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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11:16 AM

第15章 後福

    「你們別過來!」看到三人准備跑過來,凌清羽站起來叫道。

    緩過勁來後,凌清羽只覺得自己身體裡面暖哄哄的,一股溫暖的血流在身體裡面流動,所過之處,氣血充盈,讓身體都不覺輕松起來,難道,是那顆珠子?這就是所謂的奇遇?天材異寶?

    凌清羽決定試驗心中所想,抱著小雲豹跳下大蛇的身體,向三人走過去,果然,她走過的地方,群蛇都退避三米以外,而且蛇頭向下垂下,似乎是向蛇王致敬。

    果然,那圓珠子一樣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大蛇的內丹啥的,看來,這滿山的蛇都不會傷害她了,凌清羽不覺嘴角上翹,得意的笑了起來。女人都怕蛇,現在多了這個護身符,怎麼不讓人欣喜。

    走到三人面前,卻見三人都是面色發青,見到她無恙的走過來,終於忍不住,軟到在地。

    「當家的!」石方騎在樹上,對著下方的凌清羽叫道:「你把那大蛇的血喂給他們,」然後從腰上解下他大難臨頭都沒忘記帶的酒葫蘆,丟了下去,道:「再裝點上來,咱們都被蛇咬了,那蛇王的血解毒。」

    想到這三人都中了蛇毒,居然第一時間跑下來准備救自己,凌清羽覺得非常感動。

    她撿起酒葫蘆,就往大蛇屍體跑過去,只覺得自己好似身輕如燕,跑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許多,而且身體裡隱隱有氣流動,渾身舒暢。

    凌清羽來不及去想身體的變化,她爬到蛇的七寸那裡,裝了一葫蘆血,就趕緊跑回去,將血倒入三人口中,來回兩趟,見三人面色開始轉白,又跑回去裝了滿滿一葫蘆,但是大蛇的血已經開始凝聚,只怕等她爬上懸崖上的樹,再爬下來,就來不及裝了,可連路遙楊昭顧燧都受不住這毒而失去了行動能力,又何況那上面那些沒有武功的人。

    「把燕三的寶劍丟下來!」凌清羽仰頭叫道。

    石方也看到了下面的情況,幸好他和燕三一顆樹,於是費了最後的力氣,爬到燕三身旁,扳開他的手指,將寶劍丟了下去。

    凌清羽拔出寶劍,爬上大蛇身體,見七寸旁邊的血已經開始發黑了,先削掉了上面一層,准備挖裡面的肉出來,卻見外面的皮肉去掉後,下面長了兩顆小圓珠,心中一動,將那塊肉先削下來,然後再挖了一大塊肉,提在手上。

    凌清羽跳下大蛇屍體,又看了看上面樹上那些眼巴巴的人,然後拿劍一頓猛砍,將大蛇的尾巴砍了下來,然後一手提著肉,還劍入鞘,夾在胳膊下,將那有圓珠的肉塊塞進了荷包,然後另外一只手提出了割下來的尾巴,往崖壁上爬去。

    本想著自己身體已經有了變化,那麼上這個懸崖應該不成問題,可開始爬的時候,就沮喪的發覺了,她身體裡面是有氣流,走路的速度也快了許多,身體也輕巧很多,但是還沒到,她可以帶著這麼多東西,不用手就爬上懸崖。

    一只手從她手裡接過大蛇尾巴,另外一只手拿過大塊的肉,臉色依然蒼白的路遙,腳尖一點,身體突的拔高,幾個縱步,就躍上了懸崖上的樹。

    靠!這才是武功啊!早就知道這個路遙不簡單,果然!他的功夫真不是一般的好,但是為什麼這麼好,以前要藏著掖著!這個狡猾的家伙!

    「當家的,那名盧借我用下如何?」顧燧也從地上爬了起來,邊對凌清羽笑道,邊非常自然的從她胳膊下拿過了燕三的寶劍。和楊昭兩人跳上了大蛇的屍體,在七寸的地方又是一頓猛砍,然後一人提著一大塊鮮血淋淋的肉,躍上了懸崖上的樹,各自去救助自己的人去了。

    凌清羽木然,然後掃視了下還是聚集在大蛇屍體旁邊三米開外的地方的蛇群,只覺得那些蛇的眼神都非常的可憐。

    「嗚嗚,」懷中的小雲豹在她懷裡拱了拱,然後向大雲豹的方向爬動。

    「你想去看看你媽媽?」凌清羽輕聲問道,見小雲豹好似聽懂一樣的嗚咽兩聲,於是又爬回了大蛇身上,頓到了大雲豹的屍體旁邊。

    小雲豹挪下了凌清羽的懷裡,爬到它媽媽的頭上,嘴巴在它媽媽那兩顆鋒利的豹牙上舔來舔去。

    凌清羽這才發現,那豹牙比一般的豹牙都要長,閃著瑩瑩的藍光,想到這大蛇的皮那麼厚,就算是燕三的寶劍,都要拼命砍才砍的動,這雲豹當時隨便一口就撕裂了大蛇的皮肉,那這牙齒該是多鋒利啊!

    小雲豹舔完了媽媽的牙齒,又回頭過去舔凌清羽的手。

    「你是叫我拿下你媽媽的牙齒?」凌清羽不確定的道,手放到大雲豹的牙齒上方,見小雲豹沒有反對,試探性的一碰,那兩顆牙齒居然就掉落下來,噗的一下,掉到了大蛇的屍體裡。

    凌清羽吃了一驚,看到小雲豹的眼中似乎有鄙視的意思,不覺訕笑一下,拔出了那兩顆牙齒。

    「當家的,快上來,等這大蛇的血干了,那些蛇就不會這麼老實了!」石方喝了血,總算是回過力來,見凌清羽還在下面磨蹭,不覺叫道。

    看到周圍的蛇群的確有蠢蠢欲動的模樣,凌清羽趕緊撕下衣角,包住牙齒,包起小雲豹,往懸崖上爬去。

    樹上眾人喝了血後,身上的毒總算解了,也覺得身體有了力氣,於是都向懸崖頂上爬去。

    鄭喜抓著葫蘆扳開燕三的嘴將蛇血灌進去,路遙等不及他醒來,將他往肩上一抗,一手抓著葉十一,竄上了懸崖。

    凌清羽望著他們一個個的都利索的爬了上去,不覺心中怨念,一點都沒有紳士風度。卻不知,她現在在這些水手的心裡,那是英明神武,勇敢無敵,再說他們被這些蛇追怕了咬怕了,現在能動彈了,第一願望自然是離的越遠越好。

    凌清羽還在怨念中,只覺自己的手被抓住,然後如騰雲駕霧般的,被楊昭帶上了懸崖。

    「那蛇王的血果然是療傷良藥。」顧燧隨著一起躍上懸崖,在旁邊笑道。

    楊昭握了握手,他的武功內力被追魂十八針封鎖了許多時日,就算解了針,功力也不過恢復一二,誰知道,那蛇血一入肚,渾身如同洗髓一樣,堵住的經脈被打通,功力居然一下子恢復到七成。

    凌清羽卻不知道內情,只覺得這又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此時她還不知道這條千年蛇王的血,是怎樣的靈藥,更不知道她吞下去的蛇丹又是怎樣的坑爹的寶物。

    「可惜可惜。」上到懸崖後,石方不覺懊悔的跺腳,道:「那蛇膽沒挖出來。」

    「你說的是這個?」顧燧拋了拋一個巨大的蛇膽,然後在石方羨慕嫉妒中,裝進了自己的荷包。

    「快走吧,要不那些蛇追過來就麻煩了。」路遙淡淡的道,率先抗著燕三走在前面,楊昭隨即跟上,拿著燕三的寶劍開路,而顧燧則自然的在後面壓路。

    「姐姐,你沒事吧?」葉十一悄悄的擠到凌清羽旁邊,拉了拉她的衣服,擔心的問道。

    凌清羽感動的快哭了,一把抱住葉十一,道:「果然還是我的十一好啊!」轉念一想,又繃起臉道:「你為什麼也和那些壞人一樣,丟姐姐一個人在沙灘!」

    「我喊了你!是你自己一直不醒,」見凌清羽完全沒事的樣子,葉十一小臉上又帶上往日的小驕傲,道:「你睡得跟死豬一樣,路大哥拿水澆你都不醒,我們只好先出來看看,有沒有水源和食物。」

    居然拿水澆我!想起自己差點被海潮卷走,凌清羽沒好氣的道:「你看,我不在,你們就出事,所以以後十一你一定要記得!絕對不能丟下姐姐我!知道不!」

    葉十一的小手握緊了凌清羽的手,點點頭道:「我會好好學武功,不會再讓姐姐遇到危險了,我會保護姐姐的!」

    被一個才七歲的孩子這麼慎重的表達心意,凌清羽表示非常感動,彎腰在葉十一的小臉上狠狠的吧唧一口,然後見前後的人都被密林隔著,看不見,從荷包裡套出那塊肉,挖出小圓珠,塞進了葉十一的嘴巴,並且一合攏,讓葉十一給吞了下去。

    葉十一不妨她這麼強干,一下嗆住,咳了好幾聲後,眼淚叭叭的望著凌清羽。

    凌清羽見他那五官精致的小臉委屈的樣子更覺可愛,故意黑了臉道:「我給你吃的可是毒藥哦。」

    葉十一睜了一雙大眼道:「姐姐你救了我好幾次,就算給我吃毒藥,我也不怪你。」見凌清羽果然一副心虛的樣子左顧右盼,心裡好笑,拉了拉她的手,用更柔軟的聲音道:「姐姐我以後乖乖的,你就會給我解藥,對吧?」

    「噓,」凌清羽對著這麼一張天真無邪美麗可愛的臉,心下不忍再做壞阿姨,不覺道:「別說給別人聽,那不是毒藥,是那大蛇的蛇丹,你是練武的,應該對你有好處。」

    葉十一眨了眨眼睛,他沒想到凌清羽居然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他吃了,不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牽了她的手,跟著眾人往海邊走去。

    「哇!哇!哇!」石方每看到一種珍奇藥材,就哇一聲。只是不敢停留下來采摘,只覺得眼前都是銀子在晃。

    「哇!金油檀!哇!鐵力木!哇!泰柚皇!哇!黃花梨!」跟在凌清羽他們身後幾米的那四個小商其中一人,也不斷的發出感歎。

    「哇!居然有金絲楠木!」那人跑到一個高達六十米的大樹前,驚叫道。

    不可能吧?金絲楠木,那可是中國獨有的木材,怎麼可能在這太平洋中有!凌清羽懷疑的跟著那小商跑過去看,靠!居然真的是金絲楠木,想到先前看到的,應該是非洲的特產樹木,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簡直是滿地的黃金啊!

    「快跑!那些蛇又追來了!」來不及進一步感歎,後面的顧燧大聲叫道。

    於是,奇花異草算什麼,千兩黃金的奇楠沉香算什麼,一眾人就像之前一樣,啥都來不及看,開始拼命的逃命!

    眾人狼狽的跑回來了他們登岸的沙灘,那些蛇只追到森林邊緣,便沒追了,然後慢慢散去。

    「好像這些蛇不會出森林。」顧燧隨地坐下,喘了口氣,對楊昭道。他們兩個在後面殿後,一路上也殺了不少的蛇,繞算他們吃了那蛇王七寸上的精血,也累的夠嗆。

    「要是能對付的了那些巨獸,那邊的沙灘可比這裡大多了,也有水源。」楊昭話說出口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雖然聲音依然低沉,卻不再是沙啞到發出鋼鋸一樣的聲音,估計又是那個大蛇精血的效果,不覺和顧燧對視一眼,可惜,森林裡面蛇太多,已經無法再回去弄那大蛇的血肉了。

    「你們是說那些大型蜥蜴?」看到兩人疑問的神色,凌清羽又道:「就是那些爬行巨獸,那些蜥蜴一般是吃腐肉的,你們怎麼惹上它們的?」

    顧燧和楊昭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瞪向了還在昏迷中的燕三。

    根據鄭喜同學的描述,事實如下:大伙早上醒來,決定去找水源和食物,畢竟那椰子樹上的椰子也吃不了多久,本來是准備楊昭和顧燧丁冬帶著自己的人去找,但是石方發現這裡有許多的藥草,於是要求跟上,而那四個小商,發現這裡有很多的名貴樹木,於是要求跟上,燕三對於探險當然要求跟上哦是帶頭,路遙和葉十一本來想留下,但是石方說這裡說不定有恢復內力的藥草,於是路遙和葉十一也跟上,大家都跟上了,鄭喜覺得他也應該代表當家的去查看地形,所以最後只有誰都喊不醒的凌清羽獨自留在了沙灘。

    本來說的是分開行動,卻在密林裡不辨方向,大家都翻越了那個小懸崖,到了那邊的大海灘,然後在海灘上發現了有溪水流下來,又有各種野果,面包樹(這個是鄭喜發現能吃的),大家正在興奮的時候,燕三發現了在大石頭上曬太陽的巨型蜥蜴,燕三對於這種沒見過的生物非常好奇,先是拿木條去捅,然後拿木棍去捅,然後拿劍鞘去捅,然後拔劍去捅,燕三的名劍在蜥蜴那堅硬的皮上劃開了一條口子,終於把蜥蜴惹毛了,一口口水吐在了燕三的臉上,然後燕三就暈了。等路遙搶回燕三後,從石頭上灌木叢中竄出來眾多的蜥蜴,追得他們在沙灘上到處跑,然後等路遙他們跑進森林,那些蜥蜴又不追了,本來他們想森林裡面應該是安全的,誰知道那小商去摘樹枝,結果是綠色的樹蛇,石方去采草藥結果碰到了了五花蛇,丁冬腳踩上了蟒蛇,然後群蛇並起,追得他們到處逃命,然後一個個的掉下了那個懸崖,還好,懸崖上面有樹,他們都掛在了樹上,只是他們都被蛇咬了,那時候已經毒發,全身無力,正在等死的時候,當家的就以一種無比光輝的形象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看到眾人眼中那種熱烈的光芒,凌清羽決定打死都不跟任何人說,其實她當時就是滑了一腳。

    「這裡只怕不是大陸,只是一個海島,」凌清羽壓住了自己臉紅的欲望,非常鎮定的道:「我們還是得修好風神號,然後回去。」

    風神號,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還卡在淺海處的那艘破船,不得不說,風神號的龍骨的確夠強悍,這樣都沒散架。

    凌清羽自信的笑笑,挪到那個認出金絲楠木的小商面前,道:「大叔,你懂修船對吧!」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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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11:29 AM

第16章 寶島?

    那小商看了看書生,眼珠子到處亂轉,沒有接話。

    「也是我的不對,你們四個都上了我的船這麼久了,我還沒請教大名呢!」凌清羽湊近了些,笑道。

    「哎,」書生歎了口氣,起身施了一禮,道:「當家的救了我們兄弟三人多次,我們也不瞞了,我叫朱煒離,這位是周潭,這邊這位是黃荊。」

    「巧奪天工的黃荊?絕世無雙的周潭?楚王幕僚朱煒離?」楊昭低聲道,聲音裡面帶著濃濃的怒意。

    「楊少將軍,我們也是被人陷害,」朱煒離長歎一聲,又對楊昭深施一禮,道:「本來是王貴妃找到楚王,說她不小心將玉璽摔壞,請楚王幫忙重新做一個,楚王於是要在下去找了周先生和黃先生,誰知道,後來王家卻指控楚王私下收藏龍袍玉璽,並在楚王書房中搜出和楊老將軍的通信,聖上昏庸,居然將楚王全家抄斬,並將楊老將軍誅了三族,我們三人逃出來後一路躲藏,這次上當家的船,也是想躲到番外,雖非我們三人本意,但是,假玉璽的確是我三人所為,小將軍要是要報仇,我等也不會……」

    「楚王是聖上的弟弟,娶的王妃是王貴妃的姐姐,不過王妃早逝,而且沒有孩子,那楊家可是我們大周朝頂頂有名的忠烈之家啊,黑水關那邊,全靠楊家兒郎守衛,去年楊家被全家抄斬,說是和大遼通敵,誰信啊!」看到凌清羽疑問的目光,鄭喜立刻靠近她解疑。

    「誅了三族?那這個楊昭?」凌清羽小聲的問道。

    「我是義父的養子,」楊昭代替鄭喜回答道:「我父親是義父的下屬,在十年前的黑水關一戰中戰死,義父收養了我。」

    「難道是那個有玉面修羅之名的殺將?!」丁冬擠過來,興奮的道:「小楊將軍,真的是你?聽說你十四歲上戰場,首站就殲敵三千人,在黑水關三年,殺的那幫遼人和西夏人聞風喪膽!」

    「是啊是啊!小楊將軍,去年聽說楊家滿門被斬,你也受到牽連,丁老大還說,要想法子去救你,只是我們在泉州,也不知道你的下落。」幾個水手都擠過來,七嘴八舌的道。

    「老楊將軍的親子,都已經戰死,抄斬的,其實是滿門婦孺,」跟著楊昭的少年低聲道:「那時我們在黑水關剛剛大勝,卻被喚回白溝,將我們就地解甲收押,審訊也沒有,就直接發配泉州了。當時兄弟們剛從戰場下來,個個身上都帶著傷,有些重傷的兄弟,路上就去了。」

    眾人一陣沉默,然後那些水手都開始罵起來:「我就知道那姓王的不是好人!」

    「他們把住了廣州市舶司,我們那麼辛苦跑次海,回來就要被克扣了大半去,連那些番船都罵他們是吸血鬼。」

    「奸佞誤國啊!那王家就是大奸臣!」

    「大周能打仗的不是被他們殺害就是陷害,這以後誰去守衛邊疆?!」

    「這個,說實話,我覺得一個後妃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這種事情,只怕是那個聖上的意思哦。」聽著眾人憤怒的聲討王家,凌清羽淡淡的道:「再是小姨子,那楚王也沒笨到聽她話去做玉璽,這種事情如果沒有最上面的那個人首肯,一個親王,一個戌邊大將,怎麼可能覆滅的這麼快,只怕一個是功高震主,一個是威脅皇位吧。」

    凌清羽輕輕淡淡的道來,卻不知在別人心中如何的驚濤駭浪。她搖了搖手,道:「咱們現在先別管這些事情,首先是咱們要同心協力的活下去,既然這兩位是巧奪天工絕世無雙的周先生黃先生,那必然能修好風神號了!拜托兩位了!」

    「不敢當不敢當,」黃荊周潭連連回禮,道:「一切聽當家的。只是,這裡木材倒是齊全,只是鐵釘那些,如何來呢?」

    這倒是個難題,凌清羽不覺手指輕敲地面,然後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今日大家先休息,明天再說。」

    雖然這麼一日都是在拼命逃命中度過,眾人還是聽從凌清羽的,從灌木叢裡開辟出一小塊干地出來,吃了些椰子,便都倒頭睡了。

    拍了拍底下硬實的土地,凌清羽很滿意,如果是在沙地上,明天如果又睡過頭,只怕又在海水裡,現在又沒有換洗衣服,身上就算髒得她自己都嫌棄自己,也不可能像那些男人一樣脫了直接下海洗澡。

    女人果然是比較倒霉啊,凌清羽唯一覺得欣慰的就是,風暴之前,她的月事剛剛過去。

    「當家的。」黃荊和周潭湊到了凌清羽身邊,臉上帶著些興奮和猶豫。

    「怎樣?想到法子了?」凌清羽忙坐直身子,吃了那蛇血和蛇丹,她的精神居然特別旺盛,要是往常,爬了這麼久的山,又這樣奔逃回來,早就成一團軟泥了。

    「我們合計了下,這裡到處都是好木頭,重新造艘船都沒有問題,這樣,可以拆了原來的風神號,用風神號上的鐵釘配件,」黃荊搓著手道。他是巧奪天工的巧手,最擅長的是木工活,以前為了技能,也在泉州的船廠做過,這次三人逃到泉州,便也是躲在一個小船廠,他因為手癢,還喬裝去風神號那裡打過幾天工,風神號的制作,他心裡也有數,對於這個女娃子提出的一些設想,吳大沒辦法做到,他其實是很想試驗試驗的,只是因為自己的逃亡身份,無法冒頭而已,現在有這麼個機會,而這滿山都是最頂級的木材,說不興奮那是假的。

    周潭瞪了他一眼,補充道:「不過這邊的地方實在太小,不適合造船,倒是那邊那個海灣地方夠大,可以先搭建個碼頭,然後從這邊拆了風神號搬過去。」

    兩人說完後,都以期待的眼神熱烈的看著凌清羽,凌清羽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意思是讓我去趕走那些蜥蜴?」

    兩人都點點頭,眼神更加熱烈了,這當家的連那麼巨大的蛇王都可以殺死,巨獸又算什麼呢。

    「時候不早了,明天再說,先休息吧。」無語了一會,凌清羽道。

    海上的日出,向來是非常令人感動的,那旭日從海岸線上升起,天邊便染的火紅,然後顏色逐漸變化,渲染開一片絢麗的景色。

    但是凌清羽很怨念,誰在睡得死豬一樣熟睡狀態下,被人扛上了懸崖,然後又拍臉拍醒,都不會因為看到這麼美麗的景色而感動的。

    「要不,我給你免費殺一百人吧,你別這麼看著我了,」燕三難得好脾氣的道:「你快想想,怎麼把那個四腳畜生弄倒,給我報仇!」

    燕三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醒來的,醒來後發現自己又倒在了原來的沙灘上,而其他的人都睡在灌木叢裡,當然,他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巨獸居然暗算了他!這讓他的心胸裡冒起了熊熊烈火,但是,那個巨獸顯然不在他的常識中,但這沒有關系,有一個對這邊的動物如數家珍的凌清羽在,所以,燕三想都沒想的,悄悄摸到凌清羽身邊,扛起了凌清羽,小心翼翼的越過其他人,跑到了小懸崖上,然後看著下面的海灣磨了會牙,盡量放輕了手勁的把凌清羽拍醒。

    凌清羽很無語,看樣子,為了救這個武力值最高的,雖然不靠譜,但是在這個靠武力生存的野外卻是必須的人,石方那家伙給他灌了太多的蛇血,所以他現在才能這麼精神奕奕,兩眼都冒著綠光,他昨天可是被蛇咬的厲害,而且因為一直昏迷,昨天也水米沒進。

    巨型蜥蜴其實並不是很好斗的物種,但是,這種蜥蜴身型巨大,跑的賊快,而且口氣還帶毒,您老已經把它們惹毛了,只怕已經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了,而且只怕還連帶著,只要兩只腳的,它們都不待見,你不是天下第一的刺客嘛?這種時候,你應該大展神威,將那些蜥蜴給清剿干淨,為什麼要我去啊!

    凌清羽的眼神實在太鄙視,讓燕三不覺撓撓頭道:「要殺它也容易,不過那麼漂亮的小家伙只怕就這麼一只了,所以能馴服了,放你家看院子,也不錯啊。」

    你家才用科莫多蜥蜴看院子!

    凌清羽打了個哈欠,道:「我沒法子,你等路遙他們都醒了,再一起去抓吧,」想想,又道:「這麼多大男人,你為啥就為難我一個小女子呢?」

    燕三偏著頭,真的思考了一下,非常嚴肅的道:「說實話,你真的不是男人嘛?」你看你,在船上的時候,滿船的男人打赤膊,你也可以面不紅心不跳的招搖而過,深更半夜的,還去抓人家活春宮現場,搶食物的時候比狼還狠,當然,救人的時候也夠冷靜,但是,這些怎麼都不是一個以前養在深閨的小姑娘能做出來的事情吧!

    燕三眼神又在凌清羽那開始豐滿的身體上浮游了一下,心道:誰把你當女人誰是豬。

    凌清羽咬著牙,腦中開始驗算,她如果甩他巴掌,或者把他推下去,或者揣他下體的各種招式,但是驗算的結果都是,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擋回來。武力值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上,暴力又怎麼可取。

    凌清羽深吸一口氣,放松放松,就當這人說的話都是放屁!

    凌清羽的深呼吸驚動了睡在她懷裡的小雲豹,小雲豹迷糊著眼睛爬了出來,沒注意到那兩個對雞眼的人類,艷麗的朝陽下,它一眼就看到了,正從巨大的石壁下面的洞穴爬出來的蜥蜴,然後毫不猶豫的從凌清羽的懷裡躍下,四只小短腿飛快的跑了下去。

    「啊!小白!」凌清羽叫了一聲,她的眼神自然看不到小雲豹那麼遠,沒有發現那些出洞的蜥蜴,只想著,這小雲豹別跑丟了,於是追了上去。

    「那是什麼?那麼丑!」燕三嫌棄的道,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凌清羽已經追著那丑東西跑下了懸崖,對著海灣跑了過去,不覺暗爽,嘴上說不去,不還是去了,我燕三的影響力真是男女通吃啊。

    凌清羽吃了蛇丹後,身體已經利索很多,奔跑的速度也快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就算這樣,她居然還是追不上小白那短小的四肢,凌清羽一邊追一邊表示很沮喪。

    她的沮喪還沒有維系一分鍾,就轉為驚栗,因為她已經跑到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群巨型蜥蜴的位置,而且好死不死的,因為追著小白的慣性速度,她還在往那些蜥蜴沖去。

    「啊!」凌清羽的驚叫只出來半聲就止住了,是被燕三的手捂住的,燕三一手提著她的衣領,一手捂著她的嘴巴,身輕如燕的往旁邊一縱,躲在了一塊巨石後面。

    然後,兩人從巖石後面悄悄探出頭去。

    「嗚嗚嗚,」

    「哼哼哼」

    「嗚嗚嗚嗚嗚嗚」

    「哼哼哼哼哼哼」

    小白頓在那群蜥蜴面前,小小的身子,在那群巨獸面前如同螞蟻一樣,但是它高昂的頭,那驕傲的聲音,卻顯示出,它占據著上風,兩邊一頓交談,巨型蜥蜴的頭隨著聲音低了下去,然後居然都匍匐在地上,其中一只,還爬到小白的面前,低著頭,讓小白咬上它的身體,然後小白一頓猛喝後,發出舒服的聲音,那只蜥蜴才退後,讓另外一只蜥蜴舔它的傷口。

    「嗚嗚嗚嗚」小白吃飽後,對著石頭後面睜大了雙眼的凌清羽叫道。

    「叫我過去?」凌清羽不確定的道,然後又在小白的眼中看到一絲鄙視,立刻直起身體,昂首挺胸的走到了小白的身後。

    「嗚嗚嗚嗚嗚!」小白對著蜥蜴又是一頓叫,然後那些蜥蜴又匍匐在凌清羽面前,以示誠服。

    「當家的!你果然沒騙我啊!原來你真是動物之王!」燕三興高采烈的從石頭後面蹦出來,笑道,然後很屌的拿著劍鞘去敲那蜥蜴的頭,道:「這麼多漂亮的小家伙,當家的咱們回去的時候都帶上吧,也分條給我。」

    他話還沒說完,天下第一的刺客,又被蜥蜴噴了一臉口水,然後……。暈倒了。

    凌清羽看著倒在地上的燕三半響,然後轉頭看向小雲豹,動物之王,只怕是這個小家伙吧,可憐我先前還想把它當寵物養的。

    小白見凌清羽還在發呆,自行抓著她衣服,從腿上爬到胸前,然後鑽了進去,打了個小小哈切,繼續睡覺。

    「等等,你別睡,」凌清羽抓住了小雲豹的脖子,擰了出來,笑道:「你叫他們給我們讓快地方出來,咱們和平相處,互不打攪。」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雖然小雲豹只是一頓叫聲,但是凌清羽發覺自己居然明白它說的,它說的大概意思如下:他們這些本來就是雲豹的食物,有它在這裡,這些蜥蜴不會輕易過來,而且,他們最主要的活動場所在那個高達六百余米的石壁的另外一面,這裡,只是這些蜥蜴的別院,穿過那個洞過來玩的。

    然後小雲豹又對著蜥蜴嗚嗚嗚嗚一頓,那些蜥蜴便都排隊,退回了洞裡。

    等蜥蜴都走後,小雲豹很是埋怨的看了凌清羽一樣,鑽進她那肉呼呼的懷裡,睡覺。

    凌清羽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大難之後,必有後福,古人誠不欺我也,看看逐漸亮起來的天色,再看看倒在地上的燕三,這家伙不用管他,那蜥蜴的毒應該也就是麻痺作用,到時間他就醒了,現在正好四下無人,時機正好啊。

    凌清羽脫了衣服,將不滿的小雲豹放在衣服邊,然後走入海裡,洗澡。

    這邊的海底不像最初的那個海灘,那邊海底都是珊瑚,赤腳走上去,肯定會被割傷,這邊的海底下是細軟的沙子和圓滑的石頭。

    石頭?歡快的洗著身體的凌清羽突然愣住,然後彎腰,從海底撈上一塊石頭,然後眼睛就成星星眼了,請原諒她吧,商海奮斗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錢嗎,看到眼前這塊頂級血珀,心髒怎麼可能不為之狂跳。

    凌清羽一個猛子扎入水中,那緩慢延伸出去的海床上,滿滿密布著各式各樣的琥珀。

    寶庫啊!

    物以稀為貴,這麼多的琥珀,卻是不能全部帶回去的,要不,就不值錢了。

    激動過後,凌清羽的腦袋開始運轉起來,這裡就目前來看,有金絲楠木,紫檀木,黃花梨樹,造船的木料有金油檀,鐵力木,香料裡面有奇楠,還有沉香樹,只要用心再找,極品水沉出現的可能性極大,還有成片的龍腦樹,藥材裡面,聽到石方念叨出來的,有蘇木,沒藥,人參,靈芝,等,這些產地不一的名貴物種居然都在這裡出現,還有這海底大片的琥珀,這不科學,她記憶裡面,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這些物種。

    難道,凌清羽大膽的猜測,這裡是一個獨立的島嶼,生態系統完全獨立,而且,這個地方應該也是完全封閉的,如果有人來過,就不可能還有這麼豐富的物產,在自己原來的世界沒有任何這個島嶼的記載,難道是這個世界獨有的?如果是像百慕大那種地帶,那麼風神號能到這裡,應該是這次火山群爆發引起了海流變化。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凌清羽目光所見裡,遠方湧過來一道巨浪,卻在離海邊還有三裡左右的距離發生了扭曲,然後消散,變成了溫柔的小浪潮,緩緩湧過來。

    凌清羽打了個冷戰,如果這裡是獨立的空間,那麼進來容易,怎麼出去?一恍然裡,凌清羽腦補出了,他們一群人野人般的在這裡生活,然後作為唯一的雌性,她承擔起傳宗接代的義務,然後在這個島上開始了自己族群的繁衍。

    這太嚇人了!凌清羽迅速搖頭把那些場景趕了出去,握緊了拳頭,退縮從來不是我凌清羽的選擇,就算撕開條裂縫,我也要找法子回去!吳縣那,可還有仇人在榮華富貴的活著!

    凌清羽跑上岸,穿好衣服,然後開始做規劃,要出去先不管有沒有機會,風神號是一定要修好的,那麼,這些人就要有規劃,生活區,工作區,伐木區,采集區。

    就連顧燧,都不覺用敬佩的眼神看著款款而談的凌清羽。

    這次,是凌清羽把他們都給拍醒,然後帶到了這個海灣,然後在海灘上,說起了規劃和安排,最初,眾人還小心翼翼的防備著不知道會從哪裡竄出來的蜥蜴,後來見那些蜥蜴果然如凌清羽所說,再無蹤跡,便放下心來聽她說,不覺越聽越興奮,越聽越佩服。

    「那麼,我們便如此分配,森林裡面有蛇,大伙不要深入,路遙和楊昭還有燕三,你們可以輪流去探探。」凌清羽拍了一下手,道:「現在,大老爺們都給我去搬東西過來吧!」

    一旦開動起來,顧燧和楊昭的管理和執行能力就凸顯出來了,因為知道了楊昭的身份,丁冬那幫人都自動跟隨了楊昭,雖然只是二十多人,卻一個頂兩的把事情做得一點都不浪費的有效。

    果然,有能力的下屬就是寶啊!凌清羽看著逐漸成型的居住區,非常感歎,然後對蹲她身邊一起曬太陽的燕三非常沒有好臉色,悠悠的道:「燕三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哦,現在的食物分配是按照公分來的,你看連小十一都去采果子了,你不怕到時候餓死?」

    燕三很郁悶,他醒來後,那些蜥蜴一只不見了,而現在那些人干的活,說實話,沒有一樣是需要他的武力值的,反而是楊昭和路遙的力氣值頂用,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真不爽,但是考慮到如果他對他們真的沒用的下場,燕三決定放下他那高貴的頭,道:「如果你願意幫我弄只鸚鵡,我可以考慮陪你上山。」

    上山啊!凌清羽的眼光掠過密林,望向後面的巍峨山脈。這裡有楊昭和顧燧,再加上朱煒離黃荊周潭,風神號的重建是沒問題,而這兩天,他們幾次探林,終於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除了凌清羽可以進到森林裡面,其他人只要稍微進去深了些,就要被蛇追。看樣子,這個探險的事情,只有她來做了。

    燕三的武功是高,如果帶上他,的確要安全許多,但是,對於一個完全獨立的生態系統,不知道有多少珍奇的動物隱藏在那山脈裡面,按照這個家伙的二性,帶上他只怕是定時炸彈吧!

    看著哼次哼次的和那個叫蔡靖方的小商一起采集果實的葉十一,哦,這個蔡靖方,當時因為朱煒離的爆料,大家都沒有理會他了,後來凌清羽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物,抱著也許這也是個大人物的念頭,偷偷找他談心,結果是,這位蔡靖方是地地道道的泉州鄉下農民,因為認識幾個字,家裡人都希望他考秀才,從十三歲考了十年,最後雖然考上了秀才卻也已經家徒四壁,在鄉人的嘲笑下,蔡靖方賣掉了書本,拿著一兩二錢銀子,跑到泉州,准備和別人一樣跑海,只是,就算是跟船的小商,最少都要一百兩銀子,他這樣的,沒人搭理他,還有丟他出門的,無奈之下,只好看准風神號的時間,來賭一把,沒想到,居然被容許上船了。

    凌清羽當時愕然得說不出話來,一兩二錢,他還真有膽子啊!

    「燕三啊,我想到有件事情你可以做了,」凌清羽看了看葉十一,又看了看遠處海岸線那邊的浪潮,昨天她和鄭喜游到那邊去過,果然那邊有個分水線,這邊還是淺海,過了那條線,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海,就算多大的巨浪,都會在那條線上消散,在那條線邊,視線便開始扭曲,遠處的景色都是模糊一片,似乎有巨大的漩渦。

    「我記得以前有看過書,如果在海潮裡去練功,可以得到很大的提升,你願意帶十一去嗎?」

    燕三看了她一眼,道:「為什麼不叫路遙帶他去?路遙練的是正統的功夫,我的功夫是殺人用的。」

    「大道歸一,什麼功夫最後都是殺人用的,」凌清羽淡淡的道:「我不會去問路遙和十一的事情,只是十一既然叫我姐姐,我總要助他一二,再說,現在是你閒著,不是路遙閒著!」

    燕三微瞇起了眼睛,他注意那小家伙好久了,那小家伙骨骼清奇,是練武的絕佳人才,搶路遙的徒弟,好像也是有趣的事情,按照凌清羽的說法,他們在這裡還不知道要呆多久,倒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姑娘,真的要一個人去?」鄭喜一邊收拾著東西,終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

    「沒事的,我不會走遠的。」凌清羽將黃荊做的背筐背上肩,這幾天,海灣這邊已經很有些樣子了,搭建起了一些木屋,甚至在凌清羽的要求下,還有浴室和茅房,為了避免給海水帶來太大的污染,凌清羽要朱煒離帶著人做了簡易的上下水系統,風神號帶的貨物裡面,有大量的次品白布,現在倒正好用上,周潭不虧為天下無雙,裁縫的活也非常好,雖然他不時要埋怨,身為頂尖的玉石工匠鐵匠金匠,沒想到居然還要做裁縫匠。

    這裡他們做的井井有條,連燕三都帶著葉十一下海去挑戰那武學頂峰了。燕三在最初聽凌清羽說的時候,是不以為然的,晚上自己偷偷過去了下,他武功高強,雖然不會水,卻閉氣在海底走了過去,然後在那邊境線上,發覺了那海底之力雖然非人力所能抗衡的,但是對修煉內力卻是絕佳之地。這讓他又重新燃起了挑戰更高境界的雄心。

    凌清羽卻覺得有些無聊了,現在,城市規劃,朱煒離比她精通太多了,造船那些力氣活也不是她能干的,跟燕三路遙楊昭顧燧葉十一他們去挑戰海潮,她還想留條命呢,想來想去,還是那滿山的珍寶吸引她,於是要黃荊編制了一個背筐,又帶上了周潭做的兩套衣服,准備上山。

    「我說當家的,你認得了不?」石方再次把詳細說著一些藥材的樣子,這海灣上的藥材雖然豐富,但是遠不及他在森林裡看到的,聽說凌清羽要進山,他是第一個贊同的,然後就喋喋不休的跟她說,要采集那些回來。

    「我知道了!放心了,先前你們丟下我,我自個不也一個人找到你們了,也沒見有事啊!」凌清羽裝備完畢,回身對一群憂心忡忡樣子的男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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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11:49 AM

第17章 向著山頂進發

    剛開始的時候,凌清羽是興奮的,雖然密林裡路都沒有,前進都很是困難,但是隨處可見的奇珍,和那賞心悅目的景色,高大的樹木,多彩的鮮花,五顏六色的鸚鵡,太陽鳥,每認出一樣物種,心裡都是滿滿的成就感。而且,有小白前後左右的跑來跑去,凌清羽也不覺得孤單,如同那上大學的時候出去徒步一樣,身體雖然累,但是心情如同晴空萬裡的天空一樣明朗而歡愉。

    只是,在陽光漸漸淡落下去,林間也變得猙獰起來,凌清羽開始覺得害怕了,然後就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迷路了,黃昏的密林,視線都昏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從哪裡而來,又應該從什麼方向回去。

    這個島上,指南針是沒有用的,大樹繁茂,將頭頂遮的嚴嚴實實,也無法看到星光。

    冷靜下來,別怕,別怕,凌清羽靠在一棵樹上,深呼吸了幾下,讓思緒冷靜下來,最怕的蛇現在不會來找她麻煩了,晚上不能尋路,要等明天天亮才行,那麼就要找個地方落腳,過了這個晚上。

    摸了摸背筐,因為想著前面只怕還有更好的,她並沒有著急差集,所以背筐裡,也就是一些藥草,和水壺,水壺裡還有半壺路上裝的溪水。

    好吧!將小白放進背筐,凌清羽往自己掌心裡吐了口吐沫,開始爬樹。

    她爬的這棵樹,枝繁葉茂,兩個人都圍不攏來。一邊爬,凌清羽一邊感謝起那顆蛇丹,讓她的身體現在真是強壯矯健啊,再配上幾十年前鍛煉出來的爬樹技巧,這個粗壯的大樹,對她來說,也就是,噌噌噌的,爬了上去。

    大樹是種她以前沒見過的種類,越往上,枝葉越發茂密,在越過其他樹的高度後,那枝葉往四周擴張開來,在頂上形成了一個圓形的頂棚,樹枝粗壯,樹葉密集的如同地毯一樣,凌清羽爬到頂上,試著踩了下,居然可以承住她的體重,不覺大喜。

    放下背筐,從裡面拿出快布,鋪在了上面,凌清羽歎了口氣,躺了下去。

    天邊最後一絲霞光也散落了開去,就如同開關一樣,天上一閃閃的,滿天的星光亮了起來。

    真美啊!

    在柔和的月色星光裡,從凌清羽身邊,樹梢上,慢慢浮起點點熒光,不光她這顆樹,旁邊的大樹上,也開始星星點點的亮起熒光,熒光聚集在一起先是一小團一小團,然後匯集成了一條光帶,沿著山脈向上而去,從凌清羽這個視角看去,就像那山頂上宣洩下來的銀色長河。

    大地森林一片寂靜。

    凌清羽也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驚擾了這盛宴。

    當最後一點熒光都向上消失在那山頂之處後,突的一下,森林突然喧鬧起來,各種鳥鳴,動物的吼叫聲,一下子熱鬧非凡起來。

    小白從背筐裡面爬了出來,見凌清羽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爬上她的胸口,拱了進去。

    一點熒光,晃晃悠悠的從凌清羽身下晃悠了出來,四下轉悠了下,探頭探腦的晃悠到凌清羽面前,晃到凌清羽的鼻子前的時候,小白一個翻身,翻身的風將那點熒光給吹進了凌清羽的鼻子。

    此時,海灣邊,卻是一片混亂。

    「石大夫,快過來,楊將軍也被咬傷了。」丁冬背著楊昭跑到石方的小木屋,木屋裡面四張床,已經躺了兩個人,鄭喜和路遙。

    「又咬了?就說了,就算武功再強又怎樣?那森林裡面的蛇可是防不勝防!」石方一腦門子汗,忙讓丁冬將人放床上,然後開始割傷口放血,又將已經搗好的藥泥敷在傷口上,邊道:「喲,這個被咬的夠狠,居然還能跑回來!」

    「又倒了一個?」燕三在門口探了探頭,對一臉凝重的顧燧道:「你們這麼著急干嘛?那小丫頭可不是沒有分寸的,只是一天而已,就這麼緊張的跑去找,她是百毒不侵,你們可不是。別到時候她回來了,你們全死了,沒人造她的風神號,估計她挖你們墳的心都有。」

    第一次聽到燕三說出這種帶著分析性的話,顧燧不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想起這一路而來,那女子的表現,還有那連大蛇都能殺的彪悍,只是一天的確也沒必要著急,何況,就算著急又能怎麼樣?和他們第一次進森林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蛇多是分散的,只是在他們逃跑的時候不斷碰到新的而已,現在,這些蛇群好像就是特意防范他們,在裡面設置了條警戒線一樣,一旦有人深入森林一些距離,就會有防不勝防的蛇群出現,這裡的森林密度又高,那些有保護色的蛇,隨便對樹上灌木上,草叢裡一隱,根本發覺不了。就連路遙的身手,也不過深入一裡多地就陣亡在蛇群裡了。

    「是啊,你們就別亂來了,我的藥可快沒有了啊!」石方心痛的道,本來還非常高興,這麼些珍貴藥材,這下好,去掉一半了。

    「你個臭小子,你聽不懂大人的話嗎?」燕三身形一縱,擰住了正准備往森林而去的葉十一,道:「就你這個樣子,你跑去送死啊?要真想去,就給我在那海底練到第三層,說不准可以試試。」

    「那第三層你都沒練到,還說什麼碧海潮汐功,根本一點用都沒有。」葉十一掙扎著道。

    「切,那可是絕世功夫,老子好心教你,你還嫌棄!你給我回去。」燕三直接把葉十一給敲暈了,帶回自己的木屋。

    顧燧按了按荷包,那裡裝著大蛇的蛇丹,思慮再三,終是放開了手,暗道:凌清羽,我相信你的能力,會等你下山的。

    海灣的人心情如何,凌清羽是體會不到了,已經第四天了,越往山上走,驚喜就越多。

    凌清羽在一個山潭裡發現了很多的極品水沉,如果按照泉州這種極品沉香一兩就十兩銀子的價格,這滿潭怕有千斤之多。這驚喜,在看到一大片龍腦的時候就被取代了,然後是一大片結香的奇楠,奇楠下面居然有成片的七品人參,再然後是篤縟林,掛著上好的白篤縟,下面有雜樹上長著靈芝,豬籠草和蘭花共生,又有蘇木雞血籐等等藥材,生態系統亂的一塌糊塗。

    路上所見之動植物,她能叫出名字的不過一二,想當年,因為經常野外旅行,她在這個方面是下了大功夫的,可這裡出現的八尾鸚鵡,粉紅色長著獠牙的小豬和頭頂紫紅色的鹿角的大鹿在森林裡漫游,蟒蛇和巨蜥在落葉層間滑動,都是以前聽都沒聽到過的。

    可就算她已經被驚喜晃花了眼,此時仍然忍不住心跳如鼓,興奮的驚叫。

    她是在溪水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掉入水潭中,然後被上面的瀑布激流帶進了這個洞裡,洞裡的水只到她小腿,瀑布掛在洞口,遮住了大半的陽光,讓洞裡的光線顯得陰暗,但是,並不可怖。

    因為,洞裡帶有一層瑩瑩的寶光。

    洞壁上,滿滿的是紅寶石藍寶石鑽石的原礦,水底也是寶光十射,那是已經被水流打磨出來的寶石放出的光芒。

    而在凌清羽正對著的眼前,就有顆比小兒腦袋還大的紅寶石,紅的晶瑩剔透,如同血一樣的顏色,讓凌清羽產生了眩暈的感覺。

    凌清羽的背筐裡已經放了大半的東西,這還是在她壓抑壓抑再壓抑下,才收縮的成果。

    凌清羽想了想,找了洞裡一個平坦而沒水的地方,將背筐裡的東西先倒了出來,然後挖下那顆紅寶石,放了進去。

    在洞裡,還有更大更美的寶石,但是凌清羽卻不願去動那些,這些寶石要形成,不知道要多少億年,凌清羽本能的覺得,這些就像是這島的精血,一旦動了,只怕就要對這裡造成影響。

    凌清羽在水裡摸著挑選著,只找那些中等以下,但是品質上乘的,就這樣,只不一會,那平台上,就已經放了一堆,不光有紅藍寶石,還有貓兒眼,鑽石等。

    凌清羽看著面前一堆寶石,不覺有些發愁,這怎麼運下去啊,而且,雖然她和其他人經歷了那麼多危險,但是這麼大一批財富,總會有人眼紅,但是凌清羽卻不願意因為這些而讓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心散了。咬咬牙,只撿了小半框的寶石,再將其他的藥材香料蓋在上面。

    背筐一上肩,那個沉啊,但是凌清羽卻覺得心情超級好啊。這背後背的何止千金啊,幾個城都值啊,想到背著幾個城,什麼都不是苦了。

    出了洞,頂著瀑布趟過水潭,凌清羽隨手在溪邊的樹上采了一種紫紅色的果子吃,就她這幾天的經驗,這種紫紅色的果子,雖然小,但是味道是最為甜美的,只是不多見,只在有瀑布的水潭邊有幾棵,這種果子,不光是味道好,而且吃下去後,就覺得渾身很有力氣,心情也特別好,讓她忍不住想唱歌。當然,第一次吃的時候,她就唱了,然後被小白給抗議了,再加上兩邊樹林驚飛了無數的鳥兒,凌清羽很道德的忍住了。

    背著幾座城,凌清羽的步伐越來越輕快,上山的路似乎遠沒有最剛開始爬的時候艱辛。

    越往山頂,高大的樹木就越多,有的樹,估計都達上百米,樹木之間掛著很多寄生蔓籐,此時開著各種顏色的鮮花,還有各種沒見過的果實。

    但是地上的路就更難走了,灌木叢密集的連針都插不進去,落葉層不知有多厚,一步不留神就整個人都陷進去了。

    凌清羽摸了摸額頭的汗,不覺懷念起路遙和燕三的輕功,思考著不如下去後,找他們學學?

    「嗚嗚嗚嗚」小白不滿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凌清羽一抬頭,見小白正蕩在一根籐蔓上,然後一蕩就晃到另外一個樹上去了。

    你是想要我像你一樣?我又不是泰山!凌清羽有些黑臉,這幾天,她總算見識到了小白的能力,雖然出生才這麼幾天,它追殺獵物的本事就好像是天生的,當然,這也跟那些獵物一聽到它的聲音就開始萎縮發抖有關,而就這麼幾天,小白的體量卻增加很多,最開始像只小貓仔,現在就像小狗般大小了,想起它老娘,那身長五米以上的身軀,凌清羽不覺很為自己的雙胸擔心。

    抓了抓籐蔓,凌清羽決定試試,畢竟這麼一腳一個坑的,她懷疑自己能否有爬到山頂的一天。

    籐蔓蕩了起來,凌清羽驚喜的發現,這籐蔓不光能承受她的重量,而且,她的動作也靈活到,十次飄蕩,也有五次能抓到對面的樹枝了。

    跌跌撞撞的,凌清羽終於見到了山頂,離山頂還有千米的距離,就已經沒有其他樹木了,在山頂正中,只有生長著一顆大樹,樹冠如華,冠蓋了山頂所有面積。

    生命之樹!

    凌清羽不覺跪了下去,虔誠的俯下身體,雙手向上貼服在地面上,頭磕在了上面。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情,就在見到這棵大樹的一瞬間,凌清羽只覺心裡變得無比平靜,如同潔淨的天空一樣,沒有任何雜念,雖然從來沒見過這種樹,但是凌清羽就是知道,這個是生命之樹,主掌生命和傳承的生命之樹。

    生命之樹好似被籠罩在一層薄霧裡,在凌清羽磕了三個頭後,那層薄霧散開了一些,凌清羽好似受到牽引一樣,站起身,走進了薄霧。

    腳下是一層草地,那草是晶瑩的翠綠色,散發出玉石一樣的光芒,有些開著花,有些結著晶瑩剔透的果。

    凌清羽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好像活著一樣的草,慢慢向大樹走去。

    小草便好似吃吃的笑著,一層層的浪了過去。

    走到大樹下,凌清羽才發現,這樹干粗壯得幾十人都抱不攏,那低垂的樹枝上還掛著些細小的果子,果子有白色,黃色,紅色,紫色。

    到了樹下,小白從凌清羽的背筐裡跳了出來,三竄兩竄的竄到樹上,然後一陣嗚嗚嗚嗚,那大樹的樹枝便也搖晃起來,如同回應它一樣。

    這個,凌清羽有些黑臉,難道我穿越到了仙俠世界?不光有燕三路遙那種貨,還有小白生命之樹這種仙家之物?

    見她發呆,小白撲下來一個紅色的果子,砸在她頭上,然後又是一頓亂叫。

    凌清羽翻譯如下:這果子吃了,對身體很好,下面那些碧草上的果實和葉莖也是至寶,那紫色的果子可以提高人的內力,不過對她這種人好似沒有啥用處,大樹說,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准許你摘十個果子,一根碧草,記住,紅色的果實可以延年益壽,紫色的果子可以提升內力,碧草可以起死復生。

    凌清羽吃了那顆被小白砸下來的果子,然後摘了五個紅果,五個紫果,再小心翼翼的拔了一根結了果的碧草。

    然後一陣風起,將她送出了霧氣之外,凌清羽再回頭看,卻只見山頂光禿禿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凌清羽轉頭,看向山下,這裡海拔都有兩三千米以上了,從這裡看下去,北面一覽無遺,可以見到陡峭的山壁直接到海裡,間隔了出了些許海灘和海灣,而生長著茂密森林的山體從她們登陸的海灘那邊開始起勢,一路綿延而上,到了她現在所在的山頂,從山頂往另外一面,卻是更加廣闊的天地,幾個圓錐形的巨大火山口,還在冒著青色的火山氣雲,起伏的溝壑和峽谷深深的切入山坡,覆蓋著茂密的原始森林,而山谷之間有些許小塊草原,間或有些冒著熱氣的火山湖。

    島周圍的海域都很平靜,但是過了一個圈的地方,外面就是驚濤駭浪,還有些巨大的漩渦。

    凌清羽不覺有些後怕,那時候,幸虧是躲在密封的逃生艙裡,要不直面這樣的場景,只怕嚇都嚇死,哪裡還有力量做抗衡。只是要回到大周,就必須闖過去。凌清羽不覺在心裡計算途徑,現在是夏季,如果是到了冬季,那麼洋流的流向和季風就會對回去有利,那麼,至少是還要四個月到六個月的時間,那時候風神號應該能造好。

    凌清羽思慮良久,久到太陽下山,從山底下,那層流動的熒光匯集上來,最後聚集到山頂上去。

    凌清羽再次目睹此種美景,仍然覺得心悸,估計小白是要留在這裡,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准備下山。

    沒有了小白的陪伴,凌清羽是灰頭土臉的,但是時間縮短了很多的下了山。一路上,雖然群蛇是退避三尺,但是架不住老有巨蜥啊,野豬啊,老虎啊,貘啊,紅毛猩猩啊,等等猛獸的襲擊,於是她只能一路狂奔而下,上山花了五天,下山……。一天。

    雖然是以那樣狼狽的樣子沖回了宿營地,凌清羽還是受了熱烈的歡迎,連顧燧將蛇丹再次收好後,都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們本來准備在今天就集合一起上山找她的。

    凌清羽謝了大伙的好意,將背筐放在自己木屋裡的床邊,洗澡,然後就睡了個渾天混地。逃命,果然是最費體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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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11 PM

第18章 暗紋

    一直睡到第二日午時,凌清羽被餓醒了,睜開眼,眼前就是葉十一擔心的小臉,臉上兩個大黑眼圈。

    見她醒來,葉十一摸了一把臉,眼圈不覺有些紅,又要強忍住眼眶裡面的淚水,凌清羽看著都覺得難受,不覺輕道:「十一啊,有吃的沒?姐姐可餓了。」

    「有有,路大哥一大早就熬了魚湯,鄭大哥也烘好了面包果子呢,就等你醒來,我去叫他們。」

    凌清羽見葉十一跑了出去,歎了口氣,然後看向自己的背筐,背筐上仍然蓋著她事先壓好的白布,連旁邊的發絲都沒動,不覺心下微動,拿過背筐,先將果子和碧草收好,想了想,再拿出來那些寶石收拾好,其他的都依然放在背筐裡。

    「姑娘姑娘,你可醒了。」鄭喜捧著一盆面包果沖了進來,後面跟著端著魚湯的路遙,從大開的門,還可以見到,楊昭顧燧他們一群人站在外面。

    「我真沒事,就是有些脫力!」凌清羽對著門外大聲道,然後叫顧燧和楊昭也進來,連同隨後趕來的石方將小屋子擠得嚴嚴實實,外面的人笑了幾聲,道了幾句當家的沒事就好,然後各自散開。

    凌清羽先毫無形象的大口喝了湯,再吃了一個面包果,然後抹了抹嘴巴,當著屋裡人,一樣樣從背筐裡掏出自己的收獲。

    沉香,奇楠,篤縟,人參,靈芝,龍腦,蘇木……一樣樣拿出來,拿出來一樣,就引得石方和鄭喜一聲驚歎。

    「山上還有好些沒見過的物種,下次我再采集些回來,石大夫你看看是何物。」看到大伙的臉色,凌清羽忙道:「不會再去這麼久了,我也大概知道這些東西在什麼地方,嗯,下次,可能要麻煩你們其中一個跟我一起,我可背不動那麼多。」

    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是世間難尋的,更難得的是哪些藥草,那可是救命的玩意,石方已經在試驗著做成藥丸,這樣也好攜帶,本想著叫凌清羽帶上他一起,但是一想,他要去,無非是個累贅,最終還是沒提。

    凌清羽在宿營地裡休息了幾天,這些天,海灣上簡易的碼頭已經搭建好,黃荊已經開始丈量著他們能到達之地的木材數量,朱煒離捧著新風神號的設計圖紙找凌清羽合計了多次,敲定了用料。於是凌清羽大手一揮,兄弟們休息一天。

    人群裡歡呼一聲,大家伙直接脫衣服脫褲子,就往海裡跳。

    凌清羽起先是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嬉戲,然後就覺得不對,陽光下,有些人的背上隱隱約約有些暗紋,一旦背過陽光,就又消失了。

    凌清羽皺起了眉頭,突然想起,在山上的時候,自己有看到一片九品人參,摘到第四顆的時候,小白就撲掉了她的手,然後自己的手背上在樹縫裡透下來的陽光裡,也是出現了這種暗紋,然後,自己把那第四顆人參又給好好的種下去,那暗紋就消失了。

    凌清羽起身,向水手們的木屋走去,水手住的都是通鋪的大屋,打開門,便見到屋子裡堆滿了琥珀,有的連床頭都是。

    貪心啊,雖然不知道哪些暗紋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凌清羽快步走到水邊上,招手讓大家伙都上來。等人聚集後,凌清羽道:「大伙把自己屋子裡的琥珀都丟回海裡去。」見眾人都面露不解,凌清羽揉揉眉頭道:「這個島上,珍奇太多,但是並不是我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了,你們互相看看,對著陽光,看看背上有什麼?」

    眾人都各自找人查看,只有路遙葉十一楊昭顧燧的背上干干淨淨,居然連燕三都有暗紋,而石方的背上居然是暗紋最多的,凌清羽無語的看了看,海灣邊上一塊被采的干干淨淨的土地。

    「不管大伙信不信,這個島是有自己的靈識的,它容許我們在這裡生存,也容許我們拿一些物產,但是不代表它能容忍我們訴求無度,大伙如果相信我,就請把琥珀先倒回去,只留下少許就可。留多少……呵呵,就留到你們背上的暗紋消失掉吧。」

    「我們相信大當家的!」眾人道,然後各自起身,拿框的拿框,拿桶的拿桶,回去裝琥珀,一邊丟一邊叫人看著自己的背。

    「那我呢?」石方哭喪著臉問,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揀的琥珀可以丟回去,他可是挖的藥材,而且大半都已經被制練成藥丸了,怎麼種回去啊!

    「找種子種唄,看能否有效。」凌清羽搖了搖頭,其實也不怪大家,誰沒有個私心貪欲,有幾人能在誘惑面前忍住,何況是這麼大的財富面前。

    石方我能理解,但是燕三你是鬧哪樣出來的這個暗紋?凌清羽轉而看向燕三,臉上寫滿了疑惑。

    燕三正仰著頭,冥思苦想,如果說拿多了這島上的東西會被詛咒,那麼他一沒去采那些沒用的草,連采集食物這種活都沒做過,也沒砍過樹,下水裡像傻瓜一樣一邊撈石頭一邊傻叫的事情更沒做過,那他是為什麼被詛咒呢!

    「三爺,」葉十一拉了拉他的衣角,道:「你前天沖破第三層的時候,高興的一掌擊在海底,我記得當時好多石頭被你擊飛出去,到了那邊。」葉十一指著邊界線那邊。

    「噗!」凌清羽忍不住笑了出來,拍了拍呆住了的燕三,道:「正好你要向更高的武學挑戰,就去一顆顆撿回來吧!」

    燕三看著邊界線那邊一臉苦澀,眼睛在其他人身上一轉,突然露出笑容,然後雙手鉤住了路遙和楊昭的肩頭,道:「你們也看到十一那小家伙了吧,怎麼樣,想不想練碧海潮汐功?看在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我免費教你們,不收錢哦。」

    「然後練習的方式,是到那邊去撿琥珀丟回來?」路遙斜了他一眼,道。

    「那是,那個地方就像兩個世界一樣,那邊海底的壓力遠大於這邊,用碧海潮汐功的吐息模式,對內力的修習遠超出其他的方式,如果用一邊撿一邊丟的模式,效果自然更大。」燕三笑道,當初從紅樓裡搶這本武功秘籍,是聽說那是燕九殺了一個盜墓家族所得到的密寶,誰知道拿到手上一看,居然啥用都沒有,還鬧得被樓裡追殺,只好逃到這海外,沒想到,那碧海潮汐的確是最頂級的功法,但是這只能在這種地方能練啊!這算因禍得福?

    路遙和楊昭互視一眼,不覺心下意動。

    「三爺,您看我合適練不?」鄭喜卻湊到燕三的面前,道:「我原先也練過一些,有些底子。」

    燕三看到湊到面前越來越多的人,笑開了花,道:「自然可以的!就算練不到我這種絕世武功,強身健體是沒問題的!不過我可有要求啊,一個人要撿回來一百顆,我才教下一層的功法哦!」

    凌清羽扶額,天啊,燕三爺,你到底拍飛出去多少啊!

    等到大家伙身上的暗紋基本上都消失的時候,當然,這裡面不包括燕三和石方,大家自己所能留下的每個人也就二十多顆。凌清羽看到有個小伙子手上只留了一顆,卻仍然有暗紋,走過去,將他手上一顆大如足球血紅透亮的血珀拿過來,然後道:「你可以再去撿些,這個和品質也有關的。」

    血珀一被拿走,小伙子身上的暗紋就消失了,先前,大家都拿過這塊琥珀,只是誰拿,誰身上就出暗紋,最後到了小伙子手上,小伙子實在是捨不得,但是現在看到凌清羽手上拿著那塊血紅的琥珀卻沒有任何暗紋,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如果沒有當家的,只怕自家早死了,到這個島,和現在能活下來,就已經是當家的給的恩惠了,這麼一想,大家也就釋然,滅了嫉妒之心。

    這些男人心底的活動,凌清羽是不知道,她只是望著手中的琥珀,暗想,如果什麼東西都有個定數,那麼造船的木材是不是也有定數?如果這樣,那就要先計算好,然後伐木都要輪流伐,而且還不能斷根,要留下生機。

    凌清羽拋了拋琥珀,剛准備丟出去,就聽石方一聲叫,抱住了他手,道:「姑奶奶哎,可不能丟了,這個可是極品的好東西啊!這東西鎮驚安魂,可是救命的東西。」

    凌清羽看了看自己的手,啥都沒有,看樣子,這個島是同意讓她帶走,好吧,不帶白不帶,嗯,她也可以去挑選挑選,看看能拿多少!不過,凌清羽看了看周圍眾人,還是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吧,或者等快的時候,也不著急在這幾天,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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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15 PM

第19章 都是紅果惹的禍

    凌清羽和楊昭帶著幾個人進了森林,有她在,周圍三米不會有蛇,但是也就三米,所以人也不能多了,也就三四個人而已。一般是凌清羽先按照黃荊的要求找到樹,然後讓開幾步之地,楊昭和其他人就開始用斧頭(風神號上的產物)在樹根上面半米之地開始砍劃,樹砍斷一半後,楊昭背靠在樹上腳使千斤頂,用力頂著樹,讓樹慢慢倒下,而不至於砸壞其他的樹木,等樹倒下,便凌清羽走在中間,其他幾人前後控制在三米之內,抗著樹出來。

    好在主力木材金油檀鐵力木等,在靠近海灣的森林邊緣就有一大片,而金絲楠木這種要深入森林一些的木材要求不多,也不敢要求多,金絲楠木那是皇家用木,一般人用了要砍頭的,而且這麼名貴的木頭,也沒誰會用在造船上,黃荊也是用在一些關鍵部位,當然,是外人看不到的部位。然後黃荊又發現了懸崖上一種高達六十米上的樹木,樹質堅硬,又有極好的浮力,居然是最好的造海船用材。

    於是凌清羽他們倒是只進去幾次就伐夠了木材,再又帶著石方進去采集了些草木的種子枝條,種在了那個挖空了的空地上,然後按照石方的指導順便采集了好些草藥,讓石方喜顛顛的回來就鑽進自己的木屋做藥去了。

    於是又過了半月,其中凌清羽痛苦的月事來了,被石方發覺,正好拿來試驗他新做的藥,肚子是不痛經了,可是卻跟打了雞血一樣,凌清羽整宿整宿的都瞪著雙眼睡不著。

    路遙這個夜裡練成碧海潮汐功的第一層,只覺體內內力充沛,七經八絡無不通暢,連早年被人下的陰招造成的傷害都似乎好了,不覺長嘯一聲,從海裡一躍而出,幾個點水,到了海灘上,然後在空中翻了幾個滾,然後穩穩落地。

    就看見凌清羽蹲地上睜大了雙眼正看著他,那雙眼睛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從上往下,緩緩的移動了幾次,然後晚風吹在身上涼涼的,路遙才意識到,天啊!我身上啥都沒穿啊!

    看著路遙捂著下體風一般的竄走,凌清羽臉皮也不覺有些發紅,由於常年習武,路遙身材相當好,肌肉堅硬線條完美,皮膚在常年烈日的照射下曬成了健康的深色,那下面的居然也很粗壯,凌清羽奔四女人的心不覺跳得快起來了。

    所以第二天,凌清羽提出要上山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指定了路遙做保鏢。

    可別了眾人,走進森林這些日子踏出來的小路,凌清羽又覺得想抽自己了,你說出來徒步,帶著個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的人是要鬧哪樣啊?!其實我啥想法也沒有好吧,就你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我要對你下手也太丟份了,活了這麼多年,不會做這麼沒臉的事情了!但是這些話又不能明著說給他聽,只好也繃著個臉,兩個人都苦大仇深般的往山上走去。

    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凌清羽的心情便放松開來,她這人,向來標榜沒心沒肺,從不自找麻煩和生氣,這麼悶聲走著,也不利益身心健康,於是沒話找話的開始給路遙說著路上的一些認識的動植物。

    「你看,這個就是奇楠,這個和沉香的區別是,它的香是直接沉在樹根部的,不用燒就有香味出來,這種香還是一種藥,對心神不足,腎虛都有療效,這邊這個是沉香,你知道吧,在廣東那邊,出嫁女兒都會壓一片沉香在箱底,在生產的時候,含一點,是可以催產的。」聽著凌清羽細細叨叨的說著,路遙的臉色也慢慢展開,不時也會插上嘴問兩句。

    如此,氣氛越來越和諧,到了午時,兩人的背筐便裝了一半了。凌清羽擦了把汗,將新的枝干插在拔出藥草的部分,這島上的土非常肥厚,那海灣邊上的空地,插什麼活什麼,想來這森林也一樣,凌清羽本著采集一樣種上一樣的原則,半日的時間也沒走多遠,只到了那個滿是水沉的水潭。

    這種高級物品,估計只有自己撿才行,凌清羽叫路遙在潭邊休息,自己走下水潭,挑選水沉。不能拿那些最大品質又好的,要找個頭不是很大,品質偏上的,凌清羽在水中挑挑揀揀,全身心都投入到裡面,直到被一聲細細的呻吟驚起。

    那呻吟聲帶著壓抑的欲望和歡愉,凌清羽不覺抬頭,只見路遙半依靠在潭邊的石頭上,臉色潮紅,兩只手死死的抓在石頭上,似乎在刻意的壓抑,但是那壓抑不住的呻吟還是從嘴角洩露出來。

    難道被蛇咬了?不會啊,她沒有超過三米啊!凌清羽將手中的水沉丟入背筐,急忙走上岸,將背筐放在一邊,問道:「怎麼了?被咬哪裡了?」

    「嗚,」路遙睜眼看了她一眼,雖然是努力的睜著,可是卻是半開半閉的模樣,大大的眼睛裡滿是霧氣,他本來長得很端正,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厚實的嘴唇,但是此時,他臉上卻浮動著緋紅色,嘴唇也鮮艷的亮人,居然別有一種媚態。

    凌清羽卻來不及欣賞,見他好似說不出話來,不覺心急,忙撕開他的衣服(反正她撕過一次了),上上下下仔細查看,傷口在那,可是她上下其手的摸過幾遍,都沒見著傷口,不覺抬頭問道:「你到底傷那了?」

    路遙先前的臉色只是緋紅,在她摸了幾遍後就成了鮮紅,而且還是紅得快滴血的那種,嘴角都似乎被咬破了,流了幾絲血絲出來,但是雙眼卻更加朦朧,連呼吸都急促又炙熱。

    「快……走……」路遙再次咬破嘴唇,用最後一點清明,道。

    如果不是被蛇咬了,那是吃什麼了?凌清羽腦袋靈光一閃,忙向他身邊看去,果然見他手邊還掉落著一些紫紅的小果子,這果子她認識,這個還是她推薦給他的,只長在有瀑布水潭邊上,味道非常甘美而且能讓人興奮的果子。

    凌清羽腦袋裡面靈光再次一閃,然後眼神就往路遙的下體瞟去,她一只手還摸在他大腿上,手上面,兩腿之間,舉起了一個小帳篷,而且還在以飛快的速度長大。

    不會吧?!凌清羽的嘴巴裡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我吃了那麼多都沒見有事啊,為啥到了路遙這裡就這樣?難道說少年的體內火氣更旺?!

    「走……。」路遙強自掙扎著,抓著石頭的手松開一只,想推開凌清羽,誰知這時候,看著那小帳篷回過神的凌清羽也正手撐在石頭准備起身,路遙的手剛剛抬起就碰到了她的手臂,凌清羽在水裡撈水沉的時候,是卷了衣袖褲腿的,所以現在帶著水汽的赤裸手臂,被路遙那熱的燙人的手一碰,兩個人都是一驚。

    凌清羽是立馬准備走,這個少年發情不在她的工作范圍之列,她准備直接把他丟水裡去解決掉。

    可路遙的手指一碰到那冰涼而柔軟的皮膚,腦袋裡最後一根弦就崩的一聲斷掉了,神智直接跑掉,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美麗可愛無比,連那臉上的小雀斑都讓人心動,本能下,他一把抓住了凌清羽,一個翻身就給壓在身下,然後對著那紅潤又可愛的嘴唇親了上去。

    少年的親吻強硬又沒有章法,咬得凌清羽嘴唇好痛,凌清羽一陣氣惱,但是還沒等到她有所反抗,少年就已經轉移戰地,嘴唇從她的嘴唇往下移動,一手壓著她,另外一只手就撕開了礙事的衣領,舌頭和牙齒在她的皮膚上粗暴地肆虐啃咬。這樣的舉動既胡來又毫無技術,卻讓凌清羽不覺呼吸加快,渾身發燙了起來。凌清羽不是未經人事的女人,但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在前世,她老公紅杏出牆,讓她獨守空閨,已經是欲求不滿了,哪裡禁得起如此挑逗,好在,她還算有理智,想想這個身體還不到十六歲,而且又是第一次,如果沒有充分的前戲,而是讓少年這樣強行占有,那麼還不痛死!

    不過她擔心太早了,少年在她身上一頓亂啃中,找到了那兩團已經成型的肉團,還有上面的蓓蕾,這個更好啃,於是少年轉移陣地,在那上面又舔又啃又咬,同時下面的猛獸也隔著薄薄的布料磨蹭著凌清羽的大腿,更過分的是,噌著噌著,居然還頂開了她的雙腿,那粗壯的家伙就在凌清羽的雙腿之間更加用力的噌了起來。

    凌清羽一邊緊張的想推開他,推不動,她的力氣和路遙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然後又被他啃咬得出了感覺,只覺自己下體也開始發癢,正當她交戰激烈的時候,就覺得下面本猛的一頂,然後一股熱流讓自己的褲子噴的濕透。

    凌清羽啞然,居然這就射了?那我這被燃起的欲火怎麼辦?

    路遙伏在她身上喘息著,然後輕聲道:「當家的,下面好痛。」

    痛?你痛還是我痛啊?凌清羽剛想回一句,就感覺身上的這個身體皮膚發燙,而下面的那玩意居然還是堅硬如鐵,不是射了嗎?為什麼還是這樣?

    「放開我。」看到路遙似乎是回來些神智,凌清羽沉聲道,只是她還在欲火中,連聲音都帶著絲拖音,聽上去嬌媚動人。

    路遙聽話的翻身下來,躺在了石頭上,他下體的褲子已經全部濕透,但是仍然高高舉起,而且有更大的趨勢。

    這是發洩不夠?凌清羽上輩子三十才結婚,老公也是規矩人,或者說工作太忙而多少有些腎虛,每次做最多二十分鍾,而且都是不飽滿的狀態,凌清羽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洩而不倒的,不覺開始發愁,這要怎麼弄啊?

    「痛,」路遙輕輕的呻吟,身體難受的在凌清羽身上蹭了蹭。他的衣裳早已經脫落,一層薄汗亮晶晶地覆蓋在古銅色的肌肉上,皮膚都燙的發紅,堅硬的胸肌上,兩顆紅豆俏生生的立著。

    一不做二不休,凌清羽咬牙脫下了他的褲子,一根巨大的粉紅色的棒子歡跳的露了出來,被風一吹,更加腫大,讓路遙不覺又漏出一絲呻吟。

    凌清羽低頭,咬上了顆紅果,同時一只手握住了下面的家伙,異樣的刺激,讓路遙不覺仰起了頭,腰往上挺,雙手抱住了凌清羽的頭,嘴裡發出了啊的長吟。

    凌清羽將他身體咬了個便,又將那厚而性感的嘴唇也咬成了香腸嘴,用手和大腿內側,讓路遙洩了好幾次,那根頑固的小家伙才終於低下了頭,而洩了好幾次的路遙也終於爽昏了過去。

    我這叫什麼事啊!凌清羽摸了摸已經癢的難受的下身,干脆脫干淨衣服,跳進了水潭裡,冰冷的溪水沁著,才終於將身體的熱度降了下去。

    路遙是黃昏的時候醒來的,他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已經洗干淨而且用火哄干的衣服,轉頭望去,見凌清羽正百無聊賴的蹲在石頭上數今天收集的東西,路遙心中百味雜陳,身體裡面似乎還有在她手底下迸發出來的熱量和欲望,想了想,路遙穿好衣服,挪到凌清羽旁邊道:「我會負責的。」

    咦?凌清羽扭頭,詫異的望著他,終於醒了啊。

    路遙卻誤解了他的意思,紅著臉道:「我真的會負責的,只是,現在不能,我……。」

    「知道,你還有大仇要報。」凌清羽笑道,同時心想,我也不需要你負責啊,咱們啥事都沒做成呢。

    「是,如果我現在同你成親,只怕會連累你,要是,要是,咱們離不開這座島,那麼我們我們……」路遙臉更紅了,此時,他的心裡的確冒出了,就算回不去,說不定也好,但是轉而又罵自己,怎麼能忘記那血海深仇!就算死,也要回去報仇!於是,後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一定能回去的,再有三四個月,季風就變了。」凌清羽將東西都放回了背筐,對路遙笑道:「沒關系的,你別在意,就當沒這麼回事吧。」

    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你不走?天黑了,就不好下山了。」

    路遙走前幾步,拿過她背上的背筐,一把抱起了她,道:「不會當沒這回事的,我,是你的……。贅婿……。」

    路遙施展起輕功,只覺自己身體舒爽,功力似乎又提升了一些,不覺長嘯一聲,身形如同一道青煙,向宿營地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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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17 PM

第20章 愛慕

    回到宿營地的時候,天剛剛黑,沙灘上燃起了一座高高的篝火,眾人三三兩兩的忙碌著。

    凌清羽讓路遙把自己放下來,然後跑了過去,見篝火是用風神號的廢料堆起來的,不覺松了口氣。

    「當家的回來了!」

    「當家的!」

    每個人都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跟凌清羽打招呼,讓凌清羽不覺有些心虛,雖然平常大家也是經常一起玩鬧,打招呼很正常,但是今天這怎麼看怎麼覺得太過熱情的態度,她不覺想到,難道是今天和路遙的事情大伙知道了?不能啊?!

    「當家的,」丁冬在後面幾個水手的推諉下,站在了凌清羽面前,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嘴裡咕噥了一句,聲音實在太小,讓凌清羽不覺問道:「你說啥?」

    「這個送給你!」丁冬說完這句,臉更紅了,拉起凌清羽的手將一件物事放入她手中,紅著臉在水手的哄笑中跑走了。

    凌清羽疑惑的拿起手上的東西一看,星光和篝火的照映下,那支紫檀木簪子上血珀雕成的花朵熒光流彩,美的讓人心動。

    「當家的,這個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少年帶著靦腆的笑,捧著珍珠項鏈的手上滿是傷口,珍珠雖然個頭不大,但是顯然經過細致的挑選,個個都一般大小而且圓潤有光澤,將項鏈放入凌清羽手中,少年也在哄笑中紅著臉退開。

    隨後又有人送上各種禮物,只是每個人都是紅著臉送,然後被哄笑而退。

    凌清羽望著手中捧著的一堆東西,雖然感動,但是又很茫然,感動的是這些心意,凌清羽知道他們在邊界線附近發現了珍珠蚌,但是大多在邊界線外,要采集這麼多的珍珠,一定不是件容易事,還有那些木雕手鏈,都來自森林的產物,要進去,只怕都要被蛇咬上兩口,凌清羽這幾十年收到的禮物不可勝數,但是這種實心實意的,實在是屈指可數,不覺都覺得眼眶裡有些發熱,但是又實在想不明白,今天啥日子,趕集一樣的送我東西。

    「好了好了,先讓當家的換衣服,今天有的你們熱鬧呢!」鄭喜推開了人群,拉過凌清羽回到她的小屋。

    小屋裡面也煥然一新,點綴了好些鮮花,而木桌上,攤放著件白色深衣,雖然只是白棉布做成,卻在領口和衣擺等地壓上了繁雜的花紋,看上去,又華麗又簡約。

    美服首飾是女人的最愛,凌清羽也不能免俗,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冷靜裡帶著點顫音的問:「今天到底是啥日子?」

    鄭喜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道:「姑娘,今天是你滿十六的生日,按照咱們那的規矩,你今天要及笄了。」

    凌清羽一愣,是了,自個上世的生日在十一月,但是這輩子的是八月。及笄是古人一輩子的大事,如果父母還在,一定是要重大舉行,只是現在她父母雙亡,別的親戚不如說是仇人,她自己從來沒想過這事,沒想到,鄭喜還記得。

    「我老娘上船前還來信說,要記得給姑娘辦一辦,不過現在都是男人,大家伙也不知道怎麼辦,周先生做了這套衣服,對了,這是楊昭和顧燧送的,這個是我和小十一送的,姑娘,你將就著戴吧。」鄭喜一邊把東西拿出來一邊念叨著,這事他本來沒和任何人說的,只是早上送凌清羽走後,就去找周潭做衣服,周潭問做了干啥?鄭喜才隨口說出來,今天是凌清羽的及笄日,當時周潭房裡是沒人,可沒想到,外面正好有來領木料的丁冬他們,然後不過一刻,大家伙就都知道了。

    凌清羽看著面前的一簪一笄,簪是沉香木雕刻,線條粗壯而古樸,簪頭雲狀的雕紋裡,鑲嵌著一顆碩大的黑珍珠。笄是金絲楠木所做,打磨的光潤圓滑,其上暗刻著梵文,典雅大氣。

    「喂,我說丁冬啊,你小子可不地道,你那簪子是找周先生做的吧!」叫劉峰的水手捅了捅丁冬,羨慕的道。

    「誰叫咱丁大哥是一聽到鄭喜說這個事,就先找了周先生,我們去找周先生,周先生就沒空了。」

    「其實我覺得當家的更喜歡孟蘇那項鏈些,孟蘇是吧,也不枉你一整天就在那邊撈珠貝了。」李彥捅了捅孟蘇,擠著眼笑道。

    孟蘇又紅了臉,低頭道:「我哪有,楊大哥那顆珠子才叫漂亮呢。」他功夫不夠,無法越過邊界線,只能探手去摸,可是楊昭卻是直接翻過邊界線,到那邊的崖壁去挖的一個巨大的珠貝,難道,楊大哥也喜歡當家的?孟蘇不覺抬頭偷瞟了一眼楊昭。這些日子,凌清羽和他們天天混在一起,平常打趣說笑和他們勾肩搭背,事情來了的時候爽利果敢,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讓人忽視了她的樣貌,只覺得像陽光一樣,溫暖人心,讓人不覺沉迷,為她去死都願意。孟蘇心想,這樣的人,就連楊大哥也會忍不住動心吧?

    顧燧則是在打趣手下的單符:「我說單老二,你不是學了木匠活嗎?怎麼卻只是去撈了塊珊瑚算數?你看,被人家比下去了吧?」

    單符撓撓頭,嘿嘿笑道:「俺不是看著他們都跑去砍樹,想著要不一樣嘛。」

    「這姑娘不錯,娶回去一定能發家致富。」陳銳在旁邊笑道。

    「俺沒這個想法,」單符連連搖頭,道:「俺是要跟老大回去的,刀上舔血的日子,沒得害了人家,再說,人家那麼好的姑娘,也看不上俺,也就是,」單符的聲音低了下去,也不過是有個念想,讓她知道自己也歡喜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顧燧笑了兩聲,少年人的愛慕總是最自然的,何況這的確是難得的好女人,只是那些腥風血雨,就還是不要牽連於她了。

    「不要嘛,」凌清羽難得的紅了臉,想退回去,卻還是被鄭喜給堅定的推了出來。

    脫出了平常的短衣長褲而是換上了一襲白色深衣,廣袖長裙,將那豐滿的身材勾勒得欲隱欲現,一條粗鞭子拆散開來,盤成了高高的發髻,插了……好吧,收到的簪子都插了上去,那雜亂的配飾並不影響原來一個粗狂的野丫頭銳變成一個衣襟飄飄,風姿卓然的淑女。

    「哇!當家的好漂亮。」眾人叫喚起來,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凌清羽突然有種自己當街被調戲的感覺,紅透了臉頰,扭扭咧咧的被鄭喜推到篝火旁。

    眾人見過了她平時張牙舞爪的樣子,又或者爽利的讓他們覺得這就是個哥們,這是見她長裙高髻,羞澀緋紅的小女兒姿態,不覺都是心下一動,原來,那些小子眼睛沒瞎,這的確是個姑娘啊!

    老娘我本來就是個姑娘好不好!就算核心裡是奔四的女人,但咱這外表可是十六一支花的時候啊,你們臉上那原來如此的表情是啥意思啥意思!凌清羽心裡的小人狂叫,但是臉上卻帶著羞澀的道:「奴家多謝各位大哥了。」

    「噗!」「噗!」「噗!」

    「喂喂喂!你們別這麼浪費,這可是我好不容易釀出來的酒,你們這幫壞小子,偷我的酒就罷了,還這麼浪費!」石方非常不滿的叫道。

    一陣吐後,就是一陣狂咳,鄭喜趕緊的道:「來來來!上菜上菜,當家的啊,這條蟒蛇可是三爺帶著兄弟們特意去林子裡抓回來的,還有這魚,對了,這長壽面,是我用那面包果磨的粉做的,你嘗嘗。」

    「好!我凌清羽再次感謝大家,今後,有我凌清羽一口飯,必餓不了兄弟們!」凌清羽一撩裙角,站了起來,端起椰子殼盛著的椰子酒,道。

    哈哈哈,這才是我們的凌當家啊!喝酒吃肉,她這口一開,頓時熱鬧起來。

    路遙沒有湊上去,站在一邊看著,那穿著長裙,卻撩起一半,袖子挽到手肘上,頭發也斜了,還在來者不拒的和人碰杯喝酒的女人。

    路遙的手輕輕摸上自己的嘴唇,那裡被這女人咬得現在還有些發脹,全身上都是她留下的痕跡,還有在她手裡,爽到只想著就這麼死了都願意,路遙的臉不覺又紅了。再一想,今天居然只有他不知道是她的及笄日,而且還有那麼多人給她送東西,他又覺得心裡憋的慌,少年沒經歷過情事,不知道這種感情叫做吃醋。

    凌清羽第二日,在頭痛欲裂中醒來。

    媽的,椰子酒居然也能讓人成這樣,那石方是不是放別的東西進去了!揉著石頭一樣的頭,凌清羽一只手去摸桌上的水杯,摸來摸去,水杯沒摸到,倒是摸到一個溫潤的玉,凌清羽一愣,拿過來細看,見是一把小小的上等的羊脂白玉雕成的玉劍,劍上以篆刻著一個古文陸字。

    路遙,這小子,凌清羽不覺失笑,這個玉劍她見過,在路遙重傷幫他換藥的時候,和昨天那時候,這個是一直掛他脖子上的,應該是很重要的貼身之物。想起少年昨天信誓旦旦的話語,凌清羽不覺搖頭,如果她真是十六歲的少女,說不定真的就會相信,可是她卻是已經經歷太多,路遙和葉十一雖然沒說,凌清羽也知道這兩人一定有著不輸給自己的家仇,只怕一回去,就要踏上他們自己的路途。何況自己的對頭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只怕少不了各種困難和艱辛,再好的感情又能經得起多少風雨的考驗呢。

    「如果事情都塵埃落定後,你還有這樣的心思,我就考慮考慮你吧。」凌清羽對著玉劍笑道,然後放進了貼身的小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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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24 PM

第21章 燕三

    「燕三,你要給我保證,我不讓你碰的東西不能碰,不讓你追的東西不能追,我采集的時候不能亂跑,不能離開我三米的距離,聽到沒有!」

    「聽到了,你都說了多少遍了,老了一歲,你更囉嗦了。 」燕三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凌清羽歎了口氣,她也是沒法子啊,路遙這些天,見了她就臉紅的躲開,而楊昭因為去采那個巨大的珠貝而受了傷,顧燧要指揮干活,所以出來的保鏢,凌清羽只好找燕三了。可是真擔心啊,這才出來多遠,這家伙就去追了八尾鳥,小紅豬,紫角鹿。

    「哇!那是什麼!」燕三小聲的問道,他前面也有大聲問,不過聲音一大,哪些動物就都跑了,現在他也學乖了。

    凌清羽回頭一看,溪邊正有只貘在喝水,象鼻犀目,牛尾虎足,身上長滿絢麗的斑紋。回頭繼續采集藥材,道:「那是貘。」

    「貘?就是那種吃鐵,吃夢的?」

    凌清羽暗道不好,燕三的語氣裡興奮得都抖了起來,不覺叫道:「別抓!」

    她聲音還沒發出來,燕三已經向那貘撲了過去,只是他速度快,貘的速度更快,一個飛躍,蹭的就往森林裡跑去,燕三急掠身去追,可惜他剛離凌清羽三米,就有無數條蛇從草叢樹枝間竄向他,好個燕三,空中硬是轉了個身,一把回來撈起凌清羽,向那貘飛掠過去,這時,凌清羽的聲音才落地。

    那貘雖然身形巨大,跑的卻是叫一個快,在森林裡面左突右沖,每每在燕三的手要靠近的時候,就從枯樹洞裡,小山澗裡,大樹間跑走,於是一逃一追,將森林鬧得鳥飛鹿跳。

    見無法阻止,凌清羽干脆不說了,只是要求燕三換個姿勢,爬在他背上,看著兩旁樹木風馳電邁般閃過。

    直到半睜半睡的眼裡裡不再是茂密的森林,凌清羽才驚醒,突的拍著燕三的腦袋叫道:「停下停下,別追那只貘了,這裡有大象!」

    燕三卻沒聽她了,此時他雖然已經覺得有些費力,但是那貘也跑不動了,正氣喘吁吁的盯著他。將凌清羽丟在地上,燕三一個虎躍將貘撲倒,不等它掙扎,就拔出劍在它脖子上割出一條小口子,然後將血滴在自己手上,見手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眼神暗了暗,拍拍驚嚇得尿都出來的貘,放它離開。

    再回頭,見凌清羽還是一副臉朝地,四肢張開,和地面緊密接觸的摸樣,不覺呀了一聲。

    被摔得七暈八素的凌清羽爬起來見到燕三蹲在她面前,見她起身,露出一種你果然沒事的表情,氣沖頭頂,不暇思考,一腳就踹了過去。

    燕三身形一閃,凌清羽那腳就落了空,而她無法收勢,身子也往前倒,燕三探手一撈,抱住了她的腰,將她又要再次和地緊密接觸的身體給阻止了。

    凌清羽卻顧不得再罵他,只盯著眼前的小石塊,哦,不是石塊,是金燦燦的黃金塊啊!

    凌清羽環顧四周,這裡是在一個山坳上,一邊是他們沖出來的原始森林,一邊是一塊草原,草原向另外一個山頭延伸,山不高,卻冒著濃密的火山煙,草原中間是個湖,湖不大,卻深,旁邊長滿了掛著紫色小果子的灌木,而在草地裡,灌木叢中,滿布著大如磨盤,小如鵝卵石的黃金塊,那金光差點將凌清羽的眼睛閃瞎。

    這島上再有啥,我都不會驚訝了!凌清羽這樣想著,最好再來些鐵礦銅礦啥的,就干脆給風神號裝大炮得了。

    見燕三面對滿地黃金也是一種懨懨的神態,全沒有剛才追殺貘的神勇,也是,穿越整個森林啊,再高的武功也要累得慌吧?!凌清羽對他道:「要不你在這裡歇息歇息,我到處去看看,這裡已經離開森林,估計不會有那麼多蛇。對了,那邊的那種果子,你千萬不要吃!聽到沒有!」

    見燕三無力的揮了揮手,凌清羽向湖邊走去。

    湖不大,凌清羽在黃金堆裡走了半個小時,就走到了湖的另外一邊,這裡已經轉過山坳,這邊的風景卻又是另外的摸樣,稍微低些的窪地是一片泉眼,一條熔漿從山上緩慢留下,然後流入窪地正中間的一個大洞,那大洞深不見底,望著就覺得心驚膽戰。

    凌清羽小心的爬下山坳,離得那熔漿還有很遠,便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氣浪,那泉水時不時的噴出股股熱流,讓整個窪地都染上了一層霧氣。

    凌清羽正准備回頭,卻見到有兩個泉水池裡面有東西閃閃發亮,四下看看,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落腳,探手去撈,撈出一塊入手就覺得一股暖意的白玉,玉石的外皮已經被磨光,瑩潤溫滑的觸感讓凌清羽險些拿不穩。

    冥冥中好像有人指點,凌清羽又走到另外一個泉水池,這個池水不像先前那個是熱水,而是冷的凍人的冰水,凌清羽手一入水就凍的一哆嗦,但是對寶物的執著卻她堅持把手伸進水裡,將那閃閃發亮的東西撈了出來,這卻是塊鮮紅色的冰玉,初一接觸只覺寒意似乎要滲入心底,再一感覺,又覺得渾身涼爽無比。

    凌清羽看看手背,暗紋沒有出現,意思是這兩塊寶貝可以帶走,高興得一邊將玉放入背筐,如果能回去,我一定是大富婆了,凌清羽的心情很好,看看天色,哼起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往回走。

    「別過來!」

    凌清羽正在四下找尋燕三,就聽得前方灌木叢裡傳來燕三的聲音,這聲音不同於燕三平常的玩世不恭,而是低沉而性感,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凌清羽看了看那掛滿紫色小果子的灌木,臉不覺黑了。

    想了又想,前方傳來壓抑的喘息聲,和耐不住從嘴角溢出來般的呻吟聲,終於還是忍不住擔心,扒開灌木叢,走了過去。

    如同一道牆一樣密集的灌木叢後面,和湖水之間是塊草地,草地上,脫得精干的燕三正在打坐,他渾身濕淋淋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但是看那旁邊丟著的濕透的衣服,肯定是到湖裡去泡過。此時他渾身皮膚好似燙得發紅,顯得身上各種各樣的傷痕更加猙獰,一張薄唇被咬出了血絲,平常老是斜挑上去的丹鳳眼濕漉漉的帶著無邪般的霧氣望著她。

    靠!不要太誘人啊!自從和路遙只弄到一半,凌清羽就一直欲求不滿,現在這你是故意還是故意肯定是故意的吧!

    燕三的嘴唇動了動,突的抓過旁邊的劍在自己大腿上劃出一道血口,刺痛讓他暫時清明,身體劇烈顫抖著,將劍丟給凌清羽,啞聲道:「我要是有不軌,你就殺了我。」

    「不是叫你不要吃這個果子嘛!」凌清羽歎道。

    你說不吃我就不吃啊!媽的,你咋就這次不是玩我呢!燕三剩下的清明不多,只恨恨的想到,當初他等了許久,肚子餓了,吃了兩口干糧,又到這湖邊喝水,見到這果子著實可愛,又想那女人經常忽悠他,這果子說不准也是故意不讓他吃的,一吃之下,居然滿嘴留香,而且消失的力氣也回來許多,不覺吃得興起,將這大片的果子都摘了吃,後果就是,他就算跳到湖裡,也滅不了這高昂的火,讓他現在是欲火焚身,下面更是漲的要爆炸一樣。

    凌清羽眼睛順著傷口瞟到了傷口上面,看著那估計兩只手才合得攏的家伙,腦袋一陣發麻,這麼大的家伙,估計會死人的,我還是跑路吧!

    凌清羽還沒來得及跑路,燕三的理智已經快消失殆盡,喊了一句:「不行了,快殺了我!」然後用最後的意志力向凌清羽手上的劍撲去。

    凌清羽啊了一身,見他真的胸口對著劍撲上來,不覺一甩手,把劍給丟了。然後人就被燕三給撲倒在地上。

    「你那麼大,會弄死我的!」凌清羽驚叫道,暗自悔恨,我為什麼要好心啊!你個死燕三,為啥把劍丟給我,你自己動手不快!

    「叫你跑不跑!」燕三咕噥著,身下女子的體香和柔軟的肉體已經刺激的他腦袋一片空白,嘶嘶幾下,就將凌清羽剝了個干淨,看著那怎麼曬居然都白嫩嫩軟綿綿的身子,燕三吞了口口水,強壓著欲望問:「怎麼弄?」

    「什麼怎麼弄?」凌清羽詫然。

    「怎麼弄不會弄死你。」燕三只覺眼前白生生的一片,全身的血都要暴出來了,壓在凌清羽身上的身體劇烈顫抖,卻不知如何發洩。

    「你不懂?」凌清羽更加詫然。

    「老子練的是童子功!」燕三低吼道,忍不住低頭咬住了那一片白色中的鮮紅色。

    「你得讓我放松!老娘也是第一次啊!」凌清羽不覺叫道。

    聽到凌清羽那呻吟般的叫聲,燕三一片空白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來某次做任務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場景,貌似,是下面?燕三分開凌清羽的雙腿,巨大的家伙貼著那縫隙摩擦,讓凌清羽下面一陣顫抖,異樣的感覺湧了上來,不覺呻吟道:「是那裡。」

    燕三再也忍不住,扶住她的腰,一頂到底,隨著凌清羽啊的一聲慘叫,燕三只覺自己那滾燙的家伙被一團柔軟包住,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噗噗噗,燕三只覺人生似乎都圓滿了。

    雖然覺得圓滿了,可是那下面的家伙可沒放松,依然粗如鐵桿,這次不用凌清羽提醒了,燕三依著本能的引導抱著凌清羽的腰就開始用力的撞擊,他的身體是久經鍛煉,腰雖然細卻柔韌有力,他撞擊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忍不住又射在裡面。

    「啊,」燕三一聲吼叫,只覺眼前一片白光,身體不住的顫抖,終於一洩而空,軟在了凌清羽的身體上。

    「喂,」喘息了幾下,稍微回過神來的燕三,對著下面的人喊了一聲,見沒反應,微微撐起身體,好家伙,凌清羽已經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四下一望,這個湖水的水冰冷沁人,肯定不適合給凌清羽洗,見湖那邊似乎有煙冒出來,燕三抓起劍,幾個起落,掠向山坳那邊,看到下面的溫泉,不覺嘴角一笑,返身回到湖邊,將凌清羽抱起,隨手拿起衣服搭在她身上,又向溫泉邊掠過去。

    找了個水溫合適的溫泉,將凌清羽放了進去,一手扶著她的腰靠在自己身上,另外只手兜了水幫她慢慢清洗。

    水溫正好,舒適的讓凌清羽哼了哼,從暈轉為睡了過去。

    燕三見她這憊懶的樣子,不覺輕笑,更是溫柔的幫她清理著下身,懷中女人溫溫軟軟的,頭靠在自己脖頸上,輕柔的呼吸就噴在他的脖子裡,時不時還發出些囈語,又或笑兩聲,然後又哭泣幾下。

    「你別怕,等咱們回去後,我去給你報仇。」燕三在她耳邊低低的道。有次晚上大伙閒聊,鄭喜說出了凌清羽的家世,父兄被殺,母親被氣死,未婚夫退婚,被趕出家族,家產全部被奪,這樣的遭遇,居然還能笑的那麼開朗,活的那麼率直。只有在這種時候,你才會哭出聲來吧?燕三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瞧了一眼手心,輕聲道:「雖然不知道能陪你多久,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保你一天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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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31 PM

第22章 遺忘

    凌清羽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腰像要斷了一樣,下面更是刺痛不已。搖搖頭,半坐起來,身上搭的衣服滑落下去,凌清羽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整整齊齊的,連昨天撕壞的地方都縫好了,而身上搭的,是燕三的短褂子。

    凌清羽看看周圍,是在靠近溫泉的干淨草地上,身上似乎也被清洗的干干淨淨,連下體好像都上了藥膏?為啥會有針線和藥膏!

    「你醒了?」

    凌清羽脖子有些僵硬的轉頭,見燕三赤著上身,正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手上拿著根籐蔓在綁一大塊黃金,此時陽光正好,照在他那結實的肌肉上,讓那修長勻稱的身體仿佛如同靜默的豹子一樣含蓄而有力。

    見到凌清羽眼中那種迷茫的眼神,燕三心裡發笑,放下捆好的黃金塊,和這丫頭呆在一起這麼久,誰能不知道這丫頭就是錢眼裡出來的,如果這個島上帶什麼東西都有限制,那麼不如他就多帶點黃金,也算幫襯幫襯。

    低垂下眼簾,再睜開時,燕三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任何柔情,走到凌清羽面前,笑道:「我說當家的,你是不是早看上我了?」

    「啥?」凌清羽還不在狀態裡。

    「那要不,我要你走你不走,也不捨得殺我,」燕三的眼神在她身上轉悠了一圈,道:「我好不容易練的童子功都敗在你手上了,你怎麼賠我!?」

    靠!你個吃了不認的!凌清羽大怒,是誰昨天晚上把我這樣那樣沒完沒了,現在居然說我誘惑你!

    「我給你說燕三!我這個清白可是壞你手上了,你休想吃干摸盡然後不認!你要負責,知道不!」凌清羽跳了起來,雙手叉腰怒道,然後腰一扭,哇,好痛啊,不覺又跌倒在地。

    燕三探手扶住了她的腰,放在地上,一臉無辜的道:「又不是我故意的,你也有錯啊。」

    「我有啥錯!我不管,你給我聽好了,你現在就賣身給我了,別以為老娘的清白是那麼好拿的,以後我叫你干嘛就得干嘛!」凌清羽點著他的額頭道,又哎呦哎呦的叫起痛了。

    燕三坐在她身後,雙手貼上了她的腰眼,嘴角在她見不到的地方微微翹起。

    貼上來的手滿是老繭,從掌心穿過來的一股熱氣在腰上蔓延開來,讓身體舒適無比,凌清羽不覺舒服的哼哼:「嗯嗯嗯,就這樣,下面再揉揉。」

    凌清羽沒有追究下去,燕三是殺手,你能指望和個殺手百年好合?曾經那麼親密的貼近,一覺醒來,這家伙就這麼著急的撇清自己,如果自己再貼上去,那自己這張奔四女人的老臉往那擱啊,睡一覺又不是大事,就當上了次酒吧找了個鴨,而且還是處鴨,而且還是活干得特牛逼的鴨,我靠,我這想什麼啊!這就是一場意外,意外!

    凌清羽的腰酸痛的站都站不起來,只好又在溫泉邊休息兩天,正好調整下從少女到女人的心態,哦,不是心態,是體態,她上世早已經滾過不知多少床單了,對於上床這種事情,倒不反感也不存在接受不能,但是她上輩子再激烈都沒有這次這麼激烈啊,而且這個身體還是第一次,青澀的身體初嘗人事,但是對著燕三那欠揍的臉,她實在做不出羞澀啊臉紅啊含羞似語等姿態,只能自己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原來不也玩過一夜情嘛?肉體的欲望是本能。

    「什麼叫一夜情?」

    「一夜情啊,就是寂寞的男人和寂寞的女人偶然相見,看對方又比較順眼,為了滿足雙方的身體需要而在一起上床,事後大家兩不相見,再無糾葛。」沒有注意是誰發問,凌清羽自言自語般的道,然後才驚訝剛才不是自問自答啊!回頭一看,燕三蹲身後呢。

    「哦,」那家伙還認同的點點頭,然後道:「而且不用給錢?」

    靠,你當上妓院啊!然後凌清羽腦袋一轉,想起自己要他賣身,如果這個,還沒想完,就聽燕三道:「你說是要我賣身給你,那個不也叫給錢?」

    看到凌清羽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白再轉紅,趕在她頭頂上都冒出火星星之前,燕三道:「這次算你嫖我好了。」說完,就抓住她頭,吻住了凌清羽的嘴唇。

    凌清羽見識過法式長吻,也享受過最高技巧的接吻,但是這種亂啃亂咬得行為是什麼?你是狗嗎!

    一把推開他,凌清羽有些驚恐的叫道:「你做什麼?」然後一扭頭,看到上邊湖邊一片果子又沒了。

    「那果子吃了後,對增長內力很有好處,」燕三飛快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一把扳開凌清羽的腿,埋頭下去苦干,然後還不忘了說:「放心,這次我不收你錢。」

    「不是這個問題,我的腰剛好啊!啊~~你別進那麼深!」凌清羽只掙扎了那麼一會,便棄械投降了,人的身體是最忠實的,被那樣挑逗都沒反應,那就奇了怪了。

    雖然這次燕三收斂很多,但是凌清羽腰仍然再次酸得起不來了。當晚上燕三那貨又吃了果子來求歡時,凌清羽果斷的用手幫他解決,看著這個像黑豹一樣柔韌矯捷的身體,在自己手下喘息顫抖然後高潮,就算腰酸的半死,凌清羽仍然有反應了,只是燕三沒再進去,而是再次用舌頭幫她高潮了,兩人來回折騰了幾次,凌清羽終於忍不住,沉沉睡過去了。

    燕三將凌清羽清洗干淨後,抱到草地上睡了,然後自己打坐,氣運了幾個周天,輕輕吁出一口濁氣。這種果子的確有奇效,雖然後遺症太香艷了,讓他食髓知味到差點無法節制。明天一定要回去了,燕三把凌清羽抱到懷裡,讓她睡得更舒服些,撫著她的長發,心裡暗暗發痛,以後只怕再沒有能這麼親密的機會了,她以後會找到自己的良人,生兒育女,以後的路還長著。

    忍了又忍,燕三終於忍不住,深深吻上了那張紅嘟嘟的嘴唇,輾轉反側,就像要刻進自己身體裡面一樣。

    緩緩離開她的嘴唇,燕三從懷中拿出個布包,裡面插了長短不一的銀針,燕三挑了根最長的,對准自己的心口刺了進去。

    「嗚,」長針刺進心頭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然後猛的抽了出來,將身子伏低,那胸口飆出的一絲血線正對著凌清羽的嘴唇,血一落到那嘴唇上,便滲透了進去。

    「這是血誓,」燕三撫摸著凌清羽的嘴唇,看著那血都被吸了進去,輕輕道:「你死我也死,生死相隨,永不相棄。」然後又淡淡笑了起來,道:「不過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面的。你這壞女人,一定能長命百歲。」

    然後另外只手手指夾了幾根銀針,快速的在凌清羽頭頂的穴位點刺了幾下。

    凌清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嘴巴腫得像香腸一樣,頭發斷了一束,而且腰酸背痛的,還記不清楚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按照燕三的說法是,她看到黃金太激動了,從山上滾了下去,撞到了腦袋。凌清羽深切懷疑這種可能性,覺得更大的可能是在她阻止燕三追逐動物的時候,被摔了出去,所以撞到了腦袋。

    凌清羽決定就算燕三不光帶了她的背筐回來同時還背回來一大塊黃金也不原諒他,就算看到背筐的溫玉和冰玉也不原諒他,但是考慮到要越過整個森林,武力值能用的上的就只有路遙和燕三了,凌清羽勉為其難的表示,可以多人行動,決不和燕三單獨在一起!太坑爹了啊!有木有!

    然後,燕三駕著周潭,路遙駕著凌清羽,當越過森林再次到達那個草原的時候,凌清羽驚喜的都快翻跟頭了,滿地的黃金啊!然後根據周潭的勘探,這裡還有鐵礦銅礦多種礦物,甚至還有寒鐵(也就是隕石),而且還在熔巖邊上。

    周潭當場就架起了煉爐,誓言要就地鍛造出絕世神兵,同時答應了凌清羽,鍛造絕世神兵的時候,可以幫她打造些首飾,和把黃金溶成金條。

    因為草原這裡並沒有蛇,周潭和燕三就先留在草原,路遙和凌清羽回去告知這邊的發現,黃荊聽說周潭開了爐,便畫了好些他需要的配件,要求周潭鍛造,於是路遙和燕三便當起了搬運工,花了三天的時間,調配了楊昭等人去幫忙煉金鍛造,這邊顧燧等人還是繼續造船。

    凌清羽來回當防蛇護送員多次,就算有黃金,也覺得疲累,見最花力氣的燕三和路遙居然一點疲倦不見,又有想法是不是學學武功?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啊!但是和葉十一一起站了一天樁後,凌清羽明智的決定,自己還是只要強身健體好了,武功它不光是個力氣活更是技術活更是天分活啊。

    燕三從把她摔了後,好似有些變化,一有空就去邊界線那邊練功,如果是在草原那邊,就有時候會突然消失,消失的次數多了,也就沒人在意了。

    日子快活又紅火的過著。

    這日天氣晴朗,燕三摘了些果子,躲到自己經常來的一個小山洞,這是個石洞,洞內是大理石,被燕三切割得平坦又干淨,留下的洞口很小,又在山腰上,離森林有些距離,洞口被濃密的灌木和草叢遮掩,從外面根本發現不了,但是在洞口卻可以清晰的看到遠處山坳那邊的動靜。

    將果子吞下,燕三先將衣衫脫盡,在一邊放好,藥力上來後,只覺口干舌燥,渾身都是熱力。燕三將那三天的事情從凌清羽的腦中抹去,但是自己卻連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她就是這樣包住自己那家伙,挑逗,按捏,燕三一只手抓住了裝著凌清羽頭發的荷包,一邊想象著當初凌清羽是怎麼對他,一只手在胸口那茱萸上用力捏,然後又握緊了下體那家伙,上下滑動。

    「羽,羽,唔,唔,」燕三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洩了出來。然後靠在石壁上輕輕的喘息,用這種方法其實很傷身體,但是燕三忍不住,那果子的藥效正好可以對症他身上的頑症,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回去,能多撐幾個月都好,至少,要幫她報仇。

    藥效發洩後,五感非常靈敏,燕三一下收攏了身上所有的氣息,然後就聽到兩人的腳步聲走到離他這邊還有百米的距離停住,然後有人感慨的說:「這麼多的黃金,要是運回去,大哥的大事就要容易多了。」

    燕三的眼神一冷,這個聲音他知道,是顧燧身邊的張二虎。

    「二虎別亂說,大哥已經說過了,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當家的,咱們只是受雇於人,不能打不屬於我們的東西的主意,何況,當家的容易嘛?你去算計個小姑娘,要不要臉?!」這個應該也是顧燧的手下,叫顧兆的。

    「我也就一感歎而已,那有你想的那樣!別說當家的救過我們那麼多次,就算平常咱碰到她那樣的,也要幫上一幫,你說,咱們要真能回去,大哥會不會幫當家的去報仇?」

    「這要看大哥。我聽大哥的!」

    「你少打馬虎眼,你當我不知道,大哥是看上當家的了,你說一小丫頭,腦袋裡哪裡那麼多奇思怪想?你看那風神號,現在裝了鐵板上去,砍都砍不動,打起海戰來,那就一個厲害啊!大哥要是把當家的給娶了,這些不都是大哥的了?」

    「咱們那裡沒海,你弄條海船回去有用?再說,咱大哥那是什麼身份?」

    「你就是個木頭腦袋,能把船整成這樣,還怕沒別的想法,當家的雖然是一女戶,給大哥做個妾還是可以的啊。」

    「你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大哥自己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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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37 PM

第23章 世界第一舟師

    匆匆數月,新的風神號已經造好,比原來的風神號體積大了將近一倍,而且下面做了暗艙,機動性能卻提升了一倍不止,戰斗力更是由於加入了鐵壁而完全改觀。 這得益於最頂級的建造木料,和黃荊周潭的制作工藝,然後是凌清羽的改進意見。

    只是載重量已經達到三萬石的風神號,現在貨艙裡,卻很空很空。來的時候裝的瓷器全部碎了,棉布用掉了,書爛了,酒喝完了,從島上能裝的東西卻是有限制的。

    就算這樣,也裝了香料七萬斤,琥珀二十捅,玄鐵寒鐵幾千斤,珍珠幾十斗,珊瑚若干,各種木材五千料,曬制好的藥材若干,然後在暗艙裡裝了黃金百萬兩。空的貨艙,便裝了許多的水和糧食。

    凌清羽一邊點著貨一邊喜笑顏開,隨便算算,這裡就是上千萬兩白銀啊,就算分掉二成出去,也有八百萬兩,至於那些上好的水沉奇楠,高級藥材,還前些日子突然飄到島上的龍誕香,包括周潭做的首飾,她並沒有放在貨艙裡,都收在自己艙房旁邊的小倉庫,那倉庫旁邊就是燕三的小房間,至於玉和極品寶石還有些極品血珀,凌清羽就收在自己的臥室床頭了。

    周潭先生鍛造出絕世神兵前,鍛造出來很多武器和用具,其中有八件武器是寒鐵所鍛造,利可斷金,稱得上一流名器,長槍,凌清羽送給了楊昭,大刀,凌清羽送給了顧燧,重劍送給了路遙,長劍送給了葉十一,其他的,顧燧要走了狼牙棒,花了紅利裡面的一千兩白銀,楊昭要了長戟,花了紅利裡面的一千兩白銀,鄭喜眼紅,要走了切肉刀,丁冬也眼紅,要走了長棍。

    周潭鍛造出來的絕世神兵是對短劍,把手上有機關,鑲嵌了那對豹牙,那豹牙據石方所說,帶有劇毒,一邊是藍燦燦的豹牙,一邊是如同一灣秋水般的劍刃,此劍剛一出世,天上便顯出七色彩虹,端是鋒利無比的利器。

    如此利器,卻無東西可做劍鞘,後來黃荊找到一種樹籐,編成了劍鞘,那劍鋒利得石頭都可以如同劃豆腐一樣,卻隔不破那樹籐編制的劍鞘,凌清羽這才安心的收入懷中。

    看看天氣,估計再有兩天就起風了,凌清羽看手上沒有暗紋,又開始心癢那一洞的寶石,當初自己只拿了些大塊的,那麼漂亮實在不適合出售,如果那些細小的碎的呢。

    心癢的實在難受,凌清羽不禁開始往森林邊蹭,正在猶豫著去還是不去,就聽到燕三的聲音。

    「還有什麼想帶?我跟你去拿。」看到凌清羽懷疑的眼神,燕三道:「我不會亂跑的,過兩天就出發了,快去快回。」

    在不靠譜的燕三和閃閃發亮的寶石間,凌清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寶石。

    「嘖嘖嘖,」燕三搖頭歎息,看著凌清羽小雞啄米一樣的撿著那些小寶石。

    「你知道什麼!對於女人來說,最靠得住的就是寶石和黃金!」凌清羽橫了他一眼到。

    「女人靠夫君就可以了。賺錢是男人的活。」燕三雙手抱頭靠在洞壁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踢一些小寶石到她面前。

    「切,」凌清羽不屑的道:「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上輩子就是這樣,她拼死拼活的賺錢,結果老公去找小三,她再也不相信愛情和男人了!

    「呵呵,」燕三笑了一下,躍到她面前,道:「當家的,跟你商量個事情。」

    「啥?」凌清羽警惕的看著他。

    「你看,你那一船寶物,就算上了岸,只怕窺伺的人也不少,請我做保鏢吧。」

    「你不本來就是我保鏢嗎?還是忒不靠譜的那種!」

    「咱那時候說的是船上,但是你想想,你帶著這麼多錢上岸,想想,你父兄怎麼死的?」看著凌清羽一臉凝重,燕三再接再厲的道:「我給你再做三年保鏢如何,還負責把葉十一培養出來。 」

    「你要啥?」凌清羽才不相信白吃的午餐呢。

    「你那雙劍,借我使使。等我做不了你保鏢的時候,一定還給你。」

    果然看中這個了!你個奸詐小人!凌清羽鄙視的看著他,但是轉念一想,這雙劍在自己手上的確沒作用,而且還怕帶身上不小心傷到自己,如果換燕三做保鏢,再不靠譜,也比一把劍值啊。

    心裡辟辟啪啪的算了一筆賬,凌清羽道:「三年不夠,十年!一年一百兩銀子的薪水,分紅看我心意,做的好就給,做不好就沒有!」

    十年,如果能夠,二十年三十年我也願意啊,燕三笑著,單膝跪下,頭深深低下,道:「我燕三,今奉凌清羽為主,如有違逆,必叫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凌清羽先是一愣,然後趕忙扶起他道:「咱們只是合作關系,做啥發這種誓啊,你違逆我的多了去了,唄唄唄,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然後又埋怨道:「不就是一把劍嘛,記得到時候還給我啊!」

    望著轉頭又碎碎念的去撿寶石的凌清羽,燕三無聲的笑了,那雙劍是神兵出世,現在並未臣服於凌清羽,凌清羽拿著,只怕要傷主,只有用血養著它,讓它在殺戮中吸夠人血,再找個契機找它認主,凌清羽才有可能駕馭它。

    冬至這天,外面的風浪開始變小了些。

    「起擼!」凌清羽大喝道,手一揚,下面眾人開始起擼,風神號緩緩滑出海灣的碼頭。

    凌清羽站在船頭,突然覺得胸口藏著小果子和碧草的小荷包隱隱發熱,猛的回頭望去,果然見懸崖上有個白色身影,身影似真似幻,向她揮了揮手。凌清羽便也揮手,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一直到鄭喜叫道:「要出去了,抓緊了!」

    小白,多謝你了!凌清羽沖著那白影無聲的喊道,然後進到舵手室,將身體固定好。這些固定繩扣是凌清羽要求加上去的,以便於風浪中航行。

    船一出了邊界線,便是狂風巨浪,就算是風神號這麼大的體積重量,也不由隨著漩渦打轉。

    「左舵三十五度!扣滿!」凌清羽盯著水流不時對丁冬和鄭喜發布命令,指揮著風神號從漩渦的縫隙間開出去。

    風浪巨大,風神號在浪尖和漩渦見顛簸輾轉,海流下巨大的阻力讓那大舵要丁冬和鄭喜兩個才操控的住,不多時,兩人的額頭就已經汗如雨下了。

    又是一個巨浪打過來,丁冬和鄭喜手一滑,大舵失控向反方向打轉,凌清羽大急,剛欲撲過去,路遙和燕三已經掠過去站在了丁冬和鄭喜後面,幫他們穩穩的控制住了舵。

    凌清羽松了口氣,眼睛不覺望後看了一眼,果然,那島已經完全失去蹤跡,只余下一片汪洋。

    「右轉舵!十五度!」凌清羽收回心神,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一道道命令堅定的發出。

    路遙和燕三不約而同的瞟了一眼她,回過視線的時候又對視了半秒,身形穩穩站在丁冬和鄭喜背後,保證那舵能完全按照指令執行。

    「姐姐你好帥!」站在凌清羽旁邊的葉十一輕聲道。

    凌清羽沒聽清,問了句:「你說啥,左轉舵二十五度,小心前面有漩渦!」

    葉十一嘿嘿笑了兩聲,安靜的站在了凌清羽旁邊,小手抓住了凌清羽的衣袖。

    擼艙裡眾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系好了固定帶,靜靜的等待。他們雖然沒有直面上面的狂風暴雨,但是心情卻一點也沒放松。

    「當家的一定可以的。」孟蘇小聲卻堅定的道。

    「當然,那可是最好的舟師!」顧燧笑著,又加了一句:「全世界最好的舟師。」

    眾人不覺都笑了,這句話是上船前凌清羽自己說的,我是全世界最好的舟師,我如果都不能帶你們出去,這個世界上再無第二人能帶你們出去了,放心吧,把你們的性命交給我。

    最好的舟師!最好的船長!楊昭的眼睛似乎已經穿透船板,到達那迎著風浪而上的船頭。

    四個時辰後,風神號越過一輪浪谷,前方終於沒有漩渦,一層層的滾浪讓風神號逐漸緩慢平穩下來。

    「安全了。」凌清羽身子一軟,往地上一坐,再看丁冬和鄭喜,也是渾身疲軟,坐倒在地上,只是那面上的喜色再也忍不住,笑道:「當家的,咱們出來了!」

    隨後沒多久,下面的人也沖上甲板,大叫著,笑著,從生死線上度過的喜悅感染的每一個人。

    離了險境,凌清羽便倒頭大睡,醒來的時候,只見漫天星光從窗口洩了進來,滿室清輝,凌清羽突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披了件外衣,走出門外,船上靜悄悄的,那樣的驚心動魄過後,現在只怕都在安睡。

    緩緩走下樓梯,走到甲板上,風帆還沒升起來,風神號只是隨著海流在飄蕩,隨著微微起伏的海浪而搖晃。

    倚靠在船鉉邊,凌清羽散開發辮,隨手攏了攏,閉著眼睛享受著迎面而來的微風。這個身體原來有一頭又長又黑的長發,上船前,考慮到船上的不方便,凌清羽將頭發剪掉了一半,然後都是扎著發辮。

    看著天上星光閃閃,海面潾潾波光,海風輕拂,遠處似乎有美人魚的歌聲,從到這個世界來,凌清羽第一次覺得心情是如此安逸,不覺輕輕哼起了斷斷續續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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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38 PM

第24章 大溪地

    楊昭走到甲板上,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個畫面,少女長發飄飄,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靠在船鉉上,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月色星光在她身上攏上一層光華,渾身不帶一絲雜質般,那樣干淨那樣美麗。

    楊昭只覺心底有什麼在湧動,無聲的站在一邊注視著她。直到凌清羽轉頭,看到了他手上端著的盤子裡的食物,那寂靜美麗的畫面便噗的一下,變得生動起來。

    凌清羽歡叫一聲,竄到他面前,道:「給我的嗎?啊,好餓啊好餓啊!」

    凌清羽吃著剛出爐的面包,只覺心滿意足,高興的道:「還是熱的,多謝了啊。」

    沒有聽到回答,凌清羽不覺詫異的望過去,到了島上後,楊昭剃掉了滿臉的胡渣子露出那張臉後,凌清羽是著實驚歎過,難怪那幾個人要上他。而現在,滿天清輝裡,那個男人就站在那裡,高挑修長的身材,俊秀的面容,沒有扎發髻,長發只是用條白色的布條扎在腦後,不時被海風拂起幾縷,白色的棉布粗衣也遮掩不了那豐神俊朗的風姿,一雙鳳眼宛似含著一灣秋水,波光漣漣,帶著往常不曾見過的情緒,只是這麼靜靜的望著她。

    在這樣的注視中,凌清羽不覺慢慢紅了臉頰,忙轉過頭,狠咬了口面包。

    看著那少女紅著臉轉過頭,一邊落著面包渣子,一邊用眼角斜瞟著自己,楊昭不覺輕笑一聲,走到她面前,抬手輕輕擦去她嘴角的面包渣。

    凌清羽的臉頓時紅透,心裡狂叫,你這是調戲,赤裸裸的調戲啊!大哥啊,老娘我正欲求不滿,你這樣是要鬧那樣啊!那我是不是該回報過去?來個吻?或者擁抱?啊!一個面癱臉,你就繼續面癱好了,突然這樣,好可怕啊!

    凌清羽腦袋裡終於決定要有所反擊,楊昭卻已經轉過身,靠在了她旁邊的船鉉上,抬頭望著星空,淡淡的問道:「我們下面要去哪裡?直接回大周嘛?「

    凌清羽訕訕的放下蠢蠢欲動的手,也抬頭望著星空,找尋著星圖,然後道:「我們現在應該在大溪地附近,靠,居然吹的這麼遠!」

    對於凌清羽這種時常冒出來的字,楊昭選擇忽視,對於這種沒聽過的地名也選擇忽視,問道:「你打算回去就去報仇嗎?」吳家牽涉到官宦會有點麻煩,但是林家一個鄉紳,楊昭還沒放在眼裡。

    「嗯,」凌清羽知道楊昭的潛台詞,望著星空,聲音慢慢淡了下來,道:「當初母親被氣死在我面前,我的確憤怒的想沖過去殺了他們,我和母親已經於他們沒有任何利益沖突了,為何還要咄咄逼人進而把母親逼死,後來想了很久,才明白,這就是人性,不光貪婪殘忍,一朝得手後,就算是已經沒有任何危險的人也要再踩到泥濘裡,這樣他們才快活,才得意。」

    凌清羽的臉色轉為冰冷,聲音裡不覺帶上了一絲戾氣,道:「只是死,也太便宜他們了。」

    楊昭詫然轉頭望著她,那是從來沒見過的樣子,冰冷而強硬,眉眼間是堅定的信念,這樣堅強的外表,楊昭卻仿佛看到了塞外荒原上那哭泣的獨狼。不覺心底猛猛一抽,一絲痛湧了上來。

    凌清羽吸了口氣,緩下心神,道:「那你呢?」

    「我?」

    「你不想報仇嘛?」

    楊昭愣了下,苦笑出來,道:「雷霆雨露皆為君恩,就算想報仇又能從何報起。再說,我義父也經常說,我楊家滿門忠烈保的是那一方平安,不能為一己私利動搖國之根本。」要說不恨那是假的,發配的路上,他熬下了所有非人的折磨,就是想著要留下命去找王家報仇,但是那天船上,凌清羽的話卻震醒了他,王家不過是一外戚新貴,雖然有些勢力,但也遠不到能動搖一個親王和邊關大將上,如果深究,沒有皇上,朝上的任何一個勢力都沒有這麼大的能量,但是敵人是皇上的話,這個仇又要怎麼報?

    凌清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是啊,這是在古代,楊昭出身於武將世家,受的就是忠君報國的教育。然後笑道:「這樣,楊昭,你跟著我跑船,咱們賺上大大的一票,然後買燕三去殺那王啥的,大魚抓不到,就找小蝦米出出氣!」

    楊昭不覺莞爾,王貴妃父親貴為內閣之一,居然就成了小蝦米!

    而靠在樓上樓梯後面的燕三則很郁悶,王家守備森嚴,高手如雲,那裡就那麼好殺啊!說得跟買白菜一樣。

    「哇!日出哎!」凌清羽指著遠處歡叫道。

    地平線的那頭,一輪血紅的朝陽正慢慢升起。

    新的一天開始了。

    風神號停在大溪地的環礁外面,凌清羽帶著石方鄭喜幾個人坐了小船上岸。

    大溪地是被譽為人間天堂的地方,每一次來,凌清羽就覺得心靈受到了一次洗禮,現在,來到的是一千年前的大溪地,沒有機場和人為建築,只有那最原始的狀態。

    海水湛藍透明如水晶一般,岸邊細沙如銀、椰影婆娑,空氣中夾雜著香草與海風的清新,天空像水洗一樣的潔淨,陽光明媚,雲彩千變萬化,倒影在海面上,和海裡那五彩斑斕的世界相映成趣,環礁裡,五顏六色的珊瑚叢中,各種各樣的熱帶魚游來游去,還沉積著巨多的珍珠貝。

    石方大喜,手舞足蹈的叫鄭喜爬樹摘果子,又自己去采香草,凌清羽卻是下到海水中,采了個珠貝上來,輕輕一撬,見裡面有顆光滑圓潤的珍珠,果然是沒有受過污染的地方,物產這樣的豐富,說是人間天堂果然不為過。

    「哇哇哇哇。」從林子裡面沖出一些只圍了草繩的土著人,手舞著綁著尖銳石頭的長矛一邊叫一邊沖了過來。

    路遙重劍出鞘,擋在了凌清羽面前,石方往凌清羽身後跑去,其他人卻是抽出武器准備迎敵。

    「別動手!」凌清羽叫了聲,然後用所知不多的大溪地語叫道:「是朋友,朋友,不是敵人!」

    土著人驚訝的望著這個居然會說他們話的奇怪女人,而石方他們則震驚的望著好似說著土著人話的凌清羽。

    「帶我見你們首領,我們是來交換貨物的。」凌清羽帶著笑走向土著人,路遙提劍跟在後面。

    土著人哼哼唧唧的商量了後,帶著凌清羽眾人往部落走去。

    這是個小部落,在離岸邊不遠的地方,幾個低矮的草棚,中間一些赤身裸體的小孩子滾了一身泥沙在玩耍,裸著上身,兩個大奶子晃來晃去的婦女在烤面包果,看得石方等人眼睛都瞪得銅鈴般大,有幾個年輕人更是猛盯著那些女人看。

    凌清羽忍住笑,在那幾個頭上敲了幾下,輕聲道:「非禮勿視!」大溪地的女人向來被稱為維拉斯般的女人,胸大臂翹,身材惹火,而且他們習俗是不穿上衣的,也是,這麼熱的天氣,誰耐煩穿衣服啊。

    首領是個雖然弓著腰卻有一雙銳利眼睛的老人,在聽到來的是遠方的客人,而且帶了禮物(凌清羽從石方手中搶過來的鐮刀),立刻就滿面笑容,並且招呼客人坐下,讓婦女們上水果食物。

    凌清羽的大溪地語非常貧乏,但是也能和首領溝通到,用十把鐵器換十斗珍珠,然後是裝滿船的水果香草,還附帶兩只紅嘴秧雞。

    後面聽到這個結果的人,從鄭喜到石方到路遙,心裡就兩個字:奸商!

    當首領親眼見到風神號的時候傻了眼了。

    在和凌清羽緊急交涉,並見識了鐵器的鋒利後,最後以增加兩把鐵器成交。對於自己的作品就這麼輕易被凌清羽交易了出去,周潭表示了不滿,最後以凌清羽交出一塊藍寶石讓他空閒無聊的時候練手才安了他的心。

    雙方都很滿意,大家皆大歡喜,凌清羽大方的讓那些送水果的土著上船看看這巨大能移動的海上樓房,晚上首領就請了大伙上岸享受他們的歡迎宴席。

    大溪地人皮膚黑裡透紅,體態健美而性情豪放,能歌善舞。婦女們頭戴花冠,套上鮮花頸飾,穿上稻草編成的金黃色草裙,在皮鼓的激烈節奏伴奏下翩然起舞。

    那奔放的草裙舞,讓一幫男人如同土著看到風神號一樣,口都合不攏。

    島上延伸過去的平原上滿布著露兜、馬纓丹、木槿及芒果樹、面包樹、諾麗樹、鱷梨樹、露兜樹、香蕉樹、木瓜樹等果樹,島邊的海域裡盛產金槍魚,隨後幾天,風神號上的人分作幾班,和土著人一起采摘果實,香草,又或者跟隨土著人駕駛著獨木舟出海。

    凌清羽跟著忙了兩天後,看著眾人和土著人關系越見融洽,打著手勢也可以雞同鴨講的溝通交流,於是動了去爬奧黑雷納山的念頭,那裡留下了她上輩子最美麗的記憶。

    只是她出發的時候,卻跟上了幾個尾巴。

    島的中部綠林密布,懸崖陡峭,峽谷幽深,奧雷黑納山在島上拔地而起,高聳入雲,飛瀑從峭壁上瀉下,直落入碧潭之中,濺起珠輝玉麗。一路上鳥語花香,到處都是野趣橫生的奇花異草,梔子花盛開在山溪水澗之間,鳶尾花香氣彌漫,挺拔的扶桑後面高大的鳳凰木紅到茶靡。

    凌清羽摘了朵梔子花輕輕嗅了嗅,然後別在了發辮上。

    「這個是梔子花?」石方驚訝的問道。

    「是。」凌清羽手請拂過花瓣,低聲道:「永恆的愛,一生守候和喜悅。」那年,當他

    把這花帶在她耳邊,就是這麼在她耳邊低語,那段日子,在這個天堂之地,她只覺得自己是要融化在那蜜糖般的日子裡,只是那時候是多麼的甜美,後面就有多少的痛楚。永恆的愛個屁!凌清羽冷嘲一聲,加快幾步,躍上溪邊的石頭,往上攀登。

    她的聲音很小,如同喃喃自語,卻不知,後面有幾個人聽力不是一般的好,就這蚊子般的聲音也聽的仔仔細細。然後不約而同的看過那開得燦爛的花叢。

    「我說當家的,你來過這裡嗎?」看著凌清羽熟練的在林間引路,石方不覺疑惑的問道。

    來過不止一次,凌清羽差點隨口道,轉而驚轉,忙笑道:「哪能啊,這山還不都是一樣,往上爬就是。」

    你撒謊!幾人都用眼神鄙視她,這樣人跡皆無的高山密林,你居然一點都沒迷路!沒來過,騙鬼啊!

    「糟糕!我們好像迷路了!還是走回頭路,下山吧。」凌清羽望了望山上,欲蓋彌彰的道。開玩笑,她一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到過這裡,還不成妖怪了。

    楊昭和顧燧相視一笑,這女子身上有太多秘密,只是她從來不探究他們的秘密,那麼相對的,他們也不會去追究。

    路遙和葉十一卻是認為這個人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奇怪。

    只石方仍然疑惑,湊到旁邊的燕三旁,道:「我還是覺得很奇怪哦。」

    燕三指了指他背筐裡面又快滿滿的藥草,淡淡的道:「快滿了,重不重?」

    「重,你幫我?」石方獻媚道。

    你想的美!燕三橫了他一眼,追上了凌清羽的身影,跟在一步之後。

    欺負老年人啊!石方跺了跺腳抱怨幾句,緊跟上去,也對,管當家的是何方神聖,跟著她有肉吃,有錢賺,有這麼多藥材,知道這些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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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39 PM

第25章 海盜

    七天後,風神號,雖然並沒有達到裝滿的目標,但是再不走,只怕就會弄出混血兒了。凌清羽覺得自己的決定非常明智。而且更加讓她歡喜的是,為了補充水果的不足,首領非常客氣的送了大批的玳瑁和龜甲珊瑚等等日常之物。

    「當家的,你確定我們的路線是對的?咱們這都可走了一個月了?!」丁冬摸了摸頭,問,記得從泉州到三嶼也不到一個月,然後漂流也就是七天,路線如果對,怎麼著也應該回到三嶼了啊。

    「沒錯,明天應該到斐濟了。」凌清羽懶洋洋的道。那七天是在狂風大浪中,船的航行速度不是平常能比擬的,何況,凌清羽心裡是認為,那個島是個封閉的空間,在這太平洋漂流著,風神號進去的地方,和出來的地方,說不定根本不在一個地方。反正事實就是,他們離了菲律賓萬裡之外啊。

    斐濟群島有幾百個島嶼,凌清羽選了個沒人的島嶼上岸補充淡水,她記憶中斐濟的大島上有金礦銀礦,但是也有凶惡的吃人族,思慮再三,凌清羽不想讓自己船上三十來人去冒這個風險,就算傷了一個,凌清羽都覺得心痛。

    島嶼周圍的淺灘和珊瑚礁滿是五顏六色的魚兒,柔美的藍天,五彩斑斕的沙子,礁石,珊瑚,在陽光的折射下使海水變得五顏六色。海裡除了魚還有十字海星,小海馬,虎皮斑紋貝等各種生物,讓船上眾人都晃花了眼。所以當凌清羽宣布在此修養一個月的時候,滿船歡呼。

    「這個月是這個地域熱帶風暴密集的時期,咱們不趕這麼一個月。」凌清羽對鄭喜道,此地和大溪地一樣都是天堂一般的風景,如果大溪地那裡沒有那太過熱情的豐胸美乳的美女,只怕她也會想多呆些時間,這裡不像那個島,這裡的島上沒有什麼有攻擊性的動物,非常安全。

    「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的地方,」顧燧躺在沙灘上,歎了口氣道。沒有戰爭沒有災荒更沒有人心險惡,她說這裡是天堂,那麼便忘記那些,在這裡好好享受此刻的安寧吧,就算以後還是要去面對那腥風血雨。

    玩鬧了兩日,熱帶風暴來襲,風神號停靠在了珊瑚礁內,受到的沖擊減少很多,但是珊瑚礁外面就是疾風巨浪。

    外面是狂風暴雨,凌清羽躺在自己船艙的床上,舒服的哼哼,哼了一會,就覺得不對頭,應該來湊熱鬧的燕三等人居然沒有動靜?爬起身走到外面,撲面的雨水打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但是珊瑚礁內外居然站了一排人。

    「都在修煉那個碧海潮汐功呢。」石方羨慕的道,那功的確很提升功力,連丁冬那些水手都有所成,只是他年紀大了,可無法去受這個罪了。

    凌清羽看著艙門口冒出來的四個腦袋,干脆擠進門去,見石方朱煒離周潭黃荊正湊在一起打馬吊,蔡靖方在一旁負責算賬計數。

    馬吊是黃荊用紫檀木做的,摸上去手感非常之好,凌清羽一邊看著他們打,一邊開始和他們商量。

    「我說,黃先生周先生,你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做點東西?你看,咱船上木頭也有,這島上木頭也有,不如多做點馬吊啥的?」

    「當家的,你那塊血珀給我吧,我給你雕朵血芙蓉。」周潭呵呵笑道,他是天生的匠人,看到好材料就想動手做成作品,那塊藍寶石,他研究了小半月才開始動手,現在也只做了個毛坯,然後又看中了凌清羽的那塊血珀。

    「是啊,當家的,咱們這麼多東西,都夠開一個金鋪了,如果開在泉州,那麼,」蔡靖方拿出個算盤(也是紫檀做的,這幫敗家的),開始給凌清羽算賬,算的凌清羽都直了眼,人才啊!於是幾人開始熱烈的討論開鋪子的事宜。

    風暴斷斷續續過了一個多月,眾人練功的練功,做東西的做東西,抓魚的抓魚,曬太陽的曬太陽。

    期間凌清羽帶著燕三路遙楊昭等人,去了一趟主島,和當地的首領交涉不成,直接動了武,拿著木棍長矛的土著人被燕三他們的武力絕對壓制,達成了不平等條約,下次風神號過來的時候,會給他們帶來布匹和瓷器,但是要交換等量的黃金白銀。事後,凌清羽自個都覺得自個太過分了,又表示,他們不會來的太勤的。

    比起對凌清羽這麼個小姑娘居然會說那些土話的驚訝,眾人更佩服她談判賺錢占人便宜的本事,這時候,鄭喜總算明白了,為啥姑娘敢帶著那些次品就出海,趕明兒,就是這麼坑人的啊!

    熱帶風暴已經過去,滿載的風神號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斐濟,又一個月的時間,便到達了巴布亞新幾內亞,這次,凌清羽照常選擇了無人島嶼做補給。

    船上的人大多下去找水和食物,凌清羽便在船上溜達,考慮的是不是要想法子再撈點金槍魚。

    「你說咱們出來也快一年了,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

    「這誰知道,大哥都不急,你急什麼?」

    「我是怕時間久了,咱們就算回去,也大勢已定,沒法子了。」

    「哎,說實話,我覺得咱們現在這樣蠻好的,多開心啊。」

    「再開心,大哥也不會不回去的。」

    低低的交談聲,往底艙而去,凌清羽卻愣了神。

    跟著一起上岸的燕三和路遙帶回了一條死鱷魚,顧燧剝了皮,肉便做了大伙的晚餐。晚餐的時候,凌清羽便趁機宣布後面會直接回航泉州,估計時間是兩個月。

    眾人靜了片刻,便有人道:「其實也沒必要那麼趕了,路上打點野食也不錯啊。」

    「是啊是啊,我的椰子酒才釀造一半而已。」

    「行了行了,」鄭喜打斷了大伙的話,眼圈有些紅,他怎麼就忘記了,馬上就是主母的周年祭了。

    掛起了滿帆,雖然不是很順風,風神號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只是在某個小島補給淡水的時候,丁冬跟凌清羽說發現了後面有艘小船出沒過。

    凌清羽立刻叫人加強警備,這裡已經開始進入東南亞的主要航道,凌清羽並沒忘記自己父兄所受的那次襲擊,據說是番外海盜做的案。

    風神號緩緩航行在菲律賓群島之間,兩旁的島嶼還可以看到去年火山群爆發留下的痕跡。

    剛剛繞過一個海島,在船頭瞭望的水手便發出了警告:「有船!」

    從島後面的隱蔽處,突然冒出了四艘掛著黑色旗幟的船,以異常的速度迅速接近。

    「敵襲!」

    「升鐵板,操家伙!」凌清羽對下面叫道,然後對葉十一說:「十一你和石老頭他們下去。」

    「你呢?」葉十一回頭問。

    「我沒事。」凌清羽看著楊昭顧燧他們已經帶人拿著武器上來,揮手叫葉十一快走。然後跑進舵室,問:「退後來得及嗎?」

    「不行,來不及收帆了。」丁冬一邊將舵打滿,想將船偏過去。

    「不用,對著那領頭的船撞上去,放下美人魚,推撞角出去。」

    甲板上一片忙亂,撞角剛剛固定好,就聽有人叫道:「撞了!」

    轟的一聲,風神號的鐵頭直接撞進了對方最大一艘船的船頭,直接撞進去幾米,方才停下。

    黑船上有上百人本都站在船頭或者甲板之上,被風神號一撞,掉了不少人下去,但是其他人卻發了一聲喊,直接湧上船來。

    楊昭手握長槍立在最前面,最先湧過來的人腳還沒立穩,就被掃了下去,但後面源源不斷的人卻仍然叫喊著沖了過來,又有人從船桅桿上甩了鐵鉤,晃了過來,顧燧立於桅桿下,大刀一揮,下來一個砍一個。

    其他三艘黑船也靠了過來,各種鐵鉤網鉤雨一樣的丟了過去,然後就有人敏捷的沿著繩索躍過來。

    這些不同於先前那艘船上的人,身形敏捷,刀法迅猛,中間不乏高手。

    燕三面目一冷,對凌清羽道:「有扶桑人,你去底艙。」

    船頭處跳過一個使著開山斧的巨漢,斧頭揮舞,所過之處,必見血光,楊昭見幾招之下,已經有兩人傷在他的斧頭下,不覺眉頭一擰,挑翻眼前的敵人,迎上了那個巨漢。斧頭和長槍瞬間激出了無數火花,一個錯身,兩人便交手了好幾招。

    顧燧那邊也不輕松,從黑船上蕩過來了一個黑衣人,手握雙刀,身輕如燕,從桅桿上順勢而下,招式極其刁鑽的刺向顧燧,那人刀法多擊中在頭喉手腹部,正常來說如此不多變化的招式是相當不利的但這黑衣人手中的雙刀總在十分細微的角度中變化,兩人兵器甫一相交那人的刀刃已瞬間游走至顧燧的刀柄。

    「顧燧不是對手,路遙你去。」看著路遙猶豫的神情,燕三道:「這裡有我。」

    三爺你的代名詞就是不靠譜啊,心裡腹誹著,路遙拔劍出鞘,飛掠過去擋住了黑衣人的奪命一擊,重劍劃出一道弧線,銳利的劍鋒劃向對方的胸腹,黑衣人急退,不敢掠其鋒芒,同時心中巨震,沒想到在這商船上居然能碰到這樣的高手,見此人眉宇之間英氣煥發,招式大開大合,每一招揮舞之間,劍刃上都帶著一層波紋。不覺收斂心神,刀法驟然加速,刀氣橫沖,在日光下舞成一朵朵絢麗的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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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1:41 PM

第26章 原來如此

    船上眾人,跟隨燕三修習碧海潮汐功也有數月,雖然大多停留在一層,卻也實力大增加,此時楊昭的人每三人結為一陣,顧燧的人則是兩人背靠背,劍舞刀飛,和數倍於己的敵人斗得游刃有余。甲板之上殺聲震耳,鮮血飛濺。

    微微靠後一些的一條黑船上,船首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精干的人,微微瞇起了三角眼,道:「這商船上居然也有高手。」

    「方爺,那我們?」旁邊一黑衣男人問,此條船上的人一色的黑色緊靠,此時並沒人參加戰斗。

    「去年那場大災難,各個船隊都損失嚴重,到現在兄弟們都沒開張,難得來了條大魚,就算難啃,也要吞了。」方爺的三角胡須抖了抖,陰陰道:「都上,一個不留。」

    燕三護著凌清羽從舵艙往通往底艙的通道口走去,碰到有擋道的人,手中劍光一閃,便收割了一顆人頭,眼見通道口就在眼前,燕三將凌清羽往通道口一推,隨手關上門。名盧入鞘,拔出了那對短劍,劍光森冷,隨著他如風一般的身影,倒下無數屍體。

    此時,從遠處黑船上,飛躍過來數十條人影,腳在眾船上的桅桿上一點一縱,瞬間就逼近了風神號,而燕三,也在此時迎上最先到達的黑衣人。

    刀光劍影,黑衣人掉落了幾具屍體下海,而落在地上的燕三也已經血染白衫(沒法子,因為風神號帶的全部是白色棉布啊。)

    路遙神色不覺一凜,已經掛了數道彩的黑衣人低聲笑道:「追魂殺手已經出動,小子,我看你是個人才,你投降的話,我可向頭領求個情,饒你一條小命。」

    「呸!」路遙一口吐沫吐過去,然後在他閉眼的時候,雷霆一劍,將黑衣人的左臂斬下。

    「顧燧楊昭,你們退進去。」路遙沒有追慘叫退走的黑衣人,回身斬殺了一些小嘍囉,對顧燧叫道。來的都是高手,這些水手上去就是送死的份。

    顧燧也明白此時不是硬拼的時候,帶人退回通道口,凌清羽正好剛從樓梯下爬起來(她被燕三給直接推滾下去了),爬上樓梯,將門打開,見此情況,忙往旁邊一讓,讓人進來。

    此時後面的黑衣人已經陸續到達,和燕三路遙混戰在一起,楊昭斬殺了巨斧漢子後,也掩護著其他人往通道口來,甲板上其他的海盜死的死,退的退,逃的逃,只剩下這批新來的黑衣人。讓其他人退進去後,楊昭卻握槍守在了通道門口。

    顧燧准備關門,被凌清羽阻止了,凌清羽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聲音卻堅定的道:「關門也沒用,顧燧你先讓十一他們去逃生艙,你們在各個艙口布置陷阱吧,如果燕三和路遙不敵,咱們也沒有退路。」

    深深看了眼凌清羽,顧燧帶人下去了。

    燕三的身影就如同一只輕盈的蝴蝶在人群裡穿梭,短劍一出,必要見血,而路遙的重劍大氣磅礡,將周旁的人都壓制在劍氣之中。偶有幾個越過他們到了通道前,卻被楊昭止住,楊昭沒有燕三路遙那樣絕頂的武功,但是他長槍在手,一身血染的白衣,滿身戾氣,殺氣如虹,硬是將來襲的黑衣人逼退。

    甲板上到處是殘肢斷臂,鮮血成河,屍體倒落的七零八落,凌清羽手心滿是汗,全身不覺發著抖,她上輩子雖然有過情戰有過商戰,卻從沒見過殺人,如今直面這樣的血腥,只覺眼前都有些模糊,恐懼和惡心讓她全身無力,但是她仍然撐著顫抖的身體,貼在門後,盯著外面的情況。

    下面的人沒有絲毫慌亂,行動之間卓然有序,各自拿著工具在艙房間設置機關,然後找好地方設伏,將自己的身形隱了進去。

    看著楊昭身上被血染成通紅的血人一般,燕三和路遙的身形也遠沒有開始那般敏捷,但是黑衣人還是有十多個,而且,旁邊的黑船上也有不少逃回去的海盜環視。

    凌清羽眼睛閉了閉,然後跌跌撞撞的跑下樓梯,竄進一個貨艙裡,讓裡面蹲著的人讓開下,從一個小木箱子裡拿出來幾個黑乎乎的圓球。

    這個是在那熔巖邊發現硝石後,凌清羽一時興起讓周潭制作的小型炸彈,沒有試驗過,不知道威力究竟如何。

    凌清羽揣了幾顆炸彈就往樓梯上跑去,沖到門口,一邊點火,一邊對外面叫道:「燕三路遙退後!」

    燕三和路遙聽得她話,雖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是本能的後退幾步,和黑衣人拉開了點距離。

    凌清羽不管不顧的沖出門,揚手就把炸彈一個個甩了出去。

    炸彈近的只到達了風神號前方,遠的(我們凌清羽同學吃了蛇丹後力氣體力都有顯著的提升)被丟到了相隔的黑船上。

    黑衣人看到燕三和路遙突然退後,然後飛過來幾個黑乎乎的家伙,不覺都揮劍去擋。

    彭彭彭幾聲巨響,炸彈爆開了一團團血霧,風神號的前甲板炸開了一個大洞,受傷的黑衣人紛紛掉落,立馬被下面埋伏的人一頓狂插。

    炸死你們個狗娘養的!凌清羽罵了句,吐了口吐沫。

    「小心。」煙霧繚繞中,幾條人影向暴露在外的凌清羽撲過去,燕三和路遙大叫一聲,飛身撲過去,擋住了幾人的攻擊,卻不防有兩人將劍丟擲過去,劍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要死了?!凌清羽望著那迎面而來的劍影,連挪動都來不及,腦袋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噗噗兩聲劍刃入肉的聲音,凌清羽聽得那兩聲輕響,然後自己就被人撲倒在地。

    彭彭彭,旁邊的黑船上也發出幾聲巨響,那是沒有即時爆炸的炸彈在滾落幾圈後,終於驕傲的爆炸了的聲音。巨大的沖擊力將船上的海盜沖得七倒八歪,然後在船體上炸出巨大的洞口,有兩個是炸在邊緣上,將船壁也炸開,那兩艘黑船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沉去。

    「方爺。」黑衣人的聲音帶著顫抖。三十個追魂殺手就這麼被全滅了?

    「快退!走!走!走!」方爺不顧形象的叫了起來,他想起來了,那樣的招式,那樣一擊必中招招見血,那就是紅樓的第一殺手燕三啊!紅樓不是說燕三已經死了嘛?!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黑船剛剛掉頭,就見從風神號掠過來道身影,燕三一臉猙獰的撲了過來,陰深深的道:「想跑?老子殺你不收錢!」

    凌清羽呆了一會,才相信自己還活著,只身上重重的壓著一個人,雙手摸上去,是汩汩往外湧動的鮮血。凌清羽睜開眼,面前是楊昭染滿鮮血卻仍然不失俊秀的臉,腰背上插了兩把明晃晃的劍。

    「楊昭!」凌清羽叫道,而楊昭對她淡淡一笑,頭便垂了下去。

    「楊昭,你別死!石方,石方你在那?給我滾出來!」

    來襲的黑船,兩艘沉了,一艘上的人被燕三殺了個干淨,剩下那艘半沉的船,船上的海盜直接跪地投降。

    風神號也損失慘重,甲板上破了個大洞,出戰的人員個個帶傷,其中傷的最重的是楊昭,其他的還多是皮外傷,只那兩把劍深入後腰,好在風神號上藥材多,要不,按照石方的說法就是,以後只怕娶媳婦都對不住人家。

    顧燧抓了俘虜審問,探知這附近的一個島嶼就是他們的據點,剛剛修建好山寨搬過去,因為大災難後,一直沒有商船出航,這次聽到探查說發現一條巨大的商船,所以這次是全面出擊,裡面的人都出來了,島上只有幾個看家的海盜。於是凌清羽決定先到那海盜窩裡面休養,修船加療傷。

    說是說附近,那帶路的海盜還是走了很多冤枉路,才七繞八繞的在一片如同亂陣的群島中找到了海盜島。

    海盜所盤踞的島嶼並不是很大,但是卻有幾個優良港灣,其中一個被海盜修建成了很好的碼頭,碼頭上邊沿著山往上是一些石頭砌成的房屋,圍成了山寨的模樣,島上那幾個留守的海盜,被第一個上岸的燕三直接秒掉,然後探視了遍

    山寨,見果然無人,才通知下面,讓人上來。

    島上遍布著懸崖峭壁和原始森林,只有碼頭那一面被砍劃過,山寨裡,還發現了一條密道通往懸崖下的一個大溶洞,溶洞裡也修建了個小碼頭,此洞通向外海的洞口非常隱蔽,從外面根本發現不了。在另外一個懸崖下面也有個水洞,卻是被修建成了水牢,裡面居然關押著二十多個水手,多是去年大災難的時候遇難或者來避難的船只上的水手,據他們所說,本來人數很多,但是很多人因為被逼著做苦工修建山寨而累死了。

    凌清羽站在山寨頂端主屋的露台上,這主屋修建在山頂,從這露台上看下去,一望無盡的海面,山後面連綿的小山丘和湖泊森林,都一覽無遺。

    「姑娘你看。」鄭喜急匆匆的跑過來,將手中拿著的信件遞給凌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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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3:23 PM

第27章 情愫

    凌清羽接過信,那信上只有寥寥數語,寫到:方兄,林家船隊將於五日後出航,其所在的風神號,必不能留存一人。落款,是個謝字。

    凌清羽手不覺握緊,將那信紙都揉成一團,長吸口氣,凌清羽緩緩道:「就是襲擊我父兄的那幫人……。果然不是普通人啊。」

    「這個是謝家的徽章,但是我們和謝家從來沒有仇怨,為什麼謝家會向老爺動手?」鄭喜不解道。

    「是啊,」凌清羽轉過身,望著下方停靠在碼頭上的風神號,輕聲道:「沒關系,總有一天會知道原因的。」

    「當家的,」石方苦著個臉從屋裡出來,道:「你幫幫忙,那楊昭死活不肯上藥,再這樣下去,你可別再怪我醫術不好了,再好的大夫,也得要病人肯配合啊。」

    將信紙撫平,放進荷包,從還在念叨的石方手上拿過藥和包扎用的布,凌清羽向屋內走去。

    主屋其實是個大院子,有十幾間房間,依著傷勢的嚴重,從陽光最好的房間開始,這裡住著此戰的傷號。楊昭自然住了第一間。

    「我說了,我自己來。」聽到門響,楊昭不耐的道。

    「你自己來?能給背上上藥?」凌清羽隨手關上門,同時把窗簾都拉上,阻斷外面所有的探視目光,然後走到床前,楊昭正爬在床上,赤裸裸的背上亂七八糟的塗著藥。

    楊昭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醒來後就不讓石方給他上藥了,凌清羽到主屋來就是被石方拉過來勸說的,好嗎,她在的時候楊昭不說話,她以為他默認,結果她一走,還是這個樣子。

    聽到凌清羽的聲音,和關門聲,楊昭的臉不覺一紅,卻將頭埋進枕頭,不再出聲。

    凌清羽將干淨的布在溫水裡洗了洗,輕輕擦干淨他背上的藥渣和血跡,他背上的傷口其實沒有前面多,而且都不深,凌清羽將藥塗上後,並沒有綁繃帶,讓那傷口自然干透下。然後皺著眉看著腰上那兩塊被血染的通紅的紗布。

    凌清羽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鎮定,這幾天,因為受傷人太多,石方實在是忙不過來,她也有幫忙給燕三和路遙換藥,如今那兩人已經被她綁成了粽子一樣,丟在旁邊的房間裡。

    輕輕撒開紗布,一股血便飆了出來,同時楊昭也輕輕哼了一聲,石方說那兩把劍是做過特殊處理的,不光開了血槽,而且劍端還有彎鉤和鋸齒,為了不傷到楊昭的腎髒,石方是先切開外面的皮肉,才將劍端取了出來,所以造成現在凌清羽面前的傷口深而寬,就像一個洞一樣從裡面往外冒黑色的血。

    凌清羽擦了下血,棉布碰到傷口,讓楊昭的身體不覺顫抖起來,凌清羽忙將手中藥粉撒落在上,厚厚的撒了一層,再將紗布蓋上去,然後撕開另外一邊的紗布,如法炮制,當藥撒完,凌清羽已經是滿頭大汗,見血已經不再冒出來,松了口氣,手指撫上他的腰,想將多余的藥粉擦掉,卻見楊昭的身體突然一抖,凌清羽趕緊收回手,想想,又探手去擦,她手指一碰到楊昭的腰,楊昭的身子又是一抖,凌清羽不覺郁悶,難道我的手指一碰就那麼痛?那等下包扎怎麼辦啊?

    「你忍著點啊,可能會很痛可是不包不行啊。」凌清羽柔聲道,然後拿起繃帶,從左邊開始纏繞,要繞過他身體的時候,楊昭便也配合的抬起腰,只是他一抬腰,傷口就是一陣劇痛,讓他不覺呻吟出聲。凌清羽放輕了動作,貼近了他背,手從他身下探了過去,然後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堅硬炙熱的東西,凌清羽一愣,然後臉噌的就紅了,只是手仍然將綁帶繞了過來,如是幾圈綁帶下來,每次一抬腰,楊昭就痛的呻吟一聲,而凌清羽感覺他呻吟後,那下面的東西就更加巨大,突然腦筋一亮,莫不是,這個腰是他的敏感地帶,而且,咱們的殺將楊昭居然是個m?

    楊昭不知道凌清羽腦袋裡面已經神發展出去了,只覺後面貼上來的身體溫暖和柔軟,那兩團肉就在背後的傷口那蹭來蹭去的,他本來對痛感就有些異樣的感覺,現在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身上傷口是劇痛,但是那溫柔的手摸過來的時候,劇痛又變成了快感,在這痛並快樂中,下面那家伙已經一炮沖天,頂了上來,然後,更溫柔的折磨就來臨了,凌清羽的手一次次的從那頂端劃過,帶來更劇烈的刺激,讓楊昭終於忍不住,抓住了那個罪魁禍首,按向了那已經賁脈搏張的地方。

    什麼情況?凌清羽的手被按向那個家伙,雖然被壓在下面,那小家伙仍然是一副非常活波的樣子,一只手都抓不攏。凌清羽愣了一愣,見楊昭把頭都塞進枕頭裡,但是耳根和後脖都已經紅透了。

    凌清羽笑了笑,抽出手來,將綁帶拉過來綁好,然後扶著楊昭半側身躺著,見楊昭露出來的臉上還有未來得及消失的失望,心裡暗自念叨:凌清羽啊,你這個時候動手,那就是禽獸啊禽獸。然後另外一個小黑人就跳出來道:這個也是他的願望啊,你看他那欲求不滿的樣子,他是為救你才傷成這樣,你怎能罔顧他的願望呢。

    翻身的動作牽動了楊昭全身的傷口,凌清羽果然見到他痛得發抖的時候,那小家伙居然又長大了。

    俯身下去,貼著楊昭的耳,凌清羽邪惡的道:「等你身體好了後,我們再慢慢的玩,現在……」凌清羽雙手握住了那小家伙,上下搓弄,楊昭的頭不覺仰起,發出細碎的呻吟,然後喘息聲越來越重,身子越繃越緊,一聲嘶叫,終於忍不住在凌清羽手中射了出來。

    凌清羽看著手中的白濁哭笑不得,難道我就是個職業幫人手淫的?

    楊昭等喘息平息下來後,將頭扭到一邊,紅著臉道:「我不要別人給我上藥。」

    那是……。要是別人看到這個樣子,還不直接暈倒?凌清羽腹誹道,見他前面的傷口果然已經是自己處理好了,不覺挑了挑眉。

    「我……平常不會……這樣…」楊昭的臉更紅了,聲音如同蚊子哼哼般道。他不喜歡別人接觸他的身體,不是因為這種異樣的感覺,而是流徙發配途中留下的後遺症,一路上,甚至在修建海堤的時候,都不斷有人窺伺他的身體,他的功力被封,無法抵抗,是靠他的手下拼命相救才能保住沒被別人侵犯,在船上時,不願再讓部下犧牲的他只能服從,本打算只要能讓部下逃脫,自己就自盡的,結果被凌清羽所救,但是那時候,雖然不深,陳二虎的東西已經進入他的後庭,那種恥辱的感覺,讓他現在一旦有男人接近,就覺得不適,更何況是換藥這麼親密的接觸。

    「我知道,」凌清羽的小惡魔已經完全主宰了她,帶著猥褻般的笑容,凌清羽貼近他道:「你是我的,以後除了我,不管你受再重的傷,都不能要別人碰你,知道沒!」

    見楊昭居然點了點頭,凌清羽猛然覺得自己太邪惡了,忙又加了一句:「昏迷時候不算。 」

    凌清羽是逃也是的從楊昭的房間離開,當然沒忘了隨手關門,四下看看,院內沒人,於是,自己摸著都覺得自己臉在發燒的凌清羽像被狗追一樣穿過主屋的院子,進到後面的林子裡,一直走出好遠,才在一條溪水邊停下,撲了一把涼水在臉上,將臉上的熱度降下一點,心跳才慢慢緩和下來,凌清羽的腦袋終於清醒了。

    「那楊昭雖然是楊家的義子,其生父楊嚴當年也是出了名的矯勇善戰,但楊昭十四歲上戰場,四年後就升到游騎將軍,靠的是自己一步步打出來,這個人,比路遙靠譜。」

    凌清羽猛的回頭,見身上掛著七零八落綁帶的燕三正靠在樹上,吃著一個果子,本來已經平復下來的臉刷的又紅了。指著他,道:「你…你…你…」

    「我什麼也不知道……」燕三笑道。

    「我大仇未報,才不會談這些事情呢!」凌清羽話沖出口後,心情反而松了下來,是啊,現在第一要務是回去報仇,父兄的死,只怕不是原來想的那麼簡單,自己的前途其實是非常艱難的,又怎能真的像個小姑娘一樣去談戀愛。

    「嗯,是要先養個兩三年,說不定還有更好的呢。」燕三說完就向後一跳,躲開了凌清羽丟過來的石頭,哎呦哎呦叫道:「姑奶奶,我也是傷患啊,不帶這麼區別對待的吧。」等三年後,那時候你嫁誰我都沒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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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3:25 PM

第28章 回航

    在海盜島,哦,凌清羽起了個名字,叫封神島,在封神島修養了半月有多,風神號終於修好了,船修好的那天,黃荊拉著凌清羽的手道:「當家的,咱不帶這麼糟蹋東西的,你下次要炸別炸自個的船成不?」

    說到炸彈,顧燧後來有問過周潭和凌清羽,但是這兩人連當初怎麼制作出來的,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問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島上查探出了豐富的鐵礦,還有一個小小的金礦,當然,這些都沒被海盜發覺過。正好朱煒離周潭和黃荊害怕回去後被認出來,他們可是通緝犯,所以凌清羽決定,讓這三人留在封神島,正好看看可否煉制鐵器,好拿去和島民交流,楊昭的身體還沒好,凌清羽便讓楊昭帶著他的人留下,一是守島,二是怕回去後又被陷害,不如她先回去幫他們弄些新的身份。

    趁著深夜,凌清羽和燕三楊昭三人,搬了好些黃金到島上凌清羽自己發現的一個密洞裡,凌清羽將一些珠寶和藥材也放進了洞裡。

    白天,卸下了大半寶島帶出來的名貴木材,又裝了些島上砍劃的一般木材,和海盜搶劫回來的沒有任何標記的香料。然後才將那些救出來的水手簽了死契,一起帶回去。

    「不要讓燕三離開你身邊。」楊昭對低頭幫他纏繃帶的凌清羽道:「燕三出身於紅樓,是紅樓排名第一的殺手,向來一諾千金,他承諾過的,必然會做到,有他在,沒人可以暗算你。」

    「我知道,雖然燕三經常表現不靠譜,但是關鍵時候他沒掉過一次鏈子,」凌清羽手在楊昭背上一拍,讓他站直點,道:「倒是你,我怕那些海盜還有同伙,如果他們來襲,你們就從下面的溶洞裡逃走,我已經跟黃荊說了,造一艘快船,我給你的地圖上標明了這附近的島嶼,這裡離棉蘭老島不遠,你們上了島,裡面都是高山叢林,他們也無法追殺於你們了。」

    此地如此復雜隱蔽,那些被抓的水手和海盜自己只怕都找不到路,也只有她才能說的那麼簡單,四艘黑船上的海盜被全殲,留下的海盜也交代,他們找到這裡後沒多久,就碰上了大災難,群島上的火山集體爆發,連海裡的火山都爆發出來,海嘯將交趾三嶼三佛齊普裡嚕夷等港口夷為平地,他們原來的海盜窩也被淹了個干淨,無法之下,才抓了好些水手到這個島上修建新的窩點,大災難後海流變化,暴風無常,大半年他們也不敢出海,就在附近島嶼上搶掠島上的原住民,這才將東西和老窩移過來,准備大干一場,就被端了老窩。只是沒想到,這幫人居然是殺了凌清羽父兄的那幫人,而且,從鄭喜搜出來的一個匣子裡的信件裡可以知道,這幫海盜其實是謝家養在外面的,只是來往信件只到一年前,估計因為大災難,雙方還沒聯系上,估計謝家定然不會放棄這樣一個力量,風神號回去肯定會被盯上,說起來,封神島並沒有多大的危險,反而是凌清羽那。

    「想什麼呢?」凌清羽壞壞的捏了捏楊昭的小家伙,問道。

    楊昭抽了一口涼氣,忍了忍道:「要不,我還是和你回去吧。」

    「不行,」凌清羽在他腰上傷口按了一下,見楊昭呻吟一聲,手中的小家伙果然又活波起來,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在那小家伙上面搓弄,道:「你給我先把身體養好。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繞過一個彎,風神島就隱藏在了群島後面,再轉幾個圈,便完全失去了蹤影。

    看著兩旁差不多樣子的島嶼景色和水道,丁冬不覺跟鄭喜道:「咱當家的真厲害,要是我,繞死在裡面都不知道。」

    「當家的,」眼看風神號已經駛進正常航道,石方找到凌清羽,猶豫了一會問道:「你給楊昭吃的那藥還有嘛?」

    凌清羽一愣,方反應過來石方說的是楊昭重傷那天,自己給他吃的紅色果子。道:「有什麼事?」

    「啊,我只是想,當家的如果還有的話,能否給燕三爺一顆,三爺情況有點怪,」石方摸了摸胡須,想了一下,琢磨著用詞,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按說,三爺的傷口不算深,也沒有傷到要害,但是他傷口的愈合速度實在太慢了。」楊昭當初傷勢那麼重,雖然石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把握,也不得不承認,楊昭能好並且恢復的那麼快,是得益於凌清羽的那顆神果,只是這種神果必然不會太多,甚至就這麼一顆也說不定,只是如果沒有燕三,他們一船人都會沒命,石方覺得出於義道也還是要問下。

    「我知道了。」

    凌清羽在甲板上散了一個小時的步。她得來總共十顆果子,五顆紅五顆紫,紅的管延年益壽,紫的管提升內力,那天楊昭就這麼倒在自己懷中,渾身是血,氣息微弱,自己便想都沒想,掏出了顆紅果喂到他嘴裡,沒想到效果那麼好,實在是絕世珍寶。凌清羽對楊昭的感情比較簡單,她對楊昭有好感,又被此人捨身相救,說不動心是假的,只是她並非真正的十六歲小姑娘,深知男人的愛是最靠不住的,如果自己真正陷進去那就是找死,不如保持著這種亦友亦情的關系。但是對燕三,就真不知道怎麼說了,這個人,雖然經常小打小鬧得給她惹麻煩,但是真正算起來,是救過她幾次的,雖然她並不記得在火山口那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正因為不記得,凌清羽敏銳的感覺到,一定是有事情發生,只是燕三不說,她也不提。

    磨蹭了半響,凌清羽終還向燕三的房間走去,石方說起後,她才發覺,燕三平常就是個喜歡到處逛的人,可是現在船都航行這麼兩天了,他居然沒出來過?

    輕輕的扭開把手,凌清羽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瞧了瞧,考慮到燕三武力值的利用價值,新造的風神號裡,凌清羽給燕三弄了個艙房,艙房就在自己艙房的邊上,而且還非常豪爽的給了四個平方的面積。

    艙房裡很暗,從小小的炫窗透進來的陽光打成了一束光線,然後慢慢散開,而燕三就在那光線裡,挑著眉毛看著她。

    凌清羽咳嗽了聲,閃身進了艙房,將門帶上,艙房很小,去掉一張床和桌櫃,也就那麼點地方了。

    站在床邊,凌清羽眼睛適應了艙內的光線,才發現,燕三是赤著上身坐在床上,身上交差錯落的傷口並沒有愈合,還翻著口子露出白生生的肉芽。

    「怎麼還沒好?」凌清羽問,看到燕三的身體,她居然有種違和感,感覺並不是第一次見到。然後很自然的接過他手上的藥膏,給他背上的傷口抹起來。

    「石方沒給你說?」燕三也自然的轉過身,道:「他們有些人武器上面帶毒。」

    「毒?」凌清羽微微一頓,不覺有些汗顏,這些日子,她的心思都在怎麼利用封神島上,有些空也是去調戲楊昭,還真沒花什麼時間去關注燕三和路遙,真是要不得啊!

    凌清羽正在反省和自責,各種羞愧懊惱中,冷不防聽到燕三悠悠的道:「摸錯地方了。」再一看,自己的手將一大塊藥膏塗抹在燕三腰眼那塊,而那裡……。是燕三整個背唯一沒有傷到的地方。

    「哦,」凌清羽非常淡定的將手收回,重新挖了坨藥膏,抹在傷口上,而那些懊惱啥的,早跑到哇爪國去了。

    「不是什麼厲害的毒,只是石方那家伙不知道解而已。」燕三轉過身,示意凌清羽把前面的也給上了。

    「你知道解嗎?」凌清羽認命的繼續服務。

    「不會。」

    「那怎麼辦?」

    「慢慢熬唄。」燕三微微笑道,指點著胸口下的一個傷口,示意擦多點藥。

    凌清羽卻沒來由的心口一疼,放下藥膏,從胸口的小荷包裡,掏了掏的掏出一顆紅色果子,放在燕三手上,然後再繼續掏紫色的,結果她紫色的還沒掏出來,就見燕三已經將紅果子吞了下去,不覺問道:「你不問是什麼?」

    「是什麼?」燕三從善如流的問道。

    「毒藥!」凌清羽咬著牙道。

    「啊!毒發了,要死了。」燕三捧著胸口,擠著眼道。

    凌清羽很無語的望著捂著胸口裝模作樣的軟倒在床上做出一副傷心欲絕樣子的燕三,心裡冒出了想掐死他的念頭,沒事,我是成熟的女人,不跟你計較!凌清羽吸了口氣,將紫色的果子也掏了出來,道:「那顆是延年益壽的,這顆是提升功力的。很有用哦!不過這顆你等身體好了再吃。」

    燕三起身,接過果子,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問道:「這是你在島上得的?這種果子你有多少?」

    「沒得多給了哦,我總共也不過幾顆了。」凌清羽捂著胸,警惕的道。

    「才幾顆,你就這麼大方的給我?」燕三望著她,道:「這是救命的東西,你不知道嘛?」

    我要是不知道,我能在外面散一個小時的步嘛,凌清羽暗自腹誹,卻見燕三將紫色的果子放在桌子上,然後伸手到口裡去挖,干嘔了幾下,失望的道:「沒法子了,吐不出來了。」

    什麼意思?凌清羽不覺開始抓狂!

    見到凌清羽已經開始臉部扭曲,燕三拍了拍她的手,道:「別再給別人了,自己留著,這是救命的東西,多一顆就多一次活命的機會,這個增加功力的你拿著的確也是浪費,但是也別亂給,這顆,你給葉十一吧。  」

    明明應該是很窩心的話,凌清羽怎麼覺得從燕三嘴裡說出來就那麼欠扁呢?

    「少給我羅裡吧嗦!給你你就給我受著!毒藥也要給我吞下去!」凌清羽一巴掌拍在桌上,摔門而去。

    燕三苦笑一下,他吞下那紅果後不久,就覺得丹田裡內力開始充盈,知道這種果子是療傷至寶,只是雖然是療傷至寶,卻還是無法解他體內的頑疾,既然這樣,那增加功力的果子自己吃就浪費了。

    這丫頭,看看身上塗了藥卻沒包扎的傷口,燕三搖搖頭,自己包扎好。然後出門找了葉十一回來,進行了以下的對話。

    「十一啊,你想拜我為師嗎?」

    十一迷茫的望著他,然後很糾結的想了幾分鍾,道:「想又不想,我想學你的武功,但是不想叫你師父。」

    燕三黑了黑臉,想了一下,道:「那你覺得當家的怎麼樣?」

    「姐姐啊!」葉十一立馬喜笑顏開,道:「姐姐教我好多東西,但是她說叫她姐姐就好。」不用叫師父,那差了輩分。

    「如果你姐姐有危險,你願意像楊昭那樣去救她嗎?」燕三款款引導道。

    「當時我要是在,就不用他去救了。」葉十一挺起胸脯憤憤道。雖然還是個孩子,也能感覺到他最喜歡的姐姐這段時間和楊昭有些親密。

    「那好,我要你發誓,你以後會保護好你姐姐,我就把功夫全部傳授給你,不用你喊師父。」

    「你就算不教我功夫,我也會保護好姐姐的。」葉十一以一種你是傻瓜嘛的眼神望著燕三。

    希望你能記得今天所說的,燕三突然捏住葉十一的臉頰,讓他張開口,然後手指一彈,將紫色的果子彈進他的口中,然後將他提上床,點了他的啞穴,開始給他舒筋通絡。

    這小子,真是百年不見的習武胚子,現在年紀這麼小,就已經將碧海潮汐功練上了第三層,如果再加上這果子的效力,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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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2-28 03:27 PM

第29章 香料

    泉州市舶司史范燁最近很憂慮,去年泉州市舶司剛開埠,就從泉州碼頭出發了三個船隊和一條船,也來了番外的幾條海船,勢頭正好,結果碰到三嶼那邊爆發了大災難,據說是海浪都有百米高,航行在那片海域的船和周邊的港口全部遇難,航線就全斷掉了,將近一年,泉州都沒海船靠岸。而各大船行損失慘重,據說謝家的船大半也沉了,直到最近,才開始有新船出海。但是,皇室和汴梁要的香料卻不能少,前日已經從汴梁來旨意,要求各個港口的市舶司兩個月內調集香料十萬斤進京,廣州還有謝家有存貨,但是泉州,他到哪裡去找香料去?愁的頭發都白了好多。

    「老爺,夫人請您去後院一下。」看著在書房轉圈圈的老爺,丫鬟怯怯的道。

    「去去去,老爺我沒空。」范燁不耐煩的揮手,官都快沒了,那些後院娘們還是不能安生。

    「夫人說,是有故人來訪,帶了禮物,是香料,請老爺去看下。」丫鬟頂著壓力道。

    香料!范燁腦袋上的燈突的亮了,邁開大步就向後院而去,將丫鬟都甩落在後面。

    還沒到主屋,就聽見裡面傳來歡笑聲,他的夫人楊氏笑道:「你看你這個丫頭,說的這麼有趣,真真是要笑死我們啊。」

    然後一個爽朗的女聲道:「夫人您不知道,我們船上那些水手裡面,很是有些年輕的都抵不住,差點就留在那裡了。」

    「凌姑娘說著玩的吧,那有那麼不知羞恥的女人。」

    范燁聽著葉姨娘涼涼的聲音,不覺眉頭一皺,邁進了房門。

    屋子裡面坐了好幾個女人,除了他的妻妾外,在下首坐的是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見他進來,忙起身施禮。

    「免禮免禮,」范燁走到主位坐到楊氏的旁邊,眼睛掃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禮盤,見裡面放著一塊水沉香,一塊龍誕香,還有龍腦乳香檀香篤縟若干,再轉頭就是滿臉笑容了。

    「謝范大人。」凌清羽挨著椅子邊坐下,保持的身體微微前傾,卑微有禮的姿勢。

    「凌當家的去年搭我們的船到泉州的。」知道丈夫肯定沒想起這是誰,楊氏道,同時對其他姨娘揮手,讓他們退下。

    「哦,是那個,那個,」范燁不確定的問道:「瘋子號的船主。」

    你才瘋子,你全家都瘋子,凌清羽仍然用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回答道:「范大人還記得小女子,小女子真是三生榮幸。」

    「你的船不是沉了嗎?」

    「咳咳咳,」楊氏掩面輕咳了幾聲,打斷了夫君的話,開玩笑,那盤裡的香料就值得萬兩白銀了,這麼大的財神爺可別被這個木頭夫君給嚇走了。

    「是遭了難,不過小女子運氣好,漂流到一個海島上,被島上的居民所救,還修好了船。」凌清羽畢恭畢敬的答道。

    「哦,那這次帶回來了多少香料?」范燁身子稍微前傾一些,問道:「怎麼你們船到了,碼頭沒給消息呢?」

    「香料總也有幾萬斤,只是,」凌清羽眉頭微微皺起,面上便起了一絲柔弱為難之意,道:「我們的船在經過廣州後,被廣州市舶司的船給擋住了,要求我們在廣州上岸抽解。只是小女子想,我們是從泉州出去的,怎麼要在廣州抽解?所以沒敢答應,現在船還停在外海,沒敢靠岸。」

    「好個王八蛋!」范燁拍案怒道:「爪子伸到我這裡來了,你別怕,我這就和你一起上船,咱們泉州出去的船,自然是要到泉州抽解!」

    「多謝范大人!」凌清羽面上露出驚喜之色,趕忙起身,深施一禮。

    「這是本官的職責所在,你放心,現在朝廷正急需香料,本官一定給你個好價錢,你在這裡等等,本官這就起調集人手。」范燁起身就往外走,幾萬斤香料啊!這次不光頭上烏紗能保住,說不定還能收到嘉獎。

    「凌當家的,你坐,不急,先喝口茶。」楊氏面帶溫和的笑容,瞬間心頭轉了許多心思,拿帕子捂著嘴笑道:「凌當家的,你看,我的嫁妝裡,有些銀子一直閒著,不知能否和你搭個股?」

    「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凌清羽獻媚的道。

    「我這裡有白銀兩千兩,你先拿去。」楊氏招手讓身邊的婆子去拿錢。

    「這次小女帶回來的多是香料和木材,回頭小女叫人送些香料過來,算夫人的股份。」凌清羽接過銀票,笑道。

    這就是明擺著送錢了,楊氏心裡不覺點頭,就聽凌清羽接著道:「夫人找個人和小女去衙門把船行的股份劃撥下?」

    這下楊氏更滿意了,她也沒想占更多,畢竟她夫君是市舶司的官,笑道:「衙門就不用去了,我怎麼會信不過凌當家的,不過,我家大人的職位,拿你船行的股份並不太好,而且你看,我這在後宅……」

    楊氏的眼神瞟過來,凌清羽立刻接道:「是小女疏忽了,這樣,等香料出售後,小女將所得給您送過來。」

    外面有丫鬟來回說老爺已經在外面等候了,凌清羽驚訝於范燁的速度,卻也馬上起身告辭。

    楊氏熱情的送她到二門外,遠遠瞧見她上了馬車和范燁等人一起走了,才忍不住滿心歡喜的往回走。

    「夫人,這海運風險很大,聽說這次很多船行的船都沉了,那凌當家畢竟只是一個女子,說不定這次只是僥幸。」旁邊的心腹婆子扶著楊氏,道。

    「你懂什麼,你看看她送的那些香料,而且夫君這次說因為京都那邊香料缺乏現在價格已經漲了幾倍,就她這次回來的這一船貨,不知道價值多少呢,何止兩千兩,人家聰明著呢。」楊氏幽深的笑了起來,這個女子,不簡單啊。

    范燁帶人坐著市舶司的船,跟著前面凌清羽的小船出到外海,當見到風神號時,不覺為之失神片刻。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船,真真是舟如巨室,帆若垂天之雲,這怕是有一萬石以上吧!

    及到了船上下到貨艙,范燁望著那滿艙的香料木材,又有珊瑚珍珠等物,更是震驚,忙叫人細細入冊。

    待下面小吏開始點數,凌清羽便迎了范燁到船長艙喝茶,范燁見到船尾處居然有兩層樓艙,而且布置的簡潔大氣,很是舒適,不覺點頭,再看到,那艙裡幾個見了他就准備閃躲的穿著廣州市舶司官府的人,頓時一吹胡子,道:「怎麼,廣州市舶司能管我泉州市舶司貿易憑證的船?」

    「不是不是,范大人,我們只是想跟凌當家的了解下為什麼他們的船可以回來。」那幾個小吏滿頭大汗,心中叫苦,他們當時是巡航的時候,看到這艘大船,看上去不像番外的船,所以才追了兩天,上船查詢,本想著能克扣下來,誰知道這船長雖然是個女的,卻先是一頓忽悠,然後帶著手下勸酒,將他們灌醉,再然後,就是帶著范大人上船,這誰都知道泉州的范大人和廣州的謝大人不對盤,這次肯定要當炮灰了。

    「那是我們泉州出去的船福大命大,而且也說明咱泉州才能造最好的船。」看了那滿船的香料,范燁心情大好,揮揮手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快走吧。」

    幾個小吏立刻施禮離開,他們剛一上船,就被凌清羽迎進了船長室,然後就是哭訴怎麼遇到大災難,又如何千辛萬苦才回來,如今看到大周的官員,那是總算找到黨找到依靠了,又說他們一路上都是吃著草根野果子過來的,實在是苦的不能再苦了。讓這幾個黑心的小吏都覺得這船子人實在是太倒霉太可憐了。

    如今見范燁這麼興高采烈的上來,心想,這船上就一些野果子,你們泉州市舶司能收到什麼好貨,還巴巴的趕過來,想著要是范燁看到沒東西一怒之下找他們的麻煩,這幾個小吏以飛快的速度下船,換到自己的船上,跑了。

    最後小吏清點上來的貨物有,木材五千料,沉香篤縟檀香乳香光香等香料十萬斤,蘇木,豆蔻,沒藥,胡椒,等香草藥材十萬斤,又有珍珠,珊瑚,玳瑁,瑪瑙,翠羽,寶石若干。

    范燁看到長長的單子,一口茶噴了出來,眼睛都直了。

    「大人,」那小吏湊進了范燁,附耳低聲道:「我們如果要解買三分,錢可不夠。」這裡貨物價值,光那五萬斤乳香就要六十萬兩白銀,再加上龍腦十萬兩,合計白銀四十萬兩,沉香兩萬斤,合計白銀九萬兩,檀香光香兩萬斤合計白銀五萬兩,光這些香料就合計白銀一百一十四萬兩,一分稅是白抽的,解買三分就要三十多萬兩白銀,泉州市舶司的抽解款也就二十萬兩,這還不算其他的那些寶貨藥材。

    「咳咳,」范燁擦了擦噴出來的茶漬,對凌清羽俯了俯身,親切的道:「凌當家的,朝廷正缺香料,能否你這香料我抽一成解買七成,寶貨就只抽一成稅,不解買了。」

    凌清羽知道大周各大市舶司都是細貨抽一份稅,粗貨抽十五分之一稅,另外官家定價強行收購稱為解買為三分,管家的解買價格最多是市場價格的一半,現在范燁提出香料解買七分,不可謂不黑了,不過沒關系,咱暗艙裡的貨還有許多呢,賣你一個人情也不錯。於是笑道:「那真是多謝范大人了,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范大人能否幫忙?」

    「呵呵,只要本官力所能及。」范燁松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朝廷這次逼的緊,他也不願做這種黑心之事。

    「小女子年紀輕,很多地方不懂,這次見番外多喜歡絲綢瓷器之物,但是小女子卻苦於沒有貨源,不知道能否以部分解買的錢換些貨物?小女子不著急,分開給也可以。」

    范燁大喜,如果解買七分,就算壓價也要七十萬兩白銀,差額就有五十萬兩白銀,但是如果是用絲綢瓷器來交換,那就沒問題了。不過…價值五十萬兩白銀的絲綢瓷器那得多少貨啊!不管了,先救急再說,實在不行,找大伯父幫忙解決。如是笑道:「可可,正好泉州南門那,官府新修了很多貨棧,你可以租借使用。」

    「那敢情好,不知這些貨棧可否購買?」

    「可可,也從解買款裡面扣除?」范燁笑瞇瞇的問,那些南門的貨棧是他為了官聲所造,可是現在快一年了,都沒船來往,那些貨棧就成了空置,一萬兩建造費用到現在都沒平,范燁眼珠轉了一轉,和藹的道:「那,就算五萬兩如何?」

    「多謝大人,大人啊,小女子這次出航,帶出去的船員,有好些因為這次風暴而死,小女子想購買些田地做他們家屬的撫恤,不知大人能否幫忙?」凌清羽見范燁愣了愣,笑道:「如果大人能幫忙買些良田,小女子願意貢獻一成香料於朝廷。 」

    范燁的眉眼立馬伸展開來,道:「你有如此之心甚好甚好,前些日子倒是聽說官府有個官莊要出賣,大約一百二十頃,如若你願出十五萬兩銀子,本官可以去幫你說和說和。」

    「如此,小女子替手下這些人感謝大人,大人之恩,沒齒難忘!」凌清羽一副激動感恩流涕的模樣,連連施禮。

    范燁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心道,果然是小門小戶,就算賺了這麼大批錢也上不了台面。那官莊田色低下,又開價十萬兩,知州賣了大半年也沒賣出去,這個倒是很可以去討個人情了,也叫那知州知道,泉州不是謝家的天下。

    雙方交談甚歡,氣氛非常熱烈,凌清羽身後做背景的燕三路遙丁冬等人也很敬業,一直筆直的站在後面做背景牆。等鄭喜陪著小吏將香料封存,以待船靠岸後下貨,范燁起身告辭時,對這女戶船主的手下印象著實不錯,心想,這女子眼界如此低,又如此訕媚,這次能帶這麼多東西回來,只怕也是得益於這些手下,如此一想,這個船行倒是可以期待。

    等范燁的船駛出視線,凌清羽才放下已經搖累了的手,吩咐道:「進港。」

    「姑娘,這官府給的價格比市場價格低了三分之二,你讓他們解買七分,又送了一分,加抽一分,咱們可虧大了。」鄭喜苦著臉道。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至少一百萬兩沒了,而且那些錢居然還要以別的東西抵債。

    「這你就不知道吧,」凌清羽敲了敲他的頭,道:「我們此次帶回來的香料太多,如果上岸眼紅的人就太多,說不定就被人算計了,給了官府,一來賣了范大人人情,二來,咱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以後的貨源,還有貨棧,如果以我們自己之力,只怕根本買不到。」

    「那你要那地干嘛?那官莊的田地一般都田色不好,值不了那麼多錢。」丁冬跟在後面問。

    「那是給丁老大吳大伯和你的,有田總比跑船好,對家人也有個交代。」凌清羽說完,打著哈切往自己臥室走去,去補個覺。

    丁冬愣了半刻才反應過來,福建這裡本來人多田少,如他們這等海民,要想買田,其實是不大容易的,如今這個一百多頃的大莊子,就算幾人分,那也足夠一家人好生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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