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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12:43 PM

15懲治惡奴

      雪後的天空藍的近乎純粹,晨光初透,陽光驅散陰霾,閃著刺眼的光芒。
  
  在屋裡避了幾日的人都走出來曬日頭,老太太也不例外,用了早膳後就在王嬤嬤的攙扶下出來走動。路上早有僕人打掃過,積雪全無,走著踏實。
  
  一大一小兩顆腦袋縮在披了積雪的大樹後面,探頭探腦。
  
  別人都已勞動開了,只有李嬤嬤扛著鐵鍬慢悠悠地走著,經過她身邊的人催她快點,她還老大不樂意,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什麼話。
  
  霍靈看準時機走了出去,蹦蹦跳跳地經過李嬤嬤時,霍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腳底一崴,整個人朝路邊倒去,小小的身子差點埋進雪堆裡。
  
  此時路邊經過的人不少,看到二小姐突然飛進雪堆裡,都嚇得驚慌失措,忙著跑過來。
  
  「哎喲,疼死我了,方才是誰故意伸腿絆我?」被撈出來的霍靈滿頭滿身的積雪,下人們戰戰兢兢手忙腳亂地給她清理。小蝶也早已跑過來,裝模作樣地給霍靈掃積雪。
  
  方纔二小姐身邊可只有李嬤嬤一個人,所以當下所以人的目光全都下意識地往李嬤嬤方向看去……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是我絆的二小姐?」李嬤嬤可不背這個黑鍋,她大聲辯解,「方纔我走的好好的,是二小姐自己朝雪堆裡撞,可不關我事!」
  
  那邊正慢悠悠散步的老太太看到這邊有動靜,皺緊眉頭走過來,王嬤嬤率先開口道:「怎麼都聚在這裡?都不幹活了?」
  
  不知誰說了一句,「二小姐被李嬤嬤撞倒了,正躺在裡面呢。」
  
  「什麼!」聽了這不清不楚的話,老太太還以為霍靈怎麼了,聲音拔的很高。眾人慌忙退開,給老太太讓出了一條路,老太太焦急地擠了進來,看到霍靈沒缺胳膊沒少腿地坐在雪地上,這才鬆了半口氣,「還不快扶二小姐起來?地上濕寒,凍病了你們擔待地起嗎?」
  
  「老祖宗……」霍靈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老太太,眼圈殷紅,帶了哭腔,「您可要為靈兒做主呀……」
  
  老太太和霍靈投緣,雖然沒說出口,但是心裡早已將她當成了至親疼。想她平日活蹦亂跳的,碰著磕著也不喊痛,今兒個眼圈都殷紅殷紅,想來定是委屈極了,老太太心疼了。
  
  「疼不疼?能不能站起來?可是李嬤嬤撞的你摔倒了?」老太太親自去扶霍靈。
  
  霍靈哽咽道:「靈兒方才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到了李嬤嬤跟前也沒注意,誰知道她突然伸出腿來絆靈兒,靈兒一頭栽進了雪堆裡。雪塊硬的很,靈兒腦袋暈。」說著小手使勁地揉額頭。
  
  霍靈這邊泫然欲泣地告狀,站在一旁的李嬤嬤聽的清楚,她可不依了,「胡說!我可沒絆你,是你自己摔倒的,可別賴我!」李嬤嬤在府裡也算小管事,又佔著自己是京裡來的,總覺得有優越感,耀武揚威慣了,如今被最討厭的二小姐誣賴,她頓時不服氣了。
  
  老太太眉頭緊皺,薄唇抿成一條線。熟悉的人都知道,老太太已經很不高興了。
  
  王嬤嬤看了眼老太太的臉色,轉身訓斥李嬤嬤:「李嬤嬤,你可是府裡的老嬤嬤了,怎的一點規矩不懂?這是下人對主人說話的態度?」
  
  「明明是二小姐誣賴我,我又沒錯!」李嬤嬤是柳家人,隨著柳夫人陪嫁過來的。她在京裡時仗著柳夫人撐腰可從未吃過虧,到西北總覺得受了一股子悶氣,心中早已不耐煩了,「再說了,二小姐是主子,哪有奴才絆主子的理?」
  
  「李嬤嬤,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你倒是說說,你對靈丫頭究竟有何不滿,竟敢以下犯上,真是好大的狗膽!」老太太積威已久,銳利的目光射向李嬤嬤,眸中寒光灼灼,好不嚇人。
  
  李嬤嬤被嚇到了,她知道今日強硬不了,只得委委屈屈跪下放軟語氣,「老夫人,老奴對二小姐忠心耿耿,此心可表日月,怎敢有不滿之心?還請老夫人明察,還老奴一個清白啊老夫人……」
  
  昨日還到處說她壞話,現在還忠心別表日月了?就不怕有朝一日日月怒了一道白光收了她?霍靈心中冷笑連連。
  
  霍靈內心冷笑道,人性本惡,很多人為了明哲保身,往往會落井下石,更何況是李嬤嬤這種不招人待見的。
  
  她餘光掃了周圍人一眼,「既然李嬤嬤忠心可表日月,那就未必是她。我記得當時路上除了李嬤嬤外,還有……」霍靈伸出小手指,歪著腦袋,似乎在回憶。
  
  這時候,站在老太太身邊的一個掃灑丫頭咬咬牙站了出來,「老夫人,李嬤嬤對二小姐不滿已久,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足為奇。」此人正是昨日和李嬤嬤說話被霍靈偷聽到的那個丫環。霍靈的手指有意無意指向她,她為了明哲保身,把李嬤嬤給出賣了。
  
  老太太的臉色青了一點。
  
  隨著霍靈手指偏移的方向,又有人咬牙站了出來,「紫風說的沒錯,李嬤嬤對二小姐一直心存怨恨,她到處說二小姐的壞話,絆倒主子的事別人不敢,但是李嬤嬤卻是敢的。」
  
  老太太的臉色又青了一點。
  
  又有個嬤嬤站出來,「老奴可以作證!當日二小姐房裡選嬤嬤的時候,李嬤嬤就說二小姐……說二小姐刁蠻任性,推了四少爺落水,又害了柳夫人滑胎……說的人人自危,沒人敢進二小姐的院子服侍。」
  
  老太太的臉色已經鐵青了。靈丫頭在京城做的那些事,霍踐早已說的明白,來龍去脈她比誰都清楚。本來是王府極力隱瞞的醜事,這個不知輕重的李嬤嬤竟敢在府裡亂傳,她還污蔑,真是豈有此理!
  
  2
  
  老太太陰沉著臉,銳利的眼斜了李嬤嬤:「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李嬤嬤囂張這麼多年,又豈會這般就認輸?她跪下匍匐過去,抱老太太大腿:「老夫人,好歹老奴我也在西北服侍了您這麼幾年,我為人您還不清楚?您怎能不信我?這件事分明是二小姐導的戲,這些人分明是二小姐事先安排,老太太,您可千萬要為我做主吶……」
  
  其實李嬤嬤並沒有說錯,此事的確是霍靈導的戲,是她蓄意栽贓。可是那又怎樣,只需她李嬤嬤污蔑別人還不許人家反擊了?她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白癡。
  
  「你這刁奴,快放開你的髒手!來人,將她拉開!」老太太眉頭緊皺,表現出極度的不耐煩,旁邊早有眼色亮的上去拉開李嬤嬤。老太太臉色佈滿陰霾,「李嬤嬤奴大欺主,人證物證俱全,罪無可恕,來人——」
  
  李嬤嬤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開拉她的人,返身瞪眼大聲叫嚷:「老夫人,你不能!你不能殺我!我是柳夫人跟前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不能動我!」
  
  如若李嬤嬤沒有大聲嚷嚷這段話,老太太還沒打算要她性命。但是李嬤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老太太盛怒的時刻提起讓她厭惡的人。霍踐既然說了霍靈的事,自然也講了柳夫人所作所為。敢明目張膽傷害她孫子,栽贓嫁禍她孫女,柳氏所作所為已經徹底惹惱了老太太。
  
  「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你的主人站在這,我也一樣的打!」老太太冷笑連連,在西北,還沒有她不能動的人。一個小小的刁奴也敢對她指手劃腳?老太太眼爆精光,大手一揮,「來人,家法伺候,洗洗她的髒嘴。」
  
  李嬤嬤知道今日求饒不成了,她抓到老太太話中漏洞,毫不客氣地指著她,「老夫人,你說話最好客氣點!柳夫人善良不計較,但是柳家如果知道她受了欺負,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敢這樣對她身邊人最親近的嬤嬤,就不怕柳家動怒嗎?」
  
  老太太怒極反笑,小小的柳氏竟也敢欺到她頭上?
  
  霍靈見老太太盛怒,眼中狡黠一閃,跨出小步指著李嬤嬤,「你胡說!二娘身邊最親近的人怎會不在身邊伺候卻留在西北?你別說笑話了。再說了,你不過一個小小下人,柳家豈會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下人動怒?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最後,就算柳家失心瘋,為了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動怒了,那又怎樣?難道咱們霍家就怕了?」
  
  霍靈真是為李嬤嬤的勇猛欽佩不已。勇氣可嘉的李嬤嬤竟敢在周圍全是霍家人,而自己只一個柳家人的情況下,她還敢抬高柳家踩霍家。在家族榮譽感強烈的霍家人面前,李嬤嬤就算不被踩死,也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霍靈最後一句話引起了族人共鳴,於是,唾沫星子如下。
  
  「就是,難道咱們霍家會怕她柳家不成?柳家算個什麼東西,一個下人也敢給主子臉色看?」
  
  「咱們霍家可是大家族,世家子弟,柳家算什麼?不過就是近年才崛起的暴發戶,也敢在咱們霍家面前耀武揚威?」
  
  「就是就是,進了霍家門就是死了也是霍家鬼,還說自己是柳家人?是柳家人就趕緊滾去柳家,小心髒了霍家的地。」
  
  「那柳夫人,當年看著挺好,怎麼會教出如此粗俗不堪的下人?有其奴必有其主,我看做主子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是就是,這李嬤嬤整天出妖蛾子說二小姐的是非,我看最愛搬弄是非的就是她。京裡那些事,不定都是那柳夫人的主意。」
  
  李嬤嬤實在是想不到自己不經意的話被霍靈上綱上線後會出這樣的結果,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指著朝自己飛唾沫星子的下人,怒氣沖沖,「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還要不要臉了?霍家原來都是這樣的貨色,也難怪會養出刁蠻惡毒的小姐。」
  
  「還愣著做什麼?老祖宗不是說了嗎?家法伺候呢。」王嬤嬤見老太太臉色難看,趕緊說了句。李嬤嬤嘴裡的話不乾不淨,聽著讓人心煩,趕緊掌嘴的好。
  
  「我不是霍家人,你不能拿霍家家法懲罰我!就算要罰我,也得將我送到京城去讓柳夫人罰!」李嬤嬤扭著脖子驕傲道。
  
  老太太眼底寒冰閃過,散著幽幽殺意,「回帝都麼?也不是不行。」
  
  霍靈腦中靈光一現,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眼底閃過一些邪惡的笑,卻用最無辜的表情對老太太道,「老祖宗,送到帝都前,可否讓李嬤嬤先伺候靈兒幾日?」
  
  李嬤嬤知道霍靈是要出氣,表面不置可否內心卻很樂意的答應了。
  
  回了自己院子,關上院門,霍靈讓人將李嬤嬤押上來。
  
  「你想怎樣?!」李嬤嬤被霍靈慢條斯理的眼神看得汗毛豎起,大聲嚷嚷,「你不能對我動霍家家法,連老夫人都答應了的!」
  
  霍靈安撫她,笑瞇瞇道:「放心,只要你不冒犯我,我怎會對你用家法呢?」
  
  李嬤嬤聞言,才鬆了半口氣,卻聽見——
  
  「啪——」
  
  一道重重巴掌砸過來,李嬤嬤的臉頰頓時腫了半邊。
  
  李嬤嬤還沒來得及大怒,只見霍靈怒氣沖沖地瞪著她,滿臉的義正言辭:「李嬤嬤,好大的狗膽!竟敢用你的臉砸我的手!」
  
  用、用我的臉,砸、砸你的手?李嬤嬤捂著臉,氣得臉色發白,大口喘氣卻說不出話來。
  
  「撲哧——」小蝶忍不住噴笑,被霍靈眼睛一橫,很快的轉過身去,身子不住顫抖。連一旁倚在柱子上裝沉穩的小悶都忍不住揚起嘴角。
  
  「你欺人太甚!」李嬤嬤捂臉控訴。
  
  「胡說!本小姐出了名的不欺人只欺狗,還專欺負落水狗。李嬤嬤,難道你覺得自己是條狗?」霍靈一臉認真地問她。
  
  「撲哧——」這次不用霍靈瞪眼,小蝶已經自動轉身蹲下抱頭悶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12:53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5-17 10:44 PM 編輯

16 蹂躪刁奴

      李嬤嬤陰沉著臉恨恨地瞪著霍靈,尖銳叫道:「你這小賤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小賤人說誰?」霍靈想起了楊過戲弄霍都的場景,抿著嘴角瞪李嬤嬤。
  
  「小賤人說你!」不出她的意料,李嬤嬤接的很順口。
  
  「喔,小賤人你在說我呢?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還好意思稱自己是小賤人?老賤人還差不多。」霍靈嫌棄地撇嘴,鄙視她一把年紀還裝嫩。
  
  「你——你——你——」李嬤嬤被氣得臉色漲紅,只用手指著霍靈的臉,手指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顫抖。
  
  一邊被霍靈放在桌案上的阿狸被李嬤嬤吵醒了,用它的小爪子揉揉惺忪的睡眼,還煞有介事地打了個哈欠。它看到李嬤嬤面目猙獰地用手指著霍靈,小鼻子一皺,圓滾滾的身子朝李嬤嬤重重砸去,撞得她暈頭撞向摔倒在地,捂著屁股哎喲哎喲直叫。
  
  阿狸撞完人後,迅速轉身奔回霍靈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往她頸項裡蹭,似乎在邀功。
  
  真是小孩子脾氣。霍靈將它抱在懷裡,搔搔它綿軟毛絨的脖子,它舒服地又開始打哈欠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阿狸的毛,霍靈蹲下身,近距離看著李嬤嬤,笑得不懷好意,「李嬤嬤,你怎麼還不知悔改呢?竟敢用你的身子撞我的寵物。」
  
  用、用我的身子撞你的寵物?李嬤嬤氣得大叫:「明明是它撞得我跌倒!真是胡說八道,黑白顛倒!照你的意思,如果你踹我一腳,還是我的屁股踢你的腿了?」
  
  「哎喲李嬤嬤,你真聰明,可是也不用這麼提醒我吧?」霍靈滿臉驚喜,趕緊招呼小蝶和小悶,「李嬤嬤都說要用她的屁股踢你們的腿了,你們怎的還不反擊?」
  
  小蝶憋紅了臉,捂著肚子,沒力氣地搖手,她已經笑得快要岔氣了。倒是小悶聽了小蝶的述說,知道李嬤嬤對霍靈做的事,上去補了李嬤嬤幾腳。小悶天生神力,腳力不凡,李嬤嬤殺雞般的痛叫尤為淒慘。
  
  屋內鬧地正歡,忽然,小悶眼睛直直地朝房門看去,霍靈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小悶斂容過去開門。
  
  不知何時天色漸黑,寒風呼嘯,雪花紛飛。風雪中,小叔叔一襲裘衣站在門前,髮髻被風吹亂,但是俊美如雕刻的輪廓更顯深邃。他嘴角帶著和風輕暖的笑,這樣的笑容,將冰雪都要融化了。
  
  「小叔叔?」便帽上沾了雪花,來了至少有一會兒了。那自己欺負李嬤嬤的事豈不是……霍靈想到這,暗吐舌頭。
  
  霍踐戲謔地彈彈她的俏鼻,「玩的很高興呢?」
  
  都怪李嬤嬤,又沒怎麼著她,卻叫得跟殺豬似地。霍靈吐吐舌頭,「明明是李嬤嬤用臉打靈兒的手,小叔叔你看,靈兒手都紅了。」
  
  「古靈精怪,就你鬼主意一堆。」小叔叔捏捏她的鼻子,笑著牽了她進去,邊走邊道,「就算要出氣,也不需自己動手,弄疼了自己又何必呢?」
  
  李嬤嬤躺在地上哀嚎,看到霍踐來就跟看到救命稻草,哭得眼淚鼻涕一堆,「三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算看在柳夫人的面上,求求您救救老奴吧,求求您了。」
  
  霍靈替李嬤嬤悲哀。難道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在西北,在老太太和小叔叔眼中,柳夫人已經被貼了惡毒的標籤,簡直就是上好的催怒劑,一燃就爆。
  
  小叔叔的眼神淡淡地飄到李嬤嬤身上,停留了幾秒,狀似無意地問霍靈:「你跟老祖宗要了李嬤嬤來,是預備著伺候你的?」
  
  「是呀,只是房裡的事都有人做的,還未想到派個什麼活給她呢。」霍靈順著小叔叔的話往下說,她怎麼覺得小叔叔雲淡風輕的神情下隱藏著一絲玩味呢?
  
  「既然如此,靈兒就看在小叔叔的面上,給她個輕鬆的活吧。」李嬤嬤聞言喜不勝收,激動地拚命點頭,可是霍踐又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這幾日夜裡野狼嚎叫讓人睡不安枕,這樣吧,李嬤嬤就在靈兒門外守夜好了。」
  
  陰沉沉的天色,烏雲壓得低,入夜後肯定要有一場暴風雪了,室外氣溫降到冰點,小叔叔竟安排李嬤嬤去門外守夜……還用這麼為李嬤嬤著想的語氣。
  
  小叔叔,你可真是夠腹黑的。
  
  李嬤嬤臉色變得蒼白,想要據理力爭卻為時已晚,早被塞住嘴巴拖出去綁在柱子上美其名曰守夜了。
  
  霍靈見斂了笑容的小叔叔,臉色蒼白而疲憊,想來應該是政務繁忙所致。臨到年關,誰都忙,就她小孩子最清閒。
  
  小叔叔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的單子,足有百頁之多,全塞給霍靈,「這是下面送上來的禮單,東西都收在庫裡,你瞧上什麼就挑出來,明日差人去庫房裡取。」
  
  「小叔叔,怎的不直接將東西送來?」禮單上密密麻麻,看得她心花怒放。跟這比起來,從小胖子那裡贏來的東西實在不夠看。
  
  「都送來你這院子就不能住人了。」小叔叔寵溺地拍她腦袋,「你這丫頭眼光與別個不同,別人選的未必合你心意,得你自己親自挑。」
  
  「靈兒最喜歡小叔叔了。」霍靈仰著腦袋笑得很甜,露出破風的牙齒。
  
  霍踐心中也高興,卻故意板著臉,「就你嘴甜。行了行了,早點洗洗好去炕上慢慢挑,有不知道的就問崔嬤嬤,她識字的。」
  
  送了小叔叔出去,霍靈歡呼雀躍地吩咐小蝶伺候她梳洗,拉了崔嬤嬤小蝶還有小悶,抱著睡得天昏地暗的阿狸坐在熱乎乎地炕上挑寶貝。
  
  反正小叔叔也沒規定挑多少,自然是合心意的都要了。
  
  崔嬤嬤在老太太房裡服侍過,平日幫著來往送禮也是常事,所以知道些好東西,幫了霍靈好些忙。不過她說老太太眼光尤其的好,所以霍靈就想著該拿禮單去老太太房裡請教。
  
  正好老太太房裡的紫風過來請霍靈去院裡用飯,霍靈叫小蝶帶好禮單,抱著阿狸一起去了。
  
  紫風帶頭掀起簾子,霍靈進去時看到王嬤嬤正陪著老太太說話,說到高興處,老太太眼角的皺眉都上揚了。
  
  「靈丫頭來了,過來坐,陪祖母說會兒話。菜還沒上齊,等下再開。」老太太招呼霍靈。
  
  霍靈乖巧地坐到老太太身旁,依偎著她,「方纔王嬤嬤說什麼呢,讓老祖宗這麼高興?靈兒也要聽。」
  
  「你自己鬧出的笑話還要別人給你說啊?」老太太好笑地瞪她,「憐容正說昨日你帶了那人回去的事。明明打了人,卻還說什麼用她的臉打你的手?你這強詞奪理的小無賴。」
  
  看老太太笑得歡樂,雖然笑話她,卻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霍靈也就放心了,「誰叫李嬤嬤到處說靈兒壞話,被抓了還敢囂張。要不是怕她的血污了靈兒的眼,靈兒早就拔她舌頭了。」
  
  老太太指著霍靈對王嬤嬤笑道,「瞧瞧這丫頭,又來了不是?也不知這小腦袋怎麼長的,儘是一些古怪念頭,你還別說,倒還挺有趣。」
  
  「就是就是。」王嬤嬤附和道,「李嬤嬤那人平日也是囂張慣的,今日從二小姐院裡被押出來後整個人就像脫了一層皮,蔫了。」
  
  「那是小叔叔的主意,他讓李嬤嬤站門外給靈兒守門來著。」
  
  「把你小叔叔帶壞了,很高興呢?」老太太戳她腦袋。
  
  「老祖宗要不要一起呢?」霍靈巴眨巴眨著眼睛,一臉認真地引誘老太太,老太太頓時給逗樂了,戳著她腦袋,「你呀,藏了一肚子壞水,還裝得下飯?」
  
  「老祖宗盛多少靈兒吃多少。」
  
  王嬤嬤取了皮尺來,笑著道,「祖孫倆先別忙著吃飯,量了尺寸是正經。老夫人已經量過了,二小姐該你了。」
  
  量體裁衣,這是要做新衣裳?霍靈有些疑惑。這些事情不是應該交給專門的裁縫去做吧?
  
  王嬤嬤笑著解釋:「老奴見二小姐上次手套的想法極好,就想著能不能用在衣裳上面。正好年關,底下人進貢上好的面料,顏色也合適,剛好給老太太和二小姐各自做上一身冬衣。」
  
  王嬤嬤竟然能從手套上想出親子裝?而老太太竟然沒拒絕?霍靈心裡樂開了花,老太太是真的喜歡她了吧?
  
  飯後陪老太太散步消食,坐院子裡曬暖暖的太陽,霍靈正好取了禮單出來讓老太太給意見。
  
  老太太看了眼,隨手指了幾樣,「檀香木管花毫筆留幾支,剔紅觀賞筆筒兩個,銅盒長方硯,……」老太太指了幾樣文房四寶,對霍靈道,「過了年你就七歲了,既然咱們測了靈力不夠就不練吧,簡單的學些文墨,女孩子多念點書沒什麼不好。」
  
  這麼機靈的小丫頭天賦靈力偏偏為零,無法修習高深武學,不然以她的悟性……實在是可惜了。為了怕霍靈傷心,老太太也沒表現出失望的表情,倒是反過來安慰她。
  
  在現代的話,七歲也是背著書包上小學的年紀,霍靈並不反對多學些東西。不過經老太太提起,她才忽然想起還沒讓小悶去測試。
  
  「開春後咱們就請西席先生進府,這件事交給你小叔叔辦。」其實族裡有宗學,宗學裡都是天賦靈力不錯的孩子,文武並修,霍靈去了怕會被刺激到,所以老太太沒講。
  
  到了年關最後幾日,除了霍靈這個閒人,整個侯爵府都沉浸在一片忙碌當中。霍靈沒事就愛往老太太院裡跑,去了沒不做什麼,抱著阿狸乖乖坐在一旁看老太太處理事務。
  
  政務上有小叔叔打理,但是莊子上的事還是由老太太親自管著,不過有李管家和王嬤嬤幫襯著,倒也能忙的過來。
  
  安排了清掃廚房貼對聯等事務下去,餘下的是要老太太親自處理。
  
  各個府裡人情往來都有定例,之前他們送了厚厚的年裡,老太太自然也是要賞下去,不過照著往年的禮單就可以。還有就是下面的莊子送上來的年貨,一擔擔新鮮的雞鴨魚肉山貨海鮮排成隊,也是按照單子上的名字,給各個府裡賞下去。
  
  雖然只有三人,不過年夜飯備的很豐富。老太太還記得曾答應霍靈給她紅包的事,果真包了好大一個給她,霍靈用手捏著,感覺出那疊銀票不是一般的厚。
  
  獨樂不如眾樂,自己一人有紅包怎麼可以?霍靈附在老太太耳邊低語,老太太聽了,習慣性地戳她腦袋,笑罵她鬼主意果然多。
  
  在現代,每次過年,都有春晚相伴,到了古代自然是沒有了。不過霍靈建議讓大家上去表演節目,得到認可的都有紅包獎勵。
  
  這個臨時想出的主意,聽在毫無準備的下人耳裡,只覺得新奇。一開始大家推推搡搡沒人敢上去,後來上了一個人,唱了首高亢山歌後,竟真的從王嬤嬤手中領了足有一貫的紅包。
  
  西北素來民風彪悍,沒有別處扭捏,況都是府裡人大家彼此熟悉,又能在主子面前露臉,自有人帶頭後大家就紛紛上台了。從嘹亮山歌到江南小調,還有雜技,快板,竹板,足足鬧了有一個時辰方才罷了,連老太太都說實在想不到下人裡頭竟會如此多才多藝的。
  
  看完了表演又出去看煙花,城裡人很多,很是熱鬧。霍靈身份尊貴,沒跟別人去街上擠,只站在城頭看別人放炮。鞭炮聲此起彼伏,不過要是有煙花就好了,五彩繽紛,那才真叫好看。
  
  過了子時,陪在老太太身邊守歲,不過畢竟是小孩子的身子熬不住夜,什麼時候睡著了霍靈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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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01:09 PM

17狗血大戲

     霍靈一如既往的在老太太房裡用飯,只是今日……老太太看著臉色有些不對。
  
  早上紫風領了人進去見老太太,老太太聽完後臉色就很難看,最後凌厲下命:此事決不能再發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霍靈曾好奇地問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只搖頭說這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的事就打發了她。霍靈敏感的鼻子聞到了詭異的氣氛,不被告訴,她越發的好奇了。
  
  帶著小蝶離開老太太院子,路上經過時看到幾個下人聚在一起辟里啪啦說的口沫橫飛,卻在看到霍靈經過時驚慌失措地散了。
  
  霍靈原想放下好奇心不追究了,可是看到此等情景興致突然就上來了。
  
  新來的丫頭青禾活潑嘴甜,屬於自來熟,剛來沒幾天就跟人混熟了,霍靈剛派了她去打探消息。
  
  青禾興沖沖地跑回來,拉著霍靈進了內室,拍著胸脯大口喘氣,「二小姐,不……不得了,果真是……出大事兒啦!」
  
  霍靈遞去一杯熱茶,「再大的事你也得把氣順了先,不急這一時。來,喝口水慢慢說。」
  
  小蝶也湊上來,接過青禾喝完的杯子,趕緊問她,「你倒是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青禾喘了口氣,誇張道:「我原想去繡房找孫姥姥,但經過廚房的時候看到方嫂在忙著,就上去搭話,結果還真問出來了。原來啊,不是咱們府裡出事,是城裡出大事了。」
  
  青禾看了霍靈一眼,臉色微紅,壓低聲音湊近道:「咱們城裡最近出了個採花大盜,姦淫女子不算,還殘忍地將其雙眼挖掉。聽說昨日又出事了,是霍家旁支的一位姑娘,說起來小姐你還要喚句姐姐呢。這次算來已經是這個月第五起了,可是連那淫賊的一點線索都沒有。老太太和二公子那裡都震怒呢。」
  
  怪不得老太太心情很差,在霍家領地讓霍家人被姦淫,這樣的臉霍家絕對丟不起。姦淫之後還挖其雙目,這樣的行為讓人深惡痛絕,扒皮抽筋下油鍋也不為過。
  
  這件事讓小叔叔很困擾吧?聽說他昨日都沒有回府,一直待在衙門辦公,不知道有沒有餓著了。
  
  霍靈吩咐了廚房做了幾樣精緻的點心,帶著小蝶和小悶去衙門。
  
  衙門位於都城中央,坐了好一會兒馬車才到。霍府的馬車有特別的標誌,車伕也是門房熟悉的,知道是二小姐來了,趕緊進去通報霍踐,得到回復後才讓進去。
  
  門房苦著臉道:「二小姐別見怪,實是最近城裡出了事,上頭吩咐嚴查,這不,怠慢您了。」
  
  霍靈也不是介意這些的性格,笑瞇瞇地進去了。倒是門房有些奇怪,他有些不解地撓頭,霍府裡不是傳出來二小姐難伺候的很嗎?看起來不像啊。他自我安慰,或許是自己運氣好,剛好趕上二小姐心情好吧。
  
  且不說門房的慶幸,卻說霍踐的貼身小廝長貴領著霍靈進去,霍靈看到百米甬道旁連一棵樹都沒有,不由覺得奇怪,隨口問了出來。
  
  長貴笑著耐心解釋:「二小姐從未來過,也難怪不知道。其實這衙門為方形建築,種了樹,豈不成了一個『困』字?這衙門啊,重要的就是有儀可像,而非困人束語。所以歷來這百米甬道裡一向是不種樹的。」
  
  霍靈頓覺受益,沒想到關於種不種樹都還有一通說法,風水命理之類的古人還真是講究。
  
  長貴率先推門,霍靈隨後而入。她進去的時候,小叔叔正閉目養神,狹長的睫毛扇貝般濃密,精緻而完美的五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霍靈勾起嘴角,悄然無聲地走過去,從筆筒裡取出一支小號狼毫筆,想試試能不能放上去。還沒等她得逞,身影的靠近已經讓霍踐有了警覺,他無意識地伸手一抓,霍靈的小手頓時被擎制,絲毫動彈不得。
  
  「小丫頭又玩什麼呢?」霍踐臉上蒼白的疲憊一閃而逝,笑著鬆開她的手,改為彈她鼻子。
  
  「小叔叔睫毛這麼濃密,靈兒想試試能不能放上一隻毛筆。」霍靈吐吐舌頭,「可是被小叔叔抓到了。」
  
  「傻丫頭。」霍踐揉揉她腦袋,站起身來,「那幾個月路上走著,最近一直待府裡沒出門,悶壞了吧?」
  
  小叔叔真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還真是悶地發慌。
  
  「小叔叔正要上街走走,要不要一起?」
  
  如此好事,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霍靈開心地臉上笑出了花,不過她又想到現在的情況,問道:「可以嗎?外面安全嗎?不是說外面有壞人嗎?」如果再發生被擄走什麼的狗血事件,她真要撞牆了。
  
  霍踐一下子笑了,「小丫頭你才幾歲?現在就開始擔心十年後會遇到的問題了?」
  
  聽出來了,小叔叔是笑話她杞人憂天庸人自擾。霍靈氣鼓鼓地轉過身去,又惹得霍踐輕笑不止。
  
  這幾日忙著昏天暗地,精神緊繃,但是靈丫頭總能帶給他輕鬆愉悅。
  
  撫著她的腦袋,霍踐心裡微微一動,內心某個地方漸漸柔軟……
  
  逛街的時候有人跟在後面付賬的感覺,還真是爽。長貴和小悶雙手都沒閒著,提著霍靈買的東西,而霍靈則牽著小叔叔的手意氣風發地走在前頭。
  
  霍靈真的沒有想到,第一次上街竟有幸看到如此好玩的一場戲,簡直比狗血劇還狗血!
  
  繁華街道,一位淡紫色衣裳的絕色男子緩步行來,叫住一位背對著他在攤位上挑鳳釵的女子,旁若無人滔滔不絕地表白:「婉妹,未曾想你也來了此地,真讓殤哥我一通好找,才別三日卻如隔三秋,卻誰知緣分早已天定……」
  
  那女子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向來緣淺,又何來情深?人生總是充滿無奈。雲殤你剛來此地,我卻要先行離開了。」
  
  雲殤男子鳳眼流風回轉,甩了帥氣的頭髮,故作瀟灑地撫著眼角淚痣,「婉妹此話差矣。緣來緣去總是情,你看,殤哥特地從千里之外的江南跋山涉水就為送你一根紫玉鳳釵。」一遇到美人,他的風騷勁就自動激活,講起情話來就像呼吸般自然,「這紫玉鳳釵襯上婉妹的絕代嬌顏,就連月光都會自慚形穢。婉妹,你是如此的高雅純潔,芳香迷醉。婉妹,如若有你相陪共賞這皎潔之月,殤哥就算再跑十萬八千里外給你帶一隻紫玉鳳釵,那也是值得的。」
  
  多少年了,他還是如此風騷,自以為對女人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風花雪月的情話信手拈來,還會根據環境變化而改動,真是一點都沒變。楚婉心內暗中歎氣,面上卻道:「雲殤,那今夜共賞明月之後,就煩你再跑個十萬八千里帶支紫玉金釵過來吧。」
  
  雲殤聞言,臉上一片苦惱,訴說著自己的時間表,「明日與明月樓的清寒姑娘相約對影小酌,後日與凌三小姐泛舟湖上,大後天……」愁眉苦臉地說了自己難處後,忽然恍然大悟,從懷中取出一個紫檀木盒,打開的時候白光閃耀,他討好地給楚婉展示,「這裡有白玉鳳釵,金玉鳳釵,紅玉鳳釵,藍玉鳳釵……七色齊全,婉妹不嫌棄全要也成,殤哥另外送絹花給她們也是可以的。」
  
  楚婉深深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他的相好數量到底有多少。她狡黠一笑,將紫檀木盒全都取了,「既然雲殤這麼想送我,那我就不客氣的全收了。雲殤你看這裡賣的絹花都不好看……」
  
  「沒事沒事,我帶著呢,這裡盡有。」雲殤苦著臉將袖中的七色絹花全取出來楚婉挑,卻又被她全要了去。
  
  「真的全給我?那雲殤你見了別的姑娘,可送什麼好呢?」楚婉眨著無辜的雙眸,眼巴巴地望著他。
  
  「沒事沒事,我這不還有嗎?五彩龍珠。」雲殤帥氣地一甩頭髮,鳳眼邪魅上挑,「就算什麼禮物都不送,我雲殤照樣能迷得她們神魂顛倒。」
  
  「哦,這樣啊,那這五彩龍珠也給了我罷,最近盤纏剛好用的差不多了。」楚婉冷冷看了他一眼,自發從他懷裡掏走了最後一袋五彩龍珠,瀟灑走掉。
  
  「婉妹……婉妹……」任憑雲殤在後面喊得撕心裂肺,她硬是頭也不回。
  
  霍靈一群人在旁邊看了一齣好戲,大家都對雲殤的行為歎為觀止。原來,風流是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的呀,實在是高境界。
  
  雲殤還在喊著,霍靈實在看不過去,「喂,大叔,你別喊了。愛情不過就是一場你丟我撿的遊戲,失戀這一次後面不是還排長隊候補嗎?別傷心了,大街上的讓人看笑話。」
  
  那叫婉妹的姑娘雖然瀟灑……可是,卻終究逃不過這風騷男人的魅力。如若真的沒有感情,又豈會收刮走他送別的姑娘的禮物?
  
  「愛情不過就是一場你丟我撿的遊戲……」雲殤喃喃自語,細細品味,只覺得這句話說到他心尖尖上去了。他忽然福至心靈,轉過身來,眼神比瑕玉還要豁亮,「小姑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悟性,慧根不淺,以後定是我輩中的巔峰。」
  
  小悶眉宇輕皺,拉著霍靈淡聲道,「走了。」
  
  雲殤抬頭,卻在看到小悶的霎那眼角跳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將視線重新移動到霍靈身上,卻在看到她眼角火紋型胎記的時候,眼角又不受控制的抽了。
  
  霍靈慾哭無淚,「不就長了顆胎記嗎?有那麼醜嗎?大叔你眼角抽什麼抽啊……」
  
  雲殤生平第一次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這個……不是這樣的……是那個……哈哈,相見即使緣分,不如我們進醉宵居坐下慢慢談,如此可好?」
  
  此人好生奇怪……霍靈轉身徵求小叔叔意見,卻見小叔叔俊逸的面容隱隱有一絲僵硬,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雲殤包裹的右手手背。
  
  小叔叔勾揚唇角,笑得儒雅,「如此也好,在下正好有事相詢,不如一起進去吧。」此人明明身懷絕技,自己青階巔峰的靈力卻絲毫感應不到對方的靈力,這只有一個可能——他必是青階以上的高手。
  
  還有那隻右手,他詢問過受害者,其中有位姑娘稱自己抓傷了採花大盜的右手手背……而偏偏那麼巧,他右手包裹著。還有他風流到無恥的作風。
  
  似乎,所以的證據都在指向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01:17 PM

18囂張霸道

      醉宵居就在不遠,很快就到了。
  
  小二見他們渾身上下透著貴氣,堆滿笑臉迎上去,將他們帶上樓。可是,雲殤雲大爺非常的難伺候,指明要臨窗的那個位置。
  
  小二哈腰賠笑,「這位大爺,您看那裡有人坐了不是?這邊還有空位,也臨著窗,您看?」最近城裡多了些不明來歷的人,據說為了抓採花大盜而來,各各身懷絕技,實在是得罪不起。小二哥欣喜並苦惱著。
  
  雲殤用邪魅的鳳眼淡淡瞥了小二一眼,「我也不叫你為難。」邊說邊撇下霍靈等人,用他自認為最飄逸的步伐移到那人面前。
  
  霍靈覺得好玩,盯著臨窗那人看去,只見那人一身雪白外袍,雙眉細如柳眉,斜飛入鬢,如雲殤一般有著說不出的邪魅氣質,不過他是妖媚中滲著陰鷙。
  
  此人臨窗而坐,也算是白衣勝雪俊朗不凡,路過的人見了都是要羨慕嫉妒一翻的。但是雲殤到了他面前,那人的豐采頓時黯然無光,兩人之間立顯高下,簡直有雲泥之別。
  
  白衣男子似乎也發現了,眼底陰毒寒光一閃而沒。他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著雲殤,但是僵硬的笑容洩露了他的不悅。他舉杯相敬:「兄台不請自來,可是要來上一杯?」
  
  雲殤鳳眼輕佻,邪魅中帶著一絲玩味,「一杯怎麼夠?」說著,雲殤取過酒壺,揭了蓋子,就在大家以為他要豪飲的時候,他卻出乎意料地將整壺酒淋在白衣男子頭上。動作快如閃電,那白衣男子躲閃不及,愣是被澆了一頭的酒。
  
  霍踐見此忙把越湊越近的霍靈拎走,遠遠放在門口,「白衣男子武功不俗,等下不免有一場惡戰,站得遠些免得你被波及到。」
  
  小叔叔曾說有兩個藍階高手暗中保護自己,所以霍靈並不害怕,她有些小興奮地低聲問:「小叔叔,那白衣男子真的很厲害嗎?和小叔叔比呢?」
  
  「那人屬於青階巔峰,我也是青階巔峰,如真比試的話,五十招之內難分勝負。」霍踐實事求是地回答。
  
  可是風騷大叔居然能澆得他滿頭的酒水,豈不是比他還要厲害?
  
  霍靈這邊耽擱了一點時間,那邊已經鬧開了。白衣男子雖然知道雲殤是高手,但是眾目睽睽之下被侮辱,對於一向好面子的他來說是致命的傷害。
  
  「你到底想要怎樣?!」白衣男子惱羞成怒,如果不是感應不到對方靈力,知道對方武功遠高於自己,他早已經下殺手了。
  
  「欺負你。」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說不盡的狂傲,雲殤帥氣地甩頭。
  
  「高手有高手該有的尊嚴,你堂堂藍階高手欺負我一個青階,說出去不怕人笑話嗎?!」白衣男子怒目圓瞪,臉上沾滿了酒水,很是狼狽。
  
  藍階?他早已不是了。
  
  「欺負你?我還就打你了,怎麼著?」與小叔叔五十招內分不出勝負的白衣男子,愣是被雲殤一個巴掌掀翻在地,一點反抗力都沒有。
  
  他掙扎著爬起來,一口血水吐出,牙齒碎了一地……
  
  牙齒可是人身體上最堅硬的部位,一巴掌下去居然能碎成渣,這是什麼樣的掌力呀?霍靈邊歡樂圍觀邊暗中咋舌。
  
  「你——欺人太甚!我哥絕不會放過你的!有膽子就留下名號,與我哥堂堂正正比試,光欺負我有什麼用?」他哥可是藍階巔峰,紫階之下第一人,等他到了,非將對面的人剝皮抽筋不可!
  
  白衣男子滿眼陰毒,狠辣的表情像是要把雲殤生吞活剝,但是話從漏風的牙齒中出來,顯得很滑稽。
  
  「你哥?十年前稱霸南海,集結海盜作惡多端,殺人放火無所不用其極,自稱紫階之下第一人的南霸海?」雲殤歪頭回憶了一下。
  
  「怎樣?怕了吧?既然知道,還不快滾!」白衣男子見雲殤聽過他大哥的名號,頓時囂張的笑起來。
  
  雲殤很無辜的點頭,不疾不徐道:「怕?哎喲我真是怕死了,好怕夜半無人時他的魂魄來尋我喝茶呢。」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見雲殤雲淡風輕的笑容掛著大咧咧的諷刺,白衣男子心中不安,難道大哥出事了?不可能,大哥可是藍階巔峰,怎麼可能出事?就算眼前的人也是藍階,可五險島上高手如雲,機關重重……
  
  雲殤嫌棄道,「那什麼五險島,本公子還以為真有點名堂……唉,名不副實,實在是名不副實。」雲殤說著丟了塊牌子給白衣男子,「諾,海王令呢,拿去玩吧。」
  
  「你……你毀了五險島?!」接過血跡斑斑的海王令,白衣男子心下駭然。這個大哥的令牌,見令如見海王,從前至今只有一枚。於是,他的聲音都顫抖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到底是誰?!你為何要毀了五險島?!五險島與你有何冤仇?」
  
  雲殤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指甲,「南霸海嗎?本來也沒空理他,不過誰叫倒霉的他養了個白癡弟弟呢?他那個白癡弟弟在南海摧殘了不少姑娘呢,做哥哥的替弟弟還債,怎麼,你有意見?」
  
  白衣男子又驚又怒又怕,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只愣愣地說不出話。
  
  雲殤雙手撐在桌沿,俯身湊過去,慢條斯理,「姑娘家是用來疼愛而不是傷害的,像你這樣的毒辣摧殘實是我輩中的敗類。所謂行有行規,你違背了規則,作為全天下女子的夢中情人,本公子怎麼能不出面懲罰你呢?」
  
  霍靈與小叔叔對視一眼,難道白衣男子是最近的採花大盜?不過全天下女子的夢中情人……雲大叔你會不會太自戀了點?
  
  「而且你還長了狗膽,竟敢覬覦本公子看上的姑娘。」
  
  「我沒有!」
  
  「那方才睜大狗眼盯著我家婉妹進入客棧的人,是誰呢?」如果不是他赤裸裸地盯著婉妹,他還真不容易尋到。
  
  白衣男子這才發現,自己一早被人盯上,自己的性命早已被別人捏在手中。他驚駭過度,艱難地嚥了下口水,祈求道:「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只要我給的起……我……」
  
  「唉。」雲殤不疾不徐地搖著右手食指,「別的事本公子沒興趣管,不過採花采成你這樣的,就犯本公子的忌諱了,本公子江南追林二小姐耽擱了時間,讓你多活了這些日子,你就知足吧。」
  
  雲殤只用一根手指,隔空戳在那白衣男子額頭,轉身用他自認為最飄逸的步伐很風騷地飄走了。
  
  他身後,白衣男子不甘願地看著自己身子緩緩倒地……死不瞑目。
  
  只用一、一根手指?霍靈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目!
  
  2
  
  雲殤扯了個笑容給霍靈,飄移到樓梯口,正要踏步離去,卻在看到一個龐大身影時驟然僵住,急忙轉身,欲跑卻為時已晚。
  
  「雲殤,原來你在這裡!我找得你好苦!」
  
  隨著驚喜的聲音傳來,一個女子提著裙擺快步跑上來。她太過豐腴的身體裹進粉色羅裙,緊繃地布料似要爆裂開。她臉上兩坨肉像注了水,因跑動而上下顫抖。
  
  這姑娘噸位可不小。霍靈戲謔地朝雲殤看去,雲大叔的品味還真是能雅能俗,無限寬廣。
  
  雲殤背對著那粉衣姑娘,俊美的臉上僵硬顫抖,看上去欲哭無淚,情緒很複雜。
  
  霍靈添油加醋地說了句,「雲大叔,別忘了你可是全天下女子的夢中情人,要保持形象喔。還有,姑娘家是用來疼的,而不是用來傷害的,切記切記。」用原話堵人的感覺真是爽。
  
  「臭丫頭,不用你提醒。」雲殤鬱悶地瞪霍靈,用深呼吸穩住情緒,慢慢轉過身,臉上是一個標準的俊朗笑容,如果不注意他嘴角的抽搐,很難看出破綻。
  
  「林姑娘,真是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雲殤乾笑幾聲,見大家鴉雀無聲地盯著自己,也意識到自己這個樣子很白癡。
  
  來人正是讓萬無一失的雲殤在江南跌了跟頭的林纖細林姑娘。
  
  「雲殤!你個壞蛋!你壞你壞你壞嘛——」林纖細跑到雲殤面前,碩大的拳頭如搗蒜往雲殤胸口捶去,捶完了不忘嬌羞低頭,臉紅地一邊絞著肩頭髮絲,一邊偷眼看雲殤。
  
  霍靈見雲殤不止身體被捶得東倒西歪,內心也嚴重受傷,估計快要哭了。但是,高手不愧是高手,連忍耐力都是驚人的!
  
  雲殤又深深吸了一口氣,保持面部的標準笑容,「那個……林姑娘,咱們是不是……呃……那個……有點誤會……」
  
  「誤會?」林纖細聞言,焦急解釋,「雲殤你要相信我,我跟表哥真的沒什麼的。我對你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為了你我離家出走,從江南追到西北。雲殤,我對你的心蒼天可鑒日月可證,你不要誤會我跟表哥好不好?你相信我好不好?」林纖細急切地抓住雲殤的手,步步逼近。粉衣女子每進一步雲殤就後退一步,只幾步雲殤就被堵在牆角,急得他臉上開始冒汗。
  
  「那個……我說的誤會……不是指這個……不是這個,呵呵,哈哈。」從林纖細身上抽回手,雲殤縮著身子還欲往後退,卻發現退無可退,急得快要哭了,「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吧?」
  
  雲殤這句話頓時把人林姑娘家激怒了,她憤怒地用食指指著雲殤的鼻子,「雲殤!我還以為你跟別的男子不同,不會以貌取人,可是、可是你怎麼可以這樣!隔著簾幕,你對我百般討好,你說我的歌聲美地連月光都自慚形穢,你說我是那麼的高雅純潔,芳香迷醉,你說如若有我想陪共賞皎潔之月,你死也甘願……可是,現在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
  
  霍靈掏掏耳朵,林姑娘最後那話好熟悉……哪裡聽過的呢?對了,不就是方才雲殤與他婉妹說的那些話嗎?雲大叔這情聖做的還真方便。
  
  見大家都用看負心漢的眼神看自己,雲殤鬱悶到了極點,他辯解道,「林姑娘,這真的是誤會……當時我以為簾幕後的是你妹妹……這個……你看……誤會了吧。」
  
  林纖細不依不饒,握拳宣誓:「我不管!我不管這裡是不是有誤會,我不管你認不認賬,總之你說了話就要負責。這輩子我跟定你了!」
  
  雲殤鬱悶到內傷,想腳底抹油,卻顧及到自己形象不能跑。他見霍靈捂嘴悶笑,忽然眼中閃過一道靈光,長臂拎過霍靈擋在自己面前。
  
  霍踐想阻止,卻怎麼快得過雲殤,眼睜睜地看著霍靈被拎走。暗中的藍階高手身形一動,卻被霍踐舉手阻止,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雲殤不會傷害霍靈。
  
  雲殤抱著霍靈,認真道:「林姑娘你看,我都有女兒了,不好再對你負責吧?」
  
  「你……你女兒?」林纖細受到的驚嚇不小,聲音有些顫抖地指著霍靈,「真是你女兒?」
  
  雲殤丹鳳眼上挑,慈父般溫柔地撫摸霍靈的腦袋,眼底是滿滿的暗示,「乖丫頭,快叫阿姨,回頭爹給你買糖吃。」
  
  居然拿她當擋箭牌,霍靈鄙視他。不過……霍靈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上揚,抱住他的脖子湊近他耳邊低語,「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要我叫爹,除非……你做我師父。」
  
  雲殤明顯一愣,嘴角是僵硬地一動不動地笑容,從嘴唇縫裡擠出一句話,「臭丫頭別得寸進尺。」
  
  霍靈笑瞇瞇地威脅他,呼出一口氣,低語,「那要我叫她娘嗎?」
  
  雲殤聞言脊背發寒,臉色冒汗,面色卻依然笑得燦爛,「如果你能幫我打發她。」
  
  「成交!」霍靈轉過身對著林姑娘,露出六歲孩童的天真無辜,閃著星星眼,「林阿姨你想做我小娘嗎?」
  
  「小娘?」林纖細一愣,逼問道,「你到底有幾個娘?」
  
  霍靈聞言,歪著腦袋開始回憶,還不忘掰開手指,「除了我娘外,如果算以前的話,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哎,十個手指頭都不夠數呢,總之是很多很多啦。」
  
  林纖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咄咄逼人,「以前?那現在呢?」
  
  霍靈有些苦惱地回身看了她的「爹」一眼,林纖細忙扳回霍靈的臉,從腕上褪下紅玉鑲金手鏈塞到霍靈手裡,「這東西給你拿去買糖吃,快跟姐姐說說現在是怎麼回事。」
  
  霍靈看著手中的紅玉鑲金手鏈,皺著小眉頭,一臉的煩惱,「可是……我娘不讓說……回家娘會打靈兒小屁屁的。」
  
  「這個再給你買糖人吃,好不好?」
  
  「好吧好吧,不過我只跟你一個人說喔,不給他們知道。」霍靈指了指周圍的人。
  
  林纖細更高興了,「好好,你只跟我說。」說著拉著霍靈到了角落,蹲在地上聽霍靈講話。
  
  林纖細走開後,雲殤大大鬆了口氣,懷疑地看了霍靈一眼,抱臂撫著下顎,「這丫頭到底行不行啊?我要不要先行離開呢?」
  
  霍踐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到霍靈身上。這小丫頭古靈精怪,一本正經地不知道講著什麼嚇人的話,竟將那龐大壯碩的姑娘嚇地臉色蒼白,面如菜色。
  
  只一盞茶的功夫,林纖細慢慢站起身來,神色複雜地看了雲殤一眼,眼中飽含的同情是那麼的明顯,以至於雲殤的嘴角都抽了。
  
  「你好好保重。」林纖細憐憫地拍拍雲殤的肩頭,轉身邁開沉重的步調頭也不回地走掉,堅定而決絕。
  
  雲殤被拍得呆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暴跳如雷:「臭丫頭!你到底跟她講了神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01:23 PM

19靈力測試

      雲殤被拍得呆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暴跳如雷:「臭丫頭!你跟她講了什麼?!」
  
  霍靈俏皮一笑,「能講什麼呢?當然是講師母大人如何滅妾的豐功偉績咯,難道說師父你克妻嗎?不過看來林姑娘也沒有想像中那麼愛你嘛,隨便一嚇就自動撤退了呢。」
  
  「真的只說這個?」怎麼感覺臭丫頭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那不然師父以為靈兒該說什麼呢?」霍靈一臉的天真無邪,不過她矮矮的個頭,眼睛直視的部分赫然便是……
  
  被霍靈的眼睛掃過,雲殤只覺得重點部位一陣麻痺。不會不會,臭丫頭才幾歲,怎會懂這個?雲殤趕緊自我催眠。
  
  不過當很久很久以後,他追求的女子總是在某一天莫名其妙並一臉同情地拒絕他,那時候的他才明白今日的霍靈對他做過什麼。
  
  酒樓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掌櫃早已差小二哥去報官,官差彼時正在街上巡邏,於是很快被小二帶了過來。
  
  其實雲殤那一指並不致命,只是破了白衣男子氣海,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再練武。
  
  霍踐要去處理這起採花大案,正要藍階高手送霍靈回侯爵府,但是這道命令卻被雲殤攔住了。
  
  雲殤揚著俊美的唇角乾脆道:「既然做了臭丫頭的師父,好歹也要有點作為。就現在,咱們去冥殿測試。」
  
  霍踐伸手阻攔,「靈兒在京城之時已然測過,沒有再測的必要。再說就算要測,明日我陪著去就好,就不勞閣下費心了。」冥殿每月開放三日測試,今日是這個月的第一天。
  
  「閣下是?」
  
  「在下霍踐,閣下足下這片土地正是在下管轄區域。」霍踐淡淡說道。
  
  「那又怎樣?如果我要帶走靈丫頭,你——」雲殤驕傲地像開屏的孔雀,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眼角淚痣,「還有兩位隱藏在暗處的小藍階,能攔得住我?」
  
  確實不能。
  
  他最多只能跟冥殿借兩名藍階高手。藍階,除開可望不可及的紫階,已經是超然的存在。就算整個風國,為世人所知的藍階高手也不超過十位。他敢說小藍階,而很顯然,雲殤已經不止藍階了。
  
  霍靈拉著小叔叔的手,揚著小腦袋:「小叔叔,你放心讓我們去吧,靈兒覺得師父不是壞人。」不知為何,直覺上認為雲殤不會傷害她。她的直覺一向很準。而且她不測,小悶也是要測的。
  
  霍踐也知道,在超然的強者面前,反抗等於愚蠢。況且她被靈丫頭拐了做師父,應該不會傷害她。他習慣性地彈霍靈小俏鼻,「那早點回府,不要讓小叔叔擔心,嗯?」
  
  在霍靈的印象中,冥殿是個很奇怪的存在。據說風國四十八個行省,每個省皆有一座冥殿。詭異的是,相對於行省的龐大,小小的冥殿在掌權上,與行省竟是分庭抗禮的。就連皇帝傳位,也必須得到冥殿同意,只有得到冥殿支持,那位皇子才能坐穩皇位。
  
  冥殿,既是居廟堂之高又是處江湖之遠,極其神秘的存在。
  
  冥殿不是輕易能進入的,要測試的人都等在廣場,排成長隊按順序,一個一個進去。
  
  「臭丫頭你去哪?」雲殤帶了霍靈和小悶進了廣場,見霍靈朝一旁排隊的人群走去,揚著眉好笑地看她。
  
  「不是要排隊?」霍靈指指長隊。冥殿的宗旨不是眾生平等嗎?霍靈遠遠地看著一些貴族也是在乖乖排著隊,並沒有享受優先待遇。
  
  雲殤鄙視地看她一眼,甩了帥氣的墨髮,「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特權?」
  
  「特權?那是什麼東西?」在京城的時候,在便宜老爹的陪同下參加測試,也是沒有享受到特權。
  
  雲殤鳳眼輕佻,逕直拉著霍靈和小悶徑直入了冥殿,站在門口守衛的人竟沒阻擋,不過霍靈有看到雲殤揚了一下令牌。
  
  這年頭,有令牌就是好辦事。當初小叔叔拿令牌嚇退小胖子一夥,方才風騷師父拿海王令戲弄白衣男子,現在又拿令牌充特權。
  
  雲殤帶了霍靈和小悶進了冥殿,此時,殿中人很少,除了負責測試的禿頂老頭,還有兩個人,那個小男孩正在釋放靈力測試中,而他的母親正一臉緊張地盯著七彩柱。
  
  在這個世界,冥殿是個神秘又神奇的存在,冥殿七彩柱更是擁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七彩柱高七尺,透明如水,一旦將靈力注入,便會根據靈力高低,依次出現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層顏色,每一層高一尺,顏色的高低就代表天賦能力的多少,也決定了將來成就的大小。
  
  小男孩的運氣不錯,七彩柱雖然升的慢,卻一直沒停,從赤、橙、黃一路升上去,直到停在綠色那一層。
  
  綠階,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絕對的奇跡了!小男孩的母親激動地將小男孩緊緊擁在懷中,
  
  喜極而泣。
  
  「娘,將來我會是青階高手嗎?」
  
  「嗯。娘很為你驕傲,好孩子。」她牽著小男孩走的時候,小男孩還在興奮的滔滔不絕,口沫橫飛。那母親抬頭看到霍靈時,臉色微微一變,叫了聲二小姐,之後趕緊制止小男孩,不許他再說話。
  
  「娘,為什麼不能說話為什麼呀?」小男孩不高興了。
  
  走得遠了,她才低聲道,「噓——不要說了,方纔那位是侯爵府的二小姐,她靈力全無,是傳說中的廢柴,而你的天賦卻這麼好,會刺激她的。」
  
  2
  
  這位大娘,要說悄悄話出去說不行嗎?這樣的分貝已經很刺激她了。
  
  霍靈衝著他們的背影瞪眼。
  
  「臭丫頭,不高興呢?」雲殤笑話她。
  
  「哪有?沒靈力又怎樣?只要我們家小悶是紫階高手不就成了?」霍靈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你的目標還真低。」雲殤嫌棄地看她一眼。
  
  「什麼?」這樣高難度的目標還叫低,那什麼才叫高?霍靈傻眼了。
  
  「跟你開玩笑呢,這麼容易當真?」雲殤學小叔叔用手指彈她鼻子,被霍靈嫌棄地別過臉。
  
  負責測試的老人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不悅道:「此地禁止喧嘩,不測的可以出去了。」說著,對著門外喊著,「下一位。」
  
  冥殿裡的人素來高傲,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老頭子驕傲慣了,一時間被人無視,顯得有些不悅。
  
  雲殤哪是能受這種閒氣的?他這次也不拿令牌唬人了,隨手一揮,空中竟出現一道七色彩虹,光華絢麗,美不勝收。
  
  禿頭老人一下子懵了,臉色開始冒汗。能隨手劃出七色彩虹的,必是紫階高手,他這次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看走了眼。
  
  七色彩虹引起空間波動,冥殿深處閉目修煉的殿主驟然睜開雙眸,瞬移到了雲殤面前,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竟有一絲激動,低下頭去,「您來了?」
  
  雲殤淡淡嗯了一聲,似笑非笑,「你管的好下屬,說是要將我趕出去呢。」
  
  「您放心,會讓您滿意的。」殿主恭敬道。
  
  雲殤點頭,揮手趕人,「行了,你去門外守著,任何人不許進來。」
  
  霍靈咋舌,她這風騷師父究竟是什麼人物?那可是冥殿殿主啊,雖然是瓦倫分殿的殿主,可是聽說權利是跟小叔叔同級別的,但是他卻像趕蒼蠅一樣把人打發去守門?
  
  雲殤拍她腦袋,「臭丫頭想什麼呢?你先測還是他先測?」
  
  「小悶,你先去測吧。」霍靈對自己是不抱期望的,她這次主要是陪測。她沒注意到雲殤看她的那抹玩味眼神。
  
  小悶點頭,穩步走到七彩柱前,在雲殤的提示下,集中意念,將靈力注入到七彩柱中。
  
  赤—橙—黃—綠—青—藍—紫—
  
  每跳一格,霍靈的心臟也跟著抽一下,看到靈力從藍色跳到紫色,霍靈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小悶的靈力竟然是紫階,這也太刺激人了吧?!她果真撿了個絕世天才!!!
  
  霍靈衝過去抱住小悶,樂得哈哈大笑,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小悶的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好像測試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沒有告訴霍靈,方才在測試的時候,那股靈力讓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腦海中一閃而沒的記憶碎片,卻怎麼也捕捉不到。當他再次將手放上七彩柱的時候,那種感覺卻消失了……
  
  小悶回身,若有所思地盯著七彩柱,眼底流動複雜的情緒。
  
  這一切,雲殤都看在眼底。
  
  「師父,小悶是天才!你看到了吧?紫階!紫階呢!」霍靈興奮地將小悶推到雲殤面前,眼巴巴地望著他,「師父,您一定不會拒絕再多個天才徒弟吧?」
  
  「不,我拒絕。」雲殤毫不考慮地拒絕,「指點可以,但是收為徒弟就免了。」他可不希望將來被人指著鼻子罵他佔便宜。
  
  「師父——」霍靈扯著他的衣袖,「我可是廢柴,一點靈力都沒有,帶出去會被人笑話的。您真的不考慮收下一個天才徒弟?」
  
  「臭丫頭,你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啊?」雲殤從懷中取了一塊糖果遞給她,「這是能帶來好運氣的糖豆,吃下它保證能帶來奇跡。」
  
  酸酸甜甜的糖豆入口即化,很好吃,再想伸手要時雲殤卻不給了。霍靈撇嘴,嫌他小氣。鎮定心神,閉上眼睛,慢慢地將手按在七彩柱上……
  
  其實測什麼呢?沒靈力就是沒靈力嘛。霍靈嘟囔著抬頭,卻在看到結果的時候差點暈厥!
  
  靈力在飆升!
  
  不同小男孩的緩慢,不同小悶的穩健,她的靈力就像直升飛機嗤嗤嗤地往上竄,比火勢蔓延的還要快!
  
  霍靈幸福地眼冒星星,不會是假象吧?她用力地揉眼睛,沒錯,靈力還在升,還在升,一直升到紫色。
  
  然而,她的幸福只持續三秒,在她還來不及歡呼的時候,悲劇發生了……
  
  停留在紫階的靈力像個調皮的孩子,咚——咚——咚——
  
  一級,一級,一級地從最高的紫階掉到最初的赤階……
  
  在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霍靈的心情像是在坐雲霄飛車,從至高點跌入谷底,人生大起大落太快,她欲哭無淚。
  
  「師父……」回身,可憐兮兮地望著風騷師父,用快要哭的腔調喊師父。
  
  雲殤已經憋笑到要內傷了,他清咳兩聲,拍拍霍靈的腦袋,「之前不是一點靈力都沒有嗎?現在赤階呢,你就知足吧。」
  
  如果沒有讓她飆升到紫階,有了赤階她的確知足,可是為什麼要這麼耍她?
  
  雲殤見她心情低落,就從懷裡取了個很漂亮的小袋子給她,「諾,拿去吃吧,吃多了就會產生奇跡了。」
  
  霍靈眼神一亮,方才就是吃了一顆糖豆,結果就測出了赤階,如果……
  
  「等等等等,臭丫頭,你想爆體而亡嗎?」雲殤趕緊阻止她,還不忘笑話她,「你以為這是什麼?竟然想一下子全吃掉?為師真是太佩服你了。記住,每日一顆,知道嗎?」一顆的量不夠,所以才只能持續三秒。
  
  那小袋子裡共有三十顆,三十顆的量,應該足夠激活那鬼東西了吧?原先帶了好些出來,但是路上當零嘴吃了不少,不夠還得回去取,麻煩。
  
  「這糖豆對每個人都有用嗎?」如果是這樣,貴族不是可以花錢買糖豆?
  
  雲殤很快就讓她的想法破滅了,他很拽地回答:「怎麼可能?僅只對你一個人有用,別問為什麼,天機不可洩露。」
  
  這傻丫頭,還真以為這是糖豆呢?要真放市面上買,一顆標價十萬兩還有人搶的頭破血流。
  
  雲殤壞笑地看了霍靈一眼,如果臭丫頭知道自己每天吞下十萬兩銀子,該會心疼到吐血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01:27 PM

20韜光養晦

     坐上回府的馬車,霍靈的心情還在激動著。
  
  原來她是有靈力的,而且將來還會是最高的紫階呢。小叔叔曾說,整個大陸三個國家合起來也才三個紫階,而且還是好久之前不知現在是否存世。
  
  然而現在,不但她將會紫階,小悶也是!這真是令人激動萬分的好消息!
  
  從今往後,她不用在意別人小心翼翼的迴避或者光明正大的鄙視了,因為她的天賦靈力強大到讓人眩暈。
  
  雲殤見她得意洋洋的樣子,鄙視她,「這麼點事也至於高興成這樣?太沒追求了。為師真是擔憂啊。」
  
  霍靈白了長吁短歎的雲殤一眼,「師父,你怎麼這樣打擊人!紫階耶,那可是巔峰的存在,這樣的好徒弟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居然還好意思嫌棄?」
  
  雲殤帥氣地甩髮:「哪個告訴你紫階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他話說到一半就停住,轉移話題,戳她腦袋,「臭丫頭你的腦袋最好聰明點,為師還要去追趙姑娘李姑娘王姑娘……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玩練功的遊戲。」
  
  「知道啦。」霍靈就知道拐來的師父沒那麼好用,她又問道,「師父,你從江南一路追來就是為了捉採花大盜嗎?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那你會不會很快離開?」
  
  「為師來西北雖然是找人,但這南霸水嘛,還沒這麼大面子。」雲殤雙手瀟灑地枕在腦後,隨意靠在車壁上。
  
  「那找的誰?難道是那個『婉妹』?」霍靈試探。
  
  「我還找你呢。」雲殤瞇著丹鳳眼半真半假笑著。
  
  「騙人。」霍靈回答的乾脆,明明街上還是第一次見面。
  
  被否認雲殤也不在意,隨手指著坐在一旁冷著臉的小悶,「那找他好了。」
  
  小悶不說話,冷冷地瞥了雲殤一眼。
  
  霍靈毫不掩飾地笑話他:「師父您老人家除了胡說八道還會什麼?」師父不僅風騷還愛開玩笑。如果找的是小悶,為何又那麼乾脆地拒絕做他師父?
  
  老、老人家?老……老……雲殤深呼吸像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終究控制不了,他一蹦三尺高「砰」一聲撞在車頂。
  
  霍靈呆呆地看著突然抽風的風騷師父,一時沒反應過來。
  
  雲殤卻不顧後腦勺腫脹的包,撩起袖子,指骨咯崩作響,「臭丫頭,惡徒弟,你敢說為師老?啊?為師老嗎?老嗎?!」
  
  看著湊近過來的猙獰怒容,霍靈立馬反應,趕緊大聲恭維:「不老不老,我的師父清新俊逸、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頂天立地、器宇軒昂、氣度不凡,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風騷,霍靈暗中添了幾個字。
  
  見風騷師父的臉色緩下來,霍靈換口氣,再接再厲,「我的師父他風流倜儻,憐香惜玉,他是全人類的楷模,女子的夢中情人男子的暗中敵人。而且他還品德高尚,尊敬長輩,愛護晚輩,最愛他的乖徒兒……」
  
  見霍靈停下喘氣,雲殤顯然被誇地意猶未盡,眨著星星眼鼓勵:「乖徒兒,怎麼不繼續了?」
  
  還繼續?真當她是成語詞典啊?霍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到了侯爵府,幸好雲殤對住處沒那麼多要求,只說與小悶住一起就好。於是霍靈在央求了老太太之後,讓他和小悶單獨住一個小院,不過對外稱雲殤是小叔叔新請的西席先生,因為雲殤要她暫時別把靈力的事透露出去。
  
  也是,原先的小廢柴突然一躍變成天才,如果傳出去定然惹得沸沸揚揚,到時候麻煩一大堆不說,如果被怪人擄去做研究那就慘了。所以在實力還無法保護自己之前,她決定韜光養晦,繼續裝她的小廢柴。
  
  離開小院之前,雲殤叫住她,笑得不懷好意,「乖徒兒,溫馨提示,晚上睡覺的時候穿少點喔。」
  
  「師父,您是長輩哎,怎麼可以跟徒兒說這種話!」霍靈握拳,不悅地瞪他,卻被雲殤好笑地推出門。
  
  自從有了火炕之後,夜間睡覺小蝶就不用陪著霍靈取暖了,她自有外間的小火炕睡著。
  
  睡到半夜,霍靈迷迷糊糊地只覺得眼睛像針刺一樣痛,怎麼也睜不開。她夢見自己全身火燒火燎熱的難受,赤色火苗子竄進骨血甚至骨髓,在她的身體裡到處遊走。甚至,她模糊地感覺到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圖,圖上一通規則變化的線條看得她頭暈目眩。
  
  這一夜,是霍靈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痛苦的一夜。清晨的時候,她好不容易被小蝶搖醒,緩緩睜開雙眸。
  
  小蝶對她急道:「小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從昨兒半夜起你就不斷地說夢話,一直喊著熱喊著疼,怎麼搖你都不醒。但是老太太那又落了鎖進不去,真是急死我了!」
  
  霍靈口乾舌燥,聲音暗啞,「水……」
  
  小蝶忙著倒了水給她,摸摸霍靈額頭,沖趴在桌上打瞌睡的青禾喊:「青禾快醒醒,去外頭打盆熱水進來。」
  
  青禾睜眼見到霍靈醒了,放了大半的心,忙應著去了。很快就提了熱水壺進來,注入到架子上的盆子裡,挽起袖子打濕巾帕,然後將依舊冒著熱氣的帕子遞給小蝶。
  
  小蝶一邊幫霍靈拭臉,一邊憂心道:「小姐可是做噩夢了?出了如此多的汗,連身上都黏糊糊的。」
  
  霍靈點頭。她聽過自焚,卻沒聽過從身體裡面開始著火的。夢裡的火燒那麼的清晰,清晰到現在醒了她依然記得完整。這件事實在是匪夷所思。忽然,師父昨日笑得一臉先知者的桃花臉出現在她腦海裡……他定是知道緣由的。
  
  「小姐你去哪裡?外面還刮著風呢。」小蝶忙抓住想一溜煙跑走的霍靈,「你身上出了如此多的汗,經風一吹最容易邪風入體。不成,要出去也得淨身了才准出去。」
  
  霍靈轉念一想,如今天還未全亮,愛美如命的師父為了他吹彈可破的皮膚,必定還未起身,自己去了也是白等。
  
  吩咐小廚房做上美美的早點。一般美女和美食是連在一起的,師父既愛美女,必定也愛美食。如今有求於人,只得先賄賂他了。
  
  一個時辰後,一身清爽的霍靈提著美食去小院找師父。
  
  日上三竿了,他居然還在睡美容覺,被食物的香味熏醒才勉為其難的起身,嘴裡還唸唸叨叨的。小悶就不同了,一大早就在小床上打坐修煉,一臉的嚴肅,很是認真。
  
  霍靈趁著他吃早點的時候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滿臉的好奇,「師父,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還能怎麼回事?入門了唄。」雲殤不疾不徐地咬了口灌湯包。這東西味道還真是不錯,枉費他周遊列國自詡嘗盡天下美食,沒想到這小小的伯爵府裡竟有他從所未見的好東西,又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吩咐,「明日這個東西多拿幾個。」
  
  霍靈忙不迭點頭,「入門了那什麼時候會突破?還有那一條條的線是什麼東西?」
  
  雲殤放下灌湯包,忍不住戳她腦袋,「臭丫頭,這麼好的事情躲在一邊偷著樂不行啊?非要拿出來刺激人,真不是個好東西。」
  
  霍靈嘟噥著:「那總得先知道是什麼東西吧?」
  
  雲殤無奈解釋道:「一般修煉的人從一開始腦海中什麼東西都沒有,通過不斷的冥想修煉,才修出了你所謂的那一條條線,然後將那一條條線拼成圖案,就能進階了。但是你這臭丫頭的運氣一向好到讓人想扁你,那些線條你根本就不用修煉,直接拼就成了,懂了嗎?」想當初他可也是一步一步修煉過來的,沒人給他開後門投機取巧。
  
  霍靈有些不信,重複道,「也就是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也就是說射門只差臨門一腳,也就是說……我不用修煉只要最後的頓悟就能進階了?」
  
  雲殤點頭,「你還不算太笨。」
  
  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完全符合她好吃懶做的個性,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可是,為什麼呀?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會如此特殊?我哪裡跟別人不一樣了?」難道是自己穿越的時候體內某種物質發生了改變?而師父對自己的這種特殊化一點也不好奇,似乎一開始就知道?霍靈總覺得這其中處處透著詭異。
  
  「哪裡跟別人不一樣你自己清楚,我可不知道。」雲殤不經意地瞥了小悶一眼,但是小悶卻盯著霍靈眼角的火紋胎記,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難道師父也是穿的,所以他才會如此清楚?霍靈試探他:「天王蓋地虎!」
  
  「蓋你的頭!還不快去排圖案?」雲殤敲了她一記爆栗,像趕小狗一樣趕她。
  
  但是霍靈不理他,回身問小悶腦海裡可曾出現線條,小悶點頭,「昨日修了一條出來。」
  
  果然別人都是要修的……
  
  霍靈忽然發現小悶的眼神有點異樣,一直盯著自己瞧,奇怪問道,「可是臉上髒了?」
  
  小悶搖頭,聲音依舊淡漠,只說道:「顏色奇怪。」
  
  順手從風騷師父懷中摸出鏡子,霍靈盯著鏡中的自己仔細瞧,只一眼她就發現了異樣。眼角胎記的顏色變了,從原先的火紋色變成赤色,但不是純粹的赤紅,而是橙中帶赤。
  
  「師父……」
  
  「很正常,等你進階到橙階時自然就變橙色了,進階到黃色時也就相應地變黃色。哭喪著臉做什麼?沒這東西你能佔這麼多便宜?」雲殤冷哼一聲。
  
  師父言下之意就是說,自己能得到特殊待遇,全因眼角這枚胎記所賜?雲殤用肯定的點頭回答了她的疑問。
  
  真是詭異的神秘。
  
  二十天後,霍靈根據師父的提示不停地嘗試尋找規律,終於排完了圖案,出現了一枚赤色火焰後,居然真的進為赤階,從此邁進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三十天後,霍靈吃完所有的糖豆,再去冥殿測試時,靈力居然真的穩定在紫階。
  
  在重複的嬉戲玩鬧修煉中,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是兩年。霍靈已經九歲,而小悶已經十一歲了。
  
  到達赤階後,第二級橙階霍靈嘗試過千百遍,卻怎麼也突破不了,鬱悶地她差點撓牆。要知道,每一條線都自己練出來的小悶已經突破橙階向黃階進發了。
  
  這一日,老太太收到遠房的來信,看完信後喜上眉梢,叫了霍靈過去,對她說,「靈丫頭,這兩年咱們府裡就你一個丫頭,覺得悶了吧?」
  
  這樣的開場白讓霍靈有種很不好的預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01:31 PM

21白癡二姑

      這一日,老太太收到遠房的來信,看完信後喜上眉梢,叫了霍靈過去,對她說,「靈丫頭,這兩年咱們府裡就你一個丫頭,覺得悶了吧?」
  
  這樣的開場白讓霍靈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霍靈乖巧道,「有老祖宗在,靈兒怎麼會覺得悶呢?老祖宗如此問,可是有人來陪靈兒玩了?」可別是帝都那位霍綺,霍靈暗中腹誹。
  
  老太太招呼她坐下,「瞧你這孩子,說起玩兒整個小臉都興奮了。」老太太取笑完了她,又仔細說道,「你二姑姑嫁出去十來年都沒回來了,這次帶你表妹夢琪回咱們西北小住。夢琪只比你小一歲,聽說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到時候你可別欺負人家。」
  
  「老祖宗說哪的話,靈兒可從未欺負過人。」霍靈裝作被冤枉的撅嘴。
  
  老太太笑道,「是啊,你沒欺負人,專門欺負你的小狐狸。聽說昨兒個你又讓它兩肢站立學人走路了?」
  
  那還不是因為阿狸自己想不開想學人類走路?可不關她事。
  
  半個月後,二姑姑的馬車就到了,霍踐領著霍靈出門迎接。
  
  站在大門口,遠遠地看見當前一輛雕刻妍麗的精緻馬車,用最貴重的木料製成,用料雕刻皆是上等,卻因裝飾奢侈繁複,而顯得有些庸俗。近百個護衛隊,身著珵亮鎧甲,魁梧雄壯地跟在後面。
  
  馬車裡當先步出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子,五官長得極好,面容與老太太有些相似,只是頭上的飾品與馬車的裝飾相稱,繁複陳雜,讓人眼花,看不出世家氣質,倒是像暴發戶多些。不過這二姑姑看自己的眼神,怎麼有些不善呢?
  
  隨後步出馬車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面容姣好,皮膚白皙,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笑起來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第一眼看起來很可愛。
  
  笨點呆點都沒關係,只希望別是個任性的小姑娘,霍靈在心裡祈禱。
  
  見禮寒暄後,引到老太太房裡坐著說話。老太太多年沒見女兒,刻板的臉上難得的有了笑容。
  
  說著些旅途上的見聞後,不知怎的竟說到天賦靈力上。二姑姑瞥了霍靈一眼,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她特意拔高聲音,「娘,你還不知道吧,夢琪的天賦總算沒有丟咱們老霍家的臉,雖然不是絕好,卻也不差了。」
  
  老太太見夢琪乖巧地坐在一邊,抿著小嘴兒羞澀地笑,對小外孫女印象不錯,「喔?那敢情好,琪丫頭哪一階來著?」
  
  二姑姑伸出手指頭,掰到第四根,得意洋洋,「第四級綠階呢。在咱們柳家,新一輩裡,咱家夢琪算獨一份。」
  
  女孩子能到綠階也算是不錯了,將來嫁到夫家也算有臉面,更不會被欺負。老太太滿意地點頭。
  
  誰知道二姑姑炫耀完了還不放手,竟然還要將霍靈踩下去。她瞥了霍靈一眼,裝模作樣地關切道,「靈丫頭也九歲了吧?不知道如今練到哪階了?想必是極好吧?咱家夢琪長得笨,歲數也比靈丫頭小,如今才剛剛破了赤階,這丫頭笨的要死呢。」
  
  柳夫人娘家在帝都聲望很高,一向虛偽勢力的霍芙和柳夫人素來交好,據柳夫人說,霍靈這丫頭心思歹毒,極不受寵,長得醜不算,而且還天賦為零,根本不能修煉武道。柳夫人曾暗中囑托她好好教訓這丫頭。如今她就借借這臭丫頭的無能來抬高自己的女兒,又替柳夫人出這口惡氣,何樂不為?
  
  2
  
  才最低級的赤階也好意思炫耀?這位二姑姑可真是白癡的可愛。霍靈想起前幾日自己無意中頓悟,破了橙階後,如何已是黃階了。她的線條不用練,突破全靠頓悟,說不定明日她還綠階了呢。
  
  霍靈心中不屑,臉色卻未曾表現出來。可是老太太和小叔叔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小叔叔笑著轉移話題,「二姐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吧?不如先去院子裡歇下,有話明日再說?」
  
  霍芙還沒踩到霍靈呢,豈會罷休?她笑著道,「不累,二姐還想多陪娘說些話呢,你要是政務繁忙就先去忙吧,不必在這陪著。」
  
  霍靈得到雲殤允許後,曾將自己有靈力的事告訴了小叔叔,不過胎記什麼的都沒說,只說當初測試的時候出現紕漏才一點靈力全無,其實自己將來會是紫階高手。小叔叔當場就傻眼了,直接拉霍靈去冥殿重新測過才算相信,不過他隨後告誡霍靈不許說出去,因為此事事關她的安危。
  
  幾百年來大陸上再沒出現過靈力紫階的天才,如果霍靈天賦紫階的事情傳揚出去,整個大陸都會引起轟動,爭奪搶人的事未必不會發生。不過霍靈考慮再三終究沒有把小悶也是紫階的事情告訴小叔叔。
  
  霍芙沒注意霍踐的臉色,裝作一臉無辜的迷茫樣子,「大家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我說錯了什麼?幹嘛都這樣子看我?莫不是靈丫頭天賦太好,大家不屑於琪丫頭這點靈力?」哼,臭丫頭,我看你接下來怎麼說!
  
  霍靈見老太太和小叔叔刻意迴避,知道他們不忍傷害自己。這個二姑還真是白癡,為了自己一時快意,竟然不顧老太太的心情。不過,自己與二姑應該沒有過節吧?怎的她說話句句都針對自己?
  
  霍靈自己答道,「二姑姑說的什麼話,大家哪是嫌棄表妹天賦低?只是靈兒一點靈力都沒有,老祖宗和小叔叔顧慮到靈兒感受,才會迴避這個話題吧。老祖宗,靈兒給霍家丟臉了……」
  
  霍靈邊說還邊低下頭,一副被傷害到泫然欲泣的表情。
  
  霍芙一副驚愕的樣子:「什麼?你竟然一點靈力都沒有?不會吧?咱們老霍家還未出過如此丟臉的事,這要傳出去,可要被人笑死了!」
  
  老太太見霍靈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樣子,開始心疼了,「傻丫頭,過來過來,到祖母這邊來。」
  
  老太太招呼她過去,心疼地幫她抹淚,「說什麼話呢?有靈力也好沒靈力也罷,都是咱老霍家的子孫。」說著老太太拿眼睛瞪霍芙,「這麼多年了怎的還是這樣的脾氣?不拿話擠兌人就不舒服了是不是?」
  
  自己生的女兒,她肚子裡有幾根彎彎腸子自己還不清楚?老太太不悅地訓斥。
  
  霍芙沒想到老太太反應如此之大,一時間有些下不來台,周圍的氣氛有點尷尬。
  
  霍靈透過老太太的衣袖看過去,見二姑姑一臉氣憤而驚愕的表情。她怎麼也想不到老太太會為了自己而訓斥她吧?
  
  除了二姑姑,還有一道憤怒嫉妒恨的眼神尤其的炙熱,回眸看去卻發現是一臉小可愛的夢琪。這丫頭貌似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呢。
  
  霍璇和霍綺兩位表姐天賦靈力都比她好,在帝都的時候母親沒少受氣,原以為到了西北後就可以騎在廢物霍靈頭上,卻沒想到外祖母對她愛護有加。哼,她一個醜八怪廢物憑什麼能夠得到外祖母的歡心?她不允許!既然她來了,外祖母就只能疼自己一個人!
  
  好不容易,夢琪掩去眼底嫉妒,揚著天真可愛的小臉蛋,笑嘻嘻地走到霍靈她們面前,拉著老太太的衣袖撒嬌,「外祖母,咱們什麼時候用午膳呢?琪兒暈車一路上都沒吃東西呢,好餓。」
  
  夢琪的話很快就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老太太對這個精緻可愛的外孫女印象還不錯,就順著她的話吩咐王嬤嬤擺桌子開飯。
  
  飯桌上,夢琪擠了霍靈一下,霍靈一時沒注意踉蹌了一下,卻被夢琪搶了先,佔據了她以往的位置。
  
  老太太不動聲色地看了夢琪一眼,又轉向霍靈,招呼霍靈坐在另一邊下首。
  
  餐桌上,夢琪極盡所能地向老太太展示她的孝順,忙不迭地給老太太布菜,將伺候在旁的王嬤嬤都給擠了下去。
  
  夢琪嘗了一口她面前擺著的一道生烤狍肉,肉質純瘦,味道鮮美,便極力推薦給老太太,「外祖母,快嘗嘗這道菜,美味極了。」說著也不等老太太點頭,逕自用另一雙筷子夾了老太太半碗。
  
  霍靈暗中噴笑,老太太不喜燒烤類食物,因著牙齒不好,所以就算吃肉食也是清燉煮爛的,生烤狍肉肉質精瘦,老太太是絕對咬不動的。不過生烤狍肉倒是霍靈的最愛,一向是擺在她面前的,只是她原先的位置被夢琪搶了去,這才讓夢琪嘗了先。
  
  果然,老太太道,「這生烤狍肉我老人家是咬不動了,倒是靈丫頭喜歡的緊。」她對王嬤嬤笑道,「我說靈丫頭怎的眼神一直往這邊飄,原來是饞得緊了,憐容快將這剩下的半碟都移過去讓她解解饞。」
  
  「那靈兒就恭敬不如從命啦。」老太太絲毫沒注意夢琪的情緒,倒是霍靈偷眼看去,注意到那丫頭雙眼如噴火,面目猙獰地瞪著自己。
  
  果然是被寵壞的小孩子,知道偽裝討大人歡心,其實卻極度以自我為中心,自尊心強到可怕,受不得一點冷落。
  
  這種小孩子最難相處了,表面乖巧內裡暴躁,自以為聰明卻笨得要死,打不得還罵不得。在這段時間裡還是盡量避開的好,一不小心被纏上就是大麻煩。
  
  可惜,想法是美好,生活卻很現實。霍靈要避開,麻煩卻會自動找上門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01:42 PM

22裝模作樣

      小蝶幫霍靈梳妝打扮完畢,霍靈看著鏡中的自己,右眼角貼了一小塊臉貼將胎記遮住,剪了劉海恰到好處地遮住臉貼。
  
  胎記長在眼角,雖然她自己不在意,可是每次進階,胎記顏色都會發生變化,如此詭異的時候還是藏住的好,所以才有了後來的臉貼。老太太以為小丫頭長大了開始在意自己的容貌,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每當沉浸在睡夢中,她腦海裡的線條就會出現,一條條地讓她算出規律排列。赤階的時候只有十根,橙階的時候百根,黃階的時候千根,以此類推的話,到達紫階,豈不是要推演千萬根?
  
  想到這個可能性,霍靈幾乎就沮喪了。因為現在黃階的一千根就已經差點讓她愁白了三千髮絲。
  
  昨晚靈光閃過似乎尋了點規律出來,用過午膳後霍靈就抱著阿狸去找風騷師父請教。
  
  霍靈不得不說,這兩年來騷包極其的不負責任。他甚少留在侯爵府,整個大陸到處跑,就算留在西北,最常做的事就是打扮風騷地出去約會姑娘,害得霍靈經常見不到他。
  
  霍靈到小院的時候,正好碰到雲殤衣著光鮮地用他自認為最飄逸的步子走出來,還特意走在下風處,讓風吹起他的衣袖,顯出他自以為翩翩少年的風采。
  
  「師父,你去哪裡?我也要去!」
  
  「臭丫頭,又想搞破壞呢?你這個小禍害,趕緊離為師遠點。」上次耐不住帶她去,臭丫頭竟敢當著趙姑娘的面喊他爹,害他解釋半天,趙姑娘才沒有甩他臉色看,他哪裡還敢帶她去呀。
  
  那個趙姑娘有什麼好?長的也就一般,刁蠻任性耍小性子,師父還一個勁地讚她有個性很可愛。師父還自稱閱女無數呢,現在這是什麼眼光呀?霍靈嚴重鄙視他。來之前,她就決定救師父於水火之中。
  
  霍靈笑瞇瞇地仰著小臉,很無辜道:「靈兒不跟就是。可是師父,你出門的時候照過鏡子沒有?臉上怎麼沾了灰呢。」
  
  「什麼?!」吹彈可破白玉無瑕的臉上沾了灰?!雲殤頓時大驚小怪,彎下身催促,「幫為師擦乾淨,快點快點!」天啊,幸好被乖徒兒看到,到時候走出去可丟臉丟大了,如果被趙姑娘看見就……
  
  「嗯。」霍靈抿著唇角,隱住得逞的笑容,非常認真地將沾了灰的手指在雲殤光潔的額頭塗鴉了一隻烏龜。
  
  做完了壞事,她負手而立,仔細觀察了自己的作品,滿意點頭,「嗯,還不錯,師父看起來更帥了,趙姑娘看到了肯定很高興。」
  
  雲殤一聽到帥字,頓時眼冒星光、笑容滿面,滿臉的討好:「真的很帥?」
  
  「真的很帥,帥到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唯一一個在額頭上畫烏龜的怪人。
  
  雲殤聞言頓時心花怒放,得意洋洋地在徐風中瀟灑飄逸地離開了,風中傳來他的聲音,「乖徒兒,為師回來給你帶糖炒栗子哦。」
  
  不要給她帶一頭爆栗就行了。霍靈朝著他風騷的背影吐舌頭。
  
  進了小院,小悶正盤膝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練功,神情冷凝,一時半刻怕是練不完了。
  
  小悶如此認真,還是不要打攪他好了。跑去洗了手,抱著阿狸往回走,路過長廊,剛拐過假山就聽見前面一陣尖銳的聲音。
  
  聽著像是夢琪和下人的聲音。滿心好奇的霍靈抱著阿狸躡手躡腳地站在假山後面偷聽。
  
  下人唯唯諾諾:「小姐,奴才問過府裡的李管家了,府裡真的沒有奇異果,奴才又去街上跑了一圈,這裡的人連奇異果是什麼都不知道……」
  
  夢琪憤怒跺腳:「我不管!我就要吃奇異果!我一定要吃奇異果!我非要吃奇異果不可!」
  
  「小姐……你看這……」
  
  「啪——」一個重重耳刮子甩在下人臉上,夢琪暴躁甩話:「憑什麼京城有這裡沒有?我不管你用跑也好用飛也好,總之三天之內我一定要吃到奇、異、果!」
  
  下人明顯帶了哭腔:「小姐……小的……實在是沒法子啊……」
  
  「哼!我管你有沒有法子!三日之內沒有奇異果我就罰你月例,罰完了這個月的罰下個月!」
  
  不得了,原來夢琪這小丫頭發起飆來如此彪悍,如此蠻不講理。遠離夢琪,珍愛生命。
  
  霍靈轉身就走,走了沒多久,離拐角處還有一米的時候,假山另一面的夢琪罵完了人走出來,看到霍靈肩膀上站著火紅色的動物,不由好奇,一邊熱情地喊著二表姐,一邊速度跑了上來。
  
  霍靈原想裝作看不見,肩上的阿狸卻轉過小身子不悅地朝夢琪齜牙咧嘴。
  
  夢琪一見阿狸,頓時眼冒星星,對阿狸的敵意視若惘然,大聲叫道:「好可愛,好可愛的小狐狸,二表姐,我能抱抱她嗎?」
  
  她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佔有慾讓霍靈一陣不悅,她淡聲道:「阿狸野性未訓,如果不熟悉的人靠近,它會咬人的!」
  
  2
  
  夢琪有點也不在意地湊上來,「二表姐,你不知道,其實我很有動物緣的,動物見到我都會覺得很親切。」說著笑瞇瞇地伸手就要去抱阿狸。
  
  怎麼說也是客,又不能真的放阿狸去咬她,霍靈一時還真沒主意。不過阿狸一向憑著動物的本能判斷自己喜好,在見了夢琪的囂張跋扈後對她的最初印象就跌落谷底。
  
  所以面對夢琪伸出的手,咱們阿狸大爺很是不屑,老神在在地坐在霍靈肩頭,下巴抬得老高,小臉撇向別處。
  
  哈哈,阿狸太給她面子了。霍靈決定回去後好好犒勞狸爺一翻。
  
  夢琪見自己被拒,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但是由此更加激發了她多得阿狸的決心。她這輩子還沒的得不到的東西!夢琪暗中握拳,鼓勵自己不能放棄。
  
  她瞬間綻放出可愛笑容,笑得像朵花,嘴角的酒窩很是可愛,「哎呀,小狐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嘛,讓我抱抱,我給你肉吃,好不好?」
  
  阿狸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下巴依然昂著,顯得自己很不屑,但是抽動的嘴角卻很明顯地洩露了它的饞嘴。
  
  「哇,你真的聽得懂話嗎?真是太好玩了!」夢琪大呼小叫,拉著霍靈的袖子興奮道,「二表姐,二表姐你看,它好像聽得懂我說的話哎,我就說嘛,我對動物那是有與身居來的親切感的。」
  
  阿狸誰的話都聽得懂好不好?霍靈敲敲扯下她的手,轉身想走,卻被夢琪跟著,「二表姐你要回院子餵它吃肉嗎?正好我還沒去過你住的地方呢,正好見識一下。」夢琪像扯不掉的口香糖自發自覺地粘上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怎麼說也是客,霍靈打起精神應付她。到了霍靈的院子,還未等霍靈吩咐,夢琪就吩咐她的貼身丫頭巧梅去廚房取生肉給阿狸當點心。
  
  生肉?小蝶見了忙想阻止。阿狸從不吃生肉,而且吃的烤肉還必須佐上各種香料,辣椒更是不必可少。
  
  但是霍靈輕輕瞥了她一眼,她就退後一步將到舌尖的話嚥了下去。心中疑竇重生,不明白自家小姐賣的什麼關子。
  
  夢琪滿臉興奮,夾了片好的肉片,興沖沖地遞到阿狸面前,嘴裡哄著,「小狐狸乖啊,快點吃喔,瞧這肉多香呢。」
  
  可惜,阿狸只看了一眼就撇過臉。自從吃過烤肉後,它再也沒碰過生肉了。
  
  夢琪苦惱了一會兒很快又振作起來,「定是這肉不新鮮了,沒關係,我抱你去廚房吃好不好?你放心,只要你跟我走,我一定讓你每天都吃的飽飽的,嗯?」夢琪一向用她的可愛裝甜紅得大家對她寵愛有加,騙得每一樣她想得到的東西。
  
  可是,阿狸不屑地蔑視她,轉身跳進霍靈懷裡,在她懷裡蹭來蹭去,還用舌頭舔舔她的手,宣誓著眼前的人才是自己主人。
  
  夢琪見此,臉色有些發青,看得出來是在竭力忍住憤怒。她一向都是光環的中心,不管是誰都竭力討好她,這隻臭狐狸憑什麼不理她?
  
  夢琪已經快要忍不住了,所以笑容也僵硬了,她準備對霍靈下手,她笑著道,「二表姐,我很喜歡小狐狸呢,你能不能把她送給我呀?你放心,我不會白要你的喔,我那裡有很多帝都帶回來的好玩東西,我跟你換好不好?」
  
  「不好。」霍靈很乾脆的拒絕。其實心裡,她已經開始煩夢琪這丫頭了。
  
  夢琪憋著小嘴,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拉著霍靈撒嬌,「二表姐……二表姐……你都不疼琪兒,琪兒好傷心呢。二表姐,你就把它讓給琪兒嘛,好不好?二表姐……」
  
  小姑娘真是太難纏了。霍靈扯下她的手,故作為難道,「阿狸是真的不能讓,方纔我沒騙你,阿狸真的會咬人的。你看你細皮嫩肉的,要是被咬了一口我可怎麼擔待的起呢?是不是?」
  
  阿狸還真是配合的緊,霍靈這邊說它會咬人,它還真的一躍而起,圓鼓鼓的身子朝夢琪撞去,小爪子在她面前虛晃,在要劃破她白嫩的肌膚的時候恰好被霍靈喝住。
  
  死狐狸,臭狐狸,敢破她的相!被撞倒在地的夢琪心中怒不可遏。
  
  「既然二表姐不讓,那夢琪就先走了。二表姐可要抱著緊了,別讓小狐狸走丟喔。」說完夢琪就帶了她的貼身丫頭離開。
  
  原本以為撒嬌幾句就能拿到小狐狸,卻沒想到廢物二表姐這麼堅決,死活不讓。哼,不讓是嗎?她還非要得到不可了!大家走著瞧。
  
  「真是小麻煩!」霍靈用手指彈阿狸鼻子,「幹嘛表現的這麼可愛,現在人家惦記上你了,看你以後怎麼辦。」
  
  阿狸「嗚嗚嗚」地叫了兩聲,把頭乖乖埋在霍靈懷裡,頓時就老實了。
  
  小蝶將肉片端下去後,轉身回來,將自己先前的疑問說出來,「小姐怎麼讓取生肉來?阿狸一向不愛吃的呀。」
  
  霍靈看了小蝶一眼,「你覺得夢琪這丫頭怎麼樣?」
  
  小蝶回憶了一下,說道,「長得很漂亮,說話也很甜,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摔倒了也沒大哭大鬧,看著很乖巧呢。」
  
  青禾也忙著附和道:「而且看樣子也很喜歡咱們阿狸呢,雖然喜歡不過看著小姐不給,也就放棄了,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呢。」
  
  「可惜你們沒看到假山前那惡主欺奴的一幕,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番話?」霍靈忽然想到,別人她管不著,但是自己院裡的人必須要對夢琪產生警惕之心,不然什麼時候被她鑽了空子也不知道。
  
  於是,霍靈又笑著對她們說,「你們不是說夢琪是個心地善良難得的好姑娘嗎?現在她們肯定走不遠,你們尾隨在後面跟去聽聽她們講的什麼話,如果回來你們還說夢琪心地善良什麼的話,我就給你們加例錢。」
  
  小蝶和青禾歡呼一聲,趕緊就追了出去。
  
  但是過了沒一會兒,兩個人灰頭土臉的進來,直呼不可思議,顫抖著聲音要霍靈趕緊把阿狸藏好。
  
  霍靈好笑地看著她們,「你們聽到什麼了?怎的如此焦急?」
  
  於是,小蝶和青禾手舞足蹈的說了起來。
  
  卻說夢琪剛離開小院,脾氣就爆發了,握拳誓死要將小狐狸搶過來,她身邊的巧梅勸了一聲:「表小姐好歹是府裡正經主子,老太太看著對她也好,小姐沒事還是少惹她吧?」
  
  就這句話,巧梅被夢琪賞了兩個巴掌,夢琪還不解氣,辟里啪啦說了一堆,「什麼正經主子?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正經主子嗎?!哼,被大舅舅趕回來,還敢稱自己是主子,真是好笑死了!還有了,誰說老太婆對她好了?你哪隻眼睛看見了?你說啊!你說啊!」
  
  敢直稱老太太為老太婆的,自己小主人……唉。巧梅誠惶誠恐地低頭,不敢再觸主子逆鱗,只得小聲賠笑,「是是是,小姐說的是。可是那小狐狸表小姐不讓,咱們也沒法子不是?」
  
  夢琪咬牙切齒地用手指戳彎下腰的巧梅:「你是白癡嗎?她說不給就不給嗎?這個府裡她做主的嗎?哼,我要的東西還從未得不到過!不給是吧?我有的是辦法!」
  
  「那隻小狐狸真就那麼可愛?」看著還跟高傲的樣子,不知道小主子看上了它什麼。
  
  夢琪陰森道:「我管它可不可愛!敢向著醜八怪不理我,得到後我就把它剝皮抽筋,看它還敢不敢用爪子抓我臉!」
  
  「小姐,這裡人多嘴雜,您還是回去再說吧。」巧梅環顧了下四周,發現遠處有幾個嬤嬤走來,趕緊對夢琪提醒。
  
  小蝶和青禾聽到這裡,怕被發現就趕緊溜回來了,將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複數給霍靈聽,還不忘拍著胸口直呼: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01:48 PM

23阿狸危機

      夢琪氣呼呼地回了院子,霍芙正在指揮下人將箱子裡的東西收拾出來,該歸置的歸置,該清洗的清洗。
  
  雖然只是小住,但是行李足足有三大車,當季的衣裳首飾不說,還有慣用的一些生活用品,嫌棄侯爵府太過素淨,所以也都是從帝都帶過來。
  
  霍芙見到夢琪陰沉著小臉走進來,忙拉了她去內室,急著問發生了什麼事。
  
  夢琪沒好臉色地瞪了她一眼,自顧坐下來撇過臉生悶氣。霍芙討好地倒了杯茶給她,她接過來一飲而盡,一句表示都沒有。
  
  霍芙倒是沒生氣,只一臉賠笑。柳軒延妻妾眾多,有十個女兒不止,但是只有夢琪是他心尖尖上的肉,寵得跟什麼似的,也是因了夢琪的緣故,柳軒言對霍芙愛屋及烏還算不錯,也算穩固了她正室的地位,所以霍芙對夢琪一向是好臉色,簡直言聽計從。
  
  霍芙見夢琪生著氣,也不好惹她,叫了巧梅過來低聲詢問,巧梅也一五一十地將方纔的事情全給講了,當然話是向著自家主人,還添油加醋說表小姐為了不讓出小狐狸,命令小狐狸往自家小主人身上撞,小主人摔倒還差點毀容云云。
  
  真是豈有此理!霍芙原就沒將霍靈放眼裡,此刻被巧梅一通說,更覺得霍靈討厭至極。
  
  她怒得冷笑連連:「霍靈這臭丫頭,自己長的醜就算了,居然因嫉妒而差點毀了琪兒的臉,難道真當我這做娘親的是死人嗎?」
  
  霍芙一把拉起夢琪,怒氣沖沖:「琪兒,走,娘給你討個公道去!」
  
  夢琪甩開她的手,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就憑你?你說話管什麼用?也不過是大吵大鬧的讓人徒增笑話罷了。」夢琪很看不起她的母親,在自己府裡的時候也是,光顧著跟那些下賤的女人爭風吃醋,一點事情就大吵大鬧,對付那些女人手段又拙劣可笑,一點正室的風範都沒有。
  
  「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霍芙搓手,被女兒訓了也不覺得丟臉,只一臉賠笑。
  
  夢琪陰鬱地瞥了她一眼,「這府裡的話誰說了算?」
  
  「自然是老太太了,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變。」政事上霍踐主事,但是府裡的大小事務可都是老太太掌權,她積威已久,說一不二,沒人敢違背她的話。
  
  夢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去找老太太。我是一定要把那種小狐狸弄到手的,敢撞我,還敢抓我,哼哼。」
  
  「對,咱們找老太太告狀去,哼,我就不信老太婆向著那個臭丫頭。」
  
  「告狀?」夢琪向看白癡一樣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誰說去告狀了?我還要去誇那小狐狸呢。」不然怎麼將小狐狸弄到手中折磨?
  
  到了老太太面前,夢琪就完全變了一個臉色。陰狠的小臉頓時瀰漫著純真可愛的笑容,外祖母外祖母叫個不停,實在很難想像半個時辰前她還在怒不可遏地直呼老太婆。
  
  坐下說話解悶的時候,夢琪還真的誇起了小狐狸,說小狐狸有多可愛,自己有多喜歡,好想自己也養一隻云云。
  
  霍芙也附和,「老太太,我可沒見著如此可愛的小狐狸,要不,咱們喚靈丫頭抱來瞧瞧?」
  
  老太太見她們誇霍靈的小狐狸,心中也是高興,「那小狐狸確實有靈性,好像還聽得懂人話呢,實在可愛,靈兒能撿到也是運氣。也好,左右無事,便叫靈兒抱來瞧瞧。」
  
  老太太沒看出那母女倆的心計,吩咐外面的紫風去叫霍靈過去,還特地提到了阿狸。
  
  夢琪這臭丫頭還真是不消停,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不過幸好自己早有準備。霍靈心中冷笑,抱著滿臉噴嚏打個不停的阿狸跟在紫風後面往老太太院中走去。
  
  霍靈到了,霍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懷裡的阿狸,眼裡是赤裸裸的不懷好意。
  
  她一臉虛偽的笑容,熱情地招呼霍靈:「靈丫頭,快到二姑姑這邊來,讓二姑姑仔細瞧瞧你的小狐狸。」
  
  霍靈淡淡一笑,先給老太太行了禮,才轉身對霍芙不疾不徐道:「二姑姑,阿狸的爪子鋒利的很,一步小心抓傷了也就破相了。早上夢琪表妹也是要抱小狐狸,差點被抓傷呢,你看這……」言下之意就是,我可告誡過你,如果你被咬傷了可別賴我。
  
  如果不表現親熱,怎麼為琪兒討好這隻臭狐狸?霍芙諂著臉賠笑道:「哪裡的話,那是琪兒自己不小心,怎怪的它呢?」
  
  老太太一聽奇了:「喔?小狐狸不是一向溫順的緊,怎麼還會伸爪子傷人?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夢琪見霍靈要答話,忙插口道:「外祖母,琪兒是真的喜歡這隻小狐狸,想跟二表姐討過來養,可是二表姐說什麼都不讓。」夢琪扯著老太太的衣袖撒嬌,揚著天真無辜的小臉:「外祖母,您勸勸二表姐,讓她將小狐狸送給琪兒,好不好嘛?」
  
  老太太一聽就明白了,她還奇怪了,怎的自己那蠢鈍的女兒突然對靈丫頭熱情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小狐狸歸誰她倒是沒意見,只看靈丫頭願不願意了。
  
  老太太目光的方向剛轉向霍靈,霍靈就一臉鄭重的搖頭,「老祖宗,您也知道,當初靈兒是和阿狸一起來的西北。這兩年來相依相伴,是它陪著靈兒成長,帶給靈兒很多樂趣,靈兒心理上已經將它當成了朋友了。老祖宗您說,朋友是能用來送人的嗎?」
  
  霍靈一番話說的老太太直點頭,她果然沒看過,靈丫頭是個重情義的孩子。她對動物尚且如此,更何況待人?
  
  老太太讚賞的目光在夢琪看來尤其的刺眼。老太婆怎麼可以這樣!居然向著醜八怪,臭廢物,明明自己天賦靈力比她好,以後也比她有出息!
  
  夢琪和她母親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交換了一個眼神,夢琪又退一步,「既然二表姐不捨得,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可是琪兒是真的喜歡嘛……」
  
  霍芙接過話,順著意思往下說,「老太太,要不這樣,咱也不奪人所好,小狐狸還是歸靈丫頭所有,只不過琪兒喜歡的緊,就讓靈丫頭將小狐狸借給琪兒養幾日,讓她過過癮。就三天好了,成不成?」
  
  夢琪忙拍手叫好:「娘親這個法子太好了,我也不是真的要佔為己有,只是想玩玩而已,三天時間足夠了。」夢琪轉身揪住老太太,興奮道,「外祖母,您看這個法子多好啊,您就答應了吧。」
  
  老太太皺了皺眉,這個法子雖然聽上去挺好,不過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她又將問題踢給了霍靈,「這個法子倒還真的算兩全其美,只不過靈丫頭,畢竟是你的小狐狸,你說怎麼辦好?」
  
  兩全其美?真是天大的笑話。只有老太太不知道,還以為夢琪是真的喜好阿狸呢,其實誰不知道她的本意是想弄死阿狸?阿狸只要到了她手中,還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
  
  三天後,大不了她說阿狸得重病死了或者吃錯了東西毒死了,理由多的是,老太太總不會因為一個小狐狸遷怒外孫女吧?
  
  夢琪你這臭丫頭還真是打的好主意呢,只是可惜了,姐姐我早已準備!
  
  2
  
  於是,霍靈抱著阿狸一臉的為難,最後雖然捨不得,也只得開口道,「其實借給表妹也無妨,只不過阿狸常在外面跑動,怕是身上沾染了髒東西,到時候髒了表妹可就不好了。」
  
  見霍靈幾乎快要答應,夢琪以為自己的奸計得逞,頓時興奮地衝過去:「沒關係的,就算髒了我也可以拿回去洗乾淨,二表姐不要擔心。」說著朝霍靈伸出手去。臭狐狸,你就要到我手中了!
  
  霍靈看到她眼底閃過的惡毒,心裡冷冷一笑,又鄭重其事地提醒,「真的不要緊?其實阿狸很不愛乾淨的,而且有時候發起狂開還會亂咬人,你可要小心喔。」
  
  「不要緊,沒關係,出了事我自己負責,好了吧?」夢琪急於從她手中將小狐狸搶過來,所以無論霍靈說什麼,她都點頭答應。
  
  霍靈還不放心,對了霍芙道:「二姑姑,你也聽見了,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可是不負責的。」
  
  被夢琪瞪了一眼,霍芙哪裡還敢反對,忙不迭道:「那是自然,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事有我們自己負責就是,不關你事。」
  
  霍靈又追加了一句:「如果你們因阿狸而出了事,不能私自懲罰它,而要將它立即歸還給我。」
  
  「好,我答應你!」夢琪怕她反悔,立刻就應下來。將小狐狸交回去?那只能交它的屍體了。
  
  「那好吧。」霍靈依依不捨的看了阿狸好幾眼,終於深吸一口氣,將它遞給夢琪,鄭重吩咐:「你可要好好照顧它,它早上要吃三個灌湯包,灌湯包要不冷不熱正適中;中午要吃片好的烤肉,烤肉要加羅勒、香草、薄荷、蒔蘿等香料;晚上要……」霍靈喋喋不休地追在夢琪後面,不厭其煩地吩咐著。
  
  抱了小狐狸在手,夢琪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大半,心中很是煩霍靈的嘮叨:「二表姐,你別念了,等下你送個丫環過來教一遍就是了。」反正小狐狸也活不久,對它那麼好幹嘛?
  
  小狐狸抱著還挺舒服的,毛茸茸圓滾滾的,摸起來很柔軟,抱起來很舒服,她還真不捨得這麼快就弄死它。
  
  夢琪剛湊近小狐狸,忽然大大打了個噴嚏,接著就連連打了三四個噴嚏:「這是什麼味道?花粉?!」夢琪嚇得趕緊將手中的小狐狸遠遠仍開,摀住口鼻不斷的打噴嚏流眼淚。
  
  她的反應嚇了大家一跳,這是怎麼了?
  
  霍芙沖的最快,忙跑過去:「花粉?哪裡有花粉?這裡沒有啊!」夢琪有嚴重的花粉敏感,聞不得花香,一聞就敏感,喉嚨腫痛,全身長疹,很是可怕。
  
  「那隻臭狐狸身上!咳咳——」夢琪指著遠處無辜坐在地上的阿狸,怒不可遏。臭狐狸身上居然有花粉,害得她全身敏感,手中臉上已經開始長疹了。
  
  霍芙哪裡還管得著小狐狸,只一個勁地道:「完了完了,臉上已經長疹了,這要好久才能消退呢,怎麼辦,怎麼辦?」
  
  還是老太太鎮定,一邊吩咐趕緊去請大夫一邊安撫夢琪,「不要急,過敏而已,沒關係的,不會留下疤痕的,放心放心。」見夢琪不斷撓癢,問道:「哪裡癢了嗎?」
  
  「全身都癢……鼻子癢……眼睛癢……嗓子癢……到處都癢,外祖母快救救我,我要被癢死了……哈!哈氣!哈氣!」夢琪一邊全身癢著一邊不停打哈欠,眼淚鼻涕一起下,好不狼狽。
  
  「琪兒先前還好好的,怎會突然就過敏?是了,定是跟這隻臭狐狸有關!」自從知道夢琪對花粉過敏後,她們一向很注意避免她沾染,沒想到剛來西北就發病了,霍芙將一切都歸咎到霍靈身上。她對霍靈尖聲叫道:「就算你不肯交出小狐狸,也不能這樣對你表妹啊,她花粉症這麼重,到時候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心思怎的如此歹毒!」
  
  霍靈一臉不解地看著霍芙,「二姑姑,您說的什麼話?表妹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明明是她一定要我的阿狸才抱了去,關我什麼事?你們才剛來,可沒人告訴過我表妹花粉症的事呢。」
  
  霍芙見寶貝女兒忍受痛苦,跑過去揪了小狐狸聞了一下,一時氣上心頭,瘋狂的口不擇言:「臭丫頭你還想抵賴,明明就是你存心要害琪兒,你就是嫉妒她比你長得好,比你天賦好,你嫉妒所以你要毀了她!是你在臭狐狸身上灑了花粉!」
  
  老太太將霍靈護到身後,橫了霍芙一眼,「你瘋了不成?瞧瞧你這做姑姑的講的是什麼話,說出去不被人笑死。你們想要抱走小狐狸也是琪兒起意,霍靈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心思,哪裡會一開始就在小狐狸身上撒花粉的?真是胡說八道。」
  
  四週一片寂靜,老太太喘了口氣繼續道:「靈丫頭方才也說了,小狐狸到處亂跑很容易沾了花粉,可是你們呢,忙不迭地說沒關係,急著將小狐狸抱了去,現在真出事了,能怪誰?」
  
  「可是……」霍芙不服氣,還想辯解。
  
  「沒什麼可是!這事說明了琪丫頭和小狐狸沒緣分。小狐狸還是繼續跟靈兒,以後你們也不許再生借小狐狸過去的心思。」老太太一錘定音。
  
  「可是難道就這樣算了?」霍芙好不甘心。
  
  老太太橫了她一眼:「那你想怎樣?找我這老太婆負責?」明明是自己幹了蠢事,還一個勁的要找別人麻煩,自己怎的就生出這樣一個女兒?丟人!
  
  霍靈抱著阿狸在懷,一下一下地撫著它身上柔軟的皮毛,玩味地看著這場好戲,直到落幕才以清洗阿狸為借口先行離開。
  
  跟姐姐鬥?夢琪小妹妹你還真的很嫩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11:01 PM

24天下第一

      自從夢琪被霍靈捉弄的花粉症發作後,在房內歇息了好幾天,再也沒找過霍靈麻煩。霍靈也就趁著這些日子加緊修煉,爭取早日突破黃階往綠階進發。
  
  據師父說,小悶最近閉關,要自己少去打攪他。算算日子也已經有七天了,從沒和小悶分開過如此之久,霍靈有些想念了,就抱著阿狸去小院瞧瞧。
  
  她進去的時候,正看見小悶凝神斂眉,負手站在院裡唯一一棵桐樹下,腰板挺得筆直,全身上下只要黑白兩種顏色,渾身透著一股清冷的淡漠。
  
  「原來你出關了?」霍靈走到他身邊,與他並排而站,側過臉對他笑的燦爛,「這次難得閉關這麼久,不會是又突破了吧?」
  
  小悶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不冷不淡:「嗯。」
  
  「什麼?真的又進階了!」霍靈被強烈打擊到了,激動地抓住他的手,再一次確認,「先前是黃階,那現在你豈不是綠階了?」天啊,十一歲的綠階!小悶永遠堅定地走在她前面。
  
  小悶不置可否地點頭。
  
  小悶有如今的成就,除了天賦異稟,與他的勤奮努力也是分不開。霍靈一直到處玩耍遊蕩,把修煉當成遊戲,但是小悶不一樣。自從冥殿測試之後,他一直待在小院離靜修,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從未休息過。
  
  霍靈拉住他,發現他的手不管什麼時候都冰冷徹骨,毫無溫度,和他淡漠的性格如出一轍。她有些心疼小悶:「其實你完全不用如此苛求自己,你如此沒日沒夜的修煉,生活中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有何樂趣呢?其實你才十一歲,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修煉上慢一些也是沒關係的。」反正天賦擺在那裡,遲早總會達到紫階,成為巔峰的存在。
  
  小悶扯起嘴角,眸光清冷,難得地用了疑問句:「早點達到巔峰就可以更好的保護你了,不好嗎?」
  
  霍靈聞言,忽然一怔,繼而一陣感動湧上胸口最柔軟的那個地方……這臭小子,看著拽拽的樣子,怎麼一句話就讓她感動了?真是怪事。
  
  霍靈拍了他肩頭,笑了起來,「好是好,不過我不希望你累著自己啊。再說小叔叔派了兩名藍階高手保護我,應該沒人傷害的了我啦。」
  
  小悶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他知道,以她的性子,絕不會一直偏安於西北這一角之地。世界那麼大,將來會遇見怎樣的對手誰也無法預料。既然世界上有一個紫階巔峰的雲殤存在,難保不會有下一個,而他,絕不能讓她有置於險境的可能。她不喜歡練功喜歡玩,那就換他練吧,也沒什麼。他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足夠殺死所有對她不利的人。
  
  小悶沉默寡言,霍靈自然也想不到他會想到那麼遠以後的事情。
  
  2
  
  兩人之間一時有些靜默,卻見雲殤早已一身俊逸打扮,施施然從房裡走了出來。
  
  「乖徒兒,總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過來看為師。」雲殤徑直在打掃地一塵不染的石凳上坐下,甩了下頭髮,「為師還以為你整天陪著那新來的傻姑娘玩,都不來這兒了。」
  
  傻姑娘?夢琪哪裡是傻姑娘?霍靈湊上去和雲殤聊著,「她哪裡需要我陪著?早跟宗學裡的那班人混熟了,在男孩中眾星捧月般做著她的小公主,小日子美著呢。」
  
  霍靈原本就躲她不及,如今她不來找麻煩,霍靈心裡不知道有多樂。
  
  雲殤蔑視地看了她一眼,「其實乖徒兒,你是嫉妒吧?」
  
  「嫉妒?嫉妒什麼?」
  
  「嫉妒她眾星捧月咯。」雲殤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瞇縫著眼看著霍靈笑。
  
  「師父您別說笑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可沒你這麼有志氣,什麼女子的夢中情人男人的暗中敵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臭丫頭,自己做不到就說沒興趣。天下女子的夢中情人你以為是誰都能做的嗎?哼。」雲殤驕傲道。
  
  師父這種看似多情卻總無情的愛情模式她是一點也不認同,對於愛情,她有自己的堅持。
  
  霍靈忽然想起匡匡的一句話,那句自己曾經刻在心裡反覆念誦的句子。那種愛,即使挫骨揚灰,也有她一貫的姿態,而自己的內心,對於愛情其實也是這樣一種堅持。
  
  忽然想起師父的那位婉妹,霍靈決定提醒雲殤:「師父,你太花心了。其實每個女子都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匡匡道出了每個女孩心中的夢想,卻很少能實現的。
  
  小悶默默地聽著,默默地記下這句話。
  
  雲殤看了眼神情複雜的小悶,嘴角終於揚起一道笑容,「臭丫頭,你也是這樣想的?要求這麼多,看以後誰還敢要你。」
  
  霍靈偏著腦袋無所謂道,「反正我有小悶,怕什麼呢?」霍靈摟著小悶的脖子,對他笑:「你不會不要我吧?」
  
  小悶冷冷地看了雲殤一眼,雲殤頓時收斂了,很快轉移話題,「臭丫頭,你怎的這麼笨。小悶都修煉到綠階了,而你呢?投機取巧的居然還徘徊在黃階,你好意思啊?」雲殤很苦惱,「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功德圓滿地將你送出師門。唉,當初就不該攬下你這個小麻煩。」
  
  霍靈朝他吐舌頭。她又不是不用功,只是學會勞逸結合,哪裡就笨了?而且突破靠的是頓悟,又不是用功就可以的。
  
  「師父,我才九歲,已經到黃階了,你還不滿意啊?」霍靈怪他太貪心,「小叔叔說這樣子已經算天才中的天才了,咱們風國有史以來還沒有過九歲就進入黃階的,我也是這麼多年來有史以來的第一。」
  
  雲殤冷笑,「你怎麼不說這裡面存的貓膩?要是小悶也如你一般不用修煉規則線,此時說不定已經是紫階巔峰了。」
  
  霍靈已經被他鄙視習慣了,早已不當一回事,「可是師父,以小悶現在的年齡,按照大陸有歷史記載以來,大概能排上第幾名?」大陸有歷史記載已近萬年,這一萬年來,湧現出很多天才。
  
  雲殤想也不想,「這還用問?當之無愧的歷史並列第一啊。」十一歲的綠階,這麼變態,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做到?
  
  當之無愧的第一?還是大陸有史以來?卻偏偏被她撿到?她已經激動到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雲殤見她張大了嘴巴,瞪著雙眼,還嫌刺激她不夠,懶懶地加了一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十五歲之前達到紫階也不是什麼難事。」見霍靈眼睛瞪地更大,雲殤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戳她腦袋,「笨丫頭,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你給為師爭氣點成不成?我家婉妹還在遠方盼著我回歸呢。」
  
  霍靈腦門上又閃著一個碩大的問號,「可是師父你說歷史並列第一,那個曾經的第一名呢?他還活著嗎?」
  
  聞言,雲殤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他哼了一聲,拍了霍靈一腦袋,「有時間好奇,怎麼不去練功?問這麼多幹嘛?」雲殤表現彆扭的方法,就是變得更加暴力。
  
  霍靈偷偷鄙視了他一眼,對著懷裡的阿狸嘀咕:那個曾經的歷史第一,肯定跟師父有關係,而且還不止一點關係,說不定啊,還是個女人。
  
  阿狸兩隻爪子扶住碩大的耳朵往前扣,一邊笑嘻嘻地點頭,一邊蹦到石桌上興奮地轉圈子。
  
  雲殤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緒不大好,見不得阿狸開心,瞪了它一眼,眉宇柔中帶利,橫了過去,「安靜點。」
  
  肅殺的氣場下,只小小一句話就把阿狸嚇破了膽,它瞬間嗖嗖兩下就往霍靈懷裡鑽,小爪子攀住霍靈的脖子,小腦袋整個拱在她肩窩裡,連一向搖來搖去的尾巴都乖乖收斂了。
  
  霍靈看不過眼,「師父,你怎麼可以嚇它。」她也奇怪,阿狸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竟然是騷包師父。
  
  只是霍靈不知道,阿狸曾留過來玩耍,很頑皮地將它排泄的液體沾了雲殤的衣服,結果被他抓起來就是一頓慘絕人寰的蹂躪,自此之後只要雲殤一發話它就開始發抖。
  
  「嚇它?我怎麼會嚇它呢?」想起舊仇,雲殤還恨得牙癢癢,他伸手從霍靈懷裡揪了阿狸出來,單手提著它後頸,笑得不懷好意,「阿狸寶貝,你說咱們烤著吃好呢,還是炒著吃好?還是烤吧,咱們先把毛一根,一根地拔掉,然後掏出內臟,澆上油滋滋的辣子……」
  
  雲殤每說一句話,阿狸就跟著顫抖一下,整個毛髮都豎起來,到後來它眼圈都紅了,幾乎快被嚇哭了。
  
  霍靈心疼的要死,趕緊搶過阿狸,埋怨雲殤,「師父你恃強凌弱,以大欺小,以人欺獸,勝之不武。」阿狸可憐兮兮地趴在她懷裡瑟瑟發抖,而她則一直用手安撫。
  
  「那又怎樣?你打得過為師的話,儘管以小欺大好了。」雲殤很無所謂地聳肩,「再說了,我又沒說要吃它,它自己嚇自己,關我何事?」
  
  哼!又開始嘲笑她的武功了。霍靈化生氣為詭計,靈光一閃想了個好主意。她笑瞇瞇地湊上去,「師父,您累了吧?靈兒給您捶捶背?」
  
  雲殤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忙不迭就答應了。還別說,乖徒兒的手藝不知道跟誰學的,真是不錯,按到穴位上尤其的舒服。
  
  然而他卻沒料到,一向讓他吃悶虧的霍靈這次也沒停手,在按摩的時候跟他玩了個小學生才會玩的幼稚遊戲。
  
  就是在他背後貼白紙。
  
  看著雲殤打著折扇,得意洋洋地去找他最新認識的姑娘。前面看是一副翩翩少年佳公子,後背卻貼了一行墨字:此人有病,請勿靠近!
  
  小悶見她笑得歡樂,淡淡地問了句,「很好玩?」等晚上他回來,又是一通你追我跑的遊戲,都玩不膩?
  
  「當然,誰叫他敢恐嚇咱們的阿狸,我不過小小的報復下而已。」霍靈拍拍阿狸的腦袋,「乖,別怕別怕,大惡人已經走了,沒人敢再欺負你。」
  
  小悶默默地看著她和阿狸互動。她穿著一身鵝黃衣裙,瘦地跟小竹竿似的,衣裙套在她身上看起來空空蕩蕩,好像一陣風吹過就能將她吹走,弱得要命。可是這麼瘦弱的身子卻似乎蘊含著無窮的爆發力,腦袋裡的鬼主意更像是用不完似的。
  
  「小悶,為了慶祝做了歷史並列第一,我帶你出去玩吧。」
  
  看著那張興奮的小臉,小悶從來都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可惜,剛帶了小悶出門,穿過遊廊,就見到她最近最想躲避的人——夢琪。夢琪的身後還跟了兩個十來歲的孩子,一男一女,長相有些相似,霍靈猜是兄妹關係。
  
  夢琪見是她,原想轉身走掉,卻在看了一眼小悶後,腳步自發自動地朝霍靈走來。
  
  她興奮地拉著霍靈的手,喊著,「二表姐,好巧哦,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呢。你怎麼都不來琪兒院子裡玩,琪兒很寂寞的。」口中對霍靈講話,眼睛卻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悶一翻,「咦,二表姐,他是誰呀?怎麼在府裡從未見過?」
  
  「這是我朋友。」霍靈避重就輕,「你們這是要出府嗎?趕緊的去吧,別耽誤了時間。」
  
  粉雕玉琢的臉,精緻剔透的五官,一看就冷若冰霜的性格,如小樹般挺拔的身子……夢琪見一眼,就對小悶很有好感。但是,他是霍靈臭丫頭的朋友……
  
  哼,那又怎樣?自己可以利用他打擊臭丫頭,然後再搶過來……夢琪眸光一閃,想了個好主意。
  
  夢琪轉臉笑著,「二表姐,今日是宗學裡初階比賽喔,一年才有一次呢,多難得啊。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整天待在府裡多悶。去吧去吧。」
  
  霍靈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夢琪這是存心要自己去出醜呢。
  
  不過,她又豈會讓夢琪的詭計得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11:06 PM

25宗學揚威

     可是,最後霍靈還是去了,因了老太太笑瞇瞇的一句話:都是自家親戚,多走走認識認識也好。
  
  老太太雖然不知道小悶天賦靈力有多好,但是知道他保護霍靈已經綽綽有餘,因此她倒不怕霍靈吃虧。只是自己這麼聰明的小孫女,在外人眼裡的評價卻不大好,老太太不甘心吶。所以這次她是要把霍靈推出去,讓眾人見識見識。
  
  宗學裡不止有霍家子弟,還有一些貴族依附著,但是能進宗學,天賦總是差不了的。
  
  所以老太太還存了另外一種心思。這種心思現在來說還早了點,不過未雨綢繆總不是壞事。再說靈兒快滿十歲,再過個五六年也就留不住了。
  
  霍靈這幾年從未去過宗學,這還是第一次來。她原來還以為是個小小的學院,如今親眼見到,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宗學位於西南城郊,招收不過幾百名學生,但是佔地卻極廣,方圓五里全是宗學範圍。宗學外面全是山林樹木,但是裡面的建築,不可否認,非常的氣派。
  
  見霍靈眼底好奇,夢琪湊過去問道:「二表姐難道是第一次來?」
  
  霍靈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過頭去繼續打量周圍。夢琪卻不打算放過她,她繼續窮追不捨,咋咋呼呼,「二表姐,論身份你才是最有資格進宗學的人,可是你怎麼才第一次來呢。喔,我忘記了,你是一點靈力都沒有……哎呀,我這該死的嘴巴!怎麼不該說的全給說了!」
  
  「噗嗤——」她身邊的那對兄妹傳來一陣毫不掩飾的噴笑聲。被霍靈斜了一眼,才收斂一點轉過臉去。再怎麼說,侯爵府二小姐的身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夢琪摀住嘴,皺著眉,很誠懇地向霍靈道歉,「二表姐,我不是故意說你沒有靈力的,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其實靈力為零又有什麼關係,你不一樣過的很快活嗎?你說對吧?哎呀,我怎麼又說了,對不起對不起……」說到後來,夢琪又是掩唇又跺腳,手忙腳亂的,讓人看得極不忍心。
  
  嘴裡說著不提靈力為零一事,但是每一句話都在提,夢琪小姑娘你是故意呢還是故意呢還是故意呢?
  
  霍靈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表演獨角戲,見她演完了,只淡淡看了一眼,不跟她爭辯,轉頭和小悶低聲交談。對於夢琪這種人,越是與她一般見識,就越讓她奸計得逞。
  
  但是夢琪小姑娘豈是容易認輸的性格?一招不成,另一招已出。她故意落後幾步,靠近小悶的另一邊,揚著天真無辜的小臉,巴眨巴眨著水汪汪的眸子,「小悶哥哥,你怎麼都不說話呢?外祖母說你靈力很不錯,可是你怎麼都不來宗學呢?」
  
  2
  
  可是小悶不買她的賬,不是不買,簡直是無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只當沒這個人存在。
  
  夢琪一直被捧在掌心裡長大,何曾被人如此無視過?她一把揪住小悶的衣袖,揚著笑臉:「小悶哥哥你怎麼不理我呢?你說話呀,說句話嘛,好不好?」
  
  小悶皺眉,冷冷地丟了兩個字:「放手!」
  
  夢琪難以置信地看著比寒冰還有徹骨的眼神,吶吶地鬆了手,一臉受傷的表情,「小悶哥哥,你、你不要這樣子對我嘛。」說著眼圈都紅了。
  
  但是小悶卻連眼角都不給她瞥一下,拉著霍靈走了,只把她當空氣。
  
  「喂!你給我站住!」跟在夢琪身後的那對兄妹裡有個人先跨出來,指著小悶的背影喊道。但是被小悶又無視了之後,蹬蹬蹬地跑到小悶面前,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如霍靈所料,有人替夢琪出頭了。
  
  賈程明是西北當地貴族,其父在霍家軍裡任副將,驍勇好戰,戰功彪炳,在西北也是赫赫有名的。他天賦靈力為青階,便破格入了宗學。難得的是他妹妹賈珍珠天賦靈力竟也不錯,以綠階入了宗學。
  
  賈程明看慣了妹妹驕縱蠻橫的性子,所以第一眼見到天真可愛的小夢琪後,就對她很有好感,與生俱來的保護欲瞬間被激發。當然,見了夢琪後,有這種保護欲的男生不在少數。
  
  他一直刻意討好夢琪,甚至要自己的妹妹與夢琪交好,自己趁機接近。可是,在一次次的示好後,夢琪對他倒是不錯,可是問題是她對每個男孩子都不錯,這就讓人鬱悶了。
  
  他從沒見過夢琪刻意討好過誰,可是她第一次主動示好,卻被眼前這個混蛋無視。這比侮辱他還難以忍受!
  
  於是,他站出來了,右手食指指著小悶鼻翼,「我要跟你決鬥!」
  
  小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奇怪為何才見一面他就要找自己決鬥。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行為傷害了一位小姑娘的心,因為引起了男孩的嫉妒,以至於找他決鬥這一系列因果反應。
  
  「我已經發出了戰貼,是男人的話,就應戰吧!」賈程明一副傲慢的表情。在宗學初階裡,他的成績雖然排不上第一,但是前三名是一定的,他就不信一個來歷不明連宗學都進不來的人能打贏自己。
  
  「沒興趣。」小悶回答的相當直接,只用一個手指就揮開了賈程明擋住的路,拉著霍靈徑離開。
  
  被小悶當垃圾揮開的賈程明一下子就愣了,他不是不想站定,但是對方的手就讓被人施了魔法,加了百倍的力道,而自己卻彷彿一片毫無重量的樹葉,一揮就飛了。
  
  賈程明當然不信自己被推開的事實,他堅信是自己站不穩。衝著小悶的背影,他怒喊:「臭小子,我一定會和你決鬥的!你等著!」
  
  夢琪走了上來,此刻的她已經擦了淚水,只是白璧無瑕的小臉上還隱有淚痕,「程明哥哥,謝謝你的仗義執言,也謝謝你的手下留情。只是琪兒不想讓事情鬧大的,你以後不要再找小悶哥哥麻煩了,好嗎?」
  
  「可是,他那樣子對你,你都不生氣嗎?」這丫頭怎麼會這麼善良?善良地讓人心疼。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他是二表姐的朋友嘛,他和二表姐好不理我也是正常啊。」
  
  賈程明很不屑:「那個醜丫頭怎麼及得上你的萬分之一?臭小子真是瞎了眼。」
  
  夢琪心中大樂,只臉上小心翼翼囑咐,「你可千萬不要在二表姐面前說這句話,她最介意別人說她醜了,她會生氣的。她恨你了,如果在小舅舅面前說了你和你爹的壞話,那就不好了。」
  
  「哼,我會怕嗎?」程明哼了一聲。靈力全無的臭丫頭,有什麼好囂張的?
  
  夢琪等加快腳步追上霍靈,帶了他們去了比武的地方。此時,比賽已經快要開始了……
  
  院長大人以為霍靈只是夢琪外面帶來的朋友,原想安排了她去坐在夢琪下首。
  
  霍靈也想低調,看完了就走,但是永遠與她對著幹又永遠一臉無辜的夢琪是不會讓她有機會低調的。
  
  「副院長大人,這是我二表姐喔,不過她進不了宗學,不好意思來,這才是第一次呢,您一定不認識吧。」夢琪熱情地將霍靈推到院長面前。而且她的音量異常的大,以至於台上準備切磋的兩個孩子都停了下來看往這個方向。
  
  進不了宗學?不好意思來?霍靈瞥了夢琪一眼,夢琪又很後悔的叫了一句,「哎呀二表姐,對不住,我怎麼又提這個!」
  
  一時間,周圍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大家各自議論開了,雖然聲音很低,但是霍靈練到黃階後耳力尤其的好,極細的音量她也能聽得到。
  
  「原來她就是那個一點靈力都沒有的二小姐啊?不是一直躲在府裡嗎?這次怎麼好意思來宗學呢?」
  
  「一點靈力都沒有?怎麼可能!就連農家出來的孩子都不會靈力全無啊。她到底是不是侯爺親生的女兒啊?」
  
  「怎麼不可能!是真的,我三姑姑的六婆婆的九妹妹的七嫂子就在侯爵府裡做事呢,她親口跟我們說的,這位二小姐是真的一點靈力都沒有,千真萬確!你想啊,不然怎麼會藏起來不讓見人呢,不就是嫌出來丟人嘛。」
  
  霍靈還無所謂,但是小悶明顯喘氣粗了少許。霍靈心道,小悶不會是生氣了吧?轉頭看去,小悶已經恢復了常態,一臉的冷漠冰霜。
  
  副院長清咳兩聲,讓場面靜下來。他妻子與侯爵府的某位嫂子關係不錯,曾聽那位嫂子提過,這位二小姐雖然看上去各方面條件都不怎麼樣,但是老太太對她是極不錯的,遇上了可千萬不可得罪。
  
  副院長見在如此多人議論下,霍靈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似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光憑這份淡定,副院長心裡已經對她有了好印象。
  
  論身份,霍靈自然是這些人中最高的,於是他請了霍靈上座,霍靈也沒推辭,拉著小悶坐在下首。
  
  台上又恢復了比賽。
  
  宗學分初階和中階兩層,高階是沒有的。到了高階,歲數一般都過而立,早已被各大家族分割光了。
  
  初階是指赤橙兩階,而中階則是指黃綠兩階。中階已經在昨日比完,今日比的是初階。
  
  不過初階的比賽實在是沒什麼看頭。一個個都是小豆丁,小胳膊小腿的,姿勢多有不足,力道欠了火候,看得霍靈只想打瞌睡。初階裡都是個霍靈差不多年齡,霍靈注意到比賽的二十人裡頭只有三名達到了橙階,其餘的都在赤階,也暗自得意了下。因為她已經黃階了呢,遠遠走在了他們的前頭。
  
  最後比出了前三名,第三名赫然就是那位賈程明。一時間台下歡呼聲此起彼伏,氣氛達到了巔峰。
  
  賈程明得意洋洋地表情讓霍靈很是不屑。什麼第三名?連小悶一根手指都抵不過,有什麼好得意的?看來學院派也不怎麼樣。
  
  賈程明同學卻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面前兩名男孩下台後,他卻站立不走了,直接轉身向小悶挑戰:「你,上來!我要與決鬥!」
  
  當他得了第三想和夢琪分享快樂時,卻發現夢琪的眼睛卻一直看向臭小子,他頓時心裡不平衡了,將之前答應夢琪的話忘記在了九霄雲外,在眾人面前直接跟小悶提出了決鬥。
  
  頓時,眾人的目光紛紛望向霍靈的方向……
  
  霍靈瞥了夢琪一眼,見到她眼底毫不掩飾的得意,她直搖頭。夢琪這招美人計加禍水東引用的還不錯,雖然不是爐火純青,但也能讓她有點為難了。不過她帶小悶來,就是為了讓他多增加一些實戰經驗,決鬥也沒什麼不好。
  
  小悶緩緩站了起來,皺著眉頭,聲線清冷:「我不想打你。」
  
  「轟——」小悶這句話造成了哄笑的效果,他們從未見過有人可以用如此淡漠的語氣說出狂妄到極點的話。賈程明可是剛得到初階的第三名呢,不是誰都能打敗的。
  
  賈程明臉色漲得通紅:「你——上來,我要和你打架!」他原本想說我要和你決鬥,但是氣憤之下竟然發生了口誤。
  
  小悶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飄出幾個字:「我不打架,只打人。」
  
  打架和打人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打架是指勢均力敵的雙方互毆,而打人則是其中一方以完勝的姿態蹂躪對方,小悶說打人,豈不是說他有絕對的優勢打贏自己?!
  
  「你欺人太甚!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如果我輸了,我發誓,當著眾人的面立刻將這塊金牌吞下去!」那是副院長大人剛親自頒發給他的金牌,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小悶不論容顏還是氣勢都高了賈程明不止一籌,於是下面的觀眾倒戈過來的不少。觀眾很快分成了兩個派別,一半支持小悶一半支持賈程明。
  
  結果?還用問嗎?小悶以絕對的優勢完全蹂躪對方,那還是他聽了霍靈的吩咐收斂了一半功力。等到賈程明再也忍受不住痛苦,倒地哀嚎認輸,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
  
  被攙扶下去的賈程明全身上下沒一處皮肉是完整的,不是淤血就是淤青,頭上的冠帶已經掉落,髮絲凌亂,面部腫脹,簡直狼狽不堪。
  
  「喂,等等。」霍靈撿起那枚掉落在地的金牌,仔細看了看,朝賈程明的背影喊道:「這塊金牌,你不預備吞了?」
  
  賈程明的背影明顯瑟縮了一下。他豈會不知吞金會死?只是當時,他以為自己必勝,所以說話完全沒有一絲顧慮。
  
  「好吧,看在你已經如此狼狽的份上——」見賈程明明顯鬆了口氣,脊背也不僵硬了,身子也不顫抖了,霍靈冷冷加了一句,「那就等你養好傷再吞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11:12 PM

26考驗人心

     「好吧,看在你已經如此狼狽的份上——」見賈程明明顯鬆了口氣,脊背也不僵硬了,霍靈冷冷說了一句,「那就等你養好傷再吞吧。」
  
  此話一出,觀眾一片嘩然。
  
  賈程明顫顫巍巍地被扶下去,腳步綿軟無力,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小悶力挫宗學新銳賈程明的事和賈程明將要當眾吞金牌的事情一起傳了出去。比起吞金子這麼好玩的事,小悶的偶爾爆發很快就被人忽略了。
  
  雖然是小孩子間的約定,但是畢竟當了眾人之面,而且看二小姐的樣子怕是不能善罷甘休,但是吞金牌……此事實在是棘手的很。副院長躊躇幾下,陪著笑臉,「二小姐,賈程明已經輸了,這吞金牌,要不還是算了?」
  
  霍靈掃視了一下眾人,見他們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期待,便轉頭笑盈盈地說:「正因為他輸了,才要吞金牌啊。這可是他自己說的,台下大家都聽見了,抵賴不了。」
  
  賈程明的人緣不大好,再加上圍觀群眾都是愛看熱鬧的,索性起哄:「就是!是男人就願賭服輸,說話算話,賭輸了就賴掉,這算怎麼回事?」
  
  霍靈挑眉:「副院長,你看大家都這樣說,可不是我逼他。」她只是順應民意而已。
  
  副院長眉頭皺得可以打結了。賈家也不是泛泛之輩,霍家又是西北的土皇帝,怎麼偏偏這兩家的孩子就槓上了呢?
  
  夢琪一直在台下沒有出聲,她拖著腮神遊,腦海裡全是小悶的身影。小悶的容貌,氣質,性格非常合她心意,更難得的是,他居然如此厲害!賈程明在他手裡就像被耍的猴子,一點反手的餘地都沒有。
  
  可是,他居然不理我!夢琪氣鼓鼓地埋怨,又轉念一想,是了,定是二表姐怕他和自己好了,所以在他耳邊講了自己很多壞話,所以他才對這樣對自己。嗯,一定是這樣!
  
  他這麼厲害,在年小這一輩算是出類拔萃了,有他陪著自己,修煉的時候不僅賞心悅目還事半功倍。而他待在霍靈那臭丫頭身邊,實在是太浪費,還沒有前途。夢琪握拳,她要救小悶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是一向裝乖乖牌的她終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回府前,副院長請了她說話,拜託她好好跟二小姐求情,吞金牌這種事最好給免了。
  
  賈珍珠也拜託了夢琪幫忙說好話,許諾如能辦成此事,賈家一定記她的恩情。賈珍珠還說他哥是為了夢琪才和小悶挑戰,才有了後來的這些事,如果他哥出事,賈家一定不會放過夢琪的!
  
  夢琪氣得踢爆了院裡的幾個盆栽。求情?說好話?什麼時候她霍靈這麼高高在上了?要自己去求她!還有賈珍珠這個臭丫頭,什麼時候輪到她威脅自己了?!
  
  霍芙見夢琪生氣,忙問怎麼回事,夢琪迎著她的視線,將事情說了一遍,又冷聲道:「她討厭我嫉妒我,娘你也是知道的,怎麼可能會聽我的話?這次她好不容易得意一次,怎麼可能那麼快鬆口?」
  
  霍芙也覺得事情難辦,急得直搓手,「賈家是不好得罪的,而且如果賈程明為了你出戰的消息傳出去,於你的名聲也不好,以後可如何嫁進好人家?不成,我決不能允許這件事情發生。」
  
  「那要怎麼辦嘛!」夢琪煩躁地揪頭髮。
  
  霍芙白了自家女兒一眼,都是她惹出來的禍,想責備卻又怕惹惱她,霍芙也是急得很。她忽然一拍大掌,「琪兒,咱們怎麼全忘了?但是決鬥的人可不是靈丫頭,而是她身邊的那位朋友。只要那個人開口說不計較,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還關她臭丫頭什麼事?」
  
  夢琪聞言,也是雙眼放光。沒想到一向愚笨的娘還真給她提了醒,她怎麼忘記了小悶?怎麼忘記了自己最擅長的手段?小悶,她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我出去一趟!」夢琪交代一聲,轉身就匆匆出去了。
  
  當夜,霍靈卻不在自己院裡,此刻她正處於被雲殤追殺中……
  
  「臭丫頭!你還敢跑!」雲殤呲牙咧嘴地追在後面,長臂一伸就抓了霍靈過來,臉上是猙獰的笑容:「臭丫頭,竟敢往師父我背上貼紙條,還敢詛咒為師我有病,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害他一開始還好得意,以為群眾好眼光,都盯著自己看。後來趙姑娘生氣地從自己後背扯下紙條,讓其摔給自己後轉身就走。
  
  「哎呀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師父你的臉上都扭曲地長皺紋啦。」霍靈大驚小怪地指著他的臉,滿臉驚恐。
  
  「什麼!」雲殤趕緊丟開霍靈,收拾自己的情緒。不能生氣,不然會肝火旺盛;不能大怒,不然會開出皺紋;不能……
  
  霍靈換得了時間,終於喘了口氣,慢悠悠道:「師父,你聽靈兒慢慢說嘛。靈兒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能誤會靈兒。」
  
  「拆散我跟趙姑娘,還說為我好?」雲殤哼了一聲,卻已經注意自己面部表情了。
  
  「師父,你想想啊,如果趙姑娘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因為丟面子而拋下你走了呢?這只能解釋趙姑娘不是你的真命天女。有人說過,在遇到夢中人之前,上天會安排我們先遇上別的人,師父,趙姑娘就是那個『別的人』,你不用太傷心。」霍靈安慰地拍了拍雲殤的肩,覺得用《花常好月常圓人長久》裡的一句話來勸慰他最合適:「師父,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是一種內心感覺,而不是一種視覺,千萬不要因滿足視覺而忽視感覺喔。」
  
  雲殤的懊惱浮現臉上,想反駁,卻發現語言蒼白無力,想動手,又覺得勝之不武。
  
  霍靈繼續說服他,藉以洗脫自己的罪名:「再說了,師父我可是為了你好。你還記得當初那位江南的林姑娘嗎?以後你再碰到林姑娘那樣的人,儘管拿出這張紙條貼在胸口,那人肯定退散。」霍靈偷偷加了句,因為即使是小月月,也不會喜歡一個腦子有問題的白癡。
  
  雲殤仔細想想,覺得很有道理,頓時眉開眼笑,忘記了霍靈對他的惡作劇,修長的手指彈她鼻子,「乖徒兒,沒想到你真是一翻好意,為師實在是錯怪你了。」
  
  「那是,師父你以後可不能再不分青紅皂白的追殺我!」得了便宜賣乖的某人撅嘴。
  
  雲殤似想到了什麼,興沖沖地對霍靈道:「乖徒兒,師父今天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位很漂亮的姑娘,簡直就是一見鍾情啊,來來,快幫師父參謀參謀,咱們怎麼追才好。」在見識了乖徒兒給出的追求手段,連他這個情聖都要甘拜下風呢。
  
  霍靈:「……」
  
  敢情先前那段話都白說了。
  
  2
  
  後來又和雲殤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當他聽到小悶說的那句「我不打架只打人」的時候,頓時就樂了。
  
  霍靈也覺得,小悶和師父住一起後,也沾染了氣死人的脾氣。
  
  雲殤好玩地問霍靈:「那你是真的要他吞金牌了?」如果是真的,他倒還挺有興趣去現場看看。
  
  「哪能啊,我又不是瘋子。」霍靈湊過去,和他嘀嘀咕咕半晌,雲殤才一臉恍然大悟,「乖徒兒,你怎麼可以如此奸詐。」
  
  從師父那出來,月亮已經升了很高,清冷地掛在上空。小悶每次都執意送她回來,她也已經習慣了。
  
  帶了小悶剛進廳裡,就看見夢琪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等她。
  
  她迅速瞥了小悶一眼,轉頭朝霍靈迎了上去,拉著霍靈的袖子:「二表姐你去哪裡了?我等你有一個時辰了呢,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霍靈心裡歎息,都私底下了,怎麼夢琪還這麼愛演?
  
  她有意沉默片刻,然後淡淡道:「那你想怎麼賠?」
  
  夢琪眼睛一亮,以為自己所求大有可為,忙蹭上去撒嬌,「二表姐,咱們放過賈程明,揭過此事,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好不好?反正他已經被小悶哥哥揍了一頓,以後再也不敢在你們面前囂張了嘛。」
  
  夢琪這算盤還真是打的響亮,可惜,霍靈她不會吃這一套。
  
  霍靈語重心長地拍她肩:「當著眾人的面許下的承諾,說算就算了?那他賈程明以後還怎麼混?怎麼在世上立足?夢琪你這是在害他你知道嗎?」
  
  「可是如果非要兌現承諾,他會死的。二表姐,雖然你佔理,但是如果他死了,難道你就沒責任嗎?你就不怕賈家報復嗎?」
  
  「夢琪,其實大家都知道,賈程明之所以向小悶挑戰是為了誰。論身份,我爹爵位比你爹高貴,你說,賈家要報復的話,是報復我呢還是報復你?」霍靈心裡歎息,夢琪這招用的太假。
  
  「你——」夢琪氣憤地用手指指著霍靈,轉身朝小悶走去,「小悶哥哥,賈程明是你打敗的,你最有資格發話啊。你的功力這麼好,將來很有機會進軍中任職。你說,為了這一點小事就得罪賈家,值得嗎?」
  
  小悶還是把她當空氣。
  
  「小悶哥哥——」夢琪焦急地拉住他的手,可是還沒碰到就被小悶揮開了。
  
  霍靈拍了阿狸一下,阿狸會意,圓滾滾的身子朝小悶躍去,嗖嗖兩下就坐到了他肩上,朝夢琪齜牙咧嘴。
  
  霍靈假裝驚慌:「阿狸方才有沒有亂跑?可別沾了花啊粉啊什麼的,琪兒可是有花粉症呢。」說著就要上來抓阿狸,可是阿狸跟霍靈玩上了,上躥下跳往夢琪身上靠,就是不讓霍靈捉住。
  
  青禾也加入進來:「方纔見它從花園裡鑽出,應是沾染了的。哎呀,表小姐快點躲開,千萬別被沾上了。」
  
  上次的花粉症後夢琪原就對阿狸心存懼意,此刻聽聞阿狸身上還有,一臉的驚恐,趕緊蹬蹬蹬退開小悶好幾步。她深怕小悶身上沾了阿狸的花粉,不敢再靠近他,只得又轉身求霍靈:「二表姐,那要怎樣你才答應嘛,只要你說,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真的什麼條件你都答應?」
  
  「嗯!」夢琪一臉的堅定。
  
  「那你替他吃吧。」霍靈慢條斯理道。
  
  「二表姐,我是認真的!」
  
  「唉,我也沒叫你替他吞金牌啊,別的東西總成的吧?比如說某種小小的動物?」
  
  吃肉嗎?那有什麼難的!夢琪趕緊答應了下來:「說定了喔,到時候不許反悔!」
  
  「嗯。只要你敢吃,我立刻就不追究賈程明的事。」霍靈笑得不懷好意。不許反悔嗎?她還怕夢琪反悔呢。
  
  很快就到了賈程明吞金牌的日子。很多人早早地就聚在台下,等著看好戲。
  
  「二表姐,你說不追究賈程明的!」夢琪再次確認,見霍靈點頭,她生怕霍靈反悔,站起來大聲宣佈了這個消息,她說霍靈心地善良,由她吃東西代替云云。
  
  台下觀眾有些失望,但是想也知道賈程明不會真的吞金牌。
  
  夢琪站在台上,笑盈盈地看著下面,桌案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蓋著一條紅色帕子,沒人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然而,當她一臉笑容地揭開帕子,臉色卻在一剎那變得煞白,慘叫一聲「啊!」後坐倒在地上……
  
  3
  
  那托盤裡是什麼?眾人頓時好奇心起,紛紛起身探尋。
  
  「耗子!」
  
  居然是耗子,還拔毛剝皮洗淨後燒烤出來,表皮泛著油汪汪的光澤,散逸著裊裊輕煙。
  
  可是,不管燒了還是烤了,耗子它依舊是耗子。
  
  霍靈居然要夢琪吃耗子……
  
  眾人詭異的眼神從香噴的耗子移到夢琪身上,又從夢琪移到霍靈身上,呈三角狀。
  
  「你居然要我吃這樣!你居然——」夢琪爬起身,指尖顫抖地指向霍靈方向,聲音都哆嗦了,「你太可怕了!」太噁心了,她堂堂柳家大小姐,叫她吃耗子?她是死都不會吃的!
  
  可是,先前已經把話說滿了呀,還當著眾人的面宣佈……此刻,她悔得腸子都青了,直想奔去撞牆。
  
  賈程明已經養好了傷,這場以他為主角的鬧劇他是必須在場的。而這時候,他正陪在夢琪待在台上。
  
  他憤怒地朝霍靈大吼:「說什麼放我一馬,其實你是在戲弄我們是不是?!這是耗子,而你居然……你不要欺人太甚!」
  
  霍靈嘴角浮起一絲笑:「不是她吃就是你吃,你們兩個人總歸要吃一個的。」說著,叫人拖了另一個托盤上去,裡面赫然是那枚眾所周知的金牌。
  
  眾目睽睽之下,夢琪和賈程明面臨著艱難的抉擇。
  
  耗子和金牌,夢琪和賈程明……兩個人對視著,心中各自有自己的思量……
  
  這又不關她的事,憑什麼要她來承擔?她是絕不會吃耗子絕對不會!夢琪最先敗下陣來,她哭著跑下台,跑出賽場:「我不吃耗子!我不吃!我不吃!」
  
  最後關頭,她還是拋棄了賈程明。
  
  隨著夢琪跑走,台下議論紛紛。有些同情,有些憐憫,更多的是鄙視……明明有機會,可是她卻選擇讓賈程明去死。
  
  賈程明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但很快鎮定下來。他能理解女孩子對耗子的天然性厭惡,可是他不能原諒……也罷,都是自己惹出來的禍。
  
  他指著金牌,嚴肅地對霍靈道:「你是真的要我吞下去?」
  
  霍靈笑了笑:「自然是真。」
  
  賈程明擰著眉,做最後的掙扎:「我死後,有什麼後果你都考慮清楚了?」
  
  霍靈繼續點頭:「等你死了再說吧。」
  
  「好!我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賈程明鼓起勇氣,迅速抓起金牌就朝口中咬去——
  
  入口鬆軟,還帶著絲絲香甜,這「金牌」竟是難得的美味。
  
  他愣愣地舉著手中咬了缺口的「金牌」,這哪裡是金牌?分明是糕點!有蛋黃,麵粉,香料的味道,而且重量只要真正金牌的十分之一不到。
  
  「這……」眾人也都傻愣愣地看著賈程明手中被咬去一口的「金牌」,外面金燦燦的黃色,裡面卻是普通的白面。
  
  「『金牌』的味道還不錯吧?」霍靈揶揄地瞅著他,「不是要我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嗎?你預備怎麼做?」真是一群笨蛋,賈程明除了偏心太過也沒犯什麼大錯,怎麼一個個都以為自己要他性命?連他自己都怕的要死,實在太好玩了。
  
  這這這……賈程明反應過來,看向一旁的「耗子」。動手掰開,沒錯,外面做的逼真,其實內裡也是同樣的糕點……
  
  眾人也都反應過來,想起方才夢琪被這隻假「耗子」逼得棄甲潰逃,忽然發生一陣哄堂大笑。
  
  原來大家都被霍靈耍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11:18 PM

27狩獵大會

      賈程明紅著臉挪到霍靈面前,氣勢洶洶地握著啃掉一口的「金牌」道:「你耍我!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金牌!」
  
  「那你的意思是,想吃真正的金牌?」霍靈斜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
  
  「你——」賈程明臉一白,僵硬著臉別過去,「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別以為我會感激你!」
  
  「沒事,你心裡感激就行了,不用說出來,大家都明白的。」霍靈笑瞇瞇道。
  
  賈程明神色有些彆扭,丟了句:「你的臉皮也未免太厚了。」說完這句話,就帶著那掰開的糕點跑出去了。
  
  應該是去追夢琪的吧,霍靈心中一陣歎息。可憐的孩子,碰上夢琪就只有被折騰的份,都這樣了還不忘去安慰她。
  
  這件事中,賈程明對霍靈的感覺尤其的複雜。從一開始的厭惡,到中間的畏懼,再到後來的莫名,他的情緒完全被霍靈掌控,按著她排好的戲按部就班演下去。
  
  但是夢琪對霍靈的恨始終如一,甚至變本加厲。她沒想到霍靈竟然會如此耍她,讓她在所有人面前丟臉,讓她被人恥笑,被人鄙視,讓她在大家面前抬不起頭。
  
  夢琪會善罷甘休,會就這樣放過霍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她索性將家裡的那套全都拿了出來。
  
  她不甘心。於是在老太太那裡用膳的時候,她命人暗中在霍靈的粥裡下巴豆,卻不知為何自己糊里糊塗地喝了那碗粥,結果拉了三天三夜的稀。
  
  她非常的不甘心。於是命人潛入霍靈的房裡,在她的床上放蠍子,結果第二天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床上爬滿了翻倍的蠍子,嚇得她身著單衣赤著腳尖叫地跑出院子。
  
  她非常非常的不甘心。於是命人捉了阿狸想要將它扒皮抽筋,卻不知為何非但抓不住阿狸,自己派去的人卻掉進獵人的陷阱三天三夜後才被人發現救起。
  
  她不甘心,極度的不甘心,但是她還能做什麼?她已經黔驢技窮了!
  
  不,她還有一樣能做的事情,那就是造謠。敢戲弄我?那我就讓你身敗名裂,以後再也嫁不出去。
  
  再說了,霍靈這臭丫頭本來就沒什麼好評價,看著就讓人討厭,自己也不算誹謗她,不是嗎?
  
  於是,夢琪活動開了。她反過來編故事,將自己做的事全按到霍靈身上,到處講她給人下巴豆,放蠍子之類的事情,說的半真半假,卻也讓人半信半疑,謠言像流水一樣四處蔓延。
  
  霍靈只對老太太和小叔叔解釋了這件事,其他的人她並沒放在心上,又何為要去解釋?
  
  老太太和霍靈相處三年,對她的秉性自然是瞭解的,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倒是夢琪倆母女,自從來了西北,就整天的搞事,讓人不安生。某日,老太太叫了夢琪倆母女進院子,關了院門說了一通的話,沒人知道老太太說了什麼話。
  
  不過夢琪母女出來後,神情不忿,尤有不甘。不過此事,也暫時告一段落,侯爵府又陷入了一片平靜中。
  
  日子照常過著。不知夢琪用了什麼手段,在宗學裡依舊過著眾星捧月的日子,還讓大部分的人都原諒了她,特別是男生。只有小部分女生對她很是不屑,不過人微言輕,她們的話起不來什麼作用。
  
  這一日,霍踐正在府衙處理政事,小號狼毫筆批閱著郡縣送上來的文書。
  
  「哈哈哈,老子終於找著了,大人你預備拿什麼賞我?」安靜的午後,未見其人,但是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霍踐抬頭,正好看見自己面前挺立著一個壯碩的身影,西北風霜洗禮過的身軀厚實粗狂,如古樹般挺拔。
  
  門外的長貴這時候才進來,愧聲道:「大人,黃將軍腳步實在太快,奴才跟不上也攔不住……」
  
  「行了,你先出去吧。」霍踐揮手讓長貴出去了。
  
  黃將軍,名黃擎,取自「左牽黃,右擎蒼」之意。黃將軍人如其名,忠心似犬,勇猛如蒼鷹,滿腔的壯志豪情。他是霍踐的得意下屬,也是霍家軍的第一大將。
  
  「拿出來吧,藏藏掖掖不是你的性格。」霍踐放下狼毫筆,好整以暇地調整姿勢,瞥了他放置後背的手,淡淡說道。
  
  黃擎聞言,哈哈一陣大笑,果真從後背取出一張弓放在桌案上,笑道:「不負重托,在搗了三個強盜窩後,終於在最後的山窩裡找到了據說是日月弓的東西,真假我可不知,你且試試。」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眼前毫不起眼的弓就是他們為之仰望的日月弓,大概會驚訝到瞪出雙目吧。日月弓,有著最神秘的傳說。傳言日月弓能在十里之外射人於無形,不過,只有紫階天賦的人才能打開,對於其他人而言,那是形同雞肋的存在。
  
  這就是日月弓?霍踐的手摩挲著黯淡無光的表面,神色若有所思。三個月前無意中得到了日月弓的消息,霍踐便命黃擎以剿匪的由頭去搜尋,果然在強盜窩裡找到。
  
  黃擎湊上來,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不過我很好奇,你花這麼大的力氣找日月弓做什麼?我試過了,這張日月弓的射程比普通的弓都不如。」難道霍家還有紫階天賦的人不成?
  
  不過他又很快否認了。怎麼可能?幾百年來大陸上都不曾出現過,又豈會偏偏降臨在霍家?不可能不可能。
  
  霍踐微扯嘴角,怎麼不可能了?他家靈丫頭就是有讓全天下人都嫉妒的紫階天賦,怎樣?
  
  2
  
  霍踐將日月弓送給了霍靈,順便告訴她三日後會有一年一度的秋獵,讓她至少學會怎樣拉弓射箭。
  
  「看來你小叔叔對你不錯,日月弓也能為你尋來。」雲殤微瞇著眼拿起日月弓左看右看,連連感歎,「多少年未見,卻不知你竟落魄至此,唉,可憐喲。」
  
  霍靈見他一副感懷的樣子,不由的大是好奇,「師父,難道你以前見過日月弓?」
  
  雲殤拿扇柄敲了霍靈的腦袋,「笨蛋,為師怎會不認識?倒是你……」雲殤欲言又止,眼底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轉眼又撫著日月弓歎了一聲,「總算是物歸原主,以後就不必顛沛流離了,甚好,甚好。」
  
  師父對日月弓比對自己還好。霍靈摸摸被師父敲痛的額頭,低聲埋怨。
  
  「抱怨什麼呢?想不想學?」雲殤舉著日月弓在霍靈面前晃了晃。
  
  「想!」
  
  「那還不走。」雲殤背著日月弓,左手牽霍靈右手帶小悶,踏空而行,只一會兒便到了城郊痕山山頂,絲毫沒引起人注意。
  
  侯爵府太小了,完全施展不開日月弓的神威,所以雲殤才會帶他們兩個去人煙稀少的山頂。
  
  霍靈崇拜地看著師父,她的師父居然可以踏空而行御風而飛,實在是太神奇了。
  
  雲殤放下順手牽羊過來的箭壺,臉上很嫌棄:「這些箭羽太次,完全配不上日月弓的檔次,不過如今也只能將就了。」
  
  獵獵寒風吹起衣袂,墨發飛揚,雲殤認真地瞇上眼,面容冷凝,雙眸猶如黑夜中的星辰,分外明亮。搭箭,扣弦,預拉,開弓,瞄準,脫弦,放鬆,八個動作一氣呵成,不過一個呼吸的瞬間。
  
  而那枚箭羽劃過長空,五里之外幾乎用肉眼無法辨識的黑點一下栽倒往下掉。
  
  帥!實在是太帥了!霍靈經不住大聲鼓掌。
  
  雲殤臭屁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繼續取箭羽,不過這次的動作卻不比剛才的呆板,用了一個絢麗的動作,三百六度大旋轉搭箭在後背,拉滿弓射去,氣勢穩健流暢,姿勢瀟灑飄逸。
  
  又有黑點掉落。
  
  雲殤瞥了阿狸一眼,阿狸瑟縮了一下,不過很快明白了意思,閃電般消失在林間。過來一會兒,它嘴裡叼著兩根比它身子大上很多的箭羽回來,箭羽上黑壓壓的一片將它的眼睛都遮住了。
  
  第一支箭羽上,兩隻大雁的左右兩隻翅膀被射中,看上去就像手牽手似的。
  
  第二支箭羽上,三隻蒼鷹的雙腳被利箭貫穿而過,看上去就好像並排站著。
  
  「師父,神箭手!太牛叉了!」見過郭靖彎弓的一箭雙鵰,可是那也比不上師父的神乎其技。她第一次發現,認真起來的師父還真的挺帥。
  
  「那是,這還用誇嗎?」雲殤得意洋洋地將弓箭交給霍靈,「接下來換你試試。」又順手從袖中取了小號的扳指給霍靈帶上。
  
  對於九歲的霍靈來說,日月弓稍顯大了點。霍靈回憶了下方才師父的一連串的動作,比劃著怎樣搭箭,可是日月弓在她手裡雖然射的遠,卻每次都擦著目標而過,霍靈鬱悶地直想撓牆。
  
  雲殤無奈地戳她額頭,將日月弓交給小悶,對霍靈道:「仔細瞧著,看看你和他的差距有多少。」雲殤又吩咐小悶,但是語氣好了太多:「這是在教她射箭,不要藏私。」
  
  小悶點頭,學著雲殤的樣子,凝神斂眉,八個動作一氣呵成,箭羽破空而去,直直射中黑點。阿狸不等吩咐就興奮地消失在山林,回來的時候果然又叼著一連串的大雁。
  
  同樣只看一次,為什麼小悶要比她強上這麼多!霍靈強烈被刺激了,欲哭無淚地望著小悶。
  
  小悶難得地扯起嘴角,淡笑地安慰她:「沒事,多練就好。」
  
  這還是霍靈第一次見小悶笑,先前還以為一向棺材臉的他是不會笑的。小悶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雙眸清澈,像盛滿了水一樣,閃著琉璃般的光澤,漂亮地讓人難以想像,霍靈一下子竟看呆了。
  
  雲殤推了霍靈一把,將她交給小悶,「好好教她,今日沒有一箭雙鵰不許下山。」而他自己卻飛身上樹,雙手枕在腦後,用最慵懶的姿勢打起了瞌睡。
  
  沒見過比他更懶的師父了。霍靈鄙視完又埋怨開了,哪有人第一次拿弓箭就能射到雕的?還一箭雙鵰,她一箭一雕都射不到。
  
  被小悶教射箭也是一種美的享受。那絢麗的動作,那美得毫無煙火氣的臉,那像開槍一樣神准的箭,無不讓她想起了《魔戒》裡的精靈王子。
  
  傳說中的日月弓已經幾百年沒人能夠拉開,但是在這小小的山頭上,一大兩小的三個人卻全都能拉開射箭。這件事如果傳出去,該讓人嫉妒到什麼地步?
  
  轉眼間,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開始了。
  
  霍靈也終於知道夢琪能夠得到宗學裡孩子繼續擁護的原因。原來她向小叔叔請求讓宗學初階的孩子參加狩獵。
  
  狩獵是在西北最大的森林獵場,裡面野獸眾多,既是打獵,同時也是歷練。一般只有到了中階才有機會進去。不過這次小叔叔被纏得沒法,又有霍芙全力保證,老太太親自發話,霍踐也只得答應了。不過他發話,只有初階比賽的前二十名才能參加。
  
  小叔叔說,森林內部最兇猛的野獸是獵豹,青階高手才勉強能跟其打成平手,所以最好不要進入森林中央。
  
  霍靈曾擔憂自己的安全,還跑去問了師父。誰知雲殤拎起阿狸拋到她懷裡,懶洋洋地丟下一句,有這小東西在你怕什麼?
  
  阿狸?霍靈不解地看著懷中圓滾滾的阿狸,小小的個頭,給獵豹塞牙縫都不夠吧?
  
  霍靈可不是為了狩獵而去,她完全是抱著野炊燒烤的心態。到了狩獵大會這一天,穿上王嬤嬤特意做給她的獵裝,跨上萬中挑一的小良駒,帶上沉默的小悶,歡快的小蝶和脖子上掛了籐籃的阿狸,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
  
  宗學的孩子很自然地分成了四組,夢琪在賈程明那一組。因為大家都知道小悶的厲害,所以來邀請小悶加入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小悶只是老神在在地站在霍靈身後,擺明了他只願留在霍靈身邊。
  
  賈程明偷偷來找霍靈,彆扭著臉,「要不要加入我們組?前三名都在我們組。」因為他那組有夢琪,所以前三名的男生全都聚在那裡。
  
  霍靈玩味地看著他,「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賈程明紅著臉堅決不承認,「哪有!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
  
  「你這樣做,問過夢琪沒有?」霍靈好笑地看著他,夢琪如果知道他這樣做,估計會氣到暴跳吧。她現在和夢琪的關係可是已經日趨明朗化了。
  
  「她不是你表妹嗎?當然會高興啊,這還用問?」
  
  霍靈笑著道:「那好吧,我在這等你,如果夢琪答應就勉強加入你們組好了。」霍靈讓他自己去發現夢琪的另一面。
  
  如霍靈所料,賈程明跑去問了夢琪後,就再也沒用出現在她面前,遠遠看見了也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
  
  狩獵場一開始很熱鬧,但是隨著大隊人馬進入森林後就變得寂靜了。搭好架子的同時,小悶已經隨手射了幾隻小動物過來,剝洗乾淨,醃了肉皮,由小蝶放在架子上烤。
  
  一時有些無聊,霍靈便抱著阿狸帶了小悶進森林轉悠去。反正小叔叔說她身邊跟了兩位藍階高手,她倒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森林裡古樹蒼天,灌木縱橫,蓊蓊鬱郁,一眼看去都是樹。
  
  不過,進森林的人四處分散開來,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了。霍靈和小悶邊走邊聊,不過還是一慣的霍靈在講小悶在聽。
  
  不知在森林裡逛了多久,走到一片空曠之處,忽然,小悶站住,冰冷的眸子直視遠方……
  
  霍靈心裡一愣,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托了極好的視力,霍靈竟然看見夢琪滿身是血極其狼狽地飛奔而來,拚命地跑著,而她的同伴竟然全都不見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夢琪邊跑邊哭,身上手上全是被樹枝劃出的傷口,但是她不能停,只要她一停下就會被身後的獵豹追上,到時候必死無疑!
  
  忽然,她眼前一亮,看到了不遠處的霍靈。
  
  此刻,她眼前擺了兩條路,一條是捷徑,可以快速跑到狩獵外圍求救;而另一條就是霍靈這邊,雖然遠了點,不過這是報仇的唯一機會。
  
  霍靈是廢柴,一點靈力都沒有,她肯定跑不過自己。有她給獵豹墊肚子,自己就能活!只是可憐了小悶,要給霍靈陪葬了!
  
  夢琪打定主意,咬著牙大聲呼救:「小悶哥哥救命!小悶哥哥救命吶!」邊喊著邊向霍靈那個方向跑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11:25 PM

28出乎意料

      夢琪死命地往霍靈這個方向跑,口中還直喊小悶並向他求救。而她身後不遠處一隻兇猛的獵豹窮追不捨,很快就要追上她了。
  
  情況萬分緊急。
  
  霍靈皺眉。小叔叔曾提醒過大家,要打贏獵豹除非是青階以上的實力,夢琪認定自己是廢柴而小悶只表現出初階的實力,她憑什麼以為小悶可以救她?夢琪的彎彎腸子霍靈是全都清楚的。
  
  她好整以暇地抱臂,捅捅一旁的小悶:「夢琪快被追上了,還不去救?」
  
  小悶的臉如佛一般淡漠,聲音冰冷:「不關我事。」
  
  霍靈微瞇著眼,嘴角上揚:「人家哭著喊著你的名字呢,你怎麼可以如此無動於衷?」
  
  小悶淡淡瞥了霍靈一眼,神情依舊:「終其一生我只保護你一人。」
  
  看來,就算夢琪在小悶面前被獵豹撕碎,他也不會出手相救,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吧?小悶,你究竟是有多勇敢,才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決定一生只保護我一人?
  
  霍靈心裡的感覺很複雜,不過她決定暫時收起心神專心應付眼前的危機。
  
  雖然夢琪心思歹毒,但做的都是小惡,還威脅不到自己。而且她總歸是自己表妹,霍靈還真的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夢琪距離自己不過百米,而她身後的獵豹距離她已經不足十米……最後的一瞬,只見獵豹起身縱躍,一腿踹去,夢琪「丟——」地一聲在空中飛成了拋物線,接著是一道沉悶地落地聲。夢琪直直摔在霍靈面前,閉眼暈了過去。
  
  獵豹全身金錢色,綴著斑斑點點的花紋,噴火的眸子掃了霍靈等人一眼後又轉到夢琪身上。它油亮光滑的皮毛豎起,低吼一聲,抓起夢琪就要將她撕裂成碎片。
  
  危急關頭,霍靈正準備召喚默默守在暗處庇護她的藍階高手,但是還沒等她出聲,眼前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大逆轉!
  
  一直在霍靈袖中打著瞌睡的阿狸不知什麼時候爬出來,衝著獵豹一陣「嗚嗚嗚——」。
  
  獵豹一開始眼冒焰火,但是聽了阿狸的「嗚嗚嗚」後,他呆愣了幾秒,「呦呦呦——」地回應。
  
  「嗚嗚嗚——」
  
  「呦呦呦——」
  
  兩隻動物互相怒視對方,誰也不甘示弱。阿狸生氣了,它圓滾滾的身子一躍而起,利劍般衝上去,握緊小爪一拳轟過去。
  
  阿狸這是想找死嗎?竟敢向青階高手都感到棘手的獵豹動手?霍靈想喝止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
  
  霍靈看到了什麼?她擦擦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被轟了一拳的獵豹雙爪鬆開夢琪,壯碩的身體像斷落的風箏朝後倒去,一連砸了十幾顆樹才掉落在地。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阿狸高手已經一屁股坐上夢琪的後腦勺,得意洋洋地沖獵豹叫:
  
  「混混混——」
  
  獵豹掙扎著爬起來,但是眼角已經出血,看起來極其狼狽。它一步一挪走到阿狸面前,匍匐下驕傲的身軀吼:
  
  「啾啾啾——」
  
  這兩隻動物到底在交流些什麼?霍靈豎起耳朵聽,卻滿耳朵的「混混混」「啾啾啾」,聽得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過此刻,她終於明白了師父那句「有阿狸在你怕什麼」的意思了。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阿狸的能耐……
  
  在兩隻動物又連續「混啾混啾」了好一會兒,獵豹眼底的怒火才慢慢壓了下去,它恨恨地瞪了夢琪幾眼後,轉身縱躍,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茫茫森林之中。
  
  霍靈正想問阿狸,卻在看到它屁股墊在夢琪後腦勺的時候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她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是什麼?!
  
  阿狸興奮地跑到霍靈腳下,順著她的裙角就想攀上去邀功,但是霍靈蹲下身一掌抵住它的腦袋,阻止它往上爬。
  
  腦袋被抵住,阿狸委屈地「嗚嗚嗚」亂掙扎,看著很像在打地洞。但是霍靈滿腦子地捕捉那一閃而過的靈感,暫時忽視它的需求。
  
  還是想不到,但是總感覺那道靈感非常的重要。霍靈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拎起阿狸,讓它繼續撅著屁股坐在夢琪的後腦勺,然後自己蹲在一旁托腮研究。
  
  被霍靈陰測測的目光盯著,阿狸心裡直打哆嗦,不過現在它只能乖乖坐在那個位置,安安靜靜地一動不動,巴眨巴眨著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霍靈打轉。
  
  霍靈嘴裡小聲嘀咕著:「兩個球碰撞後,新的運動方向……不對不對,那兩個質量相等速度也完全相同的球碰撞呢?接觸的切點的方向……如果是完全彈性碰撞的話是不算摩擦力……那麼瞬間接觸呢……那就是速度交換……速度交換,速度交換……」
  
  霍靈嘴裡喃喃不斷地念著「速度交換」,旁邊的小悶和阿狸交換了一個迷茫的眼神。
  
  「我想到了!」霍靈猛地一拍掌,大喝一聲。只要將兩個球平行和垂直於切線方向的速度合併,不就可以得到新的運動方向了嗎?按照這個思路,那一千根的線根本不算什麼,再給她七天時間,她絕對能突破黃階進入綠階!
  
  霍靈興奮地差點手舞足蹈,她一把抱起阿狸狠狠親了一口,「阿狸寶貝,姐姐愛死你了!你真是天才啊!」
  
  她的阿狸寶貝不僅和小悶一樣有著天生神力,居然能趕跑獵豹,而且還能給她靈感升級,她實在是感歎自己的好運氣。
  
  如果不是夢琪跑向這邊,如果不是阿狸正好坐在她的後腦勺,霍靈還真的想不來兩個球面相切的辦法,這個頓悟也就遙遙無期了。
  
  興奮地同小悶講了方纔的事,比起霍靈的眉飛色舞,小悶嘴角只是淡淡的上揚。
  
  冷靜下來才終於問起阿狸的事,阿狸一通「嗚嗚嗚」「混混混」,還連帶手舞足蹈地比劃,但是霍靈還是不懂它的意思。她不由地感歎,如果阿狸會講人話就好了。
  
  這時候,大家才想起地上還躺著一個夢琪,拍醒了她正要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遠處另一組宗學的人正好來到附近,聽到這邊的響動都聚集了過來。
  
  大家看到夢琪血跡斑斑地躺倒在地,而霍靈完好無損地站在一旁,關切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夢琪的同伴在哪裡。
  
  霍靈兩手一攤,「這事我也不清楚,得問夢琪才行。」
  
  夢琪的心情非常的複雜,驚恐、彷徨、畏懼……雖然醒過來,但是面對眾人的詢問,她選擇讓自己繼續暈過去,不過在暈過去的最後一眼,她不甘心地瞪著霍靈。為什麼這次她還是沒有被獵豹吃掉?!
  
  如果能一直暈過去就好了,那就永遠都不必面對自己造成的悲劇。想起自己的同伴因自己而遭難,為救自己而紛紛倒下,她害怕,她實在是害怕自己將要面對的責難。
  
  夢琪在暈厥前,一直緊緊盯著霍靈,難道是指兇手是霍靈?眾人紛紛怒視霍靈,眼底的譴責毫不掩飾。
  
  夢琪被抬回去後,霍靈和小悶也隨著他們一起走,但是眾人對她似有若無的敵意她還是能感覺的到。
  
  難道他們懷疑自己傷害了夢琪?真是好豐富的想像力。霍靈在心中嘲笑。
  
  吹了加急號角,森林裡的人聽到後知道外面出了緊急情況,紛紛打馬往回跑。霍踐帶著一隊人最先到達。
  
  「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縱身躍下馬背,快步朝搭起的帳篷走去。
  
  碰到霍靈的那組學生以常白為首。他站出來將自己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又添油加醋地講了夢琪昏迷前盯著霍靈,所以霍靈應該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霍踐哪裡會相信,他目光冰冷地掃了夢琪一眼,看到夢琪極其細微地睫毛眨動。這丫頭居然裝昏迷!她的同伴消失無所蹤,她居然還敢裝睡!
  
  他心裡發怒,手指無意中劃過她的哭穴,夢琪再也忍不住彈開雙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那組的同伴呢?」
  
  夢琪睜開眼的瞬間,霍踐冰冷的眼眸直射她靈魂深處。
  
  夢琪哪裡敢說那些同伴已經倒在血泊中了?她的腦海裡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進入森林後,他們一行人有說有笑,所有的男生都向她獻慇勤。一路上他們獵了很多小動物送給自己,但是自己都沒看上眼的。後來自己看到一隻小獵豹,覺得憨憨地樣子特別可愛。
  
  雖然小舅舅說過獵豹不能惹,不能進入森林中央,但是這裡還只算中間地帶,能在這裡見到獵豹是多麼的難得,如果放棄這樣的好機會,連她都要鄙視自己。於是,自己就隨意說了一句,初階比賽算什麼,捉到小獵豹的人才是最強的。
  
  可是,誰也沒想到,小獵豹速度那麼快,它跑進了森林中央,而自己一行人也不知不覺地追了進去。後來在捕捉小獵豹的時候,竟然不小心將其射死。原想帶了小獵豹的屍體回來,卻在轉身的瞬間被它的母親發現,然後就有了後來的一幕。同伴們為了保護她紛紛倒下,而她掙扎著跑去霍靈那裡……
  
  可是,這樣的話,她怎麼敢講?如果她講了,她怕小舅舅下一瞬間就會直接掐死自己。
  
  明明算計了獵豹去吃霍靈那臭丫頭,怎麼她還是沒事?她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夢琪看著霍靈,眼底閃過一絲歹毒,忽然,她想到了絕妙的辦法。一個可以陷害霍靈又能讓自己脫身的絕世妙計。
  
  「小舅舅……」夢琪開口說話,她將捉小獵豹的故事講了,但是女主角換成了霍靈,講完後她淚水朦朧,「為了保護二表姐,我只能留下殿後,最後還被獵豹傷了,但是獵豹同時也奄奄一息地跑走。小舅舅,您千萬不要怪二表姐,其實這樣的結果她也不想的。」
  
  反正那些同伴都死光了,死無對證,誰能指責她說了假話?夢琪暗中得意地橫了霍靈一眼。
  
  「柳夢琪,說這種彌天大謊是會遭雷劈的!」
  
  霍靈第一次後悔自己眼瞎了。她怎麼不乾脆讓夢琪被獵豹抓去填肚子了?現在倒好,阿狸救了她,而她反過來將莫須有的罪名栽到自己頭上。
  
  「二表姐,做錯了事是要自己承擔的,這次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也幫不了你。」夢琪一臉譴責地望著霍靈。
  
  霍踐自然是不信霍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況且霍靈身邊跟著兩名藍階高手,如果當時她在場,這件事根本不會發生,但是夢琪演的太好,哭得那麼逼真,一時很難看出破綻。
  
  不等霍踐反應,旁邊的人已經跟打了雞血似的破口大罵了。
  
  「原來都是你搗的鬼!你還我兄弟命來!」常白第一個破口大罵,他想衝過去揪住霍靈的衣領,但是被霍踐隨身護衛擋住。
  
  隨身護衛雖然擋住常白,但是他看霍靈的眼也是閃著怒火。
  
  常白被攔住過不去,只能激動地大聲叫嚷:「大人!雖然她是您府上的二小姐,但是別人的命也是命,決不能被輕賤!求大人您為死去的兄弟做主,公正公平地處置這個小賤人!」
  
  他身後的一片人都跟著附和。
  
  「住口!」
  
  「啪——」
  
  「砰——」
  
  喊住口的是霍踐,出手扇巴掌的是小悶,而最後落地的是常白。三道聲音幾乎同時出現,速度驚人的一致。
  
  小悶下手極重,常白被小悶抽地往後撞去,待他被人扶起,左臉已經完全腫了,嘴巴也歪斜到右邊。他摀住臉,耳朵一陣耳鳴轟隆,好一陣子沒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想說話,卻只吐出一口血,血水裡混著碎裂的門牙……
  
  常白也是不弱的,在初階比賽時排名第五,但是在小悶面前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一掌就被打蔫了。霍踐掃了小悶一眼,那一掌至少是黃階的力道。
  
  宗學的人想一擁而上,卻被霍踐喝止:「住手!單憑夢琪一個人的話不足以取信,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失蹤的孩子,鬧鬧嚷嚷成什麼樣子。」
  
  霍踐冷冷地盯著夢琪:「你們遇到小獵豹的地方在哪裡?」
  
  夢琪想到如果有人活著,就會揭穿自己的謊言……她目光閃爍,低聲道:「這個還是去問二表姐吧,我、我記不太清楚了,哎喲,我的頭,我的頭好疼啊——」
  
  霍踐這個時候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惺惺作態的外甥女,他彎下腰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在夢琪耳邊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
  
  夢琪明顯地身形一震,看霍踐的眼睛盈滿了恐懼,最後只得哆哆嗦嗦地說出了那個地方。霍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他安排了黃擎將軍留守,自己拎著夢琪帶著一隊人進森林去搜尋那些孩子的下落。
  
  小蝶之前還在高高興興地燒烤,後來聽到消息說自家小姐出了事,她嚇得丟下手中的東西趕緊往主帥的帳篷裡跑。
  
  她是霍靈的貼身丫環,守在門外的長貴做主放了她進去。她一進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很多人都氣勢洶洶地瞪著自家小姐,不由地嚇得半死。
  
  「小姐,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小蝶哆嗦著低聲問道。
  
  「樂極生悲而已,沒關係,很快就會否極泰來了。」霍靈淡淡地回了一句。這一次她真的是低估了夢琪的惡毒,實在是沒想到她竟會將所有的髒水潑向自己。
  
  不過看小叔叔的臉色,他已經知曉了夢琪才是罪魁禍首。既然她在乎的小叔叔相信自己,那還怕什麼呢?再說了,最不濟就是暴露藍階高手的存在而已。
  
  「否極泰來?我看你是想詛咒所有的人都找不回來吧!」宗學那邊傳來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但是被小悶眼睛橫掃,很快縮到別人身後,再也不敢探出腦袋。
  
  看來小悶打常白的那一巴掌還是挺有威懾力了。
  
  霍靈也不和他們囉嗦,只低頭拍了阿狸的腦袋,在它耳邊低聲交代了幾聲。阿狸蹭蹭她的脖子舔舔她的手,然後躍下地面,悄然無聲地溜出帳篷,速度之快竟無一人發現。
  
  如果不是發現阿狸有馴服獵豹的本事,眼前的事情還真有點棘手,不過現在嘛,霍靈完全沒放在心上。就讓他們破口大罵吧,等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這場戲就更精彩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小叔叔曾說只有青階的實力才能和獵豹打成平手,可是她家阿狸寶貝一個小拳頭就能轟飛獵豹……這算怎麼回事?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只有回去問師父了。
  
  出去搜尋的人並沒有讓大家等很久,半個時辰不到就回來了。隨行狩獵的隊伍配了最好的大夫,他是隨著搜尋隊一起出去的。
  
  小叔叔帶來了喜憂參半的消息。
  
  那個隊伍裡四個男孩子,有三個已經死了,只有賈程明尚有氣息,經過大夫的救治,大約半個時辰後就能醒過來了。
  
  賈程明居然沒有死,這下子好了,就讓他看看夢琪的真面目吧,看看他一心守護的天真善良小姑娘是怎樣的虛偽狠辣。
  
  賈程明在眾人的期待中悠悠醒來。他的甦醒,將決定霍靈和夢琪兩個人之中,誰將要為這場事故負責。
  
  見賈程明醒來,夢琪嚇得臉色煞白。但是,她想到,對自己的謊言一無所知的賈程明開口的第一句話很有可能就是暴露自己。不管如何,至少她要賭一次。
  
  夢琪克制住心裡的羞恥感,她咬緊唇角衝上去抱著賈程明嗚嗚地哭,「程明哥哥你沒有死,實在是太好了,嗚嗚嗚——這件事都是二表姐不好,如果不是她提議要捕捉小獵豹,其他幾位哥哥就不用死了,嗚嗚嗚——」
  
  直到夢琪被人拉開,賈程明還沉浸在傻愣中。他的身軀僵硬如鐵,看著夢琪,眼底儘是難以置信的震撼。夢琪,她竟然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毫不相干的霍靈,她竟然……
  
  霍靈歎了口氣,為賈程明的遭遇感到悲哀。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自己用生命保護的那個人拿自己當白癡。賈程明不僅被當白癡耍,夢琪甚至連自欺欺人的餘地都不留給他。
  
  霍踐站在他面前,身姿挺拔,目光冰冷,「賈程明,現在我只要你一句話。誰提出了捕捉小獵豹?究竟是夢琪還是霍靈?現在,立刻,給我一個名字。」此事有太多人知曉,想要低調私下處理已經不可能。
  
  藍階高手一直跟著霍靈,霍靈有沒有參加那個小隊霍踐他一清二楚,這件事那兩位藍階高手完全可以出來作證。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不想暴露他們的存在。
  
  賈程明從呆滯中醒過神來,抬頭朝夢琪看去。只見她身上傷痕纍纍,臉上淚痕未乾,眼睛哭到紅腫,看起來楚楚可憐,很是惹人心疼。
  
  賈程明張了張唇,話已到舌尖。但是轉念又想起她的好,想起她追在自己後面歡快地叫著程明哥哥,想起她之前待自己的好。曾經那麼單純善良的小姑娘,許是真的被這次的事件嚇住了,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吧?
  
  她現在已經飽受驚嚇又傷痕纍纍,該受的懲罰已經夠了……再幫她最後一次,讓所有的美好在這一刻畫下句點。
  
  賈程明轉身看向霍靈。相比夢琪的面善心惡,霍靈是與之完全相反的面惡心善。
  
  對於霍靈他一直心存愧疚,不管是之前的金牌事件還是後來邀請入組的事情,自己都有愧於她。既然欠了,那就欠到底吧,讓自己用將來的一生來償還……
  
  「罪魁禍首是——」賈程明回頭最後看了夢琪一眼,伸出顫抖的指尖轉向霍靈,「她!」
  
  霍靈呆愣地盯著那指向自己的手指……眼中一片怒火狂濤!
  
  賈程明,你特麼腦袋被驢踢爆了還是被企鵝附身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居然還幫著夢琪說出這種腦殘的話?!你到底知不知道夢琪已經是第三次至於你死地了?!
  
  如果眼睛能殺人,賈程明他早已經被霍靈碎屍萬段幾億次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5-16 11:31 PM

29大虐夢琪

      「原來真的是她!真不敢想像她之前還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是啊,可憐的夢琪居然差點為她背了黑鍋呢。所以說,壞人始終是壞人,上次誰還說她放過賈程明,應該不是心腸歹毒之人呢。」
  
  「人家是大小姐,偶爾發發慈悲就當做善事咯。不過現在就因為她的任性,害得這麼多人死去,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僅是宗學裡的人,還有跟隨過來打獵的霍家軍各位將軍,很多人都對霍靈怒目而視,眼底的不屑展露無遺。
  
  霍踐站在霍靈身邊,眼似寒冰地瞪著賈程明:「我再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是誰?」
  
  賈程明虛弱地靠在厚墊上,臉色因失血而蒼白。隨著霍踐的再一次問話,他的身形微微一顫,眼睛朝霍靈望去。
  
  只見她淡定地站在那裡,臉上沒有委屈,沒有哭訴,更沒有崩潰。有的,只是嘴角勾的滿滿諷刺。她目光如電的射過來,寒冰透骨,自己連血液骨髓都要被凍僵了。
  
  「是……」下面一個字,再也說不下去。賈程明閉上眼睛,胸口好像被利爪掐住,再也不敢睜開看那雙能透視靈魂的雙眸。
  
  霍踐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他回身看了霍靈一眼,正準備叫藍階高手現身,但是霍靈一把拉住了他。
  
  她閉上眼,耳邊是嗡嗡嗡一片批判辱罵誹謗,等她再睜開明眸,目光已經如雨後山野般清渺空靈。她仰著小臉,淡淡的笑意掛在嘴角,語氣堅定而緩慢,「小叔叔是不是覺得靈兒已經退到了懸崖,背後是萬丈深淵?」
  
  「靈兒,小叔叔不能讓你受委屈。」霍踐牽著她的小手,語氣很堅定。
  
  「可是那兩名高手也不能暴露。」派兩名藍階高手保護一個聲名狼藉的小廢柴,傳出去太容易引人注意了。
  
  「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霍踐執意堅持己見。
  
  霍靈豎起耳朵,側耳傾聽,只一會兒她就微瞇雙眸,眼底流露出一抹骨子裡的狂傲,而嘴角則掛著縷惡魔般的笑容。
  
  來了,她的另外一個法子。只要將夢琪最怕的那個誰找來,真相就已經揭開了一半。
  
  阿狸依舊悄無聲息地從人群底下溜過,很快鑽進霍靈的懷裡,舔了舔她的手,表示它已經不負所托將事情辦妥。
  
  很快,外面傳來一陣清朗的嚎叫,然後是整齊長蹄踏地的聲音。不一會兒,與霍靈會過面的獵豹帶領著一群獵豹長驅直入,狂奔而來。
  
  「啊!獵豹!一群獵豹!快操傢伙!」
  
  「天啊,居然是一群獵豹!怎麼會這樣,它們不是輕易不會出森林中央嗎?這裡可是外圍啊!」
  
  那可是一群獵豹。一隻獵豹足以抵擋一名青階高手,他們這裡哪有一群的青階高手可以出戰?情況實在是糟透了。
  
  很多人的臉上開始冒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這還不止。隨著獵豹到來,山坳裡又傳來一陣尖嘯的狼嚎,還有各種野獸的聲音,嚎叫聲此起彼伏,甚是熱鬧。
  
  他們這是被動物給包圍了?大家這時候已經不止冒冷汗,而是顫抖了……與整個森林的野獸為敵,恐怕只一瞬間,他們連骨頭都不剩了。
  
  霍踐也被這種情況震驚住,一時也弄不明白發生何事。
  
  霍靈拉過霍踐的手,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小叔叔,沒事的,這些動物都聽咱家阿狸的話,不會亂來的。您讓為首的那頭獵豹進來,靈兒的冤屈就能洗清了。」
  
  只讓一頭進來的話,那倒也無妨,霍踐對霍靈有信心,於是很快就答應了。金錢色獵豹看起來應該是這個森林的王者,想要退開野獸群,必須要滿足這位王者。
  
  雖然下面有些人反對,但是最大長官都發話了,他們也只有遵從的份。
  
  金錢色獵豹那雙冰冷的眸子淡淡地掃了四週一眼,直到看到夢琪和賈程明,它眼底的寒冰頓時化為狂濤怒火,油亮的皮毛頓時豎起來。
  
  它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兩個人,邁開下身的壯蹄,一步一步,冷冰冰地朝夢琪走去,它已經將夢琪視為嘴邊的獵物。
  
  「眾所周知,成年的獵豹都有靈性,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它能記住人的相貌。這隻金錢色獵豹就是被夢琪他們殺了幼仔的那頭母獵豹。」霍靈冷冷地看著周圍,「它誰也不找,直接就奔去找夢琪和賈程明,答案已經夠明顯了吧?」
  
  有人不滿插嘴道:「誰能證明這頭獵豹就是襲擊賈程明那頭?」
  
  霍靈神色間多了一抹嘲諷,「賈程明,雖然這頭母獵豹被人傷了右眼,不過你應該還能認出是否是襲擊你的那頭吧?」
  
  賈程明睜開眼,不敢直視霍靈的眼睛,微微點頭:「的確是那頭母獵豹,身上的豹紋,體積還有氣勢都做不了假。」
  
  這時候有人冷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這隻獵豹是你們從哪裡找來的。誰不知道獵豹最喜血液,但凡聞到血腥味都會過去,夢琪小姐和賈少爺身上都帶了傷,獵豹會過去實屬正常。」
  
  又有人附和諷刺道:「就是就是,如果我身上掛綵,獵豹的方向該是我了?」
  
  他們的話音剛落,只見小悶從旁邊的一名將軍手中捻了鋼刀出來,手起刀落直接劈去,方才冷嘲熱諷的兩個人身上突然多了兩道又深又長的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他們呆愣地看著胸口的傷口,又抬起頭看小悶。
  
  然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小悶早已經一手一個將他們朝獵豹的方向丟過去,將他們狠狠摔在獵豹面前。
  
  他們癱軟在地,殷紅殷紅的血跡瀰漫了整個地面,但是獵豹卻視而不見,壯蹄直接踏過他們的身軀,繼續往夢琪的方向走去。
  
  於是,那頭金錢豹果然是認定了夢琪和賈程明……眾人已經有些相信霍靈的話了。
  
  金錢色獵豹一步一步地逼近……
  
  夢琪身邊的人能跑開的已經全都跑開,此刻,那個方向只剩下夢琪和賈程明兩個人。
  
  賈程明已經悲哀地閉上雙眼。
  
  而夢琪則嚇得哭了,她哆嗦著唇角,大聲尖叫:「小舅舅救我!小舅舅快救救我!」
  
  很多人眼睜睜地看著可憐兮兮地小女孩受獵豹威脅,很看不過眼,想要上前去搭救,但是被霍踐冷冰冰的眸子掃過,沒人敢動彈萬分。
  
  早已安排了藍階高手在夢琪身後,所以夢琪的安全不需要旁人擔心。霍踐要的,只是夢琪口中的真相。
  
  夢琪被嚇得一直往後退,一直退到角落,退而可退。而獵豹步步逼近,此刻已經定定地站在夢琪面前,森冷地眸子一瞬不瞬地怒視她。
  
  霍靈此刻對著夢琪大聲道:「獵豹有靈性,聽得懂人話,夢琪你快點跟它道歉!快點!不然就沒命了!這裡誰也打不過它!」
  
  夢琪瞪著驚恐的大眼,低聲啜泣,但是被驚嚇過度,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吼~~」獵豹朝夢琪張開了血盆大口,鋒牙利齒。
  
  「啊!!!救命啊!」夢琪被嚇得整個人跳起來。
  
  獵豹雙爪撈起夢琪,將其舉在空中,下一秒就要將她撕碎。暗中藍階高手身形未動,緊張之下夢琪已經霹靂啪啦倒豆子一般將什麼都說出來了。
  
  「小獵豹不是我殺的,是賈程明殺的!他和名遠哥哥為了搶到小獵豹送給我,不小心失手射偏了才將小獵豹射死的,真的不關我的事!你要報仇找賈程明好了,他就在那裡啊,不要來找我!嗚嗚嗚——為什麼要來找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吼~~」獵豹聞言心頭大怒,它大喝一聲,轉眼間就要將夢琪撕成碎片,但是這時候霍靈的方向傳來一陣「嗚嗚嗚」的聲響。獵豹聽到後,這才不甘心地將手中的夢琪隨手拋到地上去了。
  
  危急關頭,這已經是夢琪第四次將賈程明給出賣了……賈程明大概是怎麼也想不到夢琪還會再一次將他出賣。自己對她這樣好,掏心掏肺,甚至為了保護她而將罪名栽贓給霍靈,而她就是這樣對自己的?
  
  賈程明緩緩走到夢琪面前想要質問她,可是他還沒有說話,夢琪已經掙扎地站起來,指著賈程明對獵豹大聲喊著:「就是他殺小獵豹的,就是他,你要報仇儘管找他好了,不要來找我!」說完話,她還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賈程明往獵豹的身上撞去,而自己則跌跌撞撞地往霍踐這邊跑。
  
  只有站在小舅舅身邊,她才有一點安全感。
  
  獵豹似乎在嘲笑她,冰冷的目光掃了周圍一眼,足下蹬力,只一眨眼的時候見已經消失不見,連帶著外面叫囂的這種野獸也都被帶走。
  
  這時候,霍靈一雙爆閃出灼灼冷光的眼掃向夢琪:「柳夢琪,明明我沒有參加你們小隊,明明他們男生都是為你而出事,明明我與此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為何要將罪名栽贓嫁禍給我?!」
  
  夢琪方才被獵豹舉起來的時候已經說出了真相,再加上後來她對賈程明的所作所為,眾人已經完全相信了她才是罪魁禍首,已經唾棄她到極點了。
  
  「我……」夢琪躊躇了下,抬頭像四周望去,接收到的不是鄙夷目光就是唾棄表情,她一臉的受傷,「二表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我知道,你故意的。」霍靈斜睨她一眼。從故意跑到她所在的方向,故意將罪名栽贓給自己,故意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一切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二表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對不起……」夢琪哭著喊著攥緊霍靈的衣裙差點要跪下去了,「我還小,我不懂事,我太糊塗了,我不該誣賴你的……我只是怕受責罰,怕大家以後都不和我玩了才會那樣做的,二表姐對不起……」
  
  霍踐冷冷地看著夢琪,他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姑娘腦子裡怎麼會裝了如此歹毒的東西?她在帝都究竟是過怎樣的日子?如果這次不給她個教訓,以後長大了還了得?
  
  霍踐冷聲道:「柳夢琪,無視命令,因她之故造成三人枉死,此事雖不能全怪她,卻與她脫不了干係。然而她非但沒有據實以報,還刻意栽贓嫁禍,而且三番四次出賣朋友,小小年紀惡毒至此,實在罪無可恕!來人,將她押下去,重打二十軍棍!」
  
  聞言要被打二十軍棍,夢琪整個臉都嚇得煞白。為什麼要打她軍棍?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是他們非要討好她才被獵豹咬死的,關她什麼事!
  
  她可是堂堂柳家大小姐,爹爹捧在手掌心的人,再怎麼說也還是霍家的半個主人,不過是死去幾個不相干的人,小舅舅居然要打她二十軍棍!
  
  夢琪拚命掙扎,又哭又喊,張牙舞爪:「小舅舅你偏心!你太偏心了!如果今天發生這件事的是二表姐,你一定不會鎖她,你不會!你就是不喜歡我,討厭我,你就是故意藉機整我給二表姐報仇!我恨你!我恨你!」
  
  夢琪平時總是一副乖巧柔弱的樣子,卻沒想要內裡竟還藏著潑婦的潛質。不過想也是,如果不是表裡不一,又豈會做出如此惡毒的事?
  
  霍踐對夢琪的喊叫無動於衷,轉向賈程明,見他經此一事,原先的傷口裂開,早已靠在一旁氣息奄奄,知道此時就算只一軍棍就會要了他的命。而夢琪竟然還將虛弱成這般的他推給獵豹,她長大後會變得如何,實在讓人擔憂。
  
  霍踐最終還是歎息一聲,「賈程明的二十軍棍暫且記下,等傷勢轉好後再行懲治!」
  
  被按到在條凳上,被打了幾軍棍的夢琪已經眼淚鼻涕全擠出來了,「二表姐你救救我,二表姐……程明哥哥救命啊,程明哥哥……嗚嗚嗚……你們這些壞人,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絕對不會……嗚嗚嗚.....」
  
  夢琪邊求救邊唾罵邊威脅,活生生地挨過了二十軍棍。軍棍打完,她也跟著暈了過去。
  
  霍踐看著她妍麗的小臉,只在心中暗歎,希望她以後能學好。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消息自然傳的快。等他們回到侯爵府,霍芙已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守在大門外了。
  
  等到霍踐從馬車裡抱出夢琪,霍芙趕過去趕緊搶了回來,轉頭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天下居然有你這樣的舅舅,將自己的外甥女打成這樣!如果是霍靈死丫頭,你看下不下得了手!」
  
  「二姐,既然你已知道琪兒被罰軍棍,相比也已經瞭解了前因後果,說話怎麼的還是這般不分黑白?」霍踐實在不想多說。他能期望這樣的母親養出怎樣的好女兒來?
  
  「娘……」夢琪緩緩張開眼,虛弱地聲如細蚊,「咱們回家,回帝都去,琪兒討厭這裡……討厭這裡的所有人……這裡每個人都在欺負琪兒……琪兒一刻也不想再待這裡了……」
  
  老太太在王嬤嬤的攙扶下走出來,正好聽到夢琪講的話,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按她的意思,這樣的外孫女也是要早早地趕回去的好,只是眼前她虛弱至此,路上萬一受涼了或是受驚了,有個好歹卻如何是好?
  
  老太太發話:「站在門口說的什麼話?還不趕緊將人抱進去?參湯都已經備下了,趕緊的。」
  
  霍芙還想說什麼,卻被老太太一瞪,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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