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鳳舞722 -【寒雪傳奇】《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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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0:36 PM

45.振作

  目不能視之後,寒雪做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著發呆,那了無生氣的樣子看的兩位老人直抹眼淚。整整三天裏,寒棋和徐太醫對她的眼睛和身體做了詳細的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她的眼根本就沒有毛病,有問題的是她的心,是她的心理造成了她的眼盲。

  她明白他們說的都對,她一直對前世的孤單離世心有不甘,甚至是帶著怨恨的。這一世,她淺意識裏就不喜歡一個獨處,所以從小身邊就從不曾少過人陪伴,三歲之前有嬤嬤,三歲之後一直有寒戰陪著。這次的山洞十日幽禁引出了她深埋在心裏的負面情緒,而與寒戰的爭吵成了引線,讓她淺意識裏想要逃避這一切,這才使自己瞎了。

  病易治,心難醫,她的眼要回復光明,只能靠她自己,或許明天醒來她就能看到了,也或許,今後的歲歲年年,她都要在黑暗中度過。

  發呆的時候,她一直在回想這一世的十三年和前世十年的總總,那些快樂的事,痛苦的,絕望的事,都一一回味過,常常不知不覺的就會淚流滿面而不自知。

  寒棋端藥進來時就看到寒雪坐在桌邊,嘴角帶笑,臉上卻滿是淚痕,他眼神一暗,輕歎口氣,將藥輕放在桌上,在她身前蹲下。「雪兒,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了嗎?」

  寒雪茫然的側了側頭:「寒棋……」

  「你向太子誇下海口說自己能統領大軍,可三天來你做了什麼,坐著發呆?在夢中統領十五萬兵馬嗎?」寒雪一身孤冷的氣息,讓寒棋心疼的聲音也不禁拔高了起來。

  「對不起!」她摸索著撫上他的頭,輕輕的撫著他的髮:「害你擔心了。」目不能視讓她的其他感觀變的異常靈敏,她能感覺的出來,寒棋身上有濃濃的憂傷。

  「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能不擔心?」寒棋有些憤憤的說道:「我的雪兒應該是活蹦亂跳的快樂小仙子,不是只會呆坐在這裏流眼淚的可憐蟲!」

  流眼淚?「我沒有。」她弱弱的抗議。

  「那這些是什麼?雨水嗎?」寒棋口氣雖惡劣,動作卻異常輕柔,他拿著手帕輕輕拭淨寒雪的臉上的淚痕,心疼的道:「別這樣悶著了好不好?我認識的雪兒不會爲這麼一點小事打倒的。」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從凳子上滑下身子,輕輕俯靠進寒棋懷裏,寒雪悠悠的道:「我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在寒棋的肩上蹭了蹭,任他溫暖的體溫包圍自己,「看不見真的很不方便呢!」輕輕的歎口氣,她感慨道:「想看書,眼前一片漆黑,想寫字,我連紙,筆,硯臺在哪裡都不知道。一夜之間我連走路都不會了,不知道一腳踏出去會不會撞上什麼東西,碰掉什麼東西。寒棋,寒棋,你說我以後要怎麼辦呢?」

  這麼脆弱的寒雪讓寒棋心痛不已,他擁緊寒雪輕輕搖晃:「不怕,不怕,以後你想看書,我就做你的眼,你想寫字,我握著你的手寫,你想走路,我牽著你。」深吸口氣,壓下眼眶中的濕潤,他仰著頭拼命眨眼,嘴裏繼續道:「我們雪兒才華橫溢,怎麼可能被這點小困難打倒,咱們就當自己在捂著眼做遊戲,看看小雪兒能做到何種地步,好不好?」

  寒雪被寒棋的話逗笑,輕錘了他一下啐道:「這跟捂著眼能比麼?」

  「怎麼不能比?捂住了眼,不就是兩眼一抹黑嘛!」輕搖著懷中瘦了一大圈的嬌弱少女,「好不好?咱們就當是在做一項毅力遊戲,你別想著眼睛是看不見的,就當是用布捂住了。」扶起靠在懷裏的寒雪,他看著她的臉鼓勵道:「看不見又如何,咱們家的小公主,照樣能領著十五萬大軍大搖大擺的去守邊疆,對不對?」

  「真的能行嗎?」寒雪不確定的問。

  「我們試試好嗎?」看著寒雪有些心動的表情,寒棋再接再厲道:「反正一直以來,你都只是動動嘴而已,做事的一直都是別人啊,現在你也只不過是看不見了,又不是又聾又啞,除了生活上不太方便外,也沒什麼不同不是嗎?」

  真的是這樣嗎?寒雪沈默了,可是一直以來,她確實都只是動嘴的那個,做事的一直都是旗下的能人異士。若她想做什麼事,一樣可以做到,只是看不見以後,生活上就要有人寸步不離的照顧了。這樣一想,心下輕鬆了許多,她微微一笑:「寒棋幫我找兩個丫環來吧。」

  「好,好。」寒棋無法忍住喜極的淚水,忙擡手擦了擦了,將寒雪從地上抱起,輕輕放在凳子上,「雪兒先坐坐,我去去就來。」一邊端起桌上的藥,放到寒雪的手心,「藥的溫度剛剛好了,你先喝著,我去去就來。」

  「好。」感染到寒棋的快樂心情,寒雪輕應著微笑點頭。耳中聽到寒棋掀簾出去的聲音,她微笑著小口小口的喝著藥,想來她這陣子的低沈讓親人們操心了,所以寒棋聽到她肯努力了,才會這麼開心。

  耳邊傳來掀簾聲,除了寒棋特意放重的腳步聲外,還有兩個不同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將喝完的藥碗放在桌上,她將臉轉向聲音的來處。「寒棋,你帶誰進來了?」

  「你要的丫環,豔娘,七娘和姜伯他們都送了人過來,老師和師傅選兩個,現在帶來給你過目。」寒棋站到寒雪身後,對著帶進來的兩位妙齡女子道:「過來見過小姐吧。」

  「奴婢秦月(寒清)見過小姐。」衣料的摩擦聲後,是兩聲響亮的「咚咚」聲,顯然兩個女孩在向她磕頭。

  「我這邊不興磕頭禮,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寒雪柔聲道,無焦距的眼溢著柔光。「我的眼看不見了,所以需要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你們能走進這個營帳,應該都是很優秀的人,今後就麻煩兩位了。」

  「奴婢不敢。」兩人惶恐的俯在地上,她們驚訝於這位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小主子的好脾氣,更吃驚於她那雙無焦距的眼睛。

  「我這裏沒什麼規矩,只有一點你們需要牢牢記住。」寒雪嚴肅的說道:「我眼盲的事是絕秘,對外不可聲張,若你們誰露了口風……」後果不用言明,更具威懾力。

  「奴婢緊記。」兩名少女齊聲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0:38 PM

46.丫環

  「起來坐吧,我這裏與別處不同,你們不必去守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側耳聽了聽,兩人仍沒有起身,意識到兩人的遲疑,她微笑道:「稍後寒棋會告訴你們一些該注意的地方,現在來坐下,跟我說說你們事,讓我好好認識下你們。」寒雪伸出兩手輕拍了拍桌子,示意兩人坐到自己旁邊來。

  見兩人還愣在那裏,寒棋出聲道:「今後你們只需聽從小姐的吩咐,小姐讓你們坐,你們就坐吧。」他很高興寒雪的轉變,有事做的寒雪,變的開朗而有朝氣,與之前的死氣沈沈根本就判若兩人。

  秦月和寒清對視一眼,這才怯怯的分別走到寒雪的手邊坐下。

  待兩人坐定,寒雪出聲問道:「寒清?你在哪兒?」

  「奴婢在這。」寒清連忙站了起來。

  聽到衣服的摩擦聲,寒雪將臉轉向右邊,笑道:「別緊張,我只是想確定你的方位,坐下吧。」將臉轉向左邊,眼神無焦距的對著秦月笑了笑:「那你就是秦月了?」

  「是的,小姐,我是秦月。」看著寒雪柔和的笑臉,在青樓看盡人生百態的秦月,終於有點相信豔娘在送她來這裏之前對她說的話了,她確實是位難得的好主子。

  「寒清姓寒,是從助民局出來的,還是寒家莊?」進寒家莊的人無論男女,都會換用寒姓,而助民局則是根據救助者的意願,來選擇用自己原有的姓,或是換用寒姓。

  「奴婢是從錦織坊過來的,不過在入錦織坊之前,曾在助民局生活過四年。」寒清眨著眼,好奇的盯著寒雪看,很難相信,救助了那麼多人的女子,是眼前這位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女孩。

  盯在身上的兩道視線太過熱切,讓寒雪感到有些好笑。「好吧,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寒雪,今年十四歲差三個月又兩天,以後就是你們要費心照顧的人了。」她微笑著道:「我的生平來歷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了,現在說說你們吧,寒清先來。」

  看到三個女孩的相處越來越融洽,寒棋靜靜走到角落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微笑的看著她們交談。

  感染到寒雪的開朗與輕鬆,寒清也不再拘謹,爽朗的笑道:「我叫寒清,今年十六了,我老家在臥龍河的下游,離龍躍國只有三百里地,算是邊境了。八歲那年南方水災,沖了很多地方,親人都在那次洪災中去世了。我被助民局救起後,就一直住在那裏,直到後來,他們說我繡功好,分派我去了錦織坊。這次七娘說主子可能會需要個縫縫補補的丫頭,就讓我來競選看看了,沒想到真的能被選上,能成爲小姐的丫環,奴婢真是太高興了。」

  「競選?」寒雪有點啼笑皆非,「怎麼?當我的丫環還要過五關斬六將嗎?」

  「那可不?」寒清想起前幾天競選時的場面就興奮不已,「要當小姐的丫環可不容易!像我是以繡功和廚藝取勝的,秦月則是以琴藝和詩詞取勝的。徐大人挑人時可嚴了,這個不夠機靈,那個太過呆板,一百多人裏才挑了我們兩個呢。」

  「一百多人?」寒雪聽著有點咋舌,沒有想到老師和徐大夫早就著手爲她挑選丫環了,還搞得這麼興師動衆。心裏感動於親人對自己的關懷,她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再讓關心自己的親人擔心了,就算再害怕,再無助,臉上也要笑著,好讓親人們安心。

  「秦月?」光顧著跟寒清說話,一靜下來,才發現這秦月有點過分安靜了,「你怎麼了?」

  「奴婢,奴婢沒事,謝小姐關心。」秦月吶吶的說著,頭垂的低低的,不敢看寒清一眼。

  敏感的察覺到秦月的不自然,寒雪也不追問,輕快的道:「秦月也說說自己吧,你是誰送來的?」

  秦月咬了咬牙道:「奴婢秦月,今年十六歲,奴婢原是含春樓的頭牌。」放在桌上的雙手互相絞的緊緊的,變的青白而無血色,「奴婢原是一罪臣家裏的庶女,家父被判充軍後,家裏的女眷都入了官寨,奴婢當時還小,官寨的媽媽看不上,就將奴婢倒賣給了含春樓。」她心裏好怕小主子和寒清會看不起自己,更怕當她們知道自己的父親貪的是何種銀子時,會將自己直接轟出門去。

  「原來是豔娘的人。」寒雪輕歎道,入含春樓的女子都是苦命的孩子,與她們相比,自己即使是眼瞎了,也比她們要幸運太多太多了。「你父親犯的是什麼罪?」她實在好奇,什麼罪能讓全家被抄?女子還都被充了官妓?

  「貪默。」秦月縮了縮身子,小小聲的道,那頭垂的更低了。

  貪汙了什麼錢會被抄家?這時代的貪官貌似也不少呀。秦月的爹要嘛就是個大貪巨惡,要嘛就是個倒楣蛋,再不然就是個背黑鍋的。「貪的什麼銀子?很多嗎?」

  這回秦月連擡頭也不敢了,只輕輕的點了點頭,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寒清看不過去了,心直口快道:「秦月,你要回答才行,小姐又看不到,你光點頭有什麼用。」

  秦月一驚,飛快的擡頭看了寒雪與寒清一眼,又馬上把頭垂了回去,急急的說道:「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

  「你不用驚慌,秦月,我不吃人的。」寒雪笑著輕聲安慰道:「貪汙的人是你爹又不是你,你不必擔心我會責怪你。」

  聽到寒雪的安慰,讓秦月更感羞愧,她閉了閉眼才悠悠的道:「我爹原是翰林院的大學士,下派到南方築堤時,貪汙了工程款,堤壩少了銀子都沒有修築,使的臥龍河泛濫時,洪水倒灌,千萬百姓受災。」說著語氣已顯哽咽。

  「你爹是秦山柏?」她有記憶以來碧落最有名的一大貪官,私吞了築堤公款,堤壩卻是絲毫也沒有修築,雨季來臨時,洪水直接漫過堤岸沖走房屋農田,那時她還不到四歲,那年洪災死傷慘重,皇帝爹爹龍顔大怒,秦山柏被罷官沖軍,全家男女老少都入了奴籍,男的做奴隸,女的做官妓。

  「是。」秦月顫抖著說出這個字,就低頭準備接受即將到來的鄙視和怒駡。

  「做那種人的女兒很辛苦吧?」初聽到秦月是秦山柏的女兒,她確實吃了一驚,可能得豔娘推薦的人,就不會是壞人。她能感覺得到秦月的瑟縮和自卑,想來爲了她無良的父親,她以前也沒少受苦。

  「小姐?」秦月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寒雪,看著她無焦距的眼中那抹溫柔,她差點痛哭出聲。

  「能得豔娘推薦來到這裏,已足以證明你的品性爲人。何況,你是庶出,你爹貪汙時,你也只有八歲,無論怎麼算,這事都怨不了你,你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寒雪摸索著撫上她的手背,安慰的拍了拍。

  看到秦月看向自己的寒清,不甘願的嘟了嘟嘴道:「我原是不想再理你的,可小姐說的在理,這事是你爹幹的,也怨不到你,所以我也不怪你。」

  「謝謝,謝謝。」秦月喜極而泣,豔娘沒有騙她,這樣心慈仁善的主子,就算爲之付出生命她也甘願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0:40 PM

47.秘謀

  在寒棋與兩個新任丫環的幫助下,寒雪撐起了整個軍營的日常運作,目不能視之後的她,變得安靜而乖巧,不再像以前那樣整天尋思著到處亂跑,也再不會與寒棋碰在一起總想著惡整誰。

  在帶著大軍遷移往金沙邊境的六天中,她口述,由兩個丫環代筆畫下了以她自己名字命名的邊防大城——寒雪城的規劃圖紙。專心於軍營運作的她,發揮了自己傑出的領導才能,帶著大軍在邊境駐紮後,只用三個月就將完成了對寒雪城建設的初步規劃。

  她採用換防制,將十五萬大軍化整爲零,除五萬兵士守防外,其餘十萬人都分到各處建設寒雪城。兵士們半年一換,把建設中的兵士抽調五萬與守防官兵對換,從邊防換下來的兵士再參于到寒雪城的建設中。從某種意義來說,她已實現了一個國家的皇帝最終極的理想:兵可爲工、爲農、爲商,全民皆可兵的夢想。

  雖然寒雪現在每日都會乖乖根據丫環讀的消息,下達命令處理好每一件事。雖然現在的寒雪再也不會逃避那成堆的賬本,反而是安靜的聽秦月或寒清讀完,然後輕輕的吩咐怎麼樣寫備註才算妥帖,或是哪裡還需要再作改進。

  雖然現在的寒雪,已完全擔起了身爲一個家主的一切責任,並表現的可圈可點。可看著寒雪長大的老人們是一點也不開心,他們寧願像以前那樣拿著賬本四處追著她跑,也不要她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擔起這一切。

  徐太醫和徐太傅更是整天愁眉不展,連寒棋也每每在遠處看著寒雪暗暗歎氣。因爲現在的寒雪安靜的沒有半絲人氣,靜坐著不說話的她,就像一具精美的陶瓷娃娃,讓他們這些親人看著心疼。

  「唉——」徐太傅放下看了半天仍沒有看進半個字的史記,站起來往門外張望。

  「別看了,棋兒現在大約已從雪兒的房裏出來了。」徐太醫翻著手上的醫書,頭也不擡的說道。

  「你說這算個什麼事兒呀。」徐太傅愁的白髮都多了好幾根,他年少喪妻後就沒有再娶,無妻無後的他,把寒雪看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教養。現在看她一夜眼盲,連性情都變了個樣,連視爲親子的寒戰都走了。雖然知道是寒雪那丫頭做了套,逼走了寒戰,可他還是氣那小子不知趣。你說你一個大男人,與個小姑娘較什麼勁呀,多讓著她點不就沒事了嘛。

  「莊裏來了消息,說寒戰半月之內,從北到南,連挑了十一處匪寨,現在有不少人追隨他,還有不少人家的大姑娘追著他跑,這小子是長出息了。」說起這消息,徐太醫也沒了看醫書的心情。

  寒戰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聽到寒戰這麼有出息,他也與有容焉,可一想到現在整日關在閨房裏的那個……他把醫書往桌上一擱,也忍不住長歎口氣:「就咱們家雪兒傻,那是多好一孩子呀,眼瞎了又怎麼樣?好好的夫婿非得往外推,搞得現在一個人死氣沈沈的,看著就讓人心疼。」提起衣袖抹了抹有點濕潤的眼角,徐太醫擡頭與徐太傅交換了個眼神,兩相無奈的歎了口長氣。

  寒棋單手端著空碗,跨過門欄進來時,就看到兩個老人家又在愁眉不展的歎氣,不禁跟著歎了口氣,「兩位師傅用過飯了嗎?」

  「我們怎麼吃得下,那丫頭怎麼樣?藥喝了嗎?」徐太醫皺著眉問道,這三四個月了,他們試了各種藥,可寒雪的眼卻是一點起色也沒有。

  「喝了。」自從眼睛看不到後,寒雪變得異常聽話,以前喝個藥總要左哄右騙,費上他大半個時辰,現在卻是頭一仰就喝個精光,快的讓他連句話都來不及說。「師傅,要不咱們把戰大哥叫回來吧。」有寒戰在,雪兒至少不會這麼死氣沈沈的,現在的寒雪,讓他看著渾身不舒服。

  「你去?」徐太傅沒好氣的啐他一口。「你忘了雪兒是怎麼交代的?」

  「可總這麼僵著也不是法兒呀,總不能真眼看著戰大哥在外頭成家立業,小雪兒形單影支吧?」根據最新消息,現在追著寒戰滿江湖跑的大家閨秀,沒有二十也有十幾位,到時要真讓別人近水樓臺了,小雪兒還不傷心死?

  「他敢!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一聽寒戰要在外頭成家立業,徐太傅一跳三尺高,氣的吹鬍子瞪眼。

  「徐兄,我看棋兒說的在理。」徐太醫從椅上站起來,看著徐太傅道:「不能任這兩人這麼著,若就這麼聽之任之,到最後,這寒戰可能就真的被外頭的妖女給勾搭走了,到時咱們家雪兒不就真成孤家寡人了。」他們都知道是雪兒使計逼走了寒戰,可寒戰不知道呀,他心裏若對寒雪有恨有怨,到時指不定就真去娶別人了。

  「可雪兒那兒……」徐太傅猶豫不決,他們都是在雪兒面前立了誓的,除非寒戰自己來問,他們是不能主動去告訴他的。

  「我們雖不能直接告訴寒戰雪兒的情況,可也不能讓寒戰斷了對雪兒的想念。」徐太醫提議道。

  「對,既然戰大哥不與咱們聯繫,咱們卻可以把雪兒的消息散佈出去呀,讓戰大哥不論走到哪兒都能聽到。」富貴樓,含春樓,來錢賭坊都是傳翻消息的好地方。「雖然雪兒得眼疾的事不能說,可雪兒在這邊境的一切都可謂傳奇了,讓各處的富貴樓安排個說書先生,每日說上一說,這樣不論戰大哥人在哪裡,都能聽到雪兒的消息。他們兩人同吃同住十多年,我就不信日子久了,戰大哥會不回來。」

  「這個法子好,即不抵觸咱們對寒雪的誓言,又可以給寒戰傳消息,還能爲雪兒在民間樹立威信,絕了!」徐太傅一擊掌,高興的朗聲說道。

  「那我馬上把這事傳給姜伯,讓他立即著手安排。」寒棋一掃多日愁緒,箭步如飛的掠出了門,連手中的空藥碗都忘了要放下。

  「希望戰小子能識得我們的苦心,早點回來。」徐太醫感歎道,他與寒棋都診得寒雪是心病引起的眼盲,心病需得心藥醫,說不好,這寒戰就是她的心藥呀。

  「當局者迷,戰小子在其他事上都精得很,可一遇上與小雪兒有關的事呀!」徐太傅搖了搖頭,那小子就是參不透,才會遠走他鄉,否則,以兩人同吃同住那麼多年,他又怎麼會看不透小雪兒的異狀,反而被小雪兒三言兩語給氣走呢。「只盼戰小子能早日參透,早日回來吧。」

  可他們誰也想不到,這一盼竟盼了一年之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0:41 PM

48.兩地相思與誰知

  寒戰獨坐在富貴樓的頂樓包廂中,一杯一杯的喝著上好的桂花釀,靜靜聽著樓下說書先生,講著她在沒有他的日子裏,所做的一件件讓人驚歎的事。口中香甜的桂花釀突然變成苦澀無比,讓人無法下嚥。

  原來,她沒有他仍能活的多姿多彩,反觀自己卻像失了心丟了魂般,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原來她沒有他能活的更好,聽這處富貴樓的管事所說,她已擔起家主的責任,統管所有産業的運作。原來她是如此的傑出,不但能統管旗下這麼多産業,把十五萬大軍治理的井井有條,還建造了那樣的一座城。

  原來,原來,原來,從來就知道她的好,她的特別,可她卻再不能由他守護了。心中的苦澀不能爲外人道,十年的苦戀,換來她絕情的譏諷,縱使知道她還不懂情,可他仍心有怨言。爲何她對旁人能輕聲柔語,卻獨對他這般狠心,難道他十載的細心呵護還不夠麼?還不夠麼?

  手一擡,酒瓶撞上對面的白牆,應聲破裂,一抹淡紅染上白牆,蕩開滿室酒香。

  「老大?」守在門外的阿彪驚疑的問道。他本是江湖上一遊俠,在武林大會時得見寒戰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時,就對他崇拜有加,後來在金沙邊境的一個小酒店有幸碰到寒戰醉酒,他守了一夜,從此就跟在了寒戰的身邊。可自那次之後,還沒有見過寒戰獨自喝酒時,有打翻過酒瓶的。

  「沒事,別進來。」寒戰冷冷的回道,不想任何人看到他此時的狼狽,他就如一匹孤狼,獨自躲在角落,舔舐著傷痕。對她的思念如附骨之蛀,痛得他無力掙紮,只想逃離有她的一切,至少在不知道她的近況的情況下,他可以騙自己,她也是想他的,想得吃不好睡不好。只有這樣,他才不會這麼痛,才有力氣掙紮著活去。

  去北地吧,寒戰在心裏默想著,寒雪怕冷,所以只有冰晶還沒有富貴樓的分部,去了那裏,就不會再聽到她的消息了。

  擡眼環視這間專爲寒雪及他休息而準備的包廂,寒戰閉了閉眼,一掀衣袍,頭也不回的快步開門出去。他目不斜視的出了富貴樓的大門,急步沒入人海中。

  年關將至,寒雪坐在新落成的公主府的大書房裏,靜靜的聽秦月給她讀來自各方的消息。她整日坐在家中,雖知道幾位叔伯姨娘們瞞著自己做了些手腳,讓她成了碧落人人皆知的新聞人物,可她仍裝作不知,只安安靜靜的處理著以前避之不急,現在卻是每天幫她打發時間的工作。

  「莊子裏傳來的消息,姜總管問您年終回不回寒家莊,若是不能回,老爺與夫人可能會過來。」

  好久不曾見爹娘了呢,好想他們,可以她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麼忍心讓他們見到擔心呢。「告訴姜伯,今年我會去京城過年,讓爹娘安心在莊子裏過吧。」往年也有一兩次宮中盛宴,讓她出席的經歷,爹爹與娘當年逃婚之時就發過誓,自此不入京城,所以只有這樣說才能避開他們。

  「咦?」秦月看了眼手中的幾張便箋,「這幾張都是說使節進京的,四國都派了人來。」

  寒雪皺了皺眉,金沙皇權旁落,幾位王爺又各職其政,十五萬寒家軍一到這裏,他們就消停了,那股欲興兵以奪權的勢力也隱匿了起來。

  慶的國君是位百姓讚頌的明君,在位二十多年一直勤政愛民,慶的助民局救助人數也是五國最少的。據暗人傳回的消息稱,慶國主是反戰一派的,所以她不用擔心。

  冰晶除了助民局外,只有賭坊,清石鐵鋪與含春樓有分部在哪裡,可因爲氣候和路途的關係,消息傳達非常不易,暫時探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龍躍的新君倒是位野心份子,國家以水軍爲主,陸軍爲輔,近時間裏龍躍與碧落鄰近的城鎮糧鹽價格上下波動,就是屯兵的有力證明,看來其他國家先不說,龍躍是主戰的。

  「把消息先傳回京城,命豔娘挑選暗人待命,一路上的分部,需隨時注意各國使節的動向,即時回報。」側頭想了想,又道:「讓龍躍的各分部搜集消息,不一定要朝官或皇家的動向,老百姓的柴米油鹽也不可少,需日日回稟,這些事就直接傳回來,不用再過姜伯的手了。」

  「是。」寒清快速的記下寒雪的命令,及要辦的事項。

  「這是北地冰晶的消息,戰公子在北地——落草爲寇?」秦月邊讀邊不禁提高了音量。

  「別大驚小怪。」寒雪抿唇一笑,「寒戰做事雖從不計後果,但他那麼驕傲怎麼會去當賊?若真爲寇呀,也定是有什麼原因的,讓他們再探清楚了。」想起在遠方高飛的人,心裏想念的緊,卻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那刻骨的相思,怎敢輕易觸碰,只欲留待夜深人靜時,留給自己靜靜品味。

  「哦。」寒清快速在便箋上寫下『再探』二字,放於一旁晾乾,再拿出一張新的便箋待用。

  「可倒巧了。」秦月看了眼便箋上的小字笑道:「小姐才說要進京過年,太子爺這就傳信來讓你進京了。」

  「可有說是何事?」也有大半年沒有見太子哥哥了呢,不知道他們好不好。

  「沒說,只說了讓您進京參於盛事。」

  寒雪側頭想了想,開心的拍手笑道:「今年即沒有太妃壽辰,更不是皇帝爹爹的大壽,京裏除了過年會有什麼盛事,若真有盛事,也只會是太子哥哥的登基大典,想是皇帝爹爹厭倦了,要傳位給太子哥哥了。」她從坐椅上起身,遞出一支手,讓秦月扶住,「寒清,你把剛處理的事兒先去發了,順便發信給姜伯,讓他到庫房裏挑十二樣東西,物件不限,要最好,最稀罕的,用紫檀木的箱子裝了,送進東宮去,就說雪兒慶太子哥哥大喜。」

  「是,奴婢這就去辦。」寒清忙收拾了一下東西,出門辦事去了。

  「看來四國使節進京是爲了慶太子爺登基的事兒,小姐就不必太過操心了。」秦月扶著寒雪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0:43 PM

49.放不下

  「你不懂,這朝代更替之間最是兇險。」寒雪輕搖著頭解釋道:「像咱們碧落還是好的,各位皇子各司其職,沒人有生那奪位的心,你再看金沙朝堂現如今那混亂的樣兒,再不然,龍躍新君登位之前,不也是爭的頭破血流?那龍躍皇帝可是血洗京城十裏長街,才坐上如今的大位的。」

  秦月吐了吐舌頭,咋舌道:「血洗京城十裏長街?那得死多少人呀?」

  「一將功成萬骨枯,男人對權勢的追逐,不是你我能懂的。」微笑接過秦月遞到手中的熱茶,抿了口才道:「你再將餘下的消息讀來聽聽吧,若是不太打緊,午後就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日啓程進京去。除十二衛外,讓寒棋再挑五千精兵護送,所有隨隊人員都騎馬而行,勿求用最快的速度進京。」

  「離年關尚有近兩月的時間,不用這麼幹吧?」寒雪的身體自眼盲後就一直不太好,多吹一會兒風都要在床上歇上兩天,這麼趕著進京,不知道會不會吃不消。

  「皇帝爹爹傳位大典可是大事,何況還有強敵在旁虎視,早點到京,我也好與幾位哥哥商量,早做布屬才能十拿九穩。」想起很久沒見的各位皇子哥哥,寒雪揚起溫柔的輕笑,「再說,京裏的那幾位可都還生著我的氣呢,不早點去好好安撫一下,到時怕都不願理我了。」

  她讓太子哥哥簽了軍令狀,以確保皇帝爹爹和各位皇子哥哥們不會對外透露她眼疾的事,皇帝爹爹雖沒說什麼,可卻惹惱了幾位大牌的皇子,還記得太子哥哥回京數日後,她收到幾位哥哥的聯名傳書,小小的便箋僅寫了「緊尊公主詣旨」六個小字,卻充分表達了幾位哥哥的不滿,也讓她對哥哥們的行爲有些哭笑不得。這件事她一擱就是半年,這次進京城,各位哥哥怕是沒有好臉色給她看了。

  「秦月,你去研發組幫我選三樣精巧貼身的小武器,回來時順便去趟木工組,看看我上個月吩咐的雕龍按摩椅做好了沒,若做好了,就吩咐下面一起打包裝車,你家小姐我此次進京,可全靠這些小東西去賠禮道歉了。」寒雪打了個呵欠,將手中的茶遞出,每天夜深之時,相思入骨,害她總也睡不好,白日裏總容易累。

  「奴婢記下了,小姐你先歇會兒吧。」秦月忙接過茶杯,擱在一旁的矮幾上,爲寒雪除去繡花鞋,扶她躺好。

  「我眯一下眼,你只管做事去,讓外頭的小丫頭守著就好了。」寒雪閉著眼輕聲道。

  「奴婢省得的,小姐好好安歇吧。」秦月爲寒雪壓好被角,聽她的呼吸變沈,才輕步轉出書房。叮囑了房外的幾名小丫頭需片刻不離的守著,這才急步往府門而去。研發院與公主府隔了一條街,她要快去快回,小姐醒時才不會找不到人。

  黑沈的夜幕下,狂風夾帶著暴雨襲向大地,只聞雨聲的官道上,由遠而近傳來隆隆馬蹄之聲。只見數十壯漢騎著高頭大馬,狂猛的呼嘯而過,沖向遠方。

  寒戰眯著眼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頭,與身後的隨從拉開一定的距離。得知碧落皇帝意欲禪位太子,四國使臣進京道賀,怕那小小人兒會遭遇危險,他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就躍上馬背,不管不顧的往京城飛奔而來,他終是放不下心中那個嬌弱人兒。

  「老大,雨太大了,我們先找一處避雨吧。」阿彪沖著寒戰大喊,可雨聲太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寒戰能不能聽到他的話。

  跑在前頭的寒戰微不可辨的皺了下眉,心下甚是無奈,他其實從不需要他們的跟隨,可自從踏足江湖,這些鐵骨錚錚的好男兒,不知不覺的在他身邊聚集,讓他連反對都不能,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甩他的冷臉。

  之前的十年,能讓他感到無奈的,只有那個嬌笑著對他耍賴小女孩,而現在卻突然間蹦出這麼一群大男人。他微微的歎了口氣,在前面的一個交叉路口,拐向另一個方向,他記得這附近有一座隱蔽的別院,是寒雪爲了傳遞冰晶消息所建的中轉站,可因爲冰晶的消息傳遞一直不順暢,這座別院建好至今還沒用過。

  大雨中已隱約可見隱在樹林裏的別院輪廓,他放慢馬速,到院門前時一個漂亮的勒馬,馬兒站起,轉了個身,穩穩的停在院門前,身後的數十大漢也同樣訓練有速的勒馬站定。

  院門在這時被打開,一個老人拘僂著背單手提著燈籠開門出來,見到門外這黑壓壓的數十高壯漢子,他單薄的身體像是彎的更利害了,只見他抖著聲音擺著手粗聲道:「各位爺,不知光臨鄙府有何貴幹?老身這院子只有老身及兒子獨居,沒什麼錢財的。」

  「申伯,是我。」寒戰飛身下馬,一手拉下蓋在頭上的鬥蓬兜帽,讓老人看清自己。

  「戰少爺?!」老人一見是他,腰也不彎了,背也不駝了,身體像變戲法兒似的抽長站直,他一吹鬍子瞪著寒戰道:「你不在小姐身邊守著,跑這深山老林裏來做什麼?」

  寒戰苦笑的扯了扯嘴角,無奈的指指身後仍在淋雨的漢子們,「我路過這裏,過來避下雨。」

  老人瞪他一眼,將手中的燈籠塞入他手中,轉身就走,還一邊嘀咕著:「一群笨蛋,腳長在自己身上,也不曉得下馬進院。」他家小姐就不會這麼不知變通,從來都是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這世上盡出蠢人,唯有他的小小姐最是聰慧了。

  寒戰沒把老人的古怪脾氣放在心上,反正認識申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的古怪,只有寒雪有辦法治,其他人都得靠邊站。

  他揮手招呼衆人進院避雨,自已跟著申伯進到大廳。「申伯近來身子可好?」他解了上身直滴水的斗篷,自已找了張椅子坐下。

  「還死不了!」老人陰陽怪氣的瞪著寒戰,他是少數知道寒雪眼疾的人之一,若不是知道寒戰也是被蒙在鼓裏的那一個,光他離開寒雪這一點,就夠寒戰一頓排頭吃了。「你打算何時回去見雪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0:44 PM

50.進京

  老人的話直直刺中寒戰的痛處,他眼神一暗,沈聲道:「申伯可能不知,寒戰已被逐離寒家莊。」

  「屁!」老人一跳三尺高,「要真把你逐離了,你以爲我能讓你進這個門兒?」

  「她親口對我說她容不下我,嫌我一窮二白配不上她,這還不夠麼?我守著她,護著她,不是爲她寒家的家底!」寒戰悲憤的一拳打在椅旁的紅木桌幾上,那可憐的桌幾瞬間支離破碎。

  「呃……」小雪兒這話說的是有點重,只要是有點血性的男人都會受不了。可小雪兒不是有傷在身,心情不好麼,這是可以原諒的,可寒戰好像也挺可憐的,被大家蒙在鼓裏,還被小雪兒那樣說。申伯煩躁的捎捎頭,護短的堵氣道:「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就那麼小氣,你讓著她點兒不就沒事了麼。」

  「這是讓與不讓的問題麼,申伯?若是申嬸也拿這話問你,你當如何?」寒戰苦澀的扯扯嘴角反問道。

  「她敢!?老子休了——呃——」發現自己掉進了寒戰的圈套,申伯連忙住嘴。

  「被心愛的人如此誤解,沒有那個男人會受得了吧!申伯尚且如此,又何必苛責寒戰呢?」寒戰傷痛的閉了閉眼,站起身對著申伯一躬身道,「這事旁人也插不上手,寒戰謝謝申伯的關心了,我們就歇在廊外,雨停了就走,申伯也早些歇息吧。」說完就往廳外走。

  「站住!」老人高聲喝道,見寒戰不理會他,極漸漸走遠,氣的真跺腳,「你若不回雪兒身邊,可是要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他何只後悔,曾經無數次想就這樣回去,求她讓他呆在能看到她的地方就好,即使不能擁有她,只要能每日看到她,他也就滿足了。可他是名鐵骨男兒,他的驕傲不許他這樣做,即使永遠的失去她,他也不能失了自己的尊嚴。那麼就讓他遠遠的守護她吧,即使她永遠不會知道也無防,他只想要她平安。

  寒雪城由於建於邊境,除了用於戰爭佈防,也要興邊貿,所以寒雪在設計時,所有的街道都建設極爲寬暢,從民居、市場,商業街到行政辦公區,學院,科研院,都做了嚴格的化分,將普通百姓與兵部,行政人員,科研人員等化區而居,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奸細混水摸魚的風險。

  就軍事上而言,這坐城集合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城防工事,從城牆到城門都暗裝了機關,三進的高大城門讓破城的機率減縮到最小,更甚者這坐城還隱藏著一座有地面上的城市一半大的地下城,以備寒雪城萬一失守,所有守城官兵可退入地下城,司機給敵人以最致命的一擊。

  十萬的官兵和十幾萬的工匠,花了整整半年時間,才將整個城初略的建出一個輪廓來,當然,地下的工事都是寒家軍在暗中進行,地上的居民區等建設作業,基本上還是由各地彙聚來的工匠在做,爲了地下城的隱秘性,每一處的地下工事完工後,才會開始地面上的作業。

  寒雪由寒清攙扶著慢慢往公主府的前廳走去,一邊聽秦月彙報各處的建設情況,她原定收到皇甫昊天傳書的第二天就起程進京的,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由於各地相繼運到的賬冊、文書,及建設物資等等索事,寒雪又耽擱了兩天才將所有東西裝箱起程。

  轉過幾條回廊,在出院門前,秦月爲寒雪戴上兩層的白色大沙帽,再扶著她慢慢往外走。自寒雪眼睛看不見後,每次出了院門就必戴沙帽,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擋掉別人的視線,雙層的沙帽本就容易遮擋視線,因此寒雪即時有些奇怪的舉動,也沒有人會懷疑。

  出了寒雪居住的院子,上了軟橋,十二衛中的四人擡著寒雪平穩的往前廳而去。其餘人等隨護在側,衆人都用上了輕功,寒清與秦月兩個在一般人眼中只是美麗些的丫環,卻連一步也沒有拉下,穩穩的跟在橋旁,到前廳時,更是臉不細氣不喘的快步將寒雪安穩的扶下軟橋。

  寒清輕輕在寒雪耳邊提醒:「兩位徐老爺子在大廳裏等著小姐呢,臉色看來不太好。」意思是讓寒雪小心,這兩位老人一直跟著寒雪住在邊城,平日裏對寒清那個寵,比護仔的母雞更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寒雪不讓二老跟著上京,二老可是頗多怨言。

  寒雪輕輕牽起唇角,「當做沒看到,我們直接上馬車。」由兩個丫環扶著向停在大廳外的大馬車而去,她在心底默數著,兩位老師要什麼時候沖出來攔她呢。

  「雪兒……雪兒……」大呼小叫的聲音由遠而近,寒雪停住腳步轉身面對沖過來的二老。

  「城中一切事務,要累老師代爲照看了,雪兒過了年即會回轉的,兩位老師不必掛心。」寒雪輕輕柔柔的說著得體的話,臉上卻滿是調皮的神色,也虧得頭上帶著這麼厚又長的沙帽,不然兩位老師一準得跳起來賞她一頓暴栗吃。

  「你真就這樣丟下我們走了啊?」徐太傅委委屈屈說著,雖知這督建之責重大,可他真的不放心雪兒一人進京呀,寒雪的勢力對皇帝已不是秘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寒雪已可算是碧落的另一位帝王。從朝庭的角度出發,寒雪是必除的,可他私心裏卻偏向了這個從小看到大的丫頭,只想要她平安。

  「雪兒也知督建之事繁重,原不該托累兩位老師的,無耐手邊實在沒有更可信之人了,只能委屈老師爲我多擔待些時日。」即使她看不見,也能想見,兩位老人現在定是端著一副可憐像,希望她能帶他們隨行,寒雪掩在紗帽下的嘴巴咧的大大的,「雪兒過完年就會回轉的,也希望兩位老莫要爲雪兒擔心。」

  「你真的準備只帶五千人去?」怎麼能不擔心呀,自古皇權面前又父子,寒雪所掌握的權勢已是皇位的最大威脅,讓他們怎麼能不擔心呢,徐太醫與徐太傅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們都不贊成寒雪就這麼冒冒然的進京去。

  「噗……呵呵……」寒雪失聲笑出來,上前一步摸索著抓住徐太醫的手道:「我的好大夫,我是上京去過年,又不是去打戰,帶這五千人都嫌多了呢。」

  「不多,不多,你現在身份不同,多帶些人好。」一聽寒雪嫌人多,兩個老人立馬緊張起來。

  「對,帶五千正好,正好。」徐太傅也忙說道,深怕寒雪還要減人似的,「天色不早了,你早去早回,快快起程吧。」寒雪獨來獨往習慣了,若真要刪減人數,不是更加危險?還是早早催她們上路的好。

  寒雪也不多廢話,向二老輕輕一福,「雪兒起程了,兩位老師也要多多保重。」

  「去吧,去吧。」

  「一路順風,秦丫頭,清丫頭,好生照顧你家小姐。」徐太醫殷殷叮囑著,還沖著隨軍去的寒棋喝道:「臭小子,一路可要顧好小雪兒。」

  寒棋在心裏翻個白眼,嘴上乖巧的應著:「師傅放心,弟子省得。」

  在兩老的聲聲囑咐下,寒雪由兩名丫頭扶上馬車,慢慢馳出公主府,與府外的五千精兵匯合後,一起向京城進發。因寒雪最近半年在碧落名氣大漲,這一路上引的無數百姓沿街恭迎,真可謂風光無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16 PM

51.相遇

  京城能與富貴樓齊名的就要數望月樓了,這座酒樓以自製的酒釀『醉月』及高聳的樓宇而聞名。而近幾天來,望月樓的頂層被一群奇怪的客人包下了,這群客人皆是一身黑衣的高壯大漢。更有甚者,那位看似首領的男子,不但一身黑衣,還以黑紗帽遮面,一身的冰冷氣息,讓進出服侍的店小二連大氣也不敢喘,戰戰兢兢布好酒菜,便逃難似的離開。

  寒戰斜靠在望月樓頂的圍欄上,小口的飲著手中的『醉月』,一雙眼卻直盯著城門方向,不敢稍離。他得到消息,寒雪已於半月前出發,帶著五千兵馬往京城而來。所以進城之後,他包下了這坐落在進宮必經之路上的望月樓頂樓,希望能遠遠的看她一眼。可他守了好幾日,伊人仍蹤跡全無,讓他的火氣也一日旺過一日,一身冷氣凍的屬下們都要退避三舍。

  日近正午,從樓下躥上來一個嬌小的黑衣人,只見他朝圍欄處探頭瞧了下,馬上縮了縮脖子,側頭想了下,一雙老鼠眼四處掃著,尋找替死鬼。看到正與幾位當家圍坐在一起喝酒的阿彪時,他眼睛一亮,忙上前附在他耳邊一陣嘀咕,然後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封用紅蠟封著的信,塞入他手中,不待阿彪反應,他轉身就躍下了樓梯,不見了蹤影。

  與阿彪一起圍坐著的二當家玉筆——宋思逸,三當家機關神手——鍾梓允,四當家水下閻王——江一丞,與六當家李彬弘見勢,都悶笑著低下了頭,阿彪雖武功不及他們,卻是最早跟在寒戰身邊的人,最近老大身邊的氣候不太對,這種倒楣事也只有阿彪能勝任,他們可不敢強出頭。

  見先前還與他微笑對飲的夥伴,現在個個都當起了縮頭烏龜,阿彪狠狠的罵了句:「沒義氣!」便無可奈何的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靠到寒戰身後,輕聲低喚:「老大!?老大!」

  寒戰冷冷的回首瞥了他一眼。

  「呃!」阿彪只覺一陣冷氣吹過,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忙低頭呈上鬼盜——路三兒剛送來的信。「路三兒送來的信,說桐二娘接了個麻煩的活,請老大親自定奪。」

  雙刀剪——桐二娘原也是綠林中的有名人物,寒戰離開寒雪後,心中苦悶,就拿從南到北的土匪寨開了刀。到這桐二娘的地界時,還沒開打,她就帶著一寨子的男女老少遞了降貼,自願投身到寒戰門下,寒戰不願管這些事,後來宋思逸他們自己打了一場排了名位,也就這樣定了下來。北地荒冷,沒什麼可做的營生,寒戰見這一群良莠不齊的大男人,索性走起了老路,做起了殺手——這無本的買賣。

  這次上京來,桐二娘不是不想跟,而是寒戰只許男子近身,若她靠近寒戰三尺,必被他的殺氣所傷。桐二娘沒法子,只能留在總部看守門戶,以及接管道上委託的生意等事。

  寒戰冷冷的看著遞到眼前的信封良久,看得阿彪的雙手都抖起來了,才擡手抽過信封。看了一眼上面封的紅蠟,他輕皺了皺眉,撕開封口取出裏面的信紙展開。一看之下,他猛的從圍欄上跳了起來,手中的酒瓶脫手落在地板上,應聲而碎,驚的圍坐在樓裏吃酒聊天的屬下們都圍了過來。

  寒戰臉色難看的瞪著信紙上的幾個黑色小字,驚怒的掃向阿彪,「何人下的委託?」

  見寒戰難看的臉色,阿彪嚇得不敢遲疑,立馬回稟道:「我們的規矩原是不問客人來處的,不過這次來人一出手就是萬兩黃金的訂銀,而且要的貨也棘手,所以桐二娘派人遠遠的跟了去,探子回報說那人最後進了冰晶皇宮,因怕驚動了對方,便沒有再跟了。」

  聞言,寒戰一身殺氣狂湧,嚇得阿彪等人忙向後退出三尺外,乖乖縮在角落當裝飾,深怕一個不甚會讓老大將他當柴給劈了。

  寒戰又驚又怒的望向城門方向,心中驚濤翻滾,無法平靜,直想將妄想傷她之人碎屍體萬段,方能解他心頭怒恨。他們怎可有想傷她之心,怎麼可以?若是他不曾組了這麼個組織,若是那個人不是碰巧托到他手裏辦這事,若是他不曾來京城,她是不是又會被擄一次?又會被傷一次?想起上次寒雪被擄後的那種絕望心情,寒戰身上殺氣更盛,手一個緊握,那張可憐的信紙瞬間便成了粉沫,隨即漂散在風中。

  正在此時,城門方向起了一陣騷動,一騎背著白底黑字的「寒」字大旗的傳令兵,飛快的馳過大街往宮門而去,邊跑還邊喊著:「護國公主進城!護國公主進城!護國公主進城!」

  街上的百姓聽聞,紛紛往城門口湧去,寒戰一身殺氣,也在見到出現在城門口的寒字大旗時,瞬間消散。幾位當家驚奇的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忙躥起身跑去圍欄邊看這聞名碧落的傳奇公主。

  一身閃亮銀甲的騎兵分爲六隊,騎著高頭大馬,步履整齊的緩步行來,那一身奇異的武術裝備,看的有機關神手之稱的鍾梓允眼睛直冒晶光,嘴裏「嘖嘖」個不停。

  「一個異姓公主,帶這麼多精兵進京,也不怕被皇帝以謀反罪殺頭嗎?」出身世家的李彬弘搖著玉扇嘖嘖稱奇,這麼多人,少說也有四五千人,帶這麼多兵進城,皇帝可以直接以造反罪將之斬首,真不知道該說這位公主無知還是愚蠢。

  「這隊兵可真有意思。」江一丞指著樓底下緩步而過的精甲兵呵呵直笑。

  「有意思?有什麼意思?」阿彪馬上不恥下問。

  「是挺有意思。」李彬弘指著騎兵隊中的三種顔色的大旗道,「那黑底金字寫的是皇家軍,這白底紅字寫的是皇甫二字,那白底黑字寫的是寒字。」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文盲一個的阿彪不解的捎捎頭。

  「以軍隊的規制,大旗一般寫的是軍隊的名稱,及主帥的姓氏,可這裏卻有兩個姓氏,而且這護國公主將自己的衛隊指稱爲皇家軍,這不是挺有意思的麼。」這公主是怕自己的腦袋生的太牢了嗎,這麼囂張的告訴別人自己有謀反之心?

  「寒家手握鐵甲奇兵十五萬衆,武林大會時,她當著太子與賢王的面指天爲誓,這十五萬人雖出自寒家,卻是皇家之軍,爲護國而生,寒氏一族永世只護碧落太平。」寒戰盯著慢慢走進的巨大馬車,柔聲道來。嚇的一干屬下寒毛豎起,全擠在一起吃驚的望著寒戰,難以相信這麼柔情似水的話,是由萬年冰山之稱的老大口裏說出的。

  馬車走近,一向高高撩起的車窗簾,現在卻遮蔽的嚴嚴實實。寒戰對著車窗揮出一掌,窗簾無風自動,向一邊掀開,露出車內蜷縮在榻上安眠的小小人兒。眨眼間,守在榻旁的清衣女子便將窗簾掩回原位。樓上衆人看的清清楚楚,看那身手動作,那清麗女子是有武功底子的。

  守在車旁的十二衛與寒棋敏感的擡頭上望,在見到寒戰的臉時,皆露出欣喜的表情,紛紛向寒戰抱拳示意。寒棋將馬繮扔給身邊的魯三,示意隊伍繼續前進後,他手一撐馬鞍,躍起身,腳在馬鞍上輕點借力,便飛上了望月樓。

  衆人還來不及拉開防御架勢,寒棋便對寒戰來了個熱情的熊抱,「戰大哥,真的是你呀,你終於回來了,雪兒見著你,一定開心死了。」一見寒戰,他可是激動異常,這大半年的功夫總算沒有白費,終於是把人給引回來了。

  「我只是路過,正巧見著你們進城。」寒戰難掩苦澀的低聲道,她見著他會開心嗎?只怕是寒棋對他的安慰之詞而已,腦中深刻著當時她對他的譏諷,他永世難忘。

  見兩人好像是熟識,衆人識象的紛紛走進屋裏去,卻在進屋後,全趴在牆上、門邊聽起壁角,沒辦法,他們的冰山老大今天一系列的反常反應,把他們的好奇心吊到了最高點。

  「你只是路過?不是回來見雪兒的?」寒棋不敢置信的瞪著寒戰,到底那裏出了錯?

  「底下人接了單生意,不太好辦,所以我來了。」寒戰淡淡的道,見寒棋皺著眉瞪他,寒戰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京城乃是非之地,回去守好她。」

  「即然碰上了,要不你也去見見雪兒吧。」兩人只要見著了,就能真象大白,自然也就能合好如初了。

  「下次吧,有機會的。」寒戰回頭看著走遠的馬車輕歎,他不是不想見,而是不敢。

  寒棋爲難的張了張嘴,心裏急成一團,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勸,他不能違背對寒雪的承諾,卻不知該怎麼引寒戰去見寒雪。

  「我還會在京城逗留幾天,你若要找我,來此即可,若有什麼事,我們改日再慢慢敘聊。」言下之意,逐客之心已相當明顯。

  寒棋無奈的歎了口氣,「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午後再來叨擾大哥可好?」午飯過後,寒雪習慣午睡一個時辰,這兩人都是清楚的。

  寒戰黯然的垂下眼睫,「明日怕是不得空,等我辦完事,再找你敍舊好了。」

  連敍舊的機會也不肯給了麼?寒棋只覺心口堵的荒,卻無法開口同他說出事情真像。只得無奈的沖寒戰點了點頭,道了聲:「珍重!」便飛身躍下望月樓,踏著別人家的屋頂一路往宮門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18 PM

52.暗探

  寒雪醒來時,入眼的仍是一片漆黑,她幾不可聞的輕歎一聲,伸手摸索著身上蓋的的錦被及身下躺著的大床,鼻子輕嗅了嗅,是她最喜歡的桅子花熏香。這裏應是她在宮中的寢宮——飛鳳閣了,身上蓋的是上好的蘇繡錦綢被,身下躺的是她夠四個人打滾的超大紅木床。

  「秦月?寒清?」她輕喚著兩個丫環的名,知道她們不會離她太遠。

  「小姐醒了麼?」寒清聞聲忙放下手中縫製的衣物,轉過屏風,走到寒雪床前。

  「什麼時辰了?」寒雪撐身坐起,輕輕掀開身上的被子。

  「未時末了。」寒清動作麻利的一邊侍候寒雪更衣,一邊回稟道:「太子,德王,賢王,武王都來看過小姐了,見小姐在睡,沒說什麼就走了。皇后娘娘,太子妃,仙妃娘娘也都派人來問過安了。到是那晴瑤公主,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奴婢們回說小姐在睡,她跺著腳咬著牙就跑了。」那模樣,若不是小淩子叫她晴瑤公主,她們差點就要出手傷了她了。

  晴瑤是德妃娘娘的女兒,德妃只生了皇甫境天和晴瑤兩個孩子,晴瑤出生時難産,德妃身體損耗過重,身子一直不好,所以晴瑤自小是寄養在皇后處的。因著衆人都寵她,這丫頭不服氣,自小就喜歡跟她比來鬥去,卻是她自小玩到大,最親密的閨蜜了。

  「下回若是晴瑤公主來了,不用攔著,直接請進來就是。」那丫頭雖從小喜歡與她爭搶,卻從不曾真的搶過她什麼,宮裏長大的孩子,性子或多或少都有點彆扭,晴瑤應是知道她眼疾的事了,該是爲她擔心了吧。

  「不要緊嗎?」聽這飛鳳閣的總管——小淩子公公所說,那晴瑤公主可是個混世魔王,還自小喜歡搶小姐的東西,與她家小姐可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小淩子與你說了什麼吧?」寒雪伸展著手臂,任寒清爲她穿衣,「你別信他,晴瑤那丫頭也就性子彆扭了點,其實啊,她可是個心軟的不得了的丫頭。」

  「嘻嘻,小姐自己才幾歲啊,還稱別人是丫頭,聽聞睛瑤公主可是還要年長小姐半年呢。」撫平寒雪裙擺上的折皺,寒清扶著她小心的繞過床前的屏風,在房裏的圓桌旁坐下,順手倒了杯茶送到寒雪手裏,自己轉回屏風後,去整理床鋪。

  寒雪無聲的笑笑,若算起前世的十年,她可是二十四年呢。「秦月哪兒去了?」

  「書房算賬呢,各處送來的賬冊太多了,都堆滿大半間的書房了,這些事擺在那兒也不是辦法,秦月就先去處理了。」寒清取了梳子站到寒雪身後,小心的解了她的發,輕輕梳著。

  「今年的賬冊只怕還是縮減過的呢,你們是沒見過,以前的還要多。」各位叔伯姨娘們知道她眼睛不方便,定是取了不得不讓她過目的冊子遞上來的。

  「我的娘呀,那以前的冊子不是要裝滿整間大書房?」寒清咋舌道,難以想像寒雪以前要怎麼處理那麼多賬冊,聽說年終只有她與戰公子兩個人處理那些東西的。

  「你現在知道我這小姐當的有多可憐了?」寒雪臉上微笑著道,心中想起那個總護在她身後的偉岸的身影,手無意識的撫向胸口。

  「是,是,是,我家小姐最可憐。」寒清笑嘻嘻的應道,繼而想到那堆成山的賬本,她不確定的問:「小姐,那麼多的賬本,今年不是只有我與秦月兩人清算吧?」千萬不要啊,那麼多賬本,要算到何年何月呀。

  「我現在眼睛看不到,原是該你們幫我處理的。」聽寒清錘胸頓足的直哀號,寒雪笑彎了眉眼,「行了,行了,我給你們抓些幫手來就是了。」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寒雪輕喘著氣,剛剛想起寒戰時的心痛,被寒清這一鬧,跑的無影無蹤了。

  「真的?請誰來?」能讓寒雪過目的,都算是寒家的機密文件了,那麼私密的賬本,能讓誰一起清算呢?

  「今晚你就會知道了。」寒雪神秘的笑笑,賣了個關子。

  「仍是編成單辮麼?小姐。」捧著寒雪的一頭清絲,寒清不確定的問道,平日裏寒雪總是將一頭清絲編成一條麻花辮了事,可現在是要去見皇上,應該不能這麼馬虎吧。

  「嗯,將那條藍水晶的鏈子合著發編了吧。」若是太素,回頭讓那群大男人見著了,又該一頓念叨。「那條粉晶的鏈子,你找個盒子裝起來,一會兒出門時,讓小淩子送去給睛瑤公主。」

  寒清從帶來的行理中取出一隻錦盒打開,裏面靜靜的躺著一藍一粉兩條閃著星光的晶瑩長鏈。「真的要送麼?」這可是研究組花了兩三月的時間,好不容易從寒雪城底下挖出的石頭里弄出來的寶貝呢,就這麼送給別人,她心疼!

  「本就是想送給她,才讓人做出來的,哪兒有禮物做好了,留在手裏的道理?」能挖到這些水晶體,完全出乎寒雪的意料之外,誰能想到那片黃土底下會是岩石,而岩體中還藏著這樣的好寶貝。水晶的純度並不很高,卻很適合做飾物,碎晶體磨成珠子或打成棱形後,在光線的照射下,會如星星般耀眼。

  「哦!」寒清將藍色的晶鏈取出,放在桌上,「就用這盒子裝可好?這飾盒本就是木工組做的精雕,也是個精緻的東西呢。」

  「即是好東西,那就這樣裝了吧。」橫豎她現在看不到,聽寒清的應該沒錯。

  寒清拿起棱形的藍晶鏈子合著寒雪的發編成一條長辮,發尾以黑色的絲帶紮緊,退後兩步細細省視,髮型雖簡單卻也雅致,襯著寒雪淡雅的氣質,倒是適合的很。

  「你先讓小淩子將東西送去睛瑤公主處,順便吩咐十二衛準備好軟轎,我們去御書房。」

  「轎子早就備好了,十二侍衛自未時三刻起就候在外頭了。」寒清將梳子放回梳裝臺上,拿起桌上的飾盒道:「奴婢這就讓小淩子公公去送東西,小姐稍坐坐。」

  寒雪輕應了聲,耳裏聽著寒清快步開門出去的聲音,溫馨的笑了笑。她很清楚身邊兩個看似柔弱的丫環都是武功高手,那群叔伯姨娘們最重視她的安全,身邊的人不可能單只會一點才藝而不懂武,更何況她從小就要求所有人習武防身,除了她自己以外,只怕與寒家能沾得上邊的人都是會武的。可自她眼盲後,這些走路無聲的大俠們,在她面前好像功力退步似的,總是能讓她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呢。

  突然,陌生的存在感讓寒雪警覺的大叫一聲:「什麼人?」

  「小姐?!」寒清在門外聞聲,忙沖了進來。

  「公主?!」尖尖的雄性嗓音來自這飛鳳閣的總管——小淩子。

  「小姐?!」雜亂的氣流及疊聲的詢問來自十二侍衛。

  「來人已走,查看飛鳳閣四周。」寒雪冷靜的吩咐道,她的眼睛看不到後,耳力和鼻子變得異常靈敏,再加上她一心防著別人識破她眼疾的秘密,一有異常的波動,她就會警覺。

  寒清與小淩子跳上跳下的檢查房梁及房間各處,然後滿臉不解的互視了一眼。各處都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小姐(公主)是怎麼知道有人的?

  寒雪輕笑,那輕微的磨擦聲讓她能想像出二人現在的動作,「想知道?」

  「想!」他們的功力並沒有比十二衛差多少,方才兩人就在門外,都沒有覺察到任何不妥,怎麼寒雪眼不能視,反而會知道?

  「感覺。」寒雪微笑道。

  「感覺?」感覺能做數嗎?

  正想說寒雪可能弄錯了,不想十二衛回來稟報,瓦上有翻動過的痕跡,讓衆人對寒雪所謂的感覺都露出滿臉的不可思議。

  「今日起,十二位哥哥每日抽兩個時辰,捂了眼練習感覺吧。」寒雪嘻笑道,一旦她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十二衛是最先遭秧的人。

  「是。」十二衛齊聲應道,魯三實在忍不住好奇,「小姐是如何『感覺』到來人的?」

  「就是感覺到了呀,那是種陌生的存在感。」寒雪輕笑道,自眼盲後,還是第一次有這麼輕鬆的心情,沒想到自己看不見了還能得這麼項能力,「而且來人身上有淡淡血腥味和龍涎香,應是個很殘忍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衆人一臉的呆若木雞,沒想到他們家小姐(公主)連眼盲都與衆不同,還能感覺到這麼多東西,連來人身上有淡淡血腥味和龍涎香都能感覺出來?

  詭異的寂靜讓寒雪想到衆人在想些什麼,她愉快的大笑道:「血腥味和龍涎香是聞出來的啦,眼看不到的好處,就是耳力和鼻子都比看得見要好使,龍涎香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除了皇家有權位的人,可沒有人用得起這東西,這些靠猜就能猜出來呀。」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好奇心一解,危機意識便擡了頭,王正義不放心的問道:「來人顯然武功不低,小姐的事可能會瞞不住。」

  「我大叫時,他應是剛來,被我出聲一嚇,怕也探不到什麼。」寒雪想了想道:「即是不好瞞,那索性就不瞞了,小淩子,你在宮中散出消息,就說我又想出了個怪點子,硬是讓寒棋將我的眼穴封了,成了瞎子,就說是要練習感覺。」反正她三不五時的會出些亂七八糟的點子,這是宮裏人都知道的。

  「妥當嗎?」王正義不確定的問道。衆人皆是一臉的驚疑,這雖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可萬一被人識破,只怕會掀起一場大風破。

  「假亦真時真亦假,與其藏著掩著,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別人我現在看不到,不是更容易取信與人麼?」寒雪自信的微笑道,她伸出手讓寒清扶著站起來,「小淩子,你將東西送去給睛瑤時,順便讓她幫忙將這事傳出去,你也去一趟皇后處,把我剛才的說詞說一遍。」這樣,不用到晚飯時間,整個皇宮都會知道她故意弄瞎自己的眼,練習所謂「感覺」的事了。

  「睛瑤公主會肯幫忙?」那個小主宗好像最喜歡與主子作對了吧。

  「你將我宮裏有刺客暗探的事與她說,她就一定會幫。」那丫頭的性子她還不瞭解麼,嘴上硬的跟石頭似的,其實心軟的跟豆腐一樣。

  「今日的事不得對外聲張,我自會與皇上太子商量。」

  「屬下(奴婢)遵命。」衆人都知道寒雪的意思,明白不能打草了驚蛇。

  「走吧,我們去御書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35 PM

53.三國使節

  李公公遠遠的見到寒雪的軟轎,便迎了上來,「請護國公主金安。」

  聽著那親切蒼老的聲音,寒雪會心的微笑。「李公公,這許久不見,身子可好?」

  「托公主的弘福,雜家一切安好。」大內總管——李公公樂呵呵的道,「公主要見皇上,可要候上一會兒了,皇上正在御花園接見三國來使,怕是還要一會兒才能回御書房。」

  李常德是兩朝元老,從小就貼身侍候皇甫皓宇,現在皇甫皓宇人在御花園,他卻守在御書房門外,定是皇帝怕她闖空門,特地讓他來守著的。「有勞公公特意在此等寒雪了。」

  「公主客氣了,皇上是怕公主等急了,特意讓雜家來支會一聲,難得公主如此體恤奴才。」這護國公主也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她溫良的性子一直深得到宮中衆人的喜愛,他是皇帝的心腹,自也知道這女孩現在可算是權傾天下了,難得她還是這樣不嬌不傲的性子。

  「公公可知這三國來的是些什麼人?」這些人來的倒是快,她也算是一路急行了,沒想到還是比這些人晚到。

  「冰晶國來的是二皇子——軒轅毅,慶國來的是慶皇的親侄女,人稱慶國第一美的繡麗郡主——華茉莉,及其妹繡芳郡主——華茉妍,龍躍國來的是位武將,人稱神騎大將軍的鄒言華。」

  李公公真有說書的天份,光報幾個名字,也講的有聲有色。「幾位王爺與太子都去作陪了麼?」寒雪側著頭細想著兩位郡主名字,她總覺得非常奇怪。

  「是的,幾位王爺與太子爺都在坐,估計還得半個時辰才能完事呢。」以爲寒雪著急,李常德連忙道。

  「沒事,我在御書房裏等他們,煩公公回稟皇帝爹爹一聲,就說雪兒在這兒等他呢。」寒雪隔著紗簾輕柔的對李常德說道,此時已到御書房門口,十二衛護著軟轎平穩的落地。

  「雜家這就去,公主請先進御書房稍坐。」說完,李常德吩咐了手下太監宮女小心侍候,便急衝衝的往御花園去了。

  「王大哥!」寒雪掀開紗簾輕喚。

  「屬下在!」

  「華茉莉這個名字,在江湖中,能你想到誰?」

  王正義一驚,與十二衛其他衆人交換了個眼神,「百花宮主——花莫離。」他們從未將這兩人聯繫一起,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原來如此,難怪她老是覺的彆扭呢。「范大哥隨我進去,其他人留在外頭。」范雲龍少年時成名于江湖,只因家學淵源才入的宮庭,這些事問他應是再清楚不過。

  扶著寒清的手,寒雪慢慢步下軟轎,往御書房裏走,腦中仍轉的飛快。一邊是慶皇宮中嬌養的郡主,一邊是江湖中風裏來血裏去的武人,確實不容易讓人聯想在一起。在慶國的探子一直探不出什麼東西,她的一顆心也一直懸著,若這兩人真是同一人,她反而能安心了。敵在暗處,他們便容易受制於人,現在敵在明處,便沒什麼好怕了。

  在范雲龍的引導下,寒清扶著寒雪在玉座旁的軟榻上坐下,隨後,身後侍奉茶果的太監宮女們,紛紛將手中的茶果點心,擺放在軟榻上的矮幾上。

  揮手讓衆宮女太監退下後,寒雪輕輕的問范雲龍道:「范大哥,這百花宮可有副宮主,或是少宮主之類的人?」

  「小姐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那百花宮有位少宮主,名字就叫花莫言,若說是諧音,正好對上那繡芳郡主的名。」范雲龍恭謹道,心下實在佩服小主子的機智靈敏,世人從未將這兩人聯繫在一起過,沒想到小主子只聽過一次就將這二人想到了一塊兒。

  「你之前可曾在江湖中見過花莫離或花莫言?」寒雪若有所思的問。

  「百花宮的人都面帶紗巾,而且即使不帶紗巾也有可能易容喬裝,屬下不曾見過其真容,不過,人的身形步伐是不容易僞裝的,屬下倒是有幸在江湖中見過這兩人的身形背影,上次的武林大會,那二人也在人群中。」不知寒雪要做什麼,范雲龍只能儘量詳細的解說。

  寒雪解下腰間的繡袋遞給寒清,「取護國公主的權杖給范大哥。」繼而對范雲龍說:「范大哥,你現在就跑一趟御花園,見一見這兩人,若確定了是這兩人,便將此事告之太子,若是不對,便去查查慶國來的所有人,看是否有你眼熟的人。」

  「是,屬下這就去辦。」接過寒清手裏的金牌,他便運起輕功急步飛掠而去。

  到得御花園,范雲龍遠遠的看著歌舞昇平的宴席場地,低頭想了想,就這麼進去也能看到賓客的正面,瞧不著背景。要想辦法轉到那兩個女人的背面去。正巧一隊御林軍打目前過,大家都是舊識,逐一一抱拳行禮,隊伍將過時,范雲龍猛的拉住最後一個侍衛,「唉,兄弟,小弟我正好有一事想請教一下。」

  「范兄弟有何事,只管道來。」侍衛甲拍著胸脯道,頗有兩肋插刀相助的氣勢。

  「也沒啥,兄弟我聽說慶國來了兩位大美人兒,所以翹班來瞧上一眼。」說著,曖昧的拐了侍衛甲一下,眨著眼調笑的道:「那兩位大美人可是被安排坐在太子邊上?說不准到時就被太子收做側妃了。」

  侍衛甲恍然的大笑幾聲,指著范雲龍搖頭歎息,「你啊,你啊,幸好護國公主性子好,不然那容得你這般。」說著攬著他的肩,悄聲八卦道:「不過你可沒猜對,那兩位美人可是被排在賢王和武王的對面,說不准會被兩位皇子納房。」

  「美人面向何方而坐,兄弟我時間不多,瞧上一眼,過過眼癮就得回崗了,不然時間長了,那王正義可不會饒我。」

  「面西而坐。」

  「好兄弟,晚上請你喝酒,可不許推辭。」范雲龍哥倆好的套著近乎。

  「我可是來者不拒,今晚就等你來請了。」侍衛甲也不客氣,大笑著應下。

  「一定,一定。」兩人相視大笑,范雲龍向侍衛甲拱手爲禮,待他離開後,才轉向會場東面,走近會場,他跳上一棵大樹,遠遠的細看那兩個妙齡女子的身形體態。其中一人的身形讓他眯了眯眼,跳下樹來,轉到會場正面,按著寒雪的吩咐,將手中權杖展示給會場的守軍及傳令公公看了下,便進了會場。

  他躬著身跑到太子身邊,先抱拳一禮,才俯在他耳邊道:「公主讓屬下來確定,慶國郡主是否是混入我國多年的暗探,屬下有九層的把握,請太子速與公主面談。」

  皇甫昊天眼中寒光閃過,臉上不動聲色的笑開,「你所言當真?」

  「是。」范雲龍見著皇甫昊天的笑臉,心下抖了一抖,忙低頭應道。太子爺可真是名副其實的笑面虎,得罪了這種人,表面上笑臉,背後刀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來。」皇甫昊天笑眯眯的揮了揮手,一臉得了寶的樣子,臉上的表情讓別人誤以爲他的心情有多好似的,只有熟識他的皇帝及衆兄弟才知,他那是氣到快發飆了。

  不明情理的冰晶二皇子,端著酒杯向皇甫昊天示意道:「太子一臉喜氣,可是有何喜事?可否道來也讓我等沾沾喜氣。」自范雲龍進會場,他就一直注意著,若他沒有猜錯,剛剛來的應是護國公主的十二侍衛之一。

  「也算不上是喜事,只是多時不見的義妹自邊境歸來,本宮心中歡喜而已。」皇甫昊天笑眯眯的端起桌上的酒杯回敬他。

  「可是那個護國公主?」華茉妍與姐姐對視了一眼,嬌聲笑道:「我們一進碧落就聽著百姓在談論她了,這一路可是聽著她的故事來的呢。」有道是功不能蓋主,最好讓這皇帝與太子起了異已之心,殺了這皇甫寒雪最好,殺不了,能讓他們生了間隙也不錯。

  李常德在宮中摸把滾爬了一輩子,識人本事一流,見三國使節的眼色不善,忙打發了小太監往御書房送口信。

  「我們這妹子啊,也沒旁人說的好,不過倒是討喜的很,郡主要是想見,明日我定爲你倆引見。」皇甫鳳天溫文的笑笑,端著酒杯優雅的向華茉莉及華茉妍示意後,便一仰頭將杯中酒飲盡。

  華茉莉及華茉妍也連忙端著酒杯輕抿了口回禮。

  「本將自南面來,一路上也有聽聞這護國公主的種種事蹟,可謂之傳奇了,心中實在好奇的很,皇上何不請出公主,讓我們大家見上一見,也算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龍躍的神騎將軍鄒言華,站起身向皇甫皓宇請求道。

  皇甫昊天站起來笑道:「將軍何必如此心急,明日見也不遲嘛。方才侍衛來回稟,道我這妹妹在路上微染了風寒,卻倔著性子硬要見我兄弟等,正是尋我等過去呢。」

  趁衆人不注意,軒轅毅用酒杯遮掩著向鄒言華使了個眼色,他假笑著向衆人介意道:「既是如此,不如我等一同前往,也好慰問慰問護國公主,太子以爲如何?」

  「這恐怕不妥吧?」皇甫任天握著杯的手指都泛白了,從沒見過如此不識像的人。

  「確實不太妥當,於禮不合。」見弟弟臉色都青了,皇甫鳳天忙打圓場,「怎麼敢勞煩各位使者去見我那淘氣的妹子呢。使不得,使不得。」

  鄒言華朗聲笑道:「賢王何必如此迂腐,大家都是年輕人,講這勞什子做甚,我看我們這就與各位一同前往吧。」說著便站起來,做勢要走。

  坐在首位的皇甫皓宇微不可見的皺皺眉頭,「呵呵,鄒將軍就是豪爽啊,也罷了,皇兒們就與各國使節一同前去探探那丫頭吧。」這幾人明擺著就不懷好意思,攔著不讓見,反而難以善了。

  就在這時,場外的傳令太監高聲叫道:「護國公主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36 PM

54.巧鬥使節1

  人隨聲到,八衛相護左右,一名清衣丫環隨著四衛擡著輕紗軟轎快步而來。

  皇甫皓宇贊許的瞥了李常德一眼,李常德則淡笑著向他彎身一禮。皇甫昊天看著李常德與皇帝的互動,眼神暗了暗,轉身向衆兄弟示意稍安勿燥。雖說是形勢所逼,但是他非常不喜歡他們拿寒雪當擋箭牌的行爲。

  軟轎到會場口並不停留,直接往被擡入宴席中央,這樣的情形看的三國使節都皺起了眉頭。因爲按禮法,這樣的行爲足以以目無皇帝論,重者可立地斬殺。這護國公主這般囂張,且看太子與各位皇子都無異議,難道這異姓公主真這受寵?還是這皇甫氏的男人也懼于那十五萬的驚世之兵?

  而熟知寒雪的皇甫家衆男人,一見寒雪出場的陣仗就已鬆了口氣,會做出這種有違禮法的舉動,寒雪定是有了什麼鬼點子了,憑以往的經驗,他們只需配合她,就定能擺平眼前這四個難纏的人了。

  在十二衛的護持下,軟轎平穩的落在地上,寒清上前掀開紗簾,扶出帶著紗帽的寒雪。

  十二衛及寒清跪地三呼萬歲,寒雪上前兩步,優雅的微俯了身子行禮,「雪兒見過父皇,願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皓宇挑了挑眉,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都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了。」這小丫頭從小到大就沒這麼正式過,聽著怪彆扭的,害他身上起雞皮,直癢癢。

  「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德王千歲千千歲,賢王……」待十二衛與寒清繞舌的參拜完後,寒雪轉身微福了下,「雪兒見過衆位哥哥。」

  「免禮,都起來吧。」皇甫昊天出了席位,上前拉住寒雪的手道:「你倒省事,一句衆位哥哥就把我們都打發了。」

  「太子哥哥也想讓雪兒一直念經嗎?」長長的紗帽遮住了秀顔,聽聲音卻顯的異常的俏皮。

  「就你這丫頭理由多,身體好些了嗎?」皇甫昊天問的是寒雪的眼睛,聽在三國使節耳裏,還以爲寒雪確實得了風寒。

  「就那樣唄。」寒雪滿不在乎的道,繼而拍了拍皇甫昊天的胸口,沒大沒小的道:「太子哥哥安心,雪兒會活到變成沒有牙齒的老妖婆的。」

  「你這丫頭,又在混說。」見三國使節的臉都黑一半了,皇甫境天心情極好的離席去扶寒雪,「來,與境天哥哥同坐,我可是特意讓御膳房做了水晶糕,本是打算宴席完了給你送去的,既然你來了,就吃了吧。」

  「又不是只你一人做了雪兒喜歡吃的糕點,爲何要與你坐。」皇甫鳳天動作優雅端起桌上一盤粉色花糕,「雪兒,鳳天哥哥可是有你最喜歡吃的玫瑰三色糕哦,要是不要?」

  「要,當然要。」寒雪連忙伸手向皇甫鳳天的方向,手在空中試探著,這個動作讓三國來使臉色又變了變。皇甫鳳天連忙握住她的手,扶著寒雪在自己的座位在坐下。

  軒轅毅看著寒雪那詭異的動作,心中驚疑莫名,看這護國公主的動作,怎麼像是個盲人,可一個瞎子起能統領那麼一支軍隊,建造那樣一座城嗎?

  他能忍住心中的疑問,可有人已忍不住了,繡芳郡主——華茉妍語帶詫異的道:「護國公主可是身子不便?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耐心真差,這就忍不住了!寒雪拉開嘴角,讓自己的話裏有笑的感覺,「多謝郡主關心,我沒事,只是眼睛看不到而已。」

  「看不到!」寒雪的一句輕描淡寫,成功嚇到了三國使節,他們齊聲大叫了一聲,臉色都可與調色盤相媲美了。

  「不用這麼驚訝呀。嘻嘻……」哼,嚇死你們最好。

  華茉莉脫口而出,「公主的眼以前不是好好的麼,怎麼……?」過度的驚嚇,讓她忘了防備,露了馬腳。

  若不是之前見過她,她華茉莉又怎知她是不是天生的瞎子?若說之前她還在猜測華茉莉與花莫離的關係,現在就是百分之分的肯定,這兩個人就是有關係的,而且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要看不見還不簡單麼,用銀針封住眼穴就可以了呀。」寒雪滿不在乎的拿著糕點揮了揮手,搞的糕點沫滿天飛。

  皇甫鳳天受不了的輕敲了她的紗帽。「吃東西也不安份,灑我一身糕餅沫。」

  「人家郡主問我話呢,難道我不回答麼?」寒雪在紗帽下做著鬼臉,嘴上卻仍與衆位哥哥唱著雙簧。

  「你又想到什麼鬼點子了?好好的眼睛不用,要當瞎子?」皇甫任天端著一盤水晶餃放在寒雪面前,配合著寒雪演戲。

  「你懂什麼,眼睛看不到,耳、鼻、舌、手,腳的感覺都會變的異常靈敏,當然,這也因人而議的。」寒雪開始信口胡謅,「所以我想讓士兵們也參於這種訓練,說不定將來有一天,我能訓練出千里眼,順風耳呢,到那時咱們不就跟神仙一樣了嗎?」

  三國使節聞言,心中的驚駭連臉上都顯露了出來。盲者的聽覺、嗅覺確實要強於明目者,沒有人會想到用這種辦法訓練士兵,沒想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娃,盡有這種奇思妙想。難道民間關於銀甲雄師所有的武器裝配,都是出自這小女孩之手的傳聞是真的?

  「還順風耳?千里眼?你以爲講神話呢?」皇甫任天一手敲在寒雪的紗帽上,紗帽受力,一下子從寒雪的頭上掉了下來,氣的寒雪將手裏的糕點狠狠的扔了出去。見過白的,沒見過這麼白的,這個笨蛋!沒了紗帽,她得死多少面部細胞去僞裝表情呀,萬一不小心破功怎麼辦?不然他以爲她幹嘛戴著紗帽來呀?

  那塊被寒雪扔出的粉紅糕點,一路紛紛揚揚的掉著糕點沫,向斜對面的神騎將軍鄒言華飛去。一塊小小的糕點自然不能打中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只見他一個瀟灑的起身後閃,那塊囂張的糕點發出一聲輕響,就這樣粘在了神騎將軍的坐位上。

  「哎呀呀,你看看你這孩子,怎可如此胡鬧!」瞄到鄒言華額上都浮起了青筋,皇甫皓宇心底樂開了花,但爲了維持兩國的面子,仍裝模作樣喝斥了寒雪一句,他對著鄒言華假笑道:「真是抱歉,這孩子從小就傻頭傻腦的,還望將軍見諒,李常德,還不快給將軍換個坐。」

  「唉,奴才遵旨。」李常德響亮的應了一聲,樂呵呵的招來小太監,給這位被糕點占了位的將軍換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41 PM

55.巧鬥使節2

  鄒言華黑著一張臉,僵硬的扯著嘴角向皇甫皓宇拱手道:「皇上言重了,護國公主也是無心之失,本將軍又怎會怪罪。」碧落竟把十五萬雄師交給一個未長大的女孩來統帥,真是可笑之極。虧得軒轅毅竟然還畏首畏尾的左一句再等等,右一句再探探,這樣一個女孩統領的軍隊又有何可怕,就算兵將、武器再精良,由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娃來統帥,他鄒言華只用三天定能攻破邊城,長驅直入。

  「啊?」寒雪用滿沾糕點沫的雙手捂住嘴,吃驚的問皇甫鳳天,「鳳天哥哥,我剛丟到人了嗎?」雙眼雖無焦距,襯著那秀麗小臉上生動的表情,卻也靈氣逼人。

  「嗯,差點兒丟到神騎大將軍了。」皇甫鳳天笑咪咪的道,他有點看明白小雪兒在玩什麼把戲了。

  「那我一定得道歉才行。」寒雪放下捂著嘴的雙手,露出沾滿粉色糕點沫的小臉,她轉身對著皇甫境天滿臉歉意的道:「大將軍,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扮豬吃老虎,她最是在行,這次倒要看看,她能逮到幾隻大老虎。

  一時哄堂大笑,皇甫鳳天扶著她的肩,將她轉了個方向,輕笑著指正道:「你剛才對著的是境天,神騎將軍在這邊呢。」

  寒雪恍然的拍拍額頭,使的唯一光潔的額頭也沾上了點點的粉紅,在四周細細的悶笑聲中,她頗爲無奈的攤手道:「眼睛看不見,也有很多的不方便呀,所以這種事,大家可不能輕易模仿。」

  「噗……哈哈哈……」寒雪那逗趣的模樣,讓皇甫家四兄弟笑得差點趴地上去了。對面席坐上的四位使節臉上雖也帶著笑,卻是完全不同的意味。

  軒轅毅臉上滿帶笑容,眼中卻閃著寒光,若不是他派出的探子,根本就侵不進那十五萬人的軍營,若不是他探了半年多,只探出那十五萬人是只屬於這小女孩的家將,他只怕也會被這小女娃天真自然的表演給唬住,能擁有十五萬雄師做家將的人豈會簡單?能建造一坐固若金湯的巨城的人又怎會簡單?軒轅毅掃了鄒言華一眼,見他臉帶鄙意,不禁在心底冷笑,這個沒腦子的蠻夫,也就配給他做個跑腿打下手的角色。兩國聯手時,只要他略施小計,這種人還怕不被他牽著鼻子走?

  華茉莉與妹妹對視了一眼,頗爲玩味的左看看鄒言華端杯自飲的那絲得意,再右瞄瞄面雖帶笑,眼神卻很冷的軒轅毅,龍躍與應隔的遠,且看來,這蠻夫有勇無謀不足爲懼,可那軒轅毅的心機城府看來卻是極沈的,冰晶與慶比鄰,相較於碧落有十五萬雄師守防,且兵多將廣,慶在冰晶眼中,可能是一塊更好下口的糕餅,這人她們不能不防。

  寒雪滿臉誠懇的對著鄒言華的方向道:「大將軍,寒雪無心冒犯,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公主不必掛心,小小糕點怎能擊中言華,只不過弄髒了坐席,換了也就是了。」鄒言華頗爲不肖的說著,字裏行間都帶著自得。

  「將軍不生氣就太好了,你真是個大好人啊。」寒雪滿臉的驚喜加崇拜,若是此時雙眼能視物,怕是能飛出星星來。

  鄒言華朗笑幾聲,回道:「公主言重了,小事而已,不必掛齒。」

  皇甫昊天配合默契的接過話頭,繼續恭維鄒言華:「大將軍能如此大量,實在讓人欽佩,昊天敬你一杯,請!」說著就仰頭一飲而盡。

  鄒言華忙舉杯回敬道:「太子客氣了,請!」

  那邊兩人推杯換盞,這邊皇甫鳳天接過寒清遞上來的溫熱手巾,爲寒雪拭臉。皇甫任天單手支著頭,趴在案桌上瞅著寒雪直笑,眼中卻是濃濃的擔憂,「雪兒,你那個瞎眼測試何時結束?」潛臺詞是,眼疾何時能夠痊癒?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正乖巧坐著,任皇甫鳳天擦臉的寒雪,宴會場上一下子靜的有點詭異。寒雪努力的繃緊臉上表情,心下轉的飛快,現在盯著她的有關心她的人,也有不懷好意的人,怎樣回答才能讓關心她的人寬心!讓不懷好意的人不安心?

  「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你。」寒雪決定以嚴肅的表情來加重自己要說的話的效果,「我現在還只能分辨一丈之內的人,嗅覺最多也只到三丈,離千里耳的目標還好遠呢,所以沒辦法回答你。」接著調皮的笑笑:「不過,我讓十二衛開始訓練了,或許他們練武之人能感覺到更遠,如果成功了,到時我就讓寒家軍全都捂上黑布操練,這樣一來,如有戰事,我軍在戰場上將無往不利,戰無不勝。」

  聽聞此言,衆人都愣了愣,皇甫四兄弟是想不到寒雪會將這樣的機密計劃講出來,三國使節則是一臉的震驚,心裏想的是:若教他們練成了,那樣的軍隊,那樣的武器裝備,再加上碧落國的其他大軍,碧落皇帝若有心天下一統,他們將毫無還手之力。

  皇甫皓宇略穩了穩心神,雖說心裏震驚,可知道寒雪的戲還是要他們配合著演,看兒子們被雪兒都嚇愣了,只能換他上場客竄,「寒雪,這種訓練真有這樣的威力?」

  「當然,眼看不到,身體的各種感覺都會變的更加靈敏。」薑還是老的辣呀!幸好皇帝爹爹夠清醒,不然她這戲還怎麼演呀。「習武之人本就對周身的人事物較警覺,經過這種訓練後,若受到攻擊,不管來自正面或背面,身體會先大腦做出反應,兵士根本就不用思考就能斬殺敵人,這樣的軍隊還不能戰無不勝麼?」

  皇甫家的四兄弟有點緩過勁來了,四人互相交換著眼神,都不知道要怎麼接著寒雪給的劇本演了。要知道,寒雪現在是將自己推進了暴風雨的中心點,若三國想阻止碧落這種驚人的軍事訓練,就會想先除掉她,這叫他們怎麼能助她將她自己推向危險呢?

  皇甫境天清了清喉嚨,有點困難的咽了咽口水,「雪兒有把握能訓練出這樣一支軍隊嗎?」戲總要演下去,雖不忍心,卻不得不爲之。

  見好就收!不能給別人太多的危機感,但也不想讓這三方不懷好意的人鬆口氣,寒雪先無奈的聳聳肩道:「我沒把握,不過……」寒雪故意打住話頭,調皮的先理理頭髮,再拉拉衣角,等著哪位哥哥能接上她的話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42 PM

56.巧鬥使節3

  寒雪的調皮讓皇甫昊天差點笑出來,看著對面三方人馬急切的樣子,他好心的接下話頭,故作急切的問道:「不過什麼?」

  寒雪以一手遮掩著藏在桌案下的手,在皇甫鳳天同樣放在桌案下的大手上快速劃動著,表面上故意吱吱唔唔的扭捏了下,才喃喃道:「雪兒沒習過武,可今日末時,連十二衛都沒有發現有人闖入飛鳳閣,可那人一掀我屋頂的瓦,我就發現了,這足能證明這種訓練是有效的吧?」這是兵行險著,她故意打草驚蛇,希望能確定哪一方的手腳伸的最長。

  「什麼?」寒雪這話一出,皇甫任天大喝一聲,首先跳了起來,「有刺客闖入飛鳳閣?你怎麼不早說?」

  任天哥哥,淡定,淡定呀,唉……,寒雪在心中歎氣,皇甫任天還是太嫩了,別說是像老狐狸一樣的皇帝了,光是與笑面虎的皇甫昊天,小狐狸的皇甫境天,虛僞鬼的皇甫鳳天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也幸好他沒有爭位之心,不然前面有這樣三位高手在,他可能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人家本來是要說的呀,這不是看到點心就忘了嘛。」寒雪嘟了嘟嘴,雙手摸上桌面。

  聞言,皇甫任天差點氣暈過去,「你真是要吃不要命了,這麼重要的事,還光顧著吃。」

  見寒雪的動作,站在她背後的寒清忙上前一步,將一盤翠綠的水晶糕遞進她手裏。

  不理會皇甫任天,寒雪幸福的從手中的盤子中捏起一塊軟軟的水晶糕,「寒清,謝了。」

  皇甫衆兄弟若有似無的對小弟投去鄙視一眼,任他一人在那兒跳腳,衝動也有衝動的好處,看他急成那樣,多能製造氣氛啊。

  華茉妍見寒雪雖眼不能視,卻能清楚的認出遞點心給她的是丫環,而不是坐在邊上的皇甫鳳天,或是皇甫境天,不禁有點沈不住氣的問道:「公主怎能認出剛剛遞點心給你的,是你的丫環而非賢王或是德王。」

  呵呵,沈不氣了吧!我再加點兒猛藥,嚇死你們!寒雪笑咪咪的咬著甘甜的水晶糕,口齒不清的道:「我剛才說了呀,我的聽覺能分辨一丈之內的人,能以嗅覺分辨三丈之內的人。」咽下口中的糕點,她又咬了一口,才繼續含著糕點胡掰道:「女子身上有特有的香味,可不是男子能比的,再說,每個人的腳步聲,舉手投足的衣料磨擦聲都是不同的,很容易分辨。」咽下口中物,寒雪口齒清晰的建議道:「若是郡主有興趣,也可以試上一試,最多個三月,你也能區分靠近你身邊的人了。」試試吧,變成瞎子多好哇。寒雪一臉的甜笑,感覺自己很像送蘋果給白雪公主吃的皇后。

  華茉莉僵硬的笑道:「我們姐妹又不似公主,身負統帥大軍之責。」責備的給妹妹使了個眼色,暗怪妹妹不該這麼沈不住氣,她面上假笑著道:「我們兩個婦道人家,試這東西做甚,何況眼不能視那得多不方便呀。」

  皇甫鳳天將三方人馬的臉色神情盡收眼底,一手抓住寒雪又沾上糕點沫的玉指輕輕擦拭,「繡麗郡主所言甚是。」皇甫鳳天點點寒雪的額頭,笑斥道:「你道人人都如你這般瘋?敢封自己的眼穴當瞎子玩?」趁人不注意,他略用力握了握寒雪的玉手,裝模作樣的再擦了擦,才放開手。

  接收到皇甫鳳天的信號,寒雪故作不高興的翹起了嘴,「哼,就知道罵人家!你說,是不是見到美人就不要妹子了?」

  就坐在兩人邊上的皇甫境天,將兩人的動作盡收眼底,心下也不禁佩服起小雪兒的智謀。「你這丫頭倒是有自知之明,知你家鳳天哥哥還缺位嫂子照顧呀。」論起心機、謀略,他也不差呀!這是多好的一個暗示呀,慶國派這麼兩位如花似玉的女人來,不就是這個目的麼?

  寒雪大眼閃了閃,尋著皇甫境天的聲音一指,怒聲的道:「連你也來欺負我?那兩個女人就比我強麼?」境天哥哥的計是不錯,就讓她來大鬧一場,讓不懷好意的人以爲有機可剩吧。

  「雪兒,不可胡鬧!」皇甫昊天輕喝道,兄妹的互動他看在眼裏,計是好計,可卻將寒雪推到了險地,這不是他願見的。

  寒雪垂下眼睫,心中知道昊天哥哥不希望自己涉險,可這計卻是最方便,也是最快能引出大蛇的方法,捨近求遠不是她的作風。她深吸口氣,伸手一掃,將滿桌的碗盤掃下桌案,唰的站起身怒喝到:「合著爲了個外人,都團結起來欺負我是吧?嫌我惹眼,說一句就成,我還能攔著你們娶狐狸精不成?」

  「寒清,我們走。」向旁邊伸出一手,寒清忙扶住,牽著寒雪繞過一地的混亂,直直往外走。

  華家兩姐妹眼神一亮,迅速交換了個眼神,華茉莉嘴上不安的勸著:「公主別生氣呀,我想賢王,德王並沒那個意思。」

  「閉嘴。」寒雪驕蠻的怒喝一聲,「我們兄妹說話,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

  「放肆!」深知兒子們對寒雪的疼愛,皇甫皓天決定出頭當這黑臉,「雪兒,怎可對郡主這樣無禮。」

  「就是呀,我姐姐好心安慰你,公主怎可胡亂遷怒於人。」華茉妍不懷好意的添了句。吵吧,鬧吧,鬧的越大越好,間隙越大,她們才有可剩之機。卻不知別人早已做好了套,等著她倆往裏跳呢。

  「你們,你們都欺負我,我最討厭你們了。」寒雪跺著腳,一臉的氣怒難當,「寒清,我們回。」言畢便頭也不回的在寒清的扶持下,往會場出口而去。

  「站住!」

  皇甫皓宇從龍坐上站了起來,指著寒雪怒喝道,龍顔大怒,嚇的一干太監宮女全跪在了地上,直呼喊著:「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寒雪決定把一個驕蠻女兒的角色演到底,她很有個性的甩也甩在背後跳腳的皇帝,在會場入口處登上軟轎,便吩咐十二衛起轎揚長而去。

  見父皇震怒,皇甫任天心驚肉跳的慌忙丟下一句:「我去勸勸雪兒!」便追著寒雪的軟驕,飛奔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43 PM

57.是誰入了誰的套

  看著皇甫任天火燒屁股的心急樣,在場的三兄弟齊齊在心底直搖頭,不知道是不是老麼的關係,這個弟弟都快十六了,怎麼還是這麼副毛糙的性子,連雪兒的三分沈穩都不能及。

  「陛下請息怒!」華茉莉將一位受害者,又兼之心地善良的好女子角色演的入木三分,只見她優雅的對著皇帝輕福一禮:「公主只是臉皮薄,當著衆人的面被幾位兄長斥責,臉上過不去才會耍小女孩脾氣,望陛下不要處罰她才好。」她的有禮謙遜,與剛才護國公主的驕蠻離場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相信有眼睛的人都會站在她這邊的。

  皇甫皓宇冷哼一聲,在心裏暗道:這還用你說,我自己的乖女兒,那裏捨得動一根指頭?臉上卻仍擺出氣怒難平的樣子。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才容易被人欺負,剛剛明明不關你的事嘛。」火上澆點油,這火才能燒的旺。

  「小妹,休得胡言!」華茉莉假意斥責妹妹,繼而又口是心非的對著皇帝道:「陛下千萬不能處罰護國公主,若是爲茉莉傷了陛下與公主的父女之情,這叫茉莉情何以甚?」

  皇甫境天一臉溫柔的安慰華茉莉,「郡主不必爲家妹求請了,那丫頭被我們嬌慣壞了,這次確實是她的不對,郡主不必憂心不安。」嗤……,唱雙簧?這是我們跟雪兒打小玩到大的,就這點演技還想瞞過我們的眼,真是不自量力。

  皇甫昊天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戲都演到這份上了,他不出聲是不行了,「這小丫頭是該好好教訓一頓才是,都嬌蠻成這樣了,若不再壓壓那氣焰,改日就要上房揭瓦了。」他轉向皇帝請旨道:「父皇莫惱,這事就交於兒臣辦吧,兒臣定教那丫頭明日親自上御書房請罪。」

  是要前來興師問罪吧!皇甫皓宇在心底咕喃,他還會不清楚皇甫昊天對寒雪的維護嗎?他這個長子對其他弟妹都是淡淡的,唯有在寒雪意外救了他後,他才將寒雪放在了眼裏,真心的當親生妹子般疼著寵著。現在他們合著夥的把寒雪往危險裏推,他若不是他老爹,一頓臭駡定是少不了了。

  皇甫皓宇臉上卻滴水不漏,故作無奈的擺擺手,「罷了,這事就交給你了,朕累了,你們年輕人好好玩吧。」他轉向三國的使節又道:「各位隨意,朕就不在這裏攔著你們年輕人談心了。」漂亮的扔下退場白,他轉身搭著李常德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戲散場了,軒轅毅也瀟灑的起身,向皇甫三兄弟拱手道:「多謝貴國的盛情款待,本王今日也累了,就先行告辭了。」既已見到了真人,便要催促噬殺組織儘早動手,只要擄了那小丫頭在手,到時他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十五萬唯她命令是從的兵將,就算不能爲他所用,也等於是廢了,沒了這攔路石,他踏足碧落的腳步就能走的更平順了。

  「既是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強留了,二皇子請。」示意小太監上前來領路,皇甫昊天拱手回禮,目送軒轅毅退場。

  「本將也喝的有點高了,這廂也先行告辭了。」見軒轅毅離席,鄒言華也沖著皇甫三兄弟拱了拱了手,不待三人回應,便高傲的甩頭而去。

  嗤!有勇無謀一匹夫!華氏姐妹眼帶譏諷的看著鄒言華離開,心中嗤笑不已。那兩人都已退場,她們也不便久留,華茉莉沖著三個男人微福了福身道:「既是如此,我們姐妹倆也先行告辭了。」華茉妍見姐姐行禮,也忙跟著福了福。

  「是我們疏忽了,兩位郡主金枝玉葉,這長途奔波,是該早些歇息才是。」皇甫境天優雅的離坐走向兩人,「讓境天送二位回驛站可好?」

  「二哥你這就不對了,兩位美人,怎可讓你一人護送?」皇甫鳳天溫文爾雅的,微躬了躬身子道:「也讓鳳天一同護送二位可好?」

  「兩位王爺客氣了,只是剛剛因茉莉而引得公主生怒,弄的大家如此不快,茉莉心下實在難安。」美人麗瞳蒙霜,欲語還休,讓人垂憐。

  若不是早知道這兩女的真面目,還真容易被唬住。皇甫鳳天端著完美的微笑,柔聲勸道:「郡主請不要憂心不安,寒雪自小被我們兄弟寵壞了,驕蠻任性的性子我們是再清楚不過,太子定會好生訓誡她的,請郡主不必爲此事介懷。」

  「三弟說的是,兩位郡主請寬心,本宮這就去一趟飛鳳閣,就由我二弟三弟送兩位嬌客回驛站吧。」皇甫昊天端著滿臉的微笑,柔聲說道。

  「謝太子美意,請慢走。」兩女福身一禮,算是謝過。

  「嗯。」皇甫昊天點了點頭,迅速向兩個弟弟使了個眼色,便頭也不回的往飛鳳閣去了。

  皇甫境天與皇甫鳳天兩兄弟端出自己的最佳姿態,風度翩翩,瀟灑倜儻的一路將兩女送回了驛站。一路的歡聲笑語不斷,兩人溫柔體貼的模樣,讓兩女完全相信,自己的美色已成功讓兩人癡迷。

  皇甫昊天到飛鳳閣時,就見衆人皆圍在院中,寒雪揪著皇甫任天的一邊耳朵正在教訓著。他一掀衣袍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下,輕笑著看兩人打鬧。

  「要斷了,要斷了,快放手啊。」皇甫任天歪著頭,護著一邊的耳朵,卻不敢掙紮,由著寒雪對他的耳朵施虐。

  「就你最笨,看你下回還敢不敢打掉我的紗帽了。」寒雪手中使了使力,惹的皇甫任天號叫的更響。

  「不敢了,不敢了,快鬆開,疼死我了。」這丫頭怎麼眼盲了,手還那麼准,一揪就中。「大哥,大哥快救我呀。」見皇甫昊天到來,他忙呼天搶地的求救。

  不想皇甫昊天完全沒有救他的意思,反而對寒雪道:「是該好好的教訓才是,雪兒別客氣,用力點兒揪。」

  皇甫任天哭喪著臉道:「我哪兒得罪你啦,大哥?不救我也就罷了,怎還要落井下石?」

  對這個麼弟,皇甫昊天頗爲無奈的道:「你也快到出宮建府的年紀了,就不能學學雪兒的沈穩,學學老二的智謀,學學老三的城府?就知道毛毛糙糙的瞎胡鬧。」

  「就是,好好學學。」寒雪狠揪了下他的耳朵,學著皇甫昊天的語氣道:「就知道毛毛糙糙。」說完便放開已經被她揪紅的耳朵,寒清馬上機靈的上前扶住她,將她牽到石桌旁坐下。

  皇甫昊天擡頭瞄了眼一邊大榕樹上,斜靠著樹杆閉目養神的寒棋,對著坐到身邊來的寒雪關切的問:「眼睛一直毫無起色嗎?」

  樹上的寒棋微掀起眼簾,有氣無力的接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有人死也不肯鬆口,我是沒辦法了。」說著非常哀怨的掃了寒雪一眼,繼續閉目睡覺。

  「雪兒……」皇甫昊天剛想開口,就被寒雪打斷。

  「昊天哥哥!」心裏知道他們是關心她,寒雪搖頭道:「別問我心病爲何,因爲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我不能回答你。」雙手摸索著探向皇甫昊天,在被他握住後,幽幽的道:「昊天哥哥,三國使節來者不善,只怕大戰已難以避免了呢。」

  看著才十四歲,卻兩眼又焦距的寒雪,皇甫昊天心中酸澀不已,「是大哥對不住你了,讓你還要爲這些事操勞煩心。」

  「哥哥說的哪裡話,雪兒是哥哥的妹妹不是麼?」寒雪反握住兩人相握的大手,懇切的道:「還記得昊天哥哥告訴雪兒的話嗎?雪兒也是受百姓跪拜奉養的公主啊,應爲共同守護國家,守護百姓而盡份心力的。」

  「可是……」這樣的懂事的寒雪,讓他好心疼。

  「昊天哥哥!這是雪兒自己原意的,何況雪兒現在有這樣能力呀,不是嗎?」寒雪柔聲說著。

  皇甫任天一邊揉著耳朵,一邊看看這個,瞄瞄那個,「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什麼大戰?誰對不起誰了?

  寒雪差點無力的趴到地上去,剛才氣氛那麼好,現在被這二楞子一攪,都跑的無影無蹤了。

  皇甫昊天很不客氣的將手邊的茶杯蓋,彈向這不爭氣的麼弟,茶杯蓋正中皇甫任天的額角,只見他「哎喲」一聲,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做什麼打我啊?我說錯什麼了?」

  寒雪無奈的拍著額頭道:「任天哥哥呀,你直夠遲頓的了。」

  「幹嘛呀,幹嘛呀這是?」皇甫任天一跳三尺高,前頭還排著三位比狐狸還精,比鬼還可怕的哥哥,現在又天下太平的,他遲頓點兒又怎麼了?

  「連雪兒都知道天下將要大亂了,你還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你說你要何時才能長大?」皇甫昊天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麼弟,這個弟弟若論智謀,心機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只是整日裏心思不知在哪裡,對政事漠不關心,就知道荒唐度日。

  「大亂?怎麼會?」皇甫任天楞了楞,看著皇甫昊天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他轉向寒雪:「雪兒,你也知道?」

  「知道呀,不然,你以爲我一個瞎子,做什麼要急急忙忙的跑去宴請三國使節的宴會上,還鬧了這麼一場?」寒雪有氣無力的說。

  「父皇也知道?」不會吧!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有人通知他?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今日那三國使節就是針對著寒雪來的。」皇甫昊天白了沒心眼的弟弟一眼,沈聲說道:「龍躍與冰晶欲聯手攻打我碧落,慶甚至已有暗探潛伏碧落多年,現在雪兒的大軍在金沙,再加上金沙國權力、兵力分散,才沒有什麼異動。」看著皇甫任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楞頭青樣兒,皇甫昊天的心頭火直線上升,說到激動處,就忍不住指著麼弟高聲臭駡:「現在就連雪兒都在爲國事操勞,你看看你,還有一個皇子的樣子嗎?你也配當個哥哥?」

  「呃!」皇甫任天無措的捎捎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形勢已到這般了啊。可這也不能怨他呀,上頭有三個能幹的哥哥,他平日裏又不關心這些的朝政之事,自然就沒辦法知道這些機密之事。可他也沒法反駁大哥,連目不能視的雪兒都在爲國事操心,他身爲皇子,卻對國家大事毫不瞭解,這頓罵挨的他無法可說。「那——現在要怎麼辦?」

  「境天哥哥和鳳天哥哥去對那兩個郡主施美男計去了,任天哥哥今後若是遇上,可別棒打鴛鴦,壞他們好事才好。」若是不跟這個二楞子說清楚,沒准那天就會跟境天、鳳天兩兄弟鬧個不可開交了。

  「美男計?爲何要去釣那兩個虛僞女?」皇甫任天挑著眉一屁股坐到寒雪旁邊的石凳上。

  寒雪好笑的問:「任天哥哥能看出兩位郡主虛僞?」看來這二楞子倒是兩眼雪亮。

  「那當然,本王閱女沒有上萬那也有上……哎喲!」正想吹噓一帆自己馭女的非功偉績,不想身旁的皇甫昊天一見他那吊兒郎當樣兒,就氣不過,狠狠的給了他一腦袋暴栗。

  「嘻嘻嘻——哈哈哈……」聽著皇甫任天可憐的哀號,寒雪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輕喘著對皇甫任天叫道:「任天哥哥,你快別開口了,不然一會兒可就滿頭包了,呵呵……」

  「若是打得他滿頭包能讓他開竅,我現在就一刀劈開它。」皇甫昊天沒好氣的道。

  「得,我認輸還不行嘛?」皇甫任天忙打著揖求饒道:「現在開始,你們讓我往東,我決不會往西,你們讓我做啥,我就做啥還不行麼?」

  聞言寒雪搶先叫道:「這可是你說的哦,可不許後悔!」她還有一書房的賬冊待處理呢,正好逮他來幫忙。

  見寒雪像得了寶似的樣子,皇甫任天楞了楞,突然感覺背上一陣陣的發涼,不知道他現在反悔行不行?

  「雪兒有事要任天做?」對著自家人,寒雪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並不難猜。

  「不只要任天哥哥幫忙,也需要太子哥哥,境天哥哥,鳳天哥哥,一同來幫忙。」人多力量大,早點解決那一房間的賬本才是正事。

  「什麼事,要這麼多人做?」皇甫任天也好奇了。

  「大家移步去書房吧,去了,你們就知道了。」看到那一屋子的大本小本,想不明白也難了。「寒棋,你也要一起來幫忙哦。」

  寒棋無奈的睜開眼,對天翻了個白眼,一撐樹杆飛身下樹。他邊理衣角,邊往飛鳳閣的書房走去,「原也就沒想過你會放過我。」

  寒雪不置可否的笑笑,轉頭輕喚:「小淩子!」

  「奴才在!」一見主子召喚,小淩子忙上前應道。

  「你守著院門,若賢王與德王來了,就讓他們去書房找我們。」三國要有動作也會等到太子登基之後,先把賬本的事理了,再來慢慢籌劃對付三國的事吧。

  「奴才遵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45 PM

58.危機四伏

  衆人直到進了飛鳳閣的書房後,才知中了寒雪的圈套,看著堆了滿了半間屋子的大箱,每箱中都滿滿的裝著賬冊,皇甫任天看得腿軟,一屁股坐在椅上不起來了,皇甫昊天則只能苦笑,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寒雪擺上一道。

  秦月從一堆的箱子後面鑽了出來,「小姐?你怎麼來了,這邊亂的很,您到那邊椅上坐著吧。」邊說邊努力從箱堆中擠出身子,扶著寒雪往書桌方向走。

  「秦月,進度如何了?」任秦月扶著她坐在書桌後,寒雪不忘詢問進度。

  「每箱一百冊,這裏有四十九箱,從早上到現在,我還算不到十本呢,這麼多,少說也得半年算吧。」秦月很無力的甩甩酸疼的手道。

  寒清走到一旁櫃子旁,翻出上好的茶葉,爲衆人沏茶去了。

  「從今日起,太子與三位皇子會一起來幫忙,加上寒棋,你們六人分工而作,一人八箱,很快就能完成了。」這此賬冊都算是機密了,也不方便請人來清算,只能委屈幾位皇子了。

  「喂!喂!喂!我可沒有答應幫你算賬呀!」開玩笑,這麼多賬本,那要算到哪年哪月呀?

  寒雪側了側頭,不高興的道:「任天哥哥不是說要聽我話的嗎,還說我讓你往東,你不會往西呢,我現在只要你算幾本賬本,怎麼就反悔了?」

  「這是幾本嗎?」皇甫任天誇張的大叫,「這可是幾百幾千本啊!皇兄你說是不是?」

  皇甫昊天不在意的笑笑,從一邊拖了一張椅子,放在書桌旁坐下,沖著秦月道:「可還有多餘的算盤,我們有五人,你只怕要再備五隻算盤來。」

  「奴婢這就去取。」秦月眉開眼笑道:「真是太好了,這下不用沒日沒夜的趕工了。」說著便快步跑出門去取算盤了。

  皇甫任天愁眉苦臉的叫道:「皇兄你也忒不地道了,怎麼可以就這樣把我們給賣了?」

  皇甫昊天狠瞪了他一眼,罵道:「就你這二世祖整日只想著混日子,雪兒六歲當家,年年清算這麼多的賬冊,何時見她如你這般推脫,你倒好,現在只要你算這六份之一,還這般推三阻四,虧你還虛長了雪兒兩歲呢,我來問你,雪兒現在眼不能視,你讓她一人合著兩個丫頭怎麼清算如此多的賬冊?」

  「呃……」皇甫任天被兄長罵的低下了頭,他這不是沒想到麼。「我,我這就算,這就算。」乖乖從旁拖來把椅子,放在寒雪超大的書桌旁,他勤快的從一個箱子裏搬來一疊賬本堆在桌上,分了一本給皇甫昊天,便低頭認真翻看了起來。

  聽到書頁翻動的『唰刷』聲,寒雪微笑了笑,輕輕的與皇甫昊天說起話來,「昊天哥哥,皇帝爹爹怎會決定這麼早禪位?」

  皇甫昊天看書的動作頓了頓,看了寒雪一眼,「我們接到探子來報,冰晶皇帝下令欲刺殺你,可執行此令的軒轅毅改變了主意,他只讓殺手組織生擒你。」

  「他看上了我手裏的兵!」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古今皆同。

  皇甫昊天贊許的點頭,「對,父皇之所以會提早禪位,一半是因爲他想早些安享晚年,另一半則是怕你有危險,寒雪城現在進出人員煩雜,我們唯恐十二衛護不住你,所以用這計召你進宮來避避的。」

  寒雪甜蜜的笑了,感受到親人的真切關懷真好。「昊天哥哥,謝謝你!」她是真心的感謝他們的關心和受護,所以她不會告訴他們,比起寒雪城,其實皇宮反而更加的不安全。

  「說什麼傻話!」皇甫昊天微斥了句,接著皺了下眉,沈聲道:「雪兒,若大戰不可避免,你當真要自己領軍麼?」

  「不,若真的開打,這帥印只能將給一個人。」那個被她逼的遠走的人。

  看著寒雪思念的表情,皇甫昊天無聲的歎口氣,「找人尋他回來吧!告訴他真像,他能理解的。」

  「大哥可知,分離才半年,他已有了許多追隨之人。」寒雪略帶傷感的道:「若沒有我的牽絆,他只怕能飛的更高更遠吧。」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寒棋毫不留情的斥駁她道:「他甘心守你十年,若是爲那些勞什子東西,還需等到現在?」望月樓上寒戰的痛苦憔悴,他都看在眼裏,這丫頭自己惹出的事,還敢在此自怨自憐?!!

  幽幽歎口氣,寒雪心知寒棋說的對,也知自己當時說寒戰的話太過絕情了,可她仍不情願寒戰見到自己成了瞎子。試問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孩,希望自己的意中人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的?「再讓他自由些時日吧!待昊天哥哥的登基大典過了,我親自去尋吧。」

  「如此便好了,興許對你的眼睛也會有所助義的。」寒棋驚喜的道。若戰大哥知道這個消息,定會非常高興吧。不過這種驚喜還是留給他們自己品味吧,他還是不做那超大號的火燭了。

  讓人驚喜的是,皇甫任天竟然在算賬方面有驚人的天賦,他翻看、測算賬本的速度是旁人的兩倍多,且算的毫無差錯,這大大提高了工作進度。四十九箱的賬本在六人通力合作下,只用二十來天的時間就清算完成了,而三天後,正是皇甫昊天的登基大典。

  衆人連口氣都沒喘順,便全聚到御書房去,討論之後的做戰方案。

  皇甫皓宇一指輕敲著桌面,思慮良久方才道:「以你們之意是合慶國之力,聯手對付龍躍,冰晶?」

  皇甫鳳天儒雅的抖著衣袖道:「餌已放下多日,魚兒也已上勾,只待拉起釣魚杆即可。」他與境天不惜犧牲色像,與那兩個蛇蠍美人周旋了這半個多月,可不是鬧假的。

  「你們可有想過,若挾制不了慶,碧落就會變成四面受敵,到時又該如何?」身爲帝王,要先天下之憂而憂,萬事以保護萬裏基業爲首要。

  「就算棄了這步棋,碧落也離四面受敵的日子不遠了。」皇甫境天乾淨、俐落的道明現在的處境。

  「我倒認爲,慶國應會是最難對付的一國。」寒雪所想的沒有幾位兄長的樂觀:「冰晶受天氣影響,戰事一拖過秋天就得停戰,若要再戰也得等到來年夏天。金紗政權、兵力分散,除非他們內部聯合,不然有寒雪城在那兒杵著,他們也攻不進來。而龍躍主要以水軍爲主,陸軍並不精良,再者那鄒言華也是個好大喜功,有勇卻無大謀略的人,這種人要對付,隨便鳳天哥哥或境天哥哥都能撩倒他。唯有慶,讓我想不透,也看不透。」

  「可據探子回報,慶國君一向就反對戰事,而且國內一切民生都很正常,軍隊也只做平常的操練,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常情況。」皇甫任天回想著自己昨天花了一夜讀過的情報。

  「對了,我倒忘了這件事。」皇甫昊天轉向寒雪問道:「雪兒,你那天說的慶的暗探潛伏碧落,可查到了是何人?」

  「江湖中有百花宮,宮主名叫花莫離,少宮主名字花莫言。」說到這裏,寒雪微微一笑,「皇帝爹爹,各位哥哥,你們聽到這兩個名字,可能想到誰嗎?」

  「你是說——」皇甫皓宇眼中寒光閃過,表情凝重了起來。

  「慶國郡主——華茉莉,華茉妍。」那百花宮在江湖中已有二十來年了,倒是沒想到,慶國這麼早就將手腳伸進了碧落。

  「用這麼明顯的諧音字,她們就不怕被別人識破!」皇甫任天咋了咋舌,他是這幾天才奮發圖強,狠讀國政的,他今天才知道,原來碧落並沒有他想像的安定。

  「一個遠在慶國,一個是碧落的江湖中人,誰會把她們聯想到一起?」皇甫境天冷笑了一聲。

  「可是不對呀!百花宮在江湖中已有經年,那個華茉莉也才十七八歲,對不上吧?」皇甫任天提出疑問,他雖不懂國政,可算數卻不會錯。

  「范雲龍曾見過花莫言本人,認得她就是華茉莉。」范雲龍認人的本事一流,這點不用詳述,在場的人都知道,「我猜這華茉莉也非慶國主的親侄女,而是慶國主遠派在外的暗探,在慶皇宮中安個身份,是要有更大的利用價值,我只怕慶國主才是真正雄心天下一統之人。」

  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皇甫鳳天看向皇甫皓宇:「父皇可有對策?」

  皇甫皓宇則凝重的看向長子,這江山再過三天就會交到他手裏,可現在四國環視,都想趁新帝羽翼未豐之時,前來發難。他真後悔,爲什麼要在這時傳位給他。

  衆人尋著皇帝的視線看向太子,皇甫昊天頓感肩上似壓了千斤重擔,但他仍挺直了腰背,堅定的看著皇帝的眼道:「父皇不必憂心,這些事就交於我們吧,孩兒與衆兄妹定會守好這片大好江山的。」

  「再過三天就是太子哥哥的登基大典了,那一日守備也不可鬆懈,現在四國使節彙聚京城,卻安靜的過份,我怕他們會在登基大典上動手。」目不能視的寒雪看不到皇甫家衆男人的沈重表情,只擔心著四國使節會在登基大典上發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8-21 11:47 PM

59.訴說

  所有人都看向寒雪,那雙仍無半點焦距的大眼,讓皇甫家的五個男人在心底惋惜的直歎氣。

  皇甫境天拍拍寒雪的頭安慰道:「雪兒別擔心了,這些事哥哥們會注意的。」

  「那人手呢?夠不夠?」寒雪滿臉憂色的轉向皇甫境天,「我來時帶了五千人馬,就駐在城東,他們的武功都還算不錯的。」說著從腰帶的內袋裏抽出一塊小巧的玉牌,「見這玉牌如見我本人,可任意調用那五千人,境天哥哥先拿去用吧。」

  「城外就駐著彪騎營的兩萬人馬,不會出事的,你別擔心了。」皇甫昊天拍拍寒雪的髮頂,異常憐惜這乖巧到讓人心疼的妹妹。若那一年他們不曾相遇,現在這世上只怕早就沒有他了吧,而以寒雪現在的權勢,碧落只怕也早已易主了。

  寒雪不安的搖了搖頭,「我怎能不擔心,碧落現在表面平靜,卻已是危機四伏,我手裏只有十五萬人馬,清石鐵鋪這半年鑄的兵器,還遠遠不夠更換整個碧落兵馬的,軒轅毅與鄒言華眼中的戰意是那麼明顯,我……」

  「噓——」皇甫昊天緊緊將寒雪擁進懷中,輕輕搖著懷中激動到輕輕顫抖的瘦弱人兒,「別怕,你昊天哥哥也不是吃素的呀,而且還有你境天哥哥,鳳天哥哥,任天哥哥,雪兒對我們這麼沒信心嗎?」

  「大家都會好好的,對嗎?」寒雪閉上漆黑的眼,她靠在皇甫昊天懷裏很輕很輕的問。可笑嗎,這就是寒棋一直探究,她卻死也不說的心病,她怕自己會孤孤單單一個人,更怕身邊的親人離自己而去,一個人生,一個人死的經歷她受夠了,再也不想再嘗一次那種滋味了。

  「可別小看你這幾個皇兄。」皇甫皓宇也走下了龍椅,過來安慰這讓人心疼的義女。他指著皇甫任天道:「最不濟如你任天哥哥,可也是個叱吒疆場的好手哦。」

  怎麼說話的呢?皇甫任天頓時跳了起來,「父皇,兒臣有這麼濟嘛?」說的人家這麼一無是處?

  皇甫鳳天輕笑著調侃弟弟:「你沒見父皇那是誇你嘛?」

  「那哪裡是誇我?」明明是在貶他嘛

  皇甫鳳天挑了挑眉,有點不能接受麼弟會自己傻到接下話頭,他楞過之後嘻笑著笑話他:「誇你最不濟也能叱吒疆場呀,哈哈哈……」

  皇甫境天看著單純的弟弟直搖頭,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對這弟弟太友善了,身在皇家,竟能養成這樣單蠢的個性。

  「噗嗤。」寒雪一個沒忍住,噴笑了出來,「呵……任天哥哥,嘻嘻,人家不是故意的,呵呵,可是你好好笑,哈哈……」

  皇甫任天一臉的怒容,在見到寒雪開心的笑臉時消失無蹤,有多久沒有見到她這麼開心的笑了?這次見面,她臉上的笑總是淡淡的,害他們擔心卻不敢說出口。這半個月在她書房幫她算賬,看她整日操心著國事、家事,那堆得厚厚的紙條,光看他就覺得吃不消了,她卻總是安安靜靜的聽著,處理著。皇甫任天放鬆的一笑,算了,能逗她一笑,被貶低、嘲笑一下又算什麼呢?

  所有人都看著寒雪無聲微笑,爲能重得她的笑顔而欣慰。

  皇甫境天笑著低頭翻看剛才寒雪塞給他的權杖,小巧的羊脂白玉,正面大大的雕著皇甫兩字,整塊背面都被寒字佔用,細看之下才發現,在寒字的中央還有一個小小的雪字。他輕笑著將玉遞給另一邊的皇甫鳳天觀看,「這玉的雕法倒是有趣,雪兒想的?」

  在皇甫昊天懷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寒雪,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笑意道:「恩!寒家軍的每一塊權杖雕法都是不同的。」她想了想又道:「若是將來各位哥哥見到不同崗位上有兩塊一樣的權杖,那就代表有奸細混入。我想這個法子,就是爲了不讓奸細有可乘之機。」

  「每一塊都不一樣嗎?那要如何識別?」皇甫任天問出了衆人心中的疑問。

  「詳細的圖樣,雕工組已經在繪畫了,到時我讓他們整理一本詳細的解說本送過來。」

  「雕工組?我聽說小雪兒手下的能工巧匠不少,你這雕工組又是怎麼區分出來的?」皇甫皓宇反反復複的看著傳到他手裏的小玉牌,感興趣的問著。

  寒雪側頭想了想道:「寒雪城建了一座研究院,用於研發的東西各種各樣,基本上可分爲生活工具類,食用植物類,武器類,丹藥醫藥類。而很多東西都需要雕塑,裝飾,試驗,所以在這四個部門之下又另外開了木工組,雕工組,烹飪組,女紅組,行醫組,鐵器組,金銀器組等七組配合以上的四個部門進行實驗。」

  「呵!小雪兒的名堂還真不少?那你養的那群人,平時都做些什麼?」皇甫昊天端了杯茶放到寒雪的手心。

  寒雪喝了口水才道:「我平日裏不管他們,有什麼東西試驗成功了,才會記在冊子上承上來給我過目的。」她頓了頓,手中的水杯被取走,一雙大手正溫柔的拿著柔軟的綢帕,輕拭她上的水漬。心中暖暖的,她臉上錠開甜笑,「我上次送給皇帝爹爹的按摩椅,還有各位哥哥的小巧暗器都是自研究院出來的。」

  「雪兒怎麼會想到要養這麼群人?」若是一年前知道這些事,他們還會懷疑,猜忌,現在卻是絕計不會了,之前的一切不說,這半年來寒雪所做的一切已足夠證明她的心了。

  要說嗎?要告訴他們嗎?寒雪沈默了。若說出來,會不會被當成妖怪?

  寒雪的沈默讓皇甫家衆男都吃了一驚,互相以眼視交換詢問著,看是否有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

  前思後想,沒覺得有哪裡能讓寒雪這副表情,皇甫鳳天決定自力救濟,他輕輕蹲到寒雪邊上,撫著她梳著單辮的頭髮輕聲問:「怎麼了嗎?雪兒不想說?」

  輕搖了搖頭,寒雪抓住撫在頭上的大手,緊緊的握著,想從中得到力量。「太子哥哥?」另一手擡起,馬上被皇甫昊抓住握緊。感覺手中傳來的溫暖,淚珠不能控制的滾落。「雪兒心底一直有個秘密,從未對人說過。」她哽咽著,幾乎泣不成聲。

  「若不想說,便不說了。」皇甫昊天柔聲的勸著,看到寒雪哭泣,他好心疼。

  透明的水珠隨著寒雪搖頭的動作飛濺,寒雪邊哭邊說:「若,雪兒說了,太子哥哥會不會覺得,覺得雪兒是怪物?」

  怪物?有這麼嚴重麼?皇甫昊天迅速瞄了衆位兄弟及父親一眼,柔聲安慰著寒雪,「怎麼會?我家雪兒可是世上最可愛的小丫頭呢。誰人如此大膽,敢說我家雪兒是怪物麼?」

  聞言,寒雪哭的更大聲,頓時嚇得碧落國最尊貴的幾個男人都慌了手腳,五人手忙腳亂的這邊拭淚,那邊哄,只求寒雪能快快停上哭泣。

  經過一場大哭,寒雪平靜了很多,心情也沒有那麼沈重了,持著大哭後有點沙啞的聲音,她輕輕的道:「皇甫爹爹,四位哥哥,你們都坐下來。」拭去自己頰邊的淚珠,她吸了吸鼻子,「雪兒與你們說個故事。」

  「若不想說,咱們便不說了。」皇甫皓宇心疼的柔聲勸著,看寒雪哭成那樣,他也揪心啊。

  輕搖了搖頭,寒雪握緊手中的兩隻大掌,聲音略顯沙啞的說起了那遙遠的一切。「上輩子吧,有一戶人家生了個女孩,名叫丫丫,他們沒爲女孩取大名,因爲大夫說那孩子活不過三個月。那女孩天生有心疾,她不能大哭,不能大笑,更不能跑不能跳,甚至連走路都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徐徐的說著前世悲傷的一切,「黃泉路上,她短暫一生中唯一一次的冒險,成就了今天的寒雪。那女孩知道生病的苦,更知道被遺棄的痛,所以她用自己能動用的一切能力和金錢去救助那此流離失所,失去親人的人。雖然沒想過要別人回報,可最後還是有好多好多人追隨她。」寒雪拭去眼角又湧出的淚花,甜甜的笑著宣佈:「那個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女孩——就是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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