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落雨秋寒 -【重生之嫁給老男人】《全文完》
頁: 1 2 3 4 [5]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6:06 AM

60、第六十章

  放下信,楊宜揉揉腦袋。她妹妹的事好說,但堂妹嘛,就難辦了。自古來,媒人都不好做。若她堂妹嫁得好了,人家只會說是她本人的福氣,沒她這當堂姐的什麼事,若是嫁得不好,她大伯大伯娘只會埋怨她這做媒的。再者,夫妻倆哪會沒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一鬧起來,自己又是被埋怨的份。總之,是份吃力不討好的活。還有就是,她這堂妹什麼性子,她還不知道呢。

  而且結親最重要的是門當戶對,

  大伯父大伯母怕是看到她嫁得好,以為她都能做到的事,沒道理自己女兒就不行。

  這事還真是麻煩,她想裝作不知道大伯父大伯母他們的意思,可親妹妹的總不能不管吧?可如今多了個堂妹,管了親妹妹,難道她這做堂姐的就能對堂妹視而不見?要知道,楊秀竹可比楊瑜還大了幾個月呢。

  若只是楊瑜一個人,她可以帶著她參加那些夫人的聚會。可楊瑜帶去了,堂妹呢?一臉羨慕地看著她們?想想她都覺得彆扭。而楊瑜估計也會感覺到不自在吧?真是讓人頭大。

  「夫人,瑜小姐,秀竹小姐到了。」春雪的聲音打斷了楊宜的沉思。

  「把她們請進來。」

  楊瑜和楊秀竹坐下後,下人分別給她們上了茶。

  楊瑜好奇地打量著她們所在的偏廳,而楊秀竹則端起茶,輕抿了一口,目光不著痕跡地轉了一圈後,然後收回目光,靦腆地喝著茶。

  將兩人的神色收進眼裡,楊宜暗自搖頭,她這妹妹還真是單純,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姐,小外甥呢?」打量完,楊瑜就急急地問了。

  「冬梅,去看看小少爺醒了沒。」小傢伙睡了也有一個時辰了,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快醒來了。

  楊瑜聽了直點頭,一個勁地催促,「嗯嗯,快去快去。」

  「姐姐,去年年底你生產的時候我就想著過來看看了。可爹娘見天氣太冷了,雪又大,而且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就不許我來了。年後事情多,好容易忙完了,才有機會來看看你。姐,你不知道,我們來的那天,小四還吵著要跟來呢。娘不許,他還硬追著馬車跑了一陣。」

  楊瑜一個勁嘰嘰喳喳地說著。楊宜在一旁微笑地聽著,此時冬梅抱著哭得一臉委屈的大寶進來。

  大寶一出現,瞬間便把楊瑜的注意力給引了過去。

  大寶如今快半歲了,長得很壯實,手腳一如蓮藕般一節一節的。此時他剛睡醒,臉蛋上有兩團紅艷艷的紅暈,眼睛如葡萄般又圓又黑,加上他可能醒來時沒見著楊宜心慌地哭過,這會眼睛濕潤濕潤的,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惹人憐愛極了。

  小傢伙見著楊宜,遠遠就朝她伸出雙手讓抱。卻被楊瑜撿了個便宜,一把抱過。

  小傢伙見抱著自己的是個陌生人,懵了一下,立即轉過頭去看他娘,見楊宜只是鼓勵地對他笑笑,並沒有上前抱他的意思。他癟癟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樣子。直惹得楊瑜抱著他哄,恨不得把天下的東西都搬到他面前哄他開心才好。可出乎楊瑜意料的,小傢伙並沒有哭。

  楊宜自然不知道,這樣的待遇,小傢伙並不是第一回。因為楊宜不會像他爹和奶奶一樣,對他有求必應。只要他一哭,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他。基本上,楊宜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例如,小傢伙睡醒了要抱,而楊宜在處理事情時,多半都會處理得告一段落才會去抱他,不管他是不是在哭。或者,每晚洗澡時幫他洗嘴巴,不管他是不是抗拒得哭泣,楊宜都一樣照辦。

  儘管楊宜對大寶很是嚴厲,偏小傢伙還最粘楊宜,真讓老太太和二爺有點恨鐵不成鋼。

  「大寶,我是你姨哦,快叫一聲來聽聽,來,姨——小姨——」楊瑜一手抱著胖小子,一手握著他的小手哄道。

  ......

  「堂姐,小外甥還真可愛。」這是進偏廳來,楊秀竹第一回開口。

  「小孩子嘛,都這樣。」楊宜笑笑,招呼道,「這點心做得不錯,是欽州這邊的特產呢,你嘗嘗。」

  楊秀竹依言嘗了兩塊,秀氣地笑著,點頭,「確實不錯呢。」

  初一照面,楊秀竹給她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至少現在在她身上,她沒有見到有大伯娘的尖酸刻薄。

  此時楊宜注意到妹妹換了一下手,忙道,「二妞,這小子沉著呢,抱了一會,你的手也該累了。把他抱過來給我吧,你歇一會再抱他就是了。」

  小傢伙雖然被他小姨抱著,可他葡萄般的大眼睛卻時不時地往他娘這邊溜,此刻見他娘朝他張開手,眼睛瞬間一亮,忙轉了個身,張開雙手就往楊宜的方向撲,衝著楊宜啊啊地叫。

  楊瑜被他迅猛的動作唬了一跳,雙手忙緊緊抱住他。

  楊宜抱過他後,往他的小肉屁股拍了兩下,佯裝生氣地道,「小壞蛋,嚇著你姨了。」

  小傢伙撲到楊宜懷裡後,親了楊宜一下,然後張著無牙的小嘴,流著哈喇子,衝著楊宜討好地笑著。

  以往楊宜逗他時,總是用頭拱著他,讓他嘎嘎直笑,然後總會親親他,用口水給他洗臉。小傢伙有樣學樣,每回能湊到楊宜的臉蛋時,也愛用他的小嘴給楊宜洗臉。

  「你呀你——」點了點小傢伙的小鼻子,楊宜無奈地笑了。

  楊瑜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兩人的互動,剛才小傢伙毫不留戀地投入她姐姐的懷抱,她也不生氣。畢竟她姐姐是小娃娃的親娘呢,孩子不跟娘親要跟誰親?

  楊宜抱著孩子和她們又說了一陣話,見孩子已經困得用小手搓鼻搓眼了,便讓冬梅把奶娘叫上來就近餵奶。

  有趣的是,小傢伙吃奶的時候,一直用眼睛的餘光瞄著楊宜。以往也是,吃奶的時候必定要楊宜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她一有異動,他便放開嘴裡的奶/頭嚎開了。

  這回楊宜端坐在主位上,慢斯條理地喝著茶,眼睛偶爾會看向小傢伙那邊。小傢伙一接觸到他娘親的視線,眼睛就會往奶娘的乳/房上瞄,吸吮的動作會更快一些。

  這個精怪的小傢伙,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楊宜再次搖頭,然後對著楊瑜楊秀竹笑道,「一路上周車勞頓的,你們倆也累了吧?一會你們先去歇個午覺緩一緩,晚上我叫人準備些欽州這邊的特色菜餚給你們接風。」

  「一切都聽姐姐/堂姐的安排。」楊瑜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讓下人帶兩人下去歇息後,楊宜抱過吃飽喝足的小傢伙,小傢伙其實已經很睏了,眼睛迷瞪迷瞪的。窩在楊宜懷裡用腦袋不住地磨蹭著她的胸/部。

  楊宜橫抱著他,手輕輕地拍著,小傢伙漸漸地閉上眼睛。隨後,楊宜將他抱回屋裡,放在床上時,小傢伙不安地動了動,眼皮掙扎著要張開。她只得躺下,一隻手拍著他的後背哄著。待小傢伙睡熟時,她也覺得有些眼睏,想了想下午也沒什麼事,便決定陪著小傢伙歇個午覺。

  對於兩個小姨子的到來,二爺也僅僅只是點了個頭,表示他知道了而已,其餘時候該幹嘛便幹嘛。除了她們抵達的當天見了個面外,二爺進內宅時,如果遠遠見到她們,都是避開的。

  對於兩個小姨子的來意,二爺也是知道的,不過他也只說了一句,青年才俊倒是有,可他們大多都是來自五湖四海,若是她們嫁過去了,可不比在當地找一個便宜。

  楊宜也道,「可不是,我爹娘怕是盼著二妞以後不用那麼辛苦吧。」

  二爺點點頭,道,「這事我會幫著留意的。」

  「其實二妞的事好辦,就算我們在這找不到合適的人,到時和我爹娘說一聲也沒什麼。可堂妹這事可有點棘手了。幫忙吧,隱患一堆。而且我覺得,就算我辦得再好,大伯娘也會認為她不夠盡心。不幫忙吧,回去後大伯娘怕又有話說了。我倒不怕大伯娘什麼,可我總得顧一下爹娘的面子。真叫人左右為難。」依她猜測大伯娘的心思,怕她是想讓堂妹嫁到富貴人家家裡吧。男子的人品倒是其次,若人品與家世相比,大伯娘恐怕會選家世,當然,有家世有人品是最好了。可她家裡的條件畢竟擺在那,想兩全齊美,怕有些難度。如今就不知道她這堂妹是怎麼想的了。

  見她糾結煩惱的樣子,二爺對楊秀竹的印象差了一些,「別想那麼多了,順其自然就是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6:08 AM

61、第六十一章

  那天,楊威跟著掌櫃去外地販賣貨物回來,風塵僕僕地到家時,正看到大伯娘一臉笑容地從自已家裡出來,他站住問了聲大伯娘好。

  「阿威回來了?好好,趕緊家去吧,大伯娘還有事,就先走了啊。」年氏笑瞇瞇地說完,便扭著腰走了。

  楊威一臉納悶地進了屋,沒多久,便知道堂妹也跟著去了欽州。妹妹近段時間要隨童家的隊伍去欽州的事他是知道的,可堂妹也跟著去算什麼事啊。

  看著一臉高興地說著這個事的父母,楊威有些氣悶地坐下。一看就知道爹娘又被大伯父大伯娘灌了什麼迷湯。

  「爹,娘,妹妹也不容易,你把二妞送去讓她操心也就罷了,可把秀竹也送過去算個什麼事啊。」人家爹媽還在呢,名不正言不順的,擺明了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嘛。

  楊大勇一拍楊威的腦袋,「說什麼話呢,她是你堂妹!」

  堂妹再親也沒妹妹親啊,「別忘了妹妹還是你們親生女兒呢,你們攬了這個事,她得多難做啊。」

  「怎麼會難做呢?」林氏臉上的笑容沒了,有些不安地搓著手。

  楊大勇也不說話了。

  楊威歎了口氣,他爹娘從來都不是腦子靈光的人,農村出身的他們見識總是短些。自妹妹高嫁後,畏畏縮縮了一輩子的他們總算是揚眉吐氣了,待人處事難免高調一些。而且農村人有個通病,就是家裡有人出息後,他們總想拉拔一下親戚什麼的。可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自己的爹娘,

  只能把其中的利害關係一一分析給他們聽,「你想讓讓大妞幫幫二妞,讓她嫁得好些,這沒錯。可你們想過秀竹的事沒有?不管她嫁給誰,只要是妹妹幫她相的,那以後如果她過得不好,大伯娘他們有就有話說了,到時他們要是硬賴上妹妹,於妹妹名聲就有礙了。你們別忘了妹妹如今是童家的二夫人,代表的可是童家的臉面。而且到時大伯娘他們真鬧起來的話,咱們臉上也不好看吧?」

  「那讓你妹妹幫她挑個好兒郎就行了。」楊大勇遲疑地道。

  楊威冷笑,「在咱們眼中的好兒郎,在他們眼裡可就未必了。」

  楊大勇夫婦倆想到他們大嫂的德性,有些不確定了。

  楊威接著說,「爹,日子是兩個人過出來的,並不是妹妹幫秀竹挑了個好夫婿就能保證她會一世幸福。」日子是靠人過出來的,他堂妹那性子,唉——

  看他爹那句話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楊威不得不潑一桶冷水給他,「爹,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妞已經為咱們家做得夠多的了,咱們就別給她攬那麼多事了吧。況且她在童家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或許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光鮮。對於妹妹,我們既然幫不上什麼忙,那就別給她添麻煩。」

  楊威的話勾起了兩老對女兒的愧疚,是啊,女兒自打八歲後,就沒在家裡呆了。八歲前,他們夫妻倆也不是挺疼這個孩子,主要是那會太窮,想疼也沒那個能力。後來女兒去了童家,每年都給家裡捎帶東西改善家裡的生活。後來嫁人了,嫁妝還是夫家準備的。如今想來,他們這當人爹娘的,真是太不稱職了。仔細想想,他們這些年來,還真沒為大妞做過什麼,又憑什麼一味地要求她做這做那的呢?

  「阿威啊,這事是爹和娘考慮不周哇。」

  「這回事情都發生了,就算了吧。下回,別人家一說幾句好話你們就暈頭,然後就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了啊。」

  楊大勇夫妻倆人猛點頭,罷了,兒女都大了出息了,他們也老了,糊塗了。以後想做什麼,就讓兒子給拿了主意再說吧,別再給孩子們惹麻煩了。

  「那秀竹會不會給你妹妹添麻煩啊?」林氏問。

  添麻煩?一定會的。

  說起秀竹這個人,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乖巧,可楊威知道她不是這樣的。秀竹這人,很有上進心,常常會偷偷地學字,偶爾會拿不懂的字來問他,也會和他打聽外頭的事。他這堂妹長得秀麗,上門提親的人不是沒有,可都被拒絕了。而且他偶爾聽大伯提起這是秀竹自己的意思,理由無非是想在家多陪爹娘幾年什麼的。

  楊宜隱約覺得,堂妹是看不上他們,看不上這十里八村上門來提親的人。不過這些都是他的猜測,不管準確與否,似乎都與他沒什麼關係,他也懶得去管那麼多。可這回,堂妹想藉著他家大妞飛上枝頭,就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了。不過最讓他氣憤的還是自家爹娘待妹妹的態度,看他們剛才說話的樣子,真以為這事對大妞來說很簡單似的。但現在說開了也好,他爹娘只是不懂而已,這回懂了後,他們就不會那麼糊塗了。

  而且他堂妹是個狠得下心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樣的人,一但認定什麼,就很難改變了。看來,他得親自前往欽州一趟才行。

  「爹娘,掌櫃近日說,鋪子裡最近要重新裝潢,左右沒什麼事,我想去欽州一趟。」

  此話一出,兩老更不安了,他們這下知道自己真的是好心辦了件壞事,給兒子女兒惹麻煩了。於是,兩人都低下了頭。

  「明天再出發吧。」

  「嗯。」

  ********

  「聽說你娘家來了兩位妹妹?咋不帶出來讓咱們瞧瞧?」孫夫人吃了一顆荔枝,柔柔地笑問楊宜。

  楊宜挑挑眉,笑道,「你消息倒靈通,連前兩日我娘家來了兩位妹妹都曉得。」在沒瞭解她那堂妹的性子及沒好的法子前,她決定靜觀其變。

  「誰讓你那兩位妹妹長得那麼標緻,我們是在長泰銀樓那見到的,後來問了掌櫃的,才知道是你娘家的人,當時我那大侄子都走不動腿了。」說著,孫夫人捂著嘴直笑。

  昨天,她的確是讓宋媽媽帶著他們去長泰銀樓那邊打了兩套首飾。卻不想,讓孫夫人他們撞見了。不過,這倒不妨。遲早都會見到的,她可沒打算藏著她倆。

  「喔,童夫人家裡來人了?還是兩位嬌客?真是的,都不帶出來見見,是怕我們瞧壞了不成?」林夫人感興趣地接口。

  「她們是前兩日才到的,你們也知道那路多難走,現在她們還沒緩過勁來呢。下回有機會,我一定把人給你們帶出來。」

  「這可是你說的啊,下回我們要是沒見著兩位嬌客,定不饒你。」

  這些夫人們又說了一會子話,見沒什麼事,便散了。

  這種聚會,每月都有那麼三兩回,或者某家的花開了,請了人來賞,或者某家新得了一個廚子,點心或者某道菜做得特別好,請了人來嘗。反正各種名目的都有,大伙聚在一起,可以聯絡一下感情,混個臉熟,算是替夫君做做外交。以後見面了,辦個事也容易。不去還不行,畢竟欽州城就這麼大,圈子裡的人就那麼些。偶爾推開一兩次還可以,若都不去的話,消息就太閉塞了,也容易被人排擠在外,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可沒有半點好處。

  出了林家,想著許久沒有見到魏晴嵐了,楊宜便吩咐了一聲,「去邵家。」

  進了邵家,魏晴嵐告了聲罪後,便捧著吃了一半的飯吃了起來。

  楊宜見她挾了一塊油膩膩的東坡肉進嘴巴後,再看了一眼她高聳的肚子,有些擔憂。她生產之前,蘇大夫就說過她肚子大怕生產時會難產,叫她戒嘴,可她就是餓得心慌,少吃一點就覺得頭暈,就沒忍住,後來果然是難產了。

  這會看魏晴嵐的樣子,不會也一樣吧?

  「晴嵐,你這是八個月大了吧?」

  「是呢,八個月多點。」魏晴嵐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說。

  好一會,在她啃完一隻雞腿後,叫下人把那些殘杯冷炙撤了下去,才不好意思地道,「這幾個月不知道怎的,心裡餓得慌,看到什麼都想吃。」

  楊宜聽了,忍不住勸,「你還是少吃一點吧,我生大寶那會,就因為他長得過大,差點沒去了。」

  楊宜難產的事,魏晴嵐是知道的,聽楊宜這麼一說,她倒是知道害怕了,「可是,我真的很餓啊。」

  楊宜也知道那種餓很讓人忍耐不住,「你盡量少吃點吧,不要老吃那麼多肉了,多吃些瓜果蔬菜。這事可真不是鬧著玩的。」怕她不上心,楊宜又叮嚀了一句,卻也不敢多說什麼觸霉頭之事。

  傍晚邵涵容回來的時候知道了這事,忙請了大夫來看,大夫看了,也說魏晴嵐這胎過大了,建議忌嘴什麼的。

  這下,夫妻倆人都怕了,魏晴嵐也不敢多吃,實在餓的時候,就啃上一根新鮮的黃瓜什麼的。邵涵容晚上晚上回來的也是陪著魏晴嵐一塊吃素。

  當一個月後,魏晴嵐極艱險地生下一位女嬰的時候,邵涵容抱著寶貝女兒,對楊宜甚是感激。要不是她那日提醒,怕他還沒察覺妻子多吃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他曾一度以為,妻子吃得多胃口好,孩子在裡面也會長得好。卻也沒想到,孩子太大會讓母親在生產的時候很是遭罪,甚至難產。

  不過這是後話了,暫時不表。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6:09 AM

62、第六十二章

  「夫人,不好了,小少爺不知怎麼的,身體不舒服,正哭得厲害——」

  某日,楊宜外出歸來,甫一到家,楊宜就接到小丫環驚慌失措的稟報。

  聞言,楊宜心一緊,根本就顧不得什麼,腳步匆忙地往正屋走去。才進二門,小傢伙嘶啞的哭聲就遠遠傳來。楊宜三步並作兩步地趕過去。

  「哇哇——」豆大的眼淚從他的眼裡流出來,手臂和腿被小傢伙抓得紅紅的,有些還破皮了。

  老太太在一旁急得不行,「你們小心摁住他,別讓他把皮給捉破了。」

  楊瑜及楊秀竹皆是一臉焦急地待在一旁。

  「娘,大寶怎麼了?」楊宜略有些氣喘地問。

  聽到她的聲音,小傢伙朝她這邊張開手讓抱,嘴裡轉為嗚嗚地哭泣聲,比起剛才的大哭,這樣的他更讓人心疼。

  將小傢伙抱起後,楊宜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慰,「乖,娘抱著,別哭了——」

  注意到小傢伙藕節般的小手臂小腿都被捉出一道道痕跡,心疼得不行,見小傢伙還想伸出小爪子來捉,立即捉住他的手不讓,小傢伙癢得直扭,「冬梅,我記得庫房裡有一小瓶薄荷水,你趕緊去取來。」這薄荷水是二爺收集回來的,希望管用吧。

  聽到這話,楊瑜收住了微微邁出的腳。

  「對了,派人去請大夫了沒?」

  「哎,瞧我這老糊塗的,只顧著焦急了,青娘,快,派個腳程快的小廝去請蘇大夫過來。」老太太懊惱自己的大意,叫小乖孫又多受了一會罪。

  一聽到要請大夫,楊秀竹的心一緊。她沒想到,孩子僅是一個身癢就如此勞師動眾,真是失策。跟著,她上前微微一笑,「老太太,堂姐,你們不用擔心。孩子身癢在我們那常見的,便是小四堂弟,在夏天也常常哭著說身子癢,只要擦些藥酒就好了,連大夫都不用請。」

  「堂妹,你說是不是?」

  楊瑜此刻急得不行,聽了她的話,貌似有那麼回事,也不深想便點頭了。

  老太太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我的乖孫哪裡是那些鄉下孩子比得了的?而且大寶才半歲,可不比那些孩子皮實。

  楊宜聞言看了她一眼,恰好此時冬梅取了薄荷水回來。

  楊宜忙給大寶擦了,許是擦了薄荷水清清涼涼的原因,小傢伙掙扎得沒有之前厲害了,哭聲也歇了。大寶本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娃,要不是實在是太難受了,他不會哭得那麼厲害的。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用手去抓,

  「堂妹,你剛才說的藥酒可有帶來?」

  「帶來了,我娘說,這藥酒對蟲子咬後的身癢很管用,所以來的時候給我塞了兩瓶。」

  「那麻煩你回屋取來,堂姐在這承你的情了。」

  楊秀竹眼睛一亮,眼裡迅速地閃過一抹高興的情緒,她怕被人看出,忙垂下眼道,「堂姐哪裡的話,妹妹這就去取來。」

  楊秀竹走後,蘇大夫到了。

  「怎麼樣蘇大夫?好好的,大寶怎麼會渾身發癢?」老太太忙不迭地問。

  「貴府是不是種了滴水觀音?」蘇大夫摸摸鬍子,問。

  「滴水觀音?」眾人納悶。

  見眾人似乎都不明,蘇大夫好脾氣地笑笑,「滴水觀音俗稱天荷,經常被人種來作觀賞用。剛才我經過池塘的時候,似乎看到了滴水觀音,所以就問問。」

  楊宜想了想,便走到窗邊,推開,指著遠處開得正艷的一株植物問,「蘇大夫說的可是它?」

  蘇大夫摸摸鬍子,又笑了,「正是。」

  「這滴水觀音和大寶的病有什麼關係?」老太太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立即聯想到了一切可能,不過她還需要向蘇大夫再確診一下罷了。

  「這滴水觀音全株有毒.誤食會引起舌頭麻木腫大,流涎,胃灼痛,噁心,嘔吐,腹瀉,出汗驚厥.皮膚接觸其汁液,即會發生瘙癢或強烈的刺激;眼睛接觸會引起嚴重的紅眼病,甚至失明。」

  「我剛才見著的那株滴水觀音像是被人摘過的樣子,加上孩子又是那樣子,猜出來的。」蘇大夫只說是他的猜測。

  「問問今天照顧小少爺的丫頭裡,可有人摘過這滴水觀音?」老太太寒著聲音道,有人想害她的孫子,這決不能輕饒。

  最終查出來的確有個小丫頭摘過這花,說聽到有人說這花開得漂亮,最近小少爺喜歡新鮮的東西,小丫頭就想摘來哄他開心,卻不想惹了那麼大的禍。

  不管如何,小少爺都是因為她才遭的罪,那小丫頭自然得受罰了。不過也只打了二十個板子,算是開恩的了。

  蘇大夫說這翻話的時候,楊秀竹恰好拿著藥酒來到門口。

  聽了蘇大夫的話,她很是嚇了一跳。這天荷(滴水觀音的別名)她曾在親戚家見過,知道它的汁液滴在皮膚上時,會癢痛難耐,水洗也不乾淨,可卻不知道如果那汁液碰到眼睛的話會變成紅眼病甚至失明。

  她的本意不過是想讓堂姐承她這個情,然後對她的事上心些罷了。

  這些日子,各種討好的方法她都用過了,給孩子做衣裳做小點心,可惜她很少能近身,除非楊瑜陪著的時候。這些日子她堂姐一點也沒有要帶她出去的意思,她真的有些急了。所以在看到那天荷時,她才想出了這麼個主意。她知道那小丫頭一直都被其他的大丫頭欺負,也知道她一直希望能夠出人頭地,所以才會特意在她不遠處滿是讚歎地談論這天荷。又說了前兩天一個丫環摘了一朵荷花逗小少爺開懷被賞了的事。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小丫頭動了心思,於是便有了這麼一出。可她真不知道這東西是有毒的,要是知道,她萬萬不可能去做這事的。不過那丫頭沒說出她來,真是萬幸。

  蘇大夫開了藥,楊宜叫一個小廝隨他去醫館拿藥,這時他們才注意到楊秀竹。

  「堂妹,那藥酒帶來了嗎?」楊宜若有所思地看了楊秀竹一眼,這是巧合嗎?

  楊秀竹緊緊握著袖子裡裝著藥酒的瓶子,一臉不好意思地笑道,「堂姐,真是不好意思,那藥酒沒了,可能是在來欽州的路上掉了。」她手裡這瓶藥酒真的很能治天荷引起的痛癢,就是太對症了,她有些害怕。剛才她堂姐那一眼,讓她很是不安。

  「這樣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堂妹你就別太自責了。」楊宜的聲音裡不無遺憾,不管這事是不是巧合,若那藥酒真管用的話,她都想讓大寶用上了再說的。

  哄著小傢伙喝了藥,又玩了一會,明明困得不行了,這孩子還是迷瞪著眼睛不肯睡,手緊緊地捉著他娘,生怕她跑了一般。

  惹得楊宜好氣又好笑,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子,先將老太太給勸回去。

  老太太見孫子沒事了,折騰了小半天,也累了,就從善如流地回去歇午覺了。

  接著,楊宜又將楊瑜楊秀竹等打發回去。這才抱著孩子回到內室哄著睡了。

  將孩子哄睡後,楊宜才出了內室,「這兩日我妹妹兩人可有什麼異常沒有?」

  「異常的地方倒沒有,瑜姑娘秀竹姑娘每日不過是繡繡花賞賞景,有時就來陪陪小少爺。不過,門房倒是收到一個帖子,說是請秀竹姑娘前往湘妃湖賞景的。」

  「誰給的帖子?」

  「署名是孫少成少爺。」

  「孫少成,可是孫成益家的?」

  「正是孫成益的侄子。」

  「不過秀竹姑娘推了。」

  「唔,這事我知道了——對了,秀竹她可有與剛才被杖責的小丫頭接觸過?」

  「這個倒沒有。」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晚上二爺回來的時候知道兒子遭罪了,心疼得不得了,晚上推了公務,硬是陪他玩了大半個時辰,可把小傢伙高興壞了,一整晚屋裡都是他嘎嘎嘎的笑聲。

  睡覺時,楊宜把今天的事及對楊秀竹的猜測與二爺說了,「不過這也可能只是一出意外,或許秀竹也是湊巧手上恰巧有治身癢的藥酒也不一定。」

  二爺一聽還有這麼一遭,立即道,「這事你甭管,晚點我讓人查清楚再說。最好——」想起那楊秀竹是楊宜的堂妹,二爺悶悶地斷了話頭。

  「若這事真與她有干係,也別怪我不念姐妹情份。」與寶貝兒子相比,堂姐妹算什麼,若她都不顧及兩家的親情了,她又何必理會?

  若這事真與她有干係,再聯想到今兒她的表現,那她自導自演這齣戲的心思,楊宜也能猜到幾分。可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測,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你能這樣想最好,我也知道你為難,要是到時你不想出面,我來處理也是一樣的。」對傷害他至親之人,二爺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

  對於楊家姐妹,他們童家也是一心一意地當尊客來招待的,可那楊秀竹卻偏偏為了那可笑的心思算計到他兒子身上,真是不知所謂。而且在他看來,不管是為了什麼,這都是一種背叛!

  她用計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大寶只是一個半歲的孩子。這年頭,孩子的夭折率是最高的,他們平時都是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生怕他有個頭疼身熱什麼的,一個不小心就去了。

  而且,聽了那滴水觀音竟是全身有毒的時候,他真恨不得滅了那個把花摘給兒子的人!若是楊秀竹真和這事扯上關係,這用心著實狠毒!若她對滴水觀音只是一知半解就敢用上,未免也太無知愚蠢了點,看著也是一個害人害已的蠢物!

  「今天我讓人把池塘裡的滴水觀音全拔了,又讓蘇大夫在宅子裡走了一圈,把那些有毒的東西全拔了。」那些有毒的東西,長得再漂亮也不能留。再過幾個月大寶就會學著走路了,孩子嘛,對什麼都好奇,萬一碰著什麼毒物,他們後悔都來不及。

  本來搬進來的時候,她見那些東西都是上一任留下的,以為都是安全的,於是就留下了,她完全沒想到有人會種著一些有毒之物來觀賞。

  這回的事,往好的方面想,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警示吧。要是沒今天這事,他們一直留著那七八株滴水觀音,那才是要命的。

  「這些事你做主就好。」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6:09 AM

63、第六十三章

  僅一日,二爺便從被杖責的那個小丫環嘴裡套出了那日的確有人在走廊上讚歎那滴水觀音開得好,還說想摘一朵逗小少爺玩兒之類的。她當時的確是在拐角處聽了那些話才起的心思。

  能在走廊上賞花的,除了童家的幾位主子及老太太童宜身邊的大丫環外,就還有楊瑜及楊秀竹了。兩位女主子身邊的大丫環她都認得,她也說了不是她們。後來二爺安排她在暗處聽了楊宜姐妹的對話,她確是指出了那天聽到的聲音和楊秀竹的有幾分相像。

  看著報告,楊宜糾結的揉著腦袋。若說這一切是楊秀竹指使的,有點牽強。若說她與此事無關,但她前後的表現也太巧合了些,彷彿能預知般,都拿著藥酒在一旁等著了。其實楊宜心裡也是不相信楊秀竹是完全無辜的,只是覺得那每一步步一環環,雖簡單,可卻很精準,在對人心對時機的把握上,不像是她一個在莊子裡長大的小姑娘能想得出來的。看楊瑜那樣子,楊宜怎麼也不相信比楊瑜大幾個月的楊秀竹會是城府深城的人。

  突然,楊宜靈光一閃。想到那天後來楊秀竹的話,她說藥酒沒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楊宜覺得她說的是假話,藥酒堂妹手上一定還有。只是她已經不想拿出來了。試想,若不是肯定手上有那藥,楊秀竹就冒然說出來,到時拿不出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楊宜與老太太對她都沒了好感?

  手上有藥,卻在最後關頭不肯拿出來。想到這,楊宜越發肯定她堂妹心裡有鬼,至少做不到問心無愧。

  她當時的反應也算機敏了,說沒了藥酒,至少沒有把柄落到他們手裡。便是他們發現了她在走廊上說的話,也只會以為是個巧合,於她無礙。

  可正是這樣,才讓楊宜越發肯定她與此事有關。

  事情是確定了,可她也不能將人直接送回老家去,也不能大張旗鼓地說出來,若不然,楊宜娘家的名聲也會被連累的。而且世人皆同情弱者,這事若是真傳開了,外頭那些人可不管裡面的是是非非,肯定會有部分人認為童家杖勢欺人,連個窮親戚也欺負。

  思來想去,楊宜仍舊沒想出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來。投鼠忌器的感覺真跟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其實最妥當的做法是把人送走,然後偷偷讓她吃個暗虧,把賬算清就好。

  不過,明著算賬不行,但在童家,小小地教訓一下她還是可以的。於是,在楊宜的授意下,冬梅讓廚房一個交好的老媽子往楊秀竹的飯菜裡放了一些洩藥。

  連拉了兩天,楊秀竹原本紅潤的臉變得慘白慘白的,身上的肉也掉了好幾斤,根本就走不了路。

  楊宜見此,這才讓冬梅把藥給停了。她倒不是心疼她這堂妹,只是怕再拉下去,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以楊秀竹的聰明,隱約猜測到了有人在她的吃食裡動過手腳,但苦於寄人籬下發作不得,不過她在心中倒是狠狠記了童家一筆。

  楊秀竹好了後,像往常一般每日都隨著楊瑜去陪堂姐說一會話。有時則旁敲側擊地提了下對欽州的青年才俊的仰慕之情及想結識的欲/望,不過每回都被楊宜模糊過去了。

  楊秀竹漸漸明瞭楊宜那無聲的拒絕,心中就越發地急迫。她隨孫少成出去過,通過他,也認識了不少公子少爺之類的,近來更是頻繁地出去赴約。楊宜交待了門房,秀竹姑娘既然要出門就別攔著。

  楊秀竹倒想拉著楊瑜一道,想著楊瑜去的話,至少她堂姐會擔心然後就會替她們掌掌眼什麼的。算盤是打得好,可楊宜一點也不上當,隨便用點借口便將楊瑜截了下來拘在家中。

  楊秀竹的心中越發地惱恨楊宜的偏心,認為楊宜有那麼多的人脈財力,都不願意幫襯她這堂妹一把,著實可惡。也因為如此,她想出人頭地的欲/望更強烈了。

  「想不想跟著你堂姐出去玩兒?」楊宜餵著大寶吃雞蛋羹,躲開小傢伙想抓勺子的爪子,隨口問道楊瑜。

  楊瑜搖搖頭,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姐姐不讓她隨堂姐出去,但她是個曉得好賴的,不管如何,楊宜都是她親姐姐,總不會害她就是了。

  見她搖頭,楊宜微微一笑,「好東西是值得等待的,你姐夫和我說,他們軍營裡派了一批年輕有為的士兵出去,等他們回來了,我讓你姐夫好好給你挑幾個。然後請他們來家裡吃酒,到時讓你在後頭偷偷瞧上一瞧,所以你別急啊。」

  「姐姐——」楊瑜不依地拉長了聲音。

  好一會,楊瑜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姐,既然姐夫手上有不少人選,為何不幫著堂姐也挑一個呢?」這些日子她常與秀竹堂姐處一塊,對她的心思也是知道幾分的。這些日子看她成日地外出還打扮得很漂亮,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雖然欽州比她們老家那邊民風要開放許多,可她也怕堂姐經常外出惹來不好的流言。既然姐姐姐夫有更好的法子,順手幫堂姐一把,也不費什麼力氣不是嗎?

  「你是個藏不住心事的,有些事姐也不想讓你知道。你只要知道姐這麼做自有道理就行了。而且不是我們不幫你秀竹堂姐,而是她太急切了些。再者,或許她有更好的選擇也不一定呢。咱們總不好攔著不是?」滴水觀音的事,楊宜沒告訴她妹妹。楊瑜是個單純的,說了也只會令她面對楊秀竹時不自在與害怕而已,沒什麼用處。不過此時不說,不代表楊宜永遠不說,等她們回去後,楊宜會把這事告辭楊瑜的。讓她對楊秀竹多少有些防備也不錯。

  *********

  楊秀竹打了個嗝,然後忙低下頭,摸摸有些發燙的臉頰,聞著上湧的酒氣,心裡叫了聲糟。她以為是果子酒,沒什麼酒味的,哪裡知道後勁那麼足。再看看旁邊的兩個女的,臉紅紅的,眼色迷濛,明顯已經醉了。

  再瞧瞧旁邊那三四個虎視耽耽的男人,楊秀竹心裡再次後悔自己的衝動。剛剛孫少成有事離開時,她就應該跟著一道走才是,不應該留在這跟著這些只見過一兩回的男人吃飯的。如今可怎麼辦才好?

  楊秀竹佯裝搖搖晃晃地起身,往門外走去,卻被一個男子攔住了,「楊姑娘,你這是往哪兒走?」

  「我想方便一下。」楊秀竹裝作一副醉態,然後很內急的樣子。

  男子見她不似作偽,猶豫了一下,旁邊兩男的叫他跟著去。

  楊秀竹出了雅廂,迅速地在掃了一眼大廳,發現沒有認識的人,心裡一陣失望,然後再看了一眼逃走的路線,心裡迅速地盤算著逃跑的可能性。

  「楊姑娘,茅廁在這邊——」男子拉著明顯想往大門走去的楊秀竹。

  楊秀竹沒法,只得順著男子指的方向走,突然,旁邊的雅廂門打開了,她往裡面瞅了一眼,一瞅之下,她大喜過望,忙掙脫了身後的男子擠進了雅廂,「堂姐夫,你在這?太好了——」說話間,她癱軟在一旁的椅子上。

  跟著楊秀竹的男子認出了童二爺,怔了一下,立即低下頭,往回走。

  見那男子被嚇走了,楊秀竹這才放心地暈了過去。

  童二爺黑著臉看著楊秀竹,楊秀竹這樣子根本由不得他不管。

  「頭,是老油子那邊的人。」二爺的長隨低聲說道。

  二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今兒他與人在如意酒樓的雅廂談點事,才談到一半的時候,楊秀竹就闖了進來。面對幾個同僚和好友,童二爺只說楊秀竹算是他的小姨子,然後便讓長隨弄了輛馬車來。

  適才長隨的聲音雖小,可在座的都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的,他的話自然也全被聽了去。

  兵營裡雖然都是兵,可是因為帶的人不同,品性也不一樣。例如像二爺帶的兵,大多數都是些守法守軍規的好兵,杖著武力欺壓百姓的事是絕對不會做的。但他們剛才提到的老油子嘛,就不一樣了,他手下的兵也勇猛,可他們也是吃喝嫖賭最多的,有時還偶爾欺負一下老百姓。對此,老油子不管,林大人更管不了。林大人是說過老油子,可老油子就護著他的兵,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加上那些兵也沒犯什麼大的事,所以林夫人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過呢,有些個不長眼的,犯到二爺手上的,照樣被修理得很慘。漸漸的,老油子帶的那些兵怕了二爺他們,可是,也恨極了二爺及他那些手下。

  馬車弄來了後,二爺懶得動,直接叫他把人抱下去。不過二爺之前就叫如意酒樓的掌櫃的拿來了一件深色的披風,如今把人給纏好了就讓長隨抱下去。

  二爺的幾個同僚和好友面面相覷,眼神交流著信息,看來童二爺很不待見這小姨子啊,要不然,也不會連抱她下去這種事都交給長隨了。

  他們猜得沒錯,二爺對楊秀竹真的不待見極了。他還真沒見過這麼厚臉皮以及會給主人惹麻煩的客人。他可以想見,如果今天楊秀竹不是遇見他,搞不好晚點她就失了清白了。老油子那些兵都不是吃素的,到時她也只能把這個啞巴虧吃下。

  要不是怕妻子難做,他真的懶得管這破事。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負責,既然敢和那些人混在一塊,那就得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6:11 AM

64、第六十四章

  傍晚時候,楊秀竹才悠悠醒來,她猛然一振,迅速地檢查了一遍,發現她此刻已經安全地呆在童家了。她心裡狠狠地鬆了口氣,不過一想到在如意酒樓裡她堂姐夫的黑臉,楊秀竹不禁瑟縮一下。

  她有時真不明白堂姐對著堂姐夫那張臉怎麼笑得出來的,反正她是挺怕她那堂姐夫的,特別是他板著一張臉的時候。

  若堂姐能護著她,那她也不必怕堂姐夫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她堂妹呢,縱然有再多的怪罪,也必然要替她掩飾一二的。楊秀竹心裡是這麼想的,可她面上卻是一片惶然。

  「夫人,秀竹姑娘求見。」門外的小丫頭來報。

  聽到這話,楊宜意外地很平靜,比起兩個小時前的氣憤,楊宜此時的臉色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一旁的楊瑜有些不解,卻又鬆了一口氣,她真怕姐姐見了堂姐會忍不住訓斥一頓。可楊瑜不知道,對楊宜來說,再多的氣憤,過了兩三個時辰,也足夠她把心緒平復下來了。

  楊宜讓宋媽媽把大寶抱進內室,接著,不顧楊瑜滿臉的好奇,讓她退了下去,

  接下來她與堂妹的談話,可能不會太愉快,並不適合楊瑜在場。她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楊秀竹,而是在保護楊瑜。城府深的人一般都記仇,她不想讓楊瑜看到楊秀竹狼狽的一面。省得楊瑜因一時的好奇而埋入禍根。俗話說得好,沒有千夜防賊的道理,如此倒不如一開始就不得罪。

  說實話,她並不瞭解楊秀竹這個堂妹。或許她如今的想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有些事預防著準沒錯。

  清場後,小丫頭領著一臉惶然愧疚的楊秀竹進來。

  「堂姐,對不起,我不該隨便出去,也不該隨便與人喝酒的,若不然,也不會麻煩到堂姐夫了。」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若你真遇上什麼意外,最傷心的肯定是大伯與大伯娘,下半輩子受苦的也是你自己。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我頂多會因看管不嚴被大伯娘怪罪幾句,於我來說,不痛不癢。」對於她堂妹這種仗著自己有幾分聰明就以為無所不能、行事無所顧忌的人,就得給她一個當頭棒喝,才能叫她清醒過來。

  楊秀竹臉色一白,以楊宜如今的身份,的確不用理會她爹娘的話。不過,她可不能這麼讓堂姐撇清了關係,心思電轉間,楊秀竹自責地說道,「堂姐你說得對,都是我不好,一個人出門在外,也不曉得好好保護自己,累得家裡爹娘擔心。」

  楊秀竹的話讓楊宜很是不悅,怎麼,說了那麼多,這時候還想拿你爹娘來壓我麼?

  難道這些日子童府對她的優待,讓她以為她楊宜很是顧忌她爹娘不成?本著親戚一場的份上,她對不請自來的楊秀竹已經很照顧了。他們想拿著那點親戚情份來要求她這要求她那不成?那也得她買賬才行啊。

  最後,楊秀竹還補充了一句,「堂姐,這事萬萬不能讓叔叔嬸嬸知道,我不想讓他們愧疚。」

  後面這句,是特意提醒她嗎?楊宜似笑非笑地看了楊秀竹一眼,若不是她眼中還有一絲不自在,憑著她如今滿臉愧疚不安的神色,恐怕沒有人不相信她是一位寧願委屈自己也要為他人著想的好姑娘。

  「堂妹這樣要求了,堂姐我怎會不依呢。」

  楊宜瞭然的神色叫楊秀竹不自在極了,彷彿她是一隻跳樑小丑一般。但在有求於楊宜的時刻,她不得不壓抑住心中的不快。

  今兒去方便之前,她就被那幾個男人警告過的,若她敢耍他們,後果自負。她當時只想逃跑,哪管什麼後果啊。現在安全了,想著那三人的凶狠樣子,不知道會如何對付自己,她這時才知道怕了。

  比起旁的什麼來,若沒了貞潔或者沒了人,一切都是虛的,當務之急,便是解決此事。如今也只有童家能保護得了她了,為了將來,忍一時之氣是必須的。

  當下,楊秀竹把那三人的威脅一一告訴了楊宜。

  楊宜皺著眉頭聽完,道,「此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好好呆在童家,我想他們沒那個膽子敢上門來鬧。」

  不管如何,楊秀竹都是他們童家的客。儘管不樂意幫她料理她惹出來的麻煩,但該兜著的還是得兜著,若是連個小姨子都護不住,豈不是打他們童家的臉面麼。

  楊秀竹當然知道留在童家是最穩妥的辦法,可是,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若一直窩在童家,那她來欽州還有什麼意義?

  「堂姐,我答應了孫小姐過兩日與她一道去靈音寺理佛的——」

  「推了。」楊宜不耐煩地說道,她此刻就想端茶送客了,實在不耐煩與她作糾纏。

  「可是,失信於人,終歸不好吧?」楊秀竹猶豫地說道,「堂姐,可不可以這樣,屆時你讓兩個侍衛陪我去,就不用擔心了。」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還想出門咯。楊宜真不知道該說她沒腦子好呢,還是說她太過急切?

  那孫少成什麼貨色,來往了一段時間,楊秀竹心裡能沒點譜?可是這樣的人,她也願意與他糾纏不清,楊宜真的沒話可說了。況且,今兒孫少成匆匆將她推給那三個潑皮,她現在就忘了不成?

  那孫少成是孫成益大哥的庶長子,因為他生母與孫府的老夫人有些淵源,所以比起孫府其他的庶子,孫少成無疑要好上許多。也正因為如此,才養成了他一副敏感又自大的性格。

  孫成益的夫人,就是孫二夫人,與楊宜林夫人交好的那位,很是看不上他。那天她不過是受人所托,才向楊宜打聽了她那兩個妹妹的情況,之後便是問都沒問過一句了。

  其實她這樣,楊宜還鬆了口氣呢,若孫夫人執意要做媒,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拒絕了,料想孫夫人與她有一樣的顧慮吧。

  「府裡的侍衛都是有定數的,實在沒法抽兩個給你。」都這種情況了,還不放棄外出與孫家兄妹相會,想來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

  笑話,她提了請求,她就一定得答應?楊秀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要求,真當她是佛祖了啊,有求必應!

  說完,楊宜不理會被拒絕後不甘不願咬著唇的楊秀竹,下了逐客令,「沒什麼事,你就回去歇著吧,女孩子家家的,還是文靜點好。」

  楊秀竹一聽,勉強行了個禮告退了,出了門,便把臉給繃上了。

  待她走遠了,春雪看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轉身進了屋,「真當自己是咱們童府裡正經的小姐了,擺個臭臉給誰看呢。瑜姑娘都沒她架子大!」

  春雪的話,楊宜自然也聽見了,心下微惱。

  自己幫得還不夠麼?楊秀竹及自己妹妹甫到欽州時,自己就讓長泰銀樓一人打了兩套精緻的頭面首飾,隨後又以錦繡紡給她訂製了三四套衣裳。雖說自己一直沒有答應把她帶入自己的圈子,可她在欽州城內行走,別人肯對她好顏好色,還不是看在他們童家給她撐腰的份上?

  如今不過是拒絕了她的一個請求,轉過身就擺臉色給她看,可見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此時二爺也回來了,聽了楊秀竹想借兩個侍衛護著她出門的事,冷笑一聲,「這種人不摔她一摔是不長進的,侍衛那是沒有給她的,若她硬要出門,你讓門房也別攔著。她也十五了,該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任了,別什麼事都想讓別人給她兜著。」而且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也該給個借口來修理一翻了。

  二爺不耐煩再理這事,便換上了乾淨的袍子去抱兒子玩兒去了。

  楊宜去安排了飯菜回來,見大寶正穿著一件紅肚兜趴在二爺光/裸的身上流口水,嫩嫩的小屁股一撅一撅的,手裡捉著一枚玉珮,口中哦哦地叫著。

  見到楊宜,小傢伙討好地揚起左手,口中哦哦兩聲,想把手中的玉珮遞給楊宜,哪知力道一時沒掌握好,舉手時太用力了,整個人往後仰倒。

  這下把楊宜唬得不行,箭步上前,才發現小傢伙整個全在柔軟的被子裡。

  「你小子,嚇死我了。」楊宜無奈地點了點他的額頭。

  小傢伙見到他娘那放大的臉,還以為在跟他玩兒呢,拍著小手咯咯地笑得歡極了。

  「你反應也真是太快了點。我在呢,怎麼可能讓咱們兒子被傷到?對吧,兒子?」說著,二爺捉著寶貝兒子很是親了兩下。

  二爺粗糙的下巴弄得大寶癢癢的,大寶兩隻手捉著二爺的耳朵咯咯地笑著。

  逗了兒子一會,二爺才抬起頭,看著在他們面前表演啃腳丫的大寶,勾起唇笑,「也不知道這小子一天到晚在傻樂什麼。」

  楊宜白了他一眼,嗔道,「哪有這麼說兒子的?」

  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楊宜就隨手拿了針線在做。自打成親來,夫妻倆人的裡衣都是她親手做的,外袍什麼的才會交給繡娘或者繡紡。

  此時楊宜在繡肚兜,這個時候的孩子對大紅大紫的東西正是感興趣的時候。小傢伙遠遠見著他娘拿著一團紫色的東西,還以為是拿來和他玩的,身子一翻,伸出胖胖的小手就想夠。可還沒等他完成行動呢,整個小身子又被翻了回去,四腳朝天地躺在柔軟的被子裡。

  小傢伙有些茫然地看著頭頂的帳子,不明白他怎麼就回到原地了。扭過腦袋一看,他娘還在那兒和那團紫玩著,於是小傢伙又興奮了。

  努力一翻身,正想把手伸得長長的,這樣就能夠得著了。這娃才半歲,會坐,但還不會爬。他爹欺負他,又把他翻了個四腳朝天。

  如此來來回回幾次後,小傢伙委屈地皺起小臉。

  眼見著兒子就要被他無良的老爹弄哭了,楊宜忙一把拍開二爺作怪的手,「兒子還小呢,你別欺負他,把他弄哭,一會有你好受的。」

  「我哪是欺負他了?我這是鍛煉他的心性呢。」二爺光棍地說。

  楊宜白了他一眼。這回小傢伙沒有老爹的故意使壞,憋紅了臉總算夠著了那團紫,小手用力一扯,紫色的肚兜就被他拿到手了,小傢伙抱著它朝楊宜哦哦地叫著,口水都流了下來。

  楊宜摸摸他的頭當獎勵,「咱大寶真棒!」

  小傢伙笑得更歡實了些。

  二爺枕著雙臂,微笑地看著他們母子倆人。

  突然,門外有小丫頭來報,「老爺,夫人,青總管派人來報,說大舅子來了,正在外頭呢。」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6:12 AM

65、第六十五章

  林威到欽州的次日,便把此次的目的與楊宜交待了。

  「妹妹,你也別怪爹娘,他們只是老糊塗了,加上沒人和他們說道其中的關鍵,才會一時腦熱答應攬下這種事。他們如今知道給你攬了麻煩,正後悔著呢。」

  楊宜能說什麼?不過幸虧她大哥是個明白人,以後娘家那頭由他撐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了。

  接著楊宜又問了他這一年多的情況,得知他已經升為他們鋪子的二掌櫃時,很是為他高興了一翻。接著,楊宜就琢磨開了,大哥這麼一直幫著人家幹活也不是個事。等他們那片香料有收成的時候,或許可以讓大哥開個雜貨鋪子,以賣香料為主。她呢,也好幫襯一下娘家,給他一個成本價。這樣,總比直接給銀子支援娘家的好。

  每年一回的年禮不算,若頻繁資助娘家,她也無顏面對夫家。畢竟這些資本都是二爺拿命相搏,預留給他們的子孫後代的,她雖是他的妻子,總不好把他的東西一個勁地往娘家扒拉吧。

  不過讓她大哥開舖子賣香料一事,現在還不宜透露,還得再看看再說。

  兄妹倆又聊了一會,便各去回房不提。

  *******

  楊威在知道堂妹給自家妹妹惹了麻煩後,本來想多留幾日的他,立即就改了主意,打算休整兩天,便回程了。

  吃飯的時候,楊威便把這個打算說了。

  楊秀竹自然是滿心不願的,可楊威說她爹娘想她了,而且他來欽州時她爹還病了什麼之類的,做人兒女總不好還在外頭玩兒下去。雖然知道他說的話有水份,來欽州之前,她娘和她交待了,讓她攀上一戶殷實人家要緊,不用記掛家裡。

  儘管知道楊威的話八成不是他爸媽的意思,但楊秀竹卻無可奈何。而且她堂姐與堂姐夫都冷眼旁觀,完全沒有一句挽留的話,連句客氣的都沒有,這讓她完全沒法順勢留下來。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留你了,堂妹還是早點家去吧,也好讓大伯大伯娘安心。」楊宜的聲音裡不無遺憾。

  楊宜的話把她的路全給堵死了,她這做女兒的,總不好說出我爹娘不要緊這種不孝的話出來吧。

  「那瑜妹妹與我們一道回去麼?也是,我們離開了挺久的,我爹娘都想我了,二嬸一定也想堂妹了吧?」既然她不能呆了,他們就好意思單獨把楊瑜留下?

  「二妞這回就先不和你們回去了,我有些事得交待她辦。」楊瑜完全不理會楊秀竹那越來越黑的臉。

  楊秀竹倒是很想追問什麼事要交給楊瑜來辦,可她也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就算她問了,得到的答案不過也只是用來唐塞她的罷了。

  於是,楊瑜被留了下來。

  楊秀竹對此恨得不行,回到屋裡,她氣恨地想,二叔家的幾個孩子真是偏心得可以。楊瑜是他們的親妹妹,自己也是啊,雖說只是堂妹。他們給楊瑜吃肉,為什麼就不肯讓她跟著喝口湯呢?這對他們來說,本就是舉手之勞的事,為什麼就是不肯幫她?!

  楊秀竹越想越不甘心,尋思了好一會兒,她咬著唇下定了決心,拿來紙筆,鋪開紙張,奮筆疾書。一會後,她看著紙上工整的字,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字,是她最自豪的地方,比楊瑜那歪歪扭扭的字不知強了多少倍。可惜自己不是投生到二叔家,要不然,有個好姐姐鋪路,她也不用走得那麼艱辛了。

  寧為富人妾,不為窮人妻,這是她打小的心願。

  孫少成和她透露過,他不會娶她為妻,不過妾的名份倒是可以給她的。

  她曾因此質問過孫少成,難道她就當不得他的妻麼?

  孫少成當時只是嘲弄地看了她一眼,說,你以為你也能像你堂姐一樣,嫁給童二這樣的人家做正妻?

  她當時還不服氣來著,為什麼她堂姐做得,她做不得?她比她堂姐又差在哪了?她堂姐不過是幸運罷了。

  當時兩人鬧得不歡而散,不過孫少成卻說,他的話永不失效。

  儘管對此不是很滿意,可目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擺脫這個局面。

  選孫少成,也是她深思熟慮後決定的。孫少成是她在欽州認識的人之中,家世品貌各方面都比較出挑的,最重要的是,對她最用心,而且也是她較熟悉的。其他人,她的把握就更小了些。可惜,她的時間太少了。要不然,她就能好好地挑上一挑選上一選了。

  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證明,楊宜他們不幫她卻幫那個笨蛋楊瑜,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小青,幫我做件事,這些銀子就全是你的了。我知道你有個哥哥在外頭做事,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簡單的。」小青是楊秀竹住進童家後,楊宜拔過來照顧她的小丫頭。剛才楊秀竹就被告知,她這兩天最好別出門。所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青身上了。

  桌面上的碎銀子不多,才一兩左右吧。

  此刻小青看著桌面上的銀子,暗自撇了下嘴,假裝很是貪財的樣子把銀子全拔進懷裡,然後一臉討好地笑道,「秀竹姑娘有什麼吩咐,奴婢一定照辦。」

  小青的識相叫楊秀竹滿意極了,當下便吩咐開了。

  *******

  楊宜看著桌面上的碎銀子和信,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她這堂妹還不死心啊。

  「秀竹姑娘是讓你把信送到孫少爺手裡?」

  「是的——」小青低著頭道。

  楊宜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那便照她的吩咐去做吧,還有,那銀子既然是她賞給你的,你便拿著吧。」罷了,既然她要往火坑裡跳,她也懶得攔著。她攔著,她堂妹也不會感激她,反倒會埋怨她阻著她的富貴呢。

  楊宜早就對她之前的某些做法不滿,但看在親情的份上,也只是小小教訓一下,並不會用那種不乾淨的手段去算計她。但不主動算計,不代表有機會也不會順手推一把。

  如今她執意要往火坑裡跳,她不過是沒攔著而已。以後就算她倍受煎熬,也是她自個的選擇,怨不了別人。

  隨後發生的事,果然不出楊宜所料。

  次日,孫少成就派人來童家說親了。不過待那人說明來意後,被宋媽媽一把轟了出門,「給我滾,要納妾去正主娘家去,再敢來我們童家撒野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仔細你的狗腳!」

  本來就是,楊秀竹又不屬於童家,孫少成使了個媒人上門來和他們童家說納小是什麼意思?打臉是吧?

  楊宜對做事顛三倒四的孫少成也惱火不已,這兩人惹人生氣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真是絕配了。

  楊威住了兩天就走了,連帶著,楊秀竹也一道走了。

  上車前,楊秀竹意味深長地說道,「堂姐,謝謝你和堂姐夫這段時間的款待,秀竹銘記於心,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

  楊宜平靜地看著她,「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得意什麼?從你挑了孫少成那貨起,你就輸了一大半了。

  楊秀竹走後,之後她與孫少成的事她也懶得關心。

  隨著那批出去歷練的士兵們回來,二爺的名單也選好了。楊宜拿著名單,開始替楊瑜篩選適合她的兒郎。

  九月上旬時,一張十五人的名單只剩下最後兩名了。楊瑜看著兩人,一時之間,天人交戰,難以抉擇。

  方少剛內斂穩重,家庭背景簡單,比較合適楊瑜。

  而王強多情溫和,外表俊逸,對楊瑜頗有好感,家境也好。

  按楊宜的想法,挑方少剛會好點,至少方少剛穩重,思慮周到,便是楊宜一直這麼單純下去,有他護著,也不成問題。

  王強嘛,想法有時太過理想,而且對父母的話極重視,若選王強的話,會辛苦很多,以後要學的東西怕是不少。而且當王強夾角在她與他父母之中時,楊瑜往往是被放棄的那個,也就是需要做出退讓的那個。不與他的父母站在對立面這點,楊瑜恐怕要吃足夠多的苦頭和委屈,才會成長到那個程度。

  不過,這一切都得楊瑜自己來做出抉擇,沒人可以替她完成這點。

  在楊宜看來吧,不管自己幫楊瑜選哪個,她以後都是會後悔的,世人不後悔的事太少了。唯有讓她自己選,就算以後後悔了,也能心甘情願一點,然後才會懂得去努力去改變,而不是一味地埋怨別人。而楊宜,只會在一旁,將兩個的優劣分析出來供她做出選擇。

  最終,經過一番掙扎,楊瑜選了方少剛。其實楊宜知道,她這妹妹更喜歡王強多一點的。

  不過,既然她已經做了選擇,楊宜便不會再多說什麼,有得必有失,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6:44 AM

66、第六十六章

  楊瑜走了,在楊威成親前一個月趕回去了。楊宜給楊威準備的禮物,也叫她一併帶回去了。

  楊瑜最後挑了方少剛,倒是出乎了楊宜的意料。她以為,楊瑜會挑王強的呢。因為好些人,儘管明白道理,卻往往會遵從心中的慾望行事。楊瑜能戰勝心中的慾望,順從理智來選擇,便叫楊宜高看了一回。

  楊瑜走後,童家開始進入收穫期。不說那大片的稻穀及香料,其他的如花生黃豆的都成熟了。童家也進入了繁忙期。

  童家種下的木薯也成熟了,那會兩大車的木薯梗也僅夠種完三畝地。不過由於知道東家很重視這些木薯,奴隸們照料得很是用心。

  楊宜眼見著成熟了,便讓人到了童家村(奴隸佃戶住的這片小村落,為了方便,他們給它起了個名字,就叫童家村)。讓人挖了四棵,因為木薯被照料得好,塊莖都很肥大,僅四棵,就有一百多斤重了。

  「這東西,能吃嗎?」一個奴隸忍不住問。

  「應該能的吧?不能吃的話夫人讓種來做什麼?」

  「這東西生的時候是有毒的。不過曬乾或用水泡過後,就沒事了。」楊宜說完,吩咐下人挑了一些鮮嫩的塊莖準備拿回童家。準備刨了皮,然後切成片狀,放進鍋裡燒開,然後再放到木桶裡泡幾天,每天要換兩回水,三天就能吃了。

  剩下的,楊宜把吃的做法教給了他們,也讓他們嘗嘗鮮。

  三天後,廚房照著楊宜說的法子把那些木薯片給炒了,快得的時候放了一把蒜苗段子。

  炒是炒出來了,可廚房裡的眾人心裡直打鼓,這東西聽說有毒的,煮過泡過後,真的能吃了嗎?

  楊宜好笑地看著眾人一臉面面相覷的表情,「冬梅,去盛一碗給我吧。」

  眾人一驚,紛紛叫出了聲。

  「夫人——」

  「夫人...」

  夫人要是出了事,他們也別想活了。

  「沒事的。」楊宜安慰。

  「夫人,還是我先吃吧。」

  一下子,竄出幾個人,手飛快地從鍋裡拿了一片木薯片兒往嘴裡塞去。

  楊宜好笑地看著他們,他們吃了後,一臉忐忑。

  好一會,他們感覺不到任何異樣。

  「沒事?」

  「應該是吧?你肚子痛麼?」

  「不痛!」

  「痛...」

  眾人驚——

  那人接著說,「其實,我只是想上茅房——」

  眾人笑罵,「滾——」

  過了半天,吃過木薯的人都沒事,大家總算有點放心了。

  次日,楊宜又讓人炒了一些,這會眾人可算是能敞開肚子來吃了。

  「夫人,這木薯的味道真不錯。香香的粉粉的,好吃。」春雪吃得一臉滿足。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廚房裡放了多少豬油下去炒。」冬梅正在收拾偏廳,把那些髒的東西都收拾好。大寶如今會爬了,而且爬得很溜,稍不留神你就追不上他。加上他這會在長牙,基本是看到什麼都喜歡往嘴裡塞。

  「春雪,這樣你就高興了?這木薯還有其他吃法呢。」

  「還有什麼吃法?」春雪眼睛一亮。

  接著,楊宜又將木薯的其他幾種吃法說了。第一種是直接曬乾了,磨成粉,做成餅子吃,鹹的甜的都行。另一種是把木薯放進麻袋裡,然後扔進河裡泡上一個月,然後整個木薯都會變得綿軟,到時直接剝成一截截來炒,又香又糯,比他們現在這種吃法要好吃很多;或者再將在河水泡過的木薯曬乾,磨成粉來制餅子,這樣的木薯粉做成的餅子粘性好,還糯,不管鹹的甜的都比前一種法子要好。而且口感不比麵粉米粉煎的餅子差。

  聽著楊宜說,春雪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忙挾了一片木薯進嘴巴,吃完後就眼巴巴地看著楊宜,「夫人,咱們快點把那幾畝地的木薯挖了吧?這樣再過一個月,我們就有木薯餅子吃了。」

  「就光會吃!」

  楊宜看著兩人鬥嘴的樣子,搖了搖頭。那些木薯是一定得挖起來,不過該怎麼操作,今晚還得和她家那位商量一下才行。

  ********

  「這是什麼?」看著出現在飯桌上的新鮮吃食,二爺難得好奇地問了下。

  「這是木薯,前兩天我叫人挖了些,你嘗嘗。」楊宜笑著道。

  「就是你讓人從廣州那邊弄回來的那東西?」二爺感興趣地問,然後試著吃了些,點了點頭,讚了句,「不錯。」

  接著,楊宜又把今天對春雪說的那話搬了出來,「......等過兩天,我們把剩下的木薯全挖出來,保守估計至少有八千斤吧,到時咱們留一半曬乾,一半——」

  本來二爺含笑地聽著妻子嘮叨,不過,「等等,你說,那三畝地能產出七八千斤的鮮木薯?」二爺驚得站了起來,身為軍人的他,沒人比他更瞭解糧食的重要性了。

  全國各地每年都有這樣那樣的災難,賦稅能收上來的並不多,許多地方都拖欠著朝廷的賦稅。因此,欽州這邊的兵營自組建至今,朝廷對糧草卡得很緊。因為朝廷的糧草一般都優先供應雲州藏州那兩處兵營。

  儘管欽州兵營也有自己的囤田,可地裡的產出趕不上兵營裡的人頭增長速度啊,如今的欽州兵營可是有十八萬士兵的大兵營了,比去年擴大了一倍不止。隨之而來的,便是士兵的口糧問題。最近他一直在頭疼這個問題,現在聽到他妻子說到三畝地能產出如此多的木薯,怎能不叫他激動萬分?若這是真的,那糧食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楊宜看著一向沉穩的二爺失態的樣子,調皮地笑了,決定再給他加把火,「怕是不止呢,過兩天全挖出來你就知道了。」

  「我的好寶兒,若這事是真的,你可是幫了為夫大忙了。」二爺激動地一把抱過她狠狠親了一下。

  邊上的貼身丫環忙低下頭,掩住笑意出了門外,還貼心地給老爺夫人關上門。

  楊宜伸手推他,嬌媚地橫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啊?」

  見懸在心頭的事能解決,二爺的心情大好,當下握著小妻子的嫩手捏了一把,「我這不是在好好說話麼?對了,大寶呢?睡了?這小子難得有這麼乖的時候啊。」

  「大寶還在娘那呢。」老太太在欽州也呆了一年了,童蘊然已經寫信催了好幾次,再呆下去就說不過去了。今年無論如何她都得回去過年的,要不然風言風語能把童蘊然給淹沒。

  老太太心裡知道,這一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所以她現在抓緊時間跟小孫孫相處。

  對此,楊宜夫婦也無可奈何,如今也只能多抽些時間陪陪老太太了。

  *******

  得知楊宜這兩天就安排人挖那三畝地的木薯,二爺看兵營裡沒什麼事,也不去上工了,就跑到地裡看著。

  見了東家,那些佃農奴隸幹活更賣力了些。二爺看著挖出來的木薯,拿到手裡掂了掂,看著這一片地,估摸著能有多少斤。

  吃午飯的時候,二爺曉得這些人辛苦,讓人燉了一大鍋五花肉搬來。那些漢子們都道東家好,知道心疼他們,個個吃得心滿意足,下午幹活更是賣力。本來預計四天能挖完的活,三天就幹完了。而且那些木薯梗也被那些婦女收拾好了,這些都是來年的種,二爺極重視的。見收拾好了,就準備晚點安排人將他們挑下山放到他們新建的莊子裡去。

  待全部的木薯挖出來的時候,可讓人驚訝了,他們沒想到三畝地挖出這麼多的木薯來,曬場堆了高高的一塊地。一稱,竟然有兩千斤呢。於是,這事驚動了週遭的民眾,連林大人都帶人也來了。

  其實周圍的人都知道童家種了好些稀罕的東西,都好奇著呢,這會都跑來圍觀了。

  要知道,他們欽州最好的地糧食畝產量也只是四百斤左右。要是這木薯真能吃,那得解決多大的糧食問題啊。而且還是頭一回種在荒地上的,產量都那麼高了,若是種在熟地上,產量還能更多一點的。

  不過在楊宜看來,這產量還算正常。前世她聽說過,有些人種木薯種得好的,一畝就能產兩千斤呢。但對欽州這邊的人來說,是多麼驚聳。

  「大兄弟,這東西真能吃?」有人好奇地問。

  「當然能吃,昨兒咱們還吃來著。」童家村的人大聲回答。

  「青總管,給兩根回去讓咱們嘗嘗鮮唄。」

  青叔笑而不語,這時,他讓人抬了一口大鍋上來,鍋上正冒著香氣,打開一看,正是那木薯。

  青叔笑著道,「這些木薯都是經過處理的,今兒就讓大家嘗個鮮。」

  可惜沒人動,童家村的人不屑地看了那些怕死的人一眼,真是,又饞又怕死!然後自發地拿了碗,舀了滿滿一碗,吃了起來。

  見童家村的人都吃了,其他人也忍不住了,紛紛拿了碗自發地吃了起來。可惜還沒吃過癮,就沒了。那些人意猶未盡地抹了抹嘴,見鍋裡空了,眼中不無遺憾。

  其實,也不見得是那木薯多好吃。不過是免費的東西,吃著總是比較香罷了。

  「青總管,還有麼?」有人不好意思地問。

  「曬場上那麼多,再拿些去弄一鍋來唄,童家總不會那麼小氣吧?」一個潑皮嚷嚷開了。

  「你想死就去吃新鮮的吧!」童家村的一個漢子冷冷地道,沒見過吃白食吃得那麼理所當然的。

  「聽說這東西生的時候是不能吃的,有毒呢。」

  「看他們這反應,多半是真的。」外人竊竊私語。

  「不會是童家怕有人去偷木薯放出的謠言吧?」有人不信。

  「陳二,你不信,可以去試試啊。」眾人嘲笑。

  陳二眼珠子一轉,「你們想讓老子以身試毒,老子才不上當呢。」

  童家的小莊子上,二爺正陪著林大人。

  「這木薯真不錯——」林大人讚道。

  童二爺點頭,「確實,若將來咱們欽州有一半的地裡都種上這個,那麼來年我們就不用為糧食發愁了。不過種是一個問題,這三畝地出的木薯塊莖全部種下,也只能種個二三十畝。想多種些,只好再過一兩年了。」

  林大人也明白,這不能急於一時。明年若是種好了,出了成果,上報朝廷,解決了部分地區的糧食問題,也算是大功一件。可惜了,這東西只能在靠南的地方種。

  「你們童家能拿出多少木薯梗出來做種子?」

  「七成,我們童家留下三成。」這個數也是他昨晚與妻子商量好的,留一半太遭人眼,整個欽州分到的木薯梗不多,他們童家若佔了一半,就太惹眼了。雖然這東西是他們童家拿出來的,但人的心思就是那麼怪。既然決定拿出來了,就大方一點,別讓童家做了事,卻得不到應有的感激與功勞。

  林大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放心吧,你們童家對欽州的功勞,我記著呢。」對於童家的識趣,林大人一向都是滿意的,心裡決定,到時上報朝廷時一定要為童二請個大功。

  他盤算著,分到的木薯梗,一半種在兵營裡的囤田上,一半分給幾個大家。下一年,再發派到整個欽州。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6:46 AM

67、第六十七章

  元和二十一年冬,經過兩三年的發展,如今欽州約有人口六十萬,約開墾出四十萬畝地。其中約有二十二萬是旱地和坡地,這些旱地和坡地適合種植木薯,每年可產木薯約兩萬萬斤,並且有往上增長的趨勢。

  這兩三年,欽州的發展可是有目共睹的。它早已不是當初那落魄的小城,如今呈現出蓬勃的生命力。尤其是它的兩個支柱特產——木薯及各色的香料。

  這裡的木薯粉成色佳,不比麵粉差,而且價錢還比麵粉便宜。不少各地的商人都紛湧而來,還有一點就是,因為欽州駐紮了軍隊,他們已經將欽州城周邊的土匪都清洗了一兩遍,因為在這裡做買賣有了保障,所以說欽州可以說是商人們極喜愛來交易的一個地方了。

  而且,欽州還是一個包容性很強的城市。它並不像別的城市一樣排斥乞丐及流浪漢。在這裡,只要你願意付出勞動,那麼就有糧食吃有地方住。

  這也是林大人領著一群手下一起想出來的法子,畢竟隨著欽州的發展,前往這裡的流浪漢及乞丐會越來越多,全部都趕出去也不是個事。

  兵營裡的囤田那麼大,總是需要人來幹活的,光指著那些士兵是不行的,兵營會定期定時地安排一些士兵下地勞動,可卻不是種地的主力啊。他們將這些流浪漢及乞丐集中起來,給他們飯吃,給他們衣穿,給他們安排地方住。但是,他們得到囤田里幹活!當然,不會讓他們一天干到晚,沒個休息的時候。會分配好任務,完成了,就可以休息了。如此一來,不僅解決了流浪漢及乞丐的問題,也解決了囤田的部分問題。

  ********

  其實在木薯鋪開種植的第二年,林煥之切實感受到了木薯的高產及種植的容易。

  當年收了木薯後,他便擬了一道折子回京闡明瞭他們欽州木薯的種植情況。在折子後,他說明,今年,欽州的糧食已經實現了自給自足,甚至還能往外出售一部分木薯製品。消息傳開時,舉國嘩然。除了江南一帶的魚米之鄉,還真沒哪個省哪個大城敢說自己實現了自給自足的?更別說欽州還是一個重新建立的城市了。

  當今接到他的折子後不久,便把他召回京了。臨走前,他還帶走了幾十斤鮮木薯,及各種處理過的木薯製品。

  一個月後,聖旨傳來,蓋因童豁然對欽州有功,於社稷百姓有功,官升一級,特封為正四品的都司。而欽州城內的大小官員各有封賞!其中封賞最重的便是林煥之、裴敬、童豁然三人了。

  林煥之也是官升一級,由從四品的宣撫使升為從三品的指揮同知,而裴敬則升為福建省守巡道員。

  緊接著,朝廷又派了一位指揮使到欽州。

  林煥之的一道折子,讓朝中那些大臣們意識到了欽州的重要性。相比之前的可有可無,他們自然希望將這個糧食兼兵部重城掌控在自己手裡了。

  上頭的人,見他們把欽州經營得如此好,便想派人過來摘桃子,他們算盤是打得好,可林系一派又哪裡是好相與的?欽州從無到有,他們從中付出了不少,那些陌生的勢力,別想摻合進來。他們在此扎根了幾年,不是那些新來的官員可比的,官位再高又如何?要架空他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在欽州城大小官員受賞後不久,斐敬就走了,在撈了一個福建省守巡道員後,就爽快地撤出了欽州,走馬上任去了。他也知道,如今林派這邊勢如中天,已經控制了整個欽州,他再呆下去,也沒意思。況且他能撈到這個福建省守巡道員的肥缺,其中不乏上頭看中了他這些年在欽州的作為。畢竟現在的欽州如何,大家是看得見的。

  可他心虛呀,這欽州的建設,大半是林派一系人幹的,他頂多就是不拖後腿而已。特別是林煥之手下的童二,練兵有一手,那木薯也是出自他的手筆,真乃一員福將啊,他怎麼就沒給遇上這樣的人才呢。嗯,好像香料也是他們家先種的?果然是福將啊。

  不過有一點很幸運的就是,他是欽州的知府,欽州的政績也落了一部分到他頭上。佔了人家便宜,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在欽州呆下去了倒是真的。要是他繼續打著不幹活光撈政績摘著別人的桃子一路陞官的想法,總有一天,林系那派的人一個忍不下去,衝動地來找他拚命,他哭都沒地方去。要知道,那群兵痞子可不是可以講道理的人。

  *******

  這幾年,童家獨一無二的香料,給他們整個家族帶來了巨大的利潤。

  第一年的香料,在童家的幾個酒樓裡試用了。生意好得不得了,掌櫃的數錢數到手抽筋。想想,一樣的價錢,美味的菜餚自然是更受人歡迎了。

  如今童家的酒樓,不光是在通州有兩三家,在京城也開了一家。京城那家是童家本家各房合錢開的,本想讓童二爺拿大頭的,不過被他推了。於是各家按出錢多少便佔多少份額,在本家裡挑了幾個機靈能幹的去京城在酒樓裡做事。

  童家的幾家酒樓實現了共享,有些招牌菜一樣,有一些則不一樣,看各地的特色吧。

  在童家的幾間酒樓狠賺了一筆,又相繼推出幾款招牌菜穩定了地位後,便將他們配置的幾種食物香料推出了。很快的,人們就接受了這新鮮玩意,燒菜燉肉熬湯的時候,放上一點,別提多香了。最重要的是這香料還不貴,兩文錢就能配上一小包,放進湯鍋裡,噴香。所以童家的香料買賣也極順利。每年各家都拿到不少的紅利銀子。

  付出有收穫,而且回報還那麼豐厚,別提本家的人有多高興了。幾個本家的老人都說童二有眼光,而且還是個仁厚的,有路子還不忘拉拔本家一把。

  本家的人大多都是良善之人,當然,也有幾個眼熱童二佔了大頭的,說了幾句風涼話,卻被家中的長輩罵了回去。

  因為按之前童二爺和本家打的約定,不管他們一起合力開出多少地,他童二得占三成,當然,這三成地不會全都挑水田,水田和山地坡地等各佔一半。

  當時考慮到童二出的力,幾個本家的老人就答應了。現在看來,確實是一筆划算的買賣。雖然童二賺得多,畢竟許多事都是他在做,可他們自己賺得也不少了,他們基本就像甩手掌櫃一樣不用出什麼力,每年還能拿那麼多分紅,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

  大寶已經兩歲多了,過了在地上裝鴨子的年齡,路已經走得很穩當了,而且能說一些簡單的詞句。

  小傢伙在他爹的教育下,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他極喜歡盤著腿,挺直了小背脊,極有威儀地坐在椅子上。

  不過楊宜每看一回,都會發笑,你說這小不點的,學人板著張臉,像什麼事啊。每回她一笑,小傢伙總會不高興地撅著嘴。

  這日,二爺的一位部下從南方回來,送了他們一籃子新鮮的水果。說是一籃子,裡面不過也只有五六隻橙子而已。

  冬天水果金貴,能分到五六隻,楊宜已經很滿足了。記下了是哪家的禮,決定晚上和二爺說一聲。能在這時候送些水果過來,也算是個機靈的,枕頭風她吹了,二爺用不用就是他的考量了。

  小心地剝開一隻,叫人把大寶抱過來,楊宜掰開一瓣塞到大寶嘴裡,大寶滿足地瞇起了眼。吃完後,小傢伙把手搭在楊宜的大手上,指著那幾隻橙子道,「娘吃,果果,好吃!」說完,還用力地點頭小腦袋,示意他沒說假話。

  「當然好吃了,因為冬天沒有果果啊。」楊宜點了點他的鼻子,笑道。

  小傢伙皺皺小鼻子,歪著腦袋,疑惑地問,「為什麼沒有?」

  「因為冬天冷啊,大寶你看,咱們不是冷得都躲在自己家裡了麼?那些果果也怕冷,都躲起來了呢。」楊宜又餵了他一口,隨意地解釋著。

  「派人去抓!」大寶大手一揮,極有氣勢地道。在他看來,這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就是躲在家裡麼?把它們從家裡抓回來就是了。

  上回他看到別人有一隻白兔,他想要,人家不給。娘也說了,現在大白兔捉不到了,爹不是也派人去抓來給他了麼?

  「行,咱們就派人去抓。不過果果躲得比兔兔深呢。要花很多時間才能找到。」楊宜也煞有介事地點頭。

  花很多時間?小傢伙不滿地皺眉,「讓爹爹多派人!」

  小傢伙想了想,不放心地叮嚀,「找到果果的家後,派人守住啊,有別的果果來竄門的,也一起抓住!」

  身後的春雪聽了,噴笑。

  他那麼認真地交待,卻有人發笑,他不高興了。他氣鼓鼓地瞪了春雪一眼,嘟著嘴,「春雪,你笑什麼?」

  楊宜立即給他順毛,「好好,咱們多派人,把所有的果果都抓起來。」

  小傢伙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就著他娘的手吃了一瓣橙。

  晚點的時候,二爺回來了。家中的丫環僕人動作比剛才更輕了些,他們每回見了自家老爺,就不由自主地敬畏著。

  二爺久居上位,威儀的氣勢少有人能扛得住。

  楊宜忙上前給他去了蓑衣,「今年的雪真大——」瑞雪兆豐年,明年收成應該會不錯吧?可她擔心的是別一件事,元和二十二年眼看著就要到了,雲州那邊不知道——

  身後的丫環遞來熱的帕子,二爺接過,擦了把臉,「可不是?這麼大的雪,我一個大男人都差點扛不住,你沒事也別出門了,凍壞了可不好。」二爺擦了手後,便拉著楊宜進了內室。

  內室裡,大寶正一個人玩兒,見著了他爹,忙扔下玩具,邁著小短腿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二爺的大腿撒嬌,「爹,你怎麼才回來啊?大寶都等你好久了。」

  一家子一起吃飯,已經是定例了,除非過了吃飯時間一個時辰二爺都不回來,那他們娘倆才會自個兒先吃。

  二爺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笑道,「都是爹不好,叫咱們大寶餓肚子了,大寶別怪爹好不好?」

  大寶歪著頭,「娘說爹為了讓大寶有飯飯吃,很辛苦,大寶就不怪爹了。」

  外面那麼冷,他和娘和果果都能躲在自己家裡,就爹一個人天天都要出去,真的很辛苦的。他大人有大量,就原諒爹吧。

  二爺悶笑,原來大寶一不小心就自己把心裡話嘀咕出來了。

  他忍不住用厚實的大掌摸摸兒子的腦袋,「大寶真乖,真是爹的好兒子——」

  「嗯嗯,大寶很乖——」小傢伙點頭附和。

  小傢伙可愛的樣子讓他爹娘都笑出了聲。

  二爺看著一旁含笑的妻子,忍不住上前牽了她的手,「我們先去吃飯吧。」

  楊宜的手保養得不錯,又軟又滑,二爺忍不住捏了幾下,惹來妻子詢問的眼神。他笑笑,「沒事——」不過他在心裡盤算開了,大寶快三歲了,改天去問問蘇大夫,是不是該給他添個妹妹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7:14 AM

68、第六十八章

  鵝毛般的大雪鋪天蓋地灑著,天地間一片蒼茫。

  欽州城內,鋪子都是半掩著門,路上的行人基本都是匆匆而過。

  人們大多都是窩在屋裡烤火——

  「這天冷啊。」

  「今年雪下得那麼大,怕是又要凍死不少人吧?」

  「天要如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就知足吧,咱欽州城內還定時有粥可發,有屋可住,別的地方,每天就分得一碗稀粥,碳那是一點也沒有的,這樣子的,不餓死也得凍死。」

  *********

  「展家來信了?」楊宜端著一盤點心進屋,就見他拿著一封信在摩挲。這些年,二爺與雲州那邊仍保持著聯繫,每年少少的都有十封左右的信件。

  一開始,是展家幫童家掠陣,想動童二的人?掂量一下他身後的展家再說。

  不過童二爺經過幾年的發展,手上的親兵已達四萬,而且個個訓練有素,是兵營裡第二大團體,比第一大團少了兩三萬人。可就是這區區的四萬兵,便是兵營裡第一大團的,都輕易不敢招惹。

  現在二爺在欽州兵營裡,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如今展童兩家如今是互為助力。

  「是啊。」二爺顯然在思考問題,回答裡帶了一絲漫不經心。

  「瞧你一臉凝重的,信上說什麼了?」楊宜笑問。

  二爺隨手把信給了她,「你看吧。」

  信是二爺他二舅寫的,其中還寫了一些他的擔憂及心底隱隱的不安,所以才有了這封信。他還告訴童二,本來他大哥,也就是童二爺他大舅根本就不想他寫這封信的。

  信並不長,楊宜沒一會便看完了。北邊的那些蠻子果然動了,她暗忖,大寶他二舅公不愧是沙場老將,直覺挺準的。

  她不知道上一輩子他二舅有沒有與人說過他心底的不安。不過她想,應該沒有吧?上一世,二爺一直都是一個人,不像這輩子有了妻子兒女,想為他們謀劃,所以他一直都是呆在雲州的。就算上一世他二舅有什麼預感,也無人可說。所以,展家才會被那些突厥人一鍋端了,沒有一個支援。人家都等著他們展家倒了,然後瓜分他們空出的權力地盤呢。

  「看來雲州那邊有一場硬仗要打啊。」二爺感歎,今年這場雪,關外的馬羊必會被凍死不少。第二年春天,關外那些遊牧民族必會集結南下,戰爭一觸即發啊。如今關外休生養息了幾年,一場硬仗,在所難免。

  「你怎麼想?」楊宜也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她一直知道自己男人想立功的心思,如今有好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這些年到欽州,不知道怎的,當時囂張得不得了的南匪除了剛開始的那一年出來蹦躂外,這幾年都是小打小鬧的。她都懷疑,是不是第一年的時候被二爺他們領著的新兵蛋子打怕了。

  嗯,好像次年打了場大的,雖然兵營裡也損失了不少兵,可還是贏了。之後那些匪兵就像被打怕了似的,不敢冒頭了。害得二爺他們閒得發慌了,就把欽州城方圓百里的土匪拿來磨練新兵了。害得不少小型土匪窩的老大叫苦連天,連連遷寨子。直至牽到了覺得安全的地方才戰戰兢兢地安頓下來。本來欽州城附近的土匪窩挺多的,在一年裡,都銷聲匿跡了。

  得知這一消息,百姓們都拍手稱快。可是,這卻苦了二爺他們這些帶兵的頭頭了。你說,連土匪都沒了,他們拿什麼來給那些新兵蛋子練手?沒有見過血的兵,哪是兵啊。

  當附近沒了土匪的時候,,他們只好向四周擴散找點子。各自所在的團體常常為了一個土匪寨子大打出手,先打一場,誰贏土匪窩就歸誰。

  楊宜第一回聽的時候,直笑得不行,她還真沒聽過兵營裡會有人為了一個土匪寨子大打出手的。一般來說,不是大伙都躲懶的麼?

  楊宜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將領都有二爺的眼光的,有些人就是得過且過,認為那些苦差事輪不到他們最好。哪會明白二爺這麼做的目的呢?每三個月,二爺至少會讓士兵們輪流出戰一回,以此來保持他們的血性。這樣,才能讓那些兵在戰場上,打敗敵人的同時保住自己的命。

  「能怎麼想?只能暗中做好出兵的準備了。」畢竟聖旨未下,他若明目張膽的準備,上頭一個謀反的罪名下來,他們童家就完了。先做好準備,若雲州真有個不好,聖上也不會放任雲州淪陷的。介時,往另外兩個兵營借兵,是必定的事。到時,他也能迅速地出兵。再說了,『兵馬未動 糧草先行』乃兵家至理。這些年,他們家也藏了不少糧,如今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候了,是該拿出一部分來了。

  雲州那邊糧草告急,也不知道朝廷支援雲州的糧草到哪了?

  「最近我得運走部分糧食。」二爺道,「多做些準備吧,能不用到咱是最好的。」

  楊宜默默點頭。這些年,他們家經營所得的糧食基本都沒賣過,非但不賣,還會在秋收糧食便宜的時候適當地進一些來囤積。除了他們現在住的這所宅子外,他們還偷偷買了兩個中等大小的宅子來囤放糧食,明面上放一些,更多的是放在底下偷偷挖的地窯裡。

  所以,這些年,他們手上的銀錢增長的還真不多,全都變成糧食了。他們儲存的糧食,每年一有新的,都會把舊的拿出來賣掉,再添新的進去放妥當。他們家有糧鋪,掩飾好了,誰也察覺不了。那些糧食,就是他們再活十輩子,也用不完。

  說實話,他們家和展家參軍的多,有時候糧草就是救命的關鍵,可比那些金銀財寶的有用多了。

  說心裡話,楊宜其實是不想二爺前去雲州的,在她看來,戰場上刀劍無眼,意外太多,就算二爺一身本事,也會有受傷的可能。說她目光短淺也好,膽子小也罷,如今有了大寶,她就只想二爺守著他們母子好好過活。如今二爺也是正四品的了,只要他不犯什麼謀反的大罪,憑他在這裡經營的幾年,再仔細一些,足夠了。不必再拿著性命去拼前程。

  她如今只能暗自祈禱,雲州的戰事不像上一世那樣,展家全部陷入重圍。若真到了那種時候,她家二爺必定不會置身事外的。

  可惜,歷史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突厥與北方的幾個勢力集結而下,來勢洶洶,雲州自然是整合兵力,頑強抵抗。不久,戰爭陷入僵持狀態,漸漸的,信件都傳不出去了。

  突厥那邊,目標是南下搶奪糧草,他們自己手上的糧草不多,自然是打算速戰速決的。加上他們強悍的體魄及戰鬥力,雖號稱二十萬兵力,可也不容人小覷。

  陷入僵持戰,拼的當然就是糧草了。對於運往雲州的糧草,朝廷的動作不慢,但絕對稱不上快。等籌備妥當,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不過幸好,糧草總算開始運往雲州了,只要雲州那邊再堅持半個月,糧草就能到了。

  可令人無奈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糧草半路被劫了。

  當二爺接到探子的回報,便知道雲州展家危已。於是,他暗自加快了出兵的準備,只待聖旨一下,便化整為零,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雲州。

  糧草被誰劫的,是否有人從中作梗,一切皆待雲州轉危為安之時再清算了。

  聖上接到運往雲州的糧草被劫的時候,大為惱火,雖然為了平衡,他平時對底下那些人的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是決不允許雲州淪陷的。若雲州被突厥攻下,那麼就相當於打開了一個口子,那麼他就是安和國的罪人,整個安和國都沒有安寧日子過了。於是,他連下了三道聖旨,叫那些人重新籌備糧草;另外兩個兵營都去了一道聖旨,叫他們立刻出兵支援雲州。

  所以,二爺沒有等太久,便等到了出兵的聖旨。

  這種時候,楊宜儘管之前不願,此時也不會說什麼,只是積極地給他準備,止血快的金瘡藥,解毒的清心丸等等,都給他打包帶上。

  楊宜的不正常,二爺都看在眼裡,眼見著她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便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別忙了,剩下的讓丫環們收拾就是了,咱倆說說話。」

  二爺拉著她進了內室,大寶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楊宜把他伸出外面的腳丫子放回被子裡後,夫妻倆人才坐下來說話。

  愛憐地摸摸她小巧的下巴,二爺問,「你在害怕?」

  楊宜抱緊他的腰身,將頭埋進他懷裡,算是默認了。上一輩子,關於二爺在那場戰事後如何,她無論如何也沒想起來。主要是那時她已經失寵了,能知道的本來就少,她怎麼會去關注一個與她無關的人呢?所以,她也不知道這回二爺前去雲州支援,會是個什麼結局。

  二爺在心裡歎了口氣,抱緊了她,其實,能過安穩的生活,誰又願意刀裡來火裡去呢?他還想看著兒子長大娶妻,與她一起慢慢變老,最好,再生個像她一般可愛又漂亮的女兒。可是,這回真的不能啊,舅舅一家對他有恩,還是他的親人,他不能任他們置於危險而不顧。

  「娘子,你放心吧。我的武藝在整個兵營裡是數一數二的,雖然沒有以一敵百那麼誇張,但在戰場上也少有敵手,自保是完全沒問題的。所以這回我一定會沒事的,你就安心等我回來罷。」

  像哄孩子似的,二爺一遍遍說著自己會的本事,以及他一些對敵的經驗,就希望能減輕妻子心中的擔憂。

  難得有如此靜謐的時候,楊宜靜靜地聽著。可是說著說著,兩人不知怎的就說到榻上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榻上多了大寶的關係,楊宜有點放不開,聲音壓抑,下面老是收縮。二爺只覺得舒服極了,動作由九淺一深到最後的大開大合,頂得她很是受不了,最後□時她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

  當天晚上,二爺就走了,帶著他的四萬親兵,分為三路,朝雲州進發。這會正是緊急的時刻,早些到,就能多一分勝算,楊宜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因為次日,她也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通州住一段時間,欽州這邊有青叔看著,出不了亂子。反倒是在通州的老太太,讓她很是擔心。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7:16 AM

69、第六十九章

  「大寶,走,一會咱們去找老太太。」

  聽到能出門,小傢伙歡呼一聲,顛顛地跑去讓奶娘給他穿衣服。

  「冬梅,別忘了拿上剛才烤好的桔餅喔。」小傢伙一邊張開手讓嬤嬤幫他穿著衣服,還不忘回過頭交待。

  「小少爺,你就放心吧。」冬梅笑著應道。

  楊宜含笑地看著兒子忙碌又可愛的樣子,他們從欽州回來也有一段日子了。他們一回來就住進了二爺原來的院子安園,偏是偏了點,但勝在安靜。安園有小廚房,他們母子倆想吃什麼就叫小廚房做。從欽州回來,他們就帶了兩大車的物資,其中有部分就是各式糧食。每日的鮮肉菜餚都是楊宜帶回來的管事從外面買入,並不用童府的一分一毫,就防著府裡的下人拿他們二房的吃穿用度來說嘴。

  因為雲州的事,老太太的病情果然起了變化,大夫說她憂思過度,於病情不利。最近,楊宜每天都會帶著大寶一頭扎進了老太太院子裡,陪著她說說話,就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小傢伙剛穿好衣服,就一個勁地拖著楊宜往門外走,楊宜故意不動,看他都快急紅臉了,才笑著起身。

  「夫人,還是讓老奴來抱小少爺吧。」宋媽媽說。

  楊宜點點頭,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肚子裡應該又有一隻了。所以事關肚子裡的孩子,她更不會去逞強去做什麼。

  大寶雖然很想讓他娘抱著,可他知道外面的路難走,而且自己也長大了,很沉了,不想累著他娘。

  楊宜走在前面,宋媽媽錯後一步,抱著大寶跟在後頭。

  才到老太太的院子,小傢伙就掙扎著要下來,「嬤嬤,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孩子掙扎,宋嬤嬤怕傷著他,自然不敢抱得太緊,大寶順勢就滑了下來,「哎哎,我的小祖宗,你慢點,別急啊——」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檔,楊宜已經頓住了腳步,回過身。

  小傢伙將手塞進楊宜的大掌裡,「娘,牽大寶——」

  「好,娘牽著。」楊宜寵溺地笑笑,牽著他的小手,不緊不慢地走過抄手遊廊。

  「可是大寶來了?」聽到腳步聲,老太太在裡面忙問。

  「老太太,我去看看。」青娘道。

  「奶奶——」才進屋,小傢伙就掙開她的手,往屋裡奔去。

  「哎唷,我的好少爺,你倒是慢點啊。」青娘才出到外間,便看到大寶邁著小短腿往裡面跑去,忙叫道。她就怕這孩子一不小心摔著了。待大寶順利進入內室後,她才回頭向楊宜行了個禮。

  楊宜來到內室的時候,小包子已經挺拔挺拔地站在老太太跟前了。

  「奶奶,你的乖孫孫來看你啦,你今天有沒有乖乖吃藥啊?」小傢伙仰著小臉蛋奶聲奶氣地問。

  「有,剛剛才喝了。」老太太樂呵呵地笑。

  「嗯,乖——」小傢伙煞有介事地誇了老太太一句,每回他不舒服,乖乖吃了藥,他娘都是這麼說的,外加一個親親。

  老太太見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很是可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嫩呼呼的小臉蛋,「人小鬼大...」

  大寶湊近老太太的耳朵,悄悄地說,「奶奶,大寶有給你帶好東西喔。」

  老太太誇了他一句,「咱們大寶那麼小就知道孝順奶奶了,真真是個好孩子。」然後學著他的樣子,小小聲道,「大寶給奶奶帶什麼好東西了?」

  「是桔餅喔,很好吃的桔餅喔,大寶一次能吃兩個呢!」大寶洋洋得意地道。

  「呵,原來咱們大寶是吃貨啊,一次就吃掉兩個桔餅!」老太太一臉恍然大悟。

  聽到老太太叫他吃貨,小傢伙急了,忙強調,「奶奶,大寶不是吃貨,大寶只是想吃多多,快快長大——」雖然大寶不知道什麼叫吃貨,可他直覺這是奶奶在取笑他的意思。

  「好好,咱們大寶不是吃貨。」老太太只得安撫,然後她彎腰,想把他抱上炕。

  要說如今整個童家,最讓老太太待見的便是大寶了,接著輪到大寶他大伯,然後是楊宜,其他人,她如今是一看到就煩。而且大寶如今三歲,正是可愛的年紀,加上如今二爺又是冒險趕去雲州救援老太太娘家,愛烏及烏,老太太對大寶自然是多疼愛幾分,連帶他爹那份也給了他。

  楊宜忙上前一步想阻止,「老太太——」

  青娘,「老太太,這事老奴來就行了。」

  老太太自嘲地笑笑,「哎,老了,不中用了。」

  為避免老太太又想別的傷心事鬱結,楊宜忙把大寶抱上炕,讓他挨著老太太坐,笑道,「老什麼呀?老太太可不許這麼說,以後呀,老太太還得幫咱們大寶娶媳婦帶孩子呢。」

  「嗯嗯,娶媳婦——」大寶用力點頭。

  老太太樂呵呵地摸了大寶的臉一把,「咱們大寶也知道娶媳婦是什麼意思了麼?」

  大寶知道老太太在笑他,疑惑地看了他娘一眼,大聲強調,「知道,娘告訴過大寶啦,娶媳婦就是給大寶找個媳婦兒陪大寶玩!」

  聽了他的回答,大家都呵呵直笑。

  大寶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不明白大家都在笑什麼,可他是個性子好的,當下也咧開嘴與大家一塊兒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見他這般,眾人一愣,復又大笑。

  「老太太,什麼事這麼樂呵啊?」徐氏笑著問。

  眾人看到徐氏,臉上的笑意淡了點,還是老太太說了句,「沒什麼,你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近來煩心事太多,加上徐氏嘴笨,也不是個會說話的,老太太不耐煩讓她在跟前招眼,便免了她的請安。

  本來呢,徐氏樂得如此,誰耐煩去伺候一個挑剔的老太太啊。

  可這一切自打那楊氏回來就變了,老太太對她比對自己好多了,徐氏覺得自己很委屈,她嫁進童家都二十來年了,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剛進門幾年的新媳婦得眼,這叫她心裡怎麼舒服?

  而且那楊氏一回到童家後每天都去老太太那請安,反顯得她這個做大媳婦的不是了,怎的?合該就你一個人孝順,她是惡媳婦是吧?

  老太太這話叫徐氏一陣委屈,分明是老太太不待見她,可這話讓人一聽卻會以為她不孝,讓她很是沒臉,這虧她是不會吃的,「瞧老太太說的,您一向喜歡清靜,我這不是怕打擾你的清靜才來得少些麼?再說了,老太太你這可比我那屋子暖和上幾分呢,媳婦我巴不得就在您這住下才好。」

  「好了,既來了,就趕緊坐下吧。」老太太不耐煩與她打機鋒。

  徐氏溜了旁邊的楊宜一眼,道,「原來二弟妹也在啊,二弟妹的嘴巴素來厲害,是個慣會哄人的,難怪能哄得老太太這麼開心呢。」

  這話聽著也還算正常,可是若配上她有點怪異的調子,倒叫聽著的人不舒服了。

  楊宜懶得與她計較,給徐氏見了個禮,「大嫂——」然後對大寶說,「大寶,快叫大伯娘。」不管如何,她都是長輩不是麼?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而且她倆並無血海深仇,之前的事在楊宜看來,完全是徐氏在瞎折騰。雖然徐氏的多管閒事給自己添了麻煩,可徐若卿在她的挑撥下已經替她將愁報了,這兩年徐氏為此也衰老了很多,面容顯得更尖刻了。以後只要徐氏不來惹自己,她也懶得理會她,而且也沒心思理會。

  大寶看著滿臉笑容卻有點扭曲的徐氏,怯怯地叫了聲,「大伯娘——」不知道為什麼,每回他見著大伯娘,總會不自覺地縮脖子...

  「大寶乖——」徐氏伸手,想摸摸他頭上扎的兩個包包頭,哪知大寶將臉一扭,完全不給面子。這死孩子...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見徐氏不悅,楊宜也僅是將大寶抱緊了,摸摸他的背安撫著,嘴上說道,「大寶比較怕生,大嫂別見怪。」

  「哪會呢。」徐氏不自然地笑笑,「我帶了昊哥兒和容哥兒來,二弟妹,你看是不是讓大寶和他們玩在一塊呢?」說著,便讓奶娘將他們抱了上來,兩個娃沒怎麼得見老太太和楊宜,有點怕生,都挨著徐氏躲著。

  昊哥兒大名叫童皓昊,是二少爺童文棟的兒子;容哥兒大名童皓容,是三少爺童文彬的兒子,生母還是楊宜的老熟人胡杏。

  說起胡杏,楊宜回來那麼久,倒見過兩回,看著比以前有風韻多了,而且進退也有章法。聽說,她們母子都頗得三少爺的看重。

  這兩孩子是徐氏最小的孫子了,與大寶年紀也差不多。

  徐氏的話叫老太太眉頭一皺,容哥兒還好,雖說是個庶子,卻也是個乖巧機靈的孩子。可是昊哥兒就有點霸道了,三個娃放在一塊...老大媳婦一向愛找老二媳婦碴兒,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不妥的?事關孫子,也難怪老太太會多想了。

  見老太太皺眉頭,徐氏也只是笑笑,「二弟妹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也只是覺得他們三個年紀相當,而且都是一家子,正該多多接觸才是。」其實徐氏真沒什麼壞心思,她只是不想讓楊宜帶著她兒子專美於前罷了。就算她再怎麼不滿,她也不會在老太太眼皮底下有小動作的。

  這點楊宜也想到了,大寶回來有時間了,一直也沒有玩伴,這也讓她有點擔心。此時見大寶好奇地探頭,看著躲在徐氏身後的兩個娃娃。心裡知道,大寶怕是願意和他們玩兒的。胡杏的兒子,她也聽說了挺乖巧的。昊哥兒,在她的印象裡,是個脾氣極壞的孩子呢,這才是楊宜猶豫的原因。

  不過,大寶身邊的丹紅是個會點拳腳的,有她在一旁看著,再加幾個有力的老嬤嬤,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的。於是,楊宜點點頭。

  老太太也是希望自家人能親密一些的,見楊宜點頭,當下高興地吩咐,「你們都給我仔細伺候了,要是他們磕著碰著了,我唯你們是問!」

  奶娘們抱著三個娃去了外室,那裡有不少楊宜從欽州帶回來的玩具。因為大寶呆在老太太屋裡的時間長,這些都是給他準備來打發時間的。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7:19 AM

70、第七十章

  大寶是個大方的孩子,為了招待兩個侄子,他不光把他那份桔餅讓了出來,還拿出一枚精緻的蹴球。這蹴球是他爹送他的,他一直都很珍惜的,也不太捨得拿出來玩兒。這會為了招待新夥伴,他倒是捨得,可見他的性子還是不錯的。

  楊宜一邊聊著,一邊分神聽著外間的動靜,好一會,聽著三個娃似乎玩得不錯,便放下心來,專心與她們說話。

  「你說謊!」大寶的尖叫聲從外面傳來,「我爹才不會被壞人打死!」

  昊哥兒有點被他嚇到了,可素來霸道的他哪容得了別的孩子和他大小聲,當下他便梗著脖子叉著腰大聲說道,「我才沒有說謊!我奶奶說了,你和你娘那麼囂張,不就是仗著二叔公麼?突厥人遲早把二叔公收拾了,到時我看你還怎麼張狂?」不知不覺,昊哥兒便將徐氏的原話照搬了出口。

  昊哥兒今年五歲,正是學嘴的年紀,徐氏以為孩子不懂事,在他們面前也是無所顧忌的。

  聽到大寶的尖叫聲出來的三人正好聽到昊哥兒那話,當下,徐氏訕訕地說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這死孩子,這回她被他害慘了。

  老太太也狠狠剜了徐氏一眼。

  大寶一見楊宜,不管不顧地跑過來,一把抱住楊宜的大腿,仰著臉,大眼乞求地看著楊宜,「娘,他說謊對不對?爹答應過大寶的,只要大寶乖乖地在老家陪奶奶,他回來的時候就會給大寶帶好東西的,爹不可能不回來的對不對?」可是大寶都等了好久好久了,爹怎麼還沒有回來啊——一想到會失去他爹,大寶的眼睛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小傢伙的話讓眾人心酸極了,老太太更是背過身去擦了擦眼角。

  楊宜蹲下來,溫柔地給他擦去眼淚,「大寶乖啊,大寶是小男子漢了哦,男子漢是不哭的喔。」

  感覺到楊宜的疼愛,似乎他所有的委屈娘都知道,大寶的淚流得更歡了,哽咽地道,「可是爹他——」

  楊宜摸摸他的頭,微微笑道,「大寶你想想,你爹答應過的事,有哪回是沒有做到的?」

  大寶止住了淚,打了個淚嗝,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才搖搖頭。

  「這就是了,你爹說了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楊宜堅定地說。

  大寶用力地點著頭,奶聲奶氣地道,「嗯,爹一定會回來的!」

  「所以大寶不哭了喔,要是你爹回來知道你哭鼻子了,他會笑話大寶的。」

  大寶緊張了,忙伸出兩隻小爪子把臉抹了一把,「娘,大寶不哭了,你別告訴爹喔。」小傢伙很在乎他在他爹心中的小男子漢形象的。

  「好,娘不告訴。」安撫好小寶貝,楊宜這才站起來,手自然還是牽著大寶的。

  該算的賬她是不會忘記的,她冷著臉看著徐氏,見她眼神閃躲,分明不敢與她對視,「大嫂,你也別掩飾了,你說沒說過這樣的話,大家都不是笨人,心裡都明白。」她真他娘的不想理會她那不著調的大嫂,如今童家處在多事之秋,之前對於徐氏時不時的挑釁,楊宜都無視了。可這回她真是太過了,讓人忍無可忍。

  「我想說的是,你就那麼巴不得二爺和展家出事?對雲州的事,你不擔心,我也不能勉強什麼,頂多覺得你這個做大嫂的天性涼薄而已,可你說出這麼幸災樂禍的話,未免也太叫人寒心了吧?而且,若二爺及展家出了事,你真以為自己能脫得了干係?」說到最後,楊宜冷哼了一聲。

  說實話,這段時間,楊宜的壓力也很大,畢竟上戰場是她的丈夫,她如何能不擔心?表面還要裝作沒事的樣子來安慰老太太,加上有身子了,種種焦慮生氣的負面情緒都被她壓抑著,這會都暴發出來了。

  徐氏也是很氣,楊氏竟敢這麼和自己說話,有沒有把她這個大嫂放在眼裡?!可楊氏話裡的意思又讓她直打鼓,按她的想法,展家倒了便倒了,這麼些年,也沒見展家給過她家老爺什麼幫助?再說童二,他的官職還不如她家老爺呢,這些年,不是她家老爺在一旁幫著,能升得那麼快?不過她又有點不確定,因為這些大事她家老爺從來不會和她說的,全是她一個人琢磨出來的。

  要是老太太知道她的想法,還不知道怎麼個氣法呢,搞不好就直奔徐氏娘家責問親家如何教出個又蠢又勢利還自大的女兒來了。

  其實這會最生氣的是老太太,畢竟徐氏詛咒的兩方是她最親的親人,要不是還有點理智在,她恐怕就氣急攻心了,不過她此刻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老大家的,剛才那話真是你說的?」

  徐氏一看老太太的臉色,心一慌,嚅嚅地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一看,便知此話的確是出自徐氏的嘴巴,她知道徐氏一向不是個伶俐的人,可從來也不知道她那麼薄情,這回老太太是真的失望了。

  「來人,大夫人憂心雲州,特准其進後院小佛堂為雲州百姓將士祈福,為期半年,爾等不准打擾!還有,著大少夫人管事,拿不定主意的叫她來問我,不准再去打擾大夫人,明白了嗎?」

  徐氏張了張嘴,可老太太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的。

  幾句話,就決定了徐氏禁足般的生活。後院的小佛堂好久沒用了,這會算是派上了用場。半年,雲州那場戰事應該也有結果了。其實到時不管結果如何,徐氏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此刻見幾個僕婦得了命令要上前,徐氏才慌了,忙辯解,「老太太,那話只是我隨便說說而已——」不用把她關進小佛堂吧?

  那種話,能隨便說說嗎?

  老太太揮揮手,明顯不想再見到她,兩個壯實的婦人立即上前拉過徐氏。徐氏還待說什麼,在青娘的示意下,被僕婦用帕子摀住了嘴。

  昊哥兒見他奶奶被人拉走,隱約知道自己闖了禍,心裡害怕,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老太太被吵得頭疼,看了他一眼,對他的奶娘淡淡地說道,「把昊哥兒抱回去,和你們二少夫人說,讓她好好管教孩子,別成天盡顧著拈酸吃醋,讓孩子學些不三不四的話——」

  老太太這話是對剛才昊哥兒學舌的事不滿了,昊哥兒的奶娘誠惶誠恐地應道。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大家都累得慌,老太太便將楊宜和大寶都打發回去歇著去了。

  楊宜肚子也有點不舒服,便順勢應下了。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徐氏進了佛堂,一切都平靜了。

  大少夫人這會實際地掌了管家的權,因為意識到老太太對二房的偏愛,會時不時讓貼身嬤嬤過來問他們有沒有缺什麼的,有的話都會趕緊地讓人補上。不過對於她的示好,楊宜也只是讓人客氣地回了。畢竟是分了家,要不是擔心老太太,怕她有什麼事自己沒法及時顧及,她都想搬回他們新婚時住的那間宅子去了呢。

  胡杏來了兩次,都帶了容哥兒一起,容哥兒性情溫和,大寶也喜歡和他玩在一塊。為了大寶,楊宜不熱情也不冷淡地招待了她。此後,胡杏也看明白了,極有眼色的不常過來了,不過倒是讓奶娘時常將容哥兒抱過來。

  因為有了同齡的孩子,大寶比以往開懷了許多,對於胡杏的一些小心思,楊宜倒不在意了。

  因著大寶,老太太待容哥兒確實比以往好上一些。胡杏聽著容哥兒斷斷續續地話,笑得很開心。近十年的古代生活,她早已不復之前天真及清高。至於之前與楊宜的攀比?這都是命啊,強求不得。如今她只想如何教導好兒子,順便讓下半生有個依靠。

  這日,楊瑜來訪。

  楊宜看著她隆起的肚子,嗔怪地道,「都有身子的人了,怎麼還到處跑?真有什麼,妹夫還不得埋怨我啊。」

  想起自家那個的緊張勁,楊瑜也笑了,「好姐姐,你就別念我了,好容易過了戰戰兢兢的頭三個月,你就讓我消停會吧。」

  楊宜無奈地搖搖頭。

  大寶得了消息,也不一個人傻玩了,跟著來了偏廳,趴在楊宜的腿上,好奇地看著他小姨的肚子,「姨姨,你肚子裡真有個弟弟麼?」

  大寶的話讓楊瑜有些害羞又有些高興,她朝大寶招了招手。大寶看了他娘一眼,見楊宜笑著點了點頭,這才顛顛跑到楊瑜身邊。

  「嗯,裡面住了個弟弟或妹妹呢。」楊瑜摸著肚子笑道。

  「大寶可以摸一摸嗎?姨姨,大寶保證一定很輕很輕,不會弄痛弟弟的。」大寶大大的眼睛滿是乞求。

  見他姨姨答應了,大寶才小心地伸出爪子,輕輕地放在她的肚皮上。突然,小傢伙呀的叫了一聲,眼睛睜得圓圓的,小嘴微張,一副驚訝得不得了的樣子。

  楊瑜也哼了一聲,眼裡滿是喜悅,「姐姐,它動了,它踢我了。」

  「恭喜!」楊宜也笑了,她能體會剛做母親那種滿足與驚喜的感覺。

  「娘,剛剛是弟弟在動嗎?」大寶挨著楊宜,愣愣地看著剛才被踢的小肥爪子。

  「是呀,弟弟喜歡大寶呢,大寶高興不?」楊宜摸摸他的腦袋問。

  「高興!」大寶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姨姨,「姨姨,能讓大寶再摸一下嗎?」

  楊瑜自然沒有不應的,可惜這回大寶的小肉爪放在上面好一會了,都沒動靜,小傢伙滿是期待的小臉垮了下來,「娘,姨姨,弟弟不理我——」小傢伙告狀了,看那樣子,因為被嫌棄,就快哭了。

  「大寶乖啊,別吵弟弟啊,弟弟累了,睡覺去了呢。等他睡醒,就會和大寶玩了。」等他睡醒,妹妹都回去了。

  「真的嗎?」

  「真的。」

  「那好,我就在這等弟弟睡醒。」

  孩子很好哄,才一會,大寶就自己一個人玩得很好了。

  楊瑜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姐姐哄小孩子的本事。

  楊宜瞟了她一眼,大驚小怪。

  楊瑜苦笑,摸摸鼻子,又看了她姐兩眼,才斟酌著開口,「姐。大伯娘拜託我們得空的時候,前去孫家看一下堂姐——」

  「他們家的事,我不管。」想管也管不來,有些事,選擇了,就得承擔後果。

  楊瑜默默地點頭,她也知道她姐近來很煩,自己又何嘗不是?她還拿這些事來煩她,真是不該。這麼一想,唯一的一點惻隱之心也沒了。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堂姐自己把日子過成這樣,別人幫得了一次幫不了兩次。

  這麼一想,楊瑜就說起旁的事,岔開這個話題。

  ******

  日子如水,今年的春天似乎持續得特別久,雪久久未化。

  雲州時不時會有些零星的消息傳來,有勝有敗,叫人的心起起浮浮,聽了兩三回,最後楊宜索性不聽不看,也嚴禁下人在老太太跟前嚼舌根。

  大少夫人也明瞭楊宜的用意,同樣讓府裡的人禁言。

  而楊宜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因為楊宜再次懷孕,著實讓老太太開懷了一陣子。

  在楊宜等人的焦急等待中,天氣漸漸轉暖。

  四月初,很突兀的,雲州展家大敗突厥大軍的消息就傳了開來。

  接到報訊官的喜訊,楊宜一時之間不敢置信,待證實了大勝的消息時,滿府的人歡欣鼓舞,喜氣洋洋。

  「二爺呢,二爺如何了?」楊宜焦急地問。

  報訊官是個年輕人,只見他一臉為難。

  楊宜的心戈登一下,眾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紛紛朝報訊官看了過來。

  還是老太太鎮定,只見她手一動,枴杖重重地在地上點了一下,「二爺到底如何,你直說。」

  「為救展老將軍,童二爺的手,廢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4-2-25 07:21 AM

71、第七十一章

  很久以後——

  「娘,娘,你起來了沒?妹妹要見你——」大寶把門拍得批啪響。

  大寶身後的一個長相秀氣的女娃,此時她正含著手指一雙大眼巴巴地看著緊閉的門。見了哥哥拍門的行徑後,用孩子特有的軟糯聲音磕磕巴巴地說道,

  「娘——娘,門門,果果,進去!」

  楊宜一把捉住身上作怪的大掌,推了推身上不斷聳動的男人,喘息著道,「我好像聽到大寶和果果的聲音——」

  男人面不改色地道,「你聽錯了——」腰部的動作不停,一隻手將

  「可是——」楊宜被頂得有點語無倫次。

  見這個時候,楊宜還分心,男人眼睛一瞇,進出得更快了。很快,楊宜就被滔天的快感湮沒,不記得剛才的事了。

  此時冬梅恰好經過,見到兩人,身邊還沒一個伺候的,大驚,「我的小祖宗,你們身邊伺候的人呢?」

  「果果找娘,嬤嬤不,不讓,打打——」果果嘟著嘴,奶聲奶氣地告狀。

  大寶立即接嘴,「妹妹想見娘,我見離得不遠,就帶她過來了。冬梅,爹和娘在裡面對不對?我們敲了好久的門了,他們都不開——」說到最後,大寶臉黑黑的。太不像話了,竟然把他們扔給下人自己跑去玩,要不是自己在,妹妹該哭了。

  果果小不點附和地點頭,「嗯嗯,果果敲得手痛痛——」說著,還伸出白嫩的小爪子證明她沒說謊。

  說話的時候,果果的小身板還不小心晃了兩下,嚇得冬梅忙一把將她抱住。

  果果如今才一歲多,能走,但走得不是很穩當。

  果果對抱著自己的冬梅甜甜一笑,「謝謝嬤嬤——」

  這幾年,春雪冬梅等在楊宜有心撮合下,都嫁給了自己心怡的小管事。只是春雪在有了身孕後便求著楊宜給了個恩典,與她家那位去了外地給童家看莊子。而冬梅則除了生產外,一直都在楊宜跟前當差,算是楊宜跟前最得臉的媳婦子了。

  「老爺和夫人還要忙呢,廚房裡剛做好紅薯糖水,嬤嬤先帶你們去喝好不好?」冬梅看著緊閉的房門,估計一時半會老爺夫人還沒法「忙」完的。

  小丫頭摸摸突突的小肚肚,眼巴巴地看著她哥哥,大寶瞧著她的饞樣,抿了抿嘴道,「就依你,咱們先去喝糖水。」說話間,大寶伸出手緊緊地拉著果果的小手。妹妹聽到有好吃的,還記得要聽自己的話,真乖。這般一想,當哥哥的大寶心脹得滿滿的,真恨不得把天底下的好東西都搬到她面前才好。

  這邊雲雨剛歇,楊宜就忙起身,她可沒忘剛才似乎一雙兒女來找過她的事。

  二爺狗腿地給她遞上熱毛巾,楊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人,大白天的就拉著她幹那事,真是老不正經了。

  楊宜臉上春情未消,她這一瞪不但沒有威懾力,反倒搞得二爺心癢癢的,恨不得上前抱著她再回到榻上去。

  二爺一副老神在在地由著她瞪,對她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二爺很聰明地不去拆穿,他要是真敢說,下回想拐她就難了。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二爺笑吟吟地看著她,直看得她臉紅不已,想起剛才最後關頭的時候,她死纏著他不放的情景,不由得暗怪自己定力不足,盡跟他一塊胡鬧了。

  等兩人收拾妥當來到偏廳時,看到大寶正拿著小湯匙仔細地餵著妹妹,果果吃到糖水,眼睛滿足地瞇成一條線。

  看到一雙兒女,楊宜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軟化了。

  「爹,娘——」大寶對著大門,是第一個發現他們的,然後就站了起來。

  果果一聽,立即轉過頭,見到他們,眼睛一亮,就要跳下椅子朝他們奔過來。二爺一個箭步,就把她抱了起來。

  突然被抱高,小丫頭覺得好玩,咯咯地笑了起來。

  大寶抿著嘴,擔憂地看了他爹的右手一眼。突然,一隻大手放在他的腦袋上,安撫地摸了兩下,大寶抬眼,只見他娘笑吟吟地對他說,「別擔心,你爹沒事的。」

  大寶一聽,小心地呼出一口氣,臉部偷偷地放鬆了幾分。

  見他這樣,楊宜心疼又無奈。這兩年,大寶越發地有了小大人的樣子,做事學東西都一絲不苟的,還愛操心,特別是果果的事,他最是關心。

  雲州一役,二爺的手在那時替他大舅擋了一箭,傷了筋脈,雖然經過幾年調養外表已經看不出什麼了,可卻是不能提重物的,上戰場就更別提了。

  五十石的弓他都拉不開,比起他之前的神勇,如今真是差太多了,反差太大,讓二爺有一陣子很是失落。虧得他是一個心性堅定樂觀且懂變通之人,過了一段日子他便想通透了。

  當初聽了報訊官的話,楊宜只覺得眼前一黑,不是她嫌棄二爺手廢了,而是擔憂二爺這般的人怎麼能受得了自己手廢了的事實。後來二爺被人送回來後,她私下被偷偷告知,這是他故意的,手上的傷看著嚴重,是上不了戰場,可也不影響生活。這才讓楊宜稍稍安了心。

  這也成了夫妻倆人的秘密,旁的人都沒告訴。不過,戲嘛,演就演得像一點,所以這幾年,二爺在外人面前極少用右手,不過也會偶爾用一用,大多都是在外人面前的時候,往往都是一副力有不及的樣子。

  當時二爺還告訴楊宜,他這麼做就是防著皇上卸磨殺驢。

  雲州一投,二爺力挽狂瀾,不僅救了展家,讓展家軍免於全軍覆沒的境地,還守住了雲州。功勞不可謂不大,朝廷不能不封賞。可展童兩家的關係擺在那的,若大封了童豁然,憑他的本事,在欽州一坐大,待他們兩家將兩個兵營控制住,那平衡就被打破,這是聖上最不願意看到的。

  與其讓聖上想旁的法子來削弱童展兩家的實力,還不如將計就計。畢竟二爺手廢了就沒法上戰場,就等於一個沒有牙的老虎,兵營是個講求實力的地方,再大的官,沒法上戰場的話,基本也是到頭了。正好可以叫聖上安心。

  不過皇帝,生性多疑,就不知道會不會相信了。

  其實不管他信不信,都已經達到了他要的平衡。就算知道這是童家有意為之,也只會覺得展童兩家甚是識趣知本份,沒有恃寵而驕,還是知道誰是主子的。

  後來厚重的封賞,無一不顯示著二爺那適時的退讓是多麼的明智。

  當時展家折了不少親兵,可以說是傷筋動骨了,要恢復元氣,需要很長的時間,再也經受不住一次大的打擊了。而因為二爺的傷,聖上為了平衡,不但不會對他們出手,還會護著他們。

  而二爺帶去的人也折損了十之五六,但剩下的,無一不是他的鐵桿死忠。這些活下來的,都是精銳之士,經過幾年的擴張,整支隊伍比之前還要龐大,而二爺就像個土皇帝似的,對它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不過這都是私底下的事,明面上,他們還是得聽如今的將軍的。

  陪女兒玩了一會,二爺才把果果放在暖和的炕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對了,剛接到大哥的來信,問我們什麼回去?說過年了,該回去看看娘了,兩家人也好聚一聚。」說到最後,二爺神色也淡淡的。

  楊宜給他盛了一碗糖水,又給兒子女兒添了小半碗,順便嘮叨兩句,「這紅薯糖水吃多了容易積食還燒胃,不許多吃。」

  「娘,果果,吃!」果果見每個人都是自己吃的,也鬧著要自己吃,說罷,便伸手搶過楊宜手中的勺子。

  楊宜把勺子塞她手裡後,又拿了塊乾淨的白布繫在她的脖子上,擺弄好女兒後,楊宜才抽空回她家二爺,「離過年還有一個月呢,我們過幾天再啟程也還來得及。」

  老太太在果果出生後幾個月走的,算是含笑而終,沒有遭大罪。

  二爺應了一聲,「嗯,咱們在山上多玩兩天,叫青叔先回去準備好了,多帶些這邊的物產,回去也好送給長輩們。」

  楊宜應了下來,看著規規矩矩的兒子,她想了想說道,「大寶如今也快六歲了,你看是不是該請個先生回來給他啟蒙了?」雖說平時她時不時地教他幾個字什麼的,可也比不上正經人教的。

  二爺看了一眼自已的乖兒子,滿眼的喜愛,「是該了,兒子,我像你這般大時,你爺爺一下子給請了兩個先生回來呢。一個教認字,一個教些防身功夫。你想不想學?」

  聽到能學些防身功夫,大寶眼睛一亮,大聲道,「好。」

  一旁的果果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看哥哥高興的樣子,以為有什麼好事,立即跟進,「果果,學!」

  見她抓著勺子一臉急切的樣子,楊宜笑笑,親了親她粉嫩嫩的臉蛋,「呵呵,小懶豬,等你能睡醒再說吧。」

  小丫頭似懂非懂地看著他們,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

  「習武的話卯時就要起床了哦,大寶怕不怕累?」

  「不怕。」大寶一臉堅定地搖頭。

  「好,我一定會好好看著的,別想偷懶。」兒子不怕吃苦,二爺臉上滿是欣慰。

  天冷,孩子又小,正是多覺的時候。

  吃了糖水,楊宜見女兒困得睜不開眼了,一雙小手不住地揉著。楊宜把她抱著哄睡了後,才讓她奶娘把她抱下去,順便把大寶也帶下去了。

  「讓孩子歇在咱們屋裡吧,外面風大雪大,別回去了,省得著涼。」二爺開口道。

  楊宜也正有此意,忙讓冬梅將人領了下去。

  接著,楊宜抽空處理了一些瑣事,二爺陪在一旁,看她一件件處理完,才遞了一杯熱茶過去,「真是辛苦你了,這些事處理起來真是瑣碎繁雜。」不比他在外頭輕鬆。

  楊宜笑笑,「哪有什麼辛不辛苦的,做熟了就好了。」過日子嘛,就是這樣了。她這還算好的呢,上頭沒有婆婆壓著,後院也沒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很知足。

  二爺看著俏生生的媳婦兒,忍不住將她擁進懷中,又想著膝下一雙乖巧伶俐的兒女,只覺得此生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二爺擁著她,輕輕地道,「寶兒,此生有你,足矣。」

  楊宜環著他的腰,放鬆地靠在他的懷中,笑得一臉甜蜜,「我也是。」

    ——全文完——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頁: 1 2 3 4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