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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8:32 AM

浩瀚 -【受害人總來找我】《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7-4-13 11:49 PM 編輯

【書名】:受害人總來找我

【作者】:浩瀚

【內容簡介】:

  林梵莫名多了陰陽眼,受害人來找她,警察也來找她。

  第一次,秦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第二次,秦峰:「又是你?這回死了幾個?」

  第三次,秦峰:「走哪死哪是什麼體質?」

  ————

  她孤獨的活著,直到遇見秦峰。

  危難之際,秦峰把手給她:「我帶你回家。」

  無論她是什麼,他用一生護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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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8:37 AM

    第一章

    蘇雅只想活著,她為了活著付出了很多,可她就想活著。

    她不想死,她才十歲。

    棍子打在頭上,蘇雅撲倒在地,她瞪著眼仍然是往前爬。

    她想活著。

    又一棍子砸下來,敲碎了她幼小的頭顱。

    ————

    江城,三月。

    冬日糾纏不休,春天又遲遲不肯來。整日陰雨綿綿,濕冷沁入骨頭縫隙,令人難以忍受。

    林梵從醫院走到典當行渾身濕透,拿掉羽絨服帽子,她推開了紅木大門走了進去。

    “找誰?”

    “金老板在麼?”林梵聽到自己的聲音細弱蚊蠅,她鼓起勇氣,重新喊了一聲,“金老板在麼?”

    “哦,在的你稍等。”

    林梵站在空蕩蕩的大廳四處看著,很快叫金老板的男人走了出來,金老板長的頗有奸商氣質。

    賊眉鼠眼,不像個好人。

    “你啊?找我有事?”

    林梵扯掉脖子上的玉佩遞過去,“多少錢?”

    金老板笑了起來,眉毛眼睛擠到了一塊,他接過玉佩走到櫃台後面打開燈仔細看。林梵摸了摸包裡的菜刀,抿緊嘴唇。

    “玉料不好,值不了多少錢。”

    “那能給多少?”

    金老板伸出一只手。

    “五千?”

    金老板點頭,林梵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暖氣讓她濕冷的腿有了知覺,更加難熬。

    “還給我。”

    金老板並沒有還玉,“你想好了,不會有出價比我更高的。”

    話沒錯,確實沒有。

    林梵掐著手心。“太低了。”

    “看你個孩子不容易,給你加一千,行的話我給你拿錢。”

    林梵深吸氣,豎起一根手指,“一萬。”

    金老板嗤笑,玉在空中晃了晃,“這真不值。”

    “一萬!”林梵用盡了全部力氣,這是她第一次和人討價還價,心跳的飛快,往前走了一步,“你不要就還給我,我總能賣出去。”

    金老板看著她一會兒,一咂舌回頭衝伙計喊,“拿錢給她,服了你一個丫頭。”

    林梵的心跳稍微慢了些,松開了拳頭。

    伙計拿了一萬現金給林梵,林梵一張張的數,伙計看不過去,“這邊有驗鈔機,我幫你?”

    林梵固執的搖頭,堅持把一萬數完,塞進包裡轉身出門。

    她沒有帶傘,外面雨下的很大,站在雨裡淋了半個小時也沒攔到出租車。她只好往公交車站牌走去,正好有通往市醫院的公交車過來,她連忙上車。

    車上人不多,林梵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包抱在懷裡,看向窗外。

    林梵命裡帶衰,出生母親就去世。她是奶奶帶大,春節前奶奶去世。父親把她接到江城,不到一個月,父親破產跳樓自殺。

    繼母卷錢跑路,林梵被債主趕出別墅。

    林梵撓撓頭,她可能就是喪門星,靠在車窗上看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人越來越多,林梵提前兩站離開座位到出口拍了下黑色衣服的女孩,提醒她,“你的包帶沒拉。”

    女孩立刻回頭看到敞開的包,連忙拉上拉鏈,“謝謝。”

    林梵抱著出口的柱子低頭看鞋,並沒有回應她的謝謝。兩個男人開始往出口擠,他們惡狠狠的瞪林梵。

    “育才路到了,下車的旅客請注意……”

    林梵抱著包下了車,雨已經停了,空氣陰冷。

    兩個男人也下了車,他們左右環視朝林梵逼近。林梵摸到包裡的菜刀,拉上羽絨服帽子快步往前走。

    余光掃到公交車,穿著粉紅色羽絨服的小女孩突然朝行駛中的公交車衝去,林梵腳步一頓隨即大喊出聲。

    轉身朝車禍地點跑去,騎電動的女人差點撞到她,“你找死啊?”

    公交車似乎並沒有發現撞到女孩,速度不減,揚長而去。

    林梵站在花壇邊喘氣,匆忙翻手機要報警,動作一頓,女孩呢?林梵眼花了?剛剛明明看到。掛車上帶走了?

    背包被拽住,林梵迅速轉身立刻搶回包和身後人拉開距離,“你們干什麼?”

    兩個男人是車上偷包的人,其中一個人摸出匕首:“你說干什麼?包給我,不然捅死你!”

    刀沒碰到林梵的身體,手腕突然劇烈的疼,膝蓋就跪在了水泥地面上,他慘叫一聲林梵松開了手。抱著包往後退,另一個男人還沒回過神,林梵跳下花壇飛快的跑到人行道,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剛剛怎麼回事?”

    “不知道。”

    林梵跑了一站路,沒追到公交車也沒發現地上有血,剛剛真是眼花了。

    到醫院已經中午,繳費領父親的屍體。她和父親見面次數有限,感情也沒有多深厚,傷心的有限。

    從太平間把父親的屍體領出來,屍體是不堪入目,相當慘烈,四十多層摔下去能保持完整就不錯了。多少是有些難過,林梵嘆口氣走上前鞠躬,“我送你走了。”

    她坐拉屍車前往殯儀館,父親的屍體和她共處一節車廂,散發著奇異的味道。

    林梵嘆口氣,把手壓在膝蓋上,胃裡空虛,她餓了。前途渺茫,她也不知道未來要怎麼辦。

    火化的過程昂長繁瑣,非常麻煩。

    等待大廳到處都是哭喊聲,有跪有坐,他們熱熱鬧鬧的哭,哭的林梵頭疼。

    手機響了聲,一條未讀短信躺在了屏幕上。

    “中明花園六號樓有房出租,短租長租均可,價格面議。”

    什麼廣告?

    林梵剛要刪除,手一頓看到下面的電話號碼鬼使神差的給保存了。

    旁邊座位坐下來個人,林梵本能往旁邊挪。

    旁邊人一直在看她,林梵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抬頭看過去。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接觸到她的目光後有些詫異。男人皮膚很白,渾身透著寒氣,“你看的見我?”

    他開口。

    “我不應該看見你麼?”

    男人蹙眉,又問,“你怎麼看的見我?”

    林梵覺得他可能精神有問題,收回視線,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這個號碼,她現在急需找房子住。

    “你叫什麼?你是怎麼死的?”

    林梵回頭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廳坐了十幾個穿黑衣服的人,有男有女,他們無一例外的低頭端坐。

    林梵沒說話,視線落在手指上,神游天外。老家的房子已經被父親賣了,肯定是回不去,報考的高中也一直沒有回應,現在父親又死了雪上加霜。

    “我叫徐文亮,江城人,今年三十一歲。我有個很漂亮的未婚妻,我很愛她。”男人聲音溫和,音調不高不低,倒是好聽,就是太絮叨。“我們本來打算月底結婚。”

    “今天三十一號。”林梵打斷他的話,“你怎麼不結婚?”

    “你看起來很小?你家人呢?沒人來送你?”

    送?送哪裡?

    “我沒家人了。”

    “你看起來很干淨,你是病死的?”

    林梵現在才聽出味來,皺眉不悅,“我沒死!”

    大廳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哭,林梵嚇了一跳抬頭看過去。

    叫到號的屍體要推進去火化,漂亮女人撲過去似乎想攔住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文亮!你怎麼舍得走呢!文亮你別走!”

    “我得走了。”男人站了起來。

    林梵後背一陣發涼。

    文亮?徐文亮?

    女人手裡的照片撞翻在地,那是個長相好看氣質儒雅的男人,照片裡的他笑的很溫柔。

    林梵緩緩回頭,照片裡的男人就是他。林梵看到他腦後凹進去很大一塊,有血往外湧。

    他走向了屍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8:41 AM

    第二章

    抱著父親的骨灰從殯儀館出來,林梵整個人有些恍惚,難以置信。她剛剛看到的是鬼魂吧?林梵竟然能看到鬼!

    坐上末班公交車回市區,林梵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通,一個男人的聲音落入耳朵,“林小姐是麼?”

    “你是?”

    “我看到你的求租信息,我剛剛發短信給你了,有時間來看看房子好麼?”

    林梵什麼時候發求租信息了?

    “啊?房子在哪?”

    “中明路。”

    掛斷電話,林梵靠著車窗,燈火後退。天色漸暗,暮色降臨。

    林梵閉上眼。

    醒來是被司機給叫醒,林梵迷迷糊糊看到四周都是黑暗,風夾雜著寒氣而來,她下半身像浸在冰裡。

    “到終點站了。”

    “這是哪裡?”

    “中明路,終點站。”

    林梵背包下車,很冷,她裹緊了羽絨服。天已經黑徹底了,她抱著骨灰盒。零星燈光閃爍,這是中明路?

    很寂寥的樣子,林梵拿出手機撥號。原本以為要打車找這個中明路,沒想到公交車竟然把她帶到這裡了,省事不少。

    很快電話就接通,林梵說道,“你好,我來看房子。”

    “中明路九十九號,你過來吧。”

    “好。”

    街道冷清,沒有人,路燈寥寥無幾。

    林梵找了半個小時才找到九十九號,那是一個很舊的小區,林梵進去找到六號樓剛要打電話,樓道裡飄出來個白影。

    “你找房子是麼?”

    林梵嚇一跳,迅速後退半步抱緊了懷裡的骨灰盒。

    “林小姐?”

    一個中年女人從黑暗總走了出來,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

    林梵呼出一口氣,上前點頭:“你好,我叫林梵。”

    “看房子?”

    她的五官隱在黑暗裡,看不清楚。

    林梵點頭,“是的,打電話的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讓我過來給你送鑰匙。”

    林梵打量面前的人,遲疑片刻,才道,“謝謝你了。”

    “五樓,你上來看看吧,一樓的燈壞了。”

    林梵回頭環視小區,偌大小區只有一盞燈。

    抿了抿嘴唇,她拿出手機照明跟著上了樓。

    二樓已經有燈光,女人拿出鑰匙開門,樓道裡散發著陳腐的味道。

    “這個小區沒住人麼?”

    “住了。”

    林梵真沒看到人的影子,“哢”的一聲,門打開女人打開了房間門。

    應該很久沒人住了,嗆人的味道撲面而來。

    “房租一個月一千,水電費自負。”

    “能短租麼?”

    “多短?”

    林梵想了想,“一周左右。”

    “那你得和房東商量了。”

    臥室裡被褥都有,布滿了灰塵。林梵從臥室出來要和那個阿姨說話,一抬頭門口空無一人,腦袋嗡的一聲,汗毛豎了起來。

    木質的門上插著一串鑰匙,隨風搖晃。

    林梵狠狠搓了一把臉,確實門口沒人,試探著叫了一聲,“阿姨?”

    沒有回應。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林梵嚇得快要跳起,連忙接通。

    “房子還滿意?”男人的聲音落入耳朵。

    “帶我看房子的阿姨不見了?”林梵只聽到自己的心跳,可怕。

    “不用管她,房子還滿意的話明天過去簽合同。”

    “這個小區沒有其他用戶?”

    “老人居多,睡得比較早。”

    聲控燈滅了,走廊漆黑一片。

    走出這棟房子,林梵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錢不能再花了,得留著交學費。

    “我今天晚上能住這裡麼?”

    “可以,鑰匙在門上。”

    現在城裡人的心已經這麼大了麼?都沒見面也沒交房租押金身份證什麼的,就讓住?林梵拔掉鑰匙把門關上,放下骨灰盒。一室一廳的格局,空間很大。

    前主人應該是個整潔的人,房間內東西擺置非常規整。

    脫掉潮濕的羽絨服,林梵掀開遮蓋沙發的布。紅色的沙發為房間增加了活潑,林梵坐在按了按眉心,原是打算歇一會兒可閉上眼就睡著了。

    “姐姐,救救我!”

    突然七竅流血的小姑娘撲了過來,林梵猛的坐了起來。

    房間裡還亮著燈,房門被敲響。

    窗外已經亮了起來,林梵冷的哆嗦連忙抱緊了手臂,敲門聲持續。林梵打了個噴嚏,站起來穿上外套從包裡摸出刀塞進口袋裡,打開了門。

    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站在門口,他戴著金絲邊眼鏡,皮膚白皙。

    “我是歐陽玉,房東是我。”

    他穿著純黑色西裝,一絲不苟,看起來十分矜貴。

    “你好,我叫林梵。”

    歐陽玉看起來二十出頭,相貌精致。他沒有進門,從包裡拿出租房合同遞給林梵,“右下角簽字。”

    “房租呢?我想短租可以麼?”

    “多短?”

    歐陽玉的目光冷的有點滲人,林梵莫名覺得很不舒服,摸了摸脖子試探著問道,“一周行麼?”

    “可以。”

    “多少錢?”

    “你隨便定。”

    這也太任性了吧?

    林梵深吸氣,豎起一根手指,“一百呢?”

    “好。”

    江城的地價,一百塊住大馬路去吧!

    林梵拿過合同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還回去。

    歐陽玉伸出手。

    林梵愣了下連忙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笑了起來,“謝謝你租房給我。”

    歐陽玉勾起唇角,桃花眼上揚,“筆-給-我。”

    林梵連忙松開他的手把筆還回去,臉上火燒火燎。“不好意思。”

    歐陽玉的手非常涼,侵入骨頭的寒從林梵的手蔓延到心底,她忍不住打了哆嗦。為了緩解尷尬,她跑回去從包裡取出一百給歐陽玉,歐陽玉看著手裡的粉紅鈔票,翹起了嘴角。

    “不打擾了,再見。”

    “再見。”

    林梵關上門,手狠狠在褲子上擦了一把,仍舊是沒辦法祛除那寒意。

    總覺得少了什麼,可林梵智商有限,沒琢磨出道來。

    洗了一把臉背包出門,路過二樓的時候看到個穿粉色羽絨服的女孩蹲在門口,不知道在做什麼。

    林梵覺得眼熟就多看了一眼,下樓出門。

    找了一家面館,等待期間她把視線落到了電視屏幕上。

    正在播放一則尋人啟事。

    “蘇雅,十歲,桃園路段走丟,有發現線索的市民請撥打熱線……”

    “殺千刀的人販子,這麼漂亮個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聽說失蹤了大半個月,家裡人瘋了似的找。姑娘,你的面好了。”

    “謝謝。”

    林梵收回視線,有個很奇異的念頭,電視裡的那個姑娘她好像見過。

    坐公交車偷摸遛進了父親生前住的別墅區,家門緊閉,她繞到別墅後踩著空調爬上了二樓。二樓窗戶沒有關死,她翻進去拿學習資料。

    房間被翻的很亂,一片狼藉。很快這裡就會有新住戶搬進來,成為別人的家,林梵拿到自己的書,路過主臥的時候頓住腳步推開門。

    房間非常亂,到處都是雜物,嘆口氣。打算走,目光落到保險櫃旁散落的紙張上。

    她走過去撿起了紙,目光漸漸凝重。

    回家路上又順帶去了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到家已經是下午六點,她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在二樓再次遇到穿粉色羽絨服的小姑娘。她這回是站著,背對著自己。

    林梵鬼使神差想到失蹤的那個小孩,停下腳步,“小姑娘?”

    小孩轉過身,林梵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慘叫一聲樓道裡的燈應聲而亮。也照出了女孩的臉,她的頭發很長,披散下來。

    一雙眼睛非常大,在臉上占了不少面積。

    “姐姐?”

    林梵松一口氣,會說話就是活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說:“你看的見我?”

    林梵頭皮發麻,上一個說這句話的人被推進火葬場燒了。

    林梵轉身就走,“我看不見!”

    閑事別管。

    下一刻女孩就瞬間移動到了她面前,林梵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你你你你是什麼?”

    “你看的見我。”她聲音冷森,配合著她慘白的臉,林梵嚇傻了。

    她說:“你明明看的見我,你裝傻。”

    燈暗了下去,林梵狠狠咳嗽一聲,燈亮。

    她想尖叫,腦袋裡一片空白,唾沫滑下喉嚨,林梵顫抖著聲音:“你是鬼?”

    “是吧,我死了。”女孩笑了一聲,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林梵放下便利袋摸到了包裡的菜刀,“你想干什麼?”

    她得拼命的壓抑恐懼才能讓自己站著。

    “我不想被困在仇恨裡永世不得超生,我想轉世,你能幫我麼?”

    林梵攥緊了手,“我怎麼幫你?不是,我能幫你麼?你為什麼不能轉世?不是,我的意思你找我干什麼?我又不是鬼差。”

    燈再次暗了下去,林梵猛一跺腳,燈亮。

    這特麼什麼破地方啊,她不想住這裡了。

    “因為你能看見我,你是這棟樓的主人。”

    林梵皺眉,什麼狗屁?

    “啊?”

    “我被殺了,凶手至今逍遙法外。無辜枉死鬼魂心願未了,不得進入輪回,只能在第三空間飄蕩,不眠不休。我不想繼續飄了,姐姐,你能幫幫我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8:49 AM

   第三章

    她叫蘇雅,十歲,一個月前家裡人報警她在上學途中失蹤。江城年前發生了一起大型拐賣兒童案,所以在她失蹤後,她的家人和警察都斷定是被拐賣。

    林梵握著手機看上面的照片,頭皮發麻。

    “你被人殺了?”

    照片和面前女孩對比,現在女孩臉上多了猙獰的傷和慘白。

    林梵真的見鬼了,她悄悄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我沒撒謊。”

    拎著沉甸甸的購物袋,林梵一時間不知道還要不要上去,這樓很古怪。

    “凶手呢?你怎麼不去找凶手?”走廊裡燈一明一暗,林梵清了清嗓子,“我能幫你什麼?你能變的不這麼——不流血能辦到麼?”

    “好。”

    她又變成了正常的小女孩,林梵閉上眼繞過她往樓上走,催眠自己她只是個孩子。

    “姐姐?”

    打開房間燈就看到穿著粉色羽絨服的女孩站在客廳中央,林梵又嚇了一跳,“你!”

    女孩低下頭,頭頂的燈光閃爍,電流哢嚓響著似乎馬上就要短電。

    “喂!”林梵驚恐喊出了聲。

    “我不殺人,我不能殺人,我只希望他被法律制裁。”女孩抬起了頭,房間恢復平靜,她看著林梵,“他是我媽媽的男人,他殺了我。”

    林梵喉嚨滾動,“你養父?”

    女孩點頭。

    “你——”林梵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你的身體呢?”

    “在下水道裡。”

    不寒而栗,養父殺了她?她媽媽什麼都不知道,滿世界找孩子。

    “你能幫我麼?”

    林梵晃了晃腦袋,終於是理清楚了這件事。

    “警察抓到他,我就可以走了。”女孩似乎笑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我想走,姐姐,你幫幫我好麼?求求你了。我已經飄了一個月,不進冥府我就再也進不去了。”

    孩子是很可憐,只有十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結束了。警察抓不到真凶,她會被困在這座城市,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林梵拿出手機打了110,電話被接通。

    “這裡是江城報警中心。”

    “我報警。”林梵盯著前方穿著粉色羽絨服的小女孩,“我在網上看到個尋人啟事,有個小孩叫蘇雅,十歲失蹤一個月。”

    “你有線索?”

    “不是,我——”林梵及時剎車,說道,“她死了——”

    “你發現屍體了麼?我幫你轉接——”

    林梵一拍腦門,連忙掛斷電話,她發現屍體了麼?沒有!

    說她見鬼了?

    “姐姐。”女孩渴盼的目光看著她。“我時間不多了。”

    “身體的具體地點在哪裡?”

    只有見到屍體才能報警,不然沒人信她。

    “桃園路,我可以帶你去。”蘇雅高興起來,“姐姐,你要去找麼?謝謝姐姐。”

    林梵張了張嘴,有些懵:“現在?”

    天都黑了,要她去找屍體?救命!

    “白天你找什麼理由掀下水道蓋?”

    現在看她不那麼嚇人了,林梵放下手裡的東西,搓了搓胳膊,“你真的不是吃人鬼?”

    蘇雅的目光黯淡下去,低著頭攥緊了手。

    林梵感受到了低氣壓,“怎麼了?”

    “如果我是惡鬼,我已經殺了他。”

    沉默,漫長的沉默,林梵看著女孩身後的落地窗,窗外是萬丈黑暗。她從出生就被辱罵孤立,她沒有朋友。奶奶說只要做個好人,總有人喜歡她。她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反擊,卻被一次次的傷害,依舊沒有人喜歡她。

    “那你等我會兒,我換件衣服跟你去。”

    女孩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從客廳到臥室,目光灼灼。林梵被看的受不了,裹上之前的那間羽絨服拿了鑰匙出門。

    “不會有危險吧?”

    “我會保護你。”

    林梵笑了起來,“就你啊?”

    然後笑不出來了,她是鬼,確實應該比自己能力大。

    一人一鬼下樓,林梵把帽子拉起來蓋住頭,樓道裡的風吹了上來,十分冷。

    “門口有一輛電動車,鑰匙在車上。”蘇雅提醒她。

    林梵在廢棄的門衛室找到電動車,全是灰,她擦干淨騎出小區。

    一個半小時他們到了桃園路,女孩跳下車朝一個下水道口跑去。林梵停車拔掉車鑰匙,女孩已經消失不見。

    她跺跺腳,凍麻了,跑到下水道口。

    “喂?蘇雅?”

    沒有回應,林梵深吸氣,用力掀開了下水道蓋,臭氣撲面而來蹲在下水道口,林梵觀察四周。道路位處偏僻,十分冷清,只有一盞路燈。

    等了大約一分鐘不見蘇雅的身影,林梵打開手機電筒打算下去。

    “姐姐?”

    林梵嚇得差點栽進下水道,蘇雅湊到她面前,急的滿場子飛,“我找不到我的身體了怎麼辦?”

    “啊?”

    “沒有了,之前還在現在怎麼沒有了?我找不到了。”

    “怎麼回事?我下去看看。”

    下水道實在太臭了,一腳踩下去軟綿。林梵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連忙拿手電筒湊過去看是,原來是泡漲的紙尿褲,松一口氣。

    “找不到了,姐姐,你看看這裡沒有!”蘇雅急的團團轉,轉的林梵頭暈。

    “原本就在這裡,下水道入口。”

    城市下水道四通八達,彙集了完整系統的肮髒穢物。水浸到鞋子裡,林梵不敢想下面都有什麼。熏的想吐,捂著嘴往前走。

    “這幾天下雨,會不會是水把身體衝走了——”燈光一閃,她看到鐵網上掛著的一撮黑色,“那是什麼?”

    蘇雅先飄過去隨即哇的哭出了聲,林梵快步過去抓住黑色措不及防看到一張慘白的臉,一屁股坐在髒水裡。

    林梵哆嗦著爬出下水道打電話報警,半個小時後警察趕到發現下水道裡的幼童屍體。

    ——————

    秦峰下了高速就接到隊裡的電話,“桃園路發現女屍,是個孩子。”

    車上還坐著兩個法醫,這也是打電話的目的之一,市裡法醫少。

    “有案子。”掛斷電話,秦峰取下耳機,“直接過去了。”

    後排的張法醫哀嚎一聲,“這些殺人犯他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還沒確定是不是刑事案件,話別說太早了。”

    桃園路偏僻,距離高速口沒有多遠,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發現屍體的地方已經拉起了警戒帶,秦峰下車扣上了大衣扣子,隊裡小王快步跑了過來,“老劉來了麼?”

    秦峰偏頭示意。

    “死亡時間一個月左右,屍體已經呈巨人觀現像。”

    秦峰掀開警戒帶走了過去,“還在下面?”

    “怕破壞現場。”

    秦峰站在井口往下看,解開大衣扣子脫掉衣服扔給小王,“我下去看看。”

    小王說的沒錯,死亡時間一個月左右。

    老劉蹲下去把屍體從鐵網上取下來,“這裡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所以沒有多大意義,你們找找死者的身份。撈出去吧,沒多大價值。”

    秦峰拿著手電筒順著下水道走了大約百米,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折回來,他們已經把屍體移了出去。

    秦峰出去沒有接小王遞過來的大衣,身上太臭了,他迎風點了一根煙。

    劉法醫在做初步鑒定,他左右環視視線落到一個女孩的身上,女孩年紀不大。十六七的樣子,很瘦,臉很白。

    不過目光過於冷靜,秦峰抽煙的動作一頓,“那是誰?”

    “哦對忘記說了,報案人,她發現了屍體。”

    “大晚上在下水道發現屍體?”秦峰偏頭,濃眉緊蹙,“正常麼?”

    “是不太正常,你懷疑她是凶手?”

    “帶回去問問。”

    屍體最明顯的傷在腦部,幼小的頭顱變形,後腦凹進去。

    秦峰抽完一根煙,劉法醫也收起了工具,“帶回去做屍檢,可以立案了,命案。”

    “留兩個人在下水道裡再找一遍。”

    回局裡路上依舊是秦峰開車,車廂內臭氣熏天,下水道臭味頑固,似乎黏在了皮膚上,臭的沒完沒了。

    “什麼人會怎麼殘忍?那孩子最多十歲,可憐。”

    車內氣氛沉重。

    秦峰又點了一根煙,他見不得孩子死。

    停車,他快步進了科室。

    “秦隊。”

    “報案人的資料給我。”

    “好。”

    林梵,十八歲,二月份來江城投奔父親。

    不是江城人?

    秦峰推開了審訊室的門,她立刻抬頭看過來,黑白分明的眸子十分干淨。

    “林梵?”

    “是的。”林梵抿了抿嘴唇,把手放在桌子上,“叔叔,我——”

    秦峰抬頭,凌厲眉峰上揚,“叔叔?”

    林梵看著面前胡子拉碴的男人,“啊?”

    秦峰把檔案拍在桌子上,“你和死者什麼關系?”

    “沒關系。”

    “認識了?”

    林梵掐了下手心,覺得這個謊怎麼圓都不行,“我說我見過死者的靈魂你信麼?”

    “不信。”

    “她叫蘇雅,是被她繼父殺死拋屍。她的靈魂找到我,想讓我找到她的屍體。”

    “你知道對警察胡說八道是什麼罪行?”

    林梵嘆一口氣,“我說的是真的。”

    門被敲響,小王走了進來附耳對秦峰說道,“劉法醫那邊有情況。”

    秦峰闔上檔案本站起來,看了林梵一眼轉身出門。

    林梵:“我什麼時候能走?”

    小王看她人畜無害的模樣,動了惻隱之心,倒了水給她,“你先坐著吧,有證據證明你清白會放你走,別害怕,我們是警察不是壞人。”

    “謝謝。”

    林梵捧著杯子低頭皺眉,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8:52 AM

   第四章

    “處女膜陳舊性撕裂,會陰處有傷,已經提取殘留物送檢。”

    “能提取DNA麼?”

    “一個月了還泡在水裡,恐怕不能。”

    “性侵殺人。”秦峰把煙按滅,蹙眉拿起報告。

    “致命傷在頭部,鈍器所致,屍體表面有生前傷。指甲裡發現皮膚組織,可能是凶犯。”

    “我知道了。”秦峰轉身就走。

    “聽說你抓到個姑娘?審出結果了麼?”

    秦峰擺擺手。

    回到辦公室,秦峰文件拍在桌子上,“小王你去查一個月前失蹤的女孩蘇雅,對比受害人數據。”

    “DNA還沒出來。”

    “先對比丟失人的外貌特征,通知家屬,認屍。”

    “好。”

    連續辦案讓秦峰困倦,拿起檔案翻開,想起剛剛那個古怪的女孩,她是陰陽眼還是凶手?

    凌晨四點,蘇雅的母親到達警局,秦峰洗了一把涼水過去。

    屍體已經縫合,蓋在白下面,她進門就嚎啕大哭,“雅雅我的雅雅啊!那個壞心的人把你害了!”

    秦峰靠在門框邊,揉了一把頭發點了根煙,擰眉抽了一口煙。

    “別在這裡抽煙。”

    秦峰偏頭看到困倦的老劉,“她是怎麼認出女兒的?”

    老劉頓住,兩人看向屋子中間。

    小王上前,“大姐,這是死者的衣服你看下是不是蘇雅的?”

    女人抱住衣服,跪趴在地上大哭,“是雅雅的。”

    “DNA報告出來了麼?”

    “大哥,現在凌晨三點啊!”

    秦峰招手叫小王,小王小跑過來,秦峰壓低聲音,“把她留下,明天一早去附近調查他們的家庭背景關系。”

    “好。”

    秦峰轉身欲走,小王急忙說,“秦隊,審訊室那個怎麼辦?”

    “帶去關我辦公室,她嫌疑還沒洗清。”

    秦峰在值班室睡了四個小時,DNA對比出來,死者確認是蘇雅。

    秦峰翻著資料,蘇雅的親生父親在五年前去世,她母親改嫁給現在的男人生了個兒子,三歲。現在這個男人叫程強,四十歲,做裝修散活。

    蘇雅的死因是鈍器擊打頭部。

    秦峰站起來,“把程強帶回來問話。”

    十點半,秦峰在審訊室見到程強,程強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穿著灰色的外套,身上有污漬,袖子很長。

    秦峰拿遙控器打開了空調,小王看了他一眼。

    “認識這個人麼?”秦峰把照片遞到他面前。

    “雅雅,我老婆的女兒。”

    “她死了。”

    “怎麼死的?”他似乎有些震驚,目光卻不自然,“一定是拐賣她的人殺了她。”

    “你怎麼確定她被拐賣?”

    “我沒確定,你們警察說的。”他有些著急。

    房間不大,很快就熱了起來,程強焦躁的抹脖子,順手挽起了袖子。

    手臂上有抓痕,秦峰說道,“你和死者關系怎麼樣?”

    “她是我女兒,我是她爸,能不好麼?”

    “你什麼時候發現她不見了?”

    “三月一號吧,我老婆說她放學沒有回家,找了都沒找到就報警。”

    秦峰站了起來,示意小王,“你繼續問。”

    出門打電話給老劉,“過來提取DNA。”

    “誰的?”

    “程強,死者的繼父。”

    “你懷疑是熟人辦案?”

    “從抵抗傷看,不像熟人作案麼?”

    “我馬上過去。”

    秦峰回到辦公室推開門就看到蜷縮在椅子上睡的女孩,長頭發散下來遮住了大半邊臉,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

    秦峰喝了一杯水過去坐在對面,長腿伸過去踢了踢椅子,“醒醒。”

    林梵恍惚中以為是地震了,立刻驚醒坐起來。

    “醒了?”

    低沉嗓音,林梵看著對面滿面滄桑的男人才回過神,“可以放我走了嗎?”

    渾身疼,這一覺睡得可太痛苦了。

    “來談談你的問題。”

    林梵抬手罩住臉,半響後放下去,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我手機沒電了,能幫我找個充電器麼?我等重要電話。”

    秦峰接過去,林梵的手機是老式國產機,還不觸屏。

    “沒人用這款手機。”他把手機扔回去,林梵眼疾手快連忙接住,小心呵護著,她的第一個手機。

    “你們抓到凶犯了麼?”

    “你真的能看到鬼?”

    “你不是不信,我說再多也沒用。”林梵沒睡醒,特別難受,尿急。“我想上廁所,你能把這個給我解開麼?”

    林梵晃了晃手銬。

    秦峰蹙眉,盯著她看了片刻站起來往外面走,“跟我來。”

    秦峰取了鑰匙過來幫她打開,很近的距離,林梵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道。他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

    “謝謝。”

    “劉娟,帶她去洗手間。”

    一個女警察過來帶林梵去洗手間,林梵從洗手間出來問道,“昨天那個受害的女孩,凶手抓到了麼?”

    昨天晚上警察到了桃園路,蘇雅的靈魂就不見了。

    “這可不能告訴你。”

    林梵又被帶回了辦公室,劉娟,“秦隊,人給你了。”

    秦峰沒有給林梵上手銬,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

    林梵警惕觀察,坐下。

    “我真沒有殺人,那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就是看那孩子可憐,才答應幫她。”

    秦峰抬頭,凌厲黑眸直射過來,“有證據麼?”

    林梵瞬間蔫了,坐回去,搖頭。

    秦峰拿出煙盒,看到對面的林梵把煙盒放了回去,“你現在還能看到她麼?”

    “誰?”

    林梵抬頭對上他的眼,明白過來,搖頭,“沒有,昨天你們人到她就消失了。”

    電話響了,是法醫那邊,秦峰接通。

    “程強手上確認是指甲傷。”

    “皮膚對比呢?”

    “下午出來。”

    “好。”

    掛斷電話,秦峰看向林梵,“第一案發現場是哪裡?”

    “估計是她家,只說自己被殺死然後拋屍。”林梵思考,“她頭上有傷,流那麼多血,在外面不大可能吧。”

    “你知道她頭上有傷?流了很多血?”

    林梵抬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秦峰,“靈魂會還原死時形態。”

    秦峰站起來大步走向林梵,林梵嚇到了,想往後退,“你干什麼?”

    秦峰摸出手銬拷在她的手上,鑰匙裝進褲兜,“跟我走。”

    現在的警察都這麼凶麼?她哪句說錯了。

    這個男人凶神惡煞。

    “你在這裡等著。”

    結果一等等到下午,林梵餓的頭暈,還心急如焚,手機沒電了。她要等學校的通知,這非常重要。拿到DNA對比報告,秦峰帶人前往程強家。

    地毯式搜查,沒有結果。

    很意外。

    秦峰站在狹小的房間思索幾秒,對小王說道,“那個女孩是不是還在局裡?”

    “誰?”

    “林什麼?”

    “林梵,還在你辦公室吧。”

    “帶她過來。”

    “帶她?干什麼?”

    “廢話那麼多呢,讓你去就去。”

    天黑之際,林梵被帶到了程強的住處,她快餓暈了,狼吞虎咽吃著警察買的餅干。秦峰看到她皺了眉頭,半晌才松開。

    “要我干什麼?”

    “進來。”

    林梵手上還戴著手銬,倒霉到了極點,她在警局耗了二十幾個小時。

    進門她就被血腥味惡心的差點吐出來,捂著鼻子,“好濃的血腥味。”

    秦峰腳步一頓迅速回頭,“什麼?你聞到了血腥味?”

    林梵點頭,捂著臉往裡面走。

    房子狹小,東西堆的亂七八糟,血腥味是從東邊一間小屋裡散發出來,林梵走過去推開門,血腥味撲面而來。

    熏得她干嘔,淚都出來了。

    秦峰也走了過來,房間很小,裡面放著一張鋼絲床,還有個書桌。

    什麼也沒有,她吐什麼?

    “有什麼?”

    “血腥味很濃。”

    秦峰表情一凜,看了林梵一眼,拿過工具箱裡的燈蹲下去照射地面。

    有暗色痕跡,血。

    小王興奮:“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麼?”

    很快秦峰就在床角發現了干涸的血跡,掀開床單。拉出雜物,角落裡有很大一塊干血,已經呈黑色。

    林梵站在客廳,屋子裡的血腥味令她惡心。

    她仿佛聽到了幼小女孩的哭喊聲,她一直喊救命,可沒有人來救她,她就被殺了。

    “案發現場已經找到,現在就差作案工具。”

    陰影籠罩,林梵這才回神,她抬頭吸了吸鼻子把淚給含回去,“有事?”

    秦峰摸出鑰匙打開了她的手銬,他粗糙的手指刮過林梵的手腕,微微刺痛。林梵連忙縮回了手,手背撞到手銬上,她疼的吸一口氣。

    “你家住的遠麼?”

    “不遠。”林梵不喜歡這個人,他身上戾氣很重,讓人不舒服。

    秦峰掐了下眉心,“電話保持暢通,案子沒結,隨時會叫你過來問話。”

    “哦。”

    林梵退後半步,空氣才不那麼逼仄。

    “你們會抓到凶犯麼?”

    “會。”

    “那我告訴她。”

    秦峰的目光沉下去,“你能看到的事不要告訴別人,會給你帶來麻煩,走吧。”

    林梵點頭,快步往門口走。

    小王跨過警戒帶和林梵擦肩而過,走到客廳,“秦隊,怎麼讓她走了?”

    “凶手不是她。”

    “那她怎麼會找到屍體?找到案發現場?她太可疑了。”

    “不是她,她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動機。”秦峰扯掉手套往外面走,“世界上有很多事不能解釋,找凶器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8:59 AM

    第五章

    林梵打車回家,上樓到房間也沒有見到蘇雅,難道已經跟鬼差走了?

    想到最後一個詞,林梵不寒而栗。

    搓了搓脖子上的雞皮疙瘩,給手機插上充電器開機,沒有未接來電。松一口氣的同時也提起了心髒,學校那邊還沒消息,這學還能上麼?

    脫掉羽絨服回臥室整理床鋪,雖說房子詭異,可現在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洗了臉躺會床上一分鐘不到就睡著了,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

    林梵眼沒睜開,摸到手機接通,“喂?”

    “林梵同學麼?”

    “你好,我是。”林梵腦袋轟的一聲,全醒了,立刻睜開眼。

    “入學通知書你收到了麼?”

    林梵翻身從床上下來,“入學通知書?我沒收到。”

    “那你帶著資料過來吧,江城一中。”

    “謝謝老師。”

    掛斷電話,林梵愣了兩秒突然跳起來嗷的一聲,轉身就撞上個蒼白的臉,嚇得一屁股坐地上。

    “姐姐你沒事吧?”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現?嚇死人。”林梵起身,看到她,想起件事,“你去哪了?警察來就不見你?我以為你走了呢。”

    林梵走到客廳收拾材料,看看時間不早,匆匆去洗手間洗漱。

    “警察身上的殺氣很重,我害怕。”她跟進了洗手間。

    林梵漱口,看著只有自己影子的鏡子。吐掉泡沫,回頭,“那我昨晚也沒看到你。”

    “姐姐,你能再幫我一次麼?”

    “干什麼?”

    “我知道凶器在哪裡,你帶我過去找到凶器,報警。”

    “現在?”林梵打開窗簾看外面,艷陽高照,“且不說我現在有沒有時間,你能出去?你——”是鬼兩個字林梵沒說出來,太殘忍,她擦了一把臉,“對你不好。”

    “我可以,我沒事。”蘇雅急的快哭出來,“我時間不多了。”

    “可我要去學校。”

    她低著頭,淚滾了出來。

    腦袋上的血順著脖子往下滴,林梵轉頭:“你別這樣。”

    “我沒時間了,姐姐。”蘇亞說,“求求你幫幫我,最後一次。”

    林梵要拒絕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放下毛巾,沉默片刻點頭,“好吧,你不要……這樣了,我幫你。”

    蘇亞抬起頭看林梵,蒼白的嘴角揚了起來,“謝謝你。”

    頭上的傷已經恢復如常。

    林梵找了件干淨的衣服穿上,挎上書包出門。

    “這裡有一把雨傘,我躲在傘裡。”

    林梵看到一樓角落處髒兮兮的黑色雨傘,打開吃了一嘴的灰,“這傘放了幾百年?髒成這樣你都看得見。”

    蘇亞沒有說話,站在樓帶裡看著外面的陽光,她的身體呈半透明。林梵抖掉灰打著傘,走出樓道,“你——注意安全,得好好的轉世投胎,下輩子找個好人家。”

    蘇亞笑了笑,“下輩子,找個好人家。”

    打車到桃園小區。

    江城的春天,說變天就變天。

    下車天就變了,陰沉沉的霧氣壓在頭頂。

    林梵合起雨傘,蘇亞沒有走,她看著不遠處的一棟樓,林梵抿了抿嘴唇,走上前,“那是你家麼?”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她的聲音很輕。

    林梵心裡堵得慌,她如果活著,一定會長成很好的孩子。

    雨滴落下,林梵握著雨傘,嘆口氣,重新撐起,“時間不早了。”

    “姐姐,我真的不想死。”

    警笛響了起來,林梵想去看聲音發出的地段。蘇亞也回頭,她的身體已經呈半透明。

    “姐姐,我很想活著,我特別想活著。活著很好,活著就有希望。”

    林梵心髒狠狠疼了下,喉嚨發緊。

    蘇亞低著頭淚不斷的往下滴。“無論他怎麼對我,只要給我一條命就好,他怎麼就不給我呢?我長大了,我就可以找回爸爸媽媽,我就可以有家。”

    警笛聲越來越近,天空沉的凝重,雨滴淅淅瀝瀝,打在傘面上。

    “我原本有家的,後來爸爸走了,媽媽嫁給了那個壞人。他很壞,總欺負我和媽媽。”

    小區偏僻陳舊,風卷著枯枝搖晃。

    “我想保護媽媽,我給他打,打累了他就不會再打媽媽。”

    “我不怕打,我不怕疼,我就怕他喝多了親我。很惡心,他捅我下面,出血了很疼——”

    “我就想活著,我媽說我長大了,考上大學,一切就好了。”

    “姐姐,如果那天我不反抗我是不是可以活著?可我真的受不了,我太疼了,太痛苦……”

    林梵攥緊了拳頭,她已經清楚了整件事。只是心疼,蘇雅是善良的姑娘,即使全世界苛待她,她也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

    “我想回家,可我回不去了。姐姐,如果你見到我媽媽,你告訴她,我不恨她。凶器在小區後面的水溝裡,是個錘子。”

    “警察來了,我得走了。”

    林梵倉惶四顧,往前跑去伸手要抓蘇亞抓了個空,她看著越來越透明的蘇雅:“你真的能轉世麼?”

    “謝謝姐姐。”她笑了起來,蘇雅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她說,“謝謝你。”

    喇叭聲響,林梵轉過身一輛警車奔馳而來。

    林梵讓開路,警車停下。

    車窗滑下,露出張冷硬的臉,他凌厲眸子掃視林梵,“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知道凶器在什麼地方。”

    秦峰停車,推開車門邁出長腿,很快到了林梵面前,“在哪裡?”

    林梵往後退了半步,“她說小區後面有個水溝,在裡面。”

    “她?”

    “蘇雅。”林梵解釋,抱著包想走,“我還有事得先走了,你們去找吧——”

    羽絨服帽子被揪住,秦峰拎著她塞進車裡,“帶路。”

    林梵在心裡默默罵了一句,是人麼?

    “我要去學校報到,晚了會影響。”

    “你讀初中?”

    林梵:“高中。”

    車子停穩,秦峰下車戴上手套繞到住宅樓後面,嗓音低沉警告她,“你不用想著跑,你的嫌疑沒洗干淨,跑了我能把你抓回來。”

    林梵抬起的腿又放了回去,樓後面雜草叢生,秦峰踩著旁邊的草到鐵欄杆,外面確實有一道水渠。他順著圍牆往裡面走,走了大約有七八米突然停住腳步,鐵鏽斑斑的欄杆上有一道深黑色血痕。

    十分鐘後他在外面的水渠裡找到一把鐵錘,秦峰打電話讓小王過來,跳進污水裡摸索尋找怕有遺漏的線索。雨越下越大,林梵抱緊書包,“她說凶器是錘子,大概就是這個。”

    秦峰沒找到多余證據,翻身出了水溝,他膝蓋以下全濕,身上散發著臭味。

    林梵往後退。

    他看到錘子縫隙裡有血跡,裝進物證袋。

    小王跑了過來,還帶著兩個人,秦峰看了林梵一眼,“你真能看到靈魂?”

    林梵點頭。

    “怎麼看的?”

    林梵搖頭,“我也不清楚,就是能看到。”

    “你和她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她?你這樣很難洗清嫌疑。”

    換個人來辦案,說不定就把林梵當凶手抓了,風險很大。

    林梵抿了抿嘴唇,“她太可憐了,我想讓她轉世投胎,能再做一次人。”

    秦峰斂起眸光,沉思片刻,道,“你讀哪所中學?”

    “一中。”

    “我讓人送你過去。”

    “不用——”

    “秦隊。”

    秦峰拿著物證袋快步往路邊的警車走去,“發現凶器,上面有血跡,馬上送檢。”頭也沒回,順手一指,“小王,把她送學校去。”

    '小王:“啊?”

    她被小王送到學校,還是晚了,等到中午才辦好入學手續。

    林梵是考進來,學校破格錄取,但學費對於林梵來說仍舊是個大數目。交完學費,身上剩不到一千,而且學校解決不了住宿。

    從鄉鎮到省會城市,差距是有,林梵坐進教室顯得格格不入。一天渾渾噩噩算是過去了,放學林梵收拾書本,電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她接通。

    “我是秦峰。”

    秦峰是誰?

    “你是?”

    “警察。”

    “有事?”

    “案子結了,現在需要你來一趟公安局。”

    “——好。”

    暮色將至,天空陰暗。

    林梵打車到市公安局,案子結了,錘子上提出來兩個人的dna,蘇雅和程強。凶手是蘇雅的養父,鐵證如山,他也招了。

    二十八日晚上,他喝多了酒強奸蘇雅,蘇雅掙扎他就拎起放在牆邊的錘子砸死了她,母親從外面回來看到滿地的血,剛要哭被程強抱住,程強哄她。

    如果他被警察抓了,家裡就沒人賺錢,他們還有個兒子。

    蘇雅的母親幫忙拋屍,清洗家裡地板,偽造女兒失蹤。他們沒有想到那條尋人啟事在網上炒的那麼熱,他們也不知道蘇雅的靈魂會回來報警。

    簽完字小王站起來,“你——”

    話沒說完,門被推開秦峰大步走了進來,他示意小王,“你先出去。”

    門被關上,秦峰拉開椅子坐下。

    林梵疑惑,“案子不是結了?”

    “是結了。”秦峰把一個筆記本推過來,“這是蘇雅的遺物,也許是巧合,我們最後一次搜她家的時候從櫃子上掉下來。”

    林梵翻開,筆記本陳舊,邊緣已經卷了起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到靈魂?天生的?”

    “不是。”

    前面都是些瑣事,林梵翻到最後一頁。

    二月二十八,小雪。

    媽媽去上班了,他在喝酒,他喝多了一定會打我,我很害怕。我把門反鎖,希望門足夠結實,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度過一夜。

    今天是我的生日,沒有蛋糕沒有蠟燭,只有我一個人。

    我的生日願望是希望有一盒神奇的火柴,能讓我回到五年前,能讓我見到愛我的爸爸媽媽。

    火光裡,熱鬧的生日派對,香甜的蛋糕還有漂亮的裙子,她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沒有嘲笑,沒有侮辱,沒有耳光。陽光普照大地,溫暖干淨。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

    林梵背著包恍恍惚惚的上車,她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漆黑。

    心一寸寸的沉下,蘇雅是徹底走了吧。

    車子搖晃,她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突然肩膀上捱了一下,她疼的立刻清醒。

    “姑娘,你能讓座麼?”

    林梵視線還不清晰,折騰了一天一夜,她睡糊塗了。

    “什麼?”

    中年女人一把拉起林梵,“年紀輕輕裝什麼?一點素質沒有,沒看到我女兒是孕婦麼?站了半天都不知道讓座。”

    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廂裡已經擠滿了人,林梵被暴力拎起來,車子一個急轉彎,慌亂中抓住身邊女人的胳膊才站穩。女人立刻就爆炸了,甩開林梵,“這是想干什麼?想把我這個老骨頭給推倒啊?都來評評理,看看這姑娘心有多狠!就說她兩句,這就想要人命了。”

    “我沒有。”

    林梵連忙松開她抓住了扶手,回頭座位上已經坐了個年輕女人,孕婦?肚子平坦。

    “你還說你沒有?剛剛那麼多人都看著的,你占著孕婦座位,我說你一句就起來就推我,挺厲害啊?”

    林梵一個頭兩個大,“我要是真想推你,你現在能站著?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我道歉行麼?對不起阿姨。”

    轉身就往出口走,不想和這女人纏鬥,不可理喻。

    措不及防,後背被猛地一推,擁擠的人群在林梵倒下那瞬間愣是給讓出一片空地,林梵結結實實栽了,臉撞在車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9:03 AM

   第六章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

    ————

    “我也是不小心,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給你道歉有用麼?”

    滿車哄笑,也有人勸,“少說兩句吧,小孩子不懂事。”

    公交車急剎林梵起了一半,順勢有要摔回去,肩膀一緊她被提了起來。林梵抬頭看到個少年,連忙抓住旁邊的扶手,“謝謝。”

    “英才路到了,下車的旅客請注意。”

    少年把書包甩在肩膀上,下了車很快就沒影蹤,林梵抱緊柱子看著車玻璃上的倒影,咬緊了牙。車廂內依舊熱鬧,那個中年女人和懷孕的女兒開心的討論著一天所見所聞。

    林梵抿緊了嘴唇,她不能惹事,也惹不起。

    第二天膝蓋就腫了,一瘸一拐到教室,林梵低著頭徑直往座位走,她在倒數第二排。

    “林梵?”

    男生聲音。

    林梵回頭,高瘦的少年走了過來,“你的卷子。”

    “謝謝。”

    林梵接過試卷往座位走,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你叫什麼?”

    少年回頭指了指自己,“我麼?”

    林梵點頭。

    “許州。”

    “昨天謝謝你了。”

    許州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林梵走到座位坐下從書包裡取出書。

    “剛來就搭訕班長,臉皮真厚。”

    林梵抬頭看過去,“我不是聾子,你們的聲音很高。”

    斜前方聚在一塊的三個女人撇撇嘴分開了,其中一個就是林梵的同桌。

    昨天林梵沒注意班裡同學,若非昨晚許州在公交車上幫過自己,林梵也不知道他是誰。

    早上的課結束,林梵收拾東西要去餐廳。電話響了起來,來電是秦峰,林梵略一猶豫接通,“喂?”

    “中午有時間麼?”

    林梵看手腕上的表,“兩個小時。:”

    “我在你學校外面。”

    “好。”

    昨天秦峰說要她幫個忙,不知道要幫什麼。

    五分鐘後到學校門口,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不遠處,車窗半開露出男人的臉。

    他在抽煙。

    林梵快步跑了過去。

    面前的陽光被擋住,秦峰回頭看到林梵,按滅了煙頭。

    “上車。”

    林梵多看了一眼秦峰,繞到副駕駛上車。

    他刮了胡子,至少年輕十歲,硬朗的五官線條顯出英俊來。

    林梵拉上安全帶,“我只有兩個小時,下午還要上課。”

    “嗯。”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林梵從包裡摸出卷子看,順手拿了早上沒吃完的包子。

    秦峰視線掠過來,“馬上請你吃飯。”

    “不用了,你是什麼事?”

    林梵一心兩用的做題。

    “我有個朋友被害了,案子一直沒破。”

    林梵停住筆,被包子噎住了。

    前方是紅燈,秦峰踩下剎車取了一瓶水擰開遞給林梵,黑眸落到她身上,“你能看到靈魂,我想讓你去看看,她還在不在。”

    林梵灌下半瓶水,咽下包子,“不一定能看到,我這個陰陽眼不靈。”

    秦峰收回視線。

    車廂內寂靜,有些尷尬,林梵小口把剩余的水喝完。

    她不是很喜歡這個人,脾氣很硬,不好相處。

    繼續看題。

    半個小時後車子進了高檔小區,秦峰下了車。

    林梵連忙把試卷塞回書包,下車關上車門跟上秦峰。

    車庫在負一樓,需要坐電梯。

    上到五樓,電梯門打開他走了出去,一梯一戶。

    秦峰拿出鑰匙開門,林梵觀察四周,樓道很干淨。

    突然涼氣撲面而來,林梵忍不住打了哆嗦,“這麼冷。”

    秦峰聞言回頭,“冷?”

    林梵點頭,隨即揉了揉鼻子,探頭往房子裡看了一眼,“什麼味?”

    “進來吧。”

    秦峰走進去把鑰匙扔在玄關桌子上,動作嫻熟。

    他家麼?

    林梵走了進去,那股怪味更濃郁,她捂住鼻子。

    “是血腥味麼?”

    房子很大,裝修也漂亮,就是冷,沁人心脾的冷。

    “不是血腥味。”

    客廳有巨大的落地窗,房間內井井有條,照片牆上應該是房主人。很漂亮的女孩,林梵走過去,最末點有一張秦峰和她靠在一起的照片。

    “你女朋友?”

    “我妹妹。”秦峰推開了一扇門,“這邊是臥室,也是第一案發現場。”

    臥室門打開,那股味就衝了出來,林梵捂住鼻子。

    “怎麼了?”秦峰回頭,有些緊張,“有什麼?你看到了什麼?”

    林梵搖頭,“沒看到,就是有股很大的味道。”

    “味道?”秦峰濃眉緊蹙。“你能聞到?”

    “腥臭。”林梵走到房子另一邊深吸一口氣,才快步走向臥室,房間主色調是白色,很干淨。但是血腥味和臭味明顯,林梵繞著房子走了一圈,最後在衣櫃前停下。

    伸手就要開櫃子,秦峰臉色變了,快步過來攔住林梵的手,遞給她手套。

    他看著林梵,目光很深,“你發現了什麼?”

    “味道主源在這裡。”

    秦峰盯著林梵,“你是聞出來的?”

    林梵點頭,戴上手套,“怎麼了?”

    她目光干淨,不像謊話。

    “沒什麼,你開吧。”秦峰走到門口,急躁的取出煙盒,咬了一支煙偏頭點燃。他深深吸了口煙霧,尼古丁讓他的情緒稍緩。

    秦羽是被開膛取心,屍體倒在櫃子旁。

    他拿下煙,搓了一把臉咬牙,半晌才松開拳。

    衣服被翻的亂七八糟,警察搜證死者家人過來翻看,什麼都有可能。味道根源在這裡,林梵回頭看了眼秦峰,他脊背挺的筆直。

    繼續翻櫃子,越來越臭。拿掉一條圍巾,一個東西吧嗒掉在地上。

    林梵彎腰去撿,那是一個符,紅字痕跡露出一角十分刺眼。

    “秦警官。”

    “什麼?”

    林梵拆開符,黑色粉末散落她連忙把符給合上。“有東西,符,你妹妹的麼?”

    這是臭味根源,展開更臭。

    手上的東西被拿走,秦峰蹲在她面前想要拆開,林梵說,“有沒有袋子?”

    “干什麼?”

    “把灰燼倒出來,我想看看符上的字。”

    秦峰看了她一眼,起身快步到客廳,從抽屜裡拿出干淨的紙,拆開了符。

    紙是黃色,血腥味很濃,林梵拿起來聞了聞差點吐出來。她臉色難看放下紙,回頭就對上秦峰沉邃黑眸,“這是什麼?你懂?”

    “不懂。”林梵搖頭,“但是我見人畫過,我們村有個神婆會畫鎮鬼符。”

    “鎮鬼符?”

    “這個比鎮鬼符更惡毒,估計是用動物血畫的,有血腥味。所以我才問是不是你妹妹的東西,沒人會在房間裡放這麼惡毒的東西。”林梵頓了頓,說道,“很大仇恨才會放這個,比如讓人永世不得超生。”林梵翻來覆去看上面的紙,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這裡面的黑色灰燼,臭的不同尋常。”

    秦峰臉色陰沉,非常難看。“這不是她的東西。”

    林梵把東西還回去,“那是關鍵證據了。”

    秦峰把符連同黑色灰燼裝進袋子裡,站起來:“這屋子裡還有別的東西麼?”

    林梵看了一圈,“很干淨,沒有。”

    “我送你回去吧。”

    車開出了地下室,陽光照到身上。陰冷才散去,林梵摸了摸後頸。“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麼?”

    秦峰視線落在前方的路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緊,半晌開口,“我妹妹也是陰陽眼。”

    林梵轉頭看他,秦峰嗓音低沉,“我沒懷疑過你。”

    二十分鐘後,秦峰停車。

    林梵也要下車,秦峰示意她坐回去:“等五分鐘。”

    “有事麼?”

    他關上車門大步朝路邊走去,林梵看看表,已經一點多了。估計沒時間吃午飯,要不去路邊買個包子?

    很快秦峰就回來,車門霍然拉開。冷風灌進來,林梵抬頭,帶著麥香味的袋子就塞進了她懷裡。

    “欠你一頓午飯。”

    “啊?”

    “有時間請你,你再吃飯來不及上課,先湊合著吧,裡面有牛奶。”

    他打開車窗,風灌進來,林梵抱著熱乎乎的面包,“謝謝。”

    車在學校門口停下,林梵背上書包就要走,

    秦峰看到她衣服上的髒污,“你等下。”摸出錢包取出全部現金遞給林梵,“今天麻煩了。”

    林梵盯著他看了幾秒,揚了揚手裡的面包袋子,“你不是送我面包了麼?勞務費。”

    她跳下車,快步就走,很快就沒了影蹤。

    秦峰的目光沉了下去,眉尾微動,把錢夾裝回去。靠在座位上點了一根煙,他摸出符紙仔細看著。

    電話響了,秦峰把符紙裝回去,接通。

    “秦隊,西流河發現一具女屍。”

    “我這就過去。”

    ——

    下午有考試,林梵回到教室就一頭扎進書本裡。

    大考小考,後面的黑板上寫著高考倒計時,忙的飛起。

    下晚自習,林梵是最後一個走出教室,她在想今天看到的那些照片。秦峰的妹妹?是被尋仇殺死的麼?

    外面很冷,林梵戴上羽絨服帽子,快步到了公交站牌。

    今天的車遲遲不來,林梵有些焦躁,心裡很亂。身邊站了一個人,林梵本能的往旁邊挪,視線一撩看到個熟面孔。

    “許州?”

    許州也看到了她,點了點頭卻沒多說什麼。他穿著黑色薄羽絨服,斜背著書包。

    林梵回頭看到另一頭也是同班的人,她們交頭低語不斷的把視線瞟過來。林梵把話給咽回去,好在公交車很快就到了。

    林梵選了後排座位,許州坐在同排的另一邊,兩人隔著一段距離。

    林梵有些困,靠著窗戶睡覺,突然胳膊被碰了下,她睜開眼看到許州把一張紙片塞進她書包。疑惑,拿出紙片看到上面寫著,“馬上高考了,好好學習。流言蜚語都不要管,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林梵回頭看他,笑了起來,嘴型說道,“謝謝。”

    許州的耳朵似乎紅了,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窗戶。

    許州比林梵早兩站下車,林梵閉上眼繼續睡覺。

    突然剎車,林梵撞到了胸口,疼的蹙眉。一邊揉胸口一邊抬頭,瞬間汗毛豎了起來,車燈照亮的前方馬路上有個女人直挺挺的站著。

    “師傅怎麼不走了?”前排有人詢問。“停這裡干什麼?”

    “走不了,車出毛病了,我下去看看。”

    司機下車,冷風灌了進來。

    林梵抿緊了嘴唇,把書包抱在懷裡,站在車前的女人緩緩抬起了頭,蒼白的面孔在車燈映照下格外恐怖。

    車內還有幾個學生,都很焦躁,嘀嘀咕咕的議論。

    “怎麼還不好啊,也不知道幾點能到家。”

    林梵和女人對上了視線,明明很遠的距離,林梵卻看清楚了她的臉。

    那天把自己推倒的中年女人,不過此刻的她,恐怕已經不是人了。

    濕淋淋的頭發往下面滴著水。

    發動機響了起來,司機上車,“好了。”

    公交車穿過她的身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9:07 AM

    第七章

    中明路終於是到了,林梵下車緊緊抱著書包直奔小區。

    她跑的喘氣,進了樓道風聲停了,她喘著氣快步上樓。

    二樓拐角處一個身影背對著她而站,林梵頭皮發麻,停住腳步。

    樓道裡聲控燈暗了下去,林梵一時間進退兩難,短暫的猶豫她掉頭往樓下走。隨便找個地方蹲一晚上也不想回這裡了,都是鬼。

    “你要走麼?”

    林梵回身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臉,泡的發脹,瞬間慘叫。

    “你鬼叫什麼?”她不悅,指責林梵,“一驚一乍。”

    林梵已經跳到一樓出口,指著她,“你干什麼?”

    “我不想干什麼,這是哪裡?我怎麼走不出去。我還要回家給我女兒做飯呢,這是什麼破地方。”

    “我猜。”林梵抿了抿嘴唇,抱緊書包,“你可能死了。”

    中年女人猛地抬頭,“什麼?”

    她面相本就凶惡,再加上浮腫,顯得異常恐怖。

    “阿姨,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死的,但是你已經死了。人鬼殊途,你去投胎吧,別擋著我家門,我要回家。”

    “死了?死了?”她一臉難以置信,喃喃自語,瘋狂的在原地打轉,“死了?死了?”

    林梵站著沒動,很長時間,她直衝下來,林梵連忙讓開路。

    “我要回家,你個小騙子,現在的年輕人嘴裡沒一句實話,都是騙子。”

    她往小區出口衝去,林梵攥緊書包,連忙趁機上樓進了房間。

    把髒衣服泡進水盆裡,打開熱水器的開關,外面響起了說話的聲音,“這是哪裡?我要回家,有鬼啊!”

    林梵從洗手間探頭出去,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個厲害阿姨,頭疼死了。

    阿姨也回頭看到了她,立刻露出可怖面孔來,嗖的飄過來要掐林梵的脖子,“是不是你報復我?使了什麼妖法?”

    林梵立刻被撞翻在洗衣服盆子裡,脖子被掐住。

    她真的很討厭這樣不講理的人。

    “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你使了什麼妖法?快給我送回去!”

    林梵因為缺氧大腦一片空白,她拼命的掙扎。突然腳就踹到了她的胸口,老阿姨摔出去倒在客廳慘叫,驚恐看著林梵。林梵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終於是喘勻了氣,身上的衣服濕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打鬼,撿起濕淋淋的衣服扔進水盆裡,站起來指著客廳裡的鬼。“活著我不敢打你,現在你是鬼,我揍你不用負法律責任,別沒事找事。”

    老阿姨愣怔怔看著她,隨即哇的大哭,捶地嚎啕。

    魔音入耳,可怖之極。

    林梵回臥室找衣服,實在沒有干淨的了。

    拉開臥室巨大的衣櫃,裡面掛著一件男式襯衫,她猶豫兩秒就拿出來套在身上。濕衣服拿出去,衣服全部洗完她還在哭,沒完沒了。

    “你怎麼死的?”林梵倒了一杯水走過去,拿出了書包。“別哭了,你平白無故打我,我還沒哭呢。”

    “我——死了麼?”

    “我在這裡見到的全部是靈魂,你說呢?”

    這棟樓很古怪,包括那個歐陽,都不像活人。

    老阿姨一臉迷茫,“我不知道。”

    林梵打開卷子,“你慢慢想吧。”

    “你陪我回家行麼?”

    林梵看著趴在試卷上的人,真的很想把她踹出去。

    “不行。”

    “小姑娘,我也算你奶奶輩了,你帶我回家行麼?”

    林梵深吸氣,“不要侮辱我的長輩,我的長輩中沒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她臉色瞬間變了。

    林梵看著她,雖然心裡有些發怵,但是她要賭。

    賭她怕自己。

    漫長的沉默,她坐在對面的小沙發上,低著頭。

    林梵拿起筆,心裡卻是異常煩躁,寫了兩道題全錯了。放下筆拿出手機搜索江城命案,命案沒搜到,搜到個西流湖發現女屍的新聞。

    林梵打開新聞圖片,圖片經過處理很模糊,看不清楚。

    “你家住在什麼地方?”

    對面阿姨立刻抬頭,眼睛裡放射出希望的光芒,“你願意帶我去?”

    “我今晚沒衣服穿,全濕了,明天帶你去吧。”

    阿姨目光黯淡下去,嘆口氣低頭。

    晚上林梵睡不著,這房子有古怪,可她現在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離開這裡,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翌日早上五點她就被鬧鐘鬧醒,衣服干的不徹底,非常潮濕。林梵也沒多余的衣服,只得穿上。跨上書包就往樓下跑,跑到二樓被阿姨攔下來。

    “小姑娘,你不是說今天陪我回家麼?”

    林梵看時間馬上就要遲到,“中午陪你去,我得去上課了。”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這是失信於人。”

    阿姨飄到一樓堵住林梵的去路,林梵想罵人。

    “我中午去看,你快讓開,我馬上要遲到。”

    “你讀書重要還是我的生死大事重要?你知不知道輕重——哎你怎麼打老人!”

    林梵狂奔向公交站台,到底還是遲到了,從後門遛進教室。

    “點名了麼?”她拿出英語書。

    “班長替你找了個理由。”同桌翻了個白眼,“遲到也有人幫,真是好命呦。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背書了。”

    林梵看向許州的座位,默默吐了下舌頭。

    下了早自習,林梵沒有去吃早飯,坐在教室裡吃剩余的面包,昨天秦峰買的多。

    空蕩蕩的房間突然響起腳步聲,林梵抬頭看到許州走了過來,他把一盒牛奶放到林梵面前,“以後不要遲到了。”

    “謝謝。”

    林梵挺不好意思,連忙拿出面包,“要吃麼?”

    “不用。”

    許州看了林梵一眼,他皮膚偏白,戴著眼鏡是一副冷清斯文的模樣。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回到座位拿出卷子。

    許州的成績非常穩定,一直穩居年紀第一。

    林梵打開牛奶,還有余溫。

    早課飛快的結束,下午月考,林梵也就忘記了那個阿姨的事。一直到下晚自習,林梵突然想起來,收拾書包連忙往外面走,剛到校門口就看到她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中間。

    車子穿過她的身體,她似乎很迷茫。

    “喂?”

    林梵喊了一聲,她也看到了林梵想跑過來。

    “林梵?”

    林梵回頭看到許州騎著自行車出了校門,“怎麼還沒走?”

    “在想怎麼走,現在大概沒公交車了。”林梵隨口撒了個謊。

    “上車,我帶你。”

    林梵一愣,剛想拒絕,許州下車拿出紙巾擦了擦後排座位。“現在十點四十,最後一趟公交車剛走。”

    “那——謝謝了。”林梵笑了笑,上了許州的自行車後座。

    她突然不見了,去哪裡了?難道被收了?

    林梵腦洞大開。

    自行車在黑暗裡飛馳,他的衣襟被風吹起來,撞在林梵的身上。

    “你之前在哪裡讀高中?”

    “項縣。”

    許州在班裡一直很嚴肅,話也不多。他瞪著自行車,喘氣聲在黑暗裡格外的清晰,“能適應麼?”

    “還行。”

    之後他們再沒有多余的話,風吹過耳畔,林梵拉起羽絨服的帽子蓋住臉。第一次,男生騎自行帶她,很奇妙的感受。

    他的呼吸散在風裡。

    終於是中明路,許州停車,“7路公交車到中明路是五點半,你很難不遲到。”

    林梵也在想這個問題,“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跑一站路等2路。”

    林梵想了想,“謝謝,那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要不——”他撓撓耳朵,抬起頭漆黑眸子盯著林梵,似乎鼓起了勇氣,“我明天早上來接你,你五點二十在這裡等就可以了。”

    林梵:“額?”

    “我先走了。”他調轉車頭,騎著飛快的融入進黑暗裡。

    “謝謝了。”林梵喊了一聲,他似乎揮了揮手,林梵忍不住揚起嘴角。

    心情愉悅。

    剛進小區迎面一張浮腫的大臉,林梵嚇了一跳。

    “你剛剛去哪裡了?”

    她沒說話,目光有些呆滯。

    林梵:“我現在帶你回家,今天放學比較晚。中午我忘記了,對不起。”

    她不說話,低著頭,往小區裡面走。

    林梵看她情緒似乎不對,追了上去,“你剛剛去學校干什麼?”

    “我死了。”她停住腳步,回頭看林梵,“我死了,我現在是鬼。”

    “你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她搖頭,臉上是慘白,“我看到了我的屍體。”

    林梵的電話響了起來,從書包裡找到手機,來電是秦峰。

    他打電話干什麼?

    林梵接通,“喂?”

    “四月三號你在七路公交車上和一個中年女人發生爭執,你還記得麼?”

    林梵看著面前浮腫的白臉,抿了抿嘴唇,“她死了是麼?”

    “是的,你是嫌疑人之一,你地址在什麼地方?我派人去接你。”

    “我打車過去吧。”林梵嘆口氣,“我不是凶手。”

    “我們看證據。”

    他掛了電話。

    林梵看向面前的人,覺得很可笑。

    “明明是你欺負了我,現在我還被當成嫌疑人,這什麼世道。你在這裡待著吧,我去警局接受調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9:18 AM

    第八章

    專案組煙霧繚繞,這已經是第三起乙醚相關殺人案,秦峰叼著煙靠在椅子上翻看著手裡的照片。

    “三月十二號長寧路垃圾站發現一具男屍,死者口鼻內有殘留乙醚。”

    “十月六日,東站發現一具男孩屍體,口鼻同樣有乙醚殘留,口腔皮膚有損傷。”

    “四月四日在西流河發現一具女屍,經過屍檢,死亡時間是四月三日晚上。死者被乙醚按壓口鼻,拋於水中溺亡。三起案件凶手戴著手套作案,有反偵察能力。關鍵點是乙醚,乙醚屬於管制品,能接觸到的人不多,來源查的怎麼樣?”

    “範圍太廣了,在第二起案件發生後就一直在排查,大海撈針。何況,乙醚制作也不是難事。”小王說,“網上現在什麼教程都有,三月十二日的作案手段模仿痕跡就很重,不能排除這一條。”

    “濃硫酸也不是大街上就能買到,還得順著這條線查。”

    “那可以申請並案偵查了。”

    昨天中午環衛工人在西流河發現飄在水面上的羽絨服,打撈上來嚇得環衛工人一屁股坐到地上,那是一具屍體。

    死者王梅,五十七歲。四月三日晚上,她在女兒家吃過飯,九點左右返回自己家,路過西流湖被害。

    “明天早上小王和徐文去調查乙醚來源,散會,下班吧。”

    秦峰走出專案組辦公室,劉娟說,“那姑娘在你辦公室呢,我得走了。天天加班,早晚過勞死。”

    秦峰拿著文件夾,“行,你走吧。”

    “你也別太拼命,身體要緊。”

    秦峰進了辦公室,林梵靠在椅子上打瞌睡,頭一點一點。

    秦峰倒了兩杯水過來,拉開椅子,椅子摩擦地面發出聲響。

    林梵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看到對面的人,連忙坐直。

    “知道叫你過來做什麼?”

    “四月三號打我的阿姨死了。”

    秦峰放下杯子,“四月三號晚上你在哪?”

    “我在家,我剛剛見到她的靈魂了,她在我的住處。”

    秦峰沒有說話,看著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檔案本,“凶手是誰?”

    “不知道。”林梵搖頭,蹙眉,“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連她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跑到我那裡哭了一整夜。今天早上看到新聞,我猜測是她。”

    “人不是你殺的?”

    林梵搖頭,“我那天回家就睡了,哪有精力。”

    “她侮辱了你,而且打了你,從視頻上看是她無理取鬧,你不恨她?”

    “侮辱我打我欺負我的人多了,恨的過來麼?”林梵笑了笑,搖頭,“我沒殺人,也不會殺人,真不是我。”

    秦峰沉了目光。“很多人欺負你?”

    林梵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孤立,她沒做錯什麼,可從小到大她都被當成怪物看。最嚴重的一次,初一的時候,她的書被扔進了糞池。她把人打了,奶奶去鎮上帶她回家。

    漫長的山路,只有自己和奶奶,她說以暴制暴,你會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

    奶奶賠了很多錢,她才能重新讀書。

    人會遇到很多不公,沒有那麼多公平,她改變不了別人。

    “如果你們一直找不到凶手,她要永遠在我那裡待著了?”

    秦峰看了她一眼,“當晚除了你,車上有沒有可疑的人?”

    “我不知道,沒注意。”

    “你住在什麼地方?”

    林梵說了家庭住址,秦峰寫下地址和電話。

    “當晚她就和你發生衝突,屬於合理懷疑。”

    “我知道。”

    秦峰筆錄遞過來,“簽字。”

    林梵看了眼他的字,字寫得很漂亮,遒勁有力,在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我能回去了麼?”

    “還有一件事。”秦峰從抽屜裡拿出物證袋,遞給林梵,“黑色粉末碳化太嚴重,查不出來具體,不過符有人認得,是鎮鬼符的一種你說的沒錯,字是人血寫的。”

    林梵抬頭,“人血?”

    “你上一次見到這種符是在哪裡?什麼時候?”

    “我老家,不過會畫符的那個奶奶已經去世了。我奶奶說那些都是迷信,我也沒在意。”

    秦峰思索片刻,把東西放回去站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省打車費,林梵在心裡想,臉上露出了笑,“謝謝。”

    林梵在門口等了五分鐘,吉普車開了過來,林梵繞到副駕駛上去。

    “你家住哪裡?”

    “中明路。”

    他穿著黑色夾克,敞著扣子,裡面是淺灰色毛衣,整個人線條冷硬。

    林梵收回視線。

    “你現在靠什麼生活?”秦峰突然開口,嗓音低沉。

    “之前賣了一塊玉,省著點能花到讀完高中。”

    “那大學學費呢?”

    “申請貸款。”

    她才十八,成了個徹底的孤兒。

    一個小時,車到了中明路,車子進不去小區,他停下車審視小區建築,“你怎麼找這裡的房子?”

    “房租便宜。”

    “兩年前這個小區發生過一次火災,之後小區的人陸陸續續搬走或去世,半年前小區被化為拆遷地段。開發商帶人過來,一天瘋了兩個,死了一個,附近有名的鬼樓。”秦峰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梵一眼,“開發商都不敢動的地界,你挺會找。”

    林梵抬起的腳又放了回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是吧?”

    “你第一次來江城?之前沒來過?”

    “嗯。”

    秦峰上車,“走了。”

    林梵沒有殺人的條件,住的離西流河太遠。而且,她沒有殺人的動機。

    進樓道林梵就和大白臉阿姨撞了個滿懷,她快窒息了。

    “你干什麼?”

    “那個人是誰?好可怕。”

    林梵回頭:“你說秦峰?是個警察。”

    “戾氣很重。”說著她打了個哆嗦,臉上滿是恐懼。

    林梵:“……”

    誰也沒你戾氣大好麼?

    林梵上樓,她飄的飛快,“你去干什麼了?”

    “警察說我害死了你,讓我去做口供。”

    “不是你。”

    林梵走到五樓突然回過神,迅速回頭,“凶手是誰?”

    她也被嚇到了,“不知道,但不是你。”

    林梵盯著她看了幾秒,摸出鑰匙開門進去癱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

    “你這姑娘怎麼一點都不講究,你看你衣服書包亂扔一氣。你是不是還記恨我?哎,問你話呢?”

    林梵耷拉下眼睛,“你趕緊想是誰殺了你,找不到凶手我也不得安寧。”

    秦峰說這個房子是鬼樓,那歐陽玉到底是什麼?

    第二天早上林梵照例背著書包衝出門然後就撞到了許州,許州一晃電子手表,“上來,快遲到了。”

    林梵也來不及扭捏,上車狂奔向學校,壓著鈴聲跑到操場集合。

    林梵困的不行,強撐著眼皮跑步,好在很快就結束。

    昨晚想事想的太久,林梵困的不行,一早上都處於恍惚狀態,機械的做卷子看題放學去食堂吃飯。

    吃的沒滋沒味,起身的時候撞到個人,一碗湯就撒到了對方身上,林梵連忙道歉:“對不起。”

    尖細的女生聲音穿透了整個食堂,林梵有些嚇傻了,“你怎樣?”

    身後一個男生一陣風似的衝過來推開了林梵,林梵摔在餐桌上,按住椅子才穩住。

    “你怎麼回事?”男生把女生護在懷裡,衝著林梵就罵,“你長眼了麼?”

    “對不起——”

    “甭廢話,她要有個什麼事,你給我等著。”

    說完摟著哭哭啼啼的女孩就走了,林梵真是日了狗,剛剛手肘撞到剩飯,弄髒了一片。她端著餐盤往回收處走,似乎聽到了身後竊竊私語。

    “那個土包子完了。”

    林梵回頭看過去,似乎有她的同桌。

    膝蓋手肘火辣辣的疼,她在水龍頭下衝干淨袖子上的污漬,沒找到紙,濕著衣服往教室走。

    其實她可以還手,可還手能改變什麼?

    也許學業就此毀了,林梵只想安安靜靜渡過這幾個月。

    腳步聲漸近,林梵抬頭,一包紙遞了過來。

    “謝謝。”

    “不用理他們,回教室吧。”

    陽光下,他的目光柔和,帶著暖意。

    林梵突然眼睛就熱了,“嗯。”

    許州似乎想拍一下林梵的肩膀,手沒放下去,落到身邊摩擦褲子,“高考是一道分水嶺,它會把那些人篩掉。而你的人生,是一個新的開始。”

    林梵點頭。

    遠處有人看過來,許州聲音很輕,“我先走了。”

    被林梵潑到湯的女生是林梵班上的,那個男生是隔壁班,他們是男女朋友。

    下午那個女生就沒來上課,林梵看著空出來的座位,心裡隱隱不安。

    第二天早上老師把她叫到辦公室,審視著林梵一會兒,“昨天你和董邈同學發生衝突了?”

    “沒衝突,不小心撞到了,她沒事吧?”

    “身上被燙傷,人在醫院,她的媽媽剛走。”

    林梵挺意外,“很嚴重麼?”

    “她媽媽要求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林梵掐了下手心,“多少錢?”

    “這是賬單。”

    林梵拿起來粗略看了一遍,大概有一千五。

    錢不是很多,但是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我現在。”林梵攥了攥手指,看向班主任,“手裡沒那麼多錢。”

    “那讓你父親來學校一趟吧。”

    “他去世了。”林梵說道,“老師,您能不能和對方家長商量商量,我會賠錢,能不能等一段時間?我現在手裡就剩幾百塊生活費。”

    “你母親呢?”

    林梵有些尷尬,“也去世了。”

    “你家還有別人麼?”

    “……沒了。”

    老師也很為難,董邈的家長不好惹,林梵也是悲催。

    “一千多湊不出來?”

    林梵感覺到絕望,真沒錢。

    漫長的沉默,老師說:“你回去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9:21 AM

    第九章

    出了辦公室,林梵有些恍惚,她看著遠處的天空。似乎又回到了初一,不過現在沒有奶奶在身邊。

    站了很久,林梵也沒想到辦法。

    回到教室,考試成績出來,同桌和旁邊的女孩在聊天,看到林梵來就笑陰陽怪氣。

    “不是說成績很好麼?看來只是原本學校的檔次低。”

    “農村的能有多高?”

    他們哄笑,十分刺耳。

    林梵考的很不理想,查看卷子上的錯題,感覺全世界的眼睛都盯著她。

    下午董邈沒來上課。

    林梵一直把頭扎在課本裡,她沒辦法接受自己成績差的事實,從初中到高中,她一直都是班裡的前幾名。

    學習是她唯一的長處,她什麼都沒有,只有抓住成績。

    “老師叫你去干什麼?”

    林梵抬頭看到坐在對面的許州,教師裡已經沒有人了。

    “董邈被燙傷了,很嚴重。”林梵笑了笑,挺不想把這些難堪說給外人聽,“我沒事。”

    許州把肉夾饃袋子放在林梵的桌子上,“我爸開了個診所,如果需要就醫,我可以幫忙。”

    林梵看著他的臉,頓了下,說道,“行麼?”

    “賠錢可以,但是要合理。嚴不嚴重也不是她說了算,而是醫生。”

    林梵舔了下嘴角,覺得問題好像有出路了。“那我怎麼和老師說?”

    “我和老師說去,走我爸的診所,我不收你錢。”

    林梵快給他跪了,她和許州認識時間不長,但是他幫了自己很多。第一次在公交車上所有人嘲笑她的時候,他把林梵拉起來。

    “醫藥費我還是要給,謝謝。”

    “那我去和班主任說了,一次考試失誤沒什麼,別放在心裡。”

    “我知道,謝謝。”

    許州站起來,看著林梵突然就笑了起來。他穿著襯衣毛衣,外面是很簡單的外套,眉清目秀,“加油!”

    林梵鼻子有些酸,站起來,許州指了指桌子上的燒餅,“記得吃,晚上還有課。”

    不知道許州和老師說了什麼,這件事好像就這麼平息了,第二天早上董邈就過來上課了,並沒有再朝林梵要賠償。

    中午林梵想請許州吃飯,許州飛快的寫完最後一道題,放下筆站起來,“食堂麼?”

    “外面,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許州抬起好看的眉眼,“嗯……米線?”

    “請你吃火鍋。”

    許州遲疑了一下,說道,“學校附近有一家麻辣燙,和火鍋差不多。”

    主要是便宜。

    林梵跟許州走出學校,問道,“怎麼回事?她怎麼就好了?”

    許州扯了下嘴角,“就是為難你,餐廳的湯能燙傷麼?跳進去洗澡也傷不了。”

    林梵難得看到許州這麼多話,有些意外,“那她昨天沒來上課?”

    許州單手插兜,“年級只能有一個第一,一個第二。她今天為什麼來上課?沒鬼的話她大可以繼續敲詐。”

    “不會吧?”

    “我昨天打電話給她,說我爸在中心醫院看到她的病例,然後她就慌了。”

    “你爸真看到了?”

    許州停下腳步,端詳林梵半晌,“你怎麼這麼天真呢?炸她啊!”

    林梵咋舌。

    許州有潔癖,一頓飯吃的挺別扭,他進門就開始擦桌子洗餐具。麻辣燙上來,他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要不我請你吃別的?”

    “我吃飽了。”

    許州起身朝老板要水,老板遞給他水,他用兩根手指捏著瓶蓋拿過來。

    又是漫長的擦瓶子,擦瓶蓋。

    看著就累。

    林梵快速吃完,放下筷子,“我吃好了,那回家去吧。”

    許州幾乎是逃一樣的出了餐館,兩人一前一後的走,沒出十米。

    許州突然停住腳步,迅速擋在林梵面前,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你們干什麼?”

    林梵抬頭看到六個男生堵住了去路,為首的男生她見過,那天在食堂推自己的人,董邈的男朋友。

    “這是學校門口。”許州護住林梵,往後退,偏頭給她遞了個眼神。

    讓她走。

    高威一把推開許州,許州摔在地上,眼鏡摔掉了他剛要去摸。高威就踩在了眼鏡上,豎起一根手指,“滾蛋,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別沒事找事。”

    許州停頓了幾秒,起身一拳砸向高威,高威人高馬大抬腿就踹,許州再次摔倒。林梵腦袋一片空白,轉身跑回去抓了店家堆在門口的啤酒瓶飛奔過來。

    “林梵?”

    林梵用盡全力把啤酒瓶摜到了高威頭上,啤酒瓶沒碎他的頭有血流出來。

    高威被激怒,一巴掌扇過來。林梵側身避開用盡全力踹在高威的膝蓋上,高威跪下去,林梵的拳頭就利索的砸在了高威的臉上。慘叫聲響,林梵扔了啤酒瓶拉起地上的許州就往學校跑。

    “追啊!你們都是傻逼麼!花錢雇你們來干嘛的?”

    “站住!別跑!”

    傻子才站住,林梵腳下生風跑的飛快,許州被扯的踉蹌。

    一輛黑色吉普速度飛快,急剎停下,車內的人吼了一聲,“林梵?”

    林梵迅速站住,許州彎著腰大口大口喘氣,林梵回頭就看到秦峰推開車門下來,抽出警棍大步過來,“干什麼?”

    林梵眼疾手快,拉著許州就躲到了秦峰身後。

    “他們打人!”

    “你別惹事,小心連你一塊揍!”幾個小流氓呲牙咧嘴的起哄,“知道這小丫頭干了什麼?”

    秦峰摸出手銬,“想進去蹲幾天?”

    氣勢洶洶的五個人瞬間愣住,隨即互看一眼,連忙抱頭蹲下,動作嫻熟,“都是誤會,高威給我們錢,就是找小姑娘談談,並沒有動手。”

    “誤會個屁。”秦峰把警棍扔回車上,視線落到後面地上躺著的人,一地血,“那個誰打的?”

    他們一齊看向林梵,林梵喘勻了氣,“我是正當防衛。”

    後面四個字聲音低了。

    秦峰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掏出手機打120,“江城一中有人受傷,對,門口。”

    掛斷電話,視線一撩就對上林梵身邊的男孩,男孩迅速移開眼低頭。

    五分鐘不到附近派出所的人就過來把小混混給帶上警車,高威也被救護車拉到醫院,秦峰和派出所的人交代了兩句,才走過來掐滅手上的煙。

    “林梵。”

    許州下意識扯了下林梵胳膊,林梵回頭,“沒事,你要不先回教室。”

    她覺得秦峰有事,不然不會來找她。

    “你是正當防衛,你又沒錯。”許州咬著牙,瞪向秦峰,“他是誰?”

    “警察。”

    秦峰抬起手表,“耽誤你五分鐘。”

    派出所的人開車離開,許州看了林梵一會兒,這才轉身跑回校園。

    “秦警官,你有什麼事?”

    秦峰視線從許州身上收回,“什麼警官?我叫秦峰,那個是你男朋友?”

    林梵的臉刷的一下通紅,她連忙擺手,“不是,同學。”

    “普通同學臉紅什麼?”秦峰拉開車門取出個物證袋,“你看看這東西和那個黑色粉末像不像?味道。”

    風很大,吹的林梵頭發糊了一臉。

    林梵胡亂揉了一把臉,也判斷不出來紅沒紅,不敢往旁邊的車玻璃上看。

    打開粉末的袋子,風吹的粉末飛揚惡臭直撲鼻子,連忙闔上。

    跑到另一邊拉開車門上去,秦峰看了眼校門口,那小子還盯著呢。

    上車,關上車窗。

    “一樣麼?”

    林梵點頭,把袋子還回去,揉了揉鼻子,“類似屍體腐爛的味。”

    秦峰打開袋子聞了聞,沒聞出來,不過這確實是屍體。

    “你聞過腐爛的屍體?”

    林梵哽了下,“那我聞過腐爛的東西。”林梵手上還有剩余殘留,捻在指尖觀察,“這到底是什麼?”

    “就是屍體,不過是腐爛後又經火燒。”

    林梵動作頓住,隨即把手上的粉末甩開,狠狠在身上擦了擦。

    秦峰眉峰上揚,心情愉悅。

    “不對。”林梵回頭看秦峰。“骨灰不是這個味。”

    “百年濕屍,發酵的久了點。”秦峰把袋子放回去,江城市中心挖出來一個明代古墓。屍體百年不腐,在運往研究中心途中卻突然自燃,這是現場的殘留。“不是新鮮的屍體。”

    林梵打了個寒顫,也被惡心的夠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身開車門,“那我先走了。”

    “剛剛打架的事還沒處理,怎麼回事?”

    林梵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嘴唇回頭看向秦峰,“我說我是無辜的你信麼?”

    “把人開瓢了你無辜?”

    林梵把事情講了一遍,說道,“就是這樣。”

    “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同學叫什麼?”

    “誰?”林梵沒想到他會突然轉話題,腦筋轉的飛快,“你說許州麼?”

    “許州?”

    “是的,他叫許州。”

    “下車走吧。”

    秦峰的電話響了起來,林梵推開車門回頭,“不會要我賠錢吧?”

    秦峰提高了聲音,“我會處理,走。”

    林梵笑了起來,眉眼彎彎,“謝謝秦叔叔。”

    秦峰接電話的手一頓,差點抬腿把林梵給踹下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9:37 AM

   第十章

    “西流河女屍有進展麼?”打電話的是劉法醫,他說道,“屍體大腿以下有拖擦傷,腋下有指印。和四月十二號的死者痕跡相同,死者是被迷暈拖拽推進河裡。”

    “已經找到了案發現場,有拖痕,符合你說的這個情況,”

    除了第二起案件沒有拖擦傷,第一起和第三起均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案發現場是西流河附近的西宮路,路邊找到了死者的電瓶車。可惜,這段路沒有監控。

    秦峰打道回府,開會整理證據,“可以並案偵查了,小王,乙醚來源查的怎麼樣?”

    “在江城能接觸到乙醚的單位,還有能接觸到的人名單都在這裡面。”

    電腦被推過來,秦峰看到上萬個對像,掐了眉心。

    “根據拖擦傷來看,凶手力氣不大,瘦弱或者年紀不大。”秦峰莫名想到今天在學校見到的那個男孩,略一沉,“第二起案件,凶手選擇的是割頸,動脈血管割斷血液噴濺他在慌亂中拿衣服堵住傷口,凶手對人體構造不清楚。”秦峰拿起死者照片,“不然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那範圍小多了,直接排除醫生。”

    “凶手年紀在十六歲以上,具有反偵察能力,能接觸到乙醚,有交通工具,但不是汽車。”秦峰站起來,“案發現場沒有攝像頭,附近總有,查吧。”

    “為什麼有十六歲這個年紀界限?”

    座機電話鈴響起,小王接通,隨即把電話遞給秦峰,“你的電話。”嘴型示意,“局長。”

    秦峰接通。

    “來我辦公室,Z省有棘手的案子,z省廳的人想和你見一面。”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秦峰說道,“凶手的動機,這幾個案件的共同點是受害人道德敗壞,除了第一個受害人陳勇,其余人是陋習,卻也不觸犯法律。四月十二號的受害人陳勇,三十二歲,地痞流氓。在案犯前一天,他砸了一家燒烤店打傷店主。十月六號受害的男孩叫董思哲,十歲,在案發前一周,他把一個女孩從公交站台推下去,導致女孩差點喪命,被人拍成視頻傳上網,董思哲被殺後還有人一部分罵該死。四月三號的案件,受害人公交車上倚老賣老欺負學生。”

    “中二病?替天行道?”

    “董思哲案死者身上沒有約束傷,說明他是自願跟人走到殺人現場。現在的小孩都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走,假設,凶手是個男孩呢,會不會降低了董思哲的防範心理?年齡不會小於十六,陳勇身高一米七,年齡太小不可能制服他。”

    “那為什麼必須是男孩?不能是女孩麼?”

    “也有可能,你們搜集附近的監控,再細查一遍。”

    ——

    林梵回到教室,剛坐下許州就匆匆過來,“你沒事吧?”

    “沒事。”

    “警察找你干什麼?”

    “沒事。”林梵抬頭看許州,“你不近視麼?”

    許州擋了下臉,“度數不高。”

    “你之前的眼鏡是什麼牌子?我得賠你。”

    “不用了。”許州的眼神躲閃,“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下午林梵把高威打了的消息就傳遍全班,這不是小事,誰也料不到林梵這個農村女孩膽子這麼大。晚上林梵沒去餐廳吃飯,出去買了個面包在教室啃。

    教室門被推開,林梵抬頭就對上了董邈的眼,收回視線繼續做題。

    “我給你臉才讓你在這個學校繼續待下去,你不要臉,也別怪我了。”

    林梵把面包咽下去,有些干巴。

    “撞翻你的湯是我的錯,你要賠錢可以,合理範圍的醫藥費我會出。你找人打我,董邈同學,你做的過分了。”

    董邈本來要坐下,聞言一腳踹翻了椅子,快步走向林梵,“我找人打你?”她冷笑,“是你動手打人,校園暴力,我不知道這些曝光到網上你會怎麼樣,我真的很想看看。”

    林梵咬牙盯著她,董邈抬起下巴,“有的人,給臉都不知道要。”

    “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要臉,剛來就勾引許州,綠茶婊!”

    林梵攥緊了拳頭,騰地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綠茶婊,裝什麼裝啊?你爸跳樓自殺你後媽把錢卷跑。你怎麼來的學校?你有錢交學費麼?還是陪那個男人睡出來的錢!”

    林梵腦袋嗡的一聲響,她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用著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辱罵著自己。

    而林梵什麼都沒做,她什麼都沒做。

    林梵快步過去一把抓住董邈的衣領,用力把她按在桌子上,手在發抖。“你胡說八道!”

    “你打啊?你敢打我一下你覺對會滾出這個學校。”

    林梵發白的大腦漸漸找回些理智,她甩開董邈轉身大步出門,衝到操場上。

    天色漸暗,暮色沉沉,林梵看著遠處天邊,最後一絲光被黑暗吞噬。

    她深吸氣,把臉埋在手心裡蹲了下去。

    直到上課的鈴聲響起,她才站起來。

    比起自尊受挫,學業更重要,還有兩個月,她要熬下去。

    會結束的。

    推開教室門看到滿地碎紙片,林梵愣了下,跨過紙片往座位走去。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灼熱。

    林梵一步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她的桌面上全部是墨水,上面的書全沒了。她頓了下,環視整個教室。

    他們交頭接耳,討論聲越來越大。

    英語老師走了進來,看到林梵,“你站著干什麼?坐回去啊。”

    林梵一步步往前走,身後老師說,“誰的書撕成這樣?不想讀書了?”

    林梵坐回去,她的書包也不見了。

    找了一遍在角落垃圾桶裡看到了破爛的書包,林梵走過去把書包撿起來。

    “林梵同學你干什麼?你跑什麼?上課了。”

    書包被鋒利的刀片割壞,她把書包放在桌子上,說道,“老師,我的書——被撕壞了。”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全班同學大笑,有人起哄。

    “不是你自己撕的麼?”

    老師訓斥,“這像什麼樣子?趕快把教室打掃干淨!林梵?說你呢。”

    年輕的面龐,驕傲的靈魂,他們這個年紀無所畏懼。肆意妄為,總以為這便是他們的世界。

    林梵一個個看過去,她很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

    初一那年,她被全班女生堵在洗手間,狹小肮髒的洗手間,他們把她的書一本本拿出來扔進糞池。

    她是沒媽的孩子,她窮窩囊。打不還手,她該被欺負。

    以欺負她為樂。

    一切都沒有變,和過去一樣。

    林梵偏頭看向窗外,玻璃裡倒映出她的狼狽。她笑了笑,回頭對上老師的視線,“我沒辦法接受。”

    “你說什麼?”

    林梵把書包扔在桌子上,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回來!”

    林梵衝出了門,學校在非下課時間不開大門,林梵翻牆出了學校,她把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風很大,吹亂了她的頭發。

    “你還幫不幫我找凶手了?抓不到凶手我就沒辦法轉世投胎,沒辦法轉世投胎我就永遠在這裡飄,很痛苦。”

    林梵想了想,“關我什麼事?”

    熊阿姨被噎了下,剛要露出更醜的形態,剛要發飆。

    林梵指著她:“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熊阿姨氣的不行,呲牙咧嘴半天嗖的飄到林梵面前,“你站住。”

    林梵穿過她往前走,熊阿姨的淚就滾了出來,“你欺負老人。”

    浮腫的臉在燈光下散發著幽幽綠光,她嚎啕大哭,很滲人。

    林梵停住腳步看她哭,她哭了二十分鐘,不哭了。

    對視一會兒,林梵走向公交站台。

    手機沒電了躺在口袋裡,公交車終於是來了,林梵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車上放著一手老歌,鄭智化的水手。

    林梵趴在座位上大哭,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明天在哪裡呢?林梵不知道,她沒有明天。

    有人遞給她一包紙,林梵拿紙蓋在臉上哭的喘不過氣。

    “謝謝。”

    她哭了一路,到家已經緩過來神,坐在沙發上頭疼欲裂。

    “喝水。”林梵抬頭,熊阿姨把杯子放下,坐在對面,“怎麼了?”

    林梵抿了抿嘴唇,搖頭。

    “誰欺負你了?阿姨幫你揍他去。”

    熊阿姨也有善良的時候。

    林梵靠在沙發上,“我很累。”

    “累就睡吧,阿姨幫你看著門。”

    林梵看著她浮腫泛光的臉,也不是那麼可怖,“謝謝。”

    “你去床上睡,要洗澡麼?”

    林梵把臉埋在沙發上,嗚咽出聲,她想奶奶了。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起來,林梵睜開眼恍惚了幾秒,起床把手機開機進去洗漱。手機上有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成功充值五十元。

    她沒充話費。

    電話響了起來,林梵看著陌生號碼,猶豫了一會兒接通,“喂?”

    “你快出來,我在門口等你。”

    “許州?”

    “嗯。”

    林梵擦干臉,“好,我馬上出去。”

    她沒有書包,就拿了羽絨服外套把鑰匙和錢塞進去,直衝出門。

    她跑的飛快,在一樓的時候撞到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後面的話突然卡住,她緩緩回頭,一個女孩麻木的往樓上走,沒有回頭看自己。

    似乎剛剛被撞到的不是她,依舊麻木的往前走。

    林梵嗓子有些干,燈光下,她沒有影子。

    電話又響,林梵顧不得那些拿著手機直衝出門。

    冷風吹到臉上,她瞬間清醒了。

    狠狠揉了一把臉,剛剛是幻覺麼?看錯了?眼花?

    在中明路中段看到了斜跨在自行車上的許州,他高高瘦瘦的身材穿著黑色的風衣,林梵跑過去,還喘著氣。

    許州沒有戴眼鏡,燈光下一雙眸子清亮,一如既往,“上來吧。”

    林梵坐在自行車,心跳的飛快。

    他把車騎的飛快,“我家多一套學習資料,給你帶過來了。昨天我和班主任說了你的情況,她不會處罰你,沒事。”

    風拂過臉頰,林梵拉上羽絨服帽子蓋住了半邊臉。

    “謝謝。”

    許州的聲音融在風裡,似乎帶著笑意,“不客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9:47 AM

    第十一章

    江城是被一條稱之為江的河一分為二,非常有代表性。

    幾個上了年紀的冬泳愛好者,偏愛在早晨天將亮之際,在這條河裡游上來回。

    四月十號,早上六點蔣建國就到了江邊,天陰的很重,似乎要下雨。

    他活動身體,脫衣服。

    今年天氣異常怪異,這都四月了還非常寒冷。

    晨跑的年輕人停下腳步,“在這裡游泳?”

    蔣建國瞪了他一眼,“怎麼了?不能游?”

    年輕人笑笑,看到河邊立的禁止游泳牌子。

    “水不干淨。”

    “比你吃的水干淨多了,以前沒自來水的時候,我們江城人都是靠這河養活。”

    年輕人也是吃飽了撐得,擦了擦頭上的汗,叉腰站在江邊看蔣建國光著身上只穿泳褲,“你不冷?”

    “這你就不懂了,冬泳的人身體好著呢,我是五年前開始冬泳。原本一年總要感冒上一兩次,現在。”他拍了拍裸露在寒風中的肉,“身體好著呢,這兩年都沒吃過藥。”

    年輕人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那你注意安全了。”

    冬泳的老伙伴都沒來,估計是怕這天氣。蔣建國跳進了水,刺骨寒冷的水瞬間淹沒了身體。他翻騰了兩下,牙齒打顫。

    活動起來就熱了,他這麼安慰自己。

    游到了河中心,四周突然起了濃霧。

    蔣建國雖然嘴比較硬,但是膽子還是小,停在河中心休息了一會兒掉頭往回游,突然腳下刮到滑溜溜的東西,觸感冰涼。

    他腦袋裡嗡的一聲,水鬼的傳說全湧入了腦袋。

    他大喊一聲拼命的往河邊游去,腳下沉重,越纏越緊。涼膩猶如死人皮膚,緊緊的纏在他腳下。

    “啊!!!救命!”

    四月十號早上七點,江河派出所接到報案,有人在江河冬泳溺水。

    連忙連續打撈隊,撈了大半天,中午時分拉出來兩具屍體。

    秦峰下車快步往河邊走,遠遠就聽到了嚎哭聲,有些頭疼。

    “兩具屍體,一具是早上溺水死者蔣建國,五十二歲。”

    劉法醫插嘴,“江河不是早就封了麼?不允許游泳。”

    “管不住啊,五十來歲的人固執的很,管不了。以前抓過幾次,他們要死要活拉橫幅去投訴告警察找記者上新聞,都沒辦法。這不,出事就安生了。”

    “說正事,另一具屍體呢?”秦峰看了小王一眼,“也是冬泳?”

    “是個女人,腳上還纏著磚頭,估計是謀殺。”

    說話間已經到了案發現場,警戒線外圍了不少人,秦峰皺眉,“又不是什麼好事都圍著干什麼?有錢分?”

    “國人愛看熱鬧是本性,沒辦法。”

    現場圍觀的人太多了,實在沒辦法做屍檢。一共兩具屍體,中年男死者的腳卡進了女屍的衣服領子裡。

    觀察四周,片警小張上前說道,“卡的很死,兩具屍體是同時撈出來。”

    秦峰戴上手套蹲下去檢查屍體,男死者典型的溺水,手臂張開,身體往前撲。女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不短,屍體浮腫,屍僵已經很嚴重。

    秦峰說,“把屍體先帶回去。”

    旁邊有個女人撲了上來被民警攔住,她哭天喊地,秦峰問,“這是誰?”

    “死者的老婆。”

    劉法醫和張法醫兩人把屍體裝進裹屍袋,秦峰往河邊緣走,觀察地形。

    河邊放著中年男人的衣服,有下水痕跡。

    “撈屍地點在什麼地方?”

    “那個位置。”一個民警指給秦峰看,“大概就是那裡,也有目擊者稱他在那一塊游泳。”

    “有人看到?”

    “對,早上來晨跑的。”

    “那帶回去問問。”

    秦峰往下走,跳上了救援的船,“去撈屍的地方。”

    風是順風,船在河中心只有短暫的停頓就順風飄了下去,秦峰站起來往河上看。

    “回去吧。”

    一下子死兩個人,最近江城的命案有些多。

    女死者身上沒有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推測死亡時間有五天,排查了最近失蹤報案人口,鎖定了一個人。

    董邈,十七歲,江城一中的學生,高三。

    四天前她的母親來報案說女兒不見了,屍體的衣服都對的上號,DNA也對上了。

    通知死者家屬,秦峰把煙頭摁滅扔進煙灰缸,“江城一中?”

    “是的。”

    秦峰立刻就想起那顆豆芽菜似的女孩,林梵。

    站起來,“我去屍檢中心看看。”

    劉法醫剝開傷口,說道,“凶手拿利器從背部刺穿了死者心髒,一共發現三處致命傷,都在背部。”

    秦峰觀察屍體表面,背上有很明顯的刀傷,傷口雜亂無章。

    劉法醫把屍體翻過去,秦峰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往下發生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膝蓋最嚴重。

    他比劃:“先掐住脖子,死者劇烈的掙扎,掙脫想要逃走,凶手拔刀捅穿了她的心髒。她倒下去,然後凶手又捅了兩刀。仇恨,激情殺人。”秦峰視線落到死者的鎖骨處,有一道刮傷,“這是什麼?”

    “抓傷。”

    秦峰拿鑷子扒死者的皮膚,“像指甲刮的,凶手難道是個女生?”

    “也有可能,腳腕有捆綁痕跡,死後傷。”

    秦峰移開視線,“撈上來的時候腳上還綁著兩塊磚頭,這也是屍體在案發五天才被發現的原因。”重新整理線索,秦峰說,“死者有沒有被性侵?”

    “沒有。”劉法醫說,“死者指甲裡發現衣服纖維,估計是凶手的。”

    秦峰又看了一遍屍體,說道,“那另一具屍體就是倒霉鬼了。”

    劉法醫點頭,“屍體半浮在水面,正好他的腳纏到死者的衣服裡。”

    秦峰說,“今天早上大霧,驚嚇過度,溺水身亡。”

    “不去野外冬泳不就沒事了,這事鬧的。”

    秦峰抱臂觀察屍體,“董邈不算胖,也不高,能反抗凶手那說明凶手也不是多強壯的人,最起碼力氣不大。”

    門被推開,秦峰回頭看到小王氣喘吁吁跑進來,問道,“干什麼?”

    “董邈的母親報警,說董邈是被同學殺了。”

    秦峰蹙眉,摘掉手套往外面走,“去看看。”

    ————

    “就是那個鄉巴佬轉校生,肯定是她,她嫉妒我們家姑娘。先是潑熱湯給我姑娘,現在又殺了她!我姑娘學習好長的又漂亮,她就應該被千刀萬剮!”說著她嚎啕大哭,“我的寶貝啊你怎麼這麼可憐,被那歹心的人害了。”

    “辦案講究證據,我們警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你先別哭。這樣,你先別哭了,說說情況。”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旁邊陪同的男人開口,“轉校生是董邈的同學,剛從鄉下轉過來。”

    不會是林梵吧?

    “董邈失蹤的時候我們去學校問,老師說前一天那個轉校生和董邈發生了很激烈的衝突,轉校生晚自習沒上。”

    “你是誰?”

    “董邈的叔叔。”

    ————

    林梵沒去吃晚飯,她困的不行,趴在桌子上睡覺。迷迷糊糊,教室門被撞開,林梵抬頭視線還不清晰,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林梵眯了眼睛,坐直,順了順劉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秦峰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林梵。”

    “嗯。”

    林梵蒼白的臉上掛著大大的黑眼圈,看著他。

    “董邈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

    秦峰估計又是連續辦案,胡子又長出來了,凶神惡煞。

    “你再說你不知道?”秦峰抓起她的手看了看指甲,無名指有新鮮的指甲斷裂,秦峰摸出手銬,“我懷疑你和董邈被殺案有關。”

    他力氣很大,手指粗糙,林梵被捏的生疼,強忍著,“人不是我殺的,但是我知道她死了,換個地方說話吧。”

    林梵被鬼追了好幾天,董邈那個鬼和其他的鬼不一樣,她厲害的不同凡響。先把熊阿姨給揍的哭天喊地,然後追著林梵殺。林梵不是跑的快,早被鬼給干掉了。

    她也很崩潰,董邈無緣無故的死了。董邈活著的時候不好相處,死了也不是好鬼,林梵和她沒一句話,差點死她手裡。

    林梵這幾天都不敢回去,晚上在附近的二十四小時銀行自助和流浪漢搶位置。

    董邈現在恐怕滿世界找她,想弄死她。

    秦峰沒有把手銬拷在她手上,居高臨下看著她。

    “六號早上她出現在我的住處,當時我沒認出來,晚上回去差點被她掐死了。她比一般的鬼要厲害,我怕死,這幾天沒敢回去。如果不死,不會出現在那棟房子裡。你能放開我麼?你還怕我跑了?”

    秦峰松開手,林梵扒開羽絨服外套露出脖子,她的皮膚很白,上面觸目驚心的手印。“被她掐的。”

    脖子上有掐痕,不過並不能說明什麼。也可能是她在殺害董邈的時候,被董邈弄傷,屍體有抵抗行為。

    沉思片刻,“如果你不是凶手,為什麼不報警?”

    “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猶豫了。”

    “為什麼?”

    林梵把拉鏈拉上,“報警了我肯定會被攻擊,那天我把她男朋友打了,就是你來學校找我那天。”林梵把書裝進書包裡,站起來,“晚上她辱罵我,撕了我的書,揚言要把我趕出學校。”林梵扯了下嘴角沒笑出來,她看向秦峰,“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她死了,我會怎麼樣?他們會怎麼對我?”

    秦峰沒說話,林梵接著說,“快考試了,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會倒霉。”

    秦峰的視線越過林梵落到她身後的高考倒計時上面,“你嫌疑很大,脖子上的傷只能說明你和董邈有過搏鬥。”

    林梵嘆口氣,“能不能不要在校園戴手銬?我想讀書。”

    秦峰站起來,“我在學校外面等你。”

    林梵笑了,“——謝謝。”

    秦峰起身就走,到門口回頭,凌厲眸光落到她身上。似乎想說什麼,半分鐘的停頓,他大步離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09:54 AM

    第十二章

    林梵在校門口碰到了許州,許州很意外,“你去哪?下午有考試。”

    “董邈死了你知道麼?”林梵看著他,許州眼睛動了下,隨即點頭,“知道,都傳開了,警察來學校查董邈的死。”

    林梵深吸氣,視線落到許州的手上,“你的手怎麼了?”

    許州扯了下衣袖,試圖蓋住刮傷,“不小心刮的。”

    “我明天能到學校吧。”

    “為什麼?”

    “董邈死了,我得配合警察調查,我是最大嫌疑人。”林梵笑了笑,“許州的目光躲閃,松開手,“那你注意安全。”

    “許州。”

    許州回頭,他穿著件黑色的外套,白色襯衣,很干淨。“什麼?”

    “壞人會由法律制裁,這是規則。”

    許州一頓,“你說什麼?”

    她朝不遠處的警車快步走去,無論凶手是不是她,被警察從學校帶走她都洗不干淨。

    林梵拉開車門坐進去,把書包抱在懷裡。

    “我能看看屍體麼?”

    “愧疚?”

    林梵偏頭看秦峰,“我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並非愧疚,只是這個社會就該有它的規則,誰也不能打破這個規則。”

    一個小時後,審訊室。

    “你把詳情再講一遍。”

    “我確實挺討厭她。”林梵皺眉,“我並沒有得罪她,她卻處處刁難我。”

    法醫過來檢查林梵的指甲,取了指紋和DNA樣本。

    “四月六號晚上你在哪裡?”

    “我回家了。”

    “有人證明麼?”

    林梵想了想,“公交車上有監控。”

    “監控只能顯示你下車時間。”

    “我回家睡覺了。”

    “有人能為你作證麼?”

    林梵搖頭,家裡只有一個鬼。

    漫長的沉默,電話響了起來,秦峰盯著林梵接通了電話,電話是劉法醫。

    “脖子上的抓痕和她的指甲對的上。”

    秦峰掛斷電話,目光沉邃。“你在什麼地方殺的人?第一案發現場是哪裡?”

    “我沒有殺人。”

    有證據麼?

    林梵低頭把手蓋在臉上,“我想回去一趟,她在我的住處,她應該會知道一切。”

    “誰?”

    “董邈。”

    所有人都看著秦峰,丫太胡說八道了。

    許久,秦峰站起來:“好,我帶你去。”

    天已經黑了,秦峰的車在小區停下,他帶林梵上樓。

    “樓上沒有別的出口,你能在下面等我麼?”

    “理由?”

    “你出現,他們就消失了。”

    “為什麼?”

    “我不知道。”林梵搖頭,“你可以給我戴手銬,我不會跑。”

    秦峰漆黑眸光落在她身上,掏出了手銬。

    林梵上樓,聲控燈隨著她的腳步聲亮了起來,在四樓林梵看到了董邈,董邈已經顯露出惡鬼的端倪來,轉身直撲過來。

    林梵順手抓了牆角的掃把握在手裡,“你別過來!我找你有事。”

    董邈的頭發往下滴著水,陰森森的盯著林梵,“你個賤人!”說話間快速移動到牆角,林梵抬手攻擊因為手銬絆住,沒抬起來失去了先機。董邈掐住她的脖子,越來越緊,林梵喘不過氣,她拼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從喉嚨裡擠出聲音,“誰殺了你?許州?”

    她的手一頓,那種壓迫性的陰冷在消散,林梵急促的喘氣,“是他麼?”

    董邈盯著林梵,眼睛陰冷,“許州?許州。”她念著這個名字,突然笑了起來,“你們都是賤人,我先殺了你——”

    “你死在什麼地方?怎麼到了水裡?”林梵心跳的飛快。

    “我?死在什麼地方?”她手裡的力量在減弱,“死在什麼地方?我死了。”她的目光沒有焦距,揚起來的脖子有紅痕,“我死在什麼地方?他約我,他約我去三角公園,我去了——”她的聲音頓住,猛地抬頭,“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才被殺!”

    她用盡全力掐住林梵的脖子,林梵抬腿朝她踹去,大喊,“秦峰!秦峰快來救我!”

    林梵的力量沒有出現,她掙扎的手腳漸漸無力,因為缺氧大腦一片空白。

    “救命——”

    她的笑聲刺耳,林梵的腳離開了地面,她被高高的拎起。無力的踢了下腳,她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槍響,董邈一聲慘叫。林梵摔在地上,驟然得到新鮮空氣她劇烈的咳嗽。

    恍恍惚惚看到秦峰,秦峰抱起林梵就往樓下跑。

    林梵在車裡才徹底緩過來,捂著脖子咳嗽。

    “怎麼樣?”秦峰遞過來一瓶水。

    “謝謝。”林梵喝了一口水,閉眼喘息,半晌開口,“她死在三角公園。”

    “哪個——”秦峰回過神來,“我知道了。”

    江河沿岸上游只有一個三角公園,附近有施工工地,作案地點無工具拋屍,都能滿足的一個地方。

    秦峰拿出鑰匙打開了林梵的手銬,打電話通知刑警隊。

    “那是董邈?”他握著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的路。他上去的時候就看到林梵被困在辦空中,那個狀態,林梵做不了假。

    “是。”

    “她為什麼那麼想殺了你?”

    “相信女人的直覺麼?”

    秦峰看了她一眼,“你?女人?”

    林梵:“……”

    “說吧。”

    “凶手是誰她沒說,她恨我是因為感情原因,她喜歡我們班裡的一個男生,那個男生是我朋友。”

    “許州?”

    林梵沒有說話。

    秦峰沉了黑眸,“你看到了什麼?或者聞到了什麼?”

    林梵搖頭,隨即說,“有案發現場找凶手不難。”

    窗外是漫無邊際的黑暗,猶如怪獸,吞噬了這座城市。

    終於是到了,三角公園停了好幾輛警車,警燈閃爍。秦峰下車,看了林梵一眼,“老實待著,我希望你不是凶手。”

    很快就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案發現場並不是在公園,而是穿過公園的施工現場。這邊沒有攝像頭,是監控盲區。地上覆著一張巨大的廣告紙,燈光下,褐色血跡蔓延出來。

    “戴上手套,不要亂走,盡量保護現場。”

    秦峰很快就在廣告紙上找到血指紋,收起廣告紙地上有很大一灘血,已經干涸。這裡距離江河不遠,有拖擦痕跡。

    “收集血樣。”

    他拿著燈順著案發現場往河邊走,果然發現了半個血腳印,拍照拓印下來。

    董邈受害當晚她母親沒有回家,報案時間是董邈死亡的第二天。從屍檢報告來看,董邈是晚自習後受害,死亡時間十一點左右。

    一直到現在,林梵依舊是最大嫌疑人。

    證據搜索,晚上十一點才結束,秦峰直奔警局。

    林梵被同事帶走,秦峰需要加班,董邈除了被捅的幾刀,生前傷沒有約束傷。這說明,她是自願跟人到三角公園。案發現場沒有監控,可別的地方有。

    晚上十點半,董邈騎著自行車從學校出來。

    從平安路走,她家在南大街,並不經過那個喪身之地三角公園。

    快進鏡頭一閃,秦峰連忙喊道,“停。”

    “怎麼了?”

    “倒回去,是不是有個人和董邈並排騎車。”

    十點五十的時候,一個男孩騎自行車靠近董邈,短暫的時間兩人就分開。

    之後,董邈騎車改了方向朝三角小公園去了,她一個人進了公園再沒出去。

    “那個男孩是誰?”秦峰看著屏幕,“倒回去再看一遍。”

    那個男孩最後一個出學校,騎著自行車。

    看了一夜監控,天已經亮了,同事東倒西歪睡的亂七八糟。

    電話響了起來,秦峰接通。

    “秦隊,腳印有新發現,和412案屍體背上的腳印一致,凶手可能是一個人。”

    秦峰揉了一把臉,“一個人?能確定麼?”

    “鞋子花紋相同,力道也相同,唯一區別是磨損程度。”

    很快小王也回來,經過檢驗,現場提出來兩個人的DNA。

    其中一個人就是凶手了。

    秦峰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氣,“去學校調監控,門衛應該知道最後一個走出去的是誰,他非常可疑。”

    小王開車,秦峰坐在後排翻四起案件的屍體,同一個人作案?

    手機上方彈跳出新聞推送。

    “江城一中發生命案,花季少女被殺害,凶手疑似同班同學林梵,受害人母親悲傷痛哭。校園暴力……”

    秦峰臉色瞬間變了,“案子還沒結,怎麼曝光了?”

    “這些媒體捕風捉影,我們也沒辦法。”

    秦峰有些無奈,辦案最怕遇到這種。

    “喪心病狂,如果林梵不是凶手,她不就毀了?”

    可媒體管你呢,他們要的是關注量。

    一個小時後車到了學校,秦峰進了門衛室,學校的負責人也到了,秦峰拿出監控截圖,“這個人你有印像麼?”

    門衛戴上眼鏡看了看,“像高三的一個孩子。”

    教導主任看了一眼,“許州,怎麼了?”

    許州?秦峰目光沉了下去,“我能見見他麼?”

    “董邈的案子不是結了?怎麼還查?”

    “結了?”秦峰凌厲黑眸直射過來。

    “你們不是帶走了林梵,那孩子——”

    “請林同學過去調查情況,我和你們學校溝通過。”秦峰打斷了他的話,“請尊重孩子。”

    “啊?”

    高三正在上第一節課,秦峰隔著玻璃看第二排的許州,偏頭和小王說道,“查許州的資料,全部。”

    小王點頭,快步跑走。

    “能讓老師叫他出來麼?”

    “可以。”

    老師走向許州,附耳說了什麼,許州抬頭就和秦峰對上視線。

    短暫的沉默,他站起來走了出來。

    今天霧很大,早晨清冷,許州焦躁的搓了下褲子,走向秦峰。

    “這是我的證件,董邈的案子我需要你的配合。”

    許州看著秦峰,往後退了半步。

    老師說,“就是叫過去問問話,有什麼說什麼——”

    許州調頭就跑,秦峰箭步上前抓住他反手給按到牆上,他手背上一道清晰刮痕。

    教室裡的學生嘩啦啦撲到了窗戶上,教導主任也是很懵。

    許州臉貼在牆上,眼睛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臉上是漠然。

    “你跑什麼?”

    許州抿緊了嘴唇。

    “秦隊?”

    “先把人帶回去。”

    許州,十七歲,父親開了家私人醫院。他十歲喪母,有過轉校經歷。

    下午DNA對比出來,董邈被殺的現場中另一個人的血是許州。

    秦峰帶人搜許州的家,在他的臥室裡找到了乙醚和帶血的鞋子。

    他的房間很干淨,書架上放著一個相框,照片是一家四口。許州還有妹妹?他那時候也就八九歲,穿著海軍服笑的燦爛。

    案件已經明朗,秦峰推開審訊室的門。許州看了一眼,隨即偏頭靠在座位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秦峰翻開檔案本,“你叫許州?”

    他依舊沒說話。

    “說說吧,為什麼殺人?”

    許州看著秦峰,不說話。

    “指紋對比,血樣對比都已經出來了,還掙扎什麼?”秦峰把手裡的一沓檔案摔在桌子上,“四個人!四條人命,你不說話就能不負法律責任了?”

    “他們該死,我只不過是替天行道。”許州聲音很低。

    秦峰沉著臉看他。

    許州的表情依舊很平靜,“打架鬥毆無惡不作,欺負女人,打老實人。人家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店容易麼?他說砸就砸。那種人就是廢物,社會敗類。”他嗤之以鼻,“他根本就不配活著。”

    “那個孩子也該死,特別該死。他的父母也該死,可惜了,我沒機會殺他們。”

    秦峰在他身上只看到了冷漠,他變換了姿勢,“你妹妹怎麼回事?”

    一瞬間許州臉色就變了,整個人陷入陰郁沉暗中,他盯著秦峰。

    “我在你的書桌上看到她照片,她怎麼去世的?”

    他喉嚨滾動,拳頭攥的很緊,死死盯著秦峰。

    “都是那個王八蛋!他們不是人,警察也不是人!”許州想衝過來,腳銬局限了他的行動力,他跌坐回去,靠在椅子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你們都是壞人!最惡毒的壞人!”

    秦峰翻著手裡的照片,視線沉了下去。

    他哽咽,“那個惡魔把我妹妹殺了,讓我家破人亡,他卻什麼事都沒有!憑什麼?憑什麼?警察為什麼不槍斃他?”

    那一年許州十歲,他的妹妹五歲,等地鐵的時候被個熊孩子推進了地鐵軌道裡。地鐵進站,來不及了。

    那個孩子八歲,無民事行為能力,不承擔刑事責任。

    “我媽瘋了,所有人都嘲笑她,辱罵她。後來她死了,他們欺辱我,我們有什麼錯?”

    “我恨那些人,我特別恨他們。”許州把手蓋在臉上,深吸一口氣,“如果沒有這些惡人,世界很美好,他們髒了這個世界。”

    年輕的男孩身體後仰,靠在椅子上,蒼白的面孔在燈光下。“他們弄髒了這個世界,該死,罪惡,不應該存在。”

    他第一次見林梵是在公交車上,女孩的錢包被偷,那麼多人袖手旁觀,只有林梵一個人勇敢的站出來。第二次,依舊是在公交車上,她蒼白的面孔看起來很疲憊,那個惡人把她推倒在地上,笑聲刺耳。他決定殺了她,替天行道。

    林梵衝出教室,董邈用最難聽的話辱罵著她,林梵有什麼錯呢?她什麼錯都沒有。就像當年被欺負的自己,有什麼錯?

    那天許州騎車追上董邈,他假裝和董邈和好,約了三角公園見面。那裡正在施工,晚上十點之後沒有人,好動手。

    董邈是計劃外的,她本不用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10:03 AM

    第十三章

    仇恨蒙蔽雙眼,你以為的正義也不過是另一種罪惡。

    “你知道是他?”

    林梵搖頭,“我不知道。”

    車停下,雨滴搭在玻璃上濺散開來。

    “他會被判多久?”

    “我負責抓人。”

    天暗了下來,林梵把書包抱在懷裡,“我走了。”

    “如果有需要,我資助你讀書——”

    “不用。”林梵推開車門下去,她回頭抬起下巴看秦峰,“你覺得他該死麼?”

    煙雨朦朧,打濕了她的頭發。

    “他殺了四個人,四條人命,那些人都不該死。”

    林梵握著車門,喉嚨滾動,半晌笑了笑,“我走了。”

    “你可以搬離這裡,這不是個好地方。”

    林梵關上車門,把書包甩在肩膀上大步往前走,她挺直了脊背,“有錢我會搬走,謝謝你送我回來。”

    董邈被殺案在網上吵得沸沸揚揚,先是董邈的母親哭訴女兒遭受校園暴力,嫌疑人是個女孩。之後又曝出來凶手是另一個男孩,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網友們的戲就很足了,腦補了一場大戲。董邈的母親帶了一幫親戚在學校拉橫幅,許州已經被抓了,可還有林梵呢。

    當班主任把她叫到辦公室,林梵已經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麼命運。

    “你對我們學校的影響太大了,我也實在沒辦法,這是我們校方經過討論後得出來的結果,希望你能理解。”

    林梵抬頭,“我沒錯。”

    “你給我們學校帶來了巨大損失,這是事實。”

    林梵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也許她的存在就是錯吧。她之前畏畏縮縮,怕得罪人,只想讀書可讀書有什麼用?許州被抓後她確實迷茫了。

    林梵在半個月後選擇了退學。

    天已經很熱了,林梵還穿著羽絨服。曾經心心念念想來的學校,現在她主動選擇離開。在學校門口站了很長時間,直到保安來趕人。

    前路茫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走路回家,在附近的商場買了一套運動裝換上,衣服寬大穿上空蕩蕩的。書包甩在肩膀上,她揣兜進了小區。

    “林小姐?”

    驟然出聲,林梵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身材高挑,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褲,是個俊美的長相。

    “歐陽先生?”

    “最近好麼?”他走了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太陽縮進了雲裡,他蒼白的皮膚似乎散發著寒氣。

    林梵往後退了半步,“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房子我不住了。”

    歐陽玉清冷黑眸落到林梵身上,“簽過合約,你就是這棟樓的主人,你走不了。”

    林梵震驚:“什麼主人?為什麼走不了?你威脅我。”

    他笑,令人毛骨悚然,“你簽過陰契,不是威脅。”他往林梵走來,林梵回頭看了一眼,往大門口挪突然腳下動不了。眼睜睜看著他走到身邊,林梵頭皮發麻,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你到底是什麼?你是人麼?你別過來,我喊人了。”

    歐陽玉走到她面前,非常近,他抬手落在林梵的臉頰上。

    手指冰涼,猶如百年寒冰,林梵心髒都在打顫。

    “你干什麼?”

    “超度亡靈可以為你續命。”

    林梵胸腔裡憋著一團火,半晌迸發出來,她在公交車上怕是她怕賠錢,她在學校退縮是她怕被退學,可現在她還怕什麼?“你有神經病!”

    “我不說謊話,信我,你生。”他的手指像蛇一樣,貼著林梵的皮膚,林梵快瘋了。

    “救命啊!”林梵歇斯底裡的喊,估計喊的脖子上已經有筋爆起。

    他收回了手,桃花眼冷下去。

    瞬間寒意彌補整個世界,陰冷到心髒深處,天空打起了雷。烏雲密布,暴風雨即將來臨。

    林梵牙齒打顫,咯吱響。

    “你到底是什麼?”

    “你生來死胎,有命無壽。有人為你續了十八年,你看到鬼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超度亡靈,積攢福德壽命。這棟樓是至陰之地,離開,你最多能活半年。”

    ----------

    小翠是個農村姑娘,她進城第一份工作是給富人做保姆。現在有錢人的講究,不允許她住家不允許她在別墅裡多停留,送完菜打掃衛生就要走人。

    這家主人早上八點上班,小翠九點過來打掃衛生。

    今天她一如既往,先把菜整齊的放入冰箱,發現昨天留的菜並沒有動。小翠把不新鮮的蔬菜裝進袋子裡,馬上帶回去,這家主人是不允許蔬菜在冰箱裡放兩天,沒吃完必須扔掉。她覺得扔掉可惜,一般就帶回去煮煮吃了。

    打掃一樓客廳,總覺得今天屋子裡味很大,拎著水桶上二樓。

    推開主臥門,房間漆黑一片,窗簾還拉的嚴嚴實實。小翠轉身拿水,發現門邊緣有血跡,她連忙拿抹布去擦。

    怎麼有血?這家主人在干什麼?

    擦干淨門框上的血,她往裡面走,地上似乎有衣服。可因為房間窗簾是關著的,她看不清楚,先找到遙控器按開了窗簾。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床上。

    床上鮮紅的血,白花花的肉。

    小翠一屁股坐在地上,慘叫出聲,她連爬帶滾下樓,操起電話報警。

    “五一假期泡湯,怎麼這個時候死!”劉法醫一聲慘叫,拎著箱子衝上了警車。

    秦峰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放假是什麼時候,上車直奔現場。

    案發地是別墅區,死者被保姆發現死在臥室裡,胸膛被打開。

    “死者叫付強,男。三十五歲,離異。”

    秦峰戴上手套上樓,一樓已經沒有任何取證價值了,小保姆打掃的非常干淨。

    二樓推開門入眼就是男人的裸體,沒有穿衣服,脫的非常干淨。

    胸膛被切開,血淌了一地。

    劉法醫檢查屍體,“死亡時間超過十個小時。”

    秦峰查看門窗,完好無損。房間裡除了床上的血,非常干淨。

    “心髒沒了。”

    秦峰一凜,回頭:“什麼?”

    “和——秦羽案一樣,沒了心髒。”劉法醫說,“你過來看看,刀法也是一樣,凶手恐怕是一個人。”

    秦峰臉色瞬間變了,快步走過來。

    “只取心髒,其余皮膚完好,屍體沒有約束上沒有抵抗傷。如果檢查結果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就能知道是不是系列案了。”

    秦峰盯著屍體,他的表情很安詳,短暫的時間,秦峰直奔東南角而去。這間房子裝修和秦羽的不一樣,東南角只有床頭櫃。

    “你找什麼?”

    秦峰拉開抽屜裡面放著一本涅槃經,他打開書看到了黃色的符紙。

    喉結滾動,秦峰放下書,打開符紙裡面有黑色的粉末。

    殺秦羽的凶手出現了。

    他有出現了。

    “秦隊?”

    秦峰把符裝進物證袋裡,說道,“調小區監控。”

    現場沒有多余的證據,屍體被運往屍檢中心,進一步屍檢。

    秦峰繼續在房子裡搜證,聯系付強的家人。

    這個付強挺怪的,自己開公司,做的是房地產生意。白手起家,年紀輕輕就成了商界新貴。可他在五年前離婚,沒娶,也沒有女朋友。

    “不會是gay吧?”劉娟插話,秦峰看了她一眼,“不良漫畫看多了?”

    劉娟繼續彙報查到的資料,“他的家人都不再江城,獨居,沒孩子沒老婆。”

    “離婚理由呢?”

    “聯系不上他前妻,據說她離婚後就嫁了個老外,移民加拿大了,這幾年都沒出現。”

    “查他有沒有同性來往比較密切的人,沒有女性情人不能排除情殺。”

    劉娟看了他一眼,“我明白了,這就去查。”

    現場沒有破壞痕跡,死者也沒有掙扎。很難想像一個人會死的那麼安逸,當初秦羽也是,沒有痛苦,像是睡著了,沒有掙扎。

    凶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種種跡像表明熟人作案的幾率很大。

    “回局裡。”

    證據太少了,監控只拍到昨晚付強六點到家,進門後就沒有再出去。

    下午屍檢報告出來,付強死於失血。血液裡沒有檢測出來任何藥物成分,胃是空的,沒有食物。

    “保姆說給她放的菜,他並沒有動,是在晚飯前被殺麼?”

    “根據屍溫推測是昨晚十點左右被殺,胃裡沒有東西不代表他是晚飯前被殺,也許他晚上因為某種原因不吃飯。”

    “沒有反抗,沒有約束,心甘情願被劃開胸膛取出心髒?”

    “從傷口來看,確實如此。”

    秦峰把手套扔在桌子上,有些火大,靠在一邊點了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看著窗外。

    “和秦羽的案子一樣,可是,凶手取心髒干什麼?能吃能喝——聊齋志異裡不是就有個吃心的鬼,不吃心就會死到處挖人心髒。若是從靈異方面解釋——”

    “我們是警察,相信鬼怪——”秦峰動作突然頓住,站直身體轉身大步往外面走。

    “秦隊?去哪啊?”

    “有事。”

    秦峰直奔江城一中,在學校附近停車打給林梵,林梵的電話是暫時無法接通。干什麼了?秦峰握著電話思索了一會兒,下車關上車門走向門衛。

    “林梵?好像不讀書了。要不我打電話再確認一遍,你找她干什麼?你是警察對吧?她又犯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3-26 10:10 AM

    第十四章

    貪婪,毀人毀己。

    ————

    林梵搬離了那棟樓,找了臨市區的兩室一廳,和一對小情侶合租,房租一千。

    隔壁又在爭吵,車轱轆話繞了好多遍,林梵都替他們累得慌。從冰箱裡拿出前一天的剩飯,做了蛋炒飯,一邊翻手機一邊吃東西。

    那兩個人終於是吵累了,男的打開臥室門看到客廳吃飯的人,頓了下轉身大步就走。

    “你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女孩聲嘶力竭。

    林梵把最後一口蛋炒飯填進嘴裡,女孩嚎啕大哭。她洗好餐具,回房間拿了背包和外套出門,女孩還在哭。

    林梵不懂什麼愛情,她也沒談過,可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因為輕松麼?那為什麼在一起後非要把日子過的那麼累?

    那麼累了,為什麼不分開?

    林梵在一家家政公司做臨時,工資高,不怎麼和人接觸。打掃衛生,最多客戶要求做飯,林梵也不是什麼矜貴之人。

    進了公司,林梵領了工具要出門就被經理叫住,“今天你多做一家。”

    林梵點頭,“好啊。”

    “有個阿姨家裡有事,你過去帶班兩天,兩邊的錢都照常給你。”

    “謝謝。”

    “這是住址,四個小時,你忙完上午這家,下午就可以過去。做飯另外加錢。”

    “好。”

    林梵接過紙條,經理拍了下她的肩膀,“去吧。”

    林梵覺得很不自在,往後退了半步,“那我走了。”

    上午那家應該是年輕人,打掃衛生不做飯,兩天一次。她就沒見過房主,連男女都不知道。

    在小區附近匆匆吃了飯,林梵就趕往下午那家,那家是在別墅區。

    林梵敲門,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林梵挺意外。

    “你好,我是時代家政公司的人。”

    “打掃衛生的?”

    一個口音很重的聲音,林梵抬頭看到個蒼老的臉,年紀在六十上下,是個阿姨。

    “你好。”

    “進來吧。”

    “干什麼的?”

    “打掃衛生的。”老太太回復,說道,“孩子醒了麼?”

    “還在睡。”

    林梵進去,客廳裡一團亂,別墅裡實木地板兩個老人都沒穿拖鞋,地板弄的很髒。

    “你好洗手間在哪裡?”

    “這邊。”阿姨帶她到了洗手間,洗手間也是一團亂,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

    林梵在洗手間裡聞到很濃重的血腥味,她揉了揉鼻子,“謝謝了。”

    四個小時,林梵快累癱了,這家應該是一對夫妻,林梵在主臥看到有婚紗照。兩個老人,一個兩歲的孩子。

    “阿姨,那我先走了。”

    走出別墅,林梵呼出一口氣,別墅裡血腥味太重了。

    天色暗了下來,林梵看向遠處朝霞,異常艷麗,有種不祥的預感。

    取出手機開機,工作時間不能開機,怕影響客戶。

    十個未接來電,同一個人,秦峰。

    林梵抿了下嘴唇,回撥過去。

    很快秦峰就接通,林梵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好,秦警官有事麼?”

    “你怎麼不上學了?馬上就考試了,現在輟學意味著什麼你知道麼?”

    “我知道,我不能讀大學。”林梵笑了笑,“明年再找學校考吧,還有別的事麼?”

    “在什麼地方?又有一起挖心案,時間短也許你能看到什麼。”

    林梵在小區門口等了半個小時,一輛黑色吉普車停下,秦峰一眼就看到站在小區門口穿著寬大的保潔公司工裝。她更瘦了,顯得眼睛特別大,大大的箱子在他看來十分沉重。

    秦峰下車,林梵已經拎著箱子走了過來。

    “秦警官。”

    “叫我秦峰就行。”秦峰伸手要幫她拿東西,林梵說,“我來吧,後備箱怎麼開?”

    秦峰強行拿走她的箱子塞進後備箱,兩人許久沒見了,林梵揉了揉鼻子,“你身上有血腥味。”

    “從局裡過來,上車。”

    秦峰調轉車頭,直奔市區,看了林梵一眼,“你在這裡打掃衛生?”

    “嗯。”林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裡,皮膚起了皺褶。

    “學校為難你?”

    “他們有他們的難處。”林梵嘆口氣,抬頭笑了笑,“我不怪任何一個人,我自己的原因。”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能用對錯來直接概括,沒辦法概括。

    “不讀書了麼?”

    車廂裡很安靜,只有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

    “以後再說吧。”

    “我可以幫你找學校。”

    “不用。”

    秦峰擰眉,抬手扯了下衣服領口。

    “現在還能看到鬼嗎?”

    “不知道,我搬家了。”那個歐陽是神經病,林梵才不會信他,她就搬家了難道會真的死?

    很快就到了案發現場,秦峰出示證件,給林梵手套和鞋套,“受害人在二樓,和上一起案件一樣,發現了那個符。”

    沒聽到身後有聲音,回頭看到林梵皺眉臉色很難看。

    “你怎麼了?”

    林梵捂著嘴,半晌才呼出一口氣,“很大的味。”

    “能忍受麼?”

    林梵對上他沉著視線,點頭,“沒事,一樓什麼都沒有,我也感受不到靈魂的存在。”

    “那上二樓。”

    二樓的血腥味更濃,在房間門口,林梵停住腳步。

    地上有血,地板是大理石,不會滲透進去,所以蔓延面積很廣。

    她蹲下去看門框,秦峰也停住腳步。

    “發現了什麼?”

    “這裡有個指印。”林梵抬頭,大眼睛看著秦峰,“黑色的指印,你沒看到?”

    秦峰搖頭,隨即立刻拿出箱子打開把膠帶遞給林梵,“你看看能不能粘下來,在什麼位置?我看不到。”

    可是這個位置有血,打掃衛生的保姆曾說她在這裡擦掉了血。

    林梵拿膠帶並沒有沾下來東西,什麼都沒有,她也很奇怪,面色凝重,“這是什麼?沾不下來。”

    秦峰嘆口氣把東西放回去,“進去看看吧。”

    林梵也放棄了,這些東西她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不能作為證物。

    主臥非常的大,房間裡不止有血腥味,還有種香味。混合著血和腥臭,甭提有多惡心了,林梵干嘔了一聲。

    “沒事吧?”

    “什麼時候發現的?”

    “早上九點半保姆報警,十點我們過來。”

    “房間裡有沒有熏香之類?灰燼痕跡?”

    “沒有。”秦峰回答。

    林梵繞過血往床的另一邊走去,腥味是從抽屜裡散發出來,和上一次秦峰帶自己去的房間一樣,不過味道淡了很多。不濃郁,倒是香味和血腥味實在太鮮明了。

    熏香?秦峰沒看到,不過如果有氣味麻醉,那受害人的不反抗就有了解釋。

    “你聞到什麼了?”

    “很香。”林梵拉開抽屜,翻開了那本佛經。

    “東西我已經拿走了,和上次一樣。”

    林梵把抽屜合上,轉身走向窗戶邊的小茶幾旁,上面放著一套茶具。

    “這裡沒有靈魂。”她翻開茶具看了看。

    “茶具是空的。”

    秦峰也走了過來,他個高,離的太近會有壓迫感,林梵拉開距離。

    林梵打開茶壺聞了聞,“你能和我說說具體麼?”

    秦峰講了一遍,看向林梵,“怎麼看?”

    “不一定是熟人作案,你們的熟人作案依據是門鎖沒有損壞痕跡,受害人心甘情願被殺死。”林梵坐下,想了一會兒說道,“主人信佛,如果是僧人或者口碑比較好的玄學方面高人,進臥室也很容易,你要不也坐下?”

    秦峰似乎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快步往外面走,“我打個電話,你不要亂動。”

    林梵盯著桌面上的茶杯看,這趟水可能很深。上了秦峰的車,她就知道自己下不去了,那個無辜被殺的女孩,她放不下。

    很快秦峰就回來,他把幾個杯子收走。

    “有發現了?”

    “暫時還沒有。”秦峰面色凝重,“香味可能是麻醉劑的一種,我們在查。”

    “我能看看受害人的屍體麼?”

    秦峰沉邃黑眸看著她,沒有立刻回答。

    “如果他的靈魂跟著他的屍體,也許能有發現。”

    這違反規定了,林梵並沒有權利參與案件。

    秦峰沉默片刻,說道,“好,你跟我來吧。”

    從別墅出去,天已經暗了。

    秦峰一路表情都很凝重,林梵看著窗外濃濃暮色,心情沉重。

    在屍檢中心見到了死者屍體,非常慘,胸膛被剖開,這種視覺衝擊讓林梵想吐。她繞著屍體走了一圈,聞到了奇怪的香味。

    劉法醫碰了下秦峰的胳膊,抬起下巴,“這姑娘是不是見過?”

    “蘇雅拋屍案,她發現的屍體。”

    劉法醫抱臂,摸了摸下巴,“陰陽眼?”

    “嗯。”

    “作為人民警察,你這思想覺悟不行啊,怎麼能搞封建迷信。哎?你走什麼?”

    秦峰走向林梵,“看到什麼沒有?”

    林梵搖頭,視線越過秦峰看向劉法醫,“叔叔,你肩膀上趴了個小孩。”

    劉法醫臉色瞬間白了,緩緩扭頭往身後看,“什麼?真的麼?你看到了?”

    他前幾天才接手了一個拋屍案,因為找不到。

    林梵沒有說話,把手插兜,“秦警官,我能和你單獨聊聊麼?”

    “叫我秦峰就行。”

    林梵再次揉鼻子,“不禮貌吧?”

    秦峰眉毛跳了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林梵說,“秦叔叔。”

    劉法醫微怔:“你叫秦峰叔叔?”

    秦峰踹了他一腳,“閉嘴吧。”

    劉法醫臉都憋紫了,“他才二十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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