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木嬴 -【世嫁】《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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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2 11:09 PM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亂摸

  清韻思岑片刻後,抬眸望著皇上道,「清韻覺得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想單純的分出哪個更嚴重些,清韻覺得要看人,分情況。」

  「對一個孝子來說,殺父之仇必然比奪妻之恨要嚴重,可一個人對父親感情不深,亦或者父親是個惡人,甚至是十惡不赦,那人不是愚孝,亦或者是大義滅親之輩,或許能做到一笑泯恩仇……。」

  「一笑泯恩仇?」皇上笑了。

  簡簡單單五個字,其背後承載了多少的難處和掙扎?

  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的到?

  皇上眉頭低斂,擺手道,「不共戴天之仇,做不到一笑泯恩仇,那便是不死不休。」

  清韻覺得,皇上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和不共戴天之仇有關。

  楚北上前一步,掀了錦袍跪下道,「皇上,請您給我和清韻賜婚!」

  他跪著,清韻還站著。

  她反應過來,也跟著跪下了。

  皇上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楚北。

  楚北望著他道,「清韻已經與我定親,縱然我身負劇毒,她也是我的人,安郡王和逸郡王公然和我搶人,我不想和他們為敵,請皇上賜婚,好讓他們息了不該有的心思。」

  皇上坐在那裡,他看了楚北半晌,又望著清韻了。

  他神情晦暗不明,眼眶通紅。

  清韻被看的毛骨悚然,她偷偷的瞥了皇上一眼,見皇上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清韻嚇住了。

  那眼神極其的恐怖,像是要殺了她似地。

  清韻腳底心冰冷。後背在哆嗦。

  清韻頭皮發麻,就聽皇上沉冷了聲音道,「你是不是也打算這輩子不再撫琴了?」

  這話問的太突然了,問的清韻有些懵怔。

  她茫然的搖頭,「清韻沒有這樣的打算過。」

  她為什麼不再撫琴,沒道理啊。

  雖然她在桃花宴上,撫琴一曲。引得皇后吐血。安郡王對她存了愛慕之心,她當時是挺討厭撫琴的,可是過去了就過去了啊。可要說這輩子不再撫琴,那對琴也太不公平了。

  而且,那是「也」字,用的太奇怪。難不成指的是皇后?

  正走神著,皇上擺手道。「你先退下。」

  清韻忙站起來,跟皇上福身告退。

  她退出門外,沒有走遠。

  御書房很大,裡面說話。外面根本聽不見。

  清韻站在大紅漆木柱子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柱子,眼睛望著御書房。

  她站了沒一會兒。那邊有丫鬟過來,福身道。「沐三姑娘,皇后有請。」

  丫鬟是皇后的貼身丫鬟,珍珠。

  清韻朝她一笑,看著御書房道,「楚大少爺還在御書房,皇上讓我先出來,沒說準許我走。」

  珍珠也望著御書房,聽了清韻的話,她邁步走過去,和守門公公說了幾句話。

  公公輕咳兩聲,然後孫公公就出來了。

  孫公公聽了小公公的稟告,道,「皇后有請,三姑娘就去吧。」

  清韻就跟著珍珠去了皇后住的長信宮。

  皇后端坐在鳳椅上,她容貌端坐,氣質婉約,臉色比上一回見到要好了許多。

  清韻上前,福身給她請安。

  皇后把茶盞擱下,漂亮的鳳眸望著清韻,她的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

  清韻有些無語,為毛啊,皇上看她也是這樣的神情,皇后也是,有話能直說嗎?

  皇上的心思她猜不透,皇后的也一樣好吧。

  清韻站在那裡,悶不吭聲。

  皇后問道,「你和北兒進宮找皇上所為何事?」

  清韻抬眸,望著皇后,回道,「請皇上賜婚。」

  皇后笑了,安郡王相思成疾,逸郡王要落髮出家的事,皇后也知道,她笑道,「賜婚倒是個不錯的法子,不過僅憑你和北兒,分量還不夠,皇上不會給你們賜婚的。」

  清韻訕然,其實,她也是這樣覺得的。

  楚北自信,非得帶她來,她勢單力孤,還手無縛雞之力,反抗完全是白費力氣啊,她也不想來皇宮碰一鼻子灰。

  清韻在心中腹誹,就聽皇后繼續道,「太后委屈誰,也不會委屈了安郡王,皇上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去違逆太后,尤其是因為女人。」

  最後兩個字,皇后咬的格外的清晰。

  「為什麼?」清韻下意識的問道。

  皇后瞥著她,嘴角的笑,疏離冷漠,「為什麼?因為她是太后,因為她的霸道,因為她的偏愛!」

  「安郡王得不到的東西,她就是毀了,也不會讓旁人得到!」

  皇后有些激動,一張明媚如牡丹的臉,因為激動,更添了三分嬌艷。

  清韻沒心情欣賞皇后的美,她直覺得脖子涼颼颼的,感覺有把刀懸在她腦門上。

  皇后話裡的意思,根本就是她要是不嫁給安郡王,就得死啊。

  要不要這麼嚇唬人啊?

  清韻有些懷疑,皇后也知道她不信,她只道,「我知道你沒錯,好好活著,若是太后送什麼給你,你拿不定主意,就送去給鎮南侯吧。」

  太后會送東西給她嗎?

  還送給鎮南侯,那鐵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清韻囧,她都「害」安郡王相思成疾了,太后可能會送她好東西,不送她鶴頂紅就不錯了。

  清韻忙道,「清韻謹記皇后叮囑。」

  皇后點點頭,擺手道,「下去吧。」

  清韻又福身告退。

  然後由領路公公領著她去御書房。

  她剛走到御書房,楚北正好出來。

  清韻左右上下掃了他幾眼,問道,「聖旨呢?」

  楚北望著清韻,他見清韻嘴角上揚,脖子昂著,像是鬥勝的公雞。

  楚北覺得好笑,「我沒要到聖旨,你很高興?」

  「……誰高興了,我只是覺得我更有自知之明,我都沒有這麼奢望。」清韻紅了臉道。

  楚北雖然沒要到聖旨,但是他依舊很自信,「放心,聖旨會有的。」

  清韻白了他一眼,才碰了釘子好嗎,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自信。

  「不要吹牛。」清韻勾唇道。

  楚北望著清韻,「你不信?」

  清韻兩眼望天,她只差把不信兩個字寫腦門上了,還有再問一句的必要嗎?

  楚北搖頭,他自然而然的抓起清韻的手。

  清韻白皙的手,柔弱無骨。

  楚北的手,有些重繭,他輕輕的摩挲著。

  他笑道,「我來求賜婚只是第一步,我知道求不到,但是這一步必須要走。」

  第一步?

  清韻挑眉,「那誰來走第二步?」

  「祖父。」

  鎮南侯?

  清韻恍然笑了,要是鎮南侯,那她信七分。

  不過鎮南侯和興國公府一樣,都只有十萬兵權,勢均力敵,能不能力壓太后,還不好說。

  走了一盞茶功夫,有公公牽馬過來。

  楚北扶著清韻上馬後,自己也翻身上去。

  兩人騎馬來,又騎馬走。

  在三從四德,閨譽清白重於天的情況下,她不嫁給楚北,也沒人會娶了好吧,居然還有人搶著要娶她?

  簡直匪夷所思。

  她真想說,她肚子裡懷了楚北的孩子了,看安郡王還要不要娶她。

  不過這辦法,她也只能想想,畢竟大家都知道楚北那啥啥不行,她懷孕,那是給楚北戴綠帽子。

  一路騎馬出宮。

  宮外,青鶯翹首以盼,幾乎望穿秋水。

  見清韻和楚北騎馬出來,她真哭了。

  可是楚北沒理她,直接騎馬走了。

  青鶯撅了嘴,恨不得能長雙翅膀去把馬蹄抱住,把清韻拖下來才好。

  楚北把清韻送到安定侯府。

  侯府守門小廝站在那裡,看的有些呆愣。

  清韻臉紅如霞,她伸了手,在楚北大腿上掐了一下。

  都說了停遠一點,非得停在侯府門口,不知道侯府人多嘴碎啊。

  一會兒,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了。

  不過,好在大家都知道楚北心有餘力不足,不會往歪了想。

  清韻是用力掐的,楚北呲疼一聲,他抓住清韻的手,嘴角一抹壞笑道,「不要亂摸。」

  清韻,「……。」

  兩小廝,「……。」

  兩小廝臉紅了,想不到三姑娘那麼孟浪,非禮楚大少爺。

  清韻見兩小廝那模樣,心底就跟長了雜草似地,能長點腦子嗎,她明顯是掐好吧,掐和摸隔了十萬八千里呢!

  清韻有殺人滅口的衝動了,她要不滅了這兩個小廝,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她非禮楚北的事,準能傳的整個侯府人盡皆知。

  見清韻一臉抓狂的模樣,楚北心情好的想哼哼。

  只是時辰晚了,他還得買了吃的,去棲霞寺,耽誤不得。

  他抱著清韻,翻身下馬。

  清韻站到地上,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邁步上了台階。

  她望著兩小廝,眸光帶笑的問,「方才看見什麼了?」

  她在笑,但是兩小廝卻背脊發涼。

  有一個詞,叫笑裡藏刀啊。

  兩小廝連忙搖頭,「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清韻輕哼一聲,邁步進侯府。

  兩小廝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面面相覷。

  想到什麼,兩小廝忙道,「壞了,二姑娘的丫鬟方才躲門後面,她肯定聽到了,她要是亂說,三姑娘不會算在我們頭上吧?」

  三姑娘以膽大出名,連楚大少爺都敢調戲了,方才那瞪眼和說話的語氣,脾氣暴戾的很,萬一要罰他們,豈不是太無辜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2 11:14 PM

第一百三十七章 餓死

  清韻進了侯府,邁過二門,朝春暉院走去。

  才邁步進春暉院,清韻就察覺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丫鬟婆子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清韻也沒在意,就徑直進屋了。

  剛走到屏風處,清韻就凌亂了。

  屋內,周梓婷在說話,她聲音發嗲,帶了羞澀道,「三表妹,膽子也太大了些吧,她和楚大少爺共乘一騎已經出格了,她怎麼,怎麼還非禮楚大少爺,這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下文來。

  這就是說話的技巧了,尤其是背後說人壞人。

  這樣說,才不容易留人把柄,而且大家都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意思。

  另外,這樣還體現了她的端莊守禮,瞧瞧,人家連說都說不出口,清韻可是做了呢,高下立見,清韻太過孟浪不要臉了。

  清韻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能把她自己噎死過去。

  清韻深呼兩口氣,邁步走進去,瞥了周梓婷道,「梓婷表姐,楚大少爺說我摸了他,你們都信,我說我沒有,你們信嗎?」

  一句話,問的周梓婷啞巴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清韻了。

  她說不信,那她就是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家人。

  可她要說不信,那她方才背後說清韻,那就是自扇耳光。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所以周梓婷選擇逃避了,她笑道,「你不是去見太后嗎,怎麼是楚大少爺送你回來的?」

  她不回答。清韻也沒一再追問,只道,「太后在安王府,我不便去安王府見太后,所以楚大少爺送我進宮見皇上了,他求皇上賜婚,為了讓皇上信服。所以我們共乘一騎。」

  老夫人望著清韻。聲音有些迫切的問,「皇上賜婚了嗎?」

  清韻搖頭,「沒有。」

  老夫人眸光瞬間黯淡了三分。

  要是有聖旨賜婚。她就安心了。

  大夫人眉頭隴緊,望著老夫人道,「太后召見,雖然在安王府。清韻不便去,可就這樣貿然違抗太后。恐怕不妥吧?」

  老夫人有些不悅,瞥了大夫人一眼道,「清韻和楚大少爺一同進了宮,定然會將不便之處稟告皇上。皇上知道,太后那裡,就不算違抗了。」

  大夫人眸光偏冷。

  就算不算違抗太后。那太后心底肯定有氣,興國公也會惱了侯府。侯府四處樹敵,有什麼前途可言?

  清韻姐妹出嫁了,侯府將來是她兒子的,她也是為了侯府好!

  大夫人努力沉住心,望著清韻道,「幫清柔買的藥膏,你記得幫著催催楚大少爺。」

  清韻眸光一沉。

  沐清柔有一瓶子藥,足夠她用三天了,之前說三天後再送來,大夫人一點不急,如今卻催她起來了。

  只怕她將藥送上,她們會真的逼她自盡。

  清韻沒有回答,老夫人就道,「侯府有求於人,清柔又不是沒有藥膏用,急什麼?」

  大夫人賠笑道,「我這不是怕安郡王和逸郡王的事惹的楚大少爺心煩,怕他把藥膏的事給忘記了,提醒他一下,也放心些。」

  她解釋了兩句,這事便沒人再繼續了。

  老夫人見清韻眉間有疲色,便擺擺手,讓清韻回泠雪苑歇息。

  清韻就盼著這一刻呢,她趕緊要福身。

  外面,周總管進來了。

  清韻就沒有福身了,等周總管上前稟告道,「老夫人,派去安郡王府和棲霞寺打聽的下人回來稟告,三姑娘沒有去安王府,太后震怒,皇上派了公公去傳了話,太后就火氣沖沖的回府了,據太醫說,安郡王還昏迷著,滴水未進。」

  周總管說著,老夫人就問道,「那逸郡王呢?」

  老實說,她還真希望上門求親的是逸郡王。

  獻王府身份尊貴,手握重兵,而且他不涉及黨爭,不像鎮南侯府和安王府,萬一奪嫡失敗,那可就是滅頂之災。

  安定侯府和他們是親家,也難逃責罰。

  周總管回道,「下人去了棲霞寺,倒是沒瞧見逸郡王的人,不過今兒去棲霞寺進香的人,比以往初一十五加起來都多,尤其是多了不少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部分人是想瞧瞧平素嘴巴很毒,一副天下閨秀皆不入我眼的逸郡王為了傾慕之人,形容憔悴,欲遁入空門的模樣,另外一部分,則想趁虛而入……。」

  周總管說著,遠在棲霞寺禪房的逸郡王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捂著肚子,一臉憔悴神情。

  門,吱嘎一聲打開。

  他立馬從蒲團上一躍而起,可見是小廝端著托盤來,他眼睛微微瞇緊。

  那托盤上有兩個小菜,一個青菜豆腐,另外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菜,但素的很。

  還有一碗白米飯。

  他看清楚菜,兩眼一耷,又轉身走了回去。

  他胳膊一伸,就直接倒下了。

  小廝見了,就道,「郡王爺,這菜雖然是清湯寡水了些,好歹吃兩口墊墊肚子啊。」

  逸郡王苦了張臉,「這菜嘴裡都淡出鳥來了,這棲霞寺,好歹是皇家寺廟,每年朝廷撥多少錢給他們,沒錢買鹽嗎,等爺回了王府,買幾大車的鹽送來!」

  說著,逸郡王又坐了起來,道,「不對勁,我不是第一次來棲霞寺吃齋菜,以前吃覺得味道極好,怎麼這回這麼敷衍我?」

  小廝囧了臉,道,「爺,咱們是來出家的,不比來遊玩品齋食菜,而且,這些菜,是老王爺吩咐棲霞寺做的。」

  逸郡王拿了木魚在手裡,瞪了眉頭道,「我就知道是祖父幹的好事,想以此逼我就範。」

  小廝把齋菜放下,望著逸郡王道,「爺,奴才知道您和楚大少爺關係極好,都好過大皇子,但奴才不明白,關係好歸好,不用什麼忙都幫吧,您這不是把名聲都搭上了不算,還吃苦受累。」

  幫忙總要有個度量吧。

  逸郡王手中木魚錘,一把敲在了小廝腦門上,道,「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說,你只要記得,你爺我從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人就行了。」

  這一點,小廝倒是贊同的很。

  一般人,能求爺幫忙?

  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只是就是不知道楚大少爺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臉面了,要知道有時候大皇子找他幫忙,郡王爺都還要看心情呢。

  逸郡王捂著肚子,在蒲團上焉著。

  他眸光哀怨,肚子裡餓的咕咕叫。

  真是欠的,遲早要還啊。

  少時不懂事,貪玩偷吃,結果闖了大禍,幸好被楚北所救,才逃過一劫。

  這把柄,被他一捏就是十年,心酸啊。

  要是那時候不貪吃,現在也不至於餓肚子啊。

  楚北有求於他,只要他能幫的,他都盡量幫。

  將來,他要是沒事求他,他也要找兩件事為難他一下,不然心底不舒坦啊,好餓。

  他正想著,就聽到外面一陣騷動。

  他那愛湊熱鬧的性子,頓時憋不住了,他起來道,「外面鬧什麼?」

  小廝望著他,道,「爺,不少世家少爺想來一堵你光頭時的英俊模樣。」

  逸郡王眉頭一挑,笑了,「想看我的熱鬧?他們很閒啊。」

  小廝點頭如搗蒜。

  逸郡王陰陰一笑,摩拳擦掌道,「去,把他們叫來,我出家前,陪他們再耍耍,也不枉相識這麼多年。」

  小廝望著逸郡王嘴角的笑,心顫抖了下。

  小廝開門出去,把逸郡王的話轉達給那些世家少爺聽。

  那些世家少爺聞言,頓時做鳥獸散。

  楚北拎了食盒走過來,看那群世家少爺像是被惡狗攆似地,不由嘴角上揚,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來。

  他朝前走去,還沒進門,就聽一陣有氣無力聲道,「好餓……。」

  楚北推門進去。

  他剛邁步,然後一道身影閃過來,將他手裡的食盒搶了過去。

  等他進屋,逸郡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飯菜端上小几了。

  筷子拿起,狼吞虎咽。

  一邊吃,一邊含糊其辭道,「還好,都是我喜歡吃的菜,要不我餓死了,真是死不瞑目。」

  小廝在一旁無語,郡王爺真是不忌諱。

  楚北坐下,道,「最多後天,你就能回王府了。」

  逸郡王啃著燒雞,望著楚北道,「這麼快就能把事情解決了?」

  他都做好了在棲霞寺受苦受累十天半個月的打算。

  楚北點頭道,「越拖,麻煩越多。」

  逸郡王笑了,「遇上我,你是走了狗屎運,遇到安郡王,算得上是倒了八輩子血楣了。」

  楚北抖了抖錦袍,沒有接話。

  逸郡王繼續啃雞腿,一邊夾了獅子頭往嘴裡塞,道,「我聽說皇上和皇后給大皇子物色皇子妃了,是真的?」

  楚北點頭,「確有其事。」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了一句,「應該要不了幾天就定下了。」

  逸郡王丟了雞骨頭,瞥頭讓小廝出去。

  等小廝出去,把門帶上,逸郡王這才道,「你身上的毒能解,真的就那樣放棄了?」

  楚北沒有說話。

  逸郡王就道,「我承認沐三姑娘確實不錯,她很聰慧,也很大膽,說話也有趣的很……。」

  他說著,楚北扭頭望著,眸光微瞇。

  逸郡王撫額了,這還是他認識的楚大少爺嗎?

  他不過是誇了沐三姑娘幾句啊,至於那樣看著他嗎,還這樣看,他真搶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2 11:28 PM

第一百三十八章 煽風

  逸郡王伸手,要拍楚北的肩膀。

  楚北伸手,攔下了他。

  他還不了解逸郡王,拍肩膀是假,目的是想把手上的油擦乾淨。

  逸郡王囧了,他已經擦習慣了,便把手收回來,道,「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弟,卻比親兄弟更親,只要是你的東西,你的人,我寧死不搶。」

  楚北輕嗯一聲。

  逸郡王就道,「你托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楚北瞥頭望著逸郡王,他眸光璀璨,有些迫切道,「接進京了?」

  逸郡王輕輕聳肩,搖頭,「不巧,人死了。」

  他輕輕嘆氣。

  楚北望著他,半晌沒有眨眼。

  但他的眸光變得黯淡了許多,像是夜明珠,罩上了黑綢緞。

  他沒有挪眼,是在懷疑逸郡王逗他玩。

  逸郡王嘴角就開始抽抽了,「這麼大的事,我騙你做什麼,人真的死了。」

  他這人雖然有些沒正行,大事小事,高興事糟心事,他都能開玩笑,可是這事,他怎麼開玩笑,這不是往他心口上撒鹽嗎?

  逸郡王在心底輕嘆,好不容易,才有那麼一米米的希望,卻被這樣狠心扼殺,上天跟他有仇啊。

  也不知道,他跟他走的這麼近,別哪一天跟著倒楣了啊。

  逸郡王伸手輕彈了下楚北的面具,登時傳來一陣清脆之聲。

  「可能真的要戴一輩子了,這還得保證沒人忌憚你。」

  天下之大,只有那一個位置容的下你的一張臉。

  只是那位置容的下他一張臉,卻容不下他這個人。

  倒楣,絕對是投胎前。拔了閻王爺的鬍子,不然不會這麼倒楣。

  楚北眼神暗淡無光,眸底深處有一抹絕望。

  祖父尋了十八年,他也尋了十年,還有逸郡王在不遺餘力的幫他,本以為他能過正常人的生活,誰想到竟是奢望。

  他寧願要一張尋常的臉。他也不願意終日戴著面具。

  楚北站了起來。道,「明日我再給你送吃的來。」

  說完,他邁步便走。

  身後逸郡王在叫。「我要風滿樓的松子桂花魚和醋雞,還有狀元樓的紅斑二吃,要是不麻煩,再給我帶一隻醉霄樓的金龍乳豬……。」

  楚北走後。小廝走進來道,「郡王爺。佛門重地,忌葷腥啊。」

  逸郡王白了他一眼,指著齋菜道,「全部吃乾淨。一滴別剩。」

  小廝眼睛登時直了,看著那清湯寡水,別說有食慾了。就是食慾旺盛,見了也會沒了食慾的菜。他艱難的咽了下口水。

  再嗅著鼻尖肉香,小廝欲哭無淚,口水直言。

  再說,楚北出了禪房,一路往前走。

  暗衛衛風,閃身出來。

  他尾隨楚北身後,神情有些扼腕,怎麼趙神醫就死了呢,爺一直盼著他進京啊。

  衛風看著楚北的面具,在暮陽下,泛著冰冷的光。

  趙神醫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會……?

  想著,衛風眼睛一睜,快步上前,道,「爺,三姑娘醫術不凡,或許可以找她試一試?」

  楚北沒有回頭。

  他何嘗不想找清韻試一試,只是,他不想清韻知道。

  他寄希望於趙神醫身上,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會死。

  這事,終究瞞不過清韻。

  可是,她真的醫術高超到什麼都會嗎?

  雖然楚北有這樣的懷疑,但是心底有七八分的篤定。

  他翻身上馬,馬鞭一揚,馬兒便朝前奔去。

  他沒有去泠雪苑找清韻,而是直接回了錦墨居。

  他走到湖邊,衛律就站在小船上等他了。

  楚北走了過去,問道,「太后發火了?」

  衛律笑了,「爺料事如神,太后不止發了火,還和皇上吵了起來,皇上拉不下臉面去賠禮道歉,讓人把寧太妃請進了宮,讓她勸慰太后去了,後來,獻王爺得知爺求皇上賜婚的事,他也進宮了。」

  衛風聽得,兩眼一翻,「寧太妃會勸慰太后?她不煽風點火就好了。」

  想到煽風點火四個字,衛風恍然一笑。

  煽風點火好啊,不煽的太后憤怒,失了理智,她不會把事情做絕,那老侯爺怎麼逮著把柄不放,好以此要挾皇上下旨賜婚?

  皇上總歸是幫爺的。

  楚北站在船頭,沉默不語。

  迎著晚風,他錦袍輕動。

  泠雪苑,內屋。

  清韻進了內屋,就往小榻上一倒,道,「心力交瘁了一天,好累。」

  喜鵲端了茶過來,道,「姑娘,要喝茶嗎?」

  清韻問道,「有冷的嗎?」

  喜鵲搖頭,「剛泡的。」

  清韻搖頭,「冷一會兒,我再喝。」

  喜鵲就把盞茶放下,過來幫清韻捏腳脖子,腳肚子。

  她手很靈巧,清韻很酸的腿,經過她的手一捏,就舒服多了。

  一忽兒後,青鶯端茶過來給清韻喝。

  清韻接了茶盞,剛掀開茶盞蓋。

  好了,她一個噴嚏打了。

  那噴嚏有點大,打的她身子哆嗦,手一斜,等了半天才涼的茶水,唰的一下掉地上去了,碎成了好幾瓣。

  清韻,「……。」

  都說人倒楣,喝口水都塞牙縫。

  她倒好,連水都喝不進嘴裡去。

  青鶯趕緊又給清韻倒了杯茶,然後把碎盞茶片收拾乾淨。

  等茶涼,清韻喝了一杯後,就到吃晚飯的時辰了。

  清韻食慾一般,吃了半碗飯就歇了筷子。

  在花園溜達了一圈,就去書房看了會兒書,便泡熱水澡。

  這一回,清韻把窗戶關的嚴實,還上了鎖。

  不過等她沐浴完,也沒人來打擾她。

  清韻打著哈欠,上床歇息。

  本以為沾床就能睡熟,誰想到愣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夜,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天邊泛著魚肚白,清韻沒輒,怕明天還有事,她睡不好,沒有經歷應付。

  愣是抽了根銀針,給自己扎了兩下,然後才睡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丫鬟叫醒的。

  醒來時,窗外已經日上三竿了。

  還不是青鶯和喜鵲喊她起來的,是沐清柔她們叫醒她的。

  清韻醒來時,覺得臉皮疼的緊。

  她睜開眼睛,就見到沐清柔再捏她的臉,道,「睡的跟個死豬似地,叫都叫不醒。」

  清韻臉繃的疼,她能感覺到臉頰被她捏紅了。

  沐清柔拍拍手,道,「沒心沒肺,吃飽就睡,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居然還睡的這麼香,我也是服了你了。」

  清韻從被子裡爬起來,眼神冷淡,不見一絲的慵懶。

  她摸著臉,語氣疏離,問道,「找我有事?」

  沐清柔撇了她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話還沒說完,她便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3 11:17 PM

第一百三十九章 磨蹭

  沐清柔的叫聲凄厲,讓人聽得一怔。

  幾雙眼睛都望著她。

  沐清柔從床上驚站起來,捂著屁股,一雙臉紅如晚霞。

  沐清芷趕緊問道,「怎麼了?」

  沐清柔咬了牙道,「有東西扎我!」

  她剛說完,沐清雪就指著床單道,「有針!」

  她指著,清韻便伸手要去拿。

  結果周梓婷快她一步把針取了下來,驚詫道,「是銀針呢。」

  沐清柔就火冒三丈了,「你把銀針放床上做什麼?!」

  偏白害她挨了一針!

  有些人,就是喜歡把她的不幸強加在別人身上,清韻床上有銀針,礙不著旁人什麼事,又不是清韻請沐清柔坐床上的,倒楣被針扎了,能怪清韻?

  沐清柔生氣,清韻沒理會她,只望著周梓婷。

  周梓婷看著手上的銀針,望著清韻,問道,「三表妹,你哪來的銀針啊?」

  清韻沒有絲毫的慌張,因為她說的是實話,她嫣然輕笑道,「鎮南侯府送來給我的。」

  周梓婷這才想起來,鎮南侯府確實給清韻送過石碾等東西來,有銀針,也不足為奇了。

  周梓婷把銀針放在小幾上,望著清韻道,「銀針可不是鬧著玩的,三表妹怎麼隨便丟床上,也不擔心扎了自己。」

  清韻訕笑一聲道,「我也沒想到會在床上,昨晚在藥房把銀針研究了會兒,最後發現少了一根。我讓丫鬟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誰想會在床上……。」

  昨兒失眠,她無奈給自己扎了一針。

  扎針過後。人疲乏的緊,眼皮就跟上了膠一樣,根本睜不開。

  她隨手把針別在了床單上,就睡著了。

  說著,清韻望著沐清柔道,「多虧了五妹妹,不然我還找不到這根銀針。只是連累五妹妹被扎了一針。」

  沐清柔一肚子邪火,無處彌散。

  清韻又不是故意扎她的,丫鬟不許她們進屋。是她們自己要闖進來的。

  丫鬟沒機會使壞,她也不知道她就會坐床邊,還這麼湊巧就被針扎。

  越想,沐清柔越是火大。她幾乎跳腳道。「為什麼倒楣的總是我?!」

  清韻在佛堂受罰兩年,也沒有被老鼠驚嚇而毀容。

  她去跪了一天,就出了事。

  這針丟在床上一夜,清韻上床下床都沒事,她來坐一會兒,就被針扎了。

  她天生是替她沐清韻擋災的吧?!

  清韻靠著枕頭,眼睛橫掃,問道。「你們來找我,有事?」

  沐清柔沒好氣哼了一聲。

  沐清雪就笑道。「我們早早的就去春暉院給祖母請了安,遲遲不見三姐姐去,我們擔心你有事,就過來瞧瞧,我們來之前還擔心三姐姐生病了,卻沒想到你睡的極熟。」

  說著,她眼睛瞟向窗戶,證實她所言不虛。

  窗外,陽光明媚。

  清韻臉大窘,道,「昨天憂心安郡王和逸郡王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凌晨才瞇眼睛,要不是你們來喊我,我估計會睡到下午。」

  那時候,也差不多餓醒了。

  清韻這樣解釋,她們幾個也沒有懷疑。

  出了那麼大的事,夜裡睡不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就連她們,昨晚都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呢。

  她們也好奇清韻會嫁給誰,嫁給楚大少爺,她們可不會嫉妒。

  可要是安郡王和逸郡王,她們會妒忌的發瘋。

  不過,她們也知道,清韻怎麼可能有那等好福氣,楚大少爺能多活幾年就是她福澤深厚了。

  她們也沒有怪罪丫鬟。

  雖然喊主子起床,是丫鬟的職責所在。

  丫鬟會喊主子醒,但主子睡的香,丫鬟可不敢喊,擾了主子清夢,那是要挨罰的,要是碰到脾氣暴躁的主子,毒打一頓,賣了都有可能。

  沐清柔還在揉屁股,她瞪了清韻道,「當真是憂心了一夜?楚大少爺有毒,隨便嫁給誰,也比嫁給他好,別是在安郡王和逸郡王之間,不知道選誰好,猶猶豫豫,權衡了一夜!」

  雖然眼神殺氣很大,但是說話聲並不大,刻意壓制著呢。

  沒辦法,鎮南侯府有暗衛保護清韻。

  沒準兒她們在屋子裡說什麼,暗衛都聽得見。

  她說楚大少爺不好,這不是存心惹怒暗衛嗎?

  沐清柔說著,清韻連打了兩個哈欠。

  沐清芷過來,笑道,「我們不知道五妹妹睡的不好,將她生生喊醒了,我們該走了,讓五妹妹好好歇歇。」

  清韻輕伸懶腰,笑道,「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沐清柔跺腳,轉身走了。

  只是才走了兩步,外面,紫箋跑進來,喊道,「姑娘,太后派了公公來傳懿旨,老夫人讓你快去接旨!」

  沐清芷幾個互望一眼,都從彼此眸底瞧見一個意思:太后傳旨,絕非好事啊!

  幾人迫不及待想去瞧熱鬧了。

  只是清韻還躺在床上,蓬頭垢面,等她穿衣洗漱,再梳妝打扮,至少要一刻鐘。

  沐清柔回頭催清韻道,「別跟昨兒似地磨磨蹭蹭了,祖母身子不好,著急傷身。」

  她這樣說,清韻要還磨蹭,耽擱時間,那就是不把老夫人的身體健康放在心上。

  清韻嘴角輕勾,有一抹冷笑忽閃而逝。

  她會顧及老夫人的身子骨?

  簡直是笑話!

  明知道老夫人罰她跪佛堂,大廚房給她送吃的去,她要還記得侯府家規,記得老夫人的怒氣,那雞腿她啃的下去?

  見沐清柔幾個有說有笑的出去。

  清韻輕揉了下太陽穴,掀開被子下床。

  梳洗打扮完,清韻便趕去前院。

  正院內,丫鬟婆子小廝擠了一堆。

  屋子裡,大小主子全到了。

  瞧見清韻過來,坐在那裡喝茶的宣旨公公笑了,「早聽說沐三姑娘夠磨蹭,果真是名不虛傳呢。」

  公公嘴角的笑,刻薄的很,瞧得人不舒坦。

  清韻知道公公來,沒好事,所以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她笑道,「太后傳旨,乃是大事,按理該焚香沐浴,再來接旨,清韻為了早些來,只胡亂的重新梳了妝,公公瞧,可有失禮之處,若是不妥,我該去重新梳理。」

  清韻語氣溫柔,但一雙眼睛清澈明亮,透著不卑不亢。

  她輕飄飄兩句話,把傳旨公公咽的說不出話來。

  好一張伶牙俐齒!

  還想重新梳妝,好在多活一時半刻?

  就算讓她再磨蹭半個時辰,她也免不了一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4 10:20 PM

第一百四十章 顫抖

  宣旨公公冷測測一笑。

  他放下手中茶盞,站了起來。

  一旁的小公公便將太后懿旨送上。

  這是清韻第二次接旨了。

  上一回是明黃的聖旨,上面繡著兩條龍,雙龍戲珠,活靈活現。

  而太后的懿旨上則繡著一條一條鳳凰,栩栩如生,象徵著太后的身份。

  清韻緩緩跪下,雙手交疊,很誠心的聽公公宣旨。

  公公雙手接過太后懿旨,冷冷的瞥了清韻一笑,然後展開懿旨。

  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

  公公的公鴨嗓音,格外的刺耳。

  他宣讀道,「太后懿旨:安定侯府三姑娘容貌俏麗,性格大膽,定親於鎮南侯府楚大少爺,卻在桃花宴上,一曲驚人,安郡王為之傾倒,相思成疾,逸郡王亦情根深種,非卿不娶,甚至要落髮出家,欽天監夜觀天象,占卜星卦……。」

  公公宣讀了一堆。

  開始開誇讚清韻,讓人覺得這懿旨或許不是壞事。

  誰想到,後面話鋒一轉,就成欽天監給清韻算命了。

  很不巧,清韻是紅顏禍水,不除之,恐會引起大錦朝動蕩不安。

  欽天監幾位大人,跪求太后處死清韻,以絕後患。

  然後,太后還很不要臉的說她不想清韻死,只是為了大錦朝的百年基業,為了大錦朝的百姓,免災戰亂,只能捨清韻一人來保全大錦朝了。

  清韻聽得白眼直翻。

  朝廷,果然夠不要臉的啊。

  明明想要她的命,還不直說,怕擔一個濫殺無辜的罵名,所以特地選了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理由好的……清韻是無言以對。

  紅顏禍水,禍亂朝綱,那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可放過一個啊。

  被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她就是被太后殺了,也沒人會為了鳴一句不平。

  指不定還會跟著唾罵她。定了親,還四處招蜂引蝶,惹的安郡王和逸郡王,病的病。要出家的出家,這要是由著她活著,還真說不一定,會有人為了爭她搶她,兵臨城下。

  不過是一個女人。死了就死了,為了朝廷安危死,死得其所。

  就這樣,清韻被太后賜死了。

  太后賜了她一條白綾,要宣旨公公看著她自縊。

  公公宣旨完,道,「沐三姑娘接旨。」

  清韻跪在那裡,她沒有猶豫,伸出雙手,接了太后懿旨。

  她接旨後。一旁有公公端了托盤過來、

  托盤裡,正是一方白綾,白如雪,疊的齊整。

  宣旨公公一擺手,那公公就拿了白綾,踩著凳子,把白綾往空中一拋。

  然後把白綾拉好,打上結。

  然後從凳子上跳下來道,「沐三姑娘,請。」

  宣旨公公就笑了。「沐三姑娘,咱家出來宣旨,可都半天了,太后還急著咱家回去復命呢。」

  清韻拿了太后懿旨。就站了起來。

  老夫人還跪在地上,她臉色蒼白,是孫媽媽扶著她,她才站起來。

  她望著宣旨公公,她想說話。

  可是太后懿旨已下,也給了處死清韻的理由。而且是即刻處死,連求情的機會都沒給她。

  沐清柔站在一旁,她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地。

  清韻不能死啊。

  清韻要是死了,楚大少爺還會幫她買藥,祛除臉上的傷疤嗎?

  就算最後答應買,那也是鎮南侯答應,那她要多花兩萬兩銀子啊!

  清韻瞥了白綾一眼,望著宣旨公公道,「我不能死在安定侯府。」

  宣旨公公眉頭一沉,「不能死在安定侯府,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韻笑道,「我已經定了親,昨日在皇上跟前,也跟他表明了,我生是鎮南侯府的人,死是鎮南侯府的鬼,就是死了,我也會埋在鎮南侯府的祖墳裡,我要拿著這根白綾去鎮南候府自縊。」

  清韻說著,宣旨公公一張臉真是臭到不行。

  真是事多,就連死,都要換地方死,她還能更折騰人一些嗎?

  宣旨公公不耐煩,道,「咱家不管你死後埋哪裡,看著你上吊自縊,是奉太后懿旨辦事,不要為難咱家!」

  說著,宣旨公公一瞥眼,讓兩個小公公幫清韻自縊。

  兩人過來,要抓清韻去上吊。

  青鶯和喜鵲攔著小公公不讓,然後求老夫人救命。

  老夫人知道,清韻那是在拖延時間,是找鎮南侯救命。

  可欽天監扣下那麼一個罪名,鎮南侯有什麼辦法救她?

  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清韻死,老夫人做不到。

  她趕緊吩咐周總管拿銀票給宣旨公公,求公公通融一二。

  可是宣旨公公根本不接銀票,他冷笑道,「錢是好東西,可錢再多,沒命花,也是廢紙一堆。」

  兩個太監,把青鶯和喜鵲推開。

  一個撞在了小几上。

  一個摔在了地上。

  兩丫鬟哭成了淚人兒。

  清韻被拖著走。

  只是還沒碰到白綾,一個黑影閃身出現。

  正是衛馳。

  他站在凳子上,手拽著白綾,那樣子,像是尋死的是他。

  宣旨公公見衛馳武功高超,有些害怕道,「好一個膽大妄為的安定侯府,太后賜死,竟敢阻攔!」

  衛馳瞥了他一眼道,「我是鎮南侯府的暗衛,太后找人算賬,別找錯了人,白綾跟聖旨,我拿走了。」

  說著,他將白綾取了下來,又走過來要那清韻手中的懿旨。

  宣旨公公讓人攔下衛馳。

  那幾個小公公,衛馳手輕輕一提,就把那公公拎了起來。

  他往前一丟,那公公就被拋出了門外。

  衛馳腳步依舊,宣旨公公嚇的臉色大白,連連後退。

  衛馳接了懿旨,笑道,「三姑娘別急著死,要是真死,侯府會派馬車來接你去鎮南侯府。」

  清韻。「……。」

  會不會說話啊,誰急著死啊?

  清韻輕點頭,笑道,「我急著死什麼。我就算要死,臨死前,怎麼也要拉上一兩個墊背的。」

  說著,她的眼睛輕飄飄的瞟過宣旨公公。

  那樣子,明顯是想拿他們做墊背的。

  身在侯府。又有武功高超的暗衛,想殺一兩個公公,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幾個公公嚇的背脊發涼,再不敢耽擱,趕緊逃命,回宮告狀去了。

  只是他們,就想這樣走了,哪那麼容易。

  衛馳縱身一躍,就踩著幾個公公的肩膀,出了屋。

  幾個公公被衛馳踩了肩膀。兩腿一酸,就那麼跪了下去。

  好半天爬不起來,當然了,也沒人幫他們。

  不止沒幫,宣旨公公爬起來時,青鶯還故意踩了他衣裳。

  他剛爬起來,就又往前一跌。

  腦袋重重的磕在了青石地板上,額頭磕出來個大包。

  宣旨公公趾高氣揚的來,最後灰頭土臉被人扶著,一瘸一拐的走。

  那樣子。好笑極了。

  可是,卻沒人笑的出來。

  因為太后要賜死清韻。

  老夫人望著清韻,看著她白裡透紅的膚色,嘴角還掛著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老夫人見了心疼,她以為清韻是被嚇傻了,憐惜的把清韻摟在懷裡,哽咽了嗓子道,「好孩子,會沒事的。」

  她抱的很緊。清韻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連忙道,「祖母,我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方才,在那樣情況下,老夫人幫她求情,她還是很感動的。

  當然了,更讓她感動的,還是她的兩個貼身丫鬟。

  那樣子,好像她上吊,她們就跟著一起去了似地。

  老夫人拍了清韻的肩膀,道,「你先回泠雪苑。」

  太后下了懿旨,欽天監說清韻是紅顏禍水,鎮南侯要想太后收回懿旨,可不簡單。

  她得想個法子幫幫忙才是,就算幫不了大忙,可要是什麼都不做,會良心不安。

  雖然清韻許配給了楚大少爺,可到底沒過門,還是安定侯府的女兒。

  清韻也不想多待,就福身回泠雪苑了。

  兩丫鬟眼眶通紅,出了門,一直問她,「姑娘,你會不會被賜死?」

  清韻望著她,篤定道,「放心,不會死的。」

  兩丫鬟決定相信清韻,鎮南侯府肯定會救她們姑娘的。

  清韻回了泠雪苑。

  她進屋,才走到珠簾處,便見到楚北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喝茶。

  清韻嘴角輕抽,要不是這是她的泠雪苑,她還懷疑走錯房間了。

  她在前院被人賜死,他居然還有閒心思在她屋子裡喝茶。

  對了,誰給他泡茶的?

  清韻上前,就發現楚北端著的茶盞,沒有一絲冷氣,是冷茶。

  虧得他還喝的有滋有味的。

  清韻望著他,道,「衛馳去鎮南侯府了。」

  楚北放下茶盞,輕點頭道,「我知道。」

  清韻挑眉,他看著衛馳拿了白綾和太后的懿旨走?

  看來他也在暗處盯著呢。

  「然後呢?」清韻好奇問道。

  楚北望著清韻道,「我是來問問你,若是有人假裝昏迷,用什麼辦法都不醒,你有什麼辦法弄醒他?」

  清韻微微一愣,很快嘴角就被笑意取代,她笑道,「你是說安郡王?」

  楚北點頭。

  清韻笑了,那笑聲詭異,叫楚北背脊都有些發毛。

  清韻磨拳擦掌,道,「別說弄醒他了,我會讓他這輩子都不敢在昏迷!」

  說著,清韻讓青鶯端筆墨紙硯來。

  青鶯趕緊去拿。

  楚北望著清韻,問道,「可有辦法改變一個人的容貌?」

  清韻眨眼,「易容術?」

  「不是,是徹底的改變容貌。」

  聽楚北這麼說,清韻望著他,笑道,「你要變臉?」

  楚北沒有說話,「沒有辦法?」

  清韻遲疑道,「有是有,只是要分情況,對了,那人是要變美,還是要變醜?」

  變美叫整容,變醜叫毀容,都能叫一個人容貌巨變,要區別對待。

  楚北想都沒想道,「不能比江遠差。」

  清韻囧了。

  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見清韻不說話,楚北望著她,問道,「怎麼了?」

  清韻訕笑道,「以我的醫術,變美太難,只能往醜了變。」

  聽她這麼說,楚北就放心了。

  他的容貌,豈是江遠能比的?

  只是還有些不放心,他問道,「像大皇子那樣的,能變得和江遠差不多嗎?」

  清韻嘴角就開始抽了,「那人腦袋被門夾了嗎?」

  有大皇子的容貌不要,要差兩分,成江遠那樣。

  「他腦袋被門夾,我可沒那本事。」清韻聳肩道。

  楚北斂眉,「不行,還得更醜?」

  清韻,「……。」

  清韻只覺得胸口憋的慌,江遠那叫醜嗎,那是能用醜形容的嗎,他長沒長眼睛啊,他以為他是天仙呢。

  就是天仙,還得分人呢,沒準兒就是天蓬元帥了。

  清韻望著楚北,不等她說話,楚北就問道,「有多醜。」

  清韻只能告訴他四個字,「無法估量。」

  楚北,「……。」

  這四個字,讓楚北的心在顫抖。

  他無法想象,更改容貌之後,會有多醜。
 
  但是很快,清韻就給他解疑答惑了,「我沒給人整容過,沒有經驗,不過我能勉強保證他鼻子還是鼻子,眼睛還是眼睛,至於嘴斜不斜,我就不敢保證了。」

  清韻很抱歉的說著。

  楚北把臉捂住了。

  要變成那樣,他寧肯死了算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4 10:42 PM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通傳

  青鶯端了筆墨紙硯來,見楚北手撐著額頭,好看的嘴角,不自主的抽著。

  青鶯就偷偷笑了,不用說,她也知道楚大少爺肯定是被她家姑娘說的話給震撼了。

  她伺候在姑娘身邊,就經常被姑娘的話噎的哭笑不得。

  青鶯把托盤放在桌子上,清韻拿了紙,提筆沾墨,唰唰唰寫起來。

  她速度極快,不過是眨了兩下眼睛的功夫,清韻就把筆放下了。

  她把紙遞給楚北,道,「喏,給你。」

  楚北接了紙,瞧見上面只寫了四個穴位,而且那四個穴位很尋常。

  楚北抬眸,就見清韻在笑,他舉了舉手中紙,道,「你確定可以?」

  清韻見他不信,懷疑她是在糊弄他,清韻瞥了他一眼道,「你要不信,不妨一試。」

  看不疼的你哭爹喊娘。

  楚北站起來,道,「機會只有一次,不容出岔子。」

  他凝視著清韻,半晌不挪眼。

  清韻的薄臉皮,在他熱切矚目下,不期然紅了,就像是被楚北彈了一抹胭脂。

  她嗡了聲音道,「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

  這可是關係她一輩子的大事,她對安郡王好感全無,有整治他的機會,她會好心放過他?

  她想著,就聽楚北問,「真的不會易容改貌?」

  清韻抬眸望著楚北,她眸光微動,直直的望著楚北臉上的面具。

  她想起衛風說的,誰要是看楚北的面具,就要死。

  她也不例外。

  到底是怎樣一張臉,殺傷力這麼的強大?

  「是你要易容?」清韻問道。

  她聲音溫和,臉上帶著好奇,甚至還有幾分肯定。

  楚北輕點了下頭,「是我。」

  雖然清韻說了一堆,但是楚北總覺得清韻是在逗他玩的,她醫術那麼高超。怎麼就不會易容改貌呢?

  感覺到楚北的信任,清韻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她是真的不會。

  她會在任何事上開玩笑,唯獨醫術不會。

  要是她有那本事。肯定會答應楚北了啊,能親手改造自己未來夫君的容貌,那就不會有什麼看不順眼的情況了。

  要是看久了,膩了,再換一張……

  她覷著楚北。好奇道,「為什麼要更改容貌?」

  古人不是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未敢有絲毫損毀嗎?

  連剪個頭毛,都對不起爹娘了啊,換臉就更對不起的吧。

  還有大皇子說過,楚北的容貌比之他,絲毫不差。

  大皇子容顏絕世,楚北又說江遠醜。可見他容貌之俊美絕倫了,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自信。

  當然了,不排除人家臉皮厚。

  楚北眼神閃耀如辰,唇瓣如茶花清雅,窺斑見豹,應該美的人神共憤。

  長的俊朗,不是好事嗎,他要易容改貌做什麼?

  莫不是花樣秀容貌?

  這樣的人,是最不要臉的啊。

  清韻刨根問底,楚北知道。他要是不給個滿意的答覆,他問不出來清韻的真話,他回道,「將來。我想換個身份活著。」

  簡單一句話,楚北說的很吃力。

  那話落在清韻耳朵裡,猶如千斤巨石砸在她心口上,讓她心口一窒。

  換個身份活著。

  他說他想換個身份活著。

  他為什麼要換身份活著?

  鎮南侯府大少爺的身份不好嗎?

  好吧,她承認外室所出庶子,說出去確實很難聽。可據她所知,鎮南侯很喜歡他啊,愛屋及烏,連著對她都很不錯了。

  「換了臉,就能換掉身份嗎?」清韻輕聲反問。

  「自欺欺人罷了。」楚北的聲音有些遙遠。

  清韻腦門有黑線了。

  明知道是自欺欺人,還一再追問,她不會好嗎!

  楚北望著清韻,希望她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清韻覺得,楚北想換個身份活著,或許和他那一身的毒有關。

  報仇之後,肯定要惹來敵人追殺,換一張臉,就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人家也發現不了。

  可是,「我真的不會易容改貌,我發誓。」

  清韻舉了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她剛說完,外面衛風敲窗戶了,「爺?」

  楚北握緊手裡的紙張,看了清韻一眼,朝窗戶走去。

  他縱身一躍,就消失不見了。

  楚北走後,清韻回頭望著青鶯,道,「速度拿吃的來,我要餓暈了。」

  再說楚北,從侯府出去,騎馬奔馳。

  他沒有回鎮南侯府,而是去了皇宮。

  在皇宮大門前,鎮南侯騎在馬上等著他,見他過來,扭眉道,「你要再晚點來,祖父要親自去安定侯府找三姑娘了。」

  楚北耳根輕紅,從懷中掏出紙來,遞給鎮南侯。

  鎮南侯接了紙,隨手打開瞥了兩眼。

  他和楚北一樣,這樣簡單的扎四個穴位,就能把裝暈,甚至服了藥裝暈的安郡王弄醒,他們有些不信。

  可是鎮南侯不信,楚北也沒輒啊,清韻只給了這個,她很自信。

  鎮南侯把紙張收好道,「你氣息不穩,回錦墨居好好歇著。」

  楚北點頭應下。

  他沒有要跟著鎮南侯進宮的意思,鎮南侯辦事,他不放心也得放心。

  鎮南侯說完,騎著馬便進了宮。

  進了宮,鎮南侯直奔御書房。

  他身形魁梧,臉色肅然,帶著兇兇怒氣走近。

  守門公公有些嚇住,見鎮南侯要進去,忙要攔下他。

  只是公公才伸手,鎮南侯眼睛一斜,那守門公公身子就涼了半截,把頭低下,再不敢說話。

  他能做守門公公,還多虧了鎮南侯呢,要不是上一個公公阻攔他進御書房,被他一腳給踹斷了腿,這樣的好事哪輪的到他?

  那公公是命大,才只是斷了一條腿,要是命弱的,指不定就被踹死了。

  鎮南侯進了御書房。

  書房內,左右相,還是有興國公和定國公在商議事情。

  見鎮南侯進來,正在稟告事情的右相,下意識的就停歇了。

  皇上有些不悅,望著鎮南侯道,「御書房重地,鎮南侯是不是該通報一聲再進來?」

  鎮南侯望著皇上,也不行禮,直接道,「皇上今兒非見我不可,沒有通傳的必要。」

  通傳,無非是兩種結果。

  一種是見他,一種是不見他。

  皇上必須要見他,通傳那是耽誤時間。

  皇上眉間不悅,笑道,「這麼說來,鎮南侯進宮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5 10:34 PM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成全

  皇上的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鎮南侯這麼火急火燎的闖進御書房,若不是十萬火急的大事,那他是要治鎮南侯不敬之罪。

  這個治罪,說的嚴重,其實也就是罰鎮南侯一兩個月俸祿。

  鎮南侯會把那一兩千兩銀子放在心上?

  御書房內,其他幾人,都望著鎮南侯。

  他們都注意到鎮南侯手上拿了東西。

  而且,那東西甚是眼熟的很,那不是太后的懿旨嗎?

  皇上自然也瞧見了,他端起茶盞,輕輕撥弄著。

  沒人注意到,皇上嘴角有一抹笑,一閃而逝。

  鎮南侯把懿旨遞上。

  孫公公趕緊過來,雙手接了懿旨。

  他是捧著捲軸的,懿旨打開,掉下一團白綢來。

  孫公公倒吸了一口氣。

  御書房幾位大臣,也都眼睛瞪圓了。

  不是吧,太后給鎮南侯賜白綾了?

  不可能啊,宮裡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約定俗成,賜后妃死罪,多用白綾和毒藥,賜男子死罪,用的是毒酒。

  孫公公趕緊把白綾撿起來,把懿旨拿給皇上看。

  皇上接了懿旨,他眼睛橫掃,眸光冰冷。

  鎮南侯就道,「在北兒和沐三姑娘定親之後,我就給他們兩個合過八字,乃是天作之和,怎麼欽天監夜觀天象,就觀出她是災星來了,沐三姑娘雖然未迎娶進我楚家大門,但婚約已定,太后貿然處死沐三姑娘,未免也太不將我楚家放在眼裡了!」

  他說著,興國公就站出來道。「什麼叫貿然處死,太后處死安定侯府三姑娘,那是因為欽天監算是她是禍星,將來會禍亂我大錦朝,太后是為了大錦朝能免受戰亂,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鎮南侯瞥了興國公一眼,冷笑一聲。「欽天監說的話。我怎麼從未聽聞過?!」

  興國公拳頭捏緊,他不看鎮南侯,轉而望著皇上道。「皇上,這事臣也知道,欽天監稟告事情時,臣就在太后宮裡。鎮南侯若是不信,可以找欽天監來詢問。」

  他語氣篤定。絲毫不懼皇上和鎮南侯的查問。

  不等鎮南侯開口,皇上就吩咐孫公公道,「傳欽天監來見朕。」

  欽天監,有好幾位大人。不可能全部傳來,孫公公只傳了說清韻將來禍亂朝綱的兩位大臣來。

  很快,他們就來了。

  進御書房時。兩人神情鎮定,從容不迫。不見絲毫膽怯。

  兩人請了安,就站在那裡不動了。

  皇上望著龍案上的聖旨,望著兩位欽天監,道,「是你們兩個夜觀天象,發現安定侯府三姑娘將來會禍亂朝綱的?」

  兩人大人連連點頭。

  其中一位李大人道,「是微臣發現的,安郡王傾慕沐三姑娘,相思成疾,太后命臣算兩人八字可否相配,臣和欽天監另外幾位大臣共同測算,八字確實相配,為了穩妥,還夜觀天象,無意中發現沐三姑娘乃禍國之命……。」

  李大人說著,趙大人連連附和。

  右相眉頭皺隴,「這麼大的事,兩位大人也不稟告皇上一聲?」

  要是沐三姑娘真是禍國之命,她的生死,當由皇上和文武百官共同商議抉擇。

  雖然,最後還是會賜死她。

  可太后都下了懿旨了,要不是鎮南侯知道,只怕沐三姑娘被處死了,他們都還被蒙在鼓裡呢。

  李大人忙道,「太后對安郡王的安危甚為關心,一早就傳了臣等去稟告測算結果,臣不敢隱瞞,臣也沒想到太后這麼早就下旨處死沐三姑娘,打算下午再來稟告皇上……。」

  可不是他們不稟告,是太后做事太急了,不能怪他們啊。

  皇上聽著,瞥頭望著鎮南侯道,「欽天監查出沐三姑娘乃禍國之命,太后處死她,也不無道理。」

  鎮南侯冷冷一哼,他望著欽天監,道,「你們所言句句屬實?」

  兩位大臣,異口同聲道,「句句屬實。」

  鎮南侯笑了,大喝一聲,「好!」

  一個字,讓兩位大臣心底一震。

  鎮南侯望著皇上道,「欽天監的測算本事,臣並不相信,臣會請棲霞寺慧淨大師夜觀星象,若是和欽天監給的答復一樣,太后要處死沐三姑娘,臣無話可說,要是欽天監所言有虛,他們信口胡謅,就害死我楚家人,這事,臣不會善了。」

  他語氣霸道,字字透著殺氣。

  皇上斂眉問道,「鎮南侯要殺他們?」

  鎮南侯笑了,「殺他們?他們兩條命,在我眼裡,還比不上沐三姑娘兩根頭毛,臣會請皇上誅其九族,給臣的孫媳婦陪葬!」

  兩位欽天監大臣,面白如紙。

  尤其是,鎮南侯說完,就要告退,他要去棲霞寺求慧淨大師。

  鎮南侯求慧凈大師,慧淨大師不一定會拒絕啊!

  那他們豈不是死定了?!

  他們死也就罷了,只是他們的家人何其無辜,被他們所牽累?

  人都是有弱點的,一般人,親情那就是一把刀。

  只要捏著這把利器,那是無往而不利。

  鎮南侯用兵如神,對付兩個小小欽天監大臣,那還不是大材小用。

  鎮南侯瞥了兩人道,「如實招來,我留你們一命!」

  兩位大臣快哭了。

  皇上拍了龍案,問道,「到底是真是假?!」

  李大人白了臉,哆嗦著身子回道,「皇上,臣依照沐三姑娘的生辰八字,找到了她的命星,發現和她牽引的,有兩顆星,靠的很近,一明一暗,牽引盡頭,直指皇上……。」

  李大人說到這裡就停了。

  這兩句,他們說的是實情。

  他們以為,那一明一暗,是安郡王和逸郡王。

  兩人爭奪清韻,清韻只有一人,她許給誰,誰活。

  另外一人,必死無疑。

  他們不確定,那黯淡的星辰是誰。

  總覺得是安郡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安郡王是真病了,逸郡王還在棲霞寺,他只是出家了而已,還活著呢。

  且不管是誰了,安郡王是太后的眼珠子。

  逸郡王是獻王爺的命,他們誰死都不行啊。

  那只能清韻死了。

  皇上聽著,臉色極差,他望著李大人,問道,「也就是說,沐三姑娘不論嫁給安郡王,還是逸郡王,將來都會謀反了?!」

  李大人嚇的腿軟,忙道,「沒有,臣沒有這意思……。」

  他越說越遭了,他這不是找死嗎?

  說安郡王和逸郡王會謀反,獻王爺和太后能饒了他?

  皇上再次大怒,他拍著龍案,龍案上的茶盞拍的砰砰響,「到底有還是沒有?!」

  李大人差點嚇尿,忙道,「皇上饒命,臣也不知道,是寧太妃讓我們這麼說的。」

  他們饒不回去了,只能想法子保命了。

  他們也是被逼無奈,寧太妃讓他們這麼說,他們不得不照做。

  鎮南侯臉色冷如冰霜,他沉了聲音問,「寧太妃何時讓你們這麼做的?!」

  李大人扯了嘴角道,「昨兒下午在太后寢宮。」

  宮裡宮外,誰人不知道寧太妃是太后的人,唯太后馬首是瞻,太后說一,她絕不會說二的人。

  她做什麼都是為了太后好。

  又是當著太后的面吩咐的,說白了,不就是太后的意思。

  欽天監也知道寧太妃也不是軟柿子,可是比起太后,寧太妃這個柿子好歹軟綿些。

  再者,他們確信,寧太妃會幫太后背這個黑鍋。

  鎮南侯笑了,笑意森冷,幾乎咬牙切齒道,「好一個太后!為了救安郡王的命,不惜要他人的命!」

  右相聽得撫額。

  這事,太后做的確實不夠厚道。

  滿朝文武都知道太后寵安郡王,寵的沒邊了,可安郡王傾慕沐三姑娘,不怪沐三姑娘吧,她又不曾拋過媚眼,勾引過安郡王,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恪守本分,入了安郡王的眼,他相思成疾,太后怎麼怨起了沐三姑娘來。

  為了救安郡王,不惜讓欽天監捏造流言,要沐三姑娘的命……

  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興國公望著鎮南侯道,「太后不止是為了安郡王,也是為了逸郡王,不忍他落髮出家!」

  鎮南侯哼笑一聲,「興國公,你自己傻就算了,別把人都當成是傻子,若是太后真為了逸郡王好,她怎麼不勸安郡王放棄,成全了逸郡王?」

  「你!」興國公氣的面紅耳赤。

  可沒法,誰叫他空口白牙,說話不經過大腦呢。

  太后那麼做到底為了誰好,不是他說就是,大家都長了腦子。

  鎮南侯望著皇上,他道,「太后隨意欺凌我楚家人,這事要不給臣一個滿意的答復,臣不會善罷甘休!」

  鎮南侯這是公然威脅皇上了。

  他手握十萬重兵,他要是真想做什麼,誰也抵抗不住。

  皇上臉青一片。

  興國公站出來道,「皇上,臣懇請您處死沐三姑娘,先太子生前,最疼愛的就是皇上您這個弟弟了,他只留下安郡王這麼一根獨苗,太后呵護有加,唯恐他有事,逸郡王又是獻王爺的眼珠子,他要是有事,獻王爺會瘋的……。」

  興國公說著說著,聲音就沒了。

  因為皇上將手中的墨玉鎮紙給捏碎了。

  這是一種怎樣的憤怒,沒人能想象的出來。

  皇上把鎮紙丟了,帶著滿腔怒氣站了起來,道,「擺駕永寧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5 10:39 PM

第一百四十三章 條件

  皇上出了御書房,孫公公趕緊跟著走了。

  他出御書房前,吩咐心腹小公公道,「招呼幾位大人去偏殿用茶吃點心。」

  言外之意,就是皇上一會兒還會回來繼續商議事情,讓他們先別出宮。

  只是御書房重地,皇上不在,是不許大臣多加逗留的。

  就這樣,幾位大臣去了偏殿。

  永寧宮,正殿。

  皇上邁步進殿時,正碰上太后鳳顏大怒,地上杯盤狼藉,茶盞瓷盤碎片七零八落,皇上進去時,不小心踩在了一塊綠豆糕上。

  寧太妃正勸太后別生氣,「太后別氣壞了身子,安郡王會平安無事的。」

  太后重拍鳳椅,怒道,「平安無事?他昏迷了兩天了,滴水不進,如何平安無事?!」

  她罵著,就見皇上走過來,她鳳眼帶怒,眸底深處是陣陣怒火。

  寧太妃趕緊站起來,給皇上見禮。

  皇上擺擺手道,「寧太妃免禮,朕有話和太后說,你先下去吧。」

  寧太妃直起身子,望著皇上道,「安郡王昏迷不醒,太后憂心忡忡,茶飯不思,皇上別惹太后生氣。」

  皇上沒有說話。

  寧太妃便回頭跟太后福身,然後退了出去。

  寧太妃都走了,屋子裡其他丫鬟嬤嬤還能待下去,便是孫公公都出去了,然後把大殿門關緊了。

  皇上站在髒亂不堪的大紅牡丹地毯往,直直的看著太后。

  太后也望著他。

  母子兩人,莫說半點母子情分,倒像是陌生人一般。

  皇上舉了舉手裡的懿旨和白綾,望著太后道,「太后要處死沐三姑娘?」

  太后笑了,笑意冷冽,像是穿過了層層寒冰,她冷笑質問,「皇上是要再傷一次哀家的心嗎?」

  皇上站在那裡。他手攢的緊緊的。

  整個人像是繃緊了,要炸開一般。

  太后凝望著他,冷聲道,「紅顏禍水。引得兄弟鬩牆,這樣的女人,難道不應該殺嗎?!她就是死一萬次,也平息不了哀家的憤怒!」

  太后的話透著堅決,她要清韻的命。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皇上望著太后,道,「太后要殺沐三姑娘,鎮南侯要救她,你們兩個態度都堅決,朕知道,朕誰也勸服不了,夾在中間,不過是跑跑腿幫著傳個話罷了。」

  說著,他嘲弄一笑。「太后的事,鎮南侯府的事,幾時有朕做的了主的時候,鎮南侯、興國公府都握有十萬兵權,還有獻王叔,他們三個,不論是誰朕都惹不起,這個皇帝,當得朕如履薄冰,不當也罷!」

  說著。皇上把手中懿旨和白綾放下,轉身欲走。

  走了一步,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太后一意孤行,要處死沐三姑娘,朕隨意,她的生死,朕還不放在心上,但要是大錦朝由此發生戰亂。太后和蕭家列祖列宗別怨朕沒有處理好國事,丟了祖宗基業就成了。」

  說著,他邁步繼續朝前走。

  他腳步決絕。

  太后拳頭緊握,尊貴奢侈的護甲嵌進手心,她都覺察不到疼。

  她拍了鳳椅道,「給哀家站住!」

  皇上當真就停了腳步,他轉身回頭,看著從鳳椅上站起來的太后。

  她端莊高貴,臉上帶著疲憊,還有濃濃的憤怒和疏離。

  曾幾何時,她也曾溫柔的喚自己一聲皇兒……

  可那只是曾經,那麼的遙遠。

  遙遠的他都要忘記母后也曾疼愛過他。

  有時候,他真想就此死了算了,可偏偏不能死。

  他還有許多想保護,卻保護不了的人,只能坐在龍椅上,看著成堆的奏折,枯燥煩悶。

  再回想少年時征戰天下的雄心,早被一點點的磨盡。

  太后望著皇上,道,「鎮南侯手裡的兵權,從你登基之日起,哀家就要你奪回來,到如今已經十九年了,你奪過一兵一卒沒有?!」

  太后眸底有失望,她知道,皇上要是真想奪鎮南侯和獻王爺的兵權,兵權早在他手裡了。

  可是,他沒有!

  他從來只會忤逆她!

  皇上望著太后,「奪了鎮南侯手裡的兵權,之後呢?」

  其實不用太后回答,皇上心中有答案。

  奪了鎮南侯手裡的兵權,再交給興國公。

  他不過只是一個傀儡,一個他有能力反抗,卻不能反抗的傀儡皇帝。

  皇上緩緩把眼睛閉上道,「那些事,太后別為難朕,鎮南侯和獻王叔手裡的兵權,太后想要,儘管去搶,朕絕對不會多言一句,朕能做的,只是保證大錦朝在朕的手中,和在父皇在世時一樣,至於這皇位,誰有那本事搶到就歸誰。」

  皇上這話,成功把太后的怒氣撩撥了一個新高度。
  
  若是眼神能殺人,太后的眼光早將皇上鞭撻了無數遍。

  「誰搶到就就歸誰?!當日你登基,答應哀家的事,你忘記了不曾?!」太后怒道。

  皇上平靜的望著太后,「朕沒忘記,只要太后拿出聖旨,朕今日就禪位。」

  太后怒不可抑,她望著皇上,「聖旨的事,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聖旨丟失,是不是你所為?!」

  太后的懷疑,叫皇上臉色皸裂。

  他甚至隱隱痛心,原來他在母后的心中,就是這樣一個小人。

  他攢緊的手,緊了松,鬆了緊,他笑了,「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朕是不是該以死以示清白?」

  他的笑,帶著淡淡的譏諷和嘲弄。

  太后鳳眸帶怒,「你!」

  皇上呵笑一聲,「欽天監已經招認了,當時御書房內,除了興國公之外,還有定國公和左右相……。」

  堂堂太后,為了保住安郡王,不惜讓欽天監造謠,害無辜之人性命。

  這事傳揚出去,皇上身為兒子,以孝為先,不能明目張的罰太后。

  可要是不罰,不足以平民憤,更給不了鎮南侯交代。

  依照先例,他會送太后去守一年的皇陵,以贖罪孽。

  太后氣的牙關咬緊,恨不得把鎮南侯剁成肉泥洩憤,可她沒那本事,她壓抑著心中怒氣道,「皇上是不管安郡王的死活了?」

  皇上望著太后,「太后要朕怎麼管?把沐三姑娘賜婚給他嗎,就算朕會答應,鎮南侯會答應嗎?獻王爺會答應嗎?」

  搶鎮南侯府的人,這事鎮南侯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處理不少,必起戰事。

  這樣大的事,皇上承擔不起。

  皇上越說,太后越氣。

  還是那話,要是皇上早早的收回鎮南侯府的兵權,京都還有鎮南侯府說話的地兒?

  太后心疼安郡王,可讓她挑起戰事,她還真沒那個膽量。

  尤其是安郡王將來還要繼承皇位,他的名聲不容有絲毫瑕疵。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清韻能死了。

  她就不明白了,安郡王怎麼就看上了沐三姑娘,她有哪裡好了?!

  外面,寧太妃敲門道,「太后?」

  太后就道,「進來!」

  寧太妃就推門進去了,她走到太后身邊,低聲勸太后道,「太后,安郡王用情至深,又明白事理,他會相思成疾,也是因為得知楚大少爺一身的毒,行房即死,怕沐三姑娘白白耽誤了一輩子。」

  「可沐三姑娘和鎮南侯府楚大少爺定親了,鎮南侯不允許她再嫁給旁人,這事要真強求,只會兩敗俱傷,讓獻王府撿便宜,依我看,要不叮囑那些太醫,說楚大少爺身上的毒有解,不出幾個月,他就好了,郡王爺瞧了,或許就不再強求娶沐三姑娘了呢。」

  太后聽著,望著寧太妃道,「可安郡王昏迷兩日,一直不醒。」

  要是安郡王醒著,她或許還能勸勸他,可是人根本就不醒啊。

  寧太妃為難的看著皇上道,「安郡王相思入骨,一直昏迷不醒,要是他能醒過來,這事就好辦了。」

  皇上眉頭隴緊。

  太后望著皇上道,「安郡王昏迷不醒,逸郡王還在棲霞寺鬧出家,哀家只想到要沐三姑娘的命,這一個法子,皇上要是有好辦法,哀家隨你!」

  皇上斜了寧太妃一眼,道,「朕能有什麼好主意,都是找朕賜婚的。」

  除了順他們的意,答應賜婚,沒人會滿意。

  太后鳳眸一冷,她轉身坐回鳳椅,道,「皇上給鎮南侯府大少爺賜婚可以,但必須保證安郡王平安無恙,逸郡王不再鬧著要出家!」

  除非安郡王沒事,否則太后不會善罷甘休的。

  皇上帶著太后的條件回了御書房。

  單獨傳鎮南侯商議這事。

  鎮南侯很生氣,「兩位郡王爺惦記我的孫媳婦,病的病,鬧出家的出家,還要我找大夫給他們治病?」

  讓他治病,他不送砒霜去就不錯了!

  逸郡王要出家,他去幫著剃度?

  皇上望著鎮南侯,問道,「鎮南侯沒把握達到太后的條件?」

  鎮南侯冷了臉,道,「區區小事,還難不倒臣,但若是臣辦到了,太后答應的事,無法兌現,臣會讓安郡王永遠昏迷下去。」

  永遠昏迷,說白了,就是死。

  皇上沒有給答覆,而是給孫公公使了個眼色。

  孫公公去找太后了。

  很快,帶了太后的答覆回來,她不會出爾反爾。

  鎮南侯這才道,「傳一位太醫,跟隨我去安王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5 10:56 PM

第一百四十四章 慧根

  皇上擺手,孫公公就去傳太醫了。

  很巧,又是錢太醫。

  兩人一同出宮,去了安王府。

  太后出宮不便,寧太妃早早的就出宮,去了安王府,她得幫太后看著啊,免得鎮南侯趁機對安郡王下黑手。

  安王府下人,一路領著鎮南侯和錢太醫去見安郡王。

  安郡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熟睡安詳。

  寧太妃站在一旁,她望著鎮南侯道,「鎮南侯果真有辦法讓安郡王醒過來?」

  鎮南侯瞥了她一眼,望著安郡王。

  錢太醫上前,幫安郡王把脈,他脈搏很虛弱。

  鎮南侯從懷中掏出紙張來,錢太醫趕緊接了。

  打開紙張瞧了一眼,眉頭便隴緊了。

  寧太妃見了就道,「錢太醫,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錢太醫沒有說話。

  這方子太簡單了,能讓昏迷的安郡王醒來嗎?

  他越看越不信啊。

  只是這字跡又格外的眼熟,那日在錦墨居,他給楚大少爺解毒的方子,和這藥方字跡如出一轍,想到開這藥方的大夫用藥之大膽,稀世罕見,莫非這藥方真的能讓安郡王醒過來?

  錢太醫趕緊拿出銀針來,又吩咐丫鬟幫安郡王寬衣解帶,好讓他施針。

  寧太妃見了就道,「錢太醫,安郡王身份尊貴,你有沒有十足的把握。」

  寧太妃的意思,錢太醫明白。

  大皇子是鎮南侯的外孫,安郡王是太后的嫡長孫,先太子嫡長子,加上太后和興國公府極力要求皇上立安郡王為太子。

  鎮南侯應該巴不得安郡王死。

  寧太妃擔心鎮南侯下毒手呢,亦或者做什麼手腳,給安郡王留下不能立儲的後遺症,比如絕子。

  這事,錢太醫還真不敢保證。

  他能做的,只是依照藥方來。保證不差分毫。

  鎮南侯則望著寧太妃道,「找兩個小廝來,一同施針。」

  他不怕安郡王誣陷,沒人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他讓人一起,也是為了堵太后的嘴,不留人話柄。

  寧太妃到底沒有找小廝來,晾鎮南侯也不敢把安郡王怎麼樣,要是安郡王有什麼萬一。鎮南侯府可就完了。

  寧太妃看著錢太醫道,「請錢太醫施針。」

  錢太醫這才捻了根銀針,小心的找準穴位,扎了下去。

  很快,四根銀針就扎完了。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安郡王還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鎮南侯眉頭微斂。

  不應該啊,北兒要回來的方子,怎麼可能沒有效果?

  錢太醫擦汗了,他就懷疑這方子沒什麼效果。果不其然吧。

  錢太醫望著鎮南侯,道,「侯爺,時間到了,我要將銀針取下來了。」

  鎮南侯擺手道,「取吧。」

  錢太醫麻溜的收了針。

  安郡王還躺在床上,一動未動。

  寧太妃望著鎮南侯,她眸底不悅,「鎮南侯說的信誓旦旦,太后信以為真了。你這叫我如何回稟太后?」

  鎮南侯眉頭擰的緊緊的,他在皇上面前放了狠話,結果說到做不到,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錢太醫想。可能那大夫沒有幫安郡王把過脈,就隨意開了個方子,難以做到對症下藥,就問鎮南侯道,「侯爺,可還有別的方子?」

  鎮南侯脾氣很臭道。「沒了。」

  寧太妃心中冷笑一聲,吩咐丫鬟道,「進宮稟告太后,就說鎮南侯沒能讓安郡王醒過來。」

  丫鬟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就趕緊告退了。

  錢太醫站在那裡,望著鎮南侯,不知道怎麼辦好。

  鎮南侯自信十足的來,遇到這事,真是夠窘迫的,可要是不走,身上又沒別的方子,留下來做木頭樁子也沒意義啊。

  他勸鎮南侯道,「侯爺,咱們先回去,再想別的法子,來醫治安郡王……。」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床上傳來翻滾的動靜。

  安郡王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那聲音,極其的疼痛,穿透力極強,驚的空中掠過的白鴿,嚇的忘記撲騰翅膀,掉進了荷花池中。

  「醒了,郡王爺醒過來了!」錢太醫高興道。

  只是才說了一句,就被寧太妃冰冷狠辣的眼神給瞪住了。

  寧太妃心疼的坐到床邊,她要伸手去抓安郡王,可是卻被疼的在床上翻滾的安郡王給嚇住了。

  她聲音急切道,「罹兒,你這是怎麼了?」

  安郡王沒有回答,他只在床上翻滾,一下又一下的撞擊,那聲音,聽得寧太妃心如刀絞。

  她轉身望著鎮南侯,呀呲欲裂,道,「鎮南侯!你到底對安郡王做了什麼?!」

  鎮南侯瞥了寧太妃道,「安郡王昏迷了兩日,如今人醒過來了,本侯爺也算是能跟皇上有個交待了。」

  至於痛成這樣,倒是出乎鎮南侯的意外了。

  不只是鎮南侯意外,錢太醫更意外,他眼睛睜圓,不敢置信。

  不過只扎了四個穴位,就能讓人疼成這樣,這大夫對人體穴位的研究之透徹,太叫人匪夷所思了。

  寧太妃臉色冰冷,透著紫色,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她拳頭捏緊,道,「鎮南侯,你要郡王爺活活疼死不成?!」

  鎮南侯望著錢太醫,問道,「方子上沒寫怎麼緩解疼痛?」

  錢太醫,「……。」

  方子上寫了些什麼,鎮南侯你沒看啊。

  都沒弄清楚,你就敢胡亂給安郡王治病,膽子實在是大。

  不過再大,也大不過開方子的大夫,簡直用針如神。
 
  錢太醫搖頭如搗蒜。

  就在他搖頭的時候,安郡王歇了,他滿身是汗的倒在床上,粗喘著氣。

  寧太妃坐回床邊,幫安郡王擦汗,道,「罹兒。你說話啊,別嚇唬我。」

  安郡王蜷縮著身子,有氣無力道,「身子像是被無數條毒舌撕咬一般。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鎮南侯見他能說話了,就轉身走了。

  錢太醫留下,幫安郡王把脈。

  確定安郡王沒事後,他也告辭了。

  等他們走後,寧太妃把屋子裡其他人都轟了出去。望著安郡王道,「皇上答應給楚大少爺和沐三姑娘賜婚了,她不會嫁給逸郡王。」

  安郡王臉色陰鷙,「皇祖母就不能讓她嫁給我?」

  寧太妃眉頭蹙緊,「郡王爺說的什麼胡話,她什麼身份,如何配的上你?」

  就算太后答應了,她也不會同意。

  安郡王緩緩閉上雙眸,道,「我不是和逸郡王賭氣。才要娶她,而是她抽到兩支籤……。」

  寧太妃笑了,「她抽到兩支籤的事,我也知道,這麼蠢笨的姑娘,娶回來能管什麼用?」

  安郡王望著寧太妃,道,「兩極之籤,一支是極凶之籤,一支是極貴之籤。遇難可逢凶化吉,有扶龍之氣。」

  這意味著,清韻將來是要做皇后的。

  這也是為什麼,皇上動了讓清韻嫁給大皇子的心。

  這樣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寧太妃笑了,拍著安郡王的手道,「扶龍之氣?沐三姑娘有這等本事,我是不信。」

  安郡王望著寧太妃道,「皇上相信。」

  寧太妃嘴角的笑慢慢僵硬。

  安郡王從枕頭下摸出來一張紙,遞給寧太妃看。

  寧太妃帶著疑惑接過。紙上寫了三個名字:楚北、沐清韻、蕭瑞宸。

  這是皇上的筆跡。

  蕭瑞宸,正是大皇子的名諱。

  名字下面,還寫了兩個生辰八字。

  另有四個字:天作之合。

  大皇子出生時,她就在皇宮,她記得大皇子的生辰。

  大皇子和沐三姑娘是天作之合啊。

  皇上想把沐三姑娘許配給大皇子啊!

  皇上都信了,她沒理由不信啊。

  安郡王道,「皇上還找太醫查問了楚大少爺的病情,問他還能活多久。」

  這明顯是想等楚大少爺死後,把沐三姑娘賜婚給大皇子,以她許過人的身份,想做正妃估計難,可是做個側妃不成問題。

  寧太妃望著安郡王道,「現在該怎麼辦?」

  安郡王搖頭,「我也不知道,本來最好的結果,是我能娶她,最次就是要她的命,現在皇上退步,把她賜婚給楚大少爺,倒也不算最壞。」

  只要聖旨賜婚,即便楚大少爺明兒就毒發身亡了,沐三姑娘也要嫁進鎮南侯府,守寡一輩子。

  她這輩子和大皇子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寧太妃望著安郡王,見他疲乏的閉上眼睛,她眸光投向窗外。

  她眼神冰冷,透著殺意。

  她站起來,望著安郡王道,「你好好歇息,我要即刻進宮一趟。」

  錢太醫拎了藥箱出安王府,然後便回宮跟皇上復命。

  皇上望著他,問道,「安郡王當真醒了?」

  錢太醫連連點頭,「安郡王醒了。」

  皇上這才放心,端了茶盞,道,「鎮南侯呢?」

  錢太醫搖頭,「不知道呢,許是去了棲霞寺。」

  解決了安郡王,還有逸郡王呢。

  不過逸郡王應該好解決,因為除了獻王爺,就沒人相信他會出家。

  京都上下,誰不知道逸郡王最愛吃肉啊,無肉不歡。

  讓他頓頓吃素,清湯寡水,就是落髮出家了,過不了幾天,也會還俗的。

  不過他選擇出家,倒是可見他想娶沐三姑娘的一片真心了。

  錢太醫這麼猜測,皇上覺得也是。
 
  不過事實上,鎮南侯沒有去棲霞寺,而是去了獻王府。

  對待逸郡王,可不能用尋常之法,得用極端之法。

  只是得和獻王爺通個氣,免得他誤會。

  鎮南侯去的時候,獻王爺正在大快朵頤,豪爽的喝著酒,心情很不錯。

  鎮南侯見了,嘴角微微抽,不是說獻王爺被不孝逆孫氣的吹鬍子瞪眼,進宮求賜婚,又被皇上拒絕了,氣的臥病在床了嗎?

  鎮南侯上前,笑道,「老王爺心情不錯。」

  獻王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方才慧淨大師來找我,說逸兒慧根不錯,想收他為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6 10:28 PM

第一百四十五章 神棍

  鎮南侯聽得有些怔住。

  逸郡王可是獻王府的獨苗,他要出家,獻王爺都差點氣出病來,會捨得讓他真出家?

  可是要是不答應,獻王爺不可能這麼高興啊,他坐下來,道,「老王爺答應了?」

  獻王爺當即回了一個,「屁!」

  他又飲了杯酒,才道,「我就那麼一個孫子,他要是出家了,我獻王府一脈豈不是斷了後,要出家,怎麼也得等逸兒娶妻生子了。」

  鎮南侯,「……。」

  獻王爺豪爽飲酒,笑道,「那老神棍,有事求他,就沒有爽快時候,喜歡故弄玄虛,還端架子,他沒想到,他也有求我的一天。」

  鎮南侯腦門有黑線,獻王爺望著他,問道,「來找我有事。」

  鎮南侯頭疼了。

  他來是想跟獻王爺打聲招呼,合謀演一齣戲,嚇唬嚇唬逸郡王。

  獻王爺答應了,他才好去求慧淨大師,求他幫逸郡王剃度,收他為徒,誰想他還沒提呢,慧淨大師就有這想法了。

  這法子,顯然是行不通了。

  鎮南侯笑道,「聽說老王爺身子不適,特來看看你。」

  獻王爺笑道,「幾個小孩胡鬧,我豈會放在心上。」

  獻王爺不了解旁人,還不了解自己的孫子?

  楚大少爺登門兩次,他的孫兒先是給沐三姑娘送養顏膏去,又是非她不娶,鬧著要出家。

  顯然是在幫楚大少爺啊。

  他一直知道逸郡王和楚北關系好,很聽他的話,以前小打小鬧,他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誰還沒兩個兄弟。

  可是什麼忙都幫,半點分寸沒有,獻王爺很生氣。

  逸郡王進宮求皇上賜婚,無果後,柳香閣買醉。

  其實那不是買醉。那是因為逸郡王怕去了棲霞寺,好多天不能吃肉。要一次性吃個夠。

  那些假象,騙的過別人,可騙不過他。

  獻王爺給鎮南侯倒酒,笑道,「本王怎麼不知道,楚大少爺救過逸兒的命?」

  鎮南侯聽得一怔,「北兒救過逸郡王?」

  獻王爺黑線了。「你不知道?」

  鎮南侯搖頭,「從未聽說過。」

  獻王爺的給鎮南侯倒酒的手又收了回來,他眉頭緊鎖了,「莫非那小子撒謊騙我?」

  逸郡王去棲霞寺,還把要出家的事鬧的人盡皆知,獻王爺哪容得了他那麼胡鬧,這不就要去抓他回來。

  逸郡王抱著柱子不撒手,道,「祖父。做人不能沒良心啊,楚兄救過我的命,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媳婦被人搶。要是真被人搶,還不如我搶呢。」

  獻王爺問逸郡王。「他救過你的命,什麼時候?誰要殺你?」

  他語氣透著殺氣。

  敢殺他寶貝孫兒,嫌命長了不成!

  哪怕逸郡王現在沒事,獻王爺也不打算放過那人。

  獻王爺一再追問,逸郡王連忙搖頭,「不能說,祖父,我現在不都沒事了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多麼懂事的孫兒啊,好像一夕之間長大了許多。

  獻王爺為了幫孫兒報恩。還特地進宮為這件事,添了把熱油。

  獻王爺是這樣跟皇上說的,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孫子搶人媳婦是不對,是他教孫無方。

  不過,原本他孫兒也沒打算搶清韻,怎麼說,逸郡王和楚北也是有兩分交情的,搶兄弟的女人,那是要被人唾棄死的,只是安郡王搶,他什麼都不做,豈不是任由心上人嫁給他人。

  他這輩子也沒求過皇上什麼事,如果清韻能嫁給他孫子,那是最好不過的事。

  如果她依然嫁給楚北,他也無話可說,畢竟搶人媳婦,太不占理,他孫子要死要活的要出家,他不認也得認,總不能和鎮南侯打起來吧,只是獻王府一脈,就算斷了根,只能請皇上過繼個兒子給他當孫子。

  要是清韻嫁給安郡王,那他也顧不得太后的情面,替他孫子搶人了。

  不然,事情還真演變不到這程度。

  這會兒,見了鎮南侯,他忍不住問問,誰想鎮南侯也不知情。

  鎮南侯驚詫,「我還納悶呢,郡王爺和北兒關係好的跟親兄弟似地,沒曾想,北兒曾經救過他。」

  獻王爺笑道,「只要他不是真的要出家,他怎麼胡鬧,我都隨他,來,喝酒。」

  鎮南侯笑了,「那郡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獻王爺大笑,「就逸兒那性子,偶爾去棲霞寺吃個齋菜還行,連住幾天,他能忍著就不錯了,只要楚大少爺一句話,他就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了。」

  鎮南侯舉杯,誇讚道,「郡王爺重情重義,隨了老王爺了。」

  獻王爺大笑不止,「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拍人馬屁了?」

  鎮南侯,「……。」

  鎮南侯和獻王爺痛飲烈酒。

  安定侯府,春暉院。

  內屋。

  老夫人跪在蒲團上,誦經祈福。

  太后賜死清韻,懿旨和白綾被拿走了,可太后沒有撤回懿旨,那清韻的命就還懸著。

  就算以前,江家連累侯府,她也沒想過要清韻的命。

  更何況,現在江家還幫侯府恢復了爵位,她已經虧欠了沐清凌和清韻,哪忍心她被賜死。

  老夫人一遍一遍的誦讀經文。

  外面,孫媽媽進來道,「老夫人,有消息了。」

  老夫人忙回頭,問道,「什麼消息?」

  孫媽媽忙道,「鎮南侯進了宮,逼的欽天監兩位大人承認是捏造三姑娘的,皇上和太后答應,只要安郡王醒來,逸郡王不出家,就給楚大少爺和三姑娘賜婚。」

  老夫人聽得心寬鬆了三分,如此說來,太后是收回了懿旨了。

  「那安郡王醒了沒有?」老夫人眼神帶著迫切。

  孫媽媽神情有些凝重,「鎮南侯帶著錢太醫去醫治安郡王,安郡王確實醒了,只是又暈了過去……。」

  老夫人心咯噔一下跳了。

  醒了又暈,這一回,怕是鎮南侯都難辭其咎了。

  泠雪苑,書房。

  清韻閒來無事,塗鴉打發時間。

  正畫著呢,窗戶忽然傳來哐當兩聲。

  清韻抬眸,就見衛風站在書桌前。

  清韻眨了下眼,問道,「有事?」

  衛風點頭,問道,「三姑娘開的方子,把安郡王疼醒了過來,只是他醒來沒有片刻,又暈了過去,和之前一樣,怎麼都喚不醒,而且太醫說,他筋脈受損,就是醒過來,還要靜養數日,爺讓我來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清韻把筆放下,道,「安郡王裝昏迷的本事當真不小,幸好我留了一手。」

  衛風望著她,「留了一手?」

  清韻笑道,「只要施針一回,能管安郡王疼三天,一天疼三次,他想裝睡,可不容易。」

  她就是要讓太后以為安郡王中了毒,或者怎麼樣了。

  到時候,她不就得乖乖答應鎮南侯府的條件,乖乖給她和楚北賜婚了?

  等賜婚聖旨下了,安郡王也就沒有再裝暈的必要了。

  衛風嘴角輕抽,道,「那沒有辦法解了安郡王的痛?」

  不是他有那好心,饒了跟爺搶女人的人,只是太后不是那麼好威脅的,安郡王受傷害越大,太后越不會善罷甘休。

  都說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興國公和老侯爺在朝中勢力又旗鼓相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達到目的就成了。

  等爺羽翼豐了,再收拾他不遲,不做留人話柄的事。

  清韻點點頭,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再依照方子在給安郡王施針一回就沒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6 10:34 PM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耽擱

  清韻不是考慮不周,而是思慮周全,碰到安郡王這樣心懷不軌的人,就不能等閒視之。

  衛風很慶幸,幸虧三姑娘留了一手,不然安郡王裝暈,老侯爺沒能完成許諾,在皇上那裡抹了面子不說,太后肯定會不依不饒,到時候她就能反口,不收回懿旨,繼續處死三姑娘。

  如此一來,安郡王繼續裝他的暈,太后繼續要處死三姑娘,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安郡王再痛個死去活來兩回,到時候不論他們怎麼囂張,怎麼找茬,那股子氣焰也得給壓下去,還怕他們不求上門來?

  衛風走後,清韻繼續塗鴉。

  窗外,微風徐徐。

  天邊有了一縷晚霞,妖嬈絢麗。

  漸漸的,整個天際都布滿了五彩繽紛的霞,丹霞似錦。

  門吱嘎一聲打開,喜鵲進來,道,「姑娘,該用晚飯了。」

  清韻便放下玉管狼毫筆,站了起來。

  剛走出書房,那邊青鶯就跑了過來,笑道,「姑娘,逸郡王回獻王府了。」

  喜鵲聽得高興,忙問道,「他不出家了?」

  青鶯點頭如搗蒜,她聲音清脆悅耳道,「不出家了,聽說鎮南侯去了獻王府,沒多久,獻王府管事的就去了棲霞寺,告訴逸郡王,姑娘還是嫁給楚大少爺,獻王爺爭取過,可是沒用,如果他今兒不回王府,以後就不用回去了,就跟著慧淨大師,每日敲木魚,誦讀經書,頓頓清湯寡水的過一輩子了。」

  說到最後,青鶯笑的一雙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聽說,逸郡王聽管事的說這話,毫不猶豫的就出了棲霞寺,路過小攤前,要了兩斤滷牛肉。邊吃邊騎馬,然後就回了獻王府。」

  想到逸郡王那天在侯府吃東西,就這樣的吃貨,還想出家。要不了幾天就活活把他給嘴饞死了。

  清韻聽得嘴角微勾,看來明天,這樁叫她嘔血的倒霉事也該解決了。

  清韻回了屋,淨手吃飯。

  這兩日,安郡王和逸郡王鬧著要娶她。老夫人怕她食慾不振,食難下咽,特地吩咐大廚房給她準備的吃食多些樣式,精細些。

  這不,大廚房送來了六菜一湯。

  每個菜,都色香味俱全,聞之,食慾大動。

  加上清韻心情又還不錯,這一頓晚飯,直接吃撐著了。

  要不是喜鵲攔著。她還能再吃半碗。

  吃完了晚飯,兩丫鬟就拉著清韻去花園遛食了。

  很巧,不止她一個人吃撐了,還有周梓婷和沐清雪兩個。

  兩人瞧見清韻,迎了上來,笑道,「逸郡王出了棲霞寺的事,三姐姐可知道了?」

  清韻輕頷首。

  周梓婷就笑道,「逸郡王出了棲霞寺,就代表他放棄娶三表妹你了。就只剩一個安郡王了。」

  沐清雪手撫著牡丹,笑道,「明兒就是鎮南侯府送納采禮來的日子,之前江老太爺求鎮南侯府聯姻。原本要娶三姐姐的不是楚大少爺,只因楚大太太擅自做主,才有了楚大少爺聯姻一事,鎮南侯為了表示歉意,許諾聘禮多送些來,也不知道會送多少來?」

  周梓婷聽著。眸底有些羨慕道,「之前,鎮南侯不是覺得愧疚,給三表妹抬了不少好東西來嗎,還再添呢?」

  怎麼說,楚大少爺的身份也擺在那裡呢。

  就算他再怎麼受寵,也改變不了他外室所出庶子的尷尬身份埃

  鎮南侯府庶子可不止一個,開了楚大少爺的先例,其他人怎麼辦,做長輩的,總要一視同仁吧?

  況且,他再怎麼越,也越不過楚二少爺。

  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楚家嫡出少爺,將來鎮南侯府的繼承人呢。

  可別告訴她,鎮南侯糊塗到,寵溺外室庶子,寵到把嫡親的孫兒撇一邊去的地步。

  這事,顯然不大可能啊。

  嫡庶不分,再大的家業也要玩完。

  況且楚大太太,她都敢把鎮南侯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可能會讓她兒子低了楚大少爺去?

  沐清雪聳肩笑道,「應該會吧,鎮南侯答應的是聘禮,那些送來的應該不算吧。」

  說實話,鎮南侯府送一堆的聘禮來,她控制不住的羨慕妒忌恨。

  可一想到楚大少爺有毒在身,連行房都做不到,清韻嫁過去……

  人家夫君死了,才叫守寡。

  她倒好,出嫁就守活寡,真真是叫人替她鞠一把淚。

  也難怪鎮南侯府要多送些聘禮來了。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了會兒,等溜達的肚子不撐了,就各回各院了。

  清韻沒事,繼續看書。

  青鶯和喜鵲兩個就坐在小杌子上繡針線。

  外面,紫箋端了簍子,躡手躡腳的進來,走到喜鵲身邊道,「喜鵲姐姐,我不擅長繡荷包,我能不能打絡子,我最會打絡子……。」

  喜鵲看著她,「你還會打絡子?」

  紫箋連連點頭,「我會打二十多種絡子呢。」

  青鶯翻騰著簍子,拿了根綵線遞給紫箋,「你打一個試試。」

  紫箋接了綵線,兩手一繞一繞,看的人眼花繚亂。

  清韻也注意到了,她也瞧見,為紫箋的打絡子的熟練手法驚嘆。

  很快,一個蜻蜓結就打了出來。

  青鶯睜圓了眼睛,脫口讚道,「好厲害的手法!」

  紫箋被誇的臉一紅。

  清韻也拜服了,她伸手道,「拿過來我瞧瞧。」

  青鶯趕緊把絡子遞給清韻看。

  清韻看後,也是連連誇讚。

  紫箋臉更添了三分嬌艷。

  清韻也好奇了,丟了書,要紫箋教她打絡子。

  屋子裡,歡聲笑語連連。

  很快,紅箋和冬梅冬荷三個二等丫鬟也進了屋。

  然後,清韻受了很嚴重的打擊。

  紫箋著重教她打絡子,然兒幾個丫鬟學的比她都快。

  不但打擊她,還取笑她呢。

  喜鵲和青鶯得知清韻兩個月就要出嫁了,想著以前沐清凌出嫁,江媽媽讓丫鬟給她了整整兩箱子的荷包和繡帕。這些小東西,府裡的繡坊是不會準備的,得靠她們自己。

  江媽媽不在,她們又是清韻的貼身大丫鬟。主子懵懂不知,她們得拿主意啊。

  這不,就把繡荷包和繡帕這些任務分派了下去。

  一人每天一個荷包,兩個月就有六十了,足夠了。

  青鶯繡了荷包。還遞給清韻看,問她,「姑娘,奴婢幾個的手藝,拿去鎮南侯府打賞下人,會不會失了姑娘的臉面?」

  清韻臉騰地一紅,把荷包丟給青鶯道,「一般般。」

  說著,把書拿起來,要繼續看。

  青鶯也不生氣。她知道她家姑娘臉皮薄啊,受不得打趣,偏她喜歡看姑娘臉紅時的模樣。

  姑娘不愛塗脂抹粉,這臉一紅,就跟抹了胭脂似地,嬌艷欲滴。

  她捏了荷包道,「奴婢的手藝是差了些,不過打賞一般的丫鬟小廝也夠了,只是像楚大太太身邊的大丫鬟,這荷包她們肯定是看不上眼的。奴婢想,要不回頭找江媽媽,讓她給姑娘二十個雙面繡的荷包,江媽媽的手藝……。」

  不等青鶯說完。清韻就道,「江媽媽繡的雙面荷包,就是送鎮南侯府那些姑娘都足夠了。」

  簡直是大材小用,虧她想的出來。

  她見幾個丫鬟都繡針線,心中不忍道,「行了。大晚上的燈燭暗的很,繡針線太傷眼睛,白天有時間再,都回去歇著吧。」

  幾個丫鬟聽清韻這麼說,眼睛都紅了。

  尤其是紫箋她們幾個新來的,心裡感動的是稀里嘩啦的。

  她們之前在春暉院時,辦不好差事,都會挨罵,哪有人關心她們繡針線傷眼睛啊,恨不得她們不用油燈,抹黑繡針線才好。

  清韻不知道,她隨口兩句話,就俘獲了幾個丫鬟的心。

  丫鬟們聽話的回去歇息了,清韻也打了哈欠,輿洗一番,上床就寢了。

  一夜安民。

  第二天醒的很巧,喜鵲剛要趕她起來,她自己就把眼睛睜開了。

  喜鵲笑道,「姑娘,今兒天氣極好,陽光明媚,還沒有什麼風。」

  那邊,青鶯在開窗戶。

  清韻望著窗外的天。

  蔚藍的天空,有幾朵白雲,那雲很厚實,不是那種風吹就散的。

  她伸著懶腰道,「這天氣,最合適踏春,再來個野炊什麼的了。」

  兩丫鬟面面相覷。

  「踏春,奴婢知道,可是野炊是什麼?」青鶯不懂就問。

  清韻一邊掀開被子,一邊下床道,「野炊,就是在野外生火做飯。」

  喜鵲聽得嘴角直抽。
 
  姑娘真是閒的發慌了,在野外生火做飯,這有什麼好玩的,只有那些趕路的人,沒找到落腳之處,不得不在野外生火做飯,聽著就可憐了,姑娘還想體會一二?

  兩丫鬟還真擔心清韻心血來潮,要去試試,忙勸道,「姑娘是大家閨秀,哪有去野外燒火做飯的道理,這要叫外人知道了,肯定會笑話咱們侯府沒姑娘燒飯的灶台和吃飯的桌子,而且,野外多豺狼虎豹,太危險了。」

  清韻,「……。」

  不就野個炊嗎,有必要說的那麼嚴重嗎?

  「我只是說說,不會真去。」清韻無奈道。

  她要不改主意,這兩丫鬟還不知道會說什麼來阻攔她。

  穿衣洗漱,再梳妝打扮,兩刻鐘就過去了。

  她剛坐上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粥,剛要塞進嘴裡。

  好了,丫鬟跑來道,「三姑娘,孫公公來傳皇上的聖旨了,老夫人讓你別耽擱時間。」

  清韻,「……。」

  有沒有搞錯啊,一大清早,早飯還沒吃呢,就來傳聖旨,有這麼急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6 10:56 PM

第一百四十七章 彈劾

  清韻看了丫鬟一眼,手裡的粥勺要塞嘴裡去,她打算吃碗粥再去,可丫鬟瞧了,就急了,「三姑娘?」

  那聲音,焦灼不安,恨不得過來搶清韻的碗了。

  清韻哪還吃的下去,撇撇嘴,把粥碗放下,起身隨丫鬟走了。

  出了珠簾,還回頭依依不捨的瞥了一桌子吃的一眼。

  她餓啊。

  丫鬟走的很快,幾次回頭催清韻。

  清韻有些無語了,急個毛線啊急,要是真等不及了,可以把聖旨宣到泠雪苑來啊,又沒人攔著。

  清韻不知道這聖旨宣的有多急。

  等她趕到前院正屋時,就有所體會了。

  孫公公在正屋裡吃早飯。

  沒錯,他在吃早飯。

  老夫人和大夫人坐在那裡喝茶,周總管站在孫公公身邊,見他歇了碗,笑問道,「孫公公可要再添碗粥?」

  孫公公把碗遞給他,笑道,「半碗就夠了。」

  他才說完,一旁小公公就道,「孫公公,三姑娘來了。」

  孫公公忙站起來,拿帕子擦了下嘴,道,「三姑娘來了?」

  清韻,「……。」

  孫公公走過來,見清韻望著他,滿目不可置信,孫公公笑道,「讓三姑娘見笑了。」

  清韻福身請安,道,「孫公公這麼早就出宮宣旨?」

  孫公公訕笑,連早飯都趕不及吃,就來宣旨,可不是太早了。

  心中這樣想,嘴上卻道,「不早了,要依照太后的意思,昨兒半夜就恨不得把賜婚的聖旨宣了。」

  一屋子人,聽得睜大雙眼,眼睛在清韻和孫公公身後跟著的小公公,他手裡捧著的明黃聖旨之間來回打轉。

  老夫人眉頭緊鎖。手中佛珠撥弄的有些慌亂。

  太后怎麼會這麼著急給清韻賜婚,難不成是賜婚給安郡王?

  清韻嘴角微微上揚,一抹清淺笑意,忽閃而逝。

  看來。安郡王痛的承受不住了啊,不然太后不可能這麼急。

  小公公將聖旨送上,孫公公雙手接過。

  老夫人為首,一堆人都跪了下去。

  清韻跪在她身側。

  孫公公打開聖旨,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定侯府三姑娘……。」

  清韻跪在那裡聽著,聖旨用的是文言文,孫公公讀的又很快,她聽得不是很懂,只明白個大概意思。

  大體就是將她誇一遍,然後再把楚北誇一遍,最後總結一下,兩人是天作之合,天造的一雙。地設的一對,特此賜婚。

  孫公公宣讀完,清韻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雙手舉過腦袋,接聖旨。

  她舉了半天,也沒見手上有東西。

  她稍稍抬眸,就見孫公公把聖旨捲好了,笑道,「三姑娘,這聖旨咱家不能給你。還得趕著去鎮南侯府再宣讀一遍。」

  他眼神帶著揶揄,清韻臉頰微紅。

  又犯蠢了,她以為宣旨給她,聖旨也是給她的。卻忘記了這聖旨是兩個人的。

  孫公公請眾人起來,然後笑道,「那咱家就去鎮南侯府了,對了,侯府的早膳味道不錯,一點不比宮裡的差。」

  孫公公可是宮裡的老人了。侯府膳食得他誇讚,這可是極有臉面的事。

  老夫人趕緊讓周總管送孫公公出去,順帶送些好處,籠絡下孫公公。

  等孫公公一行人走後,周梓婷就不解問道,「皇上給三表妹和楚大少爺賜婚,怎麼太后會這麼著急?」

  沐清芷點頭道,「方才聽孫公公說太后著急,我還以為是個三妹妹和安郡王賜婚呢。」

  大夫人望著老夫人道,「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能讓太后關心的,只有安郡王。

  老夫人坐下,丫鬟端了茶來。

  她輕呷了一口,外面周總管就進來了。

  老夫人問他道,「可打聽到些什麼?」

  周總管點頭如搗藥,道,「昨兒鎮南侯和太醫去安王府,幫安郡王施針,後來安郡王昏迷不醒,當時鎮南侯在獻王府陪獻老王爺喝酒,興致勃勃時,被傳召進宮,皇上和太后把鎮南侯數落了一遍,鎮南侯心情不好,就告假兩日,誰想夜裡,安郡王又疼的死去活來,太后焦急,找了好幾個太醫去安王府,可就是拿安郡王疼痛之癥沒輒,都猜測安郡王的病,和錢太醫給他施針有關,許是中了毒或是旁的原因,太后要皇上連夜傳召鎮南侯入宮,鎮南侯沒搭理他們,還說有什麼事等他心情好了再說……。」

  鎮南侯為啥心情不好,還不是因為安郡王裝病,皇上和太后沒能明察秋毫,冤枉了他。

  當然了,安郡王裝病這事,沒人能查證,畢竟真暈了,也是能疼醒過來。

  鎮南侯和太后他們說時,是保證能讓安郡王醒過來,他做到了,安郡王確實醒了。

  可安郡王又暈了,說他辦到了,太后不答應。

  說他沒辦到,鎮南侯也不答應。

  這不雙方僵持不下。

  太后可以拒絕收回懿旨,繼續處死清韻。

  鎮南侯不反對,但給安郡王施針的方子,是楚北給的。

  奪妻在前,又要殺他未婚妻,這種痛,痛側心扉,恨入骨髓。

  要是逼他交出方子,以楚北的性情,他會選擇同歸於盡。

  他一身的毒,早死晚死都是死,鎮南侯許多年前就有這心裡準備了。

  就怕太后沒有。

  如何掂量,讓太后自己拿主意。

  這些話,鎮南侯是在鎮南侯府說的,讓來傳話的公公轉達給皇上和太后知道。

  太后差點氣死過去,皇上還添了把油,道,「這事,朕管不了,全依照太后的意思辦。」

  太后能如何?

  清韻死,她不會心疼。

  楚北死,她更不會心疼。

  可是安郡王死,就跟她沒了半條命一般。

  太后不得不選擇退步,讓皇上下旨賜婚。

  當時,已經夜深人靜了。

  皇上看著夜色,道,「今兒太晚了,明兒再宣旨吧。」

  太后臉冷的緊,「那安郡王怎麼辦?」

  皇上望著太后,道,「太后要覺得鎮南侯府會開門接旨,就讓人去鎮南侯府宣旨吧。」

  皇上的態度就那樣,太后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不會多加干涉。

  這樣疏遠的態度,讓太后怒不可抑,甩了鳳袍走了。

  走之前,瞥了孫公公道,「明日一早,就給哀家去宣旨!」

  這才有了孫公公一早起來,等不及吃早飯,就趕緊出宮宣旨的事。

  可是太后急,鎮南侯不急啊。

  尤其是賜婚的聖旨下了,他就更不急了,難道皇上還能出爾反爾,收回聖旨?

  鎮南侯告病在家,他病的出不了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太后氣的癲狂,卻拿他沒輒,還連派了三位太醫來給他看病,那幾位太醫回宮稟告太后。

  好吧,又把太后氣個半死。

  她問鎮南侯得了什麼病,太醫回答,鎮南侯得了手癢癢的病癥,不聽他的話,讓他看不順眼的,他會揍的他看的順眼為止。

  這樣兒的人,讓他去見安郡王,沒得把安郡王揍一頓。

  鎮南侯架子太大,太后又拉不下臉面,最後還是皇上出面,擺平這事。

  皇上去鎮南侯府的理由很好,國丈病重,皇后心急如焚,皇上陪她回家探望。

  皇上前腳剛踏進鎮南侯府。

  後腳幾名御史就追來了,遞上奏折。

  御史負責監察百官,他們彈劾的,都是德行有失的官員。

  能追到鎮南侯府來送奏折,皇上還以為出了哪個大貪官。

  在國家大事面前,兒女情長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接了奏折,掃了兩眼。

  臉就拉的老長的了,他望著幾名御史道,「彈劾之事屬實?」

  幾位御史連連點頭,「句句屬實。」

  皇上把奏折一丟,捏緊拳頭道,「傳安郡王和逸郡王進宮見朕!」

  說完,又道一句,「擺駕回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7 10:34 PM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人情

  春暉院,正堂。

  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端茶輕啜,她神情慈藹。

  她喝了兩口茶,將茶盞放下,輕擦嘴角,問道,「什麼時辰了?」

  站在一旁擺弄高几上花草的丫鬟紅綃趕緊回道,「已經巳時三刻了。」

  孫媽媽就笑道,「要不了一會兒,鎮南侯府就該送納采禮登門了。」

  老夫人點頭一笑。

  賜婚的事解決了,鎮南侯府送納采禮來,她也不用糾結是收好,還是不收好。

  不敢拒絕,又擔心收了納采禮,惹太后他們生氣。

  這下好了,可以歡歡喜喜的收了納采禮,然後再派人去鎮南侯府問問有什麼禁忌,楚大少爺有什麼不喜歡的,等打聽清楚了,回來也好準備陪嫁。

  想著,老夫人吩咐孫媽媽道,「糕點茶果可都準備妥當?」

  孫媽媽笑道,「老夫人放心,奴婢親自吩咐的,錯不了。」

  老夫人這才放心,隨即眉頭皺緊,「大夫人呢,從接了聖旨,就不見她人了。」

  老夫人不說,孫媽媽還沒反應過來呢,是沒見到大夫人了。

  「許是在紫檀院,那裡離正院近一些。」孫媽媽猜測道。

  孫媽媽剛說完,外面就進來一丫鬟來,「老夫人,鎮南侯府楚大太太親自送納采禮登門了。」

  聞言,老夫人微微一怔。

  她沒想到送納采禮來的會是楚大太太,還以為是鎮南侯府楚總管,或者其他太太。

  楚大太太親自送來,可代表了對這樁親事的滿意。

  只是想到要不是楚大太太動手腳,娶清韻的不會是楚大少爺,或許是哪房嫡少爺,甚至連楚二少爺都有可能。

  想到楚大少爺一身的毒,再聽楚大太太來,老夫人覺得心裡有些膈應。

  她是來表示對這樁親事的滿意,還是存心來氣人的?

  老夫人有些生氣。但是氣歸氣,可清韻和楚北的親事,從她收下定親信物起,就板上釘釘了。何況還有聖旨賜婚。

  再加上,楚大太太是清韻未來的婆母,安定侯府給楚大太太不快,清韻將來出嫁,還不知道人家會給她什麼小鞋穿呢。

  老夫人擺擺手。讓丫鬟退出去。

  丫鬟有些愣,她望著老夫人道,「老夫人,大夫人回忠義侯府了,楚大太太登門,沒人迎接……。」

  她來稟告鎮南侯府送納采禮來還是其次,重要的是送納采禮這麼重要的日子,讓幾個丫鬟迎接楚大太太,實在不妥啊。

  聽丫鬟這樣稟告,老夫人的臉青了。「她又回忠義侯府了?」

  丫鬟縮著脖子,輕點了下頭。

  老夫人氣的嘴皮都哆嗦,這是大夫人第二次回門,沒有跟她稟告了

  孫媽媽站在一旁,也是聽得搖頭,大夫人這是存心不讓三姑娘將來好過啊,她這會兒落了鎮南侯府大太太的面子,她心裡能不生氣?

  她沒法把安定侯府怎麼樣,往後這口氣,還不是要撒在三姑娘身上。

  見老夫人生氣。孫媽媽想勸她兩句,隨即想到什麼,道,「今兒。好像是忠義侯府大太太三十五歲壽辰。」

  孫媽媽這麼說,老夫人眉頭緊鎖了,「忠義侯府送請帖來了?」

  就算忠義侯府大太太過壽,可事有輕重緩急,大可以備下禮品,讓心腹丫鬟送去。再不行,也可以等鎮南侯府送了納采禮來,再去忠義侯府,忠義侯府還不至於這麼不通情達理,侯府有事晚到一時三刻都不行,偏偏趕在這個時辰,說她不是故意的,誰信?

  尤其她出府,還不稟告一聲,是怕她阻攔她吧。

  老夫人問著,孫媽媽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忠義侯府大太太送沒送請帖來,她一個小輩過壽,大夫人去就成了,老夫人不必知道。

  孫媽媽望著老夫人道,「現在該怎麼辦?」

  大夫人不在,楚大太太來,總要有人去迎接吧?

  她雖然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心腹媽媽,可去迎接楚大太太,她還沒那個資格。

  可老夫人去迎接,那鐵定是不行的,這不像是嫁女兒,倒像是去巴結楚大太太似地了。

  老夫人手握著佛珠,握的緊緊的,道,「她人不在,只能你去迎接了。」

  孫媽媽在心底一嘆,嘴上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泠雪苑,內屋。

  清韻坐在小榻上,還在把玩綵線。

  好吧,一根綵線沒能變成一個絡子,倒成了一坨,她在努力的解開呢。

  外面,青鶯打了簾子進來,還未說話,先跺了下腳。

  清韻瞥了她一眼,笑道,「誰惹你生氣了?」

  青鶯上前,道,「鎮南侯府今兒送納采禮來,還是楚大太太親自送來的,大夫人卻去忠義侯府給王大太太送壽禮去了,咱們府裡沒其他太太,老夫人不便去迎接,只好讓孫媽媽去,結果楚大太太不高興了,尤其她聽說大夫人給忠義侯府大太太送壽禮,她當時就拍了腦門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王大太太確實是今兒過壽,我也得給她送份壽禮去說完,就轉身要走。」

  聽青鶯稟告,清韻臉冷了,她把手裡的綵線往小几上一丟,問道,「楚大太太走了?」

  青鶯搖頭,「倒是沒走,孫媽媽說了一通好話,鎮南侯府楚總管也說了一堆好話,楚大太太這才進的府。」

  要是把楚大太太氣走了,安定侯府沒禮的事,怕是要傳遍京都了。

  清韻怒極反笑,「侯府能恢復侯爵,鎮南侯府幫了多大的忙,她就這樣給鎮南侯府難堪?」

  雖然楚大太太,清韻對她沒多少感情,敢把鎮南侯的話當成耳旁風的,就註定不是一般人。

  這樣的人,清韻早早的就決定了,敬而遠之。

  可楚大太太來送的是納采禮,是代表整個鎮南侯府來的,給她難堪,就是給整個鎮南侯府難堪!

  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了!

  安定侯府恢復爵位,受益最大的就是她大夫人母子三個,她倒好,得了好處,轉臉就把人情給拋諸腦後了。

  想著,清韻自嘲一笑。

  人情?

  人家指不定壓根就沒記過人情,侯府被貶是因為江家,鎮南侯幫侯府,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上,她用記什麼情,都是應當應分的!

  青鶯見清韻生氣,她想勸她兩句,又不知道從何勸起。

  她氣性大,憋不住,她勸姑娘,絕對是火上澆油。

  索性就不勸了,而且她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叮囑清韻呢,她忙道,「姑娘,院子裡春媽媽說,楚大太太受到了怠慢,一會兒,她肯定會叫姑娘你去她那兒,當面問姑娘幾個問題,要是姑娘沒回答上來,她就會藉機說侯府沒把姑娘你教好,往後出嫁了,她會來教你,然後立規矩什麼的,侯府還不能說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7 10:36 PM

第一百四十九章 賜教

  聞言,清韻的眼神又冷了三分。

  用膝蓋想,也知道大夫人打的就是借刀殺人的如意算盤。

  她深呼兩口氣,拿了小几上裹成一團的綵線,繼續扯開。

  這捲成一團的線,簡直就是她現在的處境。

  她只想過安穩平淡的生活,可總有那麼些人不遺餘力的想要阻攔她,給她挖一個又一個的坑。

  她這輩子,難不成就一直添坑了?

  清韻想著,心頭煩躁,手中線團更是半天解不開。

  青鶯默默的拿了把剪刀來,遞給她。

  清韻沒有接剪刀。

  線團可以剪,大夫人她能剪嗎?

  青鶯把剪刀放下,眼睛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望著清韻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叫衛馳大哥出手,給大夫人一個教訓?」

  她不是去忠義侯府了嗎,讓她的馬車出個事,撞的七葷八素的,或者走路摔倒,順帶毀個容,順便掙個幾萬兩銀子,再煩悶的心情也美了。

  清韻望著青鶯,她嘴角微揚。

  這丫鬟報復心很強啊,不過,她喜歡。

  只是,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得想個法子徹底滅了大夫人的氣焰才行。

  正想著呢,紫箋走到珠簾外道,「姑娘,老夫人找你。」

  青鶯嘟嘴,「麻煩來了。」

  清韻從小榻上起來,笑道,「走吧,去春暉院。」

  清韻走在前面,青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

  她心裡擔心,「姑娘,要是楚大太太的難題,你回答不上來怎麼辦?」

  在青鶯心底。楚大太太不是好人,要不是她,清韻不至於嫁給楚北,雖然楚北也很好了,他雖然身上有毒,但是清韻醫術高超,能救他。

  可要是姑娘跟以前一樣。沒有醫術怎麼辦。楚大少爺必死無疑,姑娘註定是要守一輩子寡的。

  楚大太太把長輩的話當做耳旁風,能是好人才怪了。

  要是以後楚大太太刁難她家姑娘。她家姑娘還不能讓衛馳給她兩個顏色瞧瞧,只能憋著,想想就憋屈的很。

  清韻笑容明媚,道。「不過是回答不了幾個問題而已,先生還有不恥下問的時候。有什麼好緊張的?」

  說完,在心底補充一句:她要是沒了臉,她會讓大夫人更沒臉。

  清韻這樣說,青鶯沒再說了。

  姑娘這是自欺欺人啊。不過這樣想,總比急的跳腳,失了理智好。

  清韻神情鎮定。步伐也很從容,朝春暉院走去。

  進了春暉院。就收到好些丫鬟同情的眼神。

  畢竟,在送納采禮這樣高興的日子裡,卻被人刁難,還是未來婆母,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就是不知道三姑娘能不能化解?

  清韻邁步上台階,繞了屏風進屋。

  屋內,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還在撥弄著那不離手的佛珠。

  孫媽媽站在老夫人身邊,見清韻過來,笑道,「老夫人,三姑娘來了。」

  然後,清韻便見到老夫人抬眸望過來,她神情慈藹,眼神帶著疼愛和憐惜。

  楚大太太坐在花梨木椅子上,她也望了過來,她掃了清韻兩眼,笑道,「一段時間未見,沐三姑娘出落得越發標緻了,不怪兩位郡王爺一見傾心,相思入骨。」

  這話聽著是誇讚,其實是譏諷。

  清韻長的是美,可京都比她美的不是沒有,歷史上更是有不少出了名的美女,可還沒誰跟她似地,定了親,還惹出來這麼多事。

  當然了,有美若天仙,國色天香,妖媚動人,傾城傾國的女子,惹的君王神魂顛倒,不思朝政,導致亡國的。

  可清韻又不是她們之流,雖然在外面看來,她也是了。

  楚大太太這樣說,清韻心裡憋屈,偏除了臉上能掛著羞紅外,還真的就無話可說,只能認倒楣了。

  老夫人聽著也是心裡不爽,狠狠的咒罵了安郡王和逸郡王兩句,而後笑道,「說來也真是奇怪,鎮南侯府派了暗衛跟著清韻,清韻也沒和兩位郡王爺單獨說過話,怎麼就入了兩位郡王爺的眼?」

  這話說的妙極。

  清韻是被兩位郡王爺看中了,可她安分守己,可不是那等勾勾搭搭,四處招蜂引蝶的的狐媚之人。

  這話,有暗衛作證。

  老夫人如此反問,楚大太太一時無話可說,只笑道,「暗衛辦事也真是不利,知道府上大夫人有事出門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我明兒再送納采禮來也好啊。」

  這話,又換老夫人啞巴了。

  楚大太太登門送納采禮,府里沒個正經主子迎接,說到哪裡去都是侯府沒理。

  清韻適時上前,給老夫人行禮,道,「祖母,你喚清韻來,可是有什麼事?」

  清韻這麼一打岔,老夫人就笑道,「我倒沒什麼事找你,是楚大太太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清韻眼皮跳了下,朝楚大太太福身,道,「清韻愚鈍,還請楚大太太賜教。」

  楚大太太笑了,「三姑娘太謙虛了,你的口舌和膽識,老侯爺讚賞有加,沒少拿來教育小輩,幾位少爺都不例外,原是想等你進府了再瞧瞧,今兒我是等不及了。」

  清韻嘴角抽了,腦殼也一陣陣做疼。

  楚大太太打頭陣,鎮南侯府還有一堆人會為難她,還美其名曰討教,她還不能拒絕。

  鎮南侯欣賞她,可別拿她做榜樣啊,這不是給她拉仇恨值嗎?

  別人家的,尤其是優秀的孩子,最討厭了啊。

  老夫人聽著,心底對大夫人的怒氣又深了三分,只是臉上不能表露出來,笑道,「我倒是好奇楚大太太要問的問題了,清韻年輕,又一直養在深閨,沒多少的見識,她敢在宣王府桃花宴和議政殿大膽,那全是因為鎮南侯給她的膽量,要沒有鎮南侯,就是借她幾個虎膽,她也是萬萬不敢的。」

  楚大太太嘴角劃過一抹笑來。

  她要為難清韻,安定侯府老夫人就借老侯爺來壓她,她是老侯爺看中的孫媳婦又如何,她會怕嗎?

  楚大太太嘴角的笑越發深刻,「今兒我送納采禮來,送了一對活雁,是大少爺親手射下來的,三姑娘可知納采禮為何送雁是必須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1-7 10:39 PM

第一百五十章 奉承

  聽楚大太太這麼問,老夫人大鬆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難度不算大,魚雁傳書,這個典故,人盡皆知,清韻不可能不知道。

  只要答上一點,哪怕答的不全,好歹面子上過的去。

  清韻站在那裡,她膚如凝脂,眼如秋水,碧波盈盈,臉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她望著楚大太太,朱唇輕啟,回道,「大雁是一種叫人欽佩的禽類,他的配合一旦死去,就不再相配,是忠貞不渝愛情的象徵。」

  「魚雁和書信有著密切的淵源,書中有許多記載,如關山夢魂長,魚雁音塵少魚書欲寄何由達?水遠山長處處同等,它還代指志向高遠,才能不一般的人,有詩詞曰鴻鵠相隨飛,飛飛適荒裔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哉?」

  清韻說到這裡,老夫人眸底有震撼。

  饒是她,都難一口氣說這麼多關於雁的詩詞。

  她看了眼楚大太太,也從楚大太太臉上看到了驚訝,她知道,清韻這一關是過了。

  然兒,清韻還沒有停,她繼續道,「大雁是候鳥,冬去春歸,很講信用,此乃信也;南飛的時候隊列齊整,是很有禮貌的,此乃禮也;晚上休息的時候是會放哨,很聰明,此乃智也;同伴受傷了,也不離棄,此乃義也,所以雁可喻君子。」

  清韻說完,望著楚大太太。

  楚大太太拍手贊道,「三姑娘對大雁的理解叫人刮目相看,京都大家閨秀當真無人可出其右。」

  聽著楚大太太的誇讚,清韻臉頰上添了兩抹嫣紅。

  老夫人笑道,「只是碰巧讀了本關於大雁的書而已。難當楚大太太的誇讚。」

  楚大太太在京都貴夫人中,身份尊貴,她說的話,大家都會放在心上。

  清韻沒定親前,她聰慧外露是好事。

  定了親,還惹的兩位郡王爺病的病,鬧出家的鬧出家。往後越低調越好。俗話說的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話要是傳揚出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和清韻暗中較勁。

  楚大太太笑了,「老夫人不必謙虛,三姑娘當的起這稱讚。」

  說著,她端起茶盞。

  她掀開茶盞蓋。輕輕的撥弄著,看杯中茶葉上下起伏。

  她嘴角微唬望著清韻,問道,「三姑娘可怨恨我?」

  一句話,問的一屋子人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懵怔。

  不過很快。大家都反應過來這話問的是什麼意思了。

  要不是楚大太太擅自做主,和三姑娘聯姻的不是楚大少爺。

  丫鬟們望著清韻,心道:三姑娘肯定是怨恨的。恨的牙根癢癢都不為過。

  清韻只裝傻充愣,「楚大太太這話。清韻不明白。」

  楚大太太知道她再裝傻,可是人家要裝傻,她也攔不住,索性就把話挑白了說,她笑道,「當日江老太爺登門,求老侯爺當年許諾的聯姻之事,老侯爺重信守諾,一口應承了,我們並不知情,老侯爺答應了,然後把挑選聯姻之人這事交給我去辦,我也派人打聽了下三姑娘的情況,傳聞和我見到的三姑娘相距甚遠,我很好奇,這流言怎麼就說三姑娘喜歡闖禍了,我鎮南侯府是是非之地,娶個喜歡惹是生非的媳婦回去,誰也承擔不起。」

  「只是老侯爺有命,我不得不照辦,但是府中那些弟妹,我也不好得罪,這事,三姑娘不一定會了解,但老夫人應該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掌管內院,和妯娌之間相處,可不是和府中姐妹相處那麼簡單,小心翼翼,唯恐有偏頗徇私之處,挑來挑去,只有大少爺最合適,他是大哥,他未娶妻,其他少爺怎麼好越過他?」

  楚大太太解釋了為什麼挑選楚北聯姻的理由。

  她之所以選楚北,錯不在她,在那些流言蜚語上。

  至於那些流言蜚語怎麼就傳成那樣,那是安定侯府的原因。

  縱容下人敗壞主子名聲,她才會受到誤導。

  她都這樣說了,清韻好意思說怨恨她嗎?

  她雖然給的是問句,卻沒有給清韻選擇的餘地。

  清韻只能扯著嘴角,說連她自己都討厭的話,「清韻相信,冥冥之中有定數。」

  楚大太太笑了,「那三姑娘如何看待外室所出庶子這個身份?」

  這個問題,豈止是刁難啊,直接能把人問暈過去。

  這叫清韻怎麼回答?

  外室所出庶子,這身份,叫人唾棄。

  偏偏這樣的人,是她未來的夫婿,她能鄙視楚北嗎?

  她今日不唾棄,往後就不能再在鎮南侯府的人跟前吭半個字。

  老夫人眉頭緊鎖,楚大太太這也太刁難人了,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望著清韻,眸底有焦灼之色。

  說實話,這是得罪楚大少爺,要說假話,又有失大家閨秀的身份。

  清韻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楚大太太好整以暇的又問了一句,顯然不給清韻逃避的機會。

  清韻望著楚大太太道,「英雄不問出處。」

  只有六個字,言簡意賅。

  楚大太太先是一怔,她沒想到清韻會真的回答。

  而且這個回答,極好,她就是想雞蛋裡挑骨頭,都挑不出來。

  她笑了,笑意淺淡,像是風一吹,就沒了,「三姑娘當真是伶牙俐齒,不過大少爺有毒在身,極少練武,多累一會兒,就會暈倒,想做英雄,難。」

  清韻無語了,還有完沒完了,楚大太太是不是一定要聽到她鄙視楚北才高興啊?

  楚北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自信,可不是一個外室所出庶子能有的。

  而且他還戴著面具,還神神秘秘的不給人看。

  撇開他毀容,那就是他的臉酷似他親娘,不能讓外人知道。

  清韻倒是好奇楚北的親娘,鎮南侯府大老爺的外室是誰了,要是身份一般,鎮南侯不可能太寵他。

  清韻望著楚大太太,柔聲回道,「那日,我和若瑤郡主同坐一輛馬車,馬車出了事,將我和若瑤郡主甩了出來,楚大少爺明知身上有毒,還不惜捨命救我,清韻不管旁人是怎麼看他的,在清韻心中,他就是英雄。」

  清韻說著,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真是被逼說些奉茶楚北的話啊,要是叫他聽見了,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暗處,衛馳已經默默決定,一字不漏的轉告給楚北知道,讓他高興高興。

  清韻說完,恨不得補充一句:楚大太太,我這樣回答,你滿意嗎?

  楚大太太臉上是滿意的,然而嘴上卻笑道,「如果有一天,北兒身子復原了,他也抱回來一個外室所出庶子,三姑娘會如何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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