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誰是兇手
素心半路當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為了會情郎，所以特意裝病，用迷藥迷暈了蕭氏留下監視的人，吩咐橘兒和小翠守好屋子，便帶了面紗，潛進了樓上的一件屋子。
“素心，你怎麼這個時候叫我來。”怕被熟人看見，陳生一上午都沒敢出門，正想著要不要先回揚州的時候，便見素心推門進來了，趕緊上前問道，是的他害怕了，在傳話人說出威脅的話語後，他不得不偷著過來。
“當然是因為太想郎君你了，我想要一個咱們的孩子你說好不好？”素心熱情的拉起陳生的手臂，笑著說道。
“什麼...什麼孩子？”陳生被素心的想法嚇了一跳，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現在素心可是頂頭上司的女人了，他怎敢再碰。
“你也知道蕭府尹和蕭公子關系並不和睦，但蕭府尹卻只有這一子，沒辦法只能任由，但如若這時我生下一子呢？生下我們的孩子。”素心看著眼前窩囊的陳生，真恨自己以前瞎了眼，竟然會愛他愛的死心塌地，不過現在都過去了，她的復仇才剛剛開始。
“這...能成嗎？”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陳生看著素心含情脈脈的眼睛，再次確認道。
“只要咱們兩個齊心合力一定成的，我可是聽說名年可是有一個知縣的缺，難道你不想再努力一下嗎？”素心再次誘惑道，並且撩人的脫下了外衣，裸露香肩。
這段時間陳生老實的像只兔子，哪兒受的住這種誘惑，不管是職位還是美人，他都有一種想要得到的欲望。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素心被蕭府尹訓練的極為會討男人歡心，陳生早被伺候的忘了北在哪兒，基本素心說什麼他應什麼，賣力的播種，期望能一舉得子。
“對了，你猜我前幾日發現了什麼事？”昨晚全身運動後，陳生神秘的沖著正在穿衣服的素心說道。
“什麼事？”素心不太上心的問道，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要怎麼報仇，而且她也不認為陳生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我看到了要和蕭少爺訂婚的蔣家小姐，同沈府那個庶子曖昧的很。我估計他們已經私定終身了。”當得知蕭府，蔣府要聯姻的時候，陳生也想過要把這消息告訴給沈府尹。不過因為素心找他所以耽誤了，此時他也不知該不該說了。
“私定終身？你確定？”素心停下手上挽髮髻的動作，回頭確認道。沈府...環彩閣...衝突，她腦筋轉的飛快，覺得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就可以利用一下。
“當然，我可是親眼所見。”見素心懷疑他的話，陳生不悅的說道。
“好，那等明天你回去就...”素心伏在陳生耳邊，小聲說道。
蔣府
“娘，不要再說了。我不嫁，不嫁他，除非你想逼死我。”蔣欣沖著正在遊說她嫁給蕭志恒的方氏喊道。打死她都不會嫁給那個混蛋，廢物的，誰不知道他在揚州城鬧了多大的笑話，聽說前天還因為一個妓女同那沈府的敗家子打了一架呢，嫁給那傢伙。她這一輩子就完了，爹娘怎麼忍心。怎麼捨得。
看著過于激動的女兒，方氏嗔怒道：“誰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都讓我們給寵壞了，這是你能說不要救不要的嗎？”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欣娘，我知道志恒不是個優秀的郎君，但他也不是個壞人，只是任性了一些，我相信你們成婚後能和睦相處的。”蔣大人終于忍不住的說了出來，這女兒是他最疼愛的，怎會不希望她找個優秀的，只恨他沒能力拒絕。
“唉，你是我閨女，有辦法我們當爹娘的能不如你願嗎？都怪那蔣氏，如果她答應給蘇瑾玉來下聘也不會如此了，真不知她怎麼想的，全揚州除了欣娘，還有誰更適合？難道她們還想高攀蕭小姐？”方氏看著女兒強忍住的眼淚，嘆了口氣說道，心中不禁恨起了蘇參軍一家，在她看來，兩家小的成親是最好的選擇。
“娘，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嫁給他，不能嫁啊！”蔣欣因為這幾日方氏去了靈隱寺，所以經常跑出去同沈複幽會，正是甜蜜熱戀的時候，沒想到今日剛回來便得知了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欣娘，你放心，你去了便是蕭府的少夫人，沒人敢欺負你的，就是志恒也不敢對你不好的。”蔣參軍再次勸說道，他以為女兒只是不喜蕭志恒的人品，名聲，完全不知女兒已經跟別人私定終身了。
“爹...娘...”蔣欣見爹娘狠了心，一定要將她嫁出去，便呆住了不再說話，她想去找沈複，可是她不敢，她真的要嫁嗎？嫁個那個橫行霸道的霸王，嫁給那個愛慕著自己父親小老婆的人？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就在方氏吩咐丫鬟將蔣欣扶回房間的時候，蔣府的管家慌忙的跑了進來，氣喘噓噓的叫道，眼中滿是驚懼。
“什麼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當管家了，需要這麼大驚小怪嗎？”蔣參軍手拍桌案，非常不悅的說道，今日本就心情不順，這管家也是倒楣，撞倒了槍尖上。
“是...是沈府的大少爺...他死了...現在外面都在傳...都在傳是蕭少爺殺的，老奴得了消息，不敢耽誤...所以...”管家一邊看著自家老爺的神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說什麼？沈健死了？蕭志恒殺的？”蔣參軍聽後徹底被驚住了，跌坐在椅子上，看向蔣欣的眼神滿是愧疚，如果是真的，這婚事覺得不能再議下去了。
“老爺，那婚事...”方夫人也嚇住了，握住女兒胳膊的手微微顫抖，如果是殺人，怕是蕭府尹也保不住他兒子。
“先不要再提了。反正還沒下婚書，管家你讓人給我備轎子，我現在就去衙門。”蔣參軍擺手，止住了自家夫人的話語，恢復冷靜的吩咐道，他要趕緊去瞭解真實情況，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
蕭府
“你說什麼？我兒把沈健殺了？不可能，他不敢，從小到大，他連殺只狗都不敢。沒膽子殺人的。”蕭府尹今日終于說好了兒子的親事，想在素心這裡放縱一下，誰想還沒動手便受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他先是震驚，轉而平靜了下來，他的兒子他瞭解，不過是敢做些仗勢欺人的事，殺人絕對是不敢的。
“老爺。您別擔心，還是先找到少爺問問吧。”素心沒想到事情會這麼成功，心中雖然大笑，但面上卻是一臉著急。
“老爺，夫人叫您快過去，少爺被人打的打傷了...”蕭夫人的丫鬟。一路沖到蘭心苑，還沒進門就大喊道。
......
沈府
“沈複，你開什麼玩笑。說你將我家健兒帶到哪兒去了，我看你才是想死！”沈夫人瞪大了雙眼指著跪在地上，一臉悲痛說自家兒子死了的沈複咒駡道。
“大哥他...大哥他的確已經去了，父親他已經去衙門確認了，請娘親節哀。”沈複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說道。
“真的？不可能...是你...是你對不對...你想害死健兒。你想謀奪家產，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還我兒子來。”沈夫人激動的抓打起了沈複。沈複也不還手，任由她在臉上，身上抓著，打著，只是默默的流淚，在外人看來，他都是為哥哥死了而傷心，為了緩解嫡母的心痛而忍讓，絕對是一個好弟弟，好兒子。
......
凌府
“這蕭志恒也太瘋狂了吧，真的就這麼把沈健殺了？”凌筱筱坐在庭院內，聽完江隨雲和路遙得來的情報，不敢相信的說道，這幾日她不在揚州，所以完全不知道，蕭志恒和沈健兩人因為互相瞧不上的衝突已經好多次了，不過最多就是打兩圈收場，各自被家人帶回去。
“你們三個有什麼看法？”江隨雲淺淺一笑，沒回答凌筱筱的問題，反而問向身後的風組三人，他一項喜歡現場教學，案例指導。
風玉，風木，風易三人互看一眼同聲道：“屬下覺得不像是蕭志恒所為。”
“哦？為什麼？”凌筱筱看了看幾日，發現好像只有自己認為真的是蕭志恒殺了人，不禁好奇的問道，不求上進的主子不是好主子，她怎麼的也不能在思想上比下屬們笨啊！
“屬下覺得蕭志恒沒必要殺沈健，他應該清楚殺了沈健是多大的罪，他會失去一切。”風玉分析道。
“屬下認真的看了情報，蕭志恒雖然仗著自己身份做了不少欺負人的事，卻沒真的殺過一個人，而且聽說他還很怕自己父親，怎麼都不像有勇氣殺人的。”風木也直說出自己的懷疑。
“屬下覺得最重要的一點是，沈健是在兩人分開後才死亡的，而且兩人都有家丁護著，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因為這個理由打架了，沒道理這次蕭志恒就下死手。”風易指出了沈健不是當場身亡，這其中也許另有隱情。
“聽你們這麼說好像也對，殺了沈健，蕭志恒他也不可能跟素心在一起，而且他馬上就要跟蔣府結親了，他應該清楚，兩府都不會再讓沈健傳下去，他這麼愛借勢的一個人，沒必要親自下殺手，不過那兇手會是誰？總不可能那麼巧他就死於急症吧？”凌筱筱也一邊點頭一邊分析道，雖然蕭志恒可能不是兇手，但她任然覺得這是一起兇殺案，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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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案情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整個揚州城都關注著這一起案件，憤怒的，冤屈的，高興的，好奇的，人人都在等著結果。
蕭府尹陰沉了臉，瞪著利劍般雙眼走進了正房，“讓那個不孝子給我滾出來。”
“爹，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殺人，我就打了他兩拳而已。”肖志恒顧不得身上的傷，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蕭府尹身前冤屈道。
“老爺，咱們的恒兒不可能殺人的，都怪那個狐狸精，要不是因為她，也不會出這麼多事情。”蕭夫人趕緊親自上前扶住兒子，沖著蕭府尹憤恨的說道，在她看來罪魁禍首都是那個素心。
蕭府尹餘怒未消，此時聽了蕭夫人的話更為神奇，喊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爭風吃醋，我看都是你是錯，慈母多敗兒，從小到大他就沒有一日消停的時候。”素心是他親自納進府的，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誤，畢竟兒子跟老子搶女人就是不對了，出去受人挑撥，鬧笑話，就更是大不對。
“你這個時候了，還要幫那個狐狸精說話，來人，去把她給我攆出府去，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在看見她了。”蕭夫人也是怒火中燒，沖著外面伺候的人喊道。
“你敢”蕭府尹摔了桌上的茶杯，冷喝道，這麼多年對於嫡妻的怨恨都一觸即發。
“老爺，衙門來說要請少爺回去調查，您看...”一直跟著蕭府尹的護衛，一聽到門房來報，便火速前來稟告。
“老爺...”“爹...”蕭夫人和蕭志恒都一臉緊張的望著蕭府尹，等待著他的決定。
蕭府尹撫平心氣，微微皺眉，在怎麼生氣都是自家兒子。他關起門來，是打是罵都可以，要是讓所有人都看了笑話對他也沒好處，“真的不是你殺的？”
“爹，真的不是我，好多人都可以作證，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我們倆傷的應該差不多，他頂多就是比我稍重一些，不可能會死的。一定是他有病，突然發作了，或者有人要害我。”人命關天的事。蕭志恒不敢含糊，恨不得用全身的語言來解釋。
“好，你一會兒跟衙役去衙門裡，只要一口咬定你沒殺人就行了，剩下的事我來解決。”蕭府尹點點頭。還是決定讓兒子去衙門配合調查，他要去查查這幕後是否有黑手。
“老爺，恒兒他還傷著呢。”蕭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兒子受傷的臉頰，傷心的說道，就算安排的在好，那也是大牢。她怎麼忍心。
“娘，您別擔心，我聽父親的。人不是我殺的，我一定能很快就回來。”蕭志恒搖搖頭，阻止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母親，這幾天的事，他仿佛如做夢一般。似幻似真，此時涉及到命案。老實了許多。
衙門，沈老爺認完了兒子的屍體便跪在堂內，“大老爺，求您給我兒做主啊！”白髮人送黑髮人，沈老爺也是哭的滿眼通紅，聲音顫抖不能自抑。
“沈老丈，您節哀，現在還需要進一步驗屍才能確認死亡原因，看是病故還是他殺。”錄事參軍蔣大人此時坐在主位上很糾結，他也不清楚自己希望結果是他殺還是意外，如果是意外，那欣娘的婚事怕是躲不過，如果他判了他殺，判了蕭志恒有罪，那他的官路怕是也到頭了，弄不好他那兩個兒子都...
好不容易將沈老爺弄回了家，蔣大人沒升堂，在衙門後問起了蕭志恒，“蕭侄兒，我剛剛問過了其他證人，他們都說沈健是在你走後才身亡的，只是仵作查看過了，他不是急症而亡，而是死於內傷，這對你很不利，你在好好仔細的回想一下，是否有對你有利的證據。”
蕭志恒儘量讓自己冷靜的回想，下午的時候他在酒樓遇見了沈健，沈複兩兄弟，一開始大家都沒有理對方，各吃各的，他由於心情不好所以只顧著自己喝酒，不清楚酒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健突然沖上來挑釁，說素心以後會給他生弟弟，妹妹出來，還說他只能等他父親死了才能將素心占為己有，這樣他才忍不住打了起來的，從酒樓打到街上，很多人在看著，只是他真的沒有下重手，而且他也沒什麼功夫，怎麼都不會受到至死的內傷啊！
“就這些？沒其他的了嗎？”蔣參軍聽完微微皺眉問道，這些只能證明他們有衝突，蕭志恒有殺人動機。
“我想想，好像他還提到過...提到過令千金，說蔣姑娘已經有心上人了，不會真心嫁給小侄...當然小侄以為他是為了激怒我，所以瞎說的。”蕭志恒看著蔣參軍有些尷尬，這話他本是不想說的。
“胡說！”蔣大人聽後大怒，但心中卻懷疑這話語的真實性，畢竟今日欣娘的反應過於激動，將這想法暫時放到一邊，又接道：“這沈健也著實奇怪，他為何老是挑釁於你？”
“小侄也不太清楚。”蕭志恒也沒細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沈健以前就不服氣他，現在找到他的笑話可以看，狠狠踩住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他那個弟弟往日裡同他也不親近，怎麼最近卻總跟他在一起？
“蕭侄子，今夜在要牢房裡待一晚，先委屈你了。”蔣參軍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在蕭志恒收押，這案子疑點很多，他還在去跟其他官員研究一下。
“蔣兄，剛才蕭府尹來傳話，因為蕭志恒牽扯在案中，他需回避，此案由段刺史來主審。”法曹參軍，蘇大人看了所有證人的口供後，就坐在後堂等蔣大人，這案子他雖然很不想參與，不過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得趕緊找到‘真相’，或者製造出能被大家相信的‘真相’。
“哎，最難辦的就是咱們兩個了。”蔣大人先是嘆了口氣又接著道：“蘇兄，供詞你已經看過了，可有發現什麼問題？”
“我絕對沈府的下人和那個沈複好像有所隱瞞，對沈健這幾日的去向都比較含糊。”蘇大人先是抽出了沈府的幾份口供，點出疑點說道，他身為法曹，審案多年，一個案情的審查，一是要找出嫌疑人的殺人動機，二是尋找誰是此案中獲利最大的，在他看來蕭志恒的殺人動機和最終獲利都是不足的。
“蘇兄是懷疑沈複殺害其兄長嫁禍給蕭志恒？可是他現在沒必要冒這個險啊！他是本次秋闈的榜首，前途不可限量，沈老爺對他也是疼愛有佳，還有學院上下對他的評價都很不錯。”沒有人會拿自己的仕途來賭，所以蔣大人第一時間就否定了沈複是兇手。
蘇大人也沒有立刻反對，兩人又探討了一下其他人的供詞和仵作的報告，才各自返回府中。
沈府的夜晚燈火通明，雖然沈健的屍體還在衙門，可靈堂一早就設好了，沈老爺看著庶子臉上的傷只是嘆了一口氣道：“複兒，就別怪你母親了，她也是傷心至極，過了這幾日你就和姨娘去莊上住段時間，那裡清淨，適合你溫書。”
庶子秋闈得了榜首，所以沈老爺這段時間很高興，只是沒想到今日就忽聞大悲，他一開始也是不信的，直到見了沈健硬邦邦的屍身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唯一的嫡子已經死了，這種情況下他雖然傷心，可更多的是無奈，大家都說殺人兇手是蕭府的公子，官官相護，怕是他傾家蕩產都不能將其判為有罪吧，而且為了已死的人，害了活人，他是做不到的，現在他唯一能期盼的就是沈複高中，和剩下的幾個兒子能有出息，至於正妻那面，除了應有的臉面，他也無法給予更多了。
“老爺，健兒沒有死對不對？這個小畜生他說謊，他想孩子我的兒子對不對。”沈夫人見自家老爺回來後，便精神恍惚的指著沈複說道，她將近二十年細心照料的唯一孩子就被人說突然死了，讓她怎麼能接受，她還沒看著兒子娶妻生子，還沒同兒子一起破壞這小畜生高中呢，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對...眉目...
“老爺，一定是這小畜生害死健兒的，健兒發現了他的秘密，他要殺人滅口...是他。”沈夫人忽然瞪大了哭紅的雙眼，扯住沈複的衣袖喊道。
“不要鬧了，健兒是和蕭志恒打架身亡的，關複兒何事。”要是往日沈夫人這般鬧，沈老爺早就發火了，只是今日這樣的日子，他只是讓下人把她拉開了，還勸說道。
“老爺是真的，健兒昨天還跟我說，他看見了沈複同蔣府的小姐在幽會，還做了苟且之事...”沈夫人見自家老爺不信她，便認真的將昨晚之事學了一遍，她和兒子本來計畫拿這件事徹底扳倒沈複的。
沈老爺聽後雙目一瞪，卻不是沖著沈復發火，而是重重的打了沈夫人一巴掌，怒道：“住口，這是你能瞎說的嗎？你想讓咱們全府都跟你陪葬嗎？我告訴你，健兒就是跟蕭公子發生衝突而死的。”
“老爺...你好狠的心啊！”沈夫人捂著臉哭道，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她要讓兇手不得好死。
沈老爺也看出了她的怒氣，吩咐下人將沈夫人關進了屋子裡，沒他的吩咐不准出來，他已經沒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哪怕幽會的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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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段刺史審案
衙門中，段鴻伯已經坐在了主審的位置上，蔣參軍和蘇參軍是複審，而蕭府尹作為被告人的家屬為旁聽，在一陣‘威武’聲中，這起轟動揚州城的案子開審了。
凌筱筱耐不住好奇，換了男裝，易容後來看起了這大唐公審。
“傳被告蕭志恒。”段刺史驚堂木一拍，喚起了本案被告。
蕭志恒穿著囚衣被衙役帶上了堂，跪下後看著父親也在便有了底氣，目光堅毅的看向段鴻伯。
“昨日申時，你是否與沈健當街起了衝突，將他重傷致死？”段鴻伯，看著供詞，拋出第一個問題，他也不相信蕭志恒是故意殺人，應該是誤殺。
“回大人，在下確實同沈健起了衝突，不過是他先挑釁於我，酒樓裡的人都可以作證，而且我沒有將其重傷，我們二人的力度都差不多，應該都是皮外傷，而且我也是回府後才知道他的死訊的，也就是說他並不是當場身亡。”蕭志恒冷靜的解釋道，這些都是昨天晚上父親派人來教他說的，而且他自認為自己本就沒有殺人，所以說起話了有板有眼，完全不心虛。
段鴻伯微微點頭，他也發現了其中的漏洞，蕭志恒不認罪在他的意料之內，接著他又朗聲傳喚了仵作，“仵作，將你的驗屍結果說出來。”
“回大人，死者沈健，男，十八歲，臉上，手臂上有大面積淤青，是與人廝打照成，但重要部位卻沒有明顯傷痕，所以小人猜測真正死因應是猝死。”仵作躬身站在堂下，將昨晚的驗屍結果清晰的說了出來，一開始他也以為是內傷，但這次案件的被告是蕭府尹的兒子。他不敢馬虎，又重新仔細的檢驗了一邊，發現沈健竟不是因外力而亡。
猝死？衙門外聽審的百姓和凌筱筱腦中都冒出疑問，是真的意外身亡？還是官官相護？
段鴻伯也沒有單純聽信仵作的說法，又傳召了當日的第一證人沈複，“我看了你的供詞，只詳細交代了動手的經過和沈健突然死亡的資訊，那你可知沈健為何挑釁蕭志恒？而且不止一次，還有你們之前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
沈複已經有了秀才的功名。所以不用下跪，躬身後便朗聲道：“回大人，學生的大哥與蕭公子的衝突還要從兩年前說起。兩人因為選舉花魁的事意見不同，所以有了矛盾，這兩年大小矛盾不段，吵架打架也是經常有的，至於大哥上午去了哪裡學生就不清楚了。前天大哥一晚沒有回去，學生擔心不已所以昨天才去尋找的，大哥不想那麼早回府，我們才去了酒樓，學生想大哥身邊的家丁應該是清楚的。”
沈複看著蕭府尹和蕭志恒都在堂上，所以很有眼力的沒提素心出來。其實別看他表面平靜，他的心裡已經七上八下了，前天他接到一個小乞丐傳的紙條。上面寫了知道他和蔣欣的秘密，但對方無意說出去，只要求他幫忙加深蕭志恒和沈健的矛盾，他是在沈健面前說了一些挑撥的話，卻沒想到沈健就這麼死了。
段鴻伯揮手。讓沈複下去了，又傳喚了沈健的貼身家丁和小廝。嚴肅的問道：“你們二人將沈健前天到昨天身亡前的事都一一道來，不許有所隱瞞。”
“這...”聽了段鴻伯的問話，兩人的眼神突然望向沈老爺，都不敢繼續說下去。
沈老爺心一驚，難道他們有秘密瞞著自己，他剛想說話卻被驚堂木的聲音給止住了，“難道是你們二人合謀害死了沈健？再不說來，大刑伺候。”段鴻伯見案情有突破怎肯讓他們隱瞞，嚇唬的說道。
“大人...大人我們說...我們家公子他...他...他前日是在一個寡居女子家過的夜...其他事我們真的就不知道了。”兩人說完扣著頭不敢起身，心想這回府差事怕是不會再有了，弄不好就會被發賣了。
“哈哈，難道是風流死的？”“啊，這沈健也不是什麼好人。”
“死了活該...”堂外百姓聽後議論紛紛，但大多是相信了仵作的說法，是猝死，就連凌筱筱也微微點頭，那個沈健她看到過，就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弄不好就是腎衰竭或者被仙人跳了。
“肅靜。”段鴻伯驚堂木一拍，又是一陣威武聲，待無人說話後他才問向兩位複審“你們怎麼看？”
蔣參軍和蘇參軍被點名，都不敢馬虎，一同起身，互看了一眼道：“下官認為，被告蕭志恒只有鬥毆罪，按律杖責二十，重傷殺人罪並不成立。”
沈老爺此時覺得自己丟面子了，而且他也不敢肯定兒子是否有隱疾，便站在堂上一言不發。
“被告蕭志恒鬥毆傷及死者，杖責二十，由於死者沈健是猝死，蕭志恒殺人罪名不成立，當堂釋放。”段刺史知道此案不易久拖，而起的確無證據是他殺，所以同複審達成一致都便宣佈了審判。
就這麼簡單？凌筱筱還以為會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波瀾起伏呢，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兒便審完了，有些失望的任由沈芸她們帶著自己回府了，在她看來也許那沈複可能做了手腳，或者那個寡居女子給死者用了藥呢，雖然那沈健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受著名偵探柯南的影響，她一直認為，不管怎麼，真相永遠只有一個，不過人家受害人的家屬都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她一個外人也沒什麼立場去說懷疑誰。
蕭府
“太好了，少爺沒事，老爺你也可以放心了，說來都怪素心，要不是我...”素心聽到無罪釋放的消息後，恨的牙癢癢，但面上卻是恭維著說道。
“是啊，不怪你怪誰啊！要是在乎名聲的，早找根繩子掉死了。”一同來道賀的柳姨娘站在蕭夫人身後不冷不熱的說道。
“對嘛”“就是”其他幾個姨娘也都一起同聲的說道，全都是站在蕭夫人這邊的。
蕭府尹本來也是有些氣素心的，可是看那些姨娘都一派以他嫡妻為尊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反而憐憫起了素心，撇了她們一眼冷聲道：“行了，都少說一句，回去吧。”讓她們都回去，也是變相照顧素心了。
待屋內只剩他們夫妻二人時，蕭府尹才漠然的開口道：“這幾天你看好他，別再讓他出去惹事，等他傷勢好了就給我去蔣府提親，別一天天想些沒用的。”
“我會看好恒兒的，老爺你放心。”蕭夫人雖然不滿意自家老爺對素心的態度，不說趕走她，就連處罰打罵都沒有，可是此時也不敢吵鬧，只得將氣焰壓下。
“嗯。”蕭府尹想著還有後續的事情需要處理，便甩袖回衙門了。
要說這件事情被牽連最苦的就應當是蕭府的丫鬟們，這幾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做事，生怕那裡做錯了被蕭夫人拿來出氣，這幾天已經有二個丫鬟挨了板子，三個丫鬟挨了耳光，灑掃的小丫鬟每人都要掃出去好多摔的粉碎的茶盞，花瓶。
不過摔東西那是正室的權利，姨娘，通房們房裡的東西都是有定制的，就拿此時的素心來說吧，她就是再氣也不敢摔東西，不然明日就得被蕭夫人找茬。
“小姐，你怎麼了，快鬆手啊！這樣手會抓破的。”橘兒看著自家小姐從正房回來都便握緊雙手一言不發，打發了其他人下去後便擔憂的說道，手上使力的拽她。
“我沒事，這只是個開始，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素心在心中一邊鄙視陳生的沒能耐，一邊下定決心堅定的道，哪怕同歸於盡她也要報仇。
蔣府
“爹，他是殺人兇手，我不要嫁他。”蔣欣本來滿心期待蕭志恒能被判罪，那樣她就不用嫁了，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放了，那她該怎麼辦，她近乎有些瘋狂的喊道。
“老爺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方氏有些心疼的說道，自家的姑娘本來好好的，沒想到卻因為婚事便成這樣，萬一真想不開可怎麼辦啊！
蔣大人抬手先止住了方氏還有繼續說下去的話，儘量讓自己平和的問向閨女，“欣娘，你跟為父說實話，你心中是否有人？”
蔣欣聽了父親的話，想到沈複，連耳垂都紅了不敢直視蔣大人的眼睛，“爹爹，我...我沒有。”不過她終是沒敢承認。
“既然沒有就嫁了吧，你們好好相處會有感情的。”蔣大人看著女兒口是心非的樣子，淡淡的說道，在他心裡已經相信了昨日蕭志恒說的話了，他一定要將那個禍害揪出來，不然弄不好他們全家都會萬劫不復，都會被這蠢丫頭害死。
“爹，那我有喜歡的人，是不是就可以不嫁了？”蔣欣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她不過才十五歲的年齡，怎會知道父親是在詐她。
蔣大人挑眉，嘴角有了一絲笑意說道：“當然不是，如果是無才無德還不門當戶對的，你就想都不要想了，還有你一廂情願也是不行的，蕭家在揚州的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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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期待與失望
“傻閨女，你不要瞎說，全揚州有哪家願意為了你得罪蕭府啊！”方氏看情況不對，趕緊出聲阻止道。
不過戀愛中的女人最傻，蔣欣已經被沈複迷昏了雙眼，迷失了理智，聽不得別人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的，他是愛我的，爹爹，郎君他是好人，才華橫溢，求您成全我們吧。”
“是沈複那小子？”才華橫溢，跟自家閨女年齡相當，有接觸的只有兩人，一是蘇府的蘇瑾玉，一個就是沈府的庶子沈複，蔣老爺利用排除法，讓她一直不敢說的就一定是沈複了，因為如果是蘇瑾玉，他們全家沒一個人會不同意的，她也沒必要隱瞞。
“爹，你會成全我們的對麼？他秋闈得了榜首，以後也一定可以當官的，還有現在沈健死了，沈府就只能靠他了，會讓他成為嫡子的。”蔣欣見自家父親猜出來了，便也不再隱瞞，一臉期待的問道。
“哈哈，欣娘，恐怕你要失望了，別說我不會成全你們，就是沈複自己怕也是不願意的，如果你沒有同蕭府議親，如果他秋闈沒有高中，如果沈健沒有死，他也許會賭一賭，拼一拼，可現在沒有必要了，你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不會為了你得罪蕭府的，而我也不會允許你害了蔣府，要麼你出嫁，要麼就是死路一條。”蔣老爺看著自己疼了十五年的女兒，竟然還比不上一個臭小子，臉上雖然大笑但心中卻暗傷。
“不可能，不可能，他說過要娶我的，爹你成全我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蔣欣一邊搖頭一邊動情的喊道，她已經聽不進去別人說什麼了。她現在只想嫁給心愛的郎君。
“欣娘，聽你爹的，那沈複不是良人。”方夫人上前拉住女兒，心疼的說道，她恨自己沒早發現事情。
“她已經魔障了，你不用勸她，讓她看看她口口聲聲說著兩情相悅的人是否會來求親，如果是我就是拼了老命我也成全你們。”蔣大人拉過方氏，厲聲說道，他現在心中已經懷疑其了蘇參軍的說法。沈健死了，蕭志恒被判罪，沈複收益最大。的確有殺人動機。
蔣欣跌坐在地上，望著爹娘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她的丫鬟進了將她扶回房間，她還想著剛才的話。只有沈複來提親，她爹爹就不會反對，這應該是好事啊！可是為何她的心無法安寧？
凌府
“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怪不得不讓我把蕭府尹的帳冊送出去。”凌筱筱一回家便跑到江隨雲和路遙那問罪去了，兩人對審案一點都不好奇，卻不告訴她。他們的猜想，讓她自己在一旁胡思亂想，她說要將憐月給她的罪證交給段刺史都不讓。
“我們沒有早就知道結果啊！只是那本帳冊牽扯的人太多。現在還不是時候公佈，那樣即使你扳倒了蕭府尹，也會打草驚蛇害了自己。”江隨雲看著眼前還穿著男裝氣鼓鼓的凌筱筱，一臉笑意的說道。
旁邊的路遙則挑眉道：“這有什麼猜不到結果的，只要無法證明蕭志恒是蓄意殺人。被害人家屬還不追究，結果就很顯然了。不過有件事到很可疑，咱們密營的人查到，沈健生前接觸過的那個寡居女子已經不見了，還有要跟蕭志恒定親的那個蔣家小姐好像與那個沈複關系不淺。”
凌筱筱想起賞菊宴上看到過兩人私下約會也不覺得奇怪，只是不知蕭志恒插入其中結果會是怎樣？在她看來蕭志恒，沈複沒一個好東西，蕭志恒下流惹人厭惡，而沈複則是欺騙少女們的心，讓人又愛又痛，傷心十足。在古代，果然還是女人最苦，她竟有些期待起武則天快些上位，為女性們爭些地位。
......
沈府
沈夫人得知兒子是猝死，無人為此事負責後徹底瘋狂了，拿著刀砍傷了沈複，沈老爺得知後大怒，對嫡妻的耐心也因為今日沈健幽會寡居女子讓他當眾丟人給磨光了，一道關進佛堂清修的命令也使得沈夫人的好日子到頭了。
“你先去佛堂清修一段時間吧，府裡的事暫時不用你操心了，我會把複兒過繼到你的名下，他以後會好好孝順你的。”待沈複的傷口包紮好後，沈老爺才看著神色抑鬱的妻子說道，他是商賈小戶人家出身，沒那麼重的嫡庶之分，在他看來誰的能力強誰就應該得到最好的。
“爹，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孝敬娘親的。”沈複聽話跪在地上重重的叩首道，面上滿是凝重。
“哈哈，沈複別人不清楚你，我還不清楚你嗎？不要在跟我裝了，什麼不爭，什麼以兄長為重，都是假的。是，你現在得到了沈家的一切，不過蕭志恒他沒被判罪，我到要看看蔣家小娘子那裡你要怎麼交代？女人的瘋狂，你是永遠都猜想不到的。哈哈哈...”沈夫人沒有看自家那無情的老爺，而是沖著沈複大笑道，她這一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看的也最透徹，她相信兒子說的事情是真的，她一定會好好活著，看他們的結局，然後好下去告訴她的寶貝兒子。
沈夫人說完就由著丫鬟扶著離開了，留下震驚不已的沈老爺，和眉頭緊鎖的沈複。
“你…她說的是真的嗎？”沈老爺瞪大雙眼，指著沈複問道，如果是真的，如果讓別人知道那他的仕途就完了，沈家也毀了。
“父親，蔣小姐會是蕭家的少夫人，其他的還重要嗎？”沈複從地上起身，看著沈老爺淡淡的說道，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一樣。
“你…你最好給我解決好，不然我也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了。”沈老爺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認不清眼前這個庶子了，呵斥了一句便甩袖離開了。
“姨娘，你不會再受氣了，這沈家馬上就是我的了。”沈複在心中大笑道，對他來說蔣欣的存在已經是弊大於利了，他不會愚蠢到因為一個女人毀掉這麼多年努力得來的一切。
就在沈複深思的時候，他的隨身小廝走了進來，“少爺，有您的信。”
沈複挑眉，接過下人遞來的信，看了看‘沈複親啟’四字後便認出是蔣欣的字體，“你出去吧。”
待屋內只有沈複一人的時候，他才皺著眉將信拆開，“郎君...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爹爹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了，只要你在蕭府提親前來提親，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欣娘等著你...你會來的，對嗎？”
沈複看完信只是搖了搖頭，用靈堂內長明的蠟燭將燒成灰燼，瀟灑的走了出去，在他眼中只有無限的前途。
月朗星稀，今晚絕對不是一個賞夜景的好時候，不過蔣欣並不在意這次，因為她根本就睡不著，她期待著沈複收到她的信後會欣喜若狂，會很快就來提親，也許就是明天。
就這樣坐在窗沿下，蔣欣又想起他們初次相遇，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笑著為她指路，想起之後她們偷偷幽會，做著甜蜜羞人的事情，一起吟詩作對，把酒言歡，許下的山盟海誓，現在終於要走到一起了，這兩年多來的感情，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第二天一早，蔣欣便開始梳妝打扮，換上最心愛的衣裙，戴上沈複送給她的發簪，如要待嫁的新娘一般坐在房中等著前院的消息，等著心愛的郎君來求親，等著她美好的未來。
從日出到日落，蔣欣沒有踏出房門一步，只是妝容完美的坐在桌前，每過一個時辰便讓身邊的丫鬟去前面打探消息，就這樣從期待到失望，不過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沈複是不想娶她，在心中為他解釋，應該是有事情耽誤了。
“小蓮，你確定將信送過去了？”待太陽落山後，蔣欣問出第五遍同樣。
小丫鬟被問的都要哭了，“小姐，我真的送到了。”
“欣娘，該吃飯了，走跟娘去吃飯，咱不等了。”方夫人走進來，心疼的抓起女兒的手說道，心中埋怨著自家相公，明知那沈複不會來，還要給女兒希望。
“娘，你告訴我他會來的對嗎？他是愛我的...”看到往日最疼愛自己的娘親，蔣欣再也撐不下去，抱著方夫人哭了出來。
方夫人一邊拍撫著女兒，一邊嘆道：“欣娘，如果要來他早就來了，他不會來了，你們不可能的，沈家那邊已經宣佈他為嫡子了，他以後如果能高中會娶到更好的妻子，他是不會因為你得罪蕭府的。”
“娘...他說過會娶我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他說等配的上我的時候就來提親的，現在他可以了，他會來的...”蔣欣搖頭自語道，希望越大失望便會越大，所以她寧願自己騙自己，這樣疼痛就仿佛會少一些。
方夫人擦乾女兒的眼淚，柔聲道：“欣娘，你要記得你昨日答應你爹的話，再三日蕭府就會來提親，如果到時候沈複還不出現，就忘了他，他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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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夢終成空
蔣欣點頭，就這樣一等三日，不哭不鬧，只是每天安靜的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屋裡的丫鬟們都怕小姐會做傻事，盯的緊緊的。
“小姐，人來了...來了...”去探風的小丫鬟一路小跑回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是沈郎君來了嗎？是他嗎？他終於來了...讓我看見他的，絕不輕饒他。”想著那個一惹自己生氣便會想法哄她開心的男子，蔣欣愉悅的說道，整個人都活了起來，不似剛剛的死氣沉沉。
看著蔣欣的面容，小丫鬟愣了下，趕緊搖頭道：“不是的小姐，是蕭府的人帶著聘禮來了，還有蕭公子。”
蔣欣感覺她的世界突然變成了黑色的，一陣眩暈後便跌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望著前方。
“小姐，你怎麼了，別嚇小蓮啊！不然小蓮這就去沈府去給您找沈公子？”小丫鬟被蔣欣的樣子嚇住，擔憂的說道，見自家小姐沒反應，便真的要行動去找沈複。
“不，你別去，我知道他一定收到信了，他騙我的...他不會娶我了...哈哈...我被騙了...哈哈...”蔣欣先是搖頭阻止，轉而大笑道，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這一刻，她是真的絕望了。
“小姐，你別這樣，我這就去找夫人，她那麼疼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小蓮一邊給旁邊的丫鬟打眼色，一邊哄著蔣欣說道。
蔣欣扯住小蓮的手臂，堅定的搖頭道：“別去，爹娘他們是對的，那種人不值得，我會成為蕭府的少夫人，我要好好的看著他怎麼功成名就。我會看著的...”
當蕭府的人回去後，天色就漸漸陰沉了下來，呈現一種詫異的黑紅色，厚厚的烏雲遮天蓋地而來，雷聲震耳，一場傾盆大雨瞬息而至。
“爹，娘，我錯了。”蔣欣抱著方夫人良久，才帶著哭音說道。
“欣娘乖，想明白就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選料子，做嫁衣。咱們欣娘一定會幸福的。”方夫人安慰著女兒盈盈的笑道。
蔣大人，默然不語，但看著傷心的女兒，心中已經下了不讓沈複那小子好過的決心。
.................
人們的八卦永遠是說不完的，才幾日最熱門的消息已經由殺人案變成了蕭蔣結親。
“哎。聽說了沒，蕭公子最近為了迎娶蔣家小姐在修身養性呢，都好幾日沒來青樓玩了。”男子坐在環彩閣廂房內與同桌的人說道。
“切，也許人家學那沈健也在外面勾引寡婦呢。”同桌的另一個男子猥瑣的笑道。
“勾引什麼寡婦啊！要我說他勾引蕩婦就夠了，誰不知道蕭公子的最愛就在蕭府裡啊！哈哈！”人喝多了難免說錯話，此時這男子早就喝到了胡言亂語的狀態。
“瞎說什麼啊！小心你跟那沈健一樣去見閻王了。別說了，快喝酒。”其中一個還算清醒的，趕緊終止了這個話題。勸酒道。
“不說就不說，瞧你那膽小的樣，喝酒，喝酒...”幾人端起那瓷質酒杯，又醉生夢死了起來。完全不知自己的話已經被隔壁的人聽了一清二楚。
隔壁的房間，一桌五人。雖然喝著酒卻都很清醒，沒讓妓姐兒陪著，本來在小聲的談論著什麼，卻被隔壁的高音給打斷了。
“呵呵，現在這幫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什麼話都敢說，不過陳兄弟，你跟老哥說說，那素心是不是很誘人，滋味是不是很好啊！”坐在陳生旁邊一肥頭大耳的男人，流著口水小聲笑道，其他三個男的也豎起耳朵，打算聽個仔細。
“嗯，是誘人...”陳生想起素心誘人的樣子，特別是在杭州瘋狂的一天，情不自禁的就念叨了出來，但說完又有些後悔的解釋道：“劉大人，這是人家蕭府尹的家事，咱們不好評論，還是喝酒吧，喝酒。”
“呵呵，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清楚麼，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說的。”被喚作劉大人的胖子，喝了一杯酒有些不甘心的念叨，他家老婆是個好脾氣的，所以他小妾外室都沒少養，平日裡也最愛討論這個。
“肯定是極好的啊！你們不知道，以前我送蕭大人一些好藥他可是從來不用的，這回可不同，看樣子用的不少呢，前兩日還跟我要了呢。”另一個纖瘦的男子，抿了一小口酒，神秘的說道。
“聽著都銷魂，這酒我都要喝不下去了，王兄，改日也送我們一些嘗嘗飄飄欲仙的感覺吧。”幾人聽了纖瘦男子的話，都沒了繼續喝酒談事的心情，恨不得馬上鑽進女人堆了去。
纖瘦男子叫做王漢亭，是個捐官，有些醫術以前靠著販賣富人極品春藥為生，當官以後就很少在做以前的老本行了，除非自己用和孝敬上司，所以此時見他們跟自己討要便笑道：“我那藥可不是誰都有福氣享受的呢，百金一瓶都不為過啊！”
“今天咱們可是來說正經事的...”陳生雖然也想討要些來用用，不過聽說還要錢，便岔開了話題，他現在不說一窮二白也差不多，而且他一個同知的小官也沒什麼撈頭。
“對，說正事，蕭大人可是交代了，馬上要年關查帳了，讓咱們幾個都對好自己手中的帳本，可不能出了差錯...”王胖子也清楚這事情的重要性，來不及討藥，認真的傳達上司下發的任務。
凌筱筱今日來環彩閣是為了送密營忍組的女子來實習，恰巧聽說陳生他們在密談便起了好奇之心，聽起了牆角，越聽不禁越生氣，這些貪官不光貪墨賑災銀子，還誘姦少女收入府中。
“主子，前幾日你為何不將證據拿出來，多留他們在世上一日便會害更多的人。”憐月看著一臉憤怒的凌筱筱說道，因為她們這間屋子是專用的隔音房，所以她說起話來並無顧慮。
“放心，我應了你的事，一定會辦到，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給我的帳冊我找人看過了，現在拿出去，不過是再多幾只替罪羔羊而已。
憐月聽後也沒反駁，她知道凌筱筱說的是對的，不然爹爹當初也不會沒將帳冊交出去，接著她又想到了陳生他們剛剛說的話，嘆道：“都怪我，不然素心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素心？素心怎樣對凌筱筱來說都只是陌生人而已，所以她並無愧疚，淺笑道：“你不用覺得愧疚，素心從踏出環彩閣的那一步起，就不是咱們的人了，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自然要付出代價，再說即使不是你，她也不一定過得幸福，沒有蕭大人，還會有王大人，你以為那陳生能保的住她？”
憐月搖頭，聽了陳生剛剛說的話，她怎麼也無法將他同以前那個清秀的才子聯繫到一起，“跟這種人在一起，素心是怎麼都不會幸福的，妓女本來就不該心存愛情，異想天開的。”
凌筱筱看著她自卑的樣子，不禁嘆道：“不管是什麼人都有真愛的權利，只是要理智的認清事實，不能盲目，如果失去理智，不管是什麼人，在愛情中都是會受傷的，我並不是反對你們得到幸福，最求真愛，只是把自己的真愛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真的能幸福嗎？”
將密營的人留給水仙照看，凌筱筱也沒繼續待下去的興致了，領著下人便離開了，因為時間還早，她不打算直接坐馬車回家，而是悠閒的步行在街上，走出紅燈區，街上的人流漸漸少了，除了幾個未打樣的攤子外，就是剩下客棧酒樓還在營業了，想著現代北京城那燈火通明，車輛不息的場景，說不出是何感覺，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感嘆過了，穿越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即使她有金手指，有智能空間，有美男江隨雲的陪伴，但她還是喜歡當現代的那只米蟲，可她又是矛盾的，以為現在如果讓她離去她又捨不得。
這邊凌筱筱糾結於古今生活，另一邊蕭府的素心卻正在糾結為何蕭蔣兩府結親了，沈複和蔣欣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不掙扎不反抗，那她下一步棋該如何走下去呢？
素心心情複雜的喝了口茶，想著是否該想辦法再出去一趟，在聯繫下陳生，蕭府尹雖然對她疼愛有佳，不曾讓別人欺負過她，可是卻也變相將她軟禁在院子中。
而蕭志恒雖然因為沈健的事惹得蕭府尹不開心，不過自從訂親後他聽話了許多，所以完全沒有動搖他蕭府大少爺的地位，再加上蕭夫人在蕭府的權勢，素心在這件事中是半點好處都沒討道，反而得了個蕩婦，以色示人的壞名聲。
“小姐，今夜是初一，老爺要去正房睡的，您不如早點休息吧。”橘兒看自家小姐眉頭緊鎖的坐在窗邊，以為她是在等蕭府尹，便小聲的提醒道，蕭老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會來蘭心苑，但對蕭夫人卻極為尊重，初一，十五是一定會去正房睡的。
“嗯，你先為我放洗澡水吧，花瓣別放進去，如果我需要再自己放。”素心點頭吩咐道，上次她在那些花瓣中發現了有抑孕和墮胎的藥物成分，她不知是那個環節出錯了，也不知到底是誰不想讓她懷孕，所以她還未敢聲張，連信任的橘兒都沒有告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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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何氏來訪
距靈隱寺之行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這段時間瑣碎的事情不斷，就在凌筱筱已經要忘記何夫人在杭州說過的話時，蘇府的帖子到了，何夫人將要攜子蘇瑾玉前來拜訪。
“嫣兒，何夫人她們今天應該會留在咱們府上用午膳，你看著準備下，不用太重的排場，溫馨點就好。”凌筱筱笑著將帖子遞給了凌嫣兒，現在府上的大小事務她都已經放下的交給嫣兒來處理了，有桑管家幫忙，到也沒出過什麼差錯，今天何夫人來訪，正好也可以給嫣兒一個表現的機會，這姑娘自卑的很，需要大家的肯定。
“姐姐放心，嫣兒一定會讓何夫人她們滿意的。”凌嫣兒聽姐姐說過有意要將她和蘇瑾玉湊成一對，不過她自覺連沈複都配不上，又何況是官家嫡子，所以並不是很期待，只是將它當著一下任務來執行。
凌筱筱暗自點頭，她對嫣兒能將宴席辦好很有信心，至於感情的事，就不是能強求的了，而且她也給不了什麼意見，對感情過于理智看著讓人心疼，可要是太過瘋狂了就會讓人頭疼了，所以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辰時剛過，便聽門房來報說蘇府的馬車已經到了，凌筱筱趕緊帶了丫鬟前去迎接，何夫人紅光滿面的由丫鬟扶著走在前面，身後跟著腰挎長劍，英氣逼人的蘇瑾玉。
時值深秋，冷風裡蘇瑾玉只穿了件單薄的衣服也不覺冷，唐朝武風盛行，書生都以佩劍為榮，不像後期明清時的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他知道自家娘親今日讓自己前來的目的是相親，也剛好他對上次見過的那個面色淡然，眼中憂鬱的小娘子有些興趣便同意了。而且這個可以正大光明拜訪江先生，路先生的機會他可是求之不得的。
“何姐姐，天氣涼，快裡面請，筱筱可是算到你該來了，剛好叫人泡了熱茶。”凌筱筱收回打量蘇瑾玉的目光，親熱的拉過何氏的手，笑盈盈的說道。
“呵呵，姐姐來打擾了，內宅瑾玉他也不方便進。他對府上的兩位先生可是仰慕已久，不如先讓他去拜訪一下吧。”何夫人回握凌筱筱的手，但卻止住了腳步看了眼自家兒子笑道。
“江先生正在給孩子們上課。不如先去路師父那裡吧。”唐朝雖然很開放，但男女設防這點還是要注意的，凌筱筱平日雖然大咧慣了，但在外人面前該守的禮節還是要到位的，所以聽完何夫人話。便趕緊讓身邊的靈珊帶著蘇瑾玉去了路遙的院子。
“何夫人好。”凌筱筱在花廳前沖著剛進門的何氏福了福身，接到通知時得知姐姐已經趕到前面去迎接了，她便沒再追上去，留下來準備茶水糕點了。
“好，好，嫣兒可是又漂亮了呢。這小臉都能擠出水來了。”何氏一進屋便打趣道，要說也不知是不是這凌府養人，從夫人。小姐，到丫鬟這皮膚都水靈白嫩的不得了。
“夫人誇獎了，快請入座。”凌嫣兒看著何夫人望兒媳的打量著自己，不禁有些尷尬，伸手將她引坐了下來。又親自端了花茶給她。
凌筱筱見她盯著嫣兒不放，不禁覺得好笑。都說婆媳關系從古至今都是大難題，這何夫人到是個異類，如果是這樣的婆婆嫣兒嫁過去應當是不錯的。
“姐姐就顧著誇我們，我看您才是越來越年輕了呢。”凌筱筱來唐朝別的沒學會多少，這嘴甜，拍馬屁的話到是越說越順溜。
“呵呵，筱筱的嘴可是越來越甜了，姐姐我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今日讓這倆小的見見，要是倆人都覺得合適，我這心頭壓的大石頭也就能放下了，如果能讓我早點報上孫子，我和我家老爺都得樂的年輕幾歲呢。
凌嫣兒沒想到何夫人這麼直白，一張小臉聽的通紅，不敢接話，本來她對此項婚事不抱什麼希望，可現在面對何夫人的熱情，她是實在不知進退了。
嫣兒那點小心思，凌筱筱怎會不知，便開口接道：“瑾玉那孩子我看也是好的，要是他自己真心選擇，筱筱我還是信的過的。”
自家的孩子，自己最瞭解，何夫人知道兒子沒拒絕前來，便是對人家小娘子有些意思的，要兩人多相處，生了情愫，這婚事准能成，說以她已經把凌府當做親家看了，當然她從沒想過嫣兒會拒絕。
沒娘不願意聽別人說自家孩子的好話的，所以凌筱筱話音剛落，何夫人便接道：“要說玉兒對於情之一事絕對是專一的，不然我和老爺倆也不會催他快些成親了。”
凌筱筱知道何夫人說的是蘇瑾玉至今沒有一個通房的事，但畢竟是人家內院的事，她也不好評價，看著嫣兒越來越紅的小臉，淺笑道：“嫣兒你先去看看小廚房的午膳準備的怎麼樣了，然後再去通知江先生和路師父，中午一起過來用膳。”
凌嫣兒點頭福了身，小步退了出去，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聽這些的確有些尷尬。
待凌嫣兒出去，凌筱筱喝著茶就著稻香村新出爐的點心，又同何夫人寒暄了幾句。
“筱筱也真是好福氣呢，府內有嫣兒替你打理著，孩子們有兩個這麼好的師父，就是店鋪也開的有聲有色，就拿這芙蓉糕來說吧，可是我吃過的最好的呢。”何夫人從精緻的荷葉玉盤中撚起一塊做成花朵形狀的芙蓉糕，笑著說道。
“筱筱就是個懶惰的性子，讓姐姐見笑了。”凌筱筱雖然在說自己的缺點，但卻沒半點不好意思，語氣中還有一絲欣慰，她的米蟲生活終於可以更近一步。
“夫人，可以用午膳了。”雲英站在房門外，躬身說道。
“姐姐走吧，咱們去用膳，我可是特意給您準備了水果酒呢，美容養顏，您喝著看看，要是喜歡就多帶走些，這可是筱筱親手釀制的呢。”凌筱筱笑著扶起何夫人，果酒用的水果都是空間裡的，她存放了好幾個月了，現在已經能入口了，昨晚她們嘗了楊梅酒，很不錯，所以今天她特地拿出來招待客人。
“娘，我們都下學了。”包子陽陽一見到自己媽媽，便脫離了隊伍，跑了上來。
凌筱筱同何氏才到飯廳便聽見了陽陽的大嗓門，對著何夫人歉意道：“讓姐姐見笑了，這孩子平日都被我寵壞了，淘氣的很呢。”
“小孩子活潑點好。”何夫人看著幾個玉人般的孩子，寵溺的笑道。
因為有客人在，幾個小的都沒上桌，有子瑜帶著給何夫人見了禮，便由下人安排去隔壁小間用膳了。
何夫人還算隨性，也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頓午膳吃下來，其樂融融，楊梅酒，桃子酒，眾人都喝了不少，兩位主角蘇瑾玉，凌嫣兒也低於交談了幾句。
下午為了給兩個主角一些相處的機會，凌筱筱同何夫人帶了兩個大丫鬟打起了麻將，麻將在揚州已經風行了大半年，何夫人做為官家太太也是極為拿手的。
就這樣在花廳裡玩了近兩個小時，凌嫣兒才同蘇瑾玉逛回來，凌筱筱心想，她家這園子在大，逛一圈也用不上兩個時辰，看來兩人談的還算投機。
“筱筱別送了，改日邀你來我府上，你可不能推辭啊！”何夫人笑著上了馬車，在車窗前沖著凌筱筱說道。
“二位先生，學生改日在來討教，先生們可不能藏拙啊！”蘇瑾玉躬身施禮，帥氣的反身上馬，語氣詼諧的說道，聽著有些無賴，卻不會讓人厭煩。
將蘇府的人送走，凌筱筱回身，看著嫣兒眼中的神情，便知二人相處的不錯，不過她卻很好奇，蘇瑾玉是怎麼解了嫣兒的顧慮，所以一回房，凌筱筱便讓下人出去，獨留了嫣兒一人。
凌嫣兒知道姐姐留下她是要問她對蘇瑾玉的看法，對親事的想法，便率先說道：“姐姐，我已經將我不貞的事情與他說了，我覺得他有權利知道真相。”
凌筱筱心一驚，挑眉著急的說道：“嫣兒，你怎麼這麼傻呢，他能不能接受你是小事，如果他將此事傳出去了，你可怎麼辦啊！”
凌嫣兒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姐姐，我不想在做夢了，我觀蘇公子他不是壞人，即使不接受我，也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而且就算說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嫣兒本就做過最壞的打算。”
“傻丫頭，唉，那蘇瑾玉是什麼反應。”凌筱筱知道她說的最壞打算不過是一死，嘆了口氣接著問道，在她看來那蘇瑾玉也是正派中人，不會做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想起蘇瑾玉對她說過的話，凌嫣兒又有些羞澀，輕聲道：“姐姐，他說發生這樣的事，不能怪我，他說他不介意，只是讓我不要被何夫人發現就好。”
凌筱筱點頭，她沒看錯蘇瑾玉，而且不讓何夫人知道也是正常，不然嫣兒嫁過去，何夫人心中總會有一根刺的，對誰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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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婚事
最近揚州城的喜事很多，流言也很多，先是說蕭府尹為了怕兒子跟他爭如花似玉的小妾，給兒子火速定了同蔣家小姐的親事。
又有說蔣家小姐不喜蕭志恒在家中尋死不嫁，芳心暗許蘇家公子，蘇瑾玉，還流傳出蔣欣和蘇瑾玉在賞菊宴上，曖昧不已。
還有說沈府二少爺，沈複同蔣小姐兩情相悅，但被家人拆散，蔣小姐傷心不已，尋死自殺，沈複薄情寡義，忘記舊愛，準備迎娶鹿南書院，院士家小姐。
而當蘇府和淩府宣佈要結親後，又有更誇張的流言便是，蘇瑾玉和淩嫣兒兩個傷心人互相療傷安慰，生了情愫，乾柴烈火，假戲真做，現在淩嫣兒已有身孕，所以蘇瑾玉不得不娶她。
流言這東西本就是以訛傳訛，加之有心人的故意曲解引導，所以這三對新人的婚事，已被傳的不堪入耳，其中最冤枉的就當屬蘇瑾玉了，因為蕭志恒同素心的事，全揚州沒人不知，而蔣欣和沈複的確關系曖昧，而淩嫣兒也的確喜歡過沈複，只有蘇瑾玉被這流言拍的一頭霧水，恨不得拔了那些人的舌頭。
這流言導致的結果便是蕭蔣兩家，加快了結親的步伐，下月便成婚。沈府出言解釋一切都是流言，沈複對院士的女兒劉靜怡疼愛有佳，體貼入微，恩愛著呢。而蘇瑾玉和淩嫣兒的傳聞，何夫人完全當做是蔣府的錯，因為那方夫人可是沒少當著眾人的面說要跟她家兒子結親，所以對淩嫣兒更多的是愧疚，完全無怪罪之意。
“沈複，你這個薄情寡義的騙子，我恨你，你別想就這麼過去。”蔣府。蔣欣是最後一個知道沈複要與劉靜怡成婚的事，所以一回房間便摔碎了沈複送給她的玉簪，憤恨的喊道。
“小姐，您別這樣，小蓮不是故意要瞞著您的，只是怕您傷心。”小蓮被自家小姐的樣子嚇住了，趕緊勸說道，即使她知道沒有成效。
蔣欣甩開小蓮的手，繼續在梳妝匣內翻找著沈複送她的東西。
“小姐，那沈複不值當您這樣。您別氣了，您是官家小姐，他們怎比得上您尊貴呢。”小蓮心疼的掉下了眼淚。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所以小姐跟沈複幽會的事她也都知道，小姐對沈複付出的感情她更是清楚的很，此時她是真的為小姐感到不值得，真心鄙夷沈複那薄情郎。
蔣欣此時終於丟完了東西。轉頭看向小蓮，憤恨的道：“你給我說，你都知道什麼？他們怎麼會在一起，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是小姐，小蓮聽外面的人說，沈複公子一心向學。經常去劉院士家中請教學問，深得劉院士夫婦的喜愛，本就有意將女兒嫁給他。然後前幾日劉小姐在池邊喂魚，不知怎的就掉了進去，剛巧被路過的沈複所救，兩人肌膚相親，所以沈複第二日便攜禮上門提親了。而劉府也很開心的應了。”小蓮一口氣將她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然後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
“哈哈。好個請教學問，以前怎不見他如此勤奮，還有肌膚相親，怎麼會那麼巧他就路過了，第二日便提親，怎不見他對我如此果斷過？是我比那個劉靜怡差嗎？哈哈，沈複你這個偽君子，我蔣欣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的。”蔣欣聽後，一會兒大笑，一會兒陰沉著臉說道，怎麼都難以表達心中的憤怒，她想要報復，可是她不能不顧慮蔣家的顏面，這也就是素心不能理解為何蔣欣不報復的原因，素心從小便是孤兒，不知家門的重要性，所以她才覺得蔣欣一定會做出瘋狂的事，像她一樣。
“小姐，您別嚇小蓮，是他配不上您，您比那劉靜怡好多了，不過是一白身家的女兒，長的也沒您好看。”小蓮看著神色異常的小姐，連聲安撫道，只是她並不知，她的話反而刺激了蔣欣。
“哈哈，我是官家的女兒又能怎樣，還不是要嫁給不喜歡的人，我比她漂亮又能怎樣，還不是不能選擇。”說著蔣欣竟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老天爺要這麼對她。
小蓮見自家小姐，一會兒笑，一會兒怒，一會兒又哭的，心裡沒底，便趁著蔣欣思考的時候，偷偷讓門外守著的小丫頭去通知夫人過來，自己又耐心的勸說道：“小姐，不然小蓮幫你去罵他，詛咒他。”
方氏趕到的時候，只見滿地狼藉，自家女兒呆呆的坐在窗前不知正想些什麼，心中暗恨那個沈複太過分，她和自家老爺都清楚那沈覆沒膽子來求親，不過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半點不顧及欣娘，這麼快就跑去跟別人提親，這不明擺著在欺騙欣娘的感情麼。
“夫人”小蓮見夫人到了，暗自松了一口氣，恭謹的問了聲好，便知趣的退出了房間，不忘把門關嚴。
“欣娘，一切有娘在。”方夫人走過去，撫著女兒的頭發，輕聲說道，語態中滿是心疼。
蔣欣回過頭看著自家娘親，眼淚順著眼角默默流下，泣聲道：“娘，我好不甘心，為什麼會是這樣？”
“欣娘放心，娘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你好好準備嫁衣，其他的交給娘處理。”方氏用絲帕擦乾女兒的眼淚，溫聲說道，她雖然不至於買兇殺人，但買凶揍人她還是做的出來的，為女兒出氣，相信她家老爺也會支持的。
方氏有了這個想法，沈複註定要倒楣，這晚他剛才劉府請教完問題出來，便被一群黑衣人圍住了，明著他們是打劫，可是在搶了沈複的財物後任下了狠手，打斷了沈複幾根肋骨才甘休，沈複雖然有武功但不過都是花拳繡腿，哪能跟這些跑江湖的比，此時被打的躺著地上直哼哼，他的跟班們也都是強撐起身子去求救，嘴中還直叫倒楣。
第二天沈複被強盜襲擊的事便傳的眾人皆知，衙門給的說法則是別地串逃犯路過揚州，盤纏無多便起了歹心，剛好碰到了沈複。
說白了沈複只能自認倒楣，遇到了‘串逃犯’，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一身的傷，怕是三個月都好不徹底，也不知明年的春闈還能不能去參加，有人歡喜，有人愁，蔣府是覺得解氣了，沈府卻陷入一片慘澹之中，如果沈複明年秋闈不能高中，怕是連劉府的親事都會生變。
不過這些都不幹淩筱筱她們的事，此時她正招待著已經顯懷了的陸凝香，“陸姐姐，您怎麼親自過來了，你送個帖子，我和嫣兒不就過去看你了嘛。”
陸凝香穿著一件寶藍色寬鬆式襦裙，盡顯富態之美，她拉起淩筱筱的手，一邊往裡走一邊笑道：“姐姐我在府中可是無聊死了，今天可是特意尋了事過來的呢，怎麼筱筱還不歡迎啊！”
都說孕婦最易情緒化，淩筱筱趕忙解釋道：“哪兒能不歡迎啊！筱筱不是怕累到姐姐嘛，快裡面請，外頭曬。”
陸凝香點頭，跟著走進花廳，沒客氣的坐在了淩筱筱為她準備的軟榻上，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淩嫣兒笑眯眯的道：“姐姐我這次可是帶了任務來的呢，老夫人可是生氣了，讓我來訓斥你們的，怎麼能嫣兒的婚事都傳遍了，還不去告訴她老人家呢。”
“哎呦，老夫人和姐姐可是誤會筱筱了，外面那些都是不知道怎麼出來的傳言，現在我們兩府不過是有些結親的意思，這蘇府聘禮還沒下呢，婚書也還沒寫呢，筱筱不是想著等事情定下來在親自去府上告訴老夫人嘛。”淩筱筱輕笑解釋道，其實婚事基本已經定下了，她還沒告訴馬府主要是因為上次馬老夫人和陸凝香都要給嫣兒解釋婚事，可都讓她拒絕了，她怕此時特意去告訴人家這個顯得尷尬。
陸凝香是個七竅玲瓏的人，怎會不知淩筱筱心中的顧忌，搖頭笑道：“筱筱多慮了，我和老夫人是真心疼愛嫣兒，看到她嫁的幸福也是很高興呢，老夫人昨日還說蘇家那孩子不錯，嫣兒定能幸福。”
對於和馬家人的感情，淩筱筱很珍惜，此時聽了陸凝香的話，便沖著淩嫣兒道：“嫣兒，聽到沒，你明日可要跟我親自上門去謝謝老夫人啊！”
“呵呵，你現在要說謝就有點早了，老太太可是說了，嫣兒的婚事她要親自主持呢，還有做嫁衣的布料也都由她來出，老太太說她這一輩子沒有女兒，能送著嫣兒出嫁也可圓了她一個念想。”陸凝香接著說出了今日登門的主要目的，雖然她不清楚老太太這麼做的意思，不過她並不介意，畢竟老太太出的都是自己的體己錢。
“老夫人她...老夫人和姐姐對我們的疼愛，筱筱沒齒難忘。”淩筱筱感動的說道，老夫人定是聽說了外面的傳聞才會如此做的，外面這幾日又開始傳蘇府貪圖淩府錢財才要與淩府的小娘子結親，現在要是有馬府的盧老夫人主持婚禮便會少了些不好的流言，畢竟老夫人在揚州可是很有地位的，就連段刺史和蕭府尹見了她都要執晚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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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京城消息
長安，作為唐朝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異常繁華。馬國忠來到長安已經小半年了，這段時間他出入房府的時間要比待在自家的時間還要長，今日被叫回來卻是因為大哥馬青雲有事情要交代。
馬青雲坐在廳內，看著面前已經不再年輕的小弟嘆道：“今年皇上特准我回省探親，你是要隨我一同回去還是要留下？”
馬國忠想了一下，搖頭道：“大哥，小弟今年就不回去了，房相那裡還要需要我。”
馬青雲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性格，下定決心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最好，絕不會因為外事半途而廢，他雖然不知道馬國忠天天跟著房遺愛做些什麼，不過想來能得到房相和皇上支持的一地是大事，所以他雖然不方便過問，但卻還是很支持的，只是小弟的婚事，怕是回揚州娘親又該念叨了。
“國忠，娘親讓你來長安找我，一是想讓你謀個好出路，二便是想讓你家嫂子幫你尋一門好親事，這幾個月也有不少合適的，你就不再考慮一下？”馬青雲趁著頭回揚州，還想在洗腦一下這個不開竅的弟弟，當年像他這個歲數的時候，自己兒女都好幾歲了。
“大哥，娘親那邊就靠您多孝順一下了，還有二嫂怕是也快生了，小弟是趕不回去了，洗三禮就麻煩大哥一起幫我帶回去吧。”馬國忠不願繼續討論婚事，便岔開話題，轉到陸凝香過完年將要產子的事。
看著弟弟不答他的話。馬青雲先是一皺眉頭，隨即點頭笑道：“算了，幾日你不想自己選，回去我便和娘說，讓她給你訂門親事好了。”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親為我選親是天經地義，三郎絕無異議。”馬國忠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順著馬青雲說道。
馬青雲對他無可奈何，便揮揮手讓他離開了，心中不禁感嘆，這三郎怎麼一點都不像馬家人啊！這麼倔強。
......
揚州，寧靜的臥房一室馨香，凌筱筱靠在躺椅上小眠，身下鋪著她從現代帶過來的毛毯。身上蓋了一條小薄被，她昨晚在空間裡收拾藥園，進行勞動大改造。一宿沒睡，所以早上送走孩子們以後，便窩在屋裡補覺。
“夫人，時辰到了，您是要在睡一會兒。還是現在起來。”沈芸走進房，在凌筱筱身邊輕聲道。
由於凌嫣兒現在開始便得準備嫁妝，所以管理凌府的事情又回到了凌筱筱手中，她不敢多睡，便讓沈芸頭用午善時叫她起來。
“不睡了，我這就起來。怎麼樣林婉說京裡來情報了，她取回來了沒啊！”凌筱筱起身，搖了搖還有些昏沉的大腦輕聲問道。
“林婉回來了。然後還有馬府和段府都送了帖子來。”沈芸先是將馬府和段府的邀帖送上，然後輕聲回道，由於凌筱筱將靈珊和雲英都調去幫凌嫣兒繡嫁衣，所以凌筱筱這麼負責伺候的便只有她，林婉和新來的兩位女子雷心、雷雨。不過她們兩個身上煞氣太重。凌筱筱不喜歡所以還是倚重她和林婉多些，其實她還是很佩服凌夫人的，用別人家丫鬟，用得這般踏實的凌筱筱絕對是第一個。
“嗯，你先給我倒杯水，然後讓林婉進來。”凌筱筱趁著沈芸去叫人的功夫，先翻了段府的帖子，上面衛夫人簡單交代了年關將至，段刺史想讓全城富足商戶，效仿她那樣將孩子穿小的衣服，下人破舊的衣服都捐贈出去，如果有人能捐款買些糧食擺攤施粥，捐些禦寒的衣服更好。
凌筱筱看著帖子哪兒還能不明白段府夫婦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年底了，她賺的錢也不少了，該掏出些給窮困老百姓用用了，最好還能做個榜樣，帶動一下群眾，至於說她捐出去的東西不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給的都是在她府上店裡工作的下人，或者新建孤兒院的孩子們，在多了她也力不從心，畢竟善事不是一個人能做盡的，不過既然他們開口了，凌筱筱也不能不做，先是讓已經回來的沈芸去通知桑管家給段府回帖子，說明日會去拜訪，然後又暗自想著除非是無勞動力者，不然獻愛心絕對不是無盡的施捨，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你先坐。”凌筱筱看著林婉欲言又止的樣子，沒讓她開口，反而翻開了馬府遞的帖子，上面也簡單交代問題。
嫣兒即將加入官家，馬老夫人怕嫣兒不知其中禮節，以後吃虧，便想派身邊一個教養婆子來給她補補課。
凌筱筱看後心中暗喜，這哪兒有拒絕的道理，求都求不來呢，馬老夫人身邊陪的那可是範陽盧氏出來的啊！那規矩可不是一般小門小戶能比的，看老夫人的氣質就知道。
要不是老夫人提起此事，凌筱筱都忘了官家媳婦與一般百姓家的媳婦不一樣，不是光管好家裡那一畝三分地就行的，而且嫣兒的確有些小家子氣，是得做個緊急培訓。
凌筱筱打算一會兒用過午膳便去馬府，所以也沒著急讓人去傳話，先問起了面色有些著急的林婉，“怎麼了，看你這麼著急，可是京裡出什麼事情了？”
林婉聽到夫人問話，趕緊起身答道：“回夫人，京裡的信在這兒，奴婢沒有翻看，不過剛才從環彩閣回來，聽水仙姑姑說了一件大事。”
“什麼事？”凌筱筱接過信，一邊做著拆信的動作，一邊挑眉問道，眼中有絲好奇，才安靜了幾天的日子，可是又要出什麼故事？
“素心今天回了環彩閣，想讓水仙給她庇護，她要在環彩閣同陳生幽會，不過水仙不敢擅自做著，所以求奴婢來問問您的意見。”林婉見凌筱筱問起，趕忙將水仙的話學了一遍。
凌筱筱早就猜到這素心定不肯咽下那口氣，只是沒想到她會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法子報復。“她到是好算計，想著水仙知道了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去告訴蕭府尹，如果能得到水仙的幫助更好，不過這揚州這麼大她何苦冒著風險讓別人知道她的想法呢？”
“奴婢也不太清楚，不過揚州關系網複雜，在城內怕是沒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如果沒一個可靠的後方支持，怕是難以進行下去她的目的，而且她好像知道了憐月同蕭府的仇恨。”對於素心這麼做的原因，林婉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也能猜到一二。
凌筱筱聽後有些糾結，她不想蹚這趟渾水可是她又很好奇素心到底要做什麼，“這個讓水仙先拖著，我在想想，你去告訴江先生讓他用完午膳先別走，我找他還有些事。”
“是，夫人。”林婉躬身退出去，直奔江隨雲的院子。
合上一目十行看完的信，凌筱筱在心中暗自分析，紫伊給的情報可分為三大類，第一政治：馬府大郎馬青雲將會回省探親過大年，然後將會順勢留在江南主抓新糧之事，如事成可晉升工部侍郎職位，如事敗撤職回家。皇上既然知道了種子是她獻上去的，也知道她和馬府關系不一般，讓馬青雲回來揚州試種也很正常，所以凌筱筱並不意外。
第二經濟：花茶鋪子這幾個月的時間已經開了二十幾家分鋪，生意好的不得了，雖然很多人眼紅，不過都知道老闆背景身後，也到沒人敢下暗棍，凌筱筱不禁感嘆大樹底下好乘涼，她自從跟衛夫人合夥後，也就真的沒人敢找她聲音上的麻煩。制高度烈酒方子和醫用酒精的方子，房遺愛聽從房相的教誨，沒敢獨吞都獻給了皇上，李世民聽說可以用於軍事立馬讓太醫院和房遺愛一起實驗著制了一些出來，見效果不錯便下令建廠大量生產，但為了避免此等高級‘藥物’外流，皇上大人理所當然的將廠子收歸他個人所有，而房遺愛同學唯一得的就是一個可以免宣面聖的優待，咋看之下是虧了，不過房同學一點都不覺得虧，因為他清楚自己已經因此進入了政治中心，不會在輕易被指為駙馬了。
第三八卦：在凌筱筱看來，這紫伊放在現代也絕對會是個腐女，看看她都寫了什麼？馬家三郎馬國忠，拒絕長嫂幫忙相親十一次，始終不悔的跟著房遺愛身後，這暗示的多麼明顯居然說馬國忠有龍陽只好，虧她想的出來。然後更好笑的是京城蕭府的八卦，蕭府尹和兒子搶一小妾的新聞都鬧到長安去了，連帶著她們女兒蕭子冉也出名的很，聽說日子並不好過，可能也要回揚州了。下一條說的能稍微正經些，房老爺子有意讓她們一家明年開春去長安一趟，這她就不明白了，這歷史上有名的大相爺，是想讓我做什麼？幫助試種成功還是不要插手啊！
凌筱筱有個‘優點’，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會多想，會留給能想明白的人操心，所以將信塞進衣襟內後便往飯廳走去，她打算快些用完膳好去辦事情，這段時間偷懶夠了，她也該動動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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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68章 忙裡忙外
用過午膳，打發了孩子們去睡午覺，凌筱筱便讓人備了煮功夫茶的茶具，約了江隨雲去大書房詳談。
凌筱筱揮手讓下人出去後，便遞上了紫伊送來的信，然後殷勤的親手煮了茶，無利不起早，這句話是對每個人都適用的，她想聽江隨雲的分析與決定自然要做點貢獻。
“都是好事，筱筱有何不解？”江隨雲喝了一口凌筱筱遞過來的茶，笑著說道。
明知道自己問的是什麼他還一副欠揍的模樣，凌筱筱白了江隨雲一眼，開口道：“第二條不說，我問的是皇上讓馬大人回江南試種，而房相爺又讓我開春去長安，是何意啊！”
江隨雲不在意她的白眼，淺笑搖頭道：“試種的事有種植筆記，人員有凌府的下人，筱筱在不在揚州並不重要，而且我想應該是皇上想見你，房相不過是知君意而已。”
“也是，種地我也不會，不過你說皇上想見我？不會吧。”凌筱筱聽後先是點頭後又搖頭，有些想不明白。
“去了自然就清楚了，只是不知這一起還能不能回來。”江隨雲看向窗外隨風飄落的樹葉，不知是說給凌筱筱聽還是在自言自語。
其實住那裡對凌筱筱來說都沒什麼差別，長安是現代的西安，她原來還去過一次，是名副其實的古城，很有歷史感，只是不知那邊沒空調的冬天是否好過。
“只要大家都能在一起，住哪裡不一樣，對了水仙今天還說了一件事，你幫著想想...”凌筱筱嘆了一句轉而岔開話題，將素心要在環彩閣幽會的事跟江隨雲學了一遍。
“這要看筱筱打算這麼報復蕭府。”江隨雲收回望向窗外的臉，沖著凌筱筱柔聲道。
凌筱筱放下手中的茶杯失笑道：“報復？我報復他們幹什麼，又不是閒的沒事做了。我只是有些好奇素心想做什麼而已，不過我想他們做錯事，能受到法律的制裁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那本帳冊什麼時候用最合適告訴我便可以了。”
“那便不宜讓她再回到環彩閣，憐月也是個心思重的，雖然閣裡現在咱們的人不少，不過你不想趁機報復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隨雲看著凌筱筱一派憤世嫉俗的模樣，聲音清潤的道。
“聽你的，你一會兒派人去跟水仙說吧，我還要去馬府給嫣兒領師傅去呢。”凌筱筱被他看的有些怪怪的。說了一句便逃出去了，心中暗想這男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喜歡就追啊。你不追我難道還讓我去追你啊！這麼天天看來看去的一點也不好玩。估計如果江隨雲在不行動，怕是凌筱筱自己都要忍不住實施撲倒計畫了。
因為師傅是要請給嫣兒的，所以凌筱筱便讓嫣兒停了手中的活，帶著撒嬌要一起去的小子汐，上了馬車。
官道上人來車往。小子汐正是好熱鬧的年齡，揭了車窗簾子，指著外面問東問西，凌筱筱和凌嫣兒也都耐著性子為她一一解答。
在快到馬府的一家酒樓門前，因為人流多，所以負責趕車的凌五降下了車速。小子汐好似發現了什麼一般站直了身子，“二舅舅，子汐在這兒。二舅舅。”
凌筱筱和凌嫣兒一愣，隨著子汐揮舞的小手望去，見到馬致遠正從那間酒樓門前走出來，身邊還跟著一位戴著面紗的少女。
馬致遠也發現了小子汐，笑著走了過來。由於子汐身子探在外面，馬致遠看不到車裡的情況。便問了起來：“小子汐這是要去哪兒啊！你娘呢？”
“娘在這兒，我們要去舅舅府上看奶奶，看姨姨，看妞妞姐姐。”小子汐退到馬車裡將窗口讓開，指著媽媽然後掰著手指脆生生的說道。
“二爺也是要回府上嗎？”凌筱筱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馬致遠身後的女子，輕聲問道，心中暗想這馬二郎不是出來偷情的吧。
“嗯，正要回府，咱們回去再說。”馬致遠也沒著急解釋身旁女子的身份，笑著回了凌筱筱的話，然後讓女子同丫鬟上了自家的馬車，自己騎馬走在了前頭。
“姐姐，也許是親戚吧。”凌嫣兒也覺得那女子氣息陌生，但還是覺得馬致遠不會在此時做出這等事，畢竟他府上又不是沒通房。
凌筱筱聽了嫣兒的話收回目光，嘆了口氣道：“但願是吧。”不過她總覺得那女子看馬致遠的眼神太溫柔了些。
馬車停在馬府門前，馬致遠獨身在門口迎接她們卻不見了那女子的身影。
“呵呵，二爺怎麼在這兒等著，老夫人說是要給我們嫣兒找個好的教導媽媽，筱筱這是特地來送謝禮的。”凌筱筱也沒問那女子的事情，一邊讓嫣兒指揮下人搬禮物，一邊沖著馬致遠笑道。
“哈哈，筱筱妹子來二哥當然得親自迎接了，走二哥陪你們一起去老夫人哪兒，小喬姑娘熬粥可是一絕，一會兒到老夫人哪兒你也嘗嘗。”馬致遠引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沖著凌筱筱笑道。
凌筱筱猜測馬致遠說道小喬姑娘應該就是剛剛那個蒙著面紗的女子，不過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很相熟，雖然好奇不過她也沒直接問出來，想著一會兒見面就應該會有人介紹了，所以抱了子汐便跟著他進了院子，旁邊嫣兒雖然想問不過見姐姐沒開口，便也沒出聲，乖巧的跟著進去了，不過從馬致遠的叫法中她已經可以認證他們不是親戚。
“老夫人，筱筱帶著嫣兒來謝您了，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不然嫣兒可就要被我耽誤去了。”凌嫣兒一進馬老太太房間便將子汐放到地上，同嫣兒一起福了福身說道。
“子汐也謝謝奶奶。”小子汐也學著媽媽，姨姨有模有樣的沖著老太太拜道，樣子十分可愛。
馬老太太本想跟凌筱筱客氣兩句，沒想卻先被子汐這小丫頭給逗樂了，沖她招了招手道：“來，到奶奶這兒來，說說謝奶奶什麼啊！”
小子汐得到召喚便樂顛顛的跑了過去，討好的笑道：“子汐謝謝奶奶疼愛子汐啊...”
馬老太太也確實疼愛這個嘴甜的小人兒，笑呵呵的將她摟在了懷中，其實她對凌府的人好也不是完全無道理的，老太太信佛她覺得凌筱筱是她們馬府的貴人，對凌府的其他人自然也就是愛屋及烏，給凌嫣兒一個管事婆子，親自主持婚禮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
“筱筱這就是孫婆子，跟了我好些年了，也是盧府出來的，讓她去你府上教教嫣兒規矩，在幫這調教幾個陪嫁丫鬟，想了嫣兒以後的日子不會有太大差錯。”馬老太太讓她身後的孫婆子走出來，溫和的說道。
“筱筱謝謝老夫人。”“嫣兒謝謝老夫人。”凌筱筱，凌嫣兒再次福了身，才由丫鬟引著入了座。
“娘，小喬姑娘和師娘的事孩兒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也算對的起師父的臨終所托。”馬致遠先是對老夫人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口道。
凌筱筱和凌嫣兒都豎起耳朵聽，卻裝作一副認真喝茶的模樣。
只聽馬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哎，這小喬姑娘也是命苦，被人退了親，喬先生還重病離世，現在就剩她們孤兒寡母的。喬先生是你們三兄弟的啟蒙先生，咱們是應當多照顧一些，不過這麼留在府上也不是辦法，你先幫助尋處合適的院子，等過完這個年就讓她們搬出去住吧。”
馬老太太是什麼人，那是大宅院裡走出來的人，小喬心中尋思著什麼她怎會看不出來，只是這後宅之事也不便明面講出來，只要二郎對無意將她留在身邊就行，其實老太太並不反對兒子納妾，只是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妾，她老人家可不想留下來添堵。
凌筱筱和凌嫣兒已經大概瞭解了是什麼情況，嫣兒到沒多想，不過凌筱筱心裡卻替陸凝香警惕了起來，這要是放電視劇裡絕對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情節。
“老夫人，小喬姑娘外面求見。”就在凌筱筱想的出神的時候，一個小丫鬟躬身走了進來說道。
“小喬姑娘一準是老夫人您來送粥了，剛才在外面時，兒子給她講解入股的事她都不上心呢，一勁兒的想回到給您熬粥。”馬致遠聽了丫鬟的話，笑著說道，言語中不難聽出對這小喬姑娘的憐愛。
凌筱筱在心中鄙夷了下這種男人，老婆還大著肚子呢自己卻在這兒陪美女，不過她卻沒移開望向外面的目光，好奇這個小喬姑娘可否比美三國時期的大喬，小喬。
“老夫人，小喬來給您送粥了，您這幾日睡的可好些了？”小喬好似沒有看見凌筱筱她們一般，嬌柔柔的走向馬老夫人，聲音細膩柔軟，惹人憐愛。
“好的很呢，到是辛苦你了。”人老了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毛病，特別是失眠，這小喬來後聽說了老夫人的症狀便毛遂自薦，親自熬了粥，別說效果還真不錯，馬老太太近日睡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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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後宅裡的齷蹉
小喬一臉笑意嬌滴滴的道：“不辛苦，小喬和娘親在府上打擾多日，為老夫人您做點事是應該的，今日聽說有客人來，小喬獻醜多做了一些，請大家嘗嘗。”
小喬的聲音剛落便有丫鬟端了粥給凌筱筱和嫣兒，連小子汐哪兒都得了一碗，不過子汐深得母親教誨，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所以丫鬟將碗放到矮幾上後，她便拿眼神詢問起了凌筱筱。
“小子汐也嘗嘗，你姨姨和妞妞姐姐都很喜歡喝呢。”馬致遠看子汐不動手便笑著提醒道
平日裡他也經常這般哄她和妞妞，別人到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不過這位小喬姑娘卻高興的很，以為馬致遠是在為她說好話，所以笑著接話道：“是呢，昨天聽陸姐姐說好喝，剛剛我還讓人送了兩碗過去呢。”
小子汐看媽媽點頭，便自己拿起勺子喝了兩口，不過卻沒說好喝，因為她從小就喝著靈泉水熬成的粥，再喝別的也不會覺得有多好，到是嫣兒看姐姐也不喝，小子汐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自己喝了兩口後連連叫好：“是不錯呢，小喬姑娘真是用心，這裡面加了紅棗，蓮子，還有這是乾的桂圓吧。”
凌嫣兒能叫出桂圓的名字還多虧了凌筱筱的智能空間，前些日子她們才吃過一些，很好吃，不過太補了，凌筱筱並沒敢讓她們多吃。
凌筱筱心中嘆了口氣，心想她這妹妹也太善良了一些，弄不好被賣了還替人數錢呢，不對，粥裡有桂圓！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的一激靈，翻動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粥後，一下子站了起來。盯著小喬道：“小喬姑娘剛才可是說給陸姐姐送去了，陸姐姐這幾日經常喝？”
屋裡的人都被凌筱筱的動作嚇了一跳，馬老夫人愣了一下最先回過神問道：“筱筱怎麼了？”
這時小喬好似剛反應過來一樣，面目疑惑的看向凌筱筱，柔聲道：“這位姐姐怎麼了？上次陸姐姐在老夫人這裡喝了說不錯，這幾日小喬都會給陸姐姐和妞妞帶出一份送過去的。”
看她的樣子，凌筱筱也說不準她是有意還是無心的，沒回她的話，轉頭對身後的沈芸道：“你去陸夫人那裡一趟，告訴她這粥不能喝。我馬上就過去。”
“筱筱怎麼了？”馬致遠看著小喬一副快哭的模樣，還有凌筱筱一臉嚴峻的樣子，皺了眉問道。
看著沈芸跑了出去。凌筱筱才將身子面向馬老夫人，沒看那一臉委屈的小喬，聲音不悅的道：“小喬姑娘的粥中有一味果子叫做桂圓，它生長在嶺南地區，功效很好。可治療羸弱，失眠，健忘，驚悸，還可以補氣血，很強身健體。不過它卻是孕婦禁忌的食物之一。桂圓性溫大熱，而孕婦懷孕後本身易因陰虛引起內熱，若再食桂圓會熱上加熱。導致胎熱，從而引起出血，腹痛，甚至流產。”
凌筱筱一口氣說完，屋內的人頓時臉色大變。馬老太太更是直接喚了身邊的小丫鬟，“快去叫大夫來給二少夫人看看去。快。”
馬老夫人雖然是盧府出來的懂的不少，不過這種隱秘的醫理卻是沒人告訴她這一個庶女的，這全揚州城怕是也沒幾個人知道，她知道這小喬留下來有目的後也派人看住了她，就是她送過去給兒媳的粥她也找人驗過，沒加不該加的東西，都是和她一樣的才放心，沒想到還是出了事，她再次慶倖對凌筱筱她的好，不然凌筱筱也不會上門來謝禮，怕是兒媳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而小喬則在馬致遠剛邁腿要衝出去的時候，突然走上了前哭道：“老夫人，二少爺，你們相信小喬，小喬真的不知道...這桂圓是家父一個學生從嶺南那面帶回來孝敬家父家母的，他們吃了很好的...”
凌筱筱不知這小喬姑娘能不能比的上三國的二喬她是不清楚，不過絕對能比美賈府林黛玉那楚楚動人，惹人憐愛的樣子了，特別是這哭，都說林黛玉是哭的最美的女子，在她看著這小喬也是不分伯仲，淚含七分流三分，果然哭也是一種藝術，不過凌筱筱沒空在這兒看她表演。
“老夫人，我就先去陸姐姐那看看了。”凌筱筱福了一身，便讓還沒回過神的嫣兒抱了子汐往陸凝香的院子走去，心中暗想，還會她是懷過孩子的，在現代也沒少看孕婦禁忌，保健的書籍，當時她還因為好久不能吃桂圓，桃子什麼的覺得鬱悶過呢。
凌筱筱趕到時見沈芸站在院門口正等著她便著急的問道：“怎麼樣？喝了嗎？”
凌筱筱聽剛才的意思，陸凝香已經喝好幾天了，不知道嚴不嚴重，如果能挺過去，她一定去空間裡把現代時她買的孕婦保健書都找出來，抄寫好注意事項給陸凝香送過來，雖然她有時候覺得陸凝香太勢力，並不是真心親近，不過她們也沒仇孩子還是無辜的，她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沈芸搖頭道：“沒喝，我來時陸夫人午睡還沒醒，到是妞妞小姐喝了一碗。”
沒喝就好，凌筱筱點頭走了進去，先是吩咐嫣兒帶著子汐去找妞妞玩，然後一個人進了陸凝香的房間。
“筱筱來了，快坐，姐姐今日不知怎麼了，腰特別沉，不想起。”陸凝香依靠在床上，扯起豐潤的嘴角笑道。
“姐姐不舒服就趕緊躺下，一會兒讓大夫來給你看看。”凌筱筱有些擔憂的走過去想扶她躺下，卻被止住。
“別了，我已經躺一上午了，這是小喬那丫頭送來的粥吧，幫姐姐端過來，喝點應該就能舒服些了。”陸凝香止住凌筱筱要扶她躺下的手，指著房內圓桌上的粥完說道。
小喬在陸凝香面前，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也十分知趣的不在她面前勾搭馬致遠，所以直性子的陸凝香對她還算不錯，都有打算等自己孩子生下來後幫她求一門好親事。
凌筱筱怎肯讓她再吃啊！心想古代人也不全是宅鬥高手啊，不過大夫沒來前她也不敢說實話刺激到陸凝香，所以十分無賴的端著粥就是不給她，嘴上道：“姐姐有好東西都不給筱筱，筱筱可是帶了好多吃的給姐姐呢，特別是那蘋果可甜了呢。”
說著她還喊了林婉讓她找人去拿她給陸凝香帶了的蘋果，雖然很多水果對孕婦都有好處，不過揚州此時能有的卻不多，所以她只敢拿了空間出品的蘋果來。
陸凝香看著凌筱筱突然孩子氣的模樣先是一愣，轉而笑道：“好好，到是姐姐的不是，這粥你喝，姐姐到要嘗嘗你拿的蘋果有多甜，有沒有你的小嘴甜。”
凌筱筱見她說不喝，放下心來，看著陸凝香的丫鬟拿了切好的蘋果遞給她後，才坐下心神不寧的喝起粥來，粥很美味，如果不是加了靈泉，怕是凌府的粥也比不過這個，難怪這麼多人都誇那小喬姑娘，不過凌筱筱越喝越覺得心驚，因為她發現裡面不止有桂圓，還有碎成小粒的杏仁，如果她沒吃錯的話，這也太可怕了，桂圓是引發流產的，杏仁是含毒的對胎兒不好，如果這麼長期喝下去，怕是不流產這孩子也會胎死腹中啊！
“筱筱...筱筱...”
“啊！姐姐怎麼了。”凌筱筱好像聽到陸凝香叫她，所以收回震驚的想法，抬頭問道。
“筱筱想什麼呢，姐姐在這誇你的蘋果好吃呢，也不說早送了點給姐姐。”陸凝香看著凌筱筱搖頭笑道，也不知這丫頭今天怎麼了。
“送，筱筱今天回去就給姐姐準備，明天就送來。”凌筱筱聽她說的，突然有些心生愧疚，如果她早重視一些，將孕婦禁忌都抄寫下來給她，也許今日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凌筱筱不清楚那小喬是有心還是無意的煮這個粥，不過她都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陸凝香，“姐姐，我剛才來時在路上看見二爺和那位小喬姑娘在一起呢，那小喬姑娘好像對二爺很依賴。”
“哦，是嗎？小喬那丫頭的爹爹是府上三位爺的啟蒙師父，除了大爺外，我家爺和三郎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有些依賴也是正常的，筱筱你不用多心，我相信我們家爺。”陸凝香心中是感謝凌筱筱對她的關心的，不過她覺得她家相公和那小娘子真不像有什麼。
就在凌筱筱還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小丫鬟來報說是大夫來了。
“二夫人，老夫人她聽說您今日不舒服，所以派了奴婢請了大夫來給您看看。”馬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引了老大夫進了，躬身道。
“是，懷孕馬虎不得，大夫您快給看看。”凌筱筱對醫理根本就是半吊子，她即使只是原因，卻也不知該怎麼保胎，實在不行她就只能進空間裡去翻藥了。
“哪有這麼嚴重...”陸凝香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卻將手腕遞向了老大夫，她今早醒來後到現在肚子一直隱隱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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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演戲
陸凝香的房裡，這滿面白鬍子的老大夫，一邊診脈一邊皺眉道：“夫人的脈象不是很好，有邪火入侵的症狀，還好夫人這不是第一胎了月份也足，不讓怕是...”
見老大夫話說了一半，凌筱筱很著急的問道：“大夫，你看看可有辦法調養？”
“還好發現的及時，一會兒讓人到我哪兒領兩副保胎藥，在注意一下飲食，應該沒問題的。”這老大夫也算的上是揚州有名的保胎大夫了，不過任不敢說死一定無問題。
陸凝香聽大夫說的這般兇險也是一愣，先是讓自己的大丫鬟跟著大夫去取了藥，又看向凌筱筱疑惑的問道：“筱筱妹妹可是知道些什麼？”
“我...”
“老二家的，你怎麼樣了？”
就在凌筱筱想把事情解釋清楚的時候，馬老太太由馬致遠扶著進了來，嘴上擔心的問道，老人家都喜歡孩子，特別是希望兒子們都能開枝散葉，她可是天天求佛祖再讓她抱個孫子呢。
凌筱筱看他們進來，趕緊讓開了床邊的位置，待後退看到小喬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被害妄想症，不過她真不相信這小喬是無辜的，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她，在嫣兒頭嫁前，她可能把這些醫療知識都找出來告訴她，然後在讓江隨雲從密營選出兩個穩妥的給她陪嫁。
“娘，我沒事，大夫說喝點保胎藥就好了。”對老夫人的熱情陸凝香有些不習慣，就是她初懷妞妞時都沒有過的待遇。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馬老夫人拍了拍陸凝香的手點頭說道。
馬致遠站在一旁也似松了一口的般的說道：“娘，既然凝香沒事您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小喬妹妹怎麼了？為何哭了啊！”陸凝香覺得自己好些了，本想下床去送馬老太太。卻被小喬只流淚不出聲的樣子給嚇住了。
聽了陸凝香的話眾人才回過頭，將目光落在站在最後面的小喬身上，只見捏著絲帕的她含淚代屈。
只見陸凝香的話剛落，她便一下子沖到了床前，跪在了地上委屈的說道：“陸姐姐，都是我的錯，是小喬熬的粥不好，差點害了姐姐。”
饒是陸凝香再過聰明也搞不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個狀況，抬頭望向屋內其他人。
馬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隱藏了起來，握著陸凝香的手笑道：“沒事。都過去了，說起來我們都得好好謝謝筱筱，要不是她發現一些東西你不能吃。這一胎可能就保不住了。”
馬致遠看著小喬傷心愧疚的樣子，不忍責怪，也開口幫著解釋道：“娘說的是，這件事情是個意外，我們大家都不知道你懷孕期間不能吃桂圓。小喬也是一片好心，看你喜歡所以才多做了一些給你。”
靠，這馬致遠不是真跟那小喬有一腿吧，這麼明顯的幫人家撇清嫌疑，他這意思是不是說陸凝香不喝粥就好了，這粥人家一開始就是給老太太喝的。就在凌筱筱憤憤的想著要怎麼才穿她的時候，陸凝香說話了。
陸凝香終於聽懂了是什麼意思，聽說她差點流產跟小喬有關。先是一愣轉而笑道：“小喬妹妹快起來，怎麼能怪你呢，是姐姐我自己貪吃，而且連我們這些當過媽的都不知道其中禁忌，你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怎會知道。姐姐別說今日無事，就是有事也不會怪你的。”
陸凝香是有些斤斤計較。不過那是在對外人，對錢財上，對於自己在意的人她還是很好的，此時看著傷心惶恐的小喬，她怎麼都升不起責怪的意思。
凌筱筱被陸凝香的話弄的一陣無語，不過此時她也不可能在說小喬是有意的了，畢竟她也沒證據，不過她也不甘心讓就這樣完事，假裝惆悵的嘆了口氣道：“哎，我也知道小喬姑娘年輕貌美，雲英未嫁，實在沒有理由害陸姐姐，不過做事卻欠缺穩妥，不知道性能的東西是不能隨便給孕婦吃的，剛才我喝了陸姐姐那碗粥，發現裡面還有杏仁，杏仁雖然也是很好的食物，不過小喬姑娘可能不知，杏仁它是有毒性的，用水煮過後雖然大人能小量食用，但孩童和孕婦卻是禁食的，特別是孕婦，如果吃多了，那可是會...”
凌筱筱最終還是沒將胎死腹中幾個字說出來，不過她想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如果這小喬姑娘對馬致遠無意，不想嫁入馬府，那她便無害陸凝香的理由，但如果有一天她想留下，想嫁給馬致遠，那今日的事便得翻出來說說了。
“小喬快起來吧，我們都知道你是無心的。”馬老太太先是讓伺候的丫鬟把弱不禁風的小喬扶起來，然後又笑著面向凌筱筱，“筱筱，今日的事咱們知道就好了，不然鬧大了，小喬可不好嫁，別耽誤了這孩子。”
“筱筱，妞妞也喝了好幾天的粥，沒事吧。”還得是孩子的親娘，聽完凌筱筱的話，陸凝香首先想到的是自家女兒。
凌筱筱心中想了下，搖頭道：“無事的，粥里加的不是特別多，如果姐姐不放心就給妞妞弄些梅汁喝，可解。對了，我聽聞姐姐喜歡吃酸的，但山楂不要多吃也不好，你可以吃一些楊梅，烏梅，橘子都很好，妹妹我晚上回去給你寫一些禁忌，免得下回還不小心，我可是等著抱大侄兒呢。”
“都怪我不好，不熬粥就好了，要是姐姐和妞妞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嫁了，剪了頭發去廟裡當姑子，給姐姐祈福。”小喬由丫鬟扶著，歉意的說道，不過話中的意思卻是我好心熬粥給你們，你們卻怪我，而且粥是給老太太熬的，人家喝也麼沒事啊！你陸凝香妞妞搶著喝，喝出了問題怪誰啊！
“不怪你，走吧跟我一起回去，讓二兒媳好好休息下一會兒好喝藥。”馬老太太也聽夠了小喬那嬌滴滴委屈的賠罪聲，起身向門外走去，但去按下了二兒子，讓他留下來陪著，老太太往日不願意讓兒子天天和媳婦膩在一起，不過現在是特殊情況，她也真怕二兒媳懷孕這段期間，二郎被這小妖精勾引去，這件事看的最清楚的，怕就是她跟筱筱了，所以她走到門口特意拉起了凌筱筱的手，兩人眼神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就在馬老夫人和凌筱筱要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身後傳來了驚呼聲。
兩人回頭剛好看見小喬的身子往床那面倒去，她的丫鬟要扶她卻沒扶住，當了人肉墊，離得最近的是馬致遠，他沒忌諱，上前先扶起了小喬，隨即喊道：“快去請大夫。”
“你們去幫著把小喬姑娘扶回房，老二媳婦這兒不能過了病氣。”馬老太太不知她是真暈假暈，但怎麼也不能讓兒子在繼續扶住，所以打發了兩個粗使婆子過去。
這時小喬的丫鬟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叫道：“老夫人，二爺，我家小姐因為老爺去世傷心過度，本就身子不好，大夫說不能讓小姐過于激動，今日怕是...”
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奴才，凌筱筱看著哭的梨花帶淚的小丫頭，心中厭煩，這要是在她府上，她早轟出去了，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方便多說，只能愣愣的看著。
“行了，別再這兒哭了，也不看看什麼地方，快跟著去照顧你家小姐去吧。”馬老夫人不耐煩的說道，對一個小丫鬟就沒什麼可客氣的了，她只使了個眼神，她身後的管事婆子便將人給帶走了。
“二爺...”陸凝香剛才光顧著讓奴婢給妞妞去弄梅汁，實在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小喬怎麼就暈倒了。
“沒事，你先休息下，一會兒我喂你吃藥。”馬致遠收回要跟出去的腳步，坐在床前，扶著陸凝香躺下。
凌筱筱將馬老夫人送回房後，便領著小子汐，嫣兒和孫婆子踏上了歸程，小子汐一派天真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一個勁的說著剛才在妞妞那裡吃了什麼，玩了什麼，嫣兒雖然心中好奇卻也知道馬車上不方便說，便只摟著子汐偶爾回上她兩句，而孫婆子不虧是教養媽媽，近五十的年齡還將頭發梳的一點毛刺都沒有，此時正端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身上盡發嚴肅氣息。
凌筱筱剛才在馬府沒好打量著孫婆子，此時在馬車上剛好可以細看一下，這孫婆子雖然年歲不小了，但面色依舊紅潤，想來在馬府也是過的優待的。
待回府後，凌筱筱先讓人帶了小子汐去淨手準備吃飯，然後開始給眾下人介紹起了孫婆子，“這位孫婆婆是馬老夫人身邊得力的助手，近日會住在府上教嫣兒一些禮節，你們也跟著多學學。”
除了沈芸林婉和雷組那兩位外，其他下人丫鬟，看著孫婆子面無表情的臉，都生生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就都收斂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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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嫣兒學規矩
孫婆子對著凌筱筱和凌嫣兒福了禮，然後便開口道：“嫣兒小姐，奴婢這段時間就負責您的規矩，直到您出嫁，您要知道規矩對一個女子來說何其重要，學好了一生順暢，奴婢希望您能將所學的都記在心中。”
“是，請婆婆放心。”凌嫣兒不敢托大，連忙表決心的說道。
“那就好，奴婢明早便開始給您上課。”孫婆子又施了一禮，便退到了一旁，等著凌筱筱發話。
“靈珊，去讓人在嫣兒的院子裡給孫婆婆收拾出一間房來，雲英，你去讓人擺飯。”凌筱筱一邊想著明日要去段府，怕是不能看孫婆子怎麼教學，一邊安排著下人們做事。
用過晚膳凌筱筱先是給嫣兒講了下午在馬府陸凝香差點流產的事情，並說了等她出嫁時會安排兩個妥當的人照顧她，讓她不要擔心，然後哄睡了陽陽後便閃進了空間抄書，這大半年的時間，就是她不想怎麼學，繁體字也認的差不多了，只是毛筆字還拿不出手而已，所以現在她只能拿著碳素筆在白紙上寫著娟秀的楷書，寫累了便喝上兩口靈泉，然後翻箱倒櫃的找找自己還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拿出去用，前段時間拿出去的脫鞋現在已經風靡整個揚州了。
第二天一早，凌筱筱將連夜抄寫好的孕婦須知，讓人給陸凝香送去了，然後用過早膳便帶了兩個丫鬟直奔段府，刺史夫人叫她去，她可沒有讓人等的道理。
凌筱筱走後，孫婆婆便開始給凌嫣兒上課，幾個小的臨去上課前都可憐兮兮的望著姨姨，心想姨姨這師父也太凶了。
“女子禮以《女誡》為嚮導，其中有關於口腹。從命，節儉，尊卑，服飾，雅素，女容，書史，婦行，叔妹等方面，小姐即將嫁人為妻。奴婢便先給小姐說說婦行。”孫婆婆以最標準的站姿，最嚴肅的口吻，教誨道。
“婆婆請講。”凌嫣兒聽她先說起這個。便想到蘇瑾玉，臉上一紅輕聲應道。
孫婆子垂眼慢聲道：“婦行有四，一曰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又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二曰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三曰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四曰婦功。不必工巧過人也，專心紡績，不好戲笑，潔齋酒食，以奉賓客，是謂婦功。此四項，是女子的大德，不能缺少，然只要用心，做起來還是很簡單的。”
凌嫣兒聽的仔細不敢走神，雖然女誡她以前在家時學過，卻沒有人這麼精細的給她講解過，從這講解她也可以看出這孫婆婆是有真材實學的，知道被人尊敬。
“小姐嫁過去後便是官家的少奶奶，還要注意，說話需端莊大方，不可粗暴花俏；性情雖需寬大慈悲，卻也要賞罰有度；至於意態更需意態深沉，不可輕浮毛躁。”孫婆子看凌嫣兒聽的仔細便微微點頭，繼續說了下去。
聽完孫婆婆的講解後，凌嫣兒便由她指導著反復練習起了，走路，坐起，微笑，對待不同身份的人行不同的禮節。
“小姐不用著急,慢慢練習便可，有一日能如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便可。”孫婆子看凌嫣兒學的認真，便滿意的點點頭道。
..........
在去段府的路上，凌筱筱已經想好，她的錢可以捐，卻不能讓官府來運作，畢竟採買的人不會是段刺史本人，誰知道那幫底下的人會從中克扣多少，而自己新開的孤兒院也不能讓他們來插手。
凌筱筱開的孤兒院叫做破曉孤兒院，只收無父無母的嬰孩，意為晨光中的新生，因為規模有限加上怕被有心之人利用，所以她只收還不明事理的小孩。
孤兒院院長的人選她和江隨雲兩人已經決定，是忍組代號為任曦的一個女子，她天賦很好，琴棋書畫武藝廚藝醫術全都會一些，只是她不喜爭奪，完全不上進，更不喜殺生，所以當聽說每組考核最後要去管理孤兒院時，竟然主動申請了前去。
可不得不說，四組當中沒有人比任曦更適合，所以凌筱筱便點頭同意了。
因為凌筱筱打算跟段刺史商量，實行百姓家中無子女的便可到孤兒院申請領養，所以此次去段府她便帶了化妝成中年婦女的任曦。
“老夫人，衛姐姐，筱筱來看你們了。”凌筱筱由著段府的丫鬟引進門，便甜甜的喚了一聲。
“呦，筱筱妹子來了，快坐，老太太等你半天了。”衛夫人沖著凌筱筱笑道，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今兒怎麼沒看見嫣兒那丫頭啊！我可是聽說定親了呢，蘇府那小子我見過，是個不錯的郎君。”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和藹的問道。
她的聲音讓凌筱筱想起的自己的奶奶，覺得非常親切，便異常真誠的道：“嫣兒這丫頭在家學規矩的，說來慚愧，我這個當姐姐的一點都不合格，還是馬老太太想的周到，讓她府上的孫媽媽去教導嫣兒一段時間，免得嫁過去了什麼都不懂，讓人瞧不上。”
“嗯，還是馬夫人想的周到，日子可定下了？”老太太點頭接著問道。
“訂下了，過完年的三月初七，老夫人和姐姐的添妝可不能少哦！”凌筱筱一邊想著段刺史何時能回來一邊打趣道。
“哪兒能少了嫣兒的添妝啊！馬老夫人既然給她找了教養婆婆，我便幫著她選兩個得力的丫鬟吧。”衛夫人也沒見外的說道，能得刺史府訓練出來的丫鬟，那是見皇親國戚也不會出錯的。
“哈哈，你這丫頭，哪兒有主動要添妝的，還怕我們不給啊！放心，定叫嫣兒那丫頭嫁的風風光光的。”老太太心裡明鏡的，不管是凌筱筱救了孫子的事，還是幫著兒媳開店的事，雖然裡面有些小心思但大多都是好意。
“娘，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段志恒一踏入廳內便聽見自家娘親渾厚的笑聲，便朗聲問道。
老太太先是沖著兒子招了招手，然後笑道：“我們是說筱筱這丫頭呢，妹妹還要一段日子才能成親呢，她就急得跟我們要添妝了。”
“哈哈，娘您前些日子不是說那脫鞋得您心意要謝謝凌氏麼，現在她既然要添妝，您便成全了她唄。”段志恒坐下，端起丫鬟給他上的茶，朗聲笑道。
馬志恒以嚴肅為常態，很少看到他說笑，今天這狀態卻把凌筱筱給嚇住了，一時不知該回些什麼，愣愣的呆在一旁。
“別逗筱筱丫頭了，一碼歸一碼，一會兒我讓人在我庫裡給你選兩匹布，添妝咱們另算。”老太太看著最近開朗了不少的兒子，輕笑道。
“老夫人...”凌筱筱回過神來，也不管蕭志恒在這兒，是否適宜，沖著老太太撒嬌道。
“好了，老婆子我要進屋去休息一會兒了，你們說正事。”老太太沖著凌筱筱笑了笑，起身說道，她知道兒子這麼早回來一定是有要事要談。
待老夫人離去，段志恒便揮手讓廳內伺候的僕人都下去了，凌筱筱也很有眼色的讓除了任曦的人都跟著出去了。
“這位就是破曉孤兒院的任氏吧。”段志恒打看了一下凌筱筱身旁的中年女子輕生問道。
任曦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沖著段志恒和衛夫人躬身道：“回大人，夫人，民婦正是孤兒院的院長任氏。”
任曦禮儀周全，聲音低沉，完全不像一個年齡不到十五的小女孩，將中年婦女的角色演的十分出色。
“段大人可是見過任氏？”凌筱筱看著段志恒詢問道，難道他是派人查過自己的孤兒院？
“本官曾在城外的難民區見過她一次，是個辦實事的人，筱筱手下的能人可真不少，我都有些嫉妒了。”段志恒從她救了自家兒子起加上上次敢為了妻子與自己起衝突，他便不在將她當做外人，此時也不喊凌氏了，親切的跟著自己娘親，妻子喚了聲筱筱。
“段大人說笑了，筱筱家小業小，一共就那麼點人，怎麼讓大人您嫉妒啊！”什麼情況，這不是要挖牆角吧！凌筱筱心中一嘆，嘴上謙虛的說道，反正想從我這兒挖人是沒門的，他們好不容易才培訓出幾個能用的。
“好了，你們兩個先說點主要的，筱筱我可是讓你來捐款的，你打算怎麼個捐法？”段府用來捐款的錢，都是衛夫人花茶莊這幾個月賺的，所以段志恒已經讓她全權負責了，她當然更關注這個。
“衛姐姐打算怎麼捐？筱筱怎麼捐都行，不過這錢可不能由官府來掌控。”凌筱筱沒著急說自己的想法，先是問了衛夫人的打算，然後表明了自己不會把錢交出去的想法。
衛夫人點頭表示理解，水至清則無魚，她身為官家太太怎會不知官場的齷蹉，就是段刺史雖然不貪，但也不會阻止下面的人發點小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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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授之以漁
衛夫人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相公，輕笑道：“姐姐這幾個月托妹妹的福，一個茶莊就賺了近2000兩，抵上全府一年的收入了，所以我和老爺決定拿出1000兩來幫助難民，在加上你們捐的，讓揚州地界的難民們今年都能過個好年，起碼不能再有凍死餓死的了。”
“咳，錢我們會購成米，棉衣，木炭託付給廣源詩的無了大師，讓寺裡的僧眾派發救濟給難民。”段志恒看著沉思中的凌筱筱，清咳一聲，接話道。
聽了段志恒的話，凌筱筱微微點頭，目光清澈的問道：“段大人，聽說您明年有望會被調回京城，不知明年的難民們該怎麼過冬？是否還指望著我們的捐款救濟？難民們雖然大多可憐，但也有很多是遊手好閒造成的，沒有人天經地義該幫他們不是嗎？”
段志恒被她連續三個問題問愣了，他一直有做善事的習慣，每走一地都會全力的幫助災民，難民，可他離開後，災民難民依舊沒有改善，他也清楚救的了人一時卻救不了一世。
“筱筱能開孤兒院為何不能救這些難民呢？”衛夫人以為凌筱筱不想捐款，怕自家老爺不高興所以連忙問道，其實如果是她自己也不會花這麼多錢去幫那些人的一時溫飽。
凌筱筱搖頭輕嘆道：“唉，姐姐不知，筱筱開孤兒院是為了幫助那些無父無母，沒有生存能力的孩子們，他們與難民不同，現在開始專心救養他們，有一天他們即使無法讀書成才，卻也能不為吃穿所愁，而難民們除了老人小孩都是有自救生存能力的。他們在那裡混吃等死，在筱筱看來還不如那些自賣其身去當奴僕的人。”
聽了凌筱筱的話，段志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難道他這些年都做錯了？衛夫人也不再說話，只是擔心的看著自家老爺。
屋內沉寂的很，只有凌筱筱喝茶的聲音，任曦安靜的站在她身後仿佛不存在一般，但心中卻暗自贊同自家主子的想法，她去過難民區，那裡不光有可憐人。還有很可恨的人，有些人根本就是流氓，欺軟怕硬。搶老人，婦人，小孩的食物。
“聽筱筱的意思應該不是不想幫他們，只是不想捐錢，可是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幫他們？”段志恒這些年是救活了不少人。可只救活了他們的生命，並沒有真正改善他們的生活，正如凌筱筱所說，他還不如開家孤兒院，專門救助一些小孩子。
凌筱筱放下手中茶盞，笑著開口道：“段大人。現在的米價是一兩銀子可以買二百石米，一千兩銀子全用來買米看著也不少，加上募捐銀子也夠買棉衣和炭火的。是可以讓他們過個好年，可然後呢？筱筱知道他們可憐，但可憐之人大多也有可恨之處，筱筱並不打算這麼盲目的幫他們。”
“哦，筱筱可是有更好的辦法？”衛夫人。眼睛一亮，盯著凌筱筱著急的問道。
凌筱筱是想到了幾個辦法。只是她對唐朝的法規還不是很熟悉，所以以謙虛的口吻說道：“筱筱覺得，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所以想了幾個辦法，請大人幫助參考一下是否可行。第一，筱筱覺得給他們送糧，送衣的同時應該改善他們的居住環境，我雖然沒有去過難民區，卻也聽說過那裡四面透風，在那種環境下，怕是有炭火也無用吧。”
“筱筱的意思是在給他們糧食的同時，讓他們自己建設家園，這個辦法好，我怎麼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雖然是難民但只要吃飽穿暖，還是有勞動力的。”段志恒興奮的點頭，算是同意了凌筱筱這個觀點，他們做善事這些年完全被以前的模式局限住了，難民區那裡屬於三不管地帶，官府並不反對有人在那裡建房，開墾荒地，只要到官府備案，交錢便可，可是錢該誰出？
就在段志恒糾結的時候，凌筱筱又開口了：“筱筱覺得不用將錢交給無了大師來分配，雖然出家人一心向善，可是並不一定知道這些難民最需要什麼，筱筱覺得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家，咱們應該將捐款錢公開話化由幾方人共同記帳管理，為他們建設新家園，這樣他們才會有幹勁，這段期間老人幫忙看住各家的孩子，幫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婦人給男子做飯洗衣，男子先建房墾地，這樣他們來年的生活也就好過了。”
段志恒雖然知道凌筱筱說的是理想狀況，可是他還是想試試，因為朝廷雖然每年都撥款賑災幫助難民重建家園，可是他清楚，真正能得利的並沒有多少人，可如果筱筱這個辦法成了，那百姓便可靠在自己的力量，在別人筱筱的幫助下得以自救。
“這第一個方法看著還算可行，可還有其他的？”段志恒亟不可待的追問道。
凌筱筱看他沒有提反對意見便繼續說道：“這第二個法子，筱筱卻是有些私心的，所以便錢由筱筱一個人出吧，當然衛姐姐要是心疼妹妹，怕妹妹的錢周轉不開，能入股是最好的了。”
衛夫人聽後一樂，心想這凌筱筱應該是又有好生意要做了，她雖有心想要參與，但見自家老爺在一旁，便沒有表現的太明顯道：“筱筱快別賣關子，先說給我們聽聽，你這私心可與難民們有什麼關系。”
“筱筱以前看過一本海外遊記，上面記載了摩揭陀（印度）的制糖方法，他們國度是用甘蔗來將糖製成冰糖，紅糖，白沙糖，筱筱打算試試這個方子，如果可行便建一個廠子，到時一定會用到不少人，揚州這兒閒置的土地畢竟沒有多少，所以商業還是很重要的，雖然士農工商，商排最後，可是它也可以救活很多人。”凌筱筱此時任然不忘給段志恒上上政治課，不能那般歧視商業。
凌筱筱她以前看史書的時候，記得制糖是在唐朝由李世民派人去印度引進的，可是現在她任然沒在世面上看過白糖，冰糖，想著應該不是沒普及就應該是還沒引入，所以她打算發展制糖事業，而之所以她雇傭人製作，而不是買奴僕，是因為她打算逐步公開配方，制糖業的發展也是有步驟的，一開始唐朝只能將糖漿凝結成黑色糖塊，紅色糖晶，就是砂糖也是雜質沒有去淨的淡黃色。到宋元兩代種類就很多了，有獅子糖，花花糖，芝麻糖，楊梅糖等等。接著明代的《天工開物》才記載了白糖和冰糖的製造方法，雖然制糖法是別國傳入的，但將黃泥水脫色卻是中國人發明的。
“筱筱說的可是比飴糖，石蜜還要好的糖？可以大量生產？”段志恒也是飽讀詩書的人，就是《齊民要術》他也認真的拜讀過，他沒想到凌筱筱一介婦人，既然還懂民生，不過想想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創意，便也覺得有些可能，所以期待的開口問道，他不是因為士農工商的地位排斥商人，只是商人太過逐利，可是凌氏的存在卻讓他對商戶有了新的看法。
“可以，在他們完成家園建設前，筱筱會將成品拿來給大人您看，其實廠子越大，幫助的人才能越多，所以前期希望姐姐能幫我，待我能拿回本金，有盈餘的時候，筱筱會將方子公佈出去，因為糖跟茶葉不同，是百姓的必需品，生產量越大才會越便宜，大家才能買得起。”凌筱筱不打算一步製成白糖，她要慢慢的發展，等公佈唐朝的方子後，她就開始製作宋元的，等宋元的方子公佈後，她就製作明代的，等明代的公佈出去，她就開始製作現代的，當然這只是想法，也許等都公佈完了，她也就不在意這個廠子了。
段志恒聽說她會將方子公佈後，很似贊賞的道：“筱筱能有如此胸襟，本官怎會不明事理，這件事便由夫人幫著你一起幹。”
衛夫人一聽便樂了，她可是清楚這筱筱，雖然有善心但卻不會是在讓自己賠錢的前提下，所以此時一聽自家老爺同意便愉悅的道：“筱筱這哪裡是私心啊！簡直就是大公無私！”
“大人，姐姐，雖然佛說眾生平等，但大家都清楚，從一出生起，大家就不是平等的，唯一的平等就是我們都活著，有自己的理想和尊嚴，但如果這些人一味的只知乞討，接受他人的接濟，不知努力，他們怎麼還能算作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所以筱筱覺得幫助不應只是幫助他們活著，更應該幫助他們找回自信，認清自己。”凌筱筱沒想到此行會這麼順利，昨晚她可是想了好久說詞，現在雖然段志恒都同意了，但她任覺得不該白準備了，說有朗聲正氣的說了出來。
“筱筱奇女子也。”段志恒聽完凌筱筱這段話後，感觸很深，他一直號稱是個清官，好官，可是他從來沒有真正的深入瞭解過百姓到底需要什麼，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一些他感覺有用的善事，以前她感謝凌筱筱他們的醫術救了兒子，喜歡他們府上人善良直爽的性格，所以才同意讓兩府多加來往，可今日聽到的一番話，卻讓他真正的感覺到凌筱筱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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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火速行動
“老爺，如果此事能成，咱們便是多花點錢財也是值得的。”衛夫人有了新廠子做底氣，就是讓她把賺的2000多兩都捐了，她也願意，而且她聽出此事如果能成，她家老爺必受陛下的賞識。
凌筱筱聲音微帶笑意，“筱筱願帶頭捐款3000兩，以做表率。”
這半年的時間凌筱筱她有環彩閣，稻香村，茶莊，所賺銀兩過萬，但密營和孤兒院本就是一個燒錢的機構，再加上嫣兒要出嫁了，她這個做姐姐的，總得為多準備些嫁妝，所以能捐3000兩已經不算少了。
段鴻伯夫妻，並不知環彩閣是凌筱筱的，想著她開孤兒院，妹妹還要成親，能捐出3000兩，已經很難得了。
衛夫人想了想，點頭笑道：“老爺不如我們便按筱筱說的做，您這幾日先派人去整合難民，讓他們選舉出兩個能做主的，一同掌管大家捐出的銀子，年關將至府上我離不開，便派二管家當個代表去記帳，筱筱你呢？”
“姐姐也知道我，出出注意還行，讓我動手我可是有多遠就要跑多遠的，我這面就由任院長出面，她將孤兒院打理的很好，我信得過。”凌筱筱這話是說給段志恒聽也是說給任曦聽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段鴻伯還有由從激動的心情中恢復過來，朗聲道：“我現在就去，擇日不如撞日，夫人這幾日儘快聯繫那些要捐款的商賈，告訴他們都選好了人來記帳，本官是不會貪他們一文錢的。”
..................
凌筱筱暗自佩服段刺史的行動力，她從段府用過午膳離開的時候，已經得到消息，難民區的人得知了段刺史對他們的救助辦法後都痛哭流涕。感恩戴德的喊著“青天大老爺”。
段鴻伯看著一個個還沒吃上一口飽飯便生機勃勃的難民，心情很舒暢，他心想正如凌筱筱所說，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真的比給他們一口飯吃重要。
可有人欣喜便會有人發愁了，蕭府尹也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在衙門裡生了悶氣，他一起之下便回了府，想著到蘭心苑找小美人舒緩一下心情，沒想才走到院門口便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夫人，不要。求您了饒了我吧。”
蕭府尹走進院門時便見一名衣衫不整作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兩名粗使婆子的夾持下不斷掙紮哭嚎著。
“這是在鬧什麼”蕭府尹今日心情本就不好，他本指望這兒女的婚事讓他可以調回京城，沒想到兒子不爭氣。段志恒還鬧出了拯救難民這一出，回到府上還不得清淨，所以他怒了，沖著坐在主位上的正妻呵斥道。
蕭夫人本來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著茶水，冷眼看著下面那小婢求情的樣子。想著晚上要怎麼跟自家老爺告狀，卻不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住了，手中茶盞沒有拿住，一下子便落到了地上。
蕭夫人起身剛想說話，卻被地上的小丫頭給搶先了，“老爺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懷了少爺的孩子啊！”
蕭府尹被小丫鬟的話弄的一愣，還沒做反應便聽蕭夫人怒喝的聲音響起了，“賤婢。休得胡說，你是蘭心苑的奴婢，怎會懷了少爺的孩子，難道是姨娘指使你去勾引主子的！”
“夫人，不是的。孩子真的是少爺的，那時奴婢還沒來蘭心苑當值。少爺那晚喝醉了，所以...”小丫鬟跪在地上急忙解釋道。
“住嘴，恒兒有那麼多通房怎會看上你，怎麼還不堵看她的嘴？拉下去給我狠狠的打。”蕭夫人輕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戲的素心，怒聲道，這丫頭原是她特意挑的，因為長的與素心有幾分相似，所以她想著能與素心爭爭寵最好，沒想到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夫人下令了要狠狠的打，想著這丫鬟還懷著孩子，幾個站在一旁的丫鬟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一個個把心中的小心思都裹得嚴嚴的，蕭府人在府中內宅之事一向是說一不二，幾個粗使婆子都諾諾應聲，正要將人托下去，誰想這時剛剛一直不說話的素心卻站了出來，好巧不巧正好擋了她們的路。
“老爺，素心真的不知是怎麼回事，今兒一早橘兒發現了這丫鬟好像是有孕了便告訴的素心，素心向著有可能是老爺的，便招她來詢問，可她一口咬定是少爺的，素心想也是，她被調來蘭心苑也才十多天，不可能在我這兒懷了老爺的孩子，素心不敢私自做主，便叫人通知了蕭姐姐，請她來解決。”素心走上前，輕聲的解釋道，眼中滿是無辜，惹人心疼。
蕭府尹此時才想明白怎麼回事，由素心扶著，厲聲道：“將人給我放下，然後讓那個逆子給我過來，我到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正妻還沒過門便讓丫鬟懷上了？”
“老爺，您先別氣，這不一定就是恒兒的，聽說都快兩個月了，那時恒兒才剛從長安回來，哪兒有那麼巧，指不定是她跟別人私通的的呢。”蕭夫人上前輕扯開素心的手，扶著蕭府尹坐到了主位上，輕聲勸道。
“老爺不是的，真的是少爺的，那天少爺他喝醉了，把奴婢當成...當成姨娘...所以...”這小丫鬟聽蕭夫人誣陷她，說她與人私通，連忙解釋道，只是她的話卻惹起眾怒。
“住嘴，還不將她嘴堵上。”蕭夫人沒等她說完，便吩咐婆子拿布堵了她的嘴，雖然她很想借此打擊素心，不過此事牽扯恒兒，弄不好久是兩敗俱傷，她只有這一個兒子她賭不起。而這次蕭府尹和素心也沒反對。
蕭府尹看著跟素心有那麼一點點相似的小丫鬟不知在想些什麼，素心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只有蕭夫人有些緊張的捏著手帕想事情，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娘，誰懷孕了。”蕭志恒氣喘吁吁的走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素心問道。
“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蕭府尹看著這個一點都不像自己的兒子越發生氣，特別是他一進來瞧素心那眼神，更讓蕭大人膈應，所以沖著他沒好氣的說道。
“恒兒，你可認識這個丫鬟，她說懷了你的孩子，快兩個月了，你可要想清楚，這蔣家小姐還沒進門，要是鬧出笑話，我看你怎麼辦。”蕭夫人瞪大了雙眼，沖著疼愛的兒子半威脅的說道，意思便是孩子就算是你的也不能認。
蕭志恒聽說此事還跟自己有關系，一下子愣住了，小廝跟他彙報時，只是說蘭心苑有人懷孕了，他以為是素心，所以急忙跑過來了，沒想到卻不是，他走上前看向那個被捂住嘴的丫鬟，搖頭道：“爹，娘，這丫鬟並不是兒子院內的通房和丫鬟，兒子跟她並無關系。”
“素心，我今天在你這兒用晚膳，你先下去準備一下。”蕭府尹先是瞪了蕭志恒一眼然後轉頭對素心道，下面一些事，她不想讓素心在場，為了避免尷尬，他便把人打發了下去。
素心心中雖然不以為然，面上還是諾諾的點頭，細聲細語的應道：“是，素心這就下去準備。”
素心看出蕭夫人用心頗深，將這個長相與自己有些相似的丫鬟弄到自己這兒來就沒圖好心思，不過沒想到老天爺都幫她，不用她想辦法將人弄走，這丫鬟就自己惹出這麼大的事，她雖有心留下看戲，不過她也清楚這種情況下繼續留下對她並不利，還不如晚上在床上多吹吹耳邊風。
素心一邊往外走，心中一邊想著，她還是要快點懷上孩子，前幾天她出去雖然環彩閣的水仙姑姑沒幫她，不過她還是跟陳生幽會上了，她要保持每月都跟他聯繫，這樣她要是有了孩子，便是說是誰的都可以了。
屋內聽了蕭志恒的話，小丫鬟記得直搖頭，就要掙開架住她的人，她睜著一雙晶瑩瀲灩的水潤大眼睛，滿是無助與焦急，看得蕭氏父子都很心動。
“哦，這孩子真不是恒兒的？”蕭府尹一改剛才的怒聲，反而和藹的詢問道，只是看著那小丫鬟的眼神充滿興趣。
蕭志恒看著這丫鬟的眼睛，才發現她有些像素心，不過他記憶中，真的不記得有跟她上過床，而且娘也提醒過他，正妻沒入門他院內不能有人懷孕，所以不管他承認與否，這丫鬟都是必死的結局。
“真的不是兒子的。”蕭志恒定了定神，認真的說道。
“好，孩子既然不是恒兒的便好處理了，夫人這幾日著急恒兒的婚事，此時便由我來處理吧，你且回去把下面人的嘴都封嚴了，我不希望此事有半點傳出去。”蕭府尹面色嚴肅，說完後還揮了揮手讓他們母子離開，半點都不容置疑的樣子。
蕭夫人知道此事怕是真與兒子有關，不過是兒子喝醉酒了不記得，老爺如此嚴厲應該是想親自讓人滅口，所以她也沒多想，便帶著還一頭霧水的兒子離開了，但對於自己老爺要留宿于蘭心苑還是有些憤恨的，不過此時她全力於兒子的婚事，和年底的人情世故，實在沒時間去整治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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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afra0055 於 2013-12-12 10:13 AM 編輯
第74章 蕭變態與段青天
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蕭夫人知道這孩子可能是兒子的，可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她不會去讓兒子承認，而蕭志恒即使想留下美人，也會讓她把孩子打掉。
看著他們母子遠去的身影，蕭府尹低頭邪邪一笑道：“將人個我鎖到廂房裡去，捆好了，別讓她叫喊，老爺我晚上到出空了再來解決她，還有讓人去告訴姨娘，我要沐浴，讓她給我備水。”
“是”下人們得命，趕忙都退了下去照辦。
素心詢問了來告訴她準備洗澡水的小丫鬟才知道剛剛裡面的情況，不知為何，她聽到蕭府尹將那女子關到房間裡沒有立刻派人去解決了，有些心驚，面色沒有表露出來，她一邊吩咐人去放洗澡水，一邊從房裡拿了丫鬟給段府尹新做的衣服走了出去。
“老爺，水已經讓人給您備好了，您是要現在便沐浴嗎？”素心堆起笑臉，盈盈的走向眉頭微皺的蕭府尹。
“嗯，小心兒你說什麼？”蕭府尹剛剛又在想段鴻伯被喚作青天的事，救濟難民是他們每年都會做的事，這段鴻伯今年竟然沒跟他通氣便自己去做了，怎麼讓他不氣，不過他沒有想他往年救濟也是百般刁難，不是將新米換成陳米就是各種搶人家風頭。
“老爺可是有什麼心事？”素心此時才想起來，蕭府尹一般不會回來這麼早，所以裝作關心的輕聲問道。
蕭府尹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個段鴻伯今年不知怎麼了，竟然說要徹底幫助難民改善生活，以身作則......小心兒你說老爺我該怎麼做。”
蕭府尹被段刺史這步棋給打暈了，一時不知該如何似好，將事情都學給素心聽到不是一定要聽她的看法。而是找個人宣洩一下。
素心將事情消化後，扯起蕭府尹的手，不悅的道：“老爺，那段大人是故意將您排除啊！老爺可不能稱他的意，他越不讓老爺參與，老爺就越應該把事情做好，揚州富商多的是，只要老爺發話了他們敢不支持老爺嗎？老爺何不讓夫人主持在寺廟進行救濟，百姓們最是信佛，有寺廟幫著老爺說話。那段刺史怎麼會比的過您啊！”
素心這麼說是因為她知道蕭府尹與這些揚州富商多有瓜葛，因為段刺史為官清廉，商賈們事情求到他頭上。他是不會做違法的事的，可蕭府尹就不同，只要你的禮送對了，他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所以素心知道那幫富商一定會支持蕭府尹。而讓蕭夫人出面，到不是她有多好心，而是她想讓蕭夫人忙的沒時間管她，她才能抽出空來實施自己的計畫。
“哈哈，小心兒果然是本大人的福星，老爺我去沐浴了。你備好晚膳乖乖等著我。”蕭府尹聽完素心的話，眼前一亮，他相信比能湊集到的金錢。那段鴻伯是怎麼都比不過他的，心情大好的他，捏了捏素心那粉嫩的臉頰，大笑這往洗漱間走去。
素心雖然對蕭府尹今日沒有讓她陪著一起沐浴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趁著這段時間她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這蕭變態還不知道要怎折磨她呢。
蕭府尹同素心用過晚膳回房後。便打發了所有蘭心苑的僕人離主臥遠遠的，僕人們也都習慣了，每次蕭老爺留宿都不會讓他們守著的。
“老爺這...”素心一進房門，正好看著早上懷孕那丫鬟被捆綁在床上，此時正流著淚，扭動著身體。
蕭老爺沒回話，而是開起床頭一個小箱子，往矮幾上擺放東西。
素心打了個寒顫青樓出身，雖然是雅妓但沒少聽樓裡接客的姐兒說，有些客人折磨人的招數，此時看著蕭府尹擺放的羞人東西怎會不知他想做什麼，不過她此刻只能祈禱那些東西不要用在她身上。
“小心兒你來看，這是我新得來的好東西，不過聽人說傷身，老爺我一直沒捨得用到你身上，今日這小賤人反正也是將死之人，不然用來試試，你說怎麼樣？”蕭府尹一邊指著他擺出來的東西，一邊沖著素心邪邪的笑道，原來他並不是貪歡之人，只是他年歲大了，只從知道兒子喜歡他新納的姨娘後，他便起了爭強好勝之心，只有日日將素心壓在自己身下，看著她精疲力盡，他才會心滿意足。
被問到的素心，生生打了一個機靈後連忙笑道：“老爺開心就好。”
“老爺你要做什麼...我真的懷了少爺的孩子，您不能...”小丫鬟的堵口布被拿掉後連忙慌張叫喊道。
聽了小丫鬟的話，蕭老爺不悅的掐住了小丫鬟的脖子，冷聲道：“我要做什麼你一會兒就知道了，至於能不能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素心似笑非笑的端起桌子上早先給蕭府尹熬好的黨參鹿髓湯遞了過去道：“老爺別氣，先喝湯，一會兒在讓這不清醒的小丫鬟知道知道誰才是這蕭府的主子。”
這話暗指蕭夫人，素心她早就清楚蕭府尹對蕭夫人不滿，聽說蕭夫人並不反對兒子通房多，只要蕭志恒看好的她都會應了給他，可蕭大人就沒這待遇了，後宅的侍妾通房不是年老色衰便是怕極了蕭夫人，世上可沒幾個男人一樣願意得一個怕妻的名頭。
“哈哈，還是小心兒懂事。”蕭府尹一口將湯飲盡，大笑道。
也不知是因為疼愛素心出主意助他能與段鴻伯抗衡，還是因為蕭府尹體力有限，反正這血腥的一晚並沒有連累到她，除了幫著蕭府尹做了些前戲外，素心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戲，看著一開始還反抗的小丫鬟到最後渾身青紫已經無力動彈的樣子，她心中祈禱這丫頭可千萬別死在自己床上啊！
就這樣蕭府尹賣著力氣，激情澎湃的折騰到後半夜，直至精疲力盡才將那已經昏過去的丫鬟推到了地上，對著素心淡淡的道：“心兒，給她穿上衣服，然後讓富順把她解決了。”
素心知道蕭大人是不想這情形被人看見，所以認命的找來衣服親自給這將命不久矣的丫鬟穿上，回頭再想詢問蕭府尹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素心搖頭，使出渾身力氣才將人拖到了外間，然後連忙開門去喚了守在外面的蕭大人貼身侍衛福順。
看著福順將人帶著後，素心揉了揉眉心，退回內室，看著血跡斑斑的床單，有些頭疼的想著是否要上前睡覺。
第二天一早素心醒的時候蕭府尹已經不在了，問了橘兒才知道他去了正房同蕭夫人一起用早膳，想著全是那死人血跡的床單，素心連忙跳下床，讓面色慌亂的橘兒卷了床單拿去燒了。
蕭夫人對於自家老爺來她這兒用餐很高興，對於把救濟災民的時託付給她辦更是開心，心想那素心就算在怎麼以色示人不過也就是個小妾，上不了檯面，所以就暫時打消了還要繼續對付她的念頭。
..........
“老爺，怎麼這麼早就要出去，用過早膳再去衙門吧。”衛夫人看著洗漱完就要往外走的段鴻伯皺了眉說道。
段鴻伯笑著搖頭道：“不了，我去難民區看看，昨天咱們和筱筱的銀子到位後，那些難民便說要今天就開工，我這個主事人怎麼能不去一趟。”
“那也不能不用早膳啊！不是有二管家麼，讓他先去不就行了。”去難民區跟去寺廟不同，她一個內宅夫人不方便過去而且那裡髒了，身上帶了什麼回來，傳給兒子就不好了，所以私心上說她不希望自家老爺老親自過去。
“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有空你就去找筱筱問問她那廠子的事情。”段鴻伯一邊說，一邊著急的往外走去，後面的話語已經有些模糊了。
段鴻伯到達難民區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乾淨的帳篷內有三個婦人分別給排隊的難民分著粥，肉包子（凌筱筱命府裡的廚娘教她們做的肉餡灌湯包），和煮雞蛋，領到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端了東西坐到空地上事先擺好的木質長條凳子上。
這是又聽到一個沙啞的女聲，“大家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粥和包子管夠吃，雞蛋每人只能領一個。”
段鴻伯抬頭望去，這婦人他認識，正是昨日跟凌筱筱一起來的任曦，他笑著點點頭邁步走了過去道：“不知是否能給本官也來一份？”
“老爺您怎麼來了？”說話的是段府的二管家，想著昨天老爺派給他的任務，他可是興奮的一宿都沒睡好，早上天沒亮就趕過來幫忙，剛剛正同其他商賈府上的管事溝通感情，聽見自家老爺的聲音後，連忙跑過來激動的問道。
“段青天...”二管家聲音剛落，不管是領完早飯的還是正在排隊，做事的難民都跪在了地上喚道。
段鴻伯心裡笑著但面上卻是嚴肅的說道：“都起來，吃完飯都去幹活，本官是來看你們是否努力的，如果讓我發現有人從中偷懶，休怪本官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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