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霧矢翊 -【二貨娘子】《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8:58 PM

第120章

  項清春看著窩在他家院子裡啃草莓啃得不亦樂乎的傢伙。再一次懷疑她是來幹什麼的?

  草莓是莊子裡送來的新鮮疏果。知道項清春身體抱恙,項母心疼得不行,恰好莊子送來了新鮮的草莓。直接將一半的量送到了兒子院子裡。於是便宜了某個天天上門的人。

  這年頭草莓還是個稀罕物。懂種植的人家不多。產量也小。都是些有權有勢的人家才能吃到,而且過了季就沒了。而天天跑項府的溫彥平也撿了個大便宜,項清春總是一副嫌棄討厭的模樣。嘴巴總要刺上幾句,但是每當溫彥平不將自己當外人隨意吃喝玩樂時。又會笑盈盈地凝視著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一片溫柔,讓溫彥平越發的不拿自己當外人。

  「狐狸精,你的傷怎麼樣了?應該沒事了吧?真是對不起,我昨天才從胡爺爺那裡知道,原來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傷了腰的話,會影響很多事情的……」原本就已經有隱疾了,這傷了腰的話,是不是永遠不行了呢?

  想罷,溫彥平瞬間被愧疚感淹沒,看向坐在窗邊捧書的青年的眼神惋惜又可憐。

  雖然不知道她腦補了什麼,但項清春仍是直筋直跳,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直接將她扯了過來狠狠地捏向她的臉蛋,咬牙切齒道:「不管你在想什麼,都給我統統刪掉!」

  溫彥平從善如流,男人嘛,誰願意別人知道自己有那種傷自尊的隱疾?她懂,都懂的。

  臥糟!你到底懂什麼啊!!!

  項清春有種深沉的無力感,惱恨自己腦袋太好使,竟然看明白了她的眼神,活脫脫氣死自己。

  「別氣別氣,氣壞身體不值當!」溫彥平拍拍他起伏的胸膛,然後拿了個草莓塞到他嘴裡,看到那張妖美的臉變了形,咬著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照光已經不忍看自家少爺那悲催相了,也對豪邁過頭的溫府少爺敬佩之極,敢在他家少爺頭上撤野,可不是個慘字了得。

  笑鬧了會兒後,項清春看她那雙沾上草莓汁的髒爪子,又是一陣嫌棄,叫人打了盆乾淨的水,親自為她洗爪子。

  屋子裡只有照光伺候著,照光木然地看著他家少爺給人洗爪子,他幾時做過這種事情了,偏偏溫少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任他家少爺給她洗手——果然少爺早就有預謀,步步蠶食,讓某人習慣他的存在,習慣他對他做的所有親密之事,以後要更進一步時不是理所當然麼?

  手上濕嗒嗒的,項清春又拿來條乾淨的手帕為她擦試手指。

  溫彥平看著執著自己的手的那雙漂亮如玉的大手,腦袋有些懵懵的,然後忍不住說道:「狐狸精,大皇子還在打壓你麼?」

  項清春看她一眼,平靜地說道:「無須擔心,大皇子總歸只是皇子,皇上還在呢。」雖然不知道溫良怎麼想的,但項清春隱約知道溫良對溫彥平有所安排,溫彥平未來不可能會出仕,所以很多事情不必要告訴她。

  自從年前他借機脫離了大皇子後,項清春便閒賦在家,當然,這只是暫時的蟄伏,有項家和曲家作後路,加上溫良的從中周旋,過段日子未嘗不是他起複之時。當然,這些事情他心知便好,並不需要告訴她。而且看她為自己打抱不平,每每聽罷,心花怒放,欲罷不能,更不會多嘴了。

  吃完東西,見天氣正好,項清春又不捨得讓人這般快離開,於是適當地刺激了下,惹得溫彥平炸毛,然後要在棋盤上決一勝負後,項清春笑眯眯地讓人將棋盤拿過來,兩人便在陽光明媚的偏廳裡擺上棋盤,下棋消磨時間。

  正當兩人悠閒自在地享受兩人時光時,很快便有人上門了。

  項清春神色清淡地看著稟報的丫環,手裡還執著一枚黑子,仿佛漫不經心地問:「誰來了?」

  「是二少爺、三少爺和三小姐、四小姐、表小姐。」丫環小心地稟報道,總感覺現在的少爺很可怕,讓她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啪」的一聲,棋子落在棋盤上,那清脆的聲音像悶雷一樣重重地砸在丫環心頭。

  「哎,你的兄弟姐妹要過來?那我……」

  溫彥平的話還沒說完,項清春便止住了她欲告辭的話,只道:「無妨,讓他們進來吧。」

  丫環躬身下去了,只有照光顫顫巍巍地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心裡無比羨慕溫彥平的遲鈍二呆,明明他家少爺那眼神淩利猙獰得讓人心肝發顫,一副「敢來打擾我的好事弄死你們」的陰狠樣,但在某人眼裡,卻認為他只是因為自己在場不好讓兄弟姐妹進來,面露為難之色。

  ……摔,溫少爺你的眼睛有多不好使啊?

  等那些膽敢來打擾的人被下人引領進來時,項清春已經恢復了平時斯文優雅的模樣,一身紫色錦衣,面如冠玉,妖美異常,一副清貴的貴公子模樣。而他旁邊位置上的少年雖然長相平凡,但面上帶笑,眼神清亮,眉宇間顧盼神飛,好一個伶俐少年。

  項清夏和項清秋是項家的庶子,從小到大一直被項清春這嫡子打壓,對這位大哥是又敬又怕的,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此時硬著頭皮來探望他,不過是想在曲芳草面前露個臉,好獲得她的好感。兩個庶妹項清歌、項清雅也同樣是曲芳草的陪襯,可有可無。

  所以,此次的主角是曲芳草。

  曲芳草是曲家的嫡女,姿容顏色自是不差,舉手投足間也頗有儀態,讓溫彥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而這多看的幾眼,落在項清春眼裡,不禁又爐火中燒,恨不得直接弄死曲芳草。

  項清春是個極會隱藏的人,即便心裡氣得要死,面上卻無絲毫顯露,笑著讓下人上茶點,然後親切地與幾人交談起來。

  「表哥,你的身體好些了麼?」曲芳草關心地詢問道。

  「多謝表妹關心,自是好很多了。」項清春面上帶笑,疏離又客氣,但卻不讓人覺得受冷落。

  關心了項清春的身體情況後,曲芳草的目光便落在溫彥平身上,溫婉一笑,說道:「這位是溫公子吧?初次見面,溫公子果然如傳聞一樣。」

  漂亮的皮相素來比較吃香,讓人往往忽略了其他。而溫彥平也是個愛看美女的人,雖然懵懵懂懂的,但對美女示好從來皆是和顏悅色,但說要她生出什麼心思來——抱歉,這姑娘太遲鈍了,又有些呆,生嫩得很。

  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起來,一個言語溫婉得體,一個言笑晏晏,其他人都成了陪襯,又讓項清春心裡再一次生出弄死曲芳草的陰暗心思來。

  難得和項家的人打照面,溫彥平自不會做出失禮的事情,項清夏、項清秋和項清歌、項清雅等人皆是知道溫彥平的身份,溫子修之子這名頭擺出來,自然多得是人樂意巴結她,項清歌和項清雅甚至生出些許念頭,覺得嫁去溫府也是不錯的,一時間氣氛和樂融融。

  項清春趁著喝茶的空隙,將在場人的表情掃了一遍,心裡已經想好了怎麼折磨膽敢對提議帶曲芳草來探望他的兩個庶弟,還有膽敢打溫彥平主意的兩個庶妹,然後又望向溫彥平,見她一反在自己面前的蠢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無比的自然大方,從容有度,讓他心裡有些異樣。

  項清春突然懷疑起溫良的用心,也懷疑溫良到底出於什麼目的才將溫彥平養成這樣,甚至允許她天天往自己家裡跑。

  饒是項清春聰明絕頂,也不會猜測到身旁完完全全就是個少年樣的少年其實是個妹紙,而溫良在揣摩出他的心意時,已經打算將這個不像妹紙的禍害直接丟給他去頭疼了,也是俗稱的嫁禍,再加上用心險惡的溫大人打算看戲,自然不會親自告訴他妹紙的性別,想讓他自己尋出真相,是以不再反對他們往來,甚至巴不得智商情商都頗高的弟子給拿下這個禍害。

  *****

  如此休息了半個月,大夫才宣佈項清春痊癒了。

  而這半個月來,溫彥平有時間就往項府裡跑,項清春作為項家長房嫡子,頗受寵愛,屋子裡什麼精奇物什沒有,吃食也花樣極多,溫彥平雖然不是吃貨,在她有個吃貨的便宜爹,使得她有時候也頗好口腹之欲,再加上項清春有心留她在身邊陪伴培養感情,自然不吝嗇地使出各種手段誘拐。

  這天,項清春從早上等到中午,都沒見溫彥平到來。

  項清春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在風中搖曳的迎春花,手上攤開的那卷書已有一個時辰未翻過,安靜地坐在那裡,仿佛一副極美的畫卷,讓人不敢輕易出聲破壞。

  照光頭皮發麻,但還是走進來,叫了聲「少爺」,在他看過來時,趕緊說道:「少爺,去打探的人回來說,溫少爺兩個時辰前就出門了,不過沒人知道他去哪裡了。」

  項清春皺眉,這段時間,溫彥平若是出門,除了到街上買些她喜歡的零食果脯當禮物送來給他外,大半不會去其他的地方,可這會兒,就算爬也爬到了,難道又發現什麼好玩的地方跑去玩兒了?

  半晌,項清春突然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後,說道:「難得天氣這麼好,咱們出門走走。」

  「……」少爺,這藉口真是遜斃了!

  去上房探望了項母,在項母又要嘮叨他的終身大事時,項清春果斷地告辭離開,帶著照光出門。

  方出府時,便有一個長相平凡的僕人過來,稟報道:「少爺,溫少爺在回春醫館。」

  項清春目光微凜,凝聲道:「生病了?」

  「屬下不知,陳大夫攔著,不讓任何人進去探望,不過聽藥童說,溫少爺來時,似乎是受傷了。」

  眉頭不自覺蹙起,眼裡多了抹擔憂,讓那僕人下去後,項清春彈了彈衣袖,說道:「走,去回春醫館。」

  來到回春醫館,項清春直接走進去,尋了個藥童問道:「陳大夫呢?」

  正問著,陳大夫剛好從醫館後院出來,見到他時,愣了下,不過想起這人是溫良的弟子,裡頭某位蠢姑娘的師兄,心裡也沒有多奇怪。

  「大夫,我師弟他怎麼樣了?」項清春問道。

  這些天頻繁接觸下來,陳大夫也知道這青年面上無論多雲淡風清,心裡對自己名義上的師弟那是實打實關心的。只是,他現在有些難以啟齒,只能含糊道:「溫公子有些不太好,需得好好休息。」

  「怎麼個不好法?」項清春眯起眼睛問道,明明看起來很平常的語氣,可是陳大夫卻感覺到其中的壓力。

  陳大夫實在不知道怎麼同個大男人說小姑娘那些兇殘的事情,只能說了一堆專業術語。項清春本就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陳大夫並不想說,心裡微緊,以為溫彥平情況很不好,忍耐著聽完陳大夫的話,便提步進了後院的一間供病人休息的廂房。

  陳大夫手舉在半空,最終只能歎了口氣,沒再阻止他。

  屋子裡靜悄悄的,項清春一眼便看到床上那縮成一團的被子,裹成個蠶一樣。眉頭又蹙起,項清春走到床前,伸手扯了下被子,喚道:「小師弟,你怎麼了?」

  「……」

  拉扯半晌,終於被他扯開了被子,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還有眼裡不容錯辯的驚恐之色。

  看到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蠢小子變成這副模樣,項清春心疼極了,伸手搭在她額頭上,摸到上面一片冰涼的汗漬,心裡發緊。原本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她一副驚恐之色,那些習慣性的刻薄的話語吞回肚子裡,難得柔聲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可能是他難得如此溫柔,溫彥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扯住他的衣袖,張口想說什麼,又撇開臉,悶悶地道:「你怎麼在這裡?」

  項清春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些嫌棄地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道:「陳大夫讓我有空過來複檢,免得落了什麼後遺症。」心裡卻哼道:打爛嘴也不告訴她,他是擔心她才會巴巴地過來的。

  「……」

  照光再次內流滿面,心說少爺您就別找藉口了,老實說出來自己擔心不就行了?不然以溫少爺的遲鈍,他一輩子也不會明白您的心意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04 PM

第121章

  口不對心地回答了她的問題後。項清春終究是難忍心疼憐惜。又問道:「你到底怎麼了?聽說你受傷了?哪裡傷著了?」

  聞言,溫彥平本就慘白的臉蛋又灰敗幾分,臉龐都有些扭曲猙獰。很快又被下腹一處的疼痛疼得躬起身體。驚得項清春再也無法維持淡定。倏地起身直接坐到床邊。將她躬成蝦米的身體抱到懷裡,用袖子擦去她臉上的冷汗,迭聲追問道:「你到底怎麼了?你……」

  臉色倏然大變。這般湊得近了,他竟然能嗅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方知道她確實是受傷了。不過心底仍是存了疑惑。若僅是受傷了,陳大夫不至於用一堆亂七八糟的話來堵他,一副不願意他知道的模樣。

  不過沒給他細想,懷裡傳來了細如蚊蛻的聲音,悲悲淒淒的,委實是可憐極了:「我確實受傷了……」

  項清春低首,就見她一臉悲淒,眼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卻倔強地不肯讓它們滑落。

  即使現在正遭受巨大的打擊及痛楚,溫彥平還是不讓自己哭出來,這點兒痛比起八歲以前的那兩年掙扎求生來說,輕多了,甚至比親眼目睹父親慘死、母親受辱而死時的那種痛還要微不足道。她只是……只是不願意正視自己身為女子的事實,不願意正視當年雙親慘死的事情,更不願意正視母親受辱至死前說的話,告訴她,女人這一生太苦了,若有下輩子,絕對不做女人……

  「乖,若是想哭的話,就哭吧。」項清春像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抱著她,輕撫她的背。她的表情,已經難過到想要哭了,卻一直倔強地不肯露出任何脆弱的模樣。

  心臟仿佛被人捏住一樣,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

  「我才沒有哭……」她將臉埋入他懷裡,聞到他身上的春息香,表明自己沒有哭。

  被她這麼一打岔,項清春只得放下所有的疑問,拍著她的背安撫。從來沒有像這樣肆無顧忌地抱著她,碰觸她,這般親近,讓他甚至生出妄念,欣喜於她此時的脆弱給了他機會。而懷裡的人,又是如此的纖細瘦弱,柔軟嬌小,根本不像個正常的十五歲少年,讓他心裡生出一種憐惜之意。

  這時,守在門外的照光見到藥童端了一碗藥過來,心知是溫少爺的藥,只是……瞄了眼屋子裡,見到他家少爺這般肆無忌憚、沒有丁點避嫌地抱著人家,怕教人看出什麼異樣,趕緊接過來將藥童打發了,自己端著藥進去。

  「少爺,這是溫少爺的藥,大夫說是止痛的,讓溫少爺儘快喝了。」

  項清春接過來,看了看那碗黑漆漆的藥汁,讓照光去藥店裡要幾粒蜜餞過來,然後直接抱著她溫柔地餵她喝藥。

  照光再一次覺得自己要被閃瞎眼睛了,果然這種事情應該眼不見為淨麼?

  等到緋衣匆匆忙忙地被小路子拽過來時,便看到閃瞎她眼睛的一幕:o__o為毛她家少爺(小姐)會被項公子抱在懷裡啊啊啊?少爺難道真的病重得要死了麼?小路子呢?小路子你這不護主的奴才,竟然讓少爺落到這種境地!!!

  項清春淡淡地看著她,絲毫沒有將人放下來的意思,說道:「小師弟剛喝完藥不久,現在睡著了,不要吵醒她。」

  聞言,緋衣皺起眉頭,她被小路子匆匆忙忙地拽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呢。再看像隻小狗一樣縮在青年懷裡睡著的少年,臉色慘白,可能不舒服,眉頭緊皺著,發紅的眼角還有些濕潤,時不時地發出不舒服的嗯嗯抗議聲,簡直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奶狗一樣……

  緋衣被萌住了。

  同樣被萌住的還有項清春,所以他明知道自己這行為給人瞧見十分怪異,卻一直不肯放手,覺得懷裡的這隻可憐兮兮的小動物完全戳中了他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根本捨不得放手。既然捨不得放手,那麼便要對付這些旁觀者了。

  緋衣和照光、小路子心中徒然一驚,那種「誰敢有意見就弄死誰」的陰狠眼神鬧哪樣啊啊?他們巴不得這事不傳出去呢!!

  緋衣只覺得心力交猝,原本就被小路子突然跑回來告訴她少爺突然流血生病了嚇得心驚膽顫,匆匆忙忙地稟報夫人就跑出來了,現下又被素來斯文有禮的項公子這陰狠的眼神一嚇,理智倒是回來了。

  查看了下溫彥平的情況,緋衣嚴厲地看向小路子,問道:「少爺怎麼會受傷的?大夫怎麼說?」

  小路子擔心自己會受到懲罰,只能哭喪著臉道:「緋衣姐姐,奴才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受傷的。今天早上出門時,少爺還好好的,後來見到街上有人強劫,少爺就追去了,奴才好不容易才追上少爺,發現少爺一個人蹲在巷子裡,說肚子很疼,衣服上還有血漬,奴才擔心就將少爺送到這裡了……陳大夫只說少爺沒事,要好好休養。」

  緋衣越聽越疑,然後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不過這得去尋陳大夫求證才行。不過嘛,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讓這些男人知道的。

  打定了主意,緋衣便道:「項公子,少爺留在這裡無法安心歇息,奴婢這就去找陳大夫,麻煩您……」

  「我會看著她的。」項清春接道。

  緋衣噎了下,又狐疑地看了眼俊美的青年臉上理所當然的表情,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某人的性別了。還是,只是心疼小師弟才會這般抱著人家不放呢?不管怎麼樣,這舉動都讓人想歪。

  緋衣帶著滿懷的疑問下去了,等回來時,眉宇間是止不住的喜色,看得項清春心中納悶不已,眼神微利。

  緋衣此時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根本是喜得有些妄形了,覺得自家少爺得快點回府,她要告訴夫人這個好消息,然後儘量多做些補血養氣的東西給可憐的小姑娘補補,讓她少遭點兒罪。

  溫彥平小時候的經歷讓她的身體虧損嚴重,即便有這幾年的努力調養,但傷了的根本還是受到了影響,越是長大,這影響越明顯,例如發育緩慢,用如翠姑娘的話來說都十五歲了,胸前還沒腫下面還沒流血可真是急死個人了。現在呢,好不容易女子的初潮千呼萬喚終於來了,可是卻讓她頗受罪,疼痛難當,幾欲昏死過去。

  對於這個小姑娘,緋衣陪在她身邊七年多,簡直像是看著她長大的,心裡對她又憐又愛,當成女兒一樣細心照顧,雖然小姑娘有時候總弄得人無語,但也是個可愛的孩子,帶給她頗多的歡樂。這會兒見她痛苦,如何不心疼。

  「項公子,陳大夫說可以將我家少爺帶回府裡。」緋衣和顏悅色地說:「奴婢已經讓人通知夫人了,這會兒應該有人來接少爺了。」

  正說著,小路子引了兩個粗壯的嬤嬤進來。這兩個嬤嬤自然是負責抱不宜行動的小姑娘上轎子回府的。

  項清春眼神犀利地看著緋衣,觀察了遍她臉上的喜色,然後淡淡地說道:「我送小師弟回去。」然後不理會在場人的神色,直接抱了人起身。

  他的動作很穩很輕,甚至沒有驚動住懷裡睡得不安穩的人。緋衣張了張嘴,最後只能咽下反對,讓小路子去拿了藥,然後一行人離開了醫館。

  回到溫府時,如翠已經帶著小女兒匆匆忙忙地迎出來,看到項清春親自抱著人,吃了一驚,趕緊給緋衣使臉色,緋衣上前一步,小聲道:「夫人,少爺她……是葵水來了。」

  「……」

  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翠姑娘簡直是喜出望外,喜得都沒在意自家小姑娘給個男人抱回來的,免了項清春的禮,讓他將小姑娘抱回她的院子,然後拽著女兒跟上去。

  等溫彥平被安置好後,項清春站了會兒,自知自己留在這裡不妥當,會教人看出什麼,只得告辭,打算明日再過來探望。

  項清春剛離開,又有三個熊孩子衝了進來,見面就迭聲問:「彥平哥(大哥)沒事吧?」

  三個熊孩子都是一臉汗漬,想來是聽說了這事情時就從書房一路跑過來了。譚寄溪和阿雪還好,反正這兩個平時丁點的事兒都能一驚一乍的,可是長長你怎麼也被他們同化了,跟著驚驚乍乍的?

  如翠姑娘噓了聲,說道:「你們小聲點,會鬧醒她的。」等熊孩子們安靜下來,方笑道:「你們大哥沒事,好好休息就行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不要留在這裡打擾她休息。」

  譚寄溪鬆了口氣,阿雪的眼睛紅紅的,又問道:「真的沒事麼?大哥不是病得像老爺爺一樣麼?」

  聽到如翠說沒事後,原本緊張的長長瞬間恢復了那副小古板的模樣,小臉板著,轉頭朝弟弟小聲地訓斥道:「笨阿雪,又隨便臆測,還說大哥病得快不行了……」說著,臉蛋有些紅,還想起剛才自己差點哭出來的模樣,丟臉得要命。

  如翠笑眯眯地看著三個熊孩子,自然瞧出三人的眼眶都有些發紅,再聽大兒子的話,便知道這估計又是衝動的阿雪惹出來的事情,竟然還讓像個小大人一樣沉穩的長長也失態了,真不知說什麼才好。而且長長你腫麼又被弟弟給繞進去了呢?

  將三個熊孩子打發走後,如翠看向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小女兒,親親她可愛的小臉蛋,說:「貴貴累不累,要在這裡陪大哥麼?」

  小貴貴點頭,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眼裡還是有些擔憂。

  如翠摸摸她的腦袋,然後叫來青衣藍衣她們,吩咐廚房去做些補血養氣的膳食過來。

  溫彥平只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來了,睜開眼睛看到守在旁邊的如翠,腦子還懵著,臨睡前記得是被項清春溫暖的體溫烘著身體,才讓她好受點,在藥性的安撫下睡著了。

  「娘,狐狸精呢?」

  如翠臉上的笑容微頓,說道:「他將你送回來後就離開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疼麼?」

  聽她問起,溫彥平才發覺肚子已經沒有初時那種痛得眼前發黑的巨痛,感覺確實好多了,但仍是身體無力,小腹墜脹難受,而且下面也濕漉漉的,讓她臉色瞬間灰暗無比。

  如翠忍著笑,讓緋衣拿來準備好的月事帶,幫助她換上,而她則在旁為她解說女人每個月都要光臨家門的兇殘事情,說得原本臉色就不好的小姑娘越發的灰暗,整個人都不好了。

  每個月都要流血,每個月都要痛上一回——真是太兇殘了太兇殘了太兇殘了!!!

  如翠本意是要寬慰她的心,但發現小姑娘不僅沒有被寬慰到,反而越發的驚懼,只得閉嘴,決定改另一個法子。待她吃了流食墊胃又窩回床上時,如翠坐在床邊,溫柔地用手指梳理著她披散的長髮,開始打起溫情牌來。

  溫情牌果然有用,溫彥平將腦袋拱進如翠姑娘的懷裡,有些哽咽地說:「娘,做女人一點也不好……我娘說,女人太苦了,她在我面前……生生受辱而死,連自盡也不被允許,直到發瘋了,才被殺死……」

  如翠心中微驚,她以為溫彥平當時年紀太小,只有六歲,應該不會記得太清楚,隨著年紀越長,會將那些悲傷的不好的事情忘記,所以她也從來不想逼她太緊,她要當男人就給她當。可是現在看來,她不僅沒有忘記,反而將之埋在心裡深處,時常在關鍵時候影響她。

  直到懷裡的小姑娘哭著入睡,如翠才長長地舒了口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07 PM

第122章

  晚上。溫良回來時。聽說溫彥平生病了,腳步一轉,便要去平安院看小姑娘。

  如翠將他拉住。笑道:「你今天回來得晚了。她現在已歇下。就別去打擾她了。明日再看也行。」

  溫良想了想,便同意了,不過仍是問道:「生什麼病了?嚴不嚴重?」說著。瞥見她眉眼間俱是喜色,不禁一愣。琢磨著小彥平若是生病。如翠姑娘應該是第一個急的,可瞧她現在滿臉止不住的喜意,不像是生病,反而是發生了什麼好事一樣。

  自然是好事了,如翠姑娘巴不得和他分享,掂起腳在他俊臉上親了一下,說道:「彥平終於是大姑娘了,咱們可以給她找門好親事了。」

  「……」

  見他有些不解,如翠姑娘心說溫大人雖然腦子好使,不過仍是個大男人,不懂女兒家的事情便說道:「咱們彥平的初潮來了,可不是個大姑娘了。」

  聞言,溫良鬧了個大臉紅。

  如翠難得沒有打趣他,在伺候他寬衣洗漱時,忍不住說道:「彥平的生辰是在七月中元節,咱們要不要給她辦個隆重的及笄禮?不過……我覺得她不會太喜歡,甚至巴不得咱們都不提吧?」說著,歎了口氣。

  「怎麼了?」

  如翠便將今日溫彥平哭泣的事情說出來,還有她的心結。溫良聽罷,心裡也歎氣,心知這心結是難解了,如果她自己不走出來,說不定這一輩子都不會快活,即便嫁人了,也會抗拒夫妻生活,根本不會幸福。

  他們收養溫彥平的這些年來,從來沒為她慶祝過生辰,倒不是他們疏忽,而是溫彥平不肯。因為她的生辰日,正是父母親的忌日,每年的這天,她心情都很不好,他們自然也不會多事地提醒她,她的生辰之日父母為了保護她而亡的事情。

  溫良摸著下巴沉思,說道:「先問問她的意見吧,若是她答應,便給她舉辦及笄禮。若是她不想面對,便罷了,等她出嫁前再補辦回來即可。雖說女子的及笄禮關係重大,可是人活著總不能受這受那束縛,彥平是個特別的孩子,咱們辛苦一點兒護著她便是。」說著,微微一笑,又說道:「雖說關係女子的體面,但咱們彥平想來是不會介意這種事情的,若是讓她選擇,她寧願自由自在地在鄉野過完一生,若不是咱們那時帶走了她,她或許也有一番境遇罷。」

  對於這話,如翠倒是信的,溫彥平巴不得自己是個男人,就算現在她不得不正視,估計也不會想過嫁人的事情,若不是捨不得他們,恐怕在她拜季夫人為師後,早就跑了,有武功在身,也不懼什麼危險。

  「也許,咱們可以給她找個她心甘情願想要嫁的男人。」溫良突然說道。

  「有這種人麼?」如翠姑娘詫異地說:「不是我亂說,我覺得彥平寧願去娶個漂亮的姑娘回來孝順咱們。」

  「……」溫大人頓時囧得不行,然後按按額頭道:「若真是讓她娶了,不是耽擱人家姑娘麼?還是算了吧,直接找個能鎮得住她且讓她想要嫁的男人就行了。」

  「有這個人麼?」如翠姑娘再一次懷疑。

  溫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得萬分迷人,肯定道:「自是有的!你且看罷,那人很快就會出手了!」

  *******

  不說夫妻倆如何商量,第二天一早,項清春便過來探望了。

  聽聞項清春來後,如翠沉默了下,心裡總覺得他近來是不是太關心小姑娘了?這種行為感覺和他的性格不符啊。完全無法將這種關心人的舉動放在那個俊美的青年身上,感覺他應該像個清俊的貴公子一樣,漠然而清冷,不為任何異性駐留目光。

  如翠在大廳裡招待了他後,便讓人去平安院通知溫彥平,然後方將他放行。

  項清春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如翠和那幾個丫環的臉色,欠身行禮後,便往平安院而去。

  雖然說溫彥平自幼便與他們玩在一起,但說真的,他們卻從來沒有進過後院,連與溫彥平感情最好的莫潛也幾乎是沒有機會到溫彥平居住的院子,在這方面,溫良明顯防範得極好。昨日有幸進去,還是托了溫彥平生病的福。

  到了院子前,便有一位嚴肅的嬤嬤迎出來,請他進去。

  這個嬤嬤……看起來並不像尋常的嬤嬤,倒是像宮裡所出的那種受過專門而嚴格的調教,一舉一動頗具威嚴,看起來,簡直就像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不過是個義子罷了,卻享受這種貴女一般的僕人照顧……

  心中徒然一驚,越想越多的疑問積在心裡,項清春面上不顯,隨著嬤嬤一起進院,來到一間暖室。

  暖室佈置得很溫馨,有些像女子的閨閣情調,想來是溫夫人的手筆吧。臉色蒼白的少年有些萎靡地窩坐在暖炕上,一臉苦色地喝著丫環端來的藥。那愁眉苦臉的模樣,活脫脫就像個逃避吃藥的少年,哪有丁點姑娘家的模樣?

  項清春難以說服自己,心裡止不住地失望。

  見到項清春到來,溫彥平眼睛一亮,借機將湊到唇邊的藥碗挪開,就叫道:「狐狸精,你什麼時候來的?快過來坐。」

  引客人進來的嬤嬤咳嗽一聲,一臉嚴肅的表情。

  溫彥平頓時懨了,只得朝項清春使眼色,讓他自個看著辦。

  項清春將一切看在眼裡,不露聲色地走進來,在嬤嬤們似有若無的隔離中,坐在距離暖坑最遠距離的位置上。眸色微沉,項清春極度不滿意這個距離,不過見嬤嬤們一臉嚴肅的表情,到底沒有說什麼。

  「你的身體好些了麼?今天有什麼感覺?」溫聲詢問道。

  「好多了,不過腹中仍是感覺到有些疼。」溫彥平忍不住抱怨道,她除了肚子疼外,腰酸背疼,手腳無力,這種虛弱的感覺讓她極度難受,感覺若是自己弱了,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一樣。

  項清春盯著她,問道:「為何腹疼?」

  「吃壞肚子了!」溫彥平一臉正氣凜然,然後雙目在屋內的下人身上看了一遍,一臉「絕對是這樣沒錯,不准亂想」的表情。

  知道真相的嬤嬤們:「……」

  項清春看著她,慢吞吞地說:「你當我腦子和你一樣的水準麼?」

  「什麼意思?」溫彥平不滿了,擁著蓋在腰間的那條毛毯,怒道:「你的嘴巴就不能別這麼壞麼?我可是病人,你應該多說些好話讓我開心才是。」

  「沒辦法,我一向誠實。」俊美的青年輕描淡寫地說。

  「壞狐狸精!!」

  見她被氣得蹦蹦跳,蒼白的臉蛋浮現兩朵紅雲,看起來有精神多了,比那副蒼白的病懨懨的模樣好看多了。項清春心中滿意,嘴上卻十分刻薄地諷刺,看她一臉委屈的表情,心裡奇特地升起一種滿足感——他果然是個變態,竟然覺得欺負她感覺到很快樂!

  即便項清春想要拉近距離,但有三個嬤嬤在旁虎視耽耽地看著,多少有些不舒服,見她面露疲色,便識趣地告辭離開。

  溫彥平倒是有些不舍,特別是看到緋衣將一直溫著的藥端過來時,溫彥平簡直希望項清春永遠不要走,留在這裡讓她躲過喝藥的痛苦。項清春雖然理解她的痛苦,不過想來這藥對她的身體有好處,硬生生撇過腦袋不理會。

  就在這時,三個熊孩子和個小蘿莉闖了進來。

  「彥平哥,我們來看你了~~」

  漂亮的少年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個小正太和小蘿莉。

  項清春冷眼看著,突然覺得那湊到溫彥平身邊的少年是如此的討厭,連快活地爬上暖坑挨坐在溫彥平身邊的小正太也討厭極了,特別是被溫彥平抱到懷裡親的小蘿莉,心裡竟然生起一種弄死這群熊孩子的念頭。

  「項大哥也是來看彥平哥的麼?」譚寄溪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項清春眼中有光芒微閃,含笑應了一聲,說道:「是啊,我正打算告辭呢。不過突然想起老師說譚公子要參加今年的鄉試,讓我有空給你抓下功課。今天也沒什麼事情,譚公子若無事,便與我一起去書房吧。還有長長和阿雪,你們年紀雖然小,但是功課也不能落下。」

  譚寄溪和阿雪這一大一小的兩張相似的臉皺成了包子,倒是長長贊成項清春的話,板著臉說道:「項師兄說得對,小表叔和阿雪都應該努力學習,切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譚寄溪:QAQ為毛我有種面對老爹的感覺?壓力山大啊!

  阿雪:QAQ為毛我有種面對爺爺的感覺?同壓力山大啊!

  看到這一大一小的兩個熊孩子被一個六歲的男孩訓得抬不起頭來,項清春抿嘴一笑,溫彥平早就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看得兩個熊孩子越發的哀怨了。

  這回,項清春是真的告辭了,拎走了三個熊孩子,回頭朝眼巴巴地看著他的少年溫和地笑著說道:「我帶他們去書房上課,好好休息,下午再來看你。」

  「誒?啊,好的……」

  溫彥平有些愣愣的地看著他們離開,然後摸摸臉,發現臉蛋熱乎乎的。剛才……狐狸精笑得真好看,好像他從來沒有對她笑得這麼溫柔吧?絕對是她現在生病了,看錯了!狐狸精這般壞,才不會這麼笑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11 PM

第123章

  果然。說狐狸精溫柔什麼的。絕對是她眼睛被糊住了,才會看差眼!

  溫彥平抿著唇。瞪著將她抱住的青年,怒道:「明知道我現在身體不舒服。還來嚇我,狐狸精你果然好壞的心腸!!」

  項清春恍若沒有聽見一般,難得摟在懷裡自然不放手了。前日抱著她時。她腹疼難忍,身體僵硬如木頭。動都不敢動一下。雖然心猿意馬,但怕加重她的疼痛。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哪比得上現在,香香軟軟的,還會像小動物一樣撲騰撲騰,卻因有所顧忌,手段無法使出,根本撲騰不開他的懷抱。

  見她掙扎,原本托著她臀部的手竟然不輕不重地在她屁股上拍打了兩下,上頭傳來了青年低沉好聽的聲音:「別鬧,你想摔下去麼?」

  溫彥平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又打她的屁股!QAQ討厭的狐狸精又打她的屁股了!

  「身體未好,就跑出來撒野爬樹,你以為自己是猴子麼?打你是輕的,免得你不長記性!」項清春罵道。

  溫彥平憋屈地看著他,槽牙磨了磨,最終解釋道:「我是見小鳥從樹上掉下來,將它送回樹上罷了。」然後怒瞪著他道:「若不是你出聲嚇我,我怎麼會差點從樹上摔下來?」憑她的本事,就算爬屋頂都能平平安安地跳下來,何況這丁點兒的高度。

  項清春冷眼看她,到底心緒難平。原本以為這人難得生病,估計會乖乖地在屋子裡窩上個幾天,可是不過三天,她倒是敢跑出來撒野了。剛進到院子裡,便看到她趴在樹上,那樹枝又細又韌,仿佛下一刻就會折斷將那人從樹上摔下來。

  想起先前那種驚懼感,項清春再次恨不得打她屁股,讓她知道厲害,行事動動腦子三思而行。

  項清春抱到她到附近的涼亭裡,不見一直守在她身邊防他像防狼一樣的嬤嬤,有些奇怪道:「你的那些嬤嬤們呢?」

  「我嫌她們煩,打發她們下去了。」溫彥平滿不在乎地說:「嬤嬤們年紀大了,我也得體諒她們不是?」說著有些得意洋洋,深宮老嬤雖然厲害,但被壓榨那般久後,她也不是吃素的。

  溫彥平小心地從他身上跳下,坐到涼亭的石凳上。雖然過了三天,但她的動作仍是不敢過大,怕一個激動,下面就仿佛一股子的水噴出來——當然這些是她的錯覺,可是前兩天確實洪水滔滔,將她嚇得不行。若不是所有人都告訴她這是正常的,她都要以為自己會失血過多而死。想罷,臉色又有些灰敗。

  「怎麼了?」

  隨著這話響起,是一隻溫熱的手撫上她的額頭。看著那湊近來的青年放大的臉龐,還有眼裡深邃得無法辯認的情緒,不禁往後縮了縮,很快地,腰間多了一條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狐狸精的力氣有這麼大麼?她有些吃驚,隨後很快將這歸於她現在體弱,力氣也不大,才沒法掙扎開來。

  「我沒事啦,只是想到不好的事情。」溫彥平略略避開臉,然後瞅了瞅他,說道:「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不用給小表叔輔導功課了麼?」

  說到這裡,項清春臉色有些沉,然後淡淡地說,「我要離京三個月,六月底方回來。」

  「哎呀,真的?太好了!」她眉眼飛揚,快活地說。

  「怎麼個好法?」他皮笑肉不笑地問,寬袖中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小動物的直覺讓她知道他生氣了,趕緊討好地說道:「沒有沒有,只是覺得你能離開京城到外頭去玩,真是好極了,我也好想去啊。」狐狸精不在京城的話,雖然去哪裡玩沒人陪了,但少了個總是管束她的人,空氣都清新許多。

  項清春雖然覺得她口不對心,但也懶得理會,又抱了她會兒,方將她放開。

  他眸光一轉,又說道:「既然想去,不若和我一起走?」

  「真的?」笑臉才起,很快又垮下了,說道:「狐狸精你素來不愛出門,宅得要死,能讓你出京必是要去辦正事的,我才不要跟去。」而且他爹肯定也不會讓她跟著去的。

  聽到她的話,項清春倒是有些驚訝她的敏感,知道她平常雖然蠢得要命,但某些時候又敏感得教人吃驚,心眼兒頗多,心思也轉得快,但奈何仍是掩飾不住她蠢萌的本質。

  這樣的少年,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這些日子以來,項清春在溫彥平身上及周圍的人事中處處發現違和疑點,原本是想要耐心地尋找出真相的,可是突如其來的命令打斷了他的計畫,只能將之擱在心裡,先去完成皇命再回來繼續與她糾纏。不過等回來後,他應該會恢復先前的職位,倒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她了,有得必有失,心裡不免歎息幾分。

  知道他可能一去幾個月,溫彥平心裡的不舍多於高興,忙叫來下人端上茶點,與他坐在一塊聊天,培養點兒離情別緒。直到聽說溫良回來後,項清春方揉了揉她的腦袋,離開去尋找溫良。

  溫彥平手中捧著一杯熱茶,看著陽光明媚的院子,突然心裡空落落的。

  **

  晚膳時,溫彥平穿上一身柳綠色的春衫,細柔烏黑的長髮用玉冠束住,腰懸玉佩,纏著暗色鞭子,短劍習慣性地藏在袖筒裡,又恢復了那瀟灑颯爽的少年英姿,生氣勃勃,讓人側目。

  阿雪和貴貴撲過來,問道:「大哥你好了麼?」

  這三天來,溫彥平足不出戶,三餐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裡解決的,自然讓無知的熊孩子們覺得她病得不輕。

  「對,都好了~~」兇殘的親戚就要走了,溫彥平又恢復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溫良和如翠含笑看著被三胞胎和譚寄溪圍在中間詢問的少年,不禁相視一笑。

  晚膳過後,溫彥平屁顛屁顛地蹭到溫良身邊,搓著手嘿嘿笑著。

  溫良忍著笑,看著小姑娘一副小狗討食的討好模樣,讓人心癢癢的很想逗弄逗弄。

  「爹,狐狸精……」猶猶豫豫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他是不是要出京辦事?」

  溫良端著茶杯,點頭道:「對。」

  「那……我可不可以和他一起出京?我不會打擾他的,只是想出京城去瞧瞧。」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急,表示自己只是想出京瞧瞧,不會做什麼。

  溫良凝視她半晌,垂下眼瞼道:「父母在,不遠遊。彥平,難道你想讓咱們擔心麼?」

  「不是有狐……項師兄麼?」溫彥平反駁道。

  「清春他有自己的事情做,無法顧及你。」想了想,又說道:「若是你想和他玩,等他回來就行了,他又不是不回來。」俊美的臉上露出調侃的笑容。

  溫彥平臉色一黑,爾後又有些紅——惱羞成怒,叫道:「誰要和他玩,我只是想和他一起出京罷了。」

  「和項師兄一起出京就是和他玩啊。」阿雪插嘴道,「爹,阿雪也想和項師兄、大哥一起玩!」一起出門遊玩,好激動喲~~\(≧▽≦)/~

  「阿雪!」長長和如翠皆喚了一聲。

  阿雪不怕自家娘親,但卻受不了和他一樣大的二哥說教,只能撅著嘴不語了。

  等孩子們被打發各自離開後,溫良將已經冷掉的茶放到一旁,對如翠說道:「有空你和彥平聊聊心事,別讓她什麼事都悶在心裡。」

  「怎麼了?」

  溫良想了會兒,說道:「可能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她正準備出京踩點,然後遠走高飛。」

  「誒!」如翠吃了一驚,抓著他的手道:「為什麼?難道我們對她不好麼?」

  「不是,是她過了不自己心理那關。」溫良歎了口氣,他幼時也經歷過些悲傷的事情,心裡明白那些事情若自己想不開,旁人說得再多也是沒有用的,他們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只希望小姑娘是個重感情的,別真的狠心離開。

  ******

  因為溫良的話,如翠心裡積了事情,一個晚上睡不好,第二天時終於忍不住到平安院裡找小姑娘了。

  如翠來的時候,溫彥平正坐在靠窗的長榻上,曬著暖陽,像隻小狗一樣懶洋洋的。

  如翠自然不會突兀地問她心理的想法,先是隨意地問一些話,然後才說起她的生日,笑著告訴她,他們想為她舉辦及笄禮。

  溫彥平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我是男人,舉辦什麼及笄禮?」爾後很快後應過來,想起下面某個地方還在流血,臉蛋微微扭曲了下。

  「……」如翠嘴角抽搐,這姑娘還真是不將自己當女人看了麼?

  溫彥平低下頭,看著手中被摩挲得陳舊不堪的木簪,心裡是無邊無際的壓仰難過,好像眼睛一眨就會掉下眼淚一樣。

  如翠歎了口氣,將她攬到懷裡,摸著她披散的發,說道:「你不願意的話,就別勉強了,就算你要當老閨女,我們也養得起你。」

  溫彥平將臉埋入她懷裡,眨去眼裡的淚意,悶悶地說道:「我不要舉行及笄禮,也不要嫁人,我……娘,對不起,等弟弟妹妹長大一點兒,我就離開,好不好?只要我不在,就算永遠嫁不出去,旁人也不會笑話咱們家的。」

  「你要去哪裡?」如翠吃驚地問道,果然溫大人猜測是對的麼?

  「去哪裡都好,反正我現在很厲害,沒有人能欺負我,到哪裡都沒事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頓了下,她又道:「我若是一輩子留在爹娘身邊的話,爹娘會被別人笑的,我不想讓爹娘因為我不開心,我……」

  「啊呸,你這不孝的孩子,你若跑了我更不開心!」如翠姑娘罵道,「我就只有兩個女兒,一直想好好過個挑女婿的癮。可是貴貴顯然是不可能了,將來估計是要嫁到皇家的,只剩下你了……」

  「娘再生個妹妹就行了!」

  如翠姑娘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說道:「我這般大的年紀了,你還想讓我受罪麼?」

  溫彥平摸摸根本沒任何痛感的後腦勺,看著如翠姑娘那張從初見起就沒啥變化過的美人臉,小聲地嘟嚷道:「你和爹兩個人不愧是夫妻,看起來從來沒有變化過,再過幾年,人家就要叫你們老妖怪了。」

  如翠姑娘氣定神閑,「沒事,那是他們嫉妒咱們心放得寬,所以人就年輕了。」

  那也放得特寬了,完全沒有煩惱似的,所以才來關心她的及笄及終身。想到這,溫彥平還是一陣不舒服,手裡拽著那根木簪,直到感覺手心傳來的痛苦方好受一些。這木簪是她親生的母親留給她的,這些年一直帶在身上,以前家裡窮,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買首飾,娘親的發飾多是木制的,而且是父親親手為母親雕的,母親每每珍重愛惜非常。

  若是沒有目睹雙親慘死,她現在應該會快快樂樂地接受他們的安排,然後嫁予人婦。可是若如此,她也只是個山中獵戶之女,這一生最多會嫁給山下的村裡人,平平淡淡過一輩子,而不是像現在,成為當朝太醫義子,榮華富貴都體驗過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12 PM

第124章

  過了幾日。到了項清春離京的日子。

  項清春此次雖是奉了皇命下江南辦事,但卻是輕車簡行,只帶了一個小廝兩個護衛。直接騎馬南下。

  項清春剛到城門。便見到燦爛的朝霞下,城門前坐在駿馬背上的少年。燦爛的朝霞襯得那一抹神韻越發的吸引人。心弦微悸。臉上不由露出笑意。然而那笑容只是曇花一現,很快便斂下,目光帶著探詢地看著她。不過幾日未見。竟然感覺她有些不一樣了,讓他心中微感不安。

  他們一行到來的時候。溫彥平早已眼尖地看見他們了,從馬上翻身而下,跑到他們面前。

  「你在這裡做什麼?身子可是好了?」

  溫彥平臉色有些僵硬,心裡暗罵狐狸精真是沒眼色,總在提醒她那些兇殘的事情。不過想來他只是關心自己,故作不在意地說:「早就好啦。狐狸精,我來給你送行了,高興吧?」

  自然是高興的!若是能帶著她一起下江南將她綁在身邊時時看著,他會更高興。不過這種話打爛嘴也不說,免得她又得意過頭。

  「狐狸精,一路順風,若是看到什麼好的風景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記得寫信回來告訴我啊,還有路線要說得清楚一點啊……」

  「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去遊玩的。」項清春慢吞吞地打斷了她的話,總覺得她此舉頗有深意,她又不是路癡,做什麼要連路線也要說清楚?難道……「好了,我要走了,希望回來的時候,你還是乖乖的,別做出什麼傻事。」

  溫彥平很快被他刻薄的語氣氣得蹦蹦跳,「我怎麼會做傻事?我又不傻!」

  項清春抬起下巴,呵呵兩聲作回應,呵得溫彥平很想打腫他那張狐狸臉。

  雖然心裡極度不舍,項清春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帶她一起出門的,撓了撓手心,最終忍耐下碰觸她的臉,拍拍她的腦袋,帶著僕人離開了。

  一直到項清春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外的官道上,溫彥平才收回視線,牽著馬慢慢往回走。

  *****

  項清春離開的幾天,溫彥平十分不習慣,特別是沒有理由往外跑了,被拘在房裡摸針線時,感覺十分苦逼,懷念起項清春來,至少有項清春在,溫良不會拘著她在房裡,只要她想要出門表明是找項清春,一般不會攔著。

  用針在繡架上戳了下,溫彥平最後爆發了,將針直接掰斷,繡架一掀,在嬤嬤們反應之前,從窗口跳下跑了。

  嬤嬤們:╰_╯溫大人,這姑娘需要重新教育!!

  溫彥平先是跑到正房,在書房裡找到正在處理府中事務的如翠姑娘,還有乖巧安靜地坐在如翠姑娘身邊的小蘿莉,看著小小的姑娘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秀秀氣氣地捏著針在繡架上繡著一副蝶戲牡丹花,溫彥平備受打擊。

  她連個六歲的小姑娘都比不過……

  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不愧是她的妹妹,就是厲害~o(≧v≦)o~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蕩漾了,小姑娘抬頭看向她,歪了歪腦袋,軟綿綿地叫了一聲:「大哥~~」

  哎呀,不行了,真是太討人愛了!

  溫彥平承受不住,一個跨步上前將小妹妹摟到懷裡親了又親,直到小姑娘的臉蛋泛紅,眼睛泛著水汽,方坐到如翠身邊,將小妹妹放坐在膝蓋上。

  如翠姑娘笑眯眯地看著她們玩,將帳本放下喝了口茶,方問道:「怎麼來了?繡好小花了麼?」

  溫彥平心虛地看著她,自然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捏斷了針掀了繡架丟下嬤嬤們跳窗跑了——會被笑的,絕對會的!

  看她這模樣,不用問也知道這小姑娘定然做出暴躁的事情了。如翠倒沒有責駡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項公子不在,沒人陪你玩不開心?」

  若不是懷裡還抱著妹妹,溫彥平簡直要跳起身來抗議,「才沒有,狐狸精不在,我才高興呢!」然後有些鬱悶地看著她說道:「你們怎地一個兩個地都說到狐狸精身上?狐狸精那麼大的人了,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才不稀罕他陪我玩呢,我也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陪玩兒。」

  如翠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嘴上卻應道:「好吧,你不稀罕他,是他自己稀罕我們家彥平。」

  「那是!」挺了挺胸脯,不自覺驕傲道。等驕傲完了,溫彥平不禁糾結起來,她到底在做什麼啊?怎麼感覺那麼奇怪呢?

  將她的表情盡收眼裡,如翠姑娘突然放心了。

  原本她還擔心小姑娘因為幼年經歷了不好的事情,對未來產生心裡陰影,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他們流浪天涯不歸,蹉跎終身。而現在嘛,終於有那麼個人出現,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但回想他們從小到大的相處,如翠姑娘終於琢磨出點兒曖昧來,用某位肅王妃的話來說,這處處透著奸情啊。

  其實如翠姑娘也沒這般敏感,完全是溫大人見她自尋煩惱,才忍不住提點的。在知道溫大人有意將溫彥平許配給項清春時,如翠目瞪口呆,完全沒有將這兩人聯繫起來過,爾後回想起往事,有些詭異地發現,溫彥平雖然與項清春鬥得最凶,但其實兩人的感情是最好的,而且項清春無論表面上有多嘴毒刻薄,但似乎只要事關小姑娘的事情,絕對會有他的蹤跡在。然後……項清春知道小姑娘的真實性別麼?

  對於這個疑問,溫大人自然笑得春暖花開地表示,看情況苦逼的某人是不知道真相的,所以心裡一直苦逼地糾結著自己竟然愛上個男人卻不死也肯放手。如翠當時聽到這個回答時,簡直是一臉雷劈的表情,爾後看向言笑晏晏的溫大人,發現溫大人果然是最腹黑的那個,看戲看得十分歡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弟子那苦逼到陰暗的心理歷程。

  然後,如翠姑娘也淡定了,決定和溫大人一起圍觀看戲。

  看這些日子,因為項清春的離開,小姑娘的頹廢,如翠心裡突然有些欣慰,雖然這不一定是男女之情,但至少項清春能做到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這對於一直對男性抱著防備之心的小姑娘而言,是十分難得的事情了。

  若是以挑女婿的眼光來看,項清春在如翠姑娘眼裡是合格的,家世好長相好腦子好有能力,稱得上是乘龍快婿。以前不知道時,也聽人說過他年近弱冠還未有娶妻之意,若不是名聲不好就是有隱疾,現在看來嘛,不是他不想娶,而是他想娶的人一直是個「男人」,他無法娶。

  既然人沒有問題,看在他等了彥平這麼多年的份上,如翠姑娘覺得,怎麼都得推上一把。如翠姑娘暗搓搓地想著,只等項清春回來,快快促成這事吧,當然,真相還是由他自己去摸索吧。

  只糾結了會兒,神經大條的小姑娘很快便將之放開了,扒著如翠姑娘說,「娘,我好無聊啊,我不想再拿針了,讓妹妹拿就行了,讓嬤嬤們教別的東西行不行?」

  如翠看著坐在一旁又開始拿針的小女兒,小傢伙看起來秀氣貞靜,活脫脫就是個乖巧的好寶寶,腦袋瓜子遺傳了溫良,無論是女紅還是琴棋書畫等六藝皆是一學就通,比兩個兒子讓她省心多了,也讓她愛得不行。當然,小姑娘聰明可愛,但卻是個實誠的性子,偶爾犯起傻來也蠢萌蠢萌的,如翠心裡甭提多擔憂,這樣的小女兒若是被四皇子叼走,能當得了皇家媳婦麼?還有,這麼乖巧可愛的小女兒,卻被大女兒教得一手好功夫,一手鞭子耍得威風極了,四皇子以後會不會被抽殘啊……

  這麼一想,如翠姑娘突然發覺她需要操心的東西原來還很多的,頓時覺得圓滿了,自己也不是真的腦子空白啥都不想的廢物。

  「貴貴是貴貴,你是你,哪裡能相提並論?乖啊,只要你繡出朵能看得過去的小花,嬤嬤們就不會說什麼了。」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兩天就是大皇子的婚禮,到時你也可以去瞧瞧熱鬧。」

  瞧熱鬧=可以出門=可以去玩……

  雖然是討厭的大皇子的婚禮,但溫彥平仍是滿意不已。

  心裡有了盼頭,溫彥平很快便將遠在千里之外的狐狸精給拋下了,見妹妹繡好了那副蝶戲牡丹圖,一把將小姑娘抱起,笑道:「貴貴,別再繡了,大哥教你另一套鞭法。」然後低眉陰測測地笑著,「鞭子練好了,以後誰敢欺負你,甭客氣,一鞭子抽過去。」

  小貴貴擰起秀眉,秀氣地說:「大哥,四哥哥說抽人是不對的!」

  啊啊啊!!可愛的妹妹果然被四皇子教壞了教壞了教壞了!!!

  溫彥平心中吶喊,面上卻一副嚴肅的表情:「貴貴別聽四殿下亂說,與其被人欺負,還不如咱們去欺負人。貴貴你要記住啊,男人的話是不能信的,特別是對你有企圖的男人,而且是那種以後會有很多小老婆的男人,更不可信了,這種男人就是欺負女人的東西,必須要好好調-教。吶,所謂調-教呢,就要學得一手好鞭法,不聽話就抽一頓……」

  「喂,你這熊孩子說什麼啊,貴貴會當真的!」如翠哭笑不得,若是貴貴真的當真了……如翠姑娘心裡默默地為可憐的四皇子點一排蠟燭。

  溫彥平哼哼道:「娘,妹妹這麼實誠的性子,咱們得提前作準備!」

  說著,不給如翠姑娘反應,就抱了小傢伙跑了。趁著現在無事,她要好好教育妹妹,絕對讓她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翻得了圍牆,打得了流氓,揍得了小三,割得了小雞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13 PM

第125章

  有些人。大概就是天生不合,也是俗稱的八字相沖。

  大皇子自己也想不通。明明溫彥平甚至救過自己,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讓人真正厭惡的事情來。為何自己就是打從心裡地不喜歡這個人呢?雖說他少年時為了一已私心設計過溫夫人,但卻不殃及溫彥平。若是為了大局考慮,他甚至應該拉攏溫彥平才對。

  可是。不知道為何。一看到那精神活潑的少年,他就有種想要將對方打壓到塵埃永遠不能翻身的衝動。那是一種無法舒緩的衝動及暴戾。仿佛只有將溫彥平永遠打壓讓她悲慘萬分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兒。

  大皇子穿著一身做工考究的大紅新郎服飾迎面走來,可能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本俊朗的眉眼越發的英俊,對誰都笑臉迎人,只是看到前來賀禮的溫府一家,眼角不禁跳了幾下。

  大皇子由於是宮中最年長的皇子,又已出宮建府,所以他的婚禮是在宮外舉辦的,這也省了很多麻煩。

  禮部官員叫到太師到來時,作為溫良名義上的掛名學生,大皇子就算是新郎官也必須親自去迎的,面上的禮數要做足,也給人一種禮賢下士的好印象,一舉多得,大皇子不介意給對方面子。

  「大殿下,恭喜了。」溫彥平笑得一臉燦爛。

  「謝謝。」大皇子這話說得有些言不由衷,看著她的笑臉,眼色微深。

  眾人說了祝賀的話後,便由禮官迎進了府裡。

  「貴貴。」少年清潤的聲音響起。

  原本乖巧地跟在如翠身邊的幾個孩子聽到,紛紛望去,就見不遠處,幾名穿著皇子服飾的少年走來,其中最年長的四皇子面容俊雅,氣度非凡,原本有些漠然清冷的神色在看到那個小女孩時,露出一抹笑容,仿佛大地回春,整個世界都明亮了。

  「四哥哥~~」貴貴抿著唇朝他笑了笑,卻沒有如以往般迎了上去。

  四皇子心中不悅,不過也知道有溫府的人在,特別是溫府的那幾個討厭的熊孩子,小貴貴就不聽他的話了,果然這些都是他未來要對付的物件。

  溫良迎過來,笑道:「見過幾位殿下。」

  幾位皇子趕緊叫免禮,若是其他的官員,他們可以懶得理會,但溫良占了他們名義上的師傅之名,還是皇帝信任的智士,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即便是中宮皇子面對他時也須客氣幾分。

  寒暄過後,四皇子趁機拉著自己心愛的小女孩,柔聲問道:「貴貴這些天在做什麼呢?」其實他最想問的是,有沒有想他。不過現在人太多,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問,只難含畜地如此問道。

  小貴貴是個誠實的好孩子,眨巴著眼睛,抿唇一笑,唇邊泛起兩個可愛的梨渦,說道:「和大哥學習鞭法呢。」然後袖子一抖,露出纏在手腕間那根細細的紅鞭子,「這是大哥送給我的鞭子,很好用哦,我還用它抽斷樹木呢。」

  看著一臉天真又實誠的小姑娘,皇子們有些消受不住,同時用一種十分偉大的眼神看著四皇子,這麼天真又暴力的小姑娘,四皇子以後真要的娶她作王妃麼?真是辛苦了。

  四皇子的臉色確實不好了,瞪向溫彥平,覺得一定是她教壞了小姑娘,原本那麼乖那麼軟又那麼萌的小姑娘,被她教得越來越暴力越來越怪力。幸好小姑娘本性是個可愛又乖巧的孩子,沒有被教歪。

  溫彥平當沒瞧見,阿雪和長長手牽著手,一隻對著四皇子笑得歡,一隻板著嚴肅臉,然後兩人牽起自家小妹妹,說道:「貴貴,咱們去看新娘子~~」

  「誒,新娘子好像還沒來……」五皇子叫道。

  三個小朋友已經跑遠了,溫彥平以照顧弟弟妹妹為由,也跑了。

  大皇子是崇德皇帝的第一位皇子,雖然不是中宮所出的皇子,但也是極受重視的,所以婚禮也辦得極為隆重,而今天的新娘子也是出衛國侯的嫡女,身份尊貴,備受寵愛。

  雖然眾人很想去鬧一鬧洞房,不過皇家的媳婦可不允許他們隨便鬧,眾人簇擁著喝得醉薰薰的大皇子到新房前,就被太監嬤嬤們攔下了。

  大皇子雖然醉了,但仍維持著應有的風度,與這群人拱手道謝,感謝他們今日前來觀禮,目光掠過在場的諸人,最後定在一旁的少年身上,眼角不禁又跳了跳,可能是醉得狠了,竟然覺得這個平凡的少年嫣紅的眉眼間有幾分嫵媚之意,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自己,讓他止不住心跳加速。

  「溫彥平!」

  聽到大皇子帶著怒意的聲音,眾人的目光忍不住投到一旁跟著眾人一起看熱鬧的少年身上,不明白前一刻還喜氣洋洋,後一刻大皇子怎地一臉怒意。衛朝浥和周拯煦只覺得心中微跳,下意識就要將溫彥平擋在身後。

  可是大皇子哪裡給他們機會,竟然直接伸手一扯,醉酒後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竟然直接將人拽了過來,雙眼有醉意,也有狠利,用一種侵略性的目光盯著她。

  「大殿下,有什麼事?」溫彥平被他抓住時,原本是想直接將他給一拳拍飛的,不過想到他是大皇子,又是今天的新郎,不好做得太過,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我還沒有對大殿下賀喜呢,祝大皇子殿下與大皇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眾人聽罷,也跟著笑起來,無論真心假意,此時都是端著張笑臉。

  大皇子只覺得耳邊一陣嗡嗡聲,聽得他極度不耐煩,幸好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在人前失態,沒有直接出口喝斥。只是,當目光移到面前的少年身上,離得近了,仿佛能嗅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息,腦子開始暈眩起來。

  他看著她,直直地看向那雙明亮的眼睛……就是這雙眼睛,每每午夜夢回時,都會夢到,也讓他越發的厭惡這雙眼睛的主人。

  「溫彥平,本皇子記得,二十年秋獵時你救了本皇子一條命,本皇子欠你一個救命之恩……」

  「大皇兄,喜時到了,可不要讓大皇嫂久等。」四皇子突然插聲道。

  聞言,那種莫名凝滯的氣氛一泄,現場又恢復了熱鬧。

  大皇子被這麼一打斷也意識到自己差點做了什麼,臉色微變,發現掐著那人的手腕的手心火辣辣地燙著,原是想直接甩開了她的手,但又怕做得太過火,而他還未行動呢,對方竟然敢直接在他手腕上一按,疼得他眼淚都差點飆出來,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大皇子用一種吃人的眼神瞪著那面容平凡的少年,眼裡劃過厭惡之色,轉眼間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說道:「今日是本皇子的大喜之日,本皇子太高興了,有些失態了。」

  在場的人紛紛附和著打趣,衛朝浥等人見大皇子恢復正常,心裡鬆了口氣,趕緊將扔有些莫名其妙之色的小姑娘給拖了回來,心裡同時歎息,無比地懷念起項清春,若是有項清春在,絕對能制得住這個總是惹事的少年,他們也能少操點兒心。

  溫彥平原本是想湊熱鬧看大皇子出醜的,好為狐狸精報仇,可誰知道大皇子是出醜了,但那語氣怎麼聽都像是皮笑肉不笑,聽得她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也懶得理會大皇子發什麼酒瘋,在大皇子被宮女嬤嬤們迎進新房後,趕緊溜了。

  離開了後院,衛朝浥和四皇子等人尋到溫彥平,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沉,而離開了討厭的大皇子,某人又恢復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看得原本為她擔心的四皇子等人心頭莫名的火大。

  「溫大哥,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得罪我大皇兄的事情了?」四皇子嚴肅地問道。

  「怎麼可能,我最近都在家裡窩著,沒出門呢。」溫彥平滿不在乎地說。

  周拯煦琢磨道:「大殿下為何會提起二十年秋獵的事情?」

  「就是嘛,我那時還在狼群中救了大殿下,他不感激我不說,這幾年還時不時持針對我,真是莫名其妙。」溫彥平也抱怨道。

  聽到她的話,衛朝浥和四皇子同時瞪向她,心知這傢伙惹怒人的本事,定然是做了什麼事情不自覺。

  「哎,你們看我做什麼?我人這麼好,怎麼可能會得罪人呢,我覺得啊……」溫彥平神神秘秘地湊到四皇子那裡,小聲道:「一定是你這大哥心性不好,一點兒小事也值得惦記這麼久,這也特小氣了。你應該也不會吧?我家貴貴可不喜歡小氣的男人。」

  四皇子氣絕,怒瞪著她,覺得自己白操心了。若不是這人是貴貴的大哥,他連眼神都懶得施捨一個,更何況剛才為她解圍,感覺自己白費勁了。

  幾人見溫彥平根本沒將剛才大皇子借著酒意故意刁難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心裡忍不住一歎,果然是個肆無忌憚又單純的少年郎,啥都不用操心,反而顯得他們這些為她操心的人蠢透了!

  衛朝浥和周拯煦突然為遠在江南的項清春拘一把同情之淚,原來這些年他是這般苦過來的。

  ******

  月色如水,當朝大皇子妃嚴氏擁著被起身,嬌美的臉上仍殘留著些許初承歡後的春意,就著帳幔外的紅色雙燭的光線打量著枕邊的夫婿,看著枕邊尊貴俊朗的男子的眼神複雜無比。

  「溫彥平……」

  半晌,嚴氏捏緊了紅絲綢的錦被,那個名字在喉嚨滾了幾滾,最終無法訴出口。

  雖然知道嫁入皇家的媳婦要端莊賢慧,不嫉不妒。可是,新婚之夜,與新婚夫婿親熱時,聽到醉酒的丈夫在情濃時口中喚著一個男人的名字,仍是讓她心生涼意。她寧願丈夫叫的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也不要叫一個男人。

  溫彥平,當朝太師義子,雖然未見過這個人,但這個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嚴氏忍了很久,最終於閉了閉眼睛,當作不知道這事情,絕對不能讓世人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對一個男人有幻想。

  想罷,嚴氏低首,看向大皇子壓在被褥上的手腕,那裡有兩個深紫色的手指印,這人是皇子之尊,尊貴無比,誰敢傷他?這傷痕不言而喻,定然是那時他在新房門前失態時拽著人不放時,被對方所傷了。傳聞中,溫彥平雖然文不成,但聽說武功是極好的,連宮裡的大內侍衛也不是她的對手。

  嚴氏抿了抿唇,從床頭摸來一瓶膏藥,這原本是嬤嬤為她的新婚之夜所準備的,去瘀化血所用,此時恰好派上用場。

  大皇子雖然睡得熟,但這些年的皇子生涯讓他即便睡夢中也不會睡得太死,感覺到手上的清涼時馬上醒了,手已探出抓住身旁的人,聽到一聲嬌呼,睜眼一瞧,便見到一張嬌美的臉蛋。

  是他的新婚妻子嚴氏。

  看到嚴氏手裡還拿著一盒膏藥,如何不明白她在做什麼,不禁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同時將那受傷的手也掩回裡衣的衣袖中。

  「你怎麼還不睡?」大皇子不經意地問道。

  嚴氏溫順地答道:「妾身瞧夫君手上有傷,便想塗些藥,明天也不至於受罪。」

  大皇子聞言,臉色柔和,伸手將她擁到懷裡,親昵地吻了下她的額頭,說道:「你有心了。」

  「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看著嬌美又溫馴的妻子,大皇子心中滿意,長得好性子好,比那溫彥平不知道好幾倍,而且那個醜小子還是個男的,怎麼看都比不上懷裡的妻子,他絕對不會看上個男人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15 PM

第126章

  大皇子的婚禮上的事情不大不小。雖然在心思深的人看來可以拿來當話題,但是因當時大皇子喝醉了,神色也有些猙獰。看在旁人眼裡,卻是覺得大皇子厭惡溫彥平的一種表現。根本不會有人如大皇子妃一般能發現大皇子厭惡溫彥平表相下的真相。

  溫良自然也很快便知道了新房前發生的衝突。不由看了小姑娘很久。看得小姑娘心生納悶時,方微笑著說道:「彥平是不是很討厭京城?」

  此時他們正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聽到溫良的話,溫彥平想了想,說道:「也不是討厭。這裡有爹娘有弟弟妹妹們,我還是很喜歡的。只是……一輩子這樣的話,心裡不太樂意。」

  一輩子太長了,溫彥平的一輩子不願拘束在小小的皇城,不願意像個真正的閨閣小姐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不願意將一生托負給一個男人,讓男人主宰自己的人生和喜怒哀樂。溫彥平崇尚武力,崇尚力量,因為太過明白世間女子的悲哀,所以知道一切只能靠自己。不過有如翠和溫良作榜樣,她知道自己不能以偏概全,不能太過偏激,這個世界還是有好男人的。依附一個男人不是不行,但若是所托非人呢?那時怎麼辦?

  從六歲那年,她的人生被顛覆後,經歷了太多看了太多,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了這個世界之大,年幼的自己只看到這個世界的一角。因為知道了自己的渺小,知道了無能為力的痛苦,心裡慢慢地捨棄了身為女子的眼界及羈絆。

  憑什麼女人就要一輩子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後院相夫教子,成為男人的附庸?憑什麼女人要受太多束縛,被世間名聲束縛?她也想好好地認識一下這個世界,用自己的腳去丈量世界的尺度,看遍那些讓人震撼的美景,聽那些讓人感動的故事,鮮衣怒馬,快意江湖。

  一輩子這麼過去,未償不可。

  當然,這些想法太過驚駭世俗了,她一直只能在心裡偷偷想著。雖然她知道若自己說出來,溫良和如翠會理解,可是卻不代表他們會允許她這麼做,允許她一輩子孤獨一人,老無所依。是以在她無意間透露想要離開京城時,馬上被如翠打的溫情牌給拿下了,不敢再輕言提起。

  溫良自是知道她的想法,見她言語中多了些小心翼翼,微微一笑,說道:「今年的夏天可能會很熱。」

  聞言,馬車裡所有的人都望著他,眼裡透著疑問,不知道話題怎麼轉到夏天熱不熱上來。每年京城的夏天都像蒸籠一樣,熱得不行,今年應該也沒什麼變化。不過想到聰明人有時候說話喜歡拐個彎,眾人也不輕率打擾。

  「到時候,咱們一家一起到鄉下的別莊去避暑吧。」

  溫彥平瞪大了眼睛,不覺又驚又喜,還未表示一下自己的高興,阿雪已經歡呼地叫起來,直接蹦到溫良懷裡摟著他嘟起小豬在他臉上蓋口浮水印兒,嘴甜蜜蜜地叫著:「爹爹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阿雪太愛你了,比娘還要愛你,麼麼~~~」

  溫良被這小馬屁精弄得哭笑不得,拍拍他軟軟的小屁股,將牛皮糖一樣的小傢伙扒下。就算是兒子,也不給這麼親,糊得他一臉口水,太沒形象了。

  而這時,輪到女兒貴貴窩到他懷裡,摟著他也親了親他的臉,軟糯糯地說了句:「貴貴最喜歡爹爹了~~」在溫良的心被小兒女弄得都軟成一團時,卻見一直像個小大人一般嚴肅的大兒子也湊了過來在他臉上輕輕碰了下,馬上坐回原位,紅著臉卻一臉嚴肅地說:「爹爹這主意極好,我認為可行~」

  「……」

  溫彥平和如翠看著被三胞胞鬧得臉紅又手忙腳亂的男子,皆忍不住笑起來。明明就是個能說會道又促狹愛捉弄人的男人,但是面對家裡的二貨娘子和幾個熊孩子的熱情攻勢,又莫名其妙地消受不住,每每鬧了個大臉紅,這也成為幾個孩子樂意纏他的原因。這種兩極變化,讓如翠姑娘每每看得欲罷不能。

  而溫良也被自家幾個熊孩子弄得心糊成一片,窩心極了,覺得自己突然的臨時起意,是正確不過了。

  回到溫府,熊孩子們被打發回自己的房裡去歇息了,如翠姑娘在將自己洗白白後,便直接撲上床,纏住床裡頭正在假寐想事情的溫大人。

  她伸出兩條腕白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甜膩膩地說:「溫大人,你今天為什麼突然決定夏天在莊子裡過?你來回跑不累麼?」這語氣就跟阿雪犯二噁心人時一模一樣。

  溫良原本雙手枕在腦袋下面,一條長腿曲起擱在被子上,一條腿搭在曲起的長腿上一晃一晃的,悠然自得,看起來實在是沒形沒相,簡直就像個流氓在翹二郎腿一樣,偏偏他那張臉如玉般無瑕又高華,這種違和感看得如翠姑娘噴笑不已,也讓她忍不住想要撲到他身上搞下破壞。

  軟香溫玉在懷,迫得溫良不得不躺平,一隻手橫到她腰間,將她往懷裡摟抱。

  溫良低首親了下她的額頭,說道:「不是夏天太熱了麼?」

  「溫大人!」如翠姑娘叫了聲,一口叼住他美玉般的耳墜,又吸又咬的,含糊地說:「哪年夏天不是這麼熱過來的,都沒見你提過。你突然做這個決定,不會是為了彥平吧?好像也不對……」擰著眉想了會兒,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如翠姑娘決定不虐待自己的腦袋。

  有一個太過聰明的丈夫,她早早地就決定放寬心,耍陰謀詭計這種事情交給他,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不用太糾結,這樣才能活得更年輕一些,不然早生華髮,讓自己看起來更老,豈不是與他更不相配了?兩人一起出門,外人別人說是老母親帶著兒子,她多虧啊。

  溫良想了想,方道:「自然是為了彥平,近來的事情她似乎很受打擊,讓她去放鬆放鬆心情也是好的,莊子裡沒有那麼多拘束。」自然也不會再遇到大皇子。溫良微垂的眼睫掩住了眼裡的冷芒,不管大皇子有什麼心思,溫彥平都不是他能動的。

  如翠姑娘很快便接受了這個說法,掰著手指頭數了下日子,說道:「要不然,咱們五月就去別莊吧。咱們家離京最近的別莊是在花溪村,不過壞處是離皇莊太近了,要不要挑個遠一點的?可是,這樣的話,你是不是不能和我們一起到別莊住了?」雖然是為了女兒好,但她也不太想和溫大人分開,溫良每天要進宮的,要不能像個閒人一起陪他們一起窩在別莊裡作個悠閒自在的富家翁。

  溫良心裡早有主意,說道:「不用了,就花溪村的莊子吧。近來事情不多,我會提前和皇上捎個假,不需要天天到宮裡去。相信只是個小小的請求,皇上不會這麼不給人情面的。」

  如翠姑娘聽罷,滿意了。

  *******

  事實上,皇上的意見可大了,溫子修你丫的未免太閑了,竟然敢為了丁點兒的小事就找他捎假到莊子去避暑,現在才是春末,夏天還沒到呢,你丫的別這麼不務正業行麼?

  對於崇德皇帝的指控,溫良早有腹稿,接下來便開始陳述他到別莊去住的理由,然後是君臣兩人的打擂臺,劉良甫淡定地站在一旁望著大殿上方的天花板,心裡等著最後是誰退一步,不管是誰退一步,對他這個大內總管沒啥影響。

  誰知最後崇德皇帝被說服了,等溫良離開後,崇德皇帝決定也要膈應一下某人,於是大筆一揮,決定今年的夏天,皇帝他老人家也要帶著老娘老婆小老婆和孩子一起到皇莊去避暑,與溫大人作鄰居。

  因為皇帝這個臨時決定,除了溫良誰也不知道,也打得那些大臣們一個措手不及,使得今年皇莊附近的地皮價格又被翻了幾倍,想著可能以後每年夏天皇帝都要去住上一住,又有很多大臣紛紛讓門人將皇莊附近的土地買下建莊子,而原本在皇莊附近有莊子有土地的人也趁機高價出售已有的土地。

  當然,臣子們的土地再多,也多不過皇帝。崇德皇帝冷眼看著皇莊附近的土地價格噌噌噌地往上漲,漲到一定的高度時,又大筆一揮,讓下面的人將皇莊附近的土地高價賣給那些富得流油的大臣官員,將得到的銀子充盈他的私庫。

  所以說,原本只不過是為了義女一時心血來潮的決定,最後竟然演變成了皇帝摟錢的目的,溫良頓時又生出一股子憋屈感,這種憋屈感就跟以前三胞胎出生時,皇帝拿三胞胎下注贏得滿盆缽一樣,而且這種憋屈感是明明知道皇帝的計畫,卻沒法為了自己的私心去破壞,太難受了,好想做點啥衝動的事情將皇帝膈應一下啊。

  不管溫大人心裡如何被膈應到了,夏天到來之時,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搬到了鄉下別莊裡去住。譚寄溪自然也被捎帶過來了,鄉下地方比較靜,別莊又建在半山腰間,山風吹來,比城裡涼爽多了,適合讀書。

  雖然說溫府的別莊距離皇莊比較近,但也是有一段距離,只要小心點兒,應該不會碰到皇莊裡的人。不過當聽聞大皇子及大皇子妃深得帝心,被皇帝一同捎帶到皇莊時,溫良第一時間便將溫彥平叫到面前,叮囑她出門小心,這附近住了很多貴人,別衝撞了。

  「爹,這貴人有多貴呢?」溫彥平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問。

  「值幾萬兩黃金吧。」溫良計算了下,如此道。

  對於一直在默默地攢著私房錢為將來可能會有的跑路的小姑娘來說,萬兩黃金差點閃瞎了她的狗眼,第一時間便知道那些貴人定然是宮裡出來的了。於是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很小心,不會衝撞了貴人。

  小姑娘雖然有時候很調皮又喜歡惡作劇,但本質上還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能分得輕重,某些時候很聽話,作了保證絕對不會違背。溫良心中欣慰,看著她日漸開朗的笑容,再一次覺得自己做這個決定是對的。

  然而,溫良還未欣慰幾天,溫彥平竟然帶著全家最乖巧最純良最軟萌的小貴貴一起闖禍了。

  不說溫良知道後作何感想,四皇子聽說這事後,第一個想掐死帶壞了貴貴的某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16 PM

第127章

  五月底。夏天已經逼近了,整個京城都像被燒了把火一樣。熱浪撲面,即便躲在屋子裡,仍是感覺到一陣陣熱意。很快便汗流浹背。

  如此酷夏。宮裡的貴人們也坐不住了,特別是聽說今年皇帝已下旨打算到皇莊避暑,於是年紀大了熱得受不住的太后娘娘將皇帝招到重華宮。表達了她希望提前到皇莊避暑的意願。作為天下人眼中的孝子,崇德皇帝自然要滿足自己母后這麼個微小的願望。下了旨意提早半個月出發。

  宮裡的貴人中。太后、皇后及幾名受寵的妃嬪也儼然在例,皇子公子們也一併跟隨,一群人浩浩蕩蕩。

  四皇子原本是留在皇后在鳳攆中陪她說話,即便是面對親生的母親,一張俊秀的臉蛋上卻並無多少表情,淡然從容,少年稚嫩的眉宇間還有些許的冷肅,在說話的時候,偶爾的言談舉止間可見風雅。

  皇后看著兒子,溫柔地笑了笑。自從六歲起,兒子明白了自己作為中宮皇子所要面臨的一切困難後,開始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及情緒表情,對外表現出中宮皇子該有的氣度禮儀,除了面對親近的人,情緒極少外露。可能還因為兒子與肅王一家人比較親近,不知不覺中,將肅王的冷與肅也學了幾分,小小年紀就習慣性地繃著張臉,可愛又讓人好笑。

  在全天下的母親心目中,無論兒子長得什麼模樣做什麼事情,都是最可愛的。皇后也不例外,自然認為學會了肅王的冷肅與溫良的風雅的兒子是最可愛的,沒有哪一個皇子能有自己兒子的好。

  只是……兒子今年十二歲了,是不是應該要找個宮人教導一下他人事了?而且若真的要等溫府的姑娘長大成婚,還有近十年的時間,她總不能委屈自己的兒子,堂堂一個皇子,哪能如此委屈?雖然說在正妃進門之前,不好納側妃,但安排些通房女官卻是可以的。

  四皇子不知道母親雖然面帶微笑起他說話,但心裡已經神展開了,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恪守規矩同母親告辭,離開了皇后的鳳攆。

  雖然是早上出發,但由於皇帝出行的儀仗隊伍太多而複雜,原本兩個時辰的路程硬生生被拖到四個時辰。這兒會太陽才升至半中天,竟然已熱得讓人受不了。

  四皇子抿唇看了眼遠方的炎炎夏日,視線下移,很快看到坐在馬上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看他們明明熱得受不了,卻為了在皇帝面前表現好,硬是直挺著背坐在馬背上曬太陽,不禁翹了翹唇角。

  這種表現方式簡直蠢得要死。

  四皇子只看了一眼,便帶著隨從坐到專門為皇子所設的馬車中,馬車裡放著冰塊,掀開車簾進去,撲面而來的涼爽讓人打從心裡發出舒服的歎息聲,所有的煩躁都退去了。

  四皇子坐在馬車中,喝著下人端來的檸檬茶,想著已經去了溫府別莊的小女孩,清冷的眉宇一片溫軟,想到很快就能見面了,眼裡透著遮掩不住的喜色。

  然而,外面響起的聲音讓他很快收斂起全部的表情,淡淡地說道:「進來。」

  一個侍衛走進來,馬車有限的空間讓他不方便行禮,四皇子揮手免了他的行禮,說道:「有何事?」

  「殿下,屬下得到消息,溫府的大公子和三小姐將武川侯家的公子給打了。」

  「什麼?」

  乍然聽聞之下,四皇子吃驚得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檸檬茶,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的乖巧可愛又軟萌的小女孩不可能這麼兇殘地打人的,定然是溫彥平那兇殘貨的錯,帶壞了他的小女孩。

  「是不是溫彥平先出手?」四皇子忙問道。

  侍衛有些汗顏,自然也知道四皇子這下意識地一問,抱著幻想,認為一定是溫彥平那不安生的主兒動手打人,溫府年幼又貞靜的三小姐只是被連累罷了。想罷,侍衛不得不打破四皇子的幻想。

  「殿下,動手的是三小姐,溫大公子只教訓了武川侯府的下人。」

  然後侍衛盡職地將他得到的消息告訴主子,「武川侯之子是為了他府裡的一個小妾來討公道的,卻沒想到衝撞了溫府的幾位公子小姐,於是三小姐當時剛好手中有鞭子,就動手了。」

  其實這還是侍衛知道自家主子偏心而故意用「衝撞」這些字眼為主子心中的人開脫的,至於當時的情況,侍衛覺得自己還是不說那麼清楚比較好,真是太兇殘又狗血了。而且堂堂的武川侯之子,先祖在開國時可是以軍功封爵,怎麼後代卻落到這水準,連個區區六歲小女孩也打不過,反而被鞭子抽得嗷嗷叫。

  「……」

  四皇子沉默了下,揮手讓侍衛退下。

  等侍衛離開後,什麼淡然清冷的表情全都沒了,手指狠狠地撓著車壁,只剩下滔滔怒火,還有對溫彥平的怨念,認定了一定是她教壞了他的乖巧的女孩兒,真是恨不得將這個未來的大舅子直接丟到侍衛營中去狠狠地操練一翻。還有武川侯之子,竟然作死到讓貴貴親自動手,一定是他不好!!

  同時,大皇子等人也很快收到了消息,不禁唇露嘲笑,同時還有些興奮,覺得這是個機會,就端看怎麼把握了。

  ******

  事實上,有些事情確實是巧合得讓人感覺到來自生活的狗血。

  溫彥平並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人,她只是偶爾時候倚仗著武力仗勢欺人罷了,雖說是兇殘了點兒,但卻也從來不過份。

  這次的事情是這樣的,溫彥平自從到來別莊後,嬤嬤們不再整天盯著她學這學那,簡直像放風的犯人一樣自由自在,沒了拘束。而且鄉間野趣極多,這對於在城裡長大的孩子而言,絕對是無比的新奇有趣,讓這些正處於貪玩年紀的熊孩子們哪裡能坐得住?

  所以每天在夕陽西下那段時間,溫彥平都會帶著自家的幾個弟弟妹妹出門放風去,連一心想宅在屋子裡讀聖賢書的長長也在如翠姑娘笑眯眯的勸說中,被兄長和弟弟給拽了出去強迫性放風。當然,事後長長小朋友板著張正值臉玩得比阿雪還瘋的事情,如翠姑娘表示我家長長實在是太可愛了,這種彆扭之極的性子以後要給他娶個什麼性格的媳婦好呢?哎呀真是好忙啊,還是先去篩選一下京城及附近六歲以下的小姑娘的性格愛好之類的吧~~o(≧v≦)o

  這放風多了,難免會遇到很多人。而且這一帶因為建了皇莊的緣故,連帶的地皮上漲,很多貴人也在附近建了別莊,加之聽聞皇帝即將要帶老娘和老婆孩子們住到皇莊避暑,所以近來皇莊附近的別莊入住了很多達官貴人家的女眷。

  於是就這麼陰錯陽差之下,玩瘋了的熊孩子阿雪一個不小心將在林間散步的一名年輕的小婦人撞了下,兩人同時都摔了個狗啃泥。

  那時阿雪身邊只有小妹妹跟著,妹妹見哥哥摔倒了,趕緊過去揣扶,細聲細氣地問哥哥有沒有受傷,真是呵護備至,乖萌軟綿討人喜歡,讓摔得屁股疼得好像成了四瓣的阿雪眼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卻只能強忍著逼回去,不好意思叫疼,只好抽著氣安慰妹妹,他不疼。

  阿雪為了在妹妹面前逞男子漢氣概沒叫疼,可是同樣被撞得跌跟頭的女人可沒這個顧忌,當下嬌呼連連,再看到撞飛她的竟然是兩個泥猴子一樣的小屁孩子,臉上身上都是泥巴,也看不清楚長什麼模樣,只以為是桃花溪附近的村民小孩子,自然不將之放在眼裡,直接叫跟來的嬤嬤將他們拎起來教訓一頓。

  原本哥哥摔著已經很讓貴貴心疼了,這個長得還沒自己爹爹一半美的女人不僅不體諒哥哥年紀比她小,身板比她弱,竟然說要打哥哥一頓讓哥哥跪下給她道歉,小貴貴當場發飆了。

  軟萌發飆很可怕,氣得腦子發暈,袖子一抖,那根一米長的小鞭子唰的一下便抽開強硬按著阿雪跪下的嬤嬤,然後再將那些欺來的丫環同樣用鞭子卷住她們的腿將她們抽開,獨自擋在了小哥哥面前。明明一副小英雄的模樣,可是眼裡面的委屈很明顯,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水潤潤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貴貴……」

  阿雪看到挺身而出的妹妹,特別是看到明明妹妹已經怕得快要哭出來了,還要保護自己,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

  阿雪平時雖然調皮搗蛋是個小二貨,但是原則性的問題從來沒有避讓過,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和皇上,可從來不會跪個不認識的女人,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恨不得將整個梳妝匣都插到頭上,就覺得這女人實在是俗不可耐,而且先前聽那嬤嬤喝斥說她是什麼武川侯之子的四姨娘,姨娘這種東西不是小老婆麼?大哥說,有小老婆的男人絕對要斷子絕孫的,武川侯一定會斷子絕孫,更不用在意了。

  小貴貴雖然乖巧聽話得不像溫良的孩子,但有那麼兇殘的大哥(大姐)教她習武,武力值比兩個哥哥還厲害,小鞭子耍得武武生風,丫環嬤嬤們都被抽到地上,卻沒有傷著她們分毫,只是讓她們不能再欺負自己的小哥哥。

  於是兩個小朋友和武川侯之子的小老婆就這麼結下了仇恨,小傢伙們都有些懵懵懂懂呢,那群被鞭子抽飛在地上的丫環嬤嬤們是沒有被鞭子抽傷,但是摔在地上也很疼啊,骨頭都散架了有木有。

  放了狠話後,武川侯之子的小老婆哭著跑了,想來是找家長告狀去了。

  所以,第二天,他們出來玩時,就被來給愛妾報仇的武川侯之子給堵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17 PM

第128章

  事實上,武川侯之子為了愛妾來堵他們,而溫彥平也早就拎著劍站在那兒堵他了。

  昨天一個不留神,小弟弟和小妹妹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讓她擔心得不行,趕緊帶著長長一起去找,當然,很快地像隻泥猴子一樣的弟弟妹妹們回來了,可是弟弟眼眶紅紅的——屁股摔得太疼了,這是生理反應——妹妹一臉泫然欲泣,可將她嚇壞了,以為他們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見到她,貴貴撲到她懷裡,軟萌又帶著哭腔說:「大哥,貴貴打架了,小哥哥被欺負了……」

  溫彥平頓時心疼得不行,也不管素來乖巧的妹妹怎麼打架了,眉毛一豎,兇殘地說,「誰敢欺負我們家貴貴和阿雪了?說出來,大哥幫你們打他。」

  阿雪也撲過來,撅著屁股說:「大哥,阿雪的屁屁疼,那個梳妝匣子的大嬸好壞,要打阿雪,還硬著阿雪給她跪下……」

  這下子,可不是點著了火藥桶,連原本想責備弟弟妹妹不乖到處亂跑的長長也擰起眉頭,板著的小臉越發的嚴肅了,走過來摸摸弟弟撅起的小屁屁,拍了下,見他疼得趕緊縮回撅得老高的屁股,軟聲道:「乖,不疼,回去哥哥給你擦藥。」

  阿雪一聽長長這話,就知道這個刻板的二哥心軟不責駡自己了,趕緊可憐兮兮地應了一聲,伸手過去摟和自己一樣高的小正太,軟呼呼地說:「二哥最好了,阿雪現在很疼……」

  長長抱住弟弟安慰,溫彥平也過來摸摸受傷的小屁屁,心裡怒氣衝天,決定這事絕對沒完!若是讓她知道哪個人敢欺負她的弟弟妹妹們,絕對不讓他們好過!

  回去後,熊孩子們基於自己的考量自然不會向家長告狀,只是阿雪那一摔,不僅屁股摔青了,小胳膊小腿上也有很多瘀痕,哪裡能瞞得過伺候他們的丫環,自然將這事上報如翠姑娘了,如翠姑娘趕緊過來探望,看到小兒子白嫩嫩的肌膚上刺目心驚的青青紫紫,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同時也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只是熊孩子們在溫彥平的叮囑中,沒有告訴她那個哭著跑了的女人是武川侯的愛妾,讓如翠以為只是與住在附近的貴人相撞。

  「娘,您別擔心,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溫彥平一臉信誓旦旦,保證自己能做得好。

  見她一副小狗求食的表情,如翠姑娘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覺得她也長大了,有自己的考量,便同意了,回頭再將這事偷偷與溫良說了。既便想要煆煉小姑娘,不過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也要先作好準備不是。

  溫彥平確實有自己的考量,敢打她的弟弟讓弟弟下跪的女人一定不是什麼好鳥,她會放過才有鬼。而這種女人還是小老婆,一個小老婆罷了還能當得這般囂張,一定是有人授意的,溫彥平已經盯了上囂張的小老婆背後的那個男人!

  對於女人,溫彥平天生有一種憐惜之意,能避免與之為難就儘量避免,但對男人就沒有了,兇殘得不行。

  於是當天溫彥平便將小路子招來,這樣那樣如此交待了一翻。

  第二天,阿雪那一摔的後遺症終於出來了,整個小身子都青青紫紫的,看起來頗為恐怖。昨天那一摔,確實是摔得狠了,不然阿雪也不會疼得想要掉眼淚,對方也不會氣得全然不顧身份來刁難個小孩子。阿雪這模樣看到幾個孩子眼裡,真是覺得可憐極了,小貴貴甚至哭了起來。

  溫彥平見狀,趕緊將貴貴拉過來,將她再教育一翻:「貴貴啊,你瞧阿雪是不是很可憐?」見小傢伙含著淚點頭,溫彥平在心裡陰險地笑了下,又道:「所以啊,被寵壞的小老婆最討厭了,而且讓她們這麼討厭的,還是因為男人搞出來的。你以後絕對不能嫁有小老婆的男人哦,若是他敢納小老婆,貴貴就直接讓他斷子絕孫,知道麼?」

  「……」

  長長聽得快崩潰了,叫道:「大哥,不能這麼教妹妹!」然後轉了個圈,又道:「以後若是妹夫敢對不起妹妹,最多最多……每天三餐抽他一頓就好了。」

  「……」

  到底哪種做法比較惡毒?還有長長你不是一直讀聖賢書麼?怎麼也出餿主意了?

  好吧,不管熊孩子們如何教育乖巧軟萌過頭的妹妹,這一天孩子們都被拘在家裡不准亂跑,等到太陽快要落山時,溫彥平特地換了一身較為樸素的衣物,偷偷地抱著小妹妹一起翻牆跑了。

  時間是傍晚,地點是昨天的樹林,人物是兩撥人。

  武川侯之子是個長相頗為英俊的男人,父輩的基因不錯,聯姻都是強強聯合,很難生出歪瓜劣棗的後代。當然,這只是止於外表,事實上有個好的容貌若沒有好的氣質搭配,也是白搭。至少在溫彥平眼裡,這武川侯之子橫看豎看都讓她不舒服,眼神飄忽,這眼袋也特大重了些,膚色也特慘白了一些,一身綾羅綢緞也撐不出翩翩貴公子的形象。

  溫彥平眼露笑意,很好,小路子的情報不錯,武川侯果然為他的愛妾跑來出頭的,她正等著他呢。

  當然,在武川侯眼裡,溫彥平也是個平凡得讓他傷眼的貨色,倒是躲在少年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兒玉雪可愛,怯生生地瞅人時的模樣,就算是個兇惡的大男人也忍不住想要放柔表情免得嚇著了她。已經可以看出,她長大後會是個如何絕色的佳人,這種鄉下地方,竟然能養出這般漂亮的小女孩,真是祖宗燒了好香了。

  而且武川侯看來,這兩個傢伙敢跑到這兒來,也是膽兒夠肥。看來他的愛妾說得不錯,這鄉下的野孩子已經兇殘到不將他們這些有身份的貴人放在眼裡了,必須好生教訓一頓。

  原本這種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出面的,不過自家這小妾是他年前剛納的,她也有些手段,將武川侯之子迷得暈頭轉向,連正妻也拋在一旁,獨獨帶了她到別莊渡假。也因為他的盛寵,將個小戶之家出來的女人寵得以為自己就是天了,在武川侯府裡囂張無忌,這會兒被個鄉下孩子衝撞又落了她面子,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晚上回去一番哭訴,便讓武川侯之子腦袋發熱,決定親自帶人過來給愛妾報仇。

  「看什麼?再看挖了你的眼睛!」溫彥兇狠地叫著,極為討厭他看向自己妹妹那種不正經的眼神,簡單地說,就是意淫。

  「臭小子,你知道小爺是誰麼?」

  「不知道!」

  「……」

  武川侯之子氣得腦袋發暈,指著她道:「昨天就是你們傷了我的愛妾?」

  「誰知道那是哪裡來的女人,那大嬸也傷了我弟弟,害得他今天臥床不起,身體都青了,我還沒找你們尋個公道呢。」溫彥平也同樣怒目而視。

  「大嬸」兩個字殺傷力更是無窮,武川侯之子氣得哆嗦,他的愛妾今年才十六歲,正值花樣年華,哪裡是「大嬸」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開打吧。

  武川侯之子原本以為衝撞了自己愛妾的是鄉下野孩子,所以帶的家丁不多,就是四個,連帶自己五個大男人,就不信無法將一個少年一個小女孩教訓一頓。可誰知這兩個簡直不是常理可言的,那個小女孩明明可愛得緊,哪知道一手鞭子卻耍得如此好。

  溫彥平一下子便放倒了兩個家丁,另外兩個一個踩在腿下,一個用劍柄敲了一下背後,整個人軟倒在地上。輕而易舉地撂倒了礙事的家丁後,溫彥平對有些不知所措的妹妹道:「貴貴,就是這個壞老頭家的大嬸昨天要打阿雪,快點動手!」

  這種藐視的語氣算什麼?武川侯之子原本覺得自己四個家丁沒用特落面子,這會兒聽到溫彥平這麼一說,更是氣得半死。幸好他也有些腦袋,見溫彥平騰不開手來,便想去抓住唯一的小姑娘威脅。反正這小姑娘昨天還傷了自己的愛妾,抓了她回去給愛妾出氣。

  小貴貴不喜歡動刀動劍與人打架了,她學鞭子不過是聽大哥的話,大哥說學鞭子好就學了,學武能鍛煉身體,也每天堅持蹲馬步,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仗著這些東西去欺負人。可是這會兒,她就算不想動手,大哥也在逼著她動手,再加上武川侯之子一臉猙獰地朝自己撲來,小傢伙嚇壞了,袖口一抖,鞭子在手就抽了過去。

  「嚶嚶嚶……不要過來……」

  溫彥平雙眼發亮,聽著武川侯之子嗷嗷叫聲,還有心情指點自家妹妹的鞭法,該怎麼抽、抽哪裡比較疼之類的,弄得小貴貴原本還有些膽怯的心最後成了一場心無旁焉的學術指導。

  武川侯之子:QAQ嚶嚶嚶,這兩個傢伙太過份了,我又不是木樁子,為毛一邊抽我一邊還要糾正姿勢?

  將人抽了一頓後,溫彥平走了過來,用手掩住小妹妹的眼睛,一腳踩上他的胸膛,在對方恐懼又驚怒的眼神中,說道:「聽說你府裡的四姨娘不小心打壞了你妻子心愛的花瓶,你卻去將你妻子罵一頓,說她不應該將花瓶擺在那裡讓四姨娘打壞讓她受了驚。呵,男人做到你這程度,也夠渣了。」

  小路子很有用,連這些東西都去打聽出來了,越是知道這武川侯府的事情,溫彥平越是感慨這奇葩真多,所以這會兒來堵人也毫不心虛。

  武川侯呼吸一窒,腦子發熱道:「你、你是那個賤人派來的——啊啊啊,快放腳!!」

  溫彥平大怒,又使勁兒地踩了踩他的胸膛,怒道:「啊呸,別胡亂污辱人了,若不是你的小老婆竟然膽大包天地想要打我弟弟更讓他跪下陪罪,我才懶得理你!」

  將人踩得半死不活後,溫彥平才抱著被掩著眼睛的妹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武川侯之子堵人報仇不成,反而被人教訓一頓,雖然只是受了些皮肉傷,但這消息傳回武川侯府後,仍是讓武川侯夫妻震怒不已,武川侯夫人愛子心切,當場黑著臉怒聲道要徹查這事情。比起為了個女人變得沒腦子的兒子,他們可不相信那些賤民有這個膽量敢對他們兒子出手,或許是有人特地針對他們兒子也說不定。

  陰謀論的武川侯夫人發下誓言要將事情查清楚,將膽敢傷她兒子的歹人糾出來教訓一頓。

  也因為武川侯夫人冒然插手,這件事情原本可以私了的,最後卻鬧得皇莊附近的人都知道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18 PM

第129章

  只要有心調查,事情自然很快就能真相大白,沒有絲毫難度。事實上溫府別莊與武川侯別莊距離十分近,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溫府的孩子每天晚上都要到別莊附近的小河及樹林中玩耍,加上下人的描述,兇手是誰不言而喻。

  當武川侯夫人聽到去調查的下人回來稟報時,當場氣得直接砸了手邊的茶杯,咬著牙齒喘著氣,哆嗦著說:「好啊、好啊,一個丫環胚子出身的女人,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路子小子,竟然有膽量欺負我兒……」

  旁邊的人瞧見她氣得厲害,紛紛上前勸慰,半晌那股怒氣才壓了下來。怒氣壓下來後,武川侯夫人含怒的目光看向像個木頭一樣木然地立在一旁的大兒媳婦溫氏,怒道:「大兒媳婦,你就是這般照顧你夫君的?他教人打成這般,你竟然不知情,還得讓下人不得不回來稟報,才知曉此事!」

  面對婆婆不滿的目光,溫氏仍像個木頭一般,蒼白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說道:「夫君帶了四姨娘去別莊避暑,不樂意兒媳跟隨去,兒媳自然不知……」心裡卻想著,真是打得太好了,溫府的大公子和三小姐為何不將他直接打死算了?

  武川侯夫人看向她的目光越發的不滿了,哼道:「你一個大家之女出身,竟然讓個玩意兒爬到頭上,還怨怪自己夫君不敬重你帶你去別莊,生不出蛋的女人,還要累得我兒名聲受罪,我當初怎麼就被昧了心,挑了你們溫家的女人……」

  聽著婆婆指桑駡槐的數落,溫氏低垂下頭,以一種無聲的看似逆來順受實則抗議的態度面對,心裡卻越發的悲涼。是非不分的刻薄婆婆、耽於美色偏聽偏信的夫婿、明爭暗鬥的妯娌,一家子的烏煙瘴氣,這一輩子,就要被困在這種地方,還有什麼希望可言?

  為什麼他不被人打死算了呢?

  數落了兒媳婦後,武川侯夫人心裡的氣勻了很多,心裡也開始琢磨著該怎麼給兒子討個公道。武川侯夫人活了大半輩子,雖然性格實在不怎麼好,但看得多了,也明白現在的溫府可不是他們武川侯府能得罪的,溫府身後不只有帝寵還有鎮國公府撐腰,都是現在的武川侯難以企及,可是讓她就這麼放過傷了他兒子的兇手,她心裡又咽不下那口氣。她強硬了一輩子,連丈夫也把得死死的,整個武川侯府裡只能聽她的,已經養成了唯我獨尊的脾氣,如何肯咽得下這口氣?

  就在武川侯夫人拿不定主意時,突然心腹嬤嬤過來,與她耳語幾句,武川侯夫人雙目一凜,囑咐了心腹嬤嬤幾句,然後將身邊的晚輩都譴了出去,整了整裝坐在偏廳裡侯著。

  溫氏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看到婆婆的神態,心中微驚,隱隱地有些不安。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溫氏又被婆婆叫了過去,說是要去花溪村的別莊,找溫府討個公道。

  溫氏心中一驚,頓時一股子冷氣從腳底往心頭躥,整個人都僵硬了。就算她只是個深閨婦人,也知道溫府現在得罪不得。雖然她姓溫,也算是溫家的女兒,但她只是溫家的旁支所出,並不是正宗的嫡系,在溫家的族譜中,她算是溫良的族妹,只是當年她嫁入武川侯時,溫子修遠在邊疆,並不像現在這般風光無限,父母貪了武川侯的聘禮,方將她嫁過來,使得武川侯的人一直瞧她不起。後來溫良與靖遠將軍凱旋歸來,被授太師,成為皇帝身邊的智士,風頭無二,武川侯的人才高看她幾眼。

  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武川侯府發現溫良與溫氏一脈並不親近,更與她這個族姐沒有絲毫交情,態度又恢復了先前的輕慢,加上這些年來,她一直無所出,在夫家抬不起頭來,婆婆的刻薄、丈夫的風流輕賤皆讓她處境艱難。

  溫氏歎了口氣,命苦怨不得別人,只得攏了攏髮髻,溫馴乖巧地扶著婆婆一起出門。

  馬車緊趕慢趕,終於在午時抵達了武川侯府在花溪村的別莊。

  聽聞了老娘和媳婦到來的武川侯之子沈仁大咧咧地躺在床上一副受傷嚴重的模樣,絲毫沒有起來迎接的意思,倒是惹出這一系列事情的四姨娘王氏膽顫心驚,顫巍巍地過來請安,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溫氏冷眼看著婆婆撲到床前摟著丈夫心肝肉地叫著,然後掃了一眼王氏,眼露諷刺。婆婆強硬又刻薄的性子,簡直就是專門刁難兒媳婦的戰鬥機,只要是兒子身邊的女人,都看不順眼,現在備受沈仁寵愛的王氏能讓她看得順眼才怪,所以也是百般刁難,也因為如此,王氏才會掇攛著沈仁將她帶到別莊避暑避開刻薄的婆婆,並且以武川侯夫人年事大了不方便為由將她留在京裡。

  一旁顫顫候著的王氏心中暗恨,這老太婆竟然也過來了,早知道她就忍一口氣,別將事情搞大了。

  王氏現在心裡也暗暗後悔,她哪裡知道那天撞到她的小孩是溫太師府裡的,若是知道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讓下人打他們甚至讓他們給自己跪下賠罪。王氏知道這事情鬧大了,她絕對會被推出去頂罪,現在只期盼著沈仁是個值得托負的,將她保下。

  王氏心中千回百轉,抬眼看到木然地站在一旁的溫氏,眼裡露出些許輕蔑,一個抓不住丈夫的心也生不出個蛋來的女人,若不是占著正妻的名頭,武川侯夫人也要保她,她早就將她拉下這位子,憑她的手段,讓沈仁寵妾滅妻不是問題,唯一的麻煩是武川侯夫人。

  想罷,王氏心中暗恨,這老太婆真是個變態,哪有母親當得像她那樣子的,兒子都三十歲了,還將之當成小孩子一樣恨不得晚上都和兒子拱一個被窩,兒子若是寵哪個女人,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簡直是不可理喻!

  武川似夫人哭了一陣,冷冷看了一眼王氏,方讓兒子好生歇息,然後去梳洗一翻將自己弄清爽,便帶著兒媳婦,耀武揚威地往溫府別莊去了。

  ******

  夏日午後的蟬鳴聲聲,偶爾微風徐來,拂過柳梢頭,帶來些許涼意。

  緋衣走進來的時候,便見到穿著青衫的少年窩坐在靠牆邊的美人榻上,手裡抓著一本書昏昏欲睡。明晃晃的日光中,膚如白玉,那平凡的眉眼顯得柔美,這個少年並非如眾人所說的那般平凡,看得久了,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或者說,該稱為少女才對。

  緋衣的視線落在那寬鬆的衣袍下胸前微微的起伏,心裡有些許的安慰,總算是腫起來了,雖然現在還小,不過沒事,她天天給她做木瓜牛奶茶,就不信將來不波濤胸湧。

  可能是聽到她的腳步聲,少年瞬間睜開眼睛,發現是她後,又閉上眼睛繼續昏睡。

  緋衣不以為意,她知道她自小的警覺心就強,開始到溫府時,甚至一點兒風吹草動皆能讓她驚醒,然後是整晚都睡不安穩。她也知道這是與小姑娘小時候的遭遇有關,那樣環境下整整兩年的掙扎求生,一個小孩子沒有瘋掉已經算好了。幸好這些年安穩富足的生活漸漸安撫了她心底的惶惑,現在已不會像小時候那般一點風吹草動也驚起害怕的程度。

  「少爺,武川侯夫人上門了。」緋衣說道。

  原本打算繼續睡覺消磨時間的溫彥平瞬間睜眼,眼裡一片清明,看向緋衣說道:「她來興師問罪?」

  緋衣點頭,「看武川侯夫人的意思,確實是這樣。她看起來很生氣。」

  溫彥平及幾個熊孩子做的事情緋衣也是知道的,畢竟小路子去打探的事兒,也經了緋衣之手,甚至將武川侯誘到樹林裡,也是她讓人悄悄到武川侯別莊遞的消息。可以說,將武川侯之子暴打一頓給阿雪報仇的事情都是他們一手計畫的。

  溫彥平一聽,便一躍起身,抓起桌上的短劍束到手臂上,然後換了一身正裝,使出了門。緋衣看她風風火火地出門,有些無奈。

  溫彥平來到偏廳,並沒有冒然進去,反而躲到窗邊,探著腦袋張望。

  偏廳裡,如翠笑眯眯地坐在主位上,一副溫良好說話的模樣。一個滿頭珠寶翠玉的四旬婦人怒氣衝衝地坐在客坐上,看她一臉刻薄相,應該就是厲害無比的武川侯夫人了。武川侯夫人身旁站著一個氣色不好的婦人,身條似柳,柔弱纖細,應該就是不得婆婆和丈夫待見的溫氏。

  溫彥平看了會兒,發現那武川侯夫人說話就像連珠炮一樣,讓人插不上嘴,指桑駡槐的本事極強,口口聲聲要為被打的兒子討個公道。如翠姑娘坐著喝茶,面上笑眯眯的,其實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不過每次被質問時,她卻能口齒清晰地回答,回擊得乾淨利索,每每將武川侯夫人氣得差點一個仰倒。

  武川侯夫人喘了很久的氣才喘勻,心中暗恨果然是個丫環胚子,如此難纏才能爬上溫良的床,被聘為正妻,出身卻連武川侯府裡的一個妾也比不過,不過是上輩子燒了個好香罷了。

  溫彥平原本拎了劍過來,打算若是老太婆不講理,不介意煞煞她的威風,可現在看來,她家娘親果然是個本質氣人的二貨,絲毫不落下風,她出不出去都不要緊了。

  只是,這老太婆真的好討厭啊,這嘴巴也特不乾淨了,什麼髒的臭的都能說,有什麼方式能讓她閉上嘴呢?

  溫彥平想了想,低頭看向腰間掛著的佩飾,將上頭用瓔珞穗子解下,拾起其中一顆小珠子,捏在手中,內勁暗發,打向武川侯夫人的啞穴。

  「……」

  原本刺耳的聲音嘎然而止,這突如其來的靜寂讓如翠和溫氏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武川侯夫人,只見她嘴巴張張合合,就像表演默劇一樣,沒有絲毫聲音。

  武川侯夫人很快反應過來,頓時大驚失色,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滿臉驚恐,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武川侯夫人,您沒事吧?」如翠姑娘關心地問了一聲。

  「娘……」溫氏忙拍著她的胸口,木然的臉適時表現出關心的模樣。

  因為武川侯夫人突然的失語症,此次興師問罪只能鎩羽而歸,整個人像被嚇壞一樣,匆匆忙忙地走了。

  溫府別莊的下人們幸災樂禍地將武川侯夫人送走了,不明真相的下人們覺得一定是上天看不過武川侯夫人這種強硬又討人厭的嘴臉,才讓她得了失語症。當然,他們不知道,武川侯夫人的失語症在出了溫府別莊不遠後,又好了。

  見人走了,如翠低首盯著角落裡一顆紅色的珠子,然後叫道:「彥平,還不出來。」

  話剛落,就見一個身影從窗口翻進來,朝她討好地笑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19 PM

第130章

  看著朝自己笑得諂媚討好的少年,如翠忍不住笑起來。她本就不是個循規蹈矩之人,知道武川侯夫人剛才莫名的失語症是她幹的,卻也不責備,只是道:「小心點兒,別給你爹知道你搗蛋,不然又要讓教養嬤嬤們教導你規矩了。」

  溫彥平厚著臉皮道:「到時娘你就幫我求求情,轉移爹的注意力就行了。」

  「別想得太美好,溫大人心兒裡明著,只是不願意計較罷了,不然若要罰你,你也跑不掉。」

  溫彥平鼓了鼓腮幫子,惱道:「明明就是他們家的小妾先欺負阿雪,現在卻來討公道,好生沒理,果然是些不講理的主兒。」心裡惱怒不已,原本是想放過武川侯之子的,現在小姑娘決定今晚就要去將他揍一頓。

  「恐怕他們是有所倚仗才會這般放肆。」如翠也不是個傻的,自然聽得出先前武川侯夫人透露出來的意思,雖然不知道誰給她那麼大的膽子,但他們也不怕,敢同他們耍心眼兒,讓溫大人去玩死他們。

  溫彥平聽罷,有些忐忑,絞著手指,問道:「娘,我們闖禍了麼?會不會讓你們為難?」

  見她面露不安,不由得心軟。如翠將她招過來摟住她嬌小的身子,她本就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哪裡會生氣?況且就算小姑娘闖了禍,恐怕溫大人不僅不會覺得為難,反而覺得是個挑戰,說不定直接挽起袖子帶著自家的熊孩子們一起去揍人。

  晚上溫良回來的時候,將武川侯夫人今兒上門的事情告訴他。

  溫良聽罷,不禁淡淡一哂,笑道:「武川侯夫妻雖然都不是傻的,不過卻老眼昏花看不清現實。沒事,她若再上門,你直接讓人將她轟出去,其他的由我處理。」

  「哎,武川侯會不會去參你一本啊?」如翠決定先問明白再說。

  溫良見她擔心自己,心裡熱呼呼的,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尖兒,吮吻了下,方道:「沒事,他沒膽敢彈劾我。不然也不會明知道兒子被咱們家孩子打傷,卻只讓自己的夫人出面,想來是試探吧。」將她吻得暈暈乎乎的後,又分析道:「今兒皇上的儀仗剛到皇莊,有什麼天大的事兒,也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去勞煩皇上。咱們只要安心地等著得了。」

  沒有說的是,這事雖然只是件小事,但卻因為幾個皇子插手,變成了皇子們的博奕,只是最後能脫穎而出就另當別論了。

  溫良淡淡一笑,這幾年來他常為皇上做事,腦子動多了,偶爾也想要點簡單點的事情來娛樂一下。說實在的,溫彥平帶著小女兒親自去堵人打架的事情,他不僅沒有覺得不妥,反而認為她們幹得好,他的女兒,不需要太軟弱,有仇必報,暴力也是一種簡單的解決方式。

  不過,他倒要瞧瞧哪個皇子先忍不住出手。

  「武川侯夫人是個強勢的,我倒是覺得他們府裡的大少夫人挺可憐的,聽說她是你的族妹呢。」如翠瞧著他,說出自己的看法,「這些天來,我也聽說了武川侯府的大少爺寵妾滅妻的傳聞,今兒看到大少夫人,才知道她過得挺不好的。」果然自古以來,都是女人受罪,明明女人如此苦了,偏偏有時候女人還要為難女人,看到武川侯夫人將溫氏呼來喝去的,如翠心裡極不舒服。

  溫氏嫁入武川侯府的時候,他還在桐城,與溫氏一脈的族人也不親近,更不會關注一個族妹了。是以對溫氏沒什麼感覺,不過到底是族人,被武川侯府如此輕賤,心裡多少有些不高興。

  溫良眼神微冷,不屑地說道:「天家最忌寵妾滅妻,皇上早就看不慣武川侯行事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武川侯府的爵位皇上遲早會尋個由頭收回去。」

  如翠姑娘的政治感雖然不強,但也聽得出武川侯府已名存實亡,大抵也只有當事人看不清這個現實了。

  夫妻倆在房裡說著夫妻夜話,天上的星辰閃爍,夜風拂來,驅散了白天的躁熱。

  一條嬌小的人影在院落間疾馳,利用周圍的陰影隱藏身形,悄然翻牆而出,身形融入夜色中,悄然無聲,無一人察覺。

  緋衣睡得有些不安穩,總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披衣而起,走到內室,往房裡瞧去,看到放下的輕紗床幔裡微微的起伏,覺得自己多心了,可是很快又被那大開的窗戶起了疑心,忙走進去,掀開床幔一看,裡頭哪有被子?

  緋衣憂慮了,心道不安生的小姑娘不會真的跑去夜襲武川侯之子了吧?這、這……若是傳出去,小姑娘的名聲沒了,以後還能嫁人麼?

  很快地,緋衣又想起小姑娘現在活脫脫就是個少年,就算想將她嫁出去也得待一段時間,現在擔憂這種不免早了一些,她要擔心的是,外一她被武川侯府的侍衛發現捉住怎麼辦?

  跑路中的某人壓根不知道自己的丫環的擔心,身影在林間穿梭。雖然從未去過武川侯府的別莊,不過這段日子到處玩耍早就將附近的地形摸清了,很快地便到了武川侯府別莊,直接挑了處偏僻的院子翻牆進去。

  溫彥平原本以為的偏僻院子,進了才發現裡頭的動靜十分大,可是奇怪的卻沒有下人的痕跡,原本以為侍衛隱藏在暗處,可是留心觀察發現,這院子連個守院的下人也沒有,只有房裡傳來暴怒的呼喝聲。

  聽那呼喝聲,隱隱感覺聽過,想了想,恍然大悟,不是那武川侯之子沈仁的聲音麼?

  溫彥平湊到其中一間廂房,趴著窗縫往裡頭偷看,卻見今日見到的那個溫氏倒在地上,一個男人邊打她邊罵著,一口一個賤人地罵著,將他受傷的原因及今日母親在溫府鎩羽而歸的挫折都怪到了溫氏身上,完全是在發洩,看得心頭火起,恨不得將這施暴的男人暴打一頓。

  黑暗中,小姑娘的眼睛隱隱發紅,這一幕讓她想起了小時候,那些粗暴的山賊將擄來的女人施虐的情景,還有她娘親,也是這樣被強暴施虐而死。

  牙齒咬得緊緊的,卻十分平靜地看著,直到男人氣呼呼地離開,她也飄離了原處,躲到院子裡的一棵樹上。不久後,一個丫環畏畏縮縮地跑來,發現男人不在後,方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看到地上生死不知的溫氏,嗚咽一聲,趕緊過去查看。

  丫環將溫氏扶上床,拿來乾淨的毛巾和水為她處理身上的傷,可是溫氏卻像個木頭人一樣,完全沒有反應。

  溫彥平皺了皺眉,然後抿著唇,離開了原處。

  很快地,溫彥平就將整個別莊都逛了一遍,摸清了別莊的格局及裡頭住著什麼人,最後尋到了那個四姨娘居住的院子。不過一個姨娘住的院子,竟然比自己老娘住的還要好,而正妻所住的不過是個偏僻又狹小的院子,可見這沈仁真是渣到天了。

  溫彥平咧嘴笑了笑,渣男這種東西,她最喜歡對付了。

  扯來一塊黑布掩著臉,溫彥平避開了巡邏的侍衛,到了院子裡最大的一間廂房,從半開的視窗翻了進去,身形如一陣風般躥到了房中的屏風前,屏風後面是床,裡頭傳來了男女興奮的喘息聲,還有渣男向自己小妾炫耀剛才怎麼修理正妻的話。

  忍無可忍不需要再忍,捏起一枚珠子,盯著屏風後的虛影,那疊在一起的男女,竟然玩的是女上男下乘騎式,自然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奪的一聲珠子打進去,響起了女子嬌呼的聲音,然後軟綿綿地趴在男人身上,讓男人興奮的以為自己太厲害了,將人弄暈了,動作越發的大。

  突然,夜風呼的一下將桌上的燈火吹滅了,整個室內昏暗一片,沈仁原本還不以為意,很快地發現身上的女人似乎撐起了身,然後——一巴掌呼了過來,又啪啪幾下,整個人都被打懵了,同時下面也軟了。

  「王氏,你、你做什麼?」

  黑暗中,他完全看不見情況,只知道身上的女人爬了起來,然後又是一陣巴掌聲,幾十下的巴掌聲,打得他兩頰紅腫,口中冒了血泡,聲音也含糊不清。

  很快地,便開始了一場單方面的施虐,沈仁昏昏沉沉的,心裡恨死了「愛妾」,想著明天天亮後,絕對要讓這個膽敢打她的賤女人不得好死。

  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別再打了?真的要打壞了嗷!!!QAQ

  …………

  ………………

  甩了甩手,溫彥平將兩個光溜溜的男女往床上拋去,雖然從始至終,都是用王氏的手往武川侯身上施虐,可是還是覺得好噁心。

  果然看渣男不好,她心裡就快活了。

  抱著快活的心情,溫彥平又跑回溫氏的院子裡去,瞧見她已經歇下了,丫環守在床邊,打著盹兒,便輕巧地翻窗而入,湊到床前看了看,心裡頭不知為何悶悶的。大概是,這個女人的氣息和娘親很像,卻有不同的不幸吧。

  不過,她也算是為她報仇了,心裡也有一種為娘親報仇的愉悅感覺。

  又默默地站了會兒,方翻窗而去。

  在她離開後不久,溫氏睜開眼睛,看著大開的窗戶,木然的眼神多了種驚疑之色。

  *******

  翌日,皇莊裡的皇子們開始到附近的官員的別莊拜訪。

  四皇子第一個來到了溫府的別莊。

  男主人不在,女主人帶著孩子到附近爬山去了,四皇子少不得又調轉馬頭,往溫府下人指示的山頭而去。

  這時候,他們已經在半山腰的一塊平地中歇息了,溫彥平帶著譚寄溪和兩個弟弟在樹林中玩耍,順便教他們打獵技巧,如翠和小女兒坐在樹蔭下納涼。

  馬嘶鳴聲響起,兩人同時望去,卻見四皇子騎著馬而來。

  「四哥哥~~」小貴貴抿著唇笑朝他叫著。

  四皇子跳下馬,先是與如翠見禮,然後一把抱起小姑娘,清俊的臉露出一個笑容:「貴貴,有沒有想四哥哥?」

  小貴貴看了母親一眼,遲疑了下,還是搖頭,在四皇子的失落中,吶吶道:「只是偶爾想了一下……」

  四皇子歎了口氣,小姑娘真是誠實得太不討喜了,不過他卻很稀罕她的實誠,於他們這種人而言,難能可貴。

  四皇子今日來,自然不是只為來見小姑娘,還要瞭解一下打架的事情的,至今仍是想起聽到小姑娘竟然將人打了時的不敢置信,覺得一定是他聽錯了。

  聽到四皇子提起這事情,小姑娘縮了縮身體,原本想縮到母親身邊的,但四皇子冷著臉站在那裡,不敢跑到母親那裡,只能怯怯地看著他,可憐兮兮的。

  四皇子摸摸小姑娘的頭髮,見她可憐極了,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裡,說道:「貴貴以後做事莫要那般衝動,而且彥晞是男孩子又是貴貴的哥哥,應該由哥哥保護貴貴才是。」

  小貴貴有些不解,「可是哥哥摔疼了,被壞人捉著要哥哥下跪呢。」見他臉色微變,想了想,又說道:「如果四哥哥被人欺負,我也一樣會保護四哥哥的。」

  四皇子被這席話說得整顆心都軟成一團,小姑娘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20 PM

第131章

  溫彥平帶著幾個孩子回來,所有的熊孩子們看到四皇子儼然竟在,都不高興了。

  嗷嗷嗷,那隻皇子,離我妹妹遠點兒!

  四皇子當作沒看到他們的表情,將馬丟給了下屬,淡然自若地加入了他們爬山的行例。

  阿雪眼睛轉了轉,然後強行擠到妹妹和四皇子中間,將自己的小肉手塞到四皇子的手裡,笑嘻嘻地說:「四殿下,阿雪前些天受傷了,屁屁現在還很疼,你牽著阿雪走好不好?」

  四皇子:「……」臥槽,為毛他要牽著個雄性生物不可?他只想牽軟萌的小姑娘!

  等看到軟萌天真的小姑娘聽到哥哥的話,自動跑去牽她哥哥另一邊手時,四皇子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種來自世界的大惡意算神馬啊?

  於是清晨天氣好爬山煆煉身體這種事情就在四皇子的怨念、及熊孩子們的折騰中結束了,太陽升至半空時,氣溫已經炎熱了,眾人只好下山回別莊。

  回到別莊,剛坐下來喝涼茶消暑,就聽到武川侯之子受傷的事情。

  腫麼又受傷了?

  四皇子和如翠姑娘直覺望向溫彥平,三個小的也懵懵懂懂的,等聽說武川侯之子這次受傷是被他的愛妾直接甩巴掌呼傷的,大夥方知道冤枉小姑娘了。不過陰謀論了的四皇子心中卻冷笑連連,一個不安份的女人,竟然也寵得不知天高地厚,怕是這次惹得兩府交惡也是那小妾搞的鬼,一個小妾既然能有這能力打傷個大男人,自然有能力對付兩個小孩子。而沈仁也是個挫蛋,不只為了個小妾連查也不查一下就冒然出手,惹了不該惹的人不說,竟然還讓個女人打傷了。

  想罷,四皇子憐惜地看向心愛的小姑娘,覺得她受委屈了。倒是小姑娘忘事快,完全理解不了他的心情,正和兩個小哥哥玩得高興,完全將他給拋在一旁了,使得四皇子心情又開始不好了。

  到底還是少年,即便能隱藏情緒,但心情不快時也不免會流露幾分,冷著臉看了會兒玩在一起的熊孩子們,覺得他們一定是故意的。

  因為溫良不在,四皇子也不好停留太久,很快便告辭了。

  見到他離開,溫彥平咧了咧嘴笑,阿雪興奮地舉起雙手,然後與板著臉的哥哥在半空中擊掌,只有小貴貴懵懵地看著他們,見他們高興,也抿唇秀氣地笑起來。

  哦耶,終於趕走覬覦妹妹的邪惡生物了~~\^O^/

  如翠笑眯眯地看著熊孩子們鬧騰,見天色差不多了,將阿雪和長長趕去書房與譚寄溪一起學習,順便吩咐廚子送上做好的點心讓他們墊墊胃。

  溫彥平原本正捏著一塊做好的紫米糕放進嘴裡,見如翠姑娘瞅著自己,心弦一震,趕緊笑道:「娘看我做什麼?」

  「自然想知道我家彥平昨晚不睡覺去了哪裡玩了?」如翠姑娘淡定地說道。

  「……」

  *******

  武川侯之子被自己的小妾打得內腑重創,必須臥床養傷之事迅速地傳遍了皇莊附近的莊子,然後以一種風速傳回了京城,這下子,連武川侯本人也坐不住了。

  沈仁是武川侯唯一的嫡子,也是他們這一脈唯一的嫡系孩子,雖然庶子庶女也有,不過這些年在武川侯夫人的有意放縱下,已經養歪了,懦弱無能,根本拿不出手來,相比之下,也是唯一的嫡子能見人了。況且嫡子與庶子身份天差地別,一般人自然都會看重嫡子,可誰知這嫡子卻是這般不省心。

  當武川侯聽聞兒子被個六歲的小姑娘打傷時,直覺不信,覺得這是有人故意針對武川侯府的陰謀,想讓武川侯府丟臉,所以他坐得住。等接著又聽說了兒子被自己的小妾打傷臥床不起,再也坐不住了,這簡直就是個全京城的笑柄。

  事實上,沈仁受傷這事,估計唯一會憤怒的就只有武川侯夫人,京裡誰不笑話沈仁一個大男人竟然被自己的愛妾呼巴掌抽傷的事情。而唯一有疑惑的,大概就是溫氏了。

  溫氏昨兒剛到別莊,晚上就被丈夫安了罪名暴打一頓,雖然身上有傷,但這些年來也習慣了,反正婆婆只要一不高興,丈夫就認為是她不賢不孝順惹怒了婆婆,將她打一頓。剛開始還會回娘家哭訴一頓,可是父親漠視母親軟弱,根本無人能為她出頭,漸漸地死了心,學會保護自己。是以雖然受傷,但也不是抗不過來。

  而讓她疑惑的是,昨晚睡得昏昏沉沉之際,跑到她床前看她的人,她只看到背影,依稀像個少年。那少年什麼也沒做就這麼走了,雖然驚訝,但也沒敢說出來,免得為已經處境艱難的自己招來禍端。

  然而,誰知早上一醒來去伺候婆婆洗漱時,竟然就聽說丈夫在四姨娘那兒受了傷。婆婆當場慌得失手打翻了她最愛的翡翠流雲步瑤,然後抓著她一起去了四姨娘的院子。

  溫氏心裡對這個丈夫完全沒感情,甚至恨不得他馬上去死,所以當看到他一身被打出來的手掌印時,還有腫得像豬頭的臉時,心裡十分解恨。而作為近來風頭正盛的寵妾王氏,雙手紅腫,一看就是拍人太久了。

  看到屋子裡丈夫一臉頹廢又憤怒地躺在床上,王氏披著件衣服躲在角落驚恐地啜泣,兩人皆沒有平時的囂張跋扈,看得她一陣解恨。

  武川侯夫人自然為了兒子這一身傷哭天搶地,發誓一定要將王氏弄死給兒子報仇。不過沈仁在看到王氏哭得梨花帶雨,嬌弱無依的模樣,到底心軟了,攔下了他娘親,只讓人將王氏關到柴房去,等他好了再親自處置。

  恐怕等他好了後,看到王氏的美色,又好了傷疤忘了痛,完全捨不得送走愛妾了。

  溫氏冷眼看著這一屋子混亂,不由又想到了昨晚那個背影,心跳快了幾拍,竟然生出一種沈仁的傷是他所為的猜測。也因為沈仁的傷,吸引了婆婆所有的注意力,接下來溫氏有了一段相當平靜的日子。

  第二日武川侯也來到了別莊,親自見著兒子腫成豬頭的臉,真是慘不忍睹,而兒子竟然被個小妾家暴成這樣,將武川侯府的名聲都丟盡了,讓他既是心疼又是恨鐵不成鋼,看著他的眼神十分危險,也讓感覺到危險的沈仁臉色發白地看向母親求救。

  見丈夫一臉恨不得吃了兒子的表情,武川侯夫人心驚地喚了一聲:「老爺……」

  武川侯夫人之所以如此強勢,也是丈夫懦弱之故,往日只要她叫上一聲,丈夫從來不敢怫逆她。可是這會兒,竟然敢給她臉色看,讓她心裡十分不舒服。

  「蠢婦,你生出來的蠢物!」武川侯破口大駡一聲。

  「……」

  沈仁見父母開始吵起來,直接將被子蓋到腦袋裝死。溫氏見兩人就這麼吵起來,也縮到角落當背景。

  吵著吵著,便吵到了沈仁前些天被溫府的兇殘孩子打了的事情,武川侯更是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妻子的鼻子破口大駡:「你這蠢婦,難道不知道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個六歲的小姑娘打了這種事情遮掩還來不及,竟然還要鬧得天下皆知,我武川侯府的面子都被你們丟光了。你們還有什麼臉面敢到溫府鬧,讓他們給這蠢貨賠禮道歉?瞧瞧這會兒,這蠢貨又被小妾打傷了,你竟然又鬧得人盡皆知,是不是想讓我武川侯府成為天下笑柄才甘心?他怎麼不讓個小妾直接打死算了?」

  大概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你強我弱,你弱我就強,武川侯夫人強勢了一輩子,突然面對強勢起來的丈夫,竟然只能像個小媳婦一樣唯唯諾諾,小聲地插嘴,「仁兒先前被打,我也沒想要鬧到溫府,可是有貴人說,願意給我們撐腰……」

  武川侯聽罷,面色兀變,當下也夠不得吵架,直接喝了一聲打斷她的話,然後沉著臉,將妻子帶到一個隱秘處瞭解情況。

  這話雖然說得有些曖昧,但也透露了武川侯夫人先前敢鬧上溫府的行為確實是有人在背後掇攛的。

  等武川侯從妻子那裡瞭解到這事竟然有大皇子的手筆時,頓時心生絕望,更讓他絕望的是,他今兒來這裡,也是被四皇子逼過來的,比起大皇子暗中操作的曖昧不清,四皇子直接派了人過來明明確確地警告他,若是溫府的三小姐有一個不好,武川侯府整個玩完。

  ********

  溫彥平手裡捏著一個醜到斃的荷包,這是她剛做好的,雖然醜得不堪入目,但好歹也是她第一個作品,心裡挺樂呵的,想罷,就直接系在了自己腰間,當作一個想念。

  她的那裡樂呵,小路子卻想歎氣,說道:「少爺,您有沒有聽小的說?武川侯府近來被打壓得嚴重,聽說禦使收集了他們的罪名,皇上就要奪了武川侯的爵位,還聽說武川侯之子仍是臥病在床,近來正亂著呢……」

  對於武川侯府的事情,溫彥平不感興趣,問道:「他們府裡的大少夫人呢?」

  見她這般關心那溫氏,小路子瞬間腦洞大開,懷疑他家少爺是不是瞧上有夫之婦了,所以才會三翻兩次讓他去打探溫氏的情況,心裡悚得不行,趕緊道:「少爺,武川侯的大少夫人自然是好好的,您……是不是太關心人家了?」小心項公子回來要生氣啊啊!

  「那也是個可憐人。」溫彥平歎了一聲。

  小路子卻當成了她陷入情網的憂鬱,越發的驚悚了,心想著,少爺您就等著項公子回來收拾你吧。至於為什麼他家少爺要給個男人修理,小路子表示,項公子一向將少爺管束得像兒子,完全沒啥。

  就在這時,緋衣拿了張做工精緻的帖子進來,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少爺,這是西王府的請帖,西王府請您去西王府別莊看戲,聽說是幾位小姐的意思。」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21 PM

第132章

  溫彥平接過那張請帖,帖子裡的字眼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別的,下面落款也是西郡王府的印鑒,根本看不出丁點兒姑娘家的筆跡,心頭不由得有些失望。

  大概是看出她的失望,緋衣暗暗磨了下牙,皮笑肉不笑地說:「少爺,西郡王府請您明日去看戲,他們府中的下人還在外頭候著,夫人讓奴婢來問您一聲,您可要去?不管去不去,皆要給個回復才好。」

  溫彥平摸著請帖上的那朵花,臉上有些發熱,又問了一遍道:「真的是五小姐的意思麼?」

  「……」

  小路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某人臉蛋微紅的模樣,頓時覺得他家少爺真是個爛情花心大蘿蔔,前一刻還對著武川侯府大少夫人深情款款,下一刻又對著西郡王府的五小姑娘羞澀極了,真是太讓人不恥了,男人做到這程度,已經渣了。

  不過,為毛總覺得某人這反應不對呢?

  確實不對啊!

  緋衣簡直要暴躁了,這姑娘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孩子,該注意的不是美麗的姑娘,而是英俊的公子才對吧?不過與西郡王府的五小姐見了幾次面,看人家姑娘長得好,竟然就心悅上了,每次聽到五姑娘唐佳音的名字,都要蕩漾一番,這樣真的是女人麼?

  緋衣自然不會讓小姑娘誤入歧途,冷靜地說道:「西郡王府來送帖子的嬤嬤只說了是他們府中請來了藝術大家姬流芳唱戲,所以幾位小姐作主請咱們府裡的少爺小姐一起去,也特地請少爺您去。」

  溫彥平心中一動,正想開口說要去,誰知緋衣話語一轉,又道:「天氣太熱了,三小姐有些中暑不好出門,是以夫人婉拒了,若是少爺自個想去,奴婢這就去告訴夫人寫回帖。」

  聞言,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好哥哥怎麼可以在妹妹生病時跑去和女人看戲呢?溫彥平馬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順便詢問了妹妹的情況。

  緋衣唇角翹了翹,果然只要抬出幾個小的,天大的事兒少爺也會放下,這也是如翠姑娘特意讓緋衣透露出來的,小貴貴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倒沒什麼大礙。明知道西郡王府打的主意,就算他們家的五姑娘年紀還小,也不敢輕率應允。莫說溫彥平就是個姑娘家,就算是個男子,要找媳婦也絕對不找西郡王府的。所以還是遠著點是非,免得被人算計了不自知。

  緋衣得到了回答,便出去回話了。

  溫彥平也隨之跟著出門,往三胞胎所住的院子而去。

  院子裡一片蔥綠,隱隱有亭臺樓閣從綠意中露出,遠遠望去,為了炎夏添了說不出的清涼之意。來到房裡後,溫彥平發現長長和阿雪都在,兩個小朋友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一個板著張臉,手裡捧著本書,看情況是要為妹妹讀書的,另一個趴在床上,像只小青蛙一樣,嘴裡嘀嘀咕咕地陪妹妹說話。

  幾個丫環和嬤嬤被趕到邊門站著,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問了才知道是阿雪嫌棄她們人多又高大,搶了妹妹的空氣,弄得房裡更熱了,將她們趕到門邊候著。可憐的丫環和嬤嬤們內流滿面,心說她們其實一點也不高大,更沒有要搶三小姐空氣的意思。

  「大哥!」

  見到她過來,小朋友們都高興地叫了一聲。

  溫彥平挨個摸腦袋,然後湊到床裡,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的小姑娘沒精神地躺在床上,不由得有些心疼,摸摸小額頭,溫度略高,還一手汗漬,忙拿來帕子為她擦去臉上的汗。

  「貴貴怎麼了?看大夫了麼?有沒有吃藥。」

  小貴貴坐起身來,抿唇朝她笑了笑,阿雪忙答道:「看大夫了,大夫說妹妹有些中暑,開了藥讓姐姐們正去煎藥呢。」眨巴了下眼睛,又道:「剛才有人送帖子過來要請大哥去看戲,娘去前面見客了。大哥,你要找媳婦兒了麼?」

  「誒?什麼?」溫彥平發現三個小朋友都一臉認真地瞅著自己,小手握緊,仿佛很緊張似的,弄得她也有些莫名其妙。「我才十五歲,不急。」然後將阿雪抱起自己坐到阿雪位置上,將他摟到自己膝蓋上抱著,說道:「放心吧,若要娶媳婦兒,我會和你們說的。」

  然後溫彥平發現三個小朋友都大大地鬆了口氣,若是只有貴貴和阿雪沒什麼,可是連素來沉穩的長長都露出這麼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不免讓她有幾分奇怪了。

  阿雪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後口齒個人伶俐地說,「太好了,原來大哥沒有這麼快給咱們找大嫂。大哥,為了家宅安寧,你若要挑大嫂的時候,一定要仔細挑,而且還要讓我和二哥、貴貴一起看順眼了才能娶進門。」

  「好啊~~」溫彥平笑眯眯地應道,然後問:「你們為何這般緊張?」然後伸手摸了摸小貴貴的臉,小姑娘湊了過來,讓她抱到懷裡,乖巧地倚在她懷裡。

  「當然緊張了,若是大哥你娶了個脾氣不好的女人,不孝順父母不友愛兄弟小姑子還每天三餐打你,咱們不是很慘?娘說,長嫂如母,我們第二個娘親可要個找自己喜歡的才行。」

  溫彥平:「……」為毛以後她娶的媳婦兒要每天三餐打她?

  溫彥平很快就覺得不對,小朋友們怎麼會突然這麼想,忙道:「你們怎麼會這麼想?姑娘家都是溫柔可愛的,哪裡會有這麼兇惡的女人?哦,當然,那些被寵壞的小老婆不算,她們已經稱不上姑娘家了。但是平常家裡的女孩子都是很溫柔善良的,才不會這麼兇惡呢。」

  長長放下手中的書,認真道:「我們只是預防外一,大哥你現在也十五歲了,很快就會給我們娶嫂子的。為了家宅安寧,娶妻須慎重!」

  貴貴秀氣地說道:「大哥,大嫂要脾氣好的,要長得漂亮又孝順父母,對我們很好,對大哥更好的才行。」

  阿雪猛點頭,「對對對,大哥這麼厲害,一定要娶一個漂亮的大嫂才對。」

  「……」

  「話說,你們今兒怎麼了?」溫彥平覺得自己可能無法理解小孩子的世界,不禁有些憂鬱。

  長長板著臉不說話,貴貴也沒吱聲,又是阿雪這個話筒開口:「因為我們聽敏臣哥哥說了,他爹要給他找媳婦兒,敏臣哥哥的妹妹被嚇哭了,敏臣哥哥就說要找個脾氣好的,這是一輩子的大事,不然以後被媳婦兒虐待就不好了。」

  「……」

  話說,為毛總要說被媳婦兒虐待啊?現在不是一般都是男人虐待媳婦兒麼?虞敏臣你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

  阿雪仍在繼續:「敏臣哥哥說,媳婦兒自然要娶個自己想要疼的,這樣才會家宅安寧。若是自己不想疼的,就輪到對方疼自己了,一定每日三餐被打的。所以,我們不想大哥被打……」說著,可憐巴巴地看向溫彥平。

  「……」

  如翠姑娘剛走進門,就聽到幾個孩子的童言童語,差點腳底打滑,還是藍衣眼明手快地扶住她。不過相比如翠姑娘的失態,藍衣和青衣已經木然無語了,整個人好像都空白了一樣。這到底要有多強大的腦補能力才會腦補出這麼多歪理來?偏偏某個沒有自覺的姑娘卻覺得她是可以娶媳婦一樣,聽了小朋友們一席話,笑眯眯地應著她以後會娶個又美麗又溫柔又孝順的媳婦兒的。

  一瞬間,如翠姑娘腦洞大開,又美麗又溫柔又孝順……哎呀,好像項公子完全符合這些條件了,項公子可是十分孝順老師和師母的,逢年過節的節禮從來沒落下,還時常上門請安,讓人挑不出丁點不滿。

  於是滿意了的如翠姑娘也沒再糾結小朋友們的歪理,將已經煎好的藥端進來,哄著小女兒喝藥。等小姑娘開始眼困打盹時,便將兩個小兒子趕回書房去讀書,吩咐丫環們伺候好小姐,然後拎著沒自覺的小姑娘走了。

  溫彥平十分無辜地跟在如翠姑娘身後,聽著她提起西郡王府,問自己的意見時,自然毫不猶豫地道:「五小姐很美麗!」

  「……項公子不是比她更美麗?」如翠姑娘現在也有點想掰開小姑娘的腦子看看她在想什麼?

  「那是一隻狐狸精,哪裡能和女孩子比?」溫彥平理直氣壯地說。

  所以說,在你心裡,項清春連人也稱不上了麼?呵呵,可憐的狐狸精,這到底要有多苦逼才能混到這地步?

  如翠姑娘第一次感覺到無語了,心裡默默地為可憐的項公子默哀。

  溫彥平對家人極為隨意,所以絲毫不知道如翠姑娘的暗示,忙向如翠姑娘展示自己今日完工的荷包,雖然真的醜得不堪入目,但也是小姑娘第一個作品,如翠姑娘自然給予了大大的鼓勵,讓她再接再厲。

  可能是今日的事情挑動了某根神經,溫彥平離開正院後,慢吞吞地走在下午炎熱的樹萌下,雙手背著,心裡想著西郡王府的五姑娘,然後將她和狐狸精排在一起對比,無法昧著良心說五姑娘更漂亮。

  項清春雖是個男人,但他容貌之美多了一種震撼人心的妖異,美得蠱惑人心,讓人難以自持。

  心裡不由得有些可惜,若是狐狸精是個姑娘就好了,都是知根知底的,又有隱疾,老大不小都娶不到老婆,她倒是不介意娶了他【喂

  天氣實在是熱得讓人受不住,溫彥平抹了把臉上的汗,然後在侍衛們木然的目光中,直接翻牆溜到別莊後山的山坡上吹涼風,留下緋衣和小路子瞪著那高高的牆直瞪眼睛,恨得咬牙切齒:這樣子的小姑娘真的能嫁出去麼?

  山風徐徐吹來,溫彥平站在山坡上瞭望遠方一會兒,視野開闊,連胸中鬱氣也去了幾分。然後挑了株樹蔭濃密的松樹,直接躺在樹下的草叢中睡午覺。這裡是溫府的地盤,平常極少有人會過來,加上自持武藝,是以她睡得很安心。

  睡得半夢半醒間,突然唇上傳來了一種刺痛,好像被小蟲子叮了下,不過沒有多疼,然後唇上被一種力量輾壓著,好像有一隻大蟲子對著她的嘴又咬又啃又吮的,甚至還貪心地往她嘴裡鑽……

  溫彥平嚇得馬上清醒過來,睜眼時頭頂投下的一片陰影遮擋了刺眼的光線,使得眼睛不那麼酸澀,等視線漸漸清明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麗無雙的容顏,美得讓人怦然心動,特別是那雙背光的丹鳳眼,宛若如夏夜中的星空,點綴著寶石一樣的亮光。

  傻傻地看著對方,甚至忽視了那人雙手撐在自己身體兩側,兩人的身體極為貼近,氣息交融在一起,涼爽的山風吹散了熱氣,使得被這樣包圍著時心裡有幾分薰薰然,有種喝醉了酒時的微醺感覺。

  「狐、狐狸精……」她結結巴巴地喚了一聲,不由覺咬了咬紅腫的唇,懵懵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似乎有些想像不出這人怎麼會突然在這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25 PM

第 133 章

  大概是太驚訝了,所以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後,直覺地一腦袋猛地磕過去,想要試一下鐵頭功的功力。

  可惜俊美的青年早有準備,偏首一避,反而某人像是主動投懷送抱,他也不客氣地將之摟了個滿懷,甚至過份地將手圈在她纖細的腰肢,兩人的身體密密地貼在一起,氣息交融。

  這下子,不傻也得傻了,甚至下意識地想挺腹縮……胸。

  苦逼的、正在發育中的少女傷不起,即便多想遺忘自己是個女孩子的事情,但胸前腫起來的東西實在是忽略不得,若是想忽略,它還時不時地還刺痛一下來提醒主人它們的存在。為此,最近小姑娘傷透了腦筋,在緋衣不注意的時候,找了一些最柔軟的布稍稍束了起來,至於會不會因為束縛了它們的成長,小姑娘表示不腫才好呢。╭(╯^╰)╮

  當然,忙著天天做木瓜牛奶給小姑娘豐胸的緋衣是不知道作死的小姑娘現在竟然敢拿布來束胸,若是知道,估計會河東獅吼吧。不過,如此也能瞞過人,只是心裡總覺得會被人發現,下意識地有些抗拒。

  「狐、狐狸精,放開我,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理直氣壯地吼著,絲毫沒有虧心感。若是不覺得狐狸精一介弱書生,不然早就一拳揍飛了。

  「是男人就別在意。」低沉的男聲淡淡地說。

  一句話,將她噎得半死。

  溫彥平發現狐狸精離京一趟,似乎又變得討厭了,總會戳她痛腳。

  項清春摟了一會兒,摸著她的忍耐力,在她炸毛之前,終於將她放開。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心頭又有些發熱,發現幾個月不見,不僅感情沒有冷卻,反而更瘋狂了,想著即便這是個男人,也不能放手,就算為天下所不恥,也不放!

  雖然心裡有些惱,但相聚的時光更讓人開心,溫彥平完全將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小夥伴,而且是那種可以一起幹壞事、還能幫你收拾爛攤子的好夥伴,自然開心無比,拍著他的肩膀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昨晚回來。剛才去了別莊,問了小路子,知道你近來喜歡往後山跑,便過來了。」說著,眸光微轉,玉白俊美的臉龐多了些漫不經心的誘惑,「怎麼,我回來了你不高興?」他可是在第一時間就跑來尋她了,若是她敢說些不討喜的話,絕對弄死她。

  「當然高興了。」狐狸精回來了,以後有什麼事也有個人商量了。

  山坡上的風很涼爽,兩人坐在樹下吹著涼風互相說著彼此的近況,氣氛愉悅極了。相比而言,溫彥平更喜歡聽項清春沿途的見聞,默默地在心裡預算著,以後若離開京城,到哪個地方去比較好。

  天下之大,雄奇壯麗,有一天,她希望能用自己的雙腳,丈量這個世界。

  說了會兒,溫彥平突然道:「對了,剛才我睡著時,被隻大蟲子咬了。」舔了舔唇,還能感覺到有些疼呢。

  「……」

  青年可疑地僵硬了下,然後掃了眼她還有些紅腫的唇瓣,淡淡地說:「是男人就不必在意。」

  溫彥平又噎了下,再也蹦不住了,跳腳道:「臥糟!就算是男人能做這種事情麼?會被人笑的吧?我可不能見過男人之間做這種事情!」

  不,不只被人笑,估計還被世人唾棄,甚至不容於世。

  心裡淡淡一歎,很快又堅定了自我,只道:「有麼?我倒是見過有男人做這種事情。」

  可以說,為了這個人,他做了很多準備,不管是心理準備還是現實的準備。他知道自古以來,有男人相愛的例子在,甚至那還是一國之君。甚至為了瞭解兩個男人該怎麼相愛,相愛後怎麼做都尋查了一遍,然後知道了很多原來男人之間也可以這麼做啊……

  想罷,看向某人的目光有些火熱。明明以前覺得這是個醜小子,不屑一顧,可是不知何時起,醜小子變得順眼起來,就算現在她的容貌不符合自己的審美,也覺得這樣就很好了,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少年纖細青澀的身體,也蘊含某種力量,帶著一種微甜膩的誘惑,誘使他心猿意馬,哪天將她直接剝光吃了……

  溫彥平不知道對方心裡那些齷齪又黑暗的想法,雙目圓瞪,一臉驚訝,「真的有?沒騙我?」原諒小姑娘的純樸,雖然知道斷袖這種事情,但感謝溫大人防範得好,不該讓姑娘家知道的,她從來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原來男人之間也能做這種事情。當然,純樸的小姑娘也完全沒想到,狐狸精有目的地誘拐她。

  「當然,我何時騙過你。」

  項清春信誓旦旦,趁著她糾結時,又湊過來在她唇角碰了下,問道:「噁心麼?」

  小姑娘老老實實地搖頭,「沒有。」根本就是沒感覺啊,這混得太熟了,與這個人一起長大,兩人有時候親密得就像兄弟一樣,他落在唇邊的碰觸,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左手握著右手一樣。或許也有可能是以前那個意外發生過,有了心裡準備後,再也沒有當初那種心弦悸動的感覺,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目光微黯,心裡卻快活得緊,要很努力才能克制那種直接將她壓在草地上的衝動,臉上卻露出一抹極為愉悅的笑容,說道:「所以說,男人之間也可以這麼做的,不奇怪。」

  「哦……」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

  沒有給她糾結太久的機會,項清春的目光移到了她掛在腰間的一個醜荷包上,原本還透著些亮光的雙眸微黯,伸手扯下那只荷包,問道:「這是……」

  溫彥平見到自己的第一個作品被人拿了,大驚失色,同時也覺得丟臉,趕緊搶了回來,又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做的,哪有男人會拿針線做荷包?感覺失了自己女漢紙的氣概不說,而且還會暴露出自己笨拙的一面,打死也不說。

  誰知卻聽到對方用那張十分美麗的唇吐出分外刻薄的話:「真醜,送你東西的人一定是個手腳不勤快腦袋不好使的,才能做出這種醜到傷眼的東西。」

  剎時間,溫彥平只希望今日沒有見到這男人,恨不得直接踹他兩腳解氣。偏偏小姑娘氣得恨不得發飆的模樣,也讓項清春誤會了,以為這個醜到不得的荷包真的是哪個女人送給她的,一下子陰暗了。

  不怪兩人都如此誤會,在項清春眼裡,這是個貨真假實的少年,男人自然不會碰針線這種東西,且以溫府的勢力,府中自然有針線上人,就算是小貴貴,小朋友做出來的荷包雖然比不上大人,但也是似模似樣的,哪裡有這麼醜得見不得人的?自然想歪了,以為是哪個女人送給她的,而且那個女人一定于她而言是特殊的,才會這般寶貝。

  於是完全誤會了對方意思的兩人,在重逢的第一天,就不歡而散。

  溫彥平直接甩了身後的青年,自己往山下奔去,看到停在山腳下的馬,自然知道是項清春的,氣得差點想將它當成它的主人踹去一腳。幸好知道馬是無辜的,沒有遷怒它。不過仍是將系在樹杆中的韁繩給扯斷了,在馬屁股後甩了一鞭,將馬給趕走了。

  做完這一切,才恨恨地回別莊。

  山坡上,項清春慢悠悠地往下走,自然也看清楚了山下某人的動作,抿了抿唇,冷眼看著。

  溫彥平氣哼哼地回到別莊,已經是傍晚了,先是回房沐浴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然後連晚飯也不吃,直接鑽床上躺著了。

  緋衣不知道她在氣什麼,見她臉色不好,也沒敢叫她。不過,很快地,她就知道小姑娘在氣什麼了,因為項清春又到了別莊來拜訪老師,若是平時,也會找小師弟,可今天下人過來稟報時,小姑娘直接哼了一聲,說不見。

  看來是被項公子氣著了。

  前廳裡,項清春喝了口茶,聽到回稟的下人說小師弟不見人時,只是挑了挑眉,面色平靜。倒是如翠有些詫異,然後琢磨起小姑娘怎麼了,以往聽到項清春到來時,還巴巴地跑來跟他一起出門,這會兒倒是不見人。若是不見人,怎麼讓兩人培養感情,怎麼讓小姑娘多點姑娘家的心思,以後心甘情願嫁給這個人呢?

  雖然愁了點兒,不過如翠也沒有再讓人去叫,倒是阿雪和譚寄溪等人對於項清春的回歸可是高興極了,都巴巴地過來詢問他去了什麼地方,好不好玩,當場勾著小朋友們心癢癢的,恨不得馬上長大,以後也有機會出京去玩。

  一直到溫良回來,項清春又與溫良聚了會兒,同老師說了些自己此次的任務,方離去。

  晚上,沒什麼睡意的小姑娘又出門了,至於去的地方,自然是武川侯府了。可憐的武川侯之子,今晚又免不了一頓皮肉痛了,只能可憐兮兮地咬著被角,恨恨地想著,為毛每次他打了溫氏後,到小妾房裡發洩時,就要挨小妾打呢?難道真的是溫氏那個賤人攏絡了他的小妾來報復他?

  這天晚上,項清春也住到了項家位於皇莊附近的別莊裡,因為崇德皇帝在皇莊避暑,很多官員也住到了這邊來,方便檔往來。

  夜風微涼,黑髮齊臀的青年穿著寬鬆的長衫,髮尾還帶著些許水氣,懶洋洋地倚在美人榻中,看著手中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皆是敘述了一個人的日常,也不知道看到哪裡了,原本懶洋洋的臉色變了,瞬間陰暗。

  照光抬頭望向窗外高懸的圓月,心裡再一次為惹著他家少爺的溫府少爺點一排蠟。

  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溫少爺能跑遠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喵喵小小 發表於 2015-12-13 09:26 PM

第 134 章

  照光希望是個好天氣,某位溫少爺能跑遠一點,但他不知道,就算不是個好天氣,歡脫的某人照樣能跑遠。

  第二天,在豔陽了一個早上後,午時突然來了一場雷陣雨。

  溫彥平很激動,扒著窗戶看著雨幕。漂潑大雨嘩啦啦下個不停,將天地染成一片水色世界,連遠方的假山花木也是一片虛影,偶爾還會來幾聲怒雷,在耳邊炸開。大雨打在窗櫺上,啪啪的聲音仿佛敲在心頭。

  雖然這雨勢顯得很兇猛,但也是難得的一場雨,不僅為乾枯的農田帶來賴以生存的水,也驅散了近日來悶熱的天氣,絲絲涼爽的風吹來,感覺很舒服。

  「大、大哥……」

  聽到這聲軟軟糯糯的叫喚,溫彥平抬頭,看到擠在一塊的三胞胎,頓時心軟成一團。

  小貴貴是女孩子,早在打雷的時候,就縮成一團。阿雪和長長雖然鎮得住,但年紀還小,在每次雷聲響時,就縮了一下,偏偏自詡是男孩子,要在妹妹面前表現,不能怕,硬生生地挨著。

  溫彥平走過去,和三胞胎們一起擠到坑上,將妹妹抱在懷裡,一邊挨著一個小朋友。

  「大哥,打雷好可怕。」貴貴縮在溫彥平的懷裡,揪著她的衣擺說。不過被人抱在懷裡,害怕的情緒倒是少了很多。

  阿雪緊緊地挨著她,接著道:「大哥,雷公會不會將大牛小牛大黃小黃都劈了?」

  長長有些無語地看著蠢弟弟,說道:「它們都在屋子裡,哪裡會被劈?」

  阿雪不服氣,「騙人,它們一定在田裡或者草地上吃草。我還見到大黃小黃經常跟著主人一起下地種菜呢。」

  既然來到鄉下,孩子們自然也去圍觀農民種田,對牛這種生物驚奇不已,而大黃小黃也是住在附近的佃農家養的一對母子狗。

  長長又被弟弟搞得崩潰了,「笨蛋,狗怎麼會下地種菜?明明是在吃地裡的蟲子。」

  「騙人,大黃又不是雞,怎麼會吃蟲子……」

  溫彥平聽著兄弟倆各自堅持已見,皆認為自己是對的,雖然她覺得長長說得對,可是阿雪這小二貨太多歪理了,長長就要被二貨弟弟弄得崩潰了挺可憐的,忍不住插嘴道:「好了好了,呆會雨停了,大哥帶你們去附近的地裡瞧瞧,看看大牛小牛有沒有被劈,順便問問主人家,大黃和小黃吃不吃蟲子。」

  兩個小朋友驚喜了,哪裡還管狗吃不吃蟲子這事,馬上興奮地歡呼起來,出去放風才是最重要的。

  貴貴捂著嘴笑,伸手拉了拉長長的手,軟軟地說:「二哥辛苦了,貴貴覺得二哥是對的。」

  「為什麼?」阿雪不高興了,為毛妹妹要偏心二哥。

  「因為二哥讀書多,比三哥有見識。」

  阿雪馬上蔫了,他家二哥是個書呆,才六歲呢,父親屋子裡壘到屋簷高的書都被他看了十分之二了,而且還來了個倒背如流,特生猛了。阿雪雖然不討厭讀書,但也不喜歡整天窩在書房裡看書,所以一母同胞的二哥一直是他仰望的對象,不過絕對不學他當宅男書呆。

  氣氛很快便熱鬧起來,三胞胎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自己見聞的農事,連偶爾的打雷也不怕了。

  很快地,如翠和溫良頂著雨過來看幾個孩子,孩子們還小,他們也擔心小孩子被雷嚇著,現在見三胞胎三顆腦袋湊到一起活潑地說話,忍不住微笑起來。

  於是一家子人就窩在三胞胎的房裡,丫環們沏上熱茶和熱騰騰的點炒好的香瓜子,邊吃邊聊天,童言童語聽得人噴笑不已。

  夏日的雷陣雨一般去得快,很快地,天便放晴了,雨後的空氣清新,綠得發翠的樹葉上有水珠滑落。

  小朋友們探頭看看藍得如洗的天空,又熱切地看向溫彥平。

  溫彥平看向大家長。

  溫良自然也知道先前下雨時小朋友們的辯論,還有溫彥平說雨停後要帶他們出門去鄉間的事情,笑了笑,自然允了,然後吩咐兩個侍衛跟著,自然不是當保鏢,而是去當跑腿的,有武力值爆表的小姑娘在,安全完全不是問題。

  幾個小朋友們歡樂地出門了。

  侍衛手裡拎著兩個籃子,像采蘑菇的小姑娘。

  出了野外,便能看到遠方的青山綠水,經過一場大雨的洗禮,仿佛將所有的塵囂洗淨,滿眼青翠欲滴。遠處的小河、農田皆積滿了水,縱橫的阡陌間有頑皮的孩子舉著碩大的荷葉跑來跑去,留下一片歡聲笑語。

  一路上,三胞胎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歡快極了。阿雪和長長手牽著手,預防地濕打滑,溫彥平抱著小妹妹,走過樹林,到了田邊。

  不遠處的田邊有幾個花溪村的孩子擼高了褲腿在田裡捉泥鰍。

  三胞胎沒有見過捉泥鰍這玩意兒,三隻齊刷刷地蹲在田梗邊不挪步了。

  小時候玩過捉泥鰍的彥平姑娘也很有興致地蹲在一旁看。

  兩個侍衛看著他們家齊齊一起蹲坑的少爺小姐們,深深歎了口氣。

  看了會兒,小朋友們都有些心動,齊刷刷地看向溫彥平,不過溫彥平默默看了混濁泥濘的田後,搖頭,堅決不能讓弟弟妹妹們下田去摸泥鰍。

  那些在田中摸泥鰍的孩子們早就發現他們一行人了,見他們衣著華麗,小朋友們都長得像仙童玉女,心知是附近那些大官家的孩子,又好奇又敬畏,連打鬧也不敢了,默默地捉泥鰍,然後將捉住的泥鰍放到一旁的竹簍裡。

  溫彥平看了會兒,招來其中一個最大的男孩子,在他的猶疑中,說道:「你們這些泥鰍賣不賣?」

  那男孩看了看他們,猶豫了下,說道:「自然賣的,十文一斤。」

  現在的肥豬肉二十文一斤,魚十五文一斤,這男孩看來是低價賣了。

  「二十文一斤,我和你買兩斤。」溫彥平從荷包裡倒出四十個銅板,反正也不差那幾個錢,倒覺得高價買兩斤泥鰍回去也沒什麼。而且這野生的泥鰍有營養,無論是蒸還是油炸椒鹽都很好吃。

  那男孩興奮地和同伴一起繼續捉泥鰍湊夠兩斤,溫彥平將也興奮地跑過去的阿雪拎住,對他們說道:「今晚讓廚子做椒鹽泥鰍,可香了,讓爹娘都嘗嘗。」

  貴貴和長長點頭,阿雪可憐巴巴地瞅著彥平姑娘,叫道:「大哥,我想去……」

  「不可以哦。」溫彥平笑眯眯的,手指勾住小朋友的腰帶,小朋友邁著小短腿,卻怎麼也走不出一步。

  最後,阿雪鬧騰得厲害,溫彥平只好道:「等會兒咱們去看了大黃小黃後,大哥帶你們去捉螃蟹。」

  阿雪馬上乖了。

  等兩斤泥鰍捉好,溫彥平便叫其中一個侍衛將那簍泥鰍先送回別莊,然後帶著三個小朋友和一個拎著兩個籃子的侍衛到附近的佃農家,去看那兩隻因為下雨呆在家裡的狗兒。

  被小朋友們稱呼大黃和小黃的母子狗是一對黃毛的農村土狗,長得自然比較具有鄉村氣息,不若京城裡那些貴夫人們養的寵物狗兒,對吃的更是隨便了,所以不意外的,這兩隻土狗也是吃蟲子的。

  阿雪懨了,對著那母子狗說:「你怎麼可以不做狗反而學雞呢?這是不對的,你們不能本末倒置。」

  長長又要崩潰了,說道:「笨阿雪,回去以後好好讀書,不准再貪玩了。」

  看了狗了,又去人家的牛棚去看了那兩隻牛,小朋友們欣慰地表示,大牛小牛都沒有挨雷劈,真是太好了~\(≧▽≦)/~

  侍衛:=__=!為毛人家的牛一定要給雷劈不可?果然小孩子的世界大人不懂。

  等他們來到河邊的時候,送泥鰍回別莊的侍衛回來了,順便帶來了如翠姑娘的話,聽說他們要去捉螃蟹,她想吃螃蟹了,孩子要好好努力。

  阿雪嚴肅地表示,作為個孝子,他一定會給娘親捉好多大螃蟹,所以大哥給咱下河玩水吧~~\(^o^)/

  一場大雨,讓乾枯的河床被漲上來的河水淹沒了,以往在酷熱中泥濘的沙灘也被水淹了大半,不過還留下一些混著碎土和碎沙的河灘,濕嗒嗒的河灘上,不僅有螃蟹四處橫行,還有一個一個的小水洞,一摳就是一隻大大小小不一的河蚌。

  因為還不到螃蟹的季節,所以螃蟹都普遍不大,肉也不多。不過這些小河蚌雖然小,但是吐了沙後用開水燙開,挖出裡面的蚌肉再配上鮮蝦一起煮粥,倒是無比的美味。

  「你們小心點兒,別被螃蟹夾住手,還有河蚌也是,別見它張開嘴就將手塞過去……」

  話還沒完,那邊就響起了阿雪嗚啦啦的叫聲:「大哥,它咬我TOT……」

  溫彥平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就見小朋友蹲著,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白嫩嫩的手上吊著隻小螃蟹。兇殘的小姑娘直接將小螃蟹扭斷,鉗子捏碎,然後查看小朋友的手,幸好那是一隻小螃蟹,力氣不大,只被夾紅了,沒有流血。

  看著可憐兮兮的小朋友,溫彥平心軟了,哪裡捨得罵,趕緊將他拎到長長和貴貴身邊。小貴貴忙過來捧起小哥哥的小手呼呼,長長摸著傻瓜弟弟的腦袋,板著臉安慰說不疼。

  四皇子和項清春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個小朋友相親相愛,溫彥平那貨袖子擼到手肘間,露出細白的手腕。

  兩人同時臉黑了。

  果然溫府的熊孩子們都是喜歡作死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