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吳笑笑 -【邪王絕寵蛇蠍嫡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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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5:55 AM

本帖最後由 koou 於 2014-11-18 07:43 AM 編輯

第075章:聖旨

    比武場上,掌聲響了起來,這一次經久不息,花驚羽臉上滿是笑意,高興了起來,她總算打敗了江月雅拿到了今的年的魁首,這樣她就可以退掉太子南宮元徽的婚事了。

    如若不是想退掉太子的婚事,她才懶得來奪這什麼魁首之位。

    掌聲一停,應天書院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接下來是否有人要挑戰這位花小姐。」

    四周沒人敢說話,花驚羽不但武功厲害,她的背後還有南宮淩天罩著,誰敢挑戰她啊,一來打不過她,二來得罪了北幽王殿下只怕小命難保。

    最後花驚羽成了此次武魁之爭的魁首。

    玉凰書院這邊,個個都高興的笑起來,連帶的書院的老師都揚眉吐氣起來,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啊。

    「小羽兒,不錯,沒給姐們丟臉,來,抱一個。」

    永樂郡主狠狠的抱了花驚羽一下,慶倖花驚羽什麼事都沒有。

    不過她抱過之後,高臺上不意外的看到了某人的臉色黑了,陰沉沉的瞪視著她。永樂郡主假裝沒看到,冷哼了一聲。

    接下來的挑戰賽有些興趣缺缺的,眾人最大的目標便是魁首,至於其她的並沒有什麼意思。

    永樂郡主奪了第二名,這使得書院方面更高興了,至於其她的人也挑戰了一些其她人。

    最後書院的人宣佈,女子組的武魁之爭結束了,今年的魁首乃是花家大小姐花驚羽。

    花驚羽因此而一舉成名,燕雲國人人皆知的天才人物。

    月色籠罩著潭州的行宮,此時的行宮一片安靜,翻翹如雲的宮殿屋簷之上,正端坐著兩個人,臨風賞月,手裡還捧著一杯美酒,時不時的小啜一口,十分的逸意。

    這兩個人正是避開了別人,偷偷躲到這裡來的花驚羽和赫連軒。

    今日贏了魁首之位,花驚羽很高興,正好赫連軒悄悄的來找她,想替她慶祝一下,兩個人便避開了別人,躲在這裡喝酒。

    行宮的某間房中,一人黑沉著臉,陰驁的冷瞪著桌前的手下。

    「怎麼還沒有找到他們兩個?」

    青竹墨竹趕緊的請罪:「屬下該死。」

    他們找遍了行宮,沒找到赫連皇子和花小姐的下落,誰知道這兩人藏到哪裡去了,不過他們可以肯定,這兩個人絕對沒有出行宮,若是出行宮便會被他們的人發現的。

    「王爺,屬下可以肯定,他們沒有出這座行宮。」

    「那就再去找,除了地下的,連天上都給找,我就不行,他們難道上天了不成。」

    南宮淩天俊美的面容上淩厲的光芒,陰驁的發著狠,青竹的眼睛忽地一亮:「爺,屬下知道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

    「什麼地方?」

    「屋簷上,這座行宮有很多院落,屋簷很多,若是存心想躲的話,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找到的。」

    南宮淩天陰冷著臉冷哼一聲,揮手讓青竹和墨竹去找,不過一會兒他又喚住二人,緩緩起身:「本王親自去找。」

    赫連軒,你想從本王的手裡搶人,做夢。

    看來他要加快步伐了,除了赫連軒,他發現逍遙宮的木逍遙,也虎視眈眈的盯著小羽兒呢,南宮淩天不由得有些憂怨。明明是個不出色的丫頭,為什麼大家都想搶啊。

    一行人火速的離開房間,前去找人了。

    一個時辰後,終於被他們找到了花驚羽和赫連軒的下落,此時兩個人酒興正濃,一邊賞月一邊高興的談論著。

    「小羽兒,現在你拿到了燕雲國的魁首之位,退了太子的婚事,你有什麼打算?」

    「嗯,我要找人。」花驚羽開口,一側的赫連軒眸光微動,溫柔的問道:「你要找誰?」

    「我的親人,最親的親人。」

    若是找不到寧睿,她總覺得心裡有一道坎過不去,因為明明是她拉著寧睿離開的,沒道理她最後活了下來,寧睿卻死了啊。

    「親人啊。」赫連軒有些吃味,不過並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小羽兒,我邀請你去西陵做客,你會去嗎?」

    花驚羽立刻笑了起來:「好啊,等到千尋哥回來,我和他說一聲,到時候去西陵玩玩也不錯。」

    聽說今年的龍鳳爭霸賽便在西陵國,她正想找寧睿,去西陵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不過很顯然她的話給了別人另外的想法,赫連軒滿臉的溫情,眸光動人,唇角的笑意越發的如水一般溫融。

    遠處的某人卻瞳眸閃爍著冷光,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很顯然的憤怒異常,周身源源不斷的寒氣湧出來,他身側的手下不禁抖簌了一下,青竹和墨竹小心的望著自家王爺的臉,王爺這是被人當面挖牆角了嗎?

    不過花小姐又不知道王爺喜歡她,想娶她為北幽王妃,王爺這樣會不會被別人搶了機會。

    青竹和墨竹無怨念的想著,王爺真是的,若是喜歡直接搶了就上,生米做成熟飯,看花小姐往哪裡跑。

    遠處的兩個人還在說話,花驚羽覺得四空的空氣有些冷,不禁抖簌了一下,望向身側的赫連軒。

    「赫連軒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些冷?」

    明明天氣沒冷啊,可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冷,赫連軒看了她一眼,立刻起身脫了外衣披在花驚羽的身上,一臉溫情的開口:「你冷了吧,披上我的衣服。」

    花驚羽攏了攏衣衫,倒是沒有拒絕,後面的某男直接的臉黑如鍋底,瞳眸憤火,手指緊握了起來。他身後的青竹和墨竹二人看得歎息不已,瞧人家赫連皇子多會追女人啊,如若是他們恐怕也會選擇赫連皇子這樣的人吧,堅決不會選自家的主子的,整天板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二三百萬似的,不過虧得他現在竟然能咬牙切齒的忍住。

    其實這兩個屬下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想聽聽這赫連軒還想如何誘惑那只小笨貨,明明快被人拐了,竟然一臉無所知,看來以後他要看緊點了。

    南宮淩天決定著,眸光如電的盯著前方,依他的能力,不想讓人發現,別人是發現不了的。

    前面赫連軒的聲音再次的響起:「羽兒,那我們說定了,你隨我一起去西陵,你千萬不要變卦。」

    「不會的,我是那麼不守信用的人嗎?」花驚羽笑了起來,睨了赫連軒一眼,兩個人同時的笑了起來,赫連軒舉高了手中的酒杯和花驚羽碰了一下,然後隨意的開口問道。

    「小羽兒,你看北幽王爺怎麼樣?」

    他這是在試探花驚羽的口氣,同時這話題一起,後面的某人眼睛亮了起來,豎起了耳朵等著聽前面的女人怎麼說他的。

    花驚羽輕品了一口酒,輕輕的歎息一聲:「南宮淩天嗎?他人還是不錯的。」

    花驚羽的話一落,身側的赫連軒心一沉,悄然的開口:「那麼比起我來呢?」

    這下不但是赫連軒緊張了,連帶後面的南宮淩天也緊張了起來,提著一顆心等候著,想知道自已在花驚羽的心裡自已和赫連軒哪個更重要一些。

    花驚羽唇角擒著笑,望向赫連軒:「你好好的和他比什麼啊,你們兩個就不是一種人,你嘛,溫柔細心,他嘛粗暴殘狠,你嘛人人喜歡,他嘛人人懼怕,你嘛是我的朋友,他嘛只是高高在上的王爺。」

    花驚羽越說赫連軒越開心,後面的某人臉色越黑,頭頂上都冒煙了,原來自已在這個丫頭心中竟然這麼差啊,這和赫連軒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的了,怎能不讓人阻心。

    赫連軒和南宮淩天的憤怒相比,正好相反,俊美的面容越發堆滿了清風曉月的光輝,瞳眸栩栩光芒,唇角是醉人的笑意。

    後面的南宮淩天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的抓狂,身形一動便打算抓回前面的丫頭問問她,為什麼自已這麼差勁,不過南宮淩天想到了自已最近的所做的事情,確實有些差勁,看來他要努力了,以後他一定要把盈盈所說的話記住,男人一定要懂得疼女人,否則女人不會愛的。

    不過雖然如此,南宮淩天還是有抓狂的感覺,為什麼一點好都沒有啊。

    忽地半空湧起了強大的波動,肅寒的殺氣籠罩在周遭,南宮淩天眉一挑,周身籠上戾寒之氣,望向身後的青竹和墨竹兩個人。

    「有殺手,青竹,立刻去調派人過來。」

    「是的,王爺。」青竹閃身便走,這時候赫連軒和花驚羽二人也察覺了空氣之中的波動,飛快的站起來望著四周,夜色之下,不少的黑影飄了過來,團團的圍住他們,魔皇宮的手下也飛快的躍了過來,保護著自家的主子和花驚羽。

    四面八方的黑夜人包抄了過來,阻住了他們所有的出路,赫赫軒抱拳冷喝:「你們是什麼人?」

    來人一句話也不說,飛快的一揮手,身後的手下鋪天蓋地的撲了過來,赫連軒和花驚羽飛身迎了上去,雙方很快交起手來,這一次連小白也動起手了,飛快的竄在黑衣人之中,不時的撲過去狠咬這些黑衣人,只要被它咬一口,那黑衣人不大的功夫便死了。

    一時間雙方激戰成一團,身後的南宮淩天一揮手領著幾名手下閃了過來,手一抬強大的內勁飛了出去,很快把花驚羽身側的幾個人給擊殺了,他身形一動飄落到花驚羽的身邊。

    花驚羽看到他不由得錯愕:「你怎麼來了?」

    南宮淩天臉色臭臭的,十分不爽的抬手又殺了兩人,花驚羽奇怪的瞄他一眼,這大晚上,又誰把這爺給招惹了。

    「誰得罪你了?」

    「你。」南宮淩天冷著臉不客氣的說道,花驚羽指了指自已的鼻子:「我嘛?」

    她好好的招惹他做什麼,正在這時,一個黑衣人閃身沖了過來,一掌拍向花驚羽,南宮淩天手指一抖,黑色的長槍如黑色的游龍般的竄了出去,直擊向那人,一槍斃命。

    不遠處正與人廝殺的赫連軒看到南宮淩天出現,心裡松了一口氣,可是很快又不是滋味起來,這男人怎麼會恰好的出現在這裡啊,分明是跟著他們的,可惡。

    不過他現在分不開身來對付他,南宮淩天一伸手霸道的抓著花驚羽的手,轉身便走:「走。」

    花驚羽一看哪裡願意丟下赫連軒啊,連連的叫起來:「不要,赫連軒呢?」

    「他死不了。」南宮淩天沒好氣的開口,腳下的步伐未停,很快飄出去好遠,小白一看主子要走了,小身子一竄便要跟上,南宮淩天抬起手,一道勁風飄過,把小白的身子給著卷到一名手下的懷中,手下趕緊的一伸手接住了,小白那個憤怒,嗚嗚,我要跟著小羽兒,我要跟著小羽兒,你個混蛋,大混蛋,要把小羽兒拐走。

    赫連軒一看南宮淩天帶花驚羽離開,也想離開,可惜卻讓人給截住了,最後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花驚羽離開。

    南宮淩天拽著花驚羽飛快的滑落下屋簷,往遠處飄去,正在這時,竟然又有一批人從西南方飛越而來,攔截了他們的去路。

    花驚羽不由得臉色難看,她已經看出來了,這些人分明是沖著她來的。

    究竟是什麼人要殺她啊,而且看上去還是兩幫人。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啊?」

    她的腦海裡飛快的閃過念頭,望向南宮淩天:「難道是暗夜門的人?那麼另外一幫人是誰。」

    南宮淩天拉著她身形一動,往東南方向閃去,竟然直接的飄出了行宮,一路施展了輕功往城外飄去,身後的一幫黑衣人,遠遠的跟著,好似鴉雀一般,密密的緊隨不放。

    路上南宮淩天一揮手把花驚羽身上赫連軒的衣服給打落了,心裡才算滿意一點,然後伸手摟了花驚羽的腰,一路飄然離開。

    花驚羽因為腦中想事情,完全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待到她回神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出了城,身後的那些人依舊緊緊的尾隨著他們,大有不殺他們絕不甘休的念頭。

    這些人會是誰,竟然連南宮淩天都不忌撣,除了暗夜門的人殺她,就是雲霞宮的殺她,但是雲霞宮的人不會這麼快的再重新派出人來殺她,所以絕對不會是她們,那麼就有可能是另外一幫人,電光火石間,花驚羽忽然想到一個人,太子。

    難道這些人是太子派出來殺他的,因為她奪下了魁首的位置,所以太子不想讓她廢婚事而讓他丟臉,所以才會派人殺她。

    「原來這些人是太子的人。」

    唯有這樣解釋才可以合理的解釋這些人為什麼連南宮淩天都想殺,也許在太子的口諭中是連南宮淩天一起殺掉,這樣他就萬事大吉了。

    花驚羽發現南宮淩天帶著她越走越遠了,完全的遠離了潭州城,這男人帶她去哪兒啊。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前面不遠處有斷風崖,我帶你去避避。」

    南宮淩天暗磁的聲音響起,其實這些殺手他並沒看在眼裡,若是他想殺,只怕輕易便可殺掉這些傢伙了,他指所以帶小羽兒去斷風崖乃是有別的目的的,那就是與小羽兒好好的相處,不讓別人找到她。

    南宮淩天唇角微彎,心裡很滿意自已的決定,不過他懷中的花驚羽卻不滿的開口:「不如我們殺掉這些人。」

    南宮淩天挑眉,溫聲開口:「你知道這些刺客有多少嗎?若是除了這些人再有別的人,只怕我們兩個人未必是對手,你應該知道我受傷了?」

    花驚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刺客黑壓壓的,確實有不少的人,她飛快的看了一眼風向,來了主意:「不如我催動毒丹,把這些統統的毒死。」

    毒丹乃是師姐送給她的東西,是先天之毒研製成的毒丹,一時之間可沒有解藥,所以這些刺客必死無疑。

    花驚羽一開口,南宮淩天唇角狠抽了抽,趕緊的開口:「別了,前面就是斷風崖了,以免節外生枝。」

    兩個人說話間便到了一處陡峭的山崖,這便是潭州城外有名的斷風崖,崖高而陡,淩厲好似刀削斧刻的。

    很多人以為斷風崖乃是死亡之崖,其實南宮淩天知道斷風崖下面另有洞天。

    南宮淩天拉著花驚羽上了斷風崖,一點也沒有猶豫,直接的往崖下跳了下去,花驚羽看得無語至極,夜風從她的臉頰呼嘯而過,刮得她的臉頰生疼,忍不住嘟嚷。

    「為什麼要跳崖啊?我可不想死。」

    南宮淩天但笑不語,手指緊緊的摟著花驚羽,一點都不敢大意,斷風崖下只有一處有著落地,若是落偏了,兩個人可就全都死無斃身之地了,身後的斷風崖上,一幫黑衣人追到了近前,望著黑沉沉的竄著山風的斷風崖:「這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人開口,按照道理,北幽王殿下不可能會跳崖啊,難道是崖下有什麼名堂。

    「不知道,聽說這斷風崖乃是有名的死亡之崖,掉下去的人從無生還的可能。」

    「難道南宮淩天和那個女人死了。」這結果誰都不相信,這兩人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不如明天我們來下去打探一番。」

    有人建議,為首的人只得同意,最後領著一幫黑衣刺客離開了。

    斷風崖下五百米處,有一處伸出崖體的山崖,還有一個山洞,這是南宮淩天有一次無意間發現的,所以今日帶了花驚羽來這裡避難,其實歸根究底他是想把花驚羽帶離赫連軒,這個傢伙膽敢挖他的牆角,以後不讓小羽兒和他多接觸了。

    南宮淩天盤算著,一隻手仍然緊摟著花驚羽的小蠻腰,十分享受曖昧溫柔的觸感,不過花驚羽卻一掌拍開了他的手,然後在山崖上來回的走動:「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斷風崖下面的一處平崖,離上面大約有五百米,你別擔心,這下不會有事了,那些刺客找不到這裡來的。」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隨之不滿的開口:「真該殺了那些刺客,憑我們兩個人的身手,本來不是問題的,偏偏你受傷了。你的傷現在沒事吧?」

    花驚羽關心問道,南宮淩天眸色溫柔的望著山崖上的一道身影,唇角是柔柔的笑,這裡只有他和她,感覺真是太好了。

    「沒事,好多了。」

    南宮淩天可不想她擔心,想和她獨處是一回事,不過可不想她擔心。

    花驚羽心裡松了一口氣,抬頭望著夜色,此時月光有些暗,迷迷濛濛的照著山崖,隱約可見崖邊竟然盛開著鮮花,竟然是一處不錯的地方,可是今天晚上怎麼辦,她們總不會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吧。

    「南宮淩天,我們怎麼上去啊?那些人差不多該走了吧。」

    花驚羽的心中還惦記著赫連軒,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了,那些刺客有沒有傷到他們,所以她想回去看看。

    身後的南宮淩天唇角勾出幽暗的弧度,他之所以把小羽兒帶到斷風崖來,便是要讓她離得赫連軒遠一點,所以才不會回去呢,當然他是不會讓小羽兒發現這件事的,心裡想著,臉色肅穆深沉。

    「現在沒辦法出斷風崖,要是搞不好方向,很可能會墜崖。」

    「啊,怎麼會這樣啊。」花驚羽皺起了纖眉,十分的惱懊,隨之不滿的瞪向南宮淩天:「早知道先前就該和那些刺客一戰,還能殺掉一些刺客,下什麼斷風崖啊。」

    南宮淩天沒說話,周身籠罩著夜幕的暗沉之色,不過隱約可見他眸光攏輕煙,似乎十分的委屈,花驚羽立馬感受到自已先前所說的話有些重了,開口:「我沒有怪你啊,就是覺得不殺這些人,有些便宜他們了,反正他們很可能是南宮元徽的人,殺掉一些好一些啊。」

    「這些人本王不會放過的,你放心吧。」

    相較於殺這些人,他更關心的是抓住小羽兒的心,以後再收拾那些人好了。

    「那今天晚上怎麼辦?我們就在這裡守一夜不成。」

    「前面有個山洞,不如我們進山洞休息一會兒,天很快就亮了,等到天一亮我們就走怎麼樣?」

    南宮淩天建議,花驚羽沒有多想,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點頭:「好,那我們進去坐會兒吧。」

    兩個人一起往南宮淩天所說的山洞走去,等走到山洞口的時候,南宮淩天用火摺子打著了火,點了一根火把,一路走進了山洞,山洞裡竟然很乾淨,雖然洞不算深,不過地方倒是挺寬敞的,兩個人走進去後,南宮淩天把火把插在了牆上,回首看到花驚羽正打算席地而坐,他趕緊的喚了一聲:「等一下。」

    花驚羽站住了,南宮淩天脫下外袍,先前看到赫連軒脫衣替他披上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坐了。

    花驚羽有些愣,只見南宮淩天細心的把錦繡外袍鋪在了地上,然後抬首璀璨的一笑,火把之下,他的面容說不出的明豔動人。

    「來,這下坐下吧。」

    南宮淩天伸手扶了花驚羽坐下,花驚羽回過神,沒想到一向高貴神聖不可侵犯的北幽王殿下也有如此細心體貼的一面,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脫下自已華麗的袍子鋪在地上讓她坐著,如若她猜得不錯,這時代的男人可是很不樂意把自已的衣服讓女人坐的,這是骨子裡的一種輕視。

    這男人似乎還是有些優點的。

    花驚羽也不和南宮淩天客氣,穩穩的坐下來,南宮淩天挨著她的身側坐下,兩個人相視。

    「沒想到我們兩個竟然落難到山洞裡避禍了。」花驚羽開口。

    「沒事,明兒個早上天亮我們就可以上去了,你累不累,要不本王借一個肩膀給你靠靠如何?」

    花驚羽越發的驚奇了,抬首望向南宮淩天:「今晚的你有些不像你了,與往常的你有些不一樣了。」

    南宮淩天的嘴角抽了抽,他如何還能像以前啊,再像以前小羽兒就跟別人跑了,所以他要改,赫連軒不會溫柔嗎?他也會,誰不會溫柔啊,尤其是面對小羽兒的時候,而且他不但要溫柔,還要會撒嬌會耍萌會服軟,這樣才可以抓住小羽兒,南宮淩天伸手拉了花驚羽的腦袋,直接的靠到自已的肩上,然後溫聲說道:「累不累,累就睡會兒吧,睡一覺天就亮了。」

    「嗯」花驚羽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兒,可是偏偏睡不著覺,與一個大男人挨得這麼近坐在山洞裡,如何睡得著啊,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南宮淩天。

    「南宮淩天我睡不著。」

    「那本王陪你說說話吧,我想聽什麼?」

    花驚羽動了一下,盯著南宮淩天,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摸南宮淩天的臉,南宮淩天一動不動的任憑她的擺佈,等到花驚羽摸了一會兒,才好笑的開口:「怎麼了?」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別的什麼人易容的,怎麼和平常的你一點都不一樣啊?」

    不過很顯然的她白費了功夫,而且她想起來,自已似乎吃人家豆腐了,竟然在人家的臉上又摸又扒的。

    「我過份了。」

    花驚羽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在北幽王府的事情,自已就是太隨便了,再會惹惱他的,她怎麼又忘了,花驚羽懊惱著,她神色一暗,南宮淩天便感受到了,飛快的伸手握著她的手。

    「小羽兒,哪天晚上是我錯了,你是為了我好,我不該把你攆出去,還把阿紫和綠兒收回來,本王是真的後悔了,你原諒本王一次吧。」

    南宮淩天一開口,花驚羽便想起哪天晚上發生的事,十分的不自在,身子一動便離得南宮淩天遠些,南宮淩天歎口氣,有時候衝動起來容易,再想修補是多麼的難啊,他以後一定要牢記這個教訓啊,想著伸手抓住花驚羽的手。

    「小羽兒,你怎麼樣才能不生氣呢,要不你也攆本王一次,把本王從山洞裡攆出去怎麼樣?」

    這玩笑有點冷,花驚羽幽然的抬眸望了一下南宮淩天:「這能一樣嗎,當時你把我攆出去的時候,我心裡好難過,覺得好丟臉啊。」

    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已原來是真的生氣了,因為當時的難堪,還有心頭的那份難過,明明是一心想幫助他的,結果被他莫名其妙的趕了出去,還收回了阿紫和綠兒。

    「要不,回頭你當著本王所有屬下的面把本王攆出去一次。」

    南宮淩天是一心想解決小羽兒心頭的心結了,不解開這心結,就是給赫連軒機會啊,小羽兒先前所說的話,可是留在他的心頭了。

    「算了,其實我也沒有多生氣,你就別多想了。」

    花驚羽歎了口氣,若不是他一直提到,她也不會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便過去了。

    「小羽兒,其實你還在生我的氣,要不然為何一直與本王如此生分呢?」

    看到她對他的生分,以及保持距離的樣子,他就覺得心裡十分的不自在,很不舒服,懊惱,很後悔哪天晚上所做的事情。

    「我是怕和你過於親近了,又忘乎所以了,保不准你哪天又生氣了。」

    「如果本王保證以後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會生氣呢?」南宮淩天尊重其事的開口,眸光認真的望著花驚羽,以後他不會隨便的對她生氣的。

    花驚羽有些難以置信,飛快的抬首盯著南宮淩天的臉,發現他的臉上是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不由得錯愕,需要這樣嗎?

    「南宮淩天。」

    花驚羽剛開口,南宮淩天柔聲的開口:「乖,叫我淩天。」

    嗓音低沉而暗啞,說不出的惑人,花驚羽瞪他一眼,她還沒有原諒他好不好。

    「你?」

    花驚羽一張口,南宮淩天再次執著的開口:「乖,叫我的名字。」

    花驚羽有些想暈劂了,不想再糾結名字的事情,真害怕自已忍不住扇這男人一耳光,不過看這男人努力的討好著自已,自已再糾住不放,似乎說不過去了。

    「好吧,淩天,過去的事情算了吧。」

    看他如此態度了,又道歉又示好的,她若是再堅持似乎就是她過於矯情了。

    花驚羽一言完,打了一口哈欠,軟軟的靠在南宮淩天的肩上,柔柔的說道:「淩天,借你的肩膀給我啊,我有些累了。」

    今天晚上她和赫連軒喝了一些酒,所以有些想睡覺了,現在又和南宮淩天解除了前隙,更是有困意了,花驚羽一邊閉眼一邊叮嚀:「淩天,是你說的以後不會對我發脾氣了,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原諒你的,這個機會只有一次,僅此一次。」

    「好。」南宮淩天眸光滿是溫柔的寵溺,唇角是瀲灩的笑意,他總算和她解除了前隙了,今晚這斷風崖沒有白來啊,只有如此安靜的地方才可以安靜的說話啊。

    「淩天啊,其實那天晚上我也有錯。」這本來是他的事情,雖然她是為了他好,可好歹要說一聲啊。

    「嗯,本王的錯。」南宮淩天停了一下,然後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小羽兒,我要與你說一件事情。」

    「說吧。」迷糊的嘟嚷聲,南宮淩天沉穩的開口:「其實那個我,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不是斷袖,我是……」

    他剛說到這兒,便聽到耳邊響起綿長的呼吸聲,低首望去,便看到這丫頭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全然的香甜,臉上還有笑意,南宮淩天有些無語,他正準備告訴她,自已不是斷袖呢,她竟然睡著了。

    不過看她睡得挺甜的,他就不吵醒她了,以後再告訴她吧,南宮淩天長臂一伸抱了花驚羽入懷,俯身細啄了一下她的唇角,那柔軟的觸感令得他心情柔軟外,控制不住的心神蕩漾,不過不敢再親下去,怕事情無法控制,現在絕對不是碰她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剛剛好轉,他可不想再招惹得她不開心。

    南宮淩天唇角是溫柔似水的微笑,摟著懷中的人就像摟著寶貝一樣,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這麼一個丫頭,只要抱著她就像抱著全世界一般,其她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南宮淩天想著靠向身後的崖壁,摟著花驚羽閉上眼睛休息。

    第二日天還濛濛亮的時候,花驚羽醒了過來,只覺得整個身子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不禁奇怪,她記得昨夜是靠在南宮淩天的肩上睡的啊,怎麼這麼舒服啊,飛快的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已窩在一個人的懷裡,而那個人雙手抱著她,自已卻靠在崖壁上休息,安靜的他一點也沒有睜眼的淩厲嗜血,溫融無比,俊美如玉的面容上,長睫覆蓋著深邃神秘的瞳眸,仿似玉蘭花一樣乾淨清澈。

    花驚羽看呆了,竟然忘了動,直到頭頂上的人感受到了睜開眼睛,便看到某個女人在發呆,不由得溫融的開口問道。

    「小羽兒,怎麼了?」

    花驚羽醒過神,趕緊的掙離了他的懷抱,然後指了指南宮淩天的懷抱:「昨夜又是我跑進你的懷裡去的。」

    這話分明是調侃,南宮淩天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昨夜本王看你冷了,所以本王借你一個懷抱。」

    「那小女子在此說聲謝謝了。」

    此時山洞裡的火把熄滅了,外面的亮光照了進來,顯示天色已經亮了。

    花驚羽一邊說一邊站起了身,伸了一個懶腰,南宮淩天動了一下,卻一時沒有起身,抬高手望向花驚羽:「拉我一把。」

    「為什麼?」

    花驚羽一臉的奇怪,南宮淩天狹長的鳳眸微挑,輕輝遍佈的瞳眸閃過暖意:「昨夜為了某人,我現在整個身子動不了了。」

    一聽這話,花驚羽笑起來,伸手拽著南宮淩天的大手拉他起來,兩個人此刻溫馨仿似好朋友。

    南宮淩天心底暖融融的,這世上沒人知道他是多麼的渴望有一個自已的家人,父皇或者宮中的那些皇妃,以及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的家人,他只有一個人,現在小羽兒就是他渴望的那個所愛的,稱之為家人的人。

    「走吧,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昨夜那些刺客有沒有抓住?」

    花驚羽一臉的擔心,看到她的神情,南宮淩天便想到了赫連軒,想到了赫連軒對小羽兒的私心,他的面容一瞬間冰冷暗沉下來,周身的寒氣,花驚羽自然感受到他他身上的氣息,轉身望著他:「怎麼了?」

    南宮淩天的淩厲氣息一瞬間發潮水般退下去,換上溫柔的笑意:「沒什麼,走吧。」

    大手一伸霸道的拽著花驚羽的手,轉身走了出去,山崖外面,露珠正濃,花草清新,十分的漂亮,花驚羽不由得驚歎,沒想到斷風崖下面竟然有一處這麼漂亮的東西,真是太美麗了。

    兩個人正欣賞山崖下面的風光的時候,山崖上竟然有人嗖嗖的跳了下來,花驚羽不由得臉色微變,飛快的望去,便看到那從山崖上躍下來的人竟然是青竹和墨竹兩個手下。

    青竹和墨竹一看自家的主子面色溫融,心情愉悅的樣子,便知道爺和花小姐解除了心結,不由得心情一松,感動不已,這下他們的日子好過了。

    南宮淩天挑眉望向青竹和墨竹,完全無視兩個手下的激動,沉穩的問道:「昨夜的刺客可抓住了。」

    「回爺的話,一共有兩批人,我們只抓住了一批,不過?」

    他說到這兒停住了望向了花驚羽,花驚羽蹙眉開口:「怎麼了?」

    南宮淩天深沉幽寒的開口:「說。」

    「昨夜的刺客中有一個人乃是和花小姐有過節的雲府小姐雲泱泱,另外我們還抓住了昨晚指揮刺客殺人的人,竟然是暗夜門門主令狐笑的妹妹令狐霜。」

    「果然是暗夜門的人啊,令狐霜可有交待是誰指使他們暗夜門來殺羽兒的。」

    青竹開口:「令狐霜說這是她哥哥親自下令殺的人,並沒有任何的買家。」

    「好一個令狐笑啊,把他的妹妹給本王好好的抓起來,本王倒要看看他還要不要他的妹妹了。」

    南宮淩天下令,青竹應聲。花驚羽關心的問赫連軒的情況:「昨夜,赫連皇子沒有受傷吧?」

    青竹恭敬的稟報:「花小姐放心吧,昨夜我們這邊除了一些手下受傷了,別人沒有事。」

    「那我的小白呢?」花驚羽想起先前小白打算追隨她而來,被南宮淩天直接給掀了回去,青竹咧了咧嘴,面容有些不自然,因為小白昨夜抓傷了他們好幾個人,他們又不敢拿那個小狐狸怎麼樣,那傢伙別看是小,直接是個暴力狂。

    「怎麼了?」花驚羽看青竹的面容不自然,趕緊的問道,青竹歎口氣說道:「那傢伙的脾氣不大好,所以抓傷了好幾個人。」

    「它生氣了。」一般情況下,小白不會亂抓人的,想到這個,花驚羽回頭瞪了南宮淩天一眼:「都是你,當時帶著它,它就不會抓傷那些人了。」

    「小羽兒,不就是抓傷了嘛,找人治一下就好了。」

    南宮淩天柔聲說道,花驚羽抽了抽嘴角,反正是他的手下,不幹她的事情。

    「那我們回去吧。」

    「不行。」南宮淩天立刻拒絕了花驚羽,沉穩的開口:「我們若是回去,只怕很麻煩,太子派出來的人一定正在四處找我們,他是一心不想讓你拿到魁首之位的,現在你拿到魁首之位,就意味著要退掉他的親事,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生,所以他派出來的人恐怕不止昨夜的那些人。」

    南宮淩天的話落,花驚羽沉默,這種狀況她也想到了:「那現在我們不回行宮了。」

    南宮淩天的意思花驚羽是知道的,行宮那邊他們是沒辦法回去了,他們兩人火速的直抵京城,反正她的魁首之位已經拿到了,現在回京老皇帝也不可能不下旨的,如若老皇帝不下旨,就是言而無信,就要受天下人嘲諷,何況還有南宮淩天幫她呢,所以這道聖旨,她是鐵定會拿到的。

    「我們直接回京。」

    「好。」南宮淩天眉眼如畫,心情越發的愉悅,他等的就是這句話,這樣看赫連軒還如何接觸小羽兒,哼,他把他的所有路都給阻死了,看他以後還怎麼接近小羽兒。

    南宮淩天抬眉望向青竹和墨竹:「本王帶幾個人回京,你透個氣給南宮瑾,讓他主持著武魁之爭後面的事情,本王帶著小羽兒先回京了,另外,你們帶幾個人在斷風崖內外尋找,形成一個假像,本王和小羽兒還在斷風崖。」

    「是,王爺。」

    青竹墨竹領命,南宮淩天伸手拉著花驚羽,施展了輕功躍身一路往斷風崖上面而去,幾個縱落,便躍到了斷風崖上面,不過他們並沒有停留,如一道浮光掠過,直往斷風崖一側下山的路而去。

    這四周肯定有昨夜的刺客在注意著斷風崖下的情況,所以他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山下有一輛輕簡的馬車,南宮淩天帶著花驚羽悄然的上了馬車,命令侍衛立刻離開。

    五日後,馬車悄悄的進了梟城。

    這一路上,兩個人關係越來越好,南宮淩天拼命的給自已樹立形像值,當真用盡了永樂郡主教他的招數,會撒嬌會賣萌還會耍寶。同時的拼命拉黑赫連軒的存在值,最後雖然沒有達到滿意的度,但是小羽兒和他又像從前那般隨意了,這讓他很高興。

    馬車一路進了梟城,花驚羽掀簾往外張望,繁華的街道就在眼前,她終於回京了,想到南宮元徽竟然派人追殺她,花驚羽的眼裡冷霜遍佈,陰驁無比的寒芒。

    南宮元徽,我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我不稀罕你,你是我不要的。

    她唇角擒著笑,放下車簾望向馬車一側慵懶歪靠著的南宮淩天:「淩天,我們不如直接進宮?」

    「好。」南宮淩天聲音寵溺,這一路上他已經習慣了寵溺她,若說以前還有些不習慣,現在是非常的習慣了,他知道小羽兒一心想拿到父皇的聖旨,一心想除掉太子的婚事。

    南宮淩天長臂一伸,拉了花驚羽坐下,溫柔的說道:「你別急了,反正已經進京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來,來,喝杯茶冷靜一下,待會兒進宮,也許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太子倒底是皇家的人,小羽兒想退掉這門婚事,分明是打皇家的臉面,父皇未必會同意,所以待會兒不會那麼順利的。

    「嗯。」花驚羽應聲,接了茶過來喝了一杯,情緒終於冷靜了下來,她也知道待會兒進宮是不會那麼順利的,不過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到聖旨。

    馬車一路進了皇宮,宮門前,駕車的侍衛亮了北幽王的權杖,宮門前的侍衛便把馬車放行了進去,不過等到馬車一進去,便有一名侍衛小聲的嘀咕:「北幽王殿下進宮了,快派人去稟報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先前可是特意的讓人打招呼的,若是北幽王殿下進宮,必須立刻派人通知他,否則饒不過他們。

    他們可不敢得罪太子殿下。

    馬車一路直奔明德宮而去,這個時候老皇帝應該在明德宮休息,南宮淩天對於自個的父皇作息可是了若指掌的。

    明德宮內,老皇帝在休息,聽了太監的稟報,北幽王殿下求見。

    老皇帝南宮凜立刻起來了,領著幾名太監進了大殿,五天前的急報已經傳到宮中來的,聽說北幽王和太子妃被刺客追殺,一路到了斷風崖,然後下落不明,聽了這個急報,害得他擔心死了,沒想到淩天竟然沒事,這真是太好了。

    殿外,南宮淩天領著花驚羽,二人走進了大殿。

    「兒臣見過父皇。」

    「臣女見過皇上。」

    「你們兩個人起來,沒事就好。」老皇帝欣慰的開口,親眼看到南宮淩天沒事,老皇帝真正的放鬆了心情,然後望向了花驚羽,臉上便堆上了笑意:「聽說花小姐此次拿到了今年的魁首之位,果然是將門虎女啊,朕很欣慰。」

    老皇帝說完這句話後,眼神微微的閃爍,本來以為這花家的女子並無甚大用,所以讓她為太子妃,不足為慮,可是現在她竟然如此的厲害,這樣的女子如若進宮為后,日後這花家,終是養慮為患啊。

    老皇帝心情有些微妙,下首的的南宮淩天自然沒有放過父皇的神色,不過什麼都沒有說。

    花驚羽沉穩的上前開口:「臣女進宮,便是想求得皇上的一道旨意。」

    「喔,你說。」老皇帝望著花驚羽,眸光越發的幽暗,不知道花驚羽會求什麼樣的旨意。

    花驚羽緩緩的開口:「請皇上下一道聖旨,廢掉臣女和太子的婚事,臣女不想嫁給太子。」

    「什麼?」老皇帝南宮凜以為自已聽錯了,望向自個的兒子北幽王,南宮淩天眸光深沉的開口:「父皇,你沒聽錯。」

    「胡鬧。」老皇帝冷喝,雖然先前擔心花驚羽這樣的人嫁給太子會有後患,可是現在花驚羽不嫁,他也有些惱羞成怒,這個女人竟然連太子都看不上,實在是太讓人惱怒了。

    「花驚羽,你竟然膽敢讓朕下這樣的旨意,太子難道配不上你嗎?」

    一直以來老皇帝都認為花驚羽配不上自個的兒子,雖然那個兒子同樣讓他不滿意,可他是太子,再差也是女人想嫁的物件,這花驚羽竟然膽敢嫌棄,老皇帝的臉色說不出的惱火,陰沉而冷戾,瞳眸森森的寒芒。

    花驚羽神色悠然,不以為懼,先前她已經有了這樣的準備,老皇帝南宮元徽再不滿意太子,太子也是他的兒子,如若自已退婚那就是打皇家的臉面,老皇帝如何不生氣不憤怒。

    不過那又怎麼樣,這可是她憑自已的努力拿到的一個承諾,如若老皇帝不實行,她不介意讓天下人看看皇家偽善的嘴臉,花驚羽臉色微暗,抬眸盯著老皇帝。

    「請皇上下旨。」

    老皇帝一看花驚羽的神情,越發的生氣了,這個女人不知悔改,可惡。

    「花驚羽,朕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重新提一個要求,朕就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

    老皇帝南宮凜並不想懲罰花驚羽,若是此事鬧大了,同樣於他們皇家的顏面有損,所以老皇帝忍住氣沉聲開口,他認為這是自已最大的寬宏了,如若花驚羽不知道珍惜,那就別怪他。

    南宮凜的臉色冷了,瞳眸一片幽暗,隱有殺機。

    花驚羽自然看到了南宮凜眼中的殺機,不過依舊堅持:「請皇上下旨,退掉我和太子的婚事,若是皇上不下旨,臣女不介意讓天下人知道皇上的言而無信,身為君皇者言而無信,恐叫天下人難以信服。」

    「你?」

    南宮凜眼睛升起陰驁冷凜,大手一握,朝殿外大喝:「來人,花驚羽膽大妄為,以下犯上,給朕拿?」

    老皇帝正下旨命人拿人,一側的南宮淩天慵懶的出聲打斷了老皇帝的話:「父皇,請三思。」

    他一開口,老皇帝總算想起殿內還有一個人呢,先前他被花驚羽給氣著了,所以倒忘了這個兒子,南宮凜掉首望向南宮淩天,眉蹙了起來:「天兒,你?」

    「父皇,兒臣認為,父皇身為一國之君,金口玉言,既然定了這承諾便該執行,如若讓天下人知道父皇言而無信,于我燕雲可是不利的,請父皇三思。」

    南宮淩天歪靠在椅子上,懶散不經心的開口,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眉色溫融,唇齒柔潤,此刻的他看上去美好而安靜,不過老皇帝卻輕易看出他對此事的關心,自已的這個兒子是關心花驚羽的,這是為什麼?

    老皇帝一臉的疑問,望了望南宮淩天,又望了望花驚羽,眼神來回的轉悠,天兒不會是看上這個黑丫頭了吧,這念頭一起,老皇帝一身的驚悚,不會吧。

    一向眼高於頂的兒子,連江丞相的女兒都看不中,竟然會看上這麼一個不起眼的瘦弱的丫頭,這太匪夷所思了。

    「你不會是看上這個丫頭了?」

    南宮凜的神情此時看上去有些可笑,既受驚又難以置信,這讓下首的花驚羽有些不高興,老皇帝這是什麼態度啊,難道真以為我配不上你的兒子啊,只有我嫁不嫁,不是你家的兒子配不配得上我的事情,花驚羽滿目陰沉,掉首望向一側的南宮淩天。

    只見南宮淩天周身的瀲瀲輕輝,如明豔動人的明珠,美如冠玉的面容上越發的溢著流光溢彩,笑意淺淺的起身,慢慢的走了過來,當著老皇帝南宮凜的面伸手握住了花驚羽的手,一臉溫柔的笑,然後掉轉身望向上面的老皇帝。

    「兒子請父皇成全。」

    這下不僅僅是老皇帝被雷了,花驚羽也被雷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這傢伙實在是太有演戲天份了,看著他那雙深情又動人的眸子,她都要懷疑自已真是他心尖上的那個人了,可惜的是她很清楚這傢伙就是為了幫助她。

    這份情她記下了,花驚羽笑意淺淺的一同回首望向上首的老皇帝。

    南宮凜失神過後,不由得大怒,盯著下面的兩個人:「你們兩個太混帳了,一個是堂堂的北幽王爺,一個是未來的太子妃,竟然,竟然?」

    老皇帝想說句勾搭成奸之類的話,不過最後實說不出口,他對於北幽王南宮淩天一慣疼愛,對這個兒子說不出那樣的恨話。

    「父皇此言差矣,若說混帳也不是我們混帳,這混帳的人另有其人,小羽兒身為太子未來的太子妃,可是這天下人人都知道太子是不願意娶她的,所以小羽兒才會十八歲的大齡還待字閨中,是太子負心在前,兒子和小羽兒相戀在後,這怎麼是我們兩個人做錯了。」

    南宮淩天挑高眉一臉不解的望著南宮凜,南宮凜蹙眉,想起了這件事的另外一個人物,那就是太子南宮元徽,想到太子韜光隱晦的事情,老皇帝的眼睛便有些幽暗難明,雖然太子有心計有謀略是好事,可是這份心計和謀略用在自已的父皇和皇弟身上,這份謀略便讓人不喜了。

    「如若朕不同意這件事,你們打算如何做?」

    南宮凜陰驁的開口,南宮淩天輕悠的說道:「兒子相信父皇會下旨意的,現在父皇下旨廢婚事,只不過是太子一人的事情,太子不守承諾,使得小羽兒一怒退婚,這樣的事情於我們皇室並沒有多少的影響,若是父皇不下旨廢婚,到時候傳出的可就不僅僅是這些了。」

    「你在威脅朕。」

    南宮凜臉色黑了,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那雷霆閃電似乎馬上要降落下來,可惜南宮淩天並不怕老皇帝發怒,輕慢的開口:「若是父皇不介意皇室丟臉的話,兒臣相信不用多久,天下人便會知道父皇言而無信的事情了,而且皇室還會傳出醜聞,北幽王殿下和太子妃私通款曲,兩情相悅,置皇家的臉面於不顧。」

    「你。」南宮凜一口氣阻在胸口,差點沒氣過去,望著下首那個一向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傢伙,現在竟然深情款款的對一個女人,南宮凜的眼神便瞪上了花驚羽,花驚羽此刻一臉的無語,這傢伙太能扯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向冷酷無情的北幽王殿下還是一個演戲的高手啊,她真想給他鼓鼓掌,不過若是沒有他的努力,今日她要想退婚,恐非易事。

    大殿內,南宮淩天不理會老皇帝,伸手握著花驚羽的手,深邃的瞳眸滿是溫柔潤澤,寵溺的光芒遍佈在瞳底,就這麼當著老皇帝的面大刺刺的握著花驚羽的手,用酒釀般醉人的聲音開口。

    「小羽兒,你願不願意與本王做一對私通款曲的人?」

    花驚羽先是在他流光溢彩的迷人瞳眸中失神,隨即又在這醉人的話語裡被雷,真正是冰火兩重天,她的嘴角狠抽了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偏偏南宮淩天吐氣如蘭的氣息輕拂過她的臉頰,使得她想忽視都不能夠,最後只得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嗯。」

    南宮淩天得了她的應聲,眼裡的笑意更深,唇角的弧度越發的優美,抬眸優雅的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宮凜:「父皇,你看我們準備好了當一對受天下人唾駡的人了了,既然父皇不成全,便讓我們自個去解決吧。」

    南宮淩天說完拉著花驚羽的手轉身往殿外走去,身後的南宮凜差點氣得吐血,都快腦中風了,這個渾帳東西,這女人有什麼好的啊,竟然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女人如此大逆不道,不過南宮淩天在老皇帝的心裡份量極重。

    因為南宮淩天曾隨老皇帝御駕親征過,那時候南宮淩天拼盡了全力救了他,所以老皇帝對他比任何一個兒子都親,也更容忍他。

    老皇帝看著慢慢走遠了的兩個人,不由得冷喝:「站住。」

    「父皇。」

    南宮淩天慢悠悠的轉過身來,他知道老皇帝會喚住他的,並不著急。

    南宮凜看他回頭,臉上是一派邪魅,唇角是淺淺的笑意,分明是知道他會喚住他的,不由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望向花驚羽:「既然北幽王開了口,朕就准了你的請求。」

    花驚羽的一顆心放下了,一側的南宮淩天唇角擒笑,融融的說道:「那父皇就下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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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6:08 AM

第076章:退婚

    大殿上,老皇帝瞪了南宮淩天一眼,宣了太監進殿,讓自已的貼身太監準備了聖旨,他親筆書寫了一道聖旨:「拿去吧。」

    南宮淩天上前接過了聖旨,臉上笑意越發的迷人,望向上首的南宮凜:「兒臣謝過父皇的厚愛了。」

    「滾吧。」老皇帝伸手揉著腦袋,黑沉著一張臉怒喝,南宮淩天伸手拉著花驚羽告安退出了明德宮的大殿,大殿內,老皇帝等到他們離開,一掃先前的惱羞成怒,其實花驚羽不嫁給太子,倒省了他的心,他不希望太子和花家的人走得太近了,既然淩天看中了那丫頭就成全他吧。

    不過老皇帝想到花驚羽,還是有些頭疼,其實他更願意兒子娶一個才貌雙全的丫頭做王妃,例如江家的大小姐江月雅,那樣才貌雙全的丫頭才配得上自個的兒子吧,可是這抽風的傢伙不知道怎麼就看中這女人了,老皇帝歎氣。

    明德宮的大殿外面,南宮淩天打開了聖旨,眸光深邃的看著,唇角是點點的笑意,周身光華如玉。一側的花驚羽趕緊的一伸手搶了過來,仔細的觀看著,只見聖旨上清楚的寫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太子南宮元徽和花將軍府的花驚羽無意嫁娶,朕特准廢除太子和花驚羽的婚事,男婚女嫁從此後互不干涉。」

    聖旨下面清晰的蓋著老皇帝的玉璽,花驚羽看了又看,然後拿著聖旨對著光照了一會兒,以確認這道聖旨是真的。

    一側的南宮淩天看她歡喜的眉眼,不由得心中柔軟成綿,低磁的聲音響起:「別看了,是真的,父皇乃是皇帝,難道會下一道假聖旨不成?」

    「我就怕有什麼別的變故,你不知道我做夢就想著這一天了。」

    花驚羽小心的把聖旨疊好,然後收了起來:「走吧,我們該走了。」

    雖然有些波折,但是總算拿到了聖旨,她終於不用再頂著這一身黑皮膚過日子了,以後她要變白,讓天下人看清楚,她花驚羽有什麼配不上太子的,不是太子不想娶,是她壓根不想嫁。

    前面花驚羽走了幾步,沒聽到後面有人跟上,不由得奇怪的停住腳步,只見北幽王殿下身子一動不動,眸光幽暗深邃的望著她,花驚羽奇怪的開口:「怎麼了?」

    「你能順利拿到這道聖旨,多虧了誰?」

    南宮淩天提醒花驚羽,花驚羽立刻想到自已能順利的拿到這道聖旨,可多虧了南宮淩天,立刻滿臉堆笑的湊到南宮淩天的面前,臉上諂媚的笑意,好像一隻小狗似的。

    「多虧王爺的幫忙,謝謝了,以後若是王爺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本王也不要你的幫忙,這樣你答應本王一個承諾,這個是空頭承諾,以後本王想到了再用。」

    花驚羽挑高了眉,凝神認真的想,這個空頭承諾會是什麼呢,南宮淩天一看她認真想,便不滿意了,伸手拉著花驚羽的手,修長的手指扣著她的手指,不停的把玩著,憂怨無比的開口:「難道本王幫了你,只一個空頭承諾你都不給。」

    花驚羽想了想,他幫了她這麼多的忙,只得一個空頭承諾,倒確實沒有什麼大礙,她沒有理由不給是不是。

    「行,我答應你了。」

    花驚羽一同意,南宮淩天滿意的笑了,瞳眸中隱有暗芒,他這算是拿到了小羽兒一個口頭承諾,這是為了她日後發現他不是斷袖和他翻臉準備的,南宮淩天心中高興,整個人光輝燦爛,華貴非凡,一點也沒有往常的嗜血冷寒。

    花驚羽想到了還有正事要做,便催促道:「走吧,我們出宮去。」

    「好。」南宮淩天答應著,大手自然的拽著花驚羽的柔夷,一路上了北幽王府的馬車,後面的幾名手下相視一眼,然後同時的傳遞著資訊。

    北幽王府的好事近了。

    王爺的喜事近了。

    王爺要有王妃了。

    馬車上南宮淩天歪靠在榻上,一隻手還拽著花驚羽,撫摸著她柔軟的小手,一根一根的把玩著,好像是什麼珍寶似的,花驚羽總算後知後覺的發現了,立馬抽回手,一臉嫌厭的望著北幽王殿下:「王爺,你什麼毛病啊,怎麼喜歡玩手指啊。」

    南宮淩天嘴角抽了抽,被這不解風情的丫頭打敗了,花驚羽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先前大殿上的情況。

    「淩天,先前你在大殿上真是太厲害了,差點連我都被你騙進去了。」

    「喔,這麼管用。」

    南宮淩天挑高狹長的眉,眸光點點的瑩光,想起先前小羽兒替他上藥流鼻血昏迷的事情,眉間不由得攏上了喜意,看來他找到對付這傢伙的對策。

    馬車裡南宮淩天唇角勾出邪魅的笑意,花驚羽卻想到了一件正事,飛快的開口:「淩天,我能進你們北幽王府去沐浴行盥洗一番嗎?」

    她是想乘機解掉身上的黑色素,恢復本來真正的面貌,頂著這麼一個黑皮膚,實在是有夠難為她的,虧得她一直忍受著,現在她拿到了廢除婚事的聖旨,還怕南宮元徽不成。

    南宮淩天聽了花驚羽的話,墨玉似的眸子湧上了旋旎的波光,瀲瀲笑意湧起:「好。」

    一言落,吩咐外面駕車的侍衛前去北幽王府,馬車一路前往王府而去,花驚羽把南宮淩天的身子推開一些,也不避諱,直接的歪靠到榻上睡覺。

    「我休息一會兒,你不知道先前我只顧著擔心拿不到聖旨,累極了,現在拿到了聖旨,好累啊。」

    「嗯,睡吧。」

    南宮淩天溫聲說道,花驚羽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南宮淩天憐愛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睡著的她倦縮著身子像個小貓似的,讓人越發的疼愛到骨子裡,南宮淩天下意識的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摸她的臉頰,愛如珍玉,輕慢溫柔,直到花驚羽不耐煩的伸出手拂開他的手,他才愉悅一笑,整個車箱都充斥著一股幽淡的溫暖之意。

    馬車裡安靜下來,一人看書,一人睡覺,溫馨至極。

    北幽王府的馬車一路駛往北幽王府,而另外一輛馬車此時卻急急的前往宮中,這馬車正是太子南宮元徽的馬車,不過等到南宮元徽趕到宮門口,得到一個消息,北幽王殿下和太子妃離開了。

    南宮元徽不由得懊惱,立刻前往花府而去。花驚羽一定是拿到聖旨了,他一定要阻止她拿出這道聖旨來,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已被人退婚。

    若是日後他登基成了皇帝,那也是史上第一個被女人退婚的皇帝,以後就是他人生之中的污漬。

    若沒有七皇弟攪合在其中,他相信父皇不會下這道聖旨的,但現在有七皇弟攪合在其中,只怕這聖旨真的被花驚羽給拿到了。

    北幽王府琉園西挎院,這裡又恢復如初了,當日南宮淩天攆走了花驚羽,一怒之下把西挎院裡的東西全都砸了,可是事後卻又下令照原來的修復好,所以現在這裡又恢復如常了。

    西挎院的房間裡,花驚羽一覺足足睡了一個時辰,睜開眼睛後,看到熟悉的房間,房間裡還站著兩個丫鬟,正從前跟隨她的丫鬟阿紫和綠兒兩個,兩個丫鬟看到她,眸光擒上了淚水,同時的喚道。

    「小姐。」

    花驚羽有些怔愣,一時沒有說話,這裡的感覺讓她不愉快了,所以她一時間沒有動。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一道欣長如竹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白色的華袍如天邊流淌的雲一般,一走進來,阿紫和綠兒便恭敬的福身子:「奴婢見過王爺。」

    南宮淩天揮了揮手讓兩個丫鬟退出去,等到她們走出去,他徐徐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花驚羽,暗磁低迷的聲音響起:「小羽兒,你又生氣了是不是?這裡讓你感覺到不愉快了?」

    花驚羽不吭聲,咬牙抬頭盯著他,她就是不開心又怎麼了?他把她從這裡攆了出來,重回這裡她便不開心又怎麼樣。

    「這樣,你把本王也從這裡攆出去,這樣你的氣就消了,一人攆一次你看可公平?」

    花驚羽聽他低沉而暗磁的話,不由得冷哼:「你以為我不敢攆你嗎?」

    她說著抬手抄起了身側的一個枕頭,對著南宮淩天砸了過去:「南宮淩天,你給我滾出去。」

    南宮淩天立刻唇角擒笑,肆然優雅的走了出去:「好,本王出去了。」

    一會兒功夫便聽到外面清磁的聲音響起來:「小羽兒,本王可以進來了嗎?」

    「不行。我氣還沒有消呢?」

    花驚羽的唇角勾出笑意,南宮淩天這傢伙對她真是沒得說的,這個朋友真的很不錯,可惜了他是個斷袖,否則她一定要搶了過來自已用,省得便宜了別的女人。

    外面的男人一臉雲淡風輕,肆狂冷然的立於牆角之下,明明該是被攆的人,卻說不出的風華。

    阿紫和綠兒還有不遠處的幾名手下直接的目瞪口呆加上無語,這是演哪出啊,不過這些下人倒是知道,王爺對這位小姐兒看來是真心的寵。

    一會兒外面南宮淩天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小羽兒,你氣消了沒有?」

    「沒呢。」

    「要不本王進來再讓你攆一次。」南宮淩天說完真的優雅的走了進來,笑望向房中的花驚羽,花驚羽努力的板著臉,不過在他氤氳水漾的眼眸中還是敗下陣來了,最後噗哧一聲笑了:「好了,這次原諒你了,不過若是下次再招惹我,我就不會原諒你了,知道嗎?」

    「嗯。」看到花驚羽嬌俏動人的笑,南宮淩天的心情一下子愉悅了,他修復西挎院的目的,就是想解開小羽兒的心結,看來很成功。

    「你不是要沐浴盥洗嗎,快點去,花府還有一齣戲等著你呢?」

    南宮淩天低沉的聲音裡有邪魅愉悅,花驚羽一聽便聽了出來,不由得挑高眉望著他,只見南宮淩天俊美的面容上光華流轉,往日冷酷嗜血的瞳眸此時卻攏著溫潤的光華,看得花驚羽忍不住嘟嚷,妖孽的傢伙。

    「說吧,難道你做了什麼不成?」

    「你不是要宣讀聖旨嗎?怎麼能少得了觀眾呢,所以本王通知了幾位朝中的大臣,說你回府了,太子也在哪裡,這可是個好機會。」

    花驚羽嘴角抽了抽,為什麼她覺得這男人有幸災樂禍之感呢,竟然連觀眾都準備好了,既然如此,她怎能不好好的表演一番呢,想著笑道「那我去沐浴盥洗一下,你等我。」

    「好。」南宮淩天喚了外面的阿紫和綠兒進來:「好好侍候小姐,以後你們仍然跟著小姐侍候她。」

    一聽他的話,花驚羽不依了,直接拒絕,她原諒他是一回事,但是他的人她是不敢用了,回頭一個生氣再收回去,她丟不起這臉。

    「別,我身邊有人,還是讓她們待在王府裡吧。」

    花驚羽一開口,房裡的三人臉色都暗了,阿紫和綠兒眼裡升騰起霧氣,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小姐你不要我們了,是不是我們不夠好。」

    南宮淩天幽怨陰暗的聲音徐徐的響起:「小羽兒,你還說你氣消了,其實你心裡還記著這件事。」

    花驚羽瞪了他一眼,別給她幽怨,要幽怨也是她好不好。

    「我怕你哪天一個心情不好,又把她們收回去,丟臉丟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再丟第二次,這和生氣沒有關係。」

    「本王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北幽王殿下保證,一臉的認真,一側的阿紫和綠兒貓兒似的叫起來:「小姐,你別攆我們走。」

    花驚羽抬眸望過去,便看到那三人一臉希翼的望著她,不由得好笑,不過依舊堅定的望著南宮淩天:「你確定以後不會再一生氣便把她們收回去了。」

    「本王不會再對你發脾氣的。」

    「這一點我還真不太相信。」

    這傢伙的脾氣可真不敢恭諱,保不准哪天再翻臉。

    「小羽兒。」南宮淩天深暗的瞳眸中隱有委屈的光芒,花驚羽一身驚悚,隨即否認,一定是自已眼花了看錯了,嗜血冷情心狠手辣的北幽王殿下怎麼會委屈呢,不過看他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啊,美男就是好,做什麼都讓人不忍拒絕,當然前提是這個男人不再招惹她,機會她會給他一次,但絕對沒有第二次。

    「好吧,既然讓她們跟著我,以後別再說收回去什麼的,就算你收了我也不會再還給你的。」

    花驚羽認真的說道,她是真的不會再給他了,若是他再膽敢開口要,她不介意狠狠的教訓他,男人言而無信一次就夠了,二次可就渣了。

    南宮淩天唇角璀璨的一笑:「阿紫,綠兒,還不侍候小姐去沐浴盥洗。」

    「是,王爺。」

    阿紫和綠兒盈盈一笑,先前的愁雲立馬煙消雲散了,上前一步侍候花驚羽起來,然後侍候著她去沐浴盥洗。

    南宮淩天便坐在花驚羽的房裡看書。

    西挎院的浴房中,花驚羽吩咐了阿紫和綠兒去給她準備衣服,她一個人泡一會兒。其實她之所以選在這時候沐浴就是為了去掉身上的黑色素。

    二婢應了一聲,各自去準備東西,浴房之中的花驚羽動作俐落的取了一枚藥丸服下,整個人埋在浴水之中,浴房裡的溫度偏高,一會兒的功夫,她身上的黑顏色退了出來,一層黑乎乎的污漬浮在水面上,花驚羽飛快的動手清洗,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恢復了本來白晰的面目,只是手臂上和身上還有不少的傷痕,因為褪掉了黑色素,所以這些傷痕倒格外的明顯了,看來她要好好的制一些去疤的藥丸了,把這些疤痕去掉,否則太難看了。

    氤氳的浴房裡,花驚羽柔柔的歪靠著浴池的池壁,濕漉漉的黑髮飄浮在水中,那墨髮之中的嬌顏說不出的動人,明媚清麗,靈氣逼人,那一雙明珠般瀲灩動人的明眸在白晰肌膚的映襯下,越發的澄亮耀眼,又黑又亮,一下子便擊中了人心。

    屋外有腳步聲響起,阿紫的聲音響起:「小姐,你洗得差不多了吧。」

    阿紫的手裡拿著一塊雪白的上等錦布,準備替花驚羽擦拭身子,綠兒的手中捧著的是一件淺綠色的望仙裙,望仙裙設計特別的獨特,泡泡袖窄腰,逶迤拖地的裙擺,裙擺之上鑲滿了細小名貴的東珠,東珠散發出貴氣逼人的光芒,映襯整件衣服流光溢彩,這一件衣服可是價值不菲的,這樣的衣服僅僅是衣櫥中的一件,從這一點可看出王爺對小姐的寵愛,今天這件衣服還是王爺親自挑選的。

    阿紫掀簾望向浴池,雖然有薄薄的霧氣,不過清晰的見到浴池中一個膚白如雪的俏麗女子,正慵懶的歪靠在浴池邊閉目養神,阿紫先是錯愕,隨之一驚,小姐哪裡去了,不由得大喝:「你什麼人?」

    花驚羽先前聽到阿紫和綠兒二人走了進來,所以沒有出聲,沒想到竟然聽到阿紫如此好笑的一句話,不由得挑高眉斜睨過去:「阿紫,我變得這麼厲害嗎?」

    阿紫一聽這聲音,竟然是小姐的聲音,難道這個雪白如玉的人是小姐,一張清麗如芙蓉的容顏,此時散發著淡淡的紅暈,往日黑乎乎的肌膚此時是欺霜寒雪一般白,白得透明,白得晶瑩,就像美玉一般,再看那明亮耀眼的大眼睛,就像暗夜天上最美的星辰,深邃漆黑而動人,瞳眸靈動異常,挺直的小鼻子下面是櫻花般粉嫩的唇。

    阿紫和綠兒二人目瞪口呆的指著浴池中的花驚羽:「小姐,你的臉,你的身上?」

    花驚羽動了一下,懶懶的從浴池中站起來,舒服的伸展了一下手臂:「我先前被人下毒了,所以才會如此黑,其實這是我真正的容顏,不過應該沒那麼誇張吧。」

    她是真的覺得兩個丫鬟太誇張了,雖然說白人顯美,但是也不會那麼誇張。

    阿紫和綠兒聽了花驚羽的話,總算明白為什麼花驚羽會一瞬間變得膚白如雪了,俏麗動人了。

    「小姐,你不知道,你真的很美啊。」

    「是啊,小姐,奴婢們沒有撒謊,你真的好漂亮啊。」

    綠兒接口,兩上丫鬟直到現在才肯定下來,原來小姐這麼美麗,一想到這個,兩個丫鬟比花驚羽還高興,興奮的開口:「小姐,這真是太好了,讓以往那些瞧不上小姐的人好好看看,小姐長得這麼美麗,看她們以後還有什麼臉說小姐。」

    兩個小丫鬟上前侍候花驚羽,用棉布替她擦身子和擦頭髮,然後細心的替她換上王爺特地挑選的衣服,想到王爺還沒有見到小姐的真面目,兩個丫鬟不由得悶笑起來。

    「你們兩個笑什麼呢?」

    「小姐,奴婢想著,若是王爺發現小姐長得這麼美麗,會不會大吃一驚。」

    阿紫開口,光是想像她就可以想到了。

    綠兒笑著接口:「肯定的,看到這麼美麗的小姐,王爺會不會不讓小姐出門了。」

    「你們兩個鬼丫頭,看來還是應該做暗衛啊,這一張嘴可真是讓人受不了啊。」

    花驚羽無語的瞄著兩個丫頭,實在是太誇張了。

    即便她知道她變白之後,和以前相差了很多,可是怎麼到這兩個丫頭的嘴裡便成了天仙國色,傾國傾城的容貌了,要她說啊,這天下人就算再美,其實也美不過她們家的王爺吧,傾國傾城都不為過。

    阿紫和綠兒一點也不以為意,依舊唇角抿著笑,不過待到看清楚花驚羽身上的疤痕時,便同時的蹙起了眉:「小姐,你的身上哪裡來的這麼多疤痕啊。」

    花驚羽瞄了一眼,伸出手輕撫手臂上的疤痕,淡淡的開口:「還能哪裡來的,還不是那些人打的。」

    花驚羽臉色微暗,害她的人早已遭到了報應。

    房間裡安靜下來,阿紫和綠兒侍候著花驚羽穿上了淺綠色的望仙裙,頭上的墨髮雖然被吹幹了,卻依舊隨意的鬆散在肩上,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花驚羽領著兩個丫鬟往外走,一路往房間走去,一路說著話。

    「小姐你穿上這衣服更漂亮了,奴婢敢說,就算是梟京第一美人江大小姐也沒有小姐美。」

    「奴婢雖然沒有看過西陵第一美人雲芙公主,但是奴婢猜測,就算是雲芙公主也未必比得過小姐。」

    綠兒說得,她覺得小姐最美的地方不僅僅是她如玉的肌膚,還有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像會說話的星星似的,又亮又耀眼,深邃而神秘,說不出的動人,還有她舉手投足的自信和不卑不亢,既沒有江家大小姐那種高高在上的盛氣淩人,也沒有一般女子的懦弱膽怯,她就是自然的散發著魅力,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

    「阿紫,綠兒,今晚菜裡是不是放蜜糖了?」

    阿紫和綠兒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小姐這是說她們嘴上抹蜜嗎,兩個丫鬟不依的叫起來:「小姐,奴婢說的是真心話。」

    三個人說著話的功夫,便走到了西挎院的主屋,阿紫和綠兒兩個人守在了門外,並沒有走進去,花驚羽倒也不以為意,徑走掀簾走了進去,門簾輕響,門內正在看書的某人緩緩的抬起眸光望過來,然後石化了,好半天沒有動,最後試探著開口。

    「小羽兒。」

    南宮淩天的眸光深邃幽暗下去,眉輕跳了跳,這是小羽兒,沒想到小羽兒的本來面貌竟然是這樣的,嬌俏動人,嫵媚清麗,整個人就像一株開得最豔的碧荷,散發著清幽的氣息,臨水而居,仿似水中仙子。

    他親手挑選的望仙綠裙,使得她就像瑤池碧波之中的仙子,盈盈立于迷蒙的霧氣之中,這一刻南宮淩天忽然有一種衝動,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美好,這樣美麗又動人的小丫頭就該藏在家裡。

    以前她沒有變白沒有變美的時候便那麼多男人注意她了,現在她變得這樣俏麗又嫵媚,不知道又將要吸引多少狂峰浪蝶,這讓他忽地不安起來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堂堂的北幽王殿下也有不安害怕失去的時候。

    花驚羽不明白此刻南宮淩天心頭的震憾,還輕巧的走到南宮淩天的面前,輕悠的轉了一個圈,飄逸好似滿池碧蓮中的仙子,看得南宮淩天的瞳眸緊了緊,伸手抓住她纖細白嫩的小手,沉聲開口:「小羽兒,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好醜。」

    「醜?」

    花驚羽錯愕,先前阿紫和綠兒還說她美來著,怎麼到這位爺的嘴裡便醜了,難道真醜,花驚羽下意識的撫摸上自已臉,不至於吧,這位爺什麼眼光啊。

    「南宮淩天,你竟然膽敢說我醜,我哪裡醜了?」

    花驚羽怒瞪著南宮淩天,發威的她多了一抹惹人憐愛的嬌俏,活潑靈動,好似林間的一隻小精靈。

    南宮淩天緊扣著她的手,瞳眸越發的幽暗,唇角也緊抿起一條直線:「你怎麼會好好的變白了,以前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有人對我動了手腳,使得我的皮膚變得黑乎乎的,掩蓋了本來的真面目。」

    「原來是這樣,可是這樣子本王好不習慣,不如還是變回原來的樣子怎麼樣?」

    南宮淩天的眸光微眯了起來,眼神中別有用意,他只想把這樣美麗的小丫頭給藏起來,不讓別人給看到,省得別人惦記著,不過花驚羽很顯然的不能同意南宮淩天的話。

    女人誰不喜歡漂漂亮亮的,之前她為了不嫁給南宮淩天,所以才頂著一張黑面孔,每次都被別人嘲笑,每次走到哪裡別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雖然不敢亂說,可是那眼神還是清晰的顯示出她的與眾不同。

    現在她順利的拿到了太子的聖旨,再用不著藏著掖著了。

    花驚羽抽回自已的手,沒好氣的開口:「南宮淩天,你沒毛病吧,你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多長時間啊,你難道想讓我一直頂著一副黑面孔然後受別人嘲笑嗎?」

    「誰敢,誰敢嘲笑你,本王滅了她們。」

    南宮淩天一瞬間嗜血的開口,森森寒氣溢出來,花驚羽無語的翻白眼,然後瞪著他。

    「現在我們討論的問題不是別人說不說,而是我明明一副長得不錯的樣子,為什麼要裝醜啊,以前是因為不想嫁給太子,所以只能頂著一副黑面孔,現在總算可以不用再頂著黑面孔了,為什麼還要頂著黑面孔啊?」

    本來以為這個男人看到她變漂亮了,會替她高興的,沒想到他竟然無理取鬧,什麼叫著他不習慣啊,他不習慣便讓她頂著黑面孔啊。

    再說他習不習慣幹她什麼事啊。

    花驚羽氣憤的走到銅鏡之前坐下來,照著鸞鏡中的自已,和前世竟然長得驚人的相似,哪裡醜了,分明是極好看的。

    她懶得理會身後的南宮淩天,朝外面的喚人:「阿紫,綠兒,進來替我梳頭。」

    「是,小姐。」

    二人走了進來,只見王爺的臉色有些幽暗,小姐也是一副很氣憤的樣子,阿紫和綠兒二人不由相覷,小姐變得這麼漂亮,王爺應該很高興才是啊,怎麼反而不高興了。

    不過兩個丫鬟不敢說話,走到花驚羽的身後,綠兒上前替花驚羽梳了一個鬆散的淩雲髻,細細縷縷的碎發順著白晰的小耳垂墜落一些,別樣的嫵媚,綠兒梳好了頭髮,又挑了一枝玉蘭花別在小姐的髮髻,立馬便活色添香起來。

    小姐看上去又美又嫵媚動人。

    不過王爺為什麼臉色越來越陰沉呢,似乎很不高興似的,難道小姐長得美了,王爺反而不高興了。

    阿紫和綠兒一身的冷汗,不會吧。

    房間裡,南宮淩天眯著眼睛,望著前方不遠的嬌麗嫵媚的身影,心頭不自覺的湧動起一抹不安,總覺得這樣子的小羽兒,會有人來搶奪似的,不由得患得患失起來。

    不過看小羽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知道若是他再不說話,只怕又招惹得小丫頭生氣了。

    南宮淩天的瞳眸一瞬間湧上了誓在必得,是他的東西,就沒有別人能染指得了的,手指緊握,誰若膽敢動他的人,唯有死,他的臉上湧上了殺氣,不過很快化為烏有,暗磁的低迷的聲音響起。

    「小羽兒,怎麼生氣了?」

    花驚羽回首望去,沒好氣的開口:「你說你好好的打擊別人幹什麼?本來我正想著好好的重創一下太子呢,不是他不想娶我,而是我不嫁他,偏偏你來這麼一悶棍,讓我的好心情全都沒有了。」;

    花驚羽說的是事實,本來她還想驚豔一場,至少要狠狠的反擊太子一下,不是太子不娶她,而是她不想嫁,不是她不配他,而是他不配她,她花驚羽清麗動人,有什麼配不上他的。

    南宮淩天的眉眼魅惑妖治,唇角是瀲灩的笑意:「是本王的錯,本王先前只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其實小羽兒變白了之後,真的很美。」

    「你確定。」花驚羽斜睨著眼睛問,南宮淩天眸光更深了一層,看著她冷沉著臉說話,卻別有一番韻味,完全不似一般女子那般的令人討厭,看來他是真的中了她的毒了。

    既然是他想要的,無論如何也論不到別人來搶。

    「小羽兒絕對是花見花開,人見人愛的美人。」

    南宮淩天一臉邪魅的開口,花驚羽雖然依舊板著臉,不過知道這傢伙難得的誇獎人,這已經是不錯的了,所以不再計較了,眼下她還有正事要做呢,天色不早了,花府那邊觀眾都準備好了,她這個唱主戲的豈能不出席呢,想著緩緩的起身。

    「今兒個我心情不錯,就不計較你的話了,咱們還是前往花家吧。」

    「好。」南宮淩天慵懶的起身,唇角擒著冷嗜陰暗的笑,周身的風華瀲灩,走到花驚羽身邊,伸手拉著花驚羽,一個風華瀲灩,傾國傾城,一個嫵媚動人,俏麗奪目,竟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兩個人走了出去,門外的阿紫和綠兒看呆了眼睛,直到南宮淩天和花驚羽走出去很遠,才反應過來,趕緊的一閃身跟了上去,兩個丫鬟剛出去,便看到院門外,青竹墨竹等手下集體的石化了,然後青竹一把拉著阿紫的手。

    「那個美麗動人的小姐是誰,王爺怎麼又換了一個女人。」

    阿紫抬手賞了青竹一記爆粟:「胡言亂語什麼,這就是小姐。」

    「小姐,花小姐,怎麼會變得這麼白這麼美啊,這是怎麼了?」

    青竹和墨竹二人無語的抬頭望天,這整個梟京的人都知道花驚羽膚黑如鍋底,原來真正的她竟然膚白如雪,美顏似花,真正是震憾人心,現在看來,還是他們王爺有眼光啊,一挑便挑中了這麼一個美人來做王妃,還是此次武魁之爭第一的人,這樣的花小姐配他們爺可是剛剛好啊。

    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啊。屬下正感概,前面南宮淩天凜厲的聲音響起來:「人呢。」

    「爺,我們來了。」

    幾個人清醒,趕緊的追上前去侍候著,一行人出了北幽王府,一路上花驚羽惹來多少人的驚歎,個個都猜測著這個長得俏麗動人的女子是誰,議論紛紛。

    王府門外,花驚羽和南宮淩天上了馬車,外面的侍衛翻身上馬,尾隨而行,一眾人前往花府而去。

    花驚羽早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此刻的她整個身心都在袖中的聖旨上,她總算如願拿到這道聖旨了,以後她和太子南宮元徽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想到這個便令人開心,除掉了太子的婚事,以後便待她來和太子好好的清算清算這帳了。

    花驚羽的唇角是陰暗的冷笑,以後她再也不會任人欺淩了,招惹她的人,她不會再放過了。

    眼神一瞬間狠厲異常。

    馬車之中的南宮淩天好像沒看到一樣,伸手抓著花驚羽的手把玩著,細膩柔軟,纖白粉嫩,一雙粉嫩白晰的手,就像最好的玩具一般,令人愛不釋手。

    他只想牢牢的抓住這隻手。

    「小羽兒,退掉了太子的婚事,你有什麼打算?」

    南宮淩天不動聲色的開口,暗磁的聲音帶著意味難明的氣息,花驚羽微挑眉,眸光之中隱有波光湧動。

    「等到退掉了太子的婚事,我想找一個人。」

    「誰?」對於她口中的這個人,南宮淩天十分的敏感,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她口中提到這個人了,他的心中一下子充滿了濃濃的酸味,這人是什麼人啊,竟然一直讓她牽掛著,這讓他十分的不悅,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若是一表現出來,只怕他就不會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他絕對不會允計這樣的一個人存在著,唇角隱有嗜血的殺氣。

    花驚羽並沒有注意,而是想到了寧睿,想到寧睿,她的心裡便湧上了濃濃的愉悅,飛快的開口說道。

    「一個我最親的親人。」

    花驚羽說完,南宮淩天的眉心蹙了起來,瞳底有化不開的冷戾,最親的人,她的親人不是都在梟京嗎?為什麼她還要找親人啊。

    「他對你真的這麼重要。」

    「是的,若是找不到他,我不會開心的,只有確認了他活得好,我才會開心。」

    花驚羽柔柔的說道,如若能知道寧睿和她一樣穿越了過來,她就解開了心結,而且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和她一樣來自異世的人,他們還是親人,這感覺特別的舒服。

    「難道你喜歡他。」

    南宮淩天修長如玉的手上青筋隱隱的出現,俊美如玉的臉上隱有寒霜,眼神淩厲嗜血,手指一下一下的輕輕的觸摸著花驚羽的手指,花驚羽因為癢,忍不住抽回手不滿的嘟嚷。

    「你多大的人了,還玩手指。」

    此刻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舉動實在是太親熱了,以前她和寧睿相處的時候也很自然,所以她並沒有深究。

    花驚羽嘟嚷完,想起南這南宮淩天的話,不由得唇角的笑意深了:「是啊,我喜歡他,很喜歡他。」

    寧睿就是她的親人,唯一的親人,他們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兄妹可以比的,他們相依為命了二十年,這感情之中堆徹了血肉一樣刻骨銘心的情,多少個日夜,他們一起從狼群裡活過來,從死人堆裡活過來,從無數個催魂奪命的日子裡走過來。

    她可以這樣說,沒有寧睿就沒有她,相同的沒有她,寧睿也會寂寞得多。

    所以他們的情份不是別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南宮淩天因為花驚羽的話,一瞬間周身湧動起濃烈的冷戾,瞳底更是毀天滅地的殺氣,沒想到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她竟然有了喜歡的人,這一刻他只想殺人,殺掉她喜歡的人,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不會放過他的。即便她有了喜歡的人,他也不會放她離開的,因為他想得到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破壞的。

    花驚羽因為說到寧睿太高興,所以倒沒有過多的注意著南宮淩天,她的思緒沉浸在過去的種種裡。

    南宮淩天陰暗嗜殺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小羽兒找到這個人是不是想嫁給他?」

    花驚羽一驚,不由得惱怒瞪了南宮淩天一眼:「你有毛病啊,我怎麼可能嫁給他啊,他是我哥啊。」

    不知道是因為太熟悉了,還是從來沒有往那裡想過,雖然寧睿疼愛她關愛她,但是花驚羽只當他是自已的兄長,因為他們之間的這份情不能被褻瀆,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現在陡的聽到南宮淩天這麼一言,花驚羽臉色難看了,陰驁的瞪向馬車一側的南宮淩天。

    南宮淩天的眉宇上那淩厲的嗜狠之氣還未退去,便聽到了這麼一句。

    一時間只感覺自已是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前一刻還憤怒戾狠的想殺人,下一刻卻又坐上雲宵,直上九天,一顆心重重的墜落到地上,原來小羽兒只是當那個人是哥哥,難道那個人是花千尋?想想應該不是。

    南宮淩天挑高眉望向花驚羽,眉眼已是溫融如和風的笑意,完全不復先前的淩厲肅殺,假裝不經意的開口。

    「小羽兒,本王也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別的意思。」

    淡淡的仿若和風的神情,面容溫融而邪魅,仿似真的只是隨口說的一般。

    花驚羽睨了他一眼,總算不說話了,歪靠在軟榻上,有氣無力的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南宮淩天轉移話題,緩和氣氛。

    「你還是想想待會兒如何向太子宣讀聖旨的事情吧。」

    提到這件事,花驚羽總算開心了,俏麗清豔的眉宇如花開,明媚而嬌豔。

    「沒想到真的拿到了聖旨,我一想到這個,便覺得身輕氣爽的周身輕鬆,總算擺脫那個渣男了,再也不用和這個渣男攪和到一起去了。」

    南宮淩天但笑未語,斜靠在一側的軟榻上,微眯著眼睛看著眉顏愉悅的小丫頭,那歡如夏花的璀璨面容深深的刻畫在他的心中,越來越深。

    馬車一路駛到了花府,駕的一聲停了下來,外面的侍衛恭敬的開口:「王爺,花家到了。」

    「嗯。」南宮淩天望向花驚羽,暗磁的聲音低迷的響起來:「小羽兒,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去。」

    花驚羽搖了搖頭,眼下她雖然拿到了聖旨,但是還沒有宣讀聖旨呢,所以她還是不要讓南宮淩天摻合進來了,等到宣讀了聖旨後,她就可以隨意的交朋友了。

    「不用了,你還是回去吧,我自會退掉太子的婚事的,不過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嗎?」

    「你說?」

    南宮淩天唇角淺淺的笑意,瞳眸滿是深邃的幽暗的光芒,立體的五官因為他的愉悅而瀲上了光輝,這一刻的他一掃別人面前的嗜血殘狠,說不出的高潔。

    「立刻把我和太子解除婚約的事情傳出去,我要讓天下人儘快知道我不再是太子南宮元徽的未婚妻,不再是他的太子妃了。」

    「好,本王立刻讓人去辦這件事。」

    事實上他的心裡比她還渴望儘早解決這件事,等到解決了太子的事情,他便進宮請旨,讓父皇下旨把小羽兒賜給他為妃。

    花驚羽下了馬車,南宮淩天唇齒璀璨如明珠,實在是太晃眼了,花驚羽睨了他一眼,忍不住淬了一口,妖孽。

    馬車裡的男子長眉如墨潑開,驚豔華麗,車簾輕輕的放下,待到馬車駛離了花府,南宮淩天美絕華麗的面容之上籠上了一層冷冽幽光,唇角緊抿,一雙修長如玉的大手輕輕的扣著案几,冷戾低沉的聲音響起來。

    「青竹。」

    「爺。」青竹閃身飄了進來,恭敬的跪地垂首領命,南宮淩天淡淡的開口:「先前花小姐所說的事情可是聽到了,立刻去辦,要辦得漂漂亮亮的。」

    「是,王爺。」

    青竹閃身飄了出去,花小姐很快可就是他們家的王妃了,他豈能不盡心盡力的呢。

    馬車一路前往北幽王府,南宮淩天閉目養神,忽地眼睛耀出一道烏光,雖說他不該前往花府,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非議,但是不能正面看熱鬧,難道不能偷偷的瞧瞧熱鬧,如此一想,興致盎然,眉眼立刻攏上了歡喜,只要是接觸到有關於花驚羽的事情,他沒來由的感受到熾熱。

    「墨竹,我們去花府。」

    兩道身影一先一後飄然的離開了馬車,暗夜之中,沒人看見兩道光影快若星矢的離開了馬車,馬車依舊一路不緊不慢的離開了,前往花府而去。

    花家,花驚羽領著阿紫和綠兒二人走進了花府的大門,大門口站著東府的管事夏忠,夏忠身後跟著幾個下人,正不時的張望著,聽到腳步聲響起。飛快的迎了過來,現在朝中的幾位大臣以及太子全都過來了,正在東府的正廳候著呢,聽說三房的大小姐奪得了此次武魁之爭的魁首,眼下可是京城的熱門人物,所以夏忠在這裡親自迎接花小姐。

    幾個人迎了出來,一抬首看到一個飄然而入的嬌俏美人,雲鬢如雲,膚白如雪,眉眼俏麗,一雙清瞳不怒而威,那內裡的深邃令人探測不到她任何的想法,一身逶迤拖地的華貴長裙,襯得她玉姿越發的嬌媚豔麗。

    「這位小姐,你找誰?」

    夏忠恭敬的開口請教,這位小姐一看就是個身份貴重的人,他可不敢怠慢。

    花驚羽挑高了眉望著夏忠,能再誇張點嗎?難道是天黑了的緣故。

    身後的阿紫和綠兒二人走上前來,笑著開口:「夏總管,這是我們家的小姐,你老眼睛是不是不靈光了,連小姐也認不得了?」

    阿紫和綠兒二個一開口,夏忠一眼認出了阿紫和綠兒,這不是三房小姐的丫鬟嗎?想到阿紫的話,夏忠倒抽一口冷氣,飛快的抬首望向花驚羽:「你是驚羽小姐?」

    花驚羽翻了一下白眼,輕應:「夏總管這是貴人多忘事了,連我也不認識了,這才多久的時間啊,看來以後沒事我要多在夏總管的面前晃晃,省得夏總管眼生。」

    花驚羽話裡滿是調侃,並沒有責怪夏忠的意思,夏忠乃是東府的管家,與她本就不是十分的熟悉,再加上自已皮膚變白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又是大晚上的,他這麼大歲數,一時認不出也沒有什麼。

    「老奴不敢,驚羽小姐降罪。」

    夏忠立刻小心的請罪,雖然他是東府的大總管,可是現在的花驚羽不同於以前了,一來她是此次武魁之爭的魁首,梟京最熱門的人物,二來她還是太子妃呢,聽說很快皇后便會下旨讓他們完婚的,無論如何她也不敢得罪這位小姐兒。

    現在的她人美能力好,身份顯赫,日後定然會成為燕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的。

    花驚羽挑了挑眉,淡淡的開口:「起吧。」

    她說完領著阿紫和綠兒二人往裡走去,夏忠領著幾個下人趕緊的跟上她,恭敬的稟報:「小姐,太子殿下和朝中幾位大人聽說小姐回京了,進府來向小姐道賀來了。」

    「喔。」花驚羽停了下來,眉梢高挑,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透著慵懶的清麗,優雅撩人。

    夏忠身後的幾個下人不由得咋舌,驚羽小姐好漂亮啊,連那梟京的第一美人江月雅都沒有驚羽小姐漂亮呢。

    只是她原來黑乎乎的掩蓋了本來的真面貌,真實的她長得漂亮又動人。

    「頭前帶路吧。」

    花驚羽淡淡的開口,自信充斥於周身,因為能力變強,所以她不再害怕別人,所以舉手投足有一股強大的自信,這使得她俏麗的面容越發的璀璨奪目。

    一行人往東府的正廳行來,遠遠的人還沒有到近前,便聽到裡面傳來的熱鬧喧嘩之聲。

    其中隱約聽到有大臣的聲音響起:「殿下,臣等恭喜殿下不日將大婚,到時候臣定會前往太子府觀禮。」

    「是啊,喜事一樁啊。」

    這些話盡數落到花驚羽的耳朵裡,她唇角勾出陰沉的冷笑,都這種時候了,南宮元徽還有臉說他們將要大婚了,這個男人有多可笑啊,先前還命人除掉她,這會子又來說和她大婚的事了,這樣反反復複的男人實在是不可取,即便他不像以前那般蠢,韜光隱晦了,可那又怎麼樣?

    一眾人走進了東府的正廳,正廳裡的人正說得熱鬧,聽到門前的腳步聲響起,齊齊的停住了說話聲,望了過來。

    所有人都呆怔住了,望著門前一身清豔,雍擁華貴,自信非凡的女子,琉璃一樣深邃的眼睛,好像夜空上最亮的星辰,膚色白晰而透明,臉頰隱有紅霞,一身淡綠色的逶迤長裙襯得她風華豔豔,舉手投足帶著淡淡的威嚴,行走間雍擁而華貴,即便是皇室的公主也沒有她這份的氣派。

    正廳裡沒有人說話,都呆愣的望著花驚羽,想著這女人是誰啊?

    一時竟沒有人把她和花驚羽聯繫在一起,直到夏忠的聲音響起:「二老爺,三老爺這是驚羽小姐。」

    一句驚羽小姐,使得正廳裡的人醒神,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你看看他,他看看你。

    最後有朝中的大臣開口:「花小姐怎麼變得這麼白了?」

    「是啊,還變得這麼好看了。」

    「嗯,就是江月雅恐怕也比不過花小姐的美麗。」

    花驚羽的美是一種慵懶隨意,自信充斥於周身,不經意間散發出一種魅力,讓人留連忘返。

    江月雅的美卻散發著一種傲氣,一種鋒芒畢露的美豔,好似薔薇一般,讓人不敢隨意的靠近。

    正廳裡,花雷眸光複雜的望著自個的女兒,本來以為自已的二女兒才是一塊寶,沒想到到最後真正是寶的竟然是這個大女兒,不但人美能力好,還深受太子的喜歡,他這是看走眼了,不僅僅是他,是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羽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花雷最先開口,花驚羽淡淡的挑眉,笑望向花雷:「這句話,爹爹應該去問雲夫人,想必她會告訴爹爹,為什麼我以前會那樣黑,我想她會告訴你答案的。」

    這話一落,便讓人想到,以前花驚羽之所以那麼黑,乃是雲氏動的手腳,眾人想通這個理,不由得望向花雷,眼神便有些鄙視,這花雷倒底是個武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要不然怎麼就讓一個女人把持了後院,把自已如花似玉又有能力的女兒捨棄了呢。

    花雷看著正廳裡幾位朝中大臣的眼神,不由得心裡微苦,眼神酸澀,他哪裡會想到這些啊。

    這時候太子南宮元徽反應了過來,立刻起身站起來,走到花驚羽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花驚羽,那雙深邃幽暗的黑瞳中滿是祈求,希望花驚羽不要把聖旨拿出來。

    「羽兒,母后說立刻宣欽天監進宮為我們選皇道吉日,為我們兩個大婚,以後你就是本宮的太子妃,以前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以後只要你想要的,本宮定然會你尋來。」

    南宮元徽這是變相的許諾了花驚羽,若是她不拿出聖旨來,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一定會為她許諾來的。

    花驚羽眸光幽深,唇角微勾出譏諷,笑望向頭頂上方的男人。

    這個男人以為她會相信他這樣的男人嗎?要想讓她相信他,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不過相不相信他都不重要,她是不會嫁給這個渣男的。

    「殿下這話是真的嗎?」

    南宮元徽眸光一動,不由得心喜,以為花驚羽想通了,願意嫁給他了,不由得沉穩的點頭:「沒錯,只要羽兒想要的,本宮定然會為你尋來的。」

    花驚羽唇角璀璨一笑,清麗嬌媚的開口:「我不想嫁給殿下怎麼辦?殿下也同意嗎?」

    南宮元徽臉色一黑,瞳眸暗沉無邊的深淵,定定的望著花驚羽,幽冷的聲音響起來:「羽兒,別鬧了。」

    花驚羽的臉色陡的一沉,陰驁無比望著南宮元徽,一字一頓的開口。

    「太子殿下,今日不是你毀婚,而是我毀婚。我花驚羽不嫁渣男,不嫁種豬男,要嫁便嫁疼我上天,寵我入地,一生只娶一妻的男人。」

    一道聖旨送到了太子的面前,太子的臉色瞬間青黑一片,正廳裡所有人都臉上都失了顏色。

    花雷最先反應過來,飛快的起身顫抖著聲音開口:「羽兒,你做什麼?」

    雖說以前花雷瞧不上太子,但最近知道太子乃是韜光隱晦的,真正的太子是個很厲害的人物,這樣的人足以配羽兒了,羽兒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竟然毀婚。

    正廳裡的幾位朝中大臣誰也沒有說話,一起望著太子殿下。

    南宮元徽咬牙,眸光淩寒的望著花驚羽手中的一道聖旨,心中不由得對父皇生出怨氣,父皇這是打皇室的臉子嗎,竟然真的許下了這樣的一道聖旨。

    花驚羽把視線從太子的身上移開,望向花雷,輕輕聳了一下肩:「退婚啊,難道爹爹年紀太大了,眼花耳聾了,所以看不到聽不清了?」

    「你?」花雷被阻得死死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沒人同情他,活該,以前對女兒不好,害得女兒被那雲氏母女欺淩,現在女兒不理會他,也是他自找的。

    花驚羽見花雷被氣得臉色發白,滿意的收回視線望向南宮元徽,把聖旨往南宮元徽的手裡一塞,不卑不亢的開口:「太子殿下,從此後我與你再無干係,男婚女嫁互不干係,各位大人不介意做個見證吧,這可是皇上下的聖旨。」

    幾位朝臣立刻站起身來,這些人多是北幽王殿下的人,所以並不太懼怕太子,個個都點頭:「不介意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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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6:20 AM

第077章:各國使臣進京

    太子南宮元徽眼神陰驁深沉,咬牙望著手中的聖旨,臉色變了幾番,像調色盤一般,五顏六色的,最後望向花驚羽,俏麗明媚仿如明珠般耀眼,心一瞬間百般不是滋味,這個女人曾是他不要的,是他的棄子,沒想到到頭來,他竟然被她給退了婚,實在是太阻心了,不,即便有聖旨,他也要娶她,要不然他日後當上了皇帝,就是史上第一個被女人退婚的皇上,這可是他一生的污漬啊,就算退婚也要由他來退才是。

    花驚羽已經懶得理會南宮元徽了,望向正廳裡幾位大人:「今晚有勞幾位大人了,大人們請便,太子殿下請便。」

    她招呼完了,領著阿紫和綠兒二個一路離開了正廳,正廳裡的幾個人個個都目送著她離開,優雅慵懶,周身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不敢小覷她。

    這個女人可是打敗江月雅的魁首,她的身手可是不容小覷的,而且她的背後還有北幽王殿下呢。

    正廳裡,太子南宮元徽臉色黑沉的瞪向花雷以及花雲二人,最後狠狠的一甩手大踏步的離開了東府的正廳。

    花雷和花雲只覺得一頭汗,知道此事鬧大了,花驚羽竟然毀婚了,毀的還是太子殿下的婚,太子能善罷干休嗎?

    廳堂上的幾位大人眼見著太子殿下離開了,也紛紛的起身告辭,一路離開花府回各自的府邸去了,花家的東府正廳上,花雲和花雷二人頭大的彼此相視著,然後兩個人同時起身,花雷沉聲開口:「立刻去稟報父親這件事,羽兒這樣做鬧大了?」

    「嗯,走吧。」

    花雷和花雲二人立刻前往老將軍所住的地方去商量這件事了。

    此時花驚羽和花雷花雲等人正好相反,心情少見的舒暢,唇角是瀲灩的笑意,聲音也充斥著愉悅。

    「阿紫,綠兒,現在我可是無婚一身輕啊,以後我和那個渣男再也沒有半點干係了。」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了。」

    阿紫和綠兒兩個異口同聲的開口,雖然太子妃之位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是個耀眼的身份,可是對於小姐來說,卻是個可惱的身份,現在小姐退掉了這門婚事,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花驚羽越發的高興,一路領著兩個丫鬟回輕羽閣休息去了,這一夜睡是從來未有過的踏實。

    一夜過後,京城遍地流言,花家大小姐得了此次的武魁之爭的魁首之位,竟然向皇上求得一道聖旨,解除了太子的婚事。

    「你們聽說了嗎?花小姐毀婚了。」

    「嗯嗯,我們聽說了,聽說花小姐求了皇上的聖旨,退掉了太子的婚事。」

    「你們知道嗎?原來花家大小姐是個美人,長得比江大小姐還要美呢,昨兒晚上幾位大臣都看到了,聽說長得國色天香。」

    「真的嗎?真想看看這花家大小姐究竟美成什麼樣子了?你們說她會不會是為了不嫁太子所以才偽裝的很醜啊。」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總之人人都知道了花驚羽毀婚的事情了,原來不是太子不娶,是人家花大小姐不想嫁,這麼多年寧願裝醜女也不願意嫁給太子。

    東宮太子府內,一早上便有人把這些消息稟報給南宮元徽,書房內,南宮元徽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雖然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狀況,可是真正的聽到這件事,還是很惱火,大手一握,重重的捶在案桌上。

    書房裡,除了南宮元徽,還有他的幾個謀士,姬華公子也在座,幾個人眉微微的蹙起來,誰也沒有想到,花家大小姐竟然連太子妃都不稀罕。

    書房裡有人開口:「這位花家大小姐倒是個奇女子。」

    「視權勢為糞土,這等奇女子與史記中記載的那些不愛錢財的巾幗女英雄們有得一拼。」

    「不錯,這樣的女子倒是適合為我們燕雲東宮太子妃的。」

    書房裡一人一句,南宮元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心中更是百般的陰驁,昨晚那女子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那樣一個舉手投足自信瀲灩,光華萬丈的女子,本來是他的妻,可是現在卻和他形同陌路,這讓他十分的火大又心痛。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南宮元徽沉聲,書房裡的人總算寂靜無聲了,一會兒功夫,其中有一個謀士開口:「殿下,你可試著挽回花小姐的心,讓她重新嫁給殿下為妻,若是她願意嫁給太子殿下為妻,便可詔告天下人,這乃是殿下和花小姐之間鬧了矛盾的,小夫妻之間鬧矛盾,不會影響殿下的聲譽的。」

    如若真的讓花驚羽退了婚,日後太子登基為皇,依然有污漬,國人只怕心裡對他不敬,身為皇上竟然被女人退過婚,這于太子十分的不利。

    這人說完,其他人也點頭應和,南宮元徽望向一直沒說話的姬華。

    「公子看此事?」

    姬華微微的抬眸望向太子,清悠的聲音響起:「殿下此時心中已經有定奪,該如何做便如何做吧。」

    南宮元徽點了一下頭,沒有在說什麼,仔細的盤算著該如何盡力的試試,看看能不能挽回花驚羽的心。

    書房外面有手下走了進來:「殿下,皇上派人宣殿下進宮,聽說少將軍已經回京了。」

    「少將軍,哪一個?」南宮元徽挑高眉,很快想起花千尋來:「他回京了。」

    「是的,除了少將軍回京,隨行的還有北辰的皇子和公主,還帶來了不少北辰的禮品。」

    南宮元徽飛快的望向姬華:「花千尋立了這麼大的功,父皇只怕又要升他的官了。」

    姬華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緩緩起身:「殿下還是進宮去吧。」

    南宮元徽起身領著人一路進宮去了。

    花府的輕羽閣裡,花驚羽正在睡覺,解除掉了太子的婚事,現在的她只覺得無婚一身輕,說不出的舒服,最近一段時間,她拼命練功,難得的有這麼一回輕閒的時候,所以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回覺,還做了一個好夢,夢到千尋哥回京了,又夢到自已找到了寧睿,真是好事連連啊,睡夢中的花驚羽唇角滿是笑意。

    屋外,阿紫和綠兒走了進來。

    「小姐,小姐,有好消息。」

    阿紫高興的去推床上把自已包裹成蠶繭的主子,正睡得香呢,不知道做什麼夢了,臉上滿是笑意。

    花驚羽正夢到和寧睿在互說別後的思念,聽到有人打擾她,不由得惱火,伸出手揮了揮,嘟嚷:「別推我,再睡會兒。」

    她說完繼續做夢,阿紫有些無語,望了望綠兒,綠兒走過去:「小姐,花少將軍回京了。」

    本來睡得正香的花驚羽陡的一動坐起身,睜開惺松的眼睛望著阿紫和綠兒:「你說什麼?誰回京了。」

    「少將軍今兒個一早回京了。」

    「千尋哥回京了。」花驚羽高興了,果真是好事連連啊,她剛退掉太子的婚事,千尋哥竟然回京了,想到他沒有出事,她的一顆心真正的放了下來。

    阿紫高興的繼續說道:「小姐,除了少將軍外,聽說還有北辰國的皇子公主也隨行來我燕雲國了,對了,北辰國的使臣還帶來了不少的禮品呢,聽說有不少的好東西,馬車從街頭連到街尾,十分的壯觀,一早上不少人跑出去看了,好熱鬧啊。」

    花驚羽心情越發的開心了,千尋哥立了這麼大的功勞,相信皇上定會論功行賞的,也許很快他就會成為燕雲國的將軍了,那個少字將會去掉的。

    「侍候我起來吧,待會兒我們一起去看熱鬧。」

    「好的。」兩個丫鬟高興的侍候著花驚羽起來。

    這日除了花千尋和北辰國的使臣抵達梟京,南芷的使臣也抵達了梟京,同時南宮瑾永樂郡主赫連軒等人也從潭州趕了回來,街道上人山人海的別提多熱鬧了,花驚羽領著阿紫和綠兒兩個人進了街道邊的茶樓,喝茶看熱鬧。

    不想她一出現,吸引了茶樓裡很多人的注意力。

    「這不是花家大小姐嗎?」

    「是啊,花小姐真的好美啊,那江家大小姐江月雅恐怕也沒有她漂亮。」

    「原來花小姐真的是一個美人啊,如此看來,她是真的不想嫁給太子,所以才裝醜?」

    「不是的,聽說是雲氏給她下了一種毒,所以她才會那麼黑的。」

    「那個賤女人,活該被攆,真正禍水啊。」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花驚羽坐在二樓臨窗的茶樓裡喝茶,黑髮如墨輕挽成鬆散的雲髻,一張清豔動人的面容,好似出水的芙蓉花一般嬌豔,唇角是淺淺的笑意,一襲青衣襯得她的面容越發的清雅動人,街道邊不時走過的人,偶一抬頭便驚為天人。

    忽地街道邊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數人急速的從街道上駛過,路人紛紛的讓道,飛快的望去,看到那急駛而過的乃是孝親王府的小王爺等人,除了前面數匹馬之外,後面還有幾輛豪華的馬車,有公主府的馬車,有孝親王府的馬車,還有魔皇宮的馬車,一時間人人掂足相望。

    忽地一輛馬車裡耀出一道白光,快如星矢疾射而出,直奔臨街的茶樓而來。

    馬車之中有女子驚呼:「小白,你去哪兒?」

    公主府的馬車停住了,馬車一停,整個車隊全都停下來,眾人齊齊的回望過來,便看到那一抹白光直奔街道邊的一家茶樓而去,嗖嗖的幾下攀登,小白躍上了二樓,撲到了一個妍麗動人的女子懷抱中。

    這一幕使得樓下街道上的南宮瑾南宮晚兒永樂郡主以及赫連軒等人驚奇不已,別看小白只是一個小畜生,這傢伙卻傲嬌得很,最近一段時間,這傢伙生氣了,看誰誰礙眼,誰招惹它誰倒楣,這會子它怎麼如此親近一個女人啊。

    二樓上的花驚羽一伸手接住了小白,笑眯眯的摸著小白的腦袋:「小白,有沒有想我?」

    小白細長的小眼怒睜,不滿的抗議,小爪子揮著。

    小羽兒,你不要我了,嗚嗚,小白沒人要了。

    「乖啊,沒不要你,別氣了。」

    嗚,都是那個壞男人,小白要咬死他,竟然和小白搶小羽兒。

    「你確信咬得死他,而不是被他一巴掌拍得扁扁的。」花驚羽挑高眉反問小白,小白嗚得更厲害了,小爪子捂住小臉,小羽兒欺負我,我不活了。

    花驚羽一臉黑線條,這貨果然是個母的啊,尋死覓活的一套都學上了。

    「好了啦,下次我不扔下你了。」

    小白飛快的放開小爪子,伸出小爪子,拉鉤。

    花驚羽嘴角抽了抽,只得伸出手和那狐爪子拉了一下,這貨總算滿意了,立馬撲到花驚羽的懷裡撒嬌,小羽兒,人家想你了,想死你了,它一邊撒嬌一邊想著,以後要如何收拾那個壞男人。

    花驚羽自然沒忽視小白的小眼神兒,不過沒有點破,唇角勾出笑,掉首望向樓下的街道。

    此時街道上不少人望著她,她明媚的一笑,風華絕豔,好似一朵水中央的清蓮,朝著樓下呆愣望著她的數人打招呼。

    「南宮瑾,永樂,晚兒,赫連,你們愣著做什麼,上來吧,我請你們喝茶。」

    她一開口,樓下幾人聽出了這聲音,高坐馬上的南宮瑾差點沒栽到地上去,這清豔逼人,風華豔豔的女子竟然是小羽兒,小羽兒不是黑乎乎的嗎?怎麼變得這樣美了,那一張皮膚如雪一般白晰,真正是閃了所有人的眼。

    南宮瑾身後的的馬車裡,永樂郡主眨了眨眼睛,伸手拍了拍腦袋,原來是花驚羽這貨啊,先前她聽到外面的議論,說花家大姐變美了,她還不以為意呢,現在一看果然是變美了,還不是一般二般的美啊。

    這個混蛋,怎麼可以變得這麼美,這下把所有的光芒都搶了,原來黑乎乎的就是個招禍的主了。

    赫連軒的眸光深邃而幽暗,耀眼的眸光鎖著二樓那纖細如蓮般優雅的身影,再也移不開一點的視線。

    花驚羽滿意的望著樓下幾個呆怔住的人,再次的喚了一聲:「既然你們不喝,那我倒是省了這茶了。」

    她一言落,幾道身影同時動了,淩空而起,直往二樓的雅間閃去,嗖嗖的幾道身影全都從二樓支開的窗戶閃了進去。

    二樓的雅間裡,一下子站滿了人,個個都認真的打量著花驚羽,南宮晚兒最先叫起來。

    「花姐姐,你好漂亮啊,你的皮膚怎麼變得這麼白了。」

    花驚羽淡淡的一笑,飄逸柔美,人美做什麼動作都漂亮,看得幾個人再次呆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南宮瑾當先走到一邊坐下:「小羽兒,聽說你拿到了皇伯伯的聖旨,退掉了太子的婚事?」

    花驚羽點了點頭,招呼永樂郡主和赫連軒等人坐下來,示意阿紫和綠兒倒茶,等到幾個人坐下來,她才開口:「沒錯,眼下我是無婚一身輕了,想想便覺得爽。」

    南宮瑾不由得瞪她一眼,笑著接口:「太子妃的身份人人眼紅,搶著要這個位置,到你眼裡就成了個刺手的貨,真不知道你咋這麼怪,不過我喜歡啊。」

    他說完爽朗的笑起來,愉悅的再次開口:「這下看那個死男人還怎麼裝腔作勢的,以前總是不願意娶你,這會子恐怕氣壞了吧。」

    雅間裡花驚羽但笑不語,望向一側懶散歪靠著的永樂郡主和赫連軒,這兩個人從進來就沒有說話,花驚羽懶懶的挑眉:「你們兩個怎麼了?難道是被我嚇著了。」

    永樂郡主細長的眼眸微眯,一抹憂傷籠在了眉梢上:「小羽兒,這下你真成了禍國殃民的美女了,本郡主無比的憂傷啊。」

    花驚羽直接呸了永樂郡主一口:「你能再誇張一點嗎,不就是皮膚白了點嗎?」

    永樂郡主眯眼盯著花驚羽,除了皮膚白了,人也耀眼了,尤其是一雙眼睛好似明珠一般瀲著輕輝,動人至極,唇角是自信的笑意,舉手投足帶著一股慵懶,不刻意的清高,也沒有下意識的自傲,只是懶散自然,卻擁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小羽兒,你是早就知道自已長著這禍水樣呢,還是後來知道的?」

    永樂郡主忽然來了興趣,若是羽兒早就知道自已本來面貌長得很漂亮,那不就是說她其實一直不想嫁給太子嗎?

    花驚羽並沒有理會永樂,對於她的八卦精神加以鄙視,她掉頭望向雅間一側的赫連軒,赫連軒一直沒有開口,眸光深邃幽暗的盯著她,唇角是淺淺的笑意,看不出來他心中在想什麼。

    「赫連,你怎麼了?認不識我了?怎麼好像和我生分了。」

    花驚羽調侃,赫連軒眉眼灼灼,盯著花驚羽,眼神熾熱如火焰。

    「我只是太吃驚了,沒想到幾日不見小羽兒竟然完全的變了一個形像,真是讓人驚豔啊。」

    眼下小羽兒退掉了太子的婚事,他準備向燕雲國的皇上提出兩國聯姻,不知道小羽兒是否想嫁他。

    一向尊貴的西陵皇子竟然心中不安了,他心知肚明,在小羽兒的心裡,他們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她並沒有厚此薄非,更沒有愛上誰的表現,所以他才會不安,尤其是她的背後還有一個北幽王南宮淩天,這個男人可是個難纏的角色,而且他還數次幫助了小羽兒。

    赫連軒滿臉的若有所思,瞳眸更是攏著深沉,看來他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小羽兒,看看她是否有嫁他的心意。

    雅間裡,花驚羽噗哧一聲笑了,眉眼清豔的開口:「你們一個個的真是太誇張了,不就是皮膚變白了嗎?至於一個個的誇張成這樣嗎?」

    雅間裡,南宮晚兒笑眯眯的接了花驚羽的口:「花姐姐,你真的好美啊,不管是笑還是做什麼動作,都很美。」

    花驚羽望向南宮晚兒:「晚兒,你今兒個嘴巴是抹了蜜嗎,來,讓我瞧瞧是不是抹了厚厚的一層蜜了,才會說這麼好聽的甜言蜜語,看來我們晚兒郡主長大了,能找婆家了,這甜言蜜語啊,保管哄得夫君啊天天笑不攏嘴。」

    南宮晚兒一聽花驚羽的話,臉紅了,噌了花驚羽一口:「花姐姐你就知道欺負我,我不和你說了。」

    小女孩子家的含羞了,花驚羽放過了她。

    南宮晚兒的哥哥南宮瑾望向花驚羽:「小羽兒,雖然你退掉了太子的婚事,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不過恰恰因為沒有了這層身份,別人就無所顧忌了,那些往日與你有仇怨的人,只怕會背後害你,所以你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

    花驚羽點頭,眼神深邃了下去,周身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冷霜。

    暗處確實有不少人盯著她,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剛穿越過來的她了,所以那些盯著她的人,若是落在她的手裡,她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

    雅間裡,眾人又說起了別的話題,關於花千尋此次和北辰的使臣一起進京的事情,赫連軒的臉色有些暗。

    雖然他不在西陵國,但對於西陵的動向還是瞭解的,本來他西陵國和北辰國是友好之國,沒想到西陵國卻暗下把爪子伸進了北辰國的內部,差點兵臨城下,而燕雲國派出花千尋前往北辰,抓住了叛將晏洪,並把晏洪叛亂的證據遞到了北辰國的君皇手裡,北辰國現在和他們西陵國可謂成仇了,得利的反而是燕雲國。

    現在北辰派出使臣帶了大量的禮品前來燕雲國,不出意外兩國會聯姻,以後他們和燕雲國一定是友好之國,這樣一來,於他們西陵卻是不利的。

    聽說西陵也派出了使臣,前來燕雲國,同樣的有意圖和燕雲國的聯姻,不知道結果究竟如何?赫連軒的瞳眸有些陰暗。

    南宮瑾的聲音忽地高分貝的響起來:「此次北辰國可是帶來了大量禮品的,看來我們和北辰國以後必是友好之國。別的國家要是再打歪主意,就是自家死路,究竟是誰滅誰就不知道了。」

    南宮瑾眉一挑盯著赫連軒,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了,西陵若是膽敢找燕雲和北辰的麻煩就是自找死路。

    赫連軒臉色一冷,正想開口,忽爾勾唇一笑望向南宮瑾:「瑾小王爺,我西陵也派出使臣前來祝賀太后娘娘壽涎了。」

    再過不久就是燕雲國老太后的壽涎,西陵正好派使臣前來為太后祝壽,然後乘機提出聯姻的事情,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燕雲和北辰聯手。

    「那又怎麼樣?」南宮瑾不以為意的蹙眉,搞不懂赫連軒不接他的話,忽然說到這個話題做什麼,他太后奶奶確實快要到壽涎了,沒想到西陵竟然派使臣來祝壽,不知道北辰國人看到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南宮瑾忽然期盼起那樣的盛況來,赫連軒忽爾一笑,整個雅間都是溫暖的氣流。

    「你知道此次的使臣裡都有誰嗎?」

    南宮瑾搖頭,忽地挑高眉盯著赫連軒:「難道雲芙公主也在使臣之中。」

    赫連軒唇角有笑意:「沒錯,瑾小王爺,我妹妹便在使臣之中,你說她來燕雲國是不是想見到瑾小王爺啊。」

    赫連軒臉上隱有涼薄淺淡的譏諷,南宮瑾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指著赫連軒,他早就看這傢伙不爽了。

    「赫連軒你什麼意思啊?你那什麼表情啊?」

    「瑾小王爺真聰明,竟然連我臉上的表情都猜中了,看來是個不笨的,以往我還以為你是個蠢笨的。」

    「赫連軒,你個混蛋。」南宮瑾大怒,起身想教訓赫連軒,赫連軒一動不動的說道:「不知道我妹妹看到這樣的你。會不會很生氣,竟然想動手打她的哥哥。」

    南宮瑾一怔愣住了,雅間裡花驚羽無語的開口:「你們兩個都安份些吧,不要一見面就掐一見面就掐,有完沒完了。」

    兩個男人各自瞪視了對方一眼,然後坐到雅間裡冷著臉不說話了。

    永樂郡主不理會那兩個男人,笑意盈盈的說道:「梟京這下熱鬧了,北辰和西陵還有南芷的使臣都來了,不出意外東璃和龍月國肯定也會來人,這是要亂的意思嗎?」

    花驚羽挑高眉沒有說話,想到永樂郡主乃是南芷皇室的人,不由得關心的說道:「永樂,你說南芷的人會不會提出接你回南芷去啊。」

    永樂一聽花驚羽提到南芷皇室的人,便不高興的皺眉:「他們來不來跟我何干,就算想接我回南芷,我也不會回去的,這都多少年了,也沒個人來看望一下,現在又何必接我回去。」

    看來永樂郡主對南芷皇室的印像並不好,花驚羽沒有說話,望著雅間裡的人,他們連日坐馬車想必也累了,所以笑著開口:「你們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好,小羽兒我們回去了。」

    南宮瑾最先開口,身形一閃依舊從窗戶閃身離開了,南宮晚兒和花驚羽招呼了一聲緊隨哥哥的身後躍了出去,上了孝親王府的馬車一路離開了。

    永樂郡主倒是不急著走,盯著赫連軒。大有赫連軒不走,她也不走的意思,赫連軒面容溫融,笑意淺淺的開口:「郡主,我與小羽兒有話要說,郡主自回吧。」

    永樂郡主不高興的開口:「我不累,我還有話要與小羽兒說呢,赫連皇子還是先走吧。」

    赫連軒面容微沉,這永樂郡主一直阻撓他和小羽兒單獨相處,實在是可恨,她這分明是幫助南宮淩天,看住小羽兒。

    花驚羽望了赫連軒一眼,又望了望永樂郡主,輕易看出永樂郡主乃是搗亂,赫連軒似乎真有話要與她說一般,逐開口吩咐永樂郡主:「永樂,你回去休息吧,赫連有話要與我說呢?」

    永樂的眉死死的蹙起,這死男人有什麼話要與小羽兒說啊,不會是想和小羽兒表白吧,不行,她越發的不能讓他們單獨說話了。

    「小羽兒,我也……」

    「盈盈。」花驚羽伸出手來推永樂郡主,催促著她:「你快回去休息,連日坐馬車難道你不累嗎?快回去吧,別倔了。」

    永樂郡主無語,望了望花驚羽又望了望赫連軒,冷哼了一聲,最後身形一展總算離開了,看來她還是派人去通知淩天,他再不出現,他的女人要被人挖牆角拐跑了。

    雅間裡,阿紫和綠兒兩個人直忤忤的站著,不給赫連軒和小姐獨處的機會,但是花驚羽卻開口了。

    「阿紫,綠兒,你們出去守著吧。」

    「小姐。」兩個丫鬟不樂意了,不過迎上花驚羽的瞳眸時,總算不說話了,嘟著嘴巴走了出去,兩個人小心的注意聽雅間裡的說話聲。

    雅間裡沒人了,花驚羽望向赫連軒,溫聲開口:「赫連,發生什麼事了,我覺得你有話要說?」

    赫連軒眸光溫柔如水,散發出淡淡的曉月般的光澤,定定的望著花驚羽,慢慢的那瞳眸熾熱起來,修長如玉的手伸出來握著花驚羽的柔夷,和風一般輕柔的聲音響起來:「羽兒,你現在退了太子的婚事,有什麼打算?」

    花驚羽雖然對男女之事有些遲鈍,不過卻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尤其是在南宮淩天永樂郡主等人都提點過之後,對於赫連斬的神情此時恍然有些了悟,難道說赫連軒喜歡她,他想娶她?這念頭一起,花驚羽有些呆,她從來沒想過赫連軒竟然真的喜歡她。

    這樣清風曉月,仿似明珠一般耀眼的男子竟然喜歡她,按照道理她該喜歡他才是?可是她很認真的望著赫連軒,去感受自已的心情,卻感受不到那種喜歡心跳的感覺,有的只是欣賞,就像欣賞一件美好的東西一般。

    「赫連,你忘了我告訴過你。解除掉了太子的婚事後,我要找到一個人。」

    花驚羽溫婉如水的開口。赫連這樣令天下無數女兒家動心的男子,即便自已沒有心動,她也不忍心傷害他的心。

    赫連軒才驚天下,素來聰明絕頂,花驚羽眉色一動,他便知之心意,心瞬間冰涼一片,只覺得被人當頭澆了一頂冷水下來,透心的涼,連修長的手指也冰涼一片,不過很快他便恢復如常了,並沒有放棄,他明明早就知道小羽兒對他還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所以又何必失望。

    「小羽兒,退掉了燕雲國太子的婚事,你在燕雲國恐怕很難再待下去了,不如隨我一起前往西陵國如何?」

    赫連軒溫和的說道,小羽兒退掉了南宮元徽的婚事,南宮元徽身為東宮太子,豈能平白的受這等汙氣,定然會找她的麻煩,日後若是南宮元徽位臨君位,只怕心裡更是不爽,小羽兒待在燕雲,只怕不得安生,如此看來倒不如隨了他前去西陵。

    花驚羽挑眉望著赫連軒,淡淡的歎口氣:「天下何處是淨土呢,就算我去了西陵,西陵國真的就太平了嗎?」

    赫連軒一怔,隨之沉穩的開口:「小羽兒,若是你不願意待在西陵,那麼隨我前往魔皇宮,我們永世不理世間俗事如何?」

    花驚羽呆了,她做夢沒想到赫連軒對她用情竟然如此的深,驚才豔豔的西陵第一皇子竟然願意為了她,永世不理俗事,也就是他願意為了她放棄西陵的身份和皇位的高座,終身待在魔皇宮裡。

    赫連斬握著花驚羽的手,眸光希翼的望著她,柔潤如水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帶著淡淡的盎惑。

    「小羽兒,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雅間裡一片安靜,花驚羽懷中的小白望了望赫連軒,又望了望自家的主子,最後搖頭擺尾表示,小羽兒,行,我看這個男人不錯,是個癡情種子啊,比那個壞男人好多了,小羽兒答應他吧,答應他吧。

    小白得意的想著,定要撬了那壞男人的牆角,敢和它搶小羽兒,它要和他鬥爭到底。

    阿紫和綠兒沒有聽到聲音,不由得著急了,緊張的面面相覷,怎麼辦?若是小姐真的答應了赫連軒,那王爺怎麼辦?

    王爺啊,你的女人要被人家拐跑了,你在哪裡啊。

    兩個丫鬟正在糾心哀嚎,身後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兩個人一掉頭便像看到救星似的,眼裡冒著火花,飛奔著迎了過去:「王爺?」

    南宮淩天挑起狹長的鳳眉,一抹幽寒淩厲隱於瞳眸之下,冷淡的掃了一下阿紫和綠兒,一言不吭的大踏步的往雅間走去。

    雅間裡,花驚羽素白的柔夷還緊握著赫連軒的手裡,赫連軒一雙深邃幽暗的瞳眸攏著絲絲柔情,熾熱的火焰跳躍著,望著花驚羽,花驚羽慢慢的回神,認真的望著赫連軒,但凡她對赫連軒有一點動心,她都想給他一個機會,因為這個男人是真的令人感動,身為西陵驚才豔豔的皇子,竟然為了她甘願放下身份,這一點不是誰都做不到的。

    可是她在赫連軒的瞳眸裡,看到自已冷靜的面容,困惑的瞳眸,似毫沒有意亂情迷,或者是一點點男女之情,花驚羽無奈,看來她一直以來只是當赫連軒是朋友,還是那種不摻雜一點男女之情的朋友。

    兩個人正僵持著,雅間的門忽地碰一聲被人一腳給踢了開來,門外有人走了進來,陰沉著一張臉,周身騰騰的殺氣,一走進雅間,雅間便充斥著陰驁無比的肅冷,花驚羽和赫連軒抬首望過去,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赫連軒周身冰冷,手指緊握著花驚羽,花驚羽則直接的發作起來。

    「南宮淩天,你有點禮貌沒有?不敲門便闖了進來。」

    花驚羽心情不好的開口,本來正想和赫連軒說清楚,他們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情人,因為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沒想到愣是被這傢伙給壞事了。

    南宮淩天的一張臉就像暴風雨前的天空,雖然寧靜,卻陰沉嗜血,深邃的鳳眸之中騰騰的火焰燃燒起來,一雙眼睛緊盯著赫連軒和花驚羽緊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在赫連軒的手上射出一個洞來。

    花驚羽發作他的話,他就好像沒聽到似的,大踏步的走過去,伸手抓住了赫連軒的手,冷沉的喝令:「放開。」

    赫連軒冷冷的迎視上他,冷如薄冰的聲音響起:「南宮淩天你別欺人太甚。」

    他說完陡的一伸手擊向南宮淩天,南宮淩天抬手迎了過去,兩個人就這麼一起抓著花驚羽的手在雅間裡打了起來,花驚羽的臉色難看極了,手一抬一道勁氣揮了出去,啪啪的兩聲響,直接的擊開了南宮淩天和赫連軒的手,抬腳往外走去,理也不理身後的兩個男人。

    雅間裡,南宮淩天眼看著花驚羽黑著一張臉離開了,他一收手便準備離開,赫連軒陰沉著俊美的面容,森冷的開口:「南宮淩天,我不會就此放手的。」

    「本王的女人容不得別人染指。」

    南宮淩天霸道冷嗜的開口,他說完大踏步的往外走去,身後的雅間裡赫連軒的一張臉籠罩著燎原的怒火,門外兩名手下閃身走了進來:「主子,需要屬下們做些什麼嗎?」

    若是主子想得到花家的小姐,他們不介意把那位花小姐送上主子的床。

    赫連軒面色一凜,陰森的怒瞪了兩名手下一眼,陰森森的開口:「每人自去領二十板子,她豈是你們隨意能動的。」

    她是他心目中最珍貴的女人,豈容任何人使卑鄙的手段去動她。

    兩名手下臉色一暗,慌恐的應聲:「是,屬下立刻去。」

    雅間沒有半點的聲響,赫連軒掉首望向一樓的大門口,恰好看到花驚羽怒氣衝衝的帶著兩名婢女離開,身後緊隨而去的正是南宮淩天,赫連軒清幽的瞳眸一閃而過的心痛,先前他已經看出了小羽兒的拒絕之意,也許沒有南宮淩天的出現,小羽兒便要開口拒絕他了。

    赫連軒只覺得心裡很痛,為什麼,小羽兒,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呢,為了你我不介意拋棄西陵皇子的身份,我們兩個永遠待在魔皇宮裡,逍遙江湖不好嗎?

    赫連軒心痛的想著,陡的朝外面喝道:「來人。取酒來。」

    手下不敢說話,立刻奉命去取了酒遞進雅間,雅間裡,赫連軒一個人自斟自飲,唯有喝酒才能解掉他心頭的痛。

    茶館外面的街道上,花驚羽領著阿紫和綠兒二人準備上花府的馬車,只是她還沒有上馬車,便被一人阻止住了,這伸手壓住車簾不讓她上馬車的人正是北幽王南宮淩天,南宮淩天此時眉色溫融,不復先前在雅間的淩厲肅殺,雖然一想到赫連軒拽住小羽兒的畫面,讓他抓狂,不過他面對花驚羽的時候,已是滿目柔和了,這丫頭生氣了,若是他再發怒,只怕更壞事,現在他可牢記先前的教訓了,眼下可有不少人惦記著小羽兒呢,他若是和她置氣,就是把她推向別人的懷抱,他不會那麼傻的。

    「羽兒,本王有事找你呢?」

    花驚羽抬首冷著臉瞪著南宮淩天,一言不吭,愣是不說話。

    南宮淩天暗磁的聲音越發的柔軟:「本王真的有事找你。」

    「你太過份了,我和赫連正說事呢,你連門都不敲便闖了進來,而且你擺那張冷面孔給誰看呢?」

    花驚羽火大的開口,想到先前南宮淩天闖進來壞了她的事情,她就生氣,若不是他闖進來,她都和赫連說清楚了,他們兩個人不適合,誰知道愣是被這傢伙給攪和了。

    南宮淩天心裡比誰都鬱悶,火大得很,看到自已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惦記著,是男人能忍得住嗎?他沒有殺了赫連軒就算客氣了。

    花驚羽見南宮淩天的臉色有些臭,不由得挑高眉問道:「你臉色那麼臭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的話讓你不滿意了,那你大可以回去,別跟著我了。」

    花驚羽說完又伸手去撥車簾,無奈南宮淩天的手牢牢的抓著車簾,兩個人便站在街道邊,自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男的高大俊挺,女的妍麗嬌媚,兩個人真可謂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看到的人不時的小聲的議論。

    「那個人不是北幽王殿下嗎?」

    「是的啊,北幽王殿下身邊的好像是花家的小姐,兩個人可真配般啊。」

    「是啊,真登對。」

    花驚羽聽到來自四周的議論,不由得火大,她和這個男人登對什麼,他就是個斷袖啊,要登對也是和男人登對,別和她攪和在一起,若不是忍住,她都想大叫了,這就是個斷袖,憑什麼把我和他攪和到一起去。

    不過最後忍住了,抬首望向南宮淩天:「放開,我要回去了。」

    「本王有事找你呢?」南宮淩天堅決,一隻手緊壓著車簾,動都沒有動一下,花驚羽伸手推他,他紋絲不動,花驚羽抬腳便狠狠的踢了過去,碰的一下,重重的踢中了南宮淩天的膝蓋,南宮淩天眉都沒動一下,不過花驚羽知道自已這一腳不輕,這男人的膝蓋只怕青了,活該。

    花驚羽看這傢伙的態度,似乎她不理會他,就沒完了,現在他們站在街道上,實在不宜打起來,最後只得沉聲問道。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們上馬車說。」

    南宮淩天松了車簾,率先上了馬車,花驚羽無語的瞪了馬車裡的人一眼,最後上了馬車,小白被阿紫抱了過去,坐了後面一輛馬車,南宮淩天命令外面駕車的馬車:「去本王的王府。」

    花驚羽一聽,惱了,這是花家的馬車,他憑什麼命令啊,朝外面的車夫命令:「不去。」

    車夫為難了,不知道聽誰的了,南宮淩天望向花驚羽:「小羽兒,你別氣了,本王是真的有正事找你的,你別惱了。」

    他說完又吩咐外面的車夫:「去北幽王府。」

    車夫聽到裡面自家的小姐沒有說話,總算一打馬前往北幽王府而去。

    花驚羽蹙眉望著南宮淩天,沒好氣的說道:「說吧,什麼事?」

    她並不是想和南宮淩天生氣,也不是無理取鬧,實在是他壞了她的事,赫連軒現在只怕心底對她又升起希望了,她是想快刀斬亂麻,既然她對赫連軒沒有那樣的心思,便該讓他明白,斷了心頭的心思,這樣對他來說是好的,雖然現在可能有些痛,不過很快會過去的。

    可是愣是因為這男人給毀掉了,花驚羽想到先前南宮淩天出現時,周身殺氣騰騰的怒火,狂暴得想殺人,他為什麼那麼生氣啊,花驚羽不由得猜測起來,南宮淩天不會是喜歡她吧,這念頭一起,便被自已給掐殺了,人家是斷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啊。

    馬車裡,南宮淩天眉色溫融,瞳眸深邃幽光瀲灩,溫潤的聲音響起來:「本王是為了刺客的事情來找你的?」

    「刺客?」花驚羽想到了他們在潭州曾被刺客刺殺的事情,先前聽青竹和墨竹稟報過,那些人乃是暗夜門的刺客,聽說還抓住了兩個女刺客。一個乃是暗夜門門主令狐笑的妹妹,一個是雲泱泱。

    她倒是沒想到雲泱泱當初從花府跑出去,竟然和暗夜門的人混到一起去了,還一起來殺她。

    「那些人是你抓住的,你愛殺便殺,不愛殺便放了與我何干?」

    花驚羽懶洋洋的開口,心知肚明,這些人犯在南宮淩天的手裡,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她何必操心啊。

    南宮淩天望著花驚心,暗磁的聲音溫潤的響起:「反正來都來了,你就不想見見那女人,讓她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嗎?」

    花驚羽眯了一眼,發現這貨十分的陰險,明明最後人家是一個死字,竟然還要臨死前欣賞一番人家的痛苦,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她倒真的想見見雲泱泱。

    「好,見就見見吧,我也想看看垂死掙扎的兔子是多麼的可悲可憐。」

    花驚羽冷哼,對於雲泱泱她可沒有半點的同情之心,若是現在放了這女人,不出意外,這女人依然會和她不死不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她以絕後患。

    馬車一路往北幽王府駛去,車內安靜下來,南宮淩天懶散的歪靠在馬車一側,深邃幽暗的眸光若有似無的掃視著對面的花驚羽,見她神情淡然,沒有了先前的氣憤,南宮淩天狀似隨意,不經心的開口。

    「小羽兒現在退了婚事,有什麼打算?」

    花驚羽微蹙眉,望向南宮淩天,這一個兩個的都問她退了婚事後有什麼打算,是什麼意思啊?南宮淩天挑高眉盤算著,要不要告訴小羽兒,他其實不是斷袖,如果他告訴她,她會不會惱羞成怒,一時間馬車裡沒有一點聲響,兩個人滿臉的若有所思,互相的對望著。

    馬車駕的一聲停下,外面侍衛的聲音響起來:「王爺,王府到了,是直接駛進去嗎?」

    南宮淩天挑眉,命令青竹和墨竹兩個:「直接從西側門進去吧。」

    「是的,王爺。」兩名手下在前面領路,馬車一路駛進了北幽王府,南宮淩天率先下了馬車,花驚羽緊隨其後的下馬車,馬車四周立了不少的手下,阿紫和綠兒二人也立在一邊。

    南宮淩天自然的伸手拉著花驚羽的柔夷,一路往前面走去,前往北幽王府的地牢,地牢中此時關著雲泱泱和暗夜門門主令狐笑的妹妹令狐霜。

    王府的地牢十分的隱秘,四周不但有高手防守著,還設有陣法,一般人想進是進不了的。

    花驚羽跟著南宮淩天的身後打量著四周的陣法,不由得撇了撇嘴巴:「你這地牢倒是設置得滴水不漏,看來那令狐笑想從你手裡劫走自個的妹妹是不可能了?」

    聽到暗夜門的門主令狐笑,南宮淩天的臉色陰沉而冷寒,瞳眸更是陰驁無比,陰森的開口:「膽敢派暗夜門的人傷人,他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你打算如何收拾令狐霜,是把她交給他哥哥呢,還是殺了她。」

    如何處理這令狐霜真是個麻煩,若是殺掉她,只怕她的哥哥令狐笑不會放過北幽王府的人,所以這女人暫時殺不得,可是不殺留著她又有何用呢,難道放了她以後她們就會不出手殺她了嗎?

    「本王要用令狐霜換令狐笑一句話,讓他交出背後的指使人,看看究竟是誰動了心思要殺你。」

    花驚羽點頭,沒錯,真正可惡的乃是背後的指使人,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請動了暗夜門的人,連番的對她下狠手。

    不過花驚羽想到一件正事,南宮淩天這是在幫她,若不是因為她,他與暗夜門根本沒有半點的糾葛,現在卻因為她而牽扯在其中了,可是這個傢伙為什麼要幫助她呢,他所做的已經超出了一般朋友相幫之道了。花驚羽再次的疑惑,然後懷疑,南宮淩天難道喜歡她,腦海中飛快的想像中,他們兩個人的相處,種種跡像,似乎真有這種傾向,只是他不是斷袖嗎?難道他的斷袖是假的?

    這一刻花驚羽懷疑起這個事情了,一側的南宮淩天見她沒有說話,掉首望來,看到花驚羽瞳眸幽暗的望著他,不由得關心的問道:「羽兒,你怎麼了?」

    花驚羽搖了搖頭,收回眸光,飛快的開口:「地牢怎麼還沒有到啊,這地牢建得跟迷宮似的,你這是重刑犯嗎?」

    她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回頭逮住南宮瑾和永樂郡主問問這件事,南宮淩天究竟是不是斷袖。

    兩個人行了一段路程,總算七拐八彎的進入了地牢,一走進去便感受到地牢中涼嗖嗖的冷風鑽來,陰森森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地牢之中,地牢共有兩排,前面一排中間的一間房裡關押著雲泱泱,後面的一間房中,關押著令狐笑。

    花驚羽和南宮淩天走到關押雲泱泱的地牢門前停住了,此時被關押在地牢中的雲泱泱就像一隻垂死掙扎的癩皮狗一般,她手筋腳筋全被南宮淩天命人挑斷了,癱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披頭散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甚是駭人。

    此時的雲泱泱再不得之前的天之驕女形像,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緩緩的抬起頭,望著門前站立著的花驚羽和南宮淩天,臉色不由得驚駭,吞咽著唾液,痛苦的望著門前的兩個人。

    「你們,你們?」

    花驚羽望著她,用充滿憐憫的眼神望著她:「雲泱泱,我沒想到你如此冥頑不靈,你明明可以逃過一死的,偏偏要自找死路。」

    「殺了我,殺了我?」

    雲泱泱痛苦的哀求起來,現在的她只求一死,因為死了就解脫了,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

    花驚羽望著她,像看螻蟻一般睨著她,最後緩緩的轉身離開,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殺了她吧,別折磨她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再折魔她,這個女人只是一個可憐可悲的女人罷了。

    南宮淩天意外的望了花驚羽一眼,還以為她會開心的,沒想到她竟然有些憐憫這個女人,這個丫頭心中所想的永遠讓他猜不透。

    一行人往外走去,密牢之中,響起雲泱泱聲淚俱下的嗚咽聲:「對不起,嗚嗚,早知道我不會那樣對待你的。」

    花驚羽什麼都沒有說,一路跟著南宮淩天的身後離開了地牢。

    地牢外面,白竹領著兩名手下過來稟報事情:「王爺,宮中來人,皇上宣王爺即刻進宮,說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及慕秋公主的車仗快到梟城了,皇上讓王爺立刻前往城外五十里地迎接龍月國的使臣。」

    「歐陽離洛,歐陽慕秋?」

    南宮淩天滿臉的若有所思,歐陽慕秋他倒是清楚得很,這個女人乃是地鳳榜第二的女子,品貌和能力都十分的厲害,僅次於西陵的雲芙公主,不過這歐陽離洛卻是充滿傳奇的一個人物,此人乃是龍月國的九皇子,一個癡傻的皇子,可是最近卻聽說這位傻皇子竟然醫好了病,不但醫好了病,還顯示出驚人的能力,此人現在乃是龍月國極具影響力的一個人,沒想到此次竟然由他帶隊來燕雲國,看來他們小覷不得,而且不知道為何,南宮淩天想到此人便覺得不安,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花驚羽見南宮淩天臉色幽寒,不由得奇怪的問道:「這兩個人比較難纏嗎?」

    要不然南宮淩天的臉色如何會這般難看呢?花驚羽的腦海裡倒是有著龍月國這位公主的一些消息,這位慕秋公主傳聞是個十分厲害的女子,是地鳳榜第二的女子,身手十分的厲害,而且人長得很漂亮,是僅次於西陵皇室雲芙公主的女子。

    至於這位離洛皇子,她是一絲印像也沒有的,不過看南宮淩天的神情,似乎這個人也是個難纏的人物。

    南宮淩天聽了花驚羽的話,微搖頭恢復了一慣的幽冷,望向花驚羽時,滿目溫潤的光澤。

    「沒事,這些事本王會處理的,倒是你要不要留在北幽王府用了飯再回去,上次你不是說北幽王府的廚子燒出來的飯菜很好吃嗎?不若在這裡吃了東西再回去。」

    花驚羽想了想搖頭,聽說千尋哥回來了,也許眼下正在花府等她呢,幾個月不見他,她都有些想念他了,南宮淩天正好有事,她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啊,再好吃的飯菜只怕也不香了。

    「算了,我回花府去吧,千尋哥應該回府了。」

    南宮淩天聽了花驚羽很想念花千尋的口氣,不由得心中酸澀,什麼時候小羽兒會如此想他呢,越想越鬱結,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冷寒,命令了一側的青竹:「送花小姐回花府去,保護好她。」

    「是,王爺。」

    青竹領命,過來請了花驚羽上馬車,送花驚羽回花府去,身後的南宮淩天望著花府的馬車離去,那深邃的瞳眸溢滿了氤氳迷離的光暈,點點漫開,他轉身大踏步的上了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花府的馬車裡,花驚羽微瞼眼目靠在廂壁上休息,腦海裡飛快的想著一個問題,南宮淩天倒底是不是斷袖,如若他不是斷袖,是不是說他喜歡她呢,如若他喜歡她,為什麼不說呢?

    花驚羽有些無語,睜開眼睛望向馬車內端坐著的阿紫和綠兒兩個人。

    兩個人在她清冷攝人的眼神中有些坐立不安,阿紫小心的開口:「小姐,怎麼了?」

    每次小姐用這樣毛骨悚然的眼神望著她,她就有一種災難降臨的感覺。

    「阿紫,我問你,你們爺是正常的男人嗎?」

    「呃。」阿紫和綠兒錯愕,飛快的相視一眼,然後有些不明白花驚羽這話的意思,小心的開口:「小姐的意思是王爺不是正常的男人?」

    這話題有些驚悚,若是被王爺聽到,只怕能扒了她們三個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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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6:37 AM

本帖最後由 koou 於 2014-11-18 07:43 AM 編輯

卷二:傾世風華 第078章:和花家決裂

    馬車上,花驚羽挑眉,陰森森的咧開一嘴的白牙:「我這不是問你們嗎?你們家爺是個正常的男人嗎?」

    「奴婢們不懂小姐的意思。」

    阿紫和綠兒是真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姐忽然問王爺是不是正常的男人,王爺肯定是正常的男人啊。

    「他是不是斷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

    這一次花驚羽直截了當的開口,也不和阿紫綠兒拐彎抹角了,兩個丫鬟被她話裡的意思給驚得臉都白了,飛快的開口:「小姐,你莫要胡說,王爺怎麼會是斷袖呢?他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那你見過你們家王爺喜歡過女人了?」花驚羽反問,阿紫和綠兒滿臉的困惑,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同時的搖頭。

    她們確實是沒有看到王爺喜歡過哪個女人,難道就因為這樣她們家的王爺就是斷袖了,這不對勁啊,王爺喜歡小姐的啊,要不然能為小姐做這麼多啊。

    「小姐,你怎麼會以為王爺喜歡的是男人呢?」

    阿紫滿臉困惑,不知道花驚羽這想法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認為王爺喜歡男人,是斷袖呢。

    花驚羽微挑眉,若有所思的望著阿紫和綠兒,雖然她說了不會把南宮淩天斷袖的事情說出去,但是阿紫和綠兒不是別人,她們就算知道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把南宮淩天斷袖的事情洩露出去的。

    「你們家爺說的。」

    花驚羽幽暗的說道,阿紫和綠兒一臉的驚駭,然後是面面相覷,爺怎麼會說這種話呢,他什麼意思啊?

    「你認為南宮淩天吃飽飯沒事做撐的嗎,說自已是斷袖?」

    花驚羽反問,阿紫和綠兒搖頭,她們真是困惑了,同時是滿心的驚悚,爺竟然是斷袖,那他最近以來對小姐的好,是因為要拿小姐掩飾他斷袖的事情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小姐好可憐啊,阿紫和綠兒一臉小姐好可憐的樣子望著花驚羽,花驚羽不由得無語:「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啊,同情我啊,快點收起來吧,這是我心甘情願做的事情。」

    兩個丫頭再次的錯愕了,阿紫小心的問道:「小姐,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啊?」

    「南宮淩天幫了我很多次,我幫他這點事算什麼。」

    花驚羽的心中還是疑惑,關於南宮淩天是不是斷袖的事情,別人是不知道的,但是有兩個人肯定知道,那就是南宮瑾和司馬盈盈,這兩個人和他接觸得很多,無論如何也不會隱瞞過去的,所以他們定然知道這件事。

    花驚羽盤算著找個時間去套套那兩個傢伙的話,只是如若南宮淩天真的不是斷袖的話,他隱瞞自已做什麼?

    馬車一路駛往花府,路上只聽得外面的議論聲此次彼落的響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北辰國和西陵國的使臣來京了。」

    「聽說龍月國的使臣也來我們梟京了,這些傢伙一起來我們燕雲國做什麼?」

    「這些使臣好像是為了太后的壽涎而來的。」

    「往年太后壽涎也沒有看到他們來,今年偏就一起來了,恐怕有名堂啊。」

    馬車之中的花驚羽微微的蹙眉,周身籠罩著涼薄冷寒之氣,這些國與國之間的爭鬥關她什麼事呢,本來她頂著太子妃的身份呢,現在卻是無婚一身輕了,先前自已退掉太子的婚事引起了梟京的轟動,恐怕會因為各國使臣進京而淡下去的。

    一行人很快進了花府的輕羽閣,沒想到花驚羽人還沒有進輕羽閣,便被人攔住了去路,這攔住她去路的人還是她的爹爹花雷將軍。

    花雷領著幾名手下正在廊柱邊來回的踱步,顯得十分的焦急,一看到花驚羽出現,便面露喜色,飛快的迎了過來,花驚羽和花雷的喜出望外正好相反,滿臉的厭煩,看來她要儘快搬出花家,省得自已看到這些人便心中不耐。

    「羽兒,你回來了?」

    花驚羽點頭,雙臂抱胸的望著花雷,唇角滿是輕視,先前她以為花雷很愛花如煙,可是花如煙去世後,並沒有看到這個男人有多傷心,看來這高門大宅院裡,就沒有幾個人是真心實意的,那花如煙也不過是一個有用的工具罷了,現在沒了花如煙,這花雷是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了嗎?如若真是這樣,他就是做夢了。

    花驚羽冷笑著望向花雷,花雷看到她的神情,不由得臉色不自在,不過多年的戎馬生涯和官場生涯已經把這男人的臉皮打磨得堪比銅牆鐵壁了,所以只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恢復自然了,滿臉笑意切切的望著花驚羽,那神情要多慈愛就有多慈愛,別人的眼裡,這就是一個慈父的形像,可惜花驚羽了若指掌,這男人恐怕又打了什麼如意算盤。

    「爹爹這是做什麼?竟然巴巴的在這裡等我?」

    花雷趨前,小聲的開口:「太子殿下來了。」

    「南宮元徽,他又來做什麼?」

    一聽到南宮元徽來了,花驚羽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黑沉一片,瞳眸浮起冷颼颼的寒流,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花雷一驚,趕緊的開口:「小祖宗,你別叫。」

    花雷壓著聲音繼續開口:「羽兒,太子先前對你確實不好,辜負了你的一番情意,還百般算計於你,但是你現在也給太子打了一個臉子,這事是不是就這麼算了?」

    花驚羽一聽花雷的話,眼睛微眯起來,懾人的冷氣射出來,盯著花雷將軍:「爹爹的意思是?」

    「先前爹爹陪了太子進輕羽閣,爹爹聽太子的意思似乎還想娶你做太子妃,你要不要認真的考慮一下,先前你退婚已經懲罰了太子,現在再給他一個機會,以後太子定然會寵愛你,重視你的,你將來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啊。」

    花雷話一落,花驚羽直接的鄙視花雷了:「你是我爹爹嗎?先前我差點被那個男人給殺掉了,現在你竟然讓我原諒他,你確定你腦子沒有問題嗎?還有以後別說你是我爹爹,我沒有你這樣不顧女兒性命的爹爹。」

    花驚羽說完看也不看花雷,直接的抱著小白走了過去,小白回頭揮舞著小爪子,翻白眼,十足的鄙視花雷,一行人越過了花雷,直往輕羽閣走去。

    身後的花雷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大手緊握起來,狠狠的念叨著,孽女,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孽女呢。

    「老爺,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個孽女多早晚把她攆了出去。」花雷發著狠,不想前面走遠了的花驚羽卻聽到了,停住腳步回首望過來,唇角是盈盈如水的笑意,淡淡的聲音響起來:「花將軍,歡迎你把我攆出去,對了,連千尋哥也一併攆出去吧,我們感謝你。」

    她說完慢悠悠的一路離開,花雷直接被氣得血氣往上湧,一口氣差點接不過來。

    「將軍,將軍。」

    前面,花驚羽臉色陰驁的領著阿紫和綠兒兩個人一路進了輕羽閣,想到先前花雷所說的事情,花驚羽的臉上滿是譏諷,南宮元徽真敢想啊,她花了這麼大的精神拿到了皇上的一道聖旨,他以為她是說著玩的,只是為了懲罰他嗎?真是想得太天真了,雖然這個男人隱藏了真實的面貌,但是照她看來也沒有多聰明,她費這麼大的心,又如何會再嫁給他呢?

    輕羽閣的院門前,溫柔正候著,一看到花驚羽回來,不由得高興的迎了過來:「小姐,你可回來了,奴婢想死你了。」

    花驚羽笑笑,她也想溫柔了,先前在潭州的時候,南宮淩天把她帶走了,她只能把溫柔留在那裡了。

    溫柔高興了一會兒,忽地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開口:「小姐,太子殿下過來了,你要不要躲躲。」

    「躲什麼啊,我難道害怕他不成?」花驚羽冷冷的開口,她可不怕南宮元徽,雖然他是東宮太子,可她是花千尋的妹妹,花千尋此次出使北辰有功,不出意外定會被皇上賜封為將軍。

    南宮元徽就算惱恨她,也不會高調的出手對付她,而且她也不怕他。

    「可是…」溫柔還想說什麼,輕羽閣正廳裡的南宮元徽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了,沉穩的領著兩名手下走了出來,站在長廊之中望著院子裡的女子,墨髮如雲,青衣如蓮,好一朵清雅動人的出水蓮花,充滿了神韻,再加上她不卑不亢的姿態,雍擁而立的華貴之姿,這女人確實適合當他的東宮太子妃。

    「羽兒,你回來了。」

    南宮元徽迎了出來,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花驚羽領著三個小丫鬟,抱著小白走了過去,望著南宮元徽。

    「原來是貴客臨門,真是令小小的寒舍篷蓽生輝啊。」

    花驚羽的臉上滿是濃濃的譏諷,一點也不給太子好臉色,太子面色不改,越發的溫融,望向花驚羽又望向她身後的幾個小丫鬟。

    「羽兒,本宮有話要與你說。」

    「有什麼話說吧,她們都是我的人,不用避著了。」花驚羽壓根不想和這個男人獨處,現在她只想儘快把這個男人攆走。

    南宮元徽瞳眸暗沉,手指輕動了一下,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軟綿的話還是有些難,不過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想到這,南宮元徽飛快的開口說道。

    「羽兒,這一次我來是真心實意的向你提親的,娶你做我的太子妃,未來燕雲國的皇后娘娘。」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太子殿下的臉皮堪稱一絕。」

    「羽兒,本宮以前確實做錯了,你給本宮一次機會吧。」

    「我看見你這張破臉就想弄殘你,更別提上你這破船了,滾吧。」

    花驚羽毫不客氣的直接攆了,因為她看到南宮元徽虛偽的嘴臉,她就想吐,這個虛偽做作的男人,她可以想像自已若是嫁給他,日後等他登基做了皇帝,便是來和她清算舊帳的時候,堂堂的皇帝竟然被人退婚了,她和他的仇早就結下了,只等著有朝一日與她清算這帳呢。

    他是以為她傻呢,還是以為自已真的有通天的本事呢,竟能真的哄了她回心轉意,可笑。

    南宮元徽的臉色比花驚羽的臉色還難看,這個女人與他之間看來是再無挽回之地了,雖然他心裡糾得很疼,可是更多的卻是恨意,他身為東宮太子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這女人不識好歹,那麼也別指望他會放過他。

    輕羽閣的小院內,兩個人眸光對望,一個是隱晦難明的戾氣,瞳眸之下的殺氣湧動。另外一個卻是冷諷嘲弄,周身的清冷,並不害怕,冷靜自若,南宮元徽率先開口:「花驚羽,你會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的。」

    「我從來不後悔自已所做過的任何決定。太子殿下請吧,不送,以後但願殿下自重些。」

    花驚羽狂傲的一拂袖,像拂一抹塵埃一般的輕拂開南宮元徽,南宮元徽周身籠罩著森冷陰驁,一甩袖大踏步地離開,一路直往外走去,一直在輕羽閣門外候著的花雷趕緊的迎上來:「殿下,殿下。」

    南宮元徽停住腳步陰森森的瞪著花雷,看得花雷頭皮發麻,南宮元徽寒冰似的聲音響起:「花家真是生的好女兒啊。」

    他一言落,大踏步的離開了花府,花雷不敢多言,心中已經把花驚羽罵了數十遍,眼下皇上正想找花家的麻煩,偏偏花驚羽又把太子得罪了,難道是天要亡花家不成?花雷只覺得滿頭烏雲掃過,心中更是惱恨花驚羽,不過不敢停留,趕緊送太子出花府。

    輕羽閣裡,阿紫和綠兒兩個擔心的望著花驚羽:「小姐,太子會不會算計你啊?奴婢看他那樣兇狠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殺了小姐。」

    「我會怕他嗎?以前他也沒有少下狠手算計我,這一次我不會坐義待斃的。」

    花驚羽瞳眸冰冷,唇角是瑩瑩冷笑。阿紫和綠兒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們知道王爺是不會允許太子動小姐的,有王爺保護小姐,她不會有事的。

    不過溫柔卻依舊很擔心:「小姐,你要當心點,只怕太子要動…」

    溫柔的話還沒有說到底,門外響起整齊的腳步聲,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來:「太子怎麼了?」

    幾個人停住回首望去,只見花千尋領著手下的幾名親信走了進來,此刻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先前輕羽閣裡面說的話,他已經聽到了,所以此刻十分的生氣,大踏步的走到花驚羽的面前,伸手握著花驚羽:「羽兒,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說你退掉了太子的婚事,難道太子又找你的麻煩了?」

    花驚羽還沒有說話,溫柔先開口了:「大少爺,先前太子來說還想娶小姐做太子妃,可是被小姐拒絕了,太子警告小姐不要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所以奴婢害怕太子會動心計害小姐。」

    「他敢。」

    花千尋陡的大喝,臉色陰霾,握著花驚羽的手溫聲說道:「羽兒,你別擔心,千尋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花驚羽其實並不擔心南宮元徽謀算到她的頭上,不過聽到花千尋的話還是笑著接口:「嗯,有千尋哥在,我不擔心。」

    兄妹二人往輕羽閣走去,花廳裡,阿紫和綠兒還有其她的手下都退了下去,連小白也被溫柔抱了下去,正廳裡只有他們兄妹兩個人。

    「千尋哥,一切都順利吧?」

    花驚羽關心的問,雖然知道一切都很順利,可還是想關心他。

    「一切都順利,我領著手下潛進了北辰,拿下了晏洪手下的兩個副將,逼迫他們交待出晏洪叛亂的口供,然後取到了晏洪和西陵國人暗通私信的證據,把晏洪給悄悄的拿下了,然後把一干相關的人秘密的押進了北辰的京都交給了北辰國的皇帝發落,在證據確鑿下,晏洪交待了自已判國的事情,被斬首了,晏家一門盡數入獄。」

    「這晏洪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被發現吧,對了,是誰發現了晏洪和西陵國人私通的,這個人挺厲害的。」

    「北幽王啊。」花千尋挑高劍眉沉穩的開口,花驚羽歎氣,這男人誰碰上誰倒楣,想那晏洪也夠倒楣的,遠隔千山萬水竟然還被人發現了他私通西陵國之事。

    「對了,那此次北辰使臣來京又是什麼意思?」

    花驚羽關心的問道,正因為北辰帶了大批的禮物來燕雲國,所以才會使得別國的使臣紛紛的前來燕雲國,接下來的燕雲國怕是要熱鬧了。

    「北辰國的老皇帝挺感激我們燕雲國的相幫,所以便命六皇子和朝中的幾位大臣帶來了大批的禮品向我皇道謝,另外隨行的還有北辰國的公主,北辰老皇帝的意思是兩國聯姻,永結友好,以後我們和北辰國就是友好之國。」

    花驚羽翻了翻白眼:「恐怕正因為這份友好,而使得別國不平衡,天下恐怕要亂啊,北辰要聯姻,不出意外西陵國的人也要聯姻,然後龍月國也要聯姻,這燕雲國有多少的皇子龍孫啊,再說一個,老皇帝南宮凜恐怕也不同意這些國家的皇子公主全都聯姻到燕雲國來,這是在自已的身邊擺了一雙眼睛啊,南宮凜有得頭疼了。」

    花驚羽說完腦海忽地湧起靈光,盯著了花千尋:「千尋哥,不出意外此次聯姻,皇帝很可能會選擇朝中的大臣之子,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很可能會被指婚喔。」

    這樣一來既不得罪別的國家,還可以把難題給推了出去。

    花千尋不以為意的挑眉,聳了聳肩說道:「皇室還有皇子未有正妃,若是指婚,禮該給皇子們指婚,怎麼著也輪不到我?」

    這話倒也是個理,皇室還有皇子未娶正妃呢,剛剛解除婚約的太子就是其中一個,另外還有北幽王南宮淩天也沒有正妃,那孝親王府的南宮瑾也沒有正妃,所以指婚還真是輪不到哥哥。

    「算了,我們不要糾結這些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過羽兒此次拿到魁首之位還是讓我很高興,沒想到我們家的小羽兒如此的厲害,千尋哥實在是太高興了。」

    花千尋當時在回京的路上,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壞了,沒想到小羽兒竟然真的打敗了江月雅拿到了魁首,真正是讓人意外啊,除了意外還有高興,他恨不得快馬加鞭的立刻趕回來替小羽兒慶祝。

    花驚羽愉悅的笑了起來,望著花千尋撒嬌:「千尋哥,我以前就說過一定會拿到魁首之位的。」

    「嗯,小羽兒太厲害了。」

    花千尋點頭,越想越開心,花廳之中一片溫馨,忽地外面隱約傳來了吵鬧之聲,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似的。

    花千尋和花驚羽二人同時的朝外面望去,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花淵。」花千尋朝外面喚人,他的手下親衛花淵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將軍有何吩咐?」

    花千尋沉穩的開口:「外面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吵,你去看看立刻過來稟報。」

    「是,屬下立刻去。」花淵轉身離去,花驚羽唇角擒著笑望向花千尋,抱拳向他道賀:「恭喜千尋哥了,這是又升了嗎?」

    花千尋點頭:「此次我前往北辰立了此功,皇上下旨封我為忠勇將軍。」

    「千尋哥日後前徐無量啊,若是再給我添個嫂子,那可就是再圓滿不過的了。」

    花驚羽俏皮的開口,花千尋聽了她的話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操心起這種事來了?」

    「母親大人不在,我自然要操心千尋哥的。」

    花驚羽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千尋哥待她這麼好,就像她的親哥哥一般,她自然是要操心他的事情的。

    兄妹二人正說著話,門外,有人急急的奔進來,奔進來的並不是花淵,而是阿紫和綠兒還有溫柔,三個小丫鬟的臉色難看極了,一片焦急。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花驚羽並沒有害怕,現在的她並不是無能之人,所以沒什麼害怕的,臉色微沉,輕聲開口:「出什麼事了?」

    花千尋也沉穩的接口:「外面是發生什麼事了?」

    「回將軍和小姐的話,雲霞宮的人殺上門來了。」

    阿紫飛快的說完,花千尋和花驚羽二人的臉色黑沉下來,齊齊的起身,花千尋大手一握,森冷的開口:「這幫混帳,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膽敢打上門,難道以為我花家沒有人了不成?而且這是燕雲國的京都,她們太囂張了。」

    花驚羽微蹙眉,伸手拉了花千尋一把,待到他望過來,沉穩的開口:「千尋哥,你不是一直想脫離花家嗎,現在可是個機會?」

    花千尋挑眉望著花驚羽:「你是說?」

    他有些難以置信,瞳眸森冷一片,如若花家真的在這種時候要把羽兒交出去的話,那麼別怪他和他們翻臉,從此與他們再無半點干係,花千尋狠狠的想著,外面花淵走了進來:「將軍,雲霞宮數百人阻住了花家的大門,命令花家的一干人交出小姐來,若是不交,便和花家誓不兩立?」

    「他們是什麼態度?」

    花千尋陰森森的開口問道,花淵面容有些遲疑,然後垂首稟報:「屬下看著有些不太好。」

    花千尋的臉色一下子黑沉難看了,花驚羽卻不以為然,心中一片坦然,她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了。

    自已本來就不為花家所用,花家如何會為了她和雲霞宮對立呢,可惜的是花家的一干人卻沒想過,若是今日他們沒有把她推出門外,他日她必然要還此情,當然這是後話。

    花廳裡,花千尋周身籠罩著戾氣,眉宇淩厲,大手緊握,顯示出他的怒火。

    花驚羽卻很坦然,不卑不亢,不驚不怒,她本就討厭了花家的人,他們也不見得喜歡自已,既然這樣兩看兩相厭,不如就此決斷。

    「千尋哥,我連累你了。」

    花千尋一聽,立刻瞪了花驚羽一眼,伸手拉著花驚羽的手,沉穩的說道:「羽兒,就算這全天下的人都與你為敵,千尋哥也不會離開你的,走,本將倒要會會這雲霞宮的人,看看她們究竟有多狂妄。」

    花千尋拉著花驚羽的手一路往外走去,身後的阿紫綠兒等人皆跟著他們的身後,輕羽閣裡的三個粗使的婆子也走了出來,跪下稟道:「小姐,奴婢們也願陪著小姐一起,只望小姐不嫌棄奴婢們。」

    花驚羽放開花千尋的手,一一扶起她們,笑道:「我如何會嫌棄你們呢,患難見真情,各位待我之情,我都記下了。」

    「小姐,奴婢們受不起。」三個婆子哽咽著說道,然後一抹眼淚起身,一臉陪花驚羽生死同行的神情。

    花驚羽本來還想說什麼,輕羽閣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卻是花府東府那邊的管家夏忠,夏忠身後跟著幾個下人,這些人的臉上滿是憐憫,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一直走到花驚羽和花千尋的面前,恭敬的福身。

    「小姐,老將軍和花雷將軍請小姐前往東府正門一趟。」

    花驚羽不以為意的挑眉,沉穩的開口:「請帶路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外走去,一路往東府而來,路上不少的下人指指點點的,小聲的嘀咕聲不時的傳進了花千尋和花驚羽的耳朵裡。

    「聽說雲霞宮的人要老將軍把小姐交出去。」

    「府門外有幾百人阻住了,個個都是很厲害的高手,大小姐雖然武功厲害,恐怕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吧。」

    「嗯,大小姐不會真的被雲霞宮的人抓走吧。」

    花千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森冷的瞳眸陰驁的一掃,那些下人立刻嚇得四散逃竄,沒人再敢議論了,一行人此時已經快到東府的大門口了,清晰的聽到府門外的叫喝聲。

    「花老將軍,只要花家把花驚羽交出來,我們雲霞宮和花家沒有半點的干係,絕對不會為難花家的。」

    「若是不交出花驚羽來,那麼別怪本門主不客氣。」

    這陰驁尖細的聲音不出意外便是雲霞宮的人,花驚羽撇了撇嘴,唇角是冷諷的笑。

    門外雲霞宮的人停住了,花家這邊一道蒼老卻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來:「你們雲霞宮別欺人太甚了,這裡乃是燕雲國的京都,你們如此放肆,當真以為沒人管嗎?」

    「花老將軍想得太多了,這是雲霞宮和花家的一點小事,相信燕雲國的皇上不會摻合到私人的恩怨中來的。」

    雲霞宮之所以膽敢如此的狂妄,乃是因為她們心知肚明,這花家一門將才,皇上頗為忌撣,恐怕正想借著什麼力量挫挫花家的銳氣,所以她們和花家的事情,皇上未必會插手,正因為如此,她們才會大張旗鼓的來找碴的。

    雲霞宮知道的事情,花家自然也知道,所以才會臉色難看,最重要的還是花驚羽根本不可能為花家所用,眼下又和太子解除了婚約,太子正惱恨她呢,恐怕後面會出手收拾她,他們真的要為了這個不為他們所用的丫頭得罪雲霞宮和太子兩派嗎?

    雖然不打算保花驚羽,但是雲霞宮欺人的事情還是讓人憤怒,所以花老將軍才會怒喝。

    「呵呵,皇上不會過問,難道我們花家的人會怕你們不成。」

    花老將軍再次喝道,不過花老將軍說完,他身側的花府的大長老站出來沉穩的望向府門外的一干人,陰冷的開口:「如若我們交出花驚羽,你們真的不為難我們花家嗎?」

    「沒錯,我們只要花驚羽,她殺死了我們雲霞宮的很多人,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放過這女人的。」

    這道聲音一落,門裡清冷的聲音遙遙的響起來:「你們以為本小姐會怕你們嗎?既然我能殺雲霞宮一人,我就能把你們統統的全都殺掉。」

    狂妄冷魅的聲音響起來,花家的一干人緩緩的讓開了道,一道清冷纖瘦如雅竹一般挺拔的身影從後面徐徐的走出來,經過花雷和花府一干人身邊的時候,唇角撇出冷諷的笑意,眼神輕蔑,然後一直走到大門口。

    花驚羽的身後緊跟著花千尋,花老將軍和花雷一看到花千尋出現,趕緊的開口:「尋兒,不是我們?」

    花老將軍和花雷想解釋,不是他們不救花驚羽,而是眼下沒辦法保。

    花千尋一舉手,周身不怒而威的氣勢,冷然的掃了一眼花老將軍和花雷,陰驁的開口:「我花千尋的妹妹,可不是什麼人都傷得了的,即便是雲霞宮又如何,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竟然如此狂妄,分明是找死,這註定此宮要覆滅。」

    花千尋雖然聲音不大,卻是釋放了內力的,所以府門外,雲霞宮的一干人盡數的聽到了他的話,所有人臉色難看起來,為首的身著道服的女子,森冷的怒喝:「花將軍這是打算與我們雲霞宮為敵了。」

    花千尋緩緩的走出來,望著對面的一干雲霞宮的弟子,陰森森的開口:「與你們為敵,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已了,本將只是看你們不順眼,想殺掉你們,竟然膽敢把主意打到本將的妹妹頭上,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你個信口雌黃的小兒,你以為憑你們能殺得了我們這些人。」

    花驚羽冷冷一笑,接口道:「殺得了殺不了倒要試試看了。」

    她話音一落,忽地一道清冷的淩空接了過去:「除了她還有我們,你當真以為我師妹身後沒有人了不成?」

    半空兩道身影飄忽而來,眨眼即至,很快落了下來,花驚羽一聽到來人的聲音便高興起來,抬眉望向半空,直到兩個人落下來,才高興的開口:「師姐,師兄,你們怎麼來了?」

    楊紫兒和舒安兩個笑眯眯的望著花驚羽:「小師妹,我們來為你助陣來了,這些瘋女人竟然膽敢欺負我們家的小師妹,分明是找死。」

    楊紫兒掉頭望向對面的雲霞宮的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們這些壞蛋,竟然想欺負我師妹,以為我師妹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你們是什麼人?」

    雲霞宮為首的玉霞門門主喝問,楊紫兒冷冷一笑接口:「我是你家的姑奶奶,他是你家大爺。你連你家姑奶奶和你家大爺都不認識了?」

    雲霞宮的人被氣得吐血,為首的玉霞門門主大喝:「黃口小兒,找死,看我們收拾你。」

    她一言落,便待上前收拾楊紫兒和舒安,花驚羽一舉手阻止了玉霞門門主的動作,冷聲說道:「等一下,容我先解決一下事情,咱們待會兒再打。」

    她說完理也不理雲霞宮的人,回首望向身後的花家一干人,個個都是袖手旁觀的樣子,似乎不打算插手這件事,花驚羽唇角勾出冷笑,望向花雷陰驁的開口:「花將軍這是打算把我交于雲霞宮了嗎?」

    花雷被花驚羽責問得不自在,可一想到花驚羽竟然稱呼他花將軍,再想這孽女招惹出來的種種事情,連太子的婚事竟然也拒絕了,這樣的女人他留她也沒什麼用,想著沉聲開口:「孽女,這是你自個找的,與我們花家無關。」

    「好,好一句與花家無關,如此甚好,我花驚羽今日在此向所有人宣佈,從此後我再不是花家之人,與花家恩斷義決,從此後與花家再沒有關係,此花非彼花,請各位牢記今日之事。」

    花驚羽本想改姓,但是用慣了花姓,改起來後只怕一時叫不順口,而且她在梟京別人也都知道她的姓,一時也未必改得了,所以乾脆不改了,但是即便依然姓花,也和這花府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花姓不是只此一家。

    花驚羽一開口,身後的花千尋立刻接口:「本將在此也宣佈與花家恩斷義決,從此後本將與花家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花千尋森冷的開口,身後花家的數人不由是齊齊的變臉,花老將軍飛快的開口:「千尋,休得胡言亂語,羽兒的事情不是我們不保她,乃是因為此事牽繫太大,若是我們保她,很可能花家一干人都會受到影響,難道你要爺爺因為她一個人而送了花家的所有人。」

    花千尋冷冷的撇了一眼花老將軍,陰森的開口:「你以為我會為了別人而棄羽兒,在我眼裡,全天下的人也不敵羽兒一個。」

    花千尋說完理也不理花老將軍以及身後的花家一干人,與花驚羽並肩而站,花驚羽伸手挽著他的手臂,驕傲的開口:「千尋哥,你是好樣的,不虧是我花驚羽的哥哥,你是大英雄,不是那等卑鄙無恥的小人,堂堂世家大族,竟然怕小小的宮門之派,這事傳出去定然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花驚羽的話分明是罵花家的一干人,花家的所有人臉色都僵硬了,而且花驚羽說得沒錯,花家身為燕雲國四大家族之一,竟然如此害怕雲霞宮的人,這種事傳出去只怕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可是他們心知肚明,眼下他們根本沒辦法亂動,因為皇帝正盯著他們呢,他們不能動用花家軍,以免引來皇帝的爪子,老皇帝很可能會乘機收回了他們手中的兵權,兵力只能動用在戰場上,不能動用在別的地方。

    花家所有人沉默不語,花驚羽和花千尋也懶得理會他們,正準備和雲霞宮的人一戰,不想花家人後面,有人擠出來叫起來。

    「爺爺,求求你幫幫羽兒吧,別讓人傷害她。」

    說話的人乃是花青楓,她得到消息趕了過來,方知道雲霞宮的人要殺花驚羽,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雲霞宮的人把羽兒帶走,所以央求自個的爺爺。

    花老將軍沒說話,花家的幾位長老卻臉色難看的命令手下:「把她帶下下去,不許搗亂。」

    幾名手下閃身直撲花青楓的身邊,花青楓身形一動,手中淩厲的長劍揮了出來,直逼身邊的手下,陰冷的聲音響起:「既然你們不幫羽兒,我幫她,你們不要攔著我,是死是活我認了。」

    花驚羽回首望向花青楓,心裡很感動,花家的一干人裡面,也就是青楓是真心相待她的。

    雖然花青楓有心幫花驚羽,但是花青楓的內力實在太低了,所以根本不是花家手下的對手,其中一人身手厲害,閃身竄到花青楓的身邊,一抬手狠狠的打昏了花青楓。

    「老將軍。」

    「把她帶回去吧。」花老將軍揮了揮手,花青楓被人帶了下去,花驚羽目送著花青楓被人帶走,然後抬眸,唇角擒著冷笑,一一的掃視過去,最後掉頭望向府門外的雲霞宮的人。

    黑壓壓的阻在花府的門外,引來街道邊數人的張望,不過這些百姓不敢靠前,都離得遠遠的。

    「現在就讓我們來會會雲霞宮的高手吧?」

    花驚羽花千尋還有楊紫兒舒安,以及他們身後的一干人。

    一眾人眼看著便要與雲霞宮的人殺了起來,正在這時,街道上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兩隊身著黑色錦衣的兵將眨眼從街頭奔疾而來,街道邊的百姓紛紛的退避,其中有人驚呼出聲,這是北幽王府的風雷騎,一般南宮淩天很少動用風雷騎的,這些人的身手十分的厲害,乃是兵隊中的精銳,以一擋十都不成問題,他們今日出現是什麼意思。

    風雷騎出動了,那麼北幽王呢?眾人飛快的望去,便看到風雷騎後面跟著一輛豪華的馬車,正是北幽王南宮淩天的馬車,徐徐而來,不緊不緩,但是卻給人強大的壓抑。

    花府門外雲霞宮的人,臉色全黑了,人人小聲的議論,緊張了起來,若說先前她們面對花家的時候還不以為意,但是面對北幽王府的風雷騎時,便紛紛的失了顏色。

    風雷騎很快從街道的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團團的包圍住雲霞宮的人。

    雲霞宮的玉霞門門主上前一步抱拳沉穩的開口:「北幽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玉霞門門主臉色難看,她們雖然得到一絲消息,說這北幽王殿下和花驚羽有些關係,可是沒想到關係竟然好到這種程度,北幽王殿下竟然為了花驚羽出動了風雷騎,這風雷騎一出動,閒人不是對手。

    除了雲霞宮的人。花家的一干人臉色也很難看,所有人面面相覷,望向北幽王,又望了望花驚羽和花千尋兩個人,不由得後悔起來,腸子都悔斷了,他們先前只想著花驚羽退掉了太子的婚事,以後沒什麼用處了,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和北幽王扯上了關係,這燕雲國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惹惱太子也不要惹惱北幽王殿下,若是他們和北幽王扯上關係,定然可以保他們花家一脈的,沒想到最後竟然得不償失,此刻花家一門,臉色皆無血色,齊齊僵在當場。

    北幽王府的豪華馬車裡,錦繡車簾輕掀,欣長的身影徐徐而出,輕裘寶帶,玉冠束髮,說不出的美奐絕倫,舉手投足高貴慵懶,看得雲霞宮的一干女弟子個個臉紅心跳,移不開視線,不過等到他抬首望來,那一雙深黑的瞳眸之中染滿了冰川之寒,瞬間冰凍所有人,個個垂首,只覺得被凍得喘不過氣來,南宮淩天的眸光慢慢的收回,看也不看雲霞宮所有人一眼,一路向花驚羽走來。

    他走到花驚羽的面前,伸出手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花驚羽的墨髮,動作輕雅如水,款款深情輕溢而出,溫潤如水的聲音響起來。

    「羽兒,本王來遲了。」

    花驚羽有些無語,抽了抽唇角,望著南宮淩天漆黑柔潤的瞳眸,她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傢伙不像是斷袖啊,反而是喜歡她的樣子,看來她要抓住南宮瑾和永樂郡主盤問一番了。

    花驚羽暗下決心,抬眉輕笑:「不遲,這不是正趕上了嗎?看到你出現,我放心多了,這些人便交給你的風雷騎練練手吧,好歹出來一趟了,無功而返豈不是讓風雷騎失望。」

    雲霞宮後面的風雷騎一干人,皆齊齊抽嘴角,這黑心黑肺的女人,明明是她的事情,竟然直接的甩手推開他們了。

    不過對於殺人,他們可是感興趣的,不少人眼神耀出光芒。

    玉霞門的門主心驚不已,再次的沉聲開口:「北幽王殿下,這是我們雲霞宮和花驚羽之間的私人恩怨,北幽王不會想插手其中吧。」

    南宮淩天轉身,瞳眸淩厲的殺氣,鋪天蓋地的朝玉霞門門主的身上撲去,隨之嗜血的話響起:「她是本王的人,你說關不關本王的事情呢?」

    他一言落,四周死一樣的寂靜,花驚羽嘴角抽了抽,這男人是不是太誇張了,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了,不過很顯然的這一招挺管用的,他如此一說,四周不少人的臉色全都變了,一片黑沉,尤其是雲霞宮的人更是臉色難看,為首的玉霞門門主飛快的一抱拳沉重的開口:「是本門主考慮不周,告辭。」

    「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南宮淩天嗜血的冷語響起,直接的命令身後的風雷騎:「給本王殺,一個不留。」

    「是。」風雷騎得令。幾道身影飛身從馬上躍起,直撲向雲霞宮的人,一時間花府門外打殺成一團。

    南宮淩天卻不理會,徑直望向花家的一干人,花家的人個個心驚膽顫的,花老將軍率先開口:「見過北幽王。」

    南宮淩天陰驁的聲音響起來:「沒想到本王的人竟然被花家給攆了出去,看來花家是不想和本王有牽扯啊。」

    花老將軍和花雷忍不住開口:「王爺,這事…」

    他們張嘴想說些什麼,花驚羽飛快的開口:「花老將軍和花將軍不會想反悔吧,那真正是太可笑了,不過就算你們想反悔,有你們反悔的可能嗎?」

    花驚羽說完轉身望向溫柔和阿紫還有綠兒等人:「你們去輕羽閣,把我的東西全都打包帶出來,這花府我進都不想進。」

    花老將軍和花將軍後悔啊,卻一個字也說不了,他們倒底是為將者,還做不出來當場反悔的事情。

    溫柔阿紫和綠兒領命離開,進了花府去收拾東西了。

    花府門前,沒有一人敢吭聲,當著北幽王殿下的面誰敢說話啊,南宮淩天不再看花家的一干人,而是望向花驚羽:「羽兒,你受委屈了,今日這事本王記下了。」

    一句記下了,再次讓花府的人冷汗直流,他們花家是流年不利嗎?為什麼今兒個這麼倒楣啊,得罪了太子得罪了雲霞宮,現在又得罪了北幽王殿下。

    府門外風雷騎和雲霞宮的人打得很激烈,楊紫兒和舒安兩個人按捺不住,有些手癢,閃身摻合到激戰之中了。

    花驚羽腳步的小白也按捺不住了,小身子一飄如白光一般浮出去,張嘴便咬,以往小羽兒不讓它咬人,今兒個可算是咬到了,哈哈太爽了。

    小白一口咬一個,一口咬一個,咬完了只要一會兒的功夫,這人便毒發身亡,一時間玉霞門門主臉色難看,手指緊握,今日天要亡她們也,先前她師姐紫霞門主說這女人如何的厲害,她還不相信呢,今日方知是她太輕敵了,花驚羽這女人都沒有出手,她們便被人殺掉了。

    「老天要亡我啊。」

    玉霞門門主大叫一聲,奮起直擊,待到衝破一個缺口,一揮手領著十幾名弟子閃身便走,眨眼失去了蹤影。

    楊紫兒和舒安一看便想追上去,花驚羽趕緊的叫住他們:「別追了,以防有詐。」

    她可不想師姐和師兄遇到什麼事。

    花府門外一片殺戮,血腥之氣遍佈,很快雲霞宮二三百人全都被殺了。這裡的事情早驚動了梟京的官府,新上任的梟城府尹的領著手下的兵將趕過來,撲倒撲倒的跪下下來:「屬下等見過王爺。」

    南宮淩天抬手示意他起來,指了指花府門外的一干人,沉聲說道:「這些雲霞宮的孽障竟然膽敢在這時候在我燕雲國的京都鬧事,被本王下令風雷騎的人屠殺了,你領著人把這裡收拾一下。」

    「是,王爺。」

    梟城府尹不敢違抗,領命而行,南宮淩天回身望向花驚羽和花千尋,暗磁的聲音響起來:「羽兒,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花千尋率先開口:「本將打算進宮稟報皇上,從此後本將不再是花府的人,本將準備另建府邸,請皇上恩准。」

    南宮淩天挑眉,一抹幽深攏在眼底,唇角是邪魅的低笑:「好,本王隨你一起進宮。」

    他一言落,望向花驚羽:「羽兒,你先隨本王去本王的府邸休息一會兒,待到本王奏明了父皇,儘快給花將軍賜一座府邸。」

    聽到南宮淩天的話,花驚羽放下心來,本來還怕燕雲國的老皇帝阻止,現在南宮淩天插手了此事,想必老皇帝會恩准的,心裡思緒落地,便同意了。

    「好。」

    一眾人離開了花府,花家的大門口,一干人面面相覷,花老將軍承受不住的身子輕晃兩下,身側的花雷趕緊的伸手扶住了花老將軍的身子,花老將軍憤恨的一甩手推開了他,狠狠的發作起來。

    「都是你,娶了一個孽婦,要不是那女人,今日花驚羽又如何和花家決裂呢?」

    花老將軍說完轉身便走,身後花府的長老也都一一的瞪了花雷一眼,然後轉身往裡走去。

    北幽王府的馬車上,南宮淩天和花千尋花驚羽端坐在其中,一路前往北幽王府,路上,南宮淩天叮嚀花驚羽:「你先住在北幽王府裡,至於其他的,本王和花將軍會解決的。」

    花千尋接口:「羽兒,你先暫時住在北幽王府裡,等我把花府建好了,便接你出來。」

    花千尋算是看明白了,北幽王南宮淩天待妹妹很好,看來這男人是喜歡小羽兒的,他倒是挺看好他們的,所以小羽兒住在北幽王府他還是很放心的。

    「好的,你別擔心了。」

    花驚羽點頭,北幽王府她不陌生,住在裡面自然不是問題。

    「你們兩個進宮小心點。」這一次花驚羽望向南宮淩天,關心的開口,雖然南宮淩天是老皇帝的兒子,不代表老皇帝就不惱羞成怒,所以他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南宮淩天聽了小羽兒的關心,心裡瞬間溢出了絲絲柔情,竟然感受到一股溫暖如春的暖流輕拂過心房,讓他周身的舒服。

    不過因為馬車上端坐著花千尋,他只是微點了一下頭,倒是沒有有任何的動作,當著大舅子的面,他自然要安份守已些。

    馬車一路進了北幽王府,南宮淩天示意王府的管家白竹,安排了花驚羽的師兄師妹住進客院,又親自送了花驚羽進了琉園。

    琉園的房間裡,只有南宮淩天和花驚羽兩個人,南宮淩天伸手握著花驚羽的手,暗磁的聲音響起來:「小羽兒,你好好的休息,本王先陪花將軍進宮請旨了。」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看這男人滿目寵溺她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南宮淩天,我問你一件事?」

    南宮淩天唇角勾出魅人的笑意望著華驚羽:「說。」

    「你…」

    花驚羽想問他是不是根本不是斷袖,他是不是喜歡她啊,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住了,因為這個話題不是一言半句便說得清楚的,算了還是等他晚上回來再問他吧,想著揮手:「算了,晚上再問你,你還是快點進宮去吧,別讓千尋哥等急了,說不定皇上早就知道花家府門外發生的一切,去遲了,指不定他如何想呢。」

    自古伴君如伴虎啊。

    「行,那本王進宮去了,有什麼事等本王回來再說。」

    南宮淩天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花驚羽想到一件事叫住他:「皇上不是讓你前往城外去接龍月國的使臣了嗎?你怎麼回來了?」

    「我讓朝中的大臣前往城外去迎接龍月國的使臣了。」

    南宮淩天說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身後花驚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朝著南宮淩天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爺,你太牛了,竟然直接的扔下一干使臣前去花府為她解圍,這更說明一件事,這個男人喜歡她。

    花驚羽坐在房間裡,把自已和南宮淩天從前到現在的細節統統的想了一遍,最後確認這個男人應該是喜歡她的,可是既然喜歡她,為什麼要整出什麼斷袖的事情來了?這一點是讓花驚羽最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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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7:49 AM

第079章:原來不是斷袖

    房間外面響起了說話聲,花驚羽望向門外,看見阿紫和綠兒領著楊紫兒和舒安走了進來,兩個丫鬟一走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

    「小姐,楊小姐和舒公子想見你。」

    「嗯。」花驚羽點了一下頭,走過去拉了楊紫兒和舒安,讓他們坐下來,關心的問道:「師姐,你們找到藥材了。」

    楊紫兒和舒安兩個人點頭,但是兩個人的神色攏著焦急不安,望著花驚羽飛快的開口:「小羽兒,我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師傅不見了。」

    「師傅不見了?」花驚羽有些受驚,眉蹙了起來,師傅失去了記憶,若是出來,恐怕會有什麼危險,想著她站起身在房間裡踱步,一側的楊紫兒和舒安同樣很焦急,花驚羽很快醒過神,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人不要著急,我想辦法找師傅,她那麼漂亮,一定很容易便會找到她的。」

    「嗯。」楊紫兒和舒安點頭,花驚羽想起師姐的先天毒體的事情,忙關心的問道:「師姐,解先天毒體的藥材呢?給我。」

    楊紫兒和舒安應聲走了出去,兩個人很快取回來了藥材,花驚羽一刻也沒有耽擱,開始動手幫助師姐制先天毒體的解藥,房間裡,師兄妹三人個個動手,配合有度,門外守著阿紫和綠兒,誰也不准進房間。

    這一忙碌,一直忙到傍晚,一枚解藥才配製成功。

    楊紫兒激動的望著花驚羽手裡的藥丸,這麼小小的一枚藥丸下去,就可以解掉她體內的先天之毒嗎?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花驚羽把藥丸遞到楊紫兒的手裡,輕聲說道:「師姐,服此藥很痛苦,你可要承受住,熬過了這一關,以後你的先天毒體便解掉了,你再也不會有事的。」

    「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承受住的,師妹放心吧。」

    楊紫兒用力的點頭,她什麼苦沒有吃過啊,所以最不怕的便是吃苦,為了解先天毒體,她一定會熬過去的。

    房間裡,兩個人正說話,外面阿紫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小姐,孝親王府的瑾小王爺和永樂郡主來訪。」

    「這兩個怎麼湊到一起過來了?」

    花驚羽奇怪的開口,房間裡的楊紫兒和舒安看到師妹有客人,便自動自發的說道:「師妹你有客人,你好好的招待,我們回客院。」

    花驚羽想了一下,望向舒安吩咐道:「師兄,你守護師姐,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她,以免走火入魔,或者被人暗算。」

    「我知道了。」舒安點頭,兩個人和花驚羽招呼了一聲,便自離開回客院去解先天毒體了,這裡花驚羽的眼裡閃過烏光,唇角是狐狸似的笑意,伸手抱起地上的小白,一路往外走去。

    「走,去看看他們。」

    主僕二人一先一後的走出了房間,剛走出房間,便看到長廊之外的院子裡,迎面有人走過來,為首的兩人正是孝親王府的南宮瑾和永樂郡主,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一看到花驚羽出現,兩個人身形一動飄了過來,團團圍住華驚羽。

    「小羽兒,你沒事吧?聽說雲霞宮的那些老貨找你麻煩了?」

    「我沒事。」

    花驚羽搖頭,她唇角笑意盈盈,任兩個傢伙打量,看她確實是一點事都沒有,南宮瑾和永樂郡主兩個總算放下心裡,不過南宮瑾一想到自已聽到的事情,便火大的開口:「聽說花家那幫老混蛋,竟然把你交出去,有沒有這回事?」

    「可不是嗎?要不然我能和他們斷絕關係啊,從現在開始,我和花家再也沒有半點關係,這倒是解放了。」

    「這幫老混蛋,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們。」

    南宮瑾氣惱的冷哼,花驚羽示意兩個人進西挎院的正廳:「難得你們兩個如此關心我,今天我設宴招待你們,這北幽王府的廚子燒出來的菜特別的好吃,還有啊這王府裡還有一種好酒,名靈芝醉,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靈芝醉?」南宮瑾和永樂郡主二人眼神立馬亮了,南宮淩天的府邸裡有靈芝醉,他們是知道的,這靈芝醉只要開壇,香飄十里,其味純正濃厚,最主要的是此酒不但添加了靈芝雪參等物,還封壇十年不動,年數越久這酒的味道越純,聽說北幽王府的地下便埋了這樣的三壇好酒,那可是南宮淩天早年埋下的,據說他要在自已大婚的時候拿出來大宴席客。

    沒想到今兒個竟然聽到小羽兒提起來,這酒她動得了嗎?

    「你確定你動得了這靈芝醉?」

    南宮瑾和永樂二人懷疑,雖然知道南宮淩天疼這女人,但是要動他的靈芝醉,這可不是一般人動得了的。

    「呵呵,為了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照顧,今兒個我拼了這條命也要給你們弄來一壇這靈芝醉,讓你們嘗嘗味道。」

    花驚羽唇角輕笑,眼裡卻別有深意,若不用這靈芝醉,又如何能灌醉這兩傢伙呢,她又如何從他們的嘴裡套出真相呢?

    南宮瑾和永樂郡主如何會想到花驚羽的別有用心呢,兩個人皆一臉感動的望著花驚羽,一人一句的說道。

    「小羽兒,我們沒有白疼你,你這朋友不錯。」

    「是啊,知道嗎?我們一直想嘗嘗北幽王府的靈芝醉,可是每次一提到這個話題,便被那黑心黑肺的男人狠狠的打擊了,所以最後想都不想了,沒想到現在小羽兒竟然可以讓我們嘗一下,真是太好了。」

    南宮瑾激動的開口,一行人說話間走進了西挎院的正廳,分別坐了下來,花驚羽吩咐阿紫:「去,把白竹叫過來。」

    廳上的南宮瑾和永樂郡主二人一起望著門外,暗自猜測著,白竹真的會取靈芝醉來嗎?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永樂郡主被花驚羽的話引起了饞蟲,雙眼亮晶晶的盯著外面。

    花驚羽懷裡的小白一臉鄙視的望著這兩個傢伙,一壇靈芝醉便讓他們掉進陷阱裡了,真是兩個白癡,難道看不出這是它主子想算計他們嗎?可憐的人啊,小白伸出小爪子捂住自已的眼睛,花驚羽自然看出小白的動作了,抬手敲了這貨一下,少得意。

    門外腳步聲響起來,白竹領著人走了進來,恭敬的垂首:「屬下見過花小姐。」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示意白竹起來,然後吩咐白竹:「白竹啊,命令人準備一桌好菜來,我要招待瑾小王爺和永樂郡主。」

    「是的,花小姐。」白竹恭敬的領命,這位小姐兒可是爺的心頭肉,他們不敢大意,而且現在的花小姐變得好美啊,配他們家的王爺可不差,她不但人長得美,還是此次武魁之爭的魁首,說明能力也是極好的,聽說太子後悔當初不娶她了,竟然跑到花府去想娶她,可惜被她推拒了。

    白竹想起這件事心頭大快,太子府和北幽王府一向不對盤,看到太子吃癟,他們自然是高興的。

    花驚羽唇角盈盈笑意,又吩咐白竹:「白竹,把那埋在王府地下的靈芝醉取一壇出來,讓我招待瑾小王爺和永樂郡主。」

    白竹一驚,以為自已聽錯了,飛快的抬頭望向花驚羽:「這?」

    花驚羽笑得越發的嬌豔動人,那波光瀲灩,蕩漾著碧波似的黑眸,好似明珠一般的耀眼,清淺的話響起:「白竹啊,我記得你們家爺說過,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都讓你給我辦來,我讓你取一壇靈芝醉不是什麼難事吧?」

    白竹一怔,沒錯,爺確實說過,不管什麼東西只要花小姐想要,都給她取來,小小的一壇靈芝醉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是,屬下立刻去辦。」

    白竹應聲退了出去,正廳裡花驚羽望向南宮瑾和永樂郡主兩個人:「怎麼樣,我說了要請你們喝靈芝醉沒有騙你們吧?」

    南宮瑾和永樂郡主兩個人先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真的可以喝到靈芝醉了,聽到花驚羽的話,兩個人回過神來,南宮瑾激動的起身奔過來,伸出雙臂狠狠的抱住了花驚羽。

    「小羽兒,你太棒了。」

    花廳裡,幾個人被他的動作搞懵了,阿紫和綠兒一臉的驚悚,瑾小王爺這是瘋了,竟然去抱小姐。

    永樂郡主一看臉色直接的黑了,這貨是找死嗎?

    花驚羽兒則是沒料到南宮瑾這麼激動,待到反應過來,倒也沒有生氣,只是伸出手拍拍他示意他放開。

    滿廳的人只有南宮瑾尤其不自知,還在哪裡激動的叫著:「小羽兒,你真是夠義氣,本王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啊,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和本王招呼一聲,我赴湯蹈火的在所不措。」

    花驚羽有些無語,不就是一壇靈芝醉嗎,早知道一壇靈芝醉讓他這麼激動,她早就從北幽王府給他們取一壇靈芝醉了。

    花廳一側的永樂郡主司馬盈盈再受不了這白癡,為免連累自已,她抬起一腳對著南宮瑾狠狠的踢了下去,一腳把南宮瑾給踢飛了出去,下腳的力道絕對不輕,好在南宮瑾會武功,一腳被踢飛後,身形一沉,旋轉一下穩住了身勢,停住了身子,轉身氣狠狠的對著永樂郡主大吼。

    「司馬盈盈,你抽什麼風?」

    「我抽什麼風,你說我抽什麼風?」永樂郡主冷瞪著南宮瑾,大有要和他打一架的衝動,這個沒腦子的,她是在救他好不好。

    她一言落指向花驚羽:「你剛才對小羽兒做什麼了?」

    「我做什麼了,不就是摟…」

    南宮瑾的聲音嘎然而止,想到了先前自已激動的時候竟然摟住了小羽兒,這事若是傳到了淩天的耳朵裡,只怕他能斬了他的爪子,南宮瑾的臉色瞬間慘白,不過同時的他的心中想起了先前摟小羽兒懷中的柔軟,一直軟到他的心裡,還有那淡淡的好聞的清雅香味,一直充斥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南宮瑾念頭一起,便暗罵自已,他在想什麼呢,小羽兒可是他的朋友,她是淩天喜歡的人,他胡思亂想什麼。

    如此一番,總算心裡安定了下來,抬首望向永樂郡主,哭笑不得的說道:「我是無意的啊。」

    「哼,就算是無意的,也不該做。」

    永樂郡主板著臉教訓南宮瑾,這一次南宮瑾沒有反駁。

    花驚羽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好了,他又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永樂郡主總算不說話了,氣狠狠的走到一邊坐下,若不是擔心自已也被淩天責罰,她才懶得理會這傢伙呢,南宮瑾也走到一邊去坐下,可是那眼神總也不敢往花驚羽的方向看。

    阿紫趕緊的上來奉茶,晚膳一時間沒好,幾個人說起了各國來使進京的消息,花驚羽想起了龍月國的使臣,她倒是蠻感興趣的。

    「聽說各國的使臣都進京了,這下京城要熱鬧了?」

    花驚羽一說到這個話題,南宮瑾來了興趣,他的性格本來就是愛玩愛鬧的,哪裡有熱鬧的事情往哪裡鑽,所以各國使臣進京,倒是讓他挺高興的。

    永樂郡主卻臉色稍微的沉重:「這些使臣之所以進京,還不是因為北辰國帶了大批的禮品來了我京都,別國生怕我們和北辰聯手,所以才急巴巴的趕了過來,梟京最近恐怕會有些亂,小羽兒你小心些。」

    「我知道。」花驚羽點頭,問永樂郡主:「聽說龍月國的使臣也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於龍月國倒是挺感興趣的,不知道是因為龍月國出了一個歐陽慕秋,還是什麼原因,總之各國的使臣,她最關心的便是龍月國的使臣。

    「嗯,他們是來了。」

    這一次是南宮瑾接的話,南宮瑾一打開話匣子便說得起勁,倒省得花驚羽追問他了。

    「此次龍月國的使臣是由皇子歐陽離洛和公主歐陽慕秋帶隊的,小羽兒你知道嗎?說起龍月國的這兩個人特別的有趣兒,這位離洛皇子以前是個傻子,可是這個傻子卻長得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聽說他雖然傻,卻總是靜靜的笑,見過的人都說他像佛祖坐下的蓮花,聖潔高雅得讓人不忍褻瀆,你說一個傻子怎麼就成了蓮花了,我估摸著肯定是那些人的眼睛有問題,還有更離譜的事情就是這位傻子,在前不久竟然好了,不但好了,還很聰明,聽說現在是龍月國皇室中舉重輕足的皇子,你說這是不是怪?」

    花驚羽聽到南宮瑾的話,心咚的一沉,飛快的想著這位離洛皇子身上發生的奇事,他會不會是她所要找的寧睿呢?接下來南宮瑾又喋喋不休的說起了龍月國另外一個傳奇性很濃的人物,公主歐陽慕秋,不過花驚羽壓根就沒有聽,她一直想著那離洛皇子是不是寧睿呢,看來她要找個機會見見這位離洛皇子。

    花廳外面,白竹領著一排丫鬟準備了晚膳過來,除了精緻的菜肴之外,還有一壇靈芝醉。

    一看到靈芝醉,南宮瑾和永樂郡主來了精神,眼放狼光,花驚羽想起了眼下的正事,還是先搞清楚南宮淩天是斷袖呢,還是不是斷袖,所以三個人一起坐到桌前開始用膳。

    靈芝醉封地十年,壇口被特製的封泥封好,白竹一掌拍開了封泥,滿廳濃厚的酒香之味,人人為之一振,不說南宮瑾和永樂郡主這兩個喜歡喝酒的人,就說不愛喝酒的花驚羽聞著這濃濃的酒香之味都有一種一醉方休的感覺。

    「拿來,我們自個倒。」

    南宮瑾一伸手接了靈芝醉的酒罈,直接的對著酒杯倒了下去,然後又給永樂郡主和花驚羽斟了酒。

    三個人碰杯,南宮瑾迫不及待的率先品嘗了一口靈芝醉,舒爽的嘖嘴讚歎:「果然不愧是靈芝醉,好酒啊。」

    永樂郡主不逞多讓,也輕品了一口美酒,露出滿足的神情:「總算喝到了這美酒,不容易啊不容易。」

    花驚羽望了這兩人一眼,瞳眸一閃而過的笑意,揮手讓正廳裡的人全都退下去。

    「你們下去吧,我們三人不用人侍候。」

    「對啊,下去吧,讓我們盡興一些。」

    南宮瑾也揮手,豪爽的開口,不過瞄到靈芝醉的時候,還有些惋惜:「一壇靈芝醉是不是有些少了?」

    白竹剛好走出門口,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北幽王府的地下總共才埋了三壇的靈芝醉,他還想要幾壇啊,若不是驚羽小姐讓他挖出來,他才不會把靈芝醉挖出來呢。

    花驚羽舉高酒杯說道:「這一壇靈芝醉歸你們了,我只要這一杯就夠了。」

    雖然靈芝醉很好喝,但是她不是嗜酒之人,而且這酒可是很容易醉的,她還有問題要問這兩個傢伙呢,怎麼可能喝醉了呢,不過南宮瑾和永樂郡主不知道花驚羽的心思,心裡甚是感動,兩個人端了酒杯和花驚羽碰了一杯,齊聲說道。

    「小羽兒,你夠義氣。」

    三個人各喝了一口,南宮瑾和永樂郡主一向嗜酒,碰上了這靈芝醉,早是心頭好了,兩個人先還能想著花驚羽,時不時的與她碰一下杯子,過後便只管相互碰杯了,一邊喝酒一邊感概,這靈芝醉他媽的果然不同於別的酒,就是好喝啊。

    花驚羽並沒有多喝,只輕品了兩口便只顧著吃菜了,時不時的挾一些菜進南宮瑾和永樂郡主的碗裡,叮嚀他們兩個吃些東西,一會兒的東西,眼看著兩人一連喝了幾大杯,酒上興頭,口無遮攔了。

    花驚羽放下筷子,笑意盈盈的開口:「南宮瑾,你說南宮淩天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啊?」

    南宮瑾和永樂郡主喝得正高興,而且兩個人都有些微醺的醉意了,聽到花驚羽的話,直接的伸出手來指著她,哈哈大笑:「小羽兒,你太壞了,怎麼能問這樣的話呢,若是被淩天知道,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花驚羽眼神暗了一下,依舊滿臉笑的說道:「那他喜歡女人?」

    「肯定是喜歡女人的啊,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南宮瑾又喝了一口酒,抬首望向花驚羽,滿臉奇怪的開口道:「小羽兒,你怎麼會問這個呢?」

    他說著打了一個酒嗝,一側的永樂郡主已經醉眼朦朧了,伸出手來撈過花驚羽的身子,神神秘秘的說道:「小羽兒,你不會不知道淩天喜歡的是誰吧?你說他待你好不好?」

    花驚羽的眉輕挑起來,眼底一抹冷氣,雖然永樂郡主話裡的意思,南宮淩天是喜歡她的,她自已也有這樣的感覺,如果排除了他的斷袖之外,他曾經為她所做的,若不是喜歡又是什麼,可是現在花驚羽只覺得生氣,這個死男人,明明不是斷袖,搞這麼多名堂做什麼,害得她一直為了要替他治斷袖,想了各種的辦法。

    花廳裡,南宮瑾和永樂郡主二人一先一後的醉倒了,撲通撲通的醉倒在桌子去了,花驚羽笑眯眯的望著他們,她聽南宮淩天說過這種酒一般人喝不能超過三杯,就算是永樂郡主這樣千杯不醉的也不能超過三大杯,現下這兩個倒好,足足喝了五六杯,能不醉嗎?

    「趙清影,把你家主子弄走。」

    花驚羽喚了門外的趙清影進來,把永樂郡主帶走,接下來又喚了南宮瑾手下的侍衛把南宮瑾給帶走了。

    花廳裡只剩下花驚羽一個人,她用筷子輕敲桌子,門外阿紫和綠兒兩個人走進來,明顯的感覺出小姐臉色有些難看,不由得奇怪,先前主子和瑾小王爺和永樂郡主喝酒明明挺高興的啊,這會子怎麼又不高興了。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花驚羽抬眉,清麗白晰的臉蛋上籠罩著一層冷瑩瑩的氣息,使得阿紫和綠兒越發的不安,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回來,立刻稟報我一下。」

    「是,小姐。」阿紫應聲,心下一猜測,便猜測出這事肯定和王爺有關了。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溫柔的聲音響起來:「見過大少爺。」

    「千尋哥來了。」花驚羽聽到花千尋過來,立刻起身迎了出去,花千尋從門外走了進來,聞著空氣中濃烈的酒香味,溫潤的開口:「小羽兒,你這裡有什麼好酒啊,好香啊?」

    花驚羽扯了扯唇角,男人都好酒,這話一點也不假,看她往常都沒有看到千尋哥喝酒,一聞到酒味,他好像也挺饞的。

    「靈芝醉,你沒吃飯吧,正好有酒有菜的,你吃一些。」

    花驚羽吩咐溫柔換一套碗筷上來,讓花千尋吃點東西,很快碗筷取了上來,花驚羽陪著花千尋坐在桌子邊,親手給花千尋斟上了酒。

    「千尋哥,怎麼樣?皇上可是同意了我們脫離花府。」

    「同意了。」花千尋輕品了一口靈芝醉,享受的讚歎一聲:「真正是好酒啊。」

    「那肯定是的。」若不是為了灌醉南宮瑾和永樂郡主,她也不會讓白竹動了南宮淩天的靈芝醉,花驚羽一邊想一邊問道:「皇上沒有生氣發火吧?」

    花千尋停住了動作,望向花驚羽溫柔的笑起來:「羽兒,你別擔心,沒事,你知道嗎?皇上不但同意了,還下旨賜了一座府邸給我,我回頭派人收拾府邸,這些日子你先住在北幽王府,等千尋哥把府邸收拾好了,立刻接你回府,怎麼樣?」

    花驚羽蹙了一下眉,有些不高興,這個混帳的南宮淩天竟然膽敢騙她,她真不想住在這北幽王府裡,這不擺是有了戲耍她玩嗎?

    「怎麼了?」花千尋看出了花驚羽的不高興,關心的問,花驚羽不想讓花千尋操心,逐笑著搖頭:「沒事,千尋哥,那你自去忙吧。」

    眼下各國使臣進京,千尋哥身為燕雲國的將軍,自然有任務,她還是不要讓他操心了,而且她和南宮淩天之間的事情,和別人也說不清楚不是嗎?

    「千尋哥,那我待在北幽王府裡等你,你早點把府邸整理好,我搬過去。」

    「行,明日一早我便命令手下整理府邸,然後接你回府,你放心吧,千尋哥很快就會接你會我們的府邸的,以後再也沒人可以欺負你了。」花千尋寵溺的笑望著花驚羽,心裡終於徹底的放鬆了,以後在府裡沒人再可以欺負羽兒了。

    花廳之中,花驚羽一邊給花千尋遍菜一邊和他說話。

    「千尋哥,眼下有幾國的使臣到了?」

    花千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說道:「北辰國和南芷還有龍月國的使臣皆已經進京了,西陵和東璃的使臣還沒有到,皇上下令太子負責此次接待各國使臣的重任。」

    花驚羽聽到龍月國的使臣,不由得上心了,飛快的開口問道:「聽說龍月此次是由離洛皇子和慕秋公主帶隊的,我聽南宮瑾說這位離洛皇子長得傾城絕色的姿容,還是個傻子,是嗎?」

    花千尋挑起濃眉,點了一下頭:「嗯,這位離洛皇子以前確實腦子不好,聽說後來被人治好了,還十分的聰明,深得龍月國皇帝的喜愛,所以此次龍月國便派出了這位離洛皇子出使我們燕雲國。」

    花千尋說完望向花驚羽:「妹妹怎麼對這位離洛皇子感起了興趣。」

    花驚羽呵呵輕笑了兩聲,她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位離洛皇子便是她要找的寧睿,所以自然不會和花千尋多說什麼,省得花千尋驚訝:「我就是很奇怪,好好的一個傻子怎麼說好就好了呢?還很聰明,所以特別的感興趣,千尋哥,這位離洛皇子現在住在哪裡?」

    「住在城外用來招待各國使臣的行宮之中,這個行宮本來是皇上夏季用來避暑的,後來用作招待各國使臣的行宮了。」

    「喔。」花驚羽點頭,腦海中盤算著要不要見見這位離洛皇子,不過後來又作罷了,離洛皇子來燕雲國,只怕短時間內不會走,她還是不要心急了,一定會看到這位離洛皇子的。

    花驚羽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以免千尋哥發現什麼端睨:「千尋哥,我能請你幫我找一個人嗎?」

    花驚羽想到了自已的師傅玉傾城,師傅現在失憶了,若是她在外面有仇家的話,一定會遭毒手的,若是她被人騙怎麼辦?一想到美美的師傅,花驚羽便滿臉的擔心。

    「你想找誰?」

    花驚羽湊到花千尋的身邊,小聲的嘀咕道:「千尋哥,我師傅不見了,師姐和師兄說,師傅不在黑森林山脈中,她離開了黑森林,現在下落不明,我很擔心她。」

    「你師傅不見了。」這下花千尋也擔心起來,對於那個教了花驚羽武功的女人,花千尋十分的敬重,所以一聽花驚羽開口,他便擔心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見過羽兒的師傅。

    「我不知道你師傅長什麼樣子?」

    「我畫一幅師傅的畫像給你,你吩咐手下悄悄的打探師傅的下落,對了,你有辦法聯繫春水樓的人嗎?我想請他們出手查我師傅的下落,是不是很快?」

    「春水樓的人?好,我試試看吧。」

    春水樓乃是天下第一情報機構,若是讓他們查人,定然是快捷無比的,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好了,這件事我來辦,你別著急了。」

    花千尋安撫花驚羽,花驚羽點點頭,起身走到門前,吩咐阿紫取了筆墨紙張過來,花驚羽開始畫師傅的畫像,一側的花千尋微微側首望過來,看到燈光之下,女子清麗逼人的容顏上,蒙了一層迷離的輕紗光澤,流光溢彩,此刻全神貫注畫畫的她,說不出的飄逸灑脫,流雲袖垂落下來,白晰的皓腕,靈活的運轉著,一筆一畫無不帶著觸人心菲的清高貴雅。

    花千尋忘了喝酒,慢慢的起身走了過來,站在花驚羽的身後觀看,只見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立於紙上,神韻光彩無一不細緻,一顰一笑無不透著高雅之氣,這女人竟是一個美人,花千尋本來以為小羽兒的師傅應該是個老頭子或者什麼的,沒想到卻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

    「這是你師傅?」

    「嗯,這是我師傅,師傅名玉傾城,她這樣的美人,只要出黑森林必然引人注目,我想應該不難查她的下落,另外你再派人聯繫春水樓,師傅失去了記憶,我怕她落到什麼壞人的手裡。」

    花驚羽捧起畫像,輕輕的吹了吹,直到墨汁幹了,才遞到花千尋的手裡,叮嚀著。

    花千尋接了過來,又仔細的觀看了一下,這樣的紅顏禍水若是走出來,確實會引人注目,不過?花千尋望著畫像上的人,感覺有些熟悉,尤其是這女人的一雙眼睛特別的耀眼明亮,就像天上的星辰一般,在哪裡看到過的呢?花千尋驀地想到一個人,飛快的望向小羽兒。

    花驚羽見花千尋的臉色變了,不由得奇怪的挑眉:「怎麼了?」

    花千尋心頭驚駭,不過趕緊的搖頭,也許是他的錯覺,這個女人和小羽兒有什麼關係啊,小羽兒可是義母的女兒。

    「沒事,我立刻去辦這件事,你安心待在北幽王府裡,等到我那邊的府邸一收拾好,我便親自過來接你回府。」

    「那你現在住什麼地方?」

    花驚羽關心的尋問,花千尋伸出手揉了揉花驚羽的頭髮,寵溺的說道:「千尋哥有地方住,別忘了眼下各國使臣進京,我可是要負責這些使臣的安全的。」

    「嗯,那你當心些。」

    花驚羽叮嚀著,目送著花千尋離開了正廳。

    等到花千尋離開了,阿紫領著綠兒走進來,小心的瞄了小姐一眼,花驚羽挑眉問道:「怎麼了?」

    「小姐,王爺回來了?」

    「南宮淩天回來了?」花驚羽的臉色暗了,她倒是一忙起來把這個混蛋給忘了,她倒想問問他為什麼騙她說自已是斷袖,他這樣耍著她是什麼意思,很好玩嗎?花驚羽憤恨的大踏步往外走去,阿紫和綠兒跟著花驚羽的身後一路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小心的問道。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花驚羽理也不理兩個小丫鬟,一路直奔東挎院而去,路上誰也沒有阻攔,花小姐可是未來的王妃,誰敢招惹她啊,花驚羽一路闖進東挎院南宮淩天的房間外,門外有兩個手下正守著,青竹和墨竹一看花驚羽的臉色陰驁而難看,心下暗叫一聲不好,誰又招惹這小姑奶奶生氣了,她不高興,王爺就會不高興,王爺不高興,他們這些人統統的要倒楣。

    「你們家王爺呢?」

    「王爺,他在…」

    青竹指了指房間,話還沒有說出來,花驚羽一把推開他的身子,直接的推門闖了進去,身後的阿紫和綠兒兩個正想跟著她的身後進去,不過卻被青竹擋住了去路,冷瞪了兩上丫鬟一眼,小聲的嘀咕:「爺在沐浴呢。」

    阿紫和綠兒腳下一趨,差點沒跌倒,忍不住怒瞪著青竹和墨竹兩個人。

    「王爺在沐浴,你們怎麼不攔著小姐啊。」

    「誰敢攔她啊?她的火氣挺大的,誰招惹得她不高興了?」青竹小心的問道,阿紫和綠兒兩個人搖頭,她們也不知道小姐好好的怎麼生氣了,先前明明好好的,還讓管家備下了一桌子菜招待瑾小王爺和永樂郡主呢,不過等到他們兩個人走了以後,小姐似乎便不高興了。

    房間外面,幾個人正嘀嘀咕咕的猜測著花驚羽為什麼生氣,房間裡面,花驚羽闖了進去後,冷冷的大喝:「南宮淩天,給我死出來?」

    不過並沒有聽到有人應,倒是聽到有水聲響起,花驚羽的火更大了,一路殺進了房間,房間裡並沒有人,花驚羽惱怒的一路往裡走去,裡面似乎還有一個房間,繞過半圓形的屏風,看到裡面竟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浴池,此時池中一人慵懶的歪靠在池水裡,氤氳的霧氣彌漫著整個房間,懶懶歪靠在浴池邊的人正是南宮淩天,南宮淩天先前聽到動靜,便知道是花驚羽過來了,所以才沒有任何的動作,若是別人根本進不了房間。

    此刻的他目光迷離,唇角是優美的笑意,望著花驚羽,一動也不動。

    花驚羽看到他便火大,也顧不得他在沐浴的事情了,指著南宮淩天的鼻子大罵。

    「南宮淩天,你這個混蛋,竟然膽敢騙我,耍著人很好玩嗎?是不是看別人被你耍得團團轉的很爽啊。」

    南宮淩天挑高濃黑狹長的眉,暗磁迷人的聲音響起來,竟有一種綿軟柔膩之感。

    「小羽兒,你劈咧叭啦的一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南宮淩天一臉無辜的說道,在熱水中泡過的他,一點沒有往日的淩厲嗜血,充滿了邪魅懶散,說不出的惑人,鳳眸中滿是柔情蜜意,那俊美的面容越發的誘人,偏偏這貨還一臉無辜的煸情樣,輕眨著眼眸,勾引著花驚羽,他可是記得上次小羽兒流鼻血的事情了,所以他決定了,勾引這丫頭。

    花驚羽直接無視他的勾引,指著他的鼻子繼續發火:「北幽王殿下,你不是說你是斷袖嗎?」

    「不是我說的,是你說的。」某男終於知道小丫頭為什麼生氣了,原來是發現他不是斷袖的事情了。

    「那你說什麼難言之隱,說什麼讓我幫你治,原來只是想占我的便宜,吃的豆腐。」

    她可記得這男人占了她不少的便宜,吃了她不少的豆腐了,對她是又摟又抱又摸的,這按照古代的風俗來,她可就只能嫁給他了。

    「貌似本王才是比較吃虧的那一個,你吃的我的豆腐貌似比我吃你的豆腐多。」某男委屈的說道,花驚羽很認真的想,她確實也吃了這傢伙的豆腐,可那也是為了幫他治難言之隱。

    「意思是王爺你吃虧了?」花驚羽陰側側的開口,若是這個男人敢承認,她不介意一巴掌把他拍死在這浴池裡。

    「不吃虧,只要你對我負責就好。」

    「憑什麼要我負責啊?」花驚羽翻白眼,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比這個男人還不要臉的男人嗎?

    「本王負責也行,我疼你,我寵你,可好?」南宮淩天認真的開口,一雙漆黑如星辰的瞳眸中滿是寵溺的光芒,柔柔融融的籠罩著花驚羽,此刻的他欺霜賽雪的肌膚上攏上胭脂紅的色彩,使得面容越發的俊美如夏花,那一雙漆黑的瞳眸溢滿萬千柔情,緊緊的望著她,花驚羽的心一下子跳得有點快,呼吸似乎都有些急促了,不過很快想起不對勁來,她今兒個是來找這傢伙責問的,不是來和他談情說愛的,想著火大的怒吼。

    「你給我快點滾出來,我是來找你算帳的。」

    她說完一甩手轉身出了浴房,身後的南宮淩天臉上閃過失望,差點便成功了,為毛這小丫頭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啊,他的情路坎坷啊,南宮淩天在心中默哀,不過很快想到正事,眼下小羽兒似乎正火大自已騙他的事情,他還是想想如何去掉她的火氣吧。

    南宮淩天優雅的從浴池中起來,並沒有喚人進來侍候,自已動手取了毛巾擦身子,一邊擦身子一邊思索該如何讓小羽兒的消火。

    外間裡,花驚羽聽著里間的動靜,不知道為何心跳得有些厲害,想起先前赫連軒問她願不願意隨他去西陵的時候,她是試著想讓自已喜歡他的,可是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會子她是努力的想讓自已平靜下來,可是這心動卻是不受控制的,只要一想到這傢伙那邪魅誘人的樣子,她便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這叫什麼事啊,花驚羽氣狠狠的起身在房間裡踱步,自已算不算犯賤,這男人明明是個可惡的傢伙,赫連軒才是好男人的代表啊,可自已愣是對赫連軒不動心,偏對南宮淩天這混蛋動心了,想想便惱恨不已,這一次惱恨的人是自個兒。

    里間響起了腳步聲,花驚羽停住腳步回望過去,便看到南宮淩天身披白色的浴袍,舉步優雅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頭濕漉漉的頭髮還沒有十分的干,披散在肩上,襯得那立體的五官充滿了柔潤之感,深邃黑沉的瞳眸中跳躍著熾熱的火花,瞳底隱有寵溺的光澤,性感的唇角是溫柔的笑意,就那麼斜斜的靠在床邊,說不出的邪魅妖氣,浴袍隨著他的動作,鬆鬆挎挎的搭在身上,讓人擔心會不會掉下來。

    花驚羽看著這樣子性感邪魅的人,心跳得更快了,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唾液,暗罵自已沒出息,努力的板下臉來,望著南宮淩天,氣狠火大的開口:「說吧,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是斷袖,你究竟想幹什麼?耍著人很好玩嗎?」

    南宮淩天微微的勾唇,一臉懺悔的自我反省:「小羽兒,是本王的錯,本王就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發現本王不是斷袖。」

    「這話是承認耍著我玩了?」花驚羽的火氣騰騰的上來了,憤怒的怒指著南宮淩天:「耍人很好玩嗎?我一直努力的想幫你治好這難言之隱,結果卻什麼都不是,只是你耍著我玩的,太可恨了。」

    「別氣了,小羽兒,本王之所以那麼做,只是…」

    南宮淩天停住了,幽幽的望著花驚羽,花驚羽沒好氣的接口:「只是什麼?今兒個你說不出個理來,別指望以後我再當你是我朋友,沒有這樣玩人的。」

    「不當朋友當夫君也行。」

    南宮淩天順嘴接一句,他不想當她的朋友,他想當夫君來著。

    花驚羽直接的抄起手邊一個瓷杯對著南宮淩天的身子砸過去:「閉嘴。」

    南宮淩天一抬手接住了,把瓷杯放在身側的案几上,轉過身一臉知錯就該我還是好孩子的樣子,一言不吭的聽候花驚羽發落。

    「南宮淩天,從今日開始,別說再認識我,我和你絕交了,以前你幫我的,日後若是需要我定然還你。」

    花驚羽實在是太火大了,沒有這樣玩人的,明明不是斷袖還假裝是斷袖,害得她一直擔心死了,他倒好,壓根就不是斷袖,雖然說他喜歡她,可是喜歡她就可以耍著她玩嗎?這樣的喜歡她可承擔不起。

    「小羽兒,我…」

    花驚羽陰狠狠的瞪了南宮淩天一眼:「別和我說話。」

    她說完轉身大踏步的往外走,南宮淩天身子一動便攔住了她的去路,花驚羽此時火氣正大,一看南宮淩天擋住她的去路,直接的手掌一凝,一道勁氣揮了出去,南宮淩天身形一避讓了開來,不過花驚羽並沒有放過他,依舊揮掌劈向他,最後便成了花驚羽追著南宮淩天在房間裡一路追砍,南宮淩天不想傷了花驚羽,再加上此刻的他確實理虧,所以只在房裡四處亂竄,愣是一下不還手,可是此刻的他身上套著一件浴袍,這浴袍只在腰間鬆鬆挎挎的系了個腰帶,兩個人在房間裡追殺,浴袍竟然不受控制的直接的從肩上滑落了下來,露出了南宮淩天完美的身體。

    花驚羽呆住了,然後一反應過來,尖叫著跑了出去:「色狼啊。」

    房間裡的南宮淩天聽著外面尖叫的女人,不由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丫頭怎麼和別人不一樣呢,他還想問問她,滿意他的身體嗎,她竟然大叫著跑了出去。

    南宮淩天慢悠悠的伸手撿了地上的浴袍再次的套上身,外面青竹和墨竹二人走了進來,小心的瞄了一眼主子,看主子神色難明,不知道是心情好呢,不是不好。

    南宮淩天挑高眉:「派人守著琉園的四周。」

    他是為了防止小羽兒偷偷的離開,所以才會如此命令,青竹應了一聲,自去安排人手。

    南宮淩天身形一動飄然而出,速度迅疾,很快攔住了花驚羽的去路。

    「小羽兒,你聽我說,本王不是有意騙你的。」

    「滾,現在開始別說認識我,沒有這樣耍著人玩的,實在是太可恨了。」

    花驚羽黑沉著臉發火,越想越火大,為了他的斷袖,她操心死了,結果人來一句不是斷袖,這讓她情何以堪啊,你直接說你不是斷袖會死啊。

    「小羽兒,你忘了上次本王陪你進宮的事了?你可是答應了本王一個空頭承諾的。本王希望你不要因為這斷袖的事情生氣,行嗎?」

    花驚羽想到了上次南宮淩天要一個空頭承諾的事情,看來他是算計好了啊,這個可惡的傢伙,想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來你都算計好了啊?」

    她說完走過去,抬腳狠狠的踢了南宮淩天一腳,一腳又重又狠,直踢得南宮淩天膝蓋疼痛難忍,不過一動也不敢動,依舊滿臉知錯就改的神情。

    「小羽兒,這事本王錯了。」

    南宮淩天忍住痛,拽著花驚羽的手臂,堅決的不放手,若是一鬆手,這丫頭保不准氣得跑離了北幽王府。

    眼下各國的使臣齊聚梟京,雖然小丫頭的武功很厲害,但還是小心些為上。

    花驚羽想了想,自已確實許了他一個空頭承諾,既然答應了他就要做到,好,這件事暫時的放過他。

    「放手,我回去睡覺了。」

    雖然很想一怒離開,不過她可不想為了這種事情驚動千尋哥,而且眼下京都還有什麼地方比北幽王府安全呢,她雖然生氣,也犯不著大黑晚上的離開去住什麼客棧,所以雖然生氣,但還不至於立刻離開。

    「那你不生氣了?」

    「我說放開,我要回去睡覺了。」花驚羽一巴掌拍了過去,南宮淩天立刻乖乖的鬆手,規矩的站好,花驚羽總算滿意了,領著阿紫和綠兒兩個人回西挎院去睡覺了。

    第二天天濛濛亮,花驚羽睡得正香,忽然感覺臉上有些癢,難受的伸出手一揮臉上的東西繼續睡,可是一會兒的功夫又有鵝毛似的東西撩著她的臉,使得她十分的難受,再次的伸出手拂開臉上的東西繼續睡,可是一會兒後又有東西撩撥她,花驚羽怒了,陡的一睜開眼睛,一巴掌揮了出去,啪的一聲,一巴掌便扇上了某男人的臉,一時間房間裡死寂,誰也沒有說話,花驚羽無語的望著被她扇了一耳光的男人,男人的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可見她是用了不少的力道的。

    南宮淩天先是愣了一下,瞳眸陡的幽深,周身的戾氣,不過只是一瞬間戾氣便散去了,滿目溫融,並沒有因為這一巴掌便惱火發脾氣,反而是認真的看著花驚羽。

    「小羽兒,這下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是不是不生氣了?」

    花驚羽看著他臉上的手指印兒,不由得鬱悶的開口:「你一大早不睡覺跑到我房間做什麼,還用羽毛撩我的臉?」

    花驚羽看到南宮淩天的手裡一小片羽毛,先前他大概就是用這羽毛撩她臉的,她睡覺時最煩人家打擾,所以才會一怒扇了他一巴掌,這叫什麼事啊?

    「本王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南宮淩天一臉委屈的,憂怨無比的望著花驚羽,此刻的他不復往日的淩厲嗜血,整個人皎皎光潔,溫融如暖玉,一張如玉似的面容上,攏上了委屈,倒是讓人心生不舍,花驚羽幾乎是下意識的朝外面喚人:「阿紫,去取了冰來。」

    「是的,小姐。」阿紫應聲走出去取冰來,雖然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恭敬的去取冰。

    花驚羽吩咐完一抬首望向南宮淩天,便見到這貨滿目神彩飛揚,唇角是瀲灩動人的笑,邪魅惑人的開口:「羽兒這是心疼我嗎?」

    花驚羽黑著臉,硬著心說道:「心疼你個頭啊心疼,你好歹是北幽王殿下,若是頂著這麼一張臉出去。別人胡亂猜測倒還罷了,若是這事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只怕我就要倒楣了,什麼人不好打,偏要打皇帝疼愛的兒子,這不是知找死路嗎?」

    南宮淩天瞳眸深暗,唇角的笑意更甚,頗有些得意之感,小羽兒就是心疼他,他是知道的,她就是嘴硬,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還是瞭解她的。

    南宮淩天伸出手握著花驚羽的柔夷,暗磁魅惑的聲音響起來:「羽兒,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就是想找個籍口與你有些交集罷了,你想啊,那時候我若說喜歡你,只怕你未必相信,所以本王才會想出這個籍口的。」

    花驚羽的眉蹙起,陰驁的開口:「那你有好多機會可以說,為什麼愣是不開口,看我急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開心啊,你真是太可惡了。」

    「是,本王太可惡了。」南宮淩天一臉本王錯了的樣子,他是一心要侵佔小羽兒的心的,本來小羽兒就夠吸引人了,現在又變得如此的嬌麗動人,眼下各國使臣齊聚梟京,只怕會有更多的人注意到她,所以他定要儘快的拿下她的心,這樣才可以讓別人無機可乘,現在他才不會傻到和她置氣,然後把機會白白的讓給別的男人,那赫連軒可是一直盯著她呢?

    花驚羽無語的望著南宮淩天,懷疑眼面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原來的北幽王殿下了,這麼溫軟好說話,一臉知錯就改的樣子,真的是北幽王南宮淩天嗎?她有些不敢相信,還記得不久前,這男人一副狂妄欠揍的樣子呢?

    「小羽兒,怎麼了?」

    南宮淩天見花驚羽的神色變幻莫測的,不由得關心的問道,花驚羽伸出手拭了拭他的額頭:「你沒事吧,怎麼感覺不像南宮淩天了呢?」

    南宮淩天一把握著她的小手,越發的邪魅溫融:「小羽兒,你不生本王的氣了嗎?」

    吐氣如蘭的氣息,深邃漆黑的瞳眸,波光瀲灩的誘人笑意,花驚羽望著這周身釋放著魅力的傢伙,有些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每一次看到這傢伙妖孽無比的樣子,她便心跳加快,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他的,不過別以為她會就這麼放過他,以往他幾次三番的想掐死她,明明喜歡她還整她,以為她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嗎?

    花驚羽一邊想一邊優雅的抽出自已的手,溫柔如水的開口:「王爺,我不生氣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南宮淩天鳳眸閃過幽光,唇角是瀲灩的笑意,欣喜的想著,小羽兒總算不生氣了,這是好的開始啊,不曾想花驚羽又接著往下說。

    「王爺,眼下各國使臣進京,這些使臣中不是公主就是皇子的,我在想著要不要找個人嫁了?」

    「你敢。」南宮淩天的臉色立馬黑了,周身的溫融綿軟退去,一瞬間周身籠罩著陰驁的殺氣,瞳眸騰騰的怒火,大有誰若是膽敢娶花驚羽他不介意殺了這男人。

    「你若是不嫁我,膽敢嫁給別的人,我不介意殺掉那個男人。」

    南宮淩天狠戾的說道,雙瞳兇殘如狼,這一刻他完全的恢復了自已本來的面貌,花驚羽不知道是該慶倖還是該大罵,被這樣獨佔欲強的男人喜歡上不知道是幸事還是不幸的事情,幸好自已喜歡的人是他,若是不是他呢,如此一想,花驚羽不由得來火。

    「南宮淩天,你以為我怕你,你那是喜歡嗎?你是獨佔,如果真是喜歡即便不能成一起,也該祝福喜歡的人一生幸福。」

    花驚羽的話一落,南宮淩天直接冷噗,不贊成的說道:「本王可沒有那麼大度,做不到。」

    他一言落再次補充了一句:「我想那人要麼是不太喜歡,要麼就是個傻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給我滾出去。」花驚羽火大的指著門外,這個霸道大狂的傢伙,她不教訓他心頭難以平衡,南宮淩天一聽花驚羽的話,立刻醒過神來,眼下他是認錯的人啊。

    「小羽兒,我臉疼。」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花驚羽冷哼:「活該。」

    門外響起阿紫的聲音:「小姐,冰塊取來了。」

    花驚羽望了望門口,又望了望南宮淩天的臉,最後總算心軟了一下,吩咐外面的阿紫:「進來吧。」

    阿紫從門外走進來,恭敬的把託盤遞到花驚羽的面前,不明白小姐要冰塊做什麼,不過一抬首正好看到南宮淩天的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阿紫不由得嚇了一跳,王爺的臉上怎麼有手指印,難道是小姐打的,阿紫只覺得自已的的心臟有些不能承受了,小姐真是太猛了,竟然連王爺都打了。

    花驚羽哪裡知道阿紫心中所想的,她只望向南宮淩天,冷著臉說道:「坐下來,我給你敷一下臉吧。」

    南宮淩天一下子笑了,周身的冷寒之氣散去,滿臉的溫融,坐到床邊,花驚羽伸手接過了用布包裹著的冰塊,示意一側站著的阿紫:「把我制的雪膚膏取來。」

    雪膚膏是她制了來去掉自已身上的疤痕的,沒想到現在倒是給這男人先用上了。

    「是的,小姐。」阿紫腳步虛浮,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走到一側把雪膚膏給取了來奉上,然後悄悄的退了出去,一出屋子,身子發軟的往旁邊栽去。

    她身為南宮淩天的暗衛,從小到大可是知道這位主子有多嗜血陰沉的,殺人不眨眼,誰若是招惹到他不高興,輕則被殺,重則全家都要倒楣,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有人竟然敢膽打這位主,不但打了,還一點事都沒有。

    屋外的綠兒和溫柔兩個奇怪的上前扶著阿紫,小聲的嘀咕:「發生什麼事了。」

    阿紫搖頭,不可說,不能說。她又不想找死:「沒事。」

    房間裡,花驚羽正用冰塊給南宮淩天敷臉,南宮淩天見這丫頭總算鬆軟了,立刻逮住機會拉親近度:「小羽兒,你別氣了,要不今日本王陪你去逛街如何?」

    這是他昨夜請教了墨竹得來的消息,聽說女人喜歡逛街喜歡買金銀珠寶,那他今日陪小羽兒好好的逛逛街,乘機向梟京人詔告下小羽兒的身份,她是他南宮淩天的女人,南宮淩天瞳底隱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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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8:20 AM

第080章:嫉妒

    花驚羽對逛街沒什麼興致,她眼下最關心的是師傅的下落,還有那龍月國的皇子歐陽離洛,是不是寧睿?

    「不去,沒興趣。」

    花驚羽臉色不耐的開口,神色有些若有所思,南宮淩天自然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關心的問道:「小羽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花驚羽望了一眼南宮淩天,想到這傢伙的本事,倒不如請這傢伙幫助她找找師傅。

    「是有事,你不是想讓我原諒你嗎?若是你幫我一件事,我便原諒你了。」

    「說。」南宮淩天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神情愉悅的望著花驚羽,只要小羽兒開口的事情,他自然會幫助她的。

    「幫我找一個人。」花驚羽開口,誰知道她一開口,南宮淩天臉色便幽暗了,瞳眸暗沉了,唇角抿緊了,一看便有些火大的樣子,花驚羽睨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想什麼了,冷哼一聲。

    「我讓你找我師傅的下落,你臉那麼臭做什麼?不樂意拉倒。」

    花驚羽沒好氣的說道,南宮淩天一聽到師傅兩個字,不由得錯愕,眸光深邃的盯著花驚羽:「本王怎麼從沒聽說過你有師傅啊?」

    「我沒師傅誰教我的武功啊,真是的。」花驚羽翻了一下白眼,取了一側的雪膚膏給南宮淩天敷上,絲絲沁涼的氣息撲面而來,這雪膚膏一塗到臉上便感覺到極舒服,先前臉上感覺緊繃的地方也不那麼難受了。

    「這個雪膚膏塗上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便看不出臉上的手指印了。」

    「嗯。」南宮淩天點頭,然後望著花驚羽,關心的問道:「你師傅怎麼了?」

    「我師傅先前一直住在黑森林山脈,她失去了記憶,可是先前師姐和師兄進黑森林山脈,發現師父不見了,所以我擔心她,若是落到仇人手裡可怎麼辦?」

    雖然師傅武功很厲害,但是失去記憶的她,恐怕分辯不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肯定很容易上別人的當啊。

    「這件事我來辦,你別擔心。」

    南宮淩天關心的說道,瞳眸滿是寵溺的光輝,唇角是溫潤的笑意,伸手握著花驚羽的手,柔柔的說道:「小羽兒,你師傅長甚什麼樣子,你告訴本王一聲,本王定然會用最快的速度查到你師傅的下落。」

    「好。」聽到南宮淩天極能安撫人心的話,花驚羽的心情好受多了:「我給你畫一幅我師傅的畫像怎麼樣?」

    她話一落,掀被準備起身,然後想起自已眼面前的可是個大男人,驚呼一聲放下被子,瞪著南宮淩天:「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南宮淩天望了她面絕緋紅的小臉,唇角的笑意加深,瞳眸幽深,先前只顧著認錯,倒是不曾注意這丫頭的此刻披散著一頭長髮,懶散的神態格外的吸引人,那紅豔豔的小臉蛋,平添了幾許嫵媚,撩撥人心。

    不過眼下他和她的關係剛剛好,所以他不想招惹得她生氣,南宮淩天依言起身走了出去,屋子外面響起他冷嗜沉穩的聲音。

    「你們兩個進去伺候小姐起來。」

    「是的,王爺。」阿紫小心的瞄了一眼王爺的臉頰,發現王爺的臉上手指印已經淡了很多,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阿紫的心裡鬆了一口氣,若是王爺頂著五個手指印,只怕會讓很多人驚悚。

    兩個小丫鬟閃身進了房間,花驚羽正好掀被起來,阿紫和綠兒趕緊的上前伺候著。

    房間裡一點聲響都沒有,阿紫幾次抬頭想說話,最後卻沒敢開口,花驚羽自然看到她的神色了,奇怪的問道:「阿紫,怎麼了?」

    「小姐,你先前怎麼,怎麼?」

    她不敢說了,花驚羽接口:「你說我打南宮淩天的事情嗎?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正睡覺,他用羽毛撩撥我,我迷糊中一巴掌扇他臉上去了,這能怪我嗎?」

    她確實不是故意打南宮淩天的,不過現在想想確實是暗爽,他膽敢騙她,就是要教訓他一下。

    不過屋子裡的兩個小丫頭臉色一片慘白,似乎花驚羽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壞事似的,花驚羽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你們兩個不要一臉驚訝的樣子,我打他一巴掌算是輕的了,你們知道他騙我什麼了?」

    阿紫和綠兒兩個人搖頭,已經替花驚羽穿好了繁瑣的衣裙,拉著她到梳粧檯前給她梳頭。

    「這混蛋竟然騙我說他是斷袖,害得我一直想著替他治好斷袖之症,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騙我的,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這?」阿紫和綠兒臉一黑,差點咬到自個的舌頭,這兩個人真的太能整了,難怪先前她們總是說小姐怎麼拂了王爺的一片心呢,小姐的情感怎麼這麼遲鈍呢,原來是王爺作出來的,如此一想,二婢不由得在心裡冷哼,活該。

    兩個丫鬟伺候著花驚羽穿了一件素雅簡潔的衣服,正準備替花驚羽梳頭髮,花驚羽卻阻止住了,只簡單的盥洗過後,領著三個丫頭出了房間,長廊中正好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師姐和師兄。

    楊紫兒顯得有些虛弱,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卻很精神,眼神清亮,花驚羽看她的樣子,知道她已經解掉了先天毒體,不由得替她高興起來,上前一步抓著楊紫兒的手:「師姐,你沒事了吧?」

    楊紫兒點頭:「嗯,我終於解了先天毒體。」

    「那你和師兄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啊,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三個一路往西挎院的正廳走去,楊紫兒開口:「師妹,我們擔心師傅,所以我和師兄打算出去找師傅。」

    楊紫兒的先天毒體解掉了,現在沒什麼事了,他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師傅,師傅失憶了,若是外面有什麼仇人的話,只怕她要倒楣,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放心不下。

    花驚羽自然知道楊紫兒和舒安的擔心,相較于她,師兄和師姐比她還要擔心,師傅可是與他們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啊,如親生父母一般,他們如何不擔心呢。

    「你們別擔心了,我已經讓千尋哥和王爺派人去找師傅了,一定會儘快找到師傅的下落的,另外我還讓千尋哥聯繫春水樓的人,務必要儘快查到師傅的下落。」

    「雖然如此,可是我們待在這裡什麼事都不做,吃不好睡不香的,倒不如親自去找師傅。」

    三個人說著話到了花廳門外,楊紫兒和舒安二人停住了腳步,並未打算進去。

    「師妹,我們是來和你道別的,你小心些。」

    舒安說道,楊紫兒點頭,師妹退掉了太子的婚事,又和花家決裂了,背後的仇人不少,只怕麻煩很多,若不是擔心師傅,他們定然會留在這裡保護師妹的,但是他們不放心師傅。

    「那你們用了早膳再走吧。」

    花驚羽有些不舍,楊紫兒和舒安搖頭,和花驚羽擺了擺手,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花驚羽目送著兩個人離開,心頭有些不舍,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她緩緩的掉頭望去,看到南宮淩天站在她的身後。

    「淩天,你要儘快幫我找到師傅的下落,我的心頭有些不安,生怕師傅會出什麼事?」

    「不會的,不用擔心。」南宮淩天伸手握著花驚羽的手,拉她進花廳,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本王會讓春水樓的人儘快查他們的消息。」

    「春水樓?你說的是天下第一情報機構春水樓嗎?」

    如果能請動春水樓的人查消息,相信很快便會有師傅的下落了,只是春水樓不是輕易請得動的,他們只賣消息,而且價錢貴得嚇人,若是單獨請他們查人,這價錢不但高,還未必請得動他們。

    南宮淩天深沉暗磁的聲音響起:「沒錯。」

    「你如何會請得動春水樓的人?」花驚羽眯眼望著南宮淩天,發現這傢伙一臉高深莫測,神秘莫諱的樣子,不由得大膽的猜測起來:「那春水樓不會是你的吧?」

    說完這句話越發的肯定了,春水樓應該就是這男人的,所以他的消息才會如此的快,先前北辰國晏洪叛變,西陵國隱有兵動的消息,他早早的便知道了,那春水樓注意著天下所有的格局,稍微有一點的風吹草動便會知道,所以他的消息才會如此的快。

    南宮淩天沒有否認,只是拉著花驚羽在桌前坐下來,示意她吃點東西。

    「小羽兒,來,這是我讓廚房給你做的魚香肉絲粥,特別的好喝,還有這些點心,你嘗嘗。」

    他抬手取了一塊千層糕遞到花驚羽的嘴邊,花驚羽下意識的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兩個人的相處自然又溫馨。

    花廳一側的阿紫和綠兒等人看得滿臉的笑意,暗自猜測著,看來北幽王府很快便要辦喜事了,王府裡很快就要有王妃了,看王爺如此的疼寵小姐,分明是極愛她的。

    花驚羽吃了一口點心,又就著南宮淩天的手喝了一口水,才發現這傢伙竟然喂她吃東西,一臉驚悚的退了一下:「王爺,你太誇張了,我自已有手。」

    「乖啊,睡了一夜一定是餓了,再吃一點。」

    南宮淩天壓根不理會她的抗議,又寵溺的哄著她張開口,喂了一口點心,這種寵著她的感覺真的很好啊,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花驚羽卻十分的不習慣,趕緊的把南宮淩天手裡的千層糕吃完,然後伸手端了魚香肉絲粥過來吃。

    南宮淩天滿臉幸福的笑意,俊魅的面容流光溢彩,光彩琉璃,深邃的瞳眸濃濃的氤氳霧氣,一眨不眨的望著花驚羽,花驚羽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心不可揭制的跳動得快了,臉頰也紅了。

    偏偏南宮淩天還不放過她,邪魅的開口:「小羽兒,你的臉好紅。」

    這樣子的她真的很美很動人,嫩白的肌膚上兩團紅豔的光暈,明亮如星辰的雙眸,攏著淡淡的琉璃色彩,性感紅豔的唇,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令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即便是安靜的用著膳,也美好得讓人想將她藏起來。

    花驚羽聽到南宮淩天的話,不由得惱羞成怒,抬首瞪了他一眼:「還不吃早飯,飯都擋不住你的嘴巴。」

    南宮淩天嘴邊的笑意更深,愉悅的開始吃早飯,這是一個愉快的開始,他和小羽兒終於解除了他斷袖的束縛,而且他看得很清楚,這個丫頭可是喜歡他的,所以他要再激再勵,把她娶回北幽王府做他的王妃。

    花廳裡,南宮淩天時不時的叮嚀花驚羽一句:「你吃慢點,這麼快做什麼?」

    「我要畫師傅的畫像,自然要快點吃,待會兒我畫完了,你立刻吩咐人幫我查,要不然我不放心。」

    花驚羽動作俐落的吃完了早飯,看得南宮淩天心驚不已,生怕她噎著了,好在沒什麼事。

    花驚羽一吃完早飯,喚了外面的阿紫進來:「磨墨,我要畫畫。」

    「是,小姐。」阿紫輕快的應聲,現在的她十分的快樂,王爺和小姐開心,她們做奴婢的自然也開心。

    阿紫開始動手磨墨,很快伺候了花驚羽到一側畫像,南宮淩天端坐在桌前吃早飯,一邊吃一邊盯著不遠處的小丫頭,舉止優雅,行雲流水一般的高貴,那畫畫的姿勢,像高天的曉雲一般通透,長髮輕瀉,飄然若仙,筆若游龍,墨透紙背,想著她先前所畫的八駿圖,現在正掛在他的書房裡呢,他每看一次八駿圖,便驚歎一次這丫頭畫技的精斟,只怕是宮廷的畫師都未必畫得出她所畫的畫。

    南宮淩天被不遠處的人兒給吸引住了,停住了吃飯的動作,慢慢的走過去,接過了阿紫磨墨的事情,揮手讓阿紫退了出去,他親自給花驚羽磨墨,花驚羽此刻整個身心都在畫像上,所以並沒有注意。

    筆走游龍,墨透紙背,每一筆每一捺下去,都是鬼斧神功,把一個女子畫得國色天香外,還把她的神韻,超凡脫俗給畫得逼真至極,此刻這紙上的美人就好像站於他們面前一般。

    南宮淩天盯著畫像上的女子,不由得錯愕,小羽兒的師傅,竟然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嗎?他還以為是個糟老頭子什麼的。

    「這是你的師傅嗎?」

    「是的,這是我師傅,她名字叫玉傾城,你讓春水樓的人去查,她這樣的人,若是在江湖上走動,定然會引起動靜的,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的。」

    花驚羽回完,想起什麼似的抬首,發現南宮淩天竟然在給她磨墨,阿紫早不知道去哪兒了。

    「王爺真是屈尊了。」

    花驚羽嘟嘴說道,南宮淩天寵溺的望她一眼,發現她在嬌嗔,心裡分外的高興,伸手指了指畫紙:「小羽兒,什麼時候給本王也畫一幅畫像如何?」

    花驚羽立刻同意了,他若想要,她隨時可以給他畫啊。

    「好啊。」

    南宮淩天眼神閃爍,唇角的弧度越發的優美撩人,伸手在畫紙的一側說道:「把本王畫在這邊,小羽兒畫在這邊。」

    花驚羽立刻給他一個白眼,他想得美,竟然還想把她給畫上去。

    「想得美,要畫便畫你一個,別想把我畫上去。」

    「小羽兒,你的畫技這麼好,我們兩個人這麼美,畫在一起,一定會讓所有人驚為天人的,你不想嗎?」

    南宮淩天引誘花驚羽,花驚羽冷睨著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子啊,直接的丟一白眼給他,放下手中的毛筆,指了指南宮淩天手裡的畫像:「你還是儘快安排人幫我找師傅的下落吧,我真的很擔心她?」

    若是師傅不失憶,她倒是不擔心她,她雖然人美,但是武功和毒術很厲害,可問題是她現在失憶了啊。

    南宮淩天總算不糾結畫像的事情了,喚了外面的青竹進來,把畫像遞到青竹的手上,沉穩的命令:「立刻把這畫像送到春水樓的人手中,讓他們查這個女人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報過來。」

    「是的,王爺。」

    青竹恭敬的把畫像接了過去,瞄了一眼畫像,好美的女人啊,這是誰啊,不過他想到另外一件事,王爺看來是真的很疼這位花小姐的,竟然把春水樓的事情都讓她知道了。

    青竹走了出去,南宮淩天望向花驚羽,溫融的開口:「羽兒,本王今日帶你去逛街如何?」

    花驚羽聽了有些懶洋洋的,不過看南宮淩天一臉興致的樣子,倒也不好不去,而且她穿越過來,都沒有好好的逛過街,以往一心只想著練功,現在總算輕鬆了很多,只是南宮淩天身為燕雲國的北幽王爺,眼下各國使臣來京,難道他沒事嗎?

    「你沒事嗎?各國使臣來京,你身為王爺難道不要迎接招待各國的使臣嗎?不如我們去行宮看看如何?」

    花驚羽想到了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來了興趣,她真的想看看這位離洛皇子是不是寧睿。

    南宮淩天看她眉眼歡欣,不由得微眯眼,總覺得小羽兒的神情有些不單純啊,她是打的什麼主意呢?南宮淩天細想著,不動聲色的開口:「行宮那邊是太子主持的,本王把此次招待各國使臣的事情推開了太子殿下,你覺得你現在樂意看到南宮元徽?」

    南宮淩天的話一落,花驚羽的臉色立刻不好看了,她對南宮元徽可是極反感的,這個男人現在只怕也是不樂意見到她的,所以去行宮那邊還是算了吧。

    「那我去睡覺。」

    花驚羽故意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昨夜睡得遲,今兒個早上被鬧起來,她還真的有些累了,花驚羽說完轉身往外走去,經過南宮淩天身側的時候,南宮淩天直接的伸手撈過她的身子,霸道的開口:「小羽兒,本王陪你去逛街吧。」

    不逛街如何讓別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呢,只有高調出現,別人才會知道小羽兒是他的女人啊。

    南宮淩天打著如意算盤,花驚羽倒是沒多想,既然這傢伙態度堅決的要陪她逛街,那便出去玩玩吧,等回來的時候補眠也不錯。

    「行,那我們去逛街吧。」

    花驚羽抬起一隻手拍開了南宮淩天的手,雖然原諒了這傢伙,但是別想吃她的豆腐。

    「小羽兒。」南宮淩天鬱悶的聲音響起來,可惜前面的身影理也不理他,只聽她命令外面的阿紫和綠兒:「陪我回房間,給我梳頭,今兒個我要去逛街。」

    「是的,小姐。」阿紫和綠兒還有溫柔領命,陪著花驚羽一路回西挎院的房間去了,南宮淩天聽到外面花驚羽的話,唇角止不住的擴大了笑意,只要小羽兒願意和他逛街就好。

    房間裡,阿紫和綠兒兩個在挑選衣服,溫柔在給小羽兒重新盤髮,為了小姐的未來,她算是拿出最好的本事了,今兒個給小姐梳一個鳳凰翎,這種頭髮極其的繁瑣,不過梳出來卻是極端的好看,這是溫柔以前沒事的時候跟一個宮中的嬤嬤學的。

    梳粧檯上,小白趴在,揮舞著爪子和花驚羽說話,這貨一臉的不滿,小眼睛眯了起來,嘴巴也嘟了起來,明顯的在生悶氣,花驚羽伸出手逗它,它也不笑了,它可是牢記著那壞傢伙把它給扔在潭州的事情了,若是小羽兒和這壞傢伙在一起的話,那它怎麼辦?所以它要破壞,不能讓那壞傢伙娶了小羽兒。

    「小羽兒不喜歡小白了?」

    「怎麼會呢?」

    花驚羽伸手揉揉小白的腦袋,這傢伙又胡思亂想了,她發現小白特別喜歡胡思亂想,而且對於南宮淩天上次把它扔潭州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小羽兒,那個壞蛋沒有赫連大帥哥帥?」小白比劃著,花驚羽噗哧一聲笑了,伸手彈了小白的腦門一下,這小壞蛋,腦子想什麼呢?

    溫柔看著小白的動作,有些明白小白肯定在說北幽殿下的壞話,忍不住好笑的開口:「小白,你皮有癢是不是?」

    小白翻白眼,鄙視溫柔,老娘不怕他。

    一會兒的功夫,它又憂傷的坐到梳粧檯上了,小白沒人要了,小白好可憐啊。

    「好了,別傷心了,以後不會把你扔下的。」

    花驚羽拿這貨沒辦法,只得安撫它,小白豎著耳朵聽,一聽到花驚羽的話,立馬躍到她的懷裡撒嬌,小羽兒最好了,小羽兒,我愛你。

    它撒了一會兒嬌,又萌寵無比的望著花驚羽,如果那個壞蛋再扔掉我,我們就不理他了。

    「好,不理他。」花驚羽答應他,小白立刻躍到梳粧檯上歡喜的打滾,小眼睛晶亮晶亮的,它要破壞那個壞蛋的好事,讓他和它搶小羽兒,哼。

    阿紫和綠兒已經挑選了一件白色的逶迤拖地的流紗裙過來,這件長裙上身設計的很簡潔,但是下身卻很華麗,用雲絲錦做成的,這種雲絲錦很柔軟,垂瀉如煙霞,下擺處還繡了海水紋,穿在身上,給人一種飄然若仙的高雅之感。

    花驚羽本來不樂意換衣服,可禁不住三個丫頭的哀求,最後才在阿紫和綠兒伺候下換上了白色的流紗裙,再配上鳳凰翊的髮型,微鬆的鬢髮邊斜插著一枝金色鑲紅寶珠的流蘇,搖曳生姿,房間裡的三個人都看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小姐真的好漂亮啊,穿上這件流紗裙,配上鳳凰翎的髮型,就像瑤池之上的仙子一般氣質動人,皎若明月,舉手投足都帶著高貴優雅,一顰一笑都讓人心動。

    阿紫和綠兒還有溫柔呆呆的想著,小姐長成這樣,就是禍水啊,若是讓別人看到,那什麼梟京的江月雅,西陵的第一美人赫連雲芙等,只怕都被她比下去了啊。

    「怎麼了?不好看嗎?」

    花驚羽見幾個丫鬟沒說話,奇怪的開口,然後低頭望照鏡子,只是古代的鏡子有些模糊,實在是看不真切,乾脆掉頭望向房裡的三個丫鬟。

    阿紫和綠兒還有溫柔回過神來,齊齊的開口:「小姐,你好美啊。」

    花驚羽笑著搖頭:「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左不過是衣服襯著罷了。」

    「不,小姐,不僅僅是衣服,最主要是小姐長得好看。」

    溫柔笑著說道,阿紫和綠兒點頭,花驚羽忍不住開口調侃三個丫頭:「今兒個你們嘴巴是抹蜜了不成,這麼甜,來,張嘴讓我瞧瞧。」

    「小姐,人家說的是真的。」

    溫柔跺腳,花驚羽笑起來,不過低首望著身上的白色流紗裙,會不會太隆重了,她總感覺逛個街用不著這麼隆重,她看著似乎有點怪怪的:「算了,你們給我重新找一件衣服吧,實在是太隆重了,這件衣服好像參加什麼盛宴穿的。」

    「小姐,好漂亮啊,不要脫,你這樣和王爺在一起好登對啊,讓那些往日說你醜的傢伙看看,絕對閃瞎了她們的狗眼。」

    溫柔拽著花驚羽的手,阿紫和綠兒兩個點頭,就連地上的小白也拼命的點頭,沒錯,閃瞎那些白癡的眼,最好再閃來幾個帥男人,讓那壞傢伙得不到小羽兒。

    花驚羽還是想換掉身上的衣服,恰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說話聲,南宮淩天的聲音響起來。

    「小羽兒,好了沒有?」

    花驚羽望了望身上的衣服,又望了銅鏡一眼,無奈的走了出去。

    門外的南宮淩天聽到門裡的響聲,下意識的抬頭望過來,便看到一道仙姿飄渺,靈氣逼人的身影從屋子裡走出來,微醺的眸光,攏著清霧晨露,氳氳醉人,白晰如玉的面容上,一雙黛眉如同初升的新月一般靈秀,長長的睫毛好似小扇一般動人,性感的唇微微的勾出笑意,好一副國色天香的容顏,仿似芙蕖初綻,聖潔而高雅,南宮淩天看著向自已走來的小丫頭,目眩神迷,他從來不知道小羽兒竟然可以美成這樣,這樣的她生來就有當禍水的本錢啊,只怕很多男人要被她迷倒了,南宮淩天忽地吃起味來,待到花驚羽走到她面前的時候,伸手摸上她的鬢髮間的金色鑲寶石的流蘇,狀似不經意的慵懶開口。

    「這個鑲寶石的流蘇,太老氣了,你戴著不合適。」

    他動作輕盈的取下了花驚羽頭上的金色鑲紅寶石的流蘇,順帶的連頭髮也扯落了一些,這下花驚羽的頭髮全都亂了,身後的阿紫綠兒和溫柔三人看得很清楚,小姐戴這首飾哪裡難看了,分明是極美麗的,王爺絕對是故意的,借著取下流蘇扯亂了小姐的頭髮。

    「羽兒,頭髮亂了。」南宮淩天一臉可惜了的神情,後面的三人嘴角狠抽了抽,不敢說話。

    小白一下子逮到了機會,閃身撲到自家主子面前準備告狀,被南宮淩天一巴掌給拍飛了,那冰冷的警告聲響起。

    「聽說這天下的肉類中,狐狸肉是最好吃的,炭烤狐肉不錯,哪天本王打算做來嘗嘗?」

    小白一聽,生生的顫了一下,嗚嗚的哭了起來,你個變態,主子救命啊,小白不要做炭烤狐肉啊。

    花驚羽看他們一狐一人的鬥起來,不由得好笑:「好了,你別欺負小白了,它怪可憐的。」

    小白嗚得更大聲了,主子救命啊。

    南宮淩天眉一蹙,一抹戾氣浮起:「若是知趣,本王自然不會吃炭烤狐肉,若是再惹人嫌,今兒個晚上便烤來吃。」

    小白再次打了一個冷顫,這一次它可不敢懷疑南宮淩天的話,小身子一閃溜走了。

    花驚羽白了南宮淩天一眼,還王爺呢,不但欺負她,連只狐都不放過,看小白嚇成什麼樣子了。

    「下次不許欺負它了,要不然我就搬出去了。」

    「好,下次絕對不會欺負它。」南宮淩天立馬滿臉溫柔的笑意,指了指花驚羽的頭髮,溫柔寵溺的開口:「小羽兒,你的頭髮亂了,還是進去重新梳個髮型吧,對了,簡單點最好,我們今兒個是去逛街的,一切意在簡潔。」

    「嗯,我也是這意思,看起來怪怪的。」

    「那還不去換掉,衣服也一併換了吧,太累贅了,換個簡單的衣著就行了。」

    花驚羽點頭,轉身往屋子裡走去,南宮淩天警告的瞪了阿紫和綠兒等人一眼,三個人立刻毛骨悚然,心中暗自念叨,原來精明如小姐也有吃虧上當的時候啊,王爺分明是吃味,生怕別人看到小姐如此美,所以才會找一大堆的理由,不過三人可不敢招惹這位主子,趕緊的跟進去,這一次給花驚羽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又選了一件淡藍素淨的長裙穿上,雖然依舊靈氣逼人,可是和先前比,又是另一份韻味,嬌麗靈動。

    花驚羽滿意的打量了一下,高興的往外走去:「這下舒服多了,還是這樣自在些。」

    幾個人走出去,這一次南宮淩天沒有再說什麼,唇角瀲灩的笑意,伸手執了花驚羽的手,兩個人一路離開了西挎院,往府門外走去,府門外早就備下豪華地馬車,南宮淩天拉著花驚羽上了王府的馬車,後面數名伺候尾隨著,阿紫和綠兒坐了另外一輛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行逛街去了。

    大街上。花驚羽掀簾往外張望,看到浩浩蕩匯的隊伍,不由得嘴角猛抽,這叫什麼事啊,放下簾子回首望向南宮淩天:「讓他們都回去吧,今兒個就我們兩個人逛逛街怎麼樣?這樣興師動眾的還逛什麼街啊。」

    「行。」南宮淩天立刻同意了,吩咐外面的手下:「你們全都回去吧,不用跟著了。」

    青竹和墨竹沒有說什麼,一揮手讓所有的手下停住了,包括後面的阿紫和綠兒兩個丫頭,一眾人回王府去了,不過青竹和墨竹兩個手下並沒有離開,只不過隱在暗處保護主子罷了。

    馬車行了兩條街道,到了熱鬧的街市。

    今天的天色不錯,街上人來人往的十分的熱鬧,這一條街道乃是燕雲國梟京的主街道,街道邊並沒有小攤販什麼的,只有各家豪華的商鋪林立在街道邊,街道上不少的豪華馬車緩緩的駛過,每家商鋪門前都會或多或少的停靠著一些馬車。

    南宮淩天吩咐馬車外面的侍衛:「去玉錦坊。」

    玉錦坊乃是梟京最大的珠寶坊,裡面賣各種精緻名貴的首飾,是梟京上流貴婦最喜歡來的地方,南宮淩天帶花驚羽前往玉錦坊是想送小羽兒一些首飾,他可沒有忘了小羽兒也是女人啊。

    雖說先前他讓白竹給她準備了很多的衣服和首飾,但是女人應該不會嫌這些東西多。

    馬車裡的南宮淩天一臉溫融如水的笑意,眼神深邃幽暗,一側的花驚羽倒是不以為意,掀簾往外望,一會兒放下車簾問南宮淩天。

    「聽說這玉錦坊的東西可是很貴的,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府裡不是有不少首飾嗎?」

    南宮淩天微愣,他倒是沒想到小羽兒對玉錦坊不敢興趣,

    「那你想去哪兒逛啊,本王陪你。」

    花驚羽想了一會兒還真沒有地方去,其實她是想去城外行宮的,但是她不用開口也知道南宮淩天定會阻止她前往行宮的,所以乾脆不開口了,趴在軟榻上無精打彩的說道:「算了,我也沒有什麼好地方去。」

    若是南宮瑾在這兒,她一定可以讓這貨帶她前往行宮去看看,偏偏是南宮淩天,花驚羽眼珠子靈活的轉動,南宮淩天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的腦子裡打著什麼主意。

    「小羽兒,你是不是想去什麼地方啊,說來我聽聽,本王說不定會帶你過去。」

    溫柔如水的綿軟聲音,聽來如溫醺如風,不過花驚羽堅決不相信他,堅定的搖頭:「沒事,我就是累了,想睡覺了。」

    她說完當真趴在軟榻上閉上眼睛睡覺了,南宮淩天拿她沒有辦法,不再堅持問她想去哪兒,而是伸手從一側的暗格裡取出了薄被蓋在花驚羽的身上,自已歪靠在花驚羽的身邊看書,馬車裡一片暖流,除了翻書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響了。

    車行了一段路程,花驚羽早睡著了,昨夜半夜沒睡,今兒個早早又醒了,先前她本來說著玩兒的,但是馬車晃悠著,竟然真的睡著了,南宮淩天掉首望她,清豔動人的小臉蛋上,眉輕輕的蹙了起來,似乎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令得南宮淩天心裡不悅起來,伸出修長的手輕輕的撫平她眉間的輕蹙,眼神深邃的盯著她,溫潤的輕語,小羽兒,你一直要找的人究竟是誰,千萬不要是你喜歡的人,本王絕對不會放手把你讓給別人的。

    馬車忽地停住了,外面侍衛的聲音響起來:「王爺,玉錦坊到了。」

    「嗯。」南宮淩天並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叫醒睡得正香的花驚羽,只是始終寵溺溫柔的望著她。

    玉錦坊門前停著好幾輛豪華的馬車,都是各家府邸裡夫人們的車駕,此時北幽王府的馬車一停下來,便有人發現了,小聲的嘀咕了起來:「這不是北幽王府的馬車嗎?」

    「是的,北幽王殿下怎麼會來玉錦坊了。」

    「不知道。」外面的女人說話間開始整衣整髮,雖然北幽王殿下令人害怕,可是這些女人卻控制不了一顆愛慕的心,每每看到北幽王殿下,便想讓他看上從而嫁進北幽王府去。

    北幽王府的馬車外面,一道梟娜溫柔的身影走了過來,四周的人齊齊的望著她。

    這走過來的女子正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江月雅,江月雅上次被花驚羽給重創了,一直在府裡養傷,最近的傷倒是養好了,可是一想到花驚羽竟然從她的手上把第一名的魁首給奪走了,江月雅的心便十分的痛苦,今兒個好不容易被府裡的姐妹拉出來逛街,不想竟然看到北幽王府的馬車停靠在玉錦坊門前。

    江月雅心頭一喜,想到了花驚羽曾經告訴她南宮淩天斷袖之事,若是她把這件事告訴南宮淩天,南宮淩天定然會狠狠的收拾花驚羽的,如此一想,江月雅唇角勾出陰狠毒辣的笑意,她溫婉的站立在馬車外面,整理好自已的衣服,用最完美的姿態站在馬車外面,溫柔如水的聲音響起來。

    「月雅求見北幽王殿下。」

    馬車裡南宮淩天聽到外面的聲音一起,眉蹙了起來,然後小心的望了一眼軟榻之上的人兒,看她眉皺了一下似乎有些惱這吵到的聲音。

    南宮淩天眼裡一下子攏上了怒氣,冷冷的瞪了外面的一眼,伸出素白修長的大手輕拍花驚羽的背,果然他溫柔的輕拍幾下後,榻上的人又心滿意足的睡著了,南宮淩天看她柔軟嬌俏的樣子,周身不自覺的攏上了愉悅,臉上是溫潤如水的笑意。

    馬車內裡的情況,外面的人並沒有看到,江月雅不由得奇怪的挑高了眉,暗自猜測著,北幽王殿下怎麼不出聲,難道是他睡著了,四周不少的人嘀嘀咕咕的議論著,江月雅的臉色有些僵硬,自從潭州一敗,這京中很多的夫人小姐看到她都是一臉的憐憫同情,一想到這個,江月雅氣得想吐血。

    她江月雅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憐憫同情了,若是今兒個她就這樣退走了,只怕以後她的聲名更是一落千丈了,江月雅又端端正正的開口,這一次聲音略大了一些。

    「月雅求見北幽王殿下。」

    這聲音一起,馬車裡的花驚羽直接的被驚醒了,氣惱的翻身坐起來望著身側的南宮淩天:「怎麼這麼吵啊,煩死了,睡個覺都不踏實。」

    她的聲音一起,馬車外面驚了多少人,馬車邊的江月雅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離得最近,自然聽到了北幽王府的馬車裡傳出來的聲音正是花驚羽,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在南宮淩天的馬車裡睡覺。

    這個賤女人真是太卑鄙無恥了,先騙她說北幽王殿下是個斷袖,然後自已勾引了南宮淩天,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她今天一定要戳穿她的真面貌,讓北幽王殿下認清她的身份。

    玉錦坊門前,不少人在看熱鬧,先前馬車裡傳出來的聲音,她們自然是聽到了,所以個個一臉同情的望著江家大小姐,江大小姐真可憐,先是在武魁之爭上失去了魁首之位,現在更是連北幽王殿下也失去了,北幽王殿下的馬車什麼時候有別的女人上過,現在馬車裡忽然傳來一個女聲,說明王爺心裡有人了,就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

    個個睜大一雙眼睛盯著北幽王府的馬車,馬車裡的南宮淩天此時臉色黑沉,周身的陰霾,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的一掀車簾,望了出來,嗜血的煞氣籠罩著外面的江月雅。

    江月雅只覺得自已如置身於冰窖之中,一下子周身的冰冷,可是她依然堅持著,沉穩的開口:「王爺,月雅有事要與王爺說。」

    今兒個她既然攔住了南宮淩天,必然要讓南宮淩天認清這女人的真面貌。

    南宮淩天挑高了狹長的鳳眉,陰驁無比的開口:「說。」

    江月雅望了望馬車裡面的花驚羽,此刻正睡眼惺鬆望著外面,時不時的剜南宮淩天一眼,那自然又親昵的神態令人一眼便看出她和北幽王殿下的關係已到了十分親厚的地步,江月雅的心裡幾欲滴血,手指掐進肉裡,一點也不知道疼,她直覺上認為,花驚羽此刻所得到的一切,本來應該是她的,如若不是這個女人騙她的話。

    她才是那個站在淩天身邊的人,憑什麼是她啊,這個女人太陰險了,而且這個女人現在變得好美麗,哪怕是睡眼惺鬆的懶散樣都散發出一股女人的媚態,這讓江月雅胸中越發的氣恨。

    江月雅的臉色幾翻轉變,南宮淩天已有些不耐煩,俊美的面容越發的籠上冷冽的冰霜,陰沉的開口:「江大小姐不是說有事要說嗎?」

    其聲冷酷如冰,無情至極。江月雅的心生生的顫粟了一下,臉色白了一下,飛快的挺身站直了,眼角掃視到四周圍了不少人,她的唇角勾出幽暗的笑意,花驚羽,今日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打你的臉子,讓你不要臉,讓你動心思搶別人的男人。

    「王爺,臣女有一事稟報。」

    南宮淩天俊美的臉色越發的深沉,不耐煩更是顯而易見,若是江月雅再不說的話,只怕他下一刻便要發火了。

    馬車之中的花驚羽已經隱隱感覺到江月雅攔住馬車要說的事情,便是南宮淩天先前騙她的事情,不由得胸中惱怒,白晰如玉的小臉蛋十分的難看,伸出手狠狠的掐上了南宮淩天的腰,下手絕對不客氣,南宮淩天的眉一蹙,回首便捉住花驚羽的一隻小手,旁若無人的抓在手裡,花驚羽掙扎,他握得牢牢的,愣是不放手。

    別人沒有看清馬車裡的情況,馬車外面的江月雅自然看到了兩個人的動作,血氣往上湧,差點沒有氣死過去。

    堂堂北幽王殿下,她心目中神一樣的男人,什麼時候竟然如此容忍一個女人了,不,這不是真的,他和花驚羽絕對還沒有到如此親厚的地步。

    江月雅陡的大聲的開口:「王爺,這個女人是個騙子,先前她騙臣女說,王爺乃是斷袖之人,可是她自已卻勾引了王爺,請王爺明察,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給蒙蔽了。」

    江月雅話一落,玉錦坊門前的夫人小姐不由得驚訝,然後議論紛紛,一是猜測著馬車裡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二是此女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說北幽王殿下是斷袖之人,她這分明是找死啊,三是眾人總算瞭解江大小姐為什麼如此生氣了,原來她是被人撬了牆角。

    江月雅的話一落,不等南宮淩天開口,便又緊接著說道:「花驚羽,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花驚羽心裡氣悶,臉色陰霾,瞪著南宮淩天,都是這個死男人搞出來的,害得她真以為他是什麼斷袖,這下好了,她成了江大小姐眼裡的壞女人,撬人牆角的小三了,要知道她可是十分不宵小三這樣的角色的。

    馬車一側的南宮淩天俊美的五官上滿是深沉,眼神陰驁無比,周身散發出濃濃的戾寒之氣。

    他十分的惱怒江月雅竟然膽敢挑起小羽兒心頭的怒火,她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原諒他呢,這女人又挑起來,不是讓她更生氣嗎?

    可惜北幽王殿下的怒火,在江月雅的眼裡完全成了,王爺生氣了,這下花驚羽要倒楣了,她心裡隱有得意,

    花驚羽,去死吧,膽敢搶我江月雅的男人,這就是你應得的下場。

    下一刻,南宮淩天陰沉無比的聲音響起來:「江大小姐,這是本王說的,你這是打算找本王算帳嗎?」

    江月雅怔住了,四周的人全都寂默了,這是什麼意思?先前這些人正心中鄙視花驚羽呢,竟然撬別人的牆角,這女人是個壞女人,沒想到現在情況立馬便變了。

    江月雅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呢?北幽王為什麼自已說自已是斷袖呢?

    「王爺,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若是沒有這斷袖之言,本王又如何接近自已喜歡的人呢。」

    花驚羽並沒有因為南宮淩天的一句喜歡便饒恕了他,再次的瞪了他一眼,望向外面的江月雅,好心的說道:「江小姐你若是要怪便怪這個男人吧,確實是他給我的暗示說他是斷袖的。」

    「你?」江月雅臉色一瞬間蒼白,身子發軟,身後的兩個丫鬟趕緊的上前扶住自家的主子,本來以為小姐會一舉擊敗花驚羽的,沒想到受到傷害的竟然是自家的小姐。

    四周的人看到江月雅的神情,不由得同情的望著這位江家大小姐,看來江大小姐要想嫁給北幽王殿下是不可能的了。

    北幽王南宮淩天不理會別的人,一道懾人的冷寒幽芒射向江月雅,幽寒無比的開口:「以後不要妄圖再敗壞羽兒的名聲,否則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江月雅的臉色更白了三分,牙齒下意識的咬著唇,此刻的她就像霜打的牡丹一般,完全的失了顏色,再沒有往日的雍擁,不過那淒淒涼涼的神情卻分外的惹人心憐,只可惜馬車裡的男人卻全然的視而不見,直接的掉頭望向身後的花驚羽。

    花驚羽被江月雅這樣一鬧,已經沒有心情再進玉錦坊了,氣惱的開口:「算了,回王府去吧。」

    北幽王南宮淩天一聽花驚羽的話,知道她氣惱了,立刻溫軟的開口:「乖,本王不好啊,為了給羽兒陪罪,待會兒進玉錦坊,本王定要多買些東西給羽兒,做為陪罪。」

    花驚羽斜睨著他,陰森森的開口:「你確定?」

    既然這傢伙打算賠罪,她就多敗敗他的錢,看他以後再騙她,還害得別人以為她騙她。

    南宮淩天笑得越發的風華豔豔:「確定,今兒個只要是小羽兒看上的,本王定然全都搬回王府,哪怕要了這玉錦坊裡所有的東西都行。」

    南宮淩天的話並沒有刻意的放低音量,所以外面的人自然聽到了他的話,不少人倒抽冷氣,臉色齊齊的變了,這北幽王殿下有多寵愛花驚羽,有此可見了,這玉錦坊裡的東西,都是很貴的,現在北幽王殿下竟然讓花驚羽全都搬回去。

    眾貴婦小姐不由得嫉妒吃味,同時越發的同情江月雅了,這江大小姐是最倒楣的一個,本來以為她會入北幽王殿下的眼睛,沒想到最後卻便宜了花驚羽。

    江月雅昏昏欲劂,手指下意識的緊握著丫鬟的手,看到北幽王殿下對花驚羽如此的寵愛,她嫉妒得快發瘋了,整個人抓狂得想尖叫起來,若不是極力的忍住,她非瘋了不可。

    北幽王府的馬車上,南宮淩天率先下了馬車,高大欣長的身影,華麗的旋旎而出,立于陽光之下,如天神降臨,那尊貴優雅炫目奪人,四周不少人被吸引住了,不過一想到這可是嗜血的北幽王殿下啊,又齊齊的低下了頭。

    南宮淩天下了馬車,伸手握著花驚羽的手:「羽兒,下來吧。」

    花驚羽有些不大樂意,雖說南宮淩天說了她可以搬回整座玉錦坊的東西,可那些東西她都不太喜歡,只不過為了讓南宮淩天破財罷了。

    今天的心情確實是不怎麼好的,所以她賴在馬車上。

    「南宮淩天,如若你真讓我下車,我今兒個真敗光你北幽王府的所有錢。」

    「沒事,本王由著你敗。」南宮淩天的長臂一伸,乾脆把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花驚羽不停的掙扎,氣惱的開口:「放開,我自已走。」

    南宮淩天唇角擒著溫潤的笑,依言輕輕的放開了她,花驚羽站定了整理了一下衣著,抬起清亮的瞳眸掃視了周遭一圈,然後優雅淡然的舉步往玉錦坊走去,理也不理身後的南宮淩天,也不理會玉錦坊門外的一干女人。

    玉錦坊門外的一干人,全都呆住了,這是花家的大小姐花驚羽嗎?先前聽說她變漂亮了,變美了,她們還不相信呢,現在一看,才發現這女人真的變得好漂亮啊。

    膚白如雪,黛眉瓊鼻,櫻桃粉唇,臉頰上因為氣惱,染上兩團淡淡的紅暈,使得她越發的清麗動人,一舉手一投足說不出的雍擁清雅,不經意的懶散發出動人的神韻,讓人下意識的追隨著她,雖然她不似一般女子穿金戴銀,只是著簡單的素色衣衫,可是那嬌媚動人的風情卻是最自然最真實的,優雅的舉步而行,衣袖飄逸,說不出的婉約。

    眾人打量過了花驚羽又望向身後的江家大小姐江月雅,只見江月雅雖然同樣是美人,可是那言行舉止卻生生的帶著一股刻意,就像她此刻的我見猶憐,分明是刻意而為的,這些在場的小姐夫人可都是人精,一眼便看出江月雅其實是想利用這份我見猶憐打動北幽王殿下的心,可惜北幽王殿下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的抬腳跟上前面的身影,玉錦坊門前的眾人,趕緊的行禮。

    「見過北幽王殿下。」

    南宮淩天眉都沒抬一下,便走進了玉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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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8:50 AM

第081章:信物

    門外的人相視一眼,一些膽大的人便跟著進了玉錦坊,她們還真想看看,這位花大小姐會不會把玉錦坊的東西全都搬回去。

    不過一些膽小的人便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她們害怕接下來再發生什麼事情,平白的惹禍上身。

    不過這些人還沒有走,便見到玉錦坊門前來了一隊兵將,除了兵將還有幾輛豪華的馬車,那為首的馬車竟然是太子府的馬車。

    太子竟然在這種時候出現了?眾人驚悚了,這下想走的人也不走了,她們真的很想看看,太子面對花驚羽的時候會是什麼表現,花驚羽剛退掉了太子的婚事,便和北幽王殿下走到了一起,花驚羽之所以退掉太子的婚事,是不是因為她喜歡的人其實是北幽王殿下。

    太子南宮元徽從馬車上下來,後面的馬車上,也陸續的下來一些人,男子儒雅尊貴,女子高挑亮麗,個個都是十分出色的人。

    別人認不識,江月雅卻是一眼認出了其中的一名女子,乃是龍月國的公主歐陽慕秋,男子乃是北辰國的皇子夜無塵,看來太子殿下是陪著這兩位前來玉錦坊的。

    江月雅收斂了一下情緒,站直了身子,一掃之前的狼狽,她可不希望這些人發現自已的不堪,南宮淩天不憐憫她,她何苦再來裝著。

    不過,花驚羽你給我等著,即便那斷袖之說是南宮淩天說出來的,可是你說給我聽,卻是給了你機會,那時候她正打算動手,卻因為花驚羽的話而停止了所有的舉動,也許那時候花驚羽便動了心思。

    江月雅思索著,不遠處的一行人已經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南宮元徽,夜無塵和歐陽慕秋等人。

    別人沒開口,龍月國的歐陽慕秋卻率先開了口。

    「喲,這不是月雅妹子嗎?擺這小可憐樣給誰看呢?」

    歐陽慕秋身為龍月國受寵的公主,自身長得好,又武功厲害,所以一向自視甚高,即便江月雅身份不錯,又是地鳳榜第四的高手,不過在她眼裡屁都不是一個,所以這話分明是調侃,江月雅的臉色陡的一沉,森冷的瞪向歐陽慕秋。

    先前她本就受了氣,這會子哪裡還樂意受氣啊,即便是龍月國的公主又怎麼樣,江月雅冷冷的開口:「龍月國的人說話一向如此刻薄嗎?月雅倒是領教了。」

    歐陽慕秋並沒有因為江月雅的話生氣,而是清風和雅的一笑:「喲,這是受了誰的氣了,這麼大的火性。」

    太子南宮元徽望向江月雅,雖然江月雅自認調節好了心緒,不過太子還是看出了江月雅的怒氣,隨著慕秋公主的身後又問了一句:「江小姐這是怎麼了?」

    江月雅一聽太子南宮元徽的話,瞳底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忽地勾唇淡淡的一笑:「殿下這是來陪公主和夜塵皇子來逛街的嗎?」

    「嗯。」南宮元徽微挑眉,睨著江月雅,江月雅分明是隱瞞著什麼事。

    江月雅不理會南宮元徽,望向歐陽慕秋,忽然就不生氣了,滿臉溫婉的笑意:「慕秋公主這是想買首飾嗎?這玉錦坊可是個好地方,裡面的玉器都是珍品,公主不如進去瞧瞧。」

    她一言落,伸手拽了歐陽慕秋,一路往裡走去。

    歐陽慕秋眸光閃過錯愕,倒是沒有拒絕,這女人分明是耍什麼心計了,她倒要看看她耍什麼心計了,只要不算計到她,她不介意看熱鬧,如若算計到她的頭上,她不介意一巴掌拍死這個女人。

    兩個女人一路往玉錦坊裡走去,身後的夜無塵和南宮元徽面面相覷,這就是女人嗎?真是太恐怖,前一刻針鋒相對,幾欲動手了,後一刻便和好如初了,真正是駭人。

    夜無塵和南宮元徽兩個人一路跟著前面的人走了進去,身後各家的侍衛一路尾隨著走到玉錦坊門前,然後侍衛守在外面,只有自家的主子進去。

    玉錦坊門外,不少的夫人小姐本來打算離開,這會子不走了,紛紛的相視,然後掉頭往玉錦坊走去,現下這熱鬧可就大了,她們實在是不想走啊。

    玉錦坊裡,掌櫃的早把花驚羽和南宮淩天迎進了側首的屏風小閣間,親自奉上了茶水。

    「王爺,花小姐請喝茶,請問花小姐想要什麼樣的首飾?」

    花驚羽涼涼的睨著南宮淩天,見他唇角擒著笑意望著她,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然後望向掌櫃的:「把你們玉錦坊最貴的首飾取來,我統統的要了?」

    「這?」掌櫃的一喜,然後心驚,小心的望著南宮淩天,南宮淩天眉一挑,陰驁的睨了掌櫃的一眼,掌櫃的立刻害怕的應聲:「是,是。」

    掌櫃的趕緊的走了出去,小閣間裡,南宮淩天伸手握著花驚羽的手:「小羽兒,你別生氣了,你不是原諒本王了嗎?」

    花驚羽盯著他,陰驁的開口:「你看看現在我成了江月雅口中的壞女人了,這下你滿意了,若是你早說自已不是斷袖的話,我何至於暗示她啊。」

    「小羽兒,來,喝茶。」

    南宮淩天笑眯眯的奉上一杯熱茶,溫聲軟語的說道:「本王是徹底的認識到這件事自已做得不對了,你就別生氣了,待會兒好好的買,出出心頭的惡氣。」

    「這話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若是我敗光了你北幽王府的家產,你可別惱。」

    「不會惱不會惱,以後本王的錢就是用來讓你給敗的。」

    花驚羽無語的望著這男人,心頭的氣總算少了很多,這個男人現在對自已所做的,實在是讓她挑不出毛病,而且他騙她是斷袖的事情,她也有錯處,怎麼就能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一個斷袖呢。

    「算了,算了。」

    花驚羽大方的揮手,南宮淩天一聽,激動的伸手抓著花驚羽的手,溫聲說道:「小羽兒,你這是不再生本王的氣了嗎?」

    「這件事到此結束吧。」

    一直糾結著這件事也沒什麼意思,那江月雅怎麼想她,她根本懶得理會,南宮淩天唇角溫情一笑,瞳眸的寵溺之色更深,他就知道小羽兒絕對會原諒他的:「小羽兒,你太棒了,那你原諒我了,是不是表示以後我們?」

    花驚羽一聽南宮淩天的話便知道他想說什麼,立刻舉手阻止他往下說:「雖說我不計較過去的事情了,不過簽於你以前的種種惡劣表現,對於你這個人,我還要再考察考察。」

    南宮淩天的眉色立刻暗了,伸手抓著花驚羽的手,不滿的望著花驚羽。

    花驚羽假裝沒看到,心裡暗笑,誰讓這傢伙以前欺負她來著,現在這感覺太爽了。

    不過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一點的縫隙,板得嚴嚴的,愣是沒有因為南宮淩天的委屈而有所表現。

    裡面兩個人正暗潮湧動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此次彼落的腳步聲,顯示出走進來的人不是一個,很顯然的有好幾個人。

    同時一道深沉的聲音響起來:「慕秋公主,這是我們燕雲國京都最有名的玉錦坊,這裡的玉器絕對是一等一的貨色,慕秋公主看看可有中意的?」

    太子和夜無塵乃是男人,對於玉錦坊這些首飾自然不敢興趣的,就是歐陽慕秋也不感興趣,但是她感覺到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名堂,要不然江月雅不會把她給拽進來,究竟是有什麼事啊。

    歐陽慕秋眉一挑,眸光隨意的掃了一眼玉錦坊的東西,然後笑道:「也不過是些尋常之物罷了。」

    口氣十分的大,不過眾人沒說什麼,歐陽慕秋可是龍月國皇室受寵的公主,她這樣尊貴的人什麼東西沒看過啊。

    正在這時,玉錦坊的掌櫃領著兩個手下夥計走了出來,身後的小夥計手裡端著兩個託盤,盤中擺放著的自然是玉錦坊最珍貴的玉器,只是掌櫃的沒想到今日來玉錦坊的竟然這麼些大人物。

    掌櫃的腿腳有些軟,總覺得這事不是什麼好事,小心翼翼的向太子南宮元徽行禮。

    「小民見過太子殿下。」

    「起吧。」太子南宮元徽點了一下頭,並沒有為難掌櫃的,掌櫃的起身抹了一下汗,他一個小小的玉錦坊掌櫃的,看到這些大人物自然會緊張。

    一側的江月雅瞄了一眼玉錦坊的大堂,沒看到南宮淩天和花驚羽,眸光便掃到了一側的屏風後面,臉色不由得有些暗,趨身上前湊到了小夥計的面前說道:「這些是不是玉錦坊的名貴玉器啊,正好慕秋公主想買首飾,不如打開來讓慕秋公主看看。」

    江月雅一開口,幾個人都望向掌櫃身後小夥計端著的託盤,這銀器託盤上蓋著紅布,所以看不清下面是什麼玉器。

    太子南宮元徽挑首望向歐陽慕秋,見歐陽慕秋很有興趣的盯著那託盤,便沉穩的開口:「打開來讓慕秋公主看看可有她中意的首飾?」

    掌櫃的一下子為難了,臉色瞬間難看,僵硬著開口:「這…」

    南宮元徽長眉一挑,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籠罩在玉錦坊內,眉色冷冽:「這什麼這,還不打開來。」

    他堂堂燕雲的太子,若是連這點威嚴都沒有,以後還怎麼當皇上啊。

    江月雅笑了起來,詭計得逞之感,她倒要看看花驚羽還躲不躲著了。

    這個別有居心的女人,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玉錦坊大堂上,所有人都望著眼面前的情況,先前待在玉錦坊裡的人知道,掌櫃手裡的東西乃是花小姐要看的,現在這什麼公主的要看,不知道會怎麼樣?

    太子雖然不是善茬,可是同樣的北幽王殿下也不是什麼善茬。

    掌櫃的是左右為難,只恨今兒個沒看日曆,早知道這一個個的煞神到來,他還不如關門呢。

    南宮元徽看掌櫃的沒有依言行事,臉色越來越深沉,正想發火,忽地身側有腳步聲響起,有人從玉錦坊的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太子南宮元徽和歐陽慕秋夜無塵還有江月雅等人望了過去,便看到輕裘袍帶,華麗逶迤的北幽王殿下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他的身側此時還隨意的跟隨著一人,這人眾人自然是認得的,花家大小姐花驚羽。

    花驚羽眉眼灼灼,慵懶隨意,周身上下自信的光芒,使得她不輸於在場任何女子的光芒,反而是她的清妍更能吸引人,別的女人雖然美豔,多是華衣美服,精緻的妝容,把人襯得千嬌百媚,可是花驚羽卻是一襲素色衣衫,飄逸灑脫,那不經意的散發出來的魅力使得人忍不住盯著她。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出現,慵懶一笑,南宮淩天暗磁的聲音響起來。

    「原來是太子皇兄大駕,本王以為是誰如此的強勢?」

    太子南宮元徽臉色暗了,一雙深邃幽暗的瞳眸籠上了暴風雨,花驚羽,竟然是花驚羽,她怎麼會和自個的皇弟攪合到一起了,雖然先前知道他們有些牽扯,但他沒想到皇弟竟然如此高調的與她在一起,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嗎?那他豈不是被人狠狠的打臉子了嗎?

    南宮淩天的臉色忽明忽暗,周身籠罩著戾寒之氣,好半天才平息下心中的怒海驚濤,深沉的聲音響起來:「原來是七皇弟,本王倒是從不知道七皇弟竟然愛這些女兒家喜歡的玩藝兒。」

    這一刻南宮元徽沒有隱藏自已心中的惱意,以前他不想得罪南宮淩天,但是現在他這分明是打他的臉子,他又何需再和他客氣。

    南宮淩天慵慵一笑,懶散的開口:「臣弟為博佳人一笑,傾千金在所不惜,讓太子皇兄言笑了。」

    不卑不亢的神情高端大氣,讓人一聽便聽出北幽王殿下對花驚羽的寵愛,傾千金在所不惜,這一次不但是江月雅變了顏色,就是龍月國的歐陽慕秋也眸色微暗,不由得有些吃味於花驚羽的好運氣,竟然讓南宮淩天這樣出類拔萃的男子為她一擲千金,就為了討她的歡心。

    花驚羽嘴角撇了撇,一言不吭,雖然對於南宮淩天的話不以為意,不過看到太子南宮元徽臉色黑沉難看,她覺得心裡十分的爽快,逐什麼都沒有說。

    南宮元徽望了望南宮淩天,又望了花驚羽一眼,臉色陰霾的出聲:「皇弟對花家小姐倒是一片疼愛之心,只不過慕秋公主可是我們燕雲國的貴客,所以恐怕要讓七皇弟和花小姐稍等片刻了。」

    南宮元徽的話很明顯,要等歐陽慕秋挑選過後,才輪到花驚羽挑選。

    花驚羽挑眉,唇角冷冷的譏諷盯著南宮元徽,相當鄙視這個男人,不就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嗎?以為她是泥做的不成,本來她就不怕他,何況現在身側還有一個大靠山。

    花驚羽不卑不亢的開口:「我倒不知道太子殿下連先來後到的規矩都不知道了?太子乃是天下萬民的太子,行事可是有目共睹的,太子殿下不能以權壓人吧。」

    她一言落,命令不遠處的掌櫃:「端過來。」

    本來她還真不喜歡這些玩藝兒,不過現在看到南宮元徽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便不想隨了他的心意。

    玉錦坊的掌櫃此時只差昏倒了,整個人都不俐索了,花驚羽一叫,哆嗦著領著人往這邊走。

    太子南宮元徽臉色難看至極,陰森森的瞪著那與他做對的清秀明媚的女子,這個女人本來該是他的東宮太子妃的,以前一直圍繞著他轉,現在不但出色動人,竟然一臉的嫌厭之色,這讓南宮元徽十分的氣恨,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望向南宮淩天。

    「七皇弟,這件事雖然是小事,可是卻事關兩國邦交之誼,本宮相信七皇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

    南宮淩天邪魅一笑,懶懶的開口:「我倒不知道一件小小的首飾竟然影響到了兩國邦交事宜,這倒是讓本王稀奇了,難道說就因為慕秋公主後挑選了首飾,所以這邦交便不成了?」

    南宮淩天狹長的鳳眸淩厲的盯上了歐陽慕秋,歐陽慕秋本來正看熱鬧,這燕雲國的兩位皇子相鬥,她樂得看熱鬧,至於買首飾,她可沒有什麼興趣,而且對於被拖下水的事情,她更沒有興趣。

    歐陽慕秋挑眉望向花驚羽。

    「不如我和這位花小姐一起挑選飾物如何?」

    歐陽慕秋望向花驚羽,花驚羽唇角是清淺的笑,不卑不亢的點頭:「公主請。」

    玉錦坊裡,歐陽慕秋和花驚羽同時望向掌櫃身後的夥計手中的託盤,夥計掀開了紅布,只見兩個託盤上,分別擺放著幾件玉器,有佩件掛件也有玉鐲,其中還有三件套的,都是頂級的冰種水玉,光華流轉,一看就是上好的東西。不過歐陽慕秋掃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只是淡淡的望向了花驚羽。

    花驚羽掃了一圈,也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抬首望向對面的歐陽慕秋:「公主請。」

    「花小姐請。」

    兩個女子分外的客氣,可惜愣是沒動,大堂內的人全都望著這邊的情況。

    這整個大堂內,就要數這位慕秋公主和花小姐最耀眼,慕秋公主是一種鋒芒畢露的美,花小姐卻是清麗出塵的美,此時的她們和江家大小姐一比,明顯的更勝一籌。

    江月雅的一張臉在觸及到這兩位比她還出色的女子時,臉色陰暗而深沉,手指緊握成拳,氣惱至極。

    不過歐陽慕秋和花驚羽羽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挑選託盤之上的首飾,倒是另外一隻修長完美的手伸出去,在託盤之上,取了兩件東西出來。

    這是一對龍鳳佩件,都是上等的名品,兩件是一套的,乃是情人之間互贈的飾物,可垂吊在腰間,一件是縷空雕花,中間有龍形圖案的佩件,一件是縷空雕花鳳形的圖案,兩件玉件自成一體,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南宮淩天取了一對佩件,仔細的觀摩之後,唇角瀲灩的笑意,輕贊了一句:「好玉。」

    他一言落,伸手取了鳳形玉佩,彎腰優雅的把鳳形佩件系在了花驚羽的腰間絛絡之上,四周的眾人齊齊的一怔,如若說先前還有些不確定,那麼北幽王這舉動,可是詔告了天下了,這女人乃是他的女人了。

    花驚羽先是一怔,待到回過神來,便看到南宮淩天已把那鳳形佩件系在了她的腰間,不由得微惱,這個男人太過份了,好歹問她一下啊,這問也不問便系在腰間了。

    「南宮淩天,你?」

    「羽兒,這是本王送你的,這個是本王的。」他說完又把那龍形玉佩系在了自已的腰間,然後邪魅璀璨的一笑,伸出手扣著花驚羽的手笑望向太子南宮元徽和歐陽慕秋等人。

    「太子皇兄,慕秋公主還有夜塵皇子慢慢的挑選,本王先行一步了,本王還要帶小羽兒去別的地方玩呢?」

    南宮淩天扣著花驚羽的手吩咐了玉錦坊的掌櫃回頭去王府支取銀票,兩個人悠閒的一路離開了玉錦坊,身後所有人齊齊的石化,對於北幽王南宮淩天的我行我素,眾人一向心知肚明,只是從來不知道,這樣嗜血狠戾的人也可以如此寵溺一個女人,只可惜這個女人不是她們,是花驚羽。

    身後玉錦坊裡,兩個人的臉色黑沉而陰暗,太子南宮元徽和江家大小姐江月雅。

    太子南宮元徽望向遠去的花驚羽,眉一蹙,陰險的想著,花驚羽,你這可是打本宮的臉子,本宮定然要讓你後悔今日之舉。

    若說以前他還心存一份別念,希望花驚羽能回頭,但這一刻他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的了,既然他得不到的東西,南宮淩天也別想得到。太子望向一邊北辰國的皇子夜無塵,此次北辰前來燕雲國可是修兩國友好來的,若是把花驚羽嫁到北辰去,看這個女人還囂張什麼?

    南宮元徽心念動過之後,總算舒服了很多,望向慕秋公主開口:「公主可有中意的首飾。」

    歐陽慕秋挑高了纖長的濃眉,意興闌珊的開口:「走吧,本宮素來不喜歡這些玉器,這些我龍月國的宮中多的是。」

    她說完一轉身率先往外走去,身後的太子南宮元徽領著夜無塵跟上,江月雅緊跟著太子身後走了幾步,忍不住開口:「殿下。」

    太子停住了腳步回望過來,看到江月雅趨步上前,飛快的說道:「殿下難道真的容許人這樣對待你?」

    南宮元徽眯起眼睛望著江月雅,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江大小姐,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若是你再把算盤動到本宮頭上,本宮不在意讓你認清自已的身份。」

    先前江月雅分明是把他們一行人誘進了玉錦坊,如若不是她拉著慕秋公主,只怕他們未必進來,所以說這個女人是別有用心的,現在竟然還想借著他的手來對付花驚羽,實在是可恨。

    南宮元徽瞪了江月雅一眼,轉身領著夜無塵離去,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玉錦坊門前,看熱鬧的各家夫人小姐,紛紛的望著門前的江家小姐,一身被霜打過的落魄,一掃從前的光輝燦爛,顯得很狼狽,不少人小聲的議論著。

    「瞧,江大小姐的臉色好難看啊。」

    「那肯定的啊,北幽王殿下擺明了喜歡花小姐,根本不喜歡她,連看都不樂意看到她。」

    「她真可憐。」

    江月雅聽到這些女人的話,再也承受不住刺激,血氣往上一湧,身子一歪往地上栽去,身側的丫鬟趕緊的扶著她,連聲叫起來:「小姐,小姐。」

    江家的丫鬟把自家的小姐帶走了,玉錦坊門前圍著的不少人一邊議論,一邊慢慢的散開了,有進店買玉器的,也有離開回府的。

    北幽王府的馬車上,花驚羽氣惱的伸手去解腰間的玉佩,想把玉佩擲到南宮淩天的臉上去,問都不問她,便把玉佩系在她的腰間,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這樣做,他這是想幹什麼,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花驚羽臉色臭臭的。

    南宮淩天伸手壓著花驚羽的手,溫軟的聲音響起來:「小羽兒,本王只不過因為先前騙了你的事情,所以心中有愧疚,特別的買了這麼一塊玉佩賠罪,你先前不是說要敗光我北幽王府的錢嗎?這會子怎麼不要了。」

    花驚羽一時沒解開腰間的玉佩,抬首氣狠狠的瞪著南宮淩天:「你確定是為了賠罪,沒有別的?」

    南宮淩天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深,這丫頭聰明啊,不過他雍雍清華的面容上是認真:「本王是給你賠罪的。」

    「要賠罪也行,把你那一塊也給我。」

    她才不要他一塊她一塊呢,這叫什麼事啊,難道她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被定了不成,不行,想想以前這傢伙不但兇神惡煞的對她,還騙她,她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接受他的東西呢。

    南宮淩天的長臂一伸摟住了花驚羽的身子,溫軟的細語:「好羽兒,乖羽兒,別這麼生分,你和本王真的要計較得那麼清清楚楚嗎?本王的心都碎了。」

    他說著眉容淒冷,似乎心中十分愁苦似的,花驚羽睨著他,有些汗顏,這是堂堂的北幽王殿下嗎?這人是誰啊。

    「滾,別給我來這一套。」

    「小羽兒,本王受傷了,心好痛啊。」南宮淩天變本加厲,摟著花驚羽,把腦袋搭在花驚羽的肩頭,左右的搖晃著,花驚羽身子差點被搖散了,頭都搖暈了,最主要的是她徹底的被這貨給整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好了,你放開我,我頭暈。」

    南宮淩天總算不搖了,略鬆開一些,一雙手臂仍然霸佔著花驚羽,執著的開口:「小羽兒,以後我寵你,我疼你可好?」

    花驚羽歪頭望著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和太子所說的話,看來這貨偷聽了啊,不滿的睨了這傢伙一眼。

    「小羽兒,你答應本王吧,讓本王寵你疼你。」

    「你確定?」

    花驚羽涼涼的開口問道,一側的南宮淩天看到她神情有鬆動,不由得大喜,立刻點頭:「本王會疼你寵你,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一生只娶你一個妻。」

    他軟軟的溫潤如水的聲音擊中了花驚羽的心房,使得她的心柔柔潤潤的,化成了一汪水,而且她心知肚明,自已是喜歡他的,完全不同于赫連軒的那種欣賞,雖然他讓她生氣惱火,曾經還讓她害怕,可是她不能否認,她面對他的時候,心跳會加快,甚至於僅僅是看他一個後背,還會流鼻血,這一切一切說明她對他是有感覺的,既然知道自已對他有感覺,那麼何不給兩個人一個機會。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如若我們真心相愛,彼此有情,最後還決定了永遠不離不棄的話,我就嫁給你。」

    南宮淩天一聽,不由得高興了,抱著花驚羽高興愉悅的笑起來,他這是確定了自已的地位了,小羽兒答應給他一個機會,便說明他是有希望的,那赫連軒想要這樣的一個機會都沒有呢。

    「小羽兒,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娶你啊?」

    「看表現唄,也許三個月後,也許一年,也許什麼都沒有,這要看你的表現,現在我給你的可僅僅是個機會。如若有一天我被你感動得一蹋糊塗,不得不嫁的時候,我便嫁了。」

    花驚羽笑了起來,這一刻馬車裡濃濃的柔情,比蜜甜,比花香。

    南宮淩天抱著花驚羽柔柔的親了一下,像抱著自已最喜歡的寶貝一般不鬆手,花驚羽就著他的懷抱閉上眼睛,軟軟的說道:「我想睡會兒。」

    「睡吧,睡吧。」

    南宮淩天拍著她的背,溫柔的低語,花驚羽果然依言閉上了眼睛,現在她承認了兩個人彼此的關係,雖然還沒有談婚認嫁,但是心中卻是認定了他的,所以也不回避自已的動作了,就窩在南宮淩天的懷裡睡覺。

    南宮淩天等到她閉上眼睛慢慢的睡著了,便從身上取出一個紫色的玉鐲,這紫玉鐲乃是她母妃留下來的東西,留給將來的兒媳婦的,現在小羽兒是他認定的女人,這件玉鐲自然是她的了。

    睡夢中的花驚羽只覺得手腕一涼,並沒有再多的感覺,依舊閉著眼睛睡覺,十分的舒服。

    馬車外面,暗處跟著的青竹和墨竹二人自然也聽到了馬車裡先前傳出來的話,兩個人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北幽王府的馬車一路回到了王府,花驚羽還沒有醒過來,馬車直接的駛進了北幽王府的西挎院,南宮淩天輕手輕腳的抱了花驚羽下來,一路送進了房間,阿紫和綠兒兩個看王爺的神情,分明是極高興的,不由得也高興了起來,暗自猜測著,難道王爺和小姐的喜事近了。

    南宮淩天安置下花驚羽,叮嚀二婢好好的照顧小姐,自已走出了西挎院的主臥房。

    剛走出去,門外的白竹恭敬的稟報:「王爺,西陵國的皇子赫連皇子求見。」

    「赫連軒,本王正想見他,他倒是來了。」

    南宮淩天唇角是志得意滿的笑容,現在小羽兒可是他的女人了,他不會允許赫連軒覬覦自已的女人,正好借此機會狠狠的挫他一挫。

    南宮淩天領著人一路出琉園,前往王府的正廳。

    正廳裡,赫連軒一身溫融的端坐在花廳一側喝茶,此時的他面容溫潤如暖玉,舉手投足優雅鎮定,若是細看,不難看出他瞳底的深沉幽寒,手指也是青白一片,沒想到才兩天的功夫,小羽兒竟然住到了北幽王府裡了,這讓他的心苦悶不已,小羽兒難道寧願接受南宮淩天這樣嗜血陰沉的人,也不願意接受他嗎?

    門外響起腳步聲,赫連軒掉首望去,看到南宮淩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前,優雅慵懶,狂放妖嬈,自信的光芒充斥在他的周身,他就像一個穩操勝券的傢伙。

    赫連軒看得憎恨不已,手指握得越發的緊了,緩緩的起身望向南宮淩天,極力的調整好自已的思緒。

    「北幽王殿下,本王前來北幽王府是想詢問一下,羽兒是不是住在北幽王府?」

    南宮淩天自然沒忽視赫連軒的心痛失望,不過對於自已的情敵,他可沒有同情的必要,想著慵懶一笑,溫融瀲灩的開口。

    「沒錯,小羽兒住在我北幽王府,先前她們兄妹二人和花家決裂了,暫無地方可住,所以本王便請她住進北幽王府了。」

    「我想見見她。」

    赫連軒沉穩的開口,他現在就想見見小羽兒,問問她,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他,偏偏要接受南宮淩天這樣的人。

    南宮淩天聽了他的話,笑意氤氳的開口:「赫連皇子,不好意思,小羽兒因為先前逛街所以累了,本王把她抱進房間睡覺了,現在恐怕沒辦法叫醒她。」

    「什麼?你…」

    赫連軒被南宮淩天話裡的意思給驚嚇住了,南宮淩天竟然抱著小羽兒進房間睡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進展如此神速嗎?

    怎麼可能,赫連軒不相信的搖頭,臉色微白,指著南宮淩天,冷笑道:「南宮淩天,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竟然編造出這樣的事情來中傷小羽兒,我不相信,本王要親自問她。若是你騙本王的話,只怕她會惱火的。」

    南宮淩天聳了聳肩,邪魅深沉的開口:「赫連軒,你認為我會這麼幼稚,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嗎,若是沒有這種事,你以為本王會隨口編排出這樣的事來。」

    赫連軒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退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整顆心窒息得快喘不過氣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小羽兒,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願意為你放棄西陵的身份,願意為了你終身在魔皇宮裡,陪你遊山玩水,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赫連軒在心中吶喊,他緩緩的起身抱拳望向南宮淩天:「本王告辭了,告訴小羽兒我來看望過她了,回頭再來看她。」

    「好,不過…」

    南宮淩天的聲音略深一些,一字一頓的說道:「本王希望你認清自已的身份,你僅僅是小羽兒的朋友,再不會是其他了。」

    赫連軒唇角是陰暗的笑,冷冷的說道:「這句話該小羽兒說,和你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他說完轉身大踏步的離去,身後的南宮淩天瞳眸暗沉了下去,不過很快又瀲灩的笑起來,他才是最大最有勝算的贏家,他生氣做什麼啊?南宮淩天如此一想,神容愉悅,轉身坐到一側的椅子上,不過很快的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青竹。」

    青竹應聲走進來,南宮淩天此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陰驁冷戾,嗜血的開口:「立刻去行宮一趟,悄悄的找一下北辰國的無塵皇子,就說本王有請。」

    「是的,王爺。」青竹自去辦這件事,花廳一片寂靜,南宮淩天起身走出去,自進書房去忙碌。

    花驚羽一覺直睡到傍晚才醒,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精神百倍好,翻身坐起來,伸展手臂,房內沒有人,十分的安靜,落日的餘暉灑在房間裡,一片溫馨,她忽然覺得心裡很暖,唇角瀲上笑意,擁被端坐在床上,思緒沉溺,以後這便是她的家了嗎?如若她嫁給南宮淩天,這裡便是她的家了。

    前世她最渴望的便是有一個家,一個有她和寧睿的家,當然寧睿是她最愛的哥哥,他們相依為命,過平凡的小日子,再也不殺人不做喪天害理的事情了。

    沒想到前世沒有完成的事情,這一世倒底還是達成了,花驚羽正想著,忽地覺得手腕上有些沉,還有些涼涼的,低頭望去,便看到一只光彩柔潤的紫色玉鐲戴在她的手腕上,一看就是上好的名貴玉鐲,花驚羽想了想,猜測出這一定是南宮淩天給她戴上去的,不過她倒是沒有抗拒,既然答應了給他一個機會,就給他一個機會,不過這機會僅僅一次。

    南宮淩天,希望你好好的珍惜。

    門外腳步聲響起來,阿紫和綠兒兩個人小聲的說著話走了進來,兩人一抬首看到床上端坐著花驚羽,不由得齊齊的出聲。

    「小姐,你醒了怎麼不叫我們啊?」

    二婢走了過來,花驚羽回神,望向兩個小丫鬟,思緒清明起來,笑笑:「我一時還不想起來,自個坐了坐。」

    「小姐現在起來嗎?睡了大半天,定然是肚子餓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好。」花驚羽點頭,阿紫和綠兒上前伺候她起來,綠兒嘴快的說道:「小姐,王爺過來看過小姐兩次了,見小姐沒有醒,便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花驚羽順嘴接口問道:「那他人呢?」

    這一次是阿紫接的話:「小姐,王爺請了北辰國的無塵皇子來王府了,現在正在東挎院招待他呢。」

    花驚羽的眉挑起來,想起先前南宮元徽和北辰國的夜無塵走得很近,這北辰國前來燕雲國可是聯姻的,這南宮元徽不會打什麼心計吧。

    阿紫和綠兒替花驚羽穿戴好了,又梳了簡單的髮式,三個人帶著小白出了西挎院的主臥房,一路前往東挎院而去。

    人還沒有進東挎院,遠遠的聽到裡面響起一道儒雅溫潤之音。

    「沒想到北幽王殿下竟然派人請本皇子過來,本皇子真有些受寵若驚啊。」

    這位想必就是北辰國的夜無塵了,先前她可是見過他的,是個長相儒雅,舉止溫潤的男子,不過她可沒有忽視了他眼底的野心。

    這個夜無塵想必也是個有野心的,不過北辰眼下可是有太子的,太子名夜無涯,是個十分有謀算的傢伙,地位穩固,所以要想從太子的手上奪得太子之位,可是一件難事。

    聽說此次北辰和燕雲國聯姻,為顯出重視,特別的出了一個太子妃的身份,也就是此次聯姻之人,嫁往北辰便是北辰國的太子妃。

    正廳裡,南宮淩天慵懶的聲音響起來:「無塵皇子可是個聰明人,本王找你,想必你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吧?」

    「這?」夜無塵挑高眉,略有一些遲疑,望向上首的南宮淩天,關於這位北幽王殿下,他還是忌撣的。

    沒錯,他知道這位王爺為什麼請他前來北幽王府。

    此時花驚羽已經走到了正廳門外,青竹和墨竹二人恭敬的喚道:「見過花小姐。」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正廳裡的兩個人自然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一起望了過來,便看到一道嫋娜悠然的人懷抱一隻雪白的小狐狸,從門外優雅的走了進來,輕逸飄然,一舉手一投足,說不出的動人,這樣美麗充滿智慧的女子嫁給他的太子皇兄,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夜無塵沒有忘記這位嬌俏的美人可是北幽王殿下的心上人,他想從北幽王殿下的手中搶人,恐怕是不容易的事情吧。

    夜無塵的眼神暗了,花驚羽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路走到南宮淩天的面前,笑著開口:「王爺這是有客呢?」

    南宮淩天唇角瀲灩的笑意,寵溺的望著她,這丫頭,明明是因為知道他這裡有客才來的,還故意裝著不知道,這小模樣讓他心癢癢的,不過一看到花驚羽懷中的小白,還對著他得意的做著鬼動作,南宮淩天吃味了,大手一伸直接的提了小白到手上。

    「本王最近特別的想吃紅燒狐狸,聽說味道是天下美味。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白生生的抖簌了一下,嗚嗚,你個變態,無良的傢伙。

    它伸出小爪子啪的一聲拍向南宮淩天,看到南宮淩天手一鬆,趕緊的溜掉了。

    小白逃到了門外,還回首望向自家的小羽兒,無比憂怨的嗚嗚著,小羽兒,這個男人太壞了,你不要嫁他了,要嫁便嫁赫連皇子吧。

    南宮淩天雖然不太清楚小白所說的,不過保准沒好話,直接的一抬手揚去,小白嚇得嗖的逃了,南宮淩天志得意滿的放下了手,他根本沒打算出手,只是嚇嚇小白的。

    可惜這小狐狸膽子太小了。

    正廳裡,花驚羽一臉無語的望著南宮淩天,連小白的醋都吃,這男人可真有臉。

    夜無塵則是心中了然,這南宮淩天的一手表示出他對這位花家小姐的誓在必得,他若想動他的人,只怕不可能。

    這事還真是棘手啊,夜無塵心中歎息。

    先前太子找了他,要與他合作,說只要他指名要花驚羽作為此次聯姻對象,日後他便助他一臂之力,讓他登上北辰的太子之位。

    可是這女人現在是北幽王殿下的心上人,這位王爺的能力可不比太子小多少啊。

    所以夜無塵左右為難了,正廳裡,南宮淩天伸手拉了花驚羽在自已身側坐下來,然後掉首望向一側的夜無塵。

    「無塵皇子做什麼事情最好掂量掂量,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他一言落,邪魅一笑:「知道此次西陵兵動是誰發現的嗎?」

    夜無塵抬首,看到高深莫測的南宮淩天,驀然心驚的開口:「難道是王爺。」

    「不錯。」南宮淩天點頭,沉穩的說道:「本王發現了西陵隱有兵動的現像,所以派人去查,竟然查到北辰邊境的守將晏洪叛變了,所以本王建議父皇派了花千尋前往北辰,助北辰一臂之力。」

    南宮淩天話落,花驚羽笑眯眯的接口:「相信北辰的人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夜無塵望著上首一唱一合的兩個人,心中除了震憾之外,還有著了然,這位北幽王殿下比他所能想像的還要高深莫測,所以他還是不要招惹這男人的好,而且這女人一看也是個厲害的。

    夜無塵調節了一下心裡的震憾,緩緩的開口:「沒錯,此次本皇子是準備了讓花家的小姐作為聯姻對象的。」

    他話一落,堂上兩人臉色冷了,花驚羽冷沉的開口:「這是太子的意思吧。」

    她說完望向夜無塵,淡淡的說道:「無塵皇子也是個通透的,怎麼會同意了這種蠢主意呢,你們太子皇兄乃是皇室的嫡出身份,此次你主持北辰的聯姻事宜,竟然同意讓一個朝中官員的小姐作為聯姻的對象,這不是擺明了針對你的太子皇兄嗎?」

    花驚羽的話一落,夜無塵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沒錯,自已若是真的娶了一個大臣的女兒回去作為聯姻的物件,只怕太子皇兄定要震怒,先前他只顧著高興卻忘了這樣的忌撣。

    花驚羽見夜無塵沒說話,但心中已動搖,再次開口說道:「另外身為皇室的皇子,我想無塵皇子對於皇位只怕也是有野心的吧。」

    她一開口,夜無塵的眉蹙了起來,雖然他有野心,這種事說出來可就是大逆不道。

    「花小姐切莫信口亂言。」

    花驚羽哈哈一笑,似毫不以為意:「無塵皇子多慮了,就算你真有野心,與我們何干?」

    夜無塵的臉色並沒有收斂,依舊一片冷霜,雖然南宮淩天和花驚羽對於北辰皇室的事情不干涉,但是被人當面說出這樣的心思,總歸是無法坦然的。

    花驚羽並沒有理會他,又氣定神閑的說道:「若是我作為此次聯姻的對象,你認為以我的能力會不會是北辰太子的一大臂膀呢?」

    她慧光流轉,語氣清冷,神色間帶著威嚴,一看就是個厲害的主子,這樣的女子若是嫁進北辰,絕對是太子的一大助力,所以說他真是失策了。

    「若是我真的嫁進北辰,你將會是我除掉的第一個人。」

    花驚羽森冷的聲音忽地響起來,臉色冷冽陰霾,夜無塵不由得一身的冷汗,緩緩的起身抱拳:「無塵受教了。」

    正廳裡,南宮淩天一直沒有說話,任由花驚羽發揮,看到她輕鬆的擊敗了一國的皇子,心裡很有成就感,他相中的女人就是不一般,豈是別人欺負得了的。

    眼看著夜無塵清醒了過來,南宮淩天笑意氤然的開口:「相信無塵皇子知道怎麼做了,事實上我們皇室不是沒有公主,嫡出正統的身份也有,配北辰的太子可謂天造地設,既不污辱貴國的太子,又不會影響無塵皇子的事情。」

    夜無塵眼神暗了暗,對於北幽王的睚眥必報,算是了然了,這太子謀算他,他立馬便算計到太子頭上去了。

    不過對於燕雲皇室中的嫡出公主南宮如雪,他還是有些瞭解的,胸大無腦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嫁進北辰,于他倒是有利的,若是…

    夜無塵的眼睛忽地耀出亮光,一個主意隱於心底,笑著望向上首的兩個人。

    「今晚塵受教了,謝北幽王殿下和花小姐了,塵告退了。」

    「來人,送客。」南宮淩天也不留人,朝外面喚人,青竹和墨竹從門外走進來,恭敬的請了夜無塵出府,等到這位無塵皇子走了以後,南宮淩天望著花驚羽,輕拍雙手,邪魅的開口。

    「小羽兒,厲害,本王以你為傲。」

    花驚羽忍不住笑起來,就知道逗她。

    不過他這種寵她的方式,倒是讓她挺享受的,這個男人身上優點還是有不少的,雖然也有不少的毛病。

    「我餓了。」花驚羽開口,睡了大半天的時間,一醒過來聽到夜無塵過來,她便過來了,所以一口東西還沒有吃呢,南宮淩天一聽到她說餓了,立刻吩咐外面的人準備了吃的東西進來。

    下人自去準備東西了,南宮淩天大手一伸拉著花驚羽手把玩著,纖細如綿的小手,指尖淡淡的粉紅色,如塗抹了胭脂一般,令人愛不釋手,完全不同于男人修長的大手。

    花驚羽幾次想抽回自已的手,都沒有成功,最後只得放棄了,想起先前夜無塵所說的事,眉色不由得冷然了。

    「南宮元徽真陰險,竟然想讓我作為聯姻的對象嫁往北辰去,皇室明明這麼多的公主,竟然讓我去北辰國聯姻,真是腦子有問題,這夜無塵也是個有毛病的,怎麼會同意這樣的餿主意呢。」

    南宮淩天抬首溫融的開口:「一定是太子答應助他一臂之力奪得北辰的太子之位,所以他腦充血便答應了。」

    「這個男人可真不咋的,他也不想想,若是娶了一個大臣的女兒回去,他太子皇兄那一關他過得去過不去。」

    花驚羽沒好氣的開口。

    南宮淩天看花驚羽生氣,溫潤柔軟的輕語:「乖啊,別理會那些不緊要的人了,省得氣著自已。」

    花驚羽想想確實是這麼一個理,不過想到南宮淩天先前的軟語,怎麼跟哄小狗似的,不由得抬眸望向南宮淩天:「你這是哄小貓還是哄小狗呢?」

    「小羽兒可比貓狗金貴多了。」南宮淩天一臉璀璨的笑,唇角是瀲灩的輕輝。

    花驚羽聽了他的話,不滿的挑眉:「南宮淩天,你這是皮在癢嗎?」

    門前青竹和墨竹二人剛好領著一溜兒的人端了飯菜走過來,聽到正廳裡的話,一個趨趄差點栽到地上去,這花小姐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膽敢這樣和自家的王爺說話,主子不會生氣吧。

    青竹和墨竹二人正想著,一隻腳還沒有跨進去,便聽到自家的王爺,嗜血冷酷的主子大人,用溫軟的聲音說道:「本王不敢了,再也不敢招惹小羽兒不高興了。」

    嚇,還有比這個更雷人嗎?王爺啊,我英明神武的王爺,徹底被這個女人荼毒了,被她給洗腦了,他們想哭啊。

    門外一眾人苦著臉,都快哭了,正廳裡的人還玩得不亦樂乎。

    「看你知錯就改的樣子,本小姐這次饒你一次。」

    花驚羽說完肚子咕咕叫起來,不由得不滿的念叨著:「怎麼晚飯到現在還沒有傳進來啊。」

    青竹和墨竹趕緊領著人走了進去,一揮手指揮著身後的下人把晚飯擺上正廳的桌子,南宮淩天伸手拉了花驚羽的手走到桌前坐下來吃東西。

    青竹和墨竹二人想到先前聽到的話,猜測這位不會不是他們家的主子吧,小心的抬眸瞄著自家的主子,很認真的打量了幾眼,沒錯啊,可是王爺變了啊。

    花廳裡,南宮淩天雖然招呼著花驚羽吃東西,不過青竹和墨竹二人的神色自然沒逃過他的眼睛,他一抬首,依舊是那個嗜冷幽寒的南宮淩天,眉宇冷冽陰驁,望著正廳的兩個手下。

    「下去吧,這裡用不著你們兩個伺候著。」

    「是的,王爺。」兩個退了下去。

    正廳裡,很快又傳出南宮淩天緊張的聲音:「你吃慢點,別太快了,又沒人搶你的東西。」

    花驚羽是睡了大半天,肚子餓了,而且因為前生的習慣,為了搶東西吃,她一餓的時候,吃起飯來那就跟拼命似的,看得人心驚膽顫的,所以南宮淩天時不時的受心驚。

    可是這老媽子的口吻傳到了外面,青竹和墨竹二人抱頭痛哭,我們的爺啊,你不要再刺激我們了。

    阿紫和綠兒一臉奇怪的望著這兩貨,真是莫名其妙。

    正廳裡的兩個人溫馨無比的,晚飯過後,南宮淩天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潭州的時候,小羽兒曾陪著赫連軒那個混蛋喝酒看月亮,他還記得當時的他差點沒有嫉妒死,所以他也要看月亮。

    「小羽兒,先前你睡了半天,現在定是睡不著了,不如本王陪你去賞月,怎麼樣?」

    「賞月?」

    花驚羽有些錯愕,她記得先前過來的時候,天上好像沒有月亮啊。

    不過南宮淩天早伸手拽了她,施展了輕功,躍上了北幽王府最高的一座屋頂,兩個人坐在漆黑的月色下,抬頭望著天上的繁星,哪裡有月亮的影子啊,花驚羽狠抽嘴角,沒月亮賞啥啊。

    「南宮淩天,你這是賞月嗎?月亮都躲起來,賞什麼?」

    南宮淩天望了望滿天密佈的星辰,邪魅的笑道:「不賞月亮,可以賞星星啊,你看,黑夜好像華麗的黑色錦鍛,星星好似點綴在錦鍛之上流光溢彩的珠寶,是不是很漂亮,你像我這樣?」

    南宮淩天平躲在屋頂上,並伸手拽了花驚羽躺在自已的臂彎上,兩個人一起仰頭看天上的的星星,一望無垠的天際,黑夜綴滿了無數的星星,真的很像一張華麗逶迤的錦鍛,耀眼璀璨,而且躺在這樣的高處,看一望無際的夜空,心曠神怡,心中所有的雜念都沒有了,一片安定。

    「小羽兒,漂亮嗎?」

    「挺漂亮的。」花驚羽承認,南宮淩天唇角的笑意濃烈,想起了小羽兒曾說過的要找的一個人,心裡總覺得不安,為什麼這個人會給他不安的感覺呢。

    「羽兒,你是不是想找一個人,那人是誰啊?」

    南宮淩天開口,花驚羽先是一驚,慢慢的淡然了,也不想瞞著南宮淩天了,她說了給他一個機會,就不會隱瞞他任何事。

    「一個我生命之中很重要的人,比親哥哥還要親的人。」

    南宮淩天聽到她這句比親哥哥還要親的人,心中有些吃味,酸溜溜的泛著苦味,心中暗自發著狠,什麼時候,他才會超越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他在羽兒的心中也變成這樣一個舉重輕重的人物。

    「可是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人啊?」

    南宮淩天對這個有些不確定,總覺得這樣的一個男人對於他來說是不利的,雖然他不清楚這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也許是因為小羽兒太重視這麼一個人了。

    花驚羽動了一下翻身坐起來,認真的望著南宮淩天,慢慢的開口:「南宮淩天,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等你聽完這個故事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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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9:07 AM

第082章:宮宴

    夜色下,花驚羽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很久以前,有一個黑暗的殺手組織,名魍魎,這個組織專門以殺人為宗旨,賺取大量的錢財,這個組織的殺手都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培養的,他們從全世界各地尋找三到五歲聰明的小孩子,作為殺手組織的根苗開始培養,直到他們樣樣精通,成為一個全能的頂尖殺手,然後開始接任務,從此後開始殺手的生涯。那一年的一批小孩中,有一個四歲的小女孩也在其中,和其他大批的孩子被魍魎組織送往秘密的訓練基地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訓練,同伴相殘,狼口奪食,怒鬥虎獅,這一連串的訓練下來,這個小女孩都僥倖活了下來,她之所以活了下來,乃是因為其中有一個兇狠如狼的男孩子一路保護著她。」

    花驚羽說到這兒,停住了,想到了從前的種種,至今還感覺到胸中的痛苦。

    南宮淩天一言不吭的聽著她的話,腦海中隱約感覺到那個小女孩很可能就是小羽兒,所以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才會一臉兇狠的殺死了那頭狼,只是她是哪個殺手組織的,這組織竟然如此的殘忍,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若是他知道這樣的組織,定然要剷除這樣的組織,南宮淩天的周身籠罩著森冷的陰驁殺氣。

    花驚羽平息了一下胸中的思緒,又接著往下說:「男孩子為了保護女孩子,生生的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唯有這樣,他才可以保護自已,甚至於保護小女孩。後來他們長大了,男孩子成了組織裡的一流的頂尖殺手,女孩子成了一名制毒師,那種專門替組織配製毒藥,用以殺人的制毒師,常年累月不准出組織一步,女孩子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後來不想再留在組織,便決定逃離組織。」

    時間仿佛重回到了那一日,花驚羽眉間冷暗,思緒飄遠,聲音也冰冷如霜。

    「只要女孩子開口,男孩子沒有不依她的,所以他陪著她一起逃離,但是他們一離開,便被組織的人發現了,所以領著人在後面緊追不捨,眼看著逃不掉了,兩個人決定一起死,所以墜機身亡,一起死於雪山之頂。」

    花驚羽說到這兒,停住了,整個人回不過神,周身籠罩著死亡的氣息,好似回到了雪山之顛,那一日的死亡之峰上。

    南宮淩天看到她這樣,心裡很痛,恨不得替她受了從前的苦,他伸出長臂,攬了花驚羽入懷:「小羽兒,那個女孩子是你嗎?」

    雖然小羽兒所說的事情有些詭譎莫測,但是他相信這是真的,那個小女孩便是小羽兒,原來她小時候竟然如此的苦,以後他再也不會讓她遭受這種苦了。

    「羽兒,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這種苦了,再也不會了。」

    花驚羽在他溫暖的懷抱裡,逐漸的回過神來,軟軟的偎在他的懷裡,她太累了,有這麼一個人依靠著也不錯,不過南宮淩天怎麼不害怕呢?

    「南宮淩天,你不害怕嗎?我就是那個死了的女孩子,我說的故事便是我的前生,本來我以為和寧睿一起死了的,可是再睜開眼睛,我的魂魄竟然穿越到千年前,穿越到了花驚羽的身上,所以我根本不是她,我只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靈魂,這樣你也不害怕嗎?」

    南宮淩天鬆開她一些,執著的望著她,忽爾唇角勾出瀲灩生輝的笑意。

    「怎麼會害怕呢,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想寵著的那個人就是你,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不管你是異世靈魂,還是誰,本王都不會鬆手的,以後本王再不會讓你承受這些痛了。」

    「謝謝。」

    聽到他所說的話,花驚羽唇角微彎,靜靜的靠在南宮淩天懷裡,鼻端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感覺到整個人找到了彼岸一般,心靈安寧了,現在她還有一件心願,就是找到寧睿。

    「我一直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寧睿,那個從小到大與我一起長大,護著我的寧睿。」

    花驚羽開口,南宮淩天緊擁著她,沒有說話,對於這個叫寧睿的男人,他算是認識了,同時也清楚的知道他在小羽兒心中的份量,也許這種份量是連他也比不上的,雖然他吃味,他嫉妒,卻是不可否認這樣一件事的,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個男人真的也像小羽兒一樣重生了嗎?如若他沒有重生,他有很多的時間來對付不存在的他。

    南宮淩天邪魅而笑,摟著花驚羽掉首一起望向暗夜的星空,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夜深了,南宮淩天送花驚羽回房間休息,自已也回東挎院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南宮淩天接到旨意進宮去了,五國使臣全部到了梟京,老皇帝召了朝中的大臣和自已的幾個兒子商量接下來的方針對策。

    花驚羽一覺睡到天大亮,最近她的日子過得比較清閒,拿到了魁首之位,順利的退掉了太子的婚事,和南宮淩天的關係越來越好,現在就差找到寧睿了,不知道那龍月國的皇子歐陽離洛,是不是寧睿,她還真想去見見這位離洛皇子,要不要找個理由前往行宮走一趟呢,花驚羽坐在正廳裡盤算著,聽說南宮淩天一早進宮去了,五國使臣全都到了,想必老皇帝召了朝中的重臣以及幾位皇子商量著如何招待這五國的使臣,現在行宮那邊南宮元徽恐怕不在,她過去的話,正是機會。

    花驚羽正打算著,門外管家白竹領著人走了進來:「小姐,西陵公主求見。」

    「誰?」花驚羽以為自已聽錯了,西陵國的公主求見,誰啊。

    白竹飛快的開口:「西陵皇室的公主,第一美人赫連雲芙求見。」

    「赫連雲芙。」

    這個赫連雲芙乃是赫連軒的妹妹,同時還是地鳳榜第一名的美人,她還是孝親王府的小魔王南宮瑾喜歡的女人,這個女人不知道怎麼樣,她還真想見見,替南宮瑾考察考察,不過花驚羽沒忘記這位赫連雲芙,可是雲霞宮的關門弟子,自已殺了雲霞宮的那麼多人,這個女人來是找碴還是有什麼另外的目的?

    花驚羽想了一下,不管怎以樣,見肯定是要見的。

    「你先好好的招待著公主,我稍後便會過去。」

    「是,小姐。」白竹領著人退了出去,正廳裡,阿紫和綠兒兩個人開口:「小姐,這位西陵國的赫連公主恐怕是來者不善,小姐如若不想見,可以不見。」

    這位公主可是雲霞宮的人,和小姐可是有很大的利害關係的,小姐不想見她,可以不見。

    花驚羽搖了搖頭,淡笑道:「怎麼不見呢,難得的這位西陵的美人來我燕雲國,我還真想看看天下第一美人的風姿,所以無論如何也是要見見的。」

    阿紫和綠兒二人沒有說什麼,伺候著花驚羽一路出了琉園,前往王府的正廳。

    王府的正廳裡,此時端坐著一男一女兩個風華絕豔的人,女子清豔華麗,好似最雍擁華貴的牡丹,光芒四射,豔麗無雙。男子卻是高潔溫雅好似明珠瀲灩,不過他的俊美的面容上卻是冷然的肅寒,令人想到了冬日的霜花,雖然美卻分外的涼薄。

    這兩人正是西陵皇室的人,一個是雲芙公主,一個是赫連皇子,兩個人心情完全不一樣,一個人心緒深沉,瞳眸隱有冷意,唇角是陰霾之氣,她乃是雲霞宮宮主親傳的弟子,這花驚羽竟然一出手傷了雲霞宮那麼多的人,所以師傅命她前來打探一下這花驚羽究竟有何能耐,而她聽師傅說,她竟然可以制出天下十大奇毒之中的毒物,這女人身上有些名堂,她倒要好好的瞧瞧此女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一側的赫連軒卻滿心的淒冷,昨天回去後,他是一夜沒睡了,心中痛楚至極,只要一想到小羽兒竟然棄了他而選擇了南宮淩天,他便覺得自已做人特別的失敗,為什麼南宮淩天總占了他一頭,先是打敗了他,使得他淪落到燕雲國為質子,現在他喜歡的女人也被這個男人搶了去,他不甘心,難道他赫連軒真的事事不如這個男人。

    不,他不甘心,尤其是小羽兒,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過一個女人,以往這麼多年來都沒有過。

    自從兩年多前,他淪落為燕雲的質子,便看淡了世間的冷暖,那些炎涼薄幸使得他寧願獨自一人,但是遇到了小羽兒,他被她的執著打動,慢慢的受了她的吸引,一顆心都在她的身上,只想娶她,給她想要的一切。

    門外,腳步聲響起來,打斷了正廳裡兩個人的沉思。

    赫連雲芙和赫連軒兄妹二人飛快的抬起頭望了過來,只見門外走進來的女子,清麗出塵,質美如蘭,行走間飄逸如風,悠然從容,那份慵懶和隨意使得她光輝流轉,雖然裝束簡單,但是上好的布料使得衣衫飄逸柔軟,墨髮之上沒有過多的首飾,只斜斜的插了一枚白玉流蘇,隨著行走間,說不出的肆然輕盈。

    赫連雲芙皎若明月豔若朝霞的面容之上,一瞬間攏上了暗潮,瞳眸深沉,嘴角微微的抿了一下,她是沒想到,這個梟京傳聞得最熱鬧的花家大小姐花驚羽竟然是一個清麗動人的美女,她的這種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美,讓人無法忽視。

    赫連雲芙身為西陵皇室的公主,天下第一美人,心智也是十分厲害的,所以看到花驚羽,不會如其她的女人那般的膚淺,她只打量了一番,便知道這個女人是個難纏的角色,所以她不能掉以輕心。

    赫連雲芙收斂起先前所有的不屑,唇角溫婉得體的笑,望著從門外走進來的花驚羽,有禮的開口:「花小姐,本宮冒昧來打擾,希望花小姐不要見怪。」

    花驚羽打量著傳聞的第一美人,西陵國的公主,確實是得天獨厚的美人,明豔,亮麗,耀眼,似璀璨的明珠一般奪人視線,最重要的是這位雲芙公主周身上下的自信,增添了無窮的魅力,今日她穿一襲上等的雲絲雙面繡的長裙,還是一件五彩的長裙,上身是白色的,下身卻是四五種顏色拼接而成的長裙,這樣色彩斑讕的長裙,若是尋常女子穿,不但庸俗,而且要被色彩淹沒。

    但是這件長裙穿在赫連公主的身上,卻是那樣的奪目而嬌豔,竟然像一隻七彩的彩蝶一般灼人視線。

    花驚羽打量過後,心裡歎息,果然不虧是天下第一美人,確實有這個本錢,比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明豔動人。

    「赫連公主太客氣了,公主乃是我燕雲國的貴客,我如何敢怪罪呢。」

    雖然赫連雲芙長得極美,也分外的客氣,但是不知道為何,花驚羽並不喜歡她,總覺得這個女子太過於客氣了,事過反常必有妖,她和她應該是有仇隙的,她是雲霞宮宮主的弟子,她卻殺了雲霞宮的許多的弟子,還殺了雲霞宮的兩個門主,雲霞宮乃是江湖上很有勢力的幫派,想必她們容不下她這樣的做法。

    赫連雲芙卻這麼客氣,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花驚羽和赫連雲芙打過招呼後,便掉首向一側的赫連軒打招呼。

    雖然她不喜赫連雲芙,對於赫連軒卻沒有半點的不喜,他是她的朋友。

    「赫連,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赫連軒勾唇而笑,不過笑得力不從心,顯得涼薄而寡淡,花驚羽一下子看出他與往常有些不同,不由得關心詢問:「赫連,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赫連軒抬眸盯著她,那瞳眸之中有燒灼,有痛苦,有沉痛,百樣的滋味充斥在其中。

    花驚羽恍然想起赫連軒曾說喜歡過她的事情,不由得怔忡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正廳對面的赫連雲芙望著花驚羽和赫連軒,忽爾唇角勾出隱暗的笑意,這倒是有意思了,原來自個的皇兄竟然也喜歡這位花家大小姐,難怪先前聽說她要來拜訪花驚羽,他也跟了過來,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花驚羽很快回過了神,走到正廳一側坐下來。

    對於無法回應赫連軒的情,她只能說聲對不起了,不是她不給機會,而是她給了,可是自已的心並不為他跳動,所以她也沒有辦法。

    「赫連公主登門要見我,不知道有什麼事?」

    花驚羽望向赫連雲芙,並沒有看赫連軒。

    赫連雲芙優雅而笑,一笑傾國也不過如此。

    「花小姐應該知道,本宮乃是雲霞宮的弟子,先前花小姐和我雲霞宮鬧得十分的不愉快,所以我特別的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花驚羽唇角擒笑,抬眉望向這位西陵的公主,原來這位赫連公主是位妙人兒,只不過心機略顯深沉。

    她不喜歡這樣的女人,現在就算這個女人喜歡的人是南宮瑾,她都不贊成南宮瑾娶她了,她認為這女人配不上南宮瑾。

    「雲霞宮紫霞門主領著門下的三個弟子,差點殺了我,這算不算是誤會呢?」

    花驚羽笑意盈然,眉眼皆是春色。

    赫連雲芙峰芒內斂,沉穩開口:「可是本宮看花小姐好好的,倒是我雲霞宮,折損了兩個門主,門下傷亡了數百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不是死人,總是會反擊的。」

    花驚羽笑得越發的燦爛,得利的是她,她自然是高興的。

    赫連雲芙清亮的瞳眸一片冷寒,這女人果然難纏。

    「難道花小姐不認為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花驚羽一臉的莫名其妙:「我以為赫連公主前來是想向我道歉的,沒想到卻是來興師問罪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你?」赫連雲芙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光了,這女人殺掉了雲霞宮的兩位門主,以及數百名的門徒,竟然還等著她來道歉,真正是無恥之極。

    「花小姐認為雲霞宮被殺了這麼多人,會善罷干休嗎?」

    花驚羽一臉認真的望著對面的赫連雲芙:「其實不是雲霞宮會不會善罷干休,而是我不會善罷干休的。」

    赫連雲芙啞口無言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的狂妄高調,她算是看明白了,臉色冷冷的起身:「告辭。」

    「不送。」話不投機半句都顯多,果然是什麼樣的地方養什麼樣的人,以前沒見到這位赫連公主的時候,她還挺期盼見到她的,現在只能說,很失望。

    赫連雲芙走了幾步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首望向身後,發現自個的皇兄還端坐著一動不動,不由得冷著臉喚道。

    「皇兄。」

    赫連軒回神,望向赫連雲芙,揮了揮手:「你走吧,我有事要和小羽兒說。」

    「你。」赫連雲芙無語,一甩手陰沉著臉離開了,身後的正廳裡,花驚羽的聲音響起來:「赫連,先前你說南宮瑾配不上你妹妹,我要說,你妹妹根本配不上南宮瑾。」

    屋外,赫連雲芙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得火大的握緊了手,狠狠的回瞪了後面的正廳一眼,兩名手下婢女走近前:「公主。」

    「我們走。」

    赫連雲芙領著人離開,不再理會那鬼迷心竅的皇兄,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分明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正廳裡,赫連軒沒有理會花驚羽的話,而是沉痛的開口:「小羽兒,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難道我不夠好嗎?南宮淩天就比我好嗎?我記得他先前對你可是十分惡劣的。」

    花驚羽看到赫連軒為情所困的樣子,心裡自是不好受,走到赫連軒的身邊坐下來,望著他。

    「赫連軒,不是我不給你機會,真的,我試圖接受過你,可是這裡?」

    花驚羽指了指自已的心口,深沉的開口:「它沒有感覺,雖然南宮淩天不完美,滿身的缺點,可是偏偏它不受我控制,有時候我更希望那個人是你。」

    赫連軒臉色瞬間慘白,沒想到小羽兒竟然動心了,可惜那個動心的人卻不是他,為什麼,他究竟是哪裡不如那個男人了,是他的權勢沒有他高,還是他的手段沒有他狠辣,別的他再想不出什麼了。

    赫連軒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心如死灰。

    「小羽兒,你對我太殘忍了。」

    他說完絕望一笑,轉身往外走去,外面有侍衛叫起來:「主子。」

    花驚羽望著赫連軒離去的背影,無奈的苦笑,赫連軒,你不要怪我,快刀斬亂麻,現在這麼痛,但是很快就過去了,相信我,日後你定然會遇到一個你喜歡,她也喜歡你的人。

    每個人都會遇到自已命定的那一個人的。

    花驚羽正替赫連軒心疼,門外響起急急的腳步聲。

    一道火紅的身影奔了進來,一奔進來便撲到花驚羽的身邊激動的拉著花驚羽的手,叫起來。

    「小羽兒,我見到他了,我見到他了。」

    花驚羽望向語無倫次的永樂郡主司馬盈盈,一臉的莫名其妙:「你遇到誰了,慢慢說?」

    永樂郡主整個人都很激動,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激動之中,狂喜的只知道重複著先前的話:「小羽兒,我見到他了,我真見到他了。」

    花驚羽真想甩一巴掌給這貨,說話不能說清楚點啊,不過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人來,不會是永樂郡主喜歡的那個人,曾經被她給強上了的那個人吧,想到這,花驚羽驚駭的睜大眼睛,抓著永樂郡主。

    「盈盈,你說的不會是那個被你強上並喜歡的男人吧。」

    永樂郡主用力的點頭:「沒錯,是他,真是他,我看到他了。」

    「好了,你別急了,我知道了,你慢慢告訴我,這人是誰啊?」花驚羽十分好奇,這個人在永樂郡主的嘴裡,那可是仙姿絕色,傾國傾城的,什麼人能這樣出色啊。

    永樂郡主伸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才算鎮定了一些,先前她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整個人懵了,大腦什麼都沒辦法想,一口氣奔到了這裡來告訴小羽兒的。

    「原來他是龍月國的離洛皇子,歐陽離洛。」

    「呃。」花驚羽睜大眼睛有些受驚嚇,離洛皇子,龍月國的歐陽離洛,她一直懷疑這離洛皇子乃是她的寧睿哥,不會這麼巧吧。

    「你看清楚了,確定了?」

    這樣的事情花驚羽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同時的有些後怕,如若永樂郡主真的強上的人是離洛皇子,而這個離洛皇子是她的寧睿哥的話,那麼她要說,她倒楣了。

    寧睿哥可是最討厭這樣的事情的,而且他是個潔身自好者,如若永樂先前強上的人是他的話,只怕她要倒大黴了,所以花驚羽希望永樂郡主喜歡的人不是離洛皇子,或者說希望離洛皇子並不是她所要找的寧睿哥。

    「我不會認錯的,三年來,我一直想著當晚他的模樣,怎麼可能認錯呢?」

    永樂郡主搖頭,此刻的她只顧著高興,似毫沒有往深處想。

    花驚羽無語的望天,既然永樂郡主確認了那個人是她喜歡的人,那麼她只能祈求那個人不是她所要找的寧睿,這樣也許會好一點。

    一側的永樂郡主,安靜了下來,忽地伸手拉著花驚羽的手。

    「羽兒,陪我去行宮一趟好不好?我還想再看看他,確認一下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你不是確認了嗎?還要確認什麼啊。」

    戀愛的女人真可怕,反復無常,先前明明說確認了,現在又要確認。

    「人家就是想再確認一下。」永樂郡主一副小女兒嬌態,看得花驚羽眼珠突突的,這女人什麼時候這樣柔情似水了,以往可是豪爽得像個男人的,這會子倒十足的小女兒家的神態。

    不過她也想看看離洛皇子,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寧睿。

    花驚羽正打算陪著永樂郡主前往行宮一趟,不想門外青竹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花小姐,今晚宮中設宴,招待各國的皇子公主,王爺讓屬下回來告訴花小姐一聲,讓屬下帶了花小姐進宮去。」

    花驚羽微點了一下頭,停住了腳步,揮手讓青竹出去,然後望向永樂郡主:「好了,我們別去行宮了,今晚宮中設宴招待各國的使臣,那龍月國的離洛皇子自然也要前往的,到時候正好見見。」

    永樂郡主沒有反駁,不過心情依然很激動,拉著花驚羽一直激動的說著自已的高興,喜悅,這一天,花驚羽差點被這女人給逼瘋了。

    傍晚,永樂郡主和花驚羽收拾了一番,前往宮中參加宮宴。

    花驚羽穿了一襲白色繡薄荷的逶迤長裙,清麗動人,一舉手一投足散發著自信的光芒,像明珠一般瀲灩動人。

    永樂郡主穿了一襲紅豔華麗的八福羅裙,眉眼張揚妖治,那鋒芒畢露的美態,使得她像一枝紅豔的薔薇。

    兩個人一白一紅,展盡妖嬈。

    今晚的宮宴,人員分外的多,五國的使臣加上燕雲國的皇子公主,宮中的后妃,以及朝中大員以及各家大員的內眷。

    街道上豪華的馬車不時的駛過,一路直奔皇宮而去。

    北幽王府的馬車上,永樂郡主和花驚羽端坐在其中,永樂郡主面容妖嬈紅豔,帶著的一抹嬌羞,就好像即將見到心上人的小女人一樣。

    花驚羽看得嘴角狠抽,這瘋女人,今兒個纏了她一整天,現在總算消停了。

    不過一想到那離洛皇子,她的心又提了起來,離洛皇子千萬不要是寧睿才好啊,她可不希望寧睿曾被人強上過,因為那會成為他心中的陰影的。

    宮門前,很多車輛停下來接受宮門口侍衛的檢查,但是北幽王府的馬車卻一路直駛進宮中去了,身後留下一片羨慕之聲。

    馬車行到了內宮門,人還不是太多,有人攔住了馬車,車外,青竹的聲音響起來:「王爺。」

    花驚羽挑高了眉,掀簾往外張望,看到幽暗的燈光之下,立著一個俊美光華流轉的男人,正是南宮淩天,南宮淩天看到清麗動人的花驚羽,眸光流連,唇角是瀲灩溫柔的笑意,手一伸拉了花驚羽下馬車,優雅的從衣袖之中取了一方白色的帕子,動作溫柔的系在了花驚羽的臉上。

    花驚羽錯愕的開口:「南宮淩天,做什麼?」

    這帕子上充斥著他的味道,讓她十分的不自在。

    南宮淩天系好了帕子,抬眸笑望著她:「小羽兒這麼漂亮,本王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

    他話落,身側的那些手下腿一軟,差點栽到地上去。

    爺,你能再誇張一點嗎?花小姐雖然美麗動人,可是今晚宮宴上美女很多,怎麼就知道人家看花小姐了。

    花驚羽是直接的翻白眼,抬手便想摘掉臉上的帕子,她不習慣臉上戴著帕子好不好。

    不過南宮淩天大手一伸,緊扣著她的手,霸道溫柔的開口:「小羽兒乖啊,宮宴差不多開始了,我們進宮吧。」

    他說完招手命一名太監抬了軟轎過來,拉著花驚羽上了軟轎。

    後面的永樂郡主下了馬車,無語的望著前面自顧上軟轎的兩個人,一臉憤怒的望著馬車外面的青竹等人:「你們爺就是個見色忘友的傢伙。」

    青竹等人嘴角撇了撇,郡主,你真相了。

    永樂郡主也命了太監抬了一頂軟轎過來,坐了上去一路進內宮去了。

    這些軟轎並不是人人坐得的,除了皇親國戚以及別國的使臣,別人只能步行進內宮。

    今晚的宮宴,設在宮中的永和殿。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到的時候,永和殿內還沒有什麼客人,所以南宮淩天帶了花驚羽去偏殿休息,等人到得差不多再來也行。

    偏殿內,花驚羽瞪著南宮淩天,以抗議南宮淩天的霸道,竟然直接的在她的臉上戴了一個帕子。

    「南宮淩天,你不覺得太誇張了嗎?」

    南宮淩天捧著茶杯,望著花驚羽,即便蒙著一方白色的絲帕,小羽兒依然清麗動人,還更多了一抹神秘的美,害得他都想把她藏在王府不帶出來了。

    其實並不是他不想讓小羽兒露出這張臉,而是因為他心裡總有那麼一股不安,似乎今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所以才不想讓小羽兒露出這張臉來。

    「不誇張啊,小羽兒就是戴著絲帕,也美豔動人。」

    「呸,我不習慣臉上戴東西。」花驚羽說著又動手去解臉上的帕子。

    可惜南宮淩天長臂一伸扣住了她的手:「乖羽兒啊,慢慢就習慣了。」

    花驚羽眼睛睜大了,一臉不可思議:「你還指望我沒事便戴著這種東西。」

    「沒,就今晚,只有今晚。」南宮淩天立刻滿臉溫融的笑,眉眼邪魅惑人,伸手端了茶遞到花驚羽的面前:「小羽兒,來,喝杯茶。」

    花驚羽伸手接過他手裡的茶杯,輕掀帕子喝一口茶,不滿的說道:「南宮淩天,你真的太誇張了,事實上今晚宮宴上有很多美人,那西陵國的第一美人赫連雲芙不是來了嗎?還有龍月國的慕秋公主,還有其他國家的公主,想必今晚會有不少的絕色佳人,沒人會注意到我的。」

    她是真的這樣認為的,雖然她知道自已是美人一個,但是今晚宮宴上比她美的人大有人在,而且美人很多,誰會專門的注意著她啊,所以說他根本就是想多了,非要讓她戴這麼一個帕子。

    「誰有我家的小羽兒美啊,那什麼西陵的第一美人,只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什麼叫天下第一美人啊,她也配。」

    他眼裡,他家的小羽兒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花驚羽因為他的話,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總算不再計較臉上戴著絲帕的事情了,不過只此一晚,以後再讓她戴,就和他翻臉。

    南宮淩天一看花驚羽不糾結這件事了,總算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更深,望著花驚羽說道。

    「本王領你在宮中逛逛吧,現在離開宴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呢?」

    「好啊。」花驚羽點頭,雖然以前她進過幾回宮,可是從來沒有好好的逛逛皇宮,現在正好有這機會,不如逛逛。

    兩個人說著起身,一路走出了偏殿,逛起皇宮來了。

    皇宮各處掌上了燈籠,廊下宮女不時的走過,看到南宮淩天時,個個惶恐的行禮,連看都不敢看南宮淩天一眼。

    北幽王的威攝由此可見不一般。

    南宮淩天理也不理這些人,拉著花驚羽的手一路閒逛,不時的指點著各處的景致解說著,兩個人正逛得興起,忽地聽到前方有腳步聲響起來,似乎有人走了過來,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停住了腳步望過去,來人也停住了腳步。

    只見走過來的這些人身著華麗錦衣,男子玉冠束髮,尊貴優雅,女子華麗衣裙,珠釵環佩,嬌俏動人,一行人沉穩的走了過來,為首的人花驚羽是識得的,卻是慶王南宮少庭,身側的這些人應該是別國的使臣,別國的皇子和公主。

    不知道是哪一國的,花驚羽略猜測了一下,這些人應該是東璃和南芷國的人。

    因為西陵皇室和北辰皇室的人她是見過的,龍月國的公主歐陽慕秋,她也是見過的,唯獨沒見過的便是東璃和南芷的人。

    慶王南宮少庭領著一行人走了過來,南宮淩天也拉著花驚羽走了過去。

    「七皇弟倒是好興致。」

    南宮少庭對於南宮淩天顯得分外的客氣和善,眼下他有虎視眈眈盯著他的太子,他自然不能再招惹別的人。

    南宮淩天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南宮少庭並沒有因為他的狂妄不羈便有所氣惱,依舊是瀲瀲的笑意。

    南宮淩天望向南宮少庭身後的幾人,笑著替花驚羽介紹。

    「羽兒,這是東璃的皇子鳳九,這位是東璃國的公主。」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客套的說道:「見過東璃的皇子和公主。」

    鳳九眉眼深邃,立體的五官上攏著若所所思,打量著花驚羽,只見花驚羽臉上戴著白色的絲帕,一雙眼睛璀璨如耀眼的星辰,周身散發著瀲瀲的光華,那舉手投足自信優雅,雖不是公主卻比公主還要貴氣逼人。

    此女不是池中物,鳳九評價,溫潤的開口:「這位是?」

    南宮淩天暗磁的聲音響起來:「這是花千尋將軍的妹妹花驚羽。」

    「喔,原來是花將軍的妹妹,此次燕雲國武魁之爭的魁首,果然是妙人兒。」

    鳳九的桃花眼一挑,便是邪魅的笑,那眼神光彩琉璃,說不出的妖惑。

    除了鳳九,東璃的公主鳳語嫣和南芷皇子司馬斌和公主司馬清蘇都打量起花驚羽來。

    男人皆是驚歎,此女不是凡人,女子則是嫉妒,鳳語嫣和司馬清蘇此次前來燕雲國,可是做好了聯姻的準備的,二女也是各國才貌雙全的美女,二女的心性自視甚高,此時一看花驚羽,二人皆覺得比自已高了一籌,再加上北幽王這樣的人中龍鳳竟然一臉寵溺的對待此女,這使得她們吃味不已。

    南宮淩天已經不理會鳳九這個風流花心的傢伙,拉著花驚羽介紹起南芷的皇子和公主。

    「羽兒,這位是南芷的皇子司馬斌和公主司馬清蘇。」

    花驚羽同樣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禮:「見過南芷的皇子和公主。」

    司馬斌長相儒雅清俊,不似南宮淩天和鳳九的華麗之美,倒是清俊似雅竹,看到花驚羽施禮,立刻笑道:「花小姐客氣了。」

    他看出了南宮淩天對此女的疼寵,他可不想和南宮淩天作對。

    鳳九卻似毫不懼南宮淩天,他們兩個人可是交過幾次手的,每次都是南宮淩天勝了,實在是讓鳳九鬱悶,若是從南宮淩天手裡把這美人兒搶過來,一定暢快人心。

    鳳九想著,一雙桃花眸更是泛著別樣的柔情,笑望向花驚羽,優雅的伸出雙手。

    「花小姐,相逢便是有緣,不如一起逛逛皇宮如何?」

    花驚羽忍不住笑起來,東璃國的這位九皇子倒是十分的有意思。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調侃鳳九,南宮淩天率先開口:「鳳九,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竟然膽敢當他的面撬他的牆角,他這是嫌以前吃的虧太少了嗎,那麼他不介意再給他添一些,鳳九的臉色變了變,恨得牙癢癢的,不過終是不敢再撩撥花驚羽,以免遭到某人的報復,他可沒忘了這裡可是他的地盤。

    「呵呵,開個玩笑,本皇子倒不知道北幽王殿下如此禁不得開玩笑。」

    鳳九打哈哈,南宮淩天卻一本正經,認真的說道:「本王從不開玩笑。」

    鳳九的笑僵在了唇邊,氣氛有些僵硬,花驚羽趕緊的接口:「九皇子,司馬皇子,我們還是回宴席吧,眼看著開宴的時間到了,宴席差不多要開始了。」

    鳳九瞪了南宮淩天一眼,轉身往宴席的宮殿走去,南芷的司馬斌朝花驚羽略點了一下頭,跟上前面的鳳九,燕雲國的慶王南宮少庭趕緊的跟上,東璃和南芷的兩位公主也緊隨其後的離開,不過兩個人的眸光移移不舍的從北幽王殿下的身上移開,這燕雲國的北幽王殿下可真是人中龍鳳,讓人傾慕不已。

    花驚羽和南宮淩天落在最後面。

    「我們也走吧。」

    花驚羽開口,南宮淩天伸手緊握著花驚羽的手,霸道的說道:「你離那鳳九遠點兒。」

    花驚羽有些無語,這男人要搞哪樣啊,怎麼看每一個男人好像都對她有意圖似的,她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小羽兒。」南宮淩天軟軟的叫,拽著花驚羽的手不走。

    花驚羽算是被他打敗了,應聲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們走吧,宴席差不多開始了。」

    南宮淩天總算滿意了,可是為什麼他總覺得心神有些不寧呢,伸手抱過花驚羽的小身子:「羽兒,我們不如不參加宮宴了。」

    花驚羽一聽不同意了,她正想見見那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呢,一來這男人是永樂喜歡的男人,二來她想確認一下,這男人是不是她的寧睿哥,所以這宴席她肯定是要參加的。

    「南宮淩天,你又是鬧哪樣,來都來了,怎麼好好的又不參加宮宴了?」

    花驚羽掙扎著責問,南宮淩天緊抱著她,一言不吭的想著自已為何會不安,最後想不出頭緒,總算不那麼不安了,暗罵自已神經,放開花驚羽的身子,細心的替她攏了一下臉上的絲帕,才心滿意足的拉著花驚羽的手一路往永和殿走去。

    「本王跟你開玩笑的。我們走吧。」

    永和殿門前,花團錦簇,流光溢彩。

    太監和宮女成排的候著,不時的聽到太監的唱喏聲響起來。

    「東璃皇子和公主到。」

    「南芷皇子和公主到。」

    ……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到的時候,不少人已經到了,殿內一片熱鬧,喧嘩之聲此次彼落的響起來,歡聲笑語不時的傳出來,賓主盡歡之感。

    門前的太監看到南宮淩天出現,早高聲的叫起來:「北幽王殿下到。」

    南宮淩天拉著花驚羽一路往裡走去,大殿內所有人都望了過來,行注目禮。

    這北幽王殿下不但是燕雲國的人物,就是各國也將此人列為一個忌撣的人物,所以他出現,別人自然要好好的打量打量。

    花驚羽眼看著大殿內所有人都望著他們,不由得掙扎了一下,想掐脫開南宮淩天的手,無奈這傢伙的手指牢牢的握著她,任憑別人的打量。

    大殿內,燕雲國的大臣和內眷不少人認識花驚羽,小聲的嘀咕起來。

    大意便是南宮淩天喜歡的人乃是前太子妃花驚羽,先前還以為是傳聞,現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兩個人都高調出現了。

    如此一想,眾人下意識的去尋找太子殿下,不過沒看到太子的身影。

    聽說太子依然想娶花家的這位小姐,還親自登門求娶呢,不過被花小姐拒絕了。

    只是花小姐為什麼戴著面紗啊,她長得可是挺美的啊。

    殿內小聲的議論不時的響起來。

    不少朝中的官員,以及別國的皇子都迎了過來,南宮淩天總算放開了花驚羽的手。

    花驚羽悄然的往後一退,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她不害怕這滿殿的人,可是被所有人注意著,卻是不樂意的。

    南宮淩天被人簇擁到一邊去了,殿內立刻有人迎向了花驚羽,眼下花驚羽乃是北幽王殿下喜歡的人,不出意外,她將會是北幽王府的正妃,這地位可是僅次於太子妃的,所以她們自然要拉攏著她。

    不過這些人還沒有來得及說些吹捧的話,便被人打斷了。

    永樂郡主霸道的伸手拽著花驚羽,抬手和身側的各家夫人打招呼。

    「本郡主有事要和小羽兒說,各位讓一讓。」

    這滿殿之人,誰敢招惹永樂郡主啊,趕緊四下分散開來。

    花驚羽本來就懶得理會這些女人,現在被永樂郡主一攪合,正中她的心意。

    兩個女人走到大殿一側說起話來,花驚羽率先問道:「怎麼樣?龍月國的離洛皇子現在在哪裡?」

    她一邊說一邊抬首四下打量著尋找,不過因為殿內人太多了,所以並沒有看到,再說她看到了也不認識。

    永樂郡主伸手拽著她,壓低聲音說道:「他還沒有來呢?」

    「喔。」花驚羽點了一下頭,總算不再打量殿內別的男人,靜等著傳聞中的離洛皇子。

    永樂郡主十分的緊張,拽著花驚羽的衣袖不放,不安的開口:「怎麼辦?小羽兒,我好緊張啊,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花驚羽有些哭笑不得:「永樂,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不就是一個男人嗎?即便那是你喜歡的男人,可是他還不知道你呢,你犯不著緊張。」

    花驚羽一說,永樂不滿意了,瞪了她一眼:「我能不緊張嗎?我盼了三年,找了他三年,現在總算找到了,能不緊張嗎?對了,你說我今晚的衣容怎麼樣?」

    女為悅已者容,這話果然不假,一向豪爽的永樂竟然也注意起這樣的細節來了,看來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就沒有不注意儀容的。

    花驚羽依言打量一下,永樂今晚穿了一襲火紅的八福羅裙,裳擺繡有鬱金香,眉眼妖治而誘人,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天生的妖精,是男人只怕都逃不了她的手掌心,花驚羽拍了拍永樂郡主的肩。

    「盈盈,只要那個人是男人,肯定逃不了你的手掌心。」

    「真的嗎?」永樂眸光閃過豔麗,唇角是笑意,因為花驚羽的鼓勵,心總算安定了一些。

    「嗯,你放心吧,那個男人一定會喜歡你的,你就別緊張了。」

    花驚羽繼續安撫永樂郡主,兩個人正說著話,忽地有人走了過來,來人竟是南芷的公主司馬清蘇,說起來永樂郡主和這位司馬公主還是堂姐妹,所以司馬清蘇過來和永樂郡主說說話。

    「清蘇見過堂姐。」

    永樂掉首望過去,看到了司馬清蘇,眉色一閃而過的不耐,然後伸手扶起了司馬清蘇,花驚羽看兩個人有話要說,便和永樂招呼了一聲,逕自離開了她們兩個。

    司馬清蘇看著花驚羽的背影,眼神一閃而過的嫉妒,這眼神自然沒逃過永樂的眼睛,她一下子便討厭起這個所謂的堂妹了。

    花驚羽自然不知道這細節,領著阿紫和綠兒往一側走去,三個人剛走了幾步,便被人擋住了去路,擋住她們去路的竟然是花府的花青楓,花青楓望著花驚羽,眼裡溢出了淚花兒,一句話也不說,花驚羽自然知道花青楓為了什麼這樣難過,走過去拉著她的手。

    「青楓,好好的怎麼了?」

    「羽兒,我好難過,我以為你不會理我了。」

    花青楓直接的哭了,花驚羽趕緊的伸手替她擦眼淚:「胡說什麼呢,雖然我和花家脫離了關係,但是我們還是好朋友啊,你若是想我了,便來找我,我和花家的事情和你可沒有關係。」

    花家的人裡,花青楓以及她的父母,她是不討厭的,他們並沒有為難她。

    「真的嗎?」

    花青楓抬眸,止住了眼淚,花驚羽點頭,柔聲的哄勸她:「嗯,真的,即便我和花家斷絕了關係,也不影響你和我的關係。」

    「謝謝你羽兒。」

    花青楓好受多了,總算不哭了,伸手抱住了花驚羽:「小羽兒,我們是朋友,好朋友,永遠都是,是不是?」

    「是的,你要是想我了,或者有事了,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她是真的當花青楓是好姐妹的,所以並不會因為花家的關係便和她生分了。

    花青楓因為她的親近,不由得破涕為笑了,這幾日來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淨想著羽兒再不理她了,現在看到羽兒對她依然如故,她不由得開心了:「羽兒,你真好。」

    兩個人同時的笑起來,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了太監的唱喏之聲。

    「龍月國的離洛皇子,慕秋公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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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9:22 AM

第083章:二美相鬥 十面埋伏

    太監的唱諾聲落地,一道旋風般的身影從不遠處撲了過來,一把拽住了花驚羽,這拽住花驚羽的人自然是永樂郡主,永樂本來和司馬清蘇正說著話,聽到殿外太監的唱喏聲,直接緊張的棄了司馬清蘇,撲向了花驚羽,小聲的嘀咕起來。

    「羽兒,我好緊張,馬上就要看到他了,好緊張啊。」

    花驚羽拍著她的手,溫聲細語的安撫:「沒事,別緊張。」

    她一邊說一邊和永樂郡主一起抬首望向大殿門外,此時殿內不少的人抬首望去,對於這位傳聞中的離洛皇子,個個都很稀罕,因為這位皇子曾是龍月國的傻皇子,雖然人傻,卻偏偏生得國色天香的絕色姿容,而且聽說他現在不但恢復正常了,還十分的聰慧,有謀略。

    所以大家自然想見見。

    大殿外面,走進一眾人來,為首的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是風華絕色的人,女子花驚羽是認識的,正是歐陽慕秋,歐陽慕秋身材高挑,五官豔麗,穿一襲紫色的煙霞裙,說不出的雍擁華貴,慕秋公主身側緊隨著一個光芒四射的男子,這男子穿一襲玄色長衫,映襯得五官越發的清俊逼人,瞳眸深邃,散發著清冽冷寒的光芒,優雅冷澈,讓人一眼便看出此人絕對不是好相與的主。

    他的周身好似籠罩著薄冰,三尺之內皆有冷意,使人不敢隨意的靠近。

    花驚羽盯著這位離洛皇子,確實生得極端的出色,在她的印像中,能與這位離洛皇子相提並論的男子,也就是燕雲國的南宮淩天,還有西陵的赫連軒。

    這三人堪稱天下絕色,三人三種豐姿,南宮淩天好像嗜血的彼岸血花,赫連軒像驕陽,溫暖人心,而這位離洛皇子更像是天山雪蓮,透著清冽的幽冷的香氣。

    不過這位離洛皇子究竟是不是她所要找的寧睿哥呢,花驚羽緊盯著不遠處的男人。

    一側的永樂郡主也盯著不遠處的歐陽離洛,大殿內不少的女子都盯著歐陽離洛。

    這個男人一出現便吸引了殿內不少的視線,不過他似毫不以為意,優雅的一路往裡走去,很快有人迎了過來,把歐陽離洛和歐陽慕秋給迎了過去。

    殿內再次的響起了議論之聲,這一次很多人說的都是這位離洛皇子,不少女子臉頰紅豔,止不住的心如小鹿亂跳。

    雖然北幽王殿下和西陵的赫連皇子也生得龍翥鳳翊的美姿,可是這兩個男人好像都心有所屬了,對別人視而不見,倒是這位離洛皇子,傳聞他以前是個傻子,現在剛好,所以說他心中肯定沒有女人,那她們不是有機會了。

    而且此次龍月國的使臣前來燕雲,便是想和燕雲聯姻的,她們一定要努力了。

    殿內,高潮迭起。

    今晚的宮宴前所未有的熱鬧,因為今天晚上出席宮宴的使臣,全是各家最英俊的皇子和公主,就是燕雲國也出動了很多的青年才俊,所以一眼望去,滿殿清俊之色,令人目不暇接。

    五國使臣全都到齊了,宮中的皇子和公主也差不多到齊了,現在差的就是燕雲國的皇帝和皇后還有老太后,以及太子殿下了。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殿外總算響起了太監的唱諾。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后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今晚的主要角色總算粉墨登場了,大殿內,眾人立刻分列到兩邊,恭敬的跪下恭迎皇上和皇后娘娘等,各國的使臣只是微彎腰行了半禮,一起恭候燕雲國的老皇帝。

    南宮凜領著一干人從殿外走了進來,看著滿殿關不住的春色,心情大好起來,揮了揮手命令:「起來吧。」

    「謝皇上。」

    眾臣子起身,各國的使臣也站直了身子,南宮凜一目掃下去,只見各國的使臣盡是出了傑出的皇子公主,看來此次各國是真的打了聯姻的旗子的,事實上南宮凜心知肚明,這些國家之所以派出使臣,無非是看到北辰國想和他們聯手,所以生怕失去了制衡,所以才會急巴巴的趕來燕雲國,同樣的要求聯姻。

    不過他們燕雲國是不會和各家聯姻的,這於他們不利,這些皇子公主的可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到時候燕雲國可是被各國虎視眈眈的給盯上了。

    老皇帝領著皇后太后等人走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下來,揮手示意大家。

    「各位遠道而來的使臣辛苦了,請坐。」

    大殿下首,熱鬧再次,上首是老皇帝位置,下首的兩側臺階之上,便是各國皇子公主的位置,他們的後面安置的乃是各家的臣子,再往下,便是皇室的皇子公主,然後是朝中的大臣。

    花驚羽的哥哥花千尋乃是朝中的將軍,今晚也來參加了宴席,花驚羽幾日沒看到他,自然是想了,她正打算著坐到自已哥哥身邊去,正好一邊吃飯一邊說說話,不想永樂郡主緊拉著她,愣是不放手,今晚這女人有點怯場,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在自已喜歡的男人出現後,她愣是嬌弱得像個不黯世事的小女人,還是那種比一般人更緊張不安的小女子。

    花驚羽有些無語,安撫她兩句還想走,永樂不依,緊拽著她按到自已的身側。

    花驚羽只得在永樂郡主身側坐下來,這樣一來,她的位置便靠前了。

    永樂郡主身為公主府的人,乃是皇親國戚,自然是緊靠前面坐的,她和皇家的公主坐在一起。

    花驚羽現在可不是太子妃,她只是尋常的臣女,所以她這麼往前面一坐,立馬引來了無數嫉妒的眸光,下首的那些朝中的大員的各家千金個個眼露嫉妒之色的望著她,不時的嘀嘀咕咕的。

    花驚羽自然是知道的,瞪了永樂郡主一眼:「瞧你給我招的事。」

    永樂郡主立馬抬首一一瞪視回去,下首的那些朝臣這女總算不敢說話了。

    大殿內很快井然有序的坐好了,永樂郡主和花驚羽的下首端坐著的正好是孝親王府的南宮晚兒,南宮晚兒看到花驚羽,笑眯眯的打招呼:「花姐姐,好巧啊。」

    花驚羽點點頭,對南宮晚兒她可是極喜愛的,兩個人小聲的嘀咕了兩句話。

    大殿上首,老皇帝咳嗽了一聲,殿內立時鴉雀無聲,個個都望著上首的老皇帝,南宮凜掃視了殿內一眼,滿意的開口。

    「今日宮宴,乃是為了招待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希望今晚的宴席能讓客人盡興,朕在此謝過各位使臣不遠千里前來燕雲國為太后賀喜。」

    五日後便是太后的壽涎,壽涎事小,拿著壽涎說事倒是真的,要不然往常太后的壽涎也沒有見到別國這麼勞師動眾,偏今年的壽涎如此尊重了。

    下首臺階之上的幾國皇子紛紛的起身。

    東璃國的皇子鳳九率先開口:「我東璃和燕雲一向交好,適逢太后娘娘壽涎,我們東璃自然要前來為太后娘娘賀喜。」

    南芷的皇子司馬斌接著開口:「我南芷和燕雲一直是姻親,太后壽涎之喜,自然要來祝賀的。」

    西陵的赫連軒清冷沉穩的說道:「我們西陵希望以後和燕雲國永結友好之情,聯手讓天下太平。」

    赫連軒的話一落,殿內各人神色不明,尤其是北辰國的皇子夜無塵,直接冷哼一聲:「天下太平?赫連皇子當真是當別人是瞎子不成?」

    現在的北辰國和西陵國直接的交惡了,他們北辰差點被西陵國給滅國了,所以豈會給這西陵國人半點臉色。

    他們一直當西陵友好之國,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們身上,這能讓他們高興嗎?

    赫連軒沒有說話,赫連雲芙卻深沉的開口:「夜無塵,這裡是乃是燕雲國,不是你北辰國,請注意自已的言行舉止。」

    赫連雲芙身為西陵第一美,同時也被封為天下第一美人,美豔動人,此時她一開口,大殿內不少人望向她,不少男人眼露傾慕的光芒,盯著這位美人,女子多是嫉妒。

    她算是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下首的花驚羽飛快的望向孝親王府的南宮瑾,只見南宮瑾也緊盯著這位西陵的第一美人,眼神深邃,一眨不眨。

    花驚羽不由得歎息一聲,替南宮瑾擔心,這位西陵第一美人,絕對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子,南宮瑾喜歡上這樣的女人,只怕是自找苦吃,他是她的朋友,她是不是要做些什麼幫幫他呢?

    花驚羽正想得入神,上首的北辰國皇子夜無塵臉色陡的一沉,便待反擊,不過想想又按捺了下去,這裡乃是燕雲國的地方,赫連雲芙這話說得沒錯,他還是不要惹事生非了。

    夜無塵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宮凜,沉穩的開口:「我北辰國願與燕雲國兩國聯姻,永結同盟之誼,我父皇特別的下旨,願許出我北辰太子妃之位,以示我北辰的永結友好之心。」

    夜無塵話一落,大殿內嘩聲一片。

    別國的使臣皆臉色幽暗,沒想到北辰國竟然許以太子妃之位來迎接燕雲國的人,可見其心確實是想兩國永結友好之國的。

    對於北辰此舉,別國都心知肚明,知道北辰國險遭西陵的暗算,若不是燕雲國,就要滅國了,所以許以太子妃之位,確實也不過份,可是這太子妃之位,是何等的重要,竟然讓別國的女子坐太子妃之位,這不是置自已國家於險境嗎?

    燕雲國的老皇帝南宮凜臉帶笑意,望向下首的夜無塵,滿臉溫和的開口:「請代朕向你父皇致以謝意。」

    夜無塵微微的躬身,緩緩的坐了下來,一臉的氣定神閑。

    對面西陵國的使臣臉色卻十分的難看,既惱恨北辰國的人,又惱恨燕雲國的人,因為若沒有燕雲的橫插一手,他們西陵便要得手了,至少奪下北辰國的一半江山,沒想到最後卻失利了。

    不過西陵雖然惱恨,卻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得罪燕雲國,現在燕雲和北辰聯手,若是兩國想滅西陵,未必不成功,現在危險的反而是西陵,所以西陵調兵五十萬阻守在北辰和燕雲國的交界點,若是兩國有一點的異動,他們便兵臨城下,拼死一戰。

    不過正因為五十萬大軍被調派在邊境,所以西陵境內一時不敢有任何的動作,這實在是可恨至極。

    西陵的赫連軒望向上首的燕雲國皇帝,沉穩的開口:「西陵也願意與燕雲國永結友好之盟。」

    赫連軒話一落,東璃和南芷不承多讓的接口:「我東璃也願與燕雲永結友好之國。」

    「我南芷願再與燕雲親上加親。」

    一個個的搶著要與燕雲國聯姻,就是不想讓燕雲國和北辰緊密的聯繫在一起,若是他們聯手,六國平衡便會失允,天下肯定是要亂的。

    這所有的使臣之中,只有龍月國的使臣沒有動靜,離洛皇子和慕秋公主自始至終優雅的笑望著別國的人。

    他們此來並不是為了聯姻,只是為了看看各國的動向罷了。

    龍月國和燕雲國並稱兩大國,並不需要靠聯姻來穩固地位。

    大殿上首的南宮凜把殿內各國使臣的態度看得清清楚楚的,眸光深邃的開口:「朕感謝各國對燕雲國的厚愛,不過聯姻之事不急,此次聯姻之事,朕決定給大家一個公平的機會,若是我燕雲國有人願意嫁或者有人願意娶的話,朕定然會她們指婚,進行兩國聯姻,如若他們不樂意嫁往別國,或者不樂意娶,朕不想強人所難。」

    老皇帝南宮凜的話,給人一種仁慈之感。

    事實上在座的都是人精,個個都聽出了個中的門道,因為幾國都要求聯姻,所以老皇帝南宮凜沒辦法指婚,最後乾脆來個推託,全憑他們自已發展,如若有人願意嫁或者願意娶,也算成全了聯姻之事,不過他這話說出來,真的有人願意嫁或者願意娶嗎?

    燕雲國朝中的大臣,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立刻叮嚀府上的兒子女兒的,千萬不要想嫁給別國的這些皇子或者娶別國的公主。

    一時間滿殿私語,很多人臉上失望,男子皆失望不能娶別國這些如花似玉的公主,女子卻失望不能嫁這些出色的皇子。

    殿上,老皇帝南宮凜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今晚只是招待大家的宮宴,不談聯姻之事,聯姻之事後議,來,朕敬各位一杯。」

    老皇帝率先端起了酒杯,殿下一片附和之聲,個個端起了酒杯,滿殿酒香之味。

    第一輪風波總算過去了,接下來總算是歌舞昇平了,宮宴慣例,先是宮廷歌舞,然後是各家的小姐登臺表演為宮宴助興。

    下首,各人敬酒的敬酒,欣賞歌舞的欣賞歌舞,一片和樂融融。

    花驚羽望著上首臺階之上的龍月國的皇子歐陽離洛,心裡暗自猜測著,此人究竟是不是她寧睿哥呢,她真想站起來過去問問他是不是寧睿,可是如果不是呢,這可就太唐突了。

    花驚羽正想得入神,一側的永樂郡主伸出手拽她,不滿的抗議:「小羽兒,你不會也被離洛皇子迷住了吧。」

    那離洛皇子可是她的,小羽兒可是有了淩天表哥了,不准再和她搶了。

    花驚羽一驚回神,望向永樂郡主,無語的開口:「我什麼時候和你搶人了?我是好奇這位離洛皇子本來是傻子,怎麼就說好就好了,這太沒有依據了。」

    除非這個男人和她一樣,是換了一個靈魂,否則就算傻子好了,也沒有理由這麼聰明啊。

    永樂郡主聽了花驚羽的話,總算滿意了,對於花驚羽後半段的話壓根沒注意,她拽了拽花驚羽的手臂,小聲的說道:「我要不要去給離洛皇子敬杯酒。」

    花驚羽直接的阻止了:「不要,你還是不要莽撞了,看這位離洛皇子不是好相處的人,若是他拒絕你,你可是會丟大臉的。」

    永樂郡主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的,可是她真的好想與這個男人說說話啊,永樂郡主各種貓抓心的癢癢,可是又沒膽上前敬酒,若是這男人真的甩她一個臉子,這臉可就丟大發了。

    大殿正中,一曲歌舞畢,舞姬退了下去。

    上首的皇后娘娘描金繪鳳的手輕敲手邊的鳳椅,優雅的開口:「我燕雲一向好客,各國使臣不遠千里而來,自然要好好的款待各位,讓各位領略我們燕雲特色。」

    她說完嫻雅一笑,眼睛掃向下首的一眾臣女,那眸光在花驚羽的身上停得略有些長。

    不過很快越了過去,落到後面的一排臣女身上。

    看來接下來是各個朝中大臣之女的才藝表演,以賀別國使臣駕臨。

    關於今晚的才藝表演,皇后早就擬定了旨意,立了花名冊,所以皇后的話音一落,她身側的大太監寧全立刻捧出花名冊,宣讀起來。

    「江丞相府二小姐江若心表演才藝,滿江紅。」

    殿內,燕雲國的朝臣皆是一愣,江家第一個出場表演他們是想到了,可是卻沒想到這出場的竟然不是江家大小姐江月雅,而是二小姐江若心。

    眾人齊齊的望向江月雅,江月雅的臉色十分的陰驁,她也沒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讓江若心這個女人登臺表演。

    江若心徐徐而起,微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開口:「臣女謹遵皇后娘娘之意。」

    江二小姐五官豔若桃李,身材高桃,嫵媚動人,她一出場便吸引了不少的視線,不但是各國的皇子公主,就是燕雲國的朝臣,似乎也才這時候認識了這位江家的二小姐,原來江家還有這麼一個美豔動人的二小姐啊,竟不比江月雅差多少,而且相較于大小姐的清高,二小姐似乎更嬌媚動人呢。

    一時間不少議論聲起,江月雅的臉色更是難看。

    江若心已經登臺表演了,她表演的是琴,滿江紅。

    四周所有的視線落到了江若心的身上,再也沒有人注意到江家大小姐。

    江月雅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手指也下意識的握了起來,沒想到今兒個她竟然丟了這麼大一個臉子,最近她真是連連的倒楣。

    江月雅望向江若心,這個二房的嫡妹,此刻意志風發,風光滿面,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真正是讓她憤恨,這個賤人,江月雅暗罵。

    今日的宮宴,她可是做足了準備要出場的,因為之前在武魁之爭上失了算,後來又在玉錦坊門前丟了醜,所以她想在這場宮宴上大放光芒,拉回自已的人氣,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讓江若心表演,卻不讓她表演,這實在是太讓人憤怒了。

    宮宴上,悠揚的琴聲響起,好一曲聲情並茂的滿江紅,箏箏美妙之音在殿內迴旋,江家二姐的琴聲確實動人,立時便為她引來了無數的讚美之聲。

    「江家二小姐人美琴聲也美,是個妙人兒啊。」

    「是啊,不知道這位二小姐有沒有婆家,我看著她是個溫婉有禮,知進退的,若是沒有婚事,我要請媒人去江家試試看。」

    暗下不少人在評價著,雖說這些朝臣之女表演節目是為了招待各國的使臣,可同時的也是為了讓別人看清楚自已,而為自已選一個良婿,這在座的各位臣子將軍的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或者哪家沒有嬌兒啊。

    江月雅臉色越發的難看,端起酒杯喝起了悶酒。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宴席上熱鬧至極,花驚羽唇角勾出幽冷的笑意,望向上首的皇后娘娘。

    皇后這一著,可是給江家挑起了矛盾了,只怕江家大小姐江月雅受不了這待遇,會鬧出什麼事,而這正合了皇后的心意。

    看來皇后和太子接下來要對寧王和德妃動手腳了。

    花驚羽唇角是陰暗的冷笑,這些和她有什麼干係,如若說皇后不是什麼好東西,江月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她們去鬧去鬥,她正好瞧熱鬧。

    花驚羽正想得入神,殿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原來江二小姐的琴彈完了。

    四周不少人鼓掌,不但是這些人鼓掌,連別國的使臣也鼓起掌來,可見江二小姐的滿江紅彈得確實挺成功的。

    等到江二小姐謝恩過後退下,殿內開始了敬酒的高潮,別國的使臣開始向皇上敬酒,老皇帝滿臉高興的一一喝了,又有朝中的大臣向別國的使臣敬酒。

    一時間熱鬧非凡。永樂郡主一個耐不住,竟然端起酒杯往龍月國的位置走去。

    花驚羽不由得錯愕,她一個沒注意這女人便端酒過去敬酒了,不由得無語,不過相信這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在眾目眈眈之下,不會為難永樂郡主的。

    永樂郡主一動,殿內不少人驚訝,個個都看著這位,看看她是打算向誰敬酒。

    要知道這惡霸似的女人,什麼時候給誰敬過酒啊,所以對於她要敬酒的對象眾人十分的好奇。

    不但是燕雲國的朝臣,就是老皇帝和太后娘娘等人也奇怪起來,個個盯著永樂郡主,殿內一下子竟然分外的安靜。

    永樂郡主的母親,長公主也十分的好奇,自個的女兒是打算向誰敬酒啊,說她向皇帝舅舅敬酒吧,她是打死也不相信的,除了皇上,還有誰啊?

    長公主忍不住側過身子問花驚羽:「小羽兒,永樂這是向誰敬酒?」

    花驚羽頭疼的小聲的嘀咕:「她是打算向龍月國的離洛皇子敬酒。」

    「你是說…」長公主驚呼,眼神升起熱切,難道說女兒春心蕩漾了,看中了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了,如若真是這樣的話,她一定要想辦法讓她嫁給離洛皇子,有這麼一個男人總比沒有好。

    花驚羽點點頭,長公主長舒一口氣,掉頭望去,此刻永樂郡主已經走到了龍月國的位置前,她端了明晃晃的琉璃酒杯,明媚燦爛的笑望向離洛皇子:「離洛皇子,本郡主敬你一杯。」

    歐陽離洛清冽的瞳眸微微的幽暗,望著眼面前這個張揚奪目的個性美女,並沒有被迷惑,只是略勾了勾唇角,端起了桌前的酒杯,清幽的聲音響起:「永樂郡主客氣了,請。」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喝了一杯,永樂郡主豎起手笑道:「爽快,好事成雙,再來一杯如何?」

    她說完一招手,倒酒的太監趕緊的上前又給她斟上了酒。

    歐陽離洛眼神越發的深邃,望著永樂郡主,這女人什麼意思,挑上他了,還是看上他了?可惜他不喜歡這樣囂張張揚的美人,或者說沒人入得了他的眼,只除了……想到那個人,眼神忽地湧上了哀傷,舉高酒杯和永樂郡主又喝了一杯。

    永樂郡主妖魅一笑:「離洛皇子果然是爽快之人,永樂佩服。」

    她說完端著酒杯退回了座位,大殿內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們是生怕永樂郡主鬧出什麼事,這畢竟是宮宴,還是接待各國使臣的宮宴。

    老皇帝南宮凜眯眼望著下首的永樂郡主,對於永樂郡主的婚事,他可是一直惦記著的,這丫頭是看上了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了嗎?南宮凜眼神深邃,龍月國和燕雲國是六國之中最強的兩國,若是兩國聯姻倒也無不可,只是這歐陽離洛喜歡永樂嗎?他可不能冒失。

    長公主也是一臉的若有所思,越看這位離洛皇子越滿意,這小子不錯,和自家的女兒挺相配的,只是她該如何開這個口呢,若是人家不同意呢,長公主沒了把握。

    大殿上首,太后娘娘端了酒杯望向下首的各國使臣,滿面慈愛的開口道:「各位使臣遠道而來,為了哀家的壽涎而來,哀家先敬各位使臣一杯了。」

    老太后年歲頗大,又是一國太后,各國的使臣自然不敢怠慢,紛紛起身,和太后喝了一杯。

    太后敬完了酒,便宣稱自已年老了先告退了,領著人離開了。

    眾臣起身恭送太后離開,等到太后娘娘離開,殿內再次恢復了安靜,皇后招手示意大太監寧全上前,小聲的叮嚀了幾句,寧全恭敬的點頭,殿內響起他尖細的響聲:「接下來永樂郡主為大家表演一段劍舞助興。」

    本來這才藝人選中並沒有永樂郡主,雖然永樂只是一個小小的郡主,但是皇后可不敢招惹她,以免她不樂意。

    可是永樂的舉動,再加上皇上的神色,皇后便心中了然,才會臨時的把永樂郡主加進去。

    這一回永樂郡主倒是沒有推辭,翩然起身,身形一躍,靈動好似靈雀一般,腰間軟劍隨之化為游龍拭了出去,殿內一片安靜,個個都認真的觀賞。

    永樂郡主跳舞,誰敢說話,又不是找死。

    花驚羽也認真的欣賞著永樂舞劍,原來盈盈竟然會跳舞,花驚羽倒是有些意外,她從來不知道永樂郡主竟然會跳舞,而且還跳得這麼好,她身姿柔軟,著一襲火紅的八福羅裙,銀亮的軟劍挽成劍花,在火紅的的雲霞之中飄過,大殿之上,只看得見一朵碩大火紅妖豔的花朵,其中點綴著無數銀亮的小花。

    一人一劍便是一場美景,大殿內,眾人都被吸引住了,不少人臉露詫異之色,沒想到這女魔頭竟然還有這一面,真正是出人意料之外,不但是燕雲國的朝臣,就是各國的皇子公主也都被吸引了視線。

    花驚羽的視線落到了龍月國的離洛皇子身上,想看看他對永樂是否有意,不過她只看到離洛皇子高深莫測的神情,看不出似毫的端睨,這個男人太深沉了,花驚羽感歎,忽地又無比的糾結,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她的寧睿哥呢,她實在看不出來。

    忽地一道懾人冷寒的視線射了過來,花驚羽驀然心驚,望過去便看到龍月國的這位離洛皇子竟然冷冽的掃視了她一眼,花驚羽不由得心驚,此人好敏捷的感覺啊,滿殿的人,他竟然輕易便感受到自已對他的注視,看來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這一眼,花驚羽認真的想著,是否有寧睿哥的影子呢,冷冷冰冰的酷樣,還別說真有點像,如此一想,花驚羽激動了,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恨不得立刻跑過去問這位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你是我寧睿哥嗎?可是如若此人根本不是寧睿哥,他會不會當她是傻子呢,所以她要想一個辦法確認一下才行。

    花驚羽的視線落到了大殿正中劍舞已接近尾聲的永樂,忽地有了主意,如果她也表演一樣拿手的才藝,就那首十面埋伏好了,這可是寧睿哥教她的,如果這位離洛皇子真的是她的寧睿哥的話,那麼他肯定會認自已的,如此一想,越發的覺得此法可行。

    大殿上首永樂郡主的劍舞已經表演結束了,殿內響起了如雷的掌聲,花驚羽也高興的替永樂鼓掌助興。

    只是她剛拍了兩下,後面便有人拽了她一下,花驚羽飛快的掉首望去,便看到南宮淩天的手下親信青竹一臉怪異的望著她,飛快的遞了一個紙條給她,然後迅速的退了下去,此時殿內眾人正熱切的鼓掌,自然沒人注意到她們這邊,花驚羽打開紙條,只見紙條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字。

    「小羽兒,你眼睛往哪亂瞄呢?」

    花驚羽一看這紙跡便知道是誰寫的,除了南宮淩天還有誰呢,花驚羽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抬首望向上首的位置,總算注意到南宮淩天的臉色有些幽暗,看到她抬首望他,正用憂怨無比的眼神望著她呢,就好像他是一個怨夫一般,花驚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收回了視線,這下南宮淩天心中的鬱結更重了,手指也緊握了起來,周身寒潭幽冷之氣,身側緊挨著他的人個個都有些壓抑,這位爺好好的又生什麼氣啊,誰招惹他了。

    永樂郡主從大殿正中笑意盈盈的退了下來,臨離開的時候,瞄了一眼離洛皇子,正好看到這男人深邃幽暗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不由得心如小鹿亂跳,飛快的走了下來,坐到花驚羽的身邊。

    花驚羽調侃她:「原來盈盈的劍舞竟然舞得這麼好啊,仿似高天上的流雲,更似碧溪裡的清水一般,令人覺得暢快之余,留連至極。」

    永樂郡主邪魅一笑,伸手拽了花驚羽的手,小聲的嘀咕:「為什麼那個男人卻沒有一點心動的樣子啊?」

    若不是為了他,她才不會表演什麼劍舞呢,可是剛才她觀察了一番,發現那個男人壓根就沒有半點心動的樣子,那她不是白費了一番心思了。

    花驚羽好笑的敲她的頭:「人家和你又不熟悉,總不會憑藉著一支舞蹈便愛上你吧。」

    「那倒也是。」雖然她和他初次見面,卻也知道這位離洛皇子很高傲,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所以說她要想如此快的擄奪他的心,幾乎不可能,不過她找了他三年之久,所以不會輕言放棄的,她一定要把這男人拿下。

    永樂郡主的自信心又回來了,花驚羽卻糾結了,她究竟要不要當殿試一試呢,還有如若離洛真的是寧睿哥的話,他會愛上永樂郡主嗎?會娶她嗎?這些還真是麻煩。

    大殿內,氣氛越發的熱切起來,皇后掃視了殿內的皇子公主一眼,最後視線落到了西陵國的公主赫連雲芙的身上,慈善的開口。

    「赫連公主才驚天下,不知道我等是否能一飽眼福。」

    赫連雲芙徐徐而起,豔麗無雙的精緻面容上,唇齒溫柔的笑,這神容使得她越發的明媚亮麗,她一起身便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殿內不少的男子被她給吸引了,西陵的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赫連雲芙溫柔似水的聲音響起來:「皇后娘娘高贊了,雲芙受之有愧了。」

    一言落,又為她贏來了不少的讚美,這位公主不但人美,還很謙虛,落落大方,實在是難得的妙人兒。

    個個都盯著赫連雲芙,赫連雲芙璀璨的一笑,清淡的開口:「皇后娘娘開口,雲芙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只是這樣表演實在太沒有意思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允許雲芙挑選一個人來做做伴。」

    溫潤如水的聲音響起,徐徐好似花開,光是聲音便使得不少的男人覺得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花驚羽一聽赫連雲芙的話,心裡忽地覺得不好,這女人不會是想挑上她吧,如此一想覺得有可能,本來正氣惱,忽地想到自已正想表演一曲而找不到機會呢,這女人若是挑上她,豈不是主動給她送上這麼一個機會。

    大殿上首,皇后慈愛的望了赫連雲芙一眼,心裡卻深知,赫連雲芙要挑的人不出意外便是花驚羽,皇后笑著點頭:「好,公主想挑何人做伴啊?」

    赫連雲芙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厚,眸光溫柔的望向了花驚羽。

    那眸光果然是好溫柔,只有花驚羽才看得到她瞳底的淩厲寒氣,這個女人是想借此機會收拾她嗎?只可惜她不會讓她如願的。

    「花小姐,可以嗎?」

    赫連雲芙聲音溫柔,望著花驚羽,花驚羽緩緩的起身,迎視向赫連雲芙,優雅的開口:「公主都開口了,我若是推拒,豈不是讓別人笑話了,再說公主乃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我乃是燕雲國的臣女,若是不遵,豈不是授人以話柄。」

    花驚羽此言一起,殿內燕雲國的朝臣皆覺得花驚羽深明大義,這位花家的小姐雖然退掉了太子的婚事,有些失分寸,不過那也怪不得她一個人,因為太子並不想娶她,她都十八歲的大齡了,還沒有嫁進太子府,可見太子是不想娶她的,她退婚也不全是她的錯,今日這不卑不亢的勢態,倒是讓人高瞧。

    上首的皇后和太子二人眸光幽暗,一言不吭。

    南宮淩天望著花驚羽,眸底是一份驕傲與自豪,羽兒好樣的,可是看到赫連雲芙挑上花驚羽,他總覺得心裡不安,南宮淩天想著望向大殿一側的歐陽離洛,又望了望上首的赫連軒。

    赫連軒的眸光沉痛又帶著別樣的光芒,緊盯著花驚羽,一點也移不開視線。

    南宮淩天看著他的眸光,慢慢的不滿起來,可是這樣的眸光他卻是阻止不了的,所以他不能給別人機會,如若不給別人機會,他要如何牢牢的攏著羽兒的心呢,南宮淩天忽然很認真的想這個問題。

    自已不能再招惹羽兒生氣,不能讓她不開心,要寵她,對,就是這樣,寵她上天,疼她入地,她就會一直是自已的,如此一想,南宮淩天的心豁然開朗起來,唇角是瀲灩的笑意,眸光深邃寵溺的望著不遠處的花驚羽。

    不遠處的花驚羽自然立刻感受到了南宮淩天的視線,看到他眸光溫柔而深情的注意著她,心頓時柔軟下來,唇角勾出笑意望了他一眼,這一眼更讓南宮淩天覺得自已的主意是對的,小羽兒生來該寵著的,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霸道而自以為是。

    這一瞬間,南宮淩天的心從內到外的接受了一次洗禮,仿似脫胎換骨了一般,獲得了新生。

    大殿內,別人沒有注意到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之間的互動,但是赫連雲芙卻注意到了,她的眸光陡的暗沉下去,性感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花驚羽,這樣的一個女人憑什麼獨佔了南宮淩天這樣人中龍鳳的視線,這樣的天之驕子生來是該配她這樣的女人的。

    身為西陵美人,天下第一美女,她一直認為自已該配世上最好的男子,而這個人非南宮淩天莫屬,因為高傲,所以她在等,她相信南宮淩天也會喜歡她的,可是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喜歡上了這麼一個女人,卻沒有前往西陵求娶她這樣的女子,這讓她不甘心的同時,憤恨不已,所以此次才會主動帶使臣從西陵一路來燕雲國。

    先前她之所以進北幽王府,就是想看看花驚羽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可以霸佔南宮淩天的心,雖然這個女人確實挺美麗的,比起江月雅之流要高得多,但是和她比起來,她自認比不過她,所以要配也該是她配上他。

    赫連雲芙心中湧動起嫉恨,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唇角慢慢勾出笑:「花小姐,聽說你的琴技十分的高超,本宮想與花小姐高臺切磋一番,不知道是否可行?」

    花驚羽回她一個璀璨的笑:「我正想一睹公主驚人的才藝,只不知道公主想如何比試?」

    「本宮不在意如何比試,或者是比試什麼,只要花小姐開了口,本宮都接下來,花小姐選一樣吧?」

    這是自信嗎?花驚羽唇角璀璨妖豔的笑,眼神幽暗,似笑非笑的望著赫連雲芙,天下第一美人便如此自信嗎?如若自已把她從天堂重重的摔下來,這女人會依然這樣自信嗎?想著花驚羽淡雅的一笑,開口。

    「既如此,不如我們一樣一樣的比試如何?」

    花驚羽話音一落,殿內雅雀無聲,個個都盯著她。

    花小姐的意思是……不會吧,個個滿臉的若有所思,更驚訝的是對面的赫連雲芙,她以為比一樣就夠這女人受的了,沒想到她竟然想一樣一樣的來,這是自信還是愚蠢啊,既然她想找死,她便成全她。

    「好。」赫連雲芙一口應下了,今日她便要重創這個女人,讓南宮淩天這個男人看看,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都配不上他。

    花驚羽望向大殿一側的太監:「取筆墨來,我要立下所比試的才藝,並列下規矩,然後和赫連公主一樣一樣的比試。」

    大殿內,眾人面面相覷,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盯著大殿上的兩個女子,一個明豔高貴動人,一個清幽淡雅神秘,眾人更多的是看花驚羽,想像著花驚羽從前在花家的不得勢,再想想她最近的舉動,不由得恍然,這女人隱藏得可真深啊,還有今晚她為何要蒙著臉啊,這花驚羽可是很美的一個人,卻為何要用絲帕擋住臉。

    眾人誰也沒有往北幽王南宮淩天的身上想,誰會想到這是南宮淩天這傢伙生怕太多的男人盯著他家的寶貝,而特別的替他家的寶貝戴上的。

    小太監早在皇后的指示下去準備了筆墨紙張過來,殿內所有人沒有說話,一起望向這位花家大小姐,只見她清幽動人,臉上戴著一方絲帕,只露出一雙明亮耀眼的瞳眸,那漆黑的美眸比明珠還動人,周身的氣勢淡然自得,並不輸于第一美人赫連雲芙。

    兩個人立於大殿之上,就像兩朵全然不一樣的嬌花,一人好似明豔高貴的牡丹,一人卻似空谷幽蘭,相較於牡丹,眾人更多的是被幽蘭的吸引,大家全都在猜測著花驚羽打算比什麼。

    小太監的東西很快準備好了,擺了案几,設了文房四寶,自有人上前磨墨。

    西陵國的位置上,赫連軒臉色深沉的瞪視著赫連雲芙,陰暗無比的說道:「雲芙,你在做什麼?」

    赫連雲芙唇角一勾,幽暗的輕聲開口:「皇兄這是心疼了嗎?待會兒也許皇兄會更心疼的。」

    赫連雲芙話落,赫連軒的手指握了起來,陰森的瞪著赫連雲芙,眸中怒火升騰,不過當著這滿殿之人的面,他不好發作起來,以免讓人看出西陵國的人起內亂,這可是笑話。

    赫連軒的視線收回來,落到大殿一側的花驚羽身上,暗自猜測著羽兒為什麼要每樣都比呢,雖然他知道她琴畫不錯,賭術也很厲害,難道說她還會別的什麼東西,赫連軒的心中隱有期待。

    殿內所有的視線都落在花驚羽的身上,大殿一側的驚宮淩天,滿臉的自豪,心中甚至於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感,不過誰也別想從他的手上搶人,否則別怪他不惜毀掉此人。

    大殿正中,花驚羽翩然如仙,優雅從容,舉筆自信的在宣紙之上落筆,姿勢優雅,一筆一捺無不透著灑脫飄逸,看得人心中驚歎,這個女人當真是個深藏不如的高手啊,端看她寫字的姿勢以及從容,不難看出她的書法頗有造詣,看出這個女人的金貴,眾人便又看向了太子南宮元徽,太子可是看走眼了,雖然說太子挺聰明的,可還是不夠聰明啊,否則為什麼看不出來這女人如此的深藏不露呢,所以說來說去,這個女人比太子還厲害,可惜太子卻無緣娶得這樣的女子。

    眾人一陣稀籲,太子南宮元徽臉色陰沉而幽寒,一言不吭,只端著酒杯喝酒。

    除了太子心中鬱結,花家的一干人也很鬱悶,怎麼也沒想到花驚羽會有如此引人矚目,光芒四射的時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可是這卻是不爭的事實,這女人能力一流,才藝一流,品貌一流,還被北幽王放在了心上,如若她現在還是花家的女兒,那麼花府只怕會得到庇佑,可是現在一切成夢,花雷忍不住心中苦悶,端起酒喝著。

    大殿正中,花驚羽一氣呵成的寫了比試的才藝,然後取了宣紙優雅的看了看,滿殿肅靜,她仿若無人,好似只有自身。全然忘了這裡是大殿,無數的人正望著她。

    花驚羽眼看著宣紙上的墨水差不多幹了,招手示意太監近前,把宣紙遞到太監的手裡,示意他遞到赫連雲芙的手裡。

    小太監依言行事,把手中的紙捧著一路遞到赫連雲芙的手裡。

    赫連雲芙看了一會兒,臉色一下子暗了,唇角是似笑非笑,望向從大殿正中位置走下來的花驚羽:「花小姐竟然打算和本宮比試三十樣才藝。」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三十樣才藝,這是真的假的,個個都盯著赫連雲芙,然後望向花驚羽,這女人竟然會三十樣的才藝嗎?怎麼可能。

    這下不但是燕雲國的朝臣,就是各國的使臣也來了興趣,一起盯著花驚羽,唇角勾出興味的光芒。

    東璃皇子鳳九的桃花眸眯起來,唇角是誘人的笑:「赫連公主,本皇子可以看看所要比試的才藝嗎?」

    赫連雲芙的視線從花驚羽的身上收回來,望向了東璃皇子鳳九,雖然鳳九只是一個皇子,不過卻是鬥倒了太子的一個皇子,東璃眼下可沒有太子,雖然這個男人看上去很花心,但事實上卻是個深藏不露的,所以赫連雲芙不會得罪他,所以吩咐了太監把手中的紙遞到了鳳九的手上。

    赫連雲芙掉轉視線望向花驚羽:「你確定你要比嗎?」

    「既是我寫的,如何不比呢?公主挑上我,不就是為了和我比試一番嗎?」

    「好,但願你不要後悔。」赫連雲芙幽暗的聲音響起。

    大殿內,眾人的注意力不在二女身上,都在鳳九手上的紙上,個個想和知道花驚羽寫下了哪三十樣的才藝,三十樣啊,不是一樣兩樣,也不是琴棋書畫。

    鳳九不負眾望,一邊拿著紙,一邊當殿讀了起來。

    「一,琴,同台表演,雙雙同時彈琴,不限時間,一首琴輪番彈奏,直到一方受不了干擾出局。」

    「二,棋,雙手同時下棋,中間不停隔,若是停隔了或者慢了的為輸。」

    「三,書,一柱香的功夫作出三首以菊為題的詩,必須是即興自作的,若是發現做假的話,此局為敗。」

    「四,畫…」

    大殿內,沒有別的聲音,唯有鳳九妖嬈清透的聲音響起來,眾人只覺得無法回神,這裡的每一樣都是十分苛刻的,別說三十樣了,就是一樣,也許很多大家閨秀都完成不了,更何況是三十樣。

    這花家大小姐真的會這些東西嗎?如若真是這樣的話,她可真是天下第一才女了,絕世奇女子了。

    鳳九的三十樣才藝宣讀完畢,滿殿喧嘩,情緒高漲,很快人議論紛紛,對於宮宴的真正用意已經不在意了,此刻眾人便想看看,這兩位女人的比試,一定是極精彩的。

    大殿一側的赫連雲芙,臉色微暗,這三十樣才藝中,不但包涵了琴棋書畫等常規的才藝,其中竟然還包括了各種的賭術,武功等等,說實在的赫連雲芙對於其中的一些,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但現在自已若是提出異議,分明是承認敗了,而這樣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何況她自認她做不出來的,花驚羽未必做得出來,自已所會的恐怕比這個女人要多得多,所以她何必擔心,赫連雲芙的唇角是瀲瀲的笑意。

    花驚羽迎上赫連雲芙的視線,唇角微彎,眸底是懶散的笑意。

    大殿內,皇后娘娘一聲令下:「備下所有的東西。」

    太監和宮女立刻動手腳,很快該準備的東西準備下了,大殿四周眾人齊齊圍坐在一起,觀看著中間的比試。

    赫連雲芙望向花驚羽:「請。」

    「請。」兩個女子幽然的往殿中走去,兩個人都很自信,舉手投足說不出的風華,殿內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視線,一起盯著正中的位置。

    第一項才藝,比試彈琴,赫連雲芙素手扶上琴弦,叮咚之聲如山泉一般歡快的從指間流淌出來,一出手便知其底蘊不凡,眾人立刻被吸引了視線,目露讚賞之芒。

    花驚羽的視線落到了大殿一側的離洛皇子身上,手指輕按著琴弦,慢慢的琴音響起來,殿內眾人只覺得心神一凜,一股沙場的悲涼之氣傳來,竟然是花驚羽上次表演過的十面埋伏。

    她琴音一動,只見得大殿一側的一直懶散歪靠著的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忽地動了一下,眼神陡的攏上了難以置信,隨著花驚羽琴音的升起,他的眼裡慢慢的攏上了詫異,驚喜,激動,難以抑制的喜悅充斥在他的周身,本來冷酷無情的一個人,一瞬間清豔似蓮,徐徐盛開,高潔動人,慢慢的,他控制不住的身子一動想站起來,沖過來緊緊的抱著花驚羽。

    木木嗎?真的是木木嗎?別人聽不懂,但是他卻是聽得懂的,這十面埋伏,正是他當初教導她的,她身上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的,所以她一彈琴,他便聽出了這是屬於木木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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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9:36 AM

第084章:當殿相認

    大殿內,歐陽離洛想站起身想沖過去抱住她,緊緊的抱著她。

    這可是他的木木啊,一直以來他都想找到木木的下落,他相信木木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一定在某一個角落很好的生活著。

    現在他終於見到她了,歐陽離洛身形一動,被身側的歐陽慕秋發現了,趕緊的伸手拽住他,她發現了自個皇兄的激動,一雙眼睛癡盯著大殿正中的花驚羽,莫非皇兄認識這位花小姐,歐陽慕秋眸中凝眉思索。

    歐陽離洛被歐陽慕秋一拉,清醒了過來,這裡可是燕雲國的宮宴,而木木她正在和西陵國的公主比試才藝,木木她是不會輸給這位西陵公主的,歐陽離洛唇角是濃濃的驕傲和自豪,深邃的瞳眸滿是寵溺的望著花驚羽。

    大殿一角,有不少人注意著這位清風逐月的離洛皇子,這些人自然沒有忽視離洛皇子的動靜,個個心裡嫉妒,沒想到花驚羽竟然又擄獲了一個出色男人的心。

    永樂郡主自然也看到了離洛皇子的神情,不由得心一沉,咯噔一下沉入谷底,透心的涼,不會吧,這位離洛皇子竟然喜歡小羽兒,小羽兒這還蒙著一張臉呢,這人竟然喜歡她,她怎麼這麼倒楣啊,永樂郡主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花驚羽看到離洛皇子的神情,不由得唇角勾出了會心的笑意,丟了一記眼神給離洛皇子,她的神情沒有逃過南宮淩天的眼神,南宮淩天的周身不由得湧動起暗潮,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盯著龍月國的這位皇子,生得清風逐月,芝蘭玉樹一般高雅,周身籠罩著冷冽疏離,但是那一雙深邃清冷的瞳眸,此刻散發著濃濃的喜悅,一眨不眨的盯著小羽兒,就像看一個寶貝。

    南宮淩天可以確定,這歐陽離洛,不是那種輕易會對人動心之人,而當情緒起波動的時候,正是小羽兒彈奏十面埋伏的時候,難道說他是…南宮淩天只覺得心咯噔往下一沉,這個男人不會就是傳說中和小羽兒一起死掉的那個男人吧,不會這麼巧吧,如果真是那個什麼叫寧睿的男人,那他和小羽兒之間豈不是很麻煩,而且看這個男人的眼神,分明是極愛小羽兒的。

    大殿內,各人各樣心思,殿內琴聲拔高,兩種聲調互相撞擊,盤旋,回蕩。

    赫連雲芙的琴音雖然婉轉動聽,但是和花驚羽所彈奏的十面埋伏一比,便要顯得小家氣,而且十面埋伏的音調很高,彈奏到高亢的地方時,直接的影響了赫連雲芙的琴聲,連帶的也影響了她的情緒,終於在第二遍演奏的時候,赫連雲芙一個錯手,竟然直接彈斷了一根琴弦,琴聲嘎然而止。

    第一局,赫連雲芙敗。

    花驚羽的琴音依舊盪氣迴腸的響在大殿之上,直到一曲終了,才優雅的停止了動作,望向身側不遠的赫連雲芙。

    「公主承讓了。」

    花驚羽一身的優雅璀璨,赫連雲芙卻是臉色幽暗,努力的調節好情緒,恢復溫柔的神色。

    不管這女人是裝的還是真的不以為意,她的這份鎮定和氣度,還是為她贏來了一些讚歎。

    大殿內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南宮淩天和赫連軒,還有龍月國的離洛皇子,皆都唇角露笑的輕拍手掌。

    不少人滿臉的嫉妒,還有一些人臉色幽暗而難看。

    皇后本想借赫連雲芙的手重創花驚羽,只是沒想到最後敗的竟然是這位西陵國的公主。

    不是說這個公主才驚天下嗎?皇后眉微微的蹙起來,眼神隱有不耐。

    太監稟報接下來比試第二樣才藝,棋藝表演。

    兩人對奕,雙手動棋,若是誰稍慢一點,或者有間隔了,便算是敗了。

    赫連雲芙和花驚羽二人在棋桌邊分左右坐定,赫連雲芙幽冷的聲音響起來:「花驚羽,接下來還有二十九樣呢,別以為是你贏。」

    花驚羽唇角一勾,懶散一笑,狂傲的開口:「那我一樣樣的贏了你。」

    本來她對這赫連雲芙還有些好感,因為這女人是南宮瑾喜歡的女人,無論如何,她也不想為難她,可是這個女人卻是個心機深沉的傢伙,而且還挑釁她,自然招惹她,她就要讓她付出代價,而且她也要讓南宮瑾看看,這樣的女人真的值得他付出真心嗎?

    赫連雲芙聽了花驚羽的話,眼神一瞬間淩厲萬分,狂妄,白癡。

    兩個人的手同時的佈上了棋盤,開始左右動手的佈局走棋。

    殿內鴉雀無聲,個個盯著大殿正中的情況,只見那素白如蔥的手指,好似翻飛的蝴蝶一般,不停的上下移動著棋子,越來越快,最後眾人看不見那些飛快移動的手指,只隱約可見棋盤之上的黑子和白子不停的廝殺交錯著,赫連雲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滿臉的陰驁。

    可見她的棋藝是不如花驚羽的。

    若是單獨下棋,赫連雲芙的棋藝確實挺高超的,可是現在卻被花驚羽定了這樣刁鑽的規矩,她是防不及防啊,兩隻手同時的動用,不能間隔,還要下棋,這幾乎是大腦想都不能想的,完全憑藉著手法來佈局下棋,偏偏花驚羽的棋藝十分的高深,所以很快,赫連雲芙有些應接不暇了,手指逐步的跟不上花驚羽的手指運動了,她的腦子也在這樣的攻勢之下,一團糟,最後只能任憑花驚羽引領而下,這樣又如何有勝算呢?

    赫連雲芙正滿腦子的昏沉,對面的花驚羽卻笑意盈盈的落最後的一字,暢快無比的聲音響起來:「你敗了。」

    赫連雲芙飛快的低首望去,棋盤之上,全軍覆滅,一片慘敗之像,臉色瞬間死灰一片。

    第二場赫連雲芙再次的敗了。

    西陵國的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公主竟然連敗了兩場,實在是太丟人了。

    赫連雲芙的坦然有些無法維持下去了,唇角的笑有些撕裂的感覺。

    大殿內,燕雲國的人卻歡呼起來,不停的鼓起掌來。

    南宮晚兒忍不住叫出聲:「花姐姐,好樣的,替我們燕雲國爭光了。」

    殿內,除了西陵國的人臉色難看,還有一小部分希望花驚羽出醜的人臉色難看。

    皇后和太子眸光幽寒而淩厲,母子二人十分的火大,同時心中鬱結,原來真正的花驚羽竟然如此驚才豔豔,而她們竟然看走眼了,如若不是他們把她設定成一顆棄子,也許事情不會這麼糟,可是為什麼他們先前看不出這女人的才華呢,還是這女人一直以來不想嫁給太子偽裝成這樣的。

    或許花驚羽從來想嫁的人都不是太子,而是南宮淩天。

    太子南宮元徽的臉色一瞬間閃過了恨意,南宮淩天,本宮不會善罷干休的。

    皇后和太子心裡憤恨,花家的人心裡也很懊悔,尤其是花雷將軍,花驚羽竟然是一個如此有才華的女子,雖然花雷想不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心裡悔得快要滴血了,尤其是想到因為花驚羽還惹惱了花千尋,花千尋現在可是和花家絕裂了,同時的他還帶走了一部分花家軍,年輕一輩的人全都跟著花千尋離開了。

    所以現在的花家軍已經一分為二了,也許這正合了皇上的用意。

    花雷越想越心驚,只能喝悶酒。

    大殿下首,除了這些人,江月雅和明玉兒這兩個女子也是滿臉的怒恨,本想借著西陵第一公主的手狠狠的重創這個女人,沒想到現在得利的卻是這個女人,只怕今晚一比過後,她將成為最受天下矚目的女子了。

    什麼天下第一美人,都要靠邊站了。

    這女人會成為天下第一才女,這個可比什麼天下第一美人要高調得多。

    江月雅和明玉兒越想越恨,心中滴血。

    江月雅手指緊握了起來,她的下首端坐著的乃是明王府的明玉兒,明玉兒看到花驚羽春風得意的樣子,便想咬這個女人一口,她的哥哥被這個女人差點打死了,到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而這個女人卻活得如此有滋有味,不,她不甘心。

    明玉兒手指緊握了起來,探身望向江月雅,小聲的嘀咕:「江姐姐,你忘了去年拿到皇上的一道旨意了。」

    江月雅掉頭望向明玉兒,眸中若有所思,明玉兒的意思是讓她用聖旨?江月雅想著心裡糾結,爺爺的意思是這道聖旨留著最關鍵的時候用,眼下她的表哥和太子正鬥得厲害,如若最後太子得利了,她的表哥失利了,那麼這道聖旨很可能會保住江家的一部分人,如若自已現在用了,爺爺會同意嗎?

    江月雅一言不吭,明玉兒再激再厲:「江姐姐,若是得了王爺,江家可就是得了一個最大的保障了。」

    江月雅眼神一亮,沒錯,只要她和北幽王沾上了關係,那麼她們江家是多了籌算的,這事她要和爺爺好好的商議商議。

    明玉兒看了江月雅的神情,分明是被她說動了,不由得笑了起來,望向高臺中間的花驚羽。

    花驚羽,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雖然想到自已無法嫁給南宮淩天,心中刺痛,但是她也不能全了花驚羽的心意。

    大殿四周,各人各樣的心思,上首的位置上,大太監寧全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接下來表演的書,在一柱香的時間內現做出三首以菊為名的詩,並把它寫下來。」

    一柱香的時間寫出三首以菊為名的詩,還要寫下來,這並不是難事,難就難在這詩必須是自已作的,所以並不是輕易便可以完成的。

    赫連雲芙臉色幽暗,一刻也不敢耽擱,太監的香一燃上,她便開始沉思,飛快的做以菊為題的詩。

    相較於她的慎重,花驚羽卻是悠然得多,因為這一關對於她是有利的,她只要隨便的挑選兩三首以菊為題的詩便成了,所以赫連雲芙還在做詩的時候,她只是略一思索,便提筆開始寫了。

    大殿四周看熱鬧的人,眼神不由得彼此的交錯,這是什麼意思,花驚羽已經有詩了?好快的思維啊。

    大殿上的人都盯著花驚羽,南宮淩天唇角是瀲灩的笑意,瞳眸滿是深深的寵溺,滿臉自豪驕傲的神情,小羽兒真是越來越讓他刮目相看了,正因為她的好,所以他更是不可能讓任何人動了她。

    他想著眼神深邃幾分,雖說之前他還不太知道如何和小羽兒相處,總是招惹得她生氣,但是他現在懂了,女人就是要寵著愛著的,還有不能對女人來硬的,要用軟招,小羽兒的心是軟的,對他是硬不起心腸來的,所以他只要軟著來,小羽兒便永遠是他的。

    南宮淩天的眼神掃過大殿一側的赫連軒,只見赫連軒雙眸晶亮奪目的光輝,緊緊的盯著小羽兒。

    分明是被小羽兒吸引了的,此刻的他似乎完全的忘了,輸的那個人是自個的妹妹。

    不過他想從他的手上把小羽兒搶過去,是不可能的,因為小羽兒說了給他一個機會,可沒有答應給赫連軒一個機會。

    但是…南宮淩天的眸光落到了龍月國的皇子歐陽離洛的身上,這個男人卻是他的大敵,看他那緊隨著小羽兒的眼神,不由得讓他胸悶,胸悶的同時還有警戒,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當初的那個寧睿。

    他可不同於一般的人,看來他要對付這樣的男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切忌不能發火,不能像以前那樣把小羽兒推出去給別人機會,千萬不能盛怒。

    這個男人和小羽兒生活了很長時間,那些歲月是他沒辦法給她的,而是這個男人一路陪著她的,所以她的心裡這個男人很重要。

    一想到小羽兒心裡有個很重要的男人,南宮淩天火大得想殺人,周身籠罩著殺氣,若是尋常人,他真想當殿殺了,可惜這男人不是,他是小羽兒重視的人,如若他真這樣幹了,只怕小羽兒永世也不可能再嫁給他了。

    南宮淩天越想越鬱悶,伸手端了酒來喝。

    一側的南宮瑾聽到動靜,掉首望向南宮淩天,便看到了他鬱悶火大的神情,不由得奇怪的開口。

    「你怎麼了?」

    南宮瑾的心中此時也是十分的苦悶,因為他驚駭的發現了一件事,一直以來他傾慕的西陵第一美人,他忽然的對她沒感覺了,他發現她和小羽兒對陣的時候,她輸了,小羽兒贏了,他竟然滿心滿意的高興,同時的還隱隱有著甜蜜,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他和小羽兒初見面的事情。

    兩個人一直以來的點點滴滴,心越來越敞亮,他竟然不喜歡西陵第一美人赫連公主了,他喜歡的人其實是小羽兒。

    不管是她的嗔,她的怒,還是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想到上一次她逼問自已嫁他行不行時,他其實心底一閃而過的喜悅,雖然明知道這是假的,可是心卻還是有那麼一刻歡喜的。

    可是小羽兒是淩天的,淩天喜歡小羽兒,小羽兒也是喜歡他的,他們之間不會有他的任何事。

    南宮瑾一想到這個,苦悶不已的伸手倒了酒,望向南宮淩天:「來,我陪你喝。」

    兩個男人心情鬱悶的喝起了酒。

    大殿中間,花驚羽已經迅速的寫下了三首以菊為名的詩,然後停下手裡的筆,抬首掃視著對面的赫連雲芙,唇角是淺淺的笑意,眼神慢慢的從赫連雲芙的身上落到了大殿正中的九鼎爐,爐中香火已燃盡,小太監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來:「香滅,時辰到。」

    花驚羽對面的赫連雲芙僵硬住了,望了望手裡的筆,再望向手中的宣紙,她才剛寫到第二首,還只是開了個頭。

    其實要說赫連雲芙也夠冤的,她往日可沒有少做以菊為名的詩,只不過為了給自已造勢,她以前所做的詩,都被她命人流傳出去了,這樣一來,這些所做的詩都是以前做過的,現在根本不能拿來用,所以只好臨場發揮,這才棋差了一著。

    小太監走過來,望了一眼,便看出西陵的赫連公主所做的詩,根本沒有完成,所以這一局,依然是花驚羽勝出,而這位傳說中的西陵國的第一美人,原來也不過是空有美名,心中無筆墨的人物。

    小太監鄙視的神情立馬落到了赫連雲芙的臉上,赫連雲芙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了,直接的龜裂了,黑沉著一張臉,一言也不吭,雙瞳狠戾的盯上了花驚羽。

    花驚羽回她一個優雅璀璨的笑意,反正勝出的是她,高興的自然是她。

    這個女人不是挑釁她嗎?那就來吧。

    小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來:「第三場花小姐勝。」

    這一下西陵國的使臣臉色全黑了,有些朝臣直接老臉掛不住,把臉給埋到胸裡去了。

    有些人鬍子顫啊顫的,氣得快中風了。

    他們西陵何時吃過這等虧了,竟然這樣丟臉,不由得心中怪公主,你沒人家有本事你作什麼啊,還有往日公主都是很厲害的樣子,今兒個倒底是怎麼了?

    赫連雲芙此刻的臉上再也掛不住笑容了,冷沉著聲音開口:「花驚羽,接下來還有二十七場,剛勝了三場不算什麼,這些才藝都是你定的,你自然把拿手的放在前面,本宮不會輸給你的。」

    赫連雲芙一開口,大殿一側龍月國的離洛皇子,眼神一閃而過的淩厲殺氣,不過很快唇角勾出了清蓮似的笑意,他家的木寶貝最不拿手的才是這幾樣,後面的才是厲害的,這女人真是找死。

    歐陽離洛俊美的面容上,滿是明月般的清輝,一雙眼睛充滿柔情的望著花驚羽。

    看到她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只覺得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了,喜悅充滿了周身。

    他的這份感覺,龍月國的使臣自然也感受到了,再看自家皇子的神情,眸光移向了花驚羽,難道說自家的皇子看中這位花家大小姐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兩國聯姻也不錯。

    歐陽慕秋望了一眼花驚羽,看到花驚羽把西陵的赫連雲芙給打敗了,只覺得大快人心,這女人活該,歐陽慕秋看花驚羽也順眼得多,小聲的問自家的皇兄。

    「皇兄,你喜歡這位花家的小姐。」

    她和皇兄倒也般配,若是皇兄有此意思的話,她不介意讓兩國聯姻。

    不過歐陽離洛聽了歐陽慕秋的話,並沒有高興,只略略的瞄了一眼歐陽慕秋,神容淡然,不過一眼卻讓歐陽慕秋了然,皇兄不想讓別人插手這件事。

    「皇妹知道了。」

    歐陽慕秋身為地鳳榜第二的高手,不僅僅是因為她武功高,腦子也是很聰明的,所以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可是分得一清二楚的。

    她可不同于燕雲國的南宮如雪之輩。

    大殿上,掌聲再次的響起來,燕雲國的朝臣心中有多高興,西陵國的人心中就有多憤怒。

    本來燕雲幫助北辰的事情便讓他們心中生了刺,此次雖說是高調的前來聯姻,其實也有著難堪燕雲國的意思,皇上還特別的讓聰明的公主帶隊,沒想到這一出手便敗得如此慘,實在是讓人氣悶。

    東璃的皇子鳳九十分的好奇花驚羽當殿所作的詩,所以高聲的開口:「花小姐,不知道本皇子能不能欣賞欣賞你做的詩?」

    東璃的皇子一開口,殿內別人也都升起了期盼,都想看看花驚羽所做的什麼詩。

    殿下,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來:「對啊,若是這詩是胡亂寫的,或者是杜撰了別人的,那也算不得贏。」

    此言一出,不少人望過去,便看到明玉兒正伸長脖子,紅著臉得意的叫著,往日溫柔如水的女人,偏因為嫉妒顯出猙獰的嘴臉來,使得很多人生了厭,明王妃立刻拉回自個的女兒,冷冷的訓斥,有你什麼事啊。

    花驚羽倒是不以意,朝一側的小太監點頭,示意小太監把桌上的詩取給東璃國的九皇子。

    太監依言行事,小心的取著墨寶一路奉送到鳳九的手中。

    鳳九伸手取了過來,當殿便讀了出來。

    「詠菊,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毫端運秀臨霜寫,口齒呤香對月吟。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

    鳳九一首詩讀完,回味不已,又端詳了兩遍,然後鼓起掌來。

    大殿內不少人鼓起掌來,好才情啊,這詩斟稱絕句啊。

    眾人一邊鼓掌一邊叫:「下一首,下一首。」

    鳳九便又接著往下讀了,大殿內,花驚羽無語的笑起來,說實在的,這詩她可是借用了別人的,此時正好拿來用用,這一局贏得倒是有些不光彩了。

    她斜首正好看到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寵溺的望著她,不由得心裡溫軟一片,離洛皇子原來真的是寧睿哥,他原來也和她一般的穿越了過來,這真是太好了,花驚羽顧不得理會別人了,只俏皮的望向歐陽離洛,輕眨了眨眼。

    大殿一側,兩個人臉色幽暗,一人乃是永樂郡主,看到花驚羽俏皮可人的神態不由得鬱悶,小羽兒難道也喜歡歐陽離洛,她怎麼能這麼幹呢?她不是有淩天了嗎?為什麼還要對歐陽離洛笑得那麼甜蜜啊。

    永樂郡主只覺得心裡特別的難受,氣悶,直接的端了酒來喝。

    除了永樂郡主,南宮淩天的也氣悶不已,雖然知道其中的詳情,可也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啊,小羽兒俏皮的動作,實在是讓他不爽啊。

    殿內,鳳九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問菊,欲訊秋情眾莫知,喃喃負手叩東籬: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圃露庭霜何寂寞?鴻歸蛩病可相思?休言舉世無談者,解語何妨語片時。」(這裡是借用了紅樓的詩詞了,親們莫見怪,笑笑喜歡紅樓上面的詩詞。)

    ……

    ……

    三首詩讀完,殿內再次響起了如雷的掌聲,所有人都是發自真心的鼓掌聲,稍微懂點詩詞的人,或者是愛好詩詞的人,都知道這些絕無僅有的好詩句,花驚羽可謂才傾天下啊。

    鳳九望著手裡的詩詞,除了詩出眾,這字也寫的灑脫飄逸,一如她的人般的吸引人啊,這個女子足以匹配天下最出色的男兒,斟稱天下第一才女啊。

    「花小姐才傾天下,鳳某佩服。」

    鳳九一言落,直接把手裡的墨寶給收了起來,這動作看得大殿內不少人嘴角狠抽,這東璃的鳳九皇子不但風流花心,現在還加上一個厚顏無恥,真正是可恥的傢伙啊。

    南宮淩天臉色暗沉,真想動手收拾鳳九一頓,竟然膽敢把小羽兒的詩詞給取了去。

    不過他還記得這是招待各國使臣的大殿,所以這個男人給他記下了。

    大殿上首的皇后,臉色越發的黑沉,幽暗的瞄了花驚羽一眼,老皇帝的神色卻是欣賞,這花驚羽原來如此有才啊,長得又漂亮,這樣的女人配他的兒子,倒也不差。

    皇后沒有皇帝的好心情,直接的遞了一個眼神給寧全,寧全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接下來比試第四場,畫畫。」

    殿內再次的寂靜,原來沒有意思的宮宴,現在卻因為二女的比試,而顯得生動起來,誰也沒有離開的打算,精神抖擻,聚精會神的盯著上首的花驚羽,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有多少驚人的面貌。

    殿內鴉雀無聲,一片寂靜,所有的眼睛都盯著正中的赫連雲芙和花驚羽……

    ……

    第四場,花驚羽勝。

    ……

    第五場花驚羽勝。

    第六場……

    第七場……

    ……

    大殿內的熱潮從未有過的高漲,掌聲越來越熱切,燕雲國的朝臣手都拍疼了,好像還不知道似的,實在是太刺激了,太厲害了。

    花千尋看著自個的妹妹,高興之餘只覺得不可思議,小羽兒竟然會如此多的本事,難道這些都是她那個師傅教的嗎?不應該啊,可是她怎麼就這麼厲害了,花千尋滿臉的迷茫。

    西陵國的人現在只剩下赫連軒和十三皇子赫連鈞一個人獨坐著,那些朝臣實在受不了,紛紛找籍口離開了,或說肚子不舒服,或說頭暈的,個個都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大殿。

    第十八場比試開始了,是比射箭,兩個人分站在十米之遠的地方,在頭頂上放一隻蘋果,劍射中蘋果的紅心算勝。

    赫連雲芙此時臉色慘白,花容失色,往日光芒四射的第一美人,從來沒有如此的淒慘過,那些先前對她傾慕的男人,全都把眸光落到了花驚羽的身上,再沒有了半點的傾慕,甚至於有人想著,這天下第一美人,原來也就是個花瓶,還沽名釣譽的整出什麼天下第一美人,美則美矣,只是本事太差了,對了她那地鳳傍第一的位置不會也是她想辦法弄來的吧。

    兩個人分站在十米遠的地方,雙雙拉弓搭箭,準備比試。

    赫連雲芙的眼裡射出狠戾的光芒,死死的盯著花驚羽,那眼神好似狠毒的蛇瞳一般,射出異樣的光芒。

    花驚羽,你竟然膽敢如此毀壞我的聲名,我要殺了你。

    沒錯,赫連雲芙準備借此機會殺掉花驚羽,就算她當殿殺掉了花驚羽,這滿殿的人又能耐她何,她可以說自已是失手錯殺。

    赫連雲芙猙獰的一笑,長箭出手,淩厲的箭挾風帶雨的往花驚羽的頭上射來,花驚羽的箭也在這時候射了出去,直往赫連雲芙的頭上射去。

    赫連雲芙的殺機,花驚羽自然看到了,她唇角一抹冷笑,素手一伸,強大的內力凝成一道強大的光波,眼看著那箭朝自已胸口射來,她的手一伸便去抓那長箭,同時的大殿內有三個人看出了赫連雲芙的殺機,三個人同時的動了。

    兩個人一掌揮出,擊向了赫連雲芙,另外一隻手帶著掌大的內勁之氣揮向了那枝擊向花驚羽的長箭。

    同時的另外一道身影躍了出來,一道強大的勁氣直擊向赫連雲芙,把赫連雲芙打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在白玉石上,直摔得口角溢出血來,狼狽至極。

    長箭被兩股力量給夾住,飄浮在半空,大殿上,一左一右兩個人互相瞪視著,誰也沒有收手的意思。

    這兩個同時出手的人正是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兩個人最先看到了赫連雲芙的殺機,所以同時出手想重傷赫連雲芙,另外一隻手阻止長箭傷到花驚羽。

    花驚羽都沒來得及出手,這箭便被別人攔截了,沒想到淩天和寧睿哥同時出手了。

    正在這時,花驚羽臉上的絲帕因為先前長箭所帶來的勁風而徐徐的滑落,露出了她清麗出塵,明媚嬌豔的面容。

    眾人齊齊的驚呼,不少人驚歎,原來花驚羽竟然如此的美麗動人,似毫不比什麼天下第一美人差,此時再看她身姿悠然從容,越發的引人視線,再看這西陵第一美人卻十分的狼狽。

    歐陽離洛不同於別人的驚歎,他看到花驚羽的臉時,震住了,沒想到木木重生了,竟然和前世長得一模一樣,這讓他仿似看到了以前,木木依然就在他的身邊。

    歐陽離洛手指一伸,內力收回,那長箭跌落到大殿上。

    歐陽離洛伸出手笑望向花驚羽,溫柔的開口:「木木。」

    花驚羽雖然知道當殿認寧睿哥有些不太妥當,可是這時候她顧不得別的了,伸手抓著了歐陽離洛的手,歡喜的笑起來:「寧睿哥,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你,我總算找到你了。」

    她說到最後激動的跳了起來,十足的小女兒家的嬌態,俏皮可愛極了。

    不遠處的南宮淩天癡癡的望著她,原來她可以如此無所顧忌的歡樂,開心,想起從前她所受的苦,他只覺得心中很痛,更是無奈,自已並不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不過以後他會加倍的寵她的,再也不對她發脾氣,對她不好了,因為她的從前實在是太苦了,自從到這個世界來,也是一直在受苦,自已還百般的刁難她,實在是不應該。

    不過看到花驚羽抓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手又跳又笑,他的心真的好難受啊。

    花驚羽拉著寧睿的手跳了一會兒,又哭了起來:「幸好你沒事,你都不知道我要擔心死了。」

    寧睿伸出手用長長的雲袖溫柔的替花驚羽擦掉臉上的淚水,疼惜的說道:「哭什麼,傻丫頭,我們不是團聚了嗎?」

    本來他還想在六國龍鳳爭霸賽上,打出找她的標語呢,他相信一定會找到她的,沒想到這麼快,這讓他很高興。

    大殿上,眾人目瞪口呆的注意著眼前的一幕,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啊,龍月國的離洛皇子怎麼和花小姐如此親熱啊,不是說花小姐是北幽王殿下喜歡的人嗎?不少人偷偷的望著北幽王南宮淩天,發現這位王爺的神色有些奇怪,既不甘又心疼,既吃味又沒有發火,只是一臉神色莫明的望著不遠處的兩個人,一臉幽怨的望著那又笑又哭的花小姐。

    赫連軒和南宮瑾兩個人同樣一臉古怪的望著歐陽離洛和花驚羽,猜測著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兩個人的心中都十分的不是滋味,百般心酸的望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相較于滿殿人的疑惑,龍月國的人則是一臉的稀奇,要知道這位離洛皇子不但高深莫測,很睿智,深得皇上的喜愛,不過他為人一向很淡漠冷冽,一般人要想近他的身是不容易的事情,龍月國很多女人傾慕他,但是卻不敢靠近他的身。

    他是不允許人隨便靠近他的,可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皇子心中其實一直有這麼一個人,這人就是這位花小姐嗎?

    大殿上眾人正紛紛猜測著,忽地一道聲音打斷了這份僵硬。

    「公主,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眾人總算注意到了另外一位當事人,西陵第一美人雲芙公主,這個女人現在有點慘,頭髮淩亂,嘴角溢出血來,滿臉的慘白,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身來,怒瞪著對面的花驚羽,冷諷的開口。

    「水性揚花的女人罷了。」

    招惹了這麼多出色的男人注意她,這個女人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真不知道這些男人的眼睛出毛病了,還是怎麼回事,竟然都看上這樣的女人了。

    赫連雲芙的話一落,赫連軒直接的一耳光扇了出去,狠狠的打在赫連雲芙的臉上。

    啪的一聲很響亮。

    一巴掌過後,赫連雲芙的臉上便被扇出五個鮮紅奪目的手指印。

    赫連雲芙沒想到打自已一巴掌的人竟然是她的皇兄,她憤怒了,咆哮起來。

    「皇兄,你為什麼打我。」

    「注意自已的身份,別像個潑婦。」

    赫連軒十分的失望,一直以來他還以為自已的妹妹是個溫柔可人的女子,這一次才知道,她也不過是個庸俗無比的女人罷了,因為嫉妒所以找上了小羽兒,害得自已輸了這麼大的臉面,竟然還起了殺心。

    真正是沒腦子的女人,他若不出手教訓她,便是別人教訓她,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他這是在幫她。

    雖然他是真的想教訓她,竟然膽敢想殺小羽兒,該死的女人。

    赫連雲芙該慶倖是他的妹妹,所以他才會只是教訓她,而不是殺了她。

    大殿內,赫連雲芙再也控制不住血氣往上湧,直接的眼發黑栽到了大殿上,婢女趕緊的扶著她:「公主,公主。」

    赫連雲芙此次徹底的敗了,不但敗了,還輸得奇慘無比。

    上首的老皇帝眼看著事情出了問題,望向了下首的一眾人,沉穩的開口:「赫連雲芙竟然當殿起殺心,希望西陵的皇子多加管教。」

    赫連軒沉穩的領命:「軒遵命。」

    老皇帝又望向各國的使臣,招呼:「好了,今晚夜深了,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是宴席還是圓滿結束了,各位使臣請前往行宮去休息。」

    老皇帝說完命令太子負責派人送各國的使臣前往行宮休息,吩咐完皇帝領著皇后以及宮中的各位后妃,一同離開了。

    大殿內一片恭送之聲,等到老皇帝離開,太子便領著人請了各國的使臣前往行宮。

    經過南宮淩天的身邊時,太子的唇角是隱暗的笑意,看到這位七皇弟吃癟,真是大快人心啊。

    太子走到離洛皇子身邊時,爽朗的聲音透著愉悅。

    「歐陽皇子,歐陽公主,本宮送你們前往行宮。」

    歐陽離洛抬首,望向南宮元徽時,芝蘭玉樹般的容顏上,攏上了冷冽的神色,只是略朝南宮元徽點了一下頭,並沒有過多的理會。

    這讓南宮元徽稍微的有些不快,不過想到這男人帶來的驚喜,還是讓他心情舒暢,所以也不計較了。

    歐陽離洛回身,望向花驚羽,唇角的笑意便如陽光一般傾瀉出來,他的笑他溫柔的眸光,全都在花驚羽的身上。

    有眼的人都看出這位離洛皇子對花驚羽的寵愛有多深厚。

    「木木,陪我去行宮,我有話要和你說。」

    兩個人有一陣子沒見了,他很想她了,想和她說說話。

    花驚羽自然也有話和歐陽離洛說,而且初見的喜悅使得她忘了很多人很多事,只想著身邊的歐陽離洛。

    兩個人一路往外走去,不過走了兩步,花驚羽還是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南宮淩天今天怎麼沒有發火,怎麼沒有發怒,怎麼沒有抓狂咆哮呢。

    她飛快的回首望去,便看到不遠處的宮燈之下,一身黑色錦衣的南宮淩天,既沒有發火,也沒有抓狂,只是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籠罩著憂怨,還有傷心,一副很可憐沒人要的樣子,就像個吃奶的孩子被做娘的棄了一般。

    花驚羽一頭的汗,是不是她想多了,怎麼會覺得堂堂北幽王殿下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呢,可是她看著,他的眼神兒真的很可憐,沒人要了的樣子。

    這樣子的他,雖然讓她很無語,但是心卻是軟的,所以花驚羽放開了歐陽離洛的手,轉身奔回到南宮淩天的身邊,笑著安撫他。

    「南宮淩天,你知道的,他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我們現在見面了,我有話要和他說,所以我今晚前往行宮一趟。」

    南宮淩天伸手抓著花驚羽的手,眸角微微的抬起,注意到不遠處的男人一瞬間臉色暗潮湧動,周身的殺意渲染,那種殺意不同於一般的殺戮之氣,而是嗜血而殘狠的,四周不少人都受到了影響,紛紛的退避開來,以免受到波及。

    南宮淩天唇角微微一笑,望向花驚羽,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聲音響起來。

    「小羽兒,你不管我了嗎?」

    其音如酒釀一般,暗磁卻充著一股綿軟,讓人拒絕不了。

    花驚羽嘴角抽了抽,她發現這男人若是溫軟起來,任何人都拒絕不了,包括她。

    「沒有啊,你想多了。」

    「要不,我陪你一起前往行宮,好不好?」

    南宮淩天乘機提要求,只有把小羽兒放在眼皮底下看著,他才放心,那什麼歐陽離洛的即便是她重要的人,也不能讓他有機會煸動小羽兒,把小羽兒拐走。

    花驚羽倒是沒有想那麼多,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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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9:43 AM

第085章:二男暗鬥

    宮燈之下,南宮淩天性感的唇角笑意更深,一笑明豔高貴,似毫沒有往日的嗜血冷寒,看得那些對他意動的女人心跳加快。

    江月雅看到這樣子的他,既覺得刺目,又有著誓在必得。

    花驚羽和南宮淩天二人已一先一後的往歐陽離洛身邊走去,歐陽離洛此時已經恢復如常了,好像先前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木木,這位是?」

    花驚羽指了指南宮淩天,向歐陽離洛介紹。

    「寧睿,這是燕雲國的北幽王南宮淩天。」

    歐陽離洛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對於這位燕雲國的北幽王,他是知道的,最近他把各國的形勢以及動向,還有最主要的人物分析清楚了,所以南宮淩天這個人他自然也是注意的,只是他沒想到,木木竟然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歐陽離洛和花驚羽從小一起長大,心知肚明木木喜歡這個男人,心很痛,他一直護著的寶貝,竟然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不是說他非要讓木木嫁給他,而是因為他不相信這世上任何的男人,他怕有人傷害到木木,沒人知道木木曾經受過的苦,她曾經流了多少次淚,受了多少的苦,最後才平安的長大了,所以他不放心把她交給任何人。

    唯有他自已親手守護著她,保護著她,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她。

    歐陽離洛唇角有笑意,清冽的面容一笑好似天山雪蓮一般的清幽,伸出手拉著花驚羽:「木木,我們走吧。」

    南宮淩天眼神陡的幽暗下去,瞳底浮起戾氣,一瞬間便有一種衝動,打斷了這男人的手。

    但是最後終是忍住了,這男人可不是一般人,或許他這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做,讓小羽兒討厭他的,所以他豈能如了他的意。

    南宮淩天壓抑下心頭的醋意和怒火,唇角的笑意更深,現在他才是最有勝算的人。

    小羽兒喜歡他不是嗎?所以南宮淩天好像沒看到歐陽離洛拉花驚羽的手,旁若無人的伸出手拉起花驚羽的另外一隻手,溫聲細語的說道。

    「小羽兒,走吧。」

    花驚羽望了望這個,望了望那個,總感覺到氣場有些不對,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個拉著她,那個拉著她,像什麼樣子啊,所以她很乾脆的抽回手,笑道:「走吧。」

    兩個男人也沒有為難她,都不想壞了她的名聲,所以一先一後的往外走去,花驚羽走在最後面。

    眼看著幾個人走到了殿門口,身後的赫連軒一臉心痛又迷茫的望著離開的三個人,本來他以為南宮淩天會和這歐陽皇子鬧起來的,但是這男人竟然沒有鬧,他怎麼變得這麼安靜了。

    另外一個是南宮瑾,南宮瑾只覺得先前的一幕十分的刺眼,心裡別提多難受了,正因為這種難受,所以他更加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喜歡上小羽兒了,這怎麼辦?南宮瑾搖晃著身子,真想搖掉自已腦海中的小丫頭的一顰一笑。

    大殿內,眾人陸續往外走去,夜深了,還是出宮去吧。

    長公主望向走遠了的花驚羽,又望向自個的女兒,有一種女兒交友不慎的感覺,女兒對那花驚羽多好啊,她竟然如此對待自個的女兒,太過份了,這是當面撬牆角嗎?

    長公主眼裡閃爍著肅殺的冷芒,起身走到永樂郡主的身前,伸手扶了女兒起來。

    「盈盈啊,我們走吧,你這是識人不清啊。」

    永樂郡主醒過神來,一把推開自個的母親,直接的朝殿外沖去,她不相信,她要問小羽兒,為什麼這樣對她,她有了淩天了,為什麼還要搶她喜歡的人呢。

    花驚羽因為初遇寧睿太高興了,此刻的她滿心滿意的都是欣喜,壓根就沒有多想,自然也不知道盈盈把她給怪上了,所以跟著歐陽離洛和南宮淩天的身後一路離開正殿。

    一行人剛走出去殿門,便聽到身後響起尖銳的喚聲:「花驚羽。」

    花驚羽停住了腳步,回首望過來,便看到永樂郡主一臉憤恨的奔了過來,花驚羽一看到永樂的神情,關心的詢問:「盈盈,你怎麼了?」

    永樂郡主狠盯著花驚羽,好半天一言不吭,當著歐陽離洛的面,她如何說自已喜歡他的事情,可是又只覺得不甘心,所以一句話卡在喉頭上不去下不來,最後狠狠的跺腳發火:「花驚羽,你太過份了,以後你再不是我的朋友了。」

    她說完轉身奔了出去,傷心至極,身後的長公主恰好的走了過來,狠狠的盯著花驚羽,冷哼著補了一句:「花驚羽,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嗎?」

    長公主說完轉身便走了,身後的花驚羽錯愕的呆愣住了,慢慢的回過神,想起了盈盈喜歡歐陽離洛的事情,盈盈不會當她喜歡歐陽離洛吧,花驚羽一臉的錯愕,張嘴想叫住盈盈,可是盈盈早跑不見了。

    大殿後面,有人陸續走了出來,自然看到了先前發生的一幕。

    先前永樂郡主向龍月國的離洛皇子敬酒的事情,別人都看清楚了,不少人心知肚明,永樂郡主喜歡這位離洛皇子。

    想想永樂郡主二十大齡才喜歡上一個男人,確實不容易,可是竟然被花驚羽攪合了,這女人還是永樂郡主的朋友呢,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不過其中有人便說了。

    誰讓人家貌美有本事呢,吸引男人唄。

    不過為什麼北幽王殿下不生氣呢。

    身側此起彼落的議論聲響起來,花驚羽臉色難看,龍月國的歐陽離洛和南宮淩天的臉色十分的陰驁,周身湧起強大的戾寒之氣,淩厲嗜血的視線一一的掃過去,直嚇得那些人一個字也不敢說,紛紛離開。

    這時候,江月雅和明玉兒二人從內殿走了進來,本想嘲諷這女人幾句,可是看到花驚羽身側兩個冷若寒潭的男子,總算被嚇住了,一臉鄙視的走了出去。

    花驚羽不禁有些頭疼,抬腳往外走去,歐陽離洛和南宮淩天二人一看到她苦惱的樣子便心疼了,趕緊的跟上她。一左一右的緊隨著。

    歐陽離洛溫柔如水安撫花驚羽。

    「木木,別理會那些人了,只不過是一群亂嚼舌根子的傢伙。」

    南宮淩天看花驚羽臉色微暗,心情不暢,早惱怒歐陽離洛了,都是這傢伙惹出來的事情,所以歐陽離洛的話一落,他便陰驁冷寒的責怪。

    「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你若不當殿認羽兒,她會受人這般對待嗎?」

    歐陽離洛眼神陡冷,陰驁的冷瞪著南宮淩天。

    「有你什麼事啊?」

    他一言落,陡的想到了南宮淩天話中的意思,忽地想到木木竟然把她以前的事情告訴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在她的心中已經這麼重了嗎?如此一想,只覺得椎心之痛,手腳一片冰涼。

    花驚羽聽了南宮淩天的話,立刻開口:「你別怪離洛了,就算他不認我,我也控制不住要認他的,而且我管那些人怎麼想的。」

    花驚羽說完望向歐陽離洛,眼裡是喜悅的光芒,現在她什麼都不想管,只想知道寧睿穿越過來後的情況,知道他過得如何,好不好。

    「離洛,你過得還好嗎?」

    歐陽離洛看著自已熟悉的木木又回來了,他心中一片柔軟,伸出手溫柔的輕揉花驚羽的腦袋,疼寵的說道:「我挺好的,你別擔心我,倒是你怎麼樣,與我說說你的情況吧。」

    即便木木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他也要把她拉回來,保護好她。

    前世他一心想帶她脫離那個黑暗的地方,最後兩個人卻一起死了。

    今生他所有的願望就是足夠強大,然後保護他。

    他不相信任何人,這個時代的男人比前世的男人更混帳,三妻四妾是常事,自尊自大,女人在他們的眼裡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所以他不放心把木木交給任何人。

    「走吧。」

    歐陽離洛拉著花驚羽的手上了龍月國豪華的馬車。

    身後,南宮淩天望著前面的兩個影子,仿佛自已無法融入到他們之中似的,心一瞬間抽痛得幾欲剝離,十分的痛苦難受。

    那畫面令得他有瘋掉的感覺,雖然他抓狂,想殺人,想和這個男人打一架,可是卻也知道,現在絕對不是好時機,若是他動手,只會使得小羽兒惱怒他,而這就給了別人機會。

    南宮淩天心中排江倒海的翻騰,不過卻大踏步的往前走去,緊隨著花驚羽的身後上了龍月國的馬車。

    他不會放開小羽兒的手的,任何人別想從他的手裡奪走小羽兒。

    即便是小羽兒最重視的親人也不行。

    龍月國的馬車上,歐陽離洛微眯眼瞳盯視著對面的南宮淩天。

    這個男人是個厲害的人,不像一般人無腦,看來是個勁敵,不過他不怕他。

    歐陽離洛唇角忽爾勾出清冽如蓮的笑,冷幽的氣息撲面而來。

    南宮淩天知道這個男人的厲害,他是個殺手,不是尋常的男人,所以他也必須承認這個男人是個厲害的角色。

    「你好。」南宮淩天伸出手主動示好,歐陽離洛自然不會當著花驚羽的面刁難南宮淩天,同樣的伸出手來握著南宮淩天手:「你好。」

    寬敞的馬車裡,兩個男人的手彼此深握在一起,內力從手底瀉出來,花驚羽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內力可是十分厲害的,他們一動她便感受到了,立刻蹙起眉不滿的開口。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一照面便鬥內力,還不放開。」

    兩個男人哈哈一笑,隨即放手,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花驚羽望向歐陽離洛:「寧睿哥,沒想到我們兩個竟然沒死,這真是太好了。」

    南宮淩天乘著花驚羽說話,伸手抓了她的手指過來把玩,以無聲的動作顯示出自已的權利,歐陽離洛眼神攸的一縮,不過卻不動聲色,他身為殺手,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就憑這小小的動作就想擊倒他,他是想多了。

    歐陽離洛溫柔的笑望著花驚羽,

    「木木,我一直想找到你,本來還想在六國爭霸賽上找到你呢?沒想到今兒個竟然見到你了。」

    先前她在大殿上彈奏的十面埋伏,正是他教給她的,他一聽便聽出來了,當時激動得想上前相認了,可還是忍住了,畢竟現在他們的身份不同於從前了,可是後來終是忍不住還是認她了。

    「寧睿,沒想到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想在六國爭霸賽上找你呢。」花驚羽欣喜的開口,一側的南宮淩天不由得吃味,手指緊扣著花驚羽的手,心中翻騰著,不過他可不想自已被排除在外,所以暗磁的聲音響起來。

    「離洛皇子,雖然你們相認是好事,可是別忘了你們現在的身份,你是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小羽兒是我燕雲國的將軍之妹,所以你們以後還是別喚以前的名字了。」

    那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好像小羽兒不是自已的了,變成了這個男人的木木了。

    這讓他越想越吃味,鬱結得快噴火了。

    歐陽離洛和花驚羽聽了南宮淩天的話,挑高了眉,倒是贊同了。

    畢竟他們再不是以前的寧睿和木木了,而是現在的歐陽離洛和花驚羽了。

    「離洛,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離洛不但沒事,還是龍月國的皇子,以他的能力,以後一定會混得很好的,所以她是真的放心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羽兒。」

    歐陽離洛對於花驚羽的新名字,有些不太習慣,但是並沒有抗拒。

    花驚羽聽了離洛的話,唇角如水的笑意:「我現在生活得挺好的,你放心吧,而且以後還有你在啊。」

    「我會保護你的。」

    歐陽離洛沉聲開口,然後抬眸望向對面的南宮淩天,看來他要派人查一下這位北幽王殿下,看看他對於羽兒怎麼樣,若是被他查出來他對羽兒有半點不好的地方,那麼他不會讓他靠近羽兒一步的。

    南宮淩天自然看出了歐陽離洛眼中陰暗的獨佔欲以及那種殺氣。

    南宮淩天的心中同樣的湧起了殺氣,馬車裡,氣氛詭譎,花驚羽自然感覺到了,望了望兩個男人,看來是一山不容二虎啊,這兩個男人還真是不對盤,所以她以後還是不要讓他們兩個人待在一起了。

    馬車一路出宮往宮外行駛而去。

    歐陽離洛伸手拉過花驚羽的手,緩緩的說道:「羽兒,跟我去龍月吧,以後我們不分開了。」

    南宮淩天一聽歐陽離洛的話,俊美的面容上立刻攏上了暗潮,還有心中那如火焚燒的焦慮,小羽兒不會真的扔下他,跟著歐陽離洛前往龍月國吧。

    「離洛皇子,這事不妥吧,小羽兒可是我燕雲國的人,怎麼好去龍月國呢?」

    歐陽離洛淡淡的冷冽的眼神掃了一眼南宮淩天,冷寒冰霜似的聲音響起來。

    「本皇子若是記得不錯,羽兒前不久才退掉了太子的婚事,現在又和花家決裂了,她在燕雲國已經沒什麼留下的必要了。」

    歐陽離洛話落,一側的南宮淩天唇角是溫柔的笑:「離洛兄,雖然你是小羽兒最敬重最愛戴的親人,好哥哥,但是也不能抹殺掉她的所有朋友啊。」

    南宮淩天把好哥哥三個字咬得很重。

    這三個字使得歐陽離洛的臉色黑沉了一分,陰驁的眼神落到了南宮淩天的身上。

    這個男人確實厲害,知道如何打擊他。

    不過他以為這樣就讓他收手,他是做夢了。

    「我是不會放心把羽兒交給任何人的,所以我會帶她回龍月國的。」

    唯有他才可以保護她不受任何人傷害,她一直以來都是他保護的寶貝,怎麼能容許別人傷害呢。

    「我也不會讓她離開燕雲國的,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南宮淩天表明自已的立場,小羽兒可是他的女人,這個男人憑什麼把她帶走啊,他可以容忍他的存在,但是絕對不能容忍他把小羽兒帶走。

    兩個男人仇恨的瞪視著對方,兩個人分別抓著花驚羽的手,一邊一個不斷拉扯著,花驚羽不由得頭疼。

    她先前是腦子糊塗了,才會把南宮淩天帶上啊,這兩個男人湊到一起能有什麼好事,看他們不斷的拉扯著自已,花驚羽忍不住叫起來:「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再鬧我生氣了。」

    她一聲生氣了,果然很有效的制止住了兩個男人的怒目相向。

    歐陽離洛率先開口,溫柔的開口:「羽兒,你不想我嗎?跟我一起去龍月國吧。」

    一側的南宮淩天生怕花驚羽受這個男人的迷惑,一把拉著花驚羽的手說道:「羽兒,你跟他前往龍月國,你是不要我了嗎?」

    他說完俊美的臉上佈上了清淺的傷心,眸光攏著痛楚,定定的望著花驚羽,這神情令得花驚羽不忍心開口說跟離洛前往龍月國,而且她真的從來沒想過前往龍月國,雖然燕雲國不好,可是這裡她已經習慣了,有不少的朋友,還有千尋哥,還有永樂,讓她扔下這些人直接跟離洛前往龍月國,她真是想都沒有想過。

    南宮淩天看花驚羽眸光微動,知她沒想過離開,心裡高興,再次飛快的開口。

    「你忘了花千尋將軍了,忘了南宮瑾,忘了永樂了嗎?這些人可都是你的親人和朋友,你真的要扔下他們,跟著離洛皇子前往龍月國嗎?」

    在他一連串的話下,花驚羽下意識的搖頭:「我沒想過扔下他們,前往龍月國。」

    她的話一落,南宮淩天立刻眉眼璀璨,如夏花一般絢麗,眸光溫雍而歡喜,掉頭望向馬車另一邊的歐陽離洛:「看見了嗎?聽見了嗎?小羽兒說了她不會離開燕雲國的,所以離洛皇子還是不要多想了,雖然你是她的親人,好哥哥,但也不要逼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歐陽離洛親耳聽了花驚羽的話,心一瞬間抽緊,很疼。他忽然的發現了一件事,從前木木只有他,以他為中心。

    但是現在不是了,她有了別的朋友,別的親人,還有了喜歡的人,而他不再是她的唯一了。

    一想到這個,他的胸中便排山倒海的痛,周身冰冷,好似被冷水澆了一遍似的,四肢百駭都是冷意。

    花驚羽自然沒有忽略歐陽離洛的神色,看到他不高興,立刻心疼了,伸手握著歐陽離洛的手,感受到了他手指冰冷涼的寒意。越發的心疼了。

    「離洛,我雖然不去龍月,但是我會去看你的,你別這樣。」

    花驚羽眉眼焦急,盯著歐陽離洛。

    歐陽離洛回過神來,他不怪羽兒,也不想逼她,但是他會帶她走的。

    「羽兒,我沒事,是我心急了,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如果說從前他是木木的唯一,其實木木也是他的唯一,是他全部的歡樂,那些曾經的記憶,刻在腦海裡,刻骨一般的深。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不要任何人也不會不要你的啊。」

    花驚羽本意是安慰歐陽離洛的,可是這話聽在兩個男人耳朵裡,一人立刻高興了,另外一個可就不樂意了,南宮淩天眉間鬱結,什麼叫不要任何人也不會不要他,難道她可以不要他。

    「小羽兒,你不會連我也不要了嗎?」

    既然這個男人敢對小羽兒裝,他也裝。

    南宮淩天狹長濃黑的眉深深的蹙了起來,深邃的瞳眸光影浮動,唇微微的勾了起來,無比憂怨傷感的望著花驚羽,似乎花驚羽就是那個即將負心的負心漢似的,花驚羽被這兩個男人搞得頭疼無比,伸出手來揉揉腦門。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再搞我就生氣了。」

    她是真正的無福消受這兩男人的折騰。

    南宮淩天率先發制人:「離洛皇子,你別再提讓小羽兒前往龍月國的事情,小羽兒頭疼了。」

    歐陽離洛狠狠的瞪了這男人一眼,望向花驚羽的時候,臉色已是溫柔如水的輕柔。

    「嗯,羽兒,你別煩了,這事以後再說。」

    花驚羽點了點頭,想起了永樂郡主曾經和她所說的事情,不由得抬眸盯著歐陽離洛,眼神怪怪的令得歐陽離洛有些不自在,奇怪的開口:「羽兒,怎麼了?」

    「你認識永樂郡主嗎?」

    歐陽離洛一聽到花驚羽提起永樂郡主,清冽如蓮的面容上攏上了涼薄,還有戾寒之氣,對於那個永樂郡主,他可沒有什麼好感,這個女人先前竟然膽敢指責羽兒,這讓他越發的討厭這個女人。

    「不認識。」

    花驚羽微挑了一下眉,輕聲的問歐陽離洛:「離洛,聽說你的前身是個傻子,這事是真的嗎?」

    歐陽離洛點頭,沒錯,他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個前身是個傻子,因為被人愚弄而掉下水淹死了,他便穿越了過來。

    「那你有前身的記憶嗎?」花驚羽關心的是這件事,如若離洛沒有前身的記憶,很可能把三年前發生的事情給忘了,花驚羽想到另外一件事,難道說永樂郡主三年前所強的人其實是個傻子。

    歐陽離洛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點頭:「有啊,不過都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因為前身是個傻子,所以很多人欺負他,即便有記憶也都是一些不好的記憶,不過幸好這傻子有一個同胞兄弟護著他,所以才會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可是天意弄人,還是讓他最後被淹死了,這才有了他的重生機會。

    「那你可記得三年前是否來過燕雲國?」

    「三年前來過燕雲國?」歐陽離洛想了一下搖頭:「沒有。」

    三年前他還是個傻子,誰會帶他來燕雲國啊。

    歐陽離洛的話一落,南宮淩天倒是接口了:「三年前來燕雲國的應該是你的同胞兄長歐陽離情吧。」

    身為春水樓幕後的老闆,南宮淩天所拿的消息一向比別人快,而且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三年前,歐陽離情潛進了燕雲國,暗中調查燕雲國內部的情報,他一早就知道了消息,還派了人跟蹤他以及他的手下,後來跟蹤的人被歐陽離情發現了,所以兩幫人打了起來,歐陽離情好像受了傷,不過後來倒是沒有他的消息了,想必他是回龍月國休養身體了。

    花驚羽聽了南宮淩天的話,不由得錯愕,難道說三年前永樂強上的那個男人不是離洛,而是他的同胞兄長歐陽離情。

    「你哥哥長得和你像嗎?」

    花驚羽問歐陽離洛,歐陽離洛和南宮淩天一臉的奇怪,這丫頭怎麼又關心起歐陽離情的事情來了。

    這一次歐陽離洛沒有開口,南宮淩天瞄了一眼對面的歐陽離洛,淡淡的開口:「他那個同胞哥哥可比他出色多了,一身的謫仙之氣,完全不像他就像從冰山裡出來的。」

    歐陽離洛前世是殺手,所以周身的氣息都是冰寒的,讓人難以接近的,但是歐陽離情卻和他相反,有一種溫潤的謫仙感。

    花驚羽深呼吸,看來永樂真的搞錯了,三年前她愛上的那個男人是離洛的同胞哥哥歐陽離情。

    她是既無奈又欣慰,因為她和離洛從小一起長大,深知他的個性,若是這件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別說會喜歡上永樂了,只怕一心要殺了他。

    「離洛,你哥哥現在還好嗎?」

    花驚羽關心的問道,她是替永樂關心這位歐陽離情的。

    歐陽離洛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古怪了,羽兒為什麼這麼關心自已的哥哥啊,這事有名堂啊。

    他一邊想一邊猜測著,忽地一種可能湧上心頭,瞳底隱有暗潮。

    此次他之所以前來燕雲國,乃是因為他知道了那個同胞兄長三年前發生的一件事,這件事還是他喝醉酒後說出來的,他在三年前,前來燕雲的時候,曾被一個女人給沾辱了,所以這三年來,他過得很不開心,一個男人竟然被女人給沾辱了,這使得他的自尊心深深的被折辱,聽說當初那個女人強上他的時候,竟然還在他的臉上蓋上了一件白紗,這是怎樣的一種屈辱啊,當然那時候他身受了重傷,要不然那女人豈能做成這件事。

    這三年來,他兄長十分的厭惡女人,整個王府內沒有一個女人,凡是碰到他身子或者衣服的女人,都被他給斬斷了手腳。

    他這一次前來燕雲國就是為了找到三年前的那個女人,把他抓到他兄長的面前,任憑他的處置。

    現在小羽兒忽然的問他哥哥好不好,這是什麼意思?歐陽離洛猜測著,這件事不會和小羽兒有什麼關係的。

    歐陽離洛一邊想一邊沉重的開口:「他不太好。」

    「不太好。」花驚羽的心一沉,咯噔的響了一下,飛快的問道:「怎麼個不好法。」

    這一次不但是歐陽離洛覺得古怪了,就是南宮淩天也察覺出古怪來了,小羽兒不會莫名其妙的關心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的,所以這事有名堂啊有名堂。

    「小羽兒,你為什麼對龍月國的這位王爺這般感興趣啊?」

    花驚羽一驚,呵呵的笑起來,望著歐陽離洛說道:「我是好奇啊,他可是離洛的兄長,不就是我的兄長嗎?」

    兩個男人不置可否,明顯的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不過花驚羽不再說話,而是尋思著該如何和永樂說這件事,還有她認為永樂最好不要再提起三年前的事情,否則她會有罪受的,這是她的直覺。

    馬車一路直奔行宮而去,行宮門前,各家的使臣已經陸續的回來了。

    龍月國的人正在行宮門前和太子南宮元徽說話。

    南宮元徽之所以沒有回去,便是想看看歐陽離洛和南宮淩天兩個男人有沒有打起來。

    想到花驚羽,便想到她今天晚上的驚才豔豔,更想到這個女人差點便是他的太子妃了,可是現在她和他形同陌路。

    南宮元徽心中既惱又恨,時不時的看門前一眼。

    只到龍月國的馬車出現,幾個人才停住了說話。

    歐陽離洛和南宮淩天從馬車上一先一後的下來了,兩個同樣風霽月色的男人,並沒有似毫的惱羞成怒,或者動手腳的樣子,反而是分外的客氣。

    「北幽王爺請。」

    「離洛皇子請。」

    兩個人溫聲相向,少見的和諧,這樣子的兩個人,偏偏看呆了不遠處的所有人。

    龍月國的使臣,以歐陽慕秋為首,個個都石化了。

    這些發生什麼事了,這是他們皇子嗎?一向冷冽肅殺,一個眼神便可以凍死別人的人,現在竟然如此的溫聲細語,這不會是被人換掉了吧。

    燕雲國的人看著一向嗜血動則殺人的北幽王殿下,此刻眉眼溫融,皎潔似天上的明月般溫柔。

    生生被嚇住了,太嚇人了。

    兩個造成這種效應的男人,似毫不理會別人,同時的伸出手來望向馬車上的女子,溫軟清柔的聲音響起來:「羽兒,下來吧。」

    馬車上的花驚羽望著車簾門前伸進來的兩隻手,兩個同樣完美的大手,一時倒左右為難了,不管她把手放在哪一個的手裡,似乎另外一個都會用哀怨得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般望著她,光用想的花驚羽便覺得頭疼,最後乾脆的兩隻手分別放在一人的手裡。

    馬車外面的兩人略一愣,不過倒底心裡還是歡喜的,至少目前,他們兩個人勢均力敵,這讓他們暢坦多了。

    兩個人動作溫柔的把花驚羽從馬車上扶下來。

    行宮門前,眾人看著這和諧無比的畫面,嘴角狠抽了抽。

    歐陽慕秋率先迎了過來:「皇兄,你回來了。」

    歐陽離洛抬首望了歐陽慕秋一眼,淡淡的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多大的熱情。

    他只對羽兒熱切溫柔,對別的女人親近不起來。

    歐陽慕秋已是習慣了,抬首望向花驚羽,心中一時還真不知如何定位花驚羽的身份,要說她可能嫁給她的皇兄吧,卻又不太像,因為花小姐喜歡的人應該是這位北幽王殿下,可若不是,為何一向不親近別人的皇兄卻獨對她不一樣呢。

    「花小姐你也過來了?」

    歐陽慕秋客氣的打招呼,慶倖上次在玉錦坊的時候,沒有得罪這位小姐。

    她身為公主,牢記著不可過度驕寵,這樣父皇在位的時候,她是受寵的公主,等到哪個皇兄登位了,她依然是受寵的公主。

    皇室的爭儲以及皇兄們的事情,她不摻合。

    花驚羽點頭,笑望向歐陽慕秋,倒是不反感她,她是離洛的妹妹,自然也是她的妹妹。

    「你好,慕秋公主。」

    花驚羽溫柔的打招呼,歐陽慕秋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傳聞這位花小姐並不是好相處的人,沒想到卻對自已不錯,看來這個朋友還是值得交的,逐笑容滿面的點頭。

    一側的歐陽離洛眸色有些溫和,看到別人對羽兒好,他心裡喜歡。

    南宮元徽看這邊和樂融融的氣氛,唯獨他這麼大個人,別人視若無睹,好似不存在似的,實在是阻心。

    南宮元徽走過來,深沉的開口:「離洛皇子,夜深了,本宮先告辭了。」

    「好走。」

    歐陽離洛微點了一下頭招呼了一聲,氣勢不卑不亢,還帶著冷薄之色。

    南宮元徽面色冷了一下,望向花驚羽,卻發現這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當他是空氣一般,越發讓他心中生恨,轉身望向南宮淩天:「七皇弟不走嗎?」

    本來以為南宮淩天會受阻會和歐陽離洛打起來的,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實在是大失他的所望。

    不過花驚羽,你不嫁給本宮,本宮豈能讓你如願。

    南宮元徽氣恨恨的領著人離開了。

    歐陽離洛拉著花驚羽一路往行宮行來,後面的歐陽慕秋,以及龍月國的朝臣一起尾隨著進了行宮。

    南宮淩天一步不差的跟在後面,歐陽離洛的舉動令他不爽外加火大,不過他牢記著這個男人對羽兒來說十分重要,所以再大的火也壓了下去。

    只是心裡還是悶得慌,歐陽慕秋一句話也不敢和這位北幽王殿下說,有眼的人都看出北幽王殿下瞳底的殺氣。

    他們三個究竟是什麼關係啊,歐陽慕秋猜測著,愣是猜測不出來。

    龍月國的人住在行宮西邊的清風軒裡,此時正廳裡,幾個人分主賓而坐。

    龍月國的幾位臣子早已經下去休息了,正廳裡只有四位,歐陽離洛和南宮淩天,還有花驚羽和慕秋公主,丫鬟上了茶水後便退了出去。

    正廳裡,歐陽離洛正關心的詢問花驚羽穿越過來的情況,花驚羽自然不可能說自已在花家所發生的情況,也沒有說太子利用她的情況,她只挑一些高興的事情說。

    「離洛,你知道嗎,我拜了一個毒術高深的人做師傅,她所制出來的毒比我所制的不知道厲害多少了,以前我只當自已制毒很厲害,可是和師傅一比,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花驚羽說到高興的地方,眉眼歡欣。

    歐陽離洛望著她,眸光滿是寵溺,這小丫頭最感興趣的便是制毒,一說到有關於毒的事情,便眉飛色舞的。

    「那你運氣還不錯。」

    「你知道嗎?我師傅是個大美人,不但會制毒,她的武功還很厲害呢?」花驚羽說到這兒忽地停住了,她想到了一件事,師傅失蹤了,臉色立刻黯然了下來。

    歐陽離洛一看她的神情,便心疼了:「怎麼了?」

    「離洛,師傅失蹤了,我好擔心啊。」

    雖然她和師傅相處的時間挺短的,可是她喜歡她。

    前世她沒有親人,這一世遇到了玉傾城,她是把玉傾城當成親人的,可是現在她不見了,最重要的是師傅她失憶了,若是不失憶,沒人可以傷到她。

    「小羽兒,你忘了,我派人幫你查了,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南宮淩天立刻開口,花驚羽總算緩和了一些:「嗯,但願她沒事。」

    「要不我派人幫你查?」歐陽離洛立刻開口,南宮淩天接口道:「這件事本王已經派人查了,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春水樓出手查這件事,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所以說用不著他多事了。

    花驚羽也知道春水樓乃是天下第一情報機構,如若他們查不出來,別人也不會查出來,所以她望向歐陽離洛:「離洛,淩天已經派人查師傅的下落了,你就別操心了。」

    歐陽離洛眼神暗了暗,並沒有說什麼,望向花驚羽說道。

    「羽兒,你先在行宮這邊住下來吧,我們好久沒見了,我想和你說說話。」

    花驚羽張口剛想答應,南宮淩天飛快的阻止了她的話:「羽兒,你忘了小白了,若是你不回去,它非得跟我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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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09:54 AM

第086章:南宮凌天使計

    南宮淩天暗自幸慶這次他把小白留在北幽王府裡了,否則還找不到籍口呢。

    「小白?」歐陽離洛蹙眉,這又是什麼東西,現在的他不由得懊惱,為什麼沒有早點找到羽兒,現在的她似乎離得他越來越遠了,這讓他心裡阻得慌。

    花驚羽望向歐陽離洛笑道:「小白是我養的一隻小狐狸,十分的傲嬌,看不到我它會發脾氣。」

    「要不我讓人去把它帶來。」

    歐陽離洛建議,南宮淩天的眼神暗了,看來這男人是打定了主意要留著小羽兒了,他怎麼可能同意。

    「小羽兒,我們先回去吧,先前永樂似乎生氣了,要不要我陪你去找她解釋一下。」

    南宮淩天又找了一個籍口,先前永樂似乎和小羽兒鬧什麼矛盾了。

    花驚羽一聽到這個,倒真是上了心,她真的想去看一下永樂,與她解釋清楚,她不想失去永樂這樣的朋友。

    她對她真的挺好的。

    「嗯,我去見永樂。」花驚羽點頭,完全沒有看到歐陽離洛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不過等到花驚羽望著他的時候,他已經滿臉溫軟的笑意:「羽兒,那你什麼時候過來看我。」

    「我一有空便來找你。」

    花驚羽飛快的開口,她自然看出了離洛的失望,伸出手握著他:「離洛,別這樣嘛,你知道現在你是龍月國的皇子,我是燕雲國的花千尋的妹妹,若是我留在這裡,別人會說什麼呢?」

    花驚羽一開口,歐陽離洛醒神,沒錯,現在的他們不同於前世了,前世他們可以緊緊的相依,但是現在卻有了諸多的顧忌,所以這件事要從長計議,而且羽兒的身邊多了很多人,自已不可能一下子抹殺掉這些人,所以他要慢慢的把她拉回自已的身邊/

    歐陽離洛打定了主意,便笑望向花驚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溫柔的說道:「嗯,明天我去找你,現在夜深了,回去吧。」

    「好,離洛再見。」

    花驚羽起身向歐陽離洛揮手道別,又和慕秋公主打了招呼,兩個人一先一後的出了清風軒,前往行宮外走去。

    清風軒的正廳裡,歐陽慕秋望著上首位置的皇兄,再次的恢復了以往的冷冽幽寒,那清冷如蓮的面容上攏著一層陰驁的肅殺之氣,令人不敢靠近他。

    此刻的他和先前面對花驚羽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歐陽慕秋不由得小心的開口:「皇兄,你喜歡花小姐嗎?」

    歐陽離洛抬眸,那深邃的瞳眸之中,是溫柔如雨霧一般輕氤的色彩,唇角不自覺的攏上了溫和的笑。

    「是的,她是我這一生最想保護的人。」

    「皇兄以前見過花小姐。」

    歐陽慕秋很是奇怪,皇兄從來沒有出過龍月國,而這位花小姐應該也沒有出過燕雲國,兩個人什麼時候見過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慕秋,夜深了,你該休息了。」

    歐陽離洛忽地開口,歐陽慕秋不敢再多問,起身打了一聲招呼走出去,歐陽離洛等到她離開,朝門外喚人:「秦鐘。」

    一個黑衣手下鬼魅似的閃身進來,恭敬的垂首而立:「主子。」

    歐陽離洛清冷的聲音響起:「立刻給我去查花小姐的情況,最近幾個月的情況,以前的不必查。」

    秦鐘乃是歐陽離洛手下的得力的親信,十分的忠心:「屬下立刻去辦。」

    秦鐘退了出去,正廳裡,歐陽離洛想到了花驚羽,唇角微微的勾出了柔軟的笑意,只要一想到木木也和他一樣重生了,他便感謝老天的成全,知道她還活著,他就開心。

    雖然木木有了喜歡的人,這件事讓他心痛,但是他不會放手的。

    因為他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到木木。

    歐陽離洛的深邃的瞳眸一瞬間彌漫著濃厚的殺氣,手指緊握起來,誰都不可以傷害到他想保護的人。

    北幽王府的馬車裡,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窩在軟榻上,兩個人一言不吭,南宮淩天一雙深幽的瞳眸緊盯著花驚羽,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想到有一個男人和小羽兒的關係這麼好,他的心既吃味又心酸,更害怕那個男人真的帶走了小羽兒。

    「怎麼了?」

    花驚羽奇怪的望著南宮淩天,今晚的南宮淩天和以往一點也不像,不霸道不嗜血,反而是有一種不安,這令得她的心有些柔軟。

    南宮淩天伸手抓著花驚羽的手,柔軟的開口:「小羽兒,你說了給我一個機會的,你不會跟歐陽離洛離開的是不是?若是你跟他離開,我會心痛的?」

    光是想,他就無法接受了,他怕自已控制不住的想殺人,殺掉歐陽離洛,若是小羽兒真的跟那個男人走的話,他一定控制不了自已的。

    花驚羽笑了笑:「淩天,你想多了,離洛他只是害怕有人傷害我,不會強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你放心吧,我暫時不會離開燕雲國的。」

    這裡有她在意的人,她不會跟離洛前往龍月國的,不過她若是想他了,會去看他的。

    南宮淩天聽到花驚羽的保證,心裡終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他深知歐陽離洛那樣的人,不會輕易放手的。

    所以他不能大意,南宮淩天伸手抱住花驚羽。

    「小羽兒,以前本王若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可以罵本王,可以打本王,就是不要跟離洛皇子離開。」

    那樣的話,他非瘋了不可,或者他會變成一個殺人狂魔也說不定。

    花驚羽有些無語,這男人不是一向霸道張狂嗎?原來也有不安的時候啊。

    正想開口安撫他,外面有人稟報:「王爺,暗夜門門主令狐笑求見。」

    「令狐笑,呵呵。」南宮淩天周身湧動起戾狠的殺氣,眼底彌漫著一片血腥之氣:「他倒是出現了,本王還以為他不要他的妹妹了呢?」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爺。」青竹恭敬的退下去,不敢打擾王爺和花小姐相處。

    花驚羽聽了外面青竹的稟報,望向南宮淩天說道:「那我們回王府嗎?」

    南宮淩天搖頭:「晾著他,你不是想去看永樂嗎?你們似乎有些不愉快,先去一趟公主府吧,至於令狐笑,讓他等著。」

    南宮淩天說完朝外面的侍衛命令:「前往公主府。」

    「是,王爺。」馬車一路進京,前往公主府而去。

    公主府,永樂郡主所住的花廳裡,永樂郡主正在喝酒。

    除了永樂郡主外,還有一個人正陪著永樂郡主喝酒,這人正是江月雅,江月雅一邊喝一邊望著永樂郡主,小聲的說道:「郡主難道就這麼放過花驚羽不成,這個女人太卑鄙無恥了,專門搶別人的男人,先前騙我說淩天是個斷袖,自已卻用狐猸子手段勾引了淩天,現在明知道公主喜歡離洛皇子,竟然還勾引了離洛皇子,實在是可恨。」

    江月雅的話使得永樂郡主心中火氣更大,猛的喝了一大口酒,望向對面的江月雅,陰沉著臉說道:「說吧,你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江月雅一臉陰冷狠戾的笑:「不如我們殺掉她。」

    她話一完,只見得眼前紅光一閃,永樂郡主的長臂已經伸了過來,想掐她,江月雅一驚,身形爆退開來,臉色十分的難看,雖然平時怕永樂,可是這個女人剛才想殺她啊,她怎麼還忍得住。

    「司馬盈盈,你做什麼?」

    「呵呵,你說做什麼,自然是殺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來攛掇我殺朋友,無恥的東西。」

    永樂郡主說完身形一動,再次的欺身而上,強勁的內力直撲向江月雅,江月雅並不是無能之人,身形一動退避開來,而她無心和永樂郡主糾纏,所以身形一動飄然往門外移去,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本來她以為今晚是個好機會,若是她和永樂郡主聯手,定然可以殺花驚羽一個措手不及,誰知道司馬盈盈這個女人竟然腦子不開竅,還當那個女人是朋友,如果真是朋友她會搶她的男人嗎?真正是蠢女人。

    永樂郡主其實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雖然先前很生氣小羽兒,差點一怒和她打架,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冷靜,她覺得自已把小羽兒想壞了,小羽兒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知道的,她不是那種搶男人的人,她更不可能搶她的男人,所以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誤會。

    正因為她想通了這件事,所以江月雅提議要殺掉小羽兒的時候,她才會一怒想殺掉這個女人,可惜這女人很狡詐,竟然逃了,而且她也不能在公主府裡殺人。

    正廳裡,永樂郡主既為自已先前的魯莽而生氣,又為今晚離洛皇子對她的冷淡而苦悶,所以更是大口大口的喝酒。

    屋外有腳步聲欺近,趙清影的聲音響起來。

    「誰?」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身形迅速的飄了過來,南宮淩天陰冷的聲音響起:「本王。」

    趙清影恭敬的開口:「見過王爺。」

    「你們家的主子呢?」

    「郡主在正廳裡喝酒呢。」趙清影說完望向南宮淩天身邊的花驚羽,先前發生的一切趙清影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對於花驚羽搶自家主子喜歡的人這件事很是不諒解。

    主子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喝悶酒的。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走了進去,永樂郡主看到南宮淩天和花驚羽走了進來,總算停住了喝酒的動作,一雙醉眼迷蒙的眼睛望著花驚羽,微微的嘟嘴:「小羽兒,對不起,先前是我失禮了。」

    花驚羽揮了揮手並不在意,朋友不是做假的,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翻臉的。

    「沒事,你別往心裡去了,我過來就是怕你多想了。」

    她說完坐到永樂郡主的面前,伸手取掉她手裡的酒杯,然後認真的望著永樂郡主說道。

    「盈盈,我知道你誤會了,以為我搶了你喜歡的男人,事實上我沒有,離洛,他是…」

    花驚羽說到這兒停住了,望著永樂郡主說道:「他是我的哥哥,好哥哥。」

    永樂郡主的眼睛亮了,這麼說小羽兒和離洛皇子不是那種關係,真的是她想多了,她相信小羽兒的人品,她說了不是肯定就不是。

    那她先前真不該怪小羽兒:「小羽兒,對不起。」

    花驚羽搖頭,望著永樂郡主說道:「事實上,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因為另外一件事,離洛他不是三年前你遇到的那個人。」

    「什麼?」永樂郡主一臉的難以置信,然後猛力的搖頭:「怎麼可能,我不會看錯的,是他沒錯。」

    花驚羽看她反應激烈,忙伸手按著她的手。

    「你別急,聽我說。」

    永樂郡主望著花驚羽,總算安靜了,花驚羽認真的說道:「我問了離洛,三年前的那個人不是他,他從來沒有來過燕雲國。而且三年前他還是個傻子,你想一個傻子怎麼可能來燕雲國呢。」

    永樂郡主聽了花驚羽的話,呆住了。

    三年前離洛皇子是個傻子,沒錯,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但是三年前自已遇到的那個男人不是傻子啊,這一點她還是分得清的。

    她是只顧著高興了,所以把這件事忘了。

    可是為什麼離洛皇子長得和三年前自已是遇到的那個人那麼像呢,這又是怎麼回事。

    正廳裡一直沒說話南宮淩天,此時隱約有些明白,眉微微的蹙了起來,原來永樂不嫁人不是不想嫁,而是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還是龍月國的歐陽離情。

    南宮淩天的眉蹙起來:「那個人是歐陽離情嗎,離洛皇子的同胞哥哥嗎?」

    「離洛皇子的同胞哥哥,他竟然還有一個同胞哥哥?」

    永樂郡主再次的呆住了,這件事給她的震憾極大。

    花驚羽伸手握著永樂郡主的手,柔軟的開口:「永樂,咱忘了三年前的事吧,我怕你受到傷害,你別再想三年的事了?」

    南宮淩天的眼神越發的深邃而輕冷,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啊,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你為什麼這麼說?」

    一向灑脫,天不怕地不怕的永樂郡主打了一個寒顫:「他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她直覺上以為歐陽離情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憂心。

    但是花驚羽搖頭:「你別管他了,忘掉三年前的事情吧。」

    雖然她不清楚其中的細節,但是她對離洛是瞭解的,離洛此次出現在燕雲國,很可能和三年前的事情有關,而且先前她問他歐陽離情怎麼樣,他只簡單的說了一句不好,這不好二字可見,歐陽離情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她感覺這事和三年前的事情有關,如果讓他們知道永樂便是三年前的那個人,只怕永樂要倒楣。

    所以她希望永樂忘掉三年前的事情,這天下男人多的是,為什麼偏要愛著那一個呢。

    永樂郡主此時完全的呆怔住了,一點反應也沒有,花驚羽知道她需要好好的想想這件事,所以和南宮淩天兩個人悄然的離開了公主府。

    府門外的馬車上,南宮淩天望著花驚羽,溫柔的問道:「小羽兒,你和永樂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本王不知道的事情啊。」

    「女人家的事情,男人不需要知道。」

    花驚羽笑首開口,南宮淩天大手一伸便掐上了她的小蠻腰,撓起了她的癢癢:「你皮在癢是不是?」

    「哎喲,說就說別動手動腳的,人家怕癢。」

    花驚羽叫起來,不依的使勁的捶著南宮淩天的手,兩個人在馬車裡鬧起來,馬車一路離開前往王府。

    馬車外面的青竹和墨竹等手下聽著裡面的動靜,嘴角抽了幾抽,王爺還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南宮淩天逗了花驚羽一會兒,伸出手抱著花驚羽入懷,溫柔的說道:「羽兒,以後本王會對你好的,你一定要陪著本王。」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花驚羽笑著逗他,馬車裡沒人再說話,夜越來越深了,花驚羽被南宮淩天抱在懷裡,慢慢的竟然睡著了。

    等到馬車回了北幽王府,花驚羽睡得十分的香甜,南宮淩天輕手輕腳的把她抱進了琉園的西挎院,安置她睡了下來,才放心的離去。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王府前面的正廳裡,坐著一個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

    這男子五官陰柔,細眉長眼,睫毛很長,周身上下帶著一抹陰邪之氣。

    此人正是暗夜門的門主令狐笑,令狐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乃是因為他的妹妹令狐霜眼下落在了南宮淩天的手裡。

    本來他是打算偷偷的救走自已的妹妹的,但是北幽王府並不是那麼好進的,南宮淩天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所以令狐笑只得親自現身。

    不過這男人什麼意思啊,竟然就這麼把他晾在這裡了,令狐笑一肚子的火氣。

    南宮淩天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令狐笑正起身準備離開,看到南宮淩天走進來,眼神不自覺的眯了起來,陰冷的發火。

    「南宮淩天,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讓本門主在這裡等這麼長時間。」

    「令狐門主好大的威風啊,難道對於暗殺本王的人,本王還給你臉子不成?」

    南宮淩天陰冷暗沉的聲音響起,淩厲的煞氣渲染於周身,踏著沉穩的步伐從外面走了進來。

    令狐笑一下子冷靜了一些,現在他的妹妹還在北幽王手裡呢,他不希望自個的妹妹出什麼事。

    「說吧,王爺如何才願意放我的妹妹?不管多少銀子本門主都會付的。」

    暗夜門不缺錢,只要這男人張得了口,他就拿得出來。

    南宮淩天唇角嗜血的笑,俊魅的面容在燈光之下攏著血色詭迷之光,唇角是森冷而威險的氣息。

    「你以為本王缺錢?」

    南宮淩天的話一起,令狐笑愣住了,沒錯,這位王爺缺什麼也不缺這銀子,所以說他不會為了銀子放了自個的妹妹。

    「那王爺是想?」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殺花小姐的,只要說出背後的指使人,本王會讓人放了令妹的。」

    令狐笑一聽,陰柔的面容微僵,不過很快唇角勾出詭異的笑,飛快的開口:「如若本門主告訴你這背後的指使人,你就會放了本門主的妹妹嗎?」

    「沒錯,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說的是真話,而不是拿別的話矇騙本王。」

    「好,本門主告訴你也無防,不過希望你信守承諾,放了本門主的妹妹。」

    令狐笑狠聲說道,南宮淩天微微的點頭,眼神眯了起來,盯著對面的令狐笑,那洞察人心的銳利眼神讓人備覺壓力,令狐笑鎮定自若的開口:「背後指使本門主殺人的乃是…太子。」

    南宮淩天的眉挑了起來,太子,背後指使令狐笑的人竟然是太子,什麼時候太子竟然和這江湖門派攪合到一起去了。

    令狐笑說完了太子,沉穩的開口:「好了,我已經說了這背後的指使人,北幽王殿下還是放了本門主的妹妹吧。」

    南宮淩天陰暗的一笑,肅殺的聲音響起來:「本王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所以要查證,若是本王查明了真的是太子在背後指使你們殺的花小姐,而你說的是真話的話,那麼本王會放了令妹的,同時若是你說的是假話,那麼本王不介意殺掉你的妹妹。」

    最後一句陰冷無比,令狐笑一怔,隨之狂怒席捲了周身,森冷而狠戾的盯著南宮淩天。

    「北幽王殿下欺人太甚了,本門主已經說了這背後的指使人乃是太子了,你竟然言而無信不放過我妹妹。」

    他一言落,身形一動,欺身直逼向南宮淩天,南宮淩天面容一沉,手指一凝,強大的勁氣便湧到手指上,轟的一聲迎向了令狐笑,碰的一聲,兩道內力碰撞,狠狠的撞擊在一起,強大的能量波動,把正廳裡的東西全都炸毀掉了。

    正廳裡面的響聲,驚動了外面的人,外面青竹和墨竹閃身闖了進來,令狐笑帶來的手下也闖了進來,兩幫人一看主子們打了起來,哪裡還忍受得住,早閃身沖了上來。

    一時間竟然從正廳裡面打到了正廳外面。

    令狐笑雖然武功不錯,但這裡是北幽王府,王府內高手如雲,所以他在這裡是討不了好的,所以一揮手領著手下閃身便走。

    青白的天幕之下,響著他陰狠的話:「南宮淩天,你給本門主等著,本門主不會放過你的。」

    「本王怕你不成。」

    南宮淩天懶得去追,冷冷的應聲,最主要的是他要借著令狐笑的手查到背後的指使人,若是查到此人,定然要讓他生不如死,竟然膽敢害小羽兒,青竹和墨竹走了過來,恭敬的開口:「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男人說出背後的指使人是太子,本王想,這恐怕不是真的,太子不會蠢到和他這樣的江湖門派有聯繫的,所以他背後的指使人是另有其人。」

    南宮淩天的眼神狠厲異常,吩咐身後的青竹:「你安排一些人手注意著令狐笑的動作,他現在在梟京出現,肯定要落腳點,若是找到他的下落,不要驚動他,給本王注意著,看他平時和什麼人聯繫。」

    「是,屬下立刻去辦。」

    青竹轉身離去,南宮淩天轉身往外走去,一路往琉園走去,此時天色已微亮,他還是回去補回兒眠吧。

    第二天,花驚羽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小白一看到她睜開眼睛,便往她的懷裡鑽,不停的撒著嬌,一人一狐便在床上玩了起來。

    溫柔和阿紫兩個人從外面走進來。

    「小姐,你醒了,是不是餓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阿紫溫柔的開口,她不說還好點,一說花驚羽還真是餓了,昨天晚上和西陵國的赫連雲芙比試,耗費了她很多的精神,再加上半夜的折騰,這會子特別的餓。

    「確實是好餓啊。」

    溫柔立刻上前來伺候她起來,小白一個人在床上抓著枕巾玩了起來。

    門外,綠兒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小姐,花將軍過來了?」

    「千尋哥。」花驚羽抬頭,心中了然,千尋哥之所以出現,定然是因為昨夜宮宴之上她和離洛相認的事情,他很奇怪,所以才會過來的。

    「把他請進花廳去,我一會兒便過去。」

    綠兒走出去,房間裡,溫柔服侍著花驚羽起床,花驚羽則是思索著待會兒如何和花千尋說這件事,雖然她之前告訴了南宮淩天自個和離洛前世的事情,可是總不能和每一個人都講前世的事情吧,而且最重要的別人也未必會相信會理解,保不准有人會把當她神經病。

    花廳裡,花千尋滿臉若有所思的想著昨夜宮宴之上發生的事情,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和小羽兒就像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彼此還叫著他所不熟悉的名字,這是怎麼回事?

    門外腳步聲響起,花千尋抬首望過來,便看到小羽兒一臉笑的從外面走進來。

    「羽兒。」

    「千尋哥你怎麼來了?」花驚羽走進來笑意盈然的開口,花千尋現在可是很忙的,五國使臣都住在行宮裡,若是出了點什麼差錯,只怕皇上便要降罪,不過負責這件事的乃是太子南宮元徽,若是出事,太子才是首當其衝的人。

    「我是來問問你,你怎麼會認識龍月國的離洛皇子的?」

    花千尋奇怪的開口,花驚羽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鐵定是為了這件事,所以臉上佈著笑,望著花千尋說道。

    「千尋哥,是這樣的,其實這位離洛皇子以前來過燕雲國,他救過我一命。」

    花驚羽一臉認真的說道,花千尋的眉微微的蹙了起來:「不是說這位離洛皇子以前是個傻子嗎?傻子怎麼會來燕雲國的。」

    花驚羽眼皮跳了跳,繼續編道:「其實他是裝的,並沒有真正傻。」

    「喔,此人生得龍翥鳳翔之色,為何要裝傻子呢,那後來怎麼又不裝了?」

    花千尋刨根問底的精神不可小覷,花驚羽有些裝不下去了,勉強維持著笑意:「千尋哥,這個我們怎麼知道啊,皇室中總有這樣那樣的隱秘是不是?」

    花千尋想了想倒也同意了,沉穩的點頭:「這倒也是。」

    花驚羽聽了他的話,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這男人又關心起另外的事情來:「那你喜歡北幽王殿下,還是喜歡這位離洛皇子啊?」

    昨夜他看出那離洛皇子似乎很喜歡小羽兒啊,不知道小羽兒喜歡的是哪一個,不過不管她喜歡哪一個,他都會支援她的,只要她開心就好。

    花千尋不等花驚羽說話,便起身握著花驚羽的手:「羽兒,不管你喜歡誰,千尋哥都支持你,你開心就好。」

    這話貼心至極,花驚羽的心一片柔軟:「千尋哥,謝謝你。」

    這個男人真的當她是親妹妹般的疼愛的,所以她捨不得扔下他離開。

    兄妹二人正在說話,門外,白竹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道:「花小姐,龍月國的離洛皇子求見。」

    花驚羽一聽到離洛過來,臉上湧起高興的神色,揮手吩咐:「去把他請過來。」

    「是。」白竹眼神暗了暗,花小姐喜歡的人不會是離洛皇子吧,那自家的爺怎麼辦?

    花廳一側的花千尋也沒忽略掉花驚羽的神色,暗自猜測著,難道羽兒喜歡的是這位離洛皇子,雖然他只要她開心就好,可是想到羽兒以後要嫁進龍月國,心還是有些酸澀,以後他就要看不到羽兒了嗎?

    花驚羽卻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單純的想和離洛說說話,兩個人好久沒有見面了,想說的話自然很多,昨夜南宮淩天跟著他們,他們一直沒有好好的說話呢。

    白竹很快領了龍月國的皇子歐陽離洛進來。

    花千尋一看到歐陽離洛,便起身端莊的向歐陽離洛道謝。

    「花千尋謝過離洛皇子曾經出手救過小羽兒。」

    離洛錯愕,這是什麼意思,望向花驚羽,花驚羽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離洛心中會意,看來是羽兒和這位花兄弟說了什麼,忙笑著說道:「不客氣,花將軍。」

    花千尋可是羽兒的義兄,對羽兒分外的好,離洛對他自然很客氣。

    只要是對羽兒好的人,他都是很客氣的。

    離洛皇子伸手扶起了花千尋,兩個人相互打量著,離洛皇子眉眼清冽,幽淡如蓮,但是一舉手一投足便帶著肅殺之氣,那瞳底的陰驁寒凜,使人深知,此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他對羽兒好,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吧。

    離洛打量著花千尋,劍眉星眸,眉宇充斥著正直之氣,此人看來是個忠勇耿直之人,不錯,倒是值得深交之人。

    「離洛皇子請坐。」

    「花將軍請坐。」

    兩個人完全沒有一點的縫隙,分外的和諧客氣,花驚羽看了鬆了一口氣,她還真害怕兩個人反彈對方呢,他們兩個可都是她的親人,她自然不希望他們起衝突。

    「千尋哥,離洛,你們兩個人是否吃了早飯,要不要一起吃點。」

    兩個男人同時的開口:「我們吃過了,你沒吃是嗎?快點吃吧。」

    兩雙眼睛同樣的充斥著心疼關愛,然後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阿紫剛好準備了吃的東西過來,一一的擺佈了下來,伺候了花驚羽坐下來用早飯。

    因為肚子餓了,所以花驚羽狼吞虎嚥的,吃像十分不雅,坐在一側的花千尋看得心驚,不由得出聲:「羽兒,你吃慢點,別噎著了。」

    「我沒事,千尋哥。」

    花驚羽頭也不抬,也許是因為前世的緣故,她只要餓了,吃起東西來就跟拼命一樣。

    一側的歐陽離洛看到這樣子的她,便好像看到他們小時候的樣子,別人會擔心花驚羽噎著,可是他深知,她不會的,小時候那樣辛苦都熬過來了,何況是現在。

    「她小時候就這樣。」

    歐陽離洛心疼的說道,花千尋點頭,然後疑惑的品味這句話,什麼叫她小時候就這樣,難道離洛皇子小時候便見過羽兒了,他們之間的事情還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啊,不過既然摸不著頭腦,暫時就不想了。

    花廳裡,花驚羽很快吃飽了,舒服的伸手摸摸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心滿意足的讓人把東西撤下去。

    北幽王府的東西還是挺好吃的,這一點她必須承認,每次都讓她特別的享受。

    花驚羽吃飽喝足了,笑眯眯的望向歐陽離洛:「離洛,你怎麼過來了?」

    「我找你去逛逛,聽說今兒個燕雲國護國寺的得道高僧慈雲大師出關了,要在護國寺講壇三日,今兒個的護國寺會很熱鬧,這燕雲國內外的達官顯貴去了不少,很多人想找慈雲大師卜一卦,不如我們也去瞧瞧熱鬧,如何?」

    歐陽離洛眸光清雍溫柔,唇角是輕淺的笑意。

    對於講壇卜卦的他壓根不感興趣,他是想借此機會帶羽兒好好的逛逛,畢竟兩個人分開得有些久了,給了別人可乘之機,他自然要借此機會拉回羽兒。

    花驚羽聽了,倒是來了興趣,正好陪陪離洛,既然她不打算跟離洛前往龍月國,那麼這段時間還是多陪陪他。

    「好啊,那我們一起前往護國寺去玩玩。」

    花千尋聽了歐陽離洛和花驚羽的話,沒反對,站起身說道:「離洛皇子,那請你一定要保護好羽兒,本將有事先告辭了。」

    「好,花將軍自去忙吧,我一定保護好羽兒的。」

    離洛溫聲開口,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羽兒的。

    花驚羽則是不以為意,現在的她不是什麼人想欺負便欺負得了的。

    花千尋放心的走了,他看出這位離洛皇子對羽兒確實沒什麼壞心思,所以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吧,小羽兒究竟想嫁給南宮淩天還是嫁給這位離洛皇子,都由著她自個兒決定。

    花驚羽起身望向歐陽離洛:「我們走吧。」

    「好。」歐陽離洛眸光暗潮湧動,倒是奇怪今日那個男人沒有出現,不過他總覺得那個男人不會如此安份的。

    兩個人剛出了花廳,便看到不遠處有人急急的從中間的拱門走了過來,正是南宮淩天的手下青竹。

    花驚羽看到青竹,便招呼道:「青竹,和你們家主子說一聲,今日我陪離洛皇子出去有事了。」

    她是再不希望南宮淩天和離洛共處在一起了,這兩人的磁場就不對,一山不容二虎,待在一起非得累死她。

    今兒個南宮淩天沒有出現,正合了她的心意,她就安份的陪陪離洛,至於南宮淩天,她知道他有些不高興,不過以後她會陪他的。

    不過花驚羽的話一落,青竹的臉色變了,飛快的開口道:「花小姐,我家主子,他…」

    花驚羽見青竹臉色難看,不由得關心的問道:「他怎麼了?」

    「他昨夜從外面回來,今兒個一早就病了,還發起燒來了。」

    「什麼,病了?」

    花驚羽有些難以置信,好好的怎麼病了,南宮淩天那樣的人會生病嗎?簡直是不可思議,花驚羽想著轉身往東挎院走去,歐陽離洛的眸底一片漆黑暗沉,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這個男人果然使花招了,他才不相信他會生病。

    一行人一路往東挎院而去,東挎院門前長廊外,有人進進出出的,端著水進來出去的,顯得很忙碌,一點看不出來裝的。

    花驚羽的臉色暗了,心也急了,領著歐陽離洛直往南宮淩天的房間走去。

    房裡,有一個老御醫正在替南宮淩天把脈,然後眉蹙了起來,叮嚀一側的的下人:「你們家王爺發燒了,燒得挺厲害的,你們用涼毛巾不停的給他換,另外老夫開一帖藥讓他服下去,看他的燒退不退,退了就好,不退還有些麻煩?」

    花驚羽走進來,立刻有人恭敬的福身:「花小姐。」

    花驚羽點點頭,走過去望著床上的南宮淩天,只見他安靜的睡在床上,此時臉色一片蒼白,身子似乎還有些發抖,唇也一點顏色都沒有,確實是生病了,不是裝的,看到這樣子的他,花驚羽立刻心疼了,走到床前,伸手試探了一下,真的是好燙啊。

    不由得又心疼又自責,定然是昨夜受了風所以才會發熱的,心中懊惱,望向一側的御醫命令:「立刻去開一貼方子來讓王爺服下。」

    「是,花小姐。」

    這御醫乃是駐守在北幽王府的御醫,自然是識得花驚羽的,也知道花驚羽在北幽王府的地位,所以領命下去開方子。

    房間裡,花驚羽接手了下人的工作,不時的換毛巾,眼看著這樣不是辦法。

    她又下命令:「你,去準備藥酒來。」

    「青竹,待會兒給王爺用稀釋的藥酒擦身子。」

    「是的,花小姐。」

    青竹應聲領命,等到藥酒準備了進來,青竹接手了花驚羽的工作。

    花驚羽領著歐陽離洛退出了房間,走到東挎院的正廳裡,花驚羽心急的不停走動著,既懊惱又自責:「這麼大個人,怎麼就這麼不禁折騰了,受了點風就發熱了。」

    一側的歐陽離洛臉色攏上了一層幽淡的輕霜,瞳眸溢著痛楚,心更是像被刀絞過的一般的疼痛。

    羽兒她竟然這麼關心那個男人了,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嗎?

    歐陽離洛甚至想到,如若他現在和羽兒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耍心計,故意整出來的這樣的事情,羽兒她會相信他嗎?雖然他迫切的想去試,可是卻不敢。

    若是從前他是有把握的,但是現在他沒有把握,他不敢,他害怕了,如果羽兒不相信他,反而相信南宮淩天,這會擊挎他的。

    歐陽離洛瞳眸微紅,一向淩厲肅殺的人,此刻竟然充滿了無力感,似乎有什麼抽調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氣。

    木木,他的木木,怎麼一眨眼的時間便屬於別人了,不再是他的一個人的了。

    花驚羽只顧著著急,沒聽到歐陽離洛的話,不由得掉頭,便看到離洛的臉色很難看,一片淒涼的白,花驚羽再次的心驚,沖過來抓著離洛的手。

    「離洛,你不會也生病了吧,千萬不要啊。」

    看到她的焦急,擔心,離洛總算好受了一些,她還是他的羽兒,他的木木,只是她心裡除了他,還多了別人,他不會放棄的,他一定要把她慢慢的拉回到自已的身邊。

    南宮淩天是個精明的傢伙,不惜傷害自身也要霸佔住羽兒,所以他要好好的想這件事。

    離洛想著唇角勾出溫柔的笑:「羽兒,看到你急成這樣,我好心疼,你別急了,他不會有事的。」

    花驚羽聽到離洛是因為她著急,所以才急得臉都白了,早不忍心了。

    「離洛,你不要著急,我沒事的。」

    「嗯,對了,今兒個他生病了,你留下來照顧他吧,等他熱退了,明兒個我們再去護國寺也是一樣的,對了,那慈雲大師講壇有三日的功夫呢。」

    「好,明天我陪你。」本來說好的事情,卻因為南宮淩天的生病發熱而耽擱了,花驚羽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一聽到離洛說,直接的點頭答應了。

    離洛永遠那麼心疼她。

    歐陽離洛臉色滿是溫潤如水的笑,伸手拉著花驚羽的手:「羽兒,你別著急了,要不然我會心疼的。」

    「我知道,沒事,不就是發個熱嗎?前世我們經歷過的還少嗎?」

    花驚羽先前十分的著急,這會子總算冷靜了很多,前世他們吃過的苦比這個多多了,所以有什麼好擔心的,是她大驚小怪了,這也說明她心中南宮淩天是很重要的。

    看來自已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傢伙了,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花驚羽無奈的一笑,歐陽離洛陪她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他需要好好的想想,如何把小羽兒拉到自已的身邊,而不讓她繼續的被南宮淩天這個混蛋荼毒。

    這個男人想從他手中把羽兒搶走,絕對不可能。

    歐陽離洛領著手下離開了北幽王府。

    北幽王府的東挎院裡,青竹用藥酒替南宮淩天擦試了身子,又服下了藥。

    這一折騰半天的時間過去了,中午的時候,南宮淩天醒過來了,花驚羽正坐在床前給他換腦門上的涼毛巾,看到他睜開眼睛,總算鬆了一口氣。

    「你醒了?」

    南宮淩天唇角是清淺迷人的笑,眼神深邃而幽暗,生病了的他少了淩厲嗜血,說不出的溫融皎潔,狹長的鳳眸迷離氤氳,好似蒙了一層輕紗似的,蒼白的肌膚顯得楚楚動人,那失了血的唇,微微的勾起,暗啞地聲音響起來。

    「小羽兒,你受累了?」

    「受什麼累啊。」花驚羽搖頭,隨即有些無奈的開口:「你真是嚇死人了,堂堂北幽王殿下怎麼這麼不禁病啊,昨夜不就是吹了個風嗎,怎麼就誇張的生了病發了熱呢?」

    花驚羽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就吹個風就受涼發熱了。

    南宮淩天唇角是淺淺的笑,眸光緊緊的盯著花驚羽,聽著她的數落,也覺得十分的幸福。

    原來有人疼的感覺是這樣的,雖然這個丫頭在數落他,可是卻是心疼他的。

    沒白了他天近亮的時候洗了冷水澡,天近亮的時候,他本來回房間打算休息的,可是忽然的想到了歐陽離洛,不出意外這個男人不會輕言放棄的,他今兒個肯定要過來找小羽兒,所以他才會故意的洗個冷水澡,讓自已生病。

    現在是十月底的天氣,天已經很冷了,先前他折騰了一夜,本就是極疲憊的了,再洗這麼一個冷水澡,不生病才怪呢。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病,竟然病得這麼徹底,這麼嚴重。

    不過能看到小羽兒的心疼和關心,他覺得知足了。

    南宮淩天唇角的笑意越發的璀璨,花驚羽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生病了還笑得這麼高興,難道是燒糊塗了。」

    南宮淩天立刻輕呼出聲,溫軟低磁的聲音充滿了撒嬌的意味。

    「疼。」

    花驚羽立刻停住了手腳,輕手的揉了揉:「好了,不疼了。」

    南宮淩天乘機再開口:「再揉揉就不疼了。」

    花驚羽嘴角扯了扯,這是北幽王殿下嗎?怎麼跟個撒嬌的孩子似的,不過還真是依言揉了揉,生病的人最大。

    房間裡的手下看得目瞪口呆外加中風了,一臉驚悚的趕緊的退出去,他們受不了這刺激啊,這還是他們的爺嗎?這是誰冒充的啊。

    南宮淩天伸手抓著花驚羽,忽地覺得原來生病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情,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啊,從前他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呢。

    花驚羽想起這男人剛退了燒,昨夜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呢,人是鐵飯是鋼,只怕他餓壞了吧,趕緊溫柔的問道。

    「淩天,你餓不餓,餓了我讓人去準備些吃的東西進來?」

    南宮淩天眸色溫軟,面容因為說話而緩和了一些,沒有之前那般蒼白了,他望著花驚羽的眸光充滿了深情的光芒,融融的包裹著花驚羽整個人,這樣子的他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所以當南宮淩天開口。

    「小羽兒,我想吃你煮的粥。」

    花驚羽想也沒想便點頭了,然後無語的扯了扯唇角,這王府裡的廚子煮得可比她煮的好吃多了,這貨竟然要吃她煮的粥,雖然她煮的不錯,但是和王府的大廚一比,可就差得遠了。

    不過既然她答應了,自然要做到。

    「好,那你躺會兒,我去給你煮點粥,再做兩樣小菜。」

    「小羽兒,你真好。」南宮淩天軟軟的聲音,配上又萌又乖的眼神兒,比一隻小狗還惹人憐愛。

    花驚羽這念頭一起,便驚悚的想昏過去,堂堂北幽王殿下這會子竟然成了一隻小狗,能不讓人驚悚嗎,所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羽兒落荒而逃了,毫無招架之力。

    背後的南宮淩天眸光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看來小羽兒對他的賣萌撒嬌沒辦法,這感覺真是好啊。

    這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感覺,他現在總算找到對付小羽兒的法寶了。

    南宮淩天此刻溫潤得好似天上皎潔的日光,不過一會兒功夫,臉色便冷沉了,戾寒之氣遍佈著周身,動了一下身子,歪靠到床邊,朝外面命令:「青竹。」

    青竹閃身走了進來,抬眸望向床上的主子,又恢復了一慣冷酷無情的嗜血神容,這樣的他才是他們的主子。

    雖然他有柔情,但是那柔情只為一個女人展現。

    那就是花小姐,主子面對別人的時候,依然是手段血腥而殘暴的。

    「今兒個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可有來過?」

    「回主子的話,來過,他好像邀花小姐前往護國寺去聽慈雲大師講壇,聽說慈雲大師出關了,在護國寺開壇講法,所有的人都可以前往護國寺聽他講法,離洛皇子便是邀的花小姐前去聽法,不過後來因為主子的生病,花小姐沒去。」

    南宮淩天點頭,眸色幽寒,看來還是他有先見之明啊。

    若不是他洗了冷水澡,小羽兒這會子就要被那個男人騙走了。

    他知道這個男人喜歡小羽兒,想霸佔小羽兒,他做夢。

    南宮淩天周身陰驁的寒氣,瞳眸騰騰的閃爍著:「派人留意著這人的動靜,記著不可離得太近,此人不是等閒人。」

    青竹立刻點頭退了出去,他也看出來那離洛皇子不是等閒人,聽說他以前是個傻子,真不知道為什麼好了以後會這麼聰明。

    聽說他現在在龍月國備受老皇帝的重視,很可能會成為未來龍月的太子。

    這人可是他們家王爺最大的勁敵了。

    雖然以前赫連皇子也喜歡花小姐,但是赫連皇子和離洛皇子是不一樣的,花小姐似乎喜歡離洛皇子,但是她只把赫連皇子當成一般的朋友,這兩者可是差別。

    房間裡,南宮淩天因為想到了花驚羽去給他去煮粥了,臉色一下子溫融燦爛起來,今日他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理,只想和小羽兒單獨的相處,享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要知道眼下暗處有多少的暗潮潛伏著,還有多少的是非盯著他和小羽兒,他們的日子不會太過平靜的,但是今天他什麼都不想理會。

    南宮淩天閉目養神,半個時辰後,花驚羽端了託盤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託盤中擺放著一碗清萊肉絲粥,外加兩個素炒的小菜,十分的簡單,但是手藝卻不錯,一端進來便有一股香味散開。

    南宮淩天立刻食欲大動的睜開眼睛,笑意淺淺的開口:「小羽兒,你這粥煮得好香啊。」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花驚羽笑了起來,被人誇肯定是高興的事情,不過她的廚藝確實是不錯的,做的東西雖然和大廚不能比,卻也是是清香撲鼻的。

    「不誇張,怎麼可能誇張呢,一聞我就想吃了,要知道本王的胃口可是很刁的。」

    南宮淩天的胃口確實挺刁的,早先的時候,這北幽王府曾經一個月換了五個廚子,兩個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還有兩個直接的扔了出去,後來還是皇上下旨把宮中的禦廚賞了一個給他,後來他自已又找了一個,所以北幽王府裡的兩個大廚,手藝可是很高超的。

    花驚羽把託盤擺放在南宮淩天的面前,伺候他吃東西。

    「是,我知道你嘴刁,所以小女子做的飯菜能入了王爺的眼,是小女子榮幸了。」

    花驚羽調侃,南宮淩天一點也不和她客氣,立刻動手吃東西,一來是餓了,二為這是小羽兒煮的東西,別說這麼好吃,就是難吃,他也要吃得乾乾淨淨的,不過他必須承認,小羽兒的手藝不錯,煮出來的東西雖然比不得大廚,可是卻十分的合他的胃口。

    一碗青菜粥很快吃完了,兩份小菜也吃了一大半,花驚羽把東西收拾到一邊去,吩咐阿紫把東西收拾下去。

    房間裡,南宮淩天被她強行的安置在床上,睜著一雙如明珠瀲灩的美眸,盯著花驚羽,一臉幸福的開口。

    「小羽兒,這樣好幸福啊。」

    花驚羽抽了抽嘴角,不就是喝了一碗粥嗎?這樣就幸福了,這位爺的幸福要求可真不高。

    「你這要求可真不高啊。」

    「如果小羽兒陪我一起睡的話,我會覺得更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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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10:06 AM

第087章:江月雅求婚

    房間裡,某人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開口,花驚羽直接冷哼:「快點睡吧。」

    「小羽兒,好累啊,可是我睡不著。」南宮淩天因為先前發燒的原因,此時神情十分的虛弱,不過他愣是睜著一雙眼睛,強撐著,花驚羽有些無語,真想甩他一巴掌,睡個覺都能折騰出事來,不過對於生病的人下不了狠手啊,最後只得妥協:「那我靠著床邊歪一下。」

    南宮淩天還想說話,花驚羽直接的冷哼,警告他:「再說話我就走了。」

    某人總算安份了,一言不吭,花驚羽脫了鞋子歪靠在床邊,南宮淩天緊抓著她的手,慢慢的閉上眼睛,立體的五官上攏著溫軟的笑意,慢慢的睡著了,從來沒有過如此踏實。

    不過花驚羽歪著歪著也睡著了,這一陣子以來她也挺累的。

    本來一直安靜睡著的人,忽地睜開了深邃瀲灩的明眸,唇角是動人心魂的笑,伸手便抱了花驚羽的腰,摟了她睡覺,這一次才是真正的踏踏實實的睡著了。

    屋外,一片安靜,沒人打擾房間裡的兩個人。

    這一睡便是一個多時辰,屋外有腳步聲接近,青竹的聲音響起來:「爺。」

    南宮淩天忽地睜開眼睛,他現在好多了,沒有那麼虛弱了,聽到青竹的聲音,直覺上便是望向懷中的小丫頭,發現她並沒有被驚動,睡得正香,不由得寵溺的一笑,然後壓低了聲音開口:「什麼事?」

    「宮中來人了,說讓主子進宮一趟。」

    青竹的聲音也是極低的,王爺壓低的話,很顯然是怕驚動花小姐的,他可不想找死。

    南宮淩天的眉一蹙,有些冷意攏在臉上,鳳眉挑了起來,難道宮中出事了。

    最近五國使臣齊聚在燕雲國,很容易便會生出事來,所以他還是進宮一趟吧。

    想著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身,穿戴整齊後走出了房間,屋外,青竹和墨竹二人看主子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明顯的比先前好多了,總算鬆了一口氣:「主子。」

    「進宮吧。」南宮淩天幽冷的聲音響起,臨走時又吩咐阿紫和綠兒。

    「別驚動羽兒,讓她多睡會兒。」

    「是的,奴婢們知道了。」阿紫和綠兒二人恭敬的點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南宮淩天帶著幾名手下進宮去了,等到他離開,房間裡的花驚羽睜開了眼睛,事實上先前南宮淩天起來的時候,她便醒了,只是想到兩個人相依而偎的畫面,不知道如何面對,所以才會假裝睡著了。

    不過現在南宮淩天走了,她正好多補補覺,那傢伙沒事了,她算是放心了,先前可真是擔心死他了。

    不過他還沒有大好呢,花驚羽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抱著床上的被子慢慢又睡著了。

    宮中。老皇帝的明德宮內,此時上首的位置上端坐著老皇帝南宮凜,下首的大殿中,站著一名身著白衣,嫋娜溫柔的女子,這女子正是江家大小姐江月雅。

    殿內除了江月雅外,還有幾位朝中的大臣,其中以江丞相為首,除了這些朝臣外,還有太子南宮元徽也在。

    大殿上首的老皇帝一言不吭的望著下首的江月雅。

    江月雅乃是去年的魁首,本來去年可以拿到一個旨意的,但是去年江月雅並沒有用到這道聖旨,他以為江家保住這道旨意是想在危急的時候拿來用的,沒想到這會子竟然要了這道旨意,而江月雅所要的就是嫁給北幽王南宮淩天為妃。

    老皇帝並沒有急著下旨,這件事還是要問問自個的兒子,這個兒子可不同于別的兒子,若是逼急了他,恐怕要生事,而且南宮凜知道淩天喜歡的是花家的那個丫頭,似乎很疼她,現在這江月雅要嫁給他,只怕他未必娶。

    老皇帝不禁有些頭疼。

    大殿下首,南宮元徽微微的蹙眉,江月雅若是嫁給南宮淩天,那麼南宮淩天可就是寧王背後的勢力了,這於他可是不利的,但是想到南宮淩天娶了江月雅,這樣可以重創花驚羽,他心裡便又一陣暗爽。

    南宮元徽徐徐的起身:「父皇,兒臣認為江家小姐和七皇弟倒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既然江小姐想嫁給七皇弟,父皇還是成全了他們。」

    南宮凜望著南宮元徽,想起上次南宮凜天撬自個皇兄的牆角,這會南宮元徽立刻便倒打一耙了,這現世報報得也太快了吧。

    太子的話一落,江丞相身後的幾位朝臣也紛紛的開口。

    「皇上,江小姐乃是才貌雙全的女子,和北幽王殿下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戶部尚書搖頭晃腦的說道。

    「是啊,江小姐身份高貴,和北幽王殿下門當戶對,實乃天下第一等佳話。」

    吏部侍郎一臉高端大氣的神容。

    太子南宮元徽嘴角抽了抽,這些老不死的,真會睜眼說瞎話啊,若是以前,這江月雅還能當得這些名頭,可是現在她可是剛在武魁之爭上被打敗了啊,還說這些,真是個屁。

    不過南宮元徽什麼都沒有說,盯著一直沒有發話的江老丞相。

    江老丞相摸著鬍鬚一臉受用的站起身,望向身側的同僚,客氣的說道:「各位大人客氣了,雅兒還有不足之處,還有不足之處啊。」

    「老丞相客氣了。」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江老丞相摸著鬍鬚,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宮凜。

    「皇上,小丫頭一心愛慕著北幽王殿下,才會如此無法無天,請皇上恕其無罪啊。」

    老丞相果然是老丞相,一出口便是妙語,明明是用承諾換得的聖旨,偏能說得這麼漂亮。

    太子南宮元徽嘴角掛著冷笑,這江家確實是塊硬骨頭。

    老皇帝笑言:「老丞相坐下吧,江小姐喜歡淩天,是他的福份啊。」

    不過卻沒有直接的下旨,大殿正中的位置上,江月雅穿著一襲白色的繡寒梅的長裙,肩上罩著粉紅的坎肩,影襯得她整個人千嬌百媚,仿似天仙下凡,她挺直著脊背,如一株傲骨的寒梅一般,孤芳自賞。

    殿外,很快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南宮淩天從大殿外面走了進來,腳步沉穩,雖然先前生了病,發了燒,臉色有些微蒼白,但是卻不失他的風華,反而使得他少了平時的嗜血幽寒,多了清雍高潔。

    「兒臣見過父皇。」

    南宮淩天一目掃過,那淩厲嗜血的煞氣撲面而來,先前還說得熱鬧的幾個朝臣,誰也不敢說話了。

    南宮凜示意南宮淩天起身,先看到了南宮淩天臉色有些蒼白,不由得關心詢問:「天兒,你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回父皇的話,兒臣昨夜受了寒,所以今早發燒生病了,現在剛剛好一些,接到父皇的旨意,立刻趕了過來。」他一言落,掃視了大殿一眼,最後接著開口:「不知道父皇何事急召兒臣進宮,難道是朝中出了什麼事?」

    南宮凜聽了南宮淩天的話,有些心疼,兒子帶病趕了過來,真正是讓他不忍啊,逐眸色便有些不喜了,瞄了一眼江月雅,緩緩的開口。

    「天兒,是這樣的,江家大小姐想用去年的魁首獎勵換朕一道旨意,嫁你為北幽王妃。」

    南宮凜的話落,殿內眾人全都緊張的望向北幽王南宮淩天,江月雅更是緊張得快不能呼吸了,手指緊掐著帕子,一聲都不敢吭。

    南宮淩天的瞳眸陡的摒射出狠戾的寒光,然後掉首掃視了大殿內的人一眼,最後望向江月雅,深沉幽冷的聲音響起。

    「你要嫁本王為北幽王妃。」

    江月雅雖然害怕,卻深呼吸,挺直了背,沉穩的開口:「沒錯,這是我應得的。」

    她話落,南宮淩天怒極反笑,瞳眸中是赤紅的暗芒,一抹血腥之氣彌漫在眼底,江月雅看著這樣子的他,不由得害怕,不安,但是她是鐵了心的要嫁南宮淩天的,憑什麼花驚羽可以獨佔他的寵愛,這一切本來就是她的啊,要不是花驚羽騙她說,淩天是斷袖,那時候她就對淩天示好了,哪裡還會有花驚羽的什麼事啊,可是現在淩天竟然被那個女人給迷惑了。

    她如何能甘心,這一切是她應得的。

    不過江月雅不想逼急了這男人,所以婉轉的說道:「月雅知道王爺現在喜歡花家大小姐,月雅願意成全王爺,與花小姐共侍一夫,以姐妹相稱,月雅為王妃,花小姐可為側妃。」

    江月雅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殿內,幾位朝臣倒是挺讚賞她這種行為的,頻頻的點頭,這位江大小姐還是不錯的,自已還沒有進王府,便答應讓北幽王爺納了花大小姐為側妃。

    不過花大小姐肯嗎?幾個人想起一件事,聽說太子妃之位她都不樂意,何況是王爺側妃。

    一時間眾人全都盯著南宮淩天,不知道南宮淩天如何處理這件事。

    按照道理,皇上定然會下旨的,因為這個規定就是皇上定下的,連花大小姐退掉太子的婚事,皇上都下了旨意,所以皇上沒理由拒絕江大小姐的這道聖旨。

    上首的南宮凜沉聲開口:「天兒,你看這事?」

    南宮淩天唇角是幽暗的笑,周身的冷寒氣息,那一雙深不可測的瞳眸落到江月雅的身上,神色難明的開口:「但願你不後悔今日之舉。」

    他說完轉身望向上首的老皇帝:「父皇,兒臣身子不舒服,先回王府休息了,至於和江大小姐的婚事,容兒子思考兩天。」

    南宮淩天並沒有直接的拒絕,而是一臉溫融的笑,不過那笑總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讓人心驚肉跳的,他說完掃視了殿內一圈,悠然的向老皇帝告安退了出去。

    身後的大殿上,江月雅腿一軟一身的冷汗,剛才她就像打了一場仗一樣,她在南宮淩天的眼裡看到了嗜血,看到了殺戮之氣,這樣一個魔鬼似的男人,她真的要嫁嗎?

    可是若讓她不嫁,她實在不甘心,憑什麼她得不到的要讓花驚羽得了去,而這原本就是屬於她的。

    江月雅迅速的武裝起自已來,一派坦然的立於大殿之上。老皇帝掃視了一圈,最後開言:「北幽王生病了,容他稍作休息,兩日後再來定議。」

    「是,皇上。」

    幾位朝臣起身告安退出大殿,江月雅也隨著自個的爺爺身後離開了明德宮,不過她走得極慢,先前的一幕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身後響起腳步聲,太子南宮元徽走了過來,靠近江月雅,一臉關心的叮嚀。

    「江小姐,接下來你要小心了,千萬不要著了我七皇弟的道。」

    他說完哈哈一笑,轉身大踏步的離開,江月雅咬牙,心知肚明,沒錯,南宮淩天定然會出手對付她的,所以她要小心,不能著了他的道,只要不著了他的道,那麼北幽王妃的位置,她就坐定了。

    南宮淩天回到北幽王府,天色已晚了,花驚羽早就醒了,回了自已的院子,阿紫和綠兒正陪著她說話,幾個人正說到京中的趣聞,嬌笑聲不斷。

    門外腳步聲響起來,花驚羽抬首,便看到南宮淩天從門外走了進來,除了臉色蒼白,似乎還很生氣。

    花驚羽不由得起身關心的詢問:「淩天,發生什麼事了,臉色不太好看?」

    南宮淩天抬首望向花驚羽,想到了先前宮中發生的事情,眼底一片陰暗嗜血的冷諷之笑,江月雅竟然膽敢宵想不屬於她的東西,該死的女人,他會讓她後悔今日之舉的。

    「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南宮淩天伸手拽過花驚羽的身子,把腦袋擱在花驚羽的肩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花廳裡,阿紫和綠兒二人抽了抽嘴角,趕緊的退下去。

    她們發現王爺越來越喜歡對著小姐耍寶了,還會撒嬌。

    多大的人了,竟然這麼幼稚,可是小姐偏偏吃他這一套,這兩人可真是冤家啊。

    正廳裡,花驚羽推了推南宮淩天的腦袋,不滿的抗議:「重死了,快讓開點,若是不舒服,回房間去休息。」

    「小羽兒,你扶我。」

    南宮淩天略鬆一些,不把身上的重量奪在花驚羽的肩上,不過並沒有放開她,依然纏著她,花驚羽無語的扶著他一路出了花廳,前往東挎院的房間。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皇上召你進宮是有什麼事嗎?」

    南宮淩天輕搖頭:「沒什麼事,本來父皇想派我任務的,眼下五國使臣齊聚在梟京,安全方面很重要,不過他看我生病了,所以便又讓我回來休息了。」

    南宮淩天不想讓羽兒知道江月雅向嫁給他的事情,以免小羽兒生氣不理他,這可不是他自願的,他的心裡只有小羽兒一個人。

    「喔,你是要多多的休息,剛發了燒的人,這會子還亂跑。」

    花驚羽訓斥著南宮淩天,南宮淩天一臉受用的聽著,兩個人一路回了東挎院的主臥室。

    花驚羽吩咐青竹去準備了吃的東西過來,等到南宮淩天吃完了晚飯,安置他睡下來。

    南宮淩天緊拽著她的手:「小羽兒,陪我睡。」

    花驚羽一下子想到中午兩個人睡在一起的事情,不由得臉色微紅,這都叫什麼事啊,板下臉嚴肅的說道:「多大的人了,還要人陪睡,自已睡,若是再敢胡言亂語的,我就生氣了。」

    南宮淩天果然不敢再提陪睡的事情了,不過依舊睜著一雙明豔動人的眼眸,溫軟的說道:「小羽兒,我睡不著,要不你給我講個故事。」

    花驚羽一臉的黑線條,想問這位爺,我是你媽啊,還是你老婆啊,憑什麼負責陪睡講故事的,不過看著這男人一臉蒼白的樣子,那到嘴的話終是咽了回去,無奈的歎口氣:「好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南宮淩天總算滿意的笑了,臨了還補了一句:「小羽兒講的故事一定極好聽。」

    花驚羽沒理會他,認真的想了想,最後決定給他講水滸傳。

    「宋朝,嘉佑三年三月三日…」

    房間裡響起清悅的聲音,床上的男人睜著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盯著講故事的俏麗女子,滿臉溫融的神彩,慢慢的閉上眼睛,滿臉的幸福,一隻大手緊緊的抓著床邊的小手,這是屬於他的幸福,他要牢牢的抓住,一輩子也不放手。

    第二日,天濛濛亮。

    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便出現在花驚羽所住的琉園西挎院了,還是那種不請自到的,昨天熟悉了北幽王府內裡的位置,今天就不需要人帶了,雖然北幽王府裡強兵能將不少,但是對於殺手出身的離洛皇子,卻不是問題。

    房間裡,花驚羽早早就醒了,已經穿好了衣服,昨天本來說好了陪離洛前往護國寺去聽慈雲大法講壇的,沒想到卻因為南宮淩天的病而沒有去。

    她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所以今天早早的便起來了。

    「離洛,你怎麼來得這麼早啊?」

    對於歐陽離洛不從正門而入,花驚羽並沒有生氣,她和寧睿分得可沒那麼清。

    離洛俊美如天山雪蓮般清雅的面容上,攏著淡淡的如霧一般的輕煙,昨夜他沒一夜都沒有睡,只要一想到他守著保護著的小丫頭竟然成了別人的了,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所以天近亮的時候,便趕了過來。

    「羽兒,我們今天誰也不帶,悄悄的溜出去玩,怎麼樣?」

    離洛笑意淺淺的開口,一笑仿若曇花盛開,滿屋都是清幽之香。

    花驚羽正想和他單獨的聚聚,兩個人好好的說說話,所以離洛一提議她便同意了。

    「好啊,今天聽你的安排了。」

    歐陽離洛聽了花驚羽的話,一夜無眠的愁結,終是煙消雲散了,眉眼如畫,伸出手拉著花驚羽:「走,我帶你去吃東西。」

    今日他們要好好的玩玩,前世他一直想帶著木木四處遊山玩水的,可是到死也沒有成功,今世他一定要好好的陪著她。

    花驚羽沒有拒絕,一側地上的小白跳啊跳的要跟著他們兩個人,花驚羽抱著小白,兩人一寵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西挎院的房間裡。

    北幽王府裡,依舊是一片安靜,而阿紫和綠兒兩個伺候花驚羽的奴婢竟然昏睡在外間的榻上了。

    她們兩個被歐陽離洛給下了藥了,所以昏睡不醒。

    天亮了,北幽王府一片生機勃勃,早起的下人忙碌成一團。

    琉園內,東挎院的房間裡,南宮淩天剛起床,周身溫融的氣息,眉眼邪魅,想到昨兒個小羽兒陪他的事情,他便心情舒爽,今日那位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定然會登門造訪,要帶小羽兒去護國寺,他正好陪小羽兒一起去,那男人想從他手上搶人,做夢吧。

    門外,青竹急急的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恭敬的稟報:「爺,花小姐不見了。」

    青竹心裡有些發顫,先前爺讓他去看看花小姐是否起來了,所以他才會去看的,沒想到阿紫和綠兒兩個丫鬟竟然被人下藥了,花小姐不見了。

    「什麼?」

    南宮淩天臉色瞬間難看,手指握了起來,周身湧動起殺戮之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小羽兒難道被誰劫走了。

    不過很快想到北幽王府不是誰想進便可以進的,尤其是琉園,暗處可是有不少的暗衛把守著的,不是什麼人想進來便進來的,小羽兒現在的武功很厲害,又擅長使毒,除非她是心甘情願跟人走的,所以那個帶她走的人是歐陽離洛。

    沒錯,肯定是這個該死的傢伙。

    南宮淩天只覺得怒火沖天,狂濤怒浪在心頭翻滾,同時的一想到小羽兒和那個傢伙待在一起,會不會被他感動,被他迷惑,他們在一起畢竟那麼多年了。

    南宮淩天越想越覺得自已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來回的在房產裡轉悠,還大發脾氣。

    「一個個都是廢物嗎,竟然連人潛進了北幽王府都不知道,還讓人把人給帶走了。」

    「王爺的意思是…」青竹聽了南宮淩天的話,有些明白,難道帶走花小姐的是那位離洛皇子。

    這離洛皇子的本事倒是挺厲害的,竟然輕鬆自如的從北幽王府裡把人給帶走了。

    南宮淩天握緊了大手,周身燎原的怒火:「這個該死的混帳,本王竟然忘了他是一個殺手了。」

    是他把歐陽離洛想得簡單了,所以才會給他可乘之機。

    「王爺,現在怎麼辦?」

    「找,給本王找,派出所有的人去找,翻遍整個京城也要找到。」

    南宮淩天一想到這兩個人很可能要單獨待在一起一整天,便抓狂得想殺人,心裡的不安擴大。

    青竹應聲正想走出去,想了想又回頭來:「王爺,那只隻小狐狸不見了,想必被他們帶走了,屬下認為可以從小狐狸身上著手,定然可以找到他們的下落。」

    「呃。」南宮淩天醒神,那暴戾狂怒的心也冷靜了下來,揮手命令下去:「嗯,就照著小狐狸的線索查,一查到他們的下落,立刻前來稟報本王。」

    「是的,王爺。」

    青竹退了下去,趕緊的去查離洛皇子和花小姐的下落,要是找不到他們,估計王爺非殺人不可。

    戀愛中的男人傷不起啊。

    北幽王府裡一片隱煞之氣,而梟京的某間早點閣裡,卻是一團的溫馨。

    早晨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細細縷縷的鋪滿了整個雅間,桌上擺滿了各式精緻的點心,一男一女兩個人正笑意盈盈的一邊吃早點一邊說話。

    男人正是清俊如蓮的龍月皇子歐陽離洛,女子自然是嬌麗動人的花驚羽,除了這兩個人,還有一隻萌寵的小狐狸。

    小白趴在桌子的一邊打量著對面的男子,細長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又萌又可愛。

    歐陽離洛倒是十分的喜歡它,伸出手揉揉它的腦袋:「這隻小狐狸真可愛,又萌又甜,是你養的嗎?」

    花驚羽點點頭:「嗯,你別看它小,它可是什麼都懂的,十分的有靈性,乃是九幽靈狐。」

    「九幽靈狐,難怪看著便與一般的小狐狸不一樣呢,充滿了仙氣。」

    仙氣,充滿了仙氣,這話落到了小白的耳朵裡,這貨立馬受用了,雙眼冒著星星,陶醉的微眯小眼睛,原來它有仙氣啊,真好啊,它小白是一只有仙氣的小狐狸。

    這個男人真會講話啊,長得又好看,對小羽兒又好,小白立馬望向小羽兒,嗚嗚的攛掇起花驚羽,千年不變的挖南宮淩天的牆角。

    小羽兒,這男銀好漂亮,好會講話啊,小白好喜歡啊,你嫁給他吧,嫁給他吧。

    花驚羽丟給這貨一個白眼,你喜歡我就要嫁啊,那你一年喜歡三百個,我是不是要嫁三百次啊。

    小白眼光很高的,最多喜歡十次八次的,小羽兒最多嫁個十次八次的。

    兩個人互動,離洛看得津津有味的,忍不住開口問道:「羽兒,這小狐狸說什麼呢?」

    「這貨看中你了,想跟著你呢,要不要,我把它送你?」

    花驚羽一臉免費相送的樣子,小白內傷了,不依的嗚嗚,小羽兒太壞了,小羽兒不要人家了,最後見花驚羽不理她,直接的跳上桌子打滾了。

    花驚羽嘴角狠抽,瞪這貨一眼:「再滾真不要了。」

    小白立馬滾滾的不滾了,安安靜靜的爬下了桌子,它的動作呆萌得讓人想掐,歐陽離洛實在忍不住笑起來:「羽兒,這小狐狸確實有意思啊。」

    「是搗蛋還差不多。」

    花驚羽睨了那貨一眼,看到它又有點張牙舞爪的樣子了,它是那種人一誇便想上房揭房的對象。

    「嗯。」花驚羽冷哼,小白立刻規規矩矩的待在桌子一邊,伸出小爪子抓了一塊點心塞進嘴裡,還兀自嗚嗚,咱是淑女,不和小羽兒一般見識。

    花驚羽嘴角狠抽了抽,你是淑女,這世上沒淑女了。

    歐陽離洛端起桌上的茶杯,清風曉月一般的優雅,周身籠著初陽的光暈,說不出的雅致天成。

    一點也沒有歐陽慕秋以為的冷漠冰寒,肅殺狠戾。

    他眸光溫微曛,好似早春枝頭最馥鬱的寒梅一般,透著醉人的沁香。

    「羽兒,沒想到我們竟然重活了一世,恍然如一夢啊。」

    「是啊。」說到這個,花驚羽也陷入了深思,從前的種種,既遙遠又仿如在昨天發生的,狼口奪食,肉食相殘,拼死相博,現在的她一想到從前,心裡止不住的恨那些心狠手辣的傢伙,那些小生命是何其地無辜啊,可是卻生生的喪生在狼口之中了,喪生在彼此殘忍的手中了。

    「我記得我們那一批,總共就活下來四個人是嗎?」

    三百條幼小的生命,經歷過種種,到最後只剩下四個人,而她原來也無法活下來的,卻因為一路上有寧睿的幫扶而活了下來。

    「嗯。」離洛點頭,想到從前,眼神深邃殘狠,手指下意識的握了一下。

    不過很快回神,現在不是從前了,現在他們遠離了那黑暗的一切。

    「那時候我最大的心願是帶你逃離組織,然後過平凡的生活。」

    離洛的聲音迷離而悠遠,花驚羽聽了他的話,忍不住溫柔的笑:「以前我最大的心願便是離開那裡,可是到死也沒有成功。」

    「現在我們終於脫離了那裡的一切,可以盡情的過我們想過的生活。」

    花驚羽點頭,臉上的笑意湧動,璀璨如夏花。

    「羽兒,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離洛放下手裡的茶杯,真摯而熱切的望著花驚羽,他真的不想留她一個人在燕雲國,想帶她回龍月國去,只有親手保護她,他才放心。

    花驚羽未語,心知離洛想帶她離開燕雲,回龍月去。

    可是她答應了給南宮淩天留下的,這裡還有她在意的朋友,還有師傅的下落她還沒有找到,她做不到跟著離洛一去不回頭。

    離洛的眼神深暗了下去,不過依舊沒有放開:「羽兒,跟我回龍月國去吧,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不放心你,只要一想到你從前所吃的苦,我就心疼又難過,想好好的保護你。」

    「離洛,我沒事,現在的我不是從前的我了。」現在沒人可以再傷她了。

    離洛聽了花驚羽的話,眼神黯然了,周身的落寞冰寒,似乎失去了什麼東西似的,那樣的難受,看得花驚羽心疼,伸手握著他。

    「離洛,別這樣好嗎?這樣,以後我有空便去龍月看望你。」

    雖然這不是歐陽離洛想要的結局,但是這已經不錯了,不能逼急了羽兒,想著他笑起來,伸手摸摸花驚羽的腦袋,

    「好。」花驚羽看到他高興,心裡也放鬆了,她不希望離洛不開心。

    只是?花驚羽隱隱覺得離洛對她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單純,從前她沒有和別人相處過,所以不太瞭解,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和南宮淩天相處,她已經知道,很多事只有男女才可以做的,例如彼此太過於親熱,例如兩個人一輩子不分開。

    離洛喜歡她,不會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吧,花驚羽如此一想,心驚的搖頭。

    不,她不要這樣,離洛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最敬重最愛戴的哥哥,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親人。

    她從來沒有當離洛是自已的男人,光是想便很怪,十分的不舒服。

    因為兩個人從小長大到,實在生不出那樣的感情啊。

    花驚羽忽然有些惶惶,很害怕事情變成這樣的結局,那她該如何做啊,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離洛。

    「怎麼了?」

    離洛看花驚羽臉色有些白,不由得關心的抓住花驚羽的手,花驚羽下意識的縮開自已的手,有些抗拒。

    離洛一怔,隨之心中隱隱有些感覺,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笑著說道。

    「羽兒,你有沒有吃飽,我們去護國寺吧,聽說護國寺那邊很熱鬧。」

    花驚羽看離洛的神色,分明沒有異常,暗罵自已想多了,他與自已從小一起長大,愛護她不想她受傷害,她竟然能胡思亂想,心裡立刻有了愧疚。

    「你不是說不想去聽慈雲大師講壇嗎?怎麼又要去護國寺啊?」

    「我是不聽慈雲大師講什麼法,但是我們卻可以去護國寺的後山玩啊,聽說後山有一片白梅開了,十里梅海,紛紛揚揚的,好似下了一場雪似的,我們不如去踏雪尋梅,豈不是快哉。」

    其實十里梅海之後有一顆千年的姻緣樹,聽說有情人在姻緣樹下許願,定然能達成心願,所以他想和羽兒去試一試,做一對有情人。

    不過他沒有說,花驚羽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所以高興的笑起來。

    「那還等什麼,走吧。」

    她說完伸手抱著小狐狸準備離開,歐陽離洛卻拉著她坐下來,寵溺的笑著開口:「急什麼。」

    他說完伸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在花驚羽的臉上塗塗抹抹的,花驚羽知道他在給她易容,這傢伙的易容術可是很厲害的。

    很快花驚羽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歐陽離洛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這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希望他們兩個人能相伴到老,不但如此,歐陽離洛還變戲法似變出了兩套老人的衣服出來換上。

    花驚羽忍不住大笑起來,實在是太好笑了,一側的小白滿臉的驚駭的望著他們。

    小羽兒,你好醜啊,你太醜了,不能看了。

    這傢伙嗚嗚著還用爪子把眼睛給捂上了,花驚羽直接的賞了這貨一記爆粟:「滾。」

    「我們走吧,這樣就沒人認出我們來了。」

    兩個人往外走去,小白跟在他們的身後,歐陽離洛走了幾步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身子眯眼望著小白。

    「小白,你不能跟著我們,要不然我們肯定出不了城,所以你要躲在暗處跟著我們,要不然大家一起出不了城。」

    小白立刻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壞傢伙躲在暗處。

    只要能擺脫那壞傢伙,它無條件的配合啊。

    兩人一寵分開,一路出了早點閣。

    大街上,豪華的馬車一輛接一輛的往城外駛去,直奔護國寺而去,花驚羽和歐陽離洛二人坐在一輛簡約的馬車裡,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離洛,你們什麼時候回龍月國?」

    歐陽離洛挑了挑眉,眸間神情幽暗,不過神色並沒有露出端睨來。

    「待到太后的壽涎結束,我們便啟程回國了。」

    花驚羽忽的抬眸盯著歐陽離洛:「離洛,你此次來燕雲國是為了兩國聯姻的事情嗎?要不要我幫忙?」

    別人的事情她不會摻合的,但如果換成是離洛的事情,她定然要出手相幫。

    他和她的關係可是淩駕於一切的。

    歐陽離洛眸色清亮,唇角的笑意清澈而明媚,木木還是他的木木,只是他們分開的時間有些長了,所以才會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不用了,你別摻合這些事了。」

    他可不希望木木受到一丁點的傷害,這些男兒家的事情,還是讓男人操心的好。

    花驚羽嘟嘴不滿,離洛仿佛看到了從前她不滿意的時候,便是這樣的神態,時光仿佛從來沒有走遠過,近在咫只。

    「好了,若是我有需要肯定會找你的。」

    花驚羽總算滿意了,點頭:「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去找我。」

    離洛輕笑點頭,花驚羽想起離洛的身份,以及他的能力,不由得感興趣的追問他:「離洛,你在龍月混得不錯吧?有沒有想過混個皇帝當當。」

    歐陽離洛眸色深沉的想了想,然後搖頭。

    他不想當什麼皇帝,太累了,那樣的話將沒有時間陪木木,而且最重要的是當了皇帝,即便自已不想,那些朝臣也會三五不時的進諫,讓皇帝納妃什麼的,煩都煩死了,而他不會捨得讓木木操一點心,所以為了木木,他不當皇帝。

    「做一個富貴閒散的王爺比當皇帝要自由得多,羽兒說呢?」

    花驚羽想了想,點頭笑起來:「沒錯,當一個王爺比皇帝要幸福得多,這個王爺只要聰明的不去挑釁皇帝的權威,那麼他就是一萬之下的富貴王爺。」

    兩個人有說有笑,十分的歡快,馬車一路前往城外而去。

    護國寺。

    燕雲第一寺,數百年的底蘊,恢弘大氣,巍峨屹立。

    身後青峰獨秀,絕壁如削。

    此寺曾出數名天下聞名的大師,使得燕雲國的護國寺越發的聞名。

    慈雲大師便是其中之一的得道高僧,最擅長講經頌法,還有解姻緣簽。

    每回他開壇講法之時,總會有無數男女信徒前往護國寺,只為聽得慈雲大師的經法,以及求取一支姻緣簽。

    此次自然也不例外,護國寺內外,人潮如流。

    花驚羽和歐陽離洛到的時候,山道口停了數不清的豪華馬車,所以沒人注意花驚羽和歐陽離洛兩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老婆子,更沒人理會他們簡潔的馬車。

    兩個人繞開了別人,一路往後山行去,白梅林並不是人人可以進得的,有寺僧把守著,不准人隨意踐踏,不管梟京的達官顯貴的自然例上,不過花驚羽和歐陽離洛不想驚動別人,繞開了別人,輕鬆的進入了後山。

    等到進入了後山,人已經很少了,花驚羽滿臉擔心的開口:「離洛,小白怎麼一直沒有出現啊,它不會出什麼事吧?」

    按照道理,小白應該早就出現了,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它的影子,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離洛輕挑眉,眸中光芒點點,唇角是氤氳如水的笑意,連聲音也透著一股輕暖的氣息。

    「你別擔心它了,小白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我還是幫你退掉臉上的妝容吧,前面不遠的便到了白梅林了。」

    花驚羽聽了歐陽離洛的話,總算安定了一些,任憑離洛替她除掉了臉上的易容。

    樹下,兩個人很快恢復了神容,歐陽離洛又俐落的替花驚羽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陽光如水一般的從枝林中斜射進來,照著女子清麗動人的嬌顏,男子眸光微醺的癡望著,一隻手溫柔如水的替她挽髮,雖然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經常做,但是現在的心情比起人前來更柔軟更渴望。

    花驚羽沒聽到離洛的聲音,不由得奇怪:「離洛,怎麼了?」

    她不會挽古代的髮髻,丫鬟又不在,所以便讓離洛給順手挽了一下,只是一直沒聽到他說話,所以奇怪。

    離洛醒神,笑意氤然的開口:「沒事。」

    手指俐落的穿透柔滑的髮絲,簡單的挽了一個髮髻,然後退後一步左右的端詳著。

    花驚羽好笑的望著他:「怎麼了?」

    「羽兒梳什麼都好看,不戴任何首飾也好看。」

    離洛誇獎一句,花驚羽抿唇笑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去看白梅吧?」

    「等等。」離洛拉著她的手,含笑搖頭:「你的衣服?」

    花驚羽點頭,發現她身上此刻所穿的竟然是一個老婦的衣服,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是他們的衣服好像沒帶來啊,怎麼辦?

    歐陽離洛像變戲法似的,朝著暗處喚了一聲:「蕭瑾,衣服呢?」

    一道身著黑衣,好似影子似的手下恭敬的奉上一套衣服:「主子,這是小姐的衣服。」

    歐陽離洛點頭,取了包袱遞到花驚羽的手上:「來,這是我替你準備的,看看怎麼樣?」

    花驚羽接過去,轉到樹背後換衣服,歐陽離洛親自守護著,不讓別人靠近,自已也信手脫掉了外面的外袍,換了一套儒雅的藍衫,藍衫襯得他的面容越發的清俊,衫底繡著沁涼的雪花,一股淡雅如蓮的香氣彌漫開來,墨黑的發用碧玉簪束起,瞳眸深邃而撩人,一如天上的明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抵也不過如此。

    忽地空氣中有一股波動,歐陽離洛的臉色陡沉,瞳眸淩厲的寒氣,沉聲喝問。

    「誰?」

    一道火紅的身影從後面轉了出來,竟然是燕雲國的永樂郡主。

    雖然永樂郡主長得不錯,是個張揚個性的美女,可惜離洛並不喜歡她,他只喜歡羽兒。

    「原來是永樂郡主,不知道郡主出現所為何事?」

    離洛語氣冰冷,眸色幽寒,神情明顯的不喜,因為這是他和羽兒獨處的時候,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跑來打擾,他能不生氣嗎?

    永樂郡主抬眸打量著歐陽離洛,想像著那晚自已所遇到的那個人,細看確實是有些差別的。

    這位離洛皇子面容略顯陽剛冷魅一些,那人卻是更柔軟一些。

    原來竟然真的不是他,那麼就是他的哥哥歐陽離情了。

    對於龍月國的歐陽離情,她是聽說過的,傳聞此人乃是龍月的國色,引龍月無數美女傾慕,不過近三年來,很少有此人的傳聞,聽說他避世而居,不再出現公眾的場合,這使得人們不再注意他。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當日晚上自已所強的,竟然是龍月國色天香的離情皇子。

    三年避世而居,看來他不太好。

    歐陽離洛見永樂郡主不說話,不由得冷惱,蹙眉開口:「永樂郡主究竟有何事?」

    他要帶小羽兒前往白梅海去賞梅,順便許得一個願,不想讓別人打擾了。

    永樂郡主眸間神色由迷茫到淡定,若是她追問離洛皇子當年的事情,只怕後果很嚴重,因為先前小羽兒已經提醒過她了,不要再提三年前的事情了。

    不過是她做過的,她終要去面對。

    「離洛皇子,你哥哥?」

    永樂郡主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冰藍色的俏麗身影閃身走了出來,飛快的打斷了她的話。

    「永樂啊,你怎麼來了?」

    這出現的人自然是花驚羽,她看到永樂郡主要問離洛他哥哥的情況,生怕出什麼事,所以趕緊的打斷了永樂的話。

    花驚羽三兩步的奔到了永樂的身邊,伸手拽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追問歐陽離情的事情。

    這件事她會幫她打探的,歐陽離情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若是永樂貿然出聲問,只怕要倒楣。

    永樂望向花驚羽,唇邊是一抹堅定的笑,手用力的握了握花驚羽的手,示意她自已可以承受。

    離洛望著永樂郡主和花驚羽,看她們兩個人似乎挺要好的。

    這說明永樂郡主待羽兒是極好的,如此一想,眉間冷色總算略淡了一些。

    永樂郡主掉首望來,再次沉穩的開口:「離洛皇子,你哥哥還好嗎?他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她想了三年的男人,永樂的眼裡滿是熾熱的火焰,不管結果是什麼,她都受著了。

    永樂郡主話一落,本來神色微溫的歐陽離洛,周身瞬間籠罩上了寒冰,一抹殺氣彌漫在眼底,他想到了永樂郡主先前愛慕他的樣子,現在又來關心他哥哥的舉止,這種種跡像說明,永樂郡主正是三年前傷害到哥哥的人。

    原來那個不知廉恥,對他哥哥做出無恥之事的人,竟然是這位放蕩的永樂郡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歐陽離洛周身化著一柄利劍,身形一動,閃身脫了出去,手指一動,一道濃厚的紫色勁氣,直往永樂郡主身上襲去。

    這挾風帶雨的殺氣,來得太快了,永樂郡主竟然沒反應過來,那勁氣已到面前,眼看著永樂郡主便要受傷了。

    花驚羽想也沒有多想,一個旋轉,抱了永樂郡主轉了一個身子,自已以身迎了上去。

    離洛一看,臉色陡變,飛快的收手,饒是這樣,那淡紫的勁氣還是襲擊到了花驚羽的身上。

    好在她的內力高深,陡的一凝力,力道瀉出來,與歐陽離洛使出來的勁氣相撞,碰的一聲,兩人分別後退,花驚羽抱著永樂郡主往後連退了三步,而離洛只退了一步便立定了。

    一瞬間他的臉色一片蒼白,他竟然傷了羽兒。

    「羽兒。」離洛心痛莫名,他實在是太生氣了,壓根沒想到羽兒和這個女人的感情如此要好,竟然想也不想便直接的迎了上來。

    永樂也呆住了,她沒有想到,羽兒竟然想也沒有想,便迎了過去,剛才若是她不迎上去,自已只怕會被一掌斃命。

    「羽兒。」永樂眼裡擒著淚水,一向灑脫狂放不羈的她,此刻竟然淚水氤滿了眼眶,好心疼啊,先前她竟然還怪羽兒了,羽兒,對不起。

    歐陽離洛顧不得出手對付永樂郡主,身形一動便朝花驚羽身邊撲去。

    可是身後的半空一道強大的勁氣直迎了過來,離洛抬手一掌接了過去,兩個人狠狠的對了一掌,直震得虎口發麻。他飛快的抬眸望去,便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如流光一般的疾射而來,同時的一道怒吼出聲。

    「羽兒。」

    花驚羽的身子飛快的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同時的還聽到南宮淩天怒極的吼聲,不由得抬眸望去,便看到南宮淩天滿臉憤恨,焦急,瞳眸更是一閃而過的慌恐。

    這神情觸動了花驚羽,她柔柔一笑,溫聲而語。

    「我沒事。」

    她是真的沒事,她先前運力護體了,所以沒有受大傷。若不是離洛突然的出手,她的內力未必比他低。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所以才會這樣。

    不過她並沒有怪離洛,傷了她,離洛的心裡也不好受。

    花驚羽動了一下,回首望去,便看到離洛的臉色蒼白如紙,僵硬的站在那裡,好半天一動也沒有動。

    花驚羽看到這樣子的他,心不自覺的疼了一下,她最不願最不想傷的人就是離洛,同樣的離洛最不願最不想傷的人也是她。

    「離洛,我沒事。」

    她說完掙扎著想下地,以示自已什麼事都沒有,可惜南宮淩天愣是霸道的箍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動一下,然後飛快的抬首望向歐陽離洛,不打擊情敵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歐陽離洛,你竟然打傷了小羽兒,你安的是什麼心啊,你是不是想害死她啊。」

    歐陽離洛的臉色更白,周身一片冰涼,先前他是太衝動了,所以才會出手,才會誤傷了羽兒,若是不急燥,又怎麼會誤傷了羽兒呢。

    「羽兒,對不起。」

    離洛說完陡的掉首兇殘的望向永樂郡主司馬盈盈:「都是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招惹出來的事情,若不是你,我又如何會傷到羽兒呢。」

    永樂郡主本來正在擔心羽兒,後一刻便聽到離洛的責難,不由得身子發顫,水性揚花,她竟然是水性揚花的女人。

    不,她根本不是,她只是迫於無奈,當時那種狀況,她若不那樣做,必死無疑,人在危險的時候,總是顧著保命。

    「我…」

    「那是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情嗎,你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對離情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三年來,他討厭女人,再不讓任何女人靠近他一步,你知道他三年來沒有出過王府一步嗎?本來當初他要成親了,那是他青梅竹馬的女人,可是因為你所做的事情,害得他討厭起女人來,最後竟然毀掉了婚事。」

    歐陽離洛的話一落,永樂郡主的臉色煞白,退後一步站定,沒想到自已所做的事情竟然讓一個男人變成了這樣,這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她以為只要她想要,沒有要不到的。

    離洛並沒有停下來,繼續開口道:「我之所以前來燕雲國,便是為了找到三年前傷害他的那個人,從前他一直保護著身為傻子的我,我是不是該為他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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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12:04 PM

第088章:護國寺出事

    歐陽離洛的眸光落到南宮淩天懷中的身影上。

    花驚羽看到歐陽離洛難過,她的心裡也不好受:「離洛,我沒事,你別難過了。」

    她瞭解他,是因為她受傷了,所以心疼了。

    離洛抬眸望著她,確定她真的沒什麼事,才略放鬆一些,向花驚羽道歉:「羽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隨後他慢慢的望向永樂郡主。他一想到這女人是三年前害了歐陽離情的人,直覺上便想殺她。

    歐陽離情,本來是很美好的一個人,可是現在的他卻十分的孤僻,他實在是太討厭當初對他做出這種事的女人了,所以才會一怒動手殺永樂郡主。

    花驚羽抬眸望了一眼離洛,又望向身後的永樂,輕聲的說道:「離洛,給永樂一個機會,讓她和離情皇子自已解決好嗎?」

    歐陽離洛眉色幽暗,眼神銳利的寒芒,好似利刃穿透永樂郡主的身子,令得她覺得周身一片冰冷。

    不過低首看向花驚羽的時候,還是不忍心拒絕她。

    他從來不會拒不絕她的。

    「好吧,真拿你沒有辦法。」

    離洛寵溺的開口,待到抬首時,再次是一片銳利:「希望我離京的時候,你隨我前往龍月一趟,你和離情的事情你們好生解決吧。」

    永樂點頭,雖然心情沉重,但是這是她該得的,她應該前往龍月國走一趟,是生是死她認了。

    永樂的事情解決了,她立刻和眾人打了招呼離開了,最後只剩下南宮淩天和花驚羽,還有歐陽離洛三個人。

    南宮淩天對於永樂郡主和歐陽離情的事情不感興趣,他心疼的是小羽兒,竟然被歐陽離洛這個混蛋傷了,傷了她還生怕這男人受傷,這讓他很吃味,尤其是今兒個歐陽離洛竟然帶著小羽兒偷偷的溜出來,實在是太可恨了。

    南宮淩天大踏步的走到花驚羽的身側,一把把花驚羽帶離了歐陽離洛的身邊,怒火沖天的瞪視著歐陽離洛。

    「離洛皇子,你把人從北幽王府帶出來好像不妥吧?」

    「怎麼不妥,難道那北幽王府是銅牆鐵壁不成?」

    離洛看到南宮淩天狂妄霸道的樣子,便十分的火大,陰森森的開口。

    兩個男人的眸光電閃雷鳴,飛沙走石的一番狠狠對殺著,誰也不讓誰。

    「你當本王不敢對付你嗎?」

    南宮淩天嗜血陰森的開口,歐陽離洛不甘示弱的接口:「本王倒想領教一番。」

    兩個人一言落,身形一動便欲打起來。

    這下輪到花驚羽臉色難看了,這兩個人一見面就掐一見面就掐,所以今兒個她才會避開南宮淩天和離洛單獨的逛逛,沒想到還是被他給找到了。

    「別打了,再打我就走了。」

    花驚羽冷哼道,兩個男人一聽果然同時的停住了手腳,回身又走了過來。

    花驚羽望向南宮淩天:「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南宮淩天朝身後打了一個響指,只見身著青衫的青竹走了出來,青竹的手裡還拎著一個毛聳聳的傢伙,不是小白又是誰。

    小白一看到花驚羽,嗚嗚的叫起來,羽兒,救命啊,救命啊。

    這個壞傢伙要殺了我烤肉吃,所以我才帶他們過來的。

    原來是小白這個小叛徒洩露了她們的蹤影,因為小白是九幽靈狐,憑著氣味便可以找到人,所以才會輕鬆的找到花驚羽和離洛皇子。

    花驚羽瞪了這貨一眼,不理會它,活該,讓它嘴巴快。

    小白嗚得更凶了。

    南宮淩天笑得無比的溫柔,令小白打了一個寒顫,小羽兒救命啊,這男人太恐怖了,他要害我啊。

    可惜花驚羽卻不擔心,因為她相信南宮淩天不會傷了小白的。

    南宮淩天果然沒有傷害小白,只是朝身後打了一個響指,一道白色的光影竄了出來,隨之嗷嗚一聲仰天長嘯,小白嚇得簌簌發抖,不要啊,不要啊。

    那白色的光影竄到了南宮淩天的身邊,乖萌的噌著南宮淩天的袍擺,南宮淩天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溫軟而語。

    「大白,乖啊。」

    花驚羽和離洛望去,看到他腳邊蹲伏著的竟然是一隻白虎,一隻通體白毛的白色老虎,這頭虎並不十分的高大威猛,而且一臉乖萌的樣子,看上去倒像個大貓似的。

    可是虎畢竟是虎,那怕它收起了峰利的爪牙,也不可避免是虎的事實。

    小白雖然是一隻九幽靈狐,可是天性中還是怕這些山中猛獸的,此時看到白虎,周身的簌簌發抖。

    花驚羽有些預感不好的望著小白,給予它同情的一眼,活該,讓你叛主了。

    果然南宮淩天優雅的輕語道:「大白,瞧,那邊有個不錯的同伴喔,乖,去打聲招呼。」

    大白立刻優雅慵懶的起身,姿勢高貴,和它的主子有得一拼。

    青竹放開了小白,小老虎大白走了過去,左右來回的踱步,打量著地上一臉可憐的小白,伸出了爪子來回的撥拉了兩下。

    小白在絕望的同時考慮著要不要咬死這大傢伙。

    南宮淩天好聽的聲音響起來:「對了,大白可是百毒不侵的,咬它只會惹惱它,然後被反咬。」

    小白腳步一趨,差點沒栽到地上去,眼發黑頭發暈,抬眸望向花驚羽求救。

    救命啊,小羽兒。

    花驚羽倒底還是有些心疼了,忍不住開口:「南宮淩天,別嚇小白了,你瞧它快嚇哭了。」

    小白立刻嗚嗚的配合著哭起來,抖簌著身子像風中的殘葉,不過愣是一滴眼淚也沒有。

    南宮淩天邪魅而笑:「小羽兒,你不覺得大白和小白很配嗎,天生一對,兩個人一起做伴,要不然小白一個小寵物太孤單了。」

    小白立刻拼命的搖頭,不孤單不孤單,咱有小羽兒。

    南宮淩天露出一嘴的白牙齒,不等花驚羽再開口說話,便望向了白虎:「大白,帶你的同伴去玩吧。」

    大白爪子一伸便把準備開溜的小白給抓住了,然後溜的一聲跑遠了,小白嗚嗚大叫,隱約可猜出它在叫救命。

    兩道白色的身影消失了,花驚羽收回了視線,望向南宮淩天,眼神有些不悅,當著她這個主子的面欺負她的寵物,這可不行。

    「南宮淩天,你這是要玩死小白嗎?」

    南宮淩天俊美的面容之上立刻攏上了溫柔的笑:「小羽兒,本王怎麼會呢?你不覺得小白有時候太寂寞了嗎,現在有這麼一個伴挺好的啊。」

    「找一隻白虎為伴。你確定是為了小白好。」

    雖然九幽靈狐乃是一隻靈性的狐狸,但是狐狸倒底是狐狸,天性還是弱小的動物,老虎可是林中之王啊,小白看到老虎嚇都嚇死了,先前可是一直喊救命的,她之所以沒理會它,乃是因為這丫的為了自個的活命,竟然膽敢背叛她,這會給它一個教訓。

    但是教訓不代表不護短。

    南宮淩天臉上笑意更深,眉眼越發的明豔高貴。

    「你別看大白是一隻小虎,可是它很單純,不會傷害到小白的,相信本王,他們絕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南宮淩天滿臉溫柔的對著花驚羽說話,身後的離洛看得刺眼極了,心中立刻湧上了酸澀,飛快的開口。

    「老虎再單純再溫順,也是老虎,它和狐狸本就不是一類人,所以強行的讓他們在一起,最後只會彼此傷害。」

    離洛含沙射的說道,南宮淩天眉一挑,一抹陰邪之氣遍於瞳底。

    他可以對羽兒溫柔,卻不代表要對這個男人和顏悅色。

    雖然之前他看在羽兒的面子上,不為難他,但是自從這男人把羽兒從北幽王府帶走,以後別指望他會對他和顏悅色的。

    「只要彼此有一顆喜歡的心有什麼不可以的,倒是那種別有用心的人才是可惡,想生生拆散狐狸和老虎的人才是最可惡的。」

    花驚羽聽他們的話,不由得頭疼,她是真的很頭疼。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一直針鋒相對了。」

    她說完望向南宮淩天,飛快的開口:「淩天,你回去吧,我今兒個陪離洛走走,他很快就回龍月去了。」

    花驚羽話裡暗喻,離洛很快就要離開燕雲了,她陪他的時間不會太多的,以後可就陪他了。

    南宮淩天自然是明白小羽兒話裡的意思的,但是心裡卻酸酸的直泛泡,這個男人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嗎,照他看,未必這麼容易就離開,而且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這男人耍心計的誘惑羽兒,他做不到什麼都不做。

    但是若是他直接的拒絕,小羽兒肯定會反感他,所以南宮淩天眉一皺,便來了主意,臉色難看,身子虛弱,往身後的青竹身上歪去,青竹立刻配合的開口叫了起來。

    「王爺,你沒事吧?」

    花驚羽挑高眉望向南宮淩天,發現他臉色確實有些不好看,不由得擔心的問道。

    「淩天,你怎麼了?」

    南宮淩天沒說話,青竹恭敬的說道:「小姐,先前你不見了,王爺急死了,臉都白了,後來得到你的消息,他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小姐莫不是忘了昨天王爺生病發燒的事情了,現在還沒有大好呢?」

    花驚羽一聽,不由得心裡一緊,望向南宮淩天,沒好氣的開口:「既然身子沒好,還跑來折騰什麼啊。」

    「我擔心小羽兒。」

    南宮淩天聲音虛弱,似乎強撐著的開口,一雙深邃的瞳眸溢滿了柔情蜜意,緊緊的盯著花驚羽。

    花驚羽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還不是擔心她和離洛單獨在一起的事情。

    本來想揭穿他的,可是想想他昨天生病發燒了,又一大早趕到護國寺來找她,也夠他煩的了。

    「好了,現在看到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花驚羽一心想讓南宮淩天回去,一來他身體沒好,二來省得他和離洛待在一起鬥個沒完。

    今天她說了要陪離洛,自然要陪他的。

    南宮淩天一聽花驚羽的話,眸色越發的深邃,隨之虛弱的說道:「小羽兒,你陪我回去,我好像又發燒了?」

    離洛望著那臉不紅心不跳說著謊話的男人,眼瞳中滿是陰霾之色,唇角是涼薄冷寒的笑,望向南宮淩天,又望向小羽兒。

    「羽兒,若是你想回去,便回去吧。我自個兒逛逛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落寞無比,孤寂單薄。

    看得花驚羽的很心疼,望望前面的男人,又望望後面的男人,真正是太頭疼了啊。

    原來夾心餅真的不好做,不管是答應了誰,另外一個肯定是要鬱悶的,所以她怎麼做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既如此倒不如一個也不理會。

    如此一想,她轉身往後退了一步,直接的開口:「這樣吧,你們兩個,一個回去養傷,一個去看白梅海,我一個人逛逛,行了吧。」

    她說完當真離開了,身後的兩個男人傻眼了,他們兩個人本來都以為自已有勝算的,沒想到到頭來,竟然一個沒有勝算。

    南宮淩天不甘心的叫起來:「羽兒。」

    離洛直接的拋下南宮淩天,追了上去:「羽兒,我陪你逛逛。」

    南宮淩天如何會把機會給這個男人,也不裝病了,身形一動也追了上去:「小羽兒,我陪你。」

    他想想便覺得心裡要吐血了,為什麼他和小羽兒之間好好的,郎情妾意之時偏要出現這麼一個傢伙啊,這是老天要折磨他們嗎?

    偏偏這傢伙還不同於一般人,是小羽兒同生共死的親人。

    花驚羽聽到身後的兩道聲音,慢慢的停住身子,回望過來,眼光從這個身上移到那個身上,最後一字一頓的開口:「你們陪我逛可以,但是不許再吵起來,若是誰先吵起來,招惹事了,誰就自動離開,行還是不行?」

    南宮淩天和離洛二人相視一眼,最後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好。」

    花驚羽滿意的點頭,轉身往前面不遠的白梅林走去,路上三個人再沒有爭吵,雖然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時不時的互瞪一眼,但是倒沒有再吵起來。

    早春的白梅,開滿了後山,風吹過,滿山飄飄揚揚的,果然很美,身後青山馥鬱,白梅如海,真正是美到極致的景色。

    花驚羽看到這個畫面,心一下子舒暢了下來,唇角露出清豔的笑。

    眸光如水的望著前面的白梅林。

    南宮淩天立刻溫潤的開口:「小羽兒,這護國寺的白梅開得可真早啊,好漂亮啊。」

    一側的歐陽離洛乘機瞪了南宮淩天一眼,疼寵的說道:「羽兒,我們進去逛逛吧。」

    十里梅林的盡頭就是千年的姻緣樹,他本來想帶她來姻緣樹下許個願,希望兩個人此生相契,百頭到老。

    可是卻沒想到被第三個人給攪局了,歐陽離洛越想越恨。

    花驚羽點點頭,沒有拒絕,如此美景之前,她才懶得理會兩個男人的針峰相鬥,一路往白梅林走去。

    忽地,梅林的拐角處響起說話聲:「好漂亮的白梅林啊。早就聽說燕雲國的護國寺有一片白梅海,本宮還不相信呢,現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實在是美如人間天堂啊。」

    花驚羽的眉一蹙,停住腳步望過去,這聲音有些耳熟悉啊?還真是好巧啊,竟然在這裡遇到了老熟人了。

    梅林拐角處,一高一矮兩人走了出來,男子灑脫爽朗,眉如寶劍,眼如星辰,行走間袍袂如風,肆意狂然。女子嬌顏如花,行走在梅林邊,竟然使得早春的白梅失了幾分顏色。

    這兩個人竟然是孝親王府的南宮瑾和西陵第一美人赫連雲芙。

    赫連雲芙一臉嬌羞的笑,瞳眸光芒幽深難明,一邊走一邊望向身側的南宮瑾,這男人對她似乎沒有早先的熱切,這是為什麼。

    雖然她不喜歡他,但是也不反感身邊有這麼一個愛慕者。

    花驚羽聽到他們的動靜,南宮瑾和赫連雲芙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動靜,掉頭望過來便看到了花驚羽和南宮淩天還有歐陽離洛站在白梅林邊。

    南宮瑾一看到花驚羽,直覺上便望了身側的赫連雲芙一眼,然後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飛快的退開一步,急急的開口解釋。

    「小羽兒,我只是單純的陪雲芙公主來散步的。」

    赫連雲芙美麗無雙的大眼睛一下子湧起了暗潮,看到花驚羽便想起自已連敗十八場的事情,沒想到她西陵第一美女,一向自認為才驚天下的人,竟然一場也沒有贏,全都敗在這女人的手裡了,這讓她如何甘心。

    再看南宮瑾的樣子,陪她逛個梅林,竟然還要向那女人解釋,再看那女人的身邊,已經有兩個出色的男人相陪著,這女人怎麼這樣好命啊。

    花驚羽聽了南宮瑾的話,倒是有些錯愕,本來她還在想著,自已打敗了西陵的這位雲芙公主,南宮瑾會不會因此而生她的氣,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生氣。

    「沒事。」

    赫連雲芙身為西陵的第一美人,並不是浪得虛名的,雖然心中極惱極恨花驚羽,恨不得一掌斃了這個女人。

    但是她很清楚此時此刻自已要想從花驚羽身上討得好處,幾乎不可能。

    而且她和皇弟此次來燕雲,可是有要事做的。

    赫連雲芙眸色幽暗,唇上勾出清淺的笑:「花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花驚羽點了點頭,雖然赫連雲芙一副溫婉動人不計前嫌的樣子,可是她實在喜歡不起來這女人,她總感覺這女人心計過於深沉了。

    「公主竟然來觀賞白梅,實在是人比花嬌,令寒梅失了三分顏色啊。」

    赫連雲芙唇角的笑意更深,溫柔的開口:「偶遇是緣,不如一起逛逛護國寺的白梅林。」

    「好啊。」花驚羽不卑不亢的應了,轉身往白梅林走去,赫連雲芙緊隨其後,身後的南宮淩天和離洛皇子眉宇微蹙,盯著前面的兩道身影,就這樣嗎?他們以為這兩個女人至少要動起手來的,心中還算計好了要保護小羽兒的,沒想到卻什麼事都沒有。

    南宮瑾走了過來:「淩天。」

    南宮淩天丟了一記白眼給他,大踏步的跟了上去,身後的離洛不逞多讓,緊隨其後,他現在要看住南宮淩天這個可惡的男人,不能讓他單獨和小羽兒在一起,還有小羽兒住在北幽王府這件事還是比較讓人心煩的,他該想個什麼法子讓她出來呢?

    一行人進了白梅林,落在最後面的南宮瑾,心急的想著,小羽兒會不會惱呢,小羽兒會不會多想了。

    可是很快他想起一件事,小羽兒是不會多想的,也許她看到他和雲芙走在一起,心裡還祝福他呢,如此一想,心中苦澀不已,眸光追隨著前面那個冰藍色的俏麗身影,舉手投足間神彩飛揚,翩然若蝶,比起旁邊那個國色天香的女子,多了灑脫靈動,令人更多的注意到的反而是她。

    前面兩個女子並排走著,一個仿若暗香浮動的幽蘭,一個好似國色天香的牡丹。

    「花小姐真是才藝驚人啊。」

    經過先前大殿比試,這女人只怕要名揚天下了。

    赫連雲芙幽深的瞳眸中隱有恨意,不過卻極力的隱忍住了。

    花驚羽淡淡一笑:「只不過是僥倖護身罷了。」

    若不是這女人挑戰她,她是不會表演這些東西的,也幸好她會這些,要不然便被這女人踩在腳下面了,所以她用不著和她客氣。

    赫連雲芙眉色攏上了幽暗,壓下心頭怒意。

    「這白梅林真漂亮。」

    花驚羽抬頭望去,只見白梅紛紛揚揚的飄灑著,仿似下了一場白雪。

    果真是極漂亮的,只是身遭的人太討厭了。

    後面的離洛和南宮淩天二人已經走了過來,大踏步的往前一走,便把赫連雲芙給擋到一邊去了,兩個男人望向花驚羽。

    「羽兒,不如我陪你四處逛逛吧,不要和不相干的人說無聊的話。」

    赫連雲芙咬牙。

    「羽兒,梅之高潔,只有你配得上,那些嬌柔作態的人,沒白的毀了白梅的高潔。」

    赫連雲芙眼睛紅了。

    沒想到男人毒舌起來,比女人還厲害,尤其是這話還是從傾城絕色的燕雲國和龍月國的兩位皇子嘴裡說出來。

    當真是誅心之言,赫連雲芙掉頭望向身後的南宮瑾,希望這個男人能幫她說些話。

    可惜卻發現南宮瑾的眼神也癡癡的望著不遠處的一抹藍色的身影,這讓赫連雲芙嫉妒得快抓狂了。

    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圍著花驚羽轉,她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她算什麼東西啊。

    不過此時地此地沒人理會她。

    花驚羽停住身子,回望向身後的南宮瑾和赫連雲芙。

    「公主,那我們就分開賞梅吧,人多就沒有那份閒情逸致了。」

    她巧笑嫣然的笑在白梅中,竟比梅還引人注目,那一抹冰藍在白色之中,清新奪目。

    赫連雲芙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意:「花小姐請便。」

    她的手指把袖中的帕子扭成了麻花。

    花驚羽不再看她,望向南宮瑾,她之所以容忍這位雲芙公主,乃是因為南宮瑾喜歡雲芙公主的原因,所以給他維持了一份體面,其實她並不贊成南宮瑾喜歡這樣的女人,這女人心機太深沉了。

    「南宮瑾,你陪雲芙公主四處逛逛吧。」

    「我…。」南宮瑾想說我陪你,可是一想到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哪裡又需要他陪啊,何況他也不能丟下雲芙公主不是嗎?

    「好的。」南宮瑾揮手目送著花驚羽和南宮淩天還有離洛三人離開,他的心酸澀無比,失魂落魄起來,接下來一言不吭。

    赫連去芙冷眼看著這一切,越發的嫉恨花驚羽。

    先是自已的皇兄,再是南宮淩天,然後是龍月國的離洛皇子,現在連南宮瑾也失魂落魄起來,這個女人真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竟然勾得這麼多人為她癡狂。

    花驚羽和南宮淩天還有離洛三人一路往白梅林深處走去。

    離洛忍不住叮嚀花驚羽:「羽兒,你當心些那西陵公主,這女人不是個善茬。」

    「她敢,若是她膽敢欺負小羽兒,本王不介意把她抽筋扒皮了。」

    南宮淩天嗜血的接口,一側的離洛陰森森的瞪他一眼,提醒他:「若是羽兒著了她的道,就算你殺她也沒什麼意思了。」

    他可不想讓羽兒受到半點的傷害。

    花驚羽懶得理會身後的兩個男人,徑直伸出手接了空中飄揚而下的白梅,唇角是瀲灩的笑意,俏麗的眉眼,在白梅林中好似精靈一般。

    後面的兩個男人望著她的身影,忍不住呆住了。

    好美的丫頭啊,好像白梅林裡的一個精靈,讓人生怕她就這麼眨眼消失了。

    花驚羽看著紛揚而下的白梅,心情愉悅,忍不住開口:「這樣的美景,真想跳舞啊。」

    離洛聽了笑了起來:「那就跳一支舞吧。」

    南宮淩天一聽,卻不贊同了:「憑什麼跳給你看啊。」

    歐陽離洛直接睨了南宮淩天一眼,冰冷幽寒的聲音響起:「在我看她跳舞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呢?」

    他知道南宮淩天知道他和羽兒的過去,所以也不避諱他。

    南宮淩天一聽這話,心中排江倒海的湧動起酸澀的味道,一想到過去這個男人陪了小羽兒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就吃味不已,實在忍不住一伸手拽住歐陽離洛的衣襟。

    「你都陪了她那麼長的時間,為什麼還要和我搶。」

    這可惡的傢伙。

    歐陽離洛輕冷的聲音在南宮淩天的耳邊響起:「她是我的寶貝,我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的,你也不行。」

    「你。」南宮淩天抓狂想發怒,忽地身後響起了輕盈如水的腳步聲,他停住動作回望過去,便看到不遠處輕盈的身子旋轉了起來,在白梅林中翩然而舞,舒展的身姿好似一隻藍色的蝶,飄逸,優美,在白色的梅林中飛舞,身遭的梅林只是她的烘托,這天地間唯有的便是她藍色的精靈一般的身影。

    忽地從林中響起一道悠揚的蕭聲,蕭聲清逸,在林間回蕩,這突然而起的蕭聲,使得花驚羽的舞更加的完美,更加的盡興。

    不過南宮淩天和離洛的臉色卻暗了,飛快的朝蕭聲響起的地方望去,便看到白梅林後面緩緩走出幾道身影來。

    為首的人竟然是東璃國的皇子鳳九,鳳九的身後跟著北辰的皇子夜無塵,還有南芷的皇子,另外還有燕雲國的兩位公主,南宮如雪和南宮如畫,幾個人慢慢的走出來,一起望著跳得盡興的花驚羽。

    男子的眸中盡是驚豔傾慕之色,女子卻是嫉妒。

    南宮如雪和南宮如畫,看著周遭的男人一個個的都為花驚羽癡狂,心中嫉妒不已。

    南宮淩天和離洛卻瞪著東璃的皇子鳳九,因為這蕭聲正是鳳九吹出來的。

    一舞畢,花驚羽翩然收手,清麗的面容上是淡粉如桃花的的紅暈,使得她整個人越發的嬌豔動人。

    鳳九眸色幽暗,心中微動,第一次興起為女子伴蕭的念頭,這個女人真的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他身為東璃的皇子,雖然風流成性,但是從來沒有真心實意的動過心,但這個女人倒是令他動了心。

    「花小姐的驚豔一舞,令人回味。」

    「鳳九皇子太客氣了。」花驚羽笑意清淺的開口。

    鳳九無視不遠處兩個男人陰森森的嘴臉,繼續展示自已的風華。

    「不知道花小姐是否有意我東璃,若是花小姐有意,本皇子願以十里紅妝傾城一娶。」

    鳳九話一落,南宮淩天的臉色立馬便黑了,周身籠罩著戾寒之氣,肅殺之音響起:「鳳九,你竟然膽敢從本王手裡搶人。」

    鳳九桃花眸一眯,一身的風流倜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北幽王殿下此言差矣,請問花小姐是你的妻還是你的未婚妻,男未婚女未嫁,怎麼就成了你的人了?」

    他說完望向花驚羽:「花小姐,你說本皇子說的是也不是?」

    花驚羽自然不會嫁鳳九,不過覺得這鳳九倒是挺有意思的一個人。

    只是她還沒有說話,離洛肅殺的聲音響起來:「鳳九,你府裡小妾成雲,羽兒是不會把你列入候選人之一的,要想娶她,第一個首要條件就是此生只娶一妻。」

    「有些佳人為妻,夫複何求,本皇子願意驅散府中一眾小妾,只求佳人傾心相許。」

    鳳九風流的桃花眸散發著瀲灩的光芒,盯著花驚羽,直接無視黑沉下臉的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

    花驚羽璀璨的回以一笑:「那我可能要讓鳳九皇子失望了。」

    鳳九雖然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可是心裡還是有些遺憾,還有絲絲的酸澀,這樣的女子他是無緣消受了。

    「我的心碎了,花小姐。」

    鳳九手捂心口,一副我的心碎成一瓣瓣的樣子。

    花驚羽從不遠處緩緩走過,經過鳳九身邊時,略停了一下,溫軟的開口:「鳳九皇子乃是名滿天下的風流君,九皇子府更是名妾美妾數不勝數,我花驚羽豈能奪人之好,毀人之事啊。」

    雖然欣賞鳳九這個人,可是卻沒有嫁種豬的習慣。

    鳳九望著身側幽然清雅,好似空谷幽蘭的女子,看來是此生無緣了,做不成夫妻,做個朋友也好啊,想著鳳九一臉魅惑的開口:「夫妻不成,朋友在?花小姐不介意和本皇子做個朋友吧。」

    鳳九伸出了手,花驚羽瞄了瞄那修長如玉的手,這手比南宮淩天的略長一些,更纖細一些。

    金尊玉貴養成的手,果然是不同一般,一雙手都是完美無暇的。

    花驚羽沒有伸手相握,早有人搶先一步伸出手握上了鳳九的手。

    「鳳九,你可真是閑啊。」

    鳳九抬眸望向南宮淩天,手下力道加重,兩個男人便借著握手的事情,開始了鬥內力。

    花驚羽像沒看到一樣,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插手。

    很快鳳九臉色微紅,腦門隱有汗珠沁出來,很顯然他的內力略低南宮淩天一籌。

    雖然內力低,不過腦子卻是極聰明的。

    「離洛皇子對花小姐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鳳九唇角是幽暗的笑,他得不到,也不想讓南宮淩天那麼容易得到。

    南宮淩天聽了鳳九的話,掉首望去,便看到離洛正取了帕子替花驚羽溫柔的擦汗,先前花驚羽一舞,臉上出汗了。

    南宮淩天一看,直接的火了,這個男人可真會逮機會啊,身形一動,直接的放開了鳳九,轉身大踏步的走到花驚羽的身邊,歐陽離洛適時的收回了帕子,以免這男人搶帕子。

    南宮淩天尤自不死心的,取了自已的帕子,細心的替花驚羽擦汗,雖然花驚羽的臉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但是他就是不想讓離洛身上的任何東西留在小羽兒的身上。

    花驚羽豈會不知道南宮淩天此刻心中正吃味,只好任由他了。

    鳳九看著三人之間的互動,雖然不明白為何花驚羽對這位離洛皇子比一般人親近,連南宮淩天都拿他沒辦法的樣子,但是兩個男人之間分明是嗜殺的。

    鳳九唇角是幽暗的淺笑,邪魅開口:「離洛皇子和花小姐的感情可真好啊,令人嫉妒啊。」

    南宮淩天臉色陡的暗了,淩厲鋒利的眼眸射向了鳳九,像刀子一般的直戳鳳九的心窩子。

    鳳九只當沒看到,繼續說道:「若是花小姐有意離洛皇子,願嫁往龍月,到時候記得通知本皇子一聲,雖然本皇子沒有娶得佳人,但這份祝人幸福的心還是有的。」

    四周不少人嘴角抽了抽,你有祝福人的心,你在這裡挑事幹嘛。

    所有人裡面,只有離洛臉色微溫,神容有些好看。

    這鳳九說話倒是討喜。

    南宮淩天卻十分的火大,陰驁的瞪著鳳九,大有要卸掉鳳九胳膊腿的意思。

    不過南芷和北辰國的皇子走了過來,南宮如雪和南宮如畫二人尾隨著兩位皇子的身後走了過來,二女走過來向南宮淩天行禮。

    「見過皇兄。」

    南宮淩天眸色微暗,望向南宮如雪和南宮如畫,這兩個女人怎麼和東璃南芷的人扯到一起了。

    父皇除了有意和北辰聯姻,對於別國的聯姻可沒什麼興趣。

    「起來吧,你們怎麼出宮了?」

    「雪兒聽說護國寺的慈雲大師解簽十分的靈驗,所以雪兒想前來護國寺求一枝簽,但是慈雲大師現在正在講壇,所以雪兒想等過一會兒再去求見大師。」

    南宮淩天點了一下頭,慈雲大師的簽不是那麼容易求得的。

    京中多少名門閨秀,都想得慈雲大師一道簽,如雪身為女兒家有這心思倒也沒什麼。

    「今兒個護國寺有些亂,你們還是當心些。」

    南宮淩天說完不再理會南宮如雪和南宮如畫等人,掉首望向花驚羽。

    「羽兒,我們要不要回護國寺去求支慈雲大師的簽。」

    南宮如雪聽了南宮淩天的話,忍不住咬唇。

    皇兄真是太偏心了,竟然如此的寵愛花驚羽,明明知道她是來求籤的,他不幫助她,竟然直接的問花驚羽,要知道慈雲大師的簽可是極難求的,但是以皇兄和慈雲大師的交情,定然可以求得這支簽。

    「皇兄。」南宮如雪叫,可惜南宮淩天不理會她,只一徑望著花驚羽。

    花驚羽對於求籤問姻緣或者問前程啥的沒什麼興趣。

    她和離洛對於這些類似於神棍之類的事情不感興趣,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還在乎那些俗套之事嗎?

    「沒興趣。」

    花驚羽搖頭,南宮如畫適時的開口:「既然花小姐沒興趣,不如去前面的千年姻緣樹下許個願,聽說在姻緣樹下許願,十分的靈驗。」

    「喔,還有這樣的事情。」

    花驚羽驚奇了,南宮淩天也來了興致,伸手拉了花驚羽的手:「那還等什麼,本王陪你一起去看看。」

    歐陽離洛的臉立刻黑了,緊隨其後的跟上,後面鳳九等人亦趨步趨隨的跟上他們,一行人一路往白梅林深處走去。

    千年姻緣樹,四季長青,壽命極長,已經生長了一千年,依舊馥鬱清秀,而且還散發著淡淡的好聞的香味兒。

    樹上除了青枝綠葉外,還掛滿了紅色的荷包,每一個荷包裡便是一個心願,聽說在姻緣樹下許願,十分的靈驗。

    花驚羽等人出現的時候,姻緣樹下,已經站了不少人的,都是京中達官顯貴,豪門閨秀,一般尋常人要進護國寺後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個一群五個一黨的在樹下許願,掛荷包。

    其中最醒目的是以太子為首一派人了,太子南宮元徽陪同的人乃是龍月的慕秋公主,南芷的公主司馬清蘇,還有北辰的公主夜輕暖,除了太子,一向少見的寧王南宮少庭也出現了,南宮少庭陪同的人竟然是明王府的明玉兒,還有另外一個高挑美麗的女子,這個女子花驚羽是認識的。

    白媚兒,燕雲國新起的後秀之家白家,白家乃是將才,白媚兒的父親乃是燕雲國除了花家之外,最有名的大家,兄長也是軍中要職官員,皇上最近一心抬白家,打壓花家,不出意外,這白家將要掘起了。

    寧王南宮少庭打的主意,很可能就是這白媚兒,只是白媚兒願意為寧王側妃嗎,寧王爺眼下可是有正妃了啊。

    花驚羽猜測著,一行人走了過來。

    太子南宮元徽抬首望了過來,看到花驚羽,眼底便是一抹陰霾,自從這個女人退了他的親事,他總覺得走到哪裡,別人都在他背後嘲笑他,這讓他極其的憤怒。

    四周不少人望了過來,這一行人個個都很耀眼,自然吸引了不少的視線,女子盯著男人,男子便盯著花驚羽,一時間竟有人竅竅私語起來。

    南宮淩天無視別人,緊拽著花驚羽的手開口:「羽兒,要不要許個願,聽說在姻緣樹下許願可是極靈的。」

    雖然他對於這種說法很是不屑,但是女人一般都會相信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問羽兒。

    花驚羽卻是不置可否,抬步在姻緣樹下來回的轉悠,這樹樹冠極大,遠遠望去就像一頂華寶蓋,可是她是左看是一株普通的樹,右看還是一株普通的樹,上看是一顆樹下看是一棵樹,實在看不出它擁有什麼什麼莫測的能量。

    「羽兒,怎麼了?」

    離洛已經調整好了自已心頭的怒火,唇角是清逸如水的笑。

    一笑清風動人,看得不少的女子心頭小鹿亂跳,芳心暗動。

    不過離洛眼裡心裡只有花驚羽,對於別的女人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

    歐陽慕秋領著人走了過來,恭敬的打招呼:「皇兄,你陪花小姐過來了。」

    離洛點了一下頭,望向花驚羽:「羽兒,你要不要許個願。」

    雖說他和羽兒不太相信,可是心底卻有一份希翼,希望能在此樹下與羽兒共許一份願望,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被南宮淩天給生生的破壞了,這讓離洛很不爽,現在他看這個男人,越看越火大。

    同樣的南宮淩天看他也火大得很,眸光嗖嗖的射出冷刀子。

    南宮元徽領著人走了過來,南宮少庭也領著人走了過來。

    一眼望去,各個粉墨登場了,花驚羽看得有些頭疼。

    其實今兒個她就是為了陪離洛四處散散心,怎麼就碰上了這麼些傢伙了。

    各人開始心懷鬼胎的打起招呼來,個個心裡都是一肚子的詭計。

    此次各國使臣前來燕雲國打著為太后做壽的旗號,打著想聯姻的旗號,其實心知肚明,燕雲國不會同時和這麼多國家聯姻的,所以他們只是想破壞掉燕雲國和北辰的聯姻。

    「七皇弟,本宮以為你從來不相信這些的。」

    南宮元徽的話有些陰暗,四周的人都看著他們兩個,一個是花驚羽退婚的人,一個是她現在新交的人,這舊愛新歡的碰到一起,會不會引發天雷動地火的呢。

    鳳九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恨不得燕雲國各個皇子公主打起來才好呢。

    看到南宮元徽一臉陰暗,再想到他被花驚羽退婚的事情,眼神便有了些笑意。

    南宮淩天望向南宮元徽,幽暗的開口:「本王信不信這些不重要,重點是小羽兒信不信?」

    「皇弟為了獲得佳人的心,可真是犧牲頗多的。」

    南宮元徽心裡恨意頓起,這個男人他再容不下他。

    他是東宮太子,難道會怕他一個王爺不成,看他處處風光,占盡了優勢,這些光芒本來該屬於他的,這個女人也是屬於他的,也許花驚羽之所以退婚,就是受了這個男人盎惑的。

    南宮元徽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對南宮淩天可謂是多了徹骨的恨意。

    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南宮淩天卻是感受到了,眼神陡的深邃淩厲,最後化為平靜。

    花驚羽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來:「男人若是不寵著女人,那他也就是被退婚的命了。」

    一言直接的把南宮元徽給打落到谷底了,臉色瞬間青黑一片,咬牙望著花驚羽。

    鳳九接腔:「太子殿下,學著點吧,若是你早會這些,也許就不會被人插足了。」

    鳳九話落,花驚羽臉色陰驁的瞪了鳳九一眼,別總是煸風點火的,雖然他是東璃的皇子,挑撥南宮淩天和南宮元徽是他該做的事情,可是若是招惹了南宮淩天,她可不會坐視不管的。

    鳳九回她以微笑,總算不再說話了。

    四周沒人說話,只顧著看熱鬧,這是燕雲國的事情,他們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南宮元徽望向南宮淩天,兩個人眼神對恃,誰也不示弱。

    一觸及發的戰火。

    不過很快有一道嬌弱的聲音響起來,打斷了他們的怒火。

    「哎呀,好累啊,南宮瑾你扶我好不好?」

    這下所有的視線都被吸引了,個個掉首望過去,看到兩個人走了過來,男子乃是孝親王府的小王爺南宮瑾,女子卻是西陵國的第一美人赫連雲芙。

    對於赫連雲芙,眾人再沒有了之前的狂熱祟拜,有些人甚至認為這女人也就是胸大無腦的人物,要不然為什麼什麼東西都輸給了花驚羽呢。

    南宮瑾覺得這女人太煩了,一會兒累了要他扶,一會兒腳疼要休息一會兒。

    原來女人這麼麻煩啊,他和小羽兒在一起,從來沒有這些破事。

    看來看去還是小羽兒是最好的,可惜她卻是淩天的。

    南宮瑾想到這個便覺得心頭酸澀,不過他決定了,以後只當小羽兒是最好的朋友,唯有朋友還可以常常的看到她,陪伴在她的身側,這些他已經極滿足了。

    至於赫連雲芙,南宮瑾睨了一眼這女人挎在自已手臂上,似乎極虛弱似的。

    南宮瑾才不相信這女人真的那麼不堪,身為地鳳榜第一的高手,會如此不堪嗎?所以這女人在裝。

    他從來沒想過,女人裝起來這麼醜,自然些不好嗎?

    兩個人的出現,倒是很好的緩解了南宮元徽和南宮淩天之間的氣氛。

    南宮瑾一抬首看到南宮淩天,便直接的鬆開了赫連雲芙,把她扔在原地了,直接的大踏步走過來。

    「淩天,小羽兒,你們在幹嘛,難道打算許願?」

    南宮瑾身為孝親王府的小魔頭,一向無法無天,對這些壓根就不相信,所以一臉笑的調侃南宮淩天和花驚羽。

    花驚羽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赫連雲芙,伸出手搗了搗南宮瑾的腰,低語。

    「你把人扔那了?佳人會傷心的。」

    南宮瑾低首,看著明朗似新月的小羽兒,心頭忽地神情氣爽了,果然還是看著小羽兒令人心情好啊。

    「別管她,爺累死了。」

    南宮瑾不以為意的揮手,花驚羽一聽,不由得笑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瑾擠眉弄眼的低語:「原來美人都很恐怖,爺以後再不找美人了。」

    花驚羽噗哧一聲笑起來,替南宮瑾高興,這麼說南宮瑾是不喜歡這位天下第一美人了,她還真害怕他被那女人利用。

    赫連雲芙看南宮瑾和花驚羽說得熱情,心中那個氣啊,這個死女人太可恨了。

    她早晚有一天會收拾她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赫連雲芙深呼吸,調整好氣息,一路走了過來。

    赫連雲芙身為西陵的受寵的公主,所以自然有人招呼她。

    姻緣樹下,眾人又各自忙碌起來,有人許願,有人掛荷包,有的人偷看不遠處的一眾光芒四射的男女,男子豐神如玉,高貴明豔,女子嫵媚動人,引人視線,每一個人都是人中龍鳳,是她們所不敢屑想的。

    寧王南宮少庭領著明玉兒和白媚兒兩個人走了過來,和南宮淩天打招呼,又和各國的皇子公主打招呼,十分的熱絡。

    太子南宮元徽的眸光落到了白媚兒的身上,滿臉的若有所思。

    眼下他沒有太子妃,這白媚兒的身份倒是挺適合做他的東宮太子妃的,眼下白家可是如日中天,父皇正寵倖白家,若是他娶了白媚兒為太子妃,一來合了父皇的心意,二來白家以後一定會盡全力的協助他。

    南宮元徽望向白媚兒的眼神便湧動了幾許柔情,白媚兒自然感受到了,立刻嬌羞的望著太子殿下。

    郎情妾意的,似乎看對了眼睛。

    太子雖然沒有北幽王殿下等人俊,可是身份卻是高人一等的,若是她嫁太子,日後可是東宮太子妃。

    白媚兒心中自有一番算計,唇角清淺的笑意,一雙好看的瞳眸便閃爍著別樣的柔情。

    太子自然心知肚明,兩個人時不時的看一眼,站在白媚兒身側最近的明玉兒,自然看清楚了這兩人的動作,心下雖然嫉恨,卻是沒辦法的。

    眼下明王府被皇上打壓,太子是不會娶她做太子妃的,而且她喜歡的人是北幽王殿下,可惜這男人瞧都不瞧一眼。

    明玉兒心中嫉妒不已。

    太子沉穩的聲音響起來:「白小姐,要不要許個願?這姻緣樹可是極靈的。」

    「有勞太子惦記了。」

    白媚兒含羞帶怯的開口,一側的寧王南宮少庭不由得眸色冷了,今兒個他之所以帶白媚兒來護國寺,乃是因為白媚兒有意做他的側妃,沒想到這女人一眨眼的功夫便相中了太子,太子竟然當面撬他的牆角,南宮少庭憤恨異常,卻無計可施,太子倒底是太子,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子領著白媚兒往姻緣樹下走去。

    南宮少庭在沒人注意的地方,冷哼,一對狗男女。

    花驚羽正好瞧見了,忍不住笑起來,一側的南宮瑾低首問道:「什麼事這麼好笑啊。」

    南宮淩天看到南宮瑾的行為,有些不悅,直接的一伸手拽了南宮瑾到一邊去,自已霸佔了花驚羽身側的位置。

    南宮瑾無語的望著南宮淩天,最後不再說話。

    「小羽兒,這裡太沒有意思了,我們不如去賞梅怎麼樣?」

    南宮淩天只想把花驚羽帶離這裡,太多人惦記這丫頭了,讓他心情越來越不爽,今兒個他吃醋差點沒有吃死。

    「好啊。」花驚羽也有此意,在這裡許什麼願望,還不如去賞梅。

    一行人轉身便往身後走,準備繼續進白梅林欣賞梅花。

    不想幾人還沒有離開,卻聽到身後的白梅林裡,竟然奔出幾個僧侶,這幾個僧侶臉色難看,神色焦急。飛快的走到了太子南宮元徽的身邊,恭敬的開口:「太子殿下,方丈大師有請。」

    南宮元徽眉一挑,望向為首的一名藍衣小僧:「發生什麼事了?」

    「回太子殿下的話,有人在護國寺的客院裡發生污垢佛家重地之事,方丈大師知道太子殿下和北幽王殿下等在護國寺,所以請了太子和北幽王殿下前往護國寺一趟。」

    南宮元徽的眉深蹙起來,眼裡閃過陰驁。

    護國寺乃是數百年的古寺,又是燕雲國的護國寺,寺廟中更是出了好幾名的高僧,一慣深得父皇的信奉,若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又適逢他在護國寺,只怕父皇要責怪他。

    太子的臉色難看起來,不遠處正準備離開的南宮淩天停住了動作,伸手拉著花驚羽的手回身往這邊走來,順便在花驚羽的耳邊低語。

    「小羽兒,有好戲瞧了。走,我們去瞧熱鬧去。」

    南宮淩天一出現,那幾名僧侶便恭敬的行禮:「見過北幽王殿下。」

    「頭前帶路吧,本王倒是挺好奇的,誰在護國寺做出汙詬護國寺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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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11-18 12:04 PM

第089章:搜山

    一眾人一路往護國寺行來,南宮元徽,南宮淩天,還有花驚羽,歐陽離洛,然後東璃國南芷國西陵國,北辰國等人皆隨行而往,不管是想看熱鬧,還是什麼原因,沒人可以阻止這些人隨同,畢竟這些人的身份擺在哪兒呢。

    護國寺的客院,乃是寺廟最後面的一處院落,共分東西客院,是平時用來留宿貴客的地方,這地方離得前殿有些遠,不過從後山的白梅林進去,卻是極近的距離。

    待到一行人走過來,方丈慈安大師正領著幾名小和尚在守著,一看到太子南宮元徽和南宮淩天等人出現,趕緊的迎了上來,

    「見過太子殿下,北幽王殿下,寧王殿下。」

    南宮少庭也跟了過來。

    慈安大師乃是慈雲大師的師弟,慈雲大師以前是護國寺的方丈,後來他一心悟經,便把方丈之位傳給了師弟慈安大師,所以現在的護國寺方丈便是慈安大師。

    南宮元徽深穩的開口:「起吧。」

    方丈慈安領著人起身,不等南宮元徽開口,便恭敬的開口:「太子殿下,竟然有人在北廂房做有汙護國寺的事情,此乃頭等大事,老納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特別派小僧請了太子殿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領先往北廂房走去,南宮淩天和花驚羽等人尾隨,其他人也緊隨其後的走了進去。

    護國寺的西客院,眾人穿過長廊,越過青石小徑,一路往裡走去,人還沒有到,便聽到客院裡忽地響起一道尖銳的叫聲。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混帳的東西。」

    「施主,不是我的錯,是你勾引我的,是你勾引我的。」

    兩道聲音一先一後的響起來。

    客院的長廊之外的空地上,眾人臉色齊齊的變了,一男一女能做什麼事,可想而知了,在座的人即便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也是聽說過的。

    幾位公主則是臉紅不已,直往後退。

    太子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憤怒的命令身後的手下:「給本宮進去,把這兩個膽敢污垢護國寺的淫男賤女的拿下。」

    幾名侍衛閃身而進,直奔房間而去,外面不少人張望,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護國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裡面的房間裡,一男一女兩個人本來正光著身子廝打,聽到門外的動靜,兩個人同時的驚呼,然後飛快的抓了衣服遮住,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來。

    太子府的幾名侍衛,有人臉紅,等到裡面的兩人穿好衣服,才把兩個人拉了出來。

    兩個人皆用衣袖遮住了臉,所以四周觀看的人,一時竟沒有認出她們是誰。

    直到一道害怕的聲音響起:「小姐,你是小姐嗎?」

    一道紅衣服的小丫鬟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望向那被太子府侍衛抓出來的人。

    眾人望向小丫鬟,立刻有人認出了這紅衣丫鬟,乃是丞相府大小姐江月雅的小丫鬟。

    難道這女人是江家大小姐江月雅,眾人不由得驚駭,個個望著中間那用衣袖擋住臉滿目絕望傷痛的女子。

    「江月雅,真的是她啊。」

    「是啊,竟然是江月雅,沒想到她竟然跑到這寺廟裡做出這樣不知體統的事情。」

    「羞死人了,這女人太淫蕩了。」

    議論聲紛紛響起,江月雅眼露絕望,抬首望向人群之中炫目奪人的男子,狹長的鳳眸中滿是輕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像看螻蟻一般的看著她。

    江月雅驀然心驚,是他,是他害的她。

    這個男人真的是魔鬼啊,他是魔鬼。他是魔鬼啊。

    她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眼淚無聲的流下來。

    為什麼百般疼寵身邊的女子,卻獨獨對她如此的心狠手辣,她只是愛他罷了,為什麼要對她如此的殘忍呢?

    江月雅淚眼模糊的望著南宮淩天,她愛他啊,為什麼?

    南宮淩天給她一個鄙視的冷笑,不自量力的東西,還想嫁他為正妃,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愛你啊。

    愛,本王豈是你可以愛的,本王只愛一個人,世間僅有的。

    南宮淩天的眼神清楚的顯示出他內心的想法,江月雅絕望的望向他身側的花驚羽,這個女人何其幸運,竟然得了他的愛,她是何其不幸的愛上他啊。

    「哈哈哈。」

    江月雅瘋狂的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也不遮著擋著了,既然她著了他的道,遮著擋著恐怕於事無補了,同樣的她還不能說出他來,如若她說出他來,只怕江家要遭到他的強烈報復,她不能害了江家啊。

    太子南宮元徽臉色難看的盯著江月雅,沒想到在寺廟之中發生這種事的竟然是江月雅。

    南宮元徽先是憤怒異常,隨之想到一個可能,眼睛睜大,盯著江月雅。

    江月雅身為江家大小姐,不會這麼笨的和寺廟中的僧侶發生這種事吧,所以說她是遭人毒手了,如若她一口咬定了南宮淩天,那麼父皇定然會大怒的。

    南宮元徽念頭一落,望向江月雅,沉穩的說道:「江月雅,你說,是不是有人對你動了什麼手腳?」

    江月雅愣了一下,隨之再次的大笑,就算別人知道她是受陷害的,又有什麼用啊,她的清白都毀掉了,更主要的是江家恐怕容不下她了。

    她說出南宮淩天和不說有什麼關係,她不能圖一個活口便害得江家一家子倒楣啊。

    「哈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月雅搖頭,太子南宮元徽臉色幽暗,再次的開口:「江月雅,你若想活命,便想清楚了再開口。」

    寧王南宮少庭的臉色並不比太子好看多少,沒想到在護國寺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個人還是他們江家的人,父皇只怕要惱恨江家的人。

    不過不管如何,南宮少庭不樂意看江月雅交出些什麼,因為牽扯得越多,父皇越惱恨江家。

    「表妹你怎麼如此糊塗啊,竟然在護國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江月雅眼淚越流越凶,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她再也保持不了淡定,承受不了這份壓力了。

    她陡的起身,拼盡了全力往旁邊的牆柱上撞去。

    碰的一聲,頭上鮮血直流,昏迷了過去,江府的小丫鬟嚇得大哭:「小姐,小姐啊。」

    四周的人皆一臉同情的望著江月雅,這個女人可真夠倒楣的,先是被奪了魁首之位,然後是自已喜歡的人被搶了,現在竟然和人做這種事。

    太子南宮元徽沒有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大怒,望向寧王南宮少庭。

    「皇弟,這件事牽扯到江家,我看這事交給皇弟處理吧,本宮相信皇弟定會處理妥當的。」

    太子直接把這件事交到了南宮少庭的手裡。

    南宮少庭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最後恭敬的應聲,望向自個的表妹,吩咐人給江月雅止住血,然後狠狠的望向一側簌簌發抖的小和尚,只見這小和尚生得眉眼清雋,靈動異常,讓人一看便心生愛意。

    其實在梟京,私養男寵的例子並不是沒有,那長公主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本來有些人還想著江月雅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看到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便又改變了念頭,說不定江月雅一個衝動便與這小和尚發生了苟此之事,事後只怕是後悔了的。

    說什麼的都有,寧王南宮少庭望向那小和尚。

    「孽畜,你有什麼話說?」

    小和尚抖個不停的說道:「是她勾引我的,師傅,救命啊,我破戒了,我該死,可是真是她勾引我的啊。」

    他只不過是禁不住女色罷了,哪禁得住一個美麗的女子勾引啊。

    南宮少庭臉色黑沉,陰驁無比的瞪著小和尚,命令下去:「把這孽畜拉下去亂棍打死。」

    「不要啊,師傅。」

    小和尚乃是慈安大師手下執法堂長老的弟子,執法堂長老此時正站在慈安大師的身側,眼看著小弟子要被打殺了,不由得心急的開口:「方丈?」

    慈安方丈一舉手阻住了執法堂長老的話:「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身為護國寺的弟子,竟然破了色戒,被女色所誘,這是他罪有應得。」

    慈安方丈一言落,閉眼念了一聲阿爾佗佛,不是他心狠,而是此事牽扯到江家,又牽扯到護國寺的體面,別說一個小小的和尚,搞不好護國寺的一干和尚都要倒楣。

    皇上若是對護國寺不滿,只怕死的就不是小和尚一個了,所以這小和尚必須殺。

    小和尚被帶了下去,亂棍打死了。

    其中有人心生憐憫,不過沒人出聲救那小和尚。

    等到南宮少庭處置了小和尚,眾人又望向了昏迷不醒的江家大小姐,不知道南宮少庭如何處置自家的表妹,是殺是放?

    南宮少庭也是為難至極,對於這位表妹,不管是殺還是放,於他都是不利的。

    「來人,把江小姐關進客院的房間裡,本王派人快馬加鞭的進宮請示父皇。」

    這件事只能讓父皇親自處置,若是別人擅自做主,只怕父皇會大怒,畢竟這關係到護國寺的名聲,又被別國的人瞧見了。

    「是,王爺。」

    寧王府的侍衛奔了出來,如狼似虎的拎了江月雅進去,南宮少庭下令人守住江月雅,又命人立刻進宮去請示父皇。

    太子南宮元徽看寧王有條不紊的處理著這件事情,處理的手段竟然可圈可點,讓人找不出半點的錯處,對於江月雅既沒有包庇,也沒有任何的處置。

    南宮元徽的臉色暗了一分。

    慈安大師眼看著此事告了一個段落,恭敬的過來請了眾位皇子公主前往前面的大殿去聽師兄講經。

    一眾人心動,其中幾位公主心喜起來,她們正想求得慈雲大師的一支簽呢,沒想到便來了這麼一個機會,眾人對於先前發生的事情,一下子淡了,雖然同情江月雅,不過沒人一直糾結這件事。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並不想聽經誦法,所以和慈安方丈招呼了一聲準備離開。

    歐陽離洛看到南宮淩天帶著花驚羽離開,如何放心,也和慈安方丈招呼了一聲,隨著他們身後準備離開。

    方丈大師無奈,領著其他人往前面的大殿走去,一邊走一邊爽朗的開口:「護國寺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竟然來了這麼多的貴人,今日真是滿寺生輝啊。」

    只可惜出了一件污垢之事,要不然真是喜事一樁。

    「方丈大師客氣了。」

    鳳九率先開口,對於燕雲護國寺的這些和尚,他可不想得罪。

    這些老禿驢有些可是有本事的,就拿那位慈雲大師來說,他可是得道高僧,不但能掐會算的,聽說還會感悟時局。

    他倒很想會會這位慈雲大師,鳳九話道,另外一道聲音響起來,北辰的夜無塵。

    「是啊,能到燕雲國的護國寺聽慈雲大師講法,相信我等定會受益非淺的。」

    後面的人聽著他們的說話,誰也沒有開口。

    一行人剛走了幾步,便聽到有腳步聲從前面響起,幾名寺僧恭恭敬敬的走過來。

    「見過方丈大師。」

    慈安方丈點頭問道:「是慈雲師兄有什麼事嗎?」

    「回方丈大師的話,慈雲大師命我等請北幽王殿下和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前去大殿誦經辯法。」

    藍衣和尚的話一落,四周的人齊刷刷的望向了身後的南宮淩天和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以及花驚羽,這三人本來正準備離開,聽到和尚的話,停住了腳步停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慈雲大師怎麼會請他二人前去正殿誦經辯法。

    誦經辯法可是有益於芸芸眾生的,他們所辯的經法將會更加的精彩,聽者無不受用。

    只是為什麼這誦經辯法之人竟然是北幽王殿下,而不是太子呢?

    不少人猜測著。

    太子的臉色瞬間黑沉下來,陰驁的盯著那為首的僧侶,懷疑他是不是講錯了,希望他重新補過一下,可惜那僧侶動也不動,等候著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二人。

    慈安大師走過來望向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此二人只怕將來舉手可翻風雲,要不然師兄是不會請他們誦經辯法的,也許師兄是想藉以辯法之時,使得他們胸中的殺戮小一些,從而造福天下蒼生。

    「兩位殿下請。」

    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彼此相視一眼,慈雲大師親自派人來請,他們不去,似乎不可能,可是小羽兒並不喜歡聽這些,二人齊齊的望向花驚羽,同時溫聲的開口:「羽兒,我們去和慈雲大師辯法,你不想聽在護國寺四周逛逛,別亂跑了。」

    南宮淩天一言落,望向不遠處的南宮瑾。

    「你保護著小羽兒一些。」

    南宮瑾立刻歡喜的擠了過來:「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小羽兒的。」

    歐陽離洛望向自已的妹妹歐陽慕秋,雖然沒有說話,慕秋公主已經明白皇兄的意思,讓她保護好花府的小姐。

    雖然她不認為花驚羽需要人保護,但是既然皇兄叮嚀了,她自然要做到。

    「皇兄放心吧。」

    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終於放心的跟著慈安大師的身後離開了,其他人都尾隨其後離開了。

    花驚羽本就無意聽老和尚辯什麼法,所以得了南宮淩天的首肯,早帶著南宮瑾溜了。

    龍月國的慕秋公主也跟在他們的身後,不過她頻頻的回頭望向前往大殿的人,花驚羽自然看出慕秋公主其實想去聽法的,所以停住腳步回望著她。

    「公主自去聽法吧,用不著跟著我們了。」

    歐陽慕秋有些遲疑,皇兄讓她做的事情,她若是做不好,只怕要惹惱他,要知道皇兄可是龍月國有著很高地位的皇子,不出意外,他很可能是未來的太子。

    「可是?」

    歐陽慕秋不放心的開口,花驚羽推了她一把:「去吧去吧,有南宮瑾保護我呢,我也不是弱女子,不會有事的。」

    南宮瑾適時的開口:「慕秋公主去吧,小羽兒交給小王了,我不會讓人傷害到她的。」

    歐陽慕秋望向南宮瑾,燕雲國孝親王府的瑾小王爺,可不是浪得虛名,想了想,她總算放下心裡,和花驚羽招呼了一聲,轉身往前面大殿去聽經了。

    花驚羽和南宮瑾二人轉身繞過正殿,一路往山外走去。

    「南宮瑾,你和那赫連雲芙是怎麼回事,說來我聽聽?」

    女人有八卦的天性,花驚羽也不例外。

    南宮瑾望著眉眼明豔的花驚羽,唇角是溫融的笑意,他沒有霸佔她的心,只要默默的陪著她,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他認為這一切足矣。

    「別提了,我原來以為著美人定也是賞心悅目的,可是哪知道美人不是人人可以消受的,就說走個路吧,一會兒腳疼,一會兒累的,一會兒又說走不動了,真正是讓人頭疼至極。」

    花驚羽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翻白眼。

    「南宮瑾,你個不會憐香惜玉的傢伙,女人都這樣,你是不是連我也嫌了。」

    南宮瑾一怔,望向花驚羽,只見她怒目衝冠,橫眉冷瞪著他,他一點也不覺得她討厭,或者認為不耐煩,所以說歸根究底是因為喜歡和不喜歡,他喜歡小羽兒,所以不管她做什麼,都認為是好的,賞心悅目的,反之他不喜歡赫連雲芙,便認為她做啥都是矯情。

    「呵呵,小羽兒例外啊,誰讓咱們是好朋友呢。」

    「嗯,算你有眼頭見識,對了,我們去哪兒玩啊?」

    這滿山大概只有他們兩個人不去聽慈雲大師辯法,四處亂竄。

    南宮瑾想了一下,笑眯眯的壓低聲音說道:「我帶你去南山烤鳥吃。」

    「烤鳥吃。」花驚羽一驚,在護國寺殺生,若是被抓到可就麻煩了。

    「這種鳥在別處沒有,只有護國寺的南山才有,對了,這鳥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濯香雀,通體藍色的毛,紅嘴巴,其味又嫩又香,真是人間一大美味,別處沒地方吃到。」

    南宮瑾說到美味的地方,滿臉的回味,垂涎欲滴,花驚羽的饞蟲都被勾引了出來,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妥,在護國寺殺生,還是殺這樣美麗的小鳥,實在是讓人不忍心啊。

    「南宮瑾,我看還是不要吃這種鳥了。」

    「小羽兒,這可不像你,啥時候這麼悲天憫人了,就算你不吃這些鳥,它的壽命也只有一年的,一年後就會自動的死去,所以吃不吃它都是那麼回事,走吧。」

    他一伸手拽了花驚羽,施展了輕功往南山駛去。

    兩個人如幽靈一般直往南山飄去,半道的時候,南宮瑾挑釁的開口:「小羽兒,我們來比比誰先到南山,我一直想和你比試比試了,看看你的靈影步究竟有多厲害。」

    他一言落,放開花驚羽的身子,身形迅疾,一路直往南山疾射而去,身後的花驚羽停頓了一下,不由得大叫了起來:「南宮瑾,你個混蛋你耍詐啊。」

    「哈哈,輸了的人可是要受罰的。」

    爽朗的聲音響起,南宮瑾的身影飄出去數百米了,花驚羽一言不吭,施展了靈影步一路追蹤過去。

    現在的靈影步已經被她練到了大成境界,所以身形極其的快速,看不見人影,只看得見一道白光,快速的從半空飄過,很快便越過了南宮瑾,把他給甩在了後面,前面傳來得意的笑聲。

    「南宮瑾,來追我啊,若是你輸掉了,以後永遠不許烤濯香雀吃。」

    花驚羽的聲音落地,後面的南宮瑾痛苦了,那是多美味的食物啊,竟然讓他不要吃,不行,他才不會答應她,所以施展了輕功一路緊追不捨。

    不過前面的身影始終快他那麼十幾米,眼看著他要追上去了,前面的人便疾射了出去,然後又略慢一些,這樣一先一後而行,距離永遠保持那麼不遠不近的。

    南宮瑾差點氣得吐血,沒想到小羽兒的輕功竟然如此的厲害,連他都不是她的對手,難道以後他都不能吃那濯香雀了,那豈不是太讓人痛苦了,不行。

    南宮瑾又使足了力氣追上去,不過根本不是花驚羽的對手。

    等到兩個人趕到南山的時候,南宮瑾只累得氣籲喘喘的,別以為用輕功不累,若是使足了勁力不換氣往前奔,那能累死人,他之前只顧著追上小羽兒,連換氣都沒有便一路緊追慢趕的,可是最後不是輸了。

    南宮瑾一臉的咬牙切齒:「小羽兒,你這是顯擺你的輕功比我好嗎?」

    花驚羽笑眯眯的說道:「是啊,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仗著那麼點皮毛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我這是幫你呢。」

    南宮瑾的牙磨得更厲害了,眼皮一翻,身子一轉往南山林走去。

    花驚羽一看他翻珠子便知道這貨動什麼心思,趕緊的叫住他:「不是說了嗎,不准吃濯香雀。」

    她話音一落,便聽到身後響起啾啾的叫聲,掉頭望去,看到身後的山林中,不時的飛過一種鳥雀,藍毛紅嘴,十分的漂亮,從這棵樹上飛到那棵樹上,歡快無比。

    南宮瑾一臉的垂涎欲滴:「我的濯香雀啊。」

    花驚羽瞪了他一眼:「你也忍心吃這麼漂亮的小東西。」

    「怎麼不能吃,不吃它也活不過一年,別看它生得漂亮,可是壽命卻短,有人說這濯香雀乃是薄命女子投胎的,所以也叫做紅顏鳥。」

    花驚羽越發的心疼了:「既然有這典故,你怎麼還吃得下去啊,你個狠心的傢伙。」

    「小羽兒,它的肉香著呢,咱們烤了些吃吧。」

    南宮瑾想起濯香雀的美味,口水都快下來了,哀求著花驚羽。

    真想抓兩個來烤烤。

    「你知道嗎,我連烤小鳥的佐料都帶來了。」南宮瑾從身上翻出佐料來,一看便是常做這種事的。

    花驚羽臉色黑了,這貨原來是早有準備啊。

    兩個人正說話間,林間的濯香雀,啾啾的叫著,花驚羽掉首望去,藍毛紅嘴的濯香雀,果然很漂亮,可惜這小東西竟然只有短短的壽命,果然是紅顏薄命啊。

    南宮瑾順著花驚羽的眼光望去,看到的便是一團鮮嫩的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小羽兒,好羽兒,咱們逮幾個烤了吃吧,要不然本王負責逮殺烤,你啥都不做,就等著吃,怎麼樣?這濯香雀可是人間的一大美味啊,別處沒地兒吃。」

    花驚羽掉首睨向南宮瑾,清豔的瞳眸之中一片冷光,陰驁無比的開口:「南宮瑾你個饞嘴的,這麼美麗可愛的小鳥你怎麼吃得下去啊,為了一張嘴竟然殺了這麼美麗的生靈,你不覺得心裡有罪惡感嗎?」

    南宮瑾愕然,然後很認真的搖頭:「沒有啊。」

    不就是吃一隻鳥嗎,至於嗎?不過看到小羽兒生氣了,他立馬不敢再多說了,伸出手拽住花驚羽:「好了,你別氣了,不吃了,不吃了。」

    「你確定?」

    南宮瑾回首又望了一眼,依依不捨的點頭:「嗯,大不了以後我把別的小鳥兒想像成這濯香雀。」

    花驚羽噗哧一聲笑了。

    「南宮瑾,瞧你那點出息,啥時候才能有點出息啊。」

    南宮瑾也不生氣,看著笑顏如花的花驚羽,忽然便覺得心中幸福溢了出來,這一刻也認同了自已的觀點,他永遠不會告訴她,他喜歡她,這份秘密就永遠的留在他的心底吧,如若說出來,這份味道便會變了,而那不是他想要的,他願意一輩子的在她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她。

    「怎麼了?」

    花驚羽見南宮瑾沒說話,以為自已的話重了,趕緊的道歉:「好了啦,我不說了,你別氣惱了。」

    南宮瑾爽朗的一笑:「誰說我氣惱了,我就是逗你的。」

    花驚羽無語的翻了一下白眼,回首望向林間的濯香雀:「雖然不吃它,不過逮一隻來我瞧瞧如何?」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種小鳥兒,南宮瑾得了令,身形一掂便去抓濯香雀,不想他剛動,忽地感受到四處的波動,濃烈的殺氣彌漫開來,南宮瑾的臉色一下子暗了,飛快的回身落到了花驚羽的身邊:「不好,有刺客。」

    花驚羽自然也感受了,飛快的往後退,和南宮瑾並排站在一起,冷沉著臉注意著四周。

    暗處隱伏著的孝親王府的幾名侍衛,以及南宮淩天手下的青竹等人皆出現了。

    數人齊齊的落在了花驚羽和南宮瑾的身後:「瑾小王爺,花小姐。」

    南宮瑾和花驚羽二人點了一下頭,抬首望向南山密林,只見那濃烈的波動如潮水一般的湧上來,很快有人出現了。

    數百名黑衣刺客兇神惡煞的圍截住了花驚羽和南宮瑾等人。

    黑衣人中為首之人並沒有用黑巾遮臉,所以花驚羽一眼便認出了此人。

    暗夜門門主令狐笑,沒想到這死男人竟然帶人圍截她們,可惡的東西,今日她定然要讓他有來無回。

    「嘖嘖,好漂亮的美人啊,難怪南宮淩天當寶貝似的護著。」

    這男人一開口便是陰柔之音,既不同於男子的豪爽大氣之音,也不似女子的清甜柔膩之間,反而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柔之感。

    他一開口,南宮瑾便黑了臉色的叫起來:「呸,令狐笑,你個不男不女的東西,你領著一大幫人攔住我們做什麼?」

    令狐笑一聽不男不女四個字,臉色陡的黑了下來,周身籠罩著陰寒之氣。

    「原來是小魔王南宮瑾,嘴巴可真毒啊,你這是憐香惜玉嗎?可惜了你再憐香惜玉,人家也不會喜歡你的,你就是自作人多情。」

    南宮瑾心咯噔一沉,生怕花驚羽多想,趕緊的大喝:「令狐笑,你他媽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個陰陽不分的傢伙,今兒個本小王便要擒住你。」

    他一言落,身形疾射而出,直奔令狐笑而去。

    令狐笑嘿嘿一笑,他等的就是這機會,所以才會激怒這傢伙。

    花驚羽趕緊的叫了一聲:「小心,南宮瑾。」

    同時命令身後的青竹等人:「殺,不要手下留情。」

    花驚羽命令一下,自已緊隨南宮瑾的身形之後往前閃了過去。

    她是生怕南宮瑾吃虧,這令狐笑長相陰柔,只怕出手也是十分陰柔的。

    此時南宮瑾已到了令狐笑的身邊,兩個人交起手來,令狐笑身為暗夜門的門主,身手自然是十分厲害的,一看南宮瑾疾射而來,手指一凝,一道勁氣貫注在手掌之中,一抬手迎上了南宮瑾。

    緊隨其後的花驚羽一眼便看到令狐笑掌心之中的黑氣,不由得大驚的叫起來:「南宮瑾,小心,他的掌上有毒。」

    南宮瑾一驚,趕緊的收手往後退,可是終是慢了一步,令狐笑的一掌沒有襲擊到他,腳下迅疾,另一掌如影附蛇的施展了開來,直拍南宮瑾前胸,花驚羽手指一凝,一道紫色的勁氣直襲向令狐笑,令狐笑身子一退,那一掌打偏了,只打到南宮瑾的手臂之上。

    一掌之下,手臂受傷,雖然傷得不重,但是這一掌卻是有毒的,南宮瑾不由得臉色變了,兇狠的瞪向令狐笑。

    「你竟然使毒。」

    「嘖嘖,算你命大,若不是花驚羽,你必死無疑。」

    令狐笑惋惜著,南宮瑾氣得臉色越發的蒼白,本來他想保護小羽兒的,沒想到卻遭了令狐笑的毒手,這男人太狡詐了。

    花驚羽已經摸出了解毒丸遞到了南宮瑾的手裡:「快,服下去。」

    南宮瑾依言而行,花驚羽示意他趕緊到一邊去逼毒,只要逼出毒來就不會有事的。

    南宮瑾不想離開,他哪裡放心得下小羽兒啊,心裡恨啊,竟然中了這小人的詭計了。

    他這衝動的毛病是要改改了。

    花驚羽卻冷冷的訓斥道:「還不快去。」

    南宮瑾總算不說話了,回身便到一邊去逼毒。令狐笑望向花驚羽,這女子倒是有情有義的,若不是他有了喜歡的人,喜歡此女倒也不錯。

    「花驚羽,別怪本門主心狠手辣,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還讓本門主的妹妹被抓,所以本門主只能抓了你來換我的妹妹。」

    原來令狐笑打的如意算盤是抓了花驚羽換自個的妹妹。

    花驚羽陰森森的一笑,素手指著令狐笑:「我現在已經知道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了?」

    令狐笑心驚:「你?」

    「指使你們暗夜門來殺人的乃是江家大小姐江月雅,是也不是?」

    沒想到暗夜門三番兩次的來殺她,卻是江月雅那個賤人指使了人來殺她的,原來這個女人早就派人出手來殺她了,可恨。

    「你是如何知道的?」令狐笑驚訝,花驚羽清冷的一笑:「你剛才使出的一手,正是江月雅的所使的陰邪武功,很顯然的你們兩個人是一起的,不管是你習的江月雅的,還是江月雅習的你的,總之你們兩個人交情不錯,或者你們兩個人是情人。」

    花驚羽話一落,又一臉奇怪的開口:「不對啊,若是兩情相悅的話,江家大小姐為何想嫁南宮淩天啊,所以說是你自作多情的喜歡這位江家大小姐是不是,甘願為她做事。」

    令狐笑眼神一下子陰冷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識破了這些,若是被月雅知道他洩露了她的身份,只怕要怪他的,所以令狐笑眼放狼光,陰側側的笑起來。

    「花小姐果然是聰明的人,只可惜你知道得太多了,知道得多的人往往死的比別人快。」

    「是嗎?今日就看你死得快還是我死得快。」

    花驚羽身形一動,藍色的身影旋轉而上,好似一道藍色的蓮花一般,周身祥和的光芒,數千隻手揮舞著,直往令狐笑身前疾射而去。

    令狐笑不敢大意,這個女人身為武魁之爭的魁首,武功自然是十分厲害的,而且她還識破了他的內力中有毒的事,要想殺她恐非易事。

    暗夜門的殺手和青竹等人交起手來,因為對方的人馬太多了,所以青竹等人討不了便宜。

    南宮瑾又受了傷,怎麼看她們這方都有些弱。

    花驚羽不敢戀戰,一出手便施展了化龍訣的靈功,化拳成龍,直逼向令狐笑,令狐笑臉色大變,身形後退,不敢直視,這女人好厲害。

    他不敢直接的接花驚羽的招數,只管施展了輕功閃避,花驚羽冷冷的開口:「令狐笑,你不是喜歡江月雅那個女人嗎,怎麼不去英雄救美了,你大概不會想到,這個女人剛才在護國寺裡發生了什麼事吧?」

    花驚羽話一落,令狐笑的臉色難看了,飛快的回首喝問:「月雅怎麼了?」

    「她與人在護國寺行了苟合之事,所以你認為結果會怎麼樣?」

    花驚羽冷諷的一笑,乘著令狐笑恍神的空檔,身形一動,一拳揮了出去,令狐笑瞬間發現,臉色黑了,一拳迎了過來,狠狠的對撞了一下,碰的一聲,勁氣爆開,他吃受不住的倒退兩步,花驚羽也覺得心房被震得有些麻,這令狐笑的武功確實厲害,若不是他剛才大意,只怕自已還不能傷他。

    令狐笑硬接了花驚羽一拳,滿心驚駭,這女人太厲害了,隨知又想到花驚羽的話,憤怒的開口:「是不是你對月雅動了腳。」

    花驚羽冷笑:「我倒是想啊,不過要在護國寺裡動手腳,可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花驚羽身形再次的往令狐笑身前攻去,不過令狐笑飛快的開口:「難道你打算棄南宮瑾於不顧了。」

    花驚羽迅速的回頭,便看到有人圍攻南宮瑾,本來他在逼毒,此時強撐著起身力戰暗夜門的人,臉色一片蒼白還伴有暗黑,同時的嘴角溢出血來,此時十幾個人圍攻著他,他且戰且退,竟然退出去好遠了。

    花驚羽臉色難看,身形陡退,可是令狐笑一揮手命令暗夜門的手下團團圍住了她。

    花驚羽的臉色不由得黑沉一片,該死的暗夜門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才是要死的那一個。

    花驚羽取出一枚毒丹,這是師姐的先天毒體所煉的毒丹,本來她是不打算用的,但是今晚只能使用毒丹了。

    「青竹,你們且退下,去幫助南宮瑾。」

    「是。」青竹應聲,閃身從下風口退了出來,數人緊隨他的身後往花驚羽身邊撤,花驚羽立刻用內力催動了毒丹,令狐笑為人極其的精明,早在花驚羽命令下了之後,立刻沉聲開口:「走。」

    數十名貼身的手下,隨著他閃身便走,其餘的反應慢了一些的,便中了毒丹之毒,很快山林下風口倒了一大片的人,這些人先還沒有死,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慢慢的便沒氣了。

    花驚羽已經懶得理會這些人了,轉身往南宮瑾的身邊奔去。

    只見南宮瑾和那十幾名的刺客一路追殺著,竟然殺到了谷口,谷口之下一望無際的山崖,這是兩山之間的間隙口,若是掉下去,只怕死無葬身之地,花驚羽不由得臉色失了色,飛快的開口叫起來:「南宮瑾,小心。」

    她施展了靈影步,直奔南宮瑾的身邊,此時青竹等人也已經到了山谷口,幾個人俐落的加入了打鬥,出手狠辣的殺那些刺客,其中有一名刺客看到別人都死了,自已只怕也死無斃身之地,所以直接的身形一縱,抱了南宮瑾往山崖下滾去。

    花驚羽的臉色變了,縱身往山崖之下躍去,想都沒想的直覺反應,身後的青竹和數十名手下臉色齊齊的變了,孝親王府的人臉色也變了。

    可是暗夜門的手下還在糾纏著他們,這使得他們大為瘋狂,出手都是殺招,手起腦袋落,很快殺掉了剩下的幾名刺客。

    空氣中一片血腥之氣。

    山谷口,青竹和孝親王府的人齊齊的湊到了山谷口,哪裡還見到半點的人影,兩人臉上血色皆無。

    「花小姐。」

    「小王爺,小王爺。」

    十幾個人快瘋了,一起望向青竹:「現在怎麼辦?」

    「你立刻去通知王爺,我們下去搜查,希望他們沒事。」

    青竹冷靜的分佈任務,眾人四散分開,各行其事。

    崖下,南宮瑾被那黑衣刺客抱住,無論他如何的掙扎都沒有用,若是平常,別說這小小的刺客,就是令狐笑他也不怕,可是現在他中毒了,還是在他逼毒到一半的時候,他現在一口毒氣卡在喉頭,上不去下不來,根本沒有多少的力氣去掙扎。

    南宮瑾看著不斷墜落而下的身子,不由得無奈的想著,難道今兒個我就要斃身這山崖之中了。

    不想上方快速的墜落下一道身影來,隨之一抬手狠狠的一掌拍向了緊抱住他的黑衣人,只聽得哎呀一聲痛苦的叫聲響起,那本來緊抱著南宮瑾的暗夜門殺手,快速無比的往崖下墜去。

    南宮瑾飛快的望去,看到花驚羽緊隨自已下了山崖,南宮瑾既心疼又快樂,一顆心氾濫成災,小羽兒,這樣的小羽兒如何能讓他不喜歡呢,不放在心裡呢。

    可是他還是很生氣她的行為。

    「小羽兒你瘋了。」

    花驚羽瞪了他一眼,伸手拽住他的手:「你是我的朋友,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嗎?那我還是人嗎?」

    南宮瑾還想說話,花驚羽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知道他的毒有些重了,趕緊的命令:「別說話了,不會死的。」

    她拉著南宮瑾的手,身形一動,往山崖邊飄去,然後腳噌噌的蹬著山崖,隨之一伸手抓住了山谷邊墜落下來的藤條,輕輕的往下滑落,崖谷邊都是大石塊,沒有著落地,所以只能不時的往下滑落,忽地花驚羽看到一個小小的不大的崖口,身形一沉,腳一勾往崖口落去,兩個人身子蕩了一會兒總算站穩了。

    沒想到這小小的不大的崖口撥了開來,竟然是一個山洞,外面看著有些小,還用綠色的藤條掩蓋著,若不是近看,根本看不到,內裡竟然是一個很深的山洞,很大。

    花驚羽來不及觀察打量山洞,便示意南宮瑾:「你坐下,我幫你逼毒。」

    再不逼毒,只怕他就要毒發身亡了。

    南宮瑾此時有些虛弱,向花驚羽道歉:「小羽兒,是我太衝動了,害了我們兩個人。」

    「知道就好,以後千萬要冷靜。這麼大個人了也不讓人省心,別說話了。」

    花驚羽開始運力為南宮瑾逼毒,南宮瑾閉目一言也不吭,心裡卻是滿滿的幸福。

    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一個機會和小羽兒單獨相處,這一刻的美好,他會永遠的記在心裡的。

    山洞裡一片寂靜,很快花驚羽替南宮瑾逼出了體內的毒,南宮瑾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虛弱得睜不開眼睛:「小羽兒,我好累啊。」

    「累就睡會兒吧,現在沒事了,等你睡一覺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好。」南宮瑾說完依言閉上眼睛休息,花驚羽本想找個東西替他蓋一下,無奈山洞裡什麼都沒有,不過這一看卻讓她有了新發現,這個山洞,竟然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築成的,為什麼有人在此築山洞啊。

    想著顧不得去理會南宮瑾了,一路往前走,越往裡越黑暗,好在她功力高深,即使沒有光線,也可以情晰的看到山洞內裡的情況,完全是人工鑿出來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花驚羽越往裡走越驚駭,這個山洞似乎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要不然沒人會在山崖下鑿這麼一個山洞,這個方向是通向什麼地方啊。

    她走了一段路程有些累了,想想南宮瑾一個人在睡覺,又有些不放心,逐回身往回走,剛走到洞口,便的到南宮瑾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來。

    「小羽兒,小羽兒,你在哪啊?」

    聲音似乎都快哭了,花驚羽忍不住笑起來,這貨,但願這次讓他長點教訓。

    「你醒了?」

    花驚羽從山洞裡走了出來,南宮瑾看到她總算鬆了一口氣,精神好多了,掙扎著起身。

    「小羽兒,你嚇死我了,跑哪裡去了。」

    剛才沒看到她,他還以為她出事了呢,若是她出事,他也不要活了。

    「我沒事,我去打探這個山洞了,你知道嗎。這是一個人工鑿成的山洞,這裡肯定隱藏著一個大陰謀。」

    南宮瑾一聽臉色沉重了,雖然他衝動,但是身為孝親王府的王爺,自然是不笨的。

    「走,本王去看看。」

    「你還行嗎?」花驚羽有些擔心南宮瑾的身子,雖然逼出了毒,不過現在應該有些虛弱。

    「我沒事,你別擔心了。」

    南宮瑾往山洞裡走去,花驚羽跟著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先一後往山洞深處走去,花驚羽一邊走一邊說話:「你看洞壁上的痕跡,分明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鑿出來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宮瑾微蹙眉,順著山洞往裡走,然後從腦海中搜索這個方位是什麼地方。

    他對於梟京十分的熟悉,所以只要一想,便在腦海中繪出一幅圖來,這一繪,南宮瑾驚駭無比。

    花驚羽感受到他周身冷冽的氣息,不由得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走,我們回去,我繪幅圖給你看看。」

    南宮瑾拉著花驚羽的手急急的往回走,一路往山洞口走去,等到了山洞口,外面隱約有光亮照射進來。

    南宮找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繪圖,很快繪出了這山洞的方向,最後繪出這山洞所通的兩大重點位置。

    「這裡是京師大營,守衛京城的兵將全都集中在這個方向,你再看,這個方向,這是哪裡?」

    南宮瑾抬首望向花驚羽,花驚羽驚訝的睜大眼:「這裡是皇宮啊?」

    南宮瑾重重的點頭:「沒錯,這裡是皇宮,所以這山洞直指京師大營和皇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花驚羽滿臉的驚駭,這意味著,若是有人想攻燕雲,輕而易舉的事情。

    沒想到他們兩個人誤打誤撞的竟然發現了這麼大的一個秘密所在,真是老天不亡燕雲啊。

    「小羽兒,你不但是我的福星,是淩天的福星,還是我燕雲皇室的福星。」

    若不是小羽兒,他今兒個必死無疑,若不是小羽兒,他們不會發現這個山洞,燕雲危在旦夕哎。

    花驚羽倒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說是誰在鑿了這麼一處山洞啊。」

    「恐怕是別國的細作隱在護國寺裡。」南宮瑾大膽的猜測,這裡離得護國寺最近,那時僧人進出是最方便的事情,所以要動手是很容易的事情。

    花驚羽想想也有這個可能,若說是燕雲的皇子幹出這種事情來,不至於把山洞通向京師大營,通向皇宮倒是有可能。

    只有別國的那些人才會在動皇宮的同時,控制京師大營,讓他們動彈不得,如此一來,便可兵臨城下,直級拿下燕雲國。

    「這會是哪一國的細作幹出來的呢?」

    花驚羽猜測著,南宮瑾沒有說話,因為沒有真憑實據,哪一國都有可能。

    不過眼下他們還是想想如何出去吧,不能讓別人發現這個山洞,以免打草驚蛇。

    「我們什麼時候出去?」

    花驚羽想了一下:「晚上吧,這個山洞牽涉太大,還是等晚上沒人注意的時候再悄悄的出去。」

    「好,那我們兩個休息一會兒。」

    南宮瑾建議,花驚羽同意了,兩個人一人一邊的靠在洞壁上閉目休息,準備晚上再出去。

    外面,已經亂翻天了。

    護國寺的南山被所有的兵將把守了,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以及赫連軒等人皆臉色難看至極。

    先前慈雲大師請了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前去辯法時,赫連軒已經在哪裡了。

    所以三人和慈雲大師來了一場曠古少見的辯法之論,大殿四周,數千名信徒聽他們辯法,本來正辯到精彩的地方,不想有人稟報,有刺客出現在南山刺殺花小姐和孝親王府的小王爺,致使孝親王府的小王爺和花小姐下落不明。

    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還有赫連軒三人一聽,臉色不由得變了,三人齊齊的起身,理也不理身後的慈雲大師,直奔南山而去。

    身後的慈雲大師,無奈的雙手合什,天意弄人,他想通過辯法令得他們三人心中少一些殺戮之氣,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棋差一著啊,看來一切都是天意啊。

    天下終究是要亂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願此女心懷天下蒼生啊。

    南山,花驚羽和南宮瑾掉下去的山谷處。

    南宮淩天臉色陰森的盯著青竹等手下:「他們怎麼會掉下去的,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嗎?」

    「回王爺的話,是暗夜門的人,令狐笑帶人想抓住花小姐換她的妹妹令狐霜。」

    南宮淩天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瞳眸騰騰的冒火,一片血紅的煞氣,周身籠罩著嗜血的殺氣,大手一握狠狠的說道:「本王定要鏟平暗夜門。」

    他說完探身望向谷崖,然後身子一動便想躍下谷查看情況。

    青竹趕緊的阻止他:「王爺,下面很危險,讓屬下等人下去查吧。」

    「指望你們,他們就出事了。」南宮淩天怒斥青竹等人,躍身下了谷崖,青竹等人臉色煞白,趕緊隨著王爺下了谷崖。

    另一側的歐陽離洛,清俊如蓮的面容上籠罩著陰暗冰冷的氣息,周身包裹著濃郁的黑色殺氣,一雙深邃的瞳眸摒射出懾人的冷芒,直射向身後的歐陽慕秋。

    歐陽慕秋嚅動了唇,她沒想到花驚羽真的會出意外。

    「皇兄,我不是故意的。」

    「若是她出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你的。」

    歐陽離洛轉身從另一側的崖口躍了下去,歐陽慕秋臉色一下子白了。

    她倒底還是招惹到這陰晴不定的皇兄了嗎?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歐陽慕秋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她一直牢記著,做為公主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樣父皇在位的時候,她是得寵的公主,等到皇兄登位的時候,她依然是榮寵一生的公主。

    可是她倒底還是因為這次的疏忽得罪了皇兄嗎?

    花驚羽,但願你好好的,歐陽慕秋既吃味,又不甘心的祈禱著。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好運啊,這樣出色的三個男人惦記著他。

    另一側風華流連的西陵國皇子赫連軒也周身籠罩著森冷的氣息,吩咐了手下開始在南山搜索。

    一時間南山遍佈了各家的侍衛和兵將,全面開始展開搜查,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天色慢慢的暗了,南山的林中不停的晃動著幽暗的燈光。

    北幽王府的侍衛跟在自家王爺的身後,感受到王爺越來越濃烈的殺氣,還有那嗜血的煞氣,誰也不敢靠近一下。

    此刻的他頻臨瘋狂了,往日俊美風華豔豔的面容,在火把的照耀下,有些猙獰。

    可是看他一副快崩潰了的神情,青竹還是冒死開口:「王爺,你還是休息一會兒,讓屬下們找吧。」

    南宮淩天直接發瘋似的吼起來:「滾。」

    他吼完在密林之中叫了起來:「花驚羽,你在哪裡,聽到本王聲音了嗎?」

    他的心更是充滿了慌恐和不安,唯有牢牢的抓住一種信念,小羽兒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厲害,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

    一行人在幽谷之中忽高忽低的走動著,完全顧不得山路崎嶇。

    龍月國的人馬在另一側的山頭搜查。

    歐陽離洛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緊握著一雙手,心裡的怒意鋪天蓋地的覆蓋下來,誰能告訴他,他好不容易的找到了羽兒,竟然讓她遇到了這種危險,他該如何的發洩心中的恨意呢。

    令狐笑,我定要讓你暗夜門死無斃身之地,讓你令狐笑成為人人喊打的東西。

    羽兒,你千萬不要有事。

    我們好不容易的相聚了,又如何分開呢。

    這一刻歐陽離洛決定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開羽兒的手的,因為他實在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單獨留在燕雲國,他要帶她回龍月。

    哪怕她不樂意也不成。

    歐陽離洛的眼中摒射出兇殘的狠光,就算是南宮淩天不同意都不行。

    身後的手下一個都不敢說話,只跟著歐陽離洛的身後尋找著。

    西陵國的赫連軒也一掃往常的溫潤,此刻周身騰騰的殺氣,領著人滿山的搜查著花驚羽的下落。

    他的手下看主子一臉擔心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道:「主子,休息一會兒吧。」

    赫連軒仿似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一路搜查著,任何一個小角落都不放過,以免羽兒掉落在什麼地方,但願她什麼事都沒有。

    外面正滿山搜查,山洞裡的花驚羽和南宮瑾卻剛剛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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