了!」葉隱也興高采烈地捏了捏他那的臉蛋。
  
  「小燈,你怎麼看上去好像很累似的?昨天看到你的幻影分身時好像還沒這麼憔悴呢。」小晚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小燈露出了一個無奈又委屈的表情,「我剛去了一趟冥界。」
  
  他的話音剛落,小晚就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自從上次小燈讓好多田鼠挖了地洞去冥界,結果冥界就一直田鼠為患,總是捉不完,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冥王陛下都會氣惱地把身為罪魁禍首的小燈請到冥界……
  
  誰又能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是所羅門王的兒子,同時也有著牢牢掌握操縱七十二柱魔王的強大力量。
  
  小燈目光一轉,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葉隱的腹部上來,「主人,小幕就快出來了吧?
  
  「嗯,只不過我弟弟好像不想出來,都已經過了預產期了。」小晚在一旁插了一句。
  
  小燈托腮思索了一下,忽然又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主人,要是小幕出來的話,我來教他本領好不好?」
  
  「你教他?」
  
  「對啊,怎麼說我也是個大菜鳥魔王啊。」在葉隱過去的誤導下,可憐的小燈還是一直把菜鳥和厲害這兩個詞語緊密結合起來。他的話音剛落,小晚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葉隱也忍著笑點了點頭,「好啊,現在的你已經能隨意操縱所羅門的七十二魔王了,要是我家小幕能向你學本領,那倒也是個好主意,反正多學一門是一門嘛。」
  
  小燈眉飛色舞地點了點,「那就這麼說定了!」
  
  「媽媽,看,那是什麼?」小晚忽然又指著天空喊了一聲。
  
  兩人隨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不由也愣了愣,只見一匹長著翅膀的駿馬正從一望無際的雲端疾馳而來,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匹馬居然有-----八條腿!
  
  「是Sleipnir!」小燈興奮地先喊了起來,「這不是天帝的坐騎嗎?聽說這是奔馳於天界與地獄之間的八足馬,沒想到在這裡可以看到!
  
  「天帝?」一聽到這兩個字,葉隱頓時呼吸一窒,心底似乎被染上了些許溫度,心跳也突然快了起來,目光落在了在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八足馬,眼波裡流露出一種溫柔的期待。
  
  八足馬穩穩地停在了她們的面前,溫順地收起了翅膀,從它的脖子上滑下了一個雕刻著花紋的竹筒。
  
  「這不是師父的東西嗎?」葉隱有些疑惑的拿起了那個竹筒。
  
  小晚看了一眼竹筒笑道,「媽媽,今天是飛鳥叔叔的訂婚禮,所以曾經身為你們師父的天帝陛下送件禮物來慶賀一下也不奇怪啊。」
  
  葉隱將信將疑地打開了竹筒的蓋子,當在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她和小晚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這裡面的東西-----竟然是……
  
  「啊-----」葉隱忽然低呼了一聲,彎腰摀住了自己的腹部,露出了一臉痛苦的表情。
  
  「媽媽,你沒事吧?」小晚急忙扶住了她。
  
  」沒,沒什麼,只是剛才有抽筋的感覺。」葉隱搖了搖頭,隨即又指了指那個剛才被她失手掉在地上的竹筒,「幫我把它撿起來吧。」
  
  小晚點了點頭,略帶疑惑地望了那個竹筒一眼,那裡面裝的-----竟然是一枚用純金打造而成的七芒星標誌。
  
  對於擅用魔法的她們來說,對這個標誌對不陌生。在魔法世界裡,七是一個帶有不可知魔力的數字,人類有七宗罪,地獄有七君主;聖經啟示錄中有七封印、七燈台、七號角……正因為七的未知性和詭異性,所以魔法符號中有五芒星,六芒星,卻從來沒有「七芒星」。而所有的魔法書裡,對七芒星的記載更是少而又少。
  
  想著想著,她的心裡湧起了一絲不解,在這個世界上,誰會把這麼詭異的東西當作訂婚禮物?當她側過頭時,看到小燈正咬著嘴唇,若有所思地盯著這枚七芒星。
  
  「小燈,你在想什麼?」
  
  「成為所羅門封印的六芒星已經擁有了能夠封印和召喚七十二柱魔王的力量,如果是七芒星的話-----」小燈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那枚七芒星驀的散發出了一道銀色的光芒,奇跡般地慢慢漂浮在半空中,就像是一枚在暗夜中閃閃發光的星辰。
  
  「好痛……」葉隱忽然捂著肚子低低地呻吟起來,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從她的額頭上滑落下來,渾身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輕微抽搐起來。
  
  「主人,你怎麼了?別急別急,我來幫你!」小燈雖然被嚇了一跳,在驚慌中倒也不忘準備施展自己的魔法。
  
  「等一下,小燈!」小晚急忙阻止了他,又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半是試探地問道
  
  「媽媽,不會是弟弟要出來了吧?」身為撒那特思的女兒,小晚體內的一半血族血液讓她總是能保持超乎同齡人的鎮定和冷靜。
  
  葉隱點了點頭,只覺得又是一陣劇痛襲來,這樣的疼痛似曾相識,卻又比之前猛烈許多……
  
  對了……當初小晚快要出生的時候,好像也經歷過這樣的疼痛……只是,為什麼這次卻疼得好像五臟六肺都在燃燒呢?
  
  「媽媽,你忍忍,我馬上去叫老爸!」小晚的話音剛落,門已經被光噹一聲推了開來,一個高挑的身影伴隨著一陣清冽的薔薇香闖了進來。當看到那如瀑布般的銀色長髮和冰藍色的眼眸時,葉隱的心頓時踏實了,就連疼痛也似乎減輕了幾分。只要有那個人在她身邊……她就什麼也不擔心,什麼也不害怕。
  
  「小隱,別擔心,有我在這裡陪著你。」他溫柔的聲音輕輕在她耳邊響起,彷彿帶了魔力一般,令她不由自主地鎮定下來……
  
  「老爸……媽媽她可能要生了……要不要送到我們的醫院?」小晚在一旁提醒道。
  
  「我知道,不過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你先和小燈出去。我會在這裡設置結界,在你弟弟出生前,誰都不能進來。」撒那特思一邊說著,一邊將葉隱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可是老爸,難道你打算----親自替媽媽接生?」小晚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她實在不能把自己這位帥到驚天動地的老爸和接生婆這幾個字眼聯繫在一起……
  
  「有什麼好奇怪,當初你這個丫頭不也是我親手接生的嗎?」撒那特思瞥了她一眼,「還不出去?」
  
  小晚立刻識趣地拉起了小燈就往外走,老爸平時雖然對她寵愛非常,但真要生起氣來也是非常可怕的。特別是如果和老媽有關的話那就更加恐怖,任何人敢惹到老媽,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小燈被她一把拉到了門口,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綻放了一個笑容,「菜鳥主人,你要好好加油,我的菜鳥徒弟就拜託你了!」
  
  「你就別廢話了!」小晚又好氣又好笑地一把將他推出了房間,轉身關上了房門。
  
  一出門口,小晚就看到飛鳥正氣喘吁吁地跑上樓來,一見她就慌忙問道,「小隱是不是要生了?」
  
  她驚訝地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上次你要出生時我就有一種奇特的預感,剛才開車到一半,我忽然又有這種熟悉的預感,所以急忙趕了回來,」飛鳥往緊閉的房門那裡望了一眼,「不過有撒那特思在,我也沒那麼擔心了。」
  
  「那小希怎麼辦?」
  
  「我給她打了電話,說等小幕出生之後再去接她。」飛鳥這才留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八足馬,神情不由為之一振,明顯地激動起來,「這不是天界的八足馬嗎?難道是師父----」
  
  「嗯,是司音派它來送你訂婚的禮物。」小晚指了指那個七芒星標誌,「不過這個禮物很奇怪。」
  
  「七芒星?」飛鳥顯然很是驚訝,「師父怎麼會送我這種東西作賀禮?」
  
  「誰知道……」小晚聳了聳肩,繼續和小燈一起密切關注著房裡的動靜。
  
  窗外又簌簌地下起細雪來,一片一片猶如飛絮般在空中飛舞。雪花在天地之間紛飛瀰漫,飄忽著一種迷人的美。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門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緊接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吱一聲開了。
  
  弟弟終於出來了!小晚欣喜地站起身衝進了房裡,準備迎接弟弟的誕生,但一進房,卻只見母親還躺在床上,從毯子下可以看出那高聳的腹部已經變得平坦,只是她那蒼白的臉上是難以形容的震驚,而父親的神色更是古怪,眉宇間隱隱透出一種難以置信。
  
  不過更古怪的是,床上根本就沒有弟弟的蹤影。
  
  「老爸,媽媽怎麼了?我弟弟呢??」她的心裡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媽媽沒事。但你弟弟……」撒那特思神情複雜地抬起眼來,只說了幾個字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弟弟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遇到這樣古怪的事情,小晚自然難以繼續保持慣有的冷靜,聲音裡明顯地帶了幾分急切。
  
  「撒那特思,孩子呢?」隨後走進來的飛鳥也露出了一臉詫異的表情。
  
  「孩子已經生下了。就在---」撒那特思的話還沒說完,葉隱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喃喃道,「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這不是真的?我怎麼會生下這樣的東西……我們的兒子怎麼,怎麼會---」
  
  「小隱,你冷靜點。乖……」撒那特思摟住她低聲哄道,又朝著小晚他們指了指床腳下的一堆黑影,「這就是你的弟弟。」
  
  就在這時,那裡又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啼哭聲,順著那個方向望去,等看清那堆黑影到底是什麼時,大家都在同一時刻被shock到了九霄雲外……
  
  在床腳下的那堆黑影哪裡是什麼嬰兒,分明,分明就是------
  
  只聽葉隱已經已經抽抽噎噎哭了出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時高時低,「怎麼可能,撒那特思,我又不是妖怪,我怎麼可能生下一顆胡桃!」
  
  幾個人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果然沒有看錯,那在床腳下的東西居然真的是一顆滴溜溜,亮閃閃的超大胡桃!而孩子的哭聲正是從這裡面發出來的!
  
  妖怪!這是小晚腦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
  
  「小隱,我們什麼奇怪的事沒經歷過,上次小晚出生時不也發生過奇怪的事情嗎?所以這次也沒什麼稀奇的。」到底是見多識廣的Tremere族親王,撒那特思大人第一個恢復了鎮定,還不失風趣地又說了一句,「再說,你看我們的兒子還是帶著「房子」出生的,被保護的多好……」
  
  「我們的兒子又不是蝸牛烏龜投胎,要那個「房子」有什麼用……「葉隱在嘴裡嘟噥著,伸手抹了一下眼淚。
  
  「呃----老爸老媽,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想個辦法把弟弟取出來……」聽到父母的對話,小晚在焦急中又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不能使用魔法,我剛才已經試過了。」撒那特思抬起了頭。
  
  小晚抿著唇思索著,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眼前驀的一亮,「誒?中國神話裡的哪吒不也是這樣出生的嗎?只不過他是在肉球裡,弟弟是在胡桃裡。乾脆我們也冒個險,試試用兵器把胡桃殼劈開。」
  
  「看來也只能靠兵器試試了。「飛鳥摸了摸下巴,「可是胡桃殼這麼堅硬,用什麼東西打開它也是個難題。而且萬一要是太用力的話,可能會傷到孩子。」
  
  「你們看,你們看!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沒有出聲的小燈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指住了胡桃殼上的一團陰影。
  
  眾人仔細望去,只見胡桃殼上不知何時竟然也出現了一個七芒星的圖案!
  
  飛鳥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笑道,「我明白了,這根本不是給我的禮物,一定是師父又預知了什麼,所以將這件和小幕有關的東西帶給你們吧!」
  
  還沒等他說完,小晚就抓起了那枚七芒星放到了胡桃殼的那個圖案上,不可思議的是,兩枚七芒星的大小居然完全吻合!
  
  就在同一瞬間,胡桃殼裡隱隱有光亮透出,然而,這光卻亮的不正常,那種純白的光芒,似乎有一種將人全部吸入的感覺,只見光芒越來越強,越來越耀眼,驟然間噴薄而出,猶如化作千刀萬劍,頓時將胡桃殼劈得四分五裂,到處飛散……
  
  在奪目的光芒中和胡桃殼碎片中,撒那特思已經眼疾手快地將同時飛出的嬰兒接在了手裡,緊緊摟在了懷裡。
  
  那觸手熟悉的涼意,不由令他微微一驚,這種涼意-----分明就是血族獨有的溫度。
  
  「撒那特思,快把孩子給我……」葉隱掙扎著伸出手。
  
  撒那特思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孩子交到了她的手裡。
  
  葉隱迫不及待地接過孩子,仔仔細細地端詳他的容貌。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已經止了哭聲,只是緊緊閉著雙眼,濃而密的銀色睫毛微微顫動時有如細雪簌簌飛落。那軟軟的銀色毛髮像極了他的父親撒那特思。
  
  「老媽,看起來我弟弟像老爸比較多誒!將來一定是個美到人神共憤的帥哥!」小晚忍不住輕歎道。
  
  孩子像是聽懂了似的,忽然彎起了嘴角極輕地笑了一下。
  
  這細微的一個表情,卻讓葉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瞬間開出了最美麗的花朵。
  
  「小幕……」她忍不住對著他的臉親了又親。
  
  小幕才笑了幾聲,隨後又猝不及防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孩子是餓了吧?小隱你趕緊給他餵奶吧。」飛鳥一邊說著,一邊將正看得起勁的小燈也一併拉出了房門。
  
  「他應該不喝奶。」撒那特思神色複雜地開了口,「小晚,你去冰箱裡取一杯新鮮的血液。」
  
  小晚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飛奔下樓。
  
  葉隱愕然地抬起頭,「撒那特思,難道小幕……」
  
  「小隱,具有血族血統的嬰兒一般在出生幾年後,他就會面臨光明和黑暗的雙重抉擇,投入黑暗,那就成了吸血鬼,投入光明,那就是吸血鬼獵人,而吸血鬼獵人唯一的職責就是消滅血族,以及血族和人類結合所生的孩子。我們的小晚是個例外,而小幕則是一出生已經被決定了他的身份。」撒那特思頓了頓,「他將會和我一樣,投入黑暗。」
  
  葉隱沒再說什麼,神色黯淡地低下了頭,這個可能她也曾經想到過,但一旦成真,總有些說不出的遺憾和惆悵。
  
  接過小晚匆匆端來的新鮮血液,撒那特思小心翼翼地餵了小幕一口。小幕一口鮮血入肚,立刻手舞足蹈地笑了起來,看起來對這份食物滿意的很。在他的小身體扭來扭去的時候,小晚留意到弟弟的腳後跟那裡有一個類似於七芒星的胎記。
  
  她朝著四周搜尋了一遍,發現之前的那枚七芒星已經不見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襲上了她的心頭,難道弟弟身上的胎記和那枚七芒星有關?
  
  就在她打算將這個發現告訴父親的時候,她忽然驚愕地發現那枚七芒星胎記竟然不知不覺增大了一倍……不,不只是那個胎記,而是弟弟整個人都增大了一倍……
  
  她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弟弟真的長大了一倍!而且,而且居然還在不停地長大……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這個小小的嬰兒好像被吹了氣一般,一點一點地長高長大……恍若幼苗般抽枝發芽長葉……一直到最後,竟然漸漸長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房間裡一片寂靜,少年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然後,慢慢睜開了他的雙眼。只見他的一隻眼眸如北極之冰般微藍,淺淺的藍,與無聲處,引人暇思。而一隻眼眸卻如無邊暗夜般漆黑,深深的黑,與無意間,誘人沉倫。
  
  那明淨的臉龐,彷彿夜露般晶瑩剔透,月光般柔和清淡,星辰般神秘璀璨。
  
  -----無與倫比的美麗。
  
  葉幕----降臨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8 03:48 PM 編輯

第一章  魔女美杜莎
  
  入夜後的南方某城,漸漸喧鬧起來了。
  
  和忙碌有序的白天相比,夜晚的城市就像是一位剛從重重束縛中解脫出來的妖媚美女,急不可待的想要誘惑著那些夜歸人。絢爛多彩的霓虹燈就是她最為迷人的首飾,而那些燈紅酒綠的卡拉OK廳、酒吧,賓館則是她最華麗的邀請。
  
  臨湖的街巷裡,分佈著城中最有人氣的幾家酒吧。在這些形形色色的酒吧裡,位於街角的YESTERDAY』S ROSE(昨日玫瑰)是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一家。屋簷和窗台上隨處可見的石像鬼雕塑,勾勒出了一種典型的哥特式風格,在這樣的暗夜裡透著幾分神秘和詭異。
  
  一推開門,就能感覺到一陣喧鬧撲面而來。
  
  若明若暗的燈光下,高台上一位紅髮的歌手在輕拔吉它的弦,長長的髮絲遮掩住了他的臉龐,只能偶爾瞥見那正在吟唱著靡靡之音的紅唇。他那纖長的手指上帶了一枚奇異的蛇形指環,在詭異的燈光下閃爍著迷離的色彩,在他的四周,彷彿瀰漫著一種妖冶而誘惑的魅力。
  
  客人們坐在昏暗的座位上享受這難得放鬆的一刻,有人在玩著擲骰子的遊戲,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喝著酒獨自想心事……幾位推銷啤酒的女孩穿著嬌俏可人的短裙穿梭在酒吧裡,為這誘惑的氛圍又添上了濃重的一筆。
  
  「喂喂,你們聽說過關於美杜莎的事情嗎?」一個低柔的女孩聲音從角落裡傳了出來。聲音的主人是個打扮入時的圓臉女孩,在她的對面,還坐著三個年年齡相仿的女孩。從幾人的打扮氣質來看,應該是經常來這裡感受夜生活的普通白領。
  
  「美杜莎?是希臘神話裡的蛇發女妖嗎?」另一個略為年長的紅衣女孩略帶醉意地問道。
  
  「我說的不是那個美杜莎,而是最近出現的一個神秘的現代版蜘蛛俠,不過那人行事可比蜘蛛俠狠毒多了,聽說以牙還牙是他的處事手段,而且那個人喜歡帶著魔女美杜莎的面具行事,所以就被叫做美杜莎了。」最先開口的那個女孩露出了一抹神秘的表情,壓低了聲音,「聽誰要是惹到那個人就倒大霉了。」
  
  「聽上去好像很有趣呢。」其中的一個卷髮女孩推了推身旁正在看表的短髮女孩,笑道,「楊瑞,急什麼,都沒到十二點就要回家?」
  
  短髮女孩對著那卷髮女孩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小淇,你也知道,平時我八點前就必須回家的,今天已經是例外,但要是12點以後回家,我老媽一定又會家法伺候。」
  
  小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嘖嘖,敢情你是灰姑娘吶,十二點以後就會變身。」
  
  「就是楊瑞,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多規矩,今天到這裡就是要好好喝酒賞帥哥!不醉不歸!」紅衣女孩豪氣地將一扎啤酒放在了她的面前,又湊到了她的身旁,扯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家酒吧是最有人氣的了,因為這裡的帥哥最多,你看你看,吧檯前那個和美女談笑風生的褐髮帥哥,長著一對勾人的桃花眼呢,還有,角落裡那個壓低棒球帽,將頭髮染成銀色的男人,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我敢打賭這決對是個極品帥哥!」說著,她笑得更加誇張,「這個世上男人多的是,不是沒了他我就活不下去……」
  
  小淇將楊瑞往自己身邊一拉,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林姐的男友剛剛被她最好的朋友劈腿,心情不好,你就順順她,喝幾口。」
  
  她的話剛說完,就見林姐又神色黯然地低下頭去,喃喃道,「我真後悔把好朋友介紹給他認識,要是世上有後悔藥賣好了……」
  
  楊瑞喝了幾口酒,側過了頭,凝望著還在彈唱的紅髮男子,這個世上,任何疾病都有藥物可以控制,可有一種藥卻無處可覓,那就是----後悔藥。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女孩子的哀求聲,「不要……」即便是如此嘈雜的環境裡,這叫聲還是如此清晰。
  
  楊瑞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靠近中央的1號桌那裡正上演著富家公子調戲啤酒女的戲碼。說是富家公子或者還不夠貼切,因為那位1號桌的貴客,這裡的很多人都認識,這位也算得上帥哥一枚的年輕男人,正是本市市長的二公子劉濤。平日裡他仗著父親權勢和財富,就算胡作非為也沒人敢得罪他。此時他的手下,正逼著那個推銷啤酒的女孩喝下滿滿一扎加了香煙灰和瓜子殼的啤酒。
  
  「聽到劉哥的話了嗎?只要你喝光這些,今晚你的酒劉哥就全包了!你要是不喝,那就是不給劉哥面子!」
  
  女孩唯唯諾諾地往後退,卻又立刻被人推到了劉濤的面前。
  
  紅髮歌手的歌聲還在繼續,客人們也很快收起了好奇心,漠然地置身事外,玩骰子的繼續玩骰子,喝酒的繼續喝酒,好像這裡發生的一切完全和他們無關,因為----誰也不想招惹麻煩上身。
  
  「這劉濤實在是太過份了!」小淇忿忿地埋怨了一句。
  
  「小淇,我們也別多管閒事了。」楊瑞連忙示意讓她別多說話,這樣的事就當作沒看到好了。就在她目光一轉時,眼睛的餘光正好瞥見了那個戴棒球帽,染銀色頭髮的男人微微側過了臉,似乎和彈唱的紅髮男子有一點細微的互動,雖然她還是看不到他的臉,卻看到了他無意中露出的一抹弧度完美的薄唇。
  
  「現在啊,真是世風日下,這麼多大男人,居然就沒一個肯打抱不平。」圓臉女孩輕歎了一口氣,「要是真有那個美杜莎就好了,真該好好教訓一下這種賤男。」
  
  啤酒女郎迫於劉二公子的淫威,最後還是含著眼淚灌下了這扎「特製」啤酒。十二點的鐘聲也在不久後敲響,楊瑞因為著急回家,告別了同事匆匆回家了。
  
  劉濤一行人出了酒吧來到停車場的時候,四周已經空無一人,夜似乎已經蔓延成了黑暗的深淵。
  
  身為老大,劉濤自然是不需要親自將車開出來,所以他只是獨自坐在停車場的門口等著手下,隨手還抽出了一枝香煙。可能是因為微醉的關係,點了好幾次火都沒點著,他一惱,乾脆將手上這只昂貴的打火機給扔了出去。
  
  在打火機落地的瞬間,身後忽然傳來的一聲輕笑,更是令他萬分惱火。一個誰字還來不及說出口,他只覺得眼前一晃,一個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用打量的目光從那個人的腳往上移,一點一點,一直到移到那個人的臉上時,他頓時大驚失色,竟然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那個人的臉上帶著一張極為恐怖的面具,面具上那張扭曲的女人臉彷彿正在吶喊著什麼,頭上所盤繞的數條毒蛇更是說不出的詭異。不過,令劉濤感到害怕的並不是面具本身,而是佩戴面具的人。
  
  美杜莎------他也聽過這個神秘的人物。
  
  以牙還牙,歷來是美杜莎的行事原則。
  
  「劉哥,剛才的酒喝的愉快嗎?」那張面具下傳來的是一個被加工過的粗金屬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不辨男女。
  
  劉濤只覺得額上的冷汗已經滾落下來,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美杜莎的手,果然,在對方的手裡,正握著一扎啤酒,而且,啤酒裡似乎有些什麼東西。
  
  「你別亂來,我的兄弟們馬上就出來了。」他的三分醉意早就被嚇醒了。
  
  美杜莎似乎是冷笑了一下,「那麼可惜了,他們正在停車場裡睡大覺呢。」說完,他幽靈般地閃到了劉濤面前,輕鬆地制住了他,令他動彈不得。
  
  「既然你這麼喜歡請別人喝啤酒,那我也讓請你喝一扎。」美杜莎的眼中流轉著一絲邪惡的神色,將那扎啤酒送到了他的嘴邊。
  
  直到此時,他才看清了啤酒裡那些東西是什麼。渾濁的啤酒裡,漂浮著死蒼蠅,死蟑螂,死蜈蚣,甚至---還有一隻被開膛破肚的死老鼠!
  
  「這可比你剛才的豐富多了。聽到我的話了嗎?只要你喝光這些,今晚你的命我就饒了!你要是不喝,那就是不給我面子。」美杜莎不慌不忙地照搬了一遍之前的話。
  
  」我……我喝。」劉二公子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得不充滿怨氣地憋著氣喝了一口,這一口入肚,立刻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實在喝不下……」劉濤苦著臉求饒。
  
  「喝不下?那剛才你逼別人喝這麼開心?」美杜莎一手捉起了他的下巴,一面狠狠地將這扎啤酒毫不留情地全都灌入了他的嘴裡,包括裡面的一切配料,也一點不差的塞了進去。
  
  劉濤只覺腸胃一陣翻騰,背過身大吐特吐,差點連五臟六肺就吐了出來。
  
  看著他備受折磨的樣子,美杜莎這才滿意地放下了杯子,轉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在穿過了幾條巷子之後,在一個幽暗處停了下來,然後,伸出手,慢慢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令人吃驚的是,那張猙獰面具下,竟然是一張秀美可愛的女性臉龐,明媚動人的雙眸裡流轉著比月色更皎潔的光華,纖巧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從孩提時代開始,她楊瑞就懂得了------以牙還牙的道理。
  
  她熟練地將面具放入了隨身的大包中,抬腕看了一眼手錶,只見時針就快指到了午夜一點鐘,不由微微皺了皺眉,急忙加快了腳步往家裡趕。
  
  就在她穿過一條小巷的時候,不知從哪戶人家的大鐘響起了子夜一點的報時聲,雖然只是短促的一聲,但那彷彿扭曲拉長的回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聽來倒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她忽然感到從小腹處傳來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似痛非痛,似麻非麻,彷彿有什麼積聚在那裡拚命想要掙扎出來……從五年前開始,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時不時出現,唯一能解緩的方法就是吃些冰凍的東西。
  
  她抬頭朝四周望了望,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上。在這座夜生活豐富的城市,這樣的便利店並不少見。只是,她好像從來不記得這條巷子裡也有這麼一家店。
  
  因為身體難受,所以她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推開了店門。
  
  店裡空無一人,一排排高高的貨架映入了她的眼簾,可令她吃驚的是,這些貨架上空空如也,居然一件貨品也沒有。
  
  「請問有人嗎?」她有些困惑地開口問道。這是家什麼店吶,什麼都沒有竟然也敢開店?
  
  過了大約兩秒鐘,就在她以為店裡沒人打算離開的時候,從最後一排貨架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既然來了,為什麼急著走?」
  
  楊瑞停住了腳步,轉過了頭,「我進來是想來買瓶冰水喝,但你這裡好像沒什麼也沒有。」
  
  「這裡的確什麼也沒有,因為我只賣一樣東西。」那個男人從貨架後緩緩走了出來,抬起頭衝著她微微一笑,「或許你也會有興趣。」
  
  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上去大概有三十來歲,黑髮灰眼,看上去頗有幾分睿智優雅的氣質,只是眼神裡隱隱帶了一絲不為人知的蒼涼。不過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便利店老闆。
  
  「什麼東西?」她好奇地揚起了眉,難不成這老闆還藏著什麼寶貝不成?
  
  「你聽說過世上沒有後悔藥賣這句話嗎?」在看到楊瑞點了點頭後,他的眼裡儘是笑意,一字一句說道,「我賣的東西就是----後悔藥。」
  
  楊瑞一愣,隨即啞然失笑,「你是在開玩笑吧?」
  
  男子倒也不惱,「信不信由你。只要有緣,人人都有可能遇上我,人人都能機會買到後悔藥。今天---你就是這個有緣人。」
  
  「如果真的像你那麼說,這藥的價格一定會貴得離譜吧。」楊瑞心裡暗暗好笑,猜測這個男人八成有什麼幻想症。
  
  「我不需要錢。」男子唇邊的弧更加深刻,「只要用你的一段記憶,就可以換取一粒後悔藥。」
  
  楊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婉爾一笑,「聽上去好像很刺激。不過可惜,我的字典裡沒有後悔這個詞。後悔,那是弱者才會做的事。」
  
  男子輕輕搖了搖頭,「後悔並不是弱者所為。懂得後悔,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那麼,下一次也許會做得更好。」
  
  「我只知道人生不會重來,世上沒有後悔藥。所以在每做一個決定前,我都會考慮仔細,不讓自己有任何後悔的可能。」楊瑞揚了揚唇,「就算真的有後悔藥,無非也是一種逃避。但是逃避不會解決問題,只有積極面對才是王道。」
  
  男子輕輕地笑出聲來,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那排貨架,低聲道,「只有後悔做了這件事,才不會再次重蹈覆轍。後悔有什麼不好呢?強迫自己不去後悔,也許只會一直錯下去,直到泥足深陷。那時你會後悔自己當初不肯後悔。」
  
  楊瑞聳了聳肩,「好了好了大叔,我也沒功夫陪你瞎扯了,你的後悔藥就賣給有需要的人吧。」
  
  男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什麼,你叫我大叔?」
  
  「那麼-----大伯?」她連忙改了一個稱呼,卻看到那男子的臉色在一瞬間更加難看了。
  
  「難道這輩子就從來沒有一件讓你覺得後悔的事嗎?」他很快掩飾了自己的失態,恢復了常色。
  
  楊瑞已經轉身走到了門口,聽到這句話又停下了腳步,抿了抿唇,「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男子那灰色的眼眸裡蕩出了難以琢磨的奇異光澤,就連聲音也彷彿變得遙不可及,「好吧。既然你不需要,我也不勉強。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今晚你回家的時候,不要走左來的那條路,改走右邊那條路會比較好些,不然,會有讓你將來覺得後悔的事情發生。」
  
  「哈---難道大叔你還會預測未來?」楊瑞更加覺得好笑,不過同時也覺得有些驚訝,聽他的口吻,似乎知道從這裡到她的家裡,左右兩條路都可以走。
  
  「那麼多謝提醒了。」她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一步跨出了門口。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男子的臉上綻開了了一個略帶詭異的笑容。
  
  「這個傢伙犯了師父你的大忌,看來是要倒楣了。」從那排貨架後傳來了一個極其好聽的聲音。那聲音聽上去極為年輕,卻又帶著幾分貓一般的慵懶。
  
  男子一改之前睿智優雅的氣質,居然氣惱地鼓起了腮幫,衝著貨架後叫道,「葉幕,你說我看上去真的像大叔嗎?」
  
  「怎麼會呢?」貨架後有個身影微微移動了一下,似乎是取下了頭上的棒球棒,頓時,他那一頭銀色長髮如月光般蜿蜒而下。在昏黃光線的陰影下,猶如一隻潛伏在暗夜裡高貴的黑貓。
  
  「師父你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而已,不----頂多只有十一二,或者七八歲?一二歲?嗯,應該說就好像還在子宮裡的胚胎那麼年輕。」
  
  「葉幕,你這算是在拍馬屁嗎?」某位師父的腦袋上出現了一排黑線。
  
  「不過師父你也很狡猾啊,每個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是這麼說,她就會越是想走左邊那條路。師父你明明知道那裡是……這根本就是報復吧?」
  
  男子雙手掩面幽怨地望著他,「我瓦利弗身為所羅門王72柱魔王排名第6位的魔王,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大伯……我這口氣消不下吶……」
  
  「好了好了,乖啊……」葉幕伸出了一隻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對了,師父,你這門調製後悔藥的本領好像還沒教給我哦。」
  
  「葉幕你這個小子……」瓦利弗熟練地飛給了他一個白眼,「這五年來,我們七十二魔王將本領都差不多盡數教給你了。要知道當初沙利葉吩咐我們將本領都教給你的時候,大家都根本不相信你能學這麼多這麼快。可沒想到你只用了三年時間就學會了我們所有魔王的大多數本領,就連那個最難搞的流迦都和你特別投緣,你說,你還有什麼需要學的?」
  
  「誒,師父,你剛才好像又舊病復發偷走了什麼東西吧。」葉幕摸了摸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麼提醒道。
  
  「什麼?」瓦利弗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嗯,如果我沒記錯,你已經答應了席爾師父永遠不再犯這個毛病了。」他的語氣裡隱隱有促狹的笑意,「如果你不想辦法堵住我的嘴的話,我怕去見席爾師父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算我怕了你了。等過陣子我教給你行了吧。」瓦利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在72柱魔王裡排名第70位的席爾是一名騎在有翼飛馬上的俊美男子,最擅長的就是揭示小偷及其隱藏寶藏之所在。這個被稱為最美麗魔王的人,也是他最在乎的好朋友。
  
  「不過師父,你剛才到底偷了她的什麼東西?」
  
  聽到葉幕的問話,瓦利弗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從背後取出了一樣東西,然後,他聽到了自己徒弟微詫的聲音,「美杜莎的面具?」
  
  楊瑞走出便利店時,月亮不知何時已經鑽入了雲層之中,家家戶戶都緊閉著房門,從窗子裡漏出的昏黃光線更是將恐怖陰森的氣氛渲染到了極致。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走夜路了。前一陣子老媽生病,所以每天晚上只能乖乖照顧老人家,好不容易等到現在老媽的身體康復了,才讓她有機會可以繼續管閒事。
  
  在到了三岔路口的時候,她倒是想到了便利店老闆的話,不過立刻又覺得那個老闆純粹是在胡說八道,她非但不信他說的話,還偏偏有種就是不想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做的逆反心理。
  
  深吸一口氣,她還是選擇了左邊的那條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8 03:50 PM 編輯

第二章  暗夜中的吸血鬼
  
  沿著小巷一直往前走,楊瑞忽然感覺到了空氣中似乎隱隱萌動著一種奇異的香味,這香味芬芳妖嬈卻又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人不由想到了盛開在地府最深處的曼珠沙華。
  
  與此同時,隱隱約約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從巷子的盡頭傳來。
  
  她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就輕手輕腳地繼續往前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巷子的盡頭處圍著好幾個男人,雖然都是背對著她,可看著就是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她想了想,一個閃身躲在了垃圾箱的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本來擋住她視線的兩個男人正好讓開了,裡面發生的一切立刻都在她的眼前展露無疑。
  
  緊挨著牆的角落裡,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男人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卻能清晰地看到那個女人的表情。只見女人的神色駭人,雙眼睜得大大的,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為可怕的東西。
  
  「親愛的,別露出這種表情,」男人忽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溫柔得有如魔鬼的蠱惑:「剛剛在酒吧裡不是你先纏著我的嗎?」
  
  女人根本說不出話來,兩頰的肌肉還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看來竟有幾分詭異。
  
  「凱裡斯特大人,為什麼您還不享用這份食物?」他身邊的幾個男人忍不住插嘴道。
  
  「享用這份食物?」那個叫凱裡斯特的男人微微側過頭,那頭淺淡的褐髮散發著月光的顏色,金紅色的眼眸裡蕩漾著殘忍冷酷的笑意,愉快地欣賞著女人備受驚嚇的表情。然後,他伸出了纖長的手指緩緩滑過她僵硬的面頰,像是解釋般地低聲道,「人類在飽受驚嚇時體內會產生一種物質,這會使她們的血液更加美味。所以,要多玩一陣子才有意思啊。」
  
  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饒是楊瑞大膽,也不由變了臉色。因為她已經清楚地明白了眼前這群人的身份。
  
  原來他們都是……行走於暗夜中的魅影-------傳說中的吸血鬼。
  
  更讓她吃驚的是,她剛剛才認出這位凱裡斯特大人居然就是在酒吧被林姐指到的那個褐髮男人。雖然這個事實很驚駭,但她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冷靜下來了。此時此刻,她忽然想起了那個便利店老闆的話,心裡更是多了幾分疑惑,難道那個老闆真的有預言的本事?他所說的自己將來會後悔的事難道指的就是撞上這群吸血鬼?
  
  還是說,那個老闆根本就知道這裡是吸血鬼的狩獵地點?可是自己以前也走過左邊這條路,根本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到底是---巧合還是偶然?
  
  楊瑞皺了皺眉,心裡已經轉了好幾個念頭。雖然很想救人,但又明白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對方是吸血鬼,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如果硬來,估計沒什麼勝算。她只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幫助別人,超出了她的範圍,她只能選擇放棄。不顧後果的逞英雄,並不是她的行事原則。
  
  「好了,遊戲時間結束。」凱裡斯特慢慢地抬起了頭,眼眸中的金紅色已經沉澱為了血紅色,唇邊那抹殘忍的笑意令人不由自主地顫抖。
  
  藉著暗淡的月色,楊瑞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兩枚獠牙正閃著森然的光澤,透著冷冷的殺意……她屏住了呼吸,正打算要悄悄離開的時候,卻忽然又聽到了那個原本已經嚇呆的女人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救……救救我……」
  
  那哀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淒涼,楊瑞猶豫了幾秒,微微歎了一口氣,還是轉過了身子-----就這樣什麼也不做就離開,她將來也許真的會後悔。
  
  無意中她看到了自己從小一直戴著的銀手鐲,不由心裡一動,吸血鬼--不是怕銀的嗎?
  
  還沒等她想得更多,那邊的凱裡斯特已經一把抓起了女人的衣領,對準她那白皙柔軟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眾吸血鬼忽然見到一團黑影從垃圾箱那裡直飛過來,然後就聽到了一聲像是金屬撞擊到了什麼的脆響,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看到凱裡斯特大人居然低呼了一聲,迅速地摀住了自己的嘴,緊接著,一段白色的東西從他的嘴裡掉了下來。
  
  看到那段東西,吸血鬼們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那優雅無比,天下無敵的凱裡斯特大人的獠牙居然被一個不明物給砸斷了!
  
  凱裡特斯大人自己顯然也被這意外給刺激了一把,不過在被shock的同時,他還是咬牙切齒地下了一道命令:「立刻給我抓住那個人!」
  
  由於牙齒被打斷,他說話的時候還有點小漏風。儘管吸血鬼本身有修復功能,但對於極為好面子的凱裡斯特來說,這簡直就是吸血鬼生涯中的奇恥大辱!
  
  楊瑞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雖然那一下她扔得很用力,可是那個銀鐲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她可完全沒有想到……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她驚訝了。因為就在短短的一剎那,她已經被那幾個吸血鬼包圍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從隨身的口袋裡摸出了一把漂亮的藏刀。有生以來,第一次和非人類交手,緊張當然是難免的,但坐以待斃也絕不是她的選擇。
  
  就像她一貫所堅持的那樣,既然決定了,就不再後悔。
  
  所以,當她扔出那個銀手鐲的時候,就料到了這樣的後果。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緊張了,以至於在這個時候竟然聽到了一聲輕笑。正當她準備揉揉自己的耳朵時,卻發現前面隱隱的出現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然後,她聽到了一個恍若天堂之樂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裡可真是熱鬧啊。」
  
  那個人的臉在淡淡的月光下漸漸顯現,他的雙眼被銀色的髮絲遮掩了幾分,卻依舊像星辰般動人,其中一隻眼眸如北極之冰般微藍,淺淺的藍,與無聲處,引人暇思。而一隻眼眸卻如無邊暗夜般漆黑,深深的黑,與無意間,誘人沉倫。
  
  他的銀髮在晚風中輕輕飄拂,閃耀著迷離的光澤,彷彿暗夜裡一場令人沉醉的流星雨。
  
  她看的呆了,完全的呆住了。
  
  這是她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的美麗,令她連呼吸都要停止的美麗。
  
  「安特萊爾.亞隆.伊斯多維爾?」凱裡斯特低低說出的一個名字,令其他幾個吸血鬼都吃了一驚,其中一個稍矮的吸血鬼忍不住脫口問道,「難道他就是傳說中那個從胡桃中出生,見風就長,五年功夫就長到二十五歲,還被破例允許暫代Tremere族親王之職的安特萊爾.亞隆.伊斯多維爾?」
  
  「那個名字聽起來怪拉風的,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葉幕這個名字。」青年清澈無邪的笑聲就像是飄飛的冬雪,優雅動人卻又冰冷無比。
  
  凱裡斯特一時也摸不透他的來意,只是摀住了自己的嘴,盡量保持著優雅的一面,若無其事道,「不過同為聯盟的分支,按照盟約,你好像是不能來打擾我們一族的獵食活動吧。」
  
  「打擾獵食活動?有嗎?我可是明明看到親王你受傷了才出現的。而且,別忘了慕尼黑一帶才是你的管轄地。」葉幕的唇邊揚起了一抹促狹的笑容。
  
  「那麼你呢?你們一族的管轄地不也是匈牙利的布達佩斯一帶嗎?」凱裡斯特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
  
  「哦,你還沒收到消息吧,中國的這座城市很快會由我們一族接管了。以後其他各族在這裡獵食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聽了他們的對話,楊瑞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原來這個令她驚歎的男子------竟然也是吸血鬼。
  
  而更要命的是,無論是這個傢伙,還是那個被她打斷了牙的傢伙,竟然都是血族裡的boss級人物!
  
  聽到受傷兩個字,凱裡斯特的臉色一僵,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立刻指了指楊瑞道,「既然還沒開始接管,那麼就請不要打擾我們的獵食活動了。還有,這個女孩就是我們今晚的夜宵。」
  
  「這個女孩嗎?」葉幕聳了聳肩,「那恐怕不行。」
  
  「葉幕,難道你想維護人類?還是想違背盟約?」凱裡斯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譏笑,「對了,我差點忘了,你的體內還流著一半人類的血液呢。」
  
  葉幕忽然又笑了一下,他這一笑真是猶如春冰融化,但笑意下的寒意卻好似極地冰山般冷冽。
  
  「短短五年時間,你就擁有了和我們幾位親王幾乎相同的力量,所以王重用你,甚至破例允許你暫代你父親撒那特思的親王職位也不奇怪。不過,這也並不代表著你可以隨意違背我們的盟約。」凱裡斯特瞥了楊瑞一眼,「況且這個女孩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更加不能留活口。」
  
  楊瑞微微愣了一下,猝不及防地,整個身體忽然被突兀地拉進了一個冰冷的懷裡,然後,她聽到了那個名叫葉幕的吸血鬼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方清楚傳來,
  
  「不好意思,她已經是我決定初擁的對象了。」
  
  黑暗裡,這幾個字就像驚天雷一樣瞬間劈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大腦一片轟鳴,根本無法思考。
  
  初擁的對象?對於看多了恐怖靈異片的她來說,這個名詞並不陌生。
  
  「不想今晚被變成夜宵的話,就乖乖聽話。」他又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加了一句。語氣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凱裡斯特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你說什麼?這個女孩是你的初擁對像?」
  
  「對啊,不然我怎麼會明知你們今晚選擇了這裡作為狩獵地點,還跑過來多管閒事?」葉幕一臉無懈可擊的神情讓人無從懷疑。
  
  「但這女孩看上去也不容易調教吧。」凱裡斯特不甘心地摸了摸自己那兩枚已經漸漸在還原的獠牙。
  
  葉幕挑眉輕笑,「我比較喜歡向高難度挑戰。」
  
  「既然她是你的初擁對象,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凱裡斯特倒也沒有繼續糾纏,很紳士地攤了攤手,「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作為親王,第一個初擁的對象必須得到王的同意。」
  
  「這個我自然會和王通報。」
  
  「好,我們走。」凱裡斯特示意身邊的手下離開這裡。
  
  「凱裡斯特大人,您真相信他說的話?」其中一個金髮的吸血鬼不服氣地低聲道。
  
  凱裡斯特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葉幕一眼,「我相信身為一名血族親王,對人類是不應該有同情心的,更別說找這種借口來救人了。」
  
  金髮吸血鬼撇了撇嘴,插嘴道,「那可不一定,他的母親不就是個人類嗎?人類那低賤的血統就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看到一道藍色的光芒閃電般衝著自己的面門而來,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無法抵擋……還沒等他出手抵擋,面前就已經陷入了一片無聲無味的黑暗中。
  
  「凱裡斯特大人,我看不見也聽不見了!」他在呆了幾秒後終於反應過來了,驚慌的大叫起來。
  
  「說錯話就要受懲罰,就算小朋友也知道這個道理。」葉幕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根本和他無關。其實誰都知道是他出的手,可幾乎沒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因為他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紋絲不動。
  
  「剛才是我的手下失禮,請看在我的面子上饒恕他一次。」凱裡斯特用一抹優雅的笑容掩飾了內心的驚訝。雖然這五年來聽了不少關於胡桃葉幕的傳聞,但這回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的「出手。」在這樣短短的一剎那,他居然能不動聲色地剝奪了伊萬五感裡的三感,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葉幕的笑容依舊清澈動人,「不用擔心,三個月後就會恢復。「
  
  」三個月?「凱裡斯特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下來了,勉強地點了點頭。他明白,跟葉幕討價還價,根本就是自討沒趣。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和鬼,以及所有的不名生物中,唯一看清葉幕出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和他距離最近的楊瑞。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著,難以置信地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金髮吸血鬼叫起來之前,葉幕的確什麼也沒有做,他只是-----眨了一下他的睫毛。
  
  如果說這樣就能輕易剝奪對方的三感,那麼他的力量---強大的恐怖。
  
  正在這時,她看到凱裡斯特在離開前衝她露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表情,「小姑娘,歡迎你早日加入我們高貴的血族中來。」
  
  莫名其妙地,她的全身打了一個冷戰。
  
  等到吸血鬼們都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她唰地抽出了藏刀,做出了一個防守的姿勢,強作鎮定地開口道,「你剛才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葉幕斂起了笑容,一臉凝重地看著她,「我身為血族親王,又怎麼能說話不算數?更何況你已經知道了我們血族的身份,所以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讓我咬你一口。另一個是---」
  
  「是什麼?」她有些急切的問道。
  
  他轉了轉眼珠,銀色的睫毛下流瀉出一抹調侃之色,「另一個當然是你來咬我一口。」在看到對方有點崩潰的神情時,他輕輕一笑,轉過身朝巷子外走去。
  
  「喂,你------」楊瑞意識到了他只是在捉弄自己,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幫我?」
  
  葉幕停下了腳步,緩緩側過頭來,向她投來一瞥,眼睫下的冰藍和深黑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夢境,「我只是覺得這個城市的夜晚如果少了你的搗亂,那就更加冷清了。」說著,他似笑非笑地牽動了一下嘴角,「你說是嗎?美杜莎小姐?」
  
  楊瑞大吃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去包裡摸面具,在摸了一個空時更是吃驚。那個美杜莎面具居然不見了!在某一瞬間她也想裝糊塗,但立刻又想到既然對方已經拆穿了自己,想必已經瞭解清楚,自己也沒必要裝了。
  
  不過,自己的見義勇為和行俠仗義被說成搗亂,這聽上去著實有些不爽。
  
  「那不叫搗亂好不好?」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下次要記住,不該管的閒事,千萬不要再管。」他的那只冰藍色眼眸如同波羅的海的海水,帶著近乎無情的透明,「還有,如果你洩露出我們的身份,那麼你的下場就是成為一盤點心。」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忽然從牆角傳來,楊瑞和葉幕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聲音的來源,只見原來已經被嚇呆的那個女人似乎回過了神來,正一臉花癡狀地盯著葉幕的臉,居然,居然緩緩流下了兩行鼻血……
  
  楊瑞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三條黑線迅速掛上了她的額頭……只聽說過男人看美女看得飆鼻血,這女人看帥哥看得流鼻血,還真是平生第一次見吶……
  
  她承認眼前的這個吸血鬼,的確是她見過最為驚艷的「鬼」,可飆鼻血還是有點誇張了吧?
  
  就在她回頭想看看當事人的表情時,卻更加驚訝地看到了那位帥到宇宙大爆炸的吸血鬼正神情古怪地看著那個女人,隱隱還有些恐懼的神色,然後動了動嘴唇,竟然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瑞完全愣住了。
  
  好不容易鑽出雲層的月亮又不知何時躲了進去,漆黑的夜幕下,忽然鬼魅般地掠過了兩個修長輕巧的身影,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昏迷中的某親王身邊。楊瑞雖然看不清他們的容貌,卻還是依稀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果然又暈了,弗朗西斯,幸好有你的暈倒感應蟲。」
  
  「都不知道這個傢伙是第幾次暈倒了,每次都要我們來收拾殘局……維,你拉住他。」
  
  「不過身為吸血鬼卻見血就暈,小幕還怪可憐的。」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先把這個傢伙送回去好了……」
  
  對話很快結束,下一秒,這兩個人連同葉幕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還在繼續流鼻血的女人和石化狀的楊瑞。
  
  不會吧?不是吧?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見血就暈的吸血鬼!
  
  看來他很難在這行混了。-----這是楊瑞同學在石化了半小時後得出的精闢結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8 03:51 PM 編輯

第三章  流血的噩夢
  
  楊瑞的家,就位於市中心的一個老式住宅小區內。這個小區地段雖好,房子卻是破舊了些,除了臨街的那排房子之前為了迎接某位領導到來而重新刷了一遍顏色,其他的房子牆面的顏色已經褪得有些斑駁。據說再過不久政府規劃處就要拆除這裡,把這塊風水寶地建造為一個人氣大旺的商業中心。
  
  「楊小姐,今晚又加班了?」走進小區的時候,門口的保安張叔笑瞇瞇地朝她打了一個招呼。這位來自於北部某農村的張叔大約四十多歲,為人親切,而且有著都市人少有的熱情,所以每年都當選由居委會大媽們權威評選出的曙光區優秀外來打工者代表。
  
  「嗯。」換作平時,楊瑞總是會和他聊上幾句,但今晚的shock實在太多,讓她的腦袋到現在還有點懵懵的,所以只是應了一聲了事。
  
  「對了,楊小姐,您送給我的那個電扇……實在是謝謝您了。您看我這一個月才五六百塊,要讓我自己買個電扇還真捨不得……」張叔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還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說著。
  
  「能用就好。」楊瑞露出了一個笑容,「大家都不容易,您還是多存些錢寄給您的家裡人吧。」
  
  「好姑娘,好姑娘……誰娶了你就有福了。」張叔憨憨地笑著。
  
  楊瑞沒再說什麼,說了聲再見就徑直往自己的家裡走去。小區的路燈似乎是因為電量不足而顯得有些暗淡,樓道裡的燈也若明若暗地閃爍著,隱隱透著幾分陰森。
  
  打開門,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生怕吵醒睡夢中的媽媽。還沒等她走到衛生間,就聽到媽媽的聲音從房裡傳了出來,「小瑞,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
  
  她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笑了笑,「媽媽,我早上不是打電話和你說了嗎?今晚要加班。」
  
  晚上加班,這是她慣用的借口,今晚也不例外。
  
  楊媽媽的臉上掠過了幾分心疼又無奈的神色,「小瑞,媽知道這份工作很辛苦,要不是媽的病,你也就不用高中畢業就出來工作,其他和你同年齡的女孩子……」
  
  「媽媽,我本來就不是唸書的料,早點工作不是更好。再說我就快滿二十了,也不小了。有我養著你,你什麼心也不用操。我們母女倆,不需要靠別人。」 楊瑞一邊說著,一邊細心地替她換了一盤蚊香。
  
  楊媽媽的神色一黯,「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可惜媽也不能給你買什麼,要是你爸爸還在的話---」
  
  「對了,媽媽,你今天的藥都吃了嗎?」楊瑞將一旁的薄毯子放到了媽媽的身旁,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吃了。」楊媽媽低低應了一聲,翻了個身。
  
  「那就快些睡覺吧,明天我還是把早餐做好放在微波爐裡,你起來的時候熱一下就行了。」楊瑞用哄孩子的語氣低柔地說道,順手替她關上了房門。
  
  又累又困的她,洗漱完之後倒頭就睡著了。
  
  在半夢半醒之間,楊瑞模模糊糊地感覺自己彷彿被什麼牽引著來到了一個地方,她睜開眼,隱約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場景。
  
  那似乎是她小時候的住處,有清澈的小溪,有蒼翠的山野,有滿坡的映山紅。
  
  媽媽總是喜歡在山上採摘那些映山紅,然後用不起眼的瓶子裝起來,一大束一大束,遠遠看起來,就好像一團團燃燒的火。
  
  此時,正逢夕陽西下,金紅色的暖色調更是將山坡暈染的更增幾分嫵媚。而那個正彎腰採花的女人……不正是媽媽嗎?
  
  「就知道你在這裡。」爸爸忽然也出現在了那裡,像往常一樣體貼的幫媽媽拿起了那些花。
  
  「看,那裡有粉色的!」媽媽興奮地朝著某個方向一指,往坡上爬了幾步。
  
  「小心點!」爸爸急忙拉起了媽媽的手,生怕她摔倒。
  
  兩人緊緊握著彼此的手,然後抬起了頭相視一笑。
  
  這樣的畫面,由內而外瀰漫著一種溫柔的氣息。楊瑞彎了彎唇,正想要跑過去----就在這時,天邊的夕陽漸忽然變成了血一樣的深紅色,像是冥界的蔓珠莎華,大片大片地瀰漫開來,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種可怖的血色,鮮血般的紅色繼續蔓延,天空也下起了紅色的血雨----爸爸,山坡,小溪都漸漸消失,只剩下了雙手掩面哭泣的媽媽------
  
  楊瑞猝然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的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這已經第幾次做這個夢了?
  
  自從爸爸在她兩歲的時候失蹤後,她就經常被這個流血的噩夢所困擾。而奇怪的是,所有和爸爸有關的記憶,都好像也隨著消失了,甚至連他的容貌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唯一的記憶碎片就是夢開始的那一幕。
  
  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連灌了好幾口水,讓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習慣性地去拿那個美杜莎面具。
  
  這是爸爸失蹤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伸手一摸了個空,她這才想起面具已經不見了,心裡更是焦急起來。於是將自己今天所有去的場所回憶了一遍,最後將遺失地點鎖定在了那家古怪的便利店。
  
  明天,就再去一趟那家便利店吧。
  
  與此同時,同在市中心內的前世今生茶館也到了打烊的時間。因為茶館老闆飛鳥陪同妻子回她的老家探親,所以只能由葉晚大小姐充當起臨時老闆的角色了。將客人送走後,看著一大堆現金和刷卡記錄,她拉開抽屜取出了一隻黑色的小蛾子放在了桌子上。在拿出小蛾子時,她看到了面前還有一樣東西,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蛾子飛快地動了起來,在現金上轉了一圈,又在電腦上飛了一圈,迅速地將當天的營業額以及一切相關數字正確無誤地顯示了出來。
  
  小晚滿意地將小蟲放了回去,心裡讚了一下弟弟的這個計數蟲。聽老媽說送弟弟這個計數蟲的流迦師父是七十二柱魔王最最變態的一個,可是這個發明看上去還不錯哦。都不知道老媽為什麼每次說起那個流迦魔王都咬牙切齒的。
  
  「小晚……」一個溫柔的聲音忽然從她的背後傳來。聽到這個聲音,她眨了眨眼睛,笑咪咪地轉過身去。
  
  只見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投身於海洋業的阿希禮陛下正倚在窗前,月光斜斜地照下來,紫銀色的髮絲散發著迷魅的光澤,猶如海上魔女吹奏起誘惑過往船隻的靡靡之樂,令人心甘情願墮落在這魔幻的旋律中。
  
  「阿希禮,這麼晚你怎麼來了?」見多了古今帥哥的小晚對美色帶有抗原體,所以即使有這樣的極品出現,她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表情。
  
  阿希禮忽然做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居然還很欠扁的嘟起了嘴,「當然是因為想你了,我的小晚晚----來,先給我親一下!麼麼麼麼!」
  
  明明是炎夏,茶館裡卻瞬間降溫----寒氣好重。
  
  「我的小晚晚---我來了!」就在阿希禮作勢要去摟她的時候,只見小晚露出了一個詭異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著阿希禮,「很好玩吧?」
  
  「什麼好玩?」阿希禮睜大了無辜的眼睛,還撒嬌似的扭了扭身子,「我要親親嘛……」
  
  「好啊。」小晚笑得更加詭異,忽然出其不意地伸手對準他的耳朵就是狠狠一揪----
  
  「哇!小晚你快放手!謀殺親夫啦!!」阿希禮不顧儀態地大叫起來。
  
  「哼哼,死葉幕,你學的這招變形術根本騙不了我!」小晚手上更加使勁,「快叫姐姐饒命,姐姐萬歲,我就放了你!」
  
  「小晚晚,我是你最心愛的小禮禮啊……」某個耳朵已經被揪紅的傢伙還在強辨。
  
  「你再用那麼噁心肉麻的稱呼,我讓你的耳朵變成豬耳朵信不信?」小晚狠狠一拉,「還不趕快恢復原形!」
  
  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在一團紫色的光芒下,阿希禮竟然漸漸幻化為了一個銀髮的男子,他那形狀優美的唇微微翹起,似乎在竭力忍著笑意。
  
  「開個玩笑嘛,小晚……」恢復了真身的葉幕終於忍不住嘻嘻一笑,示意姐姐趕緊放開他的耳朵。
  
  「你還叫我小晚?我可是你老姐!」小晚不依不饒地說道。誰叫自己的弟弟就好像那田里的莊稼一樣長勢喜人,五年就長到了二十五歲,算起來自己居然還比他小了一歲,這個姐姐的地位看來是岌岌可危。
  
  「你可比我小一歲。」他壞壞地笑。
  
  「我比你早生!」
  
  「好了好了,姐姐,快放開你的魔手吧。」
  
  小晚這才滿意地揪開了手,葉幕揉著耳朵,在心裡暗暗祝願未來的姐夫將來也可以嘗到姐姐的這個揪耳魔功。
  
  「要是讓阿希禮知道你這麼毀他的形象,說不定會號令所有的魚蝦蟹們來追殺你……」小晚一邊說著,一邊在腦海裡浮現出這麼一幕情景,頓時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不會連菜市場裡的魚蝦蟹都要發動起來吧,」葉幕笑了笑,懶懶地坐了下來,「對了,老爸老媽他們現在在哪裡了?這個親王職位無聊的很,我想早點還給老爸。」
  
  「好像是在京都吧。老媽昨天用式神和我聯繫過。」小晚說著轉身向冰箱走去。這次老媽突然心血來潮,要把曾經穿越過的地方都再走一遍。老爸當然不放心要一起陪同,所以乾脆就向王請示將親王的位置暫時扔給了弟弟。幸虧現任的王一直很看重弟弟,才破格同意了這件事。
  
  「過些天,我還要去布拉格參加聯盟的會議,真是頭疼。」葉幕將下巴扣在了椅背上,露出了一臉不樂意的神色。在家人面前,他完全表現出了毫不掩飾的一面,卸去了一切偽裝。
  
  「那麼說來聯盟七族的親王都會到場了?」葉晚從冰箱裡取出了一個銀色的瓶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葉幕無所謂地聳肩,「一直和我們聯盟作對的另外兩個氏族,不知為什麼他們近段時間經常攻擊我們,甚至還僱用了狼人一族的殺手……」
  
  小晚臉上微微變色,「狼人一族的殺手?」
  
  「是啊,不過姐姐你不用擔心,我們和他們一直都有矛盾,不過現在稍微激化了些,總有解決的方法的。」葉幕倒沒把這當一回事。
  
  小晚點了點頭,指了指桌子上那個黑色瓶子,「你今天一天都沒吃過食物吧,這裡面是從醫院裡拿來的新鮮血液。」
  
  「好姐姐,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葉幕一見瓶子,頓時眼睛一亮。
  
  小晚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副深黑色的墨鏡,「你看看,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也忘了戴。你還怎麼吃?再說你又不會傷害人類。對了,今天你的暈血症犯過沒?」
  
  弟弟的暈血症實在是讓大家頭疼,平常人也就算了,可身為吸血鬼,暈血簡直就好像貓見了老鼠就暈,狼見了兔子就暈,老媽見了糖醋排骨就暈那麼可笑!不過----也不能怪弟弟,如果不是當時老媽邊餵食邊睡著,那弟弟也不會因為差點撐破肚子而患上了見血就暈的怪毛病。幸好老媽將功贖罪,向冥王要來了冥界的黑色瘴氣,用它做成了墨鏡,只要戴上這副墨鏡,就見不到血的顏色,才能控制暈血症的發作。
  
  家裡大家更是要處處小心,就連老爸裝血的水晶杯,也在發生了弟弟在冰箱裡拿東西時暈倒的悲慘事情後,被無情地換成了不銹鋼杯子。
  
  「沒,今天我一直和瓦利弗師父在一起。」葉幕神定氣閒地搖搖頭,他才不會把弗朗西斯和維剛才送他回來的糗事招供出來。
  
  「沒有就最好,下次千萬記得戴著,不然萬一弗朗西斯和維沒有及時趕到,你可怎麼辦。」小晚又想起了什麼似地說道,「對了,阿希禮的養女阿尼薩明天生日,我答應了去巴格達替她慶祝,這些天就要你來管茶館了。」
  
  「誒?」葉幕苦惱的托住了下巴-------男人的壓力還真是大吶。
  
  這個城市的夏天,是四季中最為難熬的一個季節。空氣悶熱的彷彿隨時都要灼熱起來,樹上的葉子全都打著卷兒,就連平日裡叫個不停的知了都懶得開口,在這種天氣被迫外出的人,無疑是深深值得同情的一個群體。
  
  此時的楊瑞,就是這些可憐人的其中一員。因為工作時間短,資歷又淺,所以出門聯繫客戶的苦力活總是責無旁貸地落在她的身上。這些她都還能忍,最鬱悶就是遇上那些有色狼潛質的大叔們,今天的那個馬經理就是……要不是她閃得快,那色狼的手就快摸到她的腿了……還厚顏無恥的暗示她有潛質做他的情人……
  
  為了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她忍耐著沒有破壞自己的乖乖女形象。
  
  離開了了黑夜的掩飾,在現實中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不過……哼哼,她早就打好了邪惡的小算盤-----到了晚上,她一定會去好好招呼他的。
  
  拿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她發現自己無意中正好走到了昨天的小巷子那裡。想起自己的面具,她猶豫了一下,就朝著那個便利店的位置走去。
  
  拐到了巷子裡,她一眼就看到那個便利店果然還在。
  
  今天她才看清楚,原來這個便利店還有個很好很和諧的名字-----金太陽便利店。她也沒有多想,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店裡那些高高的貨架上已經井井有條地放置了很多商品,花色品種還十分豐富。有兩個學生模樣的女孩正在一邊選購零食,一邊大聲地討論著時下最流行的歌手。
  
  眼前的這一幕,讓她有種昨夜是在做夢的錯覺。
  
  當她看到那個禿頂暴牙的店主時,這種詭異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還是上前開了口,「請問,你們這裡有個灰色眼睛的店員嗎?」如果面具真的掉在這裡,那個黑髮灰眼的男人應該會知道些什麼吧。
  
  店主見她沒有買東西的意思,所以只是愛理不理地回了一句,「沒有。」
  
  「那值通宵的店員呢?」
  
  「通宵?我這店向來是到晚上八點就打烊了。」
  
  楊瑞驀的感到背後冒起了一股陰森森的寒意,就好像自己已經進入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一樣,是一種有點陰森有點恐怖的感覺。
  
  如果這個店主沒有撒謊的話,那麼昨晚她看到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難道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說-----真的活見鬼了?
  
  她沒再說什麼,逕直走出了便利店。既然這樣的話,她乾脆就在今晚的十二點以後再來這裡好了,她就不信這個便利店會憑空消失。
  
  不知為什麼,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她的面具遺失一定和這家古怪的便利店有關。
  
  當天晚上,楊瑞在媽媽睡著之後偷偷就溜了出來。這出來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要好好招呼一下那位馬經理。其實她也沒做什麼,只不過趁馬經理在停車場取車的時候襲擊了他,將他脫得只剩內衣後綁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然後掛上了一個碩大的牌子,上面寫著八個大字:珍惜生命,遠離色狼。
  
  等明天一早大家都來上班時就能見到這精彩的一幕了。
  
  可惜沒了美杜莎的面具,害她只好隨便找了個豬八戒的面具代替,唉---形像啊形像。
  
  看來非要把那個面具找到才行,不僅僅因為這是爸爸留給她的禮物,更重要的是---她可不想被冠上一個豬頭俠的外號……
  
  搞定了馬經理,她就摘了豬八戒面具,直奔那家便利店。
  
  但正如那位店主所說的那樣,便利店真的是鐵將軍把門,根本沒有一個人。她一直在附近等到了將近兩點,卻也不見有絲毫可疑的動靜。
  
  就這樣,接連過了快一個星期,楊瑞還是一無所獲,唯一的收穫就是多了一對大熊貓眼。
  
  這天早上,她剛一到單位,就看到同事小淇興高采烈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今晚林姐請我們去喝茶,你也一起去吧。」不等她回答,小淇又壓低了聲音,用神秘兮兮的口吻道,「對了,你有沒有發現最近林姐的心情好像好多了,會不會是交了新男朋友?」
  
  楊瑞點了點頭,「她最近的確是開朗多了,不過---我看她的臉色好像差了很多。」
  
  小淇想了想,也點了點頭,「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你一說我也發現了,林姐的臉色好像沒什麼血色……不過有愛情的滋潤,林姐很快就會恢復吧。好了,不說了,我也要去忙了,總之你晚上也一起來。」
  
  「去哪家茶館?」
  
  「就是靠著湖的那家叫做前世今生的茶館,」小淇的眼睛忽然變得炯炯有神,連分貝也高了幾點,「聽說那裡換了個超帥的老闆,就沖這也一定要去!」
  
  超帥的老闆?聽到這個形容詞,楊瑞的腦海不知為什麼卻忽然出現了那個在暗夜中出現的絕美男子------見血就暈的血族親王。
  
  太陽隱去之後,城市迎來了又一個平靜的夜晚。在鄰近湖邊的前世今聲茶館內,彷彿新的一天才剛開始。自從換了新老闆之後,每天來茶館的客人比以前多了好幾倍,如果不提前預約的話,那根本就沒有空位置。茶館裡天天客滿不說,就連茶館外也擠了不少等著空位的客人。這些客人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女性。
  
  一初次見到這種架勢的楊瑞也被嚇了一跳,乖乖,這個城市的餐飲業什麼時候這麼發達了?
  
  「幸好林姐提前預約了,我看那些客人八成都是衝著那個帥哥老闆來的。」小淇的眼睛裡也開始閃閃發光,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去。
  
  「有那麼帥嗎?」她對此表示懷疑。
  
  小淇一把將她拉了進去,「你不知道吧,之前的那個老闆也是個大帥哥,可這次這個簡直就是帥中之帥,而且,他還有一頭銀色的頭髮……」
  
  銀色的頭髮?楊瑞心裡微微一動,忽然又聽到小淇又興奮地喊了一聲,「看,那個男人不就是在YESTERDAY』S ROSE酒吧彈唱的歌手嗎?」
  
  楊瑞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個正在專心削蘋果的年輕人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一頭披散腰際的火紅色長髮和周圍素雅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紛亂的髮絲遮住了他的半邊臉,在偶爾抬頭的一剎那,那雙看似深棕色的眼眸裡卻流動著一種瑰異又深沉的紅色。
  
  離他不遠的地方,一位栗發男子正微笑著和女客人聊著天,那優雅的舉止簡直就像是從十八世紀的油畫上走下來的中世紀貴族。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彷彿一望無垠的天空,深邃而悠遠。
  
  就在這時,從裡屋裡傳來了一個略帶不爽的聲音,「維,弗朗西斯,這裡都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你們兩個傢伙到底在做什麼……」
  
  楊瑞一愣,咦?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等等,剛才他說了什麼,弗朗西斯,維……奇怪,這兩個名字好像也在哪裡聽到過?
  
  一段似曾相識的對話忽然迴響在她的耳邊--
  
  「他果然又暈了,弗朗西斯,幸好有你的暈倒感應蟲。」
  
  「都不知道這個傢伙是第幾百次暈倒了,每次都要我們來收拾殘局……維,你拉住他。」
  
  誒?她的心裡一個激靈,難道,難道-------
  
  「弗朗西斯,你到底聽到了沒有……」聲音的主人終於按捺不住,從裡屋走了出來。
  
  「哇,真的很帥呢!你看你看他的銀色頭髮,天,怎麼染得和真的一樣啊,哇,現在還戴著墨鏡,真酷啊……」身旁的小淇說了什麼,她根本沒聽清。儘管面前的這個男人被一副奇怪的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但這並不影響她的辨認度。
  
  -------她那2。0的視力可不是蓋的。
  
  在看清楚那張臉時,她扶了一下旁邊的牆,深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消化了一遍自己目前的認知。
  
  前世今生茶館的新老闆,居然就是------- 那位血族親王葉幕!
  
  那麼說來,那另外的兩只多半也是吸血鬼了?
  
  Oh 神啊,難道這家是吸血鬼的黑店?騙人入局然後吸光她們的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8 PM 編輯

第四章  中世紀的夜魔
  
  葉幕在看到她的時候似乎也微微一怔,但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那位栗發男子懶洋洋地站起身走了過來,嘴角彎起的弧度恰到好處,優雅之中帶著貴族慣有的清高。
  
  「小幕,我早說過了,我只負責和客人溝通哦。其他的苦力活就交給皮粗肉厚的維好了。」
  
  楊瑞充滿疑惑地望向了他所指的那個叫維的紅髮男子,額頭上「登登登」冒出了三條黑線。如果那種可以直接拿去拍護膚品廣告的皮膚也叫皮粗肉厚,那是不是很多人的皮膚要被叫做鱷魚皮大象皮?
  
  「小瑞,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大好。」一旁的小淇哪裡知道她的腦袋裡轉了這麼多古怪的念頭,還以為她哪裡不舒服。
  
  「小淇,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會比較好吧。」楊瑞的腦袋裡已經把葉幕想像成了磨刀霍霍的孫二娘……不錯,他是救過自己,但他始終都是吸血鬼啊。
  
  「為什麼?這裡很好啊。」小淇笑了笑,「林姐她們已經在等我們了。」
  
  楊瑞還想說什麼,忽然感到葉幕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儘管隔著墨鏡,她還是察覺出了一種叫做危險的味道,那深不可測的眼神彷彿在冷冷提醒著她如果洩露他們的身份,那麼--後果很嚴重。
  
  「還發什麼愣,走吧走吧。」小淇拉起她朝著包廂走去。
  
  今天的林姐似乎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看上去比原來還年輕了好幾歲。只是不知為什麼,她的臉上卻隱隱帶著一層晦暗的顏色。
  
  「林姐,你說實話,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幾個女孩迫不及待地開始「審問」起了當事人。
  
  楊瑞也暫時放下了戒心,興致勃勃地加入了審問的行列中。只是大家審問了半天,卻什麼八卦也沒有套出來。林姐死活不承認自己有了新男朋友,可她那種甜蜜的表情又讓大家實在懷疑。
  
  聊了一會天之後,楊瑞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她看到那位弗朗西斯也正從隔壁的男洗手間走了出來,一面還小心翼翼地抹著香噴噴的護手霜。
  
  「這位小姐,是第一次來這裡嗎?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他側過臉看著她,笑容溫柔明媚,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件粉色襯衣,不但不顯得突兀,反而襯得他更加華麗優雅俊逸不凡。
  
  楊瑞見他並沒有認出自己,尋思著可能是因為那晚天色很暗,所以對方也沒有看清她的容貌。
  
  儘管這位帥哥質素不是一般的高,但一想到對方是專以鮮血為生的吸血鬼,她的背後就颼颼地直冒寒氣。
  
  「是第一次來。」她禮貌而冷靜地回了一句,但全身的神經已經緊繃。現在這裡沒有人經過,她可保不準對方會不會獸性大發,忽然咬上她一口。
  
  「對了,容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擦的是什麼香水?」他微微笑著,「這種味道很特別,感覺……很開胃……哦,我是說,讓人聞了很開心。」
  
  開胃?這兩個字又打擊了一下了她已經很敏感的神經。雖然她的身手非常不錯,可要和非人類pk那是絕對沒有半點勝算的,上次的斷牙事件純屬運氣。
  
  「哦,是我媽媽自己種的茉莉花,今天剛剛開花,所以我就隨手摘了一朵放在了口袋裡。」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朵花。
  
  「很漂亮的花,不知能不能把這花送給我?」他笑得十分迷人。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她想都沒想很快將花遞了過去,「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
  
  「那麼謝謝了。」他的笑容裡夾帶了幾分說不出的詭異,緩緩地伸出手來。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朵花的時候,忽然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了葉幕的聲音,「咦?弗朗西斯,你的皮膚怎麼幹燥了好多?」
  
  「真的嗎!真的嗎?那我要馬上做個補水面膜!」弗朗西斯頓時花容失色,低呼了一聲,立刻捂著臉再次衝進了洗手間。
  
  楊瑞也趁機往前走去。
  
  「等一下。」葉幕忽然說了一句,不知何時他已經摘下了墨鏡,美麗精緻的面龐在燈光下一半逆光,一半明亮。
  
  明朗中伴著不可捉摸的黑暗,溫和中透著令人難以接近的冷淡……沒有人可以真正的看清他。
  
  「如果你想提醒我那天的事,我可以答應你,我是不會說出你,還有你朋友的身份。」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那天你看見了嗎?」他的神色有些閃爍。
  
  「什麼?」
  
  「我是指之後發生的事。」
  
  楊瑞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那件暈血的糗事,本來還充滿戒備狀態的心裡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暈血的吸血鬼,根本就是入錯了行嘛……
  
  「你看見了。」他似乎有些尷尬,有些鬱悶。
  
  「是。」她也乾脆承認了。
  
  「那麼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的話……嗯,該用什麼辦法懲罰你好呢?」他摸了摸下巴,邪惡的挑了挑眉,「對了,我會把你變小,然後扔到抽水馬桶像抽手紙一樣抽掉。」
  
  「誒?」楊瑞的嘴唇抖動了一下,這個辦法聽起來真不是一般的變態。
  
  「聽到了沒?」他的表情更加邪惡。
  
  「我不會說出去的。怎麼說你上次也救了我一次。」她儘管有些緊張,但氣勢上還是毫不示弱。
  
  「你倒是夠鎮定冷靜,知道我們的身份也不像其他人那樣驚慌失措。而且還敲掉了凱裡斯特那個傢伙的牙,想起來就好笑。」他斂去了邪惡的神色,露出了一個孩子氣的笑容,「不愧是美杜莎小姐。」
  
  「那麼我可以走了吧。」她不想繼續糾纏下去了。
  
  「當然,不過以後不要隨便送別人東西了,因為,對於弗朗西斯所在的氏族來說,送他們東西就是自願同意成為他們的食物。」
  
  「什麼?」楊瑞輕輕抽了一口冷氣,怪不得剛才那個傢伙的神情那麼詭異,差點不小心就成了別人的盤中餐,而且還是自願的!
  
  「謝謝你的提醒。」她側過頭去,一臉的認真,「不管你是暈車暈機暈血還是暈菜,我都一定不會說出去。」
  
  剛說完,她就聽到對方輕輕地笑了起來。
  
  「好吧,為了你的承諾,我再多提醒你一件事。」他重新戴上了那副墨鏡,口吻卻是有些漫不經心,「少接近你那位姓林的朋友,她已經被別的東西纏上,-----只剩下三天的命了。」
  
  「等一下,你說清楚!」她在愣了一下後迅速攔住了他,「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只剩下三天的命??」
  
  「就算你知道也無能為力。已經太晚了。」他的眼中流露出幾分淡漠,轉身往後走去。
  
  「什麼叫太晚了?難道她是被吸血鬼盯上了?」楊瑞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把拉住了他,一種冰涼的感覺立刻從她的手蔓延到了全身。對了,眼前的不也是個吸血鬼嘛。
  
  他的唇邊勾起了一個戲謔的弧度,「我知道我是很帥,不過女孩子這樣主動不大好吧。我比較喜歡溫柔又害羞的女孩子哦。」
  
  「是吸血鬼嗎?請你告訴我!」楊瑞也沒心情和他抬槓,繼續緊抓著他追問。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別把什麼都賴在我們頭上,知道Incubus嗎?」
  
  「最討厭英文了,不懂。沒中文譯名嗎?」
  
  「嗯,那聽說過夜魔嗎?」
  
  「夜魔?和你們吸血鬼差不多嗎?」
  
  「別把他們和我們相提並論。夜魔也叫夢魔,他們從中世紀開始存活至今,一般以美男子的形象出現在女人的睡夢中,吸取她們的精氣。十天就能吸乾一個女人的精氣,到時那個女人就會燈盡油枯而死。你的朋友,已經被他糾纏了七晚,所以只有三天時間了。到時,夜魔又會繼續挑選下一個目標,而這個目標通常都會是之前那個當事人的朋友。」
  
  「難道沒有救她的方法嗎?」
  
  「有啊,唯一的方法就是-----進入她的夢中,你能做到嗎?」他的整張臉都隱入了逆光中。
  
  「我----」她咬了咬嘴唇,沒有說下去。的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類,她根本就做不到。不管是夜魔,還是眼前的吸血鬼,對她來說都是太匪夷所思的存在。
  
  不過-----她的眼前一亮,連聲道,「可是你做的到,對不對?憑你的力量一定可以幫助她的……」
  
  「對不起,那和我無關。」葉幕打斷了她的話,露出了一抹露水般透明的笑容,甩甩手不帶一絲雲彩地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她的心情變得莫名的沉重,尤其是看到林姐的笑容時,心裡就更加糾結。當初進單位時,是林姐第一個和她打了招呼,還熱情地把她介紹給了其他的同事。當人初次接觸一個陌生的環境時,別人一點點善意和幫助都會被無限放大。那種溫暖的感覺。她一直都記得。所以,她一直很感謝林姐。
  
  她更加不能坐視不理。
  
  將近子夜的時候,聚會也結束了。楊瑞和幾位同事在門口分了手之後,本來想去找葉幕,卻在無意中看到一個戴著棒球帽和墨鏡的傢伙從後門匆匆出去了。她的心裡一動,在月黑風高夜頂著這麼雷人的造型出門的,也只有那位稀奇古怪的葉幕親王了。
  
  楊瑞幾乎沒有多想,就悄悄跟了上去。
  
  葉幕往前走了沒多少路,忽然拐到了一條巷子裡。楊瑞看著周圍似曾相識的景物,忽然想起了這裡不正是那家便利店的位置嗎?難道這位葉幕同學和這家詭異的便利店有什麼關係?
  
  就在她滿心疑惑的時候,葉幕居然還真的在那家便利店門口停了下來。而且令楊瑞又驚又喜的是,那家便利店今天居然還開著門!她剛想上前幾步,眼前忽然一晃,葉幕已經鬼魅一般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她再眨了眨眼,忽然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跟了我這麼久,好玩嗎?」
  
  楊瑞微微吃了一驚,抬起頭來,只見葉幕的整個身體都漂浮在空中,銀色的長髮從棒球帽下漏了出來,隨風飛揚,猶如美麗的月光搖曳起舞。雖然被墨鏡遮擋住了表情,但她還是能看到他唇邊那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畢竟對方是魔力高深的吸血鬼,發現她跟蹤還不是小菜一碟。只不過,她本來的目的就是要找他,所以就算被發現也沒有關係。
  
  「我只想請你幫幫我的朋友。」
  
  「我說了那和我沒關係。」
  
  「你這麼厲害難道連個夜魔都對付不了?是怕了吧。」
  
  「呵呵,想用激將法嗎,那對我沒用。」
  
  「你……」
  
  「還有什麼辦法能說服我?」
  
  「你------能不能先下來?我的脖子很酸。」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這個傢伙好端端地為什麼要飛到上面去說話,這樣仰視的姿勢真的很累誒。
  
  他微微一笑,猶如一片落葉般優美地飄落到了地面上。
  
  「小幕,來了怎麼不進來,我有新發明要給你看呢!」只見一條金色的繩子隨著說話人的聲音嘩地一下被從店裡拋了出來,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將門口的兩人一起給捲了進去。楊瑞只覺得被一股大力扯進店裡,還不偏不倚地一頭撞在了貨架上。她也顧不得還頭暈腦暈,急忙抬頭一看,站在面前的那個男人果然就是她要找的人!
  
  「瓦利弗師父,我自己會進來的,你也太心急了吧。」葉幕無奈地站起身來,揉了揉被撞到的鼻尖。
  
  瓦利弗的目光一轉,有些驚訝地落在楊瑞的身上,「咦?怎麼是你?」
  
  「她要我幫忙救人呢。」葉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你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上次要不是你去救她,她早就成了凱裡斯特的獵物了。」瓦利弗痛心地看這他,「小幕啊,你就是太善良了,看來人類的血統就是有缺陷啊。」
  
  楊瑞僵硬地牽動了一下嘴角,乖乖,難道這個男人也是個非人類?而且還是葉幕的師父?神啊,這個世界怎麼了,妖魔鬼怪橫行了……
  
  等等,聽他那麼說,那天晚上他果然知道那條路有古怪……莫非也是只吸血鬼?
  
  「不過,善良可不適合我們。小幕,你看看我的新發明。」他一臉興奮地從懷裡拿出了一粒紅黑雙色的膠囊,「看,這對你一定有幫助。我花了一個星期才發明了這種改善從惡藥。」
  
  「改善從惡藥?」
  
  「對,不管是怎樣善良的生物,只要吃了這粒藥,就會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混球。怎麼樣?厲害吧?」他得意地笑道。
  
  「我沒見過比更沒有意義的藥了。」楊瑞忽然冷冷地插了一句。這樣明顯挑釁的語氣讓葉幕不禁側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和語氣似乎有點反常。
  
  「你說什麼?」瓦利弗的全身立刻被一股強烈的怨氣所包圍。
  
  「不是嗎?一個人變壞其實是很容易的。倒是讓一個惡人變成好人,那才是真有本事呢。」她斜睨了對方一眼,懷疑地說道,「不過這麼高難度的事,對你來說是困難了點。……」
  
  「哼,這根本難不倒我!」瓦利弗不服氣地瞪了她一眼,「你看著,一個星期內我就能發明出來!」
  
  楊瑞還是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還要一星期這麼長的時間……」
  
  「三天,不,兩天!」 瓦利弗急忙補充。
  
  楊瑞抿了抿嘴,「這可是你說的,兩天就能發明出來。」
  
  「那是當然。」
  
  「不過,萬一你要是隨便拿個感冒膠囊來混數呢?」
  
  「那就找個惡人試試好了。」他接口道。
  
  楊瑞瞇了瞇眼睛,唇邊輕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對了,你聽說過夜魔嗎?那可是個無惡不作的壞東西。正好我的一位朋友被夜魔所糾纏,不如就拿那只夜魔試試好了。如果你的藥連他也能制服,那我就佩服得五體投地。」說完,她又衝著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幕眨了眨眼,「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幫你師父這個忙吧。」
  
  「對!小幕,到時你就想辦法把藥給那夜魔試試,我就不信連一個小姑娘也不服我!」瓦利弗也立刻接了一句。
  
  「知道了,師父。」葉幕輕輕笑了起來,眼波流轉中,卻暗暗流露著一種和他年紀不相仿的深沉……
  
  聽到他的回答,楊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幸好她剛才靈機一動,冒出了這麼一個點子,沒想到還真的歪打正著,看來激將法果然還是有市場的。
  
  這下-----林姐就有救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男人的咳嗽聲。
  
  「我的生意來了。迴避迴避。」瓦利弗做了一個都到一邊去的手勢,葉幕立刻將楊瑞一起拉到了貨架後。
  
  下一秒,門就被人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當看到空空的貨架時,他先是吃了一驚,隨後又低低地咒罵了一句,「媽的,想買包煙都沒有,什麼破店。」
  
  「這裡的確什麼也沒有,因為我只賣一樣東西。」瓦利弗來到了他的面前,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台詞,「或許你也會有興趣。」
  
  「什麼東西?」正如之前的楊瑞一樣,男人也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聽說過世上沒有後悔藥賣這句話嗎?我賣的東西就是----後悔藥。」
  
  男人愣了愣,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我看我真是喝多了。」
  
  瓦利弗倒也不惱,「信不信由你。只要有緣,人人都有可能遇上我,人人都能機會買到後悔藥。今天---你就是這個有緣人。而且,你也不用花一分錢,只要用你的一段記憶,就可以換取一粒後悔藥。」
  
  男人的神情出乎意料的開始變得迷茫起來,口中還喃喃地說道,「後悔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後悔藥就好了。要是有後悔藥我就不會和我妻子離婚而娶了那個女人了。為了那個女人,我扔下了妻子和孩子,搞得眾叛親離,沒想到最後那個賤人居然也背叛了我。」
  
  瓦利弗淺淺笑著,那種冷峻沉靜的氣質讓人完全不能把他和剛才脫線的樣子聯繫起來。他的聲音更是帶著一種彷彿來自遠古的神秘感。
  
  「只要吃下我的後悔藥,一切就可以重來。你可以回到那個命運的分界點,重新做一次決定。你不想試試嗎?」
  
  男人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裡全是急切的神色,「好,好,我試我試!」
  
  「不過,你的一段記憶會消失,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想好了!」男人忙不迭地回答。
  
  瓦利弗點了點頭,攤開了手,一團綠色的光芒很快籠罩住了他的雙手,接著,一粒綠色的膠囊出現在了他的手心裡。
  
  「回家之後,在第二天的子時用清水送服,你就會擁有再做一次決定的機會,記住,一次而已。」
  
  「我知道了,謝謝,謝謝!」男人接過了膠囊,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懷裡,一邊道著謝,一邊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這個人的命運,很快就會因為我的偉大發明而發生改變。「瓦利弗望著他的背影,為自己感動的要命,頗有幾分為什麼我會這麼聰明的感歎。
  
  「他可能酒醒了之後就扔了這藥。」楊瑞無情地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瓦利弗飛給了她一個白眼,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我看你也該回去了吧。」
  
  「嗯,我是該回去了。那麼兩天後見。」楊瑞剛轉過身,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事,又問了一句,「還有一件事,請問你有沒見過我的美杜莎面具?」
  
  「面具?」瓦利弗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
  
  「師父,那個面具反正你拿著也沒用,還給她吧。」葉幕雙手交叉在胸前,斜倚在貨架旁懶洋洋地說道。
  
  楊瑞眼前一亮,「真的在這裡嗎?」
  
  瓦利弗一見被徒弟揭穿,只好無奈地將手在空中一攤,變魔術般的扯出了一張面具,將它交給了楊瑞。
  
  「真的是我的面具!」楊瑞驚喜地叫道,又向他們道了聲謝,心情愉快地走出了便利店,還順手關上了店門。
  
  店裡一片沉寂,忽然有聲音響了起來。
  
  「師父,你又順手牽羊了吧?」
  
  「什麼?」某魔王很無辜地眨眼。
  
  「左邊口袋裡是那個男人的打火機,右邊口袋裡是那個女孩的小鏡子。沒說錯吧,師父?」
  
  「哈……」
  
  「哦,還有,師父,你剛才偷拿我的那包薄荷糖,就送你好了。」
  
  「哈……」
  
  因為搞定了一個大難題,所以楊瑞的心情格外歡暢,就連平時那條回家的路在她眼裡也縮短了不少。走到曙光小區的時候,她有些意外地沒有看到保安張叔,心裡不由泛起了一絲疑惑,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兒呢。等到了自家的樓下,她發現了那裡竟然停著一輛名貴的黑色勞斯萊斯。
  
  名車並不稀奇,可是出現在這個普通的小區裡,似乎就稀奇了一些。
  
  她也沒有多想,快步上了樓。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8 PM 編輯

第五章  傳說中的吸血鬼獵人
  
  打開門的時候,她差點以為是開錯了房間。那狹小的客廳裡不但燈火通明,居然還呼啦啦地站了一圈人。
  
  似乎是聽到了她開門的聲音,那圈人又呼啦啦地讓了開來。她這才看清原來沙發上還坐著兩人,右邊那位氣場十足的老太太氣質高貴,不怒自威,如果換上一件古裝,直接就可以拉去演太后級的人物了。左邊的那人卻是媽媽,只見她低著頭,雙肩微微抽動著,看樣子竟然像是在哭……
  
  楊瑞的心裡彷彿有一股火噌的一下冒了起來,急忙衝到了沙發前,摟住了媽媽的肩膀低聲道,「媽媽,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她一轉頭,看了看那些人又問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在我們家?」
  
  「小瑞……」楊媽媽抬起了紅腫的眼睛,聲音裡充滿了濃濃的傷感,「她是你的奶奶。」
  
  「什麼?」楊瑞微微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看上去頗為清高的老太太竟然是自己的奶奶?
  
  奶奶,這個本來是那樣親切的稱呼,在楊瑞聽來卻有幾分刺耳。她聽媽媽說起過,當初爸爸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奶奶一直強烈反對著這樁婚事,不惜以斷絕母子關係威脅爸爸離開媽媽,所以爸爸在無奈之下只好和家族斷絕了關係,帶著媽媽離開了原來的家。
  
  一想到這裡,楊瑞對眼前的這位奶奶就沒有半分好感了。
  
  老太太上下打量著她,臉上略有動容,「想不到亦飛的孩子已經這麼大了。」
  
  「請問你們來有什麼事?」楊瑞客客氣氣地問道,既不親近也不疏離,適當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果然不愧是我們北宮家的孩子,表現的還這麼冷靜。」老太太的神色明顯柔和了幾分,還隱約有讚賞之色。而一旁的楊媽媽卻是變了臉色。
  
  「我叫楊瑞,我爸爸姓楊。」楊瑞強調了一聲,心裡卻是有些隱隱的不安。
  
  「你爸爸不姓楊,他姓北宮。」老太太的眼神變得銳利,彷彿瞬間穿透了她的身體,「至於你,我的孫女,你應該叫北宮瑞。」
  
  「你胡說……」楊瑞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說得都是真的。」楊媽媽的神色更加黯淡,一股酸澀的感覺直衝眼眶,又被她強忍了下來。
  
  北宮老夫人的眼中閃動著深不可測的光芒,「我們北宮家在東方是世代相傳的吸血鬼獵人家族。而亦飛正是北宮家的第九十九位繼承人。」
  
  楊瑞愣在了那裡,一時之間根本消化不了這樣令人震驚的事實。
  
  「當初為了加強對抗吸血鬼的力量,我們準備和西方的貝爾蒙特家族聯姻,甚至已經訂下了婚期。可沒想到,亦飛竟然愛上了一個女警察……」老太太的話更是讓楊瑞大吃一驚,自從她懂事以來,就一直以為媽媽只是個普通的圖書管理員,完全不知道她以前居然是個警察。
  
  不過,也許這就是唯一能解釋媽媽為什麼教她格鬥術的理由吧。
  
  「原來東方也有吸血鬼獵人……」她低低說了一句。
  
  「上千年來,在和吸血鬼不停的對抗中和不斷的淘汰中,有兩個家族成為了吸血鬼獵人中的佼佼者,一個是西方的貝爾蒙特家族,一個就是東方的北宮家族。我們北宮家族比貝爾蒙特家族的歷史還要悠久,從第一位先祖到你父親,歷經了無數朝代更替。我就是北宮家的第九十八代繼承人北宮嵐,」老太太攏了攏一絲不苟的鬢髮,「亦飛和我們北宮家斷絕了關係之後,只能由他唯一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叔叔亦揚繼承了這個位置,可是--------」說到這裡,北宮嵐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沉痛,「前不久他死在了魔黨首領伊瑟的手裡。」
  
  楊瑞的腦中此時猶如被塞了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這一切來得太意外,眼前的這些人雖然是她的親人,可也許是太突兀太陌生的原因,她不但沒有什麼特別親切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生疏和不安。
  
  這個和她爸爸已經斷絕了關係,連她的媽媽也不願承認的家族,她並不認為自己會對他們有什麼更多的好感。
  
  「那麼,今天你們來這裡不只是為了告訴我們真相吧。」楊瑞順手倒了一杯水,輕輕喝了一口。
  
  「不錯,今天我們來的確是有重要的事。你叔叔現在過了世,可他一個孩子也沒留下,而你爸爸也失蹤了很久,北宮家現在非常需要一個繼承人,而這個繼承人-----」北宮嵐頓了頓,鳳眼微挑,「就是你,北宮瑞。」
  
  楊瑞嘴裡剛喝進去的一口水撲的一聲噴了出來,這個SHOCK的強大度簡直可以讓她的腦血管當場爆裂!
  
  「我說北宮夫人,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在心裡默念了兩遍淡定,要淡定。
  
  「北宮夫人,小瑞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恐怕難以勝任這麼重要的位置……」楊媽媽也在一旁低聲說道。
  
  楊瑞點了點頭,接了上去,「不錯,北宮夫人,我要是去獵殺吸血鬼,那估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對不起,我還真沒這個本事。」一邊說著這話,其實她的心裡有點涼嗖嗖的。原來只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繼承人,這位北宮夫人才找上了門。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麼她的奶奶是不是永遠都會當她不存在呢?
  
  「小瑞,你真的不同意?」北宮嵐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
  
  楊瑞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北宮嵐忽然微微斜了一下身子,在她的耳邊極輕地說了兩句話,隨後就站起身來,「我三天後會回北方。希望你再好好考慮一下,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所重視的人。」說完,她瞥了一眼身邊的幾個手下,冷聲道,「白馬,即墨,我們走。
  
  看著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裡,楊媽媽憂心忡忡地拉著她問道,「她剛才對你說什麼了?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對你來說很不可思議,當初我知道亦飛是吸血鬼獵人家族的傳人時,我也同樣的震驚。小瑞,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過好嗎,就當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媽媽。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啊。你就別擔心了,她沒說什麼。再說,什麼吸血鬼和吸血鬼獵人,那根本不關我的事。」楊瑞笑著攬住了她的肩,」不過我真沒想到媽媽你原來是個女警察呢。那---當初你和爸爸是怎麼認識的呢?來嘛來嘛,就透露一點嘛。」
  
  楊媽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罕見的紅暈,嘴角帶笑,彷彿沉浸在了遙遠的往事之中。
  
  「那時我只是個剛剛工作的小警察,偏巧在一個晚上遇見了正在獵殺吸血鬼的亦飛……」
  
  「媽媽,你不會把他當成殺人犯了吧?然後就上演了一出激烈的警匪戲?」楊瑞笑得有些古怪。
  
  「還真被你說中了……」楊媽媽笑著說了一半,忽然面色一變,神色蒼白地摀住了自己的胸口。楊瑞趕緊從桌子上的藥瓶裡倒了幾顆藥丸,幫著她餵了下去。自從媽媽將格鬥術教給了自己以後,她的身體就越來越差,尤其是心臟,經常性的反覆絞痛,可去醫院又查不出什麼原因。
  
  「好了,媽媽,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去洗洗早些睡了。」楊瑞起身替她媽媽關上了房門。在走出房門的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只是頓了頓就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毫不猶豫地輸入了北宮兩個字,摁了一下搜索鍵。
  
  「北宮……出自姬姓,衛成公曾孫括,世為衛卿,別以所居為北宮氏……」
  
  看著電腦屏幕上出現的這段話,楊瑞微微地蹙起了眉,原來北宮這個姓氏從春秋戰國時期就有了,那麼看來,北宮家族真的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
  
  本來以為她這種雙重身份的生活已經很富有戲劇性,但沒想到,生活遠遠比她想像的更加匪夷所思。
  
  吸血鬼獵人------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和他們扯上關係。
  
  還有北宮老太太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不停地在她腦中重複閃現……
  
  「想要知道你父親失蹤的原因,就到湖邊的風荷茶樓來找我。」
  
  此時,遙遠的歐洲。
  
  在德國和奧地利交界處的阿爾卑斯山麓以北有一面高高的陡峻的懸崖,懸崖上屹立著一座古時候用做囚禁犯人的城堡.現在這座經過整修的城堡成為了血族魔黨的秘密基地.他們的首領伊瑟親王就住在這裡。傳說他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凡是見過他真面目的人或是血族,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今夜的月色格外迷人,將城堡裡的一切都籠上了一層曖昧又迷離的色彩。在城堡的某個房間裡,隱約可見的床邊依稀可以分辨出兩個糾纏的身體……夾雜著女子時高時低的呻吟聲……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的呻吟聲總算停了下來。男人將她一把推開,面色平靜地穿上衣服,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女人撒嬌似的鼓起了嘴,「每次您都這樣狠心,難道您不願意和我多待一會兒嗎?」
  
  男人伸手戴上了面具,淡淡道,「如果你有意見,那麼下次也沒必要再來了。」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女人慌忙解釋道:「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會而已。」
  
  男人伸手扯下了蒙住她眼睛的黑色布條,連話都沒有再說,只是指了一下門口。
  
  女人只好從床上爬了起來,胡亂的套上了自己的衣服,依依不捨的朝門口走去,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小聲道,「真不知道,哪一天才可以見到您的真面容,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和我翻雲覆雨的男人長得什麼樣子。」
  
  「想要見到我的真面容嗎?」男人冷笑了一下,「那要用你的命來交換。」
  
  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沿著長廊走進了左邊的浴室。
  
  在完事之後泡一個熱水澡,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不知何時,浴室的門慢慢被打開了。在繚繞的水霧中,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個美人,緊接著,美人就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用她那雙薄荷綠的眼眸盯著池子裡的男人的臉,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伊瑟,你放走了那個女人。難道今晚你不需要夜宵了嗎?」
  
  這個美人穿得非常隨意中性,一件意大利手工縫製的純白棉襯衣,領口微微收緊,上面的幾顆鈕沒扣,露出了性感嫵媚的鎖骨,一條黑色的牛仔褲,完美地勾勒出了她誘人的曲線。
  
  傳說中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真面目的伊瑟親王,對美人肆無忌憚的直視卻是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呢?又要去那些三流的酒吧了?」
  
  「對啊,」美人眨了眨眼,「夜晚------是捕捉獵物的最好時間。」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8 PM 編輯

第六章  魔黨的陰陽美人
  
  「怎麼?今晚在霍根夫人舉辦的舞會上難道就沒有一個對你的胃口嗎?」伊瑟漫不經心地伸手拿起了搭在水晶架子上的藍色繡花毛巾。在毛巾的右下角,有一個黑色盾紋面配以金線繡的狼頭圖案,那是西班牙貝納爾卡薩爾家族的族徽。在中世紀的時候,曾被稱為貴族中的貴族的貝納爾卡薩爾家族也輝煌過一陣子,雖說到了現代,這一切早已在歷史的流逝中沒落,可這並不影響他們成為上流社會的沙龍舞會爭相邀請的對象。
  
  貴族,這永遠是一件最奢華,最能體現主人品味的裝飾品。
  
  在現代,所有的吸血鬼都以雙重身份隱藏在俗世中。在暗夜裡,他們是令人恐懼的吸血鬼。而在平時,他們和普通人類幾乎沒什麼區別。隨著不停的進化,更有大部分能短時間在陽光下出現的日行者出現。
  
  「哦,伊瑟,你不知道嗎?這些上流社會的傢伙讓我完全沒有胃口。他們的血就和他們本人一樣無味。從1274年我誕生那一年開始這一切好像就從沒有改變過。」說話的這位英姿颯爽的美人,正是貝納爾卡薩爾家族的繼承人----阿黛拉.貝納爾卡薩爾。她那雙薄荷色眼睛宛如初生的柳芽,一抹新綠令人心醉,嫵媚的笑容如同淬滿了毒液的金百合,帶著最致命的誘惑。這樣的美人,實在很難讓人把她和血族親王聯繫到一起。
  
  「狩獵時間到了。」阿黛拉作了一個手勢,只見綠光一閃,她居然變成了一個翩翩美男子,同樣的薄荷色眼睛,同樣驚人的美貌,出現在男子的身上非但沒有不協調的感覺,反而更加妖媚魅惑。
  
  「又要變成男人了嗎?」伊瑟從浴池裡站了起來,晶瑩的水珠從他那猶如古希臘雕塑般的身體上滑落,在燭光下折射出了七彩的色澤。
  
  「我的身體本來就可以自行選擇性別,只是覺得女性的身份更方便些而已。」阿黛拉瞇了瞇薄荷色的眼睛。
  
  其實就連伊瑟親王本人,也不確定阿黛拉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或者說兩種性別同時都存在於她的身上,而且阿黛拉似乎對這種不男不女的現狀很滿意。
  
  伊瑟披上了寬大的絲質睡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問了一句,「對了,北宮家最近有什麼異動嗎?」
  
  「自從北宮亦揚死在你手裡後,北宮家就一蹶不振,不過聽說北宮嵐最近似乎去了中國南方的一座城市。」阿黛拉揚了揚眉,眼中掠過了一絲狠毒的神色,「本來我們魔黨在東方的數量就極少,和北宮家也並沒有很多的接觸。要不是北宮亦揚自己來找死的話……不過伊瑟,為什麼我們不趁這個機會消滅了北宮一族呢?」
  
  「你別忘了,現在有不少密黨潛伏在東方,如果消滅了北宮一族,誰來幫我們對付密黨的那些傢伙呢。更何況,那個老太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伊瑟拿起了那個面具,「去那座城市查探一下,看看那個老太太在玩什麼花樣。」
  
  「明白了。」阿黛拉聳聳肩,「哦,對了。剛才你放走的那個女人,我把她剁碎餵我的血蝙蝠了,你---不會介意吧?」
  
  伊瑟忽然微微一笑,「如果那是妒忌的話,可以理解。」
  
  阿黛拉愣了愣,隨即大笑了一聲,「對啊對啊,我妒忌得要命呢。」說著,他回頭向伊瑟拋了個媚眼,往浴室外走了出去。
  
  長廊邊幾個正在聊天的魔黨成員怔怔地看著美人笑著從他們的面前經過,一時被他的美麗所迷惑,完全忘了自己在說些什麼。不過在魔黨中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如果遇到什麼事的話,寧可得罪了伊瑟親王也萬萬不能得罪這個笑咪咪的美人。
  
  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將近半夜的時候,楊瑞偷偷從家裡溜了出來,想去茶館找到葉幕一起去那家便利店。走進茶館的時候,林零一眼就看到了弗朗西斯正在和幾個漂亮的女茶客們談笑風生。也許是因為多了幾隻吸血鬼的關係,在這樣的炎炎夏日,茶館裡居然不用開空調也讓人覺得涼嗖嗖的。
  
  走過弗朗西斯身邊的時候,這種涼嗖嗖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來找小幕嗎?他在那裡。」 弗朗西斯忽然伸手往雜物間的方向指了指。
  
  「謝謝。」楊瑞立刻朝著那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看了弗朗西斯一眼,不知為什麼,她覺得他今天的神色似乎有些怪怪的。
  
  還沒走到雜物間門口,她就聽見了葉幕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姐,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已經累得半死了。什麼!還要去阿希禮那裡住一陣子?姐姐你有異性沒人性,有愛人沒親人……累死我算了。還有啊,姐姐你可千萬別欺負小禮,別佔他的便宜啊……呵呵……」
  
  這樣的對話,讓她感到有些驚訝。雖說沒見過葉幕幾次,但直覺告訴她這是個外表上漫不經心,而本質上十分冷感的男人。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一面……
  
  就在她走神的一剎那,葉幕已經猶如鬼魅一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還不爽地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喂,這樣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
  
  「我沒有故意偷聽,只是剛走到這裡。」楊瑞留意到了他手裡拿的東西居然是一款最新型手機,不由詫異地脫口道,「你們----也用手機?」
  
  「有什麼奇怪的?既然人類發明了這麼先進的東西,我們又何必耗費自己的魔力?」葉幕神情淡定地將手機放入了口袋裡,「當然了,我們之間打手機都是免費的,就算上天入地,也不用花一分錢。」
  
  「這麼好……」楊瑞在心裡抱怨了一下非人類的特權後,又立刻將話題扯回到了正題上,「那麼,你的師父有沒有發明改惡從善藥?我們一會兒就一起去他那裡吧。還有啊,你答應了你的師父要幫忙,說話不能不算數。」
  
  「我當然會聽我師父的話。不過,你似乎比我想像的聰明那麼一點點。」葉幕面帶詭異地看著她,「也許---你真的是個適合初擁的對象。」
  
  「誒……」她尷尬地牽動了一下嘴角,「我還是寧可每個月付手機費好了。」
  
  葉幕輕輕地笑了起來。
  
  「小幕,你真的要把這個女孩作為初擁的對象?」 弗朗西斯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他的身後還跟著那個紅髮的彈唱歌手----維。楊瑞頭皮一麻,三隻吸血鬼又到齊了。忽然又莫名地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她的心裡更是說不出的滋味,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吸血鬼獵人家族的後代,那麼後果。……她的頭皮更麻了。
  
  絕對,絕對不和非人類pk-------她在心裡又默默念了一遍。
  
  「你認為呢?弗朗西斯?」葉幕也不否認,只是彎了彎嘴角。
  
  「小幕,凱裡斯特已經到處宣揚了這件事,恐怕很快就會傳到王的耳朵裡了。」維也在一旁插了一句。
  
  「小幕,你也知道所有密黨成員的初擁對象都必須經過我父親的同意,在消息傳到他那裡之前,你最好還是抽空告訴他一下吧。不過,有個漂亮的女孩子加入我們,也許將來的日子會更加有趣呢。來來來,小瑞是吧?看在你就快是我們的一族份上,就讓我來告訴你幾招血族獵食大法!「他完全無視楊瑞的抗議,興致盎然地將她拉住,「如果你是帥哥吸血鬼,目標就是那些出入酒吧和娛樂場合的美女,她們通常會自動送上門; 如果你是美女吸血鬼,目標自然是各式各樣的色狼們,他們自以為聰明可以釣上獵物,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吃……還有更厲害角色是男女通吃型的吸血鬼,比如我啦,不論何時打獵,絕對滿載而歸;如果你是個吸血鬼,但又不是以上幾種情況的話……恕我直言,那還是自殺算了,省得活活餓死……不過還好還好,你也算個美女……」
  
  楊瑞眼角的餘光已經瞥到了葉幕正在朝外走去,趕緊擺脫了弗朗西斯的魔音貫耳,匆匆地跟了上去。
  
  「對了,剛才的這兩個人是誰?」維忽然開口道。
  
  聽到這樣莫名其妙的問話,弗朗西斯似乎並不意外,而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維,你的間歇記憶失調症又發作了?」
  
  「你又是誰?」
  
  「呃----。」
  
  「那我又是誰?
  
  「呃------」某只吸血鬼開始一邊擦著冷汗一邊閃了出去。
  
  午夜時分,位於街巷一角的神秘便利店準時地開了門。一見楊瑞和葉幕踏進店門,瓦利弗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顆白色的膠囊在她面前炫耀,「看!看!不管是多麼兇惡的人類還是妖魔鬼怪,在吃了我的這顆藥之後,我保證他們都會變得像小綿羊一樣溫順聽話!」
  
  「太好了!你真的發明了這種藥!」楊瑞驚喜地盯著那顆膠囊,又轉過頭衝著葉幕喊道,「那我們就趕快來試試藥效吧!」
  
  「等一下。」葉幕淡淡掃了她一眼。
  
  「不能等了!你說過夜魔只花十天就能吸乾一個人的精氣,明天就是第十天了!」楊瑞一想到期限將至,心裡不由地著急起來。
  
  「午夜子時,正是夜魔的力量最強大的時候。再等一會兒,我犯不著為了個小小的夜魔耗費更多的魔力。」葉幕隨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裡,又篤悠悠地開了口,「等一下我會帶你進入你朋友的夢境裡,至於怎樣讓夜魔吃下這顆藥,就要看你的了。」
  
  「誒?我?」楊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是啊,剛才是誰說---那我們就趕快來試試藥效吧。所以我就算了你一份子哦。」他笑得有幾分漫不經心。
  
  「你這是和我玩文字遊戲嗎?」她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
  
  「或者你也可以放棄。你自己決定吧。」他的表情更像是準備看一場好戲。
  
  她猶豫了幾秒,在留意到他眼底的一抹古怪的笑意時不由一陣氣血上湧,一咬牙脫口道,「好,那我就試試!」
  
  「很好。」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為了避過夜魔最為強大的時候,楊瑞只得先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了一片廣闊的草原上,從一望無際的天邊還傳來了葉幕的聲音,「你現在已經進入了她的夢境,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不過記住,千萬別讓夜魔碰到你的手,不然你就會永遠留在夢境裡。」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臉色登時變了變---這個傢伙為什麼不早說?她低下頭,發現自己的手裡正拿著一顆白色的膠囊,於是滿懷著緊張的心情繼續往前走……眼前這片青翠的大草原原來就是林姐的夢境,青草,藍天,羊群,還有散落的野花,甚至還能聞到野花的清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心情。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只見一個少年策馬而來,他那秀美的容貌在陽光下更是燦爛奪目。
  
  少年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面前,似乎很驚訝地開口問道,「你不是林潔的同事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她今晚正好夢到了你?」
  
  雖然他最後一句嘀咕聲發得極輕,但楊瑞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剛剛鬆懈了一點的神經又立刻緊繃起來,夜魔最擅長的不就是變幻為美男子誘惑女性嗎?那麼眼前這個也不知從哪個旮拉裡蹦出來的美少年,多半就是目標人物了。
  
  「我---迷路了……」她隨便編了一句。
  
  「那我送你回去吧。」少年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
  
  她立刻想到了葉幕的告誡,充滿戒備地將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後,捏緊了手裡的膠囊,暗暗琢磨著到底該怎麼送到他的嘴裡。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要堅持繼續下去。
  
  少年見她沒有上鉤,唇邊的笑容更加詭異,忽然搖身一變,居然變幻成了一個氣質儒雅的青年男子,朝著她溫柔一笑,「如果不喜歡我的少年造型,那麼這個樣子怎麼樣?」還沒等楊瑞回答,他又再次迅速地變身,短短一瞬間,竟然已經變換了十幾種氣質不同,風格不同的美男子,從妖媚的中性男到粗纊的肌肉男,從纖細的清秀男到瀟灑的成熟男……直把人看得眼花繚亂。
  
  「告訴我,你比較喜歡哪一種呢?」他抿了抿嘴,恢復為了最初的少年。
  
  楊瑞望著他微抿的嘴唇,心裡微微一動,伸手摸了摸自己紮起的辮子,一個怪誕的念頭悄悄在腦海裡冒了出來。
  
  「我----」她像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都想要。要是每天換一個樣子就更完美了。」
  
  少年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楊瑞趁著他大笑的一瞬間,以最快的速度扯下了扎辮子的頭繩,在手指上繞了一圈,將那粒膠囊扣在頭繩上,就像玩彈弓那樣對準少年張開的嘴巴BIU的一聲彈了出去!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絕不遜色於剛才的大變美男。
  
  少年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會出這麼一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粒膠囊像炮彈一樣彈進了自己的嘴裡,咕咚一聲就順著喉嚨下去了……
  
  成功!楊瑞暗地裡握了握拳頭,一抹得意的神色爬上了她的眉梢。
  
  少年猛的抓住了自己的喉嚨,俊美的臉漸漸扭曲變形,溫柔的笑容早已被猙獰的表情所代替,整個身體就像充了氣一樣腫了起來……
  
  楊瑞的心裡不禁有些疑惑,這夜魔吃了改惡從善藥不是應該變得溫順才對嗎?怎麼看上去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怎麼-----絲毫看不出變善良的跡象?
  
  「你這個女人居然敢害我,看我不吸乾你的精氣!」少年晃動著球一樣的身子朝她骨碌骨碌滾了過去,那雙腫脹的手同時在無限伸長,有如章魚的觸角一樣追趕著她……
  
  美少年變身章魚怪?楊瑞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立刻轉身往草原的外圍狂奔!儘管她向來大膽,但忽然被這麼恐怖的怪物追趕,也被嚇得臉色蒼白。都說了不和非人類隨便pk的,這下受到教訓了吧……
  
  那兩條噁心的觸角越來越長,越來越長,眼看著就要碰到她的身體……
  
  「啪!」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從天空中突然掉下了一把碩大無比的剪刀,準確無誤地喀察一聲同時剪斷了兩條大觸角!章魚怪慘叫一聲,很快化作了一灘黑水。原本還碧藍如洗的天空一下子變得陰沉灰暗,在楊瑞面前的一切,包括草原,野花,羊群都在同一時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在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身處那間古怪的便利店裡。
  
  「師父,你那是什麼藥啊。」葉幕又從口袋裡拿出來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裡,「剛才要不是我出手,她就要永遠留在那裡了。」
  
  瓦利弗一臉鬱悶地抱著自己的腦袋喃喃道,「怎麼會呢?我明明是製造了改惡從善藥啊,怎麼變成了窮凶極惡藥……唉,看來我果然不擅長製造和善良有關的東西……」
  
  「什麼?窮凶極惡藥?」楊瑞的腦中一陣發懵。
  
  「這種藥也沒什麼特別,就是把服藥人本身的邪惡發揮到極限而已。」葉幕笑了笑。
  
  「誒----」她瞪大了眼睛,那麼說來,剛才要不是那把大剪刀……呃----光想想也後怕。又想起了剛才葉幕的話,她連忙朝他道了一聲謝。
  
  「不用謝我,我只是彌補我師父的錯誤而已。」葉幕瞇起了眼睛,「不過你剛才那一招,很有創意。」
  
  「噓--------」瓦利弗忽然抬起了頭,「我又有客人上門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7 PM 編輯

第七章  北宮家的小姐
  
  這回上門的居然還是上次的那個中年男子。只見他的面容依舊憔悴,臉上的表情卻比上次還要更沮喪愁苦。一見瓦利弗他就立刻衝上前低聲央求道,「拜託,能不能再給我一顆後悔藥?一顆就好,我只要一顆!」
  
  瓦利弗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之前不是給你了嗎?難道你沒有服用?」
  
  「我服用了!吃下藥之後,我真的回到了命運的分界點!可是在重新做選擇的時候,我……我一時沒經受住誘惑,又做出了和之前一樣的決定,結果又變成了這個樣子……」男人露出了一臉懊悔的表情,苦苦哀求道,「請再給我一顆吧,這一次我一定會做出一個明智的決定!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
  
  「我已經說過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只有一次。你這一生的配額,已經用完了。」瓦利弗轉開了臉,在沉靜的微笑後,他的目光顯得異常冷漠。
  
  「不,不,求求你,求你了……」男人還不甘心地大叫著。
  
  瓦利弗揮了揮手,那個男人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門外,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男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想要再衝到店裡,抬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這家便利店明明是鐵將軍把門,根本就沒有開!
  
  他困惑地抓了抓頭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露出了見鬼似的表情倉惶逃竄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這已經是第幾個了?」瓦利弗的眼神變得滄桑而透徹,「人啊,總會一次又一次重複著同樣的錯誤,就算有再多的後悔藥,有的人也只會執迷不悟。」
  
  楊瑞見林姐的事情已經解決,也急忙趕回家去。在經過湖邊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家風荷茶樓還在營業,驀的想起了北宮老太太再過一天就要離開這裡了。雖然沒有興趣成為什麼吸血鬼獵人家族的繼承人,可是老太太的那句話卻始終在她的耳邊迴盪,「想要知道你父親失蹤的原因,就到湖邊的風荷茶樓來找我。」
  
  這件事她已經考慮了兩天了……望著那家茶樓裡的人影,她最終還是決定趁著第二天的午休時再去見那個老太太一次,打聽一下父親失蹤的內情。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她碰巧在洗手間遇到了林姐。
  
  林姐一見她就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旁低聲道,「小瑞,知不知道我昨天夢到什麼了?我居然夢到一隻章魚怪不停在追你哦!我看你這幾天做事要小心點,說不定是什麼不好的預兆呢。」
  
  楊瑞忍住了笑,點了點頭,「那結果呢?我有沒有被追上?」
  
  「那倒好像沒有,之後的我有點記不住清了,」林姐像是如夢初醒般地揉了揉自己的肩又說道,「不過今天起來我覺得渾身舒暢,精神格外的好,你說奇怪不奇怪?」
  
  「那還真是個奇怪的夢。」她微微一笑,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後就轉身往外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頭問了一句,「林姐你是不是很喜歡草原?」
  
  林姐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爺爺奶奶是內蒙古人,我小時候經常去大草原上玩的。」她又頓了頓,「對了小瑞,一會中午的時候我們去新開的那家披薩店嘗嘗吧?」
  
  楊瑞搖了搖頭,「今天不行,我中午有點事。」
  
  夏天的中午時分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蒸騰的熱氣讓路面都變得扭曲起來,走在上面只覺得腳底燙得發慌。楊瑞趕到風荷茶樓的時候,後背上已經被汗水浸得濕透了。
  
  剛一進門她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秀氣的男人迎面走來。她對這個男人有點印象,應該是北宮老太太的手下之一。如果沒有記錯,這個男人好像叫做即墨。
  
  「北宮小姐,北宮夫人已經在包廂裡等著您了。」即墨微一欠身,帶著她往樓上的包廂走去。
  
  這裡的風格和前世今生茶館的風格有些類似,都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相比之下,這間茶樓更多了幾分華麗,少了幾分前世今生的清雅。
  
  楊瑞看了一眼這間包廂的名字---水仙,又望了一眼帶著幾分清高氣質的北宮嵐,不由地有點想笑。這個名字和老太太還挺般配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北宮嵐輕扣了一下青花瓷茶蓋,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那麼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北宮夫人,你是否知道我爸爸失蹤的內情?」楊瑞對眼前的老太太並沒有半點親切的感覺,所以這一聲奶奶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如果不是因為沒有繼承人的話,恐怕這位老太太永遠都想不起還有她這麼一個孫女吧。
  
  北宮嵐倒也沒有在意,示意手下替楊瑞倒了一杯茶。「當年收到你爸爸失蹤的消息以後,我也曾經派出不少人去查找過,但是始終沒有任何消息。不過在推算出的你爸爸失蹤的地點附近,我們的族人發現了吸血鬼出現過的痕跡,最近才確認了可能是和魔黨有關,而你叔叔也是為了追查這件事才被魔黨首領所殺。」
  
  楊瑞一愣,「我爸爸不是和北宮家斷絕了關係了嗎?怎麼又會和那些吸血鬼有關係?」
  
  「你爸爸是北宮家族最為出色的獵人之一,曾經獵殺了無數的吸血鬼,所以當他和北宮家族斷絕了關係並失去了北宮家的神器之後,有不少的吸血鬼都想要趁機報復,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北宮嵐頓了頓,「其實你的媽媽之前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只可惜有一次被吸血鬼所傷,所以才落下了病根,一直都沒有痊癒過。在你爸爸失蹤後,她隱姓埋名帶著你逃到了這裡定居下來,才算是避過了吸血鬼的報復。」
  
  「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楊瑞心裡驟然一緊,難道這就是媽媽不顧病痛也要教自己格鬥術的真正原因?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有保護自己的可能?
  
  北宮嵐的面色一黯,「當時我氣極了他,所以任何關於他的消息我都不想理會,直到無意中知道了他失蹤的消息後,我才去查看了之前的那些消息,這才知道了你們一家三口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如果我早點知道的話,也許亦飛就不會失蹤了。」
  
  楊瑞抿著嘴沒有說話,心情卻有些混亂,她完全沒想到她們家和吸血鬼居然有著這樣的宿仇。媽媽的病是被吸血鬼所傷,那麼如果爸爸也是被吸血鬼……她簡直就不敢再想下去。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讓她改變主意。
  
  「北宮家這麼龐大的家族,又為什麼偏偏選我作繼承人?說真的,我對繼承人真的沒有興趣,還是請你另找一人,為這份正義的工作發揮出自己的光熱。」
  
  「因為只有身上流著血族血液的人,才是最完美的繼承人。」北宮嵐又恢復了淡然的神情。
  
  「你說什麼?你是說我的身體也留著血族的血液?這怎麼可能?」楊瑞再次被重重地shock到了。
  
  「不止是你,你爸爸,你叔叔,還有我,我們的身上都流著血族的血液,只是隨著一代一代的延續,這種血液所佔的比重越來越小而已。」北宮嵐盯著她的眼睛,「具有血族血統的嬰兒在出生後,他就會面臨光明和黑暗的雙重抉擇,投入黑暗,那就成了吸血鬼,投入光明,那就是吸血鬼獵人,而身為吸血鬼獵人唯一的職責就是消滅吸血鬼。」
  
  「難道吸血鬼獵人本身都流著血族的血液?」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保持著腦部的清醒。
  
  「不,並不是所有的獵人都流著血族血液,普通人如果資質過人,也能成為獵人,但是想要成為最強大的獵人,本身流著血族血液的人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在沉默了片刻後,楊瑞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我還是沒有興趣。況且,我也沒有這個本事。」
  
  「沒有關係,我不會逼你,你再好好考慮一下。等你考慮清楚了,隨時可以來北方找我。今晚就好好陪我這個老太婆吃頓飯吧。」北宮嵐破天荒地露出了一絲罕見的笑容。
  
  「我----」她猶豫著想要拒絕。
  
  「難道陪你的奶奶吃頓飯也這麼難嗎?」北宮嵐的眼中似乎掠過一抹失落。
  
  楊瑞知道自己的性子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見到老太太這樣的表情,倒不由心一軟,「-----好吧。我給媽媽打個電話。」
  
  在吃晚飯的時候,北宮嵐又將北宮家族的歷史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對她說了一遍。一頓飯下來,她對北宮家的淵源也瞭解得七七八八了。原來北宮家之前主要對付的是殭屍之類的魔怪,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吸血鬼為了躲避貝爾蒙特家族的獵殺,不斷從歐洲遷移到東方,北宮家族也就擔負起了獵殺這些吸血鬼的任務,漸漸地成為了赫赫有名的吸血鬼獵人家族。
  
  吃完飯後,北宮老太太又讓她陪著散了一會步。不知不覺中,楊瑞一抬頭發現已經走到了自己小區的門口。
  
  和往常一樣,保安張叔一邊拿著盒飯,一邊和小區裡的大媽們聊得正投機。這個小區裡的大媽大嬸們都很喜歡他,有事沒事總來這裡和他拉些家常。
  
  「張叔,今天又吃盒飯呀?」楊瑞也衝著他打了個招呼。張叔剛想和她說話,忽然看到了她身邊的北宮嵐,臉色驀的一變,手裡的飯盒竟然啪一聲掉在了地上。
  
  北宮嵐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楊瑞說道,「小瑞,你已經到家了,就快些上去吧。我也該回去了。」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楊瑞彎腰替張叔撿起了他的飯盒,遞到了他的面前笑了笑,「張叔,你怎麼也有這麼不小心的時候?」
  
  張叔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接過了飯盒沒有說話。
  
  楊瑞也沒多想什麼,朝他道了別就往家裡走去。
  
  半夜的時候忽然刮起了大風,下起了這個夏天的第一場雷雨.風吹開了沒來得及關好的窗戶,大風夾雜著雨點急不可待的直灌了進來。
  
  楊瑞從夢中驚醒,急忙跑到媽媽的房中替她關上了窗子,見媽媽還在熟睡中,才鬆了一口氣。就在關窗的時候,她忽然瞧見不遠處似乎有奇異的紅色光芒一閃,那個方向好像是來自---張叔的保安室。
  
  想到今天張叔失態的反應,她的心裡驀然湧起了一絲說不清的疑惑。替媽媽關上了門之後,她就輕手輕腳地溜了出去。
  
  天空中的雷聲似乎小了一些,但雨勢還是未減。楊瑞撐著傘趕到那裡的時候,見到了令她吃驚的一幕。
  
  她竟然在小區門口看到了北宮嵐!
  
  順著北宮嵐的視線望去,楊瑞赫然見到了在角落裡正躺著一個身負重傷的男人,看上去似乎已經奄奄一息,她再定睛一看,不由大驚失色,那個男人不正是張叔嗎?
  
  「張叔!」她沒有猶豫,立刻拔腿衝著他跑了過去。
  
  「小瑞,別接近他。他是吸血鬼。」北宮嵐及時地出手阻止了她。
  
  什麼!吸血鬼?她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張叔倒像是釋然地笑了起來,氣息微弱地說道,「不錯。我一直都是阿黛爾親王的手下。當我發現你已經認出了我的身份時,我就料到了你一定會再來。」
  
  楊瑞覺得自己還真是第一次體驗,像此刻這樣大量血液湧入大腦的感覺。本來自己來自吸血鬼家族已經夠震撼了,現在居然讓她發現連張叔居然也是吸血鬼……老天,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
  
  平時與張叔的相處細節一點一滴地湧入腦中,讓她有種莫名的衝動……她伸手推開了北宮嵐,一個箭步衝到了他的面前,大聲道,「張叔,你真的可以偽裝那麼多年嗎?難道你平時對別人這麼好,這一切全都是裝出來的嗎?」
  
  張叔的臉上露出了複雜難言的神色,「我----」
  
  「小瑞,這個世上所有的吸血鬼都一樣,人類在他們眼裡,只不過是低等的食物。保護好我們的同類,這就是身為吸血鬼獵人的職責。」北宮嵐的眼中流轉著刀一般銳利的神色。
  
  張叔抬頭看了一眼楊瑞,低聲道,「小瑞,你是個好孩子,不過------」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她,在她耳邊極輕地說了一句話後就倒了下去。轉瞬之間,他整個人就慢慢消失,最終化為了一縷灰色的煙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楊瑞愣愣地坐在地上,腦中只有那一句在不停迴旋,「別----相信那個人。」
  
  那個人……是指誰?是----北宮嵐嗎?
  
  暗紅色的圓月高懸在阿爾卑斯山麓的懸崖上,那座古城堡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身形頎長的男子靜靜地站在城堡的房間裡,面前的玻璃清楚地顯示著背後的一切,他的身後有一具剛剛斷氣的屍體,屍體旁的美人正緩緩從屍體的脖頸處抬起頭來,嘴角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她像是意猶未盡般的又輕舔了一下沾有鮮血的手指。
  
  「對了,那個老太太好像找到了北宮家的下一任繼承人。」美人突然說道,「好像是個小女孩。」
  
  「一個小女孩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伊瑟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現在是沒有,將來就不知道了。」阿黛爾笑得有幾分狠毒,「早點解決了免除後患。」
  
  「那麼密黨他們也同樣收到了這個消息了吧?」
  
  「恐怕不會了。」阿黛爾詭異的笑了笑,「我派人攔截了他們的消息。」
  
  「那很好。」伊瑟看著她,換了一個話題:「昨天我聽扎爾說了,喝太多的咖啡會減低對血質的辨析能力。」
  
  「有這麼一回事嗎?」阿黛爾起身倒了第四杯咖啡,她突然側過頭看著伊瑟,笑了笑:「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伊瑟笑了起來:「這個玩笑很有趣。」
  
  「還好不是,」阿黛爾托著下巴,帶著一點狡黠的笑意看著他,「否則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隻血蝙蝠忽然撲扇著翅膀飛到了她的耳邊,發出了細微的聲音。聽了幾句,她不動聲色地往外一指,「知道了,出去。」
  
  「是你的手下遇到麻煩了。」伊瑟已經猜出了幾分。
  
  「那個老太婆殺了林。」她抬手將杯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
  
  「就是那個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喝人血的頑固傢伙?」
  
  「就算他不願意傷害人類又怎麼樣,結果還不是要死在人類的手裡。」她伸出手指摩挲著茶杯上的花紋,輕輕吐出了兩個字,「愚蠢。」
  
  窗外,暗紅色的圓月已經漸漸沉澱為了血一般的深紅色。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7 PM 編輯

第八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不知是不是因為下了一場大雨的關係,第二天的天氣變得格外涼快。空氣裡漫延著微甜的濕熱,鳴蟲叫著叫著不知疲倦。
  
  楊瑞像往常一樣去晨跑的時候,在小區門口聽見了鄰居們的議論。
  
  「老張到哪裡去了?這個時候都不見他?」
  
  「是啊,真是奇怪了,平時他早就在這裡了。」
  
  「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她沒有再接著聽下去,從那幾個鄰居身邊匆匆而過,心裡卻是湧起了說不出的感傷。如果可以,真希望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吸血鬼並不可怕,但當你知道身邊熟悉的人是吸血鬼,那種感覺才是無法用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的。
  
  因為心神不寧,往前走的時候她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小瑞姐,你怎麼這麼早?」被撞到的那人原來是個模樣甜美的女孩子,看樣子和她的關係還很熟。
  
  聽到這個聲音,她有些驚喜地抬起頭,「小璐,你們全家旅行回來了?」這位叫做秦小璐的女孩,就住在她們家的隔壁,今年正在讀高二,是個乖巧聰明的孩子,還常常來幫她照顧楊媽媽。她們一家,都是樂於助人又容易相處的好心人。
  
  「沒辦法啊,要開學了嘛,幸福的日子結束了。」小璐眨了眨眼,「小瑞姐你有沒有時間,不如我們一起吃早點吧。」
  
  「好啊。」她點了點頭。
  
  街口的李記餛飩店是楊瑞經常光顧的早點店,這裡的菜肉餛飩皮薄餡大,所以回頭客多,每天早上都是人滿為患。
  
  不過今天的店門外也站了不少人,大家似乎正在圍觀著一樣什麼東西,還不時有上了年紀的老人露出了同情憐憫的表情。
  
  「小瑞姐,我們也去看看。」小璐將楊瑞拉了進去,等她看清眼前的東西時,眼圈頓時就紅了。
  
  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是一隻破舊的紙箱子,箱子裡居然躺著一隻遍體鱗傷的小貓。看樣子是受過了殘忍的虐待,小小的身體上全是被皮帶抽出來和煙頭燙出來的傷痕,有的地方已經被燒得光禿禿的,脖子上還有被電線勒過的痕跡。
  
  圍觀的人們更是議論紛紛。
  
  「這麼缺德的事到底是誰幹的?」
  
  「誰知道,真是作孽啊……」
  
  「還有誰啊,還不是那個王奇!他做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這個人向來很凶的……」
  
  「他不是正在店裡嗎?」一個大媽心有餘悸地指了指坐在店裡的一個平頭男人,又立刻縮回了手指。
  
  小璐皺了皺眉,立刻轉身走進了店裡,逕直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怒道,「是不是你做的?」
  
  楊瑞也趕緊跟了進去,她知道小璐這種衝動的個性很容易吃虧。
  
  男人也不理她,若無其事地吃完了最後一個餛飩,將碗重重一放,高聲道,「怎麼著,就是老子幹的!不就是整死只畜牲!」
  
  原本還在低聲指責的人被他的囂張態度嚇得全收了聲,小璐還想再說些什麼,楊瑞立刻拉住了她,低聲道,「先別和他吵了,我們還是先把小貓送到寵物醫院去。」
  
  小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只得先照楊瑞說得做。兩人連早飯也沒吃,直接就打了個出租車去了寵物醫院。
  
  小貓在醫生的救治下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小璐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又表現出了不屬於她的複雜的神色。
  
  「小瑞姐,為什麼這些壞人都得不到懲罰呢?」
  
  楊瑞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放心吧,他們加諸在別人身上的痛苦,終有一天也會報應到自己身上。」
  
  「那我可巴不得他立刻得到報應。」小璐忿忿道。
  
  「也許比你想像得更快。」她笑的高深莫測。
  
  夏末的夜晚,似乎比平常來得格外早些,才一晃眼的功夫天就黑了。對於像王奇這種終日游手好閒,無所事事的人來說,此時也只能悻悻回家了。
  
  剛一跨進家門,他就莫名其妙地吃了一記悶棍,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他悠悠醒轉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牢牢地捆綁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他第一個想到的可能就是----有賊!
  
  抓賊這幾個字還沒喊出口,他又發現了一件比入室搶劫更可怕百倍的事。面前的這個賊臉上竟然戴著一副極度猙獰的面具。尤其是面具頭上盤繞著的毒蛇,像是隨時要撲上來咬他一口。
  
  雖然平時不學無術,但他對這個被談論了多次的面具並不陌生,當下就腦袋裡轟的一聲,顫聲道,「美……美杜莎?」
  
  對方也不說話,只是發出了一陣細細的笑聲,更是將他嚇得臉色蒼白,全身發抖,只差沒尿褲子了。
  
  「你,你想怎麼樣?」
  
  原來這個傢伙也就這麼點膽子----躲在美杜莎面具後的楊瑞不由暗暗好笑。不過笑歸笑,辦正事要緊。她彎下了腰看著他,笑了笑道,「加諸在別人身上的痛苦,終有一天也會報應到自己身上。惡有惡報,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王奇結結巴巴道,「我……我做了什麼了?」
  
  「你虐待那些小狗小貓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吧。」她在面具後笑得有幾分詭異。
  
  「什麼?」儘管很是害怕,但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幾分不屑,「那不過是些畜牲而已……虐待它們犯法了嗎?」
  
  「對了,聽說過生物學家康德的話嗎?」她忽然問道。在看到他一臉霧水地搖了搖頭後,她又輕輕說道,「人對動物殘忍,會鈍化對動物的苦痛懷惻隱情感,進而在與他人來往時弱化以至泯滅可以施為很大幫助的本性。」 她頓了頓又開口道,「他實際是在警告我們人類:虐待動物可誘發虐待人本身。對其他一切事物的虐待不恭都會誘發對人自己的虐待。」
  
  「我,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他費力地吞嚥了一口口水。
  
  「沒關係,我很快就讓你明白。」她忽然伸手抽走了他腰上的皮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手裡的皮帶已經夾帶著凌厲的風聲劈頭蓋臉地朝著他抽來!
  
  「哇!」他忍不住慘叫一聲,被皮帶抽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簡直就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痛得他連聲音也走了調。「你……你你為什麼抽我??」
  
  「怎麼?沒聽懂那段話嗎?也就是說,你如果覺得虐待動物如是理所當然的話,那麼我虐待你也是一樣。」楊瑞又再次舉起了皮帶,「你加諸在那些小動物身上的痛苦,今天就一併還給你。」
  
  「啊,不要,那不過是動物!我是人,你怎麼能把我和那種低等動物相比!」他不由大叫起來。剛叫了兩聲,對方還真的放下了皮帶,就在他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看到她去打開了電視,並且把電視的聲音調得很高,還自言自語了一句,「嗯,這樣就保險了。」
  
  他的眼前一黑,唯一的意識就是-----完了。
  
  粗細均勻的皮帶就好像一條毒蛇般噬咬著他的身體,一下接著一下,還沒抽到第十下,他痛得雙眼一翻白,就這麼暈了過去。在暈過去之前,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昨晚也是在這間屋子裡,他用同樣的方式虐待著那隻小貓……耳邊似乎還依稀聽到了她冷冷的聲音,「不知道人之所以高於其他動物高在哪裡嗎?人之所以勝於其他動物的優點,就是應該在愛自己同類的同時也包容其他生命……連這個都不懂的人,比一隻臭蟲還不如。」
  
  「沒用的傢伙。」楊瑞收起了皮帶,正考慮著要不要換種方法折磨這個傢伙,目光掠過電視的時候,頓時愣在了那裡。電視上的畫面居然變成了她剛才在用皮帶抽打這個傢伙的情景!這……好詭異啊……
  
  王奇動了動眼皮,又睜開了眼。半分鐘後,他像是抽筋一樣彈了起來,死死瞪著窗外,擠出了一個字,「鬼……」,說完,再次蹶倒。
  
  楊瑞疑惑地望向窗外,只見那裡還真的----有一隻鬼。
  
  更確切的說,這位漂浮在半空中悠然自得地啃著蘋果的銀髮帥哥,是一隻---吸血鬼。
  
  帥哥不愧是帥哥,就連啃蘋果的樣子都那麼迷人,隨風飛舞的銀色長髮帶著出離塵世的美,空靈而清柔,猶如掠過暗夜的一束月光。
  
  「葉幕-----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脫口道。從北宮嵐口中得知了那些事情,令她在面對葉幕時更多了幾分複雜不明的情緒。儘管他是屬於密黨的,可畢竟他也是吸食人血的吸血鬼……而自己呢,自己的身體裡竟然也有和他相同的血液……
  
  「晚上實在太無聊了……我正好遊蕩到這裡。」葉幕將剩下的蘋果一口吞下,隨手將蘋果核在手裡一捏,那個蘋果核居然又重新變成了一隻完整的蘋果!
  
  楊瑞暗暗吃驚的同時又有點羨慕,這一招還真夠實用的……
  
  「接著。」他順手將蘋果拋給了她。一見有個東西直飛自己面前,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接住了那個蘋果。
  
  「你這麼飄著……」她瞥了他一眼,「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嗎?」
  
  「這裡是第二十層,而且就算被發現別人也以為是看到天外飛仙吧。」他將手放在了腦後,換了一個更舒服的漂浮姿勢。
  
  「天外飛仙?我看人家會以為是外星人ET。」她不冷不熱地接了一句。
  
  「外星人ET?」葉幕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並不奇怪,他一共才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五年的時間,而且這五年都是跟隨七十二位師父學魔法,還從沒有好好的看過一場電影。
  
  「你不會連這部電影都沒看過吧?」楊瑞驚訝地問道。
  
  「沒看過有什麼奇怪的。真的外星人我都見過。」他挑了挑眉,他的掛名外公冥王,還有那幾個死神,夢神,睡神,再加上七十二位師父,勉強也算是外星人吧……說不定他們其中的一個就和那個ET長得很像也說不定。
  
  在遙遠的冥界與所羅門殿,被葉幕大人點到名的眾當事人幾乎是在同時都打了一個噴嚏。
  
  「不過現在有一部電影更好看。就叫做---」他牽動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望向了還在繼續上演抽打戲碼的屏幕。
  
  「什麼?」某人傻傻地走進了圈套。
  
  「----惡人自有惡人磨。」
  
  喂---誰是惡人?楊瑞反應過來之後不由有些氣惱,不過她立刻留意到了一件可以扭轉乾坤的大事--葉幕今天沒戴墨鏡!於是她眼珠一轉,指著地上那個被抽打得像個蟲子一樣趴著的傢伙大叫了一聲,「看,他的鼻子流血---」
  
  血字剛說完,她就看到葉幕大人瀟灑的身影biu一下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來無影,去無蹤,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天,外,飛,鬼!
  
  看來捏到他的把柄也不是一件壞事,她略帶得意地彎了彎嘴角,順便咬了一口手上的蘋果。當她驀的察覺自己是咬了那個果核變成的蘋果後,頓時臉就垮了下來。。
  
  天!蘋果上一定還留著那隻鬼的口水呢!
  
  葉幕離開後,她還不忘用冷水潑醒了那個傢伙,看在那傢伙連連求饒,哭著喊著發誓再也不會做虐待動物的惡行的份上,她也沒有再用其他的點子折磨他,清理了一下現場後就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天邊的月亮竟然變成了暗紅色,森森然地掛在那裡顯得有些說不出的詭異。而且奇怪的是,無論她從哪個方向走,月亮始終在她的正面。
  
  在估摸著大概走了一個小時的時候,她終於停住了腳步。平時從這個地方到家裡,不過十分鐘而已。今天像是撞著鬼了,居然怎麼也走不回家。
  
  她拿出了手機,只見上面什麼信號也沒有。再看了看身邊,街道商店什麼都有,唯獨缺少了----人。
  
  正在疑惑的時候,她的臉上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涼意,伸手去摸,似乎沾到了一些冰涼的液體。
  
  下雨了嗎?
  
  她抬頭望向天,頓時震驚地說出話來。
  
  只見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結晶正從天空中緩緩地飄落……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天!真的,真的在下雪!炎炎夏日竟然下起雪來,難道要上演現代版的六月飛霜?
  
  接下來,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在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中,漸漸出現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他有著一頭罕見的銀藍色頭髮,那種顏色如同死神鐮刀上的寒光,美麗得充滿絕望。
  
  「你—是誰?這裡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搗的鬼?」楊瑞一連串地追問道,只覺得一股寒氣迎面而來,冷得她打了一個寒戰。說實話,她完全看不出這個男人是什麼來頭。
  
  那男人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加尼米德大人要見你。」
  
  楊瑞愣了一下,「加尼米德大人?」她好像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誒。
  
  男人已經一個閃身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將她一把制住,冷聲道,「跟我走。」
  
  「喂喂,你是什麼人?那個加尼米德又是什麼人?快些放開我!」楊瑞也有些惱火起來,一拳朝著那個無禮的傢伙打去。
  
  可讓人吃驚的是,那一拳卻直接穿過了那個男人的眼睛,從他的後腦穿了出來!楊瑞心裡一寒,立刻明白自己一定又是遇上了非人類。
  
  最近為什麼總是和非人類親密接觸?難道是因為自己體內的那麼一點點非人類血液在作怪?
  
  還沒等她回過神,下一秒,更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整個人居然已經神奇地飛了起來,而扣住她手腕的那個男人的手更是冰冷的可怕,這種寒氣逼人的感覺,她好像----似曾相識。
  
  那是-----和葉幕,弗朗西斯和維一樣的溫度。
  
  她的心驀的沉了下去,難道這個男人也是……該不會是帶她去吸血鬼的巢穴吧?而那個加尼米德大人就是他們的大boss?
  
  她越想越寒,可是又無法掙脫那個男人的控制,只得先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飛一步算一步……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可以像鳥兒般飛翔在夜空,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這種前所未有的經驗使她幾乎有種正在做夢的錯覺……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7 PM 編輯

第九章  布拉格的魅影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將她帶到了一座城堡前。城堡位於一座峭壁之上,從這裡望去,隱約可以看到夜色中高低錯落的塔影。
  
  「這裡就是千塔之城布拉格了,你面前的城堡就是加尼米德大人的住處。」
  
  布拉格?楊瑞在一瞬間有點懷疑自己的聽覺?這裡已經是布拉格了?天,簡直比波音747還快!
  
  還有,他說什麼?這座城堡是加尼米德的住處……
  
  楊瑞心裡大駭,難道這裡真的是吸血鬼的老巢??
  
  城堡外牆上插著熊熊燃燒的火把,男人示意她下車。
  
  只見他低聲念了一句咒文,大門就緩緩向兩邊分開了。楊瑞跟隨著他走進了那條昏暗的長廊,斑駁的牆上點燃著純白色的蠟燭,微弱的火焰在風中搖晃不停,猶如地獄中的幽冥之火。兩邊擺放的騎士石像因為年代的久遠已經有些破損,但那惟妙惟肖的鬼斧神工仍讓人覺得這些騎士也許會隨時從沉睡中甦醒。
  
  男人帶著她來到空曠的大廳。大廳裡空無一物,高高挑起的穹頂居然是半透明的,有流動的月光游弋於頂上,斜斜的射到了大廳裡。灰白色的地面上描繪著奇怪的花紋,在燭火的映照下透著一種無比陰森又無比詭異的氣氛。在這樣的氛圍中,楊瑞明顯感到了說不出的恐懼和無助。
  
  她忽然開始懷疑今天能不能從這裡活著走出去。
  
  就在她想問一下那個男人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個送她進來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而本來空無一物的大廳裡,卻赫然出現了一張高高的椅子。
  
  椅子上----有人。
  
  楊瑞攥緊了自己冒冷汗的手心,難道這個男人就是加尼米德?
  
  「歡迎你來到這裡。」他緩緩地開了口,低沉的聲音彷彿地底下的礦石相互撞擊。
  
  「你----到底是誰?這裡到底是哪裡?」她大著膽子問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起了頭看著她。在昏暗的燭光映照下,楊瑞也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他看起來非常年輕,但那雙紫金色眼睛中卻彷彿已經沉澱了千萬年的歲月,瞳孔深處猶如一潭沉寂已久的死水,任何事情都引不起那裡的一絲波動。
  
  非人類,絕對是非人類!她的腦海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這裡是密黨的秘密基地,我就是密黨的首領加尼米德。」他的唇色蒼白,。
  
  聽到這個確切的回答,楊瑞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是因為她夠淡定,而是因為真的被嚇到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吸血鬼的大boss居然親自見她?這也太嚇人了吧!難道是因為知道了她的來歷要解決後患?還是說要慢慢折磨她,以此威脅北宮家?
  
  「為……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她忽然有一種也許真的回不去的不詳預感。
  
  「聽說你是葉幕即將初擁的對象?」他慢條斯理地問道。
  
  聽到他問的話,楊瑞那原本緊張到爆的心情倒稍稍舒緩了一下,還好還好,說不定這位首領大人要見她就是因為那件事。
  
  反正只要不被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好了。
  
  「我想這是個誤會吧。我並沒有成為血族的打算。」一旦心情有所放鬆,她的態度也漸漸變得自然起來。
  
  「葉幕是我十分器重的親王,所以他所選擇的初擁對像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如果不合格的話,我會讓她立刻消失。」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更是深不可測。
  
  楊瑞的背後嗖的冒起了一股涼氣,趕緊再次搖頭否認,「我真的不想成為血族,我只想做普通的人類,葉幕他只是開玩笑而已。」
  
  「那麼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被我所認可,成為血族一員,另一條是不被我認可,成為我的食物。你覺得那條路比較好些?」
  
  誒?楊瑞的頭皮一麻,這兩條路怎麼聽怎麼都是死路。雖說她有少許血族的血液,可要是真變成他們的一員,可真是沒有出頭之日了。「呃---加尼米德大人,我覺得還是放我回去會比較好些,今天我什麼也沒見過,什麼也沒聽到。你說怎麼樣?」
  
  「你有三分鐘的考慮時間。」
  
  「加尼米德大人,你這是威脅嗎?現在到處都講究民主自由,加入還是不加入血族也應該自願吧,你不能因為葉幕的一句玩笑話就逼我做出選擇啊,這對我一點也不公平。」
  
  「還有一分鐘。」
  
  「這麼快……」
  
  「時間到。」他緩緩抬起了眼,「你做出決定了嗎?」
  
  楊瑞一咬牙抬起頭正要說話,忽然感到周圍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冰冷氣息湧動,這種氣息……
  
  「我看她還是成為食物比較合適些。」一個熟悉的聲音冷不防地從天花板上傳來。
  
  楊瑞一愣,這個聲音不是-----她急忙尋聲望去,只見一個銀髮男子正雙手交叉疊放在胸前,悠然自得地倒吊在天花板的水晶燈上。
  
  她的臉輕微抽搐了一下,為什麼這位葉幕親王每次出場都那麼有個性?
  
  「你來得比我想像的快。」加尼米德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出場方式。
  
  從半透明蒼穹下映出的月光淡淡撫過,映在葉幕的臉上,更是為他勾勒出了一種詭異的美麗。
  
  「凱裡斯特的消息不是傳得更快。」葉幕輕輕晃了晃身子,又瞥了楊瑞一眼,「你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野蠻,就算要找個初擁對象,我也要找個溫柔單純又聽話的,找她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不如還是把她當成食物省心的多。」
  
  「你做出選擇了嗎?」加尼米德面無表情地望向楊瑞。
  
  楊瑞目光一轉,正好瞧見葉幕對她使了一個眼色,似乎是示意她照他說的選擇第二條死路。除了這兩條死路,第三條就是硬拚,那更是死路中的死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信這個傢伙一次吧。她猶豫了一下,無可奈何地開了口,「總之,我不想成為被初擁。」
  
  「這樣的話,葉幕,她就任由你處置。」加尼米德似乎有些失望。
  
  「哦,既然任由我處置的話,那什麼時候想吃就是我的自由了,」葉幕狡黠地一笑,「我決定等她減了肥再說,不然咬到一嘴油會影響我的食慾。」
  
  楊瑞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不由暗暗感慨了一下,活了二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說要去減肥……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傢伙還是幫了她,至少把死刑改成了死緩。
  
  加尼米德像是預料中般地微揚起了嘴角,「葉幕,這就是你唯一的弱點。」
  
  葉幕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葉幕,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有件東西要交給你。」加尼米德站起了身往裡面的房間走去,走進去的時候他順手關上了門。
  
  若大的廳裡就只剩下了楊瑞和葉幕兩人,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人一鬼。
  
  「我說你這個樣子不累嗎?」她不解地打量著眼前的倒吊男。
  
  「一點也不累,舒服的很,你想試試嗎?」他神情輕鬆地回答道。
  
  「我才不要試,我又不是蝙蝠。」她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低低說了一句,「剛才……謝了。」
  
  「謝我?」他一臉莫名,「謝我什麼?」
  
  「剛才你不是……」
  
  「剛才可是你自己做出了選擇,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食物了。至於我什麼時候想吃,那就隨我高興,明白嗎?」
  
  「你在開玩笑吧?」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你-----」楊瑞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索性扭過了頭不去理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可加尼米德卻一直沒有出來。
  
  就在這時,從裡面房間裡忽然傳出了一聲極其微弱的異樣的低呼聲,隨即就歸於沉寂。葉幕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從水晶燈上跳了下來,身形一晃,已經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他伸手想拉門,但那扇門卻好像銅牆鐵壁一樣,絲毫不動。
  
  「加尼米德大人……」他喚了一聲,見沒有回應,只得用了魔法才將那扇門打開。
  
  門剛一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充斥了整個大廳。
  
  楊瑞捂著鼻子朝葉幕望去,只見他光噹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糟了,這個傢伙居然在這個時候暈血症發作了!
  
  她也顧不得看裡面的情況,趕緊推了他兩把,在推搡中無意中又摸到了他的墨鏡,於是又急忙幫他戴上。看他還是不醒,她無奈之下只好狠掐他的人中,既然有人類一半的血液,那麼某些應急措施或許還是有用的吧。
  
  讓她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葉幕低低發出了一個聲音,還真的張開了眼睛。
  
  但他像是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口,然後就像是被釘子牢牢釘在了那裡。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間裡,臉上流轉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當她走到葉幕身後將腦袋往裡一探的時候,就在那一瞬間,一種名喚恐懼的冰冷黑暗自她的體內升起,就像她第一次看到吸血鬼,不,第一次看到夜魔,不!遠遠超越那些的恐懼……她忽然感覺不到軀體的存在,眼前只有一片濃烈的血紅色。 那是她一生中所見過的------最恐怖的畫面。
  
  地上……到處都充斥著鮮血和殘破的肢體,手臂,腿,胸部,每一部分肢體都被殘忍地扔得到處都是,而被扔到角落裡的那顆人頭竟然還在輕輕滾動著,灰色的頭髮上沾滿了粘稠的血跡……
  
  「啊!!!」當看清那顆人頭時,楊瑞不禁低呼了一聲,這不是加尼米德嗎!怎麼會這樣!
  
  葉幕一個箭步跨了進去,捧起了那顆人頭小心放在一邊,立刻埋頭在一堆殘肢中搜索起什麼東西來。而此時門外的守衛們因為聽到驚叫聲也急忙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那個銀藍色頭髮的男子。他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由神色大變,衝到了加尼米德的頭顱面前喃喃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他一改之前的冷若冰霜,猛地揪住了葉幕的衣領,「葉幕,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特,難道你自己看不出發生什麼事了嗎?「葉幕面無表情地指著地上的一樣東西,又轉頭對楊瑞道,「你去撿起來給他看。」
  
  楊瑞猶豫了一下,伸手撿起了那樣東西,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那赫然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心臟!這一下子可把她嚇得不輕,立刻甩手將那樣可怕的東西飛了出去……只聽撲通一聲,有一顆亮晶晶的東西從那顆心臟裡掉了下來。
  
  蘇特立即眼疾手快地撿了起來,一臉詫異道,「是銀子彈?」說著,他猛的攥緊那顆子彈,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不可能,這種東西根本近不了加尼米德大人的身,大人怎麼可能被一粒小小的銀子彈殺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葉幕盯著那顆銀子彈,臉上的神色卻是少有的沉靜。是的,這個世上幾乎就沒什麼人能殺死加尼米德,到底是什麼人如此輕易地用一顆銀子彈就殺了密黨的首領?他眉鋒一斂,極快地掃視了一遍四周,這個房間平時是絕對沒有人可以進來的,就算是加尼米德的CHILD弗朗西斯也不能例外。
  
  如果兇手在這裡殺害了加尼米德,他也不可能離開得這麼迅速。除非是用了----瞬間移動。
  
  但是這個世上,能用瞬間移動的人並不多。
  
  「這個世上又有幾個人能殺了加尼米德大人,這根本不可能!」蘇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冷冷地指向了葉幕,一字一句道,「這裡剛才除了大人以外就只有你和這個女人,你來之前大人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未免也奇怪了吧。」
  
  葉幕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在懷疑我嗎?」
  
  「你是加尼米德大人最信任的親王,要想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偷襲他也並不是困難的事情,」蘇特又指向了楊瑞,「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的關係?為了人類女子而殺死血族同伴的事,你的父親不是沒有做過。」
  
  「你的想像力總是用在這種沒有意義的地方,蘇特。」葉幕似乎微微掀動了一下睫毛,往前走去,在經過楊瑞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還不跟我走。」
  
  「沒說清楚就別想帶她走!」蘇特的手中忽然化開了一道銀藍色的光芒,籠罩住了整個天花板,只見被光芒照射到的地方迅速地被冷凍起來,猶如瘋長的樹籐一樣從天花板蔓延到了地面上,整個房間轉眼之間就化為了一片冰天雪地。
  
  楊瑞驚駭地望著自己被凍結的雙腳,心裡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氣。
  
  蘇特冷冷瞅著他們,「在我的無限凍結空間裡,你們就別想出去了。這個女人要留下,說不定加尼米德大人的被害和她有關係!」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6 PM 編輯

第十章  回憶之鏡
  
  葉幕像是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前額,「哦,那恐怕不行,母親大人告誡過我,浪費食物不是個好習慣,所以我是不會把這份食物留在這裡的。」說完,他將手放在了唇邊,不知念了幾句什麼咒語,微微啟唇,驟然從口中噴出了一團跳躍的火焰!這團火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手心上,隨著火焰的熊熊燃燒,明亮的光暈漸漸擴大,周圍的冰天雪地竟然慢慢開始融化了……
  
  「這是什麼火?竟然能融化我的無限凍結空間?」蘇特顯然大吃一驚。
  
  「這當然不是一般的火,」葉幕順手拉起了楊瑞,「這是我那排名第八的阿蒙師父獨有的魔界之火,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能燒得乾乾淨淨。也包括你---蘇特。」
  
  「葉幕,你難道就想這樣一走了之!」蘇特鐵青著臉沉聲道,「如果這樣的話,我會聯合所有的親王對你發出獵殺令!」
  
  葉幕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這句話又回過頭來,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隨你。」話音剛落,他抓著楊瑞的手低低又念了一句咒語。
  
  在一陣頭暈眼花過後,楊瑞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城堡的尖頂上。無意中往下一看,她頓時感到一片暈旋,急忙扶住了身邊的石頭,以防不小心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
  
  她望向了交叉抱著雙手漂浮在尖頂上的葉幕,對方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凝重,光影微妙的變化掠過他的雙眼,觸及那帶著距離感又隱隱有些壓抑的傷感的思緒,引起微微的波動。
  
  「我們不離開這裡嗎?接下去該怎麼辦?」她低聲問了一句。
  
  「我們先回中國。「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飄渺,「我一定會查出究竟誰殺害了加尼米德大人。」
  
  「可是你們吸血鬼不是不死之身嗎?為什麼會這麼輕易被殺死?何況他還是密黨的---」看到他的面色驀的一黯,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問這種問題,於是趕緊轉換了話題,「你—也別太難過了。」
  
  「除了陽光外,有很多方法可以殺死我們。」葉幕側過了頭看著她,「尤其我們的心臟,是最薄弱的地方。如果心臟被摧毀,我們的生命也會就此終結。」
  
  「可是你告訴我就不怕……」
  
  「這並不是秘密。」他攏了攏面前的銀色長髮,忽然又很隨意地挑了挑眉梢,語帶促狹地說道,「更何況,別忘了你只是我的食物。你會擔心一份糖醋裡脊對你不利嗎?」
  
  望著他那貫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楊瑞的心裡忽然微微一動,這個傢伙似乎總是用這張面具隱藏起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呢。
  
  剛才的他----明明是傷感著的……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下了獵殺令的話,那你和我不都會很危險?那個蘇特這樣冤枉你,為什麼不說個清楚?」
  
  「有些事你並不清楚。」他的眸光一閃,「現在我們離開這裡。」
  
  「可是就快天亮了,你----沒關係嗎?」
  
  「我有人類的血統,所以不怕陽光。」他瞥了她一眼,「不過,現在倒是有點餓了……」
  
  「啊----我看我們趕緊出發吧……還是回家吃比較好……」
  
  葉幕的瞬間轉移果然不是蓋的,短短時間內就從布拉格回到了中國某城的----前世今生茶館。
  
  「今天謝謝你了,我想我也應該回去了。」楊瑞心裡記掛著母親,一著陸就想早些回家去。
  
  「你現在還不能回去。」葉幕淡淡掃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想連累自己家人的話。」
  
  難道是那個獵殺令?她心裡驟然一緊,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想了想,她又低聲問了一句,「可是你的家人怎麼辦?」
  
  「我的家人嗎?」葉幕側耳一聽,朝著大廳裡的水族箱一指,「他們來了。」
  
  「來了?」楊瑞將信將疑地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水族箱裡的水忽然咕咚咕咚冒起了泡來,就像煮沸了的開水一樣不停翻滾著,然後有一枚白色的貝殼從水裡被彈了出來,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葉幕的面前。幾乎是在同時,那枚貝殼就無限膨脹,無限擴張,直到變成了有半個房間那麼大才停止生長。貝殼啪的一聲裂開,從裡面走出了一位黑髮黑眼的清秀美女,跟在她身後的,是一位有著紫銀色長髮的無敵帥哥。
  
  「老姐,未來姐夫,你們的出場方式是不是誇張了一點啊。」葉幕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楊瑞張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本來以為這一切已經很讓人無語了,沒想到葉幕對那兩人的稱呼更是把她給重重雷了一把。
  
  這兩個人居然是葉幕的姐姐,姐夫?
  
  「小幕,加尼米德的事,小孔剛剛已經告訴我了。」葉晚也顧不得和他鬥嘴,「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小晚聽到這個消息急得不行,你也知道只要有水的地方,我都可以施行來去自如的法術,所以只能選擇這個離你最近的水族箱了。」阿希禮一邊將貝殼變小收到了懷裡,一邊解釋道。
  
  葉幕只好將事發經過簡明扼要的和姐姐說了一遍。葉晚和阿希禮聽完,不由皺起了眉,一時也猜不到究竟是誰殺害了加尼米德。
  
  「能在這麼快時間內殺死加尼米德的,這個世上一共也沒幾個吧。」葉晚沉思著,「但是我們所知道的有能力殺死加尼米德的那幾位大人,似乎又沒有任何要殺他的理由。」
  
  「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如果只是為了一個初擁對象,加尼米德又何必要親自接見她呢?這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阿希禮用審視的目光掃了一眼楊瑞。
  
  「這點我也覺得奇怪,但是現在光憑猜測,什麼也證明不了。」葉幕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連忙問了一句,「糟了,小孔不會也告訴老爸老媽吧?」
  
  「我有那麼笨嗎,我早叫小孔封鎖一切消息,暫時別讓老爸老媽知道,省得他們操心。」葉晚瞪了他一眼,「這些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好了。」
  
  「錯了,姐姐。」葉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這些事,就讓我自己解決好了。」
  
  「啊,說起小孔,阿希禮,你不是也用魔法把他一起帶來了嗎?」葉晚本來想對他說些什麼,但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要緊的事。
  
  阿希禮聳肩,「可能是魔法出了些小問題吧,不過你放心,他一定會出現在這裡任何一個和水有關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葉晚順手掀開了身旁的一個茶壺,一看沒有,又立刻打開了冰箱,在裡面的飲料裡翻找起來。
  
  趁著葉晚跑進廚房的時候,葉幕輕輕咳了一聲,「你是故意的吧。「
  
  阿希禮的眸中微光一閃,「誰叫哪個傢伙總是三天兩頭來找小晚,擺明了對我們小晚有意思。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教訓。」
  
  葉幕乾笑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黑線地問道,「那個,你不會讓他從抽水馬桶裡出現吧……」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小晚在廚房裡打開了水龍頭,伴隨著嘩嘩的流水聲的是她驚喜的叫聲,「小孔,原來你從這裡出來了!」
  
  楊瑞順著聲音的來源朝著廚房裡張望了一眼,只見一個全身濕透的少年出現在那裡。他白皙的臉頰變成了緋紅色,沾在臉上的晶瑩水珠,正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欲墜,原本極為清澈的眼眸,在水汽的浸染下顯得朦朦朧朧,更多了幾分迷離的美。
  
  她的心裡微微一動,這個漂亮的少年不會也是個非人類吧?
  
  「阿希禮,你一定是故意的!」少年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惱火的指向了一臉無辜狀的海皇大人。
  
  「就算是神,偶爾也會有小失誤。」海皇大人抬頭呈望天狀。
  
  「主人,那個水龍頭好擠……看,我的手都變形了……」小孔飛撲到了小晚的懷裡,還委屈的將腦袋在小晚身上蹭了蹭。儘管小晚已經和他說過好多次不要再稱呼她為主人,但他就是不想改,因為這樣才可以和她更加親近,而且有時還可以藉機撒個嬌哦。
  
  「哪裡哪裡?快讓我看看……」葉晚果然著急起來。對小孔,她更多了一份像是對弟弟般的憐愛。
  
  「這個傢伙還是鳥族未來的王,居然這麼容易就受傷,真是沒用。」阿希禮在一旁冷冷發話,硬是按捺住了想把這個傢伙一腳踢飛的衝動。他知道他家小晚向來容易惹爛桃花,除了眼前的這個鳥人,還有個陰陽怪氣的吸血鬼獵人,對了,冥界的那個愛哭包死神也總是不懷好意……
  
  一想起這些令人心煩的事,海皇大人就開始頭疼了。
  
  小孔忽然衝著他飛了一個白眼,「那我的確是沒你這個魚市場供應商厲害啊。」
  
  「你說什麼……」阿希禮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難道不是嗎?你管的不是那些魚蝦蟹螺之類的東西嗎?你那裡根本就是個魚市場的主要原產地嘛……」小孔眨了眨那雙清澈的雙眼。
  
  「小孔……」阿希禮真的很想揍人,不,揍---鳥,人。
  
  「好了好了,阿希禮,你比小孔大了幾千歲,你和他較個什麼勁。」葉晚還很鄙視地瞥了他一眼,令海皇大人更是鬱悶非常。
  
  葉幕輕輕拍了拍海皇大人的肩膀,對他表達了深切的同情,「未來姐夫,我一直會支持你的。」
  
  海皇大人有些感動地看了未來小舅子一眼,不過對方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吐血。
  
  「只要你一直供應給我最喜歡的鰻魚,我就會一直支持你,姐夫!」
  
  楊瑞在一旁看著這奇怪的一家人,忽然有種完全被隔離在外的感覺。海皇,吸血鬼,鳥族王子,這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的存在。
  
  就在這時,窗口外忽然閃過了一道紅色的光芒,有兩個人影驀的從窗子裡跳了進來。楊瑞微微一驚,這兩個人不正是弗朗西斯和維嗎?
  
  「葉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蘇特說是你殺了我的父親!」弗朗西斯神情複雜地看著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彷彿波濤洶湧的大海,很快就會掀起驚濤駭浪。
  
  葉幕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抬頭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那麼,你信嗎?」
  
  弗朗西斯毫不猶豫的搖頭,「我不信,小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小幕。」維也在一旁低聲道。
  
  葉幕的臉上有些動容,卻又好像不想被別人看出他心裡的情緒波動,只是微微側過了頭,極輕地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葉晚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輕輕抿了抿嘴。也許是身體裡流著血族血液的關係,她和弟弟都不像老媽那樣情感外露,若是老媽的話,現在必定是熱淚盈眶了……
  
  「但是蘇特已經發了獵殺令,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找出真正的兇手才是當務之急。」維那瑰異的紅色瞳仁更加深沉了。
  
  弗朗西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我之前聽父親說過,密黨的總部好像有一面回憶之鏡,它能將已經發生的事情清楚重現。」
  
  「你這麼一說,我倒也對這面回憶之鏡有印象。」阿希禮在一旁開口道。
  
  「對了,阿希禮,你也在血族混過啊,趕緊把你聽過的說出來吧!」葉晚欣喜地看著他。
  
  混?這個字眼聽起來很失禮……阿希禮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所聽到的也和弗朗西斯說的差不多。不過據說想要打開回憶之鏡的封印,必須聯合七氏族親王的力量。但具體怎麼操作我也不是太清楚。」
  
  「我知道。」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眾人轉過頭,只見那裡桌子旁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位黑髮灰眼的男人,看上去頗有幾分睿智細緻的氣質。
  
  楊瑞又是一愣,看來這次果然是大件事,連葉幕的師父瓦利弗都來了!莫名的,她隱隱有些羨慕起那個傢伙……
  
  瓦利弗不慌不忙地說道,「身為七氏族的親王,都有不同的信物,只有湊齊了這七樣信物,才能打開回憶之鏡的封印。」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小孔驚訝的問道。
  
  「一定是阿加雷斯師父告訴你的吧?」葉幕猜測道,在七十二魔王裡排名第二位的師父阿加雷斯是位有有三個頭的魔王,他的樂趣就是引人酗酒或賭博或引發其犯罪的慾望。但他同時也有獲悉許多秘密的高超能力,血族的這個有關回憶之鏡的秘密對他來說並不難破解。七十二魔王的本領實在太多,所以這個能力當初被葉幕忽略不計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2 PM 編輯

第十一章   密黨的親王們
  
  「不錯。我們七十二位魔王早就在事發後緊急商量過了。我們誰也不信是你殺了加尼米德,只可惜阿加雷斯並不能查到關於這件事的秘密。」瓦利弗淡淡道。
  
  葉幕微微蹙起了眉,連神通廣大的阿加雷斯師父都難以查到-----看來這的確不是一般的秘密。
  
  「對了師父,你說的是這個信物嗎?」他隨後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枚薄如蟬翼的金葉子,葉子的背面上面印著他們一族的族徽標記----一朵滴血的薔薇。
  
  「我這裡也有。」弗朗西斯也從自己的名牌皮夾裡掏出了一枚金葉子,葉子背面同樣也印著他們一族的族徽。
  
  「那不是已經有兩個了?」楊瑞脫口道。
  
  「不,我們會有三個。」維揚起了唇,慢慢掏出了自己的項鏈,只見在項鏈的末端也繫著一枚金葉子。那上面也有一個極為詭異的標記---十字架被鎖鏈所束縛。
  
  楊瑞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維竟然也是……」
  
  「維也是血族的親王。」葉幕證實了她的判斷。
  
  不會吧?楊瑞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三隻吸血鬼竟然都是BOSS級的人物!
  
  「這麼說來,我們只差剩下的四枚了。」葉晚的神情顯然輕鬆了幾分。
  
  「不過蘇特已經發出了獵殺令,只怕那幾位親王不肯合作,再說每個族的信物是不會隨便交給其他人的。所以要得到其他四枚信物的難度可能會比較大。」弗朗西斯有些擔心地說道。
  
  「不用擔心,我早就想到解決的辦法了。「瓦利弗得意的從懷裡掏出了一瓶東西,塞到了葉幕的手上,「大多數人類都會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其實非人類也是一樣。尤其是血族,同樣也會後悔當他們還是人類時曾經犯下的錯誤。所以你可以試試用後悔藥來交換血族的信物。」
  
  葉幕額上的青筋微微跳動了一下,「師父,不會這麼簡單吧?這有用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有點急了,「一定有用的!」
  
  「師父,你怎麼這麼肯定?」葉幕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抹奇怪的神色。
  
  瓦利弗像是在掩飾什麼似地輕輕咳了一聲,又重複了一遍,「總之一定會有用的。」
  
  葉幕的目光一斂,沒有再追問下去。
  
  「那怎麼才能找到其他的親王呢?」小孔在旁邊歪著腦袋問道,
  
  「我們血族所有的親王都像普通人一樣以不同的身份生活在自己所管轄的領地中,所以有時人們直接也會用管轄的城市名字來稱呼我們。」弗朗西斯回答道,「我平時都會住在亞美尼亞的埃裡溫,所有也會被叫做埃裡溫親王。而維通常都待在智利的聖地亞哥。其餘四位親王也是一樣,所以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分別住在德國慕尼黑,意大利威尼斯,在敘利亞大馬士革以及在英國倫敦的幾位親王。」
  
  「凱裡特斯前些日子曾經在這裡出現過。」葉幕忽然看了一眼楊瑞,「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回德國了。」
  
  楊瑞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那個被她不小心打斷了牙齒的吸血鬼大哥,馬上就讀懂了葉幕眼中流露的意思---看來要從這位被他們得罪了的親王手裡拿到信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麼血族親王們選擇這些特定的國家也不是巧合吧?」她猜測道。
  
  「你倒是很聰明。」弗朗西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聽說過十大魔都嗎?」
  
  楊瑞搖了搖頭。
  
  「在這個世界上不只有單純的靈異場所,也有所謂的魔都,就是所謂的靈異事件的高發城市,我們血族的親王一般都喜歡選擇這樣的城市居住。」弗朗西斯頗有耐心地解釋道,「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像小幕選擇了中國的這座城市,完全就是出於別的理由。」
  
  「那麼就事不宜遲,小幕,我們就趕緊出發去找那幾位親王吧。」葉晚指了指阿希禮,「這裡的一切就暫時交給他打理好了。」
  
  「放心吧。有我在,這裡的生意只會更好。」阿希禮露出了請完全不用擔心的表情。
  
  「姐姐,我說過了。這件事由我自己去解決。」葉幕輕輕佻了挑眉,「難道你不信你弟弟能搞定這件事嗎?」
  
  「那怎麼行,你可別忘了你還有暈血這個毛病,到時萬一忘記戴了那副眼鏡怎麼辦?」葉晚不由著急起來,「如果你有點什麼事,我怎麼跟老爸老媽交待……」
  
  「老姐,原來你也會說這麼老土的台詞。」葉幕笑嘻嘻地打斷了她的話,「不過,我已經決定了。」
  
  「小晚,你就相信你弟弟一次。」阿希禮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是啊,請放心吧。我和維也會在小幕的身邊。」弗朗西斯的神色有些黯淡,「我也想快點找出父親遇害的真相。」
  
  葉晚思索了幾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小幕,我信你。不過我這裡恐怕瞞不了爸媽多久,所以你要盡快找出真相。不然到時如果被他們知道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我就說了你是我最好的姐姐!」葉幕親熱地摟住了她,全然不顧身邊阿希禮和小孔同時射出了極為不爽的目光。
  
  「不過你們一路上要小心魔黨的那些傢伙。」阿希禮雖然對未來小舅子剛才的舉動有點小小的不滿,但還是不忘以准姐夫的身份提醒了他幾句,「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件事很有可能和魔黨首領伊瑟有關。有能力殺死加尼米德的人,他也算一個。」
  
  聽到伊瑟這個名字,楊瑞忽然想起了那位北宮老太太的話,心裡不免有所觸動,如果北宮老太太說得都是真話,那麼她爸爸的失蹤多半和魔黨有關,說不定就和這個叫伊瑟的魔黨首領有關。
  
  也許,這會是一個查明爸爸失蹤真相的好機會。
  
  「對了,那這個女孩怎麼辦?」葉晚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葉幕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蘇特的手下一定也會繼續追殺她,她不能留在這裡。」
  
  「那就乾脆帶她一起走好了。」弗朗西斯提議道。
  
  「那怎麼行,她是人類好不好,怎麼能和你們混在一起。萬一你們餓了的話。。」葉晚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我。。我想和你們一起去。」楊瑞一臉懇切地望向了葉幕,「要是把我留在這裡,他們一定會來追殺我,到時說不定還會連累我的媽媽。所以,請讓我一起去。我保證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和你媽媽的。」葉晚對自己的力量還是蠻有自信的。
  
  楊瑞朝著她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想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也不想在別人的庇護下小心翼翼地生活。如果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主動出擊。只有主動解決問題,才能獲得真正的平靜。雖然我不會魔法,也沒有異能,但我也有身為人類的長處,一定可以發揮屬於我的力量。」
  
  葉晚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讓她跟你們去吧,」瓦利弗神色複雜地看著楊瑞,「說不定她會給你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幫助。」
  
  葉幕的唇邊露出了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我也不介意帶著食物同行。」
  
  說完這句話,他還不忘用餘光瞥了楊瑞一眼,可對方不但沒有露出如他預料般的害怕表情,反而還朝他揚起了了一抹「請多關照」的笑容。
  
  誒?這好像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反應哦……葉幕忽然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爽。雖然他是個從不害人的好好吸血鬼,但怎麼說也是只具有危險性的吸血鬼啊。他們和人類的關係本來就是簡單的食用和被食用的關係,就好像貓和老鼠,母雞和狐狸,可是有沒有人見過老鼠對著貓笑或是母雞對著狐狸笑呢?
  
  其實楊瑞此時的一顆心亂得分不清東南西北,雖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讓人難以置信,但她的心裡仍然有一點點期待和激動。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
  
  -----讓她有機會可以找到父親的下落。
  
  而在葉幕同學說完那句話之後的三十分之一秒中,她已經在大腦裡快速清晰地分析了一遍:他的老媽是人類,他自己也流著人類的血,所以害人是不可能的。如果真要把她當食物的話,那麼他早就可以咬死她了。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真的「鬼」性大發,可別忘了他還有暈血這個致命缺陷哦。
  
  多虧她短短時間裡在腦袋裡轉了這麼多,要不然剛才哪裡還笑得出來。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盡快出發吧。」葉晚鼓勵地拍了拍弟弟的肩,「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小孔也會通知我的。」
  
  小孔也在一旁重重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們鳥族的同伴可是遍佈世界每一個角落,沒什麼消息是我們打探不來的!」
  
  「有這麼厲害?」楊瑞半信半疑地插了一句。
  
  「哼哼哈哈,你可別小看我們哦,」小孔得意地叉起了腰,「我們鳥族有專門的情報員,比如你們經常看到的麻雀啊,喜鵲啊,烏鴉啊……它們把從人類這裡搜集到的不同的消息集中起來,再送到鳥之國,然後由大臣們找出和我們鳥類有關的信息,這樣就可以及早做出應對的方法。」
  
  楊瑞心嘴角微微一抖,好像之前她還吃過攤子上的烤麻雀呢,汗----敢情那是情報員啊?她的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深深的內疚感。
  
  「我看都是一些沒用的八卦消息吧。」阿希禮冷冷說了一句。
  
  小孔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忽然又飛快地換了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趁機又蹭到了小晚的懷裡,還指著阿希禮告狀:「主人,他污辱我們鳥族耶……」
  
  葉晚安慰似地摸了摸他的頭,又瞪了一眼阿希禮:「你別老這麼針對他,你比他大了好幾千歲好不好!」
  
  趁著小晚沒注意,小孔還故意對著阿希禮做了一個鬼臉。
  
  阿希禮那雙紫銀色的眼眸裡biu的一下就冒出了兩簇地獄之火,只怕再接下去,他的頭頂就要長出兩隻魔鬼的小羊角了……
  
  「咳咳……」瓦利弗不得不打斷了似乎變得越來越詭異的氣氛,「小幕,你們打算先去找誰?凱裡斯特好像和你有點過節,不如你們先去意大利……」
  
  「師父,我們還是先去慕尼黑。」葉幕不慌不忙地打斷了他的話,「凱裡斯特成為親王的時間並不長,比起另外幾位親王,我看還是他應該最容易被搞定。」
  
  幾乎是同一時刻,被葉幕大人點到名的幾位親王都不約而同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尤其是正在品茶的凱裡特斯親王,差點就失手打翻了自己昂貴的茶具。
  
  「一定是有人在說我的壞話。」親王殿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小幕,你的評語可真是一針見血啊。」弗朗西斯有些僥倖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好自己和這個傢伙是在同一條船上,不然的話……
  
  「我……還有一個問題。」楊瑞臉色訕訕地舉起了手,「如果要去那些國家的話,我的英文很爛……」
  
  「這個完全不是問題。」葉幕胸有成竹地笑了起來,「就讓我那第八位師父巴巴托斯來幫一下忙好了!」
  
  「誒?」楊瑞一愣。
  
  「巴巴托斯在所羅門王七十二魔王中排第八位,他的特殊能力是賦予別人通曉各種語言和發現隱藏寶物的能力。」瓦利弗解釋了一下之後就念起了召喚巴巴托斯的咒文。
  
  不多時,只見大廳中央突然冒出了一股綠色的煙霧,在裊裊升起的煙霧間居然出現了一位頭戴綠帽,身披灰斗篷的射手打扮的年輕男人。乍一看,楊瑞還以為是綠林好漢羅賓漢從英格蘭中世紀穿越過來了呢。
  
  「瓦利弗,你沒事把我叫出來做什麼!」巴巴托斯一臉怒氣,看起來他似乎是個脾氣暴躁的傢伙。
  
  「你先別發火,巴巴托斯,事情是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在瓦利弗將事情這樣那樣地交待了一遍後,巴巴托斯的臉色終於變得柔和了一些。他上下打量了楊瑞好幾遍,才不是很情願地摘下了頭上的綠帽子,啪一聲罩在了她的腦袋上。
  
  當這頂帽子戴在自己頭上時,楊瑞明顯地感到好像有一大塊石頭,不,簡直就是有一座大山壓到了她的腦袋上!她脖子一縮,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天哪,這是什麼帽子啊!
  
  當帽子被拿開的時候,她覺得腦袋上好像去掉了千斤之重,這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起來,心裡更是一團懷疑,難道只是這麼簡單的戴了戴帽子,她就能聽懂任何國家的語言了嗎?
  
  巴巴托斯將帽子戴回了自己的腦袋上,又朝著葉幕點了點頭,很快就消失在了那股綠色的煙霧中。
  
  「那麼我們分兩路走,到時我們在市政廳的大鐘下面碰頭。」葉幕示意讓楊瑞走到他身邊。
  
  「你的速度比我們更快,應該會先到那裡。不過還是一切小心。要知道現在任何血族成員都可以獵殺你們。」弗朗西斯低聲地提醒道。
  
  葉幕不以為然地眨了眨眼,「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咦?「一直在旁邊沒有作聲的維忽然一臉困惑地望住了大家:「為什麼大家都在這裡?誒?這些人都是誰?啊!怎麼我們族的信物在這裡?唔……到底發生什麼事……」
  
  「梆!」弗朗西斯忍無可忍地一下子拍暈了他,動作熟練地拖起了眼冒金星的某親王,還不忘對大家露出了優雅的一笑:「我們先走一步了。」
  
  楊瑞的眼角跳動了幾下-----這就是所謂的間歇性失憶症嗎?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3 PM 編輯

第十二章  慕尼黑的暗夜之王
  
  慕尼黑,德國巴伐利亞州的首府。一提起這個城市,最先令人想起的不是夢幻的天鵝堡,不是關於希茜公主的傳說,而是聞名於世界的啤酒。每年十月份的啤酒節,這裡更是吸引了來自各國的「酒鬼」們。
  
  此時,在具有哥特式風格的市政廳前,一位戴著棒球帽的男子正在悠然自得地品嚐著這裡最出名的生啤。他的全身都在夕陽下微微發著光,從帽子下漏出的銀色長髮鍍上了一層金光,顯得華麗無比。
  
  儘管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低垂的眼簾和被夕陽染上淡淡金色的濃密的睫毛,唇邊若有若無的微笑,更是讓人多了幾分旖旎的幻想。這樣一個絕色的男子,當然會引來不少遊客驚艷的目光。不過,更多意味不明的目光隨即又落在了他身邊的那個東方少女身上。
  
  正在專心致志吃著冰淇淋的楊瑞忽然感到背後莫名地冒起了一股涼意,她小心翼翼地朝周圍看了看,低聲道,「葉幕,你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安全的地方去等弗朗西斯他們?這裡很容易受襲擊吧。」
  
  葉幕喝完了最後一口啤酒,眨了眨眼:「你以為所有的血族都是日行者嗎?只要太陽沒有落山,我們就是安全的。」
  
  楊瑞看了看天色,無奈地又吃了一口冰淇淋。這樣不用機票,不用簽證,不用護照的滿世界到處飛聽上去是很拽,只可惜他們不但不是來旅行,還隨時會被人追殺吶。雖說她跟著來是想一起查明真相沒錯,可這裡的親王凱裡特斯畢竟和他們都結過仇,也不知道一切會不會順利。
  
  「你最好還是戴上墨鏡,不然的話……」她提醒著他。
  
  「哪有這麼湊巧,這裡應該沒機會見到血吧。」他不以為然地答道。
  
  「怎麼不會……」她眼珠一轉,忽然指了一下他的旁邊,「看那個人在流鼻血……」
  
  血字還沒說完,葉幕已經用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戴上了墨鏡。
  
  但只是一瞬間,他就知道上了當。
  
  「我可是為你好,不然你要是暈在這裡的話,那就慘了。」她又看了看天色,「弗朗西斯和維怎麼還沒來?」
  
  葉幕倒也沒摘下墨鏡,只是聳了聳肩,「他們和我的法力差得不是一點點,遲些來也沒什麼奇怪的。」
  
  楊瑞轉過了頭去,決定無視他這句話。
  
  「這個榛子冰淇淋好吃嗎?」葉幕忽然轉移了話題,拿起了她的勺子就了一口冰淇淋放進嘴裡。
  
  「誒,這是我的----」楊瑞剛想表示抗議,驀的想起了這冰淇淋和啤酒都是那個傢伙用魔法A來的,於是也沒有再說下去。誰叫吃別人的嘴軟呢?她現在可是身無分文,要是得罪那個傢伙的話就慘了。
  
  只是---她瞄了一眼他放下的勺子,心裡不由有些尷尬,這個勺子她剛剛才用過,他也太隨便了吧。
  
  當—當—當----市政廳上的鐘聲忽然敲了起來,隨後就傳來了一段極其優美的音樂,緊接著,塔閣裡許多彩色人偶開始活動起來,有的手持斧劍,有的騎著駿馬,有的吹著洋號,還有的旋轉著優美的舞步,排著隊簇擁而出……
  
  「啊,你看,那些人偶竟然會跳舞!」楊瑞驚訝地脫口道。
  
  葉幕拋了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給她,「這裡是慕尼黑有名的景點,這些人偶再現了1568年威廉五世大婚時的盛況。」
  
  楊瑞一臉疑惑,「威廉五世是誰?」
  
  葉幕鄙視地瞥了她一眼,「這都不知道?」
  
  「不知道有什麼奇怪的。」楊瑞不服氣地看著他,「我們又不需要考這些歷史,我只熟悉那些考過的那些歷史,不過考完了也還給老師了。其他的歷史我不清楚,我也沒興趣。」
  
  「沒興趣?」葉幕的睫毛微微一動。
  
  「不是嗎,那些歷史已經過去了。」楊瑞之所以對歷史有這樣強烈的怨念,那完全是因為讀書時嘗夠了這門功課的苦頭。
  
  葉幕輕佻了下眉,沒有說話。他的老媽老姐都對古代歷史有著超乎尋常的愛好,城堡中的私人圖書館裡全是這些書,不是新撰組就是拉美西斯傳記,不是埃及艷後就是探密古巴比倫,差點讓他以為世界上的書就是只有這麼一種類型呢。
  
  有時,他也會看到老媽或是老姐,獨自一人在圖書館裡靜靜翻著那些書,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有時,他也會看到老媽和老姐在那裡邊看邊聊天,聊得都是那些他聽不懂的話題。就像上次聊起古羅馬的時候,老姐提到了拉美西斯大帝在埃及神殿上所刻的字,老媽就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為這件事,老姐還被老爸狠狠罵了一頓。
  
  在這種環境下,他已經被動地消化了N多歷史知識。
  
  所以,說對歷史完全沒興趣的論調,他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
  
  夜幕漸漸降臨了。
  
  葉幕忽然站起了身,簡短地說了三個字:「我們走。」
  
  「走?去哪裡?」楊瑞也站起了身。
  
  葉幕彎了彎嘴角,「跟著我走就是了。」
  
  「我們不等弗朗西斯他們了嗎?」
  
  「他們---暫時不會來了。」
  
  「喂,你說清楚,他們不會來是什麼意思?」楊瑞不解地問道。
  
  「現在懶得跟你解釋,要不你跟著來,要不我就解除障眼法,讓店主向你追討冰淇淋帳。你自己選吧。」葉幕笑了笑,大步朝前走去,
  
  「我,我來!」楊瑞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口袋,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夜幕下的慕尼黑,依舊一片流光溢彩。位於市中心的一所酒吧裡人聲鼎沸,一向冷靜的德國人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格外活躍,熱情地到處搭訕。身材火辣的啤酒女郎表演著雙手同時拿著八杯一升裝啤酒杯的絕活。
  
  儘管壓低了棒球帽,但葉幕的姿色還是滿園春色關不住,在走進酒吧的時候,還是惹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楊瑞心裡暗暗同情起他未來的女朋友,帶著這樣的男朋友出門,一定要有很好很強大的心理素質才可以吧。
  
  「請問要點什麼?」侍應生慇勤地問了一句。
  
  「給他一杯水,謝謝。」楊瑞用德語答了一句,到現在為止她還不敢相信,她說起德文來竟然就像說中文那麼流利。
  
  「來酒吧喝水?」葉幕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來慕尼黑當然是要喝啤……」
  
  「葉幕同學,我們不是來旅遊的。」楊瑞平靜地看著他,「那你最好馬上把墨鏡戴上。」
  
  「為什麼?戴太長時間我的鼻樑會很酸哦。」葉幕笑起來的時候,有時會半瞇起眼睛,這不但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美麗,反而還為他增添了一種勾魂奪魄的誘惑。
  
  「因為,如果你再點啤酒的話,我就點一杯血腥瑪麗。」楊瑞忽然也扯出了一個略帶狡黠的笑容,「你也知道,那是血一樣的顏色哦。」
  
  葉幕看著她,忽然又輕輕笑了起來,笑聲如蒲公英的絨毛,隱秘散在空氣裡。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酒吧忽然變得鴉雀無聲。
  
  這種突如其來的寂靜真是讓人驚訝.在一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手頭做的事情,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聚焦在了門口。
  
  門被有力的推開了,隨著一陣冷風的湧入,一位美麗非凡的人靜靜地站在門口。
  
  美人陰媚的薄荷色眼波微微流轉,面不改色的穿過了重重意味不明的視線,她早已習慣了目光,所以她並不以為然,相反還向那些人報以迷人的微笑。
  
  美人在經過葉幕身邊的時候,也不忘對他們也報以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那種柔媚到極點的眼波,令同樣身為女人的楊瑞在剎那間居然也有一種全身酥麻的觸電感。不過奇怪的是,美人並沒有在葉幕多作停留,而是徑直走向了坐在吧檯前的一個年輕男人。
  
  那男人看到美人竟然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不由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真有這樣的艷福。
  
  「怎麼?不打算請我喝一杯嗎?」美人彎著眼睛笑起來的樣子,讓人想起了被籠在層層薄霧中的黑色玫瑰,明明那美麗已經近在咫尺,卻讓你始終觸摸不到。
  
  男人這才驀的反應過來,翻開皮夾掏出了一個金卡,結結巴巴道,「你要喝什麼儘管點!」
  
  美人的笑意更加難以捉摸,「我啊,只喜歡和血一樣顏色的酒哦。」
  
  楊瑞將目光收了回來,喃喃自語了一句,「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葉幕輕輕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看著冰塊和檸檬在水中互相撞擊,眼神漸漸變得深邃,「這個女人,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她。」
  
  楊瑞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瞇起了眼睛,「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為她剛才無視了你而選了另外一個帥哥而妒忌吧……」
  
  葉幕倒也不生氣,反而笑了笑,「所以啊,你看看你杵在我身邊,剝奪了多少美女的機會。」
  
  楊瑞一時語塞,拿起了杯子就咕咚一聲灌了一大口冰水,緩了緩之後又忍不住問道,「那我們到這裡到底要做什麼?我們不去找弗朗西斯和維了嗎?」
  
  「別著急,我要等的人很快就會出現。」葉幕不慌不忙地望向了門口。
  
  他的話音剛落,就只見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他有一頭高貴而沉鬱的深藍色長髮,皮膚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蒼白色,渾身散發著一種古典的藝術氣息。與此同時,坐在角落裡的兩個男人也站了起來,他們也同樣擁有一頭深藍色的頭髮。
  
  那個藍襯衫男人朝四周張望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葉幕和楊瑞身上。
  
  眼看著那幾個男人一步一步往自己的方向走來,因為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所以楊瑞早已做好了防備。
  
  「別緊張,他們都是同伴。」葉幕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誒?」楊瑞驚訝地放開了攥緊的拳頭,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這幾個男人全是吸血鬼!
  
  「那不是更危險,他們可能隨時會攻擊我們的!」她還是不敢放鬆。
  
  葉幕搖了搖頭,很肯定地答了兩個字:「不會。」
  
  正在說話間,那藍襯衣男人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面前,非但沒有動手,反倒是彬彬有禮地微微欠了欠身,「您好,我是舒米特。凱裡斯特大人知道葉幕親王已經到了慕尼黑,已經在家裡準備好了一切,特別邀請葉幕親王您前去做客。」
  
  葉幕喝完了最後一口冰水,將沒有融化的冰塊也順便咬碎了吞了下去,有條不紊地戴上墨鏡,微微一笑,「好啊,我們正好沒落腳的地方。」
  
  「喂,葉幕……」楊瑞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你不怕他另有陰謀嗎?別忘了我們還得罪過他,說不定他故意把我們騙過去然後殺了我們!」
  
  「我們來這裡找得不就是他嗎?」葉幕站起了身,「要不要跟來隨便你。不過,別說我不提醒你,這個酒吧是血族經常聚集的地方,所以到了後半夜……呵呵……」他以一個詭異的表情結束了對話。
  
  楊瑞偷偷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客人,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被他這麼一說,她怎麼看誰都像吸血鬼吶!
  
  「大人,那這位……」舒米特打量了楊瑞一眼。
  
  葉幕揚唇一笑,「哦,她是我隨身攜帶的乾糧。」
  
  楊瑞的額前唰的出現了一排黑線------她現在的地位就等於一塊麵包or一包餅乾。
  
  在他們出門的時候,那位坐在吧檯的美人有意無意地又打量了他們一眼,嘴角浮起了一抹奇異的笑容。
  
  「我說,今晚是你家還是我家?」男人已經喝得半醉,趁著酒意將手放在了她那被牛仔褲繃得緊緊的修長大腿上。
  
  美人不動聲色將他的手握住,用自己纖長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滑過他的敏感部位,在他耳邊用魅惑的語氣低聲道,「我已經等不及了……不如就……後巷……」
  
  男人的呼吸開始加重,二話不說拉起她就跌跌撞撞往後門走去。
  
  他們跟著舒米特出了酒吧門口時,那裡已經停了一輛加長的賓利。
  
  「怎麼吸血鬼也用車子,你們不是都會飛嗎?」坐進了車子的楊瑞低聲嘀咕了一句。
  
  「小姐,經常飛也很累的好不好,既然人類發明了合適的交通工具,我們為什麼不利用呢?」葉幕托著腮望著車窗外。
  
  「是嗎,那我經常吃的食物,像那些漢堡啊,米飯啊,麵條啊,他們怎麼不會發明交通工具?」楊瑞搶白了他一句。
  
  「動物分為高等和低等,同樣,食物也分為高等和低等。」葉幕的歪理還真不少。
  
  「其實……」一直默不作聲的舒米特忽然插了一句,「人類也有不一樣的。」
  
  葉幕抬起了頭,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了兩個字,「也是。」
  
  畢竟是經過了血族改裝的車子,所以平常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半個小時就到了。
  
  楊瑞下了車,不禁就直接石化在了那裡。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充滿怪誕繁複的洛可可風格,混雜著東方色彩,以及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奢華宮殿。
  
  「這裡……」她覺得眼前的景致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雜誌或是明信片上見到過。對了,這好像是國家地理雜誌裡介紹過的林德----
  
  「這裡是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林修建的林德霍夫宮。」舒米特指了指緩緩打開的宮門,「凱裡斯特大人已經在鏡廊裡等著你們了。」
  
  「什麼!」楊瑞大吃一驚,「林德霍夫宮不是慕尼黑有名的旅遊景點嗎?怎麼可能成了吸血鬼的巢穴?」
  
  「小姐,巢穴這個詞不大好聽吧。」葉幕的表情似乎有點想笑。而周圍那幾位吸血鬼先生早就對楊瑞怒目而視了。
  
  「林德霍夫宮本來就是屬於凱裡斯特家族的,凱裡特斯大人一直都住在這裡,那些遊人所看到的只不過是大人製造出來的幻境而已。」舒米特倒很有耐心地解釋給她聽。
  
  楊瑞有些驚訝地瞥了一眼舒米特,這位吸血鬼先生似乎對人類比較友好呢。
  
  宮內的裝飾極為豪華,有彩色大理石地面的舞廳,金碧輝煌的大殿,有名貴的古董、珠寶和藝術品,還有金色的床,金色的桌子,甚至用白色象牙雕成的巨大吊燈,這一切都讓她驚歎。
  
  不過王宮本身並不是很大,所以她和葉幕很快就到了鏡廊。
  
  一踏進鏡廊,她更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地說不出話來。這個房間的四周居然全是巨大的鏡子,房間裡沒有燈,卻同時點燃著超過六千枝蠟燭,直把房間映照得如夢似幻,當她看到鏡子裡的無數個自己時,忽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暈旋感。她一轉頭,就有無數個她一起轉頭,她一抬手,就有無數個她一起抬手。如果一直待在這樣的地方,不是陷入胡思亂想,就是精神全盤崩潰……
  
  凱裡斯特優雅慵懶地倚在織錦的椅背上,燦若白晝的燈光讓他的面孔看起來冷峻而甜美,就像文藝復興時期提香筆下的肖像畫。
  
  「歡迎來到這裡,葉幕親王,還有----」他瞥了一眼楊瑞,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指了指他自己面前的桌子,示意葉幕和楊瑞坐下。
  
  他的面前擺放著一組纖巧的骨瓷茶具,杯子裡的紅茶顯然是剛沏的,那金紅色的液體看起來比他的眼眸要溫暖許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弗朗西斯和維應該也在你這裡做客吧。」葉幕特別在做客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絲玥 發表於 2014-12-28 02:32 PM

本帖最後由 絲玥 於 2014-12-20 12:04 PM 編輯

第十三章  每個人都有後悔的事
  
  凱裡斯特用優雅的姿勢端起了茶杯,像是意料中地笑了笑,「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葉幕親王,那麼想來你也是故意去那間酒吧等我的人來吧?」
  
  「我看弗朗西斯和維一直沒有到約定地點,就知道當中一定出了差錯。他們在路上出差錯的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你的管轄範圍內出了差錯,不是嗎?」葉幕也不慌不忙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我聽說過那間JR酒吧是你們一族最活躍的地方,所以在那裡等你應該沒錯。」
  
  看到他喝下了那口茶,楊瑞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只能在心裡暗暗罵一聲,這個笨蛋也太沒戒心了吧!
  
  「呵,你知道我一定會來找你?」凱裡斯特的笑容讓人難以捉摸。
  
  「不然你又何必把弗朗西斯和維請到這裡?」葉幕瞥了一眼他杯子中的茶,「對了,提醒你一句,這茶好像已經過期了。沒有味覺就別浪費錢了。」
  
  凱裡斯特的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葉幕,你就不擔心我在這茶裡做手腳?」
  
  葉幕坦然地挑了挑眉,「雖然你向來是個不招人喜歡的傢伙,不過這麼無聊的事你應該不會做。而且,就算你做了手腳,也對我完全無效。」
  
  「當然,我才沒那麼笨,早聽說你的第35位師父斯托拉斯具有百毒不侵的本領,想必也一定傳授給了你。」凱裡斯特緩緩放下了杯子,「不過,蘇特已經發出了獵殺令,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對你不利嗎?」
  
  聽到這句話,楊瑞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剛才是自己多慮了,葉幕這個傢伙邪門歪道的本領那麼多,哪會那麼容易中招!
  
  「我想你請我過來,是因為-----」葉幕的唇邊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你並不覺得這是我幹的吧。」
  
  凱裡斯特微微一愣,又立即不大服氣地哼了一聲,「我的確覺得不是你幹的。不過,我之所以這樣想不是因為相信你,而是覺得你根本沒那麼大的本事!」
  
  「既然是這樣,你就把你們的信物借給我們,不就能知道真相了嗎?」楊瑞忍不住說道。
  
  凱裡斯特的金紅色眼眸裡折射出一種冷冽的光芒,「那可不行。」
  
  「既然不信的話,為什麼不幫我們找出真相呢?現在死的是你們密黨的首領,不是嗎?」楊瑞頓了頓,又放低了聲音道,「如果你是因為還記恨著以前的事,那就大可不必。雖然那時我是出手狠了一點,可那也是為了救人。而且……現在你的斷牙不是也好了嘛。」
  
  當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凱裡斯特的眼中已經掠過了一絲濃烈的殺氣。這個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件事可是他作為吸血鬼的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舒米特也頗為驚訝地望了楊瑞一眼,凱裡斯特大人被人打斷牙的糗事他也有所耳聞,沒想到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怎麼-----可能?
  
  不過凱裡斯特大人畢竟是位優雅知性又成熟的吸血鬼大人,他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失態呢?所以他很快用一個華麗的笑容掩飾了心裡的惱怒,用淡定的語調回答道,「怎麼會呢?我早忘了。」說著,他看了看葉幕,露出了一抹略帶嘲諷惡的笑容,「而且,就算沒有我們族的信物,我想葉幕親王也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吧。信物這件事我就愛莫能助,不過如果你們願意在這裡多待上兩天,我也會盡地主之誼。」
  
  楊瑞本來還要說什麼,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就閉上了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舒米特,你先帶他們去客房,順便讓他們見見另外兩位親王。」凱裡斯特吩咐了兩句,就轉身離開了。
  
  「葉幕,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楊瑞低聲問道。
  
  葉幕也不回答,只是淡淡一笑,「你說呢?」
  
  「我覺得應該還有希望。如果一點可能也沒有的話,他又何必把我們都帶到這裡。而且很明顯他對這件事的真相也不是沒有興趣,我想他可能是藉機刁難我們,不想讓我們這麼容易拿到信物。所以……」
  
  「所以,我們就乾脆住幾天。反正這裡的住宿環境也不錯。」葉幕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看來以後我也該勸勸老爸把匈牙利的城堡裝修一下了。」
  
  兩人說得極為小聲,所以在前面為他們引路的舒米特並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一路過去,楊瑞看到了不少這一族的吸血鬼,他們都和舒米特一樣有著一頭高貴而沉鬱的深藍色長髮,皮膚呈現出奇怪的蒼白色,就彷彿是久居在蜷縮在古老城堡裡的中世紀貴族。
  
  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凱裡斯特的長相卻是和他們都不同的,他的美貌就像點彩派的美術作品一樣耀眼,就像是這支陰鬱的血統中的異端。
  
  在那些直勾勾的目光注視下,楊瑞的頭皮直發麻,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塊香噴噴的燒豬肉。現在的她,完完全全是處在了食物鏈的最底層吶---就和被扔到老虎籠子裡的活雞沒什麼區別吧?
  
  林德霍夫宮並不大,所以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客房那裡。
  
  「葉幕大人,這裡是你的房間。而那間房是屬於這位……」舒米特遲疑了一下,他並不知道楊瑞的名字。
  
  「我叫楊瑞。」不知為什麼,楊瑞對這位舒米特先生並沒有惡感,相反,還有一點說不出來的好感。
  
  舒米特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旁邊的當中的一間房道,「葉幕大人,兩位親王正在房裡等著您。說著,他就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雖然房間裡的透明水晶吊燈十分明亮,但燈下兩位帥哥的風采光華卻比水晶更加耀眼。楊瑞頓時眼前一亮,這不正是弗朗西斯和維嗎!
  
  「小幕!小瑞!你們果然來了!」弗朗西斯一見他們立刻興奮地站了起來。而維卻是一臉莫名地望向了他們:「誒?小幕你為什麼會來這裡?誒?那個黑頭髮的女孩是你捉來的食物嗎?看上去好像味道不錯啊。不如就當作夜宵好啦……」
  
  楊瑞回給了他一個並不介意的笑容,對於他的間歇性失憶症----她已經開始習慣了。不過她倒是要提高警惕,萬一這個傢伙失去記憶的時候咬她一口,那就……
  
  葉幕更是無視了他的存在。在看著舒米特離開之後,他不急不慢地關上了門,這才衝著弗朗西斯說道,「好了,弗朗西斯,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被騙來的吧。」
  
  「其實也不算是騙……」弗朗西斯的表情似乎有些尷尬,「我們一到了慕尼黑,就遇到了那個叫舒米特的傢伙。他說你們會在這裡和我們碰面,我想既然之後要問凱裡斯特拿信物,那索性就跟他來這裡了。」
  
  「還真拿你們兩個傢伙沒辦法,下次別那麼容易相信別人了。」葉幕一邊說著,一邊摘下墨鏡,還順手揉了揉鼻子。「不過,這次我們恐怕要在這裡住上幾天了。」
  
  「凱裡斯特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將信物借給我們,或許你應該動用你師父的後悔藥,說不定會有用。我就不信他從沒做過不後悔的事。」弗朗西斯提議道。
  
  「我會找機會的。」葉幕沉默了幾秒,又開了口,「對了,我今天在酒吧好像看到了----阿黛拉。」
  
  「什麼?你是說魔黨的維也納親王阿黛拉?她怎麼會出現這裡?」弗朗西斯大吃一驚。
  
  「你別忘了,魔黨的秘密基地應該就在附近,她來這裡覓食也不奇怪。不過……」葉幕的臉上掠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沒有再說下去。
  
  聽著他們的交談,楊瑞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了剛才在酒吧裡出現的那位驚為天人的綠眼睛女人,不由心裡一驚,難道那個女人就是魔黨的人?而且----還是個親王級別的大boss!
  
  這麼說來,那個男人不就成了她今晚的……
  
  「別擔心了,小幕。我們總會想到辦法拿到信物的。」處於間歇失憶中的維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記憶。
  
  葉幕和弗朗西斯差不多是同時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齊刷刷地轉過了頭去,再次把他無視掉了。因為他們都知道,無論現在和他說什麼,沒過多久他又給忘記了。
  
  「我餓了,你們想吃點東西嗎?」維的建議再次被輕聲相談中的兩人忽略了。
  
  一聽到這個餓字,楊瑞立即不露痕跡地退後了幾步,令自己暫時處於一個安全範圍中。
  
  「不管怎麼樣,還是吃點東西吧。想不到這個地方配套設施還挺不錯……」維見那兩人並沒有搭理他,就從角落裡的冰箱中拿出了兩樣東西,端到了葉幕和弗朗西斯面前。
  
  弗朗西斯一看臉色就變了。
  
  再一看對面的葉幕,已經光噹一聲栽倒在地。
  
  維端著兩杯鮮紅的血漿呆立一旁,好半天才結結巴巴說了一句「我……我忘了小幕有暈血症……」
  
  與此同時,位於阿爾卑斯山麓以北的魔黨秘密城堡。
  
  魔黨的首領伊瑟此刻在自己的房裡打開了一瓶紅酒。紅酒已倒入水晶的酒器中,空氣中充滿著紅酒獨特的苦澀的清香。雖然身為吸血鬼的他們並沒有味覺,但偶爾,他們也會補充一下其它的食物。通常,他們會選擇和鮮血顏色接近的食物,比如紅酒,草莓。但他們從來不吃經過烹飪的血,因為那是死血。
  
  在他的面前,一個妖媚的金髮美女正在緩緩除去自己的衣衫,極盡所能的誘惑著他。他冷冷笑了一下,隨意地拿起身邊的酒杯,毫不客氣地將將半杯紅酒淋在了她的頭上。紅色的液體順著女人的臉頰,脖頸緩緩滑落,和她雪白的肌膚相映襯,更顯得詭異萬分。
  
  這讓他想起另一種更深的紅色。
  
  突然他覺得興奮莫名.一把抓過了那個女人將她壓倒在了自己身下。
  
  「別心急嘛……」女人故作掙扎,「難道你不把那個可怕的面具先拿下來嗎?」
  
  「要我拿下來也可以,你必須蒙住你的眼睛。因為,凡是見過我真面目的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他的語氣十分平淡,以至於那個女人完全把他的警告當成了一個笑話。
  
  她格格一笑,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原來你還有這樣的特別情趣,不過不要緊,我喜歡。」說著,她接過了伊瑟遞給她的黑色綢子,手腳麻利地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伊瑟見她準備完畢,這才緩緩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就在他拿下面具的一瞬間,女人忽然調皮地扯下了蒙著眼睛的黑綢----
  
  「啊—」她震驚地張開了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佈出來。在看到他面容的一瞬間,彷彿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電流貫穿,四肢根本無法動彈。
  
  「不聽話的女人,就要接受懲罰。」他略帶嘲弄地凝視著她的臉,語調平靜的說道。
  
  女人的腦中一片空白,視線裡只有對方那雙逼近自己的冷藍色眼睛,殘忍微笑時露出長長的牙齒,像狼一樣冷酷無情的美麗……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可是下一秒,她的脖子上傳來了一陣劇痛……
  
  扔開了女人還沒有冷卻的屍體,他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殷紅的血,還在不斷地從她脖子上的洞眼裡湧出來,很快就染紅了鋪在地上雪白的羊毛地毯。女人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臉上還保持著當時扭曲的表情,在燈光的照射下倒顯得有幾分可怖。
  
  「如果沒猜錯,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一定是看到了你的容貌吧。」阿黛拉清脆有如水晶杯相碰擊的聲音忽然在門邊響起。
  
  伊瑟回過頭去,只見美人正笑嘻嘻地站在那裡,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粉紅色的襯衣,看上去異常柔媚可愛。這種挑人的顏色並不是每個人都敢輕易嘗試的,但穿在美人的身上,卻是另有一番風情。
  
  「這麼晚才回來?」伊瑟站起了身來。
  
  「我可以把這理解為關心嗎?」阿黛拉聳聳肩,「今天我在酒吧裡見到葉幕了。」
  
  「他來慕尼黑了?」伊瑟抬起了頭,「那應該是來找凱裡斯特的吧。」
  
  「沒錯。或許是來尋求幫助的吧。」阿黛拉以一個毫無優雅可言的姿勢坐到了沙發,還將兩條長腿都搬了上去蜷了起來,「不過---我並不認為他可以殺死那個老傢伙。要說是你殺的,我還更加相信些。」
  
  「不管是誰殺的,加尼米德死了對我們魔黨有利無害。」伊瑟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你不要小看了葉幕,他的來歷非常古怪,而且聽說出生時還有七芒星的封印,可能將來會是成為我們魔黨最難應付的敵人也說不定。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放心吧,我已經讓狼人一族的傢伙盯著了。你也知道,那些傢伙收了酬勞辦起事來還不錯。對了,」阿黛拉壓低了聲音,「葉幕身邊還帶著一個人類女孩。」
  
  「哦?難道連這也遺傳了他的父親?」伊瑟彎了彎嘴角。
  
  「不……」阿黛拉注視著他的眼睛,「如果當初林給我的資料沒有錯的話,那個女孩應該就是北宮亦飛的女兒。」
  
  伊瑟的臉上略有動容,「那個女孩是北宮亦飛的女兒?」
  
  「不過我想他們一定還不知道那女孩的身份。聽說加尼米德出事的時候,這個女孩也在場。」
  
  「吸血鬼和吸血鬼獵人的後代,」伊瑟抬起頭望向了窗外,月色倒映在他的眼眸中,折射出一絲奇詭森然的笑意,「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伊瑟……」阿黛拉斂起了笑容,「你還在在意那件事嗎?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伊瑟沒有說話。好像就這個問題,不打算再談下去。
  
  「不過說真的,葉幕這個傢伙長得還真是不錯,我看勉強也能排在你我之後。」阿黛拉眨了眨眼,不動聲色地扯開了話題。
  
  伊瑟看著眼前明眸皓齒的美人,眼中掠過了一抹調侃的神色,「你對他有興趣?」
  
  「我無所謂。」阿黛拉微笑了一下:「只要是美麗的,我都會喜歡。」說著,他又瞥了一眼角落裡的那具屍體,「看起來今天你並沒有盡興。」
  
  「那是因為她違背了遊戲規則。」伊瑟冷冷地掃了那裡一眼,「她本來不必死。」
  
  阿黛拉用手指曖昧地撫摸著酒杯,帶著一點狡黠的笑意打量著對方。
  
  「那麼,今晚要不和我試試?」他突然說。
  
  「什麼?」伊瑟顯然有些驚訝。
  
  阿黛拉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抱著手臂:「或許試一下你就知道了。」
  
  「和現在身為男性的你?」伊瑟笑了起來。
  
  「男女任選。」阿黛拉舉起了伊瑟剛才沒有喝完的紅酒,淺啜一口,笑得無比曖昧。
  
  伊瑟也是滿眼促狹的笑意,極其難得地開著玩笑,「我怕……試了之後也許我會愛上你。」
  
  「你說什麼?」阿黛拉睜大了綠眼睛看著他,露出了完全不敢相信的誇張表情:「你的意思是現在你還沒愛上我?這怎麼可能嘛!」
  
  這個自戀的傢伙!伊瑟不由笑了起來,阿黛拉也輕輕笑了起來。
  
  停了一會兒,阿黛拉突然換了個話題:「伊瑟,你還記得五十年前的一個夏天嗎?有一天夜裡我睡不著,突然非常非常想看煙花。」
  
  伊瑟笑了起來:「怎麼不記得.結果你跑到人家的煙花倉庫去放火。」
  
  「那天晚上的煙花,真美啊。」阿黛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伊瑟沒有說話,他還記得那時的大火,差點燒了半個城市,被燒死燒傷的人類更是不計其數。
  
  「真是奇怪,我這一輩子看過很多次焰火,記憶中卻沒有任何一次好像那天夜裡的那麼燦爛那麼美.」阿黛拉怔怔地睜大眼睛,好像出神的在回想著那一夜絢爛的天空.他微微側過頭:「你知道為什麼嗎,伊瑟?」
  
  伊瑟點點頭:「我明白。」
  
  因為那裡面------有著罪惡的快樂。
  
  「伊瑟,我們都是同一類……」他慢慢的說著:「我們不會相信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感情,我們都是一樣的墮落,一樣的冷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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