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六月浩雪 -【重生之溫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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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0 PM

二百一十五:籌謀(上)

    鄭王則是在回王府的馬車上,仔細思索著溫婉跟他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想到最後,卻是一笑。這個丫頭,心底裡到底有多少東西,誰都不知道。就拿棋藝來說,連跟她行影不離的夏影都不知道她的棋藝竟然如此之高。如果那天不是心血來潮,那丫頭對他又甚為信任,到現在都不會知道。如果今天不是因為被自己所感動,估計打死她都不會表露出這樣一句話來。

    如果是別人,鄭王一定以為她是說空話的。可是溫婉,僅僅在四年的時間內,就積累了一百多萬兩銀子,這份斂財的手段,當今世上無一人能及。就連號稱商界奇才的玉飛揚都做不到。而玉飛揚,也是因為在算計溫婉不成之中,徹底被溫婉所折服,才背叛了趙王,改投了自己。如果玉飛揚不是知道了溫婉有此等能力,會讓他倒戈嗎?

    還有一點,在那四年裡,他每個月都有跟溫婉同信。有時候他也會隨意問到溫婉做生意的事,但是溫婉回信都是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跟他說起這些生意。好像這些生意對她來說,就跟小孩子過家家,玩鬧一般,她根本就沒在意,只為了好玩,打發時間。

    以前他只覺得溫婉可能也就當成一種興趣,所以才沒有太在意。現如今看來,溫婉還就真的有可能只是當那些生意當成孩子玩鬧的遊戲一般。因為,他還真沒見溫婉為銀子在乎過。這麼想著,恍然記起那日他送的那上萬兩銀首飾時,溫婉一聽。撇了撇嘴就收下了。當時還表示等以後賺了錢就還給他。那時候的溫婉,可不是如今這狀況,那丫頭當時身上可是連一兩銀子都沒有。吃的穿的住的,可全都是王府裡的。可溫婉那時候的樣子,卻是一點都沒把那上萬兩銀子放在眼裡,在她眼裡那上萬兩銀子就跟豆腐白菜一樣,張張嘴就來了。現在回想起來,雖然那丫頭表示受不起,但那態度可沒一點惶恐不安的,還給他當時也只是認為白佔便宜不好。

    那麼多的表現都不是偶然。而是這個丫頭,心裡確實是自信自己能賺了這些錢賺回來,能以數倍還給他。一次是偶然,兩次三次就不是偶然,只是他以前沒注意罷了。也就是說。這個丫頭,還真有這個才能,只是一直都只是隱藏著沒表露出來罷了。

    上千萬甚至上億的銀子。鄭王想到這個數字,想到如今國庫空虛。他仔細思索著。如果放溫婉出去,對溫婉是好是壞。對他是利是弊端。鄭王想了好一會,最後想到。如果溫婉真有這樣的才能,就更應該放她出去歷練。而不是送到皇宮裡,白白浪費了那丫頭一身的才能。反正父皇寵溺著那丫頭,呆不呆身邊也都一樣。

    再有,放在後宮爭奪,終究還是落了下乘。國家的儲君,靠得可不是女人耍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靠得是真本事,是能治理好國家,是能知人善任,能有能力有魄力讓國家繁榮富強,讓百姓安居樂業。他以前是不知道溫婉有這個才能。現在知道了,就不需要再將這個丫頭放在那豺狼之地了。如果讓父皇知道了那個丫頭富國之財,說不定他的勝算更多了幾成。

    想到這裡。鄭王立即將這個念頭拋棄掉。不行,暫時她還不能將這個信息透露出去。如果父皇知道這個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到時候天知道父皇會怎麼想的,又會有什麼後果。他覺得如果溫婉真有此才能,只要能用,男女又有何關係。就算溫婉是女子又如何,只要能給他賺大量的銀錢,可以給他分擔不少壓力就成,他就沒這個顧慮。又不是讓溫婉參政在朝為官,也違背了祖制。他是沒關係,但是父皇呢,父皇如果知道是他特意散出的消息,會不會認為他無能,會不會認為溫婉一直都在裝瘋賣傻,認為溫婉其實一直都是在裝。到時候要是認為溫婉這所有的一都是裝的,其實這個孩子是內有乾坤。不行,這個事情,暫時不能透露出去。

    不過,消息不能給父皇知道。但是放這個丫頭在外面一段時間,說不定也能讓她敏感的性子,多疑的性格變好一些。也能讓她心胸更開闊一些,別總這麼沉悶的。鄭王經過仔細思索,還是認為全是利,不管對於溫婉還是對於他,都是利大於弊。這個,可以實行。

    溫婉回到郡主府裡,本來想回書房裡。但是想著白天在鄭王府裡的事情,把古嬤嬤叫了出來。問著,她這樣做的危害有多大(溫婉還不知道,送禮只是一個導火線)

    古嬤嬤看著她願意認真向自己學習,心裡還是比較安慰的。最近也不知道郡主怎麼回事,心性浮躁了很多,失去了以往的平和。看著她現在終於回復正常,於是將這些事情的起因一一說了個清楚明白。

    溫婉聽了,面色一點也看不出來。等古嬤嬤出去以後,低下了頭。轉身就進了書房,不讓任何人進來。自己提了筆,慢慢地練著字,練了好一會,才讓心情平靜下來。靠在椅子上沉思著。今天,鄭王府之行,真是非常的不愉快。以後,還是少去為好吧!這次算是教訓,以後注意就是了。至於說與他們交好,還是算了,從今天就可以看出來,鄭王府裡的後宅也是鬼魅叢生,離他們遠遠些。

    不過,雖然有不愉快,但是能遇淳王,還有淳王表露出來的意思,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這些日子,在莊子上她仔細琢後下,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明白了她所處的環境那是比鄭王舅舅所處的環境更危險。也在這時她才恍然,她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她運氣好,也是老天的保佑。她不比鄭王舅舅,鄭王舅舅已經身經百戰,對他們的一切手段心裡都有數。而她則不是。她跟賢妃等人比,就跟一個白癡一般。如果之前不是因為賢妃顧忌著皇帝外公,而唆使著思月跟她爭鬥,要是賢妃自己動的手,估計她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明白自己處境以後,她也下了決心,但是她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那些手段,她只在上輩子聽著那個愛做夢的劉倩偶爾興奮地提起來。她一直覺得是神馬浮雲,都是那些人想像得出來的,沒想到。現實比那些更為殘酷。她如今什麼都不懂,就算有這個心,再處在皇宮裡,還是要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處在被動挨打外加防備之中了。硬著頭皮不知狀況上陣必敗無疑。

    也因為明白了這些,所以她就一直在找出她有什麼優勢。只有利用優勢才能去反擊。就如思月,她利用自己體質好這一優點,來謀害自己一般。這就是思月的聰明之處。沒人會想到寒冬臘月會有人拖人下水。在古代,沒人保證自己就不會得病不會死。所以說,思月其實也是在賭的。而她的優勢,一是身體好。二是靠山硬。,三是人脈資源豐富。可她呢。她就是想破腦袋,怎麼分析,還是沒發現她自己哪怕一丁點的優勢。真的,她什麼優勢都沒發現,劣勢倒是發現了一堆。

    說得用的心腹吧?她身邊沒一個得用的,身邊夏語性格溫和,可能宅斗還能幫上點忙,宮鬥,她都沒進過宮裡的門;至於夏影,保護自己還可以。要她去鬥心眼,就她那腦子,說不定到時候反而被人利用。把她這個主子也拖泥潭裡去。其他的,其他的還是不要說了。出了幾次事後。她一個都不相信了。

    再來就是人脈與眼線。在皇宮裡宮裡除了溫公公,養和殿裡端茶倒水的宮女太監她都不認識一個,一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後宮裡的嬪妃也就賢妃跟德妃眼熟一些,其他低階位的妃子她一個都不認識。沒有人脈與眼線,就得不到充分的信息與幫助,拿什麼反擊。

    最後說銀錢,她這會精窮精窮的,除了房子跟田產等不動財產外,她所有的流動現金五千兩不到,想要收買人都沒資本。

    她拿著放大鏡找優勢,也就只能找到一個優勢。這個優勢也是她安身立命的東西,那就是皇帝偏疼她。可這個東西,對溫婉來說也是一雞肋。因為這個東西,不能用。她可以安心享受皇帝的寵愛帶來的各種好處,賞賜也可以接到雙手發軟,但是,絕對不能拿來利用。否則,只要被發現,不說發現就是一旦被懷疑,就得永遠失去這個她安身立命的籌碼。當然,除非她能自信認為皇帝不會發現。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她自問還沒這麼強悍的本領不會被皇帝外公發現。既然沒這個本事,也就熄了這心思。她不同思月,她沒這個資本去賭。

    而反觀對手的實力呢?想想賢妃在後宮三十多年,關係錯綜複雜,後宮裡肯定都是她的眼線。而她手段高超,精於算計,心又夠狠夠毒。不是溫婉給對手戴高帽子,就從思月謀殺自己這事看去,賢妃要是直接出手弄死她,估計也就比捏死一隻螞蟻難些。而她對於宮鬥,對於耍那些個陰謀詭計,跟剛進幼兒園的小朋友差不多。

    這麼一分析,她真的是處在劣得不能再劣的局面上了。真的,可以說要啥沒啥。她一想這個,就心裡發慌。因為她已經發現,她真的是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之中。可是,再難,再難也得找一個缺口。她一直在找這個缺口。只是沒想到,淳王給她送來了這個缺口。

    這次機會,她一定要把握,她要去淳王府裡,她近期不能經常去去皇宮,更不能住在皇宮裡。如果她猜測得不錯,這次,應該是賢妃直接對她動手了。而去了淳王府裡,接受培訓,那就可以變相地暫時避開皇宮。其他暫且不說,至少給舅舅拉攏了一個隱行的支持者。她可是一直都知道,淳王一直都是中立派的。

    溫婉在想著,真的出了宮,讓她去淳王那裡接受培訓,除了可以拉攏到淳王這個宗令的支持以外,還有其他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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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1 PM

二百一十六:籌謀(下)

    有這麼一個放風的時間,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做其他的事。而且,她已經明顯感覺著,如果她一定要執著於宮鬥,去爭奪皇帝外公那虛無縹緲的寵愛,就會落入了下乘。落入下乘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如果真要跟賢妃鬥,不是她看低自己,她的結局是必敗無疑。她對這個女人一點都不瞭解,兩人力量經驗人脈等懸殊太大,她一個菜鳥能鬥得了賢妃這個身經百站的女人。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她是一丁點的信心都沒有。

    再有,她覺得去了淳王府裡,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遠著一些皇帝。如果她真進宮,住到了皇宮,長遠來說不僅生命有危險,而且對她也沒任何好處。反而不如跟著之前與皇帝的相處模式。離得有些距離了,這樣皇帝反而會經常念叨著她,想著她的好了。

    可是,該怎麼打破如今這麼惡劣的處境。

    溫婉得腦袋都疼了,咳,她是真的沒法去斗啊!想到這裡,眼睛一亮。對啊,既然她處在這麼惡劣的環境,想了那麼多的法子,一個都不得用。而且斗又沒一點丁勝算。既然明知道爭不過鬥不過,那就反其道而行,不爭不鬥。但這種不爭不鬥不是她之前所想的,只在皇帝面前表露出自己心善仁慈,不跟賢妃等人爭鬥,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做她的乖寶寶就成。在關鍵時刻幫著鄭王舅舅一把。而現在這種不爭不鬥,只能是流於表面。只要逮著機會她就得回擊,她跟舅舅不能永遠處在被動挨打的環境裡。只要出手,就得削弱她們的勢力。而這種削弱勢力。削弱的不僅僅是賢妃的勢力,還有趙王的勢力,而後者,才是關鍵。後宮女人的爭鬥把戲,其實都是小兒科,爭儲的真正角逐場地,不是在後宮,而是在朝堂。對於朝廷的那些爭鬥,她雖然說不是非常厲害,但是她覺得跟集團裡的拉幫結派爭權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應該是比那個更為殘酷更為血腥。但本質,該是相同的。所以,對那個,她倒是有些把握。至少比讓她跟賢妃斗把握大了天去了。

    想到這裡,溫婉又皺起了眉頭。如果這樣。一個難題出來了。什麼難題?如果要對付趙王,那就必須要跟舅舅聯手。可是跟舅舅聯手,那就等於她已經明著捲入到奪嫡之中了。雖然大家多知道她是鄭王舅舅一派的。但是那只是因為跟鄭王舅舅長得像,被動捲入進去,而不是自己主動參與進去的。對於別人來說,沒區別。但是這對於皇帝外公來說。這裡區別大著呢!

    既然是被動,那皇帝也就不會為著這個心存了忌諱。以前她不大明白。可是在莊子上她想了那麼久,隱約之中為什麼開始皇帝外公會這麼疼思月,到發生了兩件事以後仍然疼著思月了。可是這種疼愛,只是流於表面了。她能感覺出來一點點。而皇帝對她的疼愛,她也能感覺到,有九成是真心的。

    但如果她自己主動參與進去,等培訓完以後她就別想在皇帝外公身邊呆了,更別想還有如今的待遇了。皇帝為什麼如今這麼寵著她,別人都知道,她現在也一樣清楚明白。一是因為她心思簡單。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二是因為她對皇帝外公的關心與愛戴是真心實意,沒有攙和一絲作假討好在裡面;最後一條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她沒有參雜到趙王跟鄭王爭儲的事中去。

    以前她沒多大在意這方面也沒發現。今天她著重注意了皇帝外公的神情。她今天在思月想要碰她的時候,那麼害怕與惶恐。可是外公也只是淡淡地告訴著她,讓她不要怕,那天只是意外。而她害怕得發抖面色發青的時候,皇帝外公眉頭皺得更緊。她感覺得到,那裡有著疑惑,也有著一點怒其不爭。也就是說,其實皇帝外公很可能,不,應該說已經在懷疑她是在裝。所以皇帝外公才表現得如此淡然。她自問她的表現極為自然,因為裡面是七分真,兩分假。七分真是她真的害怕,害怕一個十歲的孩子就能殺人,想到這樣的人要碰自己她就一陣心寒。兩分假是她的動作過了,她當時其實只要往後退幾步,避開思月的觸碰就成。但是當時鬼使神差,她就這麼做了。她反應就來,就知道這樣做得太過刻意了,但表現得卻非常真實。可是皇帝外公卻是什麼表示都沒有。這是她第一次在皇帝外公面前耍心眼,也許皇帝外公雖然心裡有一絲懷疑,但是也會笑笑而過。但是這種手段耍了一次,就絕對不能再耍第二次了。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她不能冒一絲的風險。

    還好,溫婉舒了一口氣。好在之前她就沒存了要爭要鬥的心思,對皇帝外公一直都是真心真意。那這麼一來,她之前表現的不爭不搶,性子好,人善良心腸軟,對人和和氣氣,如今反倒成了最大的優勢了。想想,連太監宮女都能欺負到頭,這在別人的眼裡她就是無能加白癡的代名詞了。可是對於疼她的皇帝外公,他會惱她不爭氣,怒她不能保護自己,但是心裡更多的是濃濃的憐惜。現在回想起來,雖然之前她總想逃避確實是懦弱了些,,但事實卻是再真實不過了。還好,還好今天是真的怕一下沾染這麼多人鮮血,怕做噩夢而不敢痛下殺手,否則,結果還真說不好。你可以想像,一直都是一個膽小害怕的人,突然之間可以不皺眉頭,這真實嗎?也許可能,但不符合情理。而她,一直以來,大半是憑著心情去做,只有小部分是考慮才做。但卻做得極好。至少為現在,打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局面。

    呆在皇帝外公身邊這幾個月也不是白呆的。她知道皇帝外公雖然是天下之主,但是,很孤獨,也很寂寞。這種孤獨。寂寞,她親身經歷過。那種感覺,彷彿這世上就只有你一個人一般,所以她感同身受。所以皇帝外公對她的性子雖然很無奈,但是心裡也還是很喜歡的。人就這麼奇怪,心思複雜的喜歡心思簡單的,手握重權的喜歡不愛權勢的。她很弱,很無能,很白癡,沒關係。只要心思簡單純良就好。這樣,他反而會盡量地對她好。

    就如當初她在溫家的時候,姑母跟二伯母在奶奶面前爭寵,大伯母卻從來不爭,但她對奶奶噓寒問暖。反而是最得奶奶的歡心,大伯母從來沒跟奶奶要過什麼,但是奶奶卻是把最好的都給了她。她不記得是誰說過。老人老人,其實就是老小孩,你得哄著順著她。讓她感覺到對她的這份真心實意,就算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要。她也會替你考慮也為你準備得妥妥當當。溫婉想老年人的心理應該都一樣,奶奶是這樣。皇帝外公就算貴為天下之主,但本質應該也不錯。而從今天看來,確實都差不多。例子很明顯,皇帝外公將那十幾個人全都抓起來,交給她處置。為的就是磨練她。

    所以,現在她要面臨一個選擇,是跟舅舅聯手對付趙王重要,還是皇帝外公的疼愛更重要。溫婉想著就搖頭,這個選擇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怎麼選擇了,自然是後面的這一條了。倒不是她覺得對付趙王不重要。而是她相信舅舅的能力,相信舅舅能應付得了趙王。

    想到這裡,溫婉真的頭疼了。她是想要幫,而且也可以使得上力。但問題是。為了不失去皇帝外公對她的疼愛,她不能跟鄭王舅舅聯手對付趙王。不說明的,哪怕暗的都不行。她自問逃不開皇帝外公的法眼。她知道賢妃很厲害,但是她更知道,最厲害的不是賢妃,而是皇帝外公。雖然她是從來沒見過皇帝外公怎麼樣的。

    對於她如果參與到爭儲之中去,皇帝外公就不會再疼她的這個心思,溫婉倒也能理解,兩兒子斗只要不傷根本,皇帝外公在上面看著說不定還會樂呵一下,因為他能從兩人爭鬥的過程看出他們自己本身的能力,還有駕馭下臣的能力。但要是她去對付趙王。不是說皇帝外公就一定會把她滅了,但至少不會再真心的疼著她了,一定會把她推得遠遠的。原因很簡單,沒有誰喜歡一個來處心積慮地對付自己兒子的外人(溫婉有自知之明,跟趙王比起來,她就是一個外人)。再怎麼樣,兒子是自己的,外孫女是別人家的。所以,她不能去觸這底線。

    基於此,所以她要找一個平衡點,而這個平衡點,非常難找。既不能與鄭王舅舅聯手對付趙王,還不能讓皇帝外公看出來她要對付趙王。而她到時候又要實施手段對付趙王,這個,可不是一般的難度啊!喪氣一點地說,都有些天方夜譚了。溫婉想到大半天,也沒想到,這個平衡點在那裡。

    算了,到最後溫婉不想了。再怎麼樣,如今的形勢已經比她開始設想的要好太多太多了。鄭王舅舅答應了她去接受淳王培訓,就一定不會食言。想到這裡,溫婉倒是想著是不是該定一個培訓時間,至少也該要一年時間吧!

    溫婉又仔細思索開來,要有了這一年年間,那她就可以用這段時間,站在爭鬥之外,充分瞭解趙王與賢妃他們的弱點與劣勢,還有他們的勢力分佈,只要瞭解的透徹,才能擅加利用。想到這裡,溫婉總算笑了。她知道,她找到法子了。對於賢妃跟趙王的弱點她只要瞭解就好,關鍵是他們手下得力助手的弱點她必須瞭解得透徹。對付趙王因為顧忌著皇帝外公她不能明著對付,對付賢妃她還沒這個能耐。但是對付他們的心腹,將來只要出現了這個條件跟機會,她就會把握機會,把他們連跟拔起。對付他們身邊的勢力,比直接對付他們兩人要容易多了,就算最後很倒霉,皇帝外公知道也不會太生氣,最多只會責備。當然,這樣的機會很難碰上。但機會總是留給那些有足夠準備的人。既然是利益主題,就一定有漏洞,也就一定有機可尋。

    不過,出去外面培訓,那可就不單單是培訓了。還得多出去瞭解消息,而這裡的女子,都是不能隨便出門。這個社會,對女子的要求太苛刻。定律非常多,到時候就算去了淳王府裡,也是大腳不邁,二腳不出的閨秀。能學到什麼。她要想真正瞭解這個百態社會,想要去瞭解趙王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影響力多寬,以女子的身份必然不能全面去瞭解。她要自己親眼去看,去聽,去體驗。而不是通過別人的口。只有充分瞭解,她心理有了底,到時候,才不心慌。

    所以,她必須得裝成男子,才能瞭解到她需要的資料,可是男子?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又卡殼了。

    咳,溫婉想到這裡重重歎氣一聲,想是想得美好啊!可是外公能答應嗎?這想法很是驚世駭俗啊。就皇帝外公跟鄭王舅舅這些老古董,會答應嗎?估計著非常難。但是如果只是以女子身份去參加培訓,能學到什麼東西。那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什麼都學不到,一個天天關在門房裡繡花的女子,能學到什麼東西。溫婉想到這裡,非常憂慮。如果這樣,那她還培訓個鬼。那她一切的打算都得成空。不行,一定得讓皇帝外公答應,一定得讓鄭王舅舅。可是,想什麼好法子呢?

    溫婉在苦苦地思索。溫婉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到一個能說服皇帝外公跟鄭王舅舅的好說辭。這個,真不是一般的難度,是非常地難啊!咳,為什麼在古代想要做點事,總有那麼的阻力與難題。

    最後溫婉喪氣地想著,實在不成,就先答應下來。到時候再裝成男子,至於之後,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2 PM

二百一十七:鄭王的請求

    「你想讓溫婉出去外面歷練歷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皇帝咋聽到鄭王的這個提議,饒是以他的心志,聽到這話時也恍忽了一下。歷練,一般只對兒子才會用到這個字。讓他們出去歷練,為的是讓兒子成才。溫婉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會用到歷練這個詞。

    皇帝奇怪地看著鄭王,他從小到大都厭惡這個兒子,因為這不是他本意想要的兒子,可後來因為溫婉的原因,他才發現可能是自己怪罪錯了人。可就算他自己心裡也大概有個七八成的肯定,但這麼多年來對這個兒子的忽視與冷漠已經成了習慣,再面對他,總覺得愧疚。要他換一種方式對待他,他總有著一絲不自在。

    當然,雖然漠視,他也清楚這個兒子的性子。既然開了口,就一定有著他自己的理由。

    「父皇,兒臣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是兒臣還是想請父皇答應。王太醫說,溫婉是因為長年鬱結於心,才不願開口說話。這些日子,兒臣用了很多方法,都沒有用。讓兒臣心疼的是,王親貴族像溫婉這般大的姑娘,誰不在想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心思放在女紅女德等之上。可是溫婉這孩子,所有的時間,不是花在賺錢之上,就是遊玩之。她一個十歲的孩子,在莊子上一呆就是一個月,還能在莊子上自得其樂。那孩子的樣,就像是一個歷經滄桑看透世情的老人,就似她能享受一天就多活了一天似的,那樣就好像她自己隨時就要離開這個世間一般,對人世間彷彿一點留戀都沒有。父皇。這些都不該是一個十歲孩子該有的。兒臣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想著溫婉很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的遭遇,讓她生出了一種避世或者恐慌的心理。雖然有父皇疼愛,有兒臣看護,可是這個孩子,已經形成了這樣的性子。就好比她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會認為,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她只相信自己也只靠自己,連父皇跟兒臣這個孩子多不是百分百的相信。在她的內心裡。誰都靠不住。這樣下去,要是不能改正,對這個孩子來說是極為不利的。」鄭王面色沉痛。

    皇帝聽了鄭王的話,默然不語。對於溫婉不信任人這點,皇帝也早就看出來了。就比如她對夏影。沒有全然的放心,夏影還是救過她命的人,她都不放心。其他人更是不能讓她放心了。如果不是心靈受過創傷的人,是絕對不會這樣的。也怪他當年一氣之下,沒再管她,要不然。這個孩子,也不會吃這麼多苦頭。更不會成為一個啞巴。溫婉如今可是十歲了。太醫說要是再過兩年溫婉再不能說話,就一輩子不能說話了。

    想到這裡,皇帝心裡也起了濃濃的疼惜,也有些擔憂溫婉真的會喪失這最後的機會。想了想鄭王的話,覺得也不是不可行的「可是出外,就能好嗎?再有,放在淳王府,有用嗎?」

    鄭王搖頭「兒臣不知有沒有用。但是我想讓這個孩子出去外面歷練一番,能接觸接觸外面的世界。與人結交,看的事情多了。增長了見識,心胸也寬了。說不定,能解了她心中的鬱結。要是運道好。啞疾說不定就能好了。王太醫說,能醫治好他的啞疾。讓她開口說話的,是她自己。可是這個孩子,兒臣看得出來,她到現在還不會說話,不是她不能說話,而是因為她根本就不願意開口說話。兒臣希望能趁此機會散了她心裡的鬱結,能開口說話。就算不能開口說話也沒關係。溫婉這個樣子,也實在是太懦弱了些。這幾個月,兒臣也一直瞧著,這孩子太和善仁慈,心腸太軟了。否則,那些個奴才哪裡就敢膽大包天這樣污蔑於她,他們就是看著溫婉的性子柔和,不與為惡,善良純真。否則,借他們一萬個膽子都不敢。父皇,淳王乃是除了皇家最為貴重的王爵。跟在淳王身邊,相處久了,兒臣相信,溫婉再不會如之前一般,被一點小小的事情就驚嚇成那樣而只會躲避了。」

    皇帝讓他下去,沒說答應,也沒拒絕。

    「這個孩子,這性子,確實是太懦弱也太綿和了。以後,也不能一遇事就躲,就暈,就哭,就逃啊。是該讓她練練膽子。」皇帝沉吟了好久,竟然沒有反對。反而想了會,來了這麼一頓話。

    溫公公吃驚之極。看來,郡主在皇上的眼裡,份量竟然這麼重了。否則,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皇帝覺得鄭王的法子,也算是好的。再有說要是能去了溫婉心裡的鬱結,說不定就能開口說話。這點讓皇帝非常的意動。立即讓人招來了溫婉。他要問問溫婉自己的意思。

    「郡主,皇上召你即即刻進宮。」溫婉得了消息,大喜。沒想到,鄭王舅舅辦事效率這麼高,這麼快就跟皇帝外公說了。換了衣服,穿戴好,立即趕去了皇宮裡。

    「你舅舅的意思,讓你跟在淳王身邊學習一年時間。你自己看如何?要是不願意,外公也不勉強你。」皇帝笑問道。

    溫婉眼珠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淳王那老狐狸什麼時候會這麼好心了。她猜測著淳王一定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盤。她想了好久,認真考慮過這個算盤應該是對她無損害的。對舅舅也無損害的。再想著,以鄭王舅舅的厲害,也該看得出來淳王是對她有所圖的,可還是答應了。所以,她也能放心。

    其實開始,她是真的被淳王的那一翻話給震驚到了。她現在的思維,就算到了顯示還是有一部分是停留在二十一世紀的法制社會。雖然她沒想過以後會殺人,會怎麼樣的。但是現在她已經殺人了,甚至以後還必須殺更多的人。她總不能再天天做噩夢。再說,出去總比窩在皇宮裡強吧!再有其他的理由,所以她才那麼迫切地跟鄭王舅舅表示,她要出去。

    她真去了淳王府裡,就可以避開皇宮裡的明爭暗鬥。有了這個緩衝的時間,一方面她可以做她計劃中的事。另外一方面可以讓她緩口氣,徹底適應這個古代殘酷的生存定律。到時候,準備齊全再來面對這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場面。她心裡也有底氣,到時候也就知道該朝著哪個方向努力。等時候,心裡底氣族了,就只需要等待機會。沒有機會,她就不出手,但只要逮到了她等待的機會,出手就絕對不留餘地,一定要連根拔起。她才不要跟賢妃一樣,慢慢地磨,好像在看誰的心裡承受能力強,誰能笑到最後一般。磨個鬼,跟對手過招,找著機會就必須讓事情成定局,沒有任何圜轉的餘地。只不過上輩子她的這一套是用在商場,而現在,卻是用在奪嫡上了。咳,上輩子輸了只是丟失財富,失敗的人還可以東山再起。而這裡,卻是連性命都得賭上。要不是沒有退路,要不是輸了就得死,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參與到其中。

    那想要實施自己的計劃,就必須去淳王府裡,而且還一定得女扮男裝。可是這個,真的很難啊!在府邸裡,她心裡就已經在仔細考慮了這事幾分可行性。她就算女扮男裝,也應該很難被發現。

    這會她不個子高,因為小身體弱也沒開始發育,沒有女孩子任何的特徵,要裝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子,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當然,溫婉也很清楚,在這個社會,這個想法有點驚世駭俗。但是,她真的不要作為一個女子去瞭解這個社會的百態人生。那樣就算去瞭解,也瞭解不到這個社會真實的面貌。而女子,卻是什麼都做不成的,就是出去,最多也就看看花,躲在馬車裡看外面好玩的東西了。那還去培訓什麼,浪費時間。如果有好的理由,她倒是有幾分的把握。因為小,也不會讓人懷疑。又因為小,沒那麼多顧慮。

    溫婉也琢磨了皇帝外公跟鄭王舅舅的態度。舅舅已經答應了讓她出去歷練,就算裝扮成男子,只要她好好求求,反正鄭王舅舅疼著她,又有著他自己答應在前,應該問題不大。現在現在唯一要說服的,就只有皇帝外公了。而皇帝外公,最是難說服。到底該怎麼才能說服皇帝外公呢,這個,是個難題啊!

    想到這裡,溫婉對著皇帝筆畫了幾下「皇帝外公,我願意的。還有,要是可以,我想女扮男裝。在外面,女兒家的,一點都不方便。出去外面買個東西,還要戴個帽子,麻煩死了。如果就這樣出去,我去了淳王府裡又能幹什麼呢?皇帝外公,你能不能答應我,讓我出去外面盡情玩一年。」

    皇帝聽著溫婉的話,呵呵笑,皇家的公主跟郡主,出門都是包場,哪裡需要帶什麼帽子面紗,也就溫婉這個另類,都捨不得這份銀子的,因為包場的費用要高很多。不出就以皇族身份去買東西,包場那也不需要付錢的(有貴賓間的)。那些商人不僅不會說什麼,還會引起為榮。可溫婉卻從來沒仗著自己身份佔過任何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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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3 PM

二百一十八:皇帝的思量(一)

    皇帝之前還以為溫婉是不願意被陌生男人看了面容。後來,應該說是從現在才知道溫婉完全就是被身邊的人教殘了。堂堂一個皇家郡主,竟然被人教導成受氣的丫鬟奴僕了。

    好在這個丫頭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以溫婉的聰明勁,要掰正過來也不是難事。對這點,皇帝還是有信心的。

    皇帝聽到溫婉是準備男扮女裝,雖然不會答應,但還是難得地露了興趣「嗯,你準備裝扮成男子。可是你這面容,還是很多人見過的。怎麼,以為穿著一身男子的衣裳,就能不被人認出來了?」

    溫婉搖頭,表示著,這不擔心。到時候把自己弄的醜醜的,相信沒人會在意一個醜小子。

    皇帝聽了溫婉都不介意把自己弄丑,樂了。姑娘家的,誰不希望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到了十歲的年齡,也都知事了。這丫頭,倒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可轉而一想鄭王的話,心裡又酸酸的。搖頭否認著「你就是再弄丑,也沒用。你如果去淳王府裡,讓淳王教導你如何做一個貴女,外公答應。但是,女扮男裝,想也別想。像什麼樣?」

    溫婉一聽,臉就垮了下去了。

    皇帝雖然有心放溫婉去淳王那裡歷練,卻是不同意她女扮男裝。這樣,終究是有損閨譽之事。見著溫婉偷偷地看著自己,眼睛一直在轉啊轉,轉半天。皇帝不用去琢磨,就知道這丫頭定然是在想用什麼法子說服她了。看了一會,沒再理會溫婉的糾葛,繼續批閱奏折。

    溫婉在心裡想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最後,還是沒找到一個自認為完美無缺的理由。她怕萬一說錯了什麼,連出去暫時躲避的機會都沒有。那時候,可就得天天窩在這裡皇宮裡,會壓得她透不過氣來的。而且,危險係數極高。

    鄭王一回來王府,鄭王妃將他請到了後院。見著鄭王,非常歉疚地表示自己沒招待好溫婉。鄭王問著到底是怎麼回事?鄭王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詳細明白。

    聽了這話,鄭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過她倒是沒遷怒於王妃,只是淡淡地說道「這跟你干係不大。那丫頭性子敏感。加上思聰又是沒分寸的。你也不要介意。那丫頭就是那性子,氣性大了些,但為人再是和善不過了的。等過了這段時間,她的氣消了,也就沒事了。這段時間。她還在氣頭上,不會再上王府裡來。王妃,這次事件雖然與你干係不大。但是思聰的教養工作。也太讓我失望了。本王對內務一向不插手,是相信你能幫著本王管理好內宅,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府邸裡的幾個孩子的教養工作,你一定上十二分心。別讓她們再如這次一般。沒有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好好教導她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分寸。否則。傳揚出去,讓鄭王府成笑話。要再有下一次,送回宜洲去。」

    鄭王妃聽了這話,滿臉愧疚地應了。溫婉對於王爺意味著什麼,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思聰會這麼沒腦子。剛上門,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了溫婉。讓溫婉一下不待見鄭王府裡所有的人。要不是王爺,說不定以後上門都不願意了。

    鄭王也沒管著鄭王妃說什麼,要交代的已經全部都交代完了。轉身去書房了。晚上也宿在書房裡了。

    鄭王妃的心腹佩嬤嬤看著說道「沒想到王爺竟然這麼寵著溫婉郡主。王妃,以往可從來沒見著王爺這麼順著一個人。」

    王妃搖頭苦笑。她也是第一次見著這麼一回事。沒想到,丈夫也還有不冷漠以對的時候。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今天看著他的樣子。說心裡不吃驚是不可能的。不過好在那是外甥女,不是外面的什麼女人。否則。她還真擔心多了一個強勁的敵人。

    再想著前一會溫婉對她的態度,開始還好好的,可是後來卻是連她都不耐煩了。鄭王妃想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所以只得搖頭道「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了,怎麼會把我也一併排斥在外了。也罷,可能是我做的不過好,慢慢修繕才好。」

    佩嬤嬤點頭說著,來日方長。想了一下又道「王妃,你說那時候王府裡傳言,王爺要在幾位爺裡,挑選出一位最好的公子娶溫婉郡,這會是真的嗎?」

    鄭王妃笑著看道「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溫婉身份尊貴是尊貴,但有啞疾,對別人來說到底會不會妨礙子嗣,誰也不知道。之前幾家上折子想要求娶溫婉郡主的,都是有著各自的算盤,並不是真心求娶。再有,那些年輕有才學作為的男子,誰願意娶一個有啞疾的妻子。到時候,被人扯笑為攀附權貴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夫妻之間又怎麼可能和美,最多也就香敬如冰了。就王爺寵溫婉的那樣子,怎麼捨得她去受那些苦。嫁到王府裡來,有王爺的看護,我再顧著點,誰也沒膽子欺負了她去。到時候,日子定然是極好的。」

    佩嬤嬤擔心地說道「王妃,要是論身份,王府裡最貴重的,也就世子爺。就算不是世子爺,也該是三爺六爺。到時候,可如何是好。」也就是她是王妃的貼身心腹,才敢說這樣的話。真按照王爺的意思,定然會讓嫡子去娶溫婉的。

    王妃聽了,倒是沒生氣,也沒擔憂「選誰也不會選祁言的,祁言可比溫婉大了五歲多。再者祁言是世子,擔得責任重,王爺不會把溫婉嫁給祁言的,按照我的估計,應該是老五或者老六了。論身份,老六是我生的,是嫡子,應該是老六了。」

    佩嬤嬤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說的。

    鄭王妃看著佩嬤嬤,笑道「你不用擔心,老六的性子太跳脫了,溫婉的性子卻是穩重。祁楓要真娶了溫婉,我也不擔心這孩子了。至於說她的啞疾,她又不是天生的,不會對子嗣有影響的。」還有其他的理由沒說,要是王爺真決定了,哪裡有她反駁的餘地。再有,嫁給祁楓總比嫁給老五要好得多。溫婉得王爺的看重,要是老五祁喧娶了她,她都擔心將來祁喧會凌駕在她兒子上。老六雖然性子跳脫,但也還是乖順聽話的。溫婉除了不會說話這點差了別人,樣貌品性才情,還有那能耐,那在京城裡再找不出第二個出來,絕對的一等一的好。溫婉嫁給老六,也沒委屈了老六。

    佩嬤嬤見著王妃倒是不介意,也就沒再說話。想下突然覺得自己傻了,就算王妃介意又如何,王府裡做主的是王爺,王妃反對又如何。

    鄭王府裡另外的小院子裡。思聰明正抱著馮側妃給她準備的東西哭得非常傷心「母妃為什麼,父王為什麼這麼偏心。我才是他的女兒,是他的親身女兒。為什麼他這麼寵著那啞巴,這些年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緊著那個啞巴。這些我也就忍了,可不就因為碰壞了一點那破玩意,父王竟然要把我關在佛堂裡。母妃,父王太偏心了。母妃,我不要去佛堂,你去向父王求求情好不好。母妃,我不要去佛堂。」

    馮側妃苦笑著道「你父王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要是母妃去求情,非但不赦免你,反而會加重你的責罰。」

    思聰聽到這裡哭得更凶了「母妃,我不服氣,我不服氣,我才是父王的親生女兒。父王以前最疼我了,可自從那個啞巴出現以後,父皇就再不疼我了。府邸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給了那啞巴。好像那才是他的親身女兒,我倒是撿來的一般。母妃,我好難受。」

    馮側妃抱著女兒輕聲道「傻丫頭,你是你父王的親身女兒,這點誰都知道。你也是你父王最喜歡的孩子。只是你父王這麼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要體諒你父王,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做下這等禍事。你還得給母妃牢記著,溫婉是你不能的的,連母妃都不敢得罪她。母妃知道你受了委屈,,也知道你今天是為母妃子打抱不平。認為她小瞧了母妃。可你還是必須記住了,以後不要去得罪她。」

    思聰揚著腦袋,奇怪地問道「母妃,父王有什麼理由?」

    馮側妃壓低著聲音道「母妃告訴你,但是你只能記在心裡,再不要傳到第三個人的口。」見思聰答應了以後,才蚊子似聲音說道「你父王之所以這麼疼著溫婉。那是因為溫婉跟你父王長相太過相似。溫婉的嫡親外祖母乃是蘇貴妃。如今溫婉是能證明你父王真實身份的活證據,再有溫婉對你父王的助力極大。要不是溫婉,我們也到不了京城。為了以後,為了你父王,你也得給我忍著。萬不可再有今天的事情。你是你父王的女兒,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的親骨肉。知道嗎?」

    思聰聽了,瞪大著眼睛。好一會才驚喜地說道「母妃,你的意思,父王對那個啞巴之所以這麼好,完全是因為父王要利用她。利用她證明自己的身份,利用她幫著父王得到皇爺爺的看重。」

    馮側妃點了點頭。

    思聰知道是這個原因,心裡的憤恨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想到自己差點壞了父王的大事,她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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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4 PM

二百一十九:皇帝的思量(二)

    馮側妃見著思聰的樣子,輕聲道「以前我怕你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現在到了京城,再不告訴你怕你又闖禍了。母妃告訴你這事,是希望這事在你心裡有數就成,萬不可再說出去。否則一旦傳揚出去,你父王絕對饒不過你的,連母妃也不得好的。所以,你以後見著溫婉態度要好,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知道了嗎?不管在任何情形下,你父王只會向著她,不會向著你,你跟溫婉作對,吃虧的就只能是你。」

    思聰點了點頭,低聲說著知道了。心裡,再也沒有一點怨恨之心,反而想著,下次見到了溫婉,一定要表現得友善。可惜,思聰怎麼都沒想到,兩人,就因為第一次見面的不對付,一輩子都不對付。也不是,應該說從溫婉出現,就跟她不對付了。

    皇帝不答應溫婉的要求,溫婉也沒辦法。雖然她在極力地找對自己有利的說辭。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有利條件。因為從古至今,女扮男裝的女子還真沒有,只有戲文裡。就算有,那些女子也沒一個有好下場。有好下場的,都在戲文裡。

    回去以後,寫了一封信給鄭王,之後,自己摸著玲瓏棋盤,摸了半天,人傻愣愣地在書房裡,手裡握著的棋子,大半天都沒落一顆。她一直等啊等,等到燈裡的油都快點沒了。才終於聽到說腳步聲,開了門,見著是夏影,看著她。

    夏影見著溫婉盯著她,先是奇怪地回望了一眼溫婉,接著說道「郡主。很晚了,該睡了。」

    溫婉摸了摸額頭,看來,皇帝外公終究就是老古董了,不會答應了。還得想其他的法子,先別急,反正皇帝外公也沒說死了,還有餘地的。

    溫婉回去睡,正準備鑽被子裡睡,突然想起思月來。瞧人家思月。寒冬臘月落水裡,一個月後比她還健朗。以後的事,可不能只拼腦力,還得拼提力。她可不能在拖著這麼一個破損的身子。看來,是得用出殺手鉗出來了。沒辦法。為了活命,多表露出一些東西那也是必須的。只不過,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夏影本來還想叫溫婉睡呢!哪裡知道。溫婉坐在床上,雙膝盤起,一雙手攤開放在膝蓋上,均勻地呼吸起來。一副練內功的模樣。

    夏影看了大驚。慌忙走過來叫著「郡主,這誰教導你亂來的。這練內功。沒有心法,沒人指導,隨意練內功心法,這後果不堪設想。郡主,你到底著了誰的算計啊?不能練,這樣很危險的。」

    溫婉看著夏影一副急得要殺人的樣子,笑了起來。她要練的不是什麼內功心法,只是一套特別的吞吐納之法,作用是養神補氣。太醫說她身體虛,之前以為養養就好。現在看來,必須得在最快的時間把身體搞好。沒辦法,又得用到那這玩意了。

    這套心法。她上輩子因為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身子也很弱。後來在被認回來的路上。又被媽媽摟在懷裡才活下來,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她也是心裡有了恐懼,所以才天天做噩夢,一直被夢魘所折磨著,根本就不敢閉上眼睛睡覺。因此身體越來越差,那時候剛回到溫家,動不動就生病,動不動就暈厥。剛回去那會,都是在醫院住著。什麼藥都沒有用。

    大伯當時為著她的身體,操碎了心。最後還是大伯的一位老朋友,給他推薦了一個中醫大師。

    那大師給她看了,說她底子太虛,心神受創,說要好好養著,還歎氣地說她必然活不到成年。大伯通過他朋友知道了他家有一套祖傳專門的密方,是專門治心病的。

    當時那個大師說這是他家祖傳的東西,不教。後來大伯花費巨資本,加上大伯懇切相求還有他老朋友的勸說,還要溫婉發下毒誓永不地傳給他人,才答應傳的。就是今天準備做的這套吞吐吸納法。她那時候堅持了一年多,加上飲食調養得當,身體慢慢變好了。等身體好了,再用也沒效果了。

    溫婉想著上輩子跟現在的神情很像,應該可以通用,所以打算著著方法來。之前她也練過,但是因為身體弱,是先天不足引發的,練了也無用。現在既然太醫說是她體虛,練練看,希望有用。

    夏影瞪著溫婉,彷彿看怪物一般看溫婉「郡主,你是說這是一位高人所傳授給你的,否則以你的身體你早就夭折了。可是為什麼之前幾年你不用呢?」這點,夏影是百思不得其解。

    溫婉鬱悶了,咳,她就知道這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東西一旦露出來,必定要惹來懷疑的。所以說,她一直以來的小心謹慎不是沒道理的。要不然,她去哪裡找那位師傅來啊!

    溫婉不想解釋,她自己都沒答應,說得多不是漏洞越多,還不如乾脆不說。所以,不耐煩地一揮手,讓她回自己睡的地,她要練功了。很是有氣勢地在哪裡倒騰。

    夏影看著溫婉並不欲再多說,小心地退回了自己睡的地方。一直警惕地看著溫婉,可是他發現溫婉的呼吸非常地順暢,一直練了半個時辰,練完後就見著溫婉搖了搖頭。

    溫婉洩氣,還是沒用。那位中醫大師所說的氣,可能是精氣什麼的。她這體虛用不上。看來,只有走加強鍛煉這條路了。

    夏影等溫婉睡過去,看著溫婉。郡主到底藏了多少的是在心裡面。這麼多的秘密,又是誰,救得郡主,這位隱士高人,到底是什麼人。太多的問題糾纏的夏影都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第二天,溫婉起來打了半個時辰的拳。溫婉本來還是想著跑步,最後想想跑步,就在那小花園裡,到時候非得把她轉暈。所以。她有了新的想法,要跟夏影學摔跤(散打)。準備把旁邊的一個空著的屋子,當做她的練功房。以後每天,再增加兩個時辰,練功。

    溫婉還不知道,好像老天也在幫著溫婉了。就在皇帝拒絕溫婉的第二天,就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紀仲,紀大學士,快要不行了。

    「皇上,紀大人重病。太醫說,就在這一天了。」紀仲,九十有二了,在古代,是老壽翁了。皇帝得了消息。愣了一會,才出宮去。

    紀仲乃是他的老師,又是僅存的唯一的長者。皇帝去看望紀仲。紀大人跟著皇帝說了好一會的話。傍晚時分,紀大人過了。得了消息的皇帝,一直站著,久久沒有說話。正好。鄭王過來了。

    鄭王到了養和殿,皇帝聽他說完政事。沒發表一言。讓他坐在下首。宮女奉了茶給他後,養和殿裡除了溫公公,所有的人全都出去了。鄭王看著皇帝的這個樣子,就知道定然是為著昨天的事了。

    皇帝放下手裡的茶說道「老八,溫婉說,她要女扮男裝去淳王府。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鄭王先是錯愕了三秒鐘,這丫頭,還真能想呢,女扮男裝,也真虧她想得出來。不過轉而。面上的神情就緩和了很多,倒是輕輕笑了下「這丫頭。這倒是兒臣的疏忽了。既然是歷練,自然該是要男裝的好。要不然。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四處跑也不成樣子。」

    皇帝見著鄭王答應得這麼爽快,倒是自己愣了一秒鐘「可是那是個丫頭。你不擔心的?」這麼超前思維,看來,果然是有遺傳的。

    鄭王笑了笑道「她過了年虛歲也就只有十一歲。就是女扮男裝,又有什麼關係。就算將來被暴露出去,她也只是一個孩子。並沒有多大干係。再者,溫婉這個孩子行事向來就有分寸。我想她之所以這麼想,應該是不願意被規矩束縛。父皇你也知道那丫頭的性子,最是小心謹慎的。這會提了這麼一個要求,倒是出乎兒臣的預料。兒臣的意思,父皇允了她,難得看到她這麼熱衷,就讓她去吧!」

    皇帝見他就想了這麼一會,就答應下來,心裡起了疑惑。在他的想法裡,也許為了能給這丫頭治好啞疾,鄭王會答應,只是這速度卻是太快了點,心裡更為詫異,面上倒也沒顯露出來。只是看著他道「你這麼說,是同意她這麼做了。你就不怕她惹出亂子出來。」

    鄭王聽了道「那丫頭的性子再是謹慎不過了,不會惹來亂子的。她估計是想在外面好好遊玩一下。再有,這孩子,太靜了。難得看到她這麼跳脫一下。也許放她出去,能恢復她一個孩子該有的本性,那就再好不過了。不行,也沒什麼損失。反正就在京城裡,在父皇跟兒臣的眼皮子底下,又有著淳王的看護,那丫頭就算想惹事,也惹不出什麼亂子出來。也不會吃虧了去就是。要是父皇擔心,跟她約法三章。」

    皇帝看著鄭王柔和的面容,倒是一征,沒想到老八竟然對溫婉這麼縱容。算了,既然連向來重規矩的老八都同意了,他又何必反對。再者老八說得也對,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能出什麼亂子。

    鄭王見著皇帝的樣子,分明就已經是意動的了。也再順勢開口「父皇,就順了這個丫頭一次吧!也許,跟多人接觸過,她更能把鬱結散了,心胸開闊了,說不定就能開口說話了。父皇,兒臣還希望能聽到婉兒親口叫父皇一聲外公,叫兒臣一聲舅舅。」

    皇帝接著問道「你就不怕她的身份被拆穿?」

    鄭王難得輕笑一下道「父皇,就算以後被人發現溫婉是女扮男裝又如何?我皇家行事,豈能由別人置啄。就算萬一真傳揚出去,也無非是怕損了溫婉的閨譽。那孩子才這麼點大,也說不到損了閨譽之上。如果父皇擔心將來溫婉的婚嫁問題,父皇大可不用憂慮。兒臣早前在折子上也跟父皇提過,兒臣的老五祁喧跟老六祁楓跟溫婉年齡相近,才學品德也都不錯,就算溫婉的啞疾不能治好,到時候從兩人裡挑選一個跟溫婉合得來的。溫婉嫁到王府裡,有我看護著,將來的日子定然和和美美。」

    這潛意思就是將來就算溫婉真損了名聲,也不擔心嫁不著好人家。反正他還有兩個跟溫婉年齡相近的兒子。才學品貌樣樣都好。嫁到他的王府,有著他的看護,沒有人敢有這個膽子嚼舌跟頭,給她氣受。至於說誰敢對溫婉不好,那結果,不用說。也就是變相做了保證。

    要溫婉在這裡,不知道是該感動呢,還是該鬱悶呢!原來舅舅早就連她的終身大事都給打算得妥妥帖帖啊!虧她還早放心下來!要知道將來很可能會嫁表哥表弟(祁楓比她小六個月),非地謳死她了。

    皇帝聽到這裡,倒點了點頭。早前止親王上折子求他給他曾孫與溫婉賜婚。雖然那事過去了。但鄭王在後面的折子上裡頭提到,說最好還是不要讓溫婉這麼早定下來。溫婉有啞疾,怕這樣貿然定下來,將來男子要嫌棄了,到時候就溫婉的一生可也就得毀了。順便還提了自己兩個兒子。作為後備人選。皇帝當時倒也很是點頭一番,因為他知道祁喧雖然是側妃生的,他沒見過但知道樣貌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好;祁楓是嫡子。性子有些跳脫,但長得不錯,本性還可以,品學才情也都不差。兩個人。各有優點,不管誰配溫婉。也都沒埋沒了溫婉。當然,最重要的是,有鄭王這個當家人看顧著,以後的日子,定然是過得極為舒心的。兩人完全沒考慮著,就溫婉如今的身份跟她自己的能耐,能有什麼厲害的人讓她不順心。當然,賢妃這等妖孽極的人物,不做考慮。

    皇帝最擔心的一條沒了,所以也很意動。但是也表示了自己的擔心「不過這孩子不會說話?這個。就算出去,也一下就拆穿了。到時候也起不到你想要的結果?」

    鄭王想了想就接口道「可以請一個能人異士在一側相幫扶。溫婉自己也有分寸,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拆穿。」

    皇帝看著鄭王的態度。他可是對這個兒子的性子再為瞭解不過,今兒個怎麼這麼好說話了。過程。是不是也太順暢了。就算他疼溫婉,可這個樣子,有些反常。

    皇帝心裡更是狐疑。但面上卻不顯,只是讓他下去。等鄭王走後,對著暗處道「去查查,看看是什麼事讓鄭王這麼反常。」能不反常嗎?鄭王對讓溫婉出去,連歷練都用上了,他要再不反常都奇怪了。歷練,那是能用在女孩子身上的。

    「郡主,皇上宣郡主進宮覲見。」這都大傍晚了,宣她做什麼。等聽到說已經見過鄭王了。溫婉心裡念叨著,舅舅是親舅舅,一定要答應才好好啊!溫婉都換了衣裳,就去了皇宮。

    到了皇宮,皇帝一個人默默地站在窗沿邊上。才半天沒見,溫婉覺得皇帝,好像又老了好幾歲了。

    「過來,陪外公下盤棋。」溫婉靜靜地走過去,坐下來擺放棋子。跟著皇帝慢慢地下。

    下著下著,皇帝放下一個棋子,輕聲道,那神情,是在追憶「我跟你外祖母下棋,從來沒有贏過,就算贏了,也是她讓著我的。」

    溫婉沒說話,皇帝則只自言自語道:「一晃三十年,你外祖母走了三十年了,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很多人不知道,你外祖母也是老師的弟子,是他的關門弟子,也是我的小師妹,她是老師所有學生之中最得老師疼愛的學生。可惜,你外祖母在最好的年華就過了。也是在那一年,你曾外祖也過了,老師辭官歸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懲罰外公,在同一天,你叔外公,朕的嫡親弟弟過了,沒多久,你太外婆也過了。一年之內,外公身邊的親人基本都走光了。」

    溫婉聽了皇帝的話。除了頭一條,其他她是都知道的。所以她很不解,她沒聽說過她外祖母拜了紀大學士為師啊。

    皇帝聲音裡,充滿了惆悵「你曾外祖因為自小疼你外祖母,也知道你外祖母是個有分寸的,就沒太緊著她。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外祖母在進宮之前也總喜歡女扮男裝。你外祖母被喜愛她才華的老師收錄,在認師之前你外祖母就對老師說清楚她是女子。但因為老師實在喜愛你外祖母的一身才學,最後還是收下了。但是因為這事很隱秘,所以並沒有宣揚出去,世上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後來她笑說那是增加見識,也為了省掉麻煩,說女子存世不容易。後來你外祖母過了,老師還一直著說,可惜了你外祖母為什麼會是女兒身。如果是男子,定然是朝中一棟樑之才。」

    溫婉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沒想到,她的外祖母這麼有超前意識。她這個現代人都沒這麼超前意識。這些年吃了多少的暗虧,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就怕顯露出與眾不同被有心人注意要了她的小命。直小心翼翼的,就怕被人當成妖怪。也一直都是被人逼著往前衝的,而不是自己一隻在沖。咳,跟她外祖母比起來,她就是個混的。慚愧啊!要知道有這麼一個表率在前,她至於這麼小心嘛!

    皇帝卻陷入在回憶之中「因為老師經常誇讚,我又沒見過,一直都對老師的這個關門弟子充滿了好奇,所以就很想見見我這個師弟,想看看她到底有多麼的與眾不同。我還記得初見你外祖母,你外祖母正好女著男裝,那時候是在老師的家中,正是桃花盛開時節,她正在收集桃花準備做桃花酒……」

    溫婉還準備繼續聽故事,耳朵都豎了起來。皇帝卻是筆鋒一轉,問著溫婉道「你說,你想女扮男裝在外面行走。」

    溫婉反應極快,幾乎在同一時間跟上了皇帝的思維,點頭。

    皇帝看著溫婉期盼的樣,低沉著說道「來,陪外公再下一盤。如果你能贏了,外公可憐考慮你這要求。看看能不能答應讓你在京城裡歷練歷練。」放在京城裡,皇帝還可以隨時聽到溫婉的消息。放到外面去,他是捨不得的。萬一怎麼了,他也不知道。

    溫婉眼睛亮晶晶地,莫非她還真能沾了外婆的光,能去外面逍遙自在一年。有這麼一個神話一般的外祖母,她真是沾了巨大的便宜啊,真好!溫婉想著下棋,特別是象棋,心裡嘿嘿地笑。下象棋,她贏棋,這不現成的好事。

    皇帝看著溫婉這眼神,面上半分不顯。但是下起棋來,一分水都沒放,用了他最高水準的棋藝。溫婉為了討好巴結皇帝,讓皇帝對於她的事情退讓一步,再下棋,溫婉很是小意慇勤地讓著皇帝。這種讓,要做到不著痕跡。不能高了,也不能低了,而且皇帝的棋藝也不低,要做到恰恰好非常費心思。因為這個度要是一沒把握好,那就得全部翻盤。所以溫婉很是費了一翻腦子。

    結局不言而喻了,皇帝仍然是輸。溫婉的話,還是老話,所謂名師出高徒,加上她對棋道的天分非凡,所以棋藝才這麼高超。再加上她四年來的勤學苦練,思念的不洩努力,她水平已經不是一般人能贏得了的。

    皇帝看著溫婉,呵呵笑,直誇溫婉真人不露相。誇得溫婉心裡毛毛的。溫婉小心地看著皇帝的臉色,見著皇帝一切正常,沒多想的樣子,沒有露出任何懷疑的神情,溫婉覺得皇帝外公也不需要說假話騙她,更不要說拿話套她了。再說,外婆有一手好棋藝,公主娘的棋藝聽說也不錯,鄭王舅舅的棋藝更是沒幾人能比。那她能下得一手好棋,那也不是非常讓人奇怪的事。溫婉這麼想著,心裡才算是好受了一些。

    贏棋以後,溫婉非常期盼地看著皇帝。皇帝卻並沒有答應她,反而讓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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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5 PM

第一卷  二百二十:皇帝的思量(三)

    溫婉雖然有些鬱悶,但瞧著皇帝的樣子,她心裡也有些害怕。而且,在沒找到合理的措辭以後,是絕對不能隨便編造一個理由的。因為這事,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她是真的不要再呆在這裡了。總要一個適應過程,一定得答應啊!她只要一想到立即就得跟賢妃這個老妖怪鬥法,她就一陣發虛,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以前沒辦法也就算了,現在有法子,她要不爭取,可就是大傻瓜了。

    溫婉看著皇帝,覺得心裡怪怪的,可還是老實地回去了。咳,古代的女子真悲催。要是在現代,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買張飛機,買不到飛機我買火車票,全國四處跑都沒問題。

    當天晚上,皇帝得了消息,靠在龍椅子上,沉默了好半天。又再看了一眼手裡的資料,皇帝面上的表情溫公公是看不出來的,但他能感覺到,皇上現在的心情不平靜。

    溫公公心裡很奇怪。究竟是什麼事,讓皇上的情緒起這麼大的波瀾。好多年沒感覺到皇上的心緒這麼波動了。

    皇帝低低地自言自語「丫頭,到底是你說的大話,還是你真的有如此的才能呢?」隨後想到一個人,讓他立即過來覲見。

    皇帝就把淳王宣進宮裡去了。淳王進了皇帝,行了禮站在皇帝面前。皇帝看作著淳王道「老八給朕建議,將溫婉放到你府邸裡,讓你教導一番。你是否願意,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

    淳王心裡一個咯?「皇上,臣願意。」

    皇帝聽了以後,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看在老八那莊子二成五的股願意呢?還是想著用溫婉來教導你兒子的份上。把你兒子教導成才,不要成為紈褲敗家子所以才願意的?或者應該說,你開始故意引得老八跟溫婉意動,讓他們兩人起了心思,才有的老八過來求朕讓溫婉去歷練?」

    淳王立即低下頭,沒想到瞞過了那兩位,最終是沒瞞過皇帝老兒的眼。這會,還是老實交代吧「臣不敢欺君。臣那日之所以說這麼多,也確實是存了私心。想讓溫婉幫臣教導一下臣那不成器的兒子。但臣跟鄭王與溫婉說的也是真心話。這孩子,因為缺少人教導。很多東西都不懂得。所以才會那樣,臣也是真心為著溫婉好。」

    皇帝沉默了,並沒有立即回了淳王的話。一雙大手滑一下案几上的奏折,拿起一本本奏折慢慢疊加起來。最後拿起一本奏折翻開看了一下,裡面又是向他要錢。看得他心煩不已。

    皇帝抬頭道「那你說說看。溫婉說她可以給老八賺上億兩銀子的事,你覺得是真是假?你跟溫婉合作過很多次,對她做生意的本事應該是極為瞭解的。你說說。她這話,有幾分虛的,幾分真實的?」

    淳王愣了一下,消息傳得還真快。皇帝這麼快就查到了。當下沒含糊,不敢打著矇混過關的心思。誠懇地說道「皇上,臣不敢欺君。溫婉其他才能臣不知道,但是溫婉對做生意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本領一般,只要過她手的生意就一定能賺錢。而就臣對溫婉的瞭解,溫婉是一個很內斂謹慎的人,從來不會說沒把握的話,不做沒把握的事。臣跟溫婉相識這麼長時間,是沒聽到她說過一句狂妄的話了。如果皇上一定要臣來說,臣認為,應該有六成是真的。」

    皇帝聽了這話。手輕輕地抖動了一下。六成?一看淳王的樣子就知道這還是保守的說法。這個孩子,竟然有富國之才。是真的有這等才能,還是她說的大話呢!

    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現在朝廷最缺的是什麼。自然是銀錢了。先皇是位窮奢好逸的主,大齊朝於先皇在位的那些年裡。最後弄到外戚專權,朝綱混亂,時不時出現暴亂起義,弄得民怨四起。他接手的那爛攤子,先是花了好一頓心血除了外戚,再花了他一輩子的時間將這破碎的山河收拾起來。可是,這些年他基本上一大半時間在為著銀錢焦頭爛額。如果溫婉真有此才能,那……。

    皇帝這會也終於理解了老八了,為什麼就老八這麼重規矩的人會答應得如此爽快。這丫頭,確實如淳王所說太過內斂,所以她說出來的話的可信度才更高。如果她真有這等才能,換句話說,這幾年賺到的那上百萬兩銀子,對於她來說,都還是小打小鬧,跟小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如果她所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丫頭其實還是將自己所有的本事隱藏了起來。

    皇帝等淳王走後,靜靜地坐在龍椅上。

    他開始得知道有一個小女孩,是福徽的女兒,跟老八長得一模一樣。最先閃現出來的念頭,這是不是老八設的計。要不是他無比確信老八之前是真的不知道世間還有一個跟他長的如此之像的小女孩,無比確信溫婉真的是福徽的女兒。他定然會認為溫婉是老八的親女,設計這一套來顛覆他的身份。

    等他知道有一個金絲楠木盒子,拿到那個盒子,再去查了當年師妹跟姓杜的女人生產時間,再想想之後蘇鳳之後古怪的舉動,還有小公主死的時候她並沒有異常悲傷,只說去了也好,至少不要來到世上受苦,當時以為她是悲傷過度,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為不是親骨血,也知道這個孩子定然活不長。

    他去翻檔案,再把當時的脈案翻出來。可惜,脈案上什麼都沒有。那位太醫,乃是師妹的心腹。去找當日接生的穩婆伺候的丫鬟,沒再見到任何一個。正因為都消失,越是顯示師妹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那麼多的證據已經說明了問題,只是之前沒人會想到這些,一旦懷疑破綻多得是。那時他就基本確定,老八,其實就是師妹的親身兒子。只是當時他是怎麼也想不通,到底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四年過去了,他已經猜測到了五六分。只從蘇鳳將老八換走這事,他就猜測到,皇后該是師妹殺的。當時想到這點,他認為自己應該是很憤恨的,可是卻讓他自己都吃驚的是,他竟然能平靜地如一汪水一般。等他見再到老八的時候,心裡平靜卻是化為更大的迷團。他一定是弄錯了,如果真是師妹做的。那她這麼做到底是因為什麼。殺人,無非為權為利。可是她自己也跟著去了,還把兒子換到一個他最為厭惡的一個卑賤辛者庫裡女奴的名下。讓老八在後宮受夠了苦。

    只是他到現在也想不通,沒有想通師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知道,盒子裡定然是有答案的。但是,他如今又不能打開盒子。只有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他才能打開盒子。否則,如果現在打開盒子,他定然會失了公允。

    老五雖然有些唯我獨尊缺點,但是本性是不差的,本身才華能力也有,如果能如現在這樣下去,只要身邊的人能好好輔助,繼位也不會太差,守成是沒問題。唯一擔心的就是怕將來沒人彈壓得住他,性子有回復如初,會不會任意妄為,唯我獨尊,導致他收拾的江山又得一片混亂。那他到了地底下都不能瞑目了。

    老八,才華跟能力都是尖頂尖的,性格剛毅人也善謀,按說當為儲君的不二人選。但是因為自小受到的不公平對待,由內到外散發出一股戾氣,那些之前對他不好的,欺負過他侮辱過他的,除了他的幾個兄弟,其他的臣子家的孩子跟那些宮女太監,那幾年全都被他明裡暗的弄死了,沒一個能逃脫得開。如果他這股戾氣不能清除,真將皇位傳給他,將來會不會成為一位暴君,燕家的天下會不會就將不保,這個他倒說不準。因為鄭王的能力在那裡,而且他還把封地治理的那麼好,國家在他手裡,本心來說應該不會太差。但是他的幾個還活著的兒子,除了最小的恆王,另外三個,誰沒有欺負過他,侮辱過他。如果真將皇位傳給了他,將來定然一個都活不成。畢竟再怎麼樣,那都是他的兒子,他的骨血,他又怎麼放心得下。

    看看吧,再看看吧!老五這兩年的這個缺點已經改正了不少,要是再有幾年時間,應該能把這個最大的缺點徹底根除。老八,自從溫婉出現以後,身上的戾氣倒是慢慢開始消散。再壓壓,再壓壓。

    皇帝按了按太陽穴,轉而回想著剛才淳王說的話,想起他剛開始得知溫婉籌建明月山莊時,手裡拿著溫婉畫的建築圖紙,那不可思議的神情。接著幾年,一直在觀察那孩子。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那孩子再沒有什麼驚艷之作,後面賺錢的法子全都是投機取巧,他也就沒放多大心思去關注了。現在瞧去,該是這個丫頭刻意隱匿鋒芒。

    還有,雖然這個丫頭今天做得非常隱秘,但就是因為太隱秘了,反而露出了破綻,讓他發現,這個丫頭的棋藝,竟然不在老八之下。

    擁有一身的才華,卻能隱匿不露。這需要何等的忍耐力?至少,皇帝自認為自己在這個年齡段是做不到的。可是這個丫頭,卻做到了。老八一手的棋藝很可能是當時身邊人所教導,加上他自己也很聰明,倒不難解釋。可是這個丫頭這超群的棋藝從哪裡來的?如果他猜測得不錯,這個丫頭估計就是用棋藝贏得了宋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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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6 PM

第一卷  二百二十一:如願(上)

    這個他倒也沒其他想法,沒認為溫婉存了不好的心思。這幾個月他也算是知道,溫婉才華是有,但是膽子是真的小得不能再小,怕麻煩,也非常怕死。恨不得所有的麻煩全都離她遠遠的才好,恨不得把自己永遠縮在烏龜殼裡讓別人看不見她全,好像這樣才感覺安全。

    裝的,與真情流露,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只是沒想到,這個丫頭,也終於知道用心思了。看來這個丫頭,是真的怕了。

    溫婉,既繼承了師妹全部的才華,也將她娘那軟心腸一起繼承了。否則以這個丫頭的玲瓏七竅之心,真想要反擊又怎麼能用這些沒用的手段。當年的師妹,將後宮打理得是妥妥當當,沒讓他操一分的心。說來說去,還是心腸太軟了。不過,姑娘家家的,心腸太狠了也不好(咳,太軟了不好,太狠了也不好。這個度不是一般人能把握得住)

    皇帝想著,是該要找人好好教導好那丫頭,必然讓那丫頭知道,對有些人心善,是催命符。可是交給淳王教導?就能教導的好?瞧他把他的繼承人教導成什麼樣了。現在竟然會異想天開,讓溫婉去教導他兒子。也真虧了他能想得了。明知道兒子不著調,還讓溫婉去教。他不怕教導不好,他還擔心那不著調的混小子把他外孫女給教歪了。

    放,還是不放?皇帝第一次有些抉擇不下了。他想放,他想看看這個丫頭放到外面會如何,會不會把全身的光芒全都綻放。可是放,又有顧慮。一旦傳揚出去。到底是對溫婉的名聲不好,對皇家的名聲更是不好。而且,外面也不安全。

    至於說的那富國之才,以這個丫頭的聰慧,就算真放到外面去,短時間內也發現不了的。要不然,也不會四年的時間都沒被人發現。這個丫頭的忍耐力,非常人能比。如果只因為這個,放他出去歷練,完全就是雞肋。一點作用都沒有。

    皇帝想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放棄了。不可以,哪裡能這麼縱容著這個丫頭。淳王教導的,他也一樣可以把這個孩子教導的好。放到外面去,一來不安全,二來也不符合規矩。還是算了。

    溫婉從宮裡回到府邸裡。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那就是今天晚上要不要裝被夢魘住?要是又被夢魘了,皇帝外公是不是就能心軟。可是想著又不妥當。萬一被太醫發現,或者皇帝外公說她身體太弱而不讓她出去。那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一切還是按照正常的發展去行事,太刻意的東西,假。

    自從上一次在皇帝面前耍了點手段。溫婉對皇帝就有了一股害怕的心理,準確來說因為是忌諱的心理。

    溫婉左思右先。最後還是決定放棄,選擇順其自然。她在睡覺的時候,想著要不要回想白天的事,呆會做噩夢。可是她這會腦子裡充滿了,不知道皇帝外公會不會答應了這個事。心裡七上八下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著了。

    到了半夜,溫婉猛從床上彈了起來。摀住砰砰跳得厲害的胸口。清醒過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還好。是白的,不是紅的。看著周圍,溫婉深深呼出一口氣。這會都不用裝了,就被嚇醒了。

    夏影一聽到動靜。就醒了。走過來,見著溫婉的樣子,輕聲道「郡主,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溫婉點了點頭,夏影本來準備想叫太醫。溫婉擺了擺手,讓她按照之前留下來的方子煎一碗安神的藥過來給她喝就是了。沒必要再去麻煩太醫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噩夢而已,不嚴重。

    夏影看著溫婉這會很清醒,瞧著也正常。倒是點了頭,讓人去煎藥(都有現成的藥)。喝了藥以後,倒是一覺睡到大天亮。

    「皇上,昨天晚上郡主又夢魘了。」王太醫一大早就被召過去了。看完以後就給皇帝回話了。

    皇帝愣了一下,這個孩子,看來昨天的事,面上不顯,但還是嚇著了「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王太醫謹慎道「還好,郡主昨天的夢魘不嚴重。貼身丫鬟說,郡主醒了以後,親自吩咐讓人煎了藥喝,喝下藥後又睡著了。臣今早給郡主把脈,郡主一切尚好。因為擔心著驚擾了皇上,所以郡主剛才還特意吩咐臣,讓臣不要跟皇上提這件事。

    皇帝搖頭輕聲道「這個丫頭,還真是……」這個性子,確實該去外面歷練歷練,其他不說,至少先把膽子練壯實了。要不然一點小事就嚇著,以後碰見大的事,還不得被嚇死。他還打算多多鍛煉這個丫頭呢,要真有這樣的才能,就這樣的手段以後怎麼管理下面的人。

    「皇上,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王太醫心裡可憐著溫婉,對她充滿了同情。又有著鄭王委婉的提醒,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當然,他說的絕對是實話。

    皇帝沒說反對,沉默也就是同意了。

    王太醫小心地說道「皇上,臣最近給郡主看脈,發覺了郡主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如果常此以往,臣怕……」沒說完,就低下了頭。

    「說……朕恕你無罪。」皇帝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王太醫這才有膽子說道「自從臣給郡主診脈,就發現了郡主心中有一股鬱結。前兩年還好,只是最近心中的鬱結之氣越來越濃。郡主本來就體虛,要是郡主心中的那股郁氣不能散了,對郡主的危害極大。臣真的安心,再這樣下去,郡主會留了病根,會早……。」 那逝字,說出來不吉利,他也不好說。說了半個音,就頓住了。

    「鬱結?」皇帝愕然。小小年紀,怎麼會心懷鬱結之氣。一般這樣的,都是不得寵的女人。或者生活不如意,再要不就是受過重大打擊受到迫害的人,才會形成鬱結之氣,如果不消散,長年以往,確實會讓人早死。這丫頭也就在莊子上幾年過得不如意,那時候還小,哪裡會想那麼多。回京城裡有他看胡著,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會鬱結。

    王太醫見著皇帝懷疑的目光。忙跪下來道「皇上,臣不敢打誑語。如果皇上不信,可以讓葉太醫跟皇上說。」要不是怕溫婉將來真有個好歹,皇上饒不了他,鄭王爺也饒不過他。他也不會說這個。

    皇帝想著溫婉的性子,再加上她的處境。那孩子一直看著平平和和的,沒有心思竟然這麼重。小小年紀就憂思過重鬱結於心。一般這樣的人都是活不長的「有什麼法子可以解了她心裡的鬱結?」

    王太醫道「要解了郡主心裡的鬱結之氣,就是讓郡主保持鬆快的心情,心情好了,鬱結之氣也就散了。」

    要不是王太醫是他的人。不會被收買,他非常肯定王太醫的忠心。皇帝真會懷疑這是溫婉故意讓王太醫說的,就是為了給她當說客。揮了揮手讓王太醫下去。

    「郡主,皇上宣你進宮。」溫婉得了話,知道結果出來了。進了皇宮,見著皇帝就眼巴巴地看著

    皇帝看著溫婉的神情道,笑罵道「別在外公面前裝可憐,外公可不吃你這一套。外公前天可才賞賜的你那麼一件稀罕物件,都沒捂熱你就給弄壞了,難道不應該給外公一個說法?」

    溫婉本來期盼的心情,一下就被煞住了。雖然說玲瓏棋盤並沒有摔碎。只有幾道微細的小痕跡,還是可以用的。但是,想到在鄭王府裡的事。她心裡還是難受得厲害。溫婉本來想說沒事的,都是自己一時的不小心。但是她說不出來。她的心口堵得慌,突然之間很想說出來,也許說出來,就會好受一些的。

    溫婉抬頭看著皇帝,見著皇帝微微地笑著。黯然地提筆寫道「皇帝外公,溫婉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皇帝笑著說道「哦,我們溫婉也有問題。說說,看看外公能不能幫你解答。」

    溫婉聽了皇帝的話,才低著頭繼續寫道「皇帝外公,溫婉是不是一個很討人厭煩的人。要不然,為什麼所有人都討厭我?溫婉真的有這麼討厭嗎?皇帝外公,溫婉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世上除了皇帝外公跟舅舅,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都討厭我,甚至恨不得我早早死了才好。溫婉一直告訴自己要好好地活著,一直都很堅強地活著。可是,溫婉覺得好累,皇帝外公,溫婉真的覺得好累,活著好累。」

    溫婉寫到這裡,抬頭正好看到皇帝眼裡的憐惜慈愛的目光,眼淚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止都止不住。說來說去,雖然她跟自己說,要讓自己開心快樂的活著每一天,但是那些悲傷的往事都只是被她埋藏在心底,那些往事的陰影卻是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她。也因為這些陰影,讓她不敢那麼去相信人,誰都不敢相信。在想得到別人的關愛時,卻又害怕得到別人的關愛。因為就算得到,她也害怕背叛,害怕失去。這種煎熬,讓她得不到真正的快樂。這幾年裡,也只是一直選擇遺忘。但是這樣的事,根本就遺忘不了。

    作者話:這一段時間,大家的反應很強烈。我本來想保持沉默,但想了想,還是說幾句。我寫的女主,是一個外表堅強,內心孤獨的人。因為上輩子的經歷,讓她很變得敏感、不信任人,也就是通俗說的沒有安全感。之前女主都很正常,是沒有事情引發。而到了現在,有了這麼多事,把這些全都引發出來了。

    而我寫心理活動的本意,是因為就我個人的觀點,女主明知道一旦捲入奪嫡之中隨時都會死,彷徨與害怕是很正常,逃避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只有在她知道,避只會讓她死得更快,她定會做出選擇。當然,我也承認,由於功底不厚,而引發了這一系列的問題。之前的就不說了。以後的章節,心理活動肯定還會有,因為我認為那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過我會注意的,不會再有之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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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7 PM

第一卷  二百二十二:如願(下)

    皇帝看著那早死的兩個字,再想到王太醫的話,心口一緊。再會再瞧去,溫婉眉宇間確實有一股揮散不去的郁氣,如今整個人還散發一股濃烈的悲傷。他記得第一次見溫婉,就是哭著暈倒的,那時候,這個孩子在平家被欺負得,比那些街上的乞丐都可憐。也因為如此,他才動了惻隱之心。他想起早早就去了的福徽,他當年親口答應過師妹,要好好照顧福徽。可是最終還是沒照顧好,心生愧疚,又正好鄭王求情,也就順勢答應了。沒想到,這個丫頭,心裡竟然會這麼苦。

    皇帝心口發酸,將溫婉摟在懷裡「傻丫頭,怎麼會這麼想呢……」

    皇帝剛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就聽見外面溫公公的聲音傳了進來「皇上,思月郡主求見皇上。」皇帝應了聲讓思月進來。

    溫婉聽到這會,才發現今天真是情緒一下沒控制好,這個樣子,也太丟人了。忙從皇帝懷裡跳了出來,後退三步。用手絹擦了眼淚,心裡想著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好好的,怎麼就一下沒控制住情緒了呢!萬一呆會被思月看見她這個樣子,還不得被笑死。這麼想著,溫婉就一直低著頭。很是不好意思。

    皇帝看著溫婉這個不好意思的神情,不禁更是笑了出來。這個丫頭,難得看到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只是,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是將所有的苦與痛深埋在心裡。如果長此以往,定然真是如王太醫所說,會早逝的啊!年紀還這麼小,人生都還沒開始。怎麼就能定下了生死。

    思月進來後,看著溫婉像是被訓斥了,老實地站在一側,一動不動,低著頭。嬌笑道「皇爺爺,這是思月給你泡的茶。皇爺爺你嘗嘗,看看思月的茶藝是不是有長進啊!」

    見著皇帝不說話,再向溫婉走過去。溫婉感受著有人走過來,見著思月,往後退了三步。這次不是刻意。也沒一絲攙假的成分。是真的萬分防備,不願意再一次中招的樣。

    思月倒是不知道一般,只是看著溫婉的眼睛紅腫著,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哭過的痕跡「溫婉姐姐,你怎麼哭了。皇爺爺。你罵溫婉姐姐了嗎?溫婉姐姐這麼聽話,她做了什麼讓你罵她呢?」

    皇帝看著笑顏如花的思月,再看著沉穩如歷經滄桑老者一般的溫婉。再瞧著溫婉明顯矮了比她還小的思月近一頭。這會還處在悲傷之中的樣子,心口不由一澀。再看著溫婉所寫的東西,皇帝心口發脹,疼得厲害。這個丫頭。原來她面上的平和都只是裝出來的。他還真以為溫婉不把那個畜生當父親看待,不把那些兄弟姐妹當親人看待。不把平家的人當成人看待。原來,都不是。原來這個丫頭一直都渴望得到所有人的喜愛,也一直都知道那些人歹毒的心思。所以在知道那些是求而不得的東西,於是就把所有的悲傷埋藏了起來。可是心底,終究是不快活的。所以才有的小小年紀,鬱結於心。

    思也見自己說了這麼多,養和殿裡的人也全都不應她的話。有些不高興地叫著「皇爺爺,皇爺爺你怎麼了?」

    皇帝看著思月道「放著吧。」一般這樣說,就是讓走的意思。

    思月見著溫婉還是如木頭人一般地站在那裡,皇帝也沒有讓溫婉走的意思。只得不甘願地走了。走之前放下糕點。隨意瞄著了溫婉寫的字,愣了。

    皇帝對于思月瞪大著眼睛看著溫婉寫的東西,眉頭皺得緊緊的。輕輕咳嗽了一聲。思月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忌諱。忙退出去。只是走之前。還是看了溫婉一眼。而溫婉,只是木呆呆地站在那裡。

    等思月走後,皇帝看著溫婉「丫頭,過來。。」

    溫婉慢慢走到皇帝身邊,皇帝一把將他拉到面前道「誰告訴你,除了外公跟你鄭王舅舅,所有的人都不喜歡你,厭惡你?誰在你跟頭嚼這些舌跟頭的。那些人的話你也信?你什麼時候這麼傻了?」

    溫婉低斂著聲息,一會才寫道「不用別人說,溫婉自己感覺得到。我感覺得到,她們都不喜歡我,都討厭我。我自己知道的。」

    皇帝看著她一臉悲傷不止的樣子,笑罵道「你這丫頭,整天沒事閒得就在那胡思亂想的。這天底下,誰不知道我家溫婉是孝順體貼,是個可人疼的好孩子。這麼好的孩子,擱誰家誰不喜歡。至於你說的什麼討厭,你乃是朕親封的皇貴郡主,誰又敢厭惡你?至於那些人的虛情假意的喜歡,不要也罷。知道嗎?」

    溫婉低著頭,沒說話。看得皇帝重重地歎息著。這樣的話題,太沉重了。溫婉還是決定保持沉默了。

    皇帝看著這樣的溫婉,心裡搖頭「王太醫說你心裡有鬱結之氣。外公想不明白,你小小年紀,怎麼會心有鬱結?」

    溫婉聽了愕然,這個她怎麼知道,好一會溫婉才小心翼翼地寫道「皇帝外公,我今天見著王太醫給我診脈,眉頭皺地緊緊的。是不是我有什麼不好?如果真有,你一定要告訴我。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皇帝一滯「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溫婉面露悲傷,覺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我知道的,我身體不好。這些年也一直都靠養著。底子太虛,可能,可能會早夭吧!我已經有了打算,不過,在之前一定要告訴我,讓我有一個思想準備。我不想糊里糊塗的就死了。」

    皇帝心口一酸,罵道「你這個丫頭,怎麼就沒點忌諱。年紀輕輕的,怎麼能把死啊活的掛在在嘴邊。以後不許再說了。太醫只說你心裡不舒坦,對身體不好。哪裡就來了那麼多,你腦袋瓜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怕死也不至於怕成這樣。成天胡思亂想的,不說什麼病。嚇都要把你自己嚇死。」

    溫婉聽了,低下了頭。沒應話。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應話的好。她倒不是怕死,只是已經形成了一個壞的習慣。什麼事情都往最壞的地方去想。只有這樣,才沒有自己承受不住的。當然,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早夭還不至於,但是不大好,是肯定會有的。

    皇帝看著溫婉,沒想到這個孩子反應如此敏銳。既有才華,心裡又一股鬱結疏散不開。人又敏感多疑,這樣下去,王太醫的話還真的會成真。想到這裡,想到溫婉如果也是年紀輕輕就去了,那他真是對不起師妹的囑托了。兩個孩子。一個早早就去了。一個又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才有的今天。

    皇帝想到這裡,心裡有點悶氣。算了,既然她這麼想出去。就讓她出去玩一年吧。不符合規矩就不符合規矩,他做事還能留待別人置疑。再這這個丫頭年齡還小,也說不到就破壞了規矩,墨守成規總比讓這孩子年紀小小就夭折了的好。也希望就此真能散了她心裡的鬱結之氣。釋懷一下那敏感多疑的性子,把性子變得開朗一些。能讓這個傻孩子過兩日快活的日子。當然。要是能開口說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麼想著,皇帝的心也軟了。摸著溫婉的腦袋,柔聲道「好吧,外公答應你就是了。不過,可得約法三章。」

    皇帝的話一落,溫婉先是疑惑地望了一眼皇帝。轉而才反應過來皇帝說的是什麼。錯愕了三秒,掩都掩飾不了,在這一瞬間。等反應過來,溫婉看著皇帝。見皇帝點了點頭,也跟著點了點頭。沒想到,她提心吊膽了兩天。在她正悲傷的時候,峰迴路轉了。這事給鬧的。看來皇帝外公,確實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他的行事。

    溫婉還是有些不相信,寫著問道「皇帝外公,你的意思,是答應我,讓我著男裝出去外面玩一年,真的嗎?」

    皇帝看著溫婉道「嗯,不過得約法三章,一把膽子練壯實了,可不能再如現在這樣。二,不能洩露了真實身份,一旦洩露,就得回來;三,行事要有規章制度,要是朕知道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也得回來。」

    溫婉這會心裡的悲傷一下散了,充滿了歡喜之情。於是小雞啄米粒一般直點頭,不說三章,多少章都成。皇帝感受到溫婉從內散發出來的欣喜,除了得到那棋盤,倒是真沒見過這個丫頭這麼歡喜過了。

    溫婉想著自己真的可以出去外面,解決了心裡這兩天壓著的事,心情一下疏散開來。想著將來的一年放風的時間,反而很感慨的,她真的很想見見她外婆這個那傳奇人物。這樣一個驚才絕世的女子,怎麼就凋謝在皇宮裡呢!溫婉非常之可惜,也很遺憾。要不然,她公主娘也不會混那麼摻了。而她,不,應該說本尊,也估計會幸福地過著小公主一般的生活。

    溫婉最近混皇宮,也有意識地去打聽她公主娘小時候的事情。雖然她公主娘過了十年了,但是,總還有一些老的宮女太監在。也會記得她公主娘以前的一些事情。

    溫婉那時候一打聽到,她的公主娘跟賢妃的關係不錯。心裡就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一打聽,果然,她公主娘從小到大,她的教養,還真都落到了賢妃的身上了。

    看看她教導出來的兩位公主。她公主娘被教導成純白如紙,跟花兒上的露珠一般乾淨透明;一個福靈公主,被教導成嗜財如命,性情暴虐,頭髮長見識短。還算賢妃有點良心,讓福靈公主嫁了個性情溫和的丈夫,夫妻兩人才能勉強相處,生了一雙可愛的兒女。那時候還想教導她,幸好她不要她教,否則非得給她教廢不可。

    溫婉自然是不相信這些都是巧合,更不相信這些都是本性所然。孩子的性格,只要用心教導。再不好的,都能掰正過來。如果說她教育得不好,那她自己的兒子,卻為什麼能教導成文武雙全。當然,心胸狹小唯我獨尊這個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後天養成的再更改不過來。但是趙王也很會掩飾這個缺點,他在朝野的名聲,是非常好的。

    而鄭王的名聲。卻是非常糟糕的。可能是因為身份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傳聞鄭王是一位暴虐成狂,無情無義不孝的人。聽說當年他母親死,他一滴眼淚都沒掉,反而喝得零丁大醉。在去封地上以後,他用鐵血手段震懾住那裡的流氓地痞、整治了那裡的亂匪逃亡的亡命徒。用十年的時間,把幾個貧窮落後每年都要靠官府補助的縣發展為與大齊其他縣洲差不多的水平。

    在傳揚出鄭王卓越能力的同時,嗜血的名聲也一樣傳揚出去了。好像也是在這四年多,鄭王的名聲才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在很多根深蒂固人的眼裡,仍然一樣。不怎麼好。鄭王跟趙王比,沒趙王這麼禮賢下士,也沒趙王那麼謙虛待人。

    只是讓溫婉很疑惑的是,皇帝外公究竟怎麼想的。為什麼就把這兩個人放在京城裡角逐。現在立好了儲君,不引起紛爭不是很好。為什麼還要這樣。讓他們角逐呢。這樣不利於安穩,她是真不懂的了。對於這等事情,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懂,她就不去想。只想著,將來做好自己的事。

    呵呵,溫婉想到能出去外面。女扮男裝,他就一陣樂呵。真好。可以出去外面放風了。可以去外面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好好的過一年了。不用提心吊膽,隨時擔心自己小命有問題了。心情愉悅地回了家去。

    夏影還沒見溫婉這麼開心快樂過「郡主,有什麼好事啊?告訴奴婢,跟郡主一起分享分享。」溫婉兩字,保密。不過這事,保密也保密不成。到時候,作為貼身丫鬟的夏影,定然是會知道的。

    「把淳王叫來。」皇帝的話落。溫公公立即讓傳旨太監去宣了淳王。淳王得了消息,就知道,皇帝現在是準備把答案告訴他了。

    皇帝見著淳王道「溫婉說想要女扮男裝。可是她不會說話,如果真的女扮男裝。就必須先克服啞疾這一難關。你手下有沒有能人異士。幫助溫婉遮掩這一問題。」

    淳王錯愕地看著皇帝,這麼說,皇帝還真是同意了溫婉女扮男裝。那丫頭,真的好厲害。這樣離經叛道的想法,皇帝竟然也會答應。之前皇上明明瞧是不答應的。這個丫頭,到底使了什麼法子,讓皇帝開金口答應的,這也太厲害了。他深深佩服之。

    皇帝隨意掃了他一眼道「你就說,有,還是沒有?」

    淳王忙應著說道有。皇帝都這麼問了,那明顯是有同意的傾向了。皇帝都同意了的事,他反對有什麼用,屁用沒有。只得說著有。咳,怎麼可以這樣呢,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呀!

    皇帝看著淳王的樣,倒是笑著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讓溫婉教導你家那混小子?那丫頭連自己都是一副泥性子,怎麼能教導他。」

    淳王老實道「臣也是想到,溫婉曾經將華家的姑娘教導好。而且,臣也不敢欺瞞著皇上,臣那不成器的兒子,一直都當臣的話是耳邊風,王妃又把他寵得厲害。可是他卻聽了溫婉曾經說的話,說人的字就如一個人的臉,要是寫出來難看,就跟一個醜八怪一樣,見不得人。那臭小子就為了這一句話,這四年,每天至少花半個時辰練字,一直堅持了到了如今。臣想,溫婉那麼聰明,應該有法子將臣那不成器的兒子教導好。再教不好,臣也認了。」那要這樣,就得趕緊找個媳婦,生個孫子,再把孫子教導好。等他死的時候,也後繼有人了。

    皇帝倒沒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只是問道「你說,你能教導好溫婉,你真的能讓溫婉一年後不再如今日這般懦弱,膽小?」

    對於這點,淳王倒是非常有信息「其他人臣不敢誇害口,但是溫婉,臣自問能做到。溫婉很聰明,可惜她自幼在鄉下,回了京城也無人教導,又因為在安樂侯裡那段遭遇,所以才會有的如今這性子。只要讓她清楚地認識到,心腸軟是可以,但是也要看對象是什麼人,臣相信溫婉一定能很快明白過來。一年以後,定然會與現在不一樣。」

    皇帝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朕就將溫婉教交給你教導了。那孩子放在你王府裡,你好好護著她,別到時候出現一些什麼希奇古怪的事情。」淳王心口一緊,這話可是大有深意。

    這事,就算是落定了。淳王出宮的時候,心裡還在想著皇帝的話。那孩子,竟然打算女扮男裝,還真是,皇帝竟然這麼縱容,鄭王也同意。咳,他怎麼就沒想著那個丫頭這麼能想呢,這樣的事情也能被她想得出來,更誇張的是,皇帝跟鄭王也同意了。如果他估計得不錯,兩父子,該是打得同一主意。現在看來,溫婉很可能是故意說得這話,這個丫頭,真是精啊!他對著溫婉能教導好他紈褲兒子,又多了兩分把握。你想,那丫頭竟然能將一件他想都沒想過,認定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可能。那改變他兒子這麼小的事,那也一定是成的了。

    「郡主,賢妃娘娘有請郡主過去一敘。」賢妃的貼身嬤嬤,郭嬤嬤親自過來請。這要再不去,可就不識抬舉了,也不敬長者了。

    溫婉也沒直接拒絕,只是說著現在還得去見皇帝外公呢!其實這會她是打算回家的。進了養和殿,苦著一張臉。皇帝看著她都快揉結成包子的小圓臉,笑著放下手裡的奏折問道「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剛還是笑成一朵花出去的。怎麼轉回來就成苦瓜了?出什麼事了?」

    溫婉表示賢妃過來請她去咸福宮,但是她害怕。她不敢去,所以就躲到養和殿來了。她說害怕,可是真心害怕,不是給皇帝告小狀的。

    皇帝看著溫婉這會是真的害怕的樣子,這個丫頭的,膽子也太小了。不就去見見人嘛,哪裡就怕成這個樣子了,他們難道還會對她怎麼樣「讓你過去就去了,難道她們還能把你吃了。就沒見過膽子小成這樣的,看來讓你出去鍛煉鍛煉還真是走對了,這樣下去可真不成。」

    溫婉見著皇帝不幫著說話,只得用上那些革命者上刑場慷慨赴義的神情去了,倒是看得皇帝呵呵笑。這個丫頭,不就見一面,至於嚇成這個樣子。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怕死都怕成這樣的,皇家也就只有這個丫頭了。

    溫婉跟著郭嬤嬤不情不願去了咸福宮,賢妃已經在那裡等候。旁邊還有一位女子,溫婉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女人。女人旁邊站著思月郡主,思月郡主最近老實多了,沒再找過她任何麻煩。也沒再主動親近她,讓溫婉很是舒了一口氣。

    「來,這你是五舅母。老五媳婦,這是皇貴郡主,溫婉。」賢妃對著那位女子笑著介紹道。

    溫婉看向那趙王妃,長髮挽起,梳成飛月髻,耳際以一朵點翠蝶頭花裝飾,再戴鎏金掐絲點翠轉珠鳳凰步搖,兩旁垂下長長瓔珞至肩膀,耳著翡翠滴珠耳環。穿著一襲繡以牡丹的宮裝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用銀絲線勾出的祥雲。端的是富貴華麗。

    溫婉對於趙王妃溫婉是早有耳聞。聽說長得艷麗動人,當年也是才名動京城。仔細打量一番,就見著趙王妃年約在二十五六上下的樣子,就溫婉所知道的,她已經三十有四了,倒沒之前所見如賢妃一般顯年輕。樣貌思月承襲了四分,但她卻比思月更為亮眼一些。

    趙王妃在溫婉打量她的同時,也細細看了一眼這個讓丈夫恨之入骨的孩子。就見溫婉梳著單螺髻,髮髻間著著一朵精巧的鑲嵌了珍珠的絹花,耳著珍珠吊墜參銀耳環,手腕上也戴著一個白玉蒲鐲。穿著一身秋香色的宮裝,裙裝上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了鳳尾蘭。此時正一臉好奇的在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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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3 06:28 PM

二百二十三:國寶

    趙王妃看了心裡暗暗納悶,這與她之前所想的決然不同。這一看,可不就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女孩子。哪裡如丈夫所說,她所聽聞的那個功於心計精明厲害的溫婉郡主。

    心裡這麼想,面上卻是笑得很甜,走上來就拉著溫婉的手。溫婉很鬱悶,你們就沒有別的表示親切的動作,為什麼每一個想要表示親切的都一定要拉她的手,她真的很不喜歡陌生人碰她。還一上來就一副親密的樣子。

    溫婉有了之前的例子,再不願意被那些規矩所束縛。反正在外面她的怪脾氣詭異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再者,既然注定是敵人,裝成親密一家人也沒必要。還是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做吧,做一個任性的孩子,要比做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舒心。

    這麼一想,溫婉非常不給面子地往後退了三步。趙王妃愕然,這個孩子,怎麼可以這麼不懂禮數的。思月則是在旁邊笑著道「母妃,你不知道,溫婉表姐,不喜歡別人碰的。」

    而溫婉看了思月一眼,不著意地又往邊上挪了兩步。離得賢妃跟趙王妃遠遠的,離得思月也是一樣遠遠的。夏影低著頭誹腹不已,就算不喜歡,也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好不好。那天從王府裡回來,還虛心接受了古嬤嬤的又一次教導。怎麼沒兩天,又故態重現了。看來,郡主真不記事。

    溫婉要知道夏影的想法,非得暈死。這怎麼能一樣呢!鄭王府的家眷,跟趙王府裡的家眷怎麼能一樣了。再者,對鄭重王府的態度。她已經有了原則,以後誰也不得罪,誰也不親近。至於說趙王府裡的,得罪又怎麼樣。難道不得罪就能放她一碼,做夢吧!既然如此,那做什麼還要跟他們虛情假意。反正她怕也是真怕,又不是裝的。誰知道這一張張笑焉如花的下面,藏著怎樣惡毒的心思。經歷了這麼多事,她是真的怕了這些女人了。

    趙王妃一一看在心裡,但面上仍然是滿滿的笑容「嗯。聽王爺說,郡主端莊大方,如今看來,比王爺說的還要好上三分了。」

    溫婉得了誇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低下了頭。

    趙王妃很和藹「溫婉。這些日子,思月真是麻煩你了。那孩子,就是個皮猴子性子。性子又跳脫,做事沒分寸,都是被我寵壞了。你可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溫婉也不多話,說她不跟她一般見識。誰信。只是淡淡地,沒任何表示。旁邊的丫頭。也沒開口幫著她解釋。

    趙王妃看著溫婉的這個樣子,才算是有了一分之前傳聞的樣。靠來,溫婉郡主確實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否則,也不會表現得如此明顯。心裡嘀咕著,面上的笑容卻更深了,說道「舅母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也不知道這次送的東西,合不合你的意。」

    趙王妃一說完,身邊站裡的一個大丫鬟。捧起放在旁邊的一個盒子,長形黑漆描金龍戲珠紋檀木盒。溫婉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對她送的禮物。自然是興趣缺缺。

    「打開,給貴郡主看看。溫婉,看看,喜不喜歡。」趙王妃笑得很明媚。旁邊的丫鬟走上前去,當著溫婉的面,打開了。

    溫婉抬眼望去,盒子裡盛裝的是一金碧輝煌的長方形琺琅器。也是一副棋盤,雖然比不得七巧玲瓏棋盤,但也絕對是珍寶,難得一見的珍寶。

    溫婉愣了半天,這東西,很眼熟。眼熟的讓她恍然回到了現代。作為一個棋道高手,擁有一副好的棋盤,那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要想擁有一副好的又得心意的棋盤,比登天還難。而這件東西,最初是在棋社社長那裡看到過的。第一眼,就被精美造型和精巧的做工給深深迷惑了。當然纏著說要,社長哈哈大笑著他這裡的是贗品。真品,在故宮博物館裡。乃是一等一的國寶,有錢都買不著。

    她當日一聽,坐了飛機通過關係跑去看了這傳世之寶。如果不是存放在博物館裡,是國寶,她就算花盡所有的身家,也要買了它回家。

    掐絲琺琅獅紋雙陸棋盤,依然如上輩子看得那樣。長方形的棋盤,四壁直立,束腰,下承六足帶托底座。盤內底沿四邊有鍍金長方框,兩長邊上各有12個小圓點,內嵌螺鈿,是為棋位。框內卍字錦地上飾七獅戲球紋。盤內壁飾纏枝花,外壁共10開光,開光內寶藍地上飾各種花果。盤座飾紋為纏枝花樣。

    溫婉彷彿被人施了魔咒一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走到那個丫鬟身邊,摸著棋盤。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了現代。在現代,她隔著保險玻璃,看著這件珍寶。沒想到,這次竟然能親手摸著。

    趙王妃看著溫婉的態度,心裡很是糊疑。溫婉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感覺,溫婉好像見過這個棋盤一般。

    「看來,老五媳婦的這件禮物,沒有送錯了。」看著溫婉眼底裡的癡迷,賢妃難得一見的笑了起來。

    溫婉聽得賢妃的話,終於回過神來,笑著沒表示。趙王妃看著溫婉的那個樣子,也是舒了一口氣。溫婉郡主喜歡就好,不枉費她花費了這麼大的心力,為的就是能讓溫婉看得上眼,打好關係。

    溫婉雖然喜歡,但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筆畫了幾下,搖了頭「娘娘,王妃,郡主說,禮物太貴重了,她不能收。心意領了,但是東西她實在是不能收。這棋盤,按照郡主的推測,這棋盤乃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至少也要數萬兩銀子,實在是太貴重了。想必是趙王爺的心愛之物。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她實在是不能收」

    「送禮,自然是要送最好的。只要郡主喜歡就好,我還怕送了郡主不喜歡呢!這東西也不是你五舅舅的,是舅母我的。我平日裡事繁忙,也只是偶爾下下棋。聽說了溫婉喜歡棋盤,好東西自然要給喜愛他的人,才不埋沒了,你說是不是。」趙王妃笑瞇瞇地拿著。

    溫婉轉回了眼睛,就再沒看棋盤一眼。她怕看了以後,再轉不動眼睛了。溫婉繼續筆畫了好幾下「郡主說,她已經有了一副好棋盤,就不好再奪了五舅舅的心愛之物了」

    賢妃笑道「你這孩子,說了不是你五舅舅的,難道舅母還騙你不成。再有,所謂長者賜,不可辭,你拿著就是。你五舅母既然能送,你接著就是。可不能推辭,要不然你五舅母可就要生氣了。」

    溫婉這才沒說客氣話,喜滋滋地接過來。鄭重道謝以後,讓夏影抱著這寶貝一般的掐絲琺琅獅紋雙陸棋盤,回家去了。

    「母妃,郡主不好首飾,卻好棋盤。這喜好,怪異了,兒媳還真沒見過好棋盤的女子。莫非溫婉是棋道高手?」趙王妃怪異了。

    賢妃問著旁邊的宮女道「溫婉郡主跟皇上下棋,結果如何?溫婉郡主的棋藝如何?」

    旁邊的宮女聽了,立即接話道「傳來的消息說,郡主的棋藝尚可。比皇上的棋藝稍次一些,贏少輸多,而且也一般是在皇上放水的時候贏的。估計著,棋藝應該不錯。」

    趙王妃緊鎖了眉頭。沉思著。

    趙王妃想了一會,才對著賢妃道「母妃,我瞧著剛才郡主看這棋盤的眼神,很怪異。那眼神,好像有股思念,追憶,很複雜。讓兒媳很奇怪。好像她見過這棋盤一般。」

    賢妃慕然心裡一緊「你這棋盤是什麼時候有的,怎麼得來的?」

    趙王妃也是有疑惑「這棋盤是二十五年前,由一位富商所得,說是前朝皇帝時期的寶物,進獻給我祖父所用。我祖父對它愛若珍寶,在我祖父過了以後傳給我父親,我爹也是視如珍寶。這棋盤,還是我得了消息,去了好幾封信,苦求了爹爹,爹爹才忍痛割愛的。按說,她不可能見過這棋盤的啊?」二十五年前,溫婉都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落裡,怎麼可能見過這寶貝。

    賢妃眼裡閃過光芒「本宮果然沒有猜錯,溫婉確實是有過奇遇。本宮猜想,她見過的不是真物,應該是見過這棋盤的畫或者其他描繪了這物件的東西。瞧著剛才的樣子,定然如此。只是,如今熟悉她的人全都沒了,想要追查,也追查不到的。安氏,還真是個廢物,連個小孩子都處置不了。否則,哪裡有這一堆的麻煩。」

    真是氣惱人。可惜的是,鴻斌當初根本就沒知會自己,擅自決定了那一計策。自己知道消息還說了讓他慎重,檢查清楚。哪裡知道,到底是出了紕漏。那個丫頭,那個丫頭,就是個禍害。這個禍害,早就該除了。否則,哪裡會有如今的是非。

    趙王妃也是聰慧機靈之人,很快就明白這話的意思「母妃,有人閒雲野鶴的高人,喜歡四處遊玩,收徒往往也只是興趣。想要追查是何方高人,很難找得到的。」

    賢妃也知道,緊縮了眉頭。這背後的人,藏得也夠深的。溫婉貼身的嬤嬤已經死了,如今,世上知道這人了,就只有溫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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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8 04:16 PM

  二百二十四:芳華殿

    趙王妃有些擔心「母妃,我聽說郡主對人極為冷漠。我們送得這一棋盤,郡主,就能對我們親近了嗎?」說起來,趙王還有些心疼,她可是去了娘家要的這寶貝,那可是他爹的寶貝疙瘩。

    是個人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賢妃也沒指望著就這一件小事,就能讓溫婉倒向他們一邊。再說她與鄭王的關係很親密,還牽扯上一下為人知的秘密。只不過之前聽到溫婉在鄭王府裡的事,在有思月轉述回來溫婉在皇帝那裡寫的東西。她才有的這個想法的「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這孩子,估計著小時候真受了刺激太深,也沒人教導,很不通人情世故。就為一棋盤,在回來第一天去過鄭王府裡,鬧了彆扭以後。到現在四天,就再不願意去鄭王府。鄭王府下了帖子請她也不去。這孩子性格很怪異,一點都不懂得人情世故。你趁此機會好好跟她打好關係,就算不為我所用,也不能讓她一面倒向鄭王那邊。要是能讓她跟鄭王府那邊生了嫌隙,那是再好不過了。你不知道,皇上很寵這丫頭,比我想像的還要寵這個丫頭。我之前跟皇上建議說,想要在身邊教養她,皇上當時倒是心動。只是這個丫頭不知道想什麼,連考慮都沒考慮,就拒絕了。所以,不能掉以輕心。這個丫頭,很難纏。雖然性格敏感多疑,但非常聰慧。」

    趙王妃點頭,把這話記在心上了。其實就是賢妃沒說,她都知道。能讓丈夫心存忌憚恨不能除之而後快的人要,要是她認為純良的。那她就該再去投胎一次了。只是看上去,皇貴郡主也是如孩子一般。當然,她自然認為那是表面工夫做的好而已。

    溫婉抱著棋盤顛顛地回了家,一個人鑽書房裡去了。放在書桌上研究了半天,細細摸著。又實在忍不住,拿出來玲瓏盤棋。一一比照,直樂呵。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擺放個不停。溫婉覺得,這幾天。好事接連來啊!看來,明年,定然是一個豐收歡樂的一年啊!

    溫婉自從回了府邸,一天就沒合過嘴,她只要一想到竟然能把國寶擁在手裡。太幸福了。晚上睡覺,都把棋盤抱起放自己床上邊,睡覺之前看一眼再睡下。爭取醒過來第一眼就看見它。

    夏影還是第一次見著溫婉為一件東西這麼著迷。她自然不知道,這東西乃是溫婉夢寐以求多年的東西。一朝在手,能不跟寶貝疙瘩一般對待嗎?夏影想著要不是那東西冰涼,她都得懷疑郡主是不是就會摟著這玩意睡覺。

    趙王妃一回到王府沒多久。就聽到說溫婉給她送了回禮。趙王妃心裡搖頭,這孩子。還真是個不通人情的。哪裡有上午送禮的,下午就回禮的。讓人把禮物拿進來,等拿進來打開一看,心裡咯?一下,頓時把賢妃說的那些個法子,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溫婉送的是一株珊瑚,火紅火紅的珊瑚,有一歲小孩那麼高。這麼高的珊瑚,聽得多見得少,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珊瑚。難能可貴的是。這珊瑚上面還掛著碩大的圓潤的珍珠,顆顆圓潤飽滿,最頂上的。是一顆鵝卵石一般大的夜明珠,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這珊瑚的價值。比之她送的棋盤,只高不低。

    一般送禮,回禮是非常有講究的。如果禮物原封不動地打包送回去,表示不與之相交。如果回禮輕,證明受了這份情。但如果回禮重,那就表示,不願與之深交的意思。

    而溫婉的這意思,就表明了她不願意與趙王府深交的意思。就算想說什麼,人家不願意與你深,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這世上,你難道還能指望所有的人都能喜歡你,與你深交。

    這珊瑚,乃是福徽公主留下的來當年陪嫁之物中最為貴重的東西,一直存放的庫房裡。這會溫婉手上再沒有比這個更貴重的東西了,只能拿了它來送人了。

    賢妃得了消息,沉吟了一會,罷手不再提這事了。這孩子的心思,讓人猜測不透,性格怪異之極。否則,怎麼可能把親母留下的遺物當成禮物送人了。這不止不給他們面子,也一樣說明她不孝順,竟然拿了親娘留下的遺物送人。普人之下,也該是獨一份了。

    要是溫婉知道,只是送一件母親留下來的東西,就是不孝。定然無語。人家只聽說過,送自己母親的貼身之物件或者喜愛之物為不孝。要真那樣說,她公主娘留下了這麼多的東西,用一件,就是不孝。那她可不就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孩子了。那天下的不孝子孫也多了去。

    大年二十八,國公爺親自來請,讓溫婉去國公府邸過年。溫婉不願意,平向熙也來,讓溫婉與他一起去國公府邸過年。說是準備五家在一起吃頓團圓飯,溫婉模糊著表示,到時候看看。

    什麼五家,還不是要自己回平國府過年。好給他們增加人氣。想到這裡溫婉就來氣,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就是明晃晃的例子。當年為了少麻煩,不給平母訛詐了錢去,就把銀錢送給了宗族。沒想到最後卻是弄巧成拙,入了平家的宗譜,最後竟然被宗族給拌住了腳。要不然,那日她就能激得平向熙去衙門,讓他自己提出來與她脫離父女關係。到時候再求了皇帝外公,順勢而為,她現在已經跟那天天來噁心自己的玩意脫離父女關係,多好啊!可惜,就差了那麼一步了。咳,後悔的她是真想撞牆啊!還是當初黃嬤嬤一直念叨著要讓她入族譜,入族譜。哪裡知道,如今入了族譜,反倒成了絆腳石了。

    現在倒好,沒得過平家一厘銀子的便宜。倒是因為她捐款的事情,把平家之前二老爺帶來的壞名聲洗得乾乾淨淨。想著這個,溫婉就一窩子氣。還想讓她去給他們壯大門面。別說想,連做夢都不成。

    平向熙沒得到準備的答覆,沒回五房直接去了國公府邸,跟著他哥哥說了這事。國公爺看了弟弟一眼,他早猜測到這個結果了。要說溫婉,對這個爹,估計跟對他這個大伯差不多,都是生疏遠離。這也不能怪那孩子,當年的事,確實是有些過了。

    國公夫人可不管那麼多「五弟。現在溫婉可不比以前。你要是讓她一個人在府邸裡過年,到時候那些人還不指著我們鼻子罵。你就不為你自己的幾個孩子著想,你也要為平家所有的人想想。五弟,不為別的,就為著溫婉能讓我們平家所有的人能抬著頭出門。為著二房那孩子能出仕,看著平家所有人的份上,你就去接了那孩子過來。那孩子至孝。你去請肯定會答應的。」

    等平向熙走後,國公爺對著大夫人道「夫人,溫婉會答應嗎?」

    國公夫人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她肯定不會在郡主府邸裡過年的。如果猜測不錯。不來國公府裡,那就是去皇宮了。對照一下溫婉的性子。估計就得去皇宮了。去皇宮總比去鄭王府過年的好。要不然,我們平家的人,全都得被戳脊樑骨。」去皇宮,陪伴皇帝那是榮光,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再有也是顯示皇寵正盛的。去鄭王府裡,那平家的臉面就得踩腳底下了。不過,國公夫人相信溫婉不會給這麼一個話柄落給別人。

    果然如國公夫人所猜測的那樣,溫婉再一次得到平向熙來的消息後,讓夏天告訴他說自己進宮了。然後等平向熙走了以後,包袱收拾收拾。款款奔赴皇宮,投奔她的親親皇帝外公去了。

    溫婉跟皇帝也沒打謎語,直接說。打算過年陪他一起過,省得一個人孤單單的可憐兮兮在府邸裡過年。

    皇帝自然是樂哈哈地同意。溫婉在,他就多了一個可以陪著下下棋的人了。下旨讓她住在離養和殿最近的一坐宮殿。

    後宮,是皇帝後妃生活的地方,包括中軸線上的養和殿,坤寧宮,御花園和兩旁的東西六宮等宮殿群組成。後宮位於皇宮的後部,其中養和殿、坤寧宮是帝后居住的地方,這組宮殿的兩側有居住用的東西六宮和咸福宮、長春宮等四妃專用宮殿。東西六宮,東邊一般都是給皇子皇女居住之處;西邊的宮殿一般都是給妃子居住所用。後宮還有分佈在各處的連接成的御花園的房屋。宮城內還有禁軍的值房和一些服務性建築以及太監、宮女居住的矮小房屋。

    芳華宮是處於養和殿與坤寧宮之間的,位置是非常的好。離養和殿走路也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乃是歷朝歷代寵妃住的宮殿。當今皇帝沒有特別寵的妃子,在先皇后過後,就把這裡當成他自己居住的宮殿。只是後來年紀大了,也不大願意住那裡,一直都是宿在養和殿內。這會芳華宮已經空置了二十多年了。只是讓它怎麼都想不到,竟然迎來了一位奶娃娃。

    溫婉對於後宮裡的重要人物有一些瞭解,但是對於這些宮殿什麼的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她當時的想法是,寧願面對皇宮裡複雜繁多的規矩禮儀,面對那麼多人的熱臉,她也不願意面對平家的那起子噁心的人。不要以為時間過去那麼長,她就可以忘記。溫婉從來不是一個惡毒牙齜必報的人,她不可能因為當初回平家遇見的那些過分的事就去報復他們。但她也從來不是一個健忘的人。在她回平家所受的,她一直都記在心裡,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跟著溫公公到了芳華殿,溫婉走進去,不走了。溫公公看著溫婉不動,笑著說道「郡主,怎麼了,進來看呀?」

    溫婉一走進宮殿,看了周圍,愣了大半天,沒反應過來。殿上鋪以七瓣花紋赭色方磚,一水打磨。中庭彤朱而殿上丹漆砌皆金,之上燃著七尺五寸高的青玉五枝燈,蟠螭以口銜燈,鱗甲皆動,煥炳若列星。金黃色的牆壁,各色的寶石,閃耀著灼傷人眼的光芒,

    溫婉迅速比畫了幾下「溫公公,郡主問你。是不是帶錯了地方。這個地方,這麼富貴精巧的地方,怎麼可以讓她住呢?」

    溫公公看著溫婉笑道「這就是芳華殿,意為芳華絕代之宮殿。乃是歷代皇帝最為寵愛的妃子安住的。當年太宗為著玉皇貴妃,耗費三年修建成這坐宮殿。後來歷經先皇帝的擴充,更是富麗堂皇。是後宮女子無數人最想要住的宮殿。不過現在已經空置了三十來年了。沒想到皇上竟然把這宮殿賞賜給郡主住,郡主大福。」

    得,要住了這宮殿,溫婉估計晚上都不要睡覺了。蹭蹭地往回跑,纏著皇帝說給換一個地方。堅決不住那芳華殿,她怕住習慣了,再回她的草棚窩,就住不下去了。再有,她是真怕樹大招風。

    溫婉纏著皇帝。死也不住芳華殿,反正意思就是:那是給妃子住的。哪裡能給她麼一個郡主。她不住,堅決不住。這個兆頭一點都不好。要是皇帝不願意給她換地方,她回家去了。她就是寧願面對平家的那些子不懷好意的人,也不要住那拉風的宮殿。」

    溫公公嘴角直抽搐,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住裡面。住在裡面。象徵的就是帝寵,象徵的是地位與權勢。溫婉郡主倒好。竟然威脅皇帝說讓她住,就回家。被人視為最為尊貴夢寐以求的東西,有的人卻視為糞土。這世上的事,還真是說不清楚。

    皇帝無奈,只得讓溫公公收拾出一個東邊宮殿裡的一個院子出來,那是給公主住的地方,讓收拾出來讓她暫住。不過那裡,比較簡陋。溫婉想著,簡陋也比住那精緻要人命的宮殿強。

    有的時候,必須要高調。但是。沒資本高調的時候,還是不要去,畢竟太顯眼了。而且。溫婉直覺,寓意很不好。

    溫婉走進去院子裡一看。撇嘴。他要再相信溫公公說的簡陋,她就是傻子。這還叫簡陋。一走進去,院子雖然不算大,有八間屋子,帶有廚房。其實沒帶廚房也沒關係,反正她只是暫住兩天,又不開火作飯。

    院子裡,種植了不少的植物。屋裡靠著書案的窗邊植著一片竹子,竹子傲然挺立著,清風撫過沙沙作響。院子裡還錯落了些其他的植物,看不出都是些什麼,只是清風中吹來,有著若有似無的香氣送來。屋子裡的擺設就不說了,在皇宮裡主子住的屋子裡的擺設能有差的嗎?

    偵察完以後,聽見旁邊的溫公公還一直說簡陋,委屈了她。溫婉嘴角直抽搐。這比她自己住的窩要精緻多了,這麼說不存心寒摻她。

    溫公公對於溫婉寧願住簡陋的宮殿,也不願意住皇宮裡最富奢的宮殿。暗自搖頭。郡主的想法,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得了的。

    年底皇帝很忙,溫婉也不願意去惹得皇帝厭煩,一個人窩在新窩。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小院子,也是不錯的。

    住進那宮殿裡,賢妃親自帶了人來,送了一應的用品。什麼東西都考慮到了,一點都沒遺漏。就這份本事,溫婉心裡暗暗歎服。

    「這是劉公公,他會打理你的一切事宜。」賢妃說完,一個面色白淨的男子走出來,看著就是太監了。

    劉公公尖著嗓子道「奴才給郡主請安,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溫婉聽完後,露出一個驚聳的表情。這聲音,這聲音也太難聽了。反正她也只是住幾天,堅決不要被皇宮裡的公公荼毒。趕緊著筆畫「娘娘,郡主說,她這裡不缺人。我們會好好照顧郡主的。」

    賢妃看著溫婉的樣子,倒是有些意外。但見溫婉非常排斥公公在身邊,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說著缺什麼少什麼,讓人給她送信,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說了一會話,因為再有一天就是過年,她的事也多,也就沒多停留

    賢妃剛走,德妃就來了。也就前後腳的工夫。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噓寒問暖了一番,溫婉也是如對賢妃一般的態度對她。德妃與賢妃一起共掌宮務,也是沒多少時間。來看過,表示一下就走了。

    對於溫婉差點住進去芳華殿,雖然沒住進去,但是消息卻是傳了出去。在後宮裡引發了一陣熱議。皇帝竟然連皇宮裡最精緻最奢華的宮殿都配給了溫婉住。溫婉郡主,不僅沒有失寵,反而龍寵盛啊。來走訪的人。更是成倍成倍的。

    溫婉送走了第四位客人,一位昭媛,摸了摸額頭,好在只住兩三天,要是天天這樣,非得累死。在第五位娘娘也過來拜見的時候,按說應該是她去拜年她們的,可是溫婉的怪癖誰都不去拜見,反正她是不知道規矩的,就一直不知道規矩吧!

    溫婉忙換了衣服。急匆匆跑到養和殿裡去躲避那些人。臘月二十九,就一直都窩在養和殿裡。養和殿是皇帝居住的宮殿,因為皇帝現在年齡大了,很少在御書房,現在基本上都在養和殿裡處置政務。所以一般沒事的情況下。嬪妃都是不會去養和殿。因為去了,也一般是是不讓進的。只是在外面傳一下消息。重要事情才讓進。

    皇帝看著溫婉將他這裡當成避難所,哭笑不得。這個丫頭。還真是讓人忍禁不住。竟然怕人怕成這樣,一般誰不喜歡被人追捧,她倒好,被人追捧就跟要殺她似的一副逃命樣。

    溫婉問了皇帝派遣過來照顧她的宮女。知道原來公主身邊都是有著太監這號人。不過好在她是郡主,不是公主。所以,可以抵制住不要太監。也因為如此,她一輩子都沒用過太監。

    溫婉在思索著,到底該選在什麼時候,是最恰當的時候。皇帝看著她一雙手頂著下巴,靠在玉案上,一副沉思的模樣,笑著問道「溫婉,你在想什麼?」

    溫婉是個好孩子,想什麼說什麼。皇帝知道她在想什麼時候最適當。笑著說道「你要想造成轟動的呀,就得選在人多,最熱鬧的時候。那不就最為有效果了。」

    溫婉搖頭。表示這樣不好。會讓大家受驚的。得挑選一個好的時辰。溫婉還在想著。皇帝卻是樂呵呵地笑著道「來,陪外公下兩盤棋來。別放水。要跟上次一樣,知道了嗎?這樣下起來,才有意思。別學那些老古董,就知道放水。別以為朕不知道。」

    溫婉聽了樂呵呵的。陪著皇帝下起了棋,到底是聽話的孩子,沒放水。不過也沒讓皇帝輸得太難看,輸了十幾個子。皇帝一看,還是覺得溫婉放了水。雖然他是沒見過溫婉的棋藝到底是有多厲害。

    大年三十日,中午飯過後,在溫婉的刻意之下,在去養和殿的路上昏倒,被宮女緊急送回宮殿內,太醫第一時間趕到,忙了一晚上,忙得太醫都頭暈。還是昏迷不醒。

    雖然太醫紛紛而來,但是十幾位太醫把了脈皆是六神無主,說皇貴郡主的病情古怪,很可能是不治之症。因為脈象一會好,一會無,人又昏迷不醒的,實在是讓人素手無策。

    皇帝看著一群太醫,竟然沒一個人看出來溫婉是裝病,愕然。王太醫看皇帝並沒有一點擔心,與之前的樣子截然不一樣。倒是瞧出了端倪,謹慎地說道「皇上,郡主應該是舊疾復發,待老臣用針灸給郡主扎上兩針,醒來後再說。」

    王太醫三針下去,溫婉忍著痛,心裡把王太醫家的十八代祖宗全都問候了一遍。皇帝看著溫婉扎針的時候,一直到第四針才睜開眼睛。皇帝心裡暗暗稱讚著丫頭,還真是個能忍的。要知道溫婉一直用著放一年放風補償給自己鼓氣,所以忍了這痛,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王太醫說郡主當要以出去靜養為好,特別是不能勞神。不能動怒,更不能受刺激。否則,神醫難治。所以,對於大家來說,溫婉就是那容易碎了的瓷娃娃。

    鄭王要不是知道原因,就被這架勢,非得嚇著了不可。瞧著,鄭王妃急了,說著要去郡主府邸裡看溫婉。

    溫婉倒是讓管家將人迎了進來。但是匆匆見了一面,應了寥寥兩句,就又睡過去了。看得鄭王妃憂心不已。鄭王聽到王妃的話,再也忍耐不住,也跑郡主府邸裡去了。溫婉揮退眾人,留下鄭王,等沒人的時候,死氣沉沉的模樣,一下沒了。對著鄭王露出花兒一般燦爛的笑容。鄭王看了溫婉這個樣子,哭笑不得。這個丫頭,裝得也太像了。讓他都以為是真的。

    不過,鄭王當日並沒有回王府,一直守著溫婉,守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直接去了皇宮裡。而這更是作實了溫婉病入膏肓的傳聞。因為這一作派,很顯然,鄭王急眼了。

    溫婉讓之前已經選好的幾個丫鬟,趕緊在初三完婚。於是在初三,溫婉雷厲風行地把夏語跟武辰、夏林跟武風,夏初跟武樓,夏秋配了府邸裡的一個侍衛。武星說她現在還不想成親。夏影則是直接說今生不嫁。溫婉都隨遵循他們的意思。溫婉當主婚人,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夏影在一邊扶著她坐上了上位。溫婉在上面接受大家的叩拜,她心裡樂得不行,但是面上還跟副死人一樣。場面特別的怪異。

    之後,謝絕一切探訪者。從太醫沉重的面色可以看出來,所有人都知道,溫婉郡主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初六,皇帝親自下了聖旨,著溫婉就去溫泉莊子養病,之後傳回來的消息是稍微好些,但是病情反覆。

    溫婉一到莊子上,就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年約二十上下的女子。這個女子溫婉不知道叫什麼,但她是來負責教導她一些簡單的腹語,這些,溫婉都能用得上。邊學,旁邊還有人教導著她一些注意事項。畢竟當男孩子,與當女孩子還是有些區別的。溫婉虛心學習。

    「郡主,這是給你準備的東西。除了眼睛,你其他地方再不與之前的長相相似了。」皇帝派來了一個女子,年紀在二十三歲的樣子。由她來給溫婉換妝。

    溫婉等她搗鼓半天,說好了以後,再拿了鏡子過來照。

    嘿,好傢伙。柳眉只剩了稀稀鬆松幾跟沒形狀的眉毛,白皙的皮膚成了黑不溜秋,以往平和的面容在此容貌下突顯戾氣。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應該是說換了一個人。溫婉看著鏡子裡那個不認識的人,覺得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這比變臉還變臉啊!

    就這張臉,如果皇帝外公跟舅舅不知道的話,都不認識了啊。這古代的技藝真是太神氣了。溫婉問著,這要變成另外一個樣子,能不能。那女子笑著說,沒那麼簡單的。這麼弄,是要花費很大代價的,過程非常複雜,所以非常難得(這些人對著溫婉說這是面膜,沒跟她說到底是什麼東西製作的)。

    問得夏影對著她直甩白眼。她以為這東西是那麼好得的,這連她都是第一次見過這麼精細的東西呢!

    做好這些,一切準備齊全以後。溫泉莊子上放了一個替身,溫婉本人則是偷偷返回京城,悄悄入住了淳王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6-8 04:1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6-9 09:11 PM 編輯

放風篇  一、轉變(上)

    淳王從最基本的開始教導著溫婉,告訴她怎麼做一位合格的皇族人。當然,教導的都是一些理論的東西。

    但溫婉卻聽得很認真。她知道,這些是她所缺少的東西,也是對她有著大用的東西。

    淳王說著,大齊朝可以分為:皇族,貴族,官員,官員下面就是百姓,百姓下面商人,商人是不能參加科舉的,一旦入了商籍,再想要脫離,難上加難。最末等的,就是沒有丁點人權,可以任意被主人宰殺的奴僕。

    這裡面,皇族,是最為尊貴的,是凜然不可侵犯的。任何敢冒犯皇族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淳王問著溫婉「溫婉,你知道你是屬於皇族還是貴族?」

    溫婉點頭,表示知道,她是屬於皇族。她早知道,自己算是皇家的人。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娘是公主。

    淳王搖頭道「你是貴族,不屬於皇族的。皇族,只有燕氏族人才是真正的皇族。你娘是公主,你身體裡也流著一半皇家的血脈,不過,你姓平,不姓燕,你只能算是貴族,不能算是皇族。知道這裡面的區別有多大嗎?」

    溫婉點頭,表示知道一點。皇族的人打死了貴族,不用償命。貴族的人打死了皇族的人,償命是一定要的,甚至嚴重的抄家滅族都有可能。這就是這個社會殘酷的生存定律。

    淳王並沒有順著溫婉的話接著說,反而問道「我聽說,你開始認為那些宮女太監誣陷你推思月落水,是因為你無權無勢。所以就敢欺負你誣陷你。」這些是溫公公得了皇帝的授意告訴淳王的。

    溫婉當時是有一半這樣的想法,於是點了頭。

    淳王呵呵笑道「你知道皇上為什麼會賜封你為 『皇貴郡主』嗎?」

    溫婉聽了這話,點頭,這個封號,不就是意為皇家的郡主,也是給自己一個強力的保障的。別人一聽這個封好,就知道她是皇族的人。

    淳王呵呵地笑著道「皇貴郡主,意為皇家尊貴的郡主。冒犯你,就等於是冒犯了皇族的威嚴,挑釁了皇權。這以皇字為頭封號的郡主。你可是大齊朝兩百年唯一的一個。所以你這封號,當是前無古人了!皇上是真的疼你這個丫頭。有了皇貴郡主這個封好,對平家對於天下人來說,你就是皇族的人,而不是平家的人。平家。沒有人有資格在你面前指手畫腳,連平國公都不可以,更不要提你那上不得檯面的混帳父親。不僅平家。就是皇族中人,也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的。如思月、思聰,你根本就不需要理會。她們惹了你,你一鞭子抽過去。看他們誰還敢欺負你。不僅如此。還有一層意思,你知道嗎?」

    溫婉瞪大了眼睛。不就一個封號,哪裡就那麼多意思。

    淳王看著溫婉可愛的樣子,呵呵直笑「還有一個意思就是,皇上賜封你為『皇貴郡主』,意在告訴天下人。你是皇族中人,小小年紀,就知道心憂天下,為著百姓可捐獻身家,為天下表率。讓天下百姓對皇室更為歸心。」

    溫婉真的詫異了,這封號。還有這麼多彎彎饒饒的,這麼多深層的意思,以前也沒人跟她講過這麼多。她只知道。以皇為封其實就是屬於皇族人的意思。溫婉現在才知道為什麼皇帝外公會封他為皇貴郡主,還有這麼多層內涵在裡面。咳,皇帝外公不愧是皇帝外公。難怪自那日以後,那便宜老爹,再沒來找過她的麻煩。

    不過,對於淳王所說的階級性,溫婉以前大概也知道,但是知道歸知道,可是要她實施起來,很難。她從小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看多了以強欺弱的事,心裡終究還是有一分惻隱之心。加上她在美國呆了八年,在一個以生命至重人人平等的民主社會裡,受的影響已經根深蒂固了。讓她突然要目空一切,站在高處讓眾人仰望,還可以任意去殺人,她做不到的。可在一次一次逃避以後,在知道再逃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甚至還要牽連身邊的人,她知道,她必須要完完全全融入這個社會。就算再不習慣,再難以忍受,也要全盤接納,除非她想死。這就是達爾文說的,適者生存。

    溫婉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是有人要害她,她會回擊,為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是會沾染上血腥她也不會退縮。因為那涉及到了本身的安全,難道別人要殺你,你還坐著等死。不說古代,就是在現代還有自衛殺人呢!但是要去讓自己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可是為所欲為,欺侮可以欺侮的人,這一點她暫時還做不到。以後,不知道。

    淳王等溫婉自己深思完以後,繼續說道「溫婉,你知道如果讓別人知道,堂堂的皇貴郡主,竟然會認為自己無權無勢,而被太監丫鬟欺負。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麼嗎?」

    溫婉點頭,表示知道。後果就是,自己是有個扶不起的阿斗,是一個可以人人欺負的對象。會被所有的皇族或者貴族瞧不起。到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會什麼樣。估計,肯定沒現在這麼好了。

    淳王搖頭「這個,不算是什麼嚴重的後果。真正嚴重的後果,到時候定然是有宗室,上折子請求皇上剝奪了你的封號。因為你這個樣子,不配擁有這樣尊貴得封號。你知道那對你意味著什麼嗎?」

    溫婉張了張嘴巴。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的保護身符沒有了。這個,可是再嚴重不過的後果了。溫婉聽到這裡,坐得直直的。

    淳王看著溫婉的樣子,收斂了面上的笑容,非常嚴肅地說道「溫婉,別以為我是在跟你說笑,如果是我親耳聽到你的這一言論,我一定會上折子請求皇上剝奪你『皇貴郡主』的封號。因為你的行為已經玷污了皇族的高貴,你這樣的行為,在我們眼裡,就是自甘下賤(這個下賤,是自認為卑賤的意思),你不配擁有這樣的封號。」

    聽得溫婉眼睛快要瞪出來,很快,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她知道淳王說的是真的,他不是在開玩笑。淳王見著溫婉的樣子,自己坐在上面,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半天,溫婉朝著淳王重重地點了頭,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淳王心裡暗暗點頭道「知道錯了就好。以後,你要清楚一點。這個天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你。如果他們敢欺負你,你可以殺雞敬猴。不用怕報復,更不需要怕招惹下禍患。你之前躲到莊子上的行為,就是極為懦弱的表現。以後萬不可再如此。」

    溫婉重重地點頭,提筆寫著「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淳王欣慰地點頭,這個丫頭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嗯,知道錯了就好。以前是沒有人教導你,所以之前的過錯也情有可原。如果知道了再犯同樣的錯誤,那就不可原諒。機會,皇上已經給你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如果等你回去,你還是這樣一副扶不上牆的阿斗,那你也就要廢了。」

    溫婉低著頭,沒有說話。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多得溫婉不得不慎重的考慮。

    淳王親自教導了六天,教導的全都是理論,加上實際的例子。溫婉聽得非常認真,也在用最快的時間消化,融入腦子裡。

    溫婉真是的是被淳王的那句,他會上折子剝奪了她的封號給嚇住了。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將這個刻到骨子裡去。而淳王教導她的,溫婉知道,以後有著大用。所以非常的專心。

    淳王看著溫婉學得這麼認真,既欣慰,又鬱悶。他教導他兒子,他兒子怎麼就從沒這麼認真聽他說過呢!所以說,人與人,還真是不一樣的。不過,現在這些也都只是理論,只有看得多了,親眼見得多了,潛移默化了,那才是真的就學到了,才算真正的改變。教導了數日,見著理論的東西再沒什麼可教的了。接下來,該教導的,就是以實踐,以現實之中見到的例子詳細跟她說清楚講明白了。

    淳王正想著,一個人進來,在淳王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淳王點了點頭,帶著溫婉過去。溫婉看見捆綁住一個人,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嘴巴被堵了,死命地掙扎,看見淳王,眼裡全是絕望。

    「這個人,勾結外人,貪污府邸裡的財物。將我府邸裡的機密透露給外人,你說,該怎麼樣處置這背主的奴才。」淳王問著溫婉。

    溫婉愕然,要是在她府邸裡,她就丟給夏影處置。雖然她心裡知道,肯定也沒好結果。但是她仍然說能不處死就不要處死。只要沒實質傷害到她的,她都讓夏影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她不想殺人,不想變成一個嗜的人,更不願意成為一個草菅人命的人。至於到底有沒有處死,她也不去問的,眼不見心為淨。夏影回來的話是七成的人還活著的。至於以後的光景,溫婉沒問,夏影也沒說。

    可是在皇宮裡,她已經殺了兩個人了。現在要說不殺人,放了,她自己都覺得矯情。而且,淳王教導她的,被她背得熟熟的,她這會只能在一邊看著。邊看邊告戒自己,這些,終究是要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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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8 04:18 PM

  第二章 :轉變(下)

    「陳管家,你說,這個人,該如何處置?」淳王問著下面站著的一個精明又穩重的男子。

    「回王爺,背主的奴才,就該亂棍子打死。全家發賣。」那位叫陳管家的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還等什麼,拉下去,亂棍打死。」淳王強硬著拉著溫婉前去觀禮。溫婉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被棍子打死。溫婉眼睛睜得大大的,此時腦子裡一直想著淳王的理論,告戒自己好適應社會,適應社會,一定要適應社會。要適應了社會,就必須適應這種狀況。忍著心口的噁心勁,

    淳王見著溫婉糾結地表情,想著上一次的事件,要是他不開導這丫頭說不定又得做噩夢了,那可就失去了他的本意了「作為一位上位者,嚴刑,是必須要的。如果你一味的軟弱,一味的忍讓,不會有人說你仁慈,只會說你愚笨如豬。不說與你地位相等的人,就是下人,都會欺負到你頭上。如果我今天不這樣處置這個奴才,那其他人,都會有樣學樣。溫婉,不說別的,就說你那幾年做的生意。那幾年你生意之所以能有這麼通順,一來,是有鄭王在後面給你撐腰;你那幾個得用的丫鬟僕從,都是鄭王給你的,不是孤身一人要靠著你養老的,就是他們的家人都在鄭王手裡,所以不敢生了外心。而明月山莊上的一切事務,因為有我們三家王府看著,所以下面的人也不敢起了心思。如果只是你一人,不說這麼大攤子生意,就是一家小店。早就被下面的人蛀光了。你就算再有賺錢的才能,不會御下,也是空談。不要以為奴才都是忠心的。很多奴才下人,嗜主起來,比狼還狠。弄得主人家破人亡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淳王給溫婉舉了一個又一個真實而又有警惕意義的例子。聽得溫婉這個天外來戶,一愣一愣的。

    一會就鬱悶了,什麼叫如果背後沒有他們給她撐腰,就連一家小店都要給蛀蟲蛀光,她有這麼沒用嗎?她是真的不知道,原來她在淳王眼裡。就這麼呆,這麼窩囊啊!就幾個下人,就會把她哄得空空如也,吃得死死的。將來還會捲了自己的錢財跑了。她要這麼沒用,還混個什麼勁啊。

    在其他眼裡。她其實就是這麼一個樣子。溫婉並不知道,所有的人都說其實她是下一個福徽公主。夏影知道是知道,但是卻不敢跟她說。怕她聽了會鬱悶。

    溫婉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既然他這麼想,那就讓他這麼認為。被人認為是不聰明的人,其實挺好的。人太聰明。別人就會認為你什麼都懂得,反而不會太去在意。反而不太聰明的人。身邊的人會去悉心教導。就如她,她就是表現的太少年老成。最後大家都以為她什麼都懂得了,結果打死人的時候嚇倒了,被人謀殺被夢魘了。之後非常每用地跑到莊子上去躲了起來。這才讓大家知道,原來她是膽小如鼠,窩囊之極的人。好在是歪打正著了。皇帝外公跟舅舅因為看不習慣自己的窩囊,所以才給了她一個放風的機會。也算是給自己當初受驚的補償了。放風一年,很好。

    不過對於淳王說的嗜主,溫婉承認,當了那兩個月丫鬟。溫婉對他們確實存了一股憐憫之心。這些年的八卦,也沒聽到說誰家的奴才嗜主啊!不過,只是聽聽。溫婉再多的感觸也沒有了。主人要有用,下人就是想算計主人。也得看他有沒有命。在這個以主為尊的時代,等待他們的就將是十八層地獄。如果自己不得用,被算計了也活該,不值得同情。不過,到底還是聽進去了。

    淳王看著溫婉這個樣子,心裡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溫婉,舅舅知道,你因為以前的一些經歷。心裡難免會偏薄那些下人奴才,覺得他們可憐。我也知道,下面的奴才有的還是好的。但是有很多,仍然是貪婪又可恨。當然,我也不是說全部,有些還是很忠心的。只是,該嚴苛的還是必要嚴苛。該用酷刑還是一樣的用,記住了嗎?」

    溫婉著重思考。她知道一個社會就有屬於它的規則。她不能違背了這個規則生活,否則她就只能等著被淘汰。既然不能違背,那就只能順從。這幾天淳王給她說的,全都是她以往沒有想過的東西,也沒有人教導過的東西。古嬤嬤只教導她一個大家閨秀的規矩禮儀。老師只教導她廣闊的知識,與外面多姿多彩的生活。還有的,都是她自己在慢慢地摸索。

    溫婉搖頭苦笑,她一直說要遵循這個社會的規則。其實,她只是一直在外面徘徊游離,根本就沒有深入。不是她不深入,而是不知道怎麼深入。

    她上輩子所在的溫家雖然是屬於豪富家族,但她在溫家呆的時間並不長。開始天天住院,身體好了在溫家住了不到半年,她在溫家有點受不住,就放到寄宿學校。十二歲被送到美國去唸書。在美國呆了八年,二十歲回到國內,並沒有回溫家住,也是在外面租了公寓。

    而溫家,雖然經過了三四代人積累的財富,得了h城裡首富之位的名聲。但是跟那些真正的世家相比,還是顯露得跟一爆發戶一般,底蘊不足。所以大伯對家裡的孩子管教得非常的嚴厲,家族子弟對外也都非常低調。畢業以後,要想進家族企業,都必須到基層鍛煉,通過以後才能回到總部在管理層任職,否則一直鍛煉下去。除非是不想進溫氏企業。她也一樣在基層鍛煉了一年,之後就留在家族企業裡。可以說,雖然她後來在公司裡,擔任了策劃經理一職。但是只要不牽扯業務上的問題,對人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而到這個時代來,她開始並不想願意回到京城。後來是沒辦法,必須證明身份才能好好活著。被封為郡主以後,她也只當那是一個護身符。當一個富家小姐她自己有過經歷,但就是當一個貴族小姐,她一直都是自己在摸索著。事實上,她到現在還只是把府邸一那些下人看成是幫她打工的人,並不是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私有物。

    卻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多道道的。沒有一個好的引導者,果然是要吃大虧的。看來,自己這一次出來,真的是做得再正確不過的事了。淳王是皇族裡除了皇帝一脈最尊貴的王族,又有著兩百年的底蘊。在這裡,應該可以學到她所不知道的東西。不說其他,就這六天,她就學到了以往四年都不知道很多東西。從這幾天裡,溫婉對於一年後回去所面對的狀況,心裡有了底氣。聽得多了,看得多了,知道得多了,做足了準備,也就不怕了。

    淳王理解結合了實際教導了溫婉一番,覺得要教的大概也是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實踐了。看著溫婉,淳王道「溫婉,我在放你之前,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放你出去。如果你不能做到,或者答應了我,但是又違背了,我就送你回皇宮。」

    溫婉看著淳王。

    淳王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在外面,不管遇見什麼看不慣的事,碰到什麼看不過眼的人,就算當著你殺了人,你都不許插手,你只能冷眼旁觀,不許多管閒事。你能做到嗎?」

    溫婉聽了不由地笑了,她看起來就是那等好管閒事的人嗎?不過,既然要求,那就答應吧!

    淳王也不理會溫婉在想什麼「現在趙王跟淳王鬥得厲害,萬一你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就會給我們淳王府裡帶來麻煩。所以不管是趙王府裡的人,還是鄭王府裡的人,你都必須離得遠些。如果你答應,我就放你出去。如果你不答應,我再教導你一個月,就送你回去。」

    溫婉心裡感歎著,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看來對於她的打算,雖然淳王不知道。但是這人還是做了防範措施了。溫婉點了頭,提了筆,寫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淳王很暈,一個小姑娘,寫什麼君子。不過淳王相信溫婉,跟著溫婉合作了這麼多次,知道溫婉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看著笑了下,點頭答應了。至於說最後的結果,溫婉是驕傲還是嬌縱,就看她自己的了。不過,他非常自信,一年後的溫婉,決然不會再像現在這樣了。

    「我教了你這麼多,知道以後該如何做了嗎?」淳王問著溫婉。

    溫婉點頭,表示自己會適應的。

    「去,把世子叫過來。」淳王吩咐著。這個才是真正的關鍵的事情。可得讓兩孩子打好關係。

    溫婉來了好幾天,還沒見到過那位漂亮的小正太。聽說這會每天一大早出去,晚上才回來。他現在還住在淳王爺隔壁的院子裡,見不著人。想想,這會過了四年多了,這小正太應該變得更漂亮了。四年沒見,時間過的好快,一晃她來到這個時代都四年了。溫婉正想著,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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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8 04:18 PM

第三章 :燕祁軒(上)

    溫婉睜著她的一雙大眼睛,癡傻一般地看著走進來的男子,十三歲的男子,不對,不能算男子,應該說一個漂亮的男孩子。那長相,那些形容男子樣貌的詞,像什麼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紅,著粉則太白。妖般魅顏,蓮華容姿。天人不敢看,深恐一念墜塵。反正最華美的詞能用上的都可以用上了,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婉邊看邊驚歎,漂亮,真漂亮,太漂亮了,長得比她見過的德妃都漂亮數倍。比她這個西貝貨男子之前的女子樣貌要美上十倍不止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妖孽的男孩子啊,天怒人怨啊!

    這會溫婉跟個色小子一般,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就沒了。恢復正常哪個以後,面露不可思議,甚至疑惑自問,這是男子嗎?女子都沒這麼漂亮的啊,這不存心打擊她的自信嗎?溫婉自己跟著自己嘀咕。

    淳王看著溫婉傻愣愣的樣子,不由笑了。他兒子長得太好了,男女通吃。他也不知道是該感歎欣慰,還是該鬱悶悲憤。不過好在自己家身份也夠貴重的,不怕什麼人來打什麼壞主意,自從那年出事以後,他身邊的護衛是增加了不少。可這小子,從不學好的。年紀小小,就學著人賭博逛妓院,天天花錢跟水一樣。還得擔心被外面的人勾得更是沒了正經,怕這小子越來越不著調,這才沒法子把溫婉當成了那一顆救命稻草。雖然覺得荒唐了些,但是他就對溫婉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燕祁軒一走進來,就被一道眼光給盯著。抬頭一看。見是一個臉黑得跟鍋巴灰,穿著一身青色的衣服,全身上下,也就頭上戴著的那根翠綠色的玉簪有點顏色。要不是,還以為是哪裡來的乞丐呢!當然,燕祁軒雖然好玩好樂,但還不至於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的。他父王的書房,可不是乞丐什麼的就能進來的。

    燕祁軒很不滿溫婉的態度,要不是淳王在,說不定就上前揍了溫婉一頓了。但是也一樣惱怒地叫著「喂。黑小子,你這什麼神情。這麼猥瑣的做什麼?還有,你是什麼人?」這話就明知故問了。王府裡來了客人,還被他老爹天天叫到書房裡去,他要不知道。那他就是王府裡的編外人員,而不是王府裡的世子爺了。

    溫婉被他爆怒的一聲,才回過神來。並不去在意燕祁軒的態度。只是仍然暗暗想著,古代的潘安估計也就這樣貌了。

    溫婉的態度,讓燕祁軒很惱火。什麼時候,他在王府裡被人這麼輕視過。問話都不回話的了。可是礙於他老爹在,不敢太囂張。只是恨恨地看著溫婉。想著呆會找她算帳。

    「祁軒,這是你表弟弗溪。以後,讓他好好跟著你。要是教導好了,父王重重有賞。」淳王咳嗽一聲,慢絲絲地說著。接著淳王讓溫婉出去,自己跟著燕祁軒談話。

    淳王著重講了溫婉淒慘的身世,從小到大都是靠著族人接濟,但受了不少的冷眼。雖然很有才學,但卻養成了怯弱又孤傲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兒子性子,就喜歡被人捧著。哄著,一被捧著被哄著,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還怕被激,一激什麼事都先答應了再說。當然。也是有優點的,那就是很有同情心,很同情弱小。這點是他最為討厭的,但就是掰正不過來。沒想到,這時候到是合理利用了。

    燕祁軒聽到淳王說剛才的黑小子,是他的表弟。剛從江南那種鄉下地方來,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多多帶帶他,熟悉一下京城的環境。還誇獎著溫婉是知禮、好學、聰明的孩子。就是為人怯弱了些,讓他幫著帶帶,幫著給他壯大一下膽子,要是能帶得跟他一樣膽子大那是再好不過了(淳王知道他兒子是順毛溜)。

    燕祁軒聽了非常的高興,以往都是被父王罵,難得得父王一次誇自己。再說自己還沒當過老師,也沒見父王這麼鄭重其事讓自己做什麼事。燕祁軒發誓要把弗溪教導成一個跟他一樣的膽子大得沒邊的紈褲敗家子,一定要讓父王看看,自己有多厲害。

    好在溫婉的家業已經被她自己敗光了,已經沒什麼可敗的了。要不然,還真得擔心了呢!

    燕祁軒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還在門外等候的溫婉。溫婉見他出來,用著充滿光亮的眼神看著他燕祁軒。這傢伙,長得也太漂亮了。

    燕祁軒本來聽了淳王的話,還對他充滿了同情,但現在一接觸溫婉的目光,心裡很是惱火。他自己樣貌長得好,他自然知道。只是以前的人,看也只是偷偷地看,哪裡像這個人,這麼明目張膽地。

    燕祁軒惡狠狠地先來一通警告「喂,黑木炭,我可警告你啊。我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的。你要敢對我起了不好的心意,我就把你廢成太監,你最好記住了。」再看溫婉乾癟的身材,矮小的身高,還加上一副其醜無比的樣貌。這會還這麼猥瑣的,燕祁軒心裡嘀咕,這個黑木炭從哪裡蹦出來的,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醜呢?他父王哪裡找來的這麼一個醜八怪的表弟,要找也該找一個好看一些的。現在還這麼正中其事的說交給他來教導,有點奇怪。

    溫婉很疑惑地看著他,雖然剛才是有些失態。但也沒這麼嚴重,而且,她取向也正常,是喜歡男人的。但,這種妖孽的男人,對她還是免疫的。哪個妻子看著丈夫比自己容貌美上十倍不止,天天看著,還不得鬱悶死啊。不過,養養眼倒是不錯的。再者說,嫁人什麼的東西,最少也得七八年以後呢,這會說這個太早太早。

    溫婉看著氣乎乎的燕祁軒,笑瞇瞇地再看了他一眼就轉過身,帶著一個青衣小廝走了。走時落下話道「雖然你是長得很美了,不過我,不喜歡同性。」這裡就取了一個巧,不喜歡同性,沒說不喜歡男子。

    燕祁軒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朝著溫婉的背影大聲地喊叫著「你說過的話,要記住才好。要是讓我發現,你對我有圖謀不軌,我非把你廢成太監不可」

    「我可以給你發誓,如果我對你圖謀不軌,就讓我一輩子娶不上媳婦。你看這樣可好。」溫婉想也不想,飄過來這麼一句話。

    古代人很信守諾言的,燕祁軒這才點頭,徹底放下心來。

    見溫婉答應過來,心裡的噁心感少了一些。燕祁軒這才繼續問另外一個問題「對了,你的聲音怎麼那麼難聽啊!我還沒看到過長這麼醜,聲音這麼難聽的人呢?你從哪個土堆裡蹦達出來的。」

    溫婉不理他,繼續走。事實上,她這會的樣子,確實跟包拯很相像。跟塊黑炭一般。雖然她沒見過包黑子。至於聲音,她現在能簡單說幾個字了。但是成串的話,還說不下來。因為腹部發聲出來,聲音就有些難聽。她身邊的這個穿著一身青衣裳的,名字叫冬青,冬青很厲害,可以根據她說出的聲音模仿得差不多一樣。

    那小廝,事實是一個再正宗不過的女人。冬清,也就是溫婉的貼身丫鬟,精通馥語、唇語,人也非常機靈聰明,反應也極快,還是一個練家子。這會女扮男裝跟著溫婉。溫婉所說的話,其實都是她第一反應揣摩後說的。溫婉一見著她就樂,這不就現代的同聲翻譯。

    也不知道是誰弄來的人。按照溫婉的想法,這人,估計以前也是儲備得特殊人才。否則,哪裡就那麼好找了。不過,對於她來說極好。相處了幾天下來,溫婉就知道冬青性子有些跳脫,好動,膽子有些大,話特多,但是心地很好。沒什麼心眼,溫婉就喜歡身邊的人沒什麼心眼的。話多一點,人笨一點,都沒關係。

    溫婉在莊子上的那幾天,就開始學腹語。現在也一樣在跟著冬青學腹語。溫婉也沒打算多學,就準備學幾句話,說得像那麼回事就成。為的就是到時候沒辦法遮掩應付應付,別讓人懷疑到她的身份上去。

    至於平常,她已經想好了理由。現在就對外說他有喉疾,加上她聲音難聽,所以平常話少是很正常。不過腹語不是那麼容易學的,就算學會了,從腹部發出來的聲音,與從喉嚨發出的聲音,方向不對,要遇見精明的就被發現了。所以溫婉還有一個原則,不跟精明的人打交道,今天看著燕祁軒,就知道不是一個精明的人。心裡也放下心來。

    燕祁軒還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他身邊的朋友誰不巴著他順著他。這會倒是來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了。

    「喂,你怎麼這麼黑啊,跟塊木炭似的。」祁軒看著這個表弟這性子,還真跟他父王說的無二。很頭疼。但是想起父王的囑咐,還是忙追上去,走在溫婉旁邊,再一次仔細打量著溫婉,越看越覺得溫婉特別有趣,人怎麼黑成這個樣子呢!

    溫婉聽了這話,更不理他了。繼續走自己的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6-8 04:19 PM

第四章 :燕祁軒(下)

    「黑木炭,從今天開始我父王說,讓你跟著我學習,知道了嗎?意思就是從今天開始,你都得聽我的。從今天開始我,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知道沒?」燕祁軒聽了,囂張地叫著。

    溫婉上下打量了燕祁軒一眼,就這樣樣子,還想當自己老大。燕祁軒被溫婉這樣子打量得心裡頭起火了,一隻大手抓過去,準備教訓教訓溫婉,讓他長點記性。

    冬青忙攔住,勸道「世子爺,公子是府邸裡的貴客。王爺吩咐小的,要好好照顧公子,不能讓公子受到任何損傷。」

    燕祁軒氣呼呼道「少用父王來壓爺。爺不怕。給我上。」燕祁軒身邊的一幫隨從誰都不敢衝上去。

    溫婉看著他一臉暴虐樣,都不興理他,繼續走。他現在可是一個孤傲,目中無人的才子。

    燕祁軒身邊的長隨低聲道「世子爺,這小子一瞧就是個練家子,奴才們哪裡是他的對手。你得當心了。世子爺,表公子可是府邸裡的貴客,要是王爺知道了奴才們二十大扳子打是逃不了的。世子爺,你就饒了小的們吧!」

    燕祁軒絲毫不聽勸,要是今天不能馴服他,以後還怎麼管制得了他。燕祁軒讓隨從將冬青圍起來。自己對上了溫婉。指著溫婉道「你以後要聽我的話,聽見沒聽見?」

    溫婉聽完望著他。

    燕祁軒見他沒理會「我說,以後你做什麼都要聽我的。聽見沒?要不然,我揍死你。」

    溫婉見著,要是不給這個傢伙一個教訓。以後有得煩了。向他走去,燕祁軒挺著腰,揚著頭。卻不知道溫婉抓著他一隻手,他剛想問著做什麼,腦袋一蒙,四腳朝天躺在地上。

    燕祁軒爬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著旁邊一堆同樣呆滯的隨從,茫然地問著「剛才是怎麼回事?」

    他身邊一個比較老實的隨從說道「剛才,剛才江公子。將世子爺一把摔在了地上。」

    燕祁軒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怎麼可能,那黑小子,可是比自己要矮了一個多頭去了。怎麼可能一招就把自己摔在地上。想到這裡,立即追上了上去。

    「喂,黑木炭。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是不是會妖術?」燕祁軒像看怪物一般看著溫婉。

    溫婉不理他。

    燕祁軒攔著溫婉道「說,剛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燕祁軒不接連問了三次。溫婉還是一句話都不回。燕祁軒怒叫著「喂,你怎麼不說話?你是啞巴不成?」

    這可就犯了溫婉的忌諱了。溫婉只得憋一口氣「說什麼?」

    「天拉,你說話,真的好難聽。跟鬼在叫一般的聽著咯得人難受死了。」 燕祁軒看著溫婉半天不說話,沉不住氣了。剛才遠點還好。這會就在旁邊,真是受不住啊!

    溫婉這會『說話』確實是難聽,聲音沙啞又粗糙,聽得人咯咯得難受。反正正常人,都不願意聽她說話。

    「你見過鬼呀?神經。」溫婉甩過頭去,很是孩子氣了一把。

    「是難聽嘛,我說的是實話呀,說實話也不行。」 燕祁軒覺得自己很無辜,什麼時候在王府裡,他都不能說話。在王府裡。他是老三好不好。除了父王母妃,他可是最大的了。

    冬青在旁邊解釋道「世子爺,我家少爺有喉疾。所以說話就有些難聽。而且少爺不能多說話,一說話喉嚨就跟燒著火的難受。所以一般沒有什麼重要的話,都由我來代答的。」

    燕祁軒錯愕地看著道「哦,這樣啊,我就說嘛,人說話怎麼可以跟鬼叫一般的難聽。原來你不能說話呀!這麼難聽,以後還是少說為好了。」燕祁軒自己把自己挖坑裡了。後來溫婉就以這句話回復燕祁軒,基本上都不跟他『說話』。

    溫婉看著這個不知道說人話的人,氣結。這個破小孩,怎麼這麼不可愛,長得這麼漂亮,內裡卻這麼粗俗的。淳往的家教呢,高貴,應該也是高雅的吧,怎麼這樣。溫婉鬱悶了。

    燕祁軒見著話題好像不對,趕緊掰正過來「我問你,你剛才到底是怎麼把我摔倒在地上的?」

    溫婉看了一眼冬青。冬青忙答道「世子爺,小的會些功夫的。我們公子有時候沒事,也跟小的學了幾招。公子這招也是我教給他的。我們家公子,就會幾招。世子爺要願意學,小的教你。」說完,看著溫婉,希望公子真會幾招才好。

    燕祁軒沒好氣地說道「我才不用你教。不過,瞧這你這麼瘦瘦小小的,沒想到還有兩下子。說好了,以後要聽我的,知道嗎?」

    溫婉看了他一眼,心裡琢磨開來,還指望這個小傢伙帶自己出去,熟悉熟悉環境,借用淳王府裡的招牌用呢!於是點了點頭。暫時答應,想讓自己聽他的,窗戶紙都沒有。

    燕祁軒這才滿意地點頭。再打量了一通溫婉,很是嫌棄地說著「你穿成這樣,也太寒酸了。不過,你個子又比我矮,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上。走,讓我母妃給你做幾件漂亮好看的衣裳。要不然,可就丟了我們家的臉面了。」溫婉很無語小正太的沒眼色,他的衣服雖然顏色不亮麗,但料子確是一等一的好。不過溫婉聽了燕祁軒的話,覺得他還是很有當人的自覺性。這小子,霸道是霸道了些,但人還算厚道。

    燕祁軒想著父王的鄭重交代,覺得這也是自己的份內事。再有,穿得這麼寒酸出去,他也挺沒面子。帶了溫婉去後院,讓王妃給溫婉做衣裳。多做些好看華麗些的衣裳。

    王妃看著溫婉,身著玄青衣袍,臉上黝黑。看上去黑不溜秋的,與以往的形象是天差地別。要是自己不知情,還真分辨不出來。唯一相像的就是一雙眼睛,當然杏眼的人多的是,就是男的也有很多。所以,不知道內情的人,絕對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你這個孩子,真是不會裝扮。你本來就黑,再穿深色的衣服,像個老頭一般。年輕輕的孩子家家的,應該要穿亮麗一點。穿白色的或者紅色的是最好的。怎麼能穿青色這麼深顏色的衣服呢!」淳王妃看著溫婉樂呵呵地說道。

    淳王妃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溫婉的。淳王都跟她說了。原因很簡單,溫婉要借助她娘家侄子的身份的。要連她都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不過他說這是皇上的意思,他也忤逆不得。

    淳王妃雖然奇怪皇帝跟到底打的這是什麼算盤,怎麼會讓溫婉一個女子裝扮成男子到他們府邸裡來的。但是所謂聖命難違,不接受也得接受了。不過,還是讓兒子離她遠點。女扮男裝。也太驚世駭俗了。這樣的人,還是別把她兒子帶壞了。得跟兒子好好說說。王爺說不通,兒子是最聽她話的。可千萬不能被溫婉教壞了。

    淳王因為王妃太嬌慣了燕祁軒,所以瞞著他自己的小心思。王妃並不知道。這事其實是淳王唆使過來。要是王妃知道起因,非得跟他急眼不可。這不存心讓溫婉禍害她兒子來了。

    溫婉很乾脆地拒絕了紅色。一個大男人穿紅色的。多噁心,感覺像花公子似的。當然,不能跟那個妖孽比,那個妖孽,穿什麼都好看,就好像衣架子一般。至於白色,他倒是可以考慮。

    「白色、寶藍色、明藍色、玄色、竹青色、雪青色等偏素亮的都可以;其他艷麗顏色的衣服絕對不要,也不要繡海棠等太花俏的樣式,可以繡一些高雅的。如梅花或者君子蘭祥雲紋等點綴一二就是,或者什麼都不繡。」溫婉不忘提醒著。

    「你、你……」王妃驚得手上的料子都給掉下去了。溫婉看見王妃這個樣子。不禁笑了出來。也是,一個啞巴突然說話了,就算聲音難聽。但也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你們出去玩去吧。」王妃趕緊把溫婉趕了出去,跑去問淳王怎麼回事。得到答案後。才鬆了一口氣。

    「王爺,這事是不是太兒戲了。趕緊跟皇上說說,我們可不挑這個事情。」王妃有些疑慮。

    淳王苦笑:「你以為我有法子。要不是為著他,我至於接這麼一個燙手山芋。我是想讓溫婉引導祁軒步入正途。都十三歲的孩子,還每天溜須鬥狗,逛妓院跑賭場,整天都不務正業。交的也全都是一些紈褲子弟。這些年,請了那麼多先生都沒用。放到京學堂,那更是他的天堂一般。以前還好一些,但這兩年,越來越厲害。花錢就跟流水一般,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如果要用正事,再多錢我也願意出。但總不能就這樣荒廢下去。我以後怎麼放心把王府交給他呢!」

    王妃遲疑道「溫婉能帶著祁軒學好?」

    淳王神情緩和了很多「應該可以,祁軒當年的字,寫的那麼差。當初也是在溫婉的刺激下才堅持了這麼幾年,勉強能入人眼。有溫婉在一旁刺激他,應該能學好。大不了,我到時候再許給她一些好處。溫婉連皇帝都被她哄得把她當寶貝,那樣的手段籠絡這個傻小子肯定是沒問題的。他只要學到溫婉兩分本事,他這一輩子我也不擔心了。希望他不要辜負我的這一番苦心。」還有一點淳王沒說出去,他讓祁軒跟著溫婉,溫婉這孩子是個重情誼的。如果真是鄭王得位,溫婉必定是身處高位的人。到時候兩人又相熟,等他百年以後,淳王府真有事也有個幫襯的人。

    王妃不怎麼願意,還想勸。淳王爺擺擺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淳王妃只得作罷。在這個以夫為綱的社會,男人一旦決定的事情,女人是不能質疑,只能去遵守。就算他們夫妻恩愛,很多事也是有商有量,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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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4-6-8 04:20 PM

  第五章 :新院子

    溫婉被世子大人燕祁軒,親自領著為她安排好的院落。一路走過去,皆是樹木山石,走到一個的院落,看著啊大門,上面桶瓦泥脊,並無朱粉塗拭,一色水磨,瞧著這大門就知道裡面的富貴了。燕祁軒見著很是熱情地叫道「黑木炭,這是我的院落,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溫婉看也不看他,自行走了。溫婉給自己定義是,要做一個目中無人,高高在上,傲視眾人的孤僻世家才子。這樣露陷的概率就大大減少了。燕祁軒看著這位表弟譜這麼大,非但不生氣,反而充滿了神奇。王府裡,那些人誰不把他的話當成一般,就連身邊的朋友也都是他說什麼是什麼。這會這個傢伙,譜比他的還大。

    燕祁軒領著溫婉到了她這會暫時需要落腳的院落「這就是你住的院子,你進去瞧瞧,我母妃可是自從知道你來了以後,讓人精心打掃佈置過,連我父王都過來看過點頭說還好。裡面可是佈置得非常的好了。當然,要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告訴我,我讓人重新給你整治過。」

    溫婉看著,哪裡要這麼麻煩的。不過對於她住的院落,跟著燕祁軒住的院落離得不遠,心裡閃現出疑惑。不過這會倒也沒想那麼多,跟著燕祁軒進去。

    見著院子並不算大,也就五間屋子。院子裡種了芭蕉、杏樹,搭了花架子。花架子下面放著一個白玉大圓桌,四隻石凳圍繞著。看上去,非常地清雅。

    院子的格局,很好。她走了進去。見著門欄窗戶,皆是細雕新鮮花樣。可是再望著屋子裡的傢俱,溫婉囧了。

    紫檀雕花千工床一張,上面雕刻的花色樣樣倒也古樸,不花俏,上面掛著祥雲藍絲鮫綃紗帳子。床前紫檁木鏍鈿鎏金包角的立櫃、窗邊兒擺著的軟榻、一張紫檀畫玻璃五屏風;床腳放著一紫檀雕花洋玻璃大插屏鏡;還有紫檀桌上放著的雙耳銅香爐西周鏤空雙耳鼎,這會裡面正燃燒著百合香料,屋子裡瀰漫著淡淡的香味。還有旁邊當成佈景的紅碧瑤玉堂富貴盆景、金點翠紅白瑪瑙桂花盆景……

    炫富啊,溫婉看著菲腹不已。這哪裡是住的地方,她看著感覺就像是走到了古董店裡一般。擱在現代。就這屋子裡的東西,價值好幾個億了。咳,有錢人呀!難怪總說她的家是鳥窩了。兩一個客院都佈置的這麼富貴的。

    溫婉看完了臥房,就去了旁邊的書房。西邊是臥房,東邊就是書房了。進去。看著雖然佈置比她的書房富貴不少,但是,比她的臥房可是節省了不少。不過。裡面的一些東西,還得換掉,太亮眼了。有些東西亮眼倒無所謂,在皇宮裡。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但是卻太擁擠了,溫婉還是比較起來寬寬鬆松的。看起來爽利。

    「主子,我是王爺派人伺候主子的。我叫冰瑤。」一個穿著一身靛藍衣著,長相平平,也是那種扔人堆裡找不著的。年紀在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溫婉看著這個丫頭,就奇怪了。為什麼派到她身邊的人,長相都是那麼普通的呢?她很想身邊有幾位美人看著賞心悅目啊!為什麼總是派著姿色平平的女子到身邊。溫婉看著她平和的神情,對著她筆畫著,意思是誰派你來的。

    冰瑤看得懂溫婉的手勢,笑著說道「少爺,是淳王爺派我來照顧少爺的。希望少爺不要嫌棄才好。」

    溫婉撇嘴。估計著是外公或者舅舅派人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還特別聲明說是淳王派來的。要說也該說是王爺或者王妃派來的,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當然。也很可能是他故意落的錯詞,讓她心裡有個數。溫婉想到這裡,再望向這個丫鬟,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溫婉眼睛閃了閃。估計這人,應該是外公派來的,而不是舅舅派來的。原因很簡單,一看這人低眉順眼,就比夏影高出一截。姜到底是老的辣。從一點細微的地方,就能看得出來。

    溫婉一間一間房間看過去。五間房間,兩間為她的臥房跟書房,一間淨房,還有兩間是給丫鬟住的。不過溫婉不打算多要丫鬟,身邊有兩個人伺候著就夠了。再看著剩下的三個丫鬟,有些膩歪。呆會見著淳王反映一下這個情況。讓他把人帶走。人越多,暴露得風險就越高,她可不要自己這麼費盡心裡出來,沒兩天就回去。

    溫婉見著這會人正多,想著反正閒著就是閒著。乾脆吩咐開來,把書屋裡她用不著的擺設,先放到一間沒住人的屋子裡去。臥房反正也是只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用,書房可是長時間呆著要用的地方。

    溫婉正在指揮著,才發現她忘記一件事了。人家的世子大人不在了,這才回想起來這傢伙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溫婉對於淳王的態度很奇怪,怎麼沒一點身為主人家的自覺呢,就讓他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兒子來招待他,還把兩人安排住得這麼近,也不怕男女授受不親。這點,實在是太怪異了。雖然如今她也才是十歲,她並不介意。但是理論說不通啊!這淳王打的什麼主意。溫婉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淳王打的主意是讓她教導這個漂亮小子。

    正想著,燕祁軒換了一身裝束走了進來。溫婉見著他穿著一身華貴的墨色錦服,更是襯托得白皙跟冰雪一般好看。溫婉忙轉了頭。讓自己別看,省得又以為她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好了,帶你去鬧市玩耍,也讓你見識見識京城的風景。比江南可要繁華多了。不要以為江南就是最好的地方,跟京城比,那其實就是旮旯角落裡。」燕祁軒見著溫婉聽到她的話,眼睛都不眨的,認為溫婉不知道京城裡的繁華,聽得入神了。

    溫婉看著燕祁軒,覺得這個孩子就是個傻子。他這樣不尊敬的神情,他也不生氣。哪裡知道,淳王早就跟燕祁軒打好了招呼,說溫婉從小被人孤立,性子有些孤僻,很難跟人相處,讓他多多忍讓一些。不要跟他一般介意。當哥哥,就該要有當哥哥的樣子。還允諾等教導好了,就送燕祁軒最想要的東西。反正只要教導好了,他父王有能力辦得到的,都答應。

    溫婉是不想跟燕祁軒多扯廢話,不過燕祁軒看著溫婉一張黑黑的圓臉鼓鼓的,覺得特別的好玩。

    溫婉很生氣,決定不理這個傢伙,彆扭的破孩子。呆會他自己出去逛,不要他帶路都成。可是淳王有交代,燕祁軒不敢大意了。於是也不管溫婉的不願意,拖著拽著彆扭的溫婉去鬧市。溫婉本要坐馬車,燕祁軒給拽到了馬房了。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坐什麼馬車,騎馬。還是你不會騎馬?」溫婉聽了高興之極。騎馬她會點基礎,能保證自己不會摔下來,慢慢騎還是沒問題的。去馬房選了一皮棗紅色性情溫和的母馬,騎上去,倒是騎得順當。

    燕祁軒對溫婉的行為,覺得怪異之極。但既然願意騎,總比坐馬車出門好了。要不然他也跟著得坐馬車,出門還不得被人笑死。

    淳王得了消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誰再說這個傢伙是個膽小謹慎的,他非跟他急不可。要是個膽小謹慎的,沒學過騎馬竟然敢騎馬出去,不想活了,瞧著這作派就知道是個再膽大包天不過的主。

    「王爺不用急,我瞧著公子騎馬雖然說沒世子爺的好,但也應該是學過。騎得穩噹噹的,王爺不用擔心的。」大管家說道。

    淳王等聽到好像有點基礎,讓侍衛小心保護。可不能出事,否則自己可就得倒大霉。淳王突然有些後悔接了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立即奔赴皇宮,向皇帝報備差事去了。要溫婉出事了,他絕對得跟著倒霉。淳王現在非常懷疑之前自己的決定,會不會那丫頭非但帶不好燕祁軒,反而會被燕祁軒給帶壞了。因為外面的世界,可不比閨秀之間的那些玩意。萬一迷了眼,反而被祁軒帶壞,那就糟糕了。

    溫婉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出來,以前要出來,還得帶著遮掩得嚴嚴實實的面紗。古代就是不好,這十歲大的孩子,被人看了還能怎麼著啊!這天恰逢是趕廟會的日子,街上人群簇擁,熙熙攘攘。就看見街市上佈滿了琳琅滿目的小攤鋪。攤位上擺滿了假面,戲劇木人,空竹,九連環,走馬燈,撲撲燈等小玩意,令人應接不暇。

    賣東西的小販們伺機而動,在摩肩擦踵的人們中間穿行著,兜售著他們的貨品。手藝人也不愁沒有生意,無論是捏泥人的、吹糖人的、賣糖葫蘆的、賣年糕的、做風車的……,攤子上都是人,熱鬧得很。

    這還是溫婉第一次這樣出來玩。以前要不就躲在馬車裡看,要不就是晚上來。晚上跟白天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遠遠看,也沒有近看那麼有意思。溫婉彷彿鄉下人見城,看什麼都稀奇。燕祁軒看著溫婉的樣子,很是不屑。這黑木炭,就知道裝。

    看著喧鬧的街市,溫婉心情突然雀躍起來,看見有一個人在捏小泥人,捏的活靈活現的,跟攤子前等待的人是一樣的。看了非常喜歡,走上前去,也讓捏個跟自己一個一模一樣的。真好玩,以前怎麼就沒見到過了。所以說,還是當男子的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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