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千年書一桐 -【重生破繭成蝶】《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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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0 PM

  第六十章:巧遇慕斯遠

  “這些話你真的不用對我說,我們也真的沒什麼。”無妄之災放誰身上也不好受。

  夏桐說完便拉著一楠上樓了,一楠問:“你們兩個有JQ?”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才十六歲,俺奶奶說了,要二十歲以後才可以找男朋友。”夏桐找了個藉口。

  不過,夏桐的心情多少還是受到了些影響,不是因為餘浩,而是彭紅燕,夏桐不指著兩人能成為朋友,只求彭紅燕在背後能不中傷夏桐就足夠了。

  夏桐剛進宿舍,許穎忙拉住夏桐,問:“你們兩個今天怎麼這麼晚,都急死我了。”

  “什麼事情?”

  許穎從夏桐的床上拿出一件淺黃色小西服,說:“來生意了,跟我的衣服一樣的毛病。”

  “咦,你真的在網上給我招來生意了?”夏桐還真有些不可置信。

  “那是,我也不要求多,一天有一件,就夠養活你自己。”許穎替夏桐算了一筆賬。

  “哪能天天有破衣服補?”

  “我跟她說了,這一件只收二十,但是滿意了的話,請她也把衣服曬到網上,這樣,可信度就大一些。”

  “二十就二十吧,她這件不用拆,應該比你的好弄。”夏桐說完便坐下來拿起衣服就要動手,一看時間,快熄燈了,便讓一楠下去替她買了根蠟燭,因為她自己要配線。

  見夏桐接到了活,一楠也是有些興奮,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便急忙跑下樓去了。

  第二天中午,夏桐剛從食堂回來,衣服的主人來取衣服了,仔細檢查了一下,笑著給了夏桐二十元錢,說:“手藝真的不錯。”

  許穎在一旁說:“麻煩你也發張圖片到網上。”

  對方答應著去了。

  一楠說:“夏桐,下午要布置教室,你幫我吧。你說,布置啥樣的?一會去買東西。”

  “這個,我還真不會,我連看都沒看過,也沒參照物,憑空想不出來。”夏桐搖頭。

  “親啊,這事我會,我以前在高中時是文藝委員,我幫你,還有秦敏珠和金昕幾個,這事,又不是補衣服,你找什麼夏桐?”唐闐說道。

  夏桐聽了也不分辨,正好,她要午睡,昨晚熬夜補衣服,這覺一定要補過來。

  一楠見夏桐放下帳子要睡覺,突然想起來,這些日子夏桐晚上打工,熬夜寫作業,中午習慣了補覺,便不再喊她了。

  夏桐正要躺下,電話響了,是樓下的宿管員,說有人給夏桐送東西,讓夏桐下去簽收。

  夏桐聽了心裡犯疑,誰會給她送東西?難道又是餘浩?想到他,夏桐直覺頭疼。不過,快遞員在樓下等著,夏桐也不能不下去。

  夏桐到宿管室,快遞員遞給夏桐一個盒子,說是手機,讓夏桐簽收。

  “你先說說是誰送的?”夏桐沒接過對方的單子。

  “是一位黃先生,黃伯雋先生。”

  “這樣,這手機我不能要,我拒簽,麻煩你們自己跟他聯繫,我聯繫不上。”夏桐說。

  “同學,這是手機呀?好幾千塊錢,你真的不要?”

  “不要,麻煩你幫我處理了。謝謝。”

  對方見夏桐態度堅決,想必這手機也是來歷不明的,只得搖搖頭走了。

  夏桐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宿舍,這些日子,一直以為那個姓黃的放棄了,沒想到,都過了二十天,突然又想起來送個手機,以後呢?

  黃伯雋忍了三個星期,他也不是非夏桐不可,正好這天休假,家裡的外甥女纏著他想換一個手機,他突然想起夏桐來,夏桐還沒手機,想聯繫也不方便,他又沒有時間天天出來,就這麼著,順帶多買了一個,想送給夏桐,這一刻,他還真沒多想。

  得知夏桐拒簽了,黃伯雋倒也沒有生氣,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沒有來找夏桐,他不想逼太緊,就這麼吊著,他能想像出來夏桐緊張害怕的樣子,嘴角不禁咧了咧,貓抓老鼠也很好玩的。

  夏桐下午的課都沒聽進多少,好在是無關緊要的近代史,一楠見夏桐走神了,推推她,問:“下節課是自習,我們去布置教室,你也去吧,幫著乾點啥,多少給我點面子,我是班長啊,不帶不幫忙的。”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替你長長眼。”

  “靠,說你胖你還喘了。”一楠說完在紙上畫了一張簡筆畫,一個大胖子女生張著大嘴喘氣,夏桐看了,笑笑,遞給許穎,沒想到許穎也厲害,提筆也畫了一張大高個子女生的狗腿相,還真有幾分神似。

  一楠見了,回了一張抓狂相,夏桐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因為夏桐的緣故,這幾個人上課一般坐在靠前的位置,老師一下走到夏桐跟前,從夏桐的手裡接過畫,說:“這位同學,畫是不錯,可惜,你選錯了時間。下了課,你給我畫一張,畫好了,我滿意了,我就放過你。”

  夏桐忙站起來,說:“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一楠聽了也忙站起來說:“老師,這是我畫的,不關夏桐的事,一會下課了,我給您畫去,包您滿意。”

  許穎聽了也站起來說:“老師,還有我,對不起。”

  “你們三個,下課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就在綜合樓的七樓。”老師氣得瞪了她們三個一眼。本來,這事,他也沒想擴大的,誰知這三個人沒領會他的意思,搞得他還不好下台了。

  下課了,夏桐說:“真笨,本來就是我一人的事情,這下倒好,搞成三個人,好像存心跟老師作對似的。”

  “我不是見老師要罰你,我著急了,你又不會畫。許穎也是,我都站出來了,你還站出來做什麼?”一楠說。

  “你們兩個都站出來,我能不站出來嗎?好了,廢話少說,先去老師那吧,回來還要去布置教室呢。”

  一楠只得交代金昕她們幾個先跟陳勁松他們去布置教室,夏桐三個走到綜合樓,找到老師的辦公室。三人垂著頭,等著挨批,沒想到老師樂呵呵地遞給一楠一張紙和筆,讓一楠再畫幾張搞笑的話,回家好哄老婆。

  “要是我媳婦沒笑,你們就沒過關。”老師板著臉說。

  “老師,不帶這樣的,太坑爹了,萬一師娘的笑點太高呢。”一楠這會也不害怕了。

  “那就重畫,不然,就是補考,二選一。”

  一楠拿了張紙,快速地畫了一副女的發怒生氣抓狂的簡筆畫,許穎畫了一副老師伏低做小哄著那女的,旁邊還有幾個悲催的小孩在賣萌搞笑,老師看了笑著說:“不錯,有點意思。”

  夏桐三個從老師的辦公室出來,一楠一高興一激動,蹦了起來,看見電梯正在七樓,忙一個百米衝刺跑過去,誰知從旁邊的屋子裡突然出來一個女老師。手裡還打著電話,也沒看人,一楠不幸又撞上了人家。

  “哎喲。”年輕的女老師摔倒了。

  夏桐和許穎一愣,忙上去扶起她來,女老師的鞋跟又高又細,不小心把右腳扭了。

  這下,一楠想撞墻的心思都有了,連捶了自己好幾下,說:“總算知道什麼是樂極生悲了,我真是個豬頭。”

  “先別說,先讓老師去校醫室吧。”夏桐說。

  “算了,我男朋友在側門等著,你們扶我過去就行。”

  一楠和許穎扶著這女老師,夏桐替她拎著包,到了側門,夏桐見老師指了指幾米外的一輛黑色小轎車,便跟著她們走了過去。車裡的人見了她們,推開了車門,夏桐一看愣了,居然是那個什麼慕少,只能哀嘆,這北京還是小啊,這也能碰上?

  慕斯遠一開始沒看見夏桐,先是問了聲女老師:“怎麼弄傷的?”

  一楠忙說:“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撞的。”

  慕斯遠抬頭看著一楠,這才發現了夏桐,猛一看並沒認出來,夏桐還是有些變化的,及至見了夏桐的神情及這頭青絲,這才確認了。

  “是你?你是Y大的學生?”慕斯遠的眼睛裡有著明顯的驚喜和意外,這夏桐倒是真的讓他刮目相看了。

  “你們認識?”女老師問,眼睛裡有著警惕。

  “認識,上次和程毓出去玩,在她家吃了一頓農家飯。”慕斯遠倒也沒有隱瞞。

  “農家飯?你們怎麼可能?”女老師想問的是,“你們怎麼會是去吃農家飯的主?即便是農家飯,也不可能見到一個農家丫頭值得你這麼欣喜吧?”當然,這話,她問不出來。兩人的關係還沒穩定,她不敢冒險。

  “這有什麼?農家飯也有做的不錯的。”

  “走吧,我的腳,要先去醫院拍個片子。”女老師不想談下去。

  “好好,我們走。”慕斯遠扶著女老師落了座,夏桐把東西遞給她,她們幾個也告辭了。

  車上,慕斯遠問:“這幾個女孩子是你的學生?還挺熱心的。”

  “不是我的學生,我也不認識她們,真是倒霉死了,剛出來就被撞上了。”

  一個急剎車後,車子往後倒了幾米,可惜,夏桐她們幾個已經進校門了,看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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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1 PM

  第六十一章:舞會

  “忘了問一下她的名字,如真,下次見到她,幫我打聽她一下,這小姑娘家境很不好,要是可以的話,看看你能不能幫幫她。”慕斯遠很是遺憾。

  “你也不知她的名字?”黎如真問。

  “當時程毓問她,她說萍水相逢,不問也罷。誰也沒想到在京城又見上了。要是程毓知道了,準得大吃一驚。”

  黎如真自然知道程毓的性子,聽慕斯遠的意思,好像對那丫頭也沒什麼,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會一個農家丫頭防備起來?

  這邊,一楠抓著夏桐問:“這男的你認識?這個男的,可比那中校看著還正點,要是花蝴蝶看了,又該犯花痴了。”

  “算不上認識,連名字都不知道。暑假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在我家吃了一頓農家飯,我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巧。這北京不是蠻大的嗎?怎麼總能碰上熟人?”

  “啊,你還碰上誰了?還有哪個熟人?”

  這話,夏桐不想回答了,便說:“快走。以後,你走路仔細些。”

  要不是一楠碰了這女老師,怎麼可能會碰到這個慕少?話說回來,要是自己今天上課沒走神,便沒有這張漫畫,沒有這漫畫,自己不能發笑,也不能去綜合樓,總之,這一切的巧合,才有了最後的必然,夏桐頗為後悔,她實在不想接觸這些富家子弟。

  “夏桐,我發現你有好多秘密。每次你不想說了,便開始轉移話題,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在你家吃過一頓農家飯的客人。你碰到了,為什麼會覺得懊惱?還是你們之間,有別的什麼事情?”一楠看著夏桐似有些沮喪的臉,十分不解。問道。

  “你覺得我和他們這種人有什麼別的事情能可能嗎?我只是不喜歡麻煩。你沒見那個女老師急著要走嗎?算了,反正以後大家也沒什麼機會碰面,他也不知我叫什麼名字。”

  “就是,瞎說什麼。你沒注意,這男的一看條件不是一般的好,算得上骨灰級的。不然。那個女老師也不會這麼緊張了。灰姑娘的夢,咱們還是別做了。”許穎說,這男的開著的車子可是寶馬七系的,她見夏桐沒留心,便沒說出來。

  “什麼叫骨灰級?”夏桐問,對著一楠和許穎,夏桐不用擔心被嘲笑。

  “骨灰級。就是好的不能再好,這樣的人,咱們只能仰視,太累了。”許穎的話言簡意賅。

  夏桐聽了不語,一楠見夏桐沉默了,便摟著夏桐說:“我也是擔心你,你才十六歲,又是從小地方來的,太單純,看不出別人給你挖的坑,傻傻地就往裡跳。你別忘了,你說要二十歲以後再找男朋友,否則,我會不捨得的,這四年大學,我就賴上你了。”

  “切,你這典型的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前面說的還像個大姐,我還以為你改了風格,後面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許穎說完大家都笑了。

  三人趕到教室的時候,桌子已經挪開了,拉花也掛上了,還給白熾日光燈纏上了各種彩紙,桌子上也擺了些桔子和香蕉,冷超和吳佳明在調試音響,幾個男生在吹氣球,金昕幾個在往墻上粘氣球。

  陳勁松見了一楠忙說:“楊班,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把活都推給我了,要知道,你才是豬腳。”

  “這不來了嗎?我看挺好的,妥活了。可以吃飯去了。”一楠拍拍手,說道。

  一楠她們吃完飯回宿舍換衣服去了,夏桐則仍是走到三樓,準備打掃衛生,沒想到,陳勁松他們宿舍的還在樓上聚餐。

  “來了,來了,李子琦,去,幫著打掃去。”吳佳明踢了李子琦一腳。

  李子琦沒動地方,陳勁松問:“反悔了?”

  “昨日上課時,聽楊一楠說,夏桐還在外面找了工作打工,這一聽,她家的條件也太差了些,哥們已經夠囊中羞澀的了,她比我還慘,這以後約會的花銷,還不得我一個人全出了?不去了,哥們我放棄了,你們誰想上誰上。”李子琦說完低下頭。

  “這陳班不是早告訴你她家條件不好的?我們幫你創造了機會,你臨到頭又退縮了,算了,就當哥們白忙活一場。”吳佳明搖搖頭。

  “哥們給你一個獨家消息,昨天聽許穎說要陪夏桐和男人婆周日去故宮,你裝偶遇去,哥們也夠意思了?”李子琦朝吳佳明諂媚地一笑。

  “我靠,你還能笑得再猥瑣些嗎?”吳佳明又踢了李子琦一腳。

  “那金昕去不去?”趙旭問。

  “沒聽說。”

  “金昕是北京人,還能沒去過故宮?”吳佳明斜了趙旭一眼。

  夏桐沒在意這些,她從角落裡開始打掃,今天烏藍娟又晚了,這個點,餐館裡也是最忙的時候。

  “這個養豬妹又一個人先乾了,真是缺心眼。”趙旭說。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操哪門子的心?”冷超也斜了趙旭一眼。

  “不說這個,晚上的第一支舞,你們準備請誰跳?”吳佳明問。

  “靠,哥們還不會跳呢。”李子琦捏捏自己的鼻子。

  “那就走,還等什麼,先去教室練習練習,我帶你。”吳佳明說完站起來。

  “夏桐,你弄完早些過來。”陳勁松走之前對夏桐說了一句。

  夏桐打掃完,已經快七點了,許穎過來找她了,推著夏桐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夏桐把頭髮放了下來,梳了一個類似雙丫頭似的披肩發,省得前面的頭髮總往下掉,衣服仍是那件白色的針織衫配黑褲子。

  夏桐進教室的時候,舞會正要開始,開場白已經說完了,夏桐沒想到章老師和杜老師已經到了,章老師還帶著他的女朋友。

  “靠,這是我家夏桐嗎?這變化也太大了。啥時候我家這朵玫瑰靜悄悄地開了。”一楠一見面就摟住了夏桐。

  “去你的,什麼時候夏桐成了你家的?”金昕在一旁笑。

  這時,陳勁松在講台上拍了拍巴掌,說:“好了,好了,晚會開始了,第一支歌杜老師唱,第一支舞,章老師跳,大家呱唧呱唧。”陳勁松帶頭鼓掌。

  陳勁松說完走下來,對一楠說:“楊班,下一個該輪到你了。”

  一楠問夏桐還會唱什麼,夏桐說:“這支歌,你和陳班合唱,後面我再陪你。”

  兩人上去唱了一首《我們都是一家人》,當唱到:“我們都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時,大多數同學都上去喊了兩聲,氣氛一下帶出來了。

  夏桐不想跳舞,便和許穎一起站在講台上挑歌,當聽說夏桐只會唱幾首鄧麗君的時,許穎第一個就挑出了《甜蜜蜜》,說:“這個好,我也喜歡,你看過張曼玉演的電影《甜蜜蜜》嗎?”

  夏桐搖頭,說:“我不想唱《甜蜜蜜》。”

  “唱,我愛聽這個,我陪你,你讓我重溫下經典。”許穎求道,她也沒有多想。

  這時,一楠拿著話筒過來說:“那一會我們兩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不能厚此薄彼的。”

  這時,已經有好幾個同學上來點歌,連金昕和秦敏珠等都點了,夏桐便坐下來,專門負責給別人點歌。

  夏桐陪著許穎站起來唱《甜蜜蜜》,主要是夏桐在唱,唱到後面,已經是眼波裡淚光瑩瑩了,不過,夏桐一直忍著,她知道自己如果過不去這關,以後,她就別想當眾再唱《甜蜜蜜》了。

  冷超在下面看著夏桐強忍的淚光,實在有些不解,那天,唐闐說夏桐聽《菊花台》哭了,今天怎麼唱《甜蜜蜜》也能想哭?平時看她臉上總帶著笑,究竟經歷了什麼?

  夏桐剛要放下話筒,一楠擠了過來,說:“該讓吳佳明上場了,夏桐,我們倆個學跳舞去,我做你的舞伴,別的舞不會跳沒關係,這個三步四步還是要學兩步的。”

  一楠知道夏桐不想跟男生有肢體接觸,便自己拉著夏桐下了舞池,此時,吳佳明正摟著許穎在池子裡,見夏桐和一楠搭檔,便說:“班長,這女生本來就少,你還抱一個,太不夠意思了,也理解理解我們這幫可憐蟲。”

  “去你一邊的,我家夏桐才十六,我怕被你們這些餓狼荼毒了。”一楠說完自己也笑了。

  夏桐對這個跳舞,還真是一點悟性沒有,走起來那叫一個僵硬,這時,冷超走了過來說:“看你們兩跳舞,比看兩隻僵屍還難受,楊一楠,你自己都不會跳,你還帶什麼人,給我,我來教夏桐。”

  “才不要你呢,我們兩個就是跳一個樂呵,願意怎麼來就怎麼來。”一楠對冷超當眾喊夏桐“養豬妹”的事情,還有些耿懷。

  冷超一時進退不便,吳佳明在一旁說:“楊班,你就把夏桐讓給冷超,難得我們冷大公子要出手。”吳佳明早就看出冷超對夏桐的異樣。

  “我家夏桐長這麼大,還沒和男同學牽過手,這第一次,怎麼要交給一個靠譜些的。”一楠才不會去看冷超的臉色。

  “我靠,夏桐是從古代來的?”吳佳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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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2 PM

  第六十二章:原諒

  旁邊有幾對跳舞的同學好奇地看著夏桐,夏桐有些氣惱地看著一楠,這些私底下的話,她拿起來就說。

  正好這時,音樂結束,夏桐甩了一楠的手,上台去幫著挑歌了。

  這時,吳佳明拉著冷超坐在了夏桐的旁邊,問:“夏桐,剛才楊班說的是真的嗎?”

  “還真有人信了,夏桐,你也太能裝清純了,這人呀,不是穿著清純打扮得清純就是真的清純。那天餘浩過來找你,可是有目共睹的,聯歡會那天,你在台上唱歌,餘浩盯著你看,連眼睛都不眨,詞都忘了。”唐闐在一旁冷笑說。

  “你也說了,這清純不是裝出來的,真的如何?假的如何?與你們何干?”夏桐就是再好的脾氣,這會也有些掛不住了。

  “來,夏桐,摸摸,別生氣了,放《月亮代表我的心》,該我們唱歌了。”一楠過來直接擠了過來,蹲在夏桐膝前選歌。

  “你們不去跳舞坐著幹嘛?去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一楠攆人。

  “夏桐,我跳舞一級棒的,不如,我來帶你。”吳佳明站起來伸手給夏桐。

  一楠還沒推開他,冷超先推開了他的手,說:“該找誰找誰去。”就算夏桐這時不能接受冷超的手,可冷超也不希望夏桐第一次牽手給了吳佳明。

  吳佳明嘻嘻一笑,問一楠:“楊班,後天上午我們幾個想去故宮看看,你們有沒有興趣?”

  “啊,故宮?這麼巧?”一楠斜著眼睛看著吳佳明。

  “什麼意思?莫不是你們也正打算去?那就搭伴,你們也多一個背包的。我們帶幾副牌去,在御花園裡鬥地主,怎麼樣?”吳佳明上次遊玩就知道一楠愛玩鬥地主。

  一楠還沒說話呢,音樂停了。陳勁松說:“來一個嗨一點,吳佳明,站著幹啥,換一個音樂。咱們哥幾個秀一把。”

  夏桐對這種節奏歡快瘋狂的舞曲真心接受不了,聽得人心臟咚咚的,喘不過氣來,吳佳明幾個在舞池中心跳著。舞池的周邊,還有幾個扭臀的,不過是男生居多,女生也就唐闐和一個隔壁宿舍的。

  一楠也不喜歡。等一曲終了的時候,說:“這哪叫跳舞,我看叫群魔狂舞。”

  “切。你太out了。懂什麼。”唐闐今天總算露了一次臉,街舞和交誼舞,她都比別人跳的好,加上今天,她也是刻意打扮了一下,一件米黃的亞麻長袖連衣裙,臉上又是眼影又是眼線還有什麼胭脂脣彩等。用夏桐的話說,就是涂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顯得眼睛特別大,有神。

  不光唐闐,連秦敏珠和金昕也有些變化,不過,不像唐闐誇張。

  夏桐正盯著她們幾個的臉研究,一楠拉著夏桐說:“走,咱們唱歌去,不然,他們又該找咱們跳舞去。”

  夏桐和一楠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接下來又和一楠、許穎三人唱了《我只在乎你》,再想唱的時候,被陳勁松和吳佳明轟了下去,男生們又放上了迪曲。

  夏桐見章老師和杜老師走了,自己也找了個藉口出來,因為在這種音樂氛圍裡,夏桐真有種無所適從的笨拙感。因為借的教室就在一樓,也有不少外班的同學聽見音樂聲循聲找來,夏桐則信步走到外面的林蔭道了。

  中校的事情還沒過去,突然又碰見了那個什麼慕少,慕少是有女朋友的人,居然還帶著別的女人出去遊玩,眼前的現實又給夏桐上了無情的一課。看來,這些富家子弟都分得清哪個是玩玩的,哪個是結婚的,難怪自己說不想影響中校娶妻生子時,中校的驚愕。現在想來,內心只怕也是在嘲笑夏桐的不自量力。

  夏桐想到這些,心裡忐忑不安,走著走著,走到了回宿舍的林蔭道上。

  “夏桐。”餘浩從後面跑來了。

  夏桐只得站住。

  “昨天,我跟彭紅燕真的沒什麼,她想去打工,問我有什麼路子沒有,我一想,正好拿她來轉移我媽媽的視線,便同意了,你放心,這樣一來,短時間內,我媽媽不會來找你麻煩了。”餘浩覺得自己不找夏桐解釋清楚,夏桐的心,只怕更難挽回了。

  “餘浩,這些事情,你不用跟我說,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我承認,你曾經是我心裡的一個夢,可是,夢畢竟是夢,人醒了,夢自然就碎了,如果你一直這樣糾纏下去,只會造成我的困擾,曾經的美夢,便成了惡夢。其實,你心裡大可不必再覺得歉疚,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環的,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了,要是沒有那一出,我也進不了y大。所以,放下,因為,我早就已經放下了。”

  夏桐見餘浩這樣三天兩頭來找自己,實在有些頭疼,也有些擔憂,頭疼是餘浩對自己的困擾,擔憂是餘浩的媽媽知道了不知會作出什麼舉動。便站住了,索性好好跟他講清楚,如果夏桐的原諒能讓他放下心裡的執念,那麼夏桐不介意做一次聖母,為自己,也為餘浩,更為老家的婆婆。

  “我媽媽那裡,我會等畢業後,再好好跟她說清楚,你就不能委屈下自己嗎?”

  “話,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我心裡沒有你,為什麼我要委屈自己?再見。”夏桐說完,不等餘浩回答,便自己回到了教室,她擔心一會一楠會去找她。

  夏桐走後,餘浩氣得使勁捶了一棵樹幹,夏桐今天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夏桐根本就不喜歡他了。“哼,我餘浩也不是非你不可,走著瞧。”

  餘浩本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這些日子為夏桐,已經做到了極限了,所以,心高氣盛的餘浩,當即拿出手機來,給彭紅燕打了過去。

  夏桐見餘浩沒有跟來,心下鬆了口氣,回到教室,一楠果真正在找她。“說你去洗手間了,還以為你掉坑裡了,後來一想不對,這也沒有坑呀?”

  “你就沒想我點好?”夏桐推了下一楠。

  “想,想讓你再陪我唱民歌去,走,今天咱們兩個飆一場,看看你婆婆教的多還是俺奶奶肚子裡的貨多。”一楠摟著夏桐上了講台。

  晚會結束後,夏桐幫著收拾東西,金昕幾個說:“今天一楠和夏桐真成了麥霸,兩人也不跳舞,只是唱歌,你說唱就唱,還都唱些老歌,一個比著一個唱。”

  “可不,真是荼毒了我的耳朵。”唐闐在一旁笑。

  “我們兩個不會跳舞,還不讓我們兩個盡情地唱,讓我們兩個幹啥?”一楠邊搬桌子邊回了一句。

  “哎,楊班,這會人少,不如,我們幾個來教你們兩個跳舞,也不能以後每次辦舞會,你們兩個就唱歌啊?元旦的時候,我們還打算在院裡辦一場化妝舞會呢。”吳佳明笑著問。

  “不練,想要老師,有的是,還都是大帥鍋。”

  “真不給面。說正經的,你們幾點去故宮,不如我們兩個宿舍聯誼,一塊去。”吳佳明說完看著金昕和秦敏珠。

  “故宮?誰要去故宮?”金昕和秦敏珠還不知道這事。

  “我和夏桐還有許穎,你們誰有興趣?”一楠問。

  “哇,有人請客?”唐闐問。

  “請什麼客?aa。”一楠白了唐闐一眼。

  “那我不去了,周日,我要去看看我爺爺。”唐闐說,這些玩的地方,以後有的是機會找個男朋友帶自己去,還不用自己花一分錢。

  秦敏珠說:“周日我也安排出去了,再說了,故宮我也去過了,不想去。”

  秦敏珠和唐闐說不去,金昕更不想去了,她都去過五六次故宮了。何況,姜磊寧還約了她。這樣一來,仍是剩了夏桐、許穎和一楠三個。

  男生那邊,見金昕和秦敏珠不去,趙旭他們幾個也沒興趣了,只剩下吳佳明想陪著許穎,陳勁松也是這意思,冷超還沒想好,他對夏桐的感覺說不上來,他是拒絕承認自己對夏桐有興趣的,所以,他也不想去。

  一楠本來也沒抱希望讓他們去,也沒在意,把東西收拾好了大家便分開回宿舍了。

  周日上午,夏桐三個在超市買了水和麵包等吃食,三個人走到校門口,見吳佳明和陳勁松兩個正在傳達室等著。

  吳佳明帶著大家走了一段路,進了地鐵站,夏桐是第一次坐地鐵,不免有些好奇。那幾天跑中關村,夏桐已經見識了北京公交之擁擠,沒想到,這地鐵,一點也不遜於公交。

  出了站,吳佳明好奇地跟夏桐說:“夏桐,我還以為你不會適應這裡的汗臭味呢。”

  “我又不是外星人,農村出來的,哪能沒聞過汗臭味?”夏桐淡淡一笑。

  “其實,冷超叫你養豬妹,真的沒有惡意,他就是好玩,稀奇……”吳佳明的話沒說完,手機響了。

  是冷超打來的,他已經到了故宮的大門口。

  “靠,你不是說不來的嗎?”吳佳明說完看了夏桐一眼。

  夏桐擰擰眉,想安靜地出來玩一天,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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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3 PM

  第六十三章:小露一手

  夏桐幾個到了天安門廣場,夏桐沒來過,紀念碑前還擺滿了鮮花,是國慶時留下來的,幾人轉了一圈便進了故宮。

  “靠,這就是傳說中的故宮,破破爛爛的。”一楠看著墻體斑駁,便吐槽了一句。

  “已經不錯了,經歷了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夏桐說。

  夏桐對故宮的文物比較感興趣,尤其是字畫和刺繡,展出的刺繡有龍袍、吉服、便服、鞋襪等,夏桐都仔細地過了一遍,針法、花樣。一楠和許穎知道夏桐對刺繡有點興趣,倒是也不催,五個人坐在廊外的木欄桿上說話。

  “這養豬妹一個勁地看這刺繡幹啥,她看得懂嗎?”冷超問。

  “怎麼看不懂?夏桐還會繡花呢,她送了我一雙自己繡的鞋墊,一朵大紅的牡丹,許穎的是像那個什麼,什麼……”一楠說不出來了。

  “笨蛋,夏桐說了,那叫纏枝蓮,就跟青花瓷上的圖案差不多,是一種寓意吉祥的圖案,我蠻喜歡的。”

  “不會,她還有這一手?對了,她織補衣服有生意嗎?”吳佳明問。

  “就接了一次活。”許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她哪裡來的美國時間學這些東西?跟誰學的?”陳勁松也好奇了。

  “她奶奶唄,她奶奶是個裁縫,農村老太太都會繡點東西,我奶奶也會一點。夏桐還會自己做衣服呢。”一楠隨口說道。

  “不能,那她幹嘛不去學服裝設計?”陳勁松問。

  “她只是玩玩,服裝設計要有很多時尚的元素,這方面,夏桐是弱項,她會的,都是那些以前的老東西。”許穎的解釋。真是說到了點子上。

  吳佳明往屋子裡瞅了一眼,笑著說:“夏桐好像在拿筆記東西,她不是想回去照這個繡一件,這可值錢了。”

  夏桐的確在記針法。花樣,很久沒有正式拿繡針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也不知繡出來。到時怎麼跟別人交代,師從何門,真追究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意外等著自己。這也是她至今猶疑不決的緣由。

  從故宮回來後,夏桐把自己的筆記整理了下,小心存放了起來。

  周一上課時。夏桐才聽別人說。這餘浩已經高調地和彭紅燕在一起了,大家似乎有些大跌眼鏡,聽說那個漂亮的女主持人可是追他追得挺緊的,沒想到被半路殺出的彭紅燕占了先機。

  因為彭紅燕本身一點也不出彩,農村來的,長相和皮膚都不如夏桐,很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換誰,誰也不會選彭紅燕。夏桐知道,這餘浩,是在跟自己的媽媽賭氣,不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這個,就不是夏桐能干涉的了。

  夏桐這些日子確實有些忙,晚上的時間,除了食堂就是茶館,作業都要上課完成,也沒時間去打聽這些事情。

  這天,又是周三,是棋社的活動日,夏桐進了棋社,姜磊寧正和一個瘦瘦高高的戴著眼鏡的男生說話,見了夏桐,便說:“夏桐,一會抽籤對弈,你也跟著練練。”

  “夏桐,你就是夏桐,我找了你好幾次,你報了書法社,怎麼一次活動也沒見你來參加?”那男生向夏桐走來。

  “啊?我沒報書法社呀?”夏桐有些奇怪了,想了想,自己的確沒報書法社。

  “白紙黑字寫著呢。不知我們書法社美女少,好容易來了一個,可不能反悔了。我先介紹一下,我叫傅拙,笨拙的拙,是書法社的社長,歡迎你,夏桐。”傅拙伸出手來。

  夏桐見了有些為難地要伸出手,這是現代社會的基本社交禮儀,夏桐總不能一直窩在自己的世界裡。

  夏桐的指尖剛碰了下傅拙的,便收了回來,旁邊的金昕見了笑著說:“我們夏桐還沒跟男生握過手呢。傅社長就不要難為我們夏桐了。”

  這下不光姜磊寧和傅拙驚呆了,連棋社的幾個男生也像看著怪物似的看著夏桐。

  “不是存心的,我是農村出來的,一直沒有機會跟別人握手罷了。”夏桐笑著解釋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書法社是每周四活動,正好是明天,這周六,我們打算去義賣,所得款項用於資助幾個孩子上學,這是我們書法社歷年的活動,你一定要參加,每個人先交一副作品。”

  “啊,我沒有時間呀,我最近真的很忙,這樣行不行,我先交一副作品,周六的義賣我也參加,但是,晚上的活動,我就先不去了。”夏桐聽說是為希望工程捐款,想到自己的遭遇,自然希望能盡一份力去幫助別人。

  “你還會書法?”這下驚訝的是姜磊寧、冷超和金昕幾個了。

  “那也行,晚上我們一般是自己學些簡單的裝裱。不過,你有地方寫字嗎?”傅拙問。

  “這個,還真沒有,我連毛筆和宣紙還要現配去,我真的沒報書法社,可能是誰惡作劇了。”

  “那這樣,你先跟我過去,你打算寫什麼,我看看你的功底。”

  “好。”夏桐答應了。

  “好你個傅拙,搶人居然搶到了我的頭上。”姜磊寧笑著捶了傅拙一拳。

  書法社就在圍棋社的旁邊,夏桐跟著傅拙過去的時候,冷超和姜磊寧幾個也好奇跟了來,他們還沒見識過夏桐的圍棋,倒是有機會先見識夏桐的書法。

  書法社布置得比圍棋社要雅一些,墻上掛的都是書法社成員的作品,幾張大的書桌,桌上都鋪著筆墨紙硯。

  傅拙帶夏桐到最裡面的一張桌子,找出宣紙來要給夏桐鋪開。

  “別,好久沒寫了,手生,你還是拿幾張廢紙我練練,你看成不成再往上寫。”夏桐忙說。

  傅拙只好從桌子底下抽出了幾張寫殘了的宣紙,夏桐挑了支大楷的羊毫筆,凝神寫下了那首詩:“昔日香車寶馬,今朝禾黍秋風。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主要是這幾個字,夏桐剛練過,寫順了,別的,一時,夏桐還沒想好寫什麼。

  “你練了幾年的毛筆字?”傅拙問。

  “五歲開始。”

  “難怪功底一看就非凡,你這一手柳體,已經有自己的風格了,初學者寫不出這種骨感的力度,我是自嘆不如。我看這社長,還是你來做。”傅拙笑言。

  “這可不行,您真會開玩笑。”

  冷超心裡大吃一驚,這養豬妹,還真不簡單,圍棋,書法,刺繡,服裝,居然都會,就是城裡的孩子,也學不了這麼多,他練了好多年的書法,也自認達不到夏桐的高度。

  “夏桐,你家真是農村的嗎?”金昕問,她也不相信,她是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傅拙的話,評價不低。

  “這還有假?有機會去井岡山玩,我家就在山下,到時,請你去我家看看就知道了,保證都是純綠色的食品。”夏桐笑著說。

  “你家是井岡山的?好啊,我們下次有機會一定去,對了,把你手機號留下,要不,下次找你不方便。”傅拙被夏桐的一手書法折服了。

  “不好意思,我沒有手機,你要找我的話,就這個時間在圍棋社,或者,打我們宿舍的分機,不過,要晚一些,我在外面找了份事做。”

  傅拙看了眼夏桐,說實在的,現在很少有這樣坦承自己家境不好的女生了,好像自己沒有手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可惜,我有了女朋友,否則,我一定追你。”傅拙笑著說了一句,頗有些恨不相逢未娶時之憾。

  “傅社長,你還沒結婚呢,這年頭,就是結婚了也可以離呀,何況,也只是女朋友。”旁邊有人起哄。

  “那不行,我是個傳統有責任心的人。”傅拙的話一說,大家就明白了,哄笑了。

  “哦,哦,原來是睡過了。”有人喊了出來。

  “好了,好了,別笑話我了。夏桐,你把這首詩好好寫下來,我有空幫你簡單裝裱下,看看周六能不能賣出去。”

  夏桐挑了張三尺全開的紙,在桌子鋪好,用玻璃鎮紙撫平,旁邊的人退後幾步,夏桐一氣呵成寫完了這幾個字,自認還算發揮得不錯。

  傅拙說:“不如,你把這個留下來掛在墻上,你再寫一幅別的,按規矩,這墻上也該有一幅你的作品。”

  夏桐看了看墻上的作品,好像獨缺了小篆,便在廢紙上了練了幾個小篆,然後在宣紙上寫了一遍,仍是這幾個字。

  “靠,我一個字都不認識。”旁邊有人驚嘆了一聲。

  “這幾個字寫得不好,還是手生。就先這樣,今天有些匆忙了,我明天把印章送來,我該走了。”

  夏桐的印章,還是當年初練毛筆字時,見自己的爸爸寫完字,都有一個印章蓋上,自己便吵著也要了一個,還是父親親手刻的篆體,夏爸爸高中畢業後,有段時間學了刻章,想以此為生謀一個飯碗,後來見收入實在不高,正好碰到學校要招民辦老師,便進了學校,一邊教學一邊還能偶爾刻章貼補家用,這樣才結識了夏桐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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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3 PM

  第六十四章:兩男相爭

  寫字也是一項體力活,見夏桐忙乎了許久,傅拙自然明白,也不勉強,便說:“以後閑了,送我一幅字。誰把你送到我們書法社的,我真想當面謝謝他,不然,我可錯過了一個這麼好的搭檔。周六,我找你。”

  “得,夏桐,我也要。萬一將來你成了名家,我這個還能賣點錢。”姜磊寧笑著說了一句。

  此時,冷超的心裡是五味雜陳,這個夏桐,帶給他的意外太多了。初看一點也不起眼,沒想到這才兩個月,便像擦掉了表面塵土的珍珠一樣,露出了本有的光澤,溫潤、細膩,不張揚,卻又讓人挪不開眼。

  “得,今天本來是我們棋社的活動,全讓你給攪了,走,本來還想看看夏桐的棋風,這下又沒時間了,不過,今天見了夏桐的書法,我對夏桐的圍棋也充滿了期待。下周,知道你忙,就不留你了。”姜磊寧說。

  夏桐趕到蘭馨時,已經晚了不少,一楠見面便焦急地問:“今天怎麼這麼晚?害我還擔心你來著,我想,這一段路,不可能會出事的?”

  “嗐,不知道是誰惡作劇,替我報了書法社,今天書法社的社長抓到我,說這周六要去義賣,讓我明天晚上去寫一幅作品,我哪有時間?今天便去寫完了。”夏桐想,金昕回去肯定會說出來的,這也沒什麼好瞞的,夏桐的確從五歲開始練習書法,不過到了高中便停止了,只在寒暑假練過。

  “今天老闆還等著你給他泡茶呢,估計是沒時間了,他要是知道你會書法,會不會找你求字呢?”一楠問。她想的是,如果老闆找夏桐求字。這樣,她們就不用打工了。

  “你想得美,你當我是什麼大家呢?還是老老實實地洗杯子。”夏桐也看出了一楠的意思。

  “那你會繡鞋墊或手帕什麼,送他一樣。這樣,咱們就不用幹活了。”

  “行啊,你把你自己的貢獻出來。”許穎笑著說。

  “我那是女生的,他用不了。”

  三人嘰嘰喳喳的。誰也沒想到,這話被劉經理湊巧聽了去,劉經理又湊巧去給老闆送茶,湊巧不小心說了出來。

  常若愚自認是一介儒商。酷愛這些傳統的文化,要不然,辦公室也不會布置得像個書房。所以。他聽了劉經理的話。心裡也有些好奇。

  他好奇的不是夏桐懂書法,現在這年頭,不少家長都把孩子送去學這些琴棋書畫,會寫幾筆毛筆字的不少見,不過,能得到日本人青睞的毛筆字,那就有一定的功底了。況且。一個農村的女孩子,學書法、學圍棋、學茶道還學刺繡,學習成績還沒落下,這就不能不讓人覺得好奇了。

  常若愚想了想,自己走到樓下,就聽到一楠說:“我覺得那個冷超怪怪的,明明對夏桐的事情好奇,還非要裝作一副酷酷的樣子,喊夏桐養豬妹,我看他就不順眼。切,夏桐不比他有內秀多了?”

  “親,他那是喜歡上夏桐了,我看他的眼睛總盯著夏桐,沒看吳佳明打趣他?”許穎說。

  “那不行,夏桐才十六歲,我可得看緊些。”一楠覺得自己責無旁貸要護著夏桐。

  “你別聽許穎亂說,那個吳佳明看上許穎才是真的,還有那個陳班,沒看他倆都搶著給許穎背包?許穎,你到底喜歡哪個?”夏桐也笑著問許穎。

  許穎還沒回答,外邊有員工送杯子過來,見了常若愚,忙喊了一聲:“老闆,您有事吩咐?”

  夏桐幾個聽了,忙住了嘴,吐了吐舌頭,一楠先走到門口,把頭探出去,問:“老闆,您什麼時候來的?”

  “哦,剛到,上次不是說要喝夏桐泡的茶,今天人齊全,便來找你們。”

  一楠聽了掏出手機看了看,說:“今天有點晚了,我們回去就差不多要熄燈了,今天的作業還沒寫呢,老闆,下次早些。”

  “那也成,以後,你們每天八點過來,前面的時間段人少些,也沒多少杯盤,你們在學校把作業寫完了再過來,你們看如何?”

  “啊,那不是還要延長一個禮拜?不好,我們還等著早些還完你的錢,夏桐還要去找份工作呢。”一楠總算聰明了一次,沒直接把夏桐想留下來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這樣啊,不如你們平時不用來了,每周六和周日兩天,下午便過來,從下午三點做到晚上十點,中間給你們一個小時吃飯時間,三個人再做兩周,欠賬一筆勾銷。以後,夏桐想留下來打工也成,不過,工資沒這麼高,一個小時十塊錢,因為,我這裡不是夏桐一個員工。”

  “哎呦呦,老闆,你還真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您想喝什麼茶,讓夏桐給您泡去。”一楠的狗腿樣又出來了。

  再做兩周,也就是四天,便可以還清舊賬,夏桐還能有一份工作,說實在的,在這洗杯子,對夏桐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因為這裡離學校近,又不用出去跟客人打交道,而且,平時不用來,就是周六周日。這樣,一楠也不用擔心夏桐的安全。所以,一楠忙狗腿地要夏桐給老闆泡茶。

  常若愚手一揮,說:“下次,今天時間也到了,你們洗完便回去。”

  夏桐和許穎也都擠到門口,對常若愚說聲謝謝。夏桐一默算,這裡打工一個月能有四百多塊,和學校勤工儉學的收入加起來有七八百塊錢,雖然不高,不過,對夏桐來說,日常生活是夠用了。

  常若愚走後,一楠興奮地蹦起來,抱著夏桐說:“我厲害,雖然我闖禍了,可是,要是沒有我闖禍,你上哪找這份工作?所以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俺很小的時候,俺奶奶就說了,俺是個福將,你們還不信,你們兩個,以後也不許再嘲笑我了。”

  “是,是,你是福將。不過,你的話,倒是讓我想起我剛從網上看的韓劇《我的女孩》,裡面的女主也好搞笑,每次騙了人之後都會說:‘你會有福報的。’還別說,你們兩個有點像,她個子也好高。”許穎笑著說。

  “真的嗎?回去給我看看?她有我漂亮嗎?”一楠仍摟著夏桐。

  “一楠,你還是消停些,這裡的茶壺、茶杯很貴的,你再得意忘形,我們三個可就真的要樂極生悲了。”夏桐忙提醒她。

  “哦,對哦,我又差點忘了。”一楠忙放下了夏桐。

  三人從蘭馨茶館出來,一楠高唱著:“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三人剛到樓下,樓下圍了一堆人,一楠一向對不花錢的熱鬧持有濃厚的趣味,忙拉著夏桐和許穎要擠進去。

  夏桐甩開了她的手,和許穎站在外圍,讓一楠自己一人擠了進去,夏桐聽著好像是兩個男生動手打架,是為了爭一個女人。

  沒一會,一楠就擠出來了,說:“號外,號外,本校一研究生和一大二的富家子弟為了爭奪一個女孩居然直接動武了,你們猜豬腳是誰?”

  “是誰?難道是唐闐?”許穎問。

  “親啊,你真聰明,一猜一個準。”一楠摟住了許穎。

  “你既然問出來了,肯定是我們認識的,我們認識的,除了她還能有誰?”許穎甩開了一楠。

  “啊,不會?這才幾天,怎麼就弄出好幾個人出來?”夏桐問。她是真心接受不了唐闐的善變。

  “走,上樓去。她應該在宿舍,聽說是富家子弟送她回來,被研究生堵一個正著,她倒跑了。”一楠說。

  三人聽了忙急急上樓,果然見唐闐趴在被子上哭,秦敏珠和金昕在一旁看著,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三個剛上樓,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唐闐剛哭著跑進來,我們問她,她也不說。”金昕問。

  “知道是知道,樓下還打著呢。”一楠還沒說完,唐闐的手機響了,唐闐也不接,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這時,屋子裡的電話響了,因平時這電話多數是找夏桐的,大家看著夏桐,夏桐拿起了電話,裡面的男子惡狠狠地說:“唐闐,叫唐闐接電話,敢戲弄老子,老子沒玩夠,她休想跑……”

  夏桐把電話拿開自己的耳邊,問唐闐:“唐闐,找你的。”

  唐闐氣得一下子蹦起來,把電話掛了,把線拔了。

  沒兩分鐘,有人敲門,是隔壁班的王瑤,王瑤看著唐闐說:“唐闐,他說你現在要是不下去,他立刻買一個喇叭,在樓下喊話,還有,要把這事,發到校園貼上。”

  唐闐聽了氣得只會嗚嗚大哭,金昕和秦敏珠問:“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說啊,真讓人急死了。”

  “還能是什麼,兩個男生為了唐闐打起來了。”一楠搖搖頭。

  “這能怪我嗎?我根本沒同意和那個研究生談戀愛,大家是老鄉,吃過幾次飯,怎麼就非說我是他女朋友?我怎麼這麼倒霉,碰到這樣極品不講理的人?”唐闐哭著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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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4 PM

  第六十五章:後續

  “你要不是他女朋友,你和他吃什麼飯去?你肯定是有讓人誤會的地方。”金昕說。

  “不是誤會,我看你平時就是想勾搭人家,你不是羨慕人家有才嗎?說是在好多外國雜誌發表過文章,哦,現在你碰到一個更好的,便說人家不講理,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平時的動機就不純呢?”秦敏珠早就看不慣唐闐這點,直接說了出來。花蝴蝶就是她先叫出來的。

  “在一起吃飯怎麼了?一楠的朋友不是還請大家吃飯了?人家也沒到處宣揚一楠是她的女朋友,還有夏桐,那個餘浩不是也找了她好幾次,夏桐還說不認識他呢,誰信?”唐闐氣急了胡亂喊道。

  “我靠,我說什麼了?我那和你能一樣嗎?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一塊長大的,你能比得了?你平時見我勾搭誰了,你別逮著別人亂咬,你自己的屁股不乾淨,別以為別人跟你一樣。”一楠說完,挑釁地看著唐闐。

  “我是典型的躺著也中槍,餘浩跟我有什麼關係?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你這樣胡說八道,傳了出去,女方要找我打架來,我才冤呢。”夏桐說的是事實,本來,那個彭紅燕一看就是個不好說話的。

  “就是,說你自己的事情,你亂咬別人做什麼?”許穎說道。

  “我不是亂咬人,只是打個比方,哪個女孩子沒有一個兩個男生喜歡?就像那個吳佳明和陳勁松,不都喜歡你?怎麼到我這來,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嗚嗚,我以後,在學校裡怎麼立足啊?”唐闐說著又嗚嗚地哭起來。

  許穎一聽也被她的話噎住了,待要再反駁幾句。見唐闐哭著這麼傷心,她又把話吞了回去。

  “哼,別理她,她這是典型的狂犬病。見一個咬一個。”秦敏珠勸許穎說。

  “俺奶奶常說,烏鴉落在豬身上,看得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這話。送給你倒也合適。”一楠看不得許穎受氣。

  “合適個屁,我們哪裡黑了?”夏桐也忍不住說了句粗話。

  “你們一個個的,都知道欺負我,嗚嗚。要不是你們都孤立我,我能在外頭找人玩去?我能跟他們攪一塊去?從來的第一天,一楠就針對我。就跟夏桐排擠我。嗚嗚……”

  “靠,這都哪跟哪?你幾歲了?”

  “好了,你們也別吵了,還是想想怎麼解決?你要不下去,一會,他真把你們的事放進貼裡,你怎麼辦?”金昕說。

  金昕的話剛說完。樓下真有喇叭響了,“唐闐,你聽著,五分鐘之內,你再不下來,我可沒這耐心等你了。”

  唐闐聽了,只得急急忙忙地跑下去。

  “一楠,要不,我們也跟著下去看看,千萬別再打起來,這事,用不用跟老師說一聲?”金昕問。

  “下去看看也行,不過,先別跟老師說,萬一整大了,學校官方知道了,影響不好。”一楠不愧當了多年的班幹部,處理這些事情還是有些經驗的。

  於是,夏桐她們五個又都跟著下樓了,剛到樓下,便熄燈了。宿舍樓前,只有兩盞昏黃的路燈,以及男生送女生依依不捨的畫面,並沒有看到唐闐。

  幾個人往前走了二十來米,聽到路邊一顆大樹下黑影裡傳來的爭吵聲,夏桐幾個循著聲音走過去,金昕喊了一句:“唐闐?”

  唐闐從陰影裡走出來,說:“你們回去,我們兩個還有些事情沒說清楚。”

  黑乎乎的,夏桐也沒看見那男生長什麼樣,只是覺得個子好像不太高。

  回到樓上,秦敏珠問一楠:“你見過這兩個男生?哪個長得好些?”

  “都不咋滴,不過,那個大二的說話很狂,據說家裡有錢,個子也不高,那個研究生你們不是見過了?好幾次碰見他送唐闐回來,誰知她什麼時候又搭上了別人?這才幾天?”一楠對唐闐的這種行徑也是看不慣的。

  “花蝴蝶不是花痴嗎?怎麼找了兩個這樣的主?”秦敏珠表示不解。

  “別瞎說了,一會她該上來了,聽見就不好了。”金昕說道,她一直記著她是室長。

  秦敏珠聽了撇撇嘴,大家各自刷牙洗漱,都過了關門的點,也沒見唐闐回來。

  “壞了,出事了,她到現在還沒回來,也進不來了,怎麼辦?”金昕問。

  “肯定沒說開,出去開房了。”秦敏珠說。

  “開房?開什麼房?”這是夏桐第一次接觸這個詞。

  “小孩子不許瞎問。”一楠來了一句。

  “你不要老裝作一副單純的樣子,你真是火星來的?連開房都不知道,現在高中生開房的都有的是,何況是大學生?”秦敏珠總以為夏桐是故意裝的清純,一直對夏桐有些反感。

  夏桐明白過來了,分辨說:“我們那學校,就是一縣城高中,住宿生都是農村來的,我還真沒聽說誰去開房。”

  要不是那次夏桐堵到王倩和李躍,王倩也不會告訴夏桐這些事情,現在想來,那三年高中生活,夏桐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一個是因為她小,一個是因為忙,夏桐跟同學們總覺得格格不入,從來沒有跟同學們逛街看電影過。

  說實在的,夏桐覺得縣城的那些同學,跟秦敏珠她們這些大城市裡的比還是有很大一段差距的。就拿王倩來說,她家的條件在縣城來說,還算可以的,可是,高中三年,她也沒有用過手機,去上大學,家裡也不過買一個兩千塊錢的手機,王倩便樂得屁顛屁顛的,筆記本到底還是沒買,王倩的裙子,據夏桐所知,也就一二百塊錢一條。可秦敏珠的裙子,聽說都是八九百甚至上千一條。抵得上夏桐一個月所有的開銷。

  以前,夏桐覺得自己跟縣城的同學,貧富差距很大,現在到了大學一看,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

  一楠聽了夏桐的話,附和說:“就是,農村和城裡還是有區別的,我老家那邊,高中生早戀就比較少,我老家的弟弟妹妹說,大家都悶頭念書,想考上大學跳出農門,誰有哪閒工夫?早戀的大都是閑的無聊的富家子弟。”

  “可是,我們那邊農村都很富裕了,家家幾乎都有別墅,比城裡人舒服多了。”秦敏珠問。

  “這就是東部發達省份跟中西部貧困省份的區別,我去過一次貴州,在黔東南那一帶,過年的時候去的,我們穿著很厚的羽絨衣,可是,我看到那裡的孩子居然還有不少光著腳丫的,當時,我太震撼了。小男孩還是那種從電視上看過的髮型,前面整齊的劉海,頭頂上梳了三四個小辮子,中間頭髮有一塊沒一塊,女人們還坐在房頂上自己紡紗織布,感覺好像穿越時空了。”金昕比劃著說。

  “真的有這樣的地方?我從電視裡看過,想像不出來他們怎麼生活的?”秦敏珠問。

  “貴州不是說是原生態保存的最好的省份嗎?我回來後,我立馬不挑食了,幸福指數蹭蹭往上升,我爸說,早知道早帶我去了。”金昕笑著說。

  “所以,我們呀,知足,跟他們一比,多美好的幸福生活,睡覺了。”一楠感嘆了一句。

  “那唐闐呢?”金昕問。

  “給她打個電話試試?”一楠拿出了手機,打完後,提示不在服務區。

  “沒開機,她的手機還在床上呢,我看她下去的時候好像沒帶。”夏桐說。

  “那就睡覺,明天一早看看再說。你們說,就她最大,就她最不省心。”一楠說。

  這一晚上,幾個人都沒睡好,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才十八歲的年齡,能有多少人生閱歷?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收拾好了準備去吃飯時,唐闐才沉著臉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該報警了。”一楠見她總算平安回來,開了一句玩笑。

  “你就不盼著我點好?報什麼警?我要身敗名裂了對你有什麼好?”唐闐說著說著又哭了。

  “一楠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嗎?你衝她嚷什麼?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跟我們說說?”金昕問。

  “沒什麼,已經說好了,以後,誰也欠誰的。”唐闐說完爬到床上躺下了。

  “哎,你不上課去?”金昕問。

  “今天不去了,要是點名,你們誰幫我應一個。”唐闐說完用被子把頭蒙上了。

  五個人看看她,這種情況下,也沒法勸什麼,想著還是讓她自己單獨好好想想,便都走了。

  沒想到這事傳得很快,網絡上已經有人把這事捅出來了,所幸的是沒有照片,沒有提當事人的姓名,樓一下蓋高了,回覆的太多了,畢竟是有人親眼見證,那個時段,正好是女生回宿舍的高峰。

  令夏桐沒想到的是,這一事件,倒是便宜了夏桐了。本來,這兩天唐闐怕出門被大家指認出來,幾乎是足不出戶,連飯都是金昕幫她打上來。誰知道,忽然之間,大家知道唐闐是407的,好些人想來看看唐闐的廬山真面目,不好空手來,都拿了件衣服藉口要織補,擠在407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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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4 PM

本帖最後由 roujie 於 2015-3-6 06:03 PM 編輯

  第六十六章:義賣(一)

  “夏桐,我告訴你,下次不許讓她們進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難堪,才會帶這些人進來,前些日子也沒見人給你送衣服來,你別以為我倒霉了你就能趁機撿個便宜,門都沒有。”唐闐等人走後,衝夏桐發脾氣。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還講不講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帶她們進來,是她們自己要來的,我能知道是誰敲門?”夏桐也覺得自己好冤。

  “這種時候,你還能想著掙錢?你心裡根本就沒有顧忌到我的感受,你要是好姐妹的話,你就該把她們趕出去,根本就不該讓她們進來。”

  “大姐,敲門的時候我也不曉得是誰好不好?再說了,這種事情,是我能阻止得了的?你要不想被人參觀,你就出去走走,總窩在宿舍裡,反倒顯得你心虛,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你不是說了嗎?哪個女孩子沒有幾個人追?”

  夏桐見了唐闐這個蠻橫不講理的樣子,也有些不高興了,秦敏珠說這叫公主病,誰都該圍著她轉,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還說這個毛病可不能慣她。

  “就是,唐闐,不如你出去走走,我覺得夏桐說的還是有道理的。”許穎說。

  唐闐還沒走出去,一楠回來了,說章老師找唐闐。

  唐闐一聽,就變臉了,瞪著一楠,嚷道:“我不是說了這事別往外說,你還跟章老師匯報了?你什麼居心?一個個的都等著看我的笑話呢?”

  “靠,你別見誰咬誰,誰說是我告訴章老師的?章老師今天問我,我還挨罵了呢,說我沒有第一時間跟他匯報,我替你瞞著兜著。你不但不領情,你還倒打一耙?”

  “一楠,你少說兩句,她也是心裡不痛快。”金昕勸。

  一楠一屁股坐床上。還在生氣。

  “章老師不能處分她?”許穎弱弱地問了一句。

  “章老師也是想了解情況,他說系裡已經過問此事了,他給壓下了,說就是兩個男生喝點酒。誰沒有年少衝動的時候?可是事情經過,人家總得了解清楚?”一楠說。

  唐闐聽了這話,面色緩和了些,換了衣服下樓了。

  唐闐剛走。一楠說:“其實,章老師還不知她夜不歸宿的事情,極力替她辯解。說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正是戀愛的好季節,哪能沒有幾個男孩子追呢?要是知道她夜不歸宿,還不知道會怎麼想?系裡領導挨院裡領導批,院裡領導挨校領導批,現在的網絡,也太可怕了。”

  “這事咱們幾個可別往外說去。”金昕囑咐一句。

  “咱們不說,別人呢?”秦敏珠說。

  大家聽了誰也不做聲。忐忑不安地等了兩天,誰知網絡上爆出來夏桐的一條新聞,把唐闐給解救了。

  周六一早,傅拙便給夏桐打來電話,告訴夏桐八點之前在校門口集合。

  夏桐背著書包,八點到正門的時候,大家正往外搬桌椅,夏桐這才知道,義賣的地點就在學院路上,地上還躺了一條橫幅沒掛,有人在樹與樹之間綁繩子。

  夏桐一看眾人都忙著,也跟著大家搬東西,掛繩子,每個人的作品,都簡單裝裱過了,用夾子夾在繩子上。這些準備活動花了一個小時。

  準備利索之後,夏桐和幾個新人的任務是向過往的行人發傳單,介紹這次義賣的主題、宗旨。

  傳單發出去了,可是,真正買的人不多,畢竟,這些作品沒多大收藏的價值,也就是沒錢的人圖個風雅,有錢的人圖個心安做個善事。一般的作品,定價都在五十元到一百元之間,大幅的不超過二百,傅拙給夏桐的作品定價是一百元。

  一楠和許穎知道義賣就在校門口,說要做夏桐的拉拉隊,正好金昕、秦敏珠和唐闐要出去,便都過來瞧瞧熱鬧。

  五人看完了所有的作品,然後圍著夏桐的作品,評論一番,金昕聽過傅拙對夏桐作品的評論,便問:“夏桐,那什麼傅社長不是對你的作品評價挺高的,怎麼才給定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還少?你沒看這半天,都沒出手呢?現在學書法的人多了,誰要願意花錢買一個不見經傳的人作品,買回去也沒地方放,也是當垃圾處理了。”唐闐見夏桐入了書法社,又這麼風光地出來搞什麼義賣,心裡早就不痛快了,加上前二天的事情,她對夏桐的意見大了去。

  一楠聽了故意笑著說:“夏桐,要是你這二十二個字值一百塊錢,你還打什麼工,周六周日就到人多的地方賣字去,我陪你吆喝去。”

  秦敏珠聽了冷笑說:“義賣都賣不出去,還想著正經賣,義賣是為了做善事,大家看在做善事的份上,興許還能給點面子。”

  秦敏珠也是有些心理不平衡,本來嘛,一個鄉下來的夏桐,又是唱歌,又是圍棋又是書法的,而她們這些城裡的人,還沒一樣能拿得出手的特長,心裡多少有些吃味。唯一看了一次夏桐的笑話還是那天的舞會,夏桐的表現還真是笨拙,讓她們幾個嘲諷了兩天,這又開始露臉了。

  “哎呀,本來這是好事,你們兩個非要說這麼難聽,真是的,夏桐又沒得罪你們。”許穎說。

  “不是難聽,是事實,讓夏桐清醒些,不是說忠言逆耳利於行嗎?別讓夏桐頭腦發熱了。”唐闐見秦敏珠也站在她這邊,更來勁了。

  這時,劉淵餘浩彭紅燕幾個老鄉出來,看到夏桐,劉淵問:“我正找你呢,今天老鄉們有聚會,說是要去d大,你們宿舍的人說你出來義賣了,你還是書法社的成員?”

  “哦,對不起,我一早就出來了,今天還真不能出去。”d大有劉妍在,夏桐不想去。

  何況,今天還有餘浩跟彭紅燕,夏桐更沒興趣了,彭紅燕見了夏桐,示威似的挽著餘浩的胳膊。

  “哪個是你的作品,也讓我看看?”劉淵說。

  金昕幾個本來要走了,此刻見了餘浩他們,想看看餘浩到底跟夏桐有沒有什麼關係?那天在食堂,餘浩來找夏桐,看著兩人的表情,可不像沒有故事的。

  唐闐更是,瞪大了一雙八卦的眼睛,她昨天下午去見章老師,走了出來,發現並沒有想像中的難堪。這不,今天又活泛了。

  劉淵和餘浩看了看夏桐的字,劉淵倒沒什麼,他對夏桐不是很了解,不過,這字,他看出來,對夏桐這個年齡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了。餘浩則不然,夏桐開口唱歌已經讓他目瞪口呆了,這夏桐又來一個書法,他看著面前站著的夏桐,他幾乎疑心是換了一個人,不是他認識的夏桐。

  劉淵想追夏桐,一看才一百元,花一百元錢買一幅字搏夏桐一個笑容,他認為值了,何況,相當於給希望工程捐一百塊錢,沒什麼的。

  “這字我要了,回去正好掛在床頭。不過,夏桐,這首詩,前面兩句我沒聽過,你從哪裡找來的,感覺有些悲觀,下次,寫點喜慶些的,肯定比這好賣。”劉淵說。

  “我還想要呢,憑什麼給你?”餘浩突然說。

  “你,你,這不是我先開口的嗎?”劉淵瞪著餘浩。

  “浩,劉師兄是衝夏桐買的,你跟著搗什麼亂?”彭紅燕拉著餘浩的手撒嬌,餘浩甩開了。

  “這,要不,讓夏桐再寫一幅?”傅拙聽了趕過來。

  “我就要這個,我出二百。”餘浩說。

  “你,什麼意思?你不是有了女朋友?”劉淵不明白餘浩的舉動。

  “浩,二百塊錢可以做很多事,我們走。”彭紅燕不甘心被人看笑話。

  “這又不是拍賣,錢多了不起啊?誰先開口就應該給誰?是不是夏桐?”劉淵臉上也掛不住了。

  “話雖說如此,可是,既然是義賣,肯定是籌的善款越多越好,是不是?”餘浩這話是衝著傅拙說的。

  “哼,還說沒關係?鬼都不信。”唐闐偷偷對秦敏珠說。

  “哎,你們看,那是誰來了,這不是那個誰,誰,中校嗎?”突然,金昕指著一個從白色寶馬x5車上剛下來的男子說。

  大家都轉過頭看向中校,夏桐真想找個人多的地方躲起來,剛抬腳走一步。

  “夏桐,你再跑試試。”

  夏桐的腳頓住了,唐闐幾個看著夏桐,有意外,有不解,還有一絲說不清楚的滋味,尤其是唐闐。

  話說今日黃伯雋休假,本來約了慕斯遠幾個聚聚,見見黎如真,慕斯遠說黎如真有事來不了。黃伯雋由黎如真想到了y大,自然,想到了夏桐,便過來試試運氣,果然,剛停下車,就看見有兩個男生在爭執,而夏桐則是面無表情,面無表情中帶了點輕微的厭煩。要不是看著有一個男生旁邊站著的女生要吃了夏桐的神情,黃伯雋還真以為這兩個男生跟夏桐沒關係。

  唐闐幾個見了中校走近來,都叫了句:“教官好。”

  “我不是你們的教官,以後,不要這樣叫我。”黃伯雋突然覺得這教官的身份給他帶來不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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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5 PM

  第六十七章:義賣(二)

  “你們在做什麼?什麼義賣?”黃伯雋看著橫幅問。

  “哦,今天是我們書法社義賣,我們書法社一直在資助幾個孩子念書,這不,需要大家的支持。”傅拙自然看出黃伯雋不是一個窮學生,身上的衣著,手裡的寶馬汽車鑰匙,肯定是一個成功人士。

  “書法?誰?夏桐,你會書法?哪幅是你的?”黃伯雋問。

  “上面有落款,不會自己看?”夏桐也沒好氣,看見他心裡就害怕。

  夏桐的印章雖是篆體,不過,這個“桐”字還是比較好辨認的,黃伯雋看著夏桐寫的字,先沒看字的好壞,倒是這首詩,吸引了他,這個女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小小年齡,怎麼會有一種滄桑感?為什麼會選這樣一首詩?

  黃伯雋看著這字的時候,劉淵忙說:“這字我已經要了。”

  “誰說賣你了?我要了。”餘浩不肯認輸。

  “他們兩個在爭夏桐字,一個先看中了,後一個把價錢翻了一倍。”唐闐見黃伯雋擰眉,有些想看熱鬧的心理。

  事不怕大,越大才越好,最好是這三個男的弄出點什麼新聞來,這樣,夏桐的風頭便蓋過了她。這一瞬間,唐闐的心思轉了好幾遍。

  “哦,多少錢?”黃伯雋問,看著夏桐。

  “一百,二百。”有人答。

  “我不賣了。”這兩個人,夏桐誰也不想賣。

  “那我買了,我出一千。”黃伯雋閒閒地說出來,語氣中卻有著不容質疑的肯定。

  黃伯雋說完伸手去打開夾子,把字幅卷好,從錢夾裡掏出了一沓錢,點了一千塞給夏桐。

  “啊?”夏桐看著手裡的一千塊錢愣住了。這錢,也來得太容易了些,黃伯雋絕對是故意的,想看看他今天的行為能對夏桐造成什麼影響。他看著夏桐,夏桐手裡捧著這一千塊錢,感覺十分燙手。

  “哇,夏桐。這錢要是能給你就好了。”一楠是個粗線條的,這會還沒看出問題來。

  “切,這是義賣,看來。還是夏桐厲害,這一幅字,三個人搶。真給面子。一千塊錢。”唐闐的話裡透著濃濃的酸味,她可是在中校周圍轉了兩周,連一個電話都沒要來,可今天,當作這些人,中校居然一擲千金,只為了夏桐的幾個字。要說兩人沒關係,鬼才會信。

  傅拙從夏桐的手裡抽出錢來,交給一個專門負責登記收錢的兩個同學,夏桐無比怨尤地看著這錢從自己手裡抽走,問了傅拙一句:“我不賣了行嗎?”她真的不想出名的。

  “你說呢?”傅拙今天可是十分興奮,他這書法社還從沒有賣過一件單品上千元的。沒想到,這夏桐初看不起眼,再看,挪不開眼,居然引來三個男生衝冠一怒為一幅字。

  “真是個孩子。”黃伯雋聽了笑道。

  這時,餘浩恨恨盯著夏桐,說了一句:“原來如此。”說完,便轉身走了,彭紅燕趕緊追了上去。

  夏桐呆呆愣愣地站著,這一刻,她不知該說什麼,連劉淵看著夏桐的目光都帶了些深思,這個夏桐,看來是真人不露相,差點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夏桐的書法已經賣完了,我能不能跟她單獨說幾句話?”黃伯雋問傅拙,他看出傅拙是負責人。

  “當然可以。”傅拙答應完後,看著夏桐不情願的表情,又補了一句:“不過,希望不要走太遠,一會收攤還有事情。”

  夏桐雖然不想去,不過,她也不敢保證這黃伯雋會當著大家說什麼,她都不知該怎麼跟大家解釋。

  黃伯雋讓夏桐上車,夏桐不肯,再往前走了幾米,在林蔭樹下,說:“您有什麼話就在這說。”

  “你害怕了?”

  “我能不害怕嗎?上次,您不是答應放過我了嗎?”夏桐問。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好了,你不用擺出一副可憐的表情,我答應你,這兩年不碰你,不過,我會時不時地來看看你,當然,這兩年,你也不許交男朋友。”

  夏桐聽了氣得發苦,可是,又不敢擰著來,從餘浩的媽媽那,她已經領教了權勢的厲害,她怕這個黃伯雋來硬的,來橫的,她更沒有退路了。

  黃伯雋見夏桐不說話,說:“你要不信我的話,你就試試。當然,如果兩年後,我對你沒有興趣,我會放了你。”

  黃伯雋說完便上車走了,夏桐還站在原處,兩年,兩年後會發生什麼?夏桐不敢想,真要走到那一步,她要怎麼辦?婆婆和夏樟怎麼辦?

  一楠和許穎跑了過來,問:“他說什麼了,你臉色很不好看。”

  “沒什麼,問了兩個問題,以後有機會再說。”夏桐努力想裝出一副平淡的笑臉來。

  夏桐走過去,見劉淵和秦敏珠幾個都走了,傅拙正張羅收攤。剛才夏桐的字賣出了一個高潮,有幾個同學也替自己心儀的人買字畫,因而,今天的義賣,還算成功。

  收拾完東西,一楠和許穎都有事出去了,三人約好了三點直接在蘭馨匯合,便剩下夏桐一個獨自回宿舍了。

  夏桐不想回宿舍,穿過湖邊樹林的時候,在湖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這個時候已經是深秋了,樹林裡到處是落葉,池子裡也是一池枯敗的殘荷,正午的太陽,曬在夏桐的身上,夏桐只覺心裡一片冰涼。

  夏桐正坐著,傅拙從小徑穿過,看見了夏桐,走過來說:“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在想,我入書法社是一個大大的錯誤。”

  “夏桐,有一句話你應該聽過,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今天你不入書法社,興許,明天,你在別的地方,展露了你的才華,一樣會引起別人的關注。我倒是覺得,今天的事情,也不全是壞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才十六歲,這些事情,你遲早要面對的,早經歷比晚經歷好,再過兩年,你心智成熟了些,你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去應對,我只有一句話囑咐你,希望你不要被外界一時的誘惑迷失了自己的本性。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還比一山高。”

  傅拙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麼多,看看夏桐,便走了,這個小姑娘,他能做點什麼幫助她?

  再過兩年,再過兩年,夏桐念叨著這句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時的夏桐,突然想起了慕少,她不知道他具體叫什麼名字,只是好像聽他們喊過他慕少,經過幾次短短的接觸,夏桐直覺慕少還勉強算一個好人,夏桐的概念裡,目前,人只有好壞之分。如果不是慕少要結婚了還跟著別的女孩子出去玩,夏桐對他的印象會更好。

  慕少能幫到她嗎?會幫她嗎?當然,打死夏桐也想不到,要不是慕少的幾次攔阻,黃伯雋早就過來找夏桐的麻煩了。

  兩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要怎麼才能讓他沒有興趣,夏桐還真是發愁,她對男人的了解,僅限於慕容鳳。

  下午,在蘭馨,一楠和許穎還在為上午的事情掛懷,不過,誰也沒提,操作間裡時不時有人送杯盤過來,她們的談話,已經有好次被偷聽了,所以,誰也沒問夏桐關於中校的事情。

  好容易撐到了晚飯時分,一楠拉著夏桐進了第三食堂,因為第三食堂人少,好說話。

  “說,到底怎麼回事?我感覺你們以前還見過面。”一楠想起了黃伯雋說的那句:“夏桐,你再跑試試。”

  “是見過,在中關村發傳單的時候。我也是很意外,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一下就喊住了我。”

  夏桐把中關村發生的那一幕說了出來,以及後來在北大的談話,夏桐也挑著說了些,當然,略過了包養那一段,夏桐覺得自己實在是無法啟齒。

  “我看,他八成是看上了你。”許穎和一楠同時說。

  “你們說,男人對什麼樣的女人感興趣,什麼樣的女人不感興趣?”夏桐問,沒有否認她倆的話。

  “這個說不好,因人而異。再說了,他那麼大的歲數,我們哪裡知道他喜歡什麼?”許穎說。

  “這個,一看他就厲害,我也pk不過他,你說,你惹誰不好,怎麼惹了他?要是學校的哪個小男生,我替你出面揍他一頓,他也就老實了。”一楠頭疼地拍拍自己的前額。

  “這哪裡是夏桐惹的,我也奇怪了,軍訓時,夏桐一直跟我們在一起,那天去給中校送錢,夏桐都沒去,他怎麼就瞄上了夏桐?”許穎也是不解。

  “就是說啊,花蝴蝶這麼長時間連個電話也沒要來,主動送上去的不要,偏要夏桐這樣不待見他的?”一楠也問。

  這時,吳佳明和冷超幾個上來了,見了許穎,吳佳明倒是眼睛一亮,笑著說:“夏桐,你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了,一幅字,居然賣了一千塊錢,佩服,佩服。”

  “啊,你怎麼知道?你上午沒在啊?”許穎問、

  “全校都該知道了,貼裡又火了,這下,夏桐的風頭可是蓋過了唐闐,樓蓋得比唐闐那個還高。”吳佳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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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6 PM

  第六十八章:謠言

  “啊,誰把這事發到網上了?這麼快?”一楠問。

  “有照片嗎?”許穎擔心地問。

  “照片沒有,也沒點名,就是提了是書法社的一位新人,還提到了是農村來的,才十六歲,人看著清純老實,都是表象,說的不就是養豬妹嗎?”冷超說完還特地打量了夏桐,今天看了貼裡的留言後,心裡說不出的失望,他也不清楚自己對夏桐是什麼心思,友情和愛情似乎都夠不上,可夏桐的事情就是會莫名其妙地牽動冷超的心。

  吳佳明怕夏桐臉上過不去,踢了踢冷超,冷超往後一躲,說:“你踢我幹啥?嫌難聽啊,網上說的更難聽,我這還是嘴上留德了呢。”

  許穎聽了,也沒心思吃飯了,草草扒拉幾口,拉著一楠回宿舍上網了,夏桐要留下來打掃,便沒有跟去。

  令夏桐沒想到的是,這事,連烏藍娟也知道了,說:“夏桐,你真本事,還會書法,一幅字能賣到一千塊,你去賣字也成,還打什麼工?”

  “你怎麼知道就是我?”夏桐聽冷超的意思網上並沒點名,沒點名怎麼就知道是夏桐呢?

  “有人報了你們的宿舍號,也提到你前一陣子還替別人織補衣服,說沒準你的貧困是裝的。這除了你還能有誰?”烏藍娟的表情有些興奮,夏桐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你別打工了,有這麼有錢的男朋友還出來吃這苦幹啥?”烏藍娟用手推了推夏桐,笑容裡帶了些討好的意味,夏桐沒有多想。

  “那不是義賣嗎?那人不是我男朋友,他是衝做善事買的,不是衝我買的。”夏桐淡淡一笑。

  “切,我才不信呢?你說實話。你到底喜歡誰?那個有錢人是怎麼認識的?”

  夏桐算是看出來了,這老實人要八卦起來,更執著,直接。這不。烏藍娟也不拐彎,直接問了出來,絲毫不覺得自己交淺言深。

  “我跟他不熟,你能不能不這麼笑?”夏桐把諂媚這兩個字略去了。烏藍娟的笑讓夏桐心裡像吃了點什麼不消化的東西,說噁心,還沒到那地步,就是有些不舒服、

  烏藍娟見夏桐板了臉。自己也有些不高興地撇撇嘴,覺得夏桐太不夠意思。

  “哎,你在想什麼?”吳佳明踢了踢冷超的腳。

  “什麼也沒想。”冷超冷冷地回了一句。

  “靠。你吃錯藥了?剛才你說話太難聽。一點也不顧忌到人家的面子。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領情,這會還擺個死相給我看,有你後悔的一天,到時可別找我訴苦。”吳佳明說完氣得直往嘴裡塞飯。

  “我的乖乖,這個夏桐,一幅字居然能賣到一千塊錢。早知如此,我就追她了,什麼時候缺錢了,寫幾個字去賣,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提款機嗎?你們說,我現在追她還趕趟嗎?我就是擔心以後會不會戴綠帽子。”李子琦問。

  “傻缺。”吳佳明罵。

  “二貨,我看你現在的眼睛就冒綠光。”陳勁松敲了一下李子琦的頭說。

  “這綠帽子你想戴還戴不上呢,人家有開x5的男朋友,還能看得上你?”說話的是趙旭。

  “話說得有點過了。我看未必,如果那人真是夏桐的男朋友,夏桐還用在這擦地掃垃圾嗎?”韓昊天搖搖頭,說了一句。

  “我發現耗子的話輕易不說,一說就切中要害,厲害,厲害。我是相信夏桐的,雖然她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但是,這不妨礙我欣賞她,她是一個好女孩。”吳佳明呵呵看著冷超笑。

  “我也相信,夏桐絕對不是那種人,我和佳明一個看法。”陳勁松也說道。

  李子琦和趙旭都保持了沉默,沉默的還有冷超,不知低頭想什麼。

  一會,許穎和一楠來找夏桐一塊去蘭馨,夏桐看她們的神色,想必網上的話更難聽。

  “說什麼了?”夏桐問。

  “也沒什麼,就是好奇怎麼會有人出一千塊錢買你的字,猜測哪個是你的真命天子。”許穎笑著說了一句。

  “放心,都不是。”夏桐說。

  “這麼肯定?”一楠摟著夏桐問。

  “當然。”夏桐的話讓一楠和許穎鬆了口氣,她們也擔心夏桐年紀小不識人心。

  晚上從蘭馨回到宿舍,唐闐、秦敏珠和金昕都在椅子上坐著,看這架勢,像是專門在等著夏桐。

  “夏桐,你回來了,我真是愛死你了,你的事一出來,現在沒人關心我的事情了。”唐闐一見夏桐便幸災樂禍地說道。

  今天她上網看了一下,她的事情已經消停了,點擊和回覆都基本沒再增長,人氣全都到了夏桐這邊,出手一千塊,還有寶馬車,另外神秘男的身份也出來了,說是夏桐的教官。

  “瞧你這幸災樂禍的樣,你還能笑得再猥瑣些嗎?整個一山炮。”一楠給了唐闐一個白眼。

  “罵誰呢,你才是山炮,有本事做就有本事認,拿我撒什麼氣?”唐闐向來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

  秦敏珠也是不解,開口問:“夏桐,你什麼時候勾搭上了教官?我們可是一點影也沒摸到?這都哪跟哪?”

  “就是啊,夏桐,你跟我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怎麼會有交集?”金昕也問道,心裡百思不得其解,像有螞蟻在爬,這不,大家約好了來逼問夏桐。

  夏桐沒開口。

  “夏桐,你不該好好跟我們解釋解釋?平日裡裝作比誰都老實,比誰都清純,還說什麼沒跟男生牽過手,今天,這三個男生的身份可都一個比一個強啊,還是你厲害。”唐闐的心裡是複雜的,夏桐的事出來,她絕對是欣喜的,只是,對方是黃伯雋,她還真是有些吃味,又被一楠搶白一句,這會問出來的話,有些火藥味。

  “幹嘛,幹嘛,這樣不依不饒的。我家夏桐犯法了,人家願意買,關夏桐屁事?你們哪隻眼睛看夏桐跟他勾搭了?軍訓的時候,夏桐什麼時候單獨出去過?”一楠問。

  “這也是我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問問,不問明白了,心裡實在癢癢。”秦敏珠笑著問。

  夏桐沒回秦敏珠的話,對許穎說:“把電腦打開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那幾句話,大家都說出來了,別看了,看了影響心情。”許穎說。

  “就是,別看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楠說。

  “你們還是讓我看看,我也好奇人家都說了些什麼。”夏桐堅持道。

  許穎見拗不過夏桐,只得打開電腦,進入貼,標題是“昔日香車寶馬,今朝寶馬x5。”

  果然是一個俗套狗血的故事,鄉下女孩學狗熊掰棒子的故事,夏桐沒想到的是,這些人連餘浩的家世也翻了出來,說得有板有眼的,夏桐進校後跟劉淵是一對,說是劉淵接的新生夏桐,兩人一見如故,後來,老鄉聚會時夏桐相中了餘浩的家世,又與餘浩迅速升溫,軍訓時,認識了某教官,知道某教官開著寶馬x5,又與x5的主人打得火熱,連縣委書記的公子也不放在眼裡了。

  “這麼明顯漏洞百出的狗血劇情居然這麼多人感興趣,真的是人心不古啊,讓我來一個個駁斥它。”一楠說完坐到了電腦跟前。

  夏桐沒有去看一楠說什麼,她被網上這些難聽的話打蒙了,什麼賤人一個,爛人一個,這樣的人就不應該進y大,直接進某大學等著被潛規則等等,也有少數幾個回帖是替夏桐說話的,說夏桐至今還在勤工儉學,這些都是謠言,中傷。夏桐不知道,這幾個帖子還是冷超和吳佳明幾個幫她回覆的。

  餘浩的身世,知道的人不多,夏桐懷疑是彭紅燕自己說出來的,至於這黃伯雋,也沒有照片,論理,應該沒幾人認識他,那會是誰?

  “哎呀,想這麼多做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沒看唐闐的事情,也沒人關注了,過兩天,帖子自然就沉下去了。”許穎見夏桐呆呆的坐在床上,便也跟著坐過來。

  彼時,慕斯遠已經從y大的貼上看到這新聞了,他一直想再找找夏桐,去了幾次y大,也沒碰到,加上他也曾是從y大出來的,所以,習慣性地每天在y大的貼上瀏覽下。看到這標題,他自然想起了黃伯雋,黃伯雋不就是開著輛白色的x5嗎?

  他當即給黃伯雋打個電話,三個人又聚在了一起。

  “那事,真是你做的?”程毓好奇地問。

  “也太快了些,你們都知道了?”黃伯雋也是沒有想到。

  “現在的網絡多發達,還好,沒有你的照片,不過,也提到了是軍訓時的教官,肯定有人認識你。真要查起來,還不易如反掌?跟你說過了,做事小心些,這麼不經過大腦?年底的考核馬上該開始了。”慕斯遠有些頭疼。

  “我當時就覺得是好玩逗逗她,哪裡想到現在的小屁孩嫉妒心這麼強?我也注意了下,沒有拍照的。好了,好了,頂多這段時間,我不去找她。”黃伯雋說。

  “哎,老二,拿來看看,那丫頭寫了什麼,你這麼痛快掏了一千塊錢,平時聚會時,哪次也沒見你花過錢,今兒這頓,你請了。”程毓笑著說。

  “滾,沒見我正不爽?”黃伯雋一腳踹了出去。

  “程毓,有個人,也在y大。”慕斯遠端起杯子看著杯子裡的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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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6 PM

  第六十九章:質疑

  “老大,誰?誰還在y大?”程毓探過頭來問道,因為他覺得慕斯遠的表情很值得尋味。

  “算了,沒誰。”慕斯遠見程毓似笑非笑地帶著研究的眼光看著自己,突然改口了。慕斯遠本想讓程毓去y大找找夏桐,看看能不能幫助夏桐一二,可是話一說完,又後悔了,依程毓的個性,知道了,只怕,那個丫頭,也沒安靜的日子好過,罷了,還是不說了。

  “老大,不帶這樣的,話說半截不是你的性格,y大還有什麼人也值得你放在心上?”程毓見慕斯遠把話打住了更是好奇了,慕斯遠是一個還算嚴謹自律的人,這樣的性格才能進入政界,才能當他們的老大。

  可惜,慕斯遠沒有如他的願,而是看向黃伯雋說:“老二,那個丫頭,我的意思,你還是放過她,我們這樣的人,想玩,找什麼樣的女孩子不行?幹嘛非要找一個沒成年的,還找一個她不願意的,真鬧出點什麼事來,毀了人家的一生,與咱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不知為什麼,一提到黃伯雋說的丫頭,慕斯遠腦海裡自動跳出井岡山下的夏桐來,直覺讓他不想傷害這樣的女孩。

  “知道了,我也不是非她不可。不過我倒想試試,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頂得住金錢的誘惑。如果她真的做到了,我不會強迫她。當然,如果她改變了主意,我陪她玩幾年也不是不行,但願她別讓我失望。還別說,一般的女孩子大多會看一眼我開什麼車子,穿的衣服,戴的什麼表,這個倒好,瞅都沒瞅。”黃伯雋至今回想起來。夏桐似乎從來沒正眼看過他,不過,這個他沒說出來,怕程毓笑話他。

  “你這算什麼?我還有更可笑離譜的呢。”於是。程毓把夏桐那段關於路虎與華南虎的笑話學了一遍,三個人說笑了一場,才散去。

  可憐的夏桐,還在為這事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時。哪裡知道警報已經基本解除了,剩下的就看自己的毅力了。

  第二天上午剛下課時,一楠過來偷偷說:“夏桐,章老師讓你過去一趟。他這會在辦公室等你。”

  夏桐一聽。頭皮發麻了,她擔心的是遠在梅縣的餘浩媽媽會不會也從網上看到這則消息,因此做出什麼傷害到婆婆的舉動來。那夏桐真是百口莫辯。

  許穎拉住了夏桐。低聲交代了一句:“北大那段,千萬別說,只說在中關村見過一面。”

  許穎的意思,不想把關係弄複雜了,她心細,自然猜得出夏桐還有話沒說出來,而那些話。恐怕至今還困擾著夏桐,可惜,她幫不上什麼忙。

  夏桐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不然怎麼解釋對方跟著自己進了北大,對方的用意和目的,到時怎麼跟老師解釋?要說什麼事沒有,這話誰信?一個三十歲的中校會這麼無聊?

  “對了,許穎,這中校的官,到底大不大?”夏桐見一楠沒在,問道。想打聽清楚了,看看有什麼對策。

  “中校官不大,不過,三十歲的中校倒是不多見,這裡面,就牽扯到他家族的勢力了。”許穎話裡的意思,夏桐聽明白了,也知道怎麼做了。

  夏桐進去的時候,章老師又瀏覽了一遍網頁,他這兩天也是頗為頭疼,剛出了唐闐的事情,又來了個夏桐,現在的女孩子,太不好管理了。還好,今天校園裡有人爆出了件醜聞,是關於某女生為了考試過關不惜拿身體向老師行賄的。一時之間,吸引了大家的視線,夏桐這邊,才冷了下來。章老師疑惑這新聞出來的也太是時候了,好像是有人在成心幫夏桐一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那個軍官?

  “夏桐,來,坐坐。”章老師給夏桐倒了一杯水,想著怎麼開場。

  “那個,老師今天叫你過來,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老師知道,這些同學裡,你的年齡最小,經歷也比較複雜,聽說,你還在校外找了份洗杯子的工作,老師真的很欣賞你吃苦耐勞的精神。”章老師想先揚後抑。

  “老師,您相信我嗎?”夏桐突然問了一句,因為,她感覺這個章老師說話的語氣,跟她高三時那個楊老師有些相似,那個楊老師的信任,令夏桐度過了高三最難熬的那一段時光。

  “相信,老師自然相信你。”章老師忙說。

  “老師,昨天的三個人,第一個是我的老鄉,是軍訓回來後老鄉聚會時認識的,後來,國慶長假時也碰到過兩次,僅此而已,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想買我的字。第二個,是我高中時的同學,我們之間,也不是戀人關係,他已經有自己的女朋友,買字,應該是想給我一個面子。第三個,是軍訓時的軍官,我至今不知道他怎麼記住了我的名字,我從來沒有單獨出去過,不信可以問楊一楠。國慶長假時我在中關村發傳單見過他一面,我才知道他的姓名,就是這樣。”

  夏桐簡單把三人的關係交代清楚,真真假假的,她也沒辦法,這些事情,一句兩句哪裡說的清楚。

  章老師看著夏桐,夏桐仍是那身樸素的打扮,跟開學時相比,就是臉白淨了,可是,整個人坐在這裡,似乎又大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了。章老師正愣神時,杜老師走了進來,他是輔導員,這些事情,他也應該過問的。

  夏桐問過好,就等著杜老師提問,可是,章老師卻讓她出來了。

  “怎麼,你問明白了?”杜老師問。

  “問不問都差不多,能說的,她已經說了,不想說的,問了也白問,還會引起她的反感。這件事情,到此。我看著,這夏桐不像那種到處黏黏答答的女孩子,應該是有人故意的整她。本來嘛,一個義賣,掏錢的目的是做善事,而不是東西本身的價值。”章老師說,看得出夏桐也是一個有主意的人,他不想深究這件事,也沒法插手這件事。

  “我就說嘛,這個夏桐,看著跟唐闐可不是一類人,怎麼也會卷到這種事情裡。”杜老師也嘆了口氣,他是真的挺同情夏桐的,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堅持到今天已經夠不容易了。

  夏桐直接回的宿舍,飯已經讓一楠幫她打回去。夏桐回宿舍時,一楠還沒回來,夏桐撿起床上的衣服開始織補,這幾天,送來有十件衣服或褲子,有些只是脫線的,夏桐拿起針線,低頭縫著。

  突然,有人敲門,夏桐以為是一楠回來,把門打開,門口有好幾個張望的,手裡拿著一件衣服,這次是奔夏桐來的。有人甚至直接問夏桐:“你還補衣服嗎?”

  “補啊,有多少送多少來。”夏桐笑著回道,把她們讓了進來。

  她們正打量夏桐時,一楠幾個回來了,對方見一楠不善的眼光,只好放下衣服走了。

  “靠,你這麼快回來了,怎麼不去食堂找我們?”一楠進門便問。

  “夏桐,我還真服你,你還能靜下心來做針線?”秦敏珠問。

  “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有什麼靜不下心的。”夏桐頭都沒抬,直到縫完這幾針,剪斷針線,把線頭藏進針腳裡,把衣服疊好,這才起來吃飯。

  唐闐看不得夏桐這鎮靜樣,前幾天,她可是流了不少眼淚,便說:“夏桐可是見過風雨的,哪裡像我,遇到點事情,就嚇得不知該怎麼辦好?只會埋頭哭。”

  “胡說什麼?夏桐才多大,見過什麼風雨?”許穎白了唐闐一眼。

  “唐闐,這教官的身份,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一楠突然問道。

  “你什麼意思?當時有這麼多人在,憑什麼就說是我?”唐闐的聲音,帶著點尖叫,一點都不柔和了。

  “那天,就咱們幾個知道中校的身份,除了你,還有誰會說出來?如果大家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感。”許穎說。

  許穎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如果是個普通人,大家也不知夏桐跟他認識多久,是什麼關係,可是,中校就不一樣了,軍訓時認識的,這才認識幾天見過幾次面?明顯是一個貧家女攀高枝的版本。

  “憑什麼就是我?我出事的時候,我懷疑誰了嗎?你們也別太欺負人,我出事時,怎麼沒見你們安慰我?夏桐一出事,你們一個個就以為是我做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夏桐要是乾乾淨淨的,人家中校憑什麼給夏桐花一千塊錢?”唐闐指著夏桐說。

  “那你的意思,中校給我花了一千塊錢是我不乾淨?那你在她身邊轉悠了兩周算什麼?別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夏桐回了一句。

  其實,夏桐真正想說的是“你這麼大裂縫的雞蛋蒼蠅都不叮,你算什麼?”後來,還是覺得這句話太難聽了些,大家都一個宿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一點餘地不留。

  不過,夏桐還真懷疑是唐闐把中校的身份捅出來,可惜,沒有證據,即便有證據,夏桐也奈何不了唐闐,只能是自己以後做事小心謹慎些,離她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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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27 PM

  第七十章:老闆請客

  周三,夏桐去了圍棋社,姜磊寧本想跟夏桐對弈一局,被夏桐拒絕了。她已經拿定主意低調做人,這個時候,風頭太盛,未必是什麼好事,她擔心自己展現的才能越多越能引起中校的興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從圍棋社出來,夏桐覺得冷颼颼的,忙裹緊了衣服,抬頭看看路燈旁光禿禿的的樹幹,好像一夜之間,樹上的葉子便落光了,走在校園裡,處處一片蕭瑟的秋景。

  夏桐一個人在林蔭道上走著,看著昏黃的路燈照著自己孤單的身影,夏桐有些累了。自己不怕吃苦,不怕窮困,就怕身不由己,如果辛辛苦苦地付出,到時候依然改變不了結局,夏桐不知自己重生存在的意義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盡力去改變黃伯雋的想法,至於怎麼改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凡事盡自己最大努力,將來才不會後悔。

  夏桐就這樣糾結了一路,回到宿舍看見床上還剩二件人家織補的衣服,又開始摒除了雜念,拿起了針線,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從這點上說,夏桐是一個蠻樂觀的人。

  周日,許穎和一楠陪著夏桐去了趟秀水街,幫夏桐淘了一身便宜衣服褲子和鞋子。夏桐還從三樓的絲綢市場,買了一塊白色的絹絲和兩打各色繡線,這一趟,花了夏桐五百來塊錢。

  回到宿舍,夏桐收拾東西時,許穎看著夏桐牙疼的樣子,笑著說:“你這一趟已經很值了,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這個月幫人家補衣服你也掙回來二百多塊錢了?可惜,現在沒人送衣服過來了。”

  “沒關係,下周開始,夏桐就可以領到茶館的工資了,今天是最後一天還賬。總算熬了出來。”一楠笑著說。

  “要不,趁現在沒人,你把這新衣服試試,我們好好看看。”許穎笑著提議。

  金昕是每周回家。秦敏珠是去醫學院,唐闐,不知她又搭上了誰,總之。除了上課和睡覺的時間,其他時間,很難見到她身影。

  “好啊好啊,我還沒見夏桐穿顏色鮮艷的衣服。”一楠也附和。

  夏桐自己也好奇。便換上了新買的桃紅色內膽帶毛絨的衝鋒衣和牛仔褲,“這衣服還真暖和,真的防水嗎?”夏桐摸著這衣料問。

  “正經的衝鋒衣應該是防水的。你這個高仿的就不好說了。應該也差不多哪裡去。”許穎說。

  “還別說,真好看,顯得你臉白。夏桐,你怎麼突然之間變白了,皮膚比以前好多了,又白又嫩的,真像換了一張臉。真的,你不信自己照照鏡子。”一楠驚奇地發現夏桐好像一夜之間漂亮了。

  “去你的,夏桐臉上的皮膚早就好多了,那是你平時觀察不仔細。”許穎翻了個白眼。

  “我暑假的時候要下地做事,皮膚都不好,一般到了學校緩一個月就好多了。”

  “哦,害我還以為你天生就這樣,搞了半天,原來你才是真的天生麗質啊。”

  “呸,你胡扯什麼呢,楊貴妃可不是什麼好命。”夏桐推了一楠一把。

  “咱們該走了。”許穎看了看時間。

  夏桐換下身上的衣服,新衣服穿著去幹活也不方便。想著晚上回來時肯定比較冷,便穿上了一件小蘭花棉襖,這是羅水蓮做的,立領盤扣,特別貼身。

  夏桐剛把衣服換上,秦敏珠進來了,見了夏桐的打扮,捂著嘴笑著說:“本來就像個土妞,這下更像了。”

  “什麼呀,這不叫土,這叫復古,復古民族風,我覺得還蠻好看的。”許穎辯了一句。

  秦敏珠聽了也不分辯,她是回來換衣服的,晚上他們要去k歌,自然要打扮得漂亮些。

  夏桐見她忙不迭地找衣服換裙子,便拉了許穎和一楠出門。

  “我怎麼覺得這秦敏珠和唐闐越來越像了,說話都這麼刻薄。”一楠說。

  “秦敏珠比唐闐好多了,秦敏珠說過就忘,她真沒什麼惡意,唐闐是整個宿舍裡,扒拉來扒拉去,只有夏天她可以欺負欺負。”許穎說。

  “哎呀,算了,不說這些,唐闐是心裡不服氣,她欺負我農村來的,沒想到幾件事情過後,輸在我手裡,面子上過不去,尤其是那個什麼中校。”夏桐自己猜想的。

  “對對,我看也是這樣。”一楠點頭。

  三人進了蘭馨,劉經理正在大廳跟一個服務員講話,見了夏桐她們,笑著說:“老闆讓我告訴你們一聲,做完今天,以後你們可以不用來了,當然,夏桐除外。所以,我們老闆說今天請你們三個吃頓飯,也算大家相識一場。”

  一楠最先反應過來,笑著說:“老闆太夠意思了,好銀啊,可是,俺奶奶說了,吃人的嘴短,能不能問問你們老闆還有別的要求嗎?”

  劉經理已經習慣一楠的思維方式,笑著說:“我們老闆說,你給他帶來不少笑聲,特地答謝你。”

  “哦,那倒是,快樂是金錢買不到的,能不能問問,晚上吃什麼?”一楠是這三個人裡最愛吃的,天天吃著食堂,就她怨言最多,因為她愛吃紅燒肉、紅燒排骨等大菜,食堂做出來的東西都偷工減料。

  “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建議?”劉經理看著一楠的狗腿樣,也是一臉的笑意,這姑娘心眼可真實在。

  許穎掐了一楠一下,說:“幹活了,又不知東南西北了。”

  “咱們還是別讓她做了,她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樂極生悲,一會,不定會搞出點什麼事情來。”夏桐對一楠這個還真是深有體會。

  “切,不讓我做正好。”一楠說完靠在了操作間的檯面上發短信,估計是匯報去了。

  “對了,夏桐,晚上你還要去打掃食堂,還得跟老闆說一聲,晚點去吃飯。”許穎突然想起來。

  “一楠,這事,交給你了,你去找老闆說一聲,正好,告訴老闆你想吃什麼。”夏桐笑著說。

  通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夏桐看得出來,這茶館的老闆是真心拿她們幾個當孩子看待的,因為有一次他說,看到夏桐三個,就像看到他女兒,他女兒今年也十六歲,在加拿大念書,一年只在暑假回來一次。所以,他才會這麼待見夏桐三個,尤其是喜歡一楠的性子。

  一楠聽了果真蹦蹦跳跳地上樓了,她從小就不怕生,不管是在老家農村和奶奶生活還是後來回到了城裡,幾乎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因為她嘴好使,會哄人,經常是聞到誰家的飯香就奔誰家去,大家都住在一個學校裡,都是學校的教工子弟,誰家的孩子上門還能不給碗飯吃?

  老闆聽了一楠的話,倒是很痛快地答應了,拿起電話,把定餐改在了七點。

  “一楠,前幾天好像聽說夏桐出了點事,是什麼能跟我說說嗎?”常若愚突然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夏桐在書法社寫了一幅字參加義賣,結果,有人搶著買,其中有一個出價一千塊錢,夏桐就這樣被人誤會了,以訛傳訛。現在好了,我們夏桐這些日子仍舊在打工,生活跟從前沒什麼變化,大家看在眼裡,也就不說什麼了。”

  一楠對這老闆也是有好感的,憑直覺覺得他是個好人,便把事情大致說了。

  “嗐,義賣這種事情,買的人多是圖個好名聲,有幾個是奔東西去的。對方肯定是想跟夏桐開個玩笑,要不,就是看上了夏桐,後來呢?”

  “沒有後來,後來也沒見過那人。”

  “你看看,我說什麼,就是開個玩笑。你們也別放在心上了,以後,你不打算過來陪著夏桐了?”

  “不了,我事情比較多,不過,下班點我會過來接她。麻煩您多照顧她一些。”一楠這會說話,還真像個姐姐。

  “看著你們三個的友誼,可真讓人羨慕。以後,沒事多來看看我。”

  “我倒是願意,就怕您不捨得,回頭又該說,我糟蹋您的好茶了,每次我喝茶,您都是一臉的肉疼。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進人的肚子裡,哪那些破講究?”一楠嘻嘻笑著。

  “行了,跟你說這個就是對牛彈琴,你就別氣我了,下去。早點過來,我在對面的火鍋城定了位置,天冷了,請你們吃頓羊肉去去寒氣。”

  “嗻,遵命。老闆,您果真是好銀。”一楠是無肉不歡。

  “妥活了,晚上七點,對面的火鍋城。”一楠下樓來就打著響指。

  夏桐在現代,還真沒吃過火鍋。鄉下那邊,養羊的還是少,小的時候,沒見過。還是這幾年總能看到賣的了,價錢自然也高。

  七點鐘,三人進了火鍋城,看著大廳里幾乎是座無虛席,許穎感嘆了一句:“這家飯店生意真好。”

  “怎麼?你將來想開飯店?”一楠問。

  “你打算去蹭飯?”

  “我嘞個去,我有毛病啊,蹭個飯還得買張機票趕去。”

  三人進屋了,老闆已經來了,劉經理作陪。

  “東西我已經點好了,你們看還需要什麼?別客氣,說白了,你們就是我的晚輩。”老闆把菜單給了一楠。

  一楠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忙說夠了,很齊全。

  “我呢,跟你們三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大家因為一套茶杯結緣,我沒想到,相處下來,還真有些不捨得你們離開了。我是個山東人,說話直,以後有空了,歡迎你們過來陪我喝喝茶吃吃飯,也省得我一個人孤單。”老闆舉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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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49 PM

  第七十一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哎呀,老闆,怎麼不早說,俺也是山東的,老家是沂蒙的,俺爹俺娘在濟南。”一楠一聽老闆說是山東的,激動地一口山東話出來了。

  “是嗎,我聽你說話沒有山東口音,還真想到是老鄉。”老闆也是驚奇,相處了一個月,一楠要走了,才知是老鄉。

  “俺可是貨真價實的山東人。沒說的,來,碰一個。”一楠喝的是啤酒。

  這一頓飯,因為有了老鄉這個話題,彼此又熱絡了許多。

  “夏桐,我說過想喝一次你泡的茶,說了半個月也沒喝上,今天可以給我這個面子了?今天人齊全。”老闆說。

  “好,回去後我給大家泡壺茶解解膩,就是總也沒做了,怕做不好。”夏桐笑著應了。

  “夏桐,你應該學習一楠,一楠的性子好,樂觀,討喜,當然,我不是說你性格不好,我的意思是,小孩子,能有多大的愁事,還是開朗些好,臉上多帶些笑容,這樣,好運氣也會多些。常叔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們三個,樂樂呵呵地過完這四年大學生活,因為大學生活將會是你們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常叔是老了啊,看著你們,真是羨慕啊,好好珍惜你們的青春年華,來,為你們的青春幹一個。”

  夏桐三個舉杯,“謝謝常叔。”

  “你看,你看,夏桐就是不夠爽氣,喝酒就抿了一小口,看看一楠這傻丫頭,一杯進去了,許穎還行,也喝了半杯,從喝酒就能看出你們三個的性格來,夏桐太過謹慎保守。年輕人,要有一股拼勁和闖勁,不怕輸,不服輸。即便是錯了,大不了從頭再來,明白嗎?”

  常若愚想借機開導開導夏桐,在他看來。夏桐是一個很矛盾的個體,說她自卑,與你談話時,態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說她開朗,幾乎沒見她怎麼正經笑過。說她是農村來的。她懂得又很多城裡孩子才有條件學的書法、茶道、圍棋,說她見識廣,她對大城市孩子們熱衷的追星、遊戲、品牌等一無所知,真真是一個山裡來的。

  “謝常叔教誨。夏桐心領了,不過酒量真的不行。”夏桐舉杯示意。

  “這個俺可以作證,俺家夏桐真的不能喝酒,上次我們宿舍聚會。才喝了幾口啤酒,她就說太陽穴突突地跳,不敢再喝了。”一楠忙替夏桐解釋。

  “真是傻丫頭,我不過是打個比方,沒有逼你們喝酒的意思,女孩子到了外頭吃飯,還真要注意些,尤其是你一楠,別傻乎乎地把自己灌醉了,真要碰到別有居心的人,你後悔都沒處後悔去。”老闆的話,倒是也實在。

  話雖說如此,可一楠吃著火鍋,還是麻辣的,這啤酒正好解渴,不知不覺就灌進去了,夏桐她們散的時候,一楠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了,許穎為了還特地用手機給一楠拍了幾張照片,說:“我給她留著,看她下次還貪酒嗎?”

  一楠聽了,特地摟著夏桐說:“給我們照漂亮些。”

  拍完照,夏桐和許穎扶著一楠出了門,迎面正碰上餘浩和彭紅燕也結完帳要出門。

  餘浩瞥了眼夏桐,誰也沒說話,餘浩目視著夏桐幾個進了蘭馨茶館,旁邊的彭紅燕故意問:“夏桐身邊的那個男的是誰?好像年齡還不小,老鄉是不可能的。”

  “回去,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看見。”餘浩囑咐了一句。

  彭紅燕可不這麼想,回到宿舍,借了別人的電腦上網,又爆了一條新聞,夏桐和一穿著體面的陌生中年男子從飯店出來,進了茶館,時間地點交代得清清楚楚,至於一楠和許穎則被刻意忽略了。

  夏桐的寶馬事件剛過去半個月,這下,又被翻了出來,跟帖回帖的多數是罵人的。

  當然,彼時的夏桐還不知道,她又一次上了學校的新聞榜,又一次讓章老師和杜老師頭疼。

  夏桐此刻正坐在老闆的大辦公室裡,小紅泥爐子上燒著水,聽說是老闆特地從深山裡找來的山泉水,夏桐並不大會泡正宗的功夫茶,因為洗杯燙杯容易把手燙壞,慕容鳳不肯讓夏桐沾手,不過煮茶的功夫還是有的。

  只見夏桐伸手用竹夾子在熱水裡把壺和杯子都洗過,今天喝的是龍井,過程相對來說簡單些,開水溫過杯,倒出水,再投放茶葉,接著倒進五分之一的開水,開水的溫度要拿捏好,茶葉被浸潤後,用手搖搖茶壺,再懸壺高衝注下七分滿的開水。

  夏桐把茶水送到各人面前,一楠正渴著,等得心焦,接過杯子就往嘴裡送,“哎呀媽呀,渴死我了。”一楠一口把杯子裡的茶水喝乾。

  “什麼味道?”老闆問。

  “燙,別的沒還沒唧出來。”一楠摸摸自己的脖子,嘿嘿一笑。

  夏桐便給她又倒了一杯。

  “這回仔細嘗嘗,別可惜了我的好龍井。”老闆給了她一個白眼。

  一楠喝完了,果真用嘴唧唧,說:“好像俺老家的慄子香味。”

  “這還差不多,孺子可教。就是那動作太難看了,下次可不許這樣,好歹你也是個大姑娘。”老闆笑著說。

  旁邊的劉經理也笑著說:“一楠就是這個直爽性子招人喜歡。”

  “知音啊,俺奶奶也這麼說。小的時候,用這招,我比我家弟弟妹妹們,總能從我奶奶那多要來小零食和零花錢,他們一個個都特崇拜我,成天跟在我屁股後頭。”一楠笑著搖搖劉經理的手。

  老闆笑著搖搖頭,他的確很喜歡一楠這性子,不然也不會注意到夏桐,接觸過後,他倒是對夏桐多了幾分欣賞與憐惜。還有許穎,許穎一看家世就比一楠和夏桐強太多,難得是這個女孩肯陪著她倆一塊來吃苦,做事比一楠還認真,這也就是他喜歡這三個女孩子的原因,不驕不躁,腳踏實地,最重要的是有一顆善良寬容的心,現在社會中很難得了。

  晚上回到宿舍,只有金昕在看電腦,見夏桐三個一塊進門,問:“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

  “我們三個一起出去的,自然一起回來,有什麼事嗎?”一楠問。

  “你們三個一直在一起?”

  “這還能錯了?我和許穎最後一天做工,老闆請我們大家吃一頓散夥飯,就在側門那的肥牛火鍋城。”

  “那你們看看這個。”金昕把電腦移給許穎和夏桐看。

  “誰這麼無恥?太無恥了,夏桐,肯定是你那個老鄉,上次見餘浩要買你的字,一直記恨在心。走,我替你收拾她一頓去。”一楠抻袖子罵道。

  許穎拉住了她,說:“先別去。還不知道是那個男的還是女的。萬一她矢口否認呢?你衝上去打她一頓,合適嗎?你還是院裡的女生部長呢,搞不好要背一個處分的。”

  “那你說怎麼辦?這才過幾天,又鬧出了這個?夏桐的名聲還要不要?”

  “我有辦法,剛才許穎不是拍了照片嗎?把那個傳上去,解釋一下,再把我們三個的關係簡單交代一下,這樣,大家會不會以為她是因為嫉妒才這樣造謠?”夏桐想了想說,直覺讓她覺得這事,跟餘浩沒關係。

  “對對,我怎麼把這事忘了?”許穎說乾就乾,把手機裡的照片下載,上傳,然後取了個標題叫“女人的妒忌心”。因有照片作證,許穎上傳的是背景清楚而夏桐和一楠的臉反而有些模糊的圖片,這樣,夏桐和一楠也不至於被人認出。許穎把事情經過解釋了一遍,合情合理。

  一時之間,回覆的帖子蹭蹭地上來,有同情的,有質疑的,夏桐看了一眼說:“哎,這年頭,無聊的人還真多。”

  “你以為呢?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多八卦的?”許穎頭都沒抬地跟帖回覆。

  “夏桐,你看,這是誰替你說話了?餘浩?”許穎喊道。

  夏桐趴過去仔細看,餘浩以“目擊女的男朋友”出面作證,確實是碰到三個女生從火鍋城出來,同時,餘浩在網絡上高調地宣布,要和某心術不正的女老鄉分手。

  “這種明顯歪曲事實的中傷造謠,讓我倍感震驚和心痛,為自己識人不清而痛心,同時,也慶幸自己早些發現了她的真面目……”這是餘浩在貼上的申明。

  “他倒還沒糊塗到不辨是非,可惜,這樣的男生怎麼會找你那個老鄉,真是大跌眼鏡。什麼眼光?”許穎嗤鼻。

  “就是呀,這女的做的這叫什麼事?笨死了。”金昕問。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太心急了,兩人差距太大,心裡沒有安全感。”夏桐嘆口氣,說道。沒有這一出,彭紅燕和餘浩也長不了。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該,活該。”一楠咬牙罵道,要依她的脾氣,真想把彭紅燕揍一頓。

  一楠剛罵完,章老師給一楠打電話來了,一楠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經過學了一遍,“老師,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話,還有許穎可以作證,那老闆,還是我老鄉呢。”一楠信誓旦旦的話,讓章老師鬆了口氣,不過,也疑心夏桐這孩子,怎麼這麼能招事呢?

  另一面,彭紅燕正在給餘浩打電話,餘浩拒接,彭紅燕只得發短信,可惜餘浩只回覆了她兩個字:“分手。”

  彭紅燕再發短信過去時,餘浩再沒有回覆了,彭紅燕氣得把手機往床上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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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49 PM

  第七十二章:再露一手

  夏桐見一楠掛了電話,說:“我想下去洗個澡,今天在火鍋城熏了半天,頭髮一股油膩味。”夏桐覺得自己這一刻有些脆弱,想躲進熱水的擁抱。

  “我也去,快點,還有十五分鐘就該熄燈,快。”許穎忙說。

  三個人從澡堂出來,夏桐的心情好多了,在水龍頭底下流眼淚,真的能緩解精神壓力,這是夏桐最新發現的解壓法。

  “夏桐,哎呀,你可回來了,快快,來看看我這衣服。我媽媽給我新買的羊絨大衣,今天k歌時,被別人的煙灰燒了一個洞,這可怎麼辦?五千多塊錢的大衣。”秦敏珠拉著夏桐的手,幾乎要急哭了。

  “啊?這麼貴?”夏桐也是一愣,這差距還真是不一般的大,自己買了四五樣東西花了五百塊錢還嘬牙,人家一件衣服就五千多塊?

  “你家不是有錢嗎?再買一件就是了。”唐闐斜斜地看了一眼秦敏珠,上次秦敏珠嘲笑唐闐不捨得坐飛機的事情,唐闐還記著呢。

  “你懂什麼,再有錢,我媽媽也不會給我買了,這是我磨了她好久,她才同意的,說哪有學生穿這麼貴的?我媽媽規定我冬天的衣服一般不超過兩千,夏天的衣服不超過一千。”秦敏珠瞪了唐闐一眼。

  夏桐接過秦敏珠的衣服,是一件米白的羊絨大衣,手感相當的好,難怪要這麼貴。可惜,胸口被燒了一個小洞。

  夏桐拿著這件衣服正思考時,唐闐說:“這麼貴的衣服,你還不如找專門織補的看看,你讓夏桐給你弄,弄壞了更可惜。”

  “就是哦,我也是急糊塗了。夏桐哪裡會補這麼高檔的衣服。”秦敏珠拍拍自己的腦袋,把衣服從夏桐手上搶過去。

  許穎要說話,夏桐拉了她一下,這種事情。還是對方認可的好,要是不認可,最後的責任夏桐擔不起。

  第二天課間休息時,夏桐覺得有好些同學盯著自己看。看來,網絡上的事情,大家都有耳聞了,大多數人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只是對事件的女主角感興趣,時而看看夏桐,時而低下頭與身邊的人嘀咕幾句。

  唐闐和秦敏珠昨天回來的晚。還不知夏桐又在網絡上躥紅了。這會聽了周圍的人議論,唐闐笑著說:“夏桐,你再一次毀了清純這個詞,以後,誰要再說你清純,我都要吐了。”

  “不會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昨天我和許穎陪著夏桐。大家一個宿舍的,你不問問事情經過,不關心夏桐也就算了,早起吃大蒜了,張嘴就這麼臭?啊,不對,你這還不是大蒜,你是張嘴就噴糞。”一楠回道。

  一楠的話說完,周圍不少人聽到了都呵呵大笑,看著一楠和唐闐吵架。秦敏珠和金昕在一旁笑著說:“一楠的嘴巴夠毒的。”

  “我說的是夏桐,關你什麼事?每次都這樣,我嘴巴怎麼臭了?怕別人說,有本事就別做,總欺負我一人算什麼?”唐闐換了一副柔弱的嗓音。

  “誰欺負你了?你出事時,大家誰也沒在你身上火上澆油,夏桐也沒得罪你,你這樣做,是不怎麼地道。”許穎也補了一句。

  “沒事,嘴長在人家身上,還能不讓人家說?說開了,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知道誰是什麼樣的人,誰黑誰白,是需要時間來檢驗的。”夏桐拿著手裡的思修書說道。

  “這養豬妹還挺能招事的,我就不明白了,看著挺不言不語的一個人,緋聞還滿天飛,真是人不可貌相。莫非,她是故意的用這種方式引起別人的注意?”冷超說。

  “這可冤枉了人家,誰能用這種方式去露臉?你當是歌星影星為了紅故意的造緋聞呢?只能說是她運氣不好,沒遇到好人。”吳佳明說。

  “算了,幸虧我沒去追她,不然,我頭頂的帽子還不知什麼顏色?”李子琦笑著說。

  “胡扯什麼呢?一楠和許穎跟她在一起,這還能假的了?楊班那人你們還不了解?那是眼裡不揉沙的,她護夏桐護得可緊,夏桐真要是那樣的人,楊班能跟夏桐好?你們沒聽剛才楊班罵唐闐?”陳勁松說。

  陳勁松跟夏桐接觸不多,不過,他一直跟一楠有工作上的交流,兩人接觸比較多,他對一楠比較了解。

  “就是,許穎也只跟夏桐好,她們三個是閨蜜,總在一起進出,另外這三個,都是各自為政的。”吳佳明說。

  “哎呀,嫉妒,都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韓昊天又來了一句。

  冷超聽了也不說話,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晚上,夏桐回到宿舍,秦敏珠拉著夏桐說:“夏桐,我這衣服,樓下的織補不敢接,她說怕弄壞了,這麼貴的衣服她賠不起,我去別的街問了好幾個織補的,誰也不敢接,你說,怎麼辦?”

  秦敏珠也是病急亂投醫,這麼漂亮的羊絨大衣,配上長靴穿出去,回頭率特高,一看就是高檔貨。

  夏桐接過衣服,這衣服有一定的厚度,如果用原色線織補了,也只是表面的一層,效果肯定不理想。看著秦敏珠著急的神色,夏桐說:“這樣,我幫你在衣服的破口處上繡一朵紅玫瑰,你覺得好嗎?”夏桐想了想,也只有這一個法子。

  夏桐的話剛說完,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便問怎麼了。

  “夏桐,你會繡花?”秦敏珠問。

  “切,你又不是沒見過夏桐繡的鞋墊?”一楠說道。

  “可是,繡鞋墊和跟繡這個是兩回事,鞋墊是十字繡,十字繡多簡單,這個大衣上,總不能也繡十字繡?感覺不搭。”許穎擔心夏桐弄不好,到時,可就不好交差了。

  “對啊,這十字繡遠看還行,近看,跟這衣服還真不搭。”金昕也說道。

  “不是十字繡,就是繡花,我跟我奶奶學的。”夏桐解釋了一句。

  “你弄,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實在不行,這衣服,我就不要了。”秦敏珠跑了好幾個地方,也累了。

  夏桐聽了把繃子找出來,把破洞處夾好,用針比劃了幾下,看著還有一個小時熄燈,便先用紅線粗粗地勾了幾瓣花瓣出來,用綠線勾出了葉子,再用深綠色的線勾好花托和花莖。夏桐便開始正式繡花瓣。

  “哎,有點意思。”四個人圍著夏桐好奇地看著,唐闐還沒回來。

  “夏桐,你這是什麼繡法?”一片花瓣出來後,金昕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跟我奶奶學的。”

  “倒是跟我奶奶繡的有點像,是蘇繡?”秦敏珠問。

  夏桐花了三天的時間,把秦敏珠的大衣繡好了,玫瑰花是半開的,花瓣紅的似火,綠葉青翠欲滴,這下,真是令大家驚呆了。

  “這衣服,真的比以前還好看了,這花看著多打眼,我太喜歡了,不行,我也要找一件大衣來,夏桐也給繡點什麼。”金昕說道。

  “真的,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效果。夏桐,我請你吃飯,你說,給你多少錢?”秦敏珠穿上衣服眉開眼笑的。

  “算了,都是一個宿舍的,不要錢了。”夏桐說。

  “別呀,你還是收錢,你也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再說了,我還想讓你幫我繡一個呢。”金昕忙說,她知道夏桐的日子艱難,一個月在食堂才掙三百塊錢。

  秦敏珠聽了說:“那我給你一百塊錢。你看行不行?”

  “啊,一百塊錢,太貴了。”唐闐在一邊撇嘴。

  “什麼屁話?要說一百塊錢也不多,夏桐花了三天時間,織補一個洞三十塊錢,這繡花,可比那個花的時間多多了,再說了,這是技術活。”一楠說。

  唐闐一看一楠擺出一副想吵架的樣子,便立刻閉嘴了。她吵不過一楠。

  “一百是不多。”這回連金昕也說話了。

  “算了,一百就一百,都是一個宿舍的。”夏桐說。

  “錢是錢,不過,我還是要請你吃頓飯。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哎,這要不要發到網上?”秦敏珠給夏桐遞過來一張紅票子。

  “發,沒有織補的了,看看有沒有要繡花的?”許穎說。

  “算了,誰會把好好的衣服拿來做這個?再說價錢還不便宜。”夏桐說。

  “理她呢,有一個我們就沒白髮。”許穎說完取出自己的數碼相機,近距離拍了幾張,放到了網上。

  “看,看,有回帖的,問是真的嗎?”許穎喊夏桐看。

  “都是看熱鬧的。”夏桐掃了一眼,回帖是什麼牛人,奇人,要不就是簡單的二字,好看。

  同樣關注到這事的,還有慕斯遠,慕斯遠見了這個繡品,腦子裡自動跳出夏桐來。他已經知道了夏桐在y大,也見識過夏桐繡的鞋墊,可就是不知夏桐的名字,當然,網絡上也,沒有也夏桐的名字,只有一個宿舍號。

  慕斯遠翻出407以前的帖子,見夏桐收手工織補的活,更加確定了這個姑娘就是他想要找的那個姑娘。

  慕斯遠試探地回了一個帖子,說想要手工繡花的鞋墊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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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50 PM

  第七十三章:偷聽

  “夏桐,你來看,有一個要繡花鞋墊的,還真有人定貨,怎麼辦?”許穎問。

  “告訴他沒貨,要過完年才有。問他三十塊錢一副要不要?”夏桐自動提價了,背到北京來,也不容易。

  “什麼花樣?”對方問。

  “問他有什麼要求沒有,如果沒有,一般是牡丹和纏枝蓮以及紅雙喜。”夏桐也沒在意,隨口一說,這幾種圖案是繡熟了的。

  許穎聽了把夏桐的話敲了上去。

  “還真是你,不錯,丫頭,沒有讓我失望。”慕斯遠自言自語了一句。

  “有msn嗎?”對方問。

  “她沒有,有什麼事情聯繫我,我每天都會來看看。”許穎回道,本來,她想把自己的qq號發給對方,後來,一想,這網絡一傳,加進來的還不知會有什麼人。

  慕斯遠知道夏桐找到了生計,想著夏桐的生活應該不至於太窘迫,這種女孩放進沙漠,應該也能找到生存辦法的。慕斯遠便歇了去找夏桐的心思,畢竟,他對夏桐只是一種憐惜,如果牽扯過多,勢必會影響到對方的生活,而慕斯遠的本意,知道夏桐過得不錯,便足矣,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發生什麼意外。

  夏桐更沒有把這事放到心上,這種生意,一點都不穩定,只能說掙點零花錢用,飯費還是靠打工。

  天一天天的冷了,夏桐在清掃完食堂後,仍是會去圖書館看書寫作業,每次背著書包走在從圖書館回宿舍的路上,看著路燈下三個人互相追逐的身影,夏桐的心裡,暖暖的。

  這天,夏桐三個從圖書館出來。一股冷風把夏桐吹了個透心涼,夏桐搓搓自己冰冷的手,哈口氣說:“你們總說北方的冬天好過,有暖氣。這暖氣到底什麼時候來?這天也太冷了,以後,我還是在宿舍裡看。”

  許穎也跺跺腳,說:“我媽媽說她在廣州還穿襯衣呢。北方的冬天,真受不了。”

  “跑跑,你們兩個活動太少,像我似的。打打球,練練跆拳道,就不怕冷了。”一楠邊說邊跑。

  三人路過操場的時候。一楠心血來潮。說要帶著大家跑兩圈。

  “夏桐,你看體育課上,每次跑步你都是倒數,你還不該練練?走,我陪著你,獎學金和體育也有關聯的,體育要掛科了。影響到獎學金,冤不冤?”一楠說。

  夏桐的體育一直是弱項,尤其是跑步和跳高。第一次百米測試夏桐跑了二十一秒多,讓一楠大跌眼鏡,直問:“你不是從農村來的嗎?你小的時候不跟村子裡的夥伴們瘋去?”

  “怎麼不去?出門就是河和田野,還有山,可是,這跟跑步有關係嗎?”

  “怎麼米有關係?我小的時候,就是在鄉下瘋玩,哪天不跑幾千米?”

  可是夏桐真沒發現爬山和跑步有什麼直接的關係,爬山夏桐的毅力絕對還行,跑步是需要速度和爆發力的,這個是夏桐最欠缺的。

  所以這次一楠提議陪夏桐去跑步,夏桐也贊成了,便也跟著進了操場,三個人剛進操場,就見操場中間站了兩人,好像在爭吵,一開始,夏桐三個也沒在意。

  “唐闐,我告訴你,你要把我惹急了,我就把咱倆開房的事情,在貼上捅了出來。你說,你到底選誰?”一男生罵道。

  “你不要這麼無恥好不好?我們開過房,開過房就是夫妻了?誰規定大學生不能去開房?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唐闐的聲音很尖銳,跟她平時說話的語氣差太多。

  “我無恥?我無恥我沒有腳踏兩隻船,也沒有在外頭勾三搭四的,你就是一個爛貨,你以為老子我真的稀罕你,老子是咽不下去心裡這口氣。他不就是有幾個爛錢嗎?就值得你這樣?你就這樣看扁了老子?等老子有朝一日發達了,我一定帶著一個比漂亮比你年輕比你乾淨的女孩,到時讓你好好看看,讓你悔死去。”男人的聲音裡聽得出來都是憤怒。

  “你也知道是有朝一日,這有朝一日是哪一天?你說我無恥,你比我強了多少?要不是你跟我吹噓你已經被沃頓商學院錄取了,我能跟你嗎?”

  “哼,原來是這樣,你個爛貨,你等著我把你的事情宣揚出來,看看到底是誰難堪?”

  “你別這樣,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嗎?就算我求你了不行嗎?”唐闐的聲音換了一種語氣。

  夏桐三個聽了目瞪口呆的,一楠拉著夏桐和許穎悄悄地離開了,出了操場到林蔭道上,夏桐問:“那男的是研究生?”

  “應該是,誰知道兩人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沒斷乾淨。”一楠說。

  “我看這研究生人品也不怎麼樣?知道唐闐是什麼樣的人,還不離得遠遠的,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非要把唐闐搞臭了他有什麼好處?得饒人處且饒人,不是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嗎?”夏桐說。

  女人總是站在女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尤其是夏桐這樣在古代生活過十年的人,深知一個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雖然唐闐的路是她自己走出來的,可女人在這種事情上,總歸是吃虧的一方。

  “靠,你還聖母了?唐闐的路是她自己走出來的,她比咱們可都大的,你別忘了,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這話可是她自己說的,能怪誰?”一楠撇嘴不認同。

  “算了,我看唐闐也該回去了,不如,我們拐那邊去,這條路明顯是從操場過來的,她要疑心咱們聽了她的秘密就不好了,真有點什麼事情,我們三個還說不清楚了。”許穎說。

  三個人從林蔭道的一條小徑穿過去,便是第一教學樓,有不少人在這上晚自習的,三個人剛走到拐角處,又碰見了兩個人站著說話,聽聲音是吵架。

  一楠一時性起,說:“我們今天不會又狗血地碰到什麼開房的秘密?咱們輕點,從那邊繞過去聽聽。”

  許穎和夏桐還沒說同意,一楠已經灌木叢裡跳過去,躲到大樹後面了。

  “餘浩,你真的這麼狠心?我都求你這麼長時間了,你就不能看在我好歹給了你第一次的份上,我們重新開始?”居然是彭紅燕。

  一楠聽了捂嘴悶笑,暗罵活該。

  “我已經有新的女朋友了,你不要再來打擾我,說到開房,也是你提議的,你威脅不到我。”餘浩絲毫不為所動。

  “這麼快你就找好了?是夏桐?”彭紅燕尖叫起來。

  “你別跟我提夏桐,這事跟夏桐一點關係也沒有。夏桐要是像你說的這樣勢利淺薄,她還至於這麼辛苦去打工?實話跟你說了,你的工作本來是我想替夏桐安排的,可是她不肯,她不想跟我有任何的牽扯。可是你呢,居然為了一個打工的機會主動來勾引我?這還不夠,你還要去陷害夏桐,這是我最不能忍受你的,你太虛偽,嫉妒心太強,以後別再來找我。”餘浩說完就要走。

  “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下夏桐,你才最虛偽,既然喜歡夏桐,你追去啊,你幹嘛來招惹我?要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我也死心了,可是,你又偏偏來招惹我,嗚嗚,嗚嗚……”彭紅燕哭得還挺傷心的。

  彭紅燕說到這個,餘浩有瞬間的心軟,當時,自己的確是為了賭一口氣找的彭紅燕,當時的自己動機就不純,也沒想到會發展到後面開房,想到彭紅燕的那些心計,餘浩又覺得自己沒做錯,早點分手對誰都好。

  一楠悄悄地退回來,這時,夏桐和許穎已經從斷斷續續的片段中聽出了是餘浩和彭紅燕,夏桐的心裡也不是滋味。為餘浩的始亂終棄還是為彭紅燕的輕率?夏桐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一個女人到了要依靠乞求哭訴去挽回一個男人的心,這樣的感情還叫愛情嗎?一次兩次三次,最後受累受傷的還是自己。

  “我靠,今天是什麼日子,接連撞到兩件這麼狗血的事情,夏桐,那個餘浩你一定要離他遠一點,什麼玩意?這不玩弄女人嗎?那個女的也是,賤不唧唧的,一看就煩。對了,夏桐,你跟餘浩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楠想起來問。

  “我們兩個根本沒什麼,就是我高一的時候曾經暗戀過他,他做了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別的,真的沒什麼。”夏桐簡單交代了下兩人的過往,主要是日記事件和餘浩媽媽的作為。

  “我靠。原來是這樣一個渣啊,人品實在不咋地,你眼光實在不咋地。”一楠連用了兩個不咋地。

  “我那會不是年輕嗎?才十四歲,哪裡懂什麼,只是覺得他長得好,學習又好,別的方面也很出色,一下被表面的東西矇蔽了雙眼。”夏桐笑笑,說道。

  “你那會年輕,說的你現在好像很老似的。你才十六歲,看過《十六歲的花季》嗎?你還是花骨朵呢。”許穎笑著說。

  “走,親耐的花骨朵。”一楠推著夏桐往前走。

  三人回到宿舍時,唐闐已經上床了,帳子放下來了,許穎還是老規矩,打開了電腦,想看看有什麼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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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jie 發表於 2015-2-28 03:51 PM

  第七十四章:“兔死狐悲”

  “哎,過來,過來。”許穎朝一楠招手低聲喊道,又拉了拉夏桐的衣服,夏桐和一楠便湊到了電腦跟前。

  “拜金女左右逢源陪人開房,鳳凰男幡然醒悟遠赴重洋。”一楠和夏桐看著標題有幾分意外,再仔細看了看內容,某研究生被一個大一的女孩子玩弄了感情,原本想給女孩一個驚喜的沃頓商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也成了一個笑話,一紙薄薄的通知書還是抵不過一沓厚厚的人民幣來得實在。

  帖子一發,立刻成了熱門,跟帖回覆的一時刷新了今天的高樓,因為這是貨真價實的桃色新聞,拜金女,開房,鳳凰男,富家子,哪個不是時下大學生最熱門的八卦消息?跟夏桐那兩個子虛烏有的八卦新聞相比,這個可信度大多了,當事人明晃晃的地指出來開房。

  “你瞧,回帖的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哎呀,無聊啊。”許穎伸個懶腰。

  “啊,唐闐,那個研究生要出國了?你不知道?”一楠喊了出來。

  “你說什麼?”唐闐從蚊帳裡探出了頭。

  “你不是有電腦?你沒上網?我給你念一下標題。”一楠說完金昕把電腦也打開了,唐闐探出頭看著金昕的電腦。

  “還挺有才的,我聽說沃頓商學院的offer不太好拿的,還真是個鳳凰男。”金昕感慨了一句。

  “幾年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唐闐就是現在不跟他分手,兩個人也未必長久,異地戀哪裡是這麼好維持的?”秦敏珠說。

  唐闐聽了沒回答,仍是把頭縮回了蚊帳裡,不知想些什麼。

  “只怕那個富家公子也是個不靠譜的。到時,兩邊都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囉。”一楠拿著牙具出門前念了一句。也不知唐闐聽到沒聽到。

  “哎,有回覆了,你們看。”許穎又喊了一聲。

  有署名為“富家子”的人留言,說:“這樣的女人也只是玩玩。不過,因為不是原裝貨,現在也可以說完璧歸趙了……”云云。

  “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步錯。步步錯。”夏桐低聲感嘆了一句。

  第二天,唐闐沒有起來,自然也沒去上課,托金昕給她帶了一份早飯。湊巧這天一早來了暖氣,金昕把飯盒給她放暖氣管上了。

  “這下,只怕我們宿舍的名聲又要大噪了。這都什麼事?章老師又把我叫去埋怨了一頓。說我不關心同學,夜不歸宿的事情也沒向老師匯報。”一楠課間時被章老師找去了,回來後去食堂的路上抱怨說。

  “誰讓你是班長又是女生部長,這事跟你脫不了干係。”秦敏珠笑著說。她一直不明白,這個一楠怎麼一來,又是班長又是部長的,也不知老師看中了她什麼?

  “所以啊。你們幾個以後有誰要去開房的,事先跟我報備一下,得我同意了才行。”一楠故意看著秦敏珠眨眼睛。

  “要死,你再跟我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你哪隻眼睛看到做那個了?”秦敏珠說著就伸手來掐一楠。

  “我也沒說你做了,是說以後,你有需要的時候。”一楠邊跑還邊笑。

  “那怎麼不說她們?非看著我,我告訴你,這事我饒不了你,你痛快跟我道歉。”秦敏珠一手背著單肩包,一手指著一楠說。

  “一楠,你又做錯什麼事了?”劉祥過來了,見秦敏珠追著一楠,問了一句。

  “師兄,沒事,商量一二九歌詠比賽的事情,我說讓秦敏珠去領唱,她不肯。”一楠自然不會說真話。

  “我看你上次不是唱的很好?你怎麼不去?”

  “總不能我什麼都包辦了?也要給別人露臉的機會。”一楠的話張嘴就來。

  劉祥約了兩次秦敏珠未果,後來從一楠的嘴裡打聽了些秦敏珠的事情,也就暫時放下了。現在看著秦敏珠身穿米白色的羊絨大衣,下身是及膝的黑色高跟長靴,頭髮長長了些,燙一個短碎,胸前的那朵紅玫瑰似乎還沾著露珠,含苞待放的,映襯著秦敏珠的臉更是嬌嫩無比,分外妖嬈。

  秦敏珠見劉祥傻愣愣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臉紅了,便放棄了追一楠,拉著金昕快走兩步。

  劉祥回過味來,秦敏珠已經走了三四米遠了,劉祥忙匆匆地跟一楠告別了。

  夏桐等五個坐在食堂裡,金昕問一楠:“你剛才說的歌詠比賽是怎麼回事?”

  “對了,下午我還要去找陳勁松和吳佳明幾個,咱們學校每年都有紀念一二九運動的革命歌曲大賽,先從院裡選出前三來,參加全校的比賽。章老師和杜老師讓我們自己選歌,自己排練,最好是拿一個名次。”

  “那要開始練歌了?”金昕問。

  “下周正式練,這周選歌,借場地,定服裝。你們有什麼想法和建議,趕緊提。”

  “啊,服裝要統一可是蠻難的。”秦敏珠說完看了眼夏桐。

  “沒關係,早點定完告訴我。”夏桐忙說道。

  “這個,外套是不好統一,要統一,也只能是毛衣統一,男生們可以穿西服,這個好統一。”金昕說。

  “那我回去問問大家,看看哪個顏色的毛衣多,我們就定哪個顏色,沒有的就去借或買一件,下午四點半,大家上完課別走,留下來開個班會。”一楠三言兩語把事情定了。

  “哎呀,也不知唐闐吃飯了沒,還用不用給她帶一份飯菜?”金昕突然想起來,拿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

  “好像還沒起來,說不用。”金昕掛了電話搖頭。

  “你們說,她也不過比我們大一歲,怎麼一點都不像個大一的新生?真是不懂她心裡怎麼想的。”一楠也搖頭。

  “那是你們接觸外面的人少,現在社會上這樣的小姑娘有的是,只要為了錢,什麼事做不出來?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小三小四,我們學校還算好的,聽說有的大學,尤其是藝術院校,一到週末,門口有的是好車過來接女孩子出去玩,你們以為是白玩?”秦敏珠說。

  “這個我也知道,我爸爸一直說女孩子要嬌養,不能跟沒見過世面似的,眼皮子太淺,別人給點小恩小惠便把自己賣了,也太不值錢了。”金昕說。

  “你爸爸的觀點跟我媽媽一樣,我媽媽也是這樣教我的。說女孩子你要自己不拿自己當回事,別人更不會拿你當回事了。”許穎抬頭說道。

  “可是,那個唐闐一直不是很把自己當回事嗎?你們不是說,她有什麼公主病?”夏桐弱弱地問了一句,沒有搞懂。

  “這個,這個,你這一問,我們還真不好說,她還是把自己看輕了,把金錢看重了,也許,跟她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秦敏珠說完看看金昕,她也說不好唐闐。

  “算了,我們也別說她了,回去看看她。”金昕是睡在唐闐的下鋪,昨晚上,她聽到了唐闐隱忍的哭聲,心裡也怪難受的。

  金昕說完,大家加快了速度吃飯,回到宿舍,唐闐像是才從床上爬起來,眼睛明顯有哭痕,正對著鏡子塗抹。

  這一刻,就連一楠也覺得有些酸酸的,唐闐才十九歲的,一時的迷惑走錯了彎路,可是,說起來畢竟是私事,剛才聽秦敏珠和金昕說,比唐闐還過分的女生大學校園裡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大家心照不宣。

  不像唐闐,一點也不會保護自己,剛進大學才二個多月,就被整得這樣狼狽。一楠操心,這樣私密的事情曝光了,以後,唐闐的大學生涯該如何捱過?

  不說唐闐,夏桐幾個也是這樣想,自作自受,可是,這代價有些太大了些。

  看著唐闐,夏桐突然想到了黃伯雋,如果有一天,自己真落到那個地步,是不是跟唐闐一樣,飽受大家的異樣的眼光以及身後的指指點點,夏桐不敢想像,到了那時,還有什麼能夠支撐自己?

  想到這些,夏桐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頓感一片悲涼,忙上床,也放下了帳子。是不是該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些,到時反抗起來,也能有點話語權,還是應該像高中時那樣,默默無聞把自己藏起來,只做那不起眼的萬千塵埃中的一粒?

  夏桐糾結了,不知哪個選擇對自己更有利?可是,這短短的兩個多月,夏桐已經成了學校的名人,還能把自己藏起來嗎?自己的表現可是一直很低調的,尤其是軍訓期間,夏桐怎麼也想不明白,黃伯雋怎麼就瞄上了自己?

  這個答案,黃伯雋自己也不清楚,黃伯雋此時也正躺在床上,想著這個問題。準確地說來,應該是夏桐的眼睛打動了黃伯雋,夏桐的眼睛,就像一汪湖水,純淨中透著沉靜,沉靜中透著淡淡的哀傷,有一種讓人想探究竟的慾望。再後來,他想給夏桐糾正一下拿槍的姿勢時,夏桐明顯拒絕了他,臉紅了,這更他好奇了,現在社會還能找到這樣愛害羞的人嗎?

  黃伯雋拿著手裡的手機,無聊地翻著唐闐幾個跟他的合影,想給夏桐打個電話,突然想起來,手機還沒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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