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環彩閣
沈老爺最後又同沈夫人道:“凌府的親事不要說了”便離開了。
沈健還想再鬧卻被沈夫人給止住了，沈夫人將自己想讓沈複入贅的想法一說，沈健果然不在鬧了，因為在他看來，美人可以再有，但家產卻只有這一份，能不與人分豈不更好。
凌筱筱不知道她的那一番話引得沈府差點家變，此時正試著雲英和靈珊給她做的男裝，她一米七零的個子穿上男裝倒也顯得十分俊俏。
“夫人，您真的要去環彩閣？”沈芸和林婉此時也換好了男裝，看著過度俊美的凌筱筱再次確認道。
“當然，現在這店可是我的私有財產了，當然得去看看效益如何。”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凌筱筱滿意的說道。
此時正是燈火輝煌的時候，凌筱筱的馬車在揚州最大的銷金窩，環彩閣樓前停了下來。
“少爺，地方到了。”穿著男裝的林婉替凌筱筱揭開了車簾說道。
凌筱筱才下車便有一位姑娘迎了出來，“這位少爺您裡面請。”
這女子聲音雖然入骨卻沒有動手動腳，凌筱筱微微點頭，還算滿意的走了進去，沈芸，林婉緊跟其後。
“呦，這位公子您看著...快裡面請...”水仙先是想說凌筱筱看著面生，但說了一半卻看見經常和自家主子一起出現的沈芸，林婉不禁一愣，隨後又趕緊接話道，然後親自引著三人去了樓上的包廂。
凌筱筱輕輕一笑，想著，果然是有熟人好辦事，這是國際定律了。
“不用拘謹，坐。”凌筱筱看著小丫頭上了一壺菊花茶離開後，便輕聲說道。
“不敢不敢。三位前來可是主子她又有吩咐了？”水仙對於紫伊那個陰晴不定的主子還是很忌憚的。
“這位以後便是你的新主子了，環彩閣的樓契和你們的賣身契，我家小姐已經轉售了。”沈芸為凌筱筱添了杯茶輕聲道，林婉很自覺的去守門了。
“聽主子吩咐。”水仙雖然能看出眼前這位新主子也是位女子，只是猜不出她的身份，恭敬的說了一句便立在一旁準備聽訓。
“那你就先說說這環彩閣的情況吧，儘量詳細些。”凌筱筱喝著水溫剛好的花茶，淡淡的說道，也沒看向水仙。畢竟是從別人手中接來的店，不熟悉行情。要是這水仙陽奉陰違，她也不會知道，所以凌筱筱打算先立立威。
“是。現在閣裡姑娘們分為賣身。賣藝兩種，接客賺錢都可從中提一分利，而上了花魁榜的就能提三分利......”水仙果然說的詳細，大到盈利，主要消費的老主顧。小到閣裡姑娘的性格，喜好一一不落。
“閣裡的姑娘都是什麼契約的？”這水仙說了一堆，就是沒說凌筱筱最在意的一項，她不禁皺了眉問道。
“大部分是活契，只有一少部分人是死契。”水仙趕忙回道，末了又加了一句。“這死契的人，都是原來紫伊小姐特意挑選來的。”
凌筱筱來之前的設想的是以後的環彩閣不在經營賣身的生意，弄成現代高檔會所的模式。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賣藝，那剩下的人該怎麼安排就是問題了，其中可是還有不少想被富家買去做小妾的。
就在凌筱筱沉思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道驚呼聲“水仙姑姑不好了，那陳公子又來了。站在哪兒吵著要見素心姑娘，就是不走。”
“姑姑。求您了，成全我們吧！”這時門外又響起了另一道女聲，聽著令人憐愛，不忍拒絕。
“讓她們進來。”凌筱筱先是讓林婉叫她們進來，畢竟不能讓外人開去熱鬧，又看了看水仙，示意讓她解釋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素心在風塵中這麼多年，也是知道輕重的，剛才因為心愛的郎君才失了分寸，此時見屋內還有三位公子，便不再說話了，只是跪在地上默默的留著眼淚，只是她不知屋內的都是女人，到沒人憐愛她肯為她說話。
“小翠，先去將那陳生帶到房間關起來，告訴他一會兒素心姑娘救會去見他，派兩個人守住他，別讓他在出來鬧事。”水仙先是瞪了一眼給她找了麻煩的素心，又沖著剛才叫喊的丫鬟吩咐道。
“是姑姑”小翠臉紅著看了一眼屋內三位俊俏的‘公子’領命出去了，同時不忘將門緊緊關上。
“唉，那陳生是花魁大會上被素心選中的，這幾個月到也經常來，只是從上個月開始就常常當天付不上帳了，我想著他是老主顧了也就經常容他拖欠，可前幾日卻有人跟我反映，陳生這個月的錢都是素心給的，您說我怎會再讓他進了，都是吩咐了外院，只要見了他就轟走，今日卻是不知他怎麼混進來的。”水仙歎了口氣說道，戲子怎可動情，那不是找死麼，素心這兩年沒少給她賺錢，所以她一直也就諸多維護，沒想到卻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姑姑，求您了，求您成全我們吧！我和陳公子是真心相愛，我不求名分，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素心見水仙姑姑對這年輕公子十分小心，還將事情解釋給他聽，心中不免一邊猜測他的身份，一邊哭著說道。
凌筱筱聽後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心中暗想，這又將是一個杜十娘的故事吧，世上又會有幾個紅拂女，能從風塵走到一品誥命，就是歷史上那些有名的名妓，關盼盼，李師師，陳圓圓又有哪個是好結果的？
水仙卻是馬上回道：“素心，你怎麼那麼傻，他有妻兒，怎會真心待你，在這環彩閣裡姑姑能護著你，要是出去了...”
到後面水仙終是沒忍全說出來，那些從閣裡出去給人做小妾的有幾個是快活的，大多不是被正式欺壓，就是被轉送他人，以水仙的才貌，那陳生定是護不住她的。
素心好似聽進去了一般，沉思了好一會，開口卻道：“姑姑，陳生為了我已經散盡家財，我不能負了他。”
“你...”
“讓她走”
水仙正來了脾氣剛要開罵，卻被凌筱筱斬釘截鐵的聲音給止住了。
“讓她付了贖身的銀子走吧。”凌筱筱掃了一眼滿臉淚痕的素心，沖著水仙說道。
在凌筱筱看來，他們本就沒有誰對誰錯，陳生愛好美色，散盡家財是活該，素心在這種階級社會敢對愛情抱有幻想，那即使結局不美滿也怨不得別人，也許其中最無辜的便是那對母子了。
能命令了水仙姑姑的那就定是老闆了，素心以為凌筱筱是被她感動了，此時心中尤為喜悅，磕了一個響頭道：“謝謝您的成全，素心定會記得您的恩情的。”
“呵呵，我不需要你的記得，你只需記住，從此以後你與環彩閣再無半點瓜葛。”凌筱筱神色冰冷，語氣淡然的說道，有著現代思想的凌筱筱並不覺得青樓女子就一定都是下賤的，畢竟這些女子都是沒有選擇被賣進來的，只是對於這種看不清現實，害人害己的女人，她也實在懶得憐憫，你覺得自己是在幫人家，人家卻覺得你不近人情，這種爛好人，她凌筱筱才不削去做。
素心一愣，沒想到凌筱筱會這麼說，一時不知該回些什麼。
“是”到是水仙回過神來，憐憫的看了一眼素心，沖著凌筱筱應道。
也不知是不是到了表演時間，門外響起陣陣琴聲，琵琶聲。
“夫人，這窗戶推開就能看見外面的情況，您要不要看看。”沈芸見水仙帶著素心離開後，才向滿臉好奇的凌筱筱說道，看著凌筱筱笑著點頭應了，她就趕緊開了窗。
純看曲伴舞有些無聊，沒一會凌筱筱便走了神，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聽了素心的故事，她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句歌詞，“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會不會不同結局，你回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沉默的夢裡。”
是了，如果素心今日不這麼選擇她怕會遺憾終生吧，只是人終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而已。
“主子，已經按您的吩咐，讓素心贖身同那陳生離開了。”將近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水仙便安排妥當回來尋凌筱筱覆命了。
“以後這閣裡，只要是活契，想贖身的就讓她們走，不要強留，以後再買人，就給我買死契的，也給我告訴那些死契的姑娘，只要聽話，我不會虧待她們的。”凌筱筱本就想打發了那些活契的，她們自己想走她也樂得高興，然後凌筱筱又將她不想經營賣身項目，想經營現代高檔會所有的想法給說了。
“主子，此時突然變動怕是不好吧，那賣身的姑娘畢竟還多，而且也是咱們閣裡收益的主要來源。至於您說的歌伴舞我們也想過，只是沒有人願意給我們的姑娘填詞作曲，所以比賽怕是更辦不成的。”對於這新主子的想法，水仙表示壓力很山大，但任是耐心的分析道。
凌筱筱不是聖母也沒有普渡眾生的意思，此時聽水仙說會很影響收益便果斷的改變了計畫，決定循序漸進，慢慢改變，到是歌詞方面凌筱筱並不擔心，她前世是麥霸，會的歌多不勝數，只是作曲怕是只能麻煩江隨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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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路遙歸來
凌筱筱從環彩閣回到家中已經接近子時了，雲英和靈珊得了信，一人去打水，一人迎著她進屋伺候更衣。
待凌筱筱上床，親了一口睡的正香的寶貝兒子後便閃進了空間，在現代時雖然網路發達，但她還是喜歡購買正版cd，此時那些歌詞便有了作用，不然僅靠她的腦子想怕是不准的。
選了幾首古風歌曲後，凌筱筱又去尋了自己原來學古箏時上網搜的琴譜，接著從藏寶閣內搬了一架唯一適合自己使用的古箏，練習了起來，好多年不練難免手生，還是現在熟悉下，免得明天去江隨雲那裡丟人。（此靈感來自，優酷牛人，古箏妹—徐鶴薇，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與小寒想法一樣，但未免哪個它書讀者在說抄襲之類的我就解釋下，這世上不是什麼東西只有你一家所有。）
“筱筱今日是要彈琴給我聽嗎？”江隨雲給孩子們上完課，才用過午膳，便見凌筱筱命人台了琴進來。
凌筱筱今天很高興，所以一進門便笑吟吟的道：“隨雲，我昨日去環彩閣了…還有我答應了那些姑娘給她們填詞作曲，不過曲譜卻要麻煩隨雲來寫了。”
凌筱筱先是講了昨日的見聞，和自己對環彩閣以後發展的想法，然後才在琴架旁坐了下來。
江隨雲聽著她去了青樓先是皺起眉頭，接著聽她說並不憐憫素心，還有對環彩閣以後的設想便笑了，“沒想到筱筱還是大家，那我今日可是有耳福了。”
“什麼大家，這都是筱筱以前在‘別處’聽來了，不過是想著夠新穎獨特，也許能給環彩閣帶了些效益。”凌筱筱一邊帶著甲套，一邊笑道。雖然這古箏她是從小練起的，不過她性子懶惰，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填詞作曲，現成的那些她都彈不過來呢。
看著江隨雲已經拿起小狼毫筆，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凌筱筱輕輕扯起嘴角，彈唱了起來，她選的第一首歌是《錦鯉抄》，因為她非常喜歡這首歌背後的故事。
“蟬聲陪伴著行雲流浪，回憶開始後安靜遙望遠方。荒草覆沒古井枯塘，均散一縷過往，晨曦驚擾了陌上新桑。風卷起庭前落花穿厚回廊，濃墨追逐著情緒流淌，染我素衣白裳，陽光微涼，琴弦微涼。風聲過往，人間倉皇，呼吸微涼，心事微涼，流年匆忙，對錯何妨......”
待凌筱筱琴聲落下。江隨雲也放下了手中的筆，眼神悠長，深情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看什麼呢？這詞曲可能用？”那怕是在現代見慣各種明星的凌筱筱。此時被一個美男這麼看著也不禁臉紅，趕緊出聲問道，想打破這曖昧的氣氛。
“筱筱唱的真是好聽，我突然有些不想拿去給別人用。”江隨雲也沒想到自己開口竟然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一時也有些臉紅。趕緊接道：“筱筱可是還有別的曲子？”
“有的，有的。”就在凌筱筱想著接下來要唱什麼的時候。一道久違的男聲插了進來。
“呦，我在外面勞心勞苦，你們到好，在這兒又是彈琴又是作詩，好不悠閒的呢！”路遙從密營回來，本想先去換洗再來找他們商談，在路過江隨雲院子時，卻聽到裡面琴聲歌聲動人，便走了進來，沒想到卻看見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
“路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凌筱筱站了起來笑問道，雖然平日裡覺得他很煩，但幾個月不見卻是有些想念，有些人也許就是這樣，在的時候你不覺得他重要，但離開了卻會有些不習慣。
“剛回來。”路遙依在門框上，衣角上的灰塵和那滿臉的胡茬到真顯得風塵僕僕的樣子，只是他說話的語氣卻是十分怨念。
“呵呵，這樣吧，你先去換洗，我今天親自下廚給即做幾道菜，算是給你接風洗塵。”凌筱筱看著路遙那滿是你們有姦情的目光，一陣乾笑便逃跑似得離開了。
“我這兒已經沒什麼可教的了，接下來就得看隨雲的了。”路遙很自然的拿起了剛才凌筱筱用過的茶杯，挑了挑眉沖著江隨雲說道。
江隨雲沒在意他的挑釁，眼神依舊溫和，笑道：“路兄既然是無崖子老前輩的徒弟，自然是相信命數的，不知家師說沒說過，我和筱筱的緣分是天定？”
“哈哈，家師說過在下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性子，學不了他老人家的星算。”路遙雖然笑著但眼神卻十分凌厲，眼前這男子雖然沒有任何武力，但路遙就是覺得他身上有著危險的氣息。
經歷過真正沙場的江隨雲到沒被路遙的氣勢所壓倒，為自己填了一杯綠茶，輕聲道：“隨雲到是學過一些觀面之法，路兄胸懷大志，但如果不能克制自己卻容易釀成大錯，隨雲和筱筱都是喜歡隨遇而安的，並不想牽扯到其中。”
凌筱筱在廚房忙碌著並不知道，那兩個大男人已經明爭暗鬥了一番，不然一定會覺得好笑吧，在這古代她已經算是大齡寡婦了，江隨雲如果因為同是穿越的原因喜歡自己到是正常，但那路遙就有些無道理了。
其實凌筱筱並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在現代時她的丈夫追她對她好，她也就欣然接受了，可是她也只是享受著人家對她的好，那是愛嗎？當知道丈夫外遇時，她想到的是兒子，錢，離婚，卻完全沒有想過她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也許她心底清楚，自己對丈夫是有虧欠的，她感激他，喜歡他，習慣與他一起生活，但卻從來沒表達過對他的愛意。她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寫著，男人都是需要被自己女人崇拜的動物，而她卻完全沒有做到這一點，一旦有一個不比自己差的女人做到了，很難有男人堅守的住吧。
“媽媽，媽媽，路師父回來了嗎？”包子陽陽叫喊著鑽進了小廚房，相比跟江先生上課。他更愛跟路師父學武，所以聽說路遙回來了便趕緊跟自己媽媽確認道。
“陽陽哥哥不是不喜歡路師父嘛？”子汐小美女跟著另外兩個哥哥一起了進來，奶聲奶氣的問道，還一副滿臉好奇的樣子。
這也不能怪小子汐，因為陽陽包子，沒少在她面前說討厭路遙。
“哪有，我只是說不喜歡路師父他搶我好吃的而已。”陽陽包子趕緊否認道，眼珠卻時不時的看了看媽媽都做了些什麼菜。
凌筱筱那看不出孩子的意思，不過她不想給小孩子們養成飯前偷吃的習慣，便笑道：“既然你想路師父了。就親自去叫他來吃飯吧。”
陽陽沒想到媽媽會如此說，但終是不甘心自己一個人去便又拉了兩個哥哥一起。而凌筱筱則帶了子汐去尋嫣兒，剛剛杏兒和甜兒回小廚房的時候有說。她已經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天了，只是默默的縫製著衣服，也不說話。
凌筱筱雖能唱出情歌百態，卻實在不懂這種，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愛情。若是兩情相悅到也罷，單相思卻最是要不得的，而凌嫣兒此時很明顯就是在單相思。
“姨姨，吃飯啦！上次妞妞姐姐說她不著急的，只要在菊花宴的時候能穿上就好了。”子汐雖然人小，但心靈極為敏感。也感覺到了凌嫣兒這兩天並不愉快。
“好，嫣兒姨姨這就跟小子汐去吃飯。”凌嫣兒看著姐姐，不知為何有些尷尬。淺淺一笑，便哄起了子汐。
凌筱筱先讓人帶了小子汐去淨手，才面向凌嫣兒歎道：“感情的事是強求不來的，除非你肯像素心那般拋下一切去追逐，只是一旦做了決定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凌嫣兒愣了一下也沒在意姐姐將自己與一個藝妓相比。輕聲問道：“環彩閣的素心姑娘？她怎麼了？”
凌筱筱將素心為情郎贖身的事說了，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憂慮。
凌嫣兒點頭。是，她佩服素心的勇敢，可那陳生畢竟與她有情，而自己不過是一頭熱而已，還有她記得那蕭志恒一直對素心是志在必得，要不是他還沒娶正妻，蕭大人不許他胡鬧，定是早素心接回府了，如果蕭志恒還回來，那陳生怕是真的保不住素心。
“姐姐，你放心，我會將這當成一場夢的，也會聽姐姐的不嫁人為妾為續室。”凌嫣兒不知是真的開竅了，還是為了安撫凌筱筱，一派堅定的說道。
“你能想明白就好，走吧，去吃飯，今日路遙師父回來了，我親自下了廚，咱們去給他接風洗塵。”凌筱筱也沒在意她說的是真是假，領了她的手，迎向洗完手的子汐，一起走去飯廳。
“好菜沒有美酒，可惜了！”路遙一入席便感歎道，在山裡他可是好幾個月沒喝到酒了。
“好菜當然得配好酒了。”凌筱筱笑著讓靈珊拿出她事先準備好的酒，52度茅臺，她剛才已經將酒倒在了一個普通的酒壺裡。
靈珊上前給路遙和江隨雲一人倒了一杯，才將酒壺放到了桌子上。
“好酒！濃烈，醇香。”路遙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下去，讚歎道，接著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好似怕江隨雲與他搶一般，將酒壺放到了自己這邊。
江隨雲也不在意，吃著手邊的菜，到是幾個小的時分好奇，路師父喝了什麼好東西，這般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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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馬老太太的喜與愁
“老夫人，長安來信了。”馬府管家，捧著兩封信進來，喜笑道。
馬老太太從上次中秋宴之後便悶悶不樂的，馬大娘帶著閨女住下就不走了，還說要讓兒子也來看望她，然後再一起回去。
此時聽到有長安兒子們的消息才樂了出來，“快，拿給我看看。”
馬老夫人先是拆了大兒子馬青雲的信，信上詢問了馬老夫人的身體可好，接著說了三弟馬國忠已經到了長安，他會幫著照看，最後說了他年底會有升職的希望，總之是一切都很好，依舊是報喜不報憂的態度。
馬老夫人看著信不禁流出眼淚，她已經有三年不曾見過大郎，雖然她總是在二郎，三郎面前說他們大哥光宗耀祖，可當娘的那有是不想自己兒子的。
“老夫人，快別傷心了，大爺他要升官了是好事呢。”管家聽著老夫人，邊哭邊念叨信上的內容，趕緊勸道，雖然老夫人年紀不算大，但還是禁大喜大悲的，不然容易傷身。
這時也有丫鬟小心的遞上了帕子，馬老夫人擦了擦淚水歎道：“是啊！是好事！把三郎的信再給我拆開。”
看完馬國忠的信，老夫人卻是驚的從靠椅上站了起來，嘴裡不停的念叨“三郎好運氣啊！難怪，難怪！”
“娘，您怎麼了？什麼難怪？”馬致遠剛才從門房哪兒得知大哥和三弟從長安來信了，來母親這兒本想問問情況怎麼樣，沒想到一進
屋便見自家娘親似驚似喜的神色，不禁有些擔憂的問道。
“是三郎他，房相爺竟然認了三郎做義子啊！還有你大哥，明年也要升職了，我剛才還想著呢。工部那地方沒靠山是不好升的，沒想到啊！”馬老夫人有些激動，說了一通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自己也沒發現，總是覺得說出再多也不能表達出自己的心情。
馬老夫人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值得了，她家老爺沒納過妾，就是兩個通房丫頭都是沒孩子的，現在她的三個兒子也都是有出息的，怕是嫁入侯府的嫡姐都沒有她過得舒心吧。
“房相爺？三弟怎麼會接觸上房相爺？”馬致遠聽著雖然欣喜，但更好奇過程。總不可能是人家缺兒子，乾巴巴的來認的吧。
（如果房玄齡聽到馬二郎此刻的話一定會怒駡道，你才缺兒子呢！老子我這還不是為了他認的那個義妹。他的義妹，現在不就是我的義女了麼。對於著急站皇子隊的大臣們，老房心裡還是很不削的，抱皇子大腿，哪有抱皇上大腿來的實惠。）
（房謀杜斷。老房的謀略可不是蓋的，只是可憐在他的一世清明都毀在了他兒子們身上，不過好在此時的房遺愛同學是重生的。）
“是這樣的，三郎他去了長安後，好心幫一個咱們揚州的舉子得罪了貴人，幸得房府二公子所救。才有了出頭之日，哎，不然怕是老大都保不住他。你說說他這麼大的人了，怎還這般衝動...到底是因為還沒成家啊...”馬老夫人本是說著喜事，可這念叨念叨又愁了起來。
“娘，三弟就是這執拗性子，您又不是不知到...”
“你還不是。如果你好好讀書學武，定不會差哪兒去...”
馬致遠本笑著勸著馬老夫人。誰想馬老夫人又將苗頭引到了自己身上，苦笑一聲接著道：“娘，我們哥幾個都出去了誰陪著您啊！再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文不成武不就的。”
“呵呵，你啊！就是個滑頭，還文不成武不就，我看你就是懶，不過在身邊也好，快點給我生個孫子抱抱。”馬老夫人看著兒子在自己這兒裝委屈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在當娘的心中，兒子在大也是要疼的。
“老夫人，大喜啊！大喜，剛才致凝院的小丫頭老報，說是二少夫人又有喜了。”馬老夫人院裡的管事婆子聽了小丫頭來報趕緊進屋討賞來了，二少奶奶時隔五年後終於又懷上了，這可是大喜啊！
“真的？太好了，真是佛主保佑，今天三件大喜啊！賞，告訴下面讓她們精心伺候著，全都有賞！”馬老夫人現在是再難止住笑意，就差在房間裡轉圈了，雖然她嘴上經常說不喜歡那二兒媳，可那不過都是一時的氣話，此時聽說又有孫子可以抱了，那點小氣性哪裡還會記得啊！
“娘，那我就先回去看看凝香了。”馬致遠此時也止不住興奮，哪個當爹的不希望有兒子，雖然他也疼妞妞，但還是想要有個嫡子的，畢竟以後自己的家業需要由他來傳承下去。
“快回去吧，告訴她生完孩子前不要去鋪子了，要是保不住我的孫子我為她試問。”馬老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要不是維護著當婆婆的尊嚴她恨不得現在就過去親自跟那二兒媳說。
凌府，凌筱筱跟林婉，沈芸三人換了男裝，正要去給環彩閣的姑娘們送詞曲譜子去。凌筱筱是昨日做夢還yy著，現代古曲由此傳遍整個大唐呢。
“夫人，夫人...”
“甜兒？你怎麼自己回來了？不是陪你家小娘子去馬府送衣服了嗎？”凌筱筱看著獨自一人著急跑進來的甜兒，驚問道，想著千萬不是嫣兒在凌府又出來什麼事才好。
“夫人，我們陪小娘子去送衣服，正好趕上大夫給陸夫人診脈，說是有喜了，小娘子才讓我趕緊回來告訴您的。”甜兒這次不敢再大喘氣，倒豆子一般的都說了出來。
凌筱筱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樣子，想著剛剛應該是跑岔氣了，此時也不怪她，笑了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別跑回去了，留下來打理晚膳吧。”
看來環彩閣今日自己是去不成了，凌筱筱便把東西給了林婉，讓她跑一趟。自己和沈芸二人又換了女裝，帶著靈珊她們沖忙準備的禮物就去了馬府。
“唉，筱筱，這回你可得常來府上陪姐姐了。”陸凝香剛剛得了老夫人和自家相公嚴厲的警告，懷胎三個月前不能出府，三個月後出府也不能過問鋪子的事，這不是要將自己憋死嘛！此時見了凌筱筱進來，趕緊委屈的道。
“呵呵，姐姐也是難得歇歇，總要兒女雙全了拼搏起來才有幹勁嘛！”凌筱筱難得看到她一副小女人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所以打趣道。
不過人家陸凝香混跡商場這麼多年，那是在乎這小小打趣的，嘴上不饒人的回道：“哦！難怪筱筱這般努力，原來是因為兒女雙全了啊!子汐她們可真是得了個好娘親呢。”
當然對凌筱筱來說陸凝香這種打趣也不算什麼，“姐姐可真是過分，筱筱是為姐姐著想，姐姐竟然笑話人家。”
說到此處，陸凝香突然想到一些事，不過見凌嫣兒還在這兒也不好說便道：“嫣兒妹妹，都怪姐姐，這麼半天都把你給怠慢了，我這就叫人帶你去妞妞那，她可是惦記這裙子好幾天了呢。”
凌嫣兒也想到她們二人估計有事要談，便笑著福了福身，跟著陸凝香身後的大丫鬟一起出去了。
“筱筱，我聽說了前兩日沈府派人去求親的事，還有上次沈健和丫鬟的事還好你告訴我的早，不然...唉，本來是家醜不可外揚，只是這件事我不吐不快，那丫頭是二爺院子裡的一個通房丫頭，而且還是老夫人送的。”陸凝香也是真的被噁心到了，沒想到那丫頭竟然敢做出這種事，不過她和自家相公也不好將事情告訴老夫人，只得默默處置了，他們是連莊子都不敢送去，誰知道她會不會背地裡又偷漢子，這綠帽子要是帶在了明處，她家相公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實在不明白那丫頭是為了啥？饑不可耐？借種生子？凌筱筱在腦中不斷回想著看過的小說，尋找著答案，畢竟這細節陸凝香不多說她也不好問。
果然，接下來陸凝香沒再說詳細原因，而是將話題又轉到了嫣兒身上。“筱筱，嫣兒在這樣下去可就耽誤了，你要是沒相中我家那弟弟，可以在看別家的，說准了要入贅怕是沒人敢上門了。”
“唉，我是真的不忍心將她嫁出去受苦。”對於嫣兒的婚事，凌筱筱現在也很糾結，大女留成愁啊！這唐朝不是現代晚婚晚育的政策，要是十七歲再不出嫁就已經是大齡剩女了。
妞妞穿了新衣服便忍不住到處顯擺，雖然她整天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不多到底是個愛美的姑娘，這不就是凌筱筱和凌嫣兒要去老夫人哪兒辭行，她也要跟著一起去，美樂齊鳴是關心祖母，其實不過是想老夫人誇獎她幾句漂亮。
馬老夫人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就是見到往日裡自己不喜歡的馬大娘也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馬大娘雖然心裡有些意外但面生卻是喜色連連，一邊恭喜著老嫂子，聊著家常，一邊心想這老太婆是鬆口了？準備幫她家大郎向凌氏求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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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得寸進尺
當然，馬老夫人是不知馬大娘心中那異想天開的想法的，不然怕是都會直接將巴掌呼在她臉上吧。
“老夫人，門房來報說是宋少爺到了。”門外的小丫頭進了屋輕聲稟告道，對於那個滿身肥肉的宋府大郎，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印象還是滿深的。
“呀，庭兒來了。”馬大娘很沒素質的喊了一聲便沖了出去，弄得馬老夫人是直皺眉頭。
沒一會兒，便見馬大娘領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於肥胖，走起路來身子一顫一顫的，極有意思。
“庭兒拜見舅母，願舅母身體安康。”宋懷庭眯著他那不大的眼睛，盡顯忠厚的說道。
“好久沒看見庭哥兒了，快坐下說。”馬老太太儘量維持著自己臉上的笑容說道。
“老嫂子，你瞧我們庭哥兒，這都兩年了，還孤身一人呢，多可憐啊！”馬大娘一邊拿著手帕沾著眼角，一邊訴苦道。
馬老太太扯了扯嘴角，差點沒將口中的茶噴出來，心想就這一身肉還可憐？孤身一人那就更是笑話了，除了沒正妻，他的小妾，通房，兒女可是都有的啊！
“你這當娘的怎麼說話呢！我看這庭兒好著呢，哪裡就可憐了。”馬老太太都懶得看他們，淡淡的開口說道。
“哎，我才是命苦的那個啊！從小就沒了爹娘，等嫁出去沒幾年，哥哥又沒了，還有我那兒媳也早早就去了，現在連老嫂子你也不待見我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馬大娘見老太婆還不提給庭哥兒求親的事，不禁急了。此時更是借著勁哭喊了出來。
“娘，孩兒這般挺好的。”對於死掉的那個嫡妻，宋懷庭並沒有多少感情，他還滿喜歡現在的生活的。
“你...”對於這不爭氣的兒子，馬大娘實在很無語，罵都不知道該罵什麼。
“老夫人，凌府的夫人和小娘子，來跟您辭行了。”小丫頭好似沒聽見剛剛的吵鬧一般，移著步進來輕聲道。
聽了小丫鬟的話，馬老夫人心一驚。剛想跟丫鬟說讓她們直接走吧，沒想到馬大娘已經喜的不行了，竟直接喊道：“老嫂子。果然還是您想著我們，沒想到都給我們約好了呢！”
說著，馬大娘便往外迎去，更是氣的老太太直哆嗦，她真當這還是她家？哪有客人去迎客的道理？還有誰給她約好了？
馬老夫人身後的管事婆子見情況不對。趕緊也跟著迎了出去，還讓小丫鬟給老太太添了茶。
不大會兒，凌筱筱她們就跟著管事婆子走進了屋，對於馬大娘的客套話也只是十句回一句的應著，看表情是並不怎麼待見她。
凌筱筱雖然不知這馬大娘今日為何待她這般熱情，不過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本著速速離開的想法，凌筱筱一進屋便帶著嫣兒給馬老太太福了福身，嘴上還說著。“恭喜老夫人，又要得孫子了，筱筱定會常抽空來陪陸姐姐的。今日觀府上還有貴客，筱筱就不打擾了。”
對於凌筱筱的態度，老夫人是很滿意的。笑著揮了揮手道：“快些回去吧，家裡還有那麼多小的要照顧。”
“怎麼急著走呢。還沒見過庭哥兒呢。”馬大娘不幹了，心想都不是第一次成婚了，哪兒用藏著掖著啊！便拉起了自己的兒子介紹道“庭哥兒，這是你舅母家的親戚，凌氏，筱筱這就是我家大郎。
此時凌筱筱和凌嫣兒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肉墩，都是一驚，想著就馬大娘這較小的身子，怎就生出個這麼胖的兒子，兩人忍著笑只是福了下身便算打招呼了，接著就退出房去了。
兩人一上自家馬車便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凌筱筱想著，這胖子要是在現代都不用說法，站哪兒就是一個諧星，保准大紅大紫。
“呵呵，還是老嫂子您惦記著我們，您說我們什麼時候去下聘好呢？”看著凌筱筱她們遠去的身影，馬大娘拿帕子遮住嘴角笑道。
此時馬老夫人終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她以為自己是特意叫筱筱過來給她看親的，哼，荒謬，做她的春秋大夢，也不看自家兒子是什麼德性。
“下聘？哼，大娘你是聽誰說的要跟你結親了啊？”馬老夫人儘量不讓自己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她，嘴中向她冷哼道。
馬大娘見她凶自己，神色也是一變，冷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現在一個寡婦來投奔你了，自然要聽你的話了，嫂子，你現在不是想反悔吧。對啊！你家三郎到現在還沒成婚呢，哈哈，您不是想把這小寡婦留給自己兒子吧。”
“你...咳咳...你...你給我滾...咳咳...”馬老夫人聽了此話，再也忍不住，怒氣攻心，手指著馬大娘便讓她滾出去。
“你讓我滾，我也是馬家的女兒，怎麼哥哥不在了，你就不待見我了？虧我年年還給你送那麼多禮來孝敬！”馬大娘從來不肯在嘴上吃虧，雖然不敢回指過去，但口氣也不是很好，說的一副滿是冤屈的模樣。
“舅母，您別生氣，庭兒暫時沒有再娶的意思。母親她也是太過著急了，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宋懷庭見她們這次吵大發了，趕緊上前去勸道，並將自家娘親拉到了後面，他長相討喜，聲音也忠厚，馬老太太聽後才好了些。
“行了，庭哥兒剛趕過來，也該累了，先回院子休息下，我讓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去。”馬老夫人平了平氣，也不想在小輩面前鬧的太過，便揮手讓人帶他們下去了，說實在的，庭哥兒除了長的差些，嘴貪吃些，別的還是不錯的，只是配筱筱怕是不能夠的。
“這老太婆，太過分了，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她竟然都不肯幫我，仗著她是范陽盧氏出來的，一進門就處處擠兌我。”馬大娘剛才被兒子拉著雖然忍住了，但一進屋不禁又爆發了出來。
宋懷庭此時很能理解他爹的心情，為什麼寧願親自出去經商，養外室也不願意常回府了，他家母親可是個能因為一件小事，把十年前的陳年往事都能再說一遍的人啊！別說男人，就是女人都受不了。
“娘，是我沒看上剛才那個，那麼瘦，一看就是不好生養的。”宋懷庭這話說的絕對是百分之一百認真的，他不喜歡瘦小的。
“嗯，其實娘也不是很喜歡那個凌氏，要不是看她那點產業還不錯，誰要她啊！”聽兒子說是他沒看上，馬大娘的心情到是好了些，不是你不嫁我們，是現在你想嫁我們還看不上了呢。
不過我送了這麼多禮來，你們也別想就這麼打發我們走，馬大娘心裡發狠的想著，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兒子已經出去了。
先不提這馬大娘又在計畫著什麼，凌筱筱回府林婉剛好來報，說是詞譜已經送去了。
“可有交代水仙選幾個合適的人來試練，到時候我會親自去選誰來當台柱的。”凌筱筱待嫣兒去了小廚房後，才沖著林婉說道。有時候人的信任很奇怪，不知為何她就是信不了嫣兒，直到後來她才想明白原因。
“夫人放心，我已經全都交代妥當了，水仙她也很上心，得了譜子激動的不得了，說是定會讓環彩閣的收益翻個番呢。”林婉在凌筱筱身邊的這些日子，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家小姐說的天命貴人是什麼意思了，這凌夫人只要想幫誰，想做什麼絕對能成，簡直就是有神相助。
凌筱筱滿意的點了點頭，想起還有一件大事沒有做呢，便又沖忙叫了丫鬟，“雲英，上次路公子找人運回來的東西可收到庫裡了？”
“收到庫裡了，鑰匙就在奴婢身上。”雲英小跑進來回道，剛才夫人沒讓她們進屋，她和靈珊倆便站在了門外，其實見自家夫人天天帶著林婉和沈芸，她們還是很嫉妒的，不過後來也知道了她們的主要職責是保護夫人，並不插手府上的事，她們的妒心才平了下來。
凌筱筱假裝去巡視了一圈，卻是自己偷摸將東西都移進了空間，這些都是路遙和密營的人給她收集來的藥材種子，她打算好好利用，畢竟聽江隨雲說，這批人裡還有幾個有學醫天賦的，好大夫都是實踐練出來的，沒充足的藥材是不行的。
只不過，悲催的是，空間給予自動種子功能，但沒有自動分種系統，上次種菜和水果都是一包包分好的，凌筱筱也沒察覺，此時讓她把這一大袋子的藥種分類，豈不是要她的老命？她哪裡認得這些都是什麼種子啊！
就在凌筱筱想仰天長嘯的時候，小園子那可愛的聲音響起了，“親愛的主人，小園子為您提示，此批藥種中有毒藥種子，請主人帶好手套再進行分類。”
凌筱筱翻了個白眼，只能認命的去找手套了，還好在急救箱中找了副醫用的，到也合適，本著不懂就問的原則，她每拿起一個種子便問一些小園子，在得到答案後有選擇種植單品，她小心的將有毒的和無毒的分在了藥園的兩塊區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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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憐月
在空間裡奮鬥了一晚上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沒有爬起來，想著昨天答應給陸凝香的拖鞋，只得讓嫣兒跑一趟了。
主要考慮到天氣越來越涼了，而且沒脫鞋起夜實在不方便，她又穿不管木屐，便在前幾日拿了自己原來的脫鞋樣子，找下人們做出了一批，大的小的全都有，本來她是想做棉脫鞋的，不過在這唐朝棉花可是個稀罕物，只能用純兔皮，羊皮代替了，呵呵，這話要是讓現代人聽見得氣死吧。
難得睡個懶覺，凌筱筱躺在床上呵呵的笑著，雖然醒了但還是不想起，這樣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還是學生時期的自己，每到週末就總是賴在床上不起，等著奶奶左催右拽的。
凌嫣兒到達馬府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一場鬧劇的結尾。
“死老太婆，我們給你送了那麼多禮，你現在竟然就這麼趕走我們…”馬大娘在馬府大門口喊著，要不是兒女一臉為難的拽著她，她恨不得再沖進府去。
“宋夫人，我家老夫人說受不起您的禮，已經命小的給您裝好了，請您這就帶回去吧。”管事婆子站在門口輕笑道，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當初在范陽盧府時，這種上門打秋風，要好處的親戚可是沒少見，但像這種理直氣壯，顛倒黑白的還是第一次見。
甜兒和杏兒扶著凌嫣兒下馬車的時候，馬大娘已經被自家兒女拉上車了，宋家的馬車越行越遠，時不時的還能飄來幾句馬大娘那中氣十足的喊罵聲。
“呦，小娘子您來了啊！剛才二夫人還念叨著你們呢。”管事婆子見人送走了，終是松了一口氣。此時見了凌嫣兒過來更是笑容滿面的引進了府。
......
“姐姐，我回來了。”從馬府回來，凌嫣兒直奔姐姐的院子，神情沒有去的時候那般愉悅。
凌筱筱此時正靠在貴妃椅上看著從空間裡翻出來的藥經，見凌嫣兒回來了，便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旁笑道：“我們的嫣兒怎麼了？可是受氣了？還是陸姐姐她們不喜歡你做的脫鞋啊？”
“不是，她們喜歡的很呢。”凌嫣兒先是搖頭解釋道，然後又歎了口氣，將那馬大娘今日的鬧劇學了一遍。
馬大娘想著大郎和凌氏的婚事沒著落了。便圖上了點心方子和茶葉方子，所以一早便去找馬老夫人溝通感情了。
當馬老夫人得知她的想法後只罵了一句“你這是得寸進尺，癡心妄想。趕緊給我滾出去，以後都別再來了。”
凌筱筱聽完並沒有太在意，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對於沒有威脅到自身利益的馬大娘，她還是懶得去理會的，所以簡單的哄了嫣兒幾句便作罷了。
晚上。無良媽媽再次拋下小的們，帶著沈芸、路遙換了男裝，直奔環彩閣，而林婉則被留下看家了。由於是剛用過晚膳的時間，來環彩閣的人還不是很多。凌筱筱一行三人，由水仙親自帶著去了後院的一處小樓。
“主子，照您的吩咐。把曲子發下去後選了三個合適的人選。”水仙一面將她們引進屋，一面指著裡面的三女解釋道。
“憐月，聞秋，含香拜見主子。”三位女子看著有人進來，趕忙起身禮貌的福了福身。聽著水仙姑姑說這其中有她們的主子，不禁有些激動。都拿眼睛瞄了瞄來人。
凌筱筱剛一坐下，還沒說話，水仙就很狗腿的親自為她倒好了茶。
“想來水仙姑姑昨天已經跟你們說了，我將在你們三人之中選一個台柱出來，剩下的兩人只能挑台柱剩下的詞曲來唱，所以今日你們可要好好把握。”畢竟不是千人，百日的大pk，凌筱筱也不想把制度弄的太複雜，她們三人從自己拿來的五首詞曲中各選一個，誰唱的最動人，誰就是贏家，而評委就是她，沈芸，路遙和水仙。
順序由抽籤決定，第一個是聞秋，她選的是《回夢仙遊》，這首歌，凌筱筱在現代時練了很多遍，但不知為何她總是唱不出那種‘仙氣’來，此時看著聞秋一身白色紗裙，到真有一種仙女氣質。
琴聲響起，歌聲悅耳，“冰封的淚，如流星墜落，跌碎了誰的思念...昆侖顛，浮生遠，夢中只為你流連，笑紅塵，畫朱顏...”
不得不說，聞秋的聲音很空靈，適合此曲，但凌筱筱任然覺得少了一些感覺。
第二個是含香，她選的是《畫心》，但不知為何，凌筱筱聽著她那柔媚的聲音卻是冷汗直流，這首現代苦情歌曲，怎麼從她嘴裡出來就變成催情的了呢。
凌筱筱瞪了一眼，旁邊聽得‘認真’的路遙，直接將這含香‘帕斯’掉了。
最後一個是憐月，她選了其中一首最適合青樓女子唱的歌《落花》，“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一生要流多少淚，才能不心碎，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一生要幹多少杯，才能不喝醉，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憐月的聲音不嬌不媚，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故事一般，輕輕的哼唱著，卻讓人有種想落淚憐惜的衝動。
結果是無需置疑的，聞秋身在這風塵中想尋一份清明，可她卻少了些灑脫，從她的歌曲中不難聽出自哀自憐。含香所學琴藝就是為了勾引男人，所以從她骨子裡就散出了這種氣場，唱任何歌也都以媚為主，難成大器。
到是這憐月，不管是彈還是唱，她都把握的剛剛好，引人共鳴，好似在說自己，又好似一個旁觀者在靜靜的看著別人，她的憂，她的愁，她的無奈，在歌聲中都像真的一般，引人遐想，在凌筱筱看來，她一定是屬於那種有故事的人。
此時客源剛好，水仙帶了聞秋和含香去前院接客，憐月則留了下來。
“你有何事要跟我說？”凌筱筱看著跪在地上的憐月，輕聲問道，同時心中不禁暗想，這姑娘不是也看上誰家公子了吧。
憐月抬頭，先是看了沈芸一眼，然後才道：“我是紫伊姑娘帶回來的，她說，人只有活著才有機會能做自己想做的，我活到現在便是想要報仇，請主子成全。”
報仇？這可是比看上男人事情大啊！凌筱筱一頭霧水的想著，身後的沈芸則出來解釋道：“這憐月的確是我們家小姐帶回來的，只是小姐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她是不會幫憐月報仇的。”
凌筱筱聽明白了沈芸的意思，就是紫伊姑娘善心大發救回了憐月，但並沒有意為她報仇，現在這環彩閣是你的了，要不要替她報仇，怎麼報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呵呵，你要報什麼仇？我可不想這環彩閣受你的牽連。”凌筱筱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想著是連紫伊都不好解決的事，她哪裡解決的來，紫伊在環彩閣的力量已經撤走了大半，她才發現管理一個青樓並不像想像中的容易，只期望江隨雲他們培養的人才能早日出師。
“我想為我爹爹平反，他是一個好官，他是被人陷害的...最後蕭府尹將貪墨賑災款銀的罪名落在了我爹爹頭上...這幾年我一直在想著要怎麼報仇，現在我終於想到了辦法。”憐月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回憶的傷心還是因為想到了辦法的喜悅。
聽著美女講完身世淒慘的故事後，凌筱筱一陣無語，這種情節不是應該發生在英雄救美的橋段上嗎？男主揮刀替女子報仇，女主以身相許...不過又跟蕭府有關係，她是要管還是不要管呢？
凌筱筱一時沒了注意，轉頭看向路遙，見他眼中全無往日對美女的憐愛，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路兄覺得此事該如何？”
路遙沒回凌筱筱的話，反而看向憐月說道：“你所說的辦法是不是素心？素心現在已經是良籍，可以被官家納為妾侍，是你買通了蕭府的管事，讓蕭府尹知道了素心和陳生的事情！”
凌筱筱和憐月同時一愣，凌筱筱是不明白怎麼又撤上了素心，而憐月驚的則是她的這些小動作，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全都知道。
“哈哈，你猜對了，只是要看他們的選擇，如果陳生不為功名利祿所誘惑，他們一樣可以繼續幸福的生活，如果素心...以死明志，我也就沒辦法了，但如果素心願意進蕭府，不管是她要殺了蕭府尹還是真想當侍妾都會給蕭府帶來無盡的麻煩的，全揚州誰不知道蕭府尹的兒子蕭志恒愛慕素心姑娘已久。”憐月有些神情木然的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如果可以她不想犧牲無辜的人，可她除了這些小手段根本做不了別的。
“既然你已經計畫好了，還要我如何幫你？”凌筱筱此時不知該怎麼形容眼前這個女子，她有些後悔接下環彩閣，也許米蟲真的不適合經營吧，她突然有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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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素心的選擇
“主子，紫伊姑娘是好人，她能將環彩閣交到您手上，您也一定是好人，所以憐月在此懇求，如果有機會請幫憐月把這本帳冊公佈於世。”憐月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本有些陳舊的帳本。
“你既然有證據，大可贖了身，自己去公佈，揚州不成，你可以去長安。”凌筱筱看著她堅韌的目光，沒有伸手去接，因為她不清楚憐月現在是否也在利用她，她從沒想過自己在唐朝的生活會比電視劇演的還要麻煩，而這些麻煩還全是她自己招惹的。
“官官相護，憐月自己根本就不知該去找誰，丟了性命到不怕，只怕爹爹他不能沉冤得雪。”見凌筱筱不肯幫她，憐月低下了頭，有些失望的說道。
“我們幫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你知道的，沒有人願意做虧本的買賣。”凌筱筱輕笑一聲，是福是禍躲不過，老天爺既然讓她遇見了此時，她就當為民除害吧，也不知她這算不算做善事。
“親愛的主人，小園子為您解答，此事做成算是功德，空間會有獎勵，同時小園子提醒您，空間成熟的蔬菜水果如果不進行採摘，即將化為種子，重新生長。”小園子極度甜美的聲音在凌筱筱的腦海中突然響起。
凌筱筱眼前一亮，還有獎勵？她第一次不那麼討厭小園子的過度活躍。
憐月聽還有希望，面色一喜說道：“憐月此生只有這一個願望了，如果主子願意幫憐月達成，憐月的命就是您的。”如果能報仇，讓她付出什麼她都願意吧。
“好，我答應你。你去找水仙吧，告訴她今天做好宣傳，明天就讓你上臺表演。你一天只需唱一曲。當然如果有人願意一拋千金，你也可以再加一曲，過些日子我在為你送些新曲過來。還有要記住，不要再私自行動的，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找我。”凌筱筱這次很爽快的應了，並將她手中的帳冊揣到懷中，反正她們有共同的敵人。
“你為什麼要幫她？”喝了杯中的酒，路遙輕聲問道，看神色不知是喜是怒。
“怎麼，你在為你那素心姑娘心疼？”凌筱筱先是輕輕一笑。然後順著窗外看著憐月遠去的身影有道：“愛情使人盲目，我給過素心機會，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她離開這環彩閣，那她的生死便與我無關，而仇恨使人勇敢，我佩服憐月為父報仇的決心，幫她有何不可？”
“呵呵。你高興便好，走吧，該回去了。”路遙起身輕聲說道，他突然發現自己從沒真正的看清過眼前這個女子。
回到府中，凌筱筱小心的將那本她完全看不懂的帳冊放進了空間裡，懷著心事睡去。她不知怎麼就踏入了這混亂中，只是進來了就不能在退後，一步一步向前。總會找到出路的。
清晨朝露凝重，秋風吹拂下已經變黃的樹葉，凌筱筱倚在窗邊看著外面幾個小的活潑的身影，嘴角含笑的吩咐道：“靈珊，去告訴他們別玩了。該吃飯了。”
“姐姐，剛才段府送來了帖子。說是請咱們九月初九去莊上賞菊。”飯後，凌嫣兒遞上桑管家送來的帖子，輕聲道。
凌筱筱接過帖子，輕歎一聲，她現在對各種宴會已經形成恐懼了，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媽媽，媽媽，有好玩的嗎？我們也要去。”包子陽陽從水果沙拉的瓷碗中抬起小臉，口齒不清的叫道。
“你們這幾日乖乖的學習，只要考試合格了便帶你們去。”凌筱筱捏了捏他的包子臉輕笑道，她本是不打算帶孩子們去的，不過衛夫人說，段譽也想陽陽他們了，特意在帖子中邀請，她也不好不帶。
幾個男孩子都是連連點頭，只要小子汐興致缺缺，凌筱筱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笑問：“子汐怎麼了？不想去嗎？”
小子汐先是搖了搖頭，然後用控訴的眼神看著三個哥哥委屈的道：“上次哥哥他們都不帶我玩，把我自己留在了那兒，好沒意思。”小丫頭這是在指控上次段譽邀他們幾個去家中，幾個男孩子全都跑去玩了，只留她和丫鬟在房中吃點心，害她無聊了一整天。
凌筱筱想了下，到是忽略了子汐，段府沒有合適的女童能陪她一起玩，現在陸凝香懷孕，怕是也不會帶妞妞去了。
“那子汐就不跟哥哥他們在一起玩了，這次媽媽和嫣兒姨姨帶著你一起好不好？”凌筱筱一邊為她擦掉嘴角的水果汁，一邊欣慰的笑問道，子汐已經不似剛來時那麼小心拘謹了，現在也會時不時的沖著她們撒嬌，說些不滿。
小子汐乖巧的點了點頭，由著凌嫣兒領著小手，一起回院子上課去了。陽陽他們三個小子，見媽媽沒怪罪他們不帶妹妹一起玩，也笑著跑了出去。
“夫人，剛才環彩閣傳來消息，說是九月初七，蕭府尹要迎娶素心為妾。”待凌筱筱回了自己院子，林婉上前小聲說道。
“這麼快？”凌筱筱本想回房練習一下新挑出來的歌曲，好讓江隨雲為她制譜，此時聽林婉一說，卻沒了心情，坐在靠椅上，詫異的問道。她記得昨日在環彩閣時，還聽水仙提起，素心現在跟著陳生，雖然還沒有名分，但由於陳生將家財敗盡，僕人的月銀都是由素心來付，所以在陳府，素心的地位比正室還要高，怎會突然就要嫁了蕭府尹這個念過四十的大叔？
沈芸替凌筱筱倒了一杯溫茶，答道：“說是陳生聽了原來的同窗的話，蕭府尹因為蕭夫人這只母老虎去了長安，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想納一房美妾，如果陳生能將素心獻上去，定會得到蕭府尹的青睞，那麼便可補一個縣尉或者主簿的缺。”
“要說這陳生三年前在揚州也是紅極一時，以二十五歲的年齡便考中進士，雖然沒能謀得實缺，但也得到了很多少女的愛慕，而那時還不出名的素心便是其中一人，本來素心跟了陳生也能傳為一段佳話，沒想到確是這般結果。”林婉歎了口氣，接著沈芸的話說了下去，此時她真的為素心很不值，在環彩閣的時候她還是很欣賞那個冷清的女子的，雖然身處紅塵，卻從不自哀自憐。
這時凌筱筱想起了現代時看到的一句話，一個有智慧的美女，如果不想下半輩子太淒涼，那麼，她最大的任務就是找到那棵肯為她擋風遮雨的樹。而很明顯，素心和她一樣都是識人不明，只是她比素心幸運了一些，她穿越了，有空間，有錢，遇到了江隨雲他們，並且不是奴籍，不然她會如何？
凌筱筱搖了搖頭，她不會是素心，因為她如果站在素心這個位置上，她就不會讓自己愛上任何人。
“那你們知道素心的態度？”她昨天才說過，愛使人盲目，恨才會使人勇敢，凌筱筱此刻很好奇素心現在對這陳生是愛，還是恨？（此愛所指男女之愛，不涉及父愛，母愛，愛國等等，小寒心中也是很佩服偉大的母愛的。）
“素心她同意了，並且說會留一部分錢財給陳生，只是她一定不知道是陳生將她主動獻出去的，只當陳生是被蕭府尹所迫。”沈芸，林婉順著凌筱筱的手指坐了下來，一副憐憫的說道，在她們看來素心都是被陳生這個小人給騙了。
“你們怎知素心一定不知道這是陳生的意思？我卻覺得她知道了，明白了，也下了決心，看著吧，蕭府不會平靜了，也許憐月她賭對了。”凌筱筱搖頭不贊同林婉，沈芸的說法，她覺得那個素心並不是表面那麼單純，不懂世事，不然當初也不會變著法求自己同意她離開了，再說能從青樓一步步走上花魁之路，又有幾個是真的單純的？
“怎麼可能？如果素心知道真相，怎麼會答應嫁給蕭府尹那老頭，還答應留錢給陳生？”林婉，沈芸並不相信世上會有這種女子，她們從小便在逍遙派長大，隨著紫伊入世以後也是久居江湖，不管男女都是快意恩仇的，哪裡懂得女子在宅院中的無奈。
“好了，咱們無需爭辯，且看結果吧。”凌筱筱笑了笑，不欲在與她倆爭辯。
林婉，沈芸也覺得她們二人對於素心的事太過在意了，淺淺一笑沖著凌筱筱提醒道：“夫人，段夫人邀您去莊上賞菊，怕是還會有不少節目，夫人應當和小娘子都準備一下。”
“哦，到是我疏忽了，你們去告訴嫣兒，讓女先生幫著她好好準備一下。”凌筱筱心一驚，想到小說中，電視劇中描寫的古代宴會，聚會，不是要作詩，就是得彈琴，跳舞的，要是不提起準備好，怕是要出醜的，此時聽了她們的話，凌筱筱連忙點頭應了，並讓她們趕快去告訴嫣兒，誰知道那天會遇上什麼人，她有神奇空間在手，這幾天定能選些適合的出來，只是對嫣兒她就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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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3-12-16 12:57 AM 編輯
第51章 賞菊（一）
九月初七，素心以陳生義妹的身份，嫁入蕭府，這在許多人看來都是個笑話吧，然去恭賀蕭府尹納得美妾的人都故意忽略了這一點。
其中最高興的賓客就應該是陳生的正妻，陳王氏吧，這一天她的嘴都沒合攏過，就差仰天大笑了，她感謝老天爺有眼，感謝萬千神明，她要好好的活著，不僅為了養大自己的骨肉，也為了看他們的下場。
凌筱筱得知素心真的嫁入了蕭府並且得寵後，心中不禁感嘆，她看錯了，素心終不是杜十娘，她沒有帶著百寶箱尋死，而是含笑出嫁，但讓她相信素心是全心全意為了陳生的前途，她卻是半點都不信的。
自漢魏以來，重陽（九月初九）都有賞菊，佩茱萸，飲菊花酒的習俗，段夫人和蕭夫人這兩年都會辦個賞菊會，與揚州府上的名流們溝通下感情，順便給小一輩的人們一個光明正大的，相親，交流的機會。
這幾天在府中凌筱筱自己想破了頭，有關菊花的詩句，她也只想出了兩句，一句是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一句還是看電視劇步步驚心時知道的，“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而歌曲的話當然就是在現代那首紅極一時的“菊花台”。
詩畫方面凌筱筱已經徹底放棄了，她能作假的了一時，卻假不了一世，還不如乾脆的承認不會，到也能塗個清閒，至於那首菊花台，也是送到了環彩閣。畢竟曲風太過憂愁，不適合由她在那種場合吟唱，如果今天真的有人非要讓她表演，她就隨便彈個曲子應付下，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沒什麼才情，能得段夫人賞識也是因為對段小公子的救命之恩，想來沒誰那麼無趣敢在段夫人面前找她的麻煩。
“姐姐，你好了沒啊？路師父和江先生已經在府外等著了。”凌嫣兒擁著四個小的一起走到了門口笑問道。
“夫人，好了。”靈珊為凌筱筱選好發簪，佩戴好茱萸。終是滿意的停下了手。
見終於可以動了，凌筱筱也累得沒心情，沒時間。再欣賞自己的妝容，連忙起身往外走去。靈珊和雲英兩個對於這次賞菊會可是表現的比她還要重視，不單給她左挑右選，髮型換了又換，就是兩人給自己的打扮也是十分精緻的。把往日裡她賞的好東西都帶上了，看來她們小丫頭之間也是有比較的。
上了馬車，順著窗外看著騎馬前行的路遙和江隨雲，凌筱筱心中暗嘆，今天怕是想不出‘風頭’都不行了，凌筱筱真心沒有想帶他們倆去。只是段夫人為了答謝他們也一起救過段譽，所以‘特意’邀請了，不過她極度懷疑。段夫人是要借他們二位的‘美色’，為這賞菊會增添一些色彩，誰讓美色這東西不管男女老少大家都喜歡呢。
其實凌筱筱現在已經想開了，古代無網路無報紙，這點人言可畏對她來說還沒什麼實質性傷害。這要是攤上在現代。八卦雜誌，報紙。網路，還不把她罵死了，就是照片都得滿天飛了，出門弄不好還得被人丟雞蛋。
就在凌筱筱yy的正出神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凌嫣兒笑了，輕聲在她耳邊道：“姐姐，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啊？嫣兒看著都挺好的呢。”
凌筱筱回過神，看著林婉和沈芸正在哄著孩子們，心想還好沒人聽見，不禁微瞪了嫣兒一眼。
凌嫣兒吐了吐舌頭，連忙轉移話題“姐姐，我還沒參加過賞菊會呢，不知道裡面都有什麼菊花，以前在家中時我只看過秋菊和野菊。”
“姐姐也沒看過太多種，等著一會兒到了莊子讓你看個夠。”凌筱筱看過的菊花也就那兩三種，自然不會賣弄。
“恩，得看仔細了，回去好畫點菊花樣子來鏽。”凌嫣兒堅定的點了點頭道，腦海中想像著要給一家人做些什麼衣服。
凌筱筱見她陷入了沉思也不打擾，繼續望向車窗外，在現代坐車時由於有手機不離手，她錯過了很多看美景和事物的時間，現在在唐朝正好全都補回來了，看著初晨的秋光，街上的點點行人，如畫卷一般，似夢似醒。
當凌筱筱一行人，照著帖子上的地址進入段夫人說的莊子時，裡面已有兩個體面的丫鬟迎了出來，給她們行了一禮後脆聲道：“請凌夫人和幾位公子小姐隨奴婢來，我家夫人和別府的夫人小姐們都在賞菊軒呢。”
莊子很大，菊花的栽種也很有講究，錯落有致，似隨意，但細看之下，不同品種的菊花在一起又那麼的和諧，陣陣冷香撲鼻，凌筱筱第一次覺得賞花是一種享受。
賞菊軒，位於莊子的中心地帶，亭台樓榭豎立在花海之中，獨具匠心，凌筱筱心中暗自佩服這古代的匠人。
遠遠望去，亭子裡坐了幾位年紀不大的公子，並沒有看見段夫人她們，想來應該是在樓榭裡。
領路的丫鬟先是走出來了一個，引著江隨雲和路遙走向亭台，另一個則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引著凌筱筱她們往樓閣走去，果然隨著丫鬟一進去，便看見了大氣端莊的段夫人正和幾位她並不熟悉的婦人說笑著，而段譽則像個小大人一般在一旁乖巧的坐著。
凌筱筱和凌嫣兒收斂心神，從容大方的走上前去，先是向主位上的段夫人福了一禮：“筱筱，嫣兒，拜見段夫人。”
“夫人好”幾個孩子在一旁也隨著母親，禮貌的行了禮，聲音脆脆的惹人喜愛。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快過來。”段夫人沖著凌筱筱她們招了招手笑道，最近她的生活可以用‘春風得意’這四個字來形容，兒子的身體越來越好，她的鋪子賺錢越來越多，老爺有了錢可以去幫助更多窮苦的人，笑容也越來越多了，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凌筱筱，她怎麼不喜愛，所以對著凌筱筱極為熱情，惹得旁邊幾位夫人，小姐都眼紅。
“這便是西市那凌府家的吧，果然長的是有福氣的，還有這幾個小的看著就招人喜歡。”緊挨著段夫人坐的是法曹參軍的夫人何氏，看著走過來的凌筱筱一行人，含笑打量道。
“夫人誇獎了，他們平時皮著呢。”哪兒有不願意聽別人誇獎自己孩子的媽啊，凌筱筱聽了這位夫人的話，頓時覺得親切。
段夫人此時拉過已經跳下椅子的段譽笑道：“譽兒是早就等急了，快讓他們幾個小的去玩吧。”
凌筱筱點了點頭，安排了林婉和雲英去照顧幾個男孩子，讓沈芸看好小子汐。
接著段夫人又一一為她們介紹了一番，凌筱筱才知道，今日到場的基本都是官家夫人小姐，那怕是旁支也是書香門第，其中只有一人引起了凌筱筱的注意，那便是新上任縣丞陳生的夫人，陳王氏。
“今年蕭姐姐去了長安，到是累到段姐姐了，一個人為我們大家籌辦。”說話的是路南書院的院士夫人馮氏，雖是奉承的話語，但從她嘴中說出卻倍感真誠。
一旁的凌筱筱聽著直嘆其功力高深，但她的眼神卻不自主的看向陳王氏，雖然聽說她只有二十五歲，但不知為何臉色發黃，看著得有三十歲，想來素心的事，她是傷透心了。
“呵呵，筱筱妹子為何一直盯著人家縣丞夫人看？莫不是想著人家的‘義妹’，蕭府尹的妾侍為何沒來？”錄事參軍的夫人方氏，順著凌筱筱的目光看去，有一絲諷刺的笑道，這笑話是全揚州城都知道的，只是沒有人願意損了蕭府尹的面子點出來罷了，不過這方氏與蕭夫人一樣都是出了名的河東獅，最看不上‘身世不清’的小妾。
凌筱筱微微一愣，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雙眼恢復清明，她趕緊笑道：“哪兒有啊！筱筱是從來沒看過這麼多種菊花，剛才進來時還沒看夠，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再去看呢。”
凌筱筱沒有故意提起陳王氏，不過那陳王氏剛好坐在門口，大家也都會以為她真是看向外面。
“方妹妹又瞎說，妾侍哪裡能出來參加這種聚會啊！”一旁的法曹參軍夫人何氏，趕忙笑著打趣道，岔開話題，不然由著方氏繼續准沒完。
“人家也是好心提醒筱筱妹子嘛！”方氏說的另一層意思不外乎，凌筱筱是小戶人家，也許把一個妾都能當大人物來看待。
凌筱筱懶得理她沒有回話，段夫人也是知曉方氏性格的，趕緊出聲道：“不早了，筱筱她們還沒來過，咱們就先去園子裡逛一逛，一會兒好回來嘗嘗我今年特別準備的菊花宴。”
“那便聽姐姐的，我付姐姐出去。”這方氏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笑著扶了段夫人一起出去。
這次凌筱筱沒敢再去看那陳王氏，拉著小子汐同嫣兒她們走在最後，出來樓榭望向外面的亭台，空空無一人，看來男賓已經先一步去賞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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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賞菊（二）
一路細看下來，這莊上的菊花品種，凌筱筱認識的只有秋菊，黃菊，墨菊。
這些各色的菊花，花瓣舒卷牽引，有的如風姿卓越的大家閨秀，有的猶如欲說還休的小家碧玉，一句‘滿城盡帶黃金甲’完全無法形容眼前的景色。
“這是什麼品種？”凌筱筱指著眼前這朵雪白生長如刺蝟般的花，問向身旁一直做著嚮導工作的丫鬟，段夫人她們嫌她們幾個走的慢，所以留下了身旁一個管事丫鬟，便同眾夫人小姐回去了，她們都賞過好幾年了，再賞也沒什麼新意，不過是走個形式，下午的賦詩表演，才是她們所期待的。
“回凌夫人，這是白松針，它旁邊的是白毛獅子和白玉珠簾。”丫鬟笑著為凌筱筱她們一一指道。
“那這朵呢？叫粉松針嗎？”子汐丫頭，指著不遠處，比白松針細一些，瓣尾稍彎的粉菊問道。
眾人隨著她嬌柔的聲音望去，果然見到幾朵與白松針相似的粉花。
“不是粉松針，這種叫做飛鳥美人。”管事丫鬟搖頭道。
“名字真好聽，也不知是何人起的。”凌嫣兒走上前細看了下嘆道。
那丫鬟笑了下，說道：“這奴婢也不清楚，都是前人傳下來的叫法。對了，前面還有一些白毛菊和粉毛菊，夫人要不要再去看看。”
到不是這丫鬟故意催她們快走，只是怕太完了那邊就要開席了。
“九月九日，草木遍枯，而菊芬然獨秀，今奉一束。”
凌筱筱她們聽見聲音才發現前面原來還有人，只見一男子拿著一束粉白相間的菊花，沖著身前的女子吟詩道。
凌筱筱搖頭想著。定是哪對偷偷幽會的小情侶，不想打擾，正想讓丫鬟引著她們繞路而行，沒想到凌嫣兒卻突然叫出了聲“啊，是...”
“怎麼了？”凌筱筱扶住好似發現自己犯了錯，迅速轉過身的嫣兒問道。
此時那對男女也聽見了身後的聲音，回過了頭，這時凌筱筱才看清，女的是方氏的閨女蔣欣，而男子竟然是那令嫣兒魂牽夢繞的沈複。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看不上我，凌嫣兒心中不斷重複著這一句話，抓著凌筱筱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凌夫人...”
“三白。原來你在這兒啊！讓我好找。”
兩道男聲同時響起，只是後來的那一人聲音洪亮，完全不讓前者把話說完。
“瑾玉兄，這位是凌夫人，同江先生和路先生一同來的。”沈複神色不變。依舊溫和的為前來的男子介紹道。到是站在他身旁，拿著花束的蔣欣臉色微紅，但更多的卻是喜悅。
“凌夫人，小生以前只聞兩位先生相貌過人，沒想到才氣更是了得，將我們學院的學子先生。壓的都要抬不起頭了。”蘇瑾玉笑著拜了禮，將剛剛前面發生的趣事講給了幾個女眷聽。
凌筱筱笑著抽出被嫣兒抓的生疼的手臂，回了半禮。贊道：“小公子也是一表人才，難怪何姐姐一提起你就滿臉笑容。”
凌筱筱喜歡眼前這個面容陽光，語氣詼諧的男子，他身上的正氣是一旁看似儒雅的沈複所沒有的，如果她有閨女妹妹。一定會嫁給這種人，即使他不會全心全意的愛你一個。起碼不會利用傷害於你。
“凌夫人，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一旁的丫鬟小聲提醒道。
“咱們也快回去吧。”沈複拉過還要繼續說話的蘇瑾玉，輕聲道，然後溫柔的沖著蔣欣點了點頭。
蔣欣會意，沖著已將轉身要往回走的凌筱筱道：“凌夫人等等我，我同你們一起回去。”
凌筱筱停下腳步，待蔣欣趕上她們才繼續前行，看著兩邊，臉色依舊緋紅的蔣欣和神色慘白的嫣兒，她心中暗自希望嫣兒今日能徹底死心，能看清好男兒還有許多。
幾人隨著丫鬟回到賞菊軒，莊子上的僕役們已經在庭院裡擺滿了案幾和軟席。凌筱筱訝異，沒想到今日要跪坐，而且還是男女賓對坐，早知道就帶她早先弄的‘跪的容易’了，怕是今日不會太早結束。
凌筱筱由丫鬟引著入席，看著身旁坐的竟是何氏，便高興的笑了一下，然她著急尋找幾個小子，便將目光移開了。
就在她尋而不得的時候，一個段府的丫鬟走近了她，福了身才道：“我家夫人交代說，您不用擔心，貴府的幾位小公子同我家小公子都在內室用餐。”
聽到陽陽他們無事，凌筱筱也放心了下來，端起一杯桃漿喂向滿眼好奇的小子汐，四歲的小孩正是好動的時候，不認識的人或事都願意多看幾眼，今日的宴會，小子汐已經看得有些眼花繚亂了。
“這是筱筱的妹妹吧，多大了？可說親了？”看著凌筱筱閒了下來，何氏好似無意的問道。
“對，這是舍妹嫣兒，今年十五了，我捨不得她，還沒說親呢。”何夫人這話雖然聽起來是客套話，但凌筱筱能感覺出來其中的善意，心想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這母子倆都是心善的人。
“哎，我家那兒都十七了，說了幾門親事給他都不同意，真是讓我愁壞了，今日來怎麼也得給他相個媳婦回去。”何氏好似在說給凌筱筱聽，又好似自言自語。
凌筱筱一時也聽不出她的意思便笑道：“剛剛筱筱已經見過小公子了，可是才貌雙全呢，想來您將來的兒媳也定是好的。”
“姐姐，子汐由我來抱吧，您休息一下。”剛才何夫人和姐姐說起她時，凌嫣兒才清醒過來，暗自嘲諷了一番，決定不能丟姐姐的臉。
“那巧啊！我家欣兒也還沒說親呢，不然咱們湊一家吧，我看瑾玉那孩子也是個會疼人的。”
凌筱筱剛把懷中的子汐遞到凌嫣兒手中，便聽見何氏旁邊的方氏說了話。
方氏這話說的太明顯，便是想將女兒嫁給人家也該含蓄一些才是，凌筱筱在一旁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掰了一塊菊花糕喂著子汐。
“我觀欣兒那孩子是個有主意的，怕是方妹妹你都不知她的心思吧。”何氏一聽方氏的話，臉色稍變，輕笑道，要不是一次巧合通過自家兒子知道了，蔣欣愛慕沈府庶子的事，她還真想過兩府結成親家。
方氏聽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悅的說“何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大家基本已經都入席了，便有成排的丫鬟端著餐盤一一為眾人擺放到案幾上，何氏也借著此機沒再接話。
凌筱筱看著眾人端坐的怡然自得的樣子，心中暗自鬱悶，只盼這賞菊宴快些結束。
“那邊兩位便是江先生和路先生吧，我聽段夫人提起過，今日得見果然是氣宇不凡，一表人才。”待方氏將注意力轉走，何氏便沖著凌筱筱小聲說道，顯然是怕某人聽見再次打岔。
凌筱筱淺淺一笑不知該回些什麼，順著何夫人的目光望去，路遙和江隨雲兩人在風度翩翩的公子堆裡，依然很搶眼，舉手投足間顯得怡然自得。
他們二人好似發現了凌筱筱的目光，回望過來，江隨雲回以淺笑，猶如謫仙，魅惑眾生；路遙舉起酒杯，敬向凌筱筱，好似挑逗，目若朗星。
凌筱筱被看的一陣慌亂，還好因為段夫人正在講話，所以注意她的人並不多，不然明天又得流言滿天飛了，她趕快扭過頭，面向正在講話的段夫人。
段夫人笑吟吟的說了幾句場面話，當眾飲了一杯新釀的菊花酒便座了下去，示意大家可以開席了。
段夫人話落，各夫人，小姐身後的丫鬟便動了，跪坐在一旁小心的為眾人倒酒，布菜。
“真是好酒，段夫人費心了。”坐在男席最前面的是鹿南書院的院士，他飲了一杯後，沖著段夫人笑道。
“要我說，段姐姐這菊花茶才是最好的呢。”要說溜須，拍馬屁，這方氏是絕對不會落下的，不過她這話當中也有幾分真實，因為方氏對酒精過敏，哪怕喝一點也會起疹子，所以往年賞菊宴她也就能應景的吃些菊花糕點。
聽著他們談笑，凌筱筱和嫣兒則忙著喂小子汐，其實要她們三個看，今天還是菜最好，不愧為菊花宴，就拿手邊這道叫做菊花爭豔的菜來說吧，跟菊花是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是把魷魚切成了菊花的形狀，中間放了鹹蛋黃，還有這菊花魚，也是片成了菊花的形狀，在下油鍋炸的。
“我和段夫人剛剛已經商量好了，咱們往年都是用行酒令，今年不如換些新意吧。”鹿南書院的馮氏師父，在眾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沖著眾人笑道。
“馮姐姐這是有想法了吧，快別賣關子了，說出來大家聽聽。”幾位夫人當中就屬馮氏年齡最大，才情最好，往年女子賦詩都是由她來做評判的，所以人緣極好，此時眾人都期待著她能說出一些有新意的玩法。
“今年我們來行‘奏樂傳花’，由琴師彈奏樂曲，旁邊派一人遮目叫停，男女席分別傳花，花傳落到誰手中，便由其飲酒或者表演節目，大家覺得如何？”馮氏聲音爽朗的說道，當然他們幾個坐在首位，已成婚的人是不參加的，畢竟此項節目是為了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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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奏樂傳花
馮氏話音剛落便有奴婢送上百朵秋菊，琴師樂起，男席，女席各執一朵菊花，一一傳遞，不似現代擊鼓傳花般，生怕得到的緊張節奏，而是慢得不行。
凌筱筱看著蔣欣從自己身後遞過來的菊花不禁一愣，怎麼自己也要參加？不是說這是為成婚者的遊戲嗎？
不待凌筱筱想要不要接下，琴師的曲子已經停了下來，蔣欣微微一笑，收回了遞出的手，而男賓得菊的卻是早先在園中見過的蘇瑾玉。
“呵呵，何姐姐，他們還真是有緣呢。”看著自家閨女和她看好的女婿一起得花，方氏心中愉悅，沖著何氏巧笑道。
何氏不想接話，便只得裝作關注場上的情形，“這瑾玉真是的。”
方氏看著何氏又是搖頭又是嘆氣，以為她真的沒聽見自己說的話，便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男賓的坐席，這一看不禁又驚又怒，這蘇瑾玉竟敢...
原來蘇瑾玉選擇自罰三杯，並不打算賦詩或者表演節目，方氏之所以生氣是因為，這種變相的相親活動，即使心中不願也會意思一下，可現在他自罰酒，就很明確的表了態，他對蔣欣全無心意。
而蔣欣到是全然不在意蘇瑾玉的選擇，而是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心儀的郎君，悠悠的從軟席上站了起來，聲音悅耳的說道：“小女子打算賦詩一首。”
“快給小娘子準備筆墨”段夫人也沒想到蘇瑾玉竟會選擇喝酒，愣了一下，聽見蔣欣的話後，趕緊出聲吩咐道。
“金秋萬菊鼎盛開，百花仙子乘風來。千資百媚遊人醉，芳香溢滿雅居齋。蔣小娘子，好詩。”馮氏接過婢女遞過的紙輕聲念道。結尾不忘誇獎剛剛坐回席的蔣欣。
“好詩...”“好詩”
“大家誇獎了”蔣欣雖然很受用，但還是紅著臉謙虛道。
琴師樂音再起，花朵傳遞，凌筱筱決定這次裝死到底，誰給她遞花她都會當做沒看見，反正她發現唐人都很有品，不像她在現代的同學，如果你不接都會將花丟到你懷中，凌筱筱看著戲，偷著懶。喝著茶，快哉，快哉。
“筱筱怎麼不跟大家一起玩玩。”何氏看著對面路遙和江隨雲都接了花。這邊凌筱筱還在裝傻充愣，不禁輕笑道。
“我？夫人，我又不是小女孩了...都好幾個孩子的娘了，這...這就免了吧。”凌筱筱一陣尷尬的說道，心中不禁埋怨。那兩個‘老男人’跟一群孩子起什麼哄啊！ 雖然二十五六歲在現代來說是很年輕，可架不住這幫小年親才十五六歲啊！
“一起玩玩是對的，不然你等我們這麼大歲數了，想玩都玩不了呢。”一旁方氏也接話說道，她也想借此看看凌筱筱的實力，為何這麼受段夫人待見。
“方姐姐一點都不老。”凌筱筱輕笑回道。卻完全不提一起玩的事。（由於古代結婚生子早，她們觀陽陽四歲，便以為凌筱筱才二十一二歲）
這面她們聊著天。那邊琴聲已落，這次接到花的竟是凌嫣兒和沈複，凌筱筱驚嘆，這才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菊為四君子之一，小生獻醜。在此便以菊賦詩一首。”沈複見凌嫣兒依舊坐在那兒，無意起身。便先行說出自己的選擇。
“聽三白兄作詩，當浮一大白。”鹿南學院的學子多敬，沈複學識，此時聽他要吟詩，都自濁一杯酒笑道。
“溪邊崖畔未知憂，葉落寒霜萬裡羞。不與百花爭二月，只留香蕊滿清秋。”沈覆沒有用紙筆，而是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便一句句吟道。
雖然眾人都說是好詩，但凌筱筱在一旁卻完全聽不出意思，只是擔心的看著身側的嫣兒。
卻見凌嫣兒突然抬起了頭，沖著凌筱筱淺淺一笑，示意無礙，便慢慢的站了起來，先是沖著眾人福了福身，然後輕聲道：“小女子不太會作詩，便為大家獻上一曲。”
凌嫣兒輕移蓮步，優雅的坐在了琴臺上，芊芊玉手輕撥瑤琴，一首古曲《洞庭秋思》便傾泄而出。莫說，她的琴藝還算不錯，只是不知是不是心神不寧，有幾個細小音節竟然彈錯，樂中高者只需用心，便可聽出，但高者自然不包括凌筱筱，對於聽詩她更喜歡聽曲，所以在她看來，嫣兒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凌嫣兒雖然手腳發軟，但為了姐姐和凌府的顏面，她還是儘量讓自己的腳步穩定，笑容甜美的走回了座位。
“嫣兒很棒”凌筱筱親自為她倒了杯花茶，遞到她為顫的手中笑道，夾在中間的子汐也是拍著小手叫好。
接著中彩的卻是路遙和一個凌筱筱已經忘記名字的小娘子，隱約間記得好像是是馮夫人的女兒。
路遙連倒三杯，示意放棄表演，在眾人遺憾的目光中，豪氣的飲盡，凌筱筱嚴重懷疑他是喜歡此酒想多喝一些，她還記得那瓶茅臺就是這麼一杯杯被他喝盡的，也不見他醉。
“路師父都不表演，真小氣。”小子汐看著只知喝酒的路遙嘟嘴道。
“是呢，他真小氣。”凌筱筱和嫣兒也是輕輕一笑，捏了捏子汐的小臉，其實她們剛剛都很好奇路遙會表演什麼。
接著馮氏家的那個小娘子半抱琵琶上了琴台，她指法嫺熟，技藝精湛，得到眾人好評。
之後花朵繼續傳遞，便又有一位姑娘穿著漂亮的菊花舞衣跳了舞，一位書院的學子吟了詩。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賞菊宴接近尾聲， 年輕一輩沒輪到的只有凌筱筱和江隨雲了。
“筱筱妹子，今日這宴席你可不能白來啊！不若也表演一個吧。”方氏看著依舊裝鴕鳥的凌筱筱笑道。
見全席的人都看向她，凌筱筱忽然抬起了低著的頭，溫婉一笑道：“那筱筱也獻醜，為眾位獻上一曲。”
凌筱筱先是動了動自己已經坐麻木了的腿，儘量讓自己走的優雅，看著琴臺上的古琴。並不是自己擅長的箏，心想，那便只能奏那一曲了。
“朝露曇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黃河十曲，畢竟東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榮，問蒼天此生何必？...”一首《剎那芳華曲》動人心弦。（《剎那芳華曲》出自樹下野狐小說，《搜神記》《蠻荒記》中神農所著。）
江隨雲看著琴臺上的女子，想這前兩日他們一起在府中對曲的場景。心神一動，便從身上拿出了那一管她送的碧玉洞簫。
琴簫和鳴，江隨雲仿佛沒有看見眾人好奇的目光。修長的手指在碧玉的洞簫上輕盈的移動。
就在此時，一縱身影突然從席間躍出，待身影落下眾人才看清，竟是路遙，他從腰間抽出軟劍。劍氣飛舞，席間的菊花紛落如雨。
“九萬裡蒼穹，禦風弄影，誰人與共？千秋北斗，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一曲終了，凌筱筱十指平放在琴上，抹去尾音。江隨雲碧簫已收，而路遙更是在音落的那一瞬間已經回到了坐席上。
眾人沉寂在這如夢似幻的場景中，歌聲裡，突然覺著自己今日的表演跟人家一比就是個笑話，頓時席間一片寧靜。只見瓣瓣飄落的菊花。
良久才有人開始鼓掌，“好”坐在主位上的段夫人第一個高聲叫好。她再一次覺得凌府是特別的，他們都是自己的貴人，如神仙下凡一般救了譽兒，幫助自己。
為了讓自己的腿多活動一下，所以凌筱筱走的很慢，看著眾人訝異，震驚的目光，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否太搶戲了？不過她本就不是小心翼翼的性子，做了便做了，她也不後悔，憋屈著活著不是她的性子，想明白，她就更大方了，就當享受一次明星的待遇，回以眾人最完美的空姐式微笑。
“能聞詞曲，才是當浮一大白啊！”看著凌氏坐回席間，鹿南書院的馮院士，才朗聲嘆道。
“不知凌夫人此曲是何人所著？”
正當眾人聽了馮院士的話，要舉杯共飲時，一道女聲從凌筱筱身後響起，好奇心同意不分男女老少，大家都順著聲音忘了過去。
“是在下所著”
就在凌筱筱想著該如何說時，江隨雲的聲音從對面傳出，看著他一派從容的樣子，凌筱筱笑了，他是懂她的，懂她的懶惰，懂她的雖然不願委屈自己卻怕麻煩的矛盾。
“江先生果然大才，只是此曲風格與近日環彩閣憐月姑娘傳出的曲子很像...不知...”沈複輕聲贊道，卻是又欲言又止。
凌筱筱看著那沈複欠扁的模樣，再次感嘆嫣兒的眼光，雖然她自己也曾經看錯過人。
“不知三白想知道什麼？”江隨雲拿出自己最完美的笑容，雲淡風輕的回問道，來到唐朝的這半年他已經知道，唐朝文風開放，很多才子會為藝妓作詩作曲，但他此時也沒有必要承認什麼。
“小生唐突了。”沈複一愣，突然發現這個儒雅一直帶著笑容的謫仙公子，不如面相隨和。
沈複的問題被輕輕帶過，賞菊會在段夫人的致謝言中結束，男賓，女賓依次退席，凌筱筱沒有接受段夫人留在莊子中休息的邀請，帶著幾個已經有些困意的孩子們回了府。
看著最後對沈複不聞不顧的凌嫣兒，凌筱筱突然覺得這次賞菊會沒有白來，這次嫣兒應該是真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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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受寵
夕陽斜照，落日西陲，蕭府尹回到府上後直奔蘭心苑，守在門口打扮整齊的小丫鬟屈膝問安道：“老爺安，姨娘正等著您用膳呢。”
蕭府尹長驅直入，看著新納的美人正坐在桌前等著自己，一時心癢難耐，揮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小心兒，想死我了，快過來讓我抱抱。”待伺候的下人將門關上後，蕭府尹聞著美人身上的馨香，在也忍不住的親了下去，並且手腳不老實的蹭來蹭去。
“老爺，人家等您好久了，餓了呢！”素心用白嫩的小手推了推蕭府尹的胸膛，含情脈脈的說道，雖然她原來是藝妓，但在那種環境下怎會不知怎麼討好男人。
“哈哈，好，先陪小心兒吃飯。”蕭府尹看著眼前只施薄妝的美人兒，大聲笑道。他只是蕭府的庶子，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和夫人家的幫助，所以原來對於自己宅院的事他都是隨著那妻子的意願，可在見到素心後他動心了，他起了欲念，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那怕知道自己那正妻回來後會大怒。
“老爺，今日是九月初九，素心先敬您一杯菊花酒，願您步步高升。”素心輕抬素手，巧然笑道，那對清澈的雙眼滿是情義，仿佛述說著無限的崇拜與愛慕。
“美人敬酒我只當得喝。”蕭府尹接過素心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蕭府尹雖然已經四十歲了，但保養的極好，劍眉星目，修剪整齊的鬍鬚，都顯得極具魅力，所以他對自己能吸引美人入目並不訝異。反而覺得是極為正常的事。
“小心兒，今天親自伺候我沐浴？”一頓晚飯吃的極度誘惑，但蕭府尹依舊不滿足的說道。
“老爺，心兒也還沒有沐浴呢。”素心羞紅了臉，低頭喚道。
“那小心兒就跟我一起洗吧。”蕭府尹早就心癢難耐，此時怎肯放她離開，拉著她一起進了已經放好水的洗漱間。
脫完衣服，蕭府尹自己先坐進了浴池，在霧氣彌漫中看著正往池中撒花瓣的素心，勾起一笑道：“小心兒。來跟我一起洗。”
欣賞樣貌純真的美女脫衣服絕對是一種享受，素心知道蕭府尹特別喜好這一點所以不敢拒絕，動作輕柔的一件件脫掉自己的衣服。並且步調緩慢的走進浴池，直到讓水莫到自己胸前。
蕭府尹突然伸手勾住了素心的香肩，緊緊的摟在懷中，深深的吻了下去，輾轉深入。素心漸漸的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想推開他卻發現根本無法撼動，好在下一科，蕭府尹已經放開了她，抬起她的下巴，聲音沙啞急促的道：“心兒。今日我們用藥吧。”
蕭府尹說的藥，是一種媚藥，是在蕭夫人走後他的下屬為了討好他送的。只是他那下屬並不知道，整個後宅的女人不是年老色衰了就是怕蕭氏根本不敢跟他太親近，這藥還是在素心進門後才得以派上用處，因為他最喜歡看著樣貌純淨的女人為他瘋狂，那樣他會很有滿足感。
“聽老爺的。”素心哪裡敢說不。而且她也是想用藥的，不然清醒的她怎能討好的了蕭府尹。進入府上這幾天。得知府上沒有一個庶子，庶女，她就已經完全瞭解了蕭氏的地位，所以她要完全得到蕭府尹的寵愛，讓他離不開自己，這樣她才能在蕭府中生存，才能讓她恨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交纏的男女從浴室轉到內室，燭光晃動中，又是一夜春宵。
第二天一早，躺在只剩自己的床上，素心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她有想過死，可是她不甘心，她背叛了環彩閣，背叛了水仙姑姑和那些姐妹們，自以為是的不聽勸告，結果...結果像貨物一樣的被送人，她恨，她恨他們，恨陳生的絕情虛偽，恨蕭府尹的強勢霸道，恨那些即嘲笑又討好的面孔，她要報仇，哪怕粉身碎骨！
看著一片青紫的身體，素心不欲讓他人看見，抬著發酸的手臂，把衣服一件件穿戴妥當，才叫了外面守著的丫鬟為自己梳洗。
“小姐，苦了你了小姐。”進來的是從環彩閣就一直追隨素心的小丫頭，此時看著她慘白的臉，小丫頭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傻丫頭，你哭什麼，來之前我不是已經都說好了麼，不管是什麼代價我都會付，你乖乖聽話，過段時間我會將你嫁出去。”素心擦乾她的眼淚輕輕笑道。
素心連同歸於盡的結果都想到了，所以她不會放棄報仇的，而對於一直守護在自己身旁的丫鬟，卻是希望她能幸福的。
“奴婢不走，小姐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小丫頭淚流不止的搖頭道。
“唉，傻丫頭快別哭了，我餓了，去看看有什麼吃的。”素心嘆了口氣，轉開話題。
“小姐您等著，剛才小翠說她去取早膳了，我去看看她回來沒。”果然，聽著自家小姐餓了，小丫頭果斷的擦乾眼淚，端著臉盆，跑了出去，因為除了正房有小廚房，其他人的伙食都是由大廚房出，所以各院人用飯都得去一早去大廚房領。
用過早膳，泡了一個舒服的澡，素心又躺回了床上，蕭府尹已經連續在她房間三日了，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了，所以她要養足精神，以最好的狀態迎接，討好他。
“小姐，柳姨娘來了，說要見你。”小丫頭橘兒推了推熟睡的主子說道，雖然她心疼主子，可是那盛氣凌人的柳姨娘非得要現在就見小姐，還威脅她說要親自進來叫小姐起床。
睡意迷蒙中，素心聽到了丫鬟的呼喚聲，悠悠醒來念道：“誰來了？”因為才還沒睡醒，所以清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是柳姨娘，她說您這個當妹妹的不想著她，她卻想著您呢。”橘兒一邊扶起自家小姐一邊不高興的學著柳姨娘的話。
“啊！”待素心換好衣服出去時，剛好看見柳姨娘將一杯熱茶揚到了小翠身上，小翠燙的大呼，眼淚一下湧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素心皺著眉看向柳姨娘問道，她這幾天沒少從蕭府尹口中套出話來，這府上除了蕭夫人，她不用在意任何人，這小翠雖不是她自己帶來的人，卻是蕭府尹親自讓管家給她新買的，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呵呵，既然人家都上門來找麻煩了，她也沒有必要太客氣了，來而不往非禮也。
“什麼事？你自己問她，拿這麼燙的茶給我，是不是想害我啊！”柳姨娘看著皮膚賽雪，年輕貌美的素心，不悅的說道。
柳姨娘是蕭氏的陪嫁丫鬟，雖然沒有子女，但由於會討蕭氏和蕭府尹的歡心，在府上也算是一號人物，趁著蕭夫人去長安這段時間，她本想纏住老爺懷上一胎，沒想到去被這突然殺出來的妓女給破壞了，在老爺連續留宿了三天後，她終是忍不住的找上了門。
“我是問柳姨娘非要見我是有何事？”素心揮手先是讓小翠自己下去處理，然後在橘兒的攙扶下坐在了靠椅上，才看向柳姨娘再次開口問道，眼神中滿是淡然，口氣中充滿冷漠。
“你...呵呵，你還真是囂張啊！就不怕夫人回來留不下你？”柳姨娘本是要大罵，可她畢竟是從丫鬟走上來的，還算懂得忍耐，便提起最強勢的後盾來威脅道。
“我盡心盡力的伺候老爺，夫人怎麼會不滿意？怎麼會留不下我？”素心冷笑道，《女誡》從東漢流傳下來後，便被立為各家娘子必學的一書，長孫皇後更是推崇《女誡》，所以她不信蕭夫人敢在蕭府尹喜歡她的時候在明面上對付她。
“哼，你就這麼自信老爺會為了你跟夫人鬧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你也配？”柳姨娘沒想到她會這般自信，諷刺的笑道，這麼多年，像她有一些想法的女子可不少，哪個不是被夫人收拾了。
“柳姨娘說笑了，為什麼老爺會為了我跟夫人鬧翻？我們不是都為了伺候老爺嗎？還有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只怕柳姨娘你是不知自己是何身份吧？”素心回以輕笑，總算清楚蕭夫人為何會留下她了，原來是個笨的，她知道自己進門三日沒見任何人，並且霸佔了老爺，定會引起眾人的不滿，最先出現在她這裡的就肯定是定力不足最好利用的，她怎會放過？
柳姨娘臉色變的鐵青，這個妓女竟然還敢嘲笑她的身份，她捏緊雙手，冷聲道：“你到真是不要臉，先是攀上了陳生，又借此攀升了老爺，現在還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你恨一個人自然要往她最痛的傷口處拍，雖然礙于蕭府尹的面子，沒人敢提陳生在環彩閣的風流史，可是這不妨礙她們在心中鄙夷，此時柳姨娘直接說出來，便是想讓素心下不來台。
“我怎樣不勞柳姨娘費心，現在我就是喜歡老爺，想要好好的伺候他，為他生兒育女。”看著門外折返回來的小翠沖著她擠眉弄眼，素心猜測出了什麼，起身沖著柳姨娘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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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秋獵
柳姨娘被素心突然的認真嚇了一跳，但聽到生兒育女卻突然反應了過來，大笑道：“就你也配給老爺生孩子？哈哈，你難道不知為何府上只有一位嫡子，嫡女？你也太天真了一點。”
“我為何不配？難道我就不是老爺的女人嗎？”素心沒有接她的話，反而突然流出了眼淚，她經過專業的訓練，眼淚如水滴狀滴滴落下，顯出傷感動人的美。
“你...”柳姨娘不知她怎麼就突然哭了出來，皺了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一道陰冷的男聲從柳姨娘背後響起“你怎麼不繼續說了？我為何只有一子一女？”
“老爺？老爺您怎麼回來了？”柳姨娘嚇的一激靈，回身叫道，看著蕭府尹寒冰似的雙目，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說”蕭府尹大步走進來，逼近柳姨娘喊道。
“我...我...老爺我瞎說的...”柳姨娘一邊後退，一邊慌忙的解釋道，她沒想到老爺會這個時候回來，不然給她幾個膽，她也不敢提子嗣的事情，雖然她心裡也曾恨過夫人。
“老爺，您別氣，柳姨娘可能就是要嚇嚇素心而已。”素心默默含淚的拉起蕭府尹的手臂，讓他坐下，接著勸慰道。
蕭府尹落座，先是看了地上的茶杯碎片，然後看了看拉著他滿是關心的素心，接著看向滿目惶恐的柳姨娘，冷聲道：“你今日來蘭心苑就是來說素心不配生我的孩子？那你覺得誰配？你嗎？”
對於自己的子嗣問題，蕭府尹懷疑過他那妻子，只是這麼多年並沒有一個妾侍通房丫鬟來跟他抱怨過，大夫也說沒有問題，所以他只能當自己是無孩子緣，有著嫡子。嫡女他也算滿足，只是今日聽柳姨娘的話卻不是如此。
“不是的，奴婢只來看看素心妹妹在府上是否習慣。”柳姨娘此刻冷靜了下來，賠笑的說道，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習慣自稱奴婢。
蕭府尹也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可能跟蕭氏鬧翻，便沒在追問柳姨娘，只是聲音冰冷的道：“現在看完了，就下去吧，你以後沒事就不要出院子了。好好等你家主子回來。”
“老爺...”柳姨娘看著絕情的蕭府尹，本想也以淚水攻勢來博取同情，可是看著他寒厲的目光。柳姨娘止住了話語，寒心的福了身退了出去，心想她今日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怕是夫人回來知道了也不會放過她吧。
“老爺，素心是真的想給您生兒育女的。”素心揮手讓屋內伺候的人出去。自己親手為蕭府尹倒了一杯茶，柔聲說道，話中滿是憧憬。
“會有的，老爺我會努力的，小心兒很快就會有咱們的孩子的。”蕭府尹撇開柳姨娘的事，想著今日提前回來本就是想跟美人試試下面人新送來的藥。此時美人想要孩子，他哪兒有不行動的道理，一邊說著一邊開始上下其手。
待素心如破布娃娃般被小丫鬟扶著去沐浴時。蕭府尹已經春風得意的去趕宴了。
而柳姨娘被罰閉門思過的事也在府內掀起一道風浪，接著幾日沒人再敢去探訪素心，都關起小門各過各的。
在素心已經身心疲憊的不行時，還好她的葵水來了，終於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不用討好蕭府尹了。而蕭府尹不知是真對院子裡的其他侍妾沒了興趣，還是要養精蓄銳。每晚都一個人睡在正房裡，惹得府上其他女眷現在提起素心都恨的牙癢癢，只盼夫人能早些回來收拾這個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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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凌筱筱也沒閒著，倒弄著空間成熟了的水果，和全府下人一起製成了水果酒，水果罐頭，全化為種子她實在捨不得但又吃不了，她只能學著其他穿越人士的辦法來消化了，此時她突然有些後悔在現代沒看那些《穿越生存手冊》。
水果酒還需要發酵，但水果罐頭卻放不了太久，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凌筱筱命了雷組和風組的‘實習生’將東西給送去了環彩閣，她想以這口感，水仙一定能再為她大賺一筆。
密營雷，風，雨，忍四組除了雨組和忍組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有特俗任務外，其他兩組都是需要光明正大來試練的，成績最好的那一位將在一年後成為本組的組長，成績最差的那四名，只能退出密營成為‘孤兒院’的骨幹。
而第一批的實習生只有5人，分別是雷組武功最好的雷鵬，雷勇；風組善醫的風玉，善雜學的風木，善易容的風顏。用凌筱筱的話說，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雖然他們之中最大的才十七歲，但並不影響他們的實力。
“子瑜，今天你們去段府玩的怎麼樣，他們兩個小的有沒有惹禍啊？”凌筱筱一邊給他們幾個小的分水果罐頭，一邊笑著問道，子瑜喜歡吃雪梨多一些，陽陽喜歡吃桃子多一些，子傑喜歡吃蘋果多一些，而子汐則喜歡吃哈密瓜。
凌子瑜笑著看了看正流口水的兩個弟弟，輕聲道：“弟弟們都很聽話，沒有闖禍，還逗得老夫人和衛夫人很開心。”
“是啊，是啊！我們很乖的，還教了譽哥哥丟沙包和跳格呢。”陽陽和子傑兩個小傢伙一起邀功道，他們可是一直都遵循著媽媽所說的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原則，只要媽媽教了他們新遊戲，新故事他們都會告訴段譽這個朋友的。
“是麼？今天這麼乖？那明天媽媽帶你們去打獵好不好啊？”凌筱筱一邊看著他們吃水果一邊笑道，路遙這兩日一直說密營的後山適合秋獵，她想著帶孩子們一起弄個野外燒烤也是不錯的。
“打獵？真的嗎？太好了！”包括子瑜，幾個小的都激動的喊了出來，他們學了半年的武，其中就包括射箭，只是都沒有實戰的機會。
看著難得失控的子瑜，凌筱筱突然來了幽默感，沖著他念叨“子瑜，原來你們都這麼想去啊！那怎麼不早說呢？你不說媽媽怎麼知道你想呢？不知道你想，媽媽怎麼會帶你們去呢？”
“媽媽，我們明天還想吃你做的好吃的，還想帶...”子汐，陽陽包子忙著提要求，子傑見有人提了就顧著自己吃了，只有子瑜臉紅的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些什麼，平日裡他見過娘親溫柔的時候，嚴厲的時候，就是沒見過這般調皮的時候，一時間腦子就有些短路了。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子瑜老實，就不要在欺負子他了，明日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冬儲的單子我還沒有擬好呢。”通過沈府的事，凌嫣兒對姐姐更為親近了，主動攔下了府中的大小事務，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當做外人了，而凌筱筱也很信任的把權力都給了她。
由於府上人越來越多，凌筱筱也知道她打理起來有些吃力，便沒強求她明天一起去，畢竟以後機會還多的是。
秋天是各種動物最肥碩的時候，最適合打獵燒烤，在現代時凌筱筱也是特別喜歡自助燒烤的，所以家中爐盤，調料特別多，今日便就都派上了用處。
凌筱筱她們的馬車停在了山腳下一塊平地上，路遙帶著幾個小的和雷鵬，雷勇磨刀試箭，似有馬上就要大幹一場的想法，江隨雲則是很悠閒的坐在了已經由下人擺放好了的折疊椅上，喝著暮軒為他斟的茶水。
“芸姨姨，婉姨姨，子汐能學射箭嗎？”子汐一臉羨慕的看著今日孩子中唯一能上馬的子瑜，拉著身旁的沈芸和林婉問道，因為她只學了舞劍，卻完全沒學射箭。
“你這小姑娘一個，卻老想著舞刀弄槍，將來看你嫁不出去怎麼辦。”凌筱筱抱起在看熱鬧的小子汐，搖頭失笑道，這四個孩子中除了子瑜外，沒一個真心熱愛文學的，包子陽陽最愛武功和吃，子傑最還算學和吃，子汐則最愛畫畫和武功，小丫頭目標不小，是要當一個有才華的俠女。
“嘻嘻，嫁不出去人家就陪媽媽一輩子。”小子汐轉了轉明亮的雙瞳，撒嬌的說道。
“哈哈，我可不要你這磨人精陪。”凌筱筱捏了捏她的小臉，大笑道，一旁沈芸，林婉也都捂住嘴笑看她們母女。
“夫人，草席鋪好了，您可以先休息了。”靈珊和雲英將將草席鋪在了樹蔭下，朗聲的沖著正在嬉鬧的母女說的。
“你到是會享福。”凌筱筱抱著子汐走到樹蔭處，看著整跟暮軒對弈的江隨雲，調笑道，心想好不容易讓你出來活動一下，還下棋，豈不是太無趣。
“有路兄他們，我相信一會兒獵物定不會少，筱筱不如跟我一起坐著賞賞美景吧。”江隨雲輕輕落下一子，看向眼中滿是不悅的凌筱筱笑道。
“不了，你還是自己坐在這兒等骨頭壞死吧。我要帶著小子汐去逛一逛，聽說前面有個小湖呢。”凌筱筱憋著嘴，沖著不動如山的江隨雲遙了遙頭，吩咐靈珊和雲英留下來幫凌二他們架爐子，搭鍋，自己則帶著沈芸和林婉，抱著子汐往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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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幽會
“娘，我想自己走。”子汐沖著凌筱筱挺了身上穿的胡服，踢了踢腳上的小牛皮靴子，示意她完全可以自己走，不用人抱。
“好，讓你自己走。”說著凌筱筱彎身將子汐放到了地上，由林婉護著她，四人繼續前行。
“娘，你快看，那是兔子。”子汐看見一隻紅眼白兔，一邊興奮的叫道，一邊邁著小步追了過去。
凌筱筱看著林婉跟了上去，也不擔心，只是讓子汐小心一些，畢竟她帶孩子們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多親近大自然，活躍開朗一些。
聽著遠處時不時的傳來陽陽他們興奮的叫喊聲，凌筱筱對於今日不到五點就起床的事情總於稍感安慰，因為她昨晚為了給孩子們準備新故事《葫蘆娃》，可是在空間裡折騰了大半夜，要不是有著空間靈泉幫她消除疲勞，今天怕是根本就爬不起來。
“夫人，前面有人。”在她們就要走到湖邊時，沈芸突然開口說道，而林婉也及時的抱起了子汐。
“先別大驚小怪的，輕聲點，咱們過去看看。”凌筱筱不相信有人是特意為她們而來的，應當只是比她們先到的遊人。
四人輕手輕腳的走到林子邊，打眼望去，卻見兩個‘男子’正神色曖昧的說著話。
傳說中的古代‘玻璃’？這是凌筱筱的第一反應，但很快被身旁的林婉給推翻，“夫人，那女扮男裝的是上次賞菊宴看過的蔣欣姑娘。”
“哦？是她們？”這時凌筱筱也看清了另外一人，正是跟她們一家緣分不淺的沈複，沈三白，每次提起他這個字，凌筱筱腦海中都會浮現出‘小白臉’、‘白癡’、‘白眼’，看著虛偽的人，凌筱筱最喜歡做的就是丟白眼給他。
小子汐任由林婉抱著，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並不說話，很有小八卦女的潛質。沈芸則看向自家夫人，眼神中滿是詢問，因為現在她們還要看湖邊風景的話，定會擾到前面正在幽會的二人。
但在凌筱筱世界裡，完全沒有給不相干的人行方便的美德。假裝一副沒有發現前面有人的樣子，朗聲道：“走，咱們快去前面看看。這湖水好像很清澈。”
看著自家夫人孩子氣般的故意之舉，沈芸和林婉也很無奈的抱著小子汐走了出去。
聽到聲音湖邊兩人都回過頭來，蔣欣看著凌筱筱臉色羞紅，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沈複拉住，沈複沖著凌筱筱她們點了下頭便帶著蔣欣騎上馬離開了。
“郎君。你說凌夫人會不會...”蔣欣被身後的沈複抱著，一臉擔憂的問道，此次她是偷跑出來與自己心愛的郎君幽會的，如果讓她爹娘知道了非將她禁足不可。
“欣兒放心，不會的，等這次我高中。一定馬上去向蔣大人提親，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沈複一邊駕馭著坐下的馬匹，一邊抱緊身前的人兒說道。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那凌夫人會不會將事情說出去，畢竟他們之間是有過節的。
沈複想著沈健求親的事，賞菊宴搶他風頭的事，還有此次擾他幽會的事，不禁心中暗恨。
“乖閨女。你以後可不能學那姨姨，不告訴媽媽偷摸跟別的男人出去幽會。知道嗎？”凌筱筱看著沈複他們遠去的背影，捧正小子汐的饅頭臉，現身說教道。
看著媽媽一派嚴肅的模樣，子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最後還是林婉看不過去抱住子汐去湖邊玩了。
待凌筱筱她們溜達回去的時候，路遙他們剛好騎著馬帶了獵物回來。
“媽媽，媽媽。你快來看，這都是我和哥哥們一起獵到的。”陽陽包子是被路遙抱下馬的，一落地便興奮的指著下人手中正要拿去處理的山雞，沖著凌筱筱邀功道。
“是呢，媽媽要給我們都做成好吃的啊！”子傑也是一副狗腿的模樣上前拉起凌筱筱的裙擺，期待的說道。
凌筱筱心想這兄弟倆什麼都好，怎麼就長了個貪吃的嘴呢，要不是天天習武，怕是都要成小胖子了，不過嘴上依舊笑道：“好，這就給你們弄好吃的去。”
凌筱筱先是讓凌二他們把燒好的木炭放入早先準備好的烤爐中，在把切好的肉和雞翅膀，雞大腿一一擺放到烤架上，下人們哪敢都讓夫人親自動手做，學了一下便接手了過去。
凌筱筱看他們烤的有模有樣的，便拿起了早先準備好的醬料來上味，聞著誘人的燒烤味，大家的目光都離不開烤架，期待著能快些嘗到美食。
看著自家娘親，親自端上來的第一盤燒烤，四個小的圍坐在一張小桌前，摩拳擦掌準備大吃一場，就連一向穩重的子瑜，此時都顯得有些急切，到子一旁的江隨雲和路遙悠閒自得的很，一人喝茶，一人飲酒不知在說著什麼。
“小心燙，慢點吃，吃完了再讓人給你們去取。”凌筱筱將盤子放到桌子上，拿過沈芸遞來的裝有果汁的水袋，為幾個小的一人倒了一杯果汁，嘴上不忘叮囑道。
小傢伙們連連點頭，在丫鬟們的伺候下高興的吃喝著，這時第二盤燒烤也在凌二，凌三的手中完成了，由沈芸接過端到了，江隨雲他們桌上。
而剛剛坐下的凌筱筱發現了一件很讓她鬱悶的事情，雷鵬，雷勇以路遙為尊，站在了他身後不遠處，而風玉，風木，風顏以江隨雲為尊站在了他的身後，風顏更是搶了暮軒的活親自為江隨雲端茶倒水，凌筱筱很想問，那她這個主人到底算什麼啊！
“雷鵬，雷勇，難道忘了你們的職責？”路遙看出凌筱筱的不悅，沒有回頭冷聲說道。
“屬下職責是照顧好小主子。”兩人心一驚，趕緊將身影移到了陽陽他們身後。
“暮軒，你是想換份活幹嗎？”江隨雲也沒回頭，先是沖著凌筱筱笑了一下，然後淡然的問道。
暮軒一激靈，哪裡不知他那主子的意思，連忙將風顏手中的茶壺搶了回來，臨了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如果害他丟飯碗，就是美女也不能原諒。
凌筱筱雖然鬱悶自己不受重視，但誰讓自己是米蟲呢，不過江隨雲她信的過，可是如果讓路遙掌管了她的武裝力量她就有些不太放心了，看來回去得讓小江同學幫她想想辦法。
這邊凌筱筱她們吃著燒烤，另一邊沈複和蔣欣的幽會還在繼續，這已經不是兩人的第一次幽會了，正在熱戀中的二人此時正把握著時間親熱。
山間的竹木屋內，蔣欣躺在沈複懷中，滿是柔情的說道：“郎君，你可定不能負我啊！”
“我怎捨得。”沈複擁緊懷中的人兒輕聲念道，他們二人雖然偷情很多次，但沈複都沒敢突破最後的防線，他雖然只是沈府的庶子，但並不缺女人，沒必要在這兒貪歡冒險，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蔣欣的心想著他，離不開他。
蔣欣看著眼前溫柔體貼的沈複，聽著他沙啞迷人的嗓音，滿是感動，不知從何時起，她就是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無法自拔，他樣貌絕佳，有才華，還不花心，待人溫和體貼，就是剛剛他都願意為了自己而隱忍，說要等到成婚後。
“郎君，我們該回去了。”蔣欣從沈複懷中起身，看著外面的天色，羞紅著臉說道。
“讓我在多看一會兒，過了今日又不知何時再能相見。”沈複一邊為蔣欣扶好髮髻，一邊深情的說道。
待二人回到城內時已經換了馬車，馬車停在了東市一家繡莊後院，沈複和蔣欣下車扣了門，馬上便有人將他們迎了進去。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夫人她正派人到處找你呢。”小丫鬟看見自家小姐回來了，便拉著其往屋內走去，拿著來時小姐穿的女裝，著急的說道。
“你可知是什麼事？”蔣欣聽後也很著急，怕自家娘親發現了什麼，一面換裝一面問道。
“好像，好像是有關小姐的婚事。”小丫頭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手上卻不敢抖，儘量把蔣欣的頭發梳的跟早晨出門時一樣，最後插上彩蝶金步搖後才松了一口氣。
蔣欣聽了先是一愣，然後迅速看了一眼外面已經沒了沈複的身影才放下心來，後頭沖著自家丫鬟道：“出去了不要亂說，咱們快些回府。”
小丫鬟連連點頭，扶了自家小姐出去，早先採買好的布料和繡線也由店裡的小二給搬上了車。
“欣兒？”
就在蔣欣要上馬車的那一瞬間，一道溫和中帶著訝異的女聲從她身後響起。
“何夫人？”蔣欣回頭，看見喚住她的正是相熟的法曹參軍夫人何氏，連忙福身打了招呼。
“欣兒何時過來的，我在裡面好半天了都沒看見你。”何氏皺了眉，心想她剛剛在繡莊裡挑了半天也沒看見蔣欣是何時進去的，怎麼這麼一會兒她就裝著布要離開了？
“啊，我早就來過了，不過剛剛先前別處逛了，這是要回府了才來去剛剛選好的東西。”蔣欣不得不睜眼說瞎話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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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擺擂
凌嫣兒從自家馬車上下來，便見到何夫人和蔣欣正在對視，一時不知應該是進是退，僵在了繡莊門前，她很少來東市逛街，這是聽人說這家繡莊，花樣新穎才過來看看的。
“這位元小娘子，可是需要做衣服，選樣子？快裡面請。”到是門口招待的小童不願意跑了客人，連忙迎出來問道。
這時凌嫣兒也不好轉身離去，只得大方的上前打了招呼：“何夫人，蔣小姐。”
“嗯，這是凌府的小娘子吧。”何夫人很喜歡這個樣貌清秀乖巧的小娘子，所以熱情的回了話。
“夫人，凌姑娘，家中還有急事，我就先失陪了。”蔣欣怕太久了娘親會心疑，所以不欲與她們繼續客套下去，福了一禮便迅速上了馬車，不過今日見了她們也算不錯，這樣娘親問起了她們也算是證人。
“正是嫣兒。”凌嫣兒見蔣欣走了便專注的應付起了何夫人，巧笑嫣然的同她一起進了繡莊。
“嫣兒今日也是來做衣服的嗎？”何氏看著只帶了兩個丫鬟一個小廝的凌嫣兒笑著問道。
“今日是來選些樣子的...”凌嫣兒笑著回道。
兩人看著還算親熱，你一言我一語的，選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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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揚州城的青樓生意可以說是火的不行，只是近日除了環彩閣，別家的生意就要差上一些了。
“呦，公子，您來了。快，快，裡面請。”環彩閣門口。兩個年齡不算小的妓姐兒，熱情的招呼著。
凌筱筱和江隨雲他們聽說了晚上環彩閣有擂臺節目，便舍了小的們直奔了過來。
為了人員從簡，凌筱筱，路遙，江隨雲只帶了風組前來實習的三人，全都易容後才來的，就是水仙出來，怕也認不出他們。
對著自家店花錢，凌筱筱一點都不心疼。隨手就丟了二十兩銀子給她們，而化妝成壯漢隨從的風木則沉著聲道：“我家公子不喜人騷擾，你給安排個視眼開闊的雅間。”
“好的。好的。”門口兩位姐兒領著凌筱筱他們一路上了二樓，門口的位置又被另外兩個姑娘占上了。
這迎賓的法子也是凌筱筱當初想的，因為一些年齡稍大的妓女在這種高檔會所已經沒什麼市場了，環彩閣也不是養閒人的地方，讓她們幾個換班迎接客人。安排座位，那麼她們就可以從客人的消費中提百分之一作為辛勞費，而且打賞也可以自行收著，總比再被賣到其他小妓館被人奴役的好，所以她們都努力的幹著，爭取早日賺夠贖身錢和養老錢。生怕水仙姑姑趕她們走。
幾人大步上了二樓，一落座，便有丫鬟。小廝上了酒水，糕點，和下酒的小菜。
先頭領她們上來的二位妓姐更是笑著問他們是否需要什麼特殊服務，畢竟來青樓的哪有不是為了尋歡作樂的，環彩閣現在再怎麼改也改不了它青樓的本質。
“不用了。我們今日是聽說憐月姑娘擺擂，所以特意來看看的。”雖然路遙很想叫兩個美人來陪酒。不過礙于凌筱筱的淫威，他還是放棄了，給了上菜人的打賞便讓她們出去了。
江隨雲起身推開雅間的窗戶，剛好可以看見外面的場景，視野很好，他一邊欣賞著外面的舞蹈和揚州才子的詩文，一邊對身後的風玉他們說道：“今日讓你們跟來還有一項任務，便是看清下面人的表情神態，回去之後好好揣摩，到時候也算考試的一項。”
“是”風組三人，回答簡介，認真的觀察起了外面的人。
“嗯，這幾個小子到是很眼熟。”沒有佳人相伴，路遙也看起了熱鬧。
“你前幾日剛同人家見過，當然眼熟啊！”凌筱筱順著路遙的目光望去，見一起進來了三位男子，沈健，沈複，蘇瑾玉，都是熟人。
隨著他們三人後面又湧進來一群女子，為首的是一個身材桃紅色露胸衣裙的半老徐娘，一進門便大步上前尖著嗓門道：“今日風月樓前來指教，好讓大家來看看，到底誰才是這揚州第一樓。”
在凌筱筱接手環彩閣前，風月樓和環彩閣是勢均力敵的，都屬於一等的夜場，夜夜爆滿。
而後，環彩閣花魁紫伊去往長安，素心嫁人，風月樓自以為會把環彩閣比下去，誰想到環彩閣卻突然改了風向，以藝妓，詞曲，多樣的酒水點心來吸引大量才子前來捧場，雖然富家商人還是更愛風月樓火辣誘人的調調，不過人家風月樓自己卻不願入了熟，長久下來如果沒有這些才子為她們作詩，填詞，總有一天會被這環彩閣甩的遠遠的。
“呦，鳳姐姐來的這麼早啊！小妹有失遠迎了。”水仙巧笑了一聲，悠著繡帕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一身紅裝緊裹著高挑誘人的身材，面若桃花，看起來照實讓人心醉。
“呵呵，今天水仙到是認真打扮過啊！”凌筱筱一邊看著熱鬧一邊笑道，女人的直覺，這風月樓的老鴇和水仙是有過節的。
“水仙和這鳳娘原來都是教坊出身，後來好像因為一些事，被趕了出來，沒想到會在揚州再次碰到，也算是冤家。”路遙喝著凌筱筱她們釀的水果酒，解說道，一派我知道很多的模樣。
“在揚州誰不知道水仙姑姑的大名，我鳳娘可擔不起你的一聲姐姐，今日我可是帶人來與憐月姑娘比試的。”風月樓的鳳娘完全不給水仙面子的說道。
“對啊！憐月姑娘呢，快出來比試啊！”
樓上樓下，來看熱鬧的才子，客人們都呼喚了起來。
“咱們先定好比賽的規矩，憐月自然就會出來了。”水仙也不在意鳳娘的無禮，在看臺處找了一把靠椅坐了下來，輕聲笑道，但眼中已沒了剛剛的熱情。
“好，我也不欺負你人少，今日就派彩蝶一人，三局兩勝為贏，第一局比舞藝，第二局比琴藝，第三局比歌喉。”鳳娘裙袖一甩，也在樓下找了處好位置落坐，沖著水仙傲聲說道，而陪同她一起來的風月樓第一名妓彩蝶，沖著眾人福了身後才落座，舉止優雅大方，如果不知道底細的人，定會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好，來者是客，你們先。”水仙抬手指了指表演台，示意鳳娘她們可以隨時開始。
鳳娘點頭，讓人陪同彩蝶去了舞臺後面換衣服，待上臺時，彩蝶已經變成了一株豔麗的桃花，由於比的是獨舞，所以不得不在服裝造型上下些功夫。
“此舞桃花謠，獻給在座各位。”彩蝶在舞臺上福了一個全身，聲音甜美動人，隨後樂曲響起，彩蝶舞姿動人，引得台下掌聲連連。
“舞美，人更美，憐月怕是比不過。”路遙鼓掌支持，不忘沖著凌筱筱說出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除了紫伊，應該沒人比的了這彩蝶的舞技。
“切，漲她們志氣，滅自己威風。”凌筱筱白了路遙一眼，把目光繼續投向表演台，不過說心裡話，連她這個不懂舞的人都覺得這彩蝶跳的很好，如果是在現代，應該是可以上春晚的水準了。
不意外，憐月跳了一支貴妃醉酒，比之彩蝶是弱了一些，第一局風月樓彩蝶勝，看著鳳娘笑容滿面的臉，水仙並不氣惱，宣佈第二句琴藝依舊由彩蝶先開始。
彩蝶用的是自己帶來的七弦琴，她左手撥弄琴弦，右手按弦取音，一曲《幽蘭》，清麗委婉，節奏緩慢悠揚，雖無新意，但技術上卻是無可挑剔。
“憐月這是在做什麼？”凌筱筱指著將瑤琴放下後，就在焚香的憐月輕聲問道，不是這麼迷信吧？比個琴也求神拜佛？
“江先生講過，瑤琴有六忌，七不彈...不焚香不彈...憐月姑娘比那彩蝶強多了，是真心習琴之人。”風顏這幾個月都在跟江隨雲學習各種技能，她是真心佩服這位溫柔多才多藝的男子，還有武功高強英俊瀟灑的路師父，雖然他們都說眼前這位凌夫人才是她們的主子，可她還是只願站在江先生的身後。
凌筱筱一愣，這姑娘是怎麼個情況？才不到十四歲，思春啊！
“我有讓你說話嗎？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凌筱筱丟了個白眼給以為自己很優秀的風顏，仗勢欺人的道，在她看來身份地位也是人生的一部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直，所以她最看不上沒有實力還自以為是的人，沒有誰必須要給這種人機會，哪怕她是優秀的。
還記得在現代上大學時，有一個她不待見的同班女生說她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是富二代，說她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別人，話說她真的不記得自己什麼瞧不起那女生了，只是那時自己的性格比較孤僻，不隨和而已，不過有錢又不是她的錯，難得有錢開跑車我還要裝沒錢去騎自行車嗎？所以她回那女生的話是“抱歉，我從沒有瞧不起你，而是從來沒有，也沒想要瞧你。”
ps：（瑤琴七弦，代表天，地，君，親，師，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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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蕭氏歸來
“我..我...”風顏很想說，我是看你不會才解釋給你聽的啊！可是在凌筱筱冰冷的目光下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只得低了頭退到一旁，因為她清楚，就算她覺得凌夫人在不值得，不出色，也改變不了路師父和江先生向著凌夫人的決心，她不想離開，所以她選擇閉嘴。
見她知難而退，凌筱筱也懶得跟一個小孩太過計較，轉頭繼續看比賽，雖然舞蹈上輸了，但畢竟這環彩閣是她的了，她還是希望憐月能贏。
“憐月近日得了一首古曲，疑是《華胥引》請大家品鑒。”憐月福身後，優雅的坐在了琴臺上，彈奏了起來，她用詞嚴謹，也不說這首曲子就一定是《華胥引》。
“這曲子？”凌筱筱一聽憐月說要彈這一首，便疑惑的看向江隨雲，因為這首曲子，前段時間她剛好聽江隨雲彈過，‘悠悠一夢之錄，致華胥之行。’對於以琴曲惑人，她一直都以為那是玄幻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可是聽了這一曲，她突然發現，也許盜夢空間是真的可以實現的，只是憐月的功夫好像還不到家，凌筱筱並沒有上次如夢似幻的感覺。
“素心，素心...”
憐月的火候雖然還不到家，但意志力較差，或心事過重者都聽的如癡如醉，只是正高潮的時候，卻被一道急促的聲音給打斷了。
“蕭公子？您怎麼回來了？快請坐。”平時跟蕭志恒一起混的幾位公子哥兒，先是一愣，便剛忙讓起桌位來。
不過蕭志恒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往琴台的方向走去，“素心，我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蕭志恒邊走。邊念叨，但他說的話卻把眾人嚇住了，就連水仙都是一陣慌亂，趕緊宣佈先終止比賽，憐月也停下了手，不敢再繼續彈下去，這曲她剛學的時候便發現了其中的魔力，如果今日不是風月樓欺人太甚，她也不會當眾奏出此曲。
“蕭公子，您認錯人了。這是憐月。”水仙趕忙拉住就要撲上去的蕭志恒，出聲解釋道。
“就是，蕭公子不是特意回來耍我們的吧。誰不知道素心姑娘已經被蕭大人納為侍妾了。”這唯恐不亂的聲音出自沈健，他也是自認風流之人，蕭志恒平日裡沒少仗著身份欺負自己，今日能看笑話他當然是要諷刺上幾句，本來他就期待著蕭志恒回來會怎麼鬧。哈哈，沒想到會這麼出彩。
這蕭公子在揚州城的霸道是無人不曉的，所以鳳娘雖想趕快一較高低，卻也不敢出聲蹚這攤渾水，只得帶著彩蝶向著眾人陪了禮，說是這局算她們輸。改日再來比最後一局。
水仙此時也沒時間為難她們，讓人扶了還有些沒緩回神的蕭志恒坐下，輕聲問道：“蕭公子。您可好些了。”
“這曲譜是當初我一起讓人送來的，不過想著也許能有些幫助，沒想到...”江隨雲在樓上看著不禁皺了眉，他沒想到蕭志恒回來的如此之巧，也不知是否回過府。
“嗯。那你說我們是管還是不管。”凌筱筱看著樓下沈健囂張的笑容，有些糾結的問道。
“風玉...你們三個下去好好看著。別讓人有機可乘了。”江隨雲沒有直接回答凌筱筱的問題，而是吩咐起了身後的風組三人，相較於蕭志恒鬧事的問題，他更怕有人趁亂製造麻煩，畢竟環彩閣近日過於火熱，很多人看著眼紅。
“剛才誰在說話？說素心怎麼了？”蕭志恒一回到揚州便直奔環彩閣想要來看素心，卻不知怎麼一進門聽到琴聲就迷症了，把眼前的憐月當成了素心，剛剛他好像還聽到有人說素心嫁人了？
“呵呵，本公子說的，蕭少爺您不是剛回來就耍我們吧，全揚州誰不知道蕭府尹納了素心姑娘為良妾。”沈健才不管這蕭志恒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諷刺的大聲笑道。
“不可能...不可能...”看著沈健的笑容，蕭志恒大鬧突然一片空白，心想著不可能，他爹是府尹，怎會納名妓為妾，就是他娘也不會同意啊！想到這他突然抓起身旁的水仙問道：“你來說，告訴我這是假的，素心是你們這兒的人，怎麼會突然就嫁出去了。”
水仙當初有想到，素心嫁給陳生後，這蕭公子怕是不會甘心，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素心會嫁給蕭府尹，一時她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到是一旁的憐月冷笑了一下說道：“蕭公子，您也不要為難水仙姑姑了，素心姐姐是自贖起身，先是認了陳同知為兄長，然後仰慕蕭府尹大人才嫁入蕭府的，這說來也是一段佳話呢。”
憐月雖然答應過凌筱筱不在插手蕭府的事，不過這跑到她面前的機會她也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了，而且她說的句句屬實，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看著蕭府內亂，她也算是為家人收點利息。
“這不是真的，你們騙我...騙我...”聽著憐月的話，蕭志恒一陣慌亂的往後退去。
“少爺，您快隨小的回府吧，老爺夫人正尋您呢。”這時蕭府的小廝正好尋了過來，他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只想快點完成自己的任務，免得回去被連累。
“就是，蕭少爺，您回去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盡是笑容，已經難以表達沈健的心情了，他湊到了蕭志恒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給我滾。”不過這種人一向就是找打的，蕭志恒一記拳頭狠狠的打了下去，沈健的門牙登時掉了兩顆，疼的直哼哼。
不過蕭志恒急著回去尋找答案，也就看不到沈健如狼似虎的狠戾眼神，“蕭志恒，你給我等著！”
“沒戲看了，走吧。”凌筱筱搖了搖頭率先下了樓，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些可憐起了這蕭志恒，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一向不太喜歡可憐別人。
蕭府，正廳內，蕭夫人一回府便聽了柳姨娘的稟告，說是自家老爺竟納了‘曾經’的名妓為妾，而且恩寵的很，她聽後本想直接去會會那素心，不過想著自己在長安沒辦妥兒子的婚事，怕自家老爺會以此為話題怪罪，便打算先探探口風，過些日子在收拾那狐狸精。
“夫人，您回來了啊！京中一切可都安好？不是說要過完年才回來嗎？”對於納妾之事，蕭府尹自知理虧，便打算討好一下正妻，如果能和諧相處那是最好不過。
“老侯爺和老夫人都很好，咱們倩兒在哪兒也很受寵，只是恒兒的婚事，怕是只能在揚州辦了。”說到兒子，蕭夫人心中也是暗恨啊！帶他去長安，本是想著沖著蕭氏家族的地位給他和女兒一起尋一門好親事，誰想他在老實了幾天便又開始混上了青樓，不禁得罪了一位公主，還在長安揚言，說是長安的名妓不然揚州的，如果不是怕在待下去會連女兒的婚事都影響，她怎能這麼沖忙的就趕回來了。
“哦？出什麼事情了？可是大哥他不願做媒？”蕭府尹對於兒女的婚事還是很重視的，便撇開了素心的事，認真的問道。
“唉，與大哥無關，是恒兒他自己不爭氣，竟拿妓女和公主來做比較，還在長安揚言說是素心才是第一名妓，我聽他這麼胡鬧還怎敢繼續待下去，將倩兒的婚事交給了老夫人打理便帶了那逆子回來。”蕭夫人故意假裝不知道，蕭府尹納素心為妾的事，簡單的把事情交代了清楚，但心中對那狐狸精更是狠了起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竟都被其所迷惑，她定會讓那狐狸精不得好死！
蕭府尹咋一聽與素心有關系，不禁一愣，他雖然聽說過兒子愛逛妓院，不過是想著人不風流枉少年，也沒太禁止，只是兒子鍾情于素心的事他卻是半點都不知道的。
“讓我進去...”蕭志恒騎馬回府，直奔主院，推開礙事的僕人後大聲喊道：“父親，您是否納了素心為妾？”語氣是詢問，因為他希望這不是真的。
“逆子，這是你說話的態度嗎？”蕭府尹還沒回過神，便見兒子沖了進來質問自己，他不禁大怒，老子娶誰當小老婆，還用你這當兒子的過問，而且這兒子還對自己的小老婆有愛慕之心，他怎能忍，一巴掌便呼了過去。
蕭志恒被這一巴掌呼的清醒了一些，知道他這小胳膊擰不過大腿，連忙跪下來沖著自家娘親求救，“娘，您勸勸爹，官家是不能納妓人為妾的。”
蕭夫人滿心痛恨，沒想到老爺竟為了那狐狸精下這麼重的手，眼淚半真半假的就這麼流了出來：“老爺，我何時難為過您納妾，不過這素心...我恨啊！她害了兒子的婚事，現在還要來害您啊！”
“這素心已經是良籍，是同知陳生的義妹，什麼藝妓以後不要再提，還有你是慈母多敗兒，他是自身德行有問題，還要將錯怪到別人身上，不知反省......”蕭府尹一開始本還有些愧疚和尷尬，可是現在被逼的下不來台就顧不得了，指著跪在地上的蕭志恒便開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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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靈隱寺
“你可聽清楚了？老爺和夫人她們吵起來了？”素心坐在自己的院中，笑著問向剛剛去打探消息的橘兒。
“是的，聽說蕭公子一回揚州便去環彩閣尋小姐您，沒想到沒沈府的大公子給笑話了，剛剛回來同老爺對峙，卻被老爺給打了，不過蕭夫人怕是恨死小姐您了。”橘兒遞上自家小姐喜愛的果脯，然後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一道來，只是說到最後不免有些擔憂。
“哈哈，這蕭志恒回來的剛剛好。”素心聽話大笑道，隨後捏起一顆烏梅含在口中，腦筋轉的飛快。
“小姐，你打算做什麼？”橘兒看著素心的笑容，心驚的很，她從來沒見小姐這般陰狠的笑過，好慎人啊！
“你想辦法，幫我通知陳生，九月十九佛節，讓他想辦法，必須去靈隱寺跟我見面，不然後果自負。”素心想了半響，做出決定道。
“是，小姐。”橘兒不知素心要做什麼卻不敢拒絕，點頭應了。
蕭府尹雖然氣兒子不懂事，不爭氣，卻不得不沉下心來安撫，哭的淚雨如花的夫人。
“夫人，我知你賢慧，這素心既然已經納入府中，就不要讓恒兒在多生事端了，早點給他定一門親事，蔣參軍前幾日還跟我提過他家閨女尚未成婚，我一開始並未在意，現在既然京裡靠不住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蕭府尹派人將兒子關起來後，便裝起了大尾巴狼，一邊撫著鬍鬚，一邊和氣的說道，完全不似發過火的樣子。
蕭夫人很知趣的沒有馬上再提起素心，而是詢問起了兒子的婚事，“老爺說的可是那蔣參軍那獨女蔣欣？”
錄事參軍家中有兩嫡子。三庶子，唯一就一個女兒，所以平日裡尤為寵愛，蕭志恒的癖性，當父母的哪兒能不清楚，所以現在能娶進蔣欣就很不錯了，蕭府尹和蕭夫人商量了一會兒，便將孩子的婚事給定了下來，只待明天把消息過給方氏。
屋子裡靜悄悄的，凌筱筱傻愣愣的坐在窗邊。拿著靈珊遞過來的請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凌嫣兒和子汐小聲的討論著繡樣。都沒有去打擾凌筱筱的沉思。
不知那陣調皮的秋風，裹著幾片樹葉從窗邊吹過，一片還剛好落在了凌筱筱的腦門上，頓時讓她清醒了過來，鬱悶的嘆了口氣問道：“你們說這衛夫人。何夫人搞什麼？官家太太去靈隱寺拜佛節，與咱們何干啊！”
從早上接到衛夫人的請帖後，凌筱筱便鬱悶不已，逛街游景，她還是很喜歡的，可是去送經拜佛。她就實在沒什麼興趣了，雖然她不知古代的佛節是怎麼個情況，但在現代她可是去嘗試過。進去後說好聽的是青煙繚繞，說難聽點就是香灰撲面，熏的人都睜不開眼。
“姐姐，既然一定要去就不要多想了。”凌嫣兒看著從早上便一直念叨的凌筱筱，搖頭笑道。也不知姐姐怎麼這般抵觸去拜佛，靈隱寺佛節那可不是誰想去都成的呢。
是啊！在排斥也無用。凌筱筱只能認命，讓人去準備出行的東西，靈隱寺位於杭州西湖以西，這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府裡有江隨雲和路遙照看，她不擔心，就是她和嫣兒的安全怕是只靠沈芸和林婉有些不夠。
第二天出行前路遙又特意從雷組調來了兩個女‘實習生’，雖然她們還不能控制自身殺氣這一點，讓凌筱筱不太喜歡，其他方面都很不錯，在她看來比那不知輕重的風顏好多了，起碼聽話。
說起這風顏，那晚從環彩閣回來後便被江隨雲送回密營深造了，又調來了一個擅長經商的笑面小子風易，凌筱筱極為看好他，雖然這風組的人才都太過活躍，不過不得不說他們大部分都是做高管的料子，假以時日，必定都是能有成就的人。
古代出行非常不容易，不但慢還非常顛簸，當凌筱筱隨著衛夫人她們抵達杭州時，已經是三日後的未時了。這幾日她過得非常忐忑，因為她遇見了一個非常不想看見的人，那便是素心，凌筱筱完全不知蕭夫人是出於什麼目的將素心帶在身旁，不過她非常怕素心認出她來，雖然她可以死不承認，不過捕風捉影也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
好在素心有著心事，還忙於應付蕭夫人並沒有時間仔細觀察凌筱筱，不然她都得弄個殺人滅口出來了。
方氏由於娘家是杭州人，所以在杭州有著陪嫁莊子，一行人便都住到了裡面。
“姐姐，這杭州也很美啊！”睡了一夜好覺後，凌嫣兒開始拉著姐姐欣賞起了杭州的美景。
“嗯，是很美。”在消除了疲憊後，凌筱筱也有些激動，因為這還是她來唐朝後第一次出‘遠門’，到的還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州，前世在旅遊的時候她逛過西湖，不過湖水絕對沒有現在這般清澈，空氣更是不如現在的清新。
“筱筱妹子你們到的早啊！”何氏下了馬車，便見山腳下正在說笑的兩姐妹，上前打了招呼道。
“呵呵，我們也是剛到，怎麼不見蕭夫人和衛夫人她們？”凌筱筱疑惑的看向山道，並無她們的馬車，不禁疑惑的問道，因為她們是一起出來的。
“嗯，蕭府的那個小妾半路身子突然不太舒坦，蕭夫人讓人帶著去看大夫了，想是再一會兒就能到了。”何氏先是讓下人找地方去停放馬車，然後才為凌筱筱她們解說道，何氏不想看那熱鬧便說要給凌筱筱指路就先過來了。
凌筱筱沒空想那素心是真病假病，由何氏引著上了靈隱寺，凌隱寺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位於西湖以西，背靠北高峰，西朝飛來峰，林木聳秀，雲煙萬狀，由於此時靈隱寺，地廣人稀，植物覆蓋率大，並沒有出現，凌筱筱所想的香灰漫天飛的場景。
由於這靈隱寺由當今皇上李世民親自改名，所以很得地方官員的重視，年年都會特意修葺，每年的佛節更是香火鼎盛，各官家夫人帶頭來上香還願。
九月十九，觀音菩薩出家之日，這是凌筱筱在佛殿裡聽了經文才知道的，看著趕來的蕭夫人，衛夫人等等，包括嫣兒都是一副虔誠的模樣，凌筱筱也閉上了眼睛開始許願。
午膳眾人是在寺裡用的齋飯，還算清爽可口，而這幾日完全無視凌筱筱姐妹的蕭夫人，一用完膳便拉著方氏離開了，兩人滿臉笑意，不知在研究些什麼。
衛夫人沒拿凌筱筱當外人便為她解釋道：“她們倆這是為家中小的合八字去了，看了回去就能宣佈婚期了。”
“蔣欣嫁給蕭志恒？”不會吧，凌筱筱實在無法想像他們倆一起生活的場景，一個偷漢子紅杏出牆，一個惦記著自己親爹的小老婆？
衛夫人同何氏只當她是驚訝，便笑著引出下面的話題，這次衛夫人可是被何氏叫來當紅娘的所以率先說道：“筱筱，嫣兒，我都拿你們當自家妹子，所以真心希望你們能幸福，特別是嫣兒，這年月能入贅的男子沒幾個是好的，所以有合適的還是嫁了吧。”
別人說這話，凌筱筱都可以直接拒絕，但對衛夫人卻不行，因為第一她看的出來，衛夫人是真心的為嫣兒好，第二沖著這麼長時間的交情她也不能，所以便嬉笑著問道：“怎麼，衛姐姐可是想做紅娘了？哎，這丫頭的親事我也正愁著呢，您說來聽聽，要是這丫頭喜歡我一定不反對。”
“筱筱上次見過了，就是我家那讓人不省心的瑾玉。”見凌筱筱態度明朗，何氏趕忙接話道，前兩天她透口風給過自家兒子，沒想到竟然是不反對，所以她特意上門求了衛夫人，想儘快把婚事定下來，她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所以並不是太挑門第，只要女方知情懂禮，兒子喜歡便成。
凌嫣兒知道她們在談自己的婚事，臉色通紅，低著頭不敢插嘴，不過腦海中卻不斷晃出沈複和蘇瑾玉的身影，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愛一次，萬一這蘇瑾玉也不喜歡她呢？
“蘇小公子我看著是很不錯的，不過怕是我們高攀了吧。”凌筱筱雖然很喜歡那蘇瑾玉的性格，只是這蘇府的後宅怕是也不平靜吧。
“什麼高攀不高攀的，我家那小子能娶會家姑娘我就是得佛主保佑了。”提起那讓她頭疼的兒子，何夫人是又愛又恨啊！也不知他是隨了誰的性子，這麼大人了，安排給他的通房丫頭竟是一個都沒碰過。
這麼誇張？難道是gay？凌筱筱思想突然有些飄忽不定的瞎想著，他是攻還是受？
“就你瞎操心，我看兩人是挺般配的，不如先接觸下。”衛夫人祖上也是從軍的，所以性格豪爽大氣，並不反對先戀愛後結婚，她同她家老爺成婚都是她主動追求的呢。
凌筱筱看嫣兒的神態應該是喜歡的，所以點頭應了，至於是不是gay回去讓江隨雲和路遙去試試就知道了，不管是攻還是受，應該都無法拒絕那兩位，哈哈...腐女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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