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遙途 -【多夫多福】《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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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4:38 PM

第30章 重口味采花賊

  寶日國的秋天總是晴空萬裡,藍天美得好似一塊上好的綢緞,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觸摸。

  可惜,我卻沒有這個心情。

  在槐樹林裡找了一上午,我一無所獲,這片林子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樹林,怎麼看也不像是能關押人的地方!

  但我之所以認准了槐樹林裡能查到線索,全賴那些沒毛的耗子!

  我仔細檢查過賈幸運抓回來的老鼠,那些老鼠身上的毛絕不是自然脫落的,怎麼看都是被人拔過的,回想起前些日子,我在這片槐樹林裡也遇到過被人拔過毛的老鼠,當時沒覺得奇怪,可現在看到這麼多老鼠都被拔了毛,我第一直覺是,拔毛的人很無聊。

  是的,只有窮極無聊的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公主府裡雖然人口不少,上上下下有將近兩百口人,但卻找不出這麼一個無聊的人來。

  下人們每天忙著干活,忙得要死也累得要死,誰有心情去抓老鼠玩?而那些地位高點的公主的侍郎們,還都拿自己當主子呢,誰會碰老鼠這種又髒又猥瑣的動物?他們即便無聊得要死,頂多也就是拔幾根自己鳥上的毛罷了。

  這麼看來,只有被關押起來整天無事可做沒有娛樂生活的人才會去拔老鼠毛。而且,老鼠多喜歡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出現,這樣的地方最適合關押犯人!

  可是,這個地方會在哪呢?

  我一邊踢著腳下的小草,一邊垂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想著自己曾走過的公主府裡的所有地方。

  腳上一疼,我一下子撞到一塊大石頭上,抬起頭來,這才發現竟然已經走到上次與玉流淵一起坐在樹枝上聊天的那棵百年老槐樹下。

  我輕輕嘆一口氣,抬眼看看透過樹葉打進來的陽光,這樣的天氣適合睡個午覺,索性爬到樹下的大石頭上,大字型地躺下。

  唉,好累啊,看來我真的不適合細作這份職業。

  愣愣地看著頭頂上的藍天、綠葉,心緒不知不覺漸漸飄遠。

  直到一片樹葉蒙上我的眼睛,才將我的心神拉回。

  伸手摘掉眼前的樹葉,高高的樹枝上突然冒出一張俊美無匹的臉,嫵媚的鳳眼含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與我打招呼。

  我微微一驚,張開嘴剛要呼喊,他已從樹上直勾勾地落下。

  寬大的衣袖在空中飛舞,兩條誘惑的長腿從衣擺下露出,他優雅地張著手臂,很像一只飄逸的蝴蝶蹁躚而來。雖然他的姿勢極美,但是他的目的卻不美,因為他正從空中面向我砸下來!

  該死的,我可不想躺在石頭上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大男人砸死!心裡的第一反應就是——躲。

  但他的速度快得驚人,我又是小胳膊小腿,在我還沒做出任何舉措之時,他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心,仿佛停止了跳動。

  他,就像一個提線木偶,維持著親吻大地的造型,准確地停在我的上方。

  他的鼻尖與我的鼻尖輕輕觸碰,他的嘴唇與我的嘴唇只差一丁點就貼在一起,他的身體與我的身體也只差那麼一丁點就徹底重疊。

  他妖嬈的黑眸緊緊地盯著我,深邃明亮的眸底倒映出我尚未收起的慌亂眼神。

  我們就這樣安靜地對視。

  沉默一分鐘後,咬牙、攥拳、心跳恢復、怒氣升騰。

  我抬手便將他推開,「玉流淵!你抽哪門子風?想嚇死小娘!」

  玉流淵順勢躍過我的身子,與我並肩躺在大石頭上,悠哉悠哉道:「本公子睡覺睡得正香,不知哪裡跑來個笨蟲,唉聲嘆氣地將我吵醒。」

  「笨蟲?」我登時火大了,坐起身來,叉腰瞪他,「小娘我哪裡像笨蟲了?」

  「嘖嘖,方才你爬到石頭上來的那幾下,難道還不算笨嗎?」

  「你!」我氣結,這塊石頭足有一人多高,平滑光面,我又沒有輕功,爬上來的姿勢不用想也是極不優雅的,可是,我哪裡知道樹上還藏著個觀眾!

  「你偷窺我,還有理了?」

  「偷窺你?」玉流淵慵懶地打了個呵欠,「你看看自己的身材吧,與排骨有何差異?胸前那兩顆,是櫻桃嗎?就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也值得本公子偷看?」

  呼呼!本就不爽的我要冒火了,最恨別人嘲笑我的身材!就說我這幾天比較忙,沒時間揉捏小胸脯吧,也不至於是櫻桃吧,至少該是紅杏的!

  「既然我身材這麼差,可為什麼還有人死乞白賴地要采我,口口聲聲地說我是他的女人,還在我肩上刻印子,這個人有夠賤的哦!」

  玉流淵將雙手放在腦後,向我綻放一個極度妖嬈的笑容,「難道你沒聽說?本公子口味獨特,偏愛采些無人欣賞的醜花,遇到極醜的那種,便情難自禁地留下印記。」

  滿口胡言!我看著他那張邪魅的臉,胸口越來越堵得慌!這男人生得妖精一般,隨便笑一笑都能將女人的魂魄勾走,再拋個媚眼過去,恐怕女人都恨不能倒貼,放著大把送上門的美女他不采,偏到處睡醜女,他腦子有病吧,鬼才信他的話!

  「洛兒不信麼?」

  「信!」我拔高聲調,挑挑眉,不懷好意地笑了,「風流倜儻的玉公子最愛重口味,這般美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僅如此,世人還紛紛稱贊你呢,說你大義凜然、甘於奉獻,這麼多年來,不知疲倦地解決廣大醜女同胞們的生理需求,為寶日國節省無數根黃瓜,實在是可歌可泣,令人敬佩!」

  我盯著他含笑的媚眼,微微低下身子靠近他,意味深長地眨眨眼,「我們豢苑裡恰好有一只發情的母猩猩,滿身獸欲無處釋放,而你又偏愛那又黑又醜之物,那麼不如做點好事,去把它也睡了吧!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把你無私奉獻的精神發揚光大!」

  忍著想狂笑的衝動,等著看他吃癟的樣子,嘿嘿,罵人也講究技巧,看我這一招將罵就罵不把你瞬間「秒殺」了!

  誰料,玉流淵眼底的笑意非但不減,反而笑得更加放肆了,突然一伸胳膊將我拉下,又猛一翻身,將我壓在他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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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4:40 PM

第31章 調戲與曖昧

  淡淡的蘭香氣息撲面而來,玉流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向我貼近,曖昧地在我的唇前吹了一口氣,「洛兒,你不覺得你我鬥嘴的樣子,就像一對在床上爭吵的小夫妻嗎?」

  「誰跟你是小夫妻!再說,你家睡石頭床啊!」我怒目圓睜,滿肚子的火奔湧上來。

  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迷人的鳳眼微微眯起。

  「你笑什麼!」我被他笑得很不自然,不知不覺中漲紅了臉。

  他緊緊地盯著我,笑得花枝亂顫,仿佛我越惱怒,他笑得越開心。

  「你還笑!」我怒了,想屈膝去撞他,卻發現兩條腿都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我又想揮拳打他,兩手被他鉗制在兩側,也無法抽出。

  「呵呵呵……」他看著惱羞成怒的我,又笑了半晌,「洛兒不喜歡睡石頭床,那我們家將來不置辦石頭床便是了。」

  「你還占我便宜!跟你一家?做夢吧!你跟那母猩猩還差不多!」

  「你若非說自己是母猩猩,我也不介意。」

  「你!」我的怒火瞬間被他挑起,再也無法壓抑,眼睛狠狠地剜他的俊臉,放聲大罵,「玉流淵,你這個死采花賊、爛采花賊,活該采一輩子醜花、老花,祝你以後采的所有花都是男扮女裝!哼!男扮女裝都便宜你了,男人你都采不到,就算采到,你也是被壓的那個!還是不爽的被壓,壓你的男人都是娘炮攻,三秒鐘解決戰鬥!你早晚欲求不滿,被活活憋死,憋死也算便宜你,最好憋得你萎而不舉、舉而不堅、堅而不久,不過,你是被壓的小受,舉不舉、久不久的對你來說沒什麼差別!」

  槐樹林裡突然一片寧靜,只有我的罵聲清晰地在林間徘徊,我罵了一會兒,覺得嘴上過了癮,胸中的一口惡氣也得到舒緩,這才停下來,卻發現玉流淵依舊保持壓在我身上的姿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俊美的臉龐浮上淺淺的錯愕。

  我撅起嘴巴,怒視著他。

  他與我對視片刻,突然說道:「嘖嘖,洛兒今日火氣很大,莫非——」他故意拉長音調,「信期到了?」

  倒吸一口涼氣,該死的男人,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容易認輸!拿我大姨媽說事,怎能容忍?

  我張嘴要反駁他,嘴唇微微一動,他的唇就貼了上來,在我的唇上落下淺淺一吻。

  心頭仿佛被電了一下,我僵在那裡。

  他的唇稍稍離開,魅惑著在我的唇前輕呢:「只有這樣才能堵住你的嘴嗎?這般得理不饒人,小嘴巴刁鑽得很,也不知哪裡來得這許多新鮮詞,以後誰敢得罪你,還不被你活活罵死?」

  我的臉紅了,方才激動的大罵早被他那個輕吻擠到九霄雲外去了,別過臉去不看他,咕噥道:「早知如此,何必來惹我?」

  「呵呵……」他笑了,「未成想惹了個小辣椒。」

  「哼……」我的聲音弱了下來,悶悶地哼了一聲。

  他的臉又向我貼近,薄唇在我的耳畔壞壞地如絮語般道:「我舉不舉,洛兒難道感覺不到嗎?」

  「嗯?」我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卻突然覺得腿間很難受,這才發現,我的兩條大腿根中間正被一個堅硬灼熱之物頂著,滾燙的溫度透過他的衣袍和我的裙裾,烙鐵一般貼在我兩腿間令人臉紅的位置。

  我一下子大窘,身體僵硬,他偏笑眯眯地看著我,又使壞地故意向我頂了頂。

  再也不管他如何鉗制我,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一下子坐起來,背過身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的臉紅到極點。

  該死的采花賊,滿身的風騷勁,居然這樣調戲我!

  一陣涼風從燙紅的脖頸後吹來,臉上的熱意得以緩解。

  「唉,原來是只會說不會做的紙老虎,說的時候咄咄逼人,真碰上了,反倒落荒而逃。」某人在我的身後一邊扇扇子,一邊說著風涼話。

  我憤怒地回過頭去,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看。他側身躺著,一條胳膊支著頭,另一手上的折扇悠閑地搖晃著。

  眼睛不自覺地向下瞟去,他半屈的腿恰好將胯間支起的小帳篷擋住,只能看見露在外面的兩條纖長細膩的美腿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光芒,該死的美腿,性感又迷人……

  停!不能再看!絕不能再留鼻血!

  咽吐沫,仰頭看天,嗯,天氣不錯。

  半晌,他慵懶地說道:「洛兒這般煩躁,莫不是有心事?不妨說與我聽,說不准能幫上你呢?」

  「幫我?」我冷冷一笑,心底泛起一陣莫名的狂躁,不假思索地就說道,「當自己是知心大哥?你若能幫得上,當初怎會眼睜睜看著阿寶死!」

  玉流淵仿佛被雷劈中一般,笑容凝結在臉上,折扇驀地停了下來,雙眸中的目光瞬間黯淡。

  我也沒想到出口的是這樣一句話,自己也愣了片刻。

  說中他的心頭之痛了吧?他是我穿越而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巧合嗎?如果真的是巧合,那麼他恰好認識我這副身體的主人,是不是更巧合?有意地提醒我是璃陽公主府的人,指引我到帝都,這麼多巧合加在一起,怕是早有預謀吧!既然說了出來,索性就說個通透!

  我緊緊地盯著他,「阿寶被殺時,你就躲在楓樹林內吧?她被殺的全過程你都看到了嗎?你當時什麼心情?糾結嗎?心痛嗎?她被人殺死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出手相助?後悔嗎?」

  玉流淵的雙眉微微蹙起,無奈一笑,「你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

  「我一直沒有問,是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是阿寶,我是洛寶寧,阿寶被誰所害、如何被害,這都是阿寶的事情。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為我的身體是阿寶的,所以我要承擔阿寶的所有職責,我甚至還要背她的爛攤子,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可我不想再承接阿寶的感情了,引起你興趣的人是阿寶,她冷漠、她神秘、她對你不屑一顧,她越是如此,你越想接近她,對嗎?」

  玉流淵沉默地看著我,良久,幽幽地說道:「我曾與她交過幾次手,她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但她不與我說話,我也沒有機會結識她。那日午後,我在燕落湖畔的楓樹上睡覺,的確聽到有人向湖裡投屍的聲音,但這樣的事情很常見,而且投屍的地點是在湖對岸,我並沒有留意。可誰知,一個時辰後,你竟然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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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4:41 PM

第32章 把你的吻還給你

  我想起當日我爬上岸時的女鬼造型,苦笑道:「你看到時嚇了一跳吧?」

  「嗯,當我認出爬上來的人就是曾與我交手的女子時,很是震驚。」

  「但你馬上發現這個人很奇怪,舉止間全無高深的武功,與你傾心已久的那個女孩相去甚遠,你的心裡甚為疑惑,所以,你在我面前現身,一點一點地試探我。與我交談幾句後,你發現我並不認識你,為了求證我的身份,你引導我回帝都,等我回到璃陽公主府以後,又暗自監視我,目的就是為了確定我是不是以前的阿寶。」

  玉流淵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沉默地聽我說著,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不否定等於肯定。

  「玉流淵,讓你失望了,這身體是阿寶不錯,靈魂卻不是了,這種事在我們那裡叫穿越,你們這裡叫換魂,但不管怎樣,你喜歡的阿寶,已經不在了!也許你心裡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

  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卻吐不盡那份混濁,心中如同塌陷了一方世界,壓得我滿心荒蕪。

  抬起頭,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布滿烏雲,越來越低的雲團壓向林間,仿佛隨時會下一場大雨。

  我轉過身,滑下大石頭,「玉流淵,別再來公主府了,這裡很危險。」

  聲音中透著無限的疏離,我不再看他,邁開腳步,離去。

  從未開始,便沒有結束。

  那綠色長袍,那寬袍廣袖,那翩然身姿,那完美長腿,那妖魅笑容,那……怦然心動的吻,全部屬於阿寶,而不是我洛寶寧。

  心,在一寸寸下沉。

  「洛兒!」

  衣襟從我的頭上拂過,他蝴蝶一般落在我的面前,將我的去路擋住,一雙黑眸緊緊地盯著我,將我尚未收起的狼狽神色盡收眼底,「你這麼在乎我對阿寶的感覺?」

  「你誤會了。」

  「噢?」他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妖嬈至極。

  「我在乎的是自己的感受,我討厭別人看著我,心裡想的是阿寶,那是對我的不尊重。」

  他向前一步,靠近我,「你在說謊。」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我沒有說謊。」

  他又向前,「你在意了。」

  我又後退,「我有什麼可在意的?」

  他再向前,「你在意我心裡有阿寶。」

  我再後退,「笑話,你心裡有誰關我屁事!我很忙的,沒有那份閑心在意采花賊的心裡裝著誰!」

  他繼續向前,「你嘴硬。」

  我繼續後退……腳撞上石頭,後面沒有退路了,我只得背靠在大石頭上,硬著頭皮看他,「我沒有……唔……」

  我的唇再次被他堵上,反駁的話被他的吻淹沒,他將唇重重地壓在我柔軟的唇瓣上,輾轉輕吮,大手不知何時繞到我的身後,在我的翹臀上用力一掐。

  「啊!」我尖叫一聲。

  他的唇離開我,猩紅的唇色更加鮮艷,鳳眼一眨,得意地笑了,「果然只有這個法子才能令你閉嘴。」

  怒火在我的心中升騰,如此明顯的調戲之吻!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輕薄我了!

  他悠悠然地向後退去,扔下一句話便走,「快下雨了,槐樹林的雨景不錯,你不想一個人看看雨嗎?」

  想走?先把帳算清!

  「你……」我氣憤地大吼,「你站住!」

  他緩緩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眉眼間滿是該死的妖魅笑意,「怎麼?洛兒舍不得我?莫非想讓我留下……唔……」

  玉流淵的一雙美目圓瞪著,眸底的驚詫瞬間代替笑意,眼睜睜地看著我撲到他的身上,扯過他胸前的衣襟,狠狠地吻上他的雙唇。與他的吻不同,我的分明就是狼吻!心情很糟的我連吮帶咬地在他口感極佳、帶著淡淡蘭香的唇上盡情地蹂躪了一番。

  「呼呼呼……」我松開他,拍著胸脯,大口地喘氣,驕傲地揚起眉毛,「我不要你給阿寶的吻!這個,還給你!」

  用手背擦擦嘴唇,冷冷地哼一聲,繞過他,甩著袖子揚長而去。

  還未走出兩步,我的身子突然離地,腰間被纏上一只手臂,他攬著我躍上老槐樹的樹枝。

  我被他按坐在樹枝上,他坐在我的身側,將我推向身後的樹干,身體朝我壓迫過來。

  他冰冷地看著我,這是一種我從沒有見過的陌生眼神,我心底有一絲慌亂,他的眼中好似有隱隱的怒意。

  「不要我的吻?還給我?」他咬著牙,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質問的話。

  我倔強地抬起下巴,「不是我的,我不要!」

  「洛兒!」他拽著我胳膊的手猛然用力,俊美的臉龐向我貼近,在我的耳邊低吼道:「你在挑戰我的極限!」

  極限?采花賊的極限是什麼?

  天空中的烏雲壓得更低了,突然,雨滴毫無征兆地掉落下來,打在我和他的臉上。

  他松了我的手,陰郁地說道:「你留在此地看雨吧!希望大雨能將你澆醒!」

  綠色的身影從眼前飛過,卻在離去的那一刻又停下,他站在樹枝上滿眼嘲諷地看我,「還有,你的吻技真差勁!」

  身影飄過,他迅速地消失在槐樹林間。

  居然笑我吻技差!!!死蝴蝶,早晚讓你嘗嘗小娘的手段!

  雨水瓢潑一樣落下,很快將我澆了個透心涼,我呆呆地坐在大樹枝上。

  「希望大雨能將你澆醒!」他的話在耳畔徘徊。

  澆醒,是呀,洛寶寧,你是該醒醒了,你這秀逗的腦袋究竟在想什麼!

  我仰起頭,長長地嘆一口氣。

  在雨中呆坐許久,大雨依舊沒有停的意思,我全身冰冷,身上的錦花小襖淋得像一塊大冰糕,打了個寒噤,決定去避雨。

  順著老槐樹爬下,直接跳到大石頭上,樹林裡的地面滿是泥濘,落葉飄在積累的水面上,為秋季的雨景增添一抹落寞之意。

  我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環顧四周,想找個避雨的地方。

  目光落在老槐樹的樹坑裡,足有兩個人伸長胳膊才能環抱的老槐樹坐落在一個極大的樹坑之內,樹坑內因為下雨積了很多水,而我發現,那些積水竟向著我所坐的這塊大石頭與樹干之間的縫隙處緩緩流動。

  我的好奇心起,從大石頭上跳下,仔細地觀察那水流動的方向,耳邊竟然隱隱聽到不同於下雨聲音的一種流水聲,悶悶的「嘩嘩嘩……」聲,仿佛從老槐樹的樹干裡發出。

  靠近聲音的發源地,我見到樹坑裡的積水正順著老槐樹的一條細縫向進流。嗯?這當真奇了,聽說過樹干向外冒水,卻不想這顆樹干在喝水!

  我蜷縮著身子鑽進大石頭與樹干之間的狹小空隙裡,手用力推了推,擋在石頭後面的樹干上竟然被推出一個小門來,小門後赫然出現一個樹洞。

  這個樹洞很小,比狗洞大不了多少,但可以看得出是被人精心隱藏過的,倘若不是下雨後積水順著洞門的縫隙落進樹洞裡,我也不會注意到這裡的,況且,此處極為偏僻,平日基本沒有什麼人來。

  一陣狂喜躥上我的心頭,這裡,會不會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4:42 PM

第33章 樹洞裡的猥瑣男人

  我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徹底融入到面具男交給我的細作任務中了,居然連風險評估都沒有考慮就直接爬進了狹促的樹洞裡!

  黑暗的樹洞就像一個旋轉滑梯,我尖叫著從入口處一路盤旋著下滑,從滑梯的末端摔進一個極窄的甬道裡,沿著甬道一直向前走去,走了約莫半個多小時,我走到盡頭。

  甬道的盡頭寬敞一些,周圍一片漆黑,勉強能夠分辨出這裡好似是一個處在地下的暗室。我小心地摸上牆壁,牆壁是土牆,不算光滑。只有不到三平米的小空間裡,沒有多余的東西,顯然很久不曾來過人。

  我喪氣地坐到地上,這裡也不像是能關押犯人的地方。

  突然,一個不明物體撞上我的腿,我猛地一震,那東西「吱吱」叫了兩聲,鑽進牆角的洞。

  是老鼠。

  一個低啞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誰在那裡?」

  我被嚇得一激靈,回頭看我的背後,只是一面牆而已。

  正在發愣,那個聲音又傳來了,低啞中帶著無比的興奮,「是女人!」

  我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牆,心裡一陣發毛,低低地應了一句,「你在哪?」

  「哈哈哈……」那人爆發出一陣狂笑,「是女人!真的是女人!老子等了五年,終於等來個女人!哈哈哈!」

  我走近那面牆,用手敲了敲,是土牆沒錯,聽聲音悶悶的,也聽不出來究竟有多厚。他的聲音從牆背面傳來,聽得很是真切。

  「女人!」那人狂笑了足有半個小時,終於止住了笑聲,「你可是來找我?」

  「這要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循著他的聲音,蹲在地上,發現方才那只老鼠所鑽的耗子洞將我所處的鬥室與他所在的地方貫通了。

  那人大聲道:「你要找的是何人?」

  「我要找的是號稱天下之事無事不知、無事不曉,五年前突然從人間消失的《神機門》門主金弈堯。」說到這裡我就有氣,面具男故意刁難我,只告訴我要從璃陽公主府裡找人,也不說姓甚名誰,後來,我還是從面具男的「助理」小林那裡問出了這個人的名號。

  「沒想到五年了,還有人惦記著本門主!哈哈哈……」那人又是一頓大笑,只不過這次的笑聲中透出了些許滄桑。

  我又等了足足二十分鐘,那人笑得嗓子都劈了才停下來。

  「你說你就是金弈堯,可有證據?」

  「證據?」他思索片刻,操著嘶啞的嗓音道,「你將手伸過來,我便給你證據。」

  「伸手?」我警惕起來,「為何要我伸手?你怎不將手伸過來,將證據遞給我?」

  他大笑道:「哈哈哈!女人的心思很機敏嘛!我雙手雙腳均被上等寒鐵制成的鎖鏈鎖著,內力亦被莫璃陽那個妖女用歹藥制住,哪裡夠得到你那邊?」

  莫璃陽?說的是璃陽公主吧,這人若真是《神機門》門主,想必武功了得,璃陽公主若不想個周全的法子,恐怕還真的關不住他。

  我暗暗地想,隔著一面牆,他不能將我怎樣吧!難道還能推倒牆過來不成?他要有這份能力,早逃出去了。若能拿到信物交給面具男,證明我找到了金弈堯的關押地,這樣最起碼能換一個月的解藥來。

  遲疑片刻,還是將手伸進了牆角的老鼠洞。

  老鼠洞很長,我的小胳膊幾乎全伸進去了,小手在裡面胡亂地摸著,「將你的信物給我!」

  一個涼涼的金屬物體塞進我的手中,好似是一塊令牌,我心中一喜,將令牌攥緊,准備抽回胳膊。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將我的手腕牢牢握住,帶著薄繭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摩挲起來。

  「你干什麼!」我驚恐地猛喝一聲。

  「哈哈哈!當真是個女人!」他又在狂笑,不停地摸我的手,「老天對我不薄,送了個細皮嫩肉的妞來!」

  我被他摸得渾身難受,用力地向回抽胳膊,卻不料他力量極大,任憑我如何掙扎,依舊無法擺脫他的鉗制。

  「女人!嗯……女人……呼呼……」他低啞的聲音中燃起難以言喻的亢奮,拉著我的手開始揉捏起來。

  「嗯……好軟的手……女人……老子五年沒碰過女人了……嗯……嗯……」他的呼吸聲漸粗,含糊的言語中夾雜著呻吟。

  我的頭立刻懵了,他、他、他在干什麼?不會是在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打飛機吧!

  「喂!松手!你這個變態!」

  「嗯……女人……你掙扎吧……嗯嗯……你越掙扎……老子就越興奮……嗯……」牆那邊斷斷續續的言語和粗重的喘息聲交替而來。

  我腦海裡一片混亂,驀然出現一副畫面:一個蓬頭垢面被關了五年從沒洗過澡、靠拔耗子毛打發時間的男人,一只手伸在老鼠洞裡揉搓著我的手,另一只手握著自己胯間的某物,上下套動,滿臉的享受……

  天啊!我要瘋了!

  這畫面太令人惡寒了!

  從來只有我YY別人,誰知道有一天我竟然會被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男人用這樣的方式YY,還間接成了他的泄欲工具。

  讓我一頭撞死算了!

  「嗯嗯……這水嫩的小手……又軟又滑……嗯……真令老子愛不釋手……想當年……老子在《南北歡》一夜御九女……嗯嗯……那樣的日子有多快活……莫璃陽那個賤人……啊……將老子一關就是五年……連個女人影都見不到……啊……今兒總算來了一個……莫說是個女人……就算是男人……老子也不會放過……嗯嗯……」

  那人在我手上揉捏的力度逐漸加大,每一下揉捏都配合著他極度淫\靡的喘息,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套弄的頻率。

  「變態!還《神機門》門主呢,我看你是神經門門主!神經病、神經質、神經變態!」我惱怒地大罵,卻不見任何成效,罵聲很快被他高亢的呻吟聲蓋過。

  「啊……啊……柔嫩嫩的小手……真想親親……嗯嗯……這樣的可人兒……若是壓在身下雲雨一番……嗯……」

  猛地,他的手狠狠地掐住我的手,將我的整個小手攥在手心裡,力度大得幾乎要將我手上的骨肉捏碎,他不再揉捏,而是緊緊地握著,顫抖著抖動幾下,接著,牆那邊傳來一聲低低的、滿足的嘶吼。

  呃!我想,他結束戰鬥了。

  握著我手的力道微微松弛,我連忙將手抽了回來。

  他折騰了足有四十多分鐘,我整條胳膊由於在耗子洞裡塞得時間過長,幾乎接近麻木,手腕和手指被他捏得生疼。

  輕輕揉著我的小手,望著漆黑的耗子洞,聽著牆後面傳來的喘息聲,捏著手中的金屬令牌,我,徹底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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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4:44 PM

第34章 不合時宜的禮物

  從樹洞裡「逃」出來後天色已經大黑。

  我回到豢苑,將自己關進房間,一遍一遍洗我的右手,幾乎用光了一罐澡豆粉,將手洗得幾近脫掉一層皮。

  但想起方才樹洞裡那個猥瑣男人一邊揉捏著我的手,一邊做的齷齪之事,我胸中一陣翻騰,連忙繼續洗手,我開始瘋狂地懷念現代的洗手液和消毒水。

  終於將手洗到我勉強能接受的干淨程度,拿起那人給我的令牌,在昏黃的燈光下研究起來。令牌分量很重,有巴掌大小,全身黑乎乎的,看不出質地,卻也不像是金子,莫非是青銅所制?正面刻著三個字:神機門。

  我有點失望,這根本不是我想像中的門主令牌,一丁點光澤沒有,完全不拉風,堂堂一個門主,連塊金牌子都舍不得打嗎?

  鄙視一番後,我無奈地嘆氣,不管怎樣,先拿給面具男看一下吧,這好歹是用我一只手的間接貞操換來的,但願不是贗品,否則真成「假鈔換貞操」了。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一張妖孽的臉龐,眉眼含笑,唇吐幽蘭,坐在高高的槐樹樹枝上,晃悠著兩條無暇的長腿,微風拂過他的面頰,縷縷青絲隨風飄舞,萬種風情從他的眼角流露……

  該死!

  我煩躁地翻個身,狠狠地罵玉流淵,死采花賊,生了一張魅惑眾生的臉,害的小娘覺都睡不好!

  第二天上午,我領著賈幸運向小王爺的院子走去。三天時間馬上要到了,我得去看看兩條神蛇的恢復情況。

  賈幸運很自覺地停在五十丈開外,驚恐地看著我大搖大擺地進了小王爺的院子。

  雙腳剛邁進院子,風吟鬼魅一般地從房頂飄下,無聲地站在我的面前,雙臂環抱胸前,巒眉緊皺,俊臉板著,劈頭便向我控訴:「趕緊將你帶來的那兩個……帶走!」

  我背著雙手,賊笑著踱步到他的面前,「你說什麼?我帶來的兩個什麼?」

  「你!」風吟的雙唇抖了抖,向我投來一道忿恨的目光,「少裝蒜!」

  「嘿嘿……」我笑嘻嘻地靠近他,「神蛇乃皇上御賜,風護院可要注意言行哦,一不留神冒犯了神蛇,那可就是欺君之罪,若傳出去,怕是不妥!」

  風吟眯著眼看我,牙齒間的「咯咯」聲表示他現在很憤怒。

  我搖搖頭,「嘖嘖嘖,神勇無畏的風護院原來也有害怕的東西,連蛇字都說不出口!」

  「臭丫頭!」風吟罵人的詞彙顯然過於貧乏,翻來覆去就這一個詞。

  「哈哈哈!」我捂著嘴巴誇張地笑了起來,逗逗黑旋風是一種很有趣的娛樂方式,有效地緩解我在古代的苦悶生活,逗逗更開心啊!

  「寧寧……」小五從房裡優雅走出,「剛來就故意氣風。」溫和的語氣,聽不出一絲責備和埋怨。

  我吐吐舌頭,聰明地轉移話題,「兩條神蛇的情況如何?有沒有好轉。」

  言語間將「蛇」字的語氣加重,偷偷瞥一眼風吟,他僵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小五無奈地輕嘆,「你呀,進來看看吧。」

  大黃和小黃盤踞在籠子裡,身上的紅斑已經消除得無影無蹤,金黃色的鱗片散發出淡淡的光澤,看樣子恢復得很好。

  我高興地拉扯小五的衣角,「小五,你的醫術簡直神了!這才兩天就痊愈了,完全看不出生過病的痕跡,你哪裡是藥童?簡直就是在世華佗。」

  小五含笑不語,溫柔地望著我,俊美的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我激動地提起裝著神蛇的籠子,出了門口,又想起什麼,從衣襟內摸出一個紅色繡花錦袋來,笑著對小五說:「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不知該怎麼謝你,這個……」

  我將手伸進錦袋內,從裡面掏出一本小冊子來,遞給小五。

  小五看著我遞到他眼前的小冊子,並沒有伸手來接,嘴角的笑意漸漸冷卻,眼中的溫柔點點淡去。

  我不解地看他,「這個送給你。」

  「哦?」

  冷淡的語氣!我從沒聽到小五發出過這樣的語氣!他站在我的面前,雙手垂在兩側,手藏在衣袖下,卻始終沒有抬手來接我遞給他的禮物。

  「小五?」我愣愣地喚他。

  他沒有說話,也不看我,目光停在小冊子的封面上一動不動。

  我著實不明白小五這是作何,上一秒鐘還好好的,怎麼我要送給他禮物時,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好冷漠,全然不是我熟悉的那個小五。

  「這是你的謝禮嗎?」一個滿是揶揄的聲音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抱著劍、板著臉的風吟。

  我的心一沉,原來小五誤會我送給他禮物是為了答謝他治好兩條神蛇的病,所以不願接受我的禮物!

  「不是的,這、這不是謝禮!」我連忙辯解道。

  「這當然不是謝禮!」風吟討厭的聲音又插了進來,「區區一本冊子,也能拿得出手?你可知用來醫治的那些草藥有多貴重?別的不說,單是七靈草一種草藥,七年開花七年結果,一株藥的年齡都比你還大!從天靈雪山移植到公主府,用裝滿冰塊的溫箱放置,一路上要不停地更換冰塊,這般珍稀的藥物,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用上了!

  而你呢?拿一本小冊子出來,就當是感謝了嗎?你認為他兩日來沒日沒夜地照料那兩個籠子裡的東西,就為了稀罕你的小冊子?若早知你是這般涼薄之人,我便一早就該勸他不去理會你!」

  他的話語裡充滿憤憤不平,最後幾句幾乎低吼而出,一字一句地在我心頭重捶!

  我怔楞地站在那裡,看著漠然不語的小五,聽著一向少言寡語的風吟竟然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話來。

  是我疏忽了,我竟忽略了小五是敏感的,他一直將我當做除了風吟外的另一位朋友,而我,如此不合時宜地拿出精心准備了許久的禮物給他,卻讓他誤以為我是為了感謝他出手治好神蛇才送給他的,心性如他,怎會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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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4:52 PM

第35章 再進南北歡

  我將小冊子收回,輕輕撫摸著封面,低低地說道:「對不起,是我不該,小五,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裡,這冊子我很久以前就畫了,一直想找機會給你,卻沒有想到挑來挑去挑了這麼個不對的時機,我真是笨得要命。」

  心裡很憋屈,本來朋友之間送點小禮物是很正常的事情,卻被我搞砸了!

  我將小冊子放在門口的石墩上,「這是我一筆一畫畫出來的,為我在公主府內的朋友而畫,小五若是不喜,撕掉便是,哪天你心情好了,我再畫新的給你。」

  又將手伸進錦袋內摸出另一本小冊子,也放在石墩上,「這本是畫給黑旋風的……罷了,不喜歡的話,也撕掉吧。」

  輕嘆一口氣,看了一眼沉默在原地的小五和一臉愕然的風吟,費力地提起兩個籠筐向院子外走去。

  不去想身後兩個人是怎樣的表情,快速地出了院子。

  再次狂罵自己的蠢笨,昨天惹得玉流淵發怒,今天,連小五那麼溫和的脾氣都生我的氣了,我究竟有多失敗!

  當輕煙和喬越看到兩條黃金蟒毫無瑕疵地躺在籠子裡時,眼中的震驚足以令我舒坦好幾天了。

  「怎麼可能?」輕煙皺著細眉嘀咕道,「不可能……這世上怎會有人……不可能的。」

  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不可能什麼?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治得好,對麼?」

  輕煙冷冷一哼,「運氣好而已。」

  「嗯,不錯,」我認可地點點頭,「我也沒什麼本事,就是運氣比別人稍好一點點而已,可是人呢,有的時候靠的就是這一點點運氣,有這點運氣的人,被歹人陷害也死不了,缺這點運氣的人,處心積慮地陷害別人也無法得手。」

  「你說誰陷害你?阿寶!你休要胡言!」輕煙瞪圓眼睛陰陽怪氣地對我低吼。

  「咦,我可沒說是誰,你做什麼這麼激動?莫非你心裡有鬼?」

  我眼睛瞥向站在一邊的鈴蘭,她察覺到我的目光後很不自然地垂下頭,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

  不要以為收買了我身邊的鈴蘭,就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做手腳,輕煙,你過於小瞧我洛寶寧了。

  輕煙冷哼一聲,「你未免張狂得太早,神蛇得以康復全賴神蛇乃是御賜神物,得神明庇佑所致,而你身為豢苑飼長,照顧神蛇不周,導致神蛇抱恙,理應治罪!」

  「煙兒!」沉默地看著我和輕煙許久的喬越終於忍不住發話了,「神蛇現已完好,此事不必追究。」

  輕煙不甘心,「即便如此,失職之罪也應……」

  「夠了!」喬越皺眉打斷輕煙,「我說過不再追究!煙兒,去做你的事情吧!」

  輕煙斜睨喬越,又冷冷地看我一眼,極不情願地甩甩袖子走了。

  「鈴蘭,你也下去吧!」喬越將鈴蘭也打發了。

  「阿寶,」豢苑的大廳裡只剩下我和喬越二人,他向我靠近,低聲軟語地喚我的名字。

  未等喬越多說,我先搶過話來,「越哥哥!這幾天阿寶為了神蛇一事心力交瘁,著實累到了,想好好休息休息。」

  我怎會不知他的心思?將我安置在豢苑,本意想增加與我獨處的機會,卻不料輕煙整了一出神蛇患病的事件來,我一時無法脫離干系。狡猾的喬越這幾天一直沒來豢苑,目的就是要與我保持距離,在外人看來他是秉公之人,倘若我真的因為神蛇一事受罰,也不會牽連於他。今日神蛇復原,危險信號解除,他沒有理由不留下親近我,所以,我搶在他未開口前便拒絕他。

  喬越這個渣,我早晚會讓他嘗到苦頭的。

  「唉!也好,這幾日辛苦你了,是該休息休息。」喬越撫摸著我的頭發,溫和地說道。

  我不著痕跡地側過身子,躲開他的手,淡淡道:「我想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去哪?我陪你去!」喬越拉住我的胳膊。

  「只是想出去走走,越哥哥事務繁忙,就不用陪我了。」

  喬越不依,「那怎麼行?你一個人出去,我怎能放心?」

  「過幾天公主就回府了,越哥哥為了迎接公主一事已然耗費心神,阿寶怎能再讓你抽時間陪我逛街?」

  喬越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我越反抗他,他便越來糾纏我,索性我裝作溫順小女人的模樣,反倒令他戒心減小,唉,當男人用下半身思考時,智商完全是零。

  我溫柔地笑笑,「日後阿寶嫁與越哥哥,定要做個懂事的賢內助,為你分憂,而不是為你添憂。」

  喬越似乎被我的話感動了,愣怔地看了我許久,才將我拽到他的懷裡,柔聲道:「阿寶,你真的願意嫁我?」

  我的心底有一瞬間松動,或許喬越是真的愛阿寶?

  但很快我又否定了。

  不,不可能,比起阿寶,他更愛權利和地位,以及征服阿寶的成就感,他即使有感動,也只是一剎那,在面臨抉擇之時,他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甚至出賣阿寶。

  我抬眼,嬌羞地看他一眼,臉色一紅,嗲聲道:「人都是你的了,不嫁你又嫁誰呢?」

  靠!我的演技都快能拿百花金雞獎了。

  在我的「柔情」攻勢下,喬越爽快地答應了讓我出府,還給了我出府通行牌,不過我卻高興不起來,總覺得這出府的機會是出賣色相換來的,我真的快成職業間諜了嗎?

  事不宜遲,我沒有等的時間,當天下午就出府了,直奔《南北歡》而去,當日面具男說過,找他就去《南北歡》,在北悅館點上一壺茶水等他便是。

  於是,我坐在北悅館裡,要了一壺龍井茶,奶奶的,這裡不愧是公子哥和貴小姐們消遣的地方,茶水的價格不是一般的貴,一壺龍井就花了我一個月的月錢,心疼死了,等會要找面具男報銷!

  戲台上此時尚未開台,台下已經坐了許多等候的觀眾,我在人群中掃視一圈,居然又見到了浮雲!她仍舊坐在上次的那個位置,穿著同樣的衣服,一雙眼眸中滿是期待的神情望著戲台,渾然沒有察覺到我的目光。

  四官人的院子是有多清閑?清閑到她天天來《南北歡》聽戲!還是說四官人身份特殊,兼職《南北歡》總經理一職,他身邊的丫鬟也可以隨意出入《南北歡》?

  唉,比不起呀,瞧瞧人家,清閑到看大戲,再瞧瞧我,苦逼的做任務換解藥,同樣是丫鬟,差距怎麼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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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03 PM

第36章 與自戀的面具男討價還價

  我坐了有一盞茶的時間,被一名小廝請進二樓東廂的一個房間。

  面具男坐在床邊的紫檀木桌旁,身上穿的還是一身紫色的袍子,卻不是上次見面時穿的那件了,因為我發現今天的這件紫袍子上繡了富貴牡丹,而上次那件繡的是松柏長青。在布料上繡這麼大幅的圖案,我以前只在被罩和床單上見過,不過,被這家伙穿在身上,不俗反雅,倒還挺好看的。

  他的臉上仍舊帶著一張金色的面具,我驚訝地發現,這張面具也換過了,面具上竟然雕刻著祥雲一樣的暗花!天呀,這個男人有多臭美,連面具都要雕花。

  他將手上的青瓷茶碗優雅地放在桌面上,看似不經心地說道:「看夠了麼?是否被本座的盛華豐姿由衷折服?」

  切!自戀!

  我撇撇嘴,卻聰明地沒有表現出來,他畢竟是我的上司,解藥還攥在他的手裡。

  關上房門,很自然地走到他身邊的座椅上坐下,為自己倒一杯茶,《南北歡》裡的茶水貴的要死,一定要喝個夠本!

  「是誰教的你這般沒有規矩?」面具男不看我,不悅地說道。

  「天生如此,少尊若是看著不順眼,完全可以將我打發得遠遠的,小女子保證今生今世都不會出現在您的面前!」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喝完一杯茶又倒上一杯,上好的龍井就是好喝呀!

  「哼!」面具男猛地側頭看我,面具下的雙眸透出冷靜的目光,「敢與本座如此說話,莫不是任務完成了?」

  我放下茶杯,端詳著他露在黃金面具外堪稱完美的尖細下巴,不禁黯然輕嘆,下巴的主人定然有一張驚艷的臉龐,卻不知有著何種不能被外人所知的身份,不得不將臉擋在面具之後,可惜了!

  從懷裡摸出《神機門》的門主令牌,仍在桌子上,不屑地哼道:「金弈堯的下落已經找到,這是他給我的門主令牌!」

  想到樹洞裡的猥瑣男人,我不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身上一陣惡寒!

  面具男拿起令牌,在手中端詳。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修長的手指,細膩的皮膚,好一只漂亮的手!

  「烏金所制,華而不奢,嗯,不錯,這的確是神機門的門主令牌!」

  什麼?我瞪大眼睛,烏金所制?怪不得看上去黑乎乎的!原來是烏金,哎呀呀,能值不少錢吧!早知如此,就不該魯莽地將令牌扔給他,讓他看一眼得了。

  面具男抬眼看著我,冷冷一哼,「不出三天便將令牌拿到手,看來,本座小覷你了。」

  「知道我的價值就好,」我揚起眉毛,得瑟一笑,「既然我的表現如此優秀,少尊是否該打賞一番?」

  「打賞?」面具男陰陽怪氣地道,「何時開始,做好分內之事也要打賞了?」

  「嘖嘖嘖,英明神武的少尊,難道你不懂得所謂用人之道,意願比管控更加重要麼?比起用毒藥來要挾我為你做事情,適當地對我進行獎賞獎勵,讓我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你,哪個效果更好?況且,我又是這麼積極、能力這麼強,你是不是更應該用解藥啊、銀票啊、美男啊什麼的來激勵一下呢!」

  面具男沉靜地看著我口沫橫飛的闡述,半晌,唇角上挑,露出一個微笑,妖冶的紅唇在金色面具的映襯下,顯得嬌媚十足。

  我怔在原地,被這一抹足以魅惑天下的笑容驚得久久合不上嘴。

  突然生出一股想將面具扯下,看看真容的衝動。

  面具男緩緩收起那抹笑意,淡淡道:「你油嘴滑舌的,無非想從本座這裡拿到解藥,逃脫本座的掌控而已,算你有點膽識,不過,查到金弈堯的下落只是第一步,如果你表現出色,配合本座將金弈堯救出,那麼,本座可以考慮多給你幾個月的解藥。」

  我「嘿嘿」一笑,「少尊啊,你給我十天的時間打探金弈堯的下落,我只用了三天就完成了,為你節省了足足七天時間呢!你看……」

  面具男不為所動,「救出金弈堯,可以一次性給你三個月的解藥。」

  「三個月?」我眨眨眼,「太少了吧!你看半年的怎麼樣?」

  「只有三個月,你若再與本座廢話,三個月的也沒有!」面具男不爽地冷言道。

  「呃!好吧好吧,三個月就三個月,小氣樣!」我低低地咕噥一聲,轉念一想,又抬眼笑道,「少尊啊,那個,還有一事,屬下一直不好意思開口……」

  「說。」他不耐煩地道。

  又拽上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關於我的月錢問題,既然我是組織裡精心培養的殺手,現在又身負間諜重任,我想,我理應能從組織上拿到月錢吧!不知我的月錢是多少呢?殺手這種行業屬於高風險行業,肯定也是高薪吧!另外,保險也是必不可少的,五險一金就不提了,你多給我一份意外傷害預防金就成!」

  「月錢?」面具男隔著紅木桌子向我探過半個身子來,低低地道:「本座何時說過有月錢給你?」

  「你是沒有說過,可是我覺得以你我現在的關系,我是可以拿到月錢的。」

  「你我現在的關系?是何關系?」

  「雇佣關系啊!你雇我在公主府內臥底,我給你打工,你給我月錢,外加意外傷害預防金。」

  面具男一直放在桌面上的優雅白皙的手驀然一動,在我還沒看清楚路線之時,已經閃到我的胸前,攥住我的衣襟,將我從座椅上提到他的面前。

  我沒防備他突然動手,腳下一軟,竟癱倒在他的腿前,不過,即便我防備著,也躲不過,他的速度太快。

  他像提小雞一樣,掐住我的喉嚨,將我提起,金色冷硬的面具向我的臉貼近,面具後那雙看不到表情的眼眸射出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我,「本座當真小瞧了你,竟與本座談起條件來!你以為你有談條件的資格嗎!」

  他離我太近了,說話之間,幽幽茶香從他的雙唇中吐出,在我和他之間徘徊,令我一時心神錯亂。

  「呃……我……」

  我還在支支吾吾地組織語言,他扼在我喉嚨上的手猛一用力,我被他甩了出去,後背重重地砸在地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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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03 PM

第37章 莫名其妙的名字

  我憤怒了!他竟然毫無征兆地將我摔在地板上!後背傳來一陣生疼!

  我抬起頭,對上他那張冷酷的面具,心中的怒火瞬間被激發,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雙手叉腰,幾近怒吼道:「喂!戴面具的!你瘋了嗎?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動手很爽嗎?看著我在你面前摔倒你的變態心理得到安慰了?我不過是在為自己多做爭取,你不答應便不答應,犯得著跟我動手嗎!沒想到你跟喬越一樣渣!」

  面具男猛地從座椅上站起,兩步走到的我的面前,我的身子不自覺地向後退去,他向我走來的這兩步竟然如此氣勢宏偉,宛如一位傲視天下的王者,清瘦的身子在我眼前竟顯得無與倫比的厚重。

  我深吸一口氣,該死!我怕他作甚?

  挺起胸脯,強撐著作勢,抬起頭與他對視,「哼!身為一個組織的負責人,連以德服人的道理都不懂,我對你很失望!如你這般蠻橫之人,根本不配做我的領導!」

  面具男看了我半晌,又向前一步靠近我,這一次,我沒有後退,倔強地抬頭盯著他,他沒有再動手,只冷冷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嗯?話題轉移得夠快的!

  「有什麼相干嗎?反正我都是你的棋子一枚!」

  「說!」冰冷的話語,令人無法抗拒的命令。

  「阿寶,我用的是阿寶的身體,承擔的是阿寶的責任,扮演的是阿寶的角色!」

  「住口!」他倏然伸手,箍住我的細腰,沉重的力量纏在我的腰上,一字一句地道,「我說過,在我面前,你不許自稱阿寶!」

  我掙扎兩下,徒勞而已,很不甘地憤憤低吼:「洛寶寧!」

  他歪頭看我兩眼,定定道:「以後喚你清兒!」

  清兒?我不滿,「我叫洛寶寧,三個字哪個跟〈清〉字搭邊?你憑什麼喚我清兒?」

  「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哼!」我別過頭去,不講道理的沙文豬!

  他又盯著我看了許久,才松了我的腰,慢悠悠地走回到桌子前坐下,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回去將這個給金弈堯,瓷瓶內的藥物可助他三日內恢復內力,三天後,自有人去救他,他若不配合,你便說,外面為他准備了二十箱金銀珠寶,三十位美貌傾城的少女,六十壇陳年佳釀女兒紅。」

  三十位美貌傾城少女?天呀,他不怕累死嗎?被面具男這麼一說,我立刻想到金弈堯那個齷齪之輩摸著我的手擼管子的事情,滿身一陣冷意,太惡心了!

  面具男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拿去吧,防身用。」

  「哦?」我走到桌前,拿起瓷瓶和匕首,入骨的涼意從指尖蔓延而來,警惕地看著他,「突然這麼大方,給我防身之物,可是有所企圖?」

  面具男輕嗤道:「金弈堯江湖人稱金蜜蜂,最好酒色,與另一位采花大盜玉蝴蝶並稱為《金蜂玉蝶》,自從被莫璃陽關押至今,已有五年未曾近過女色。」說到這裡,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雖然身材極差,但好歹也是個女人,單獨與他接觸,難免吃虧。」

  怒!什麼叫好歹也是個女人!靠!小娘我有那麼差勁嗎!

  「哼!不愧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想法都出奇的一致!金弈堯說了,莫說是女人,就算是個男人去,他也照上不誤,我看,還是少尊你親自去吧,你身材這麼好,很適合被壓呢!」

  俗話說,兩攻相遇,必有一受。金弈堯那個流氓攻與面具男這個鬼畜攻湊到一起,我覺得還是面具男變受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畢竟他的身材偏瘦,而且從他面具下露出的尖下巴和紅嘴唇來猜測,他本人的面容應該是走嬌艷路線的。

  而金弈堯,雖然沒見過面,但單憑他一夜御九女的傳聞,和他自己打飛機都能那麼high的情況來看,憋了五年的他,被人壓的幾率很低。

  猥瑣一笑,想像屢屢折磨我的面具男被五年沒洗過澡的金弈堯壓在身下狠狠爆菊的樣子,大快人心!

  「收起你那不著邊的想法!」面具男冷冷地低斥我,奇怪,這小子好似能看透我的心。

  我吐吐舌頭,「少尊還有何吩咐?若沒有事的話,屬下告退了?」

  「嗯。」輕哼一聲算是應了我,切,拽到家的面具男!

  我回到公主府後,沒有多做停歇便跑向槐樹林的那棵老槐樹下,找到入口,再次乘坐「旋轉滑梯」直接進洞。

  過了狹仄的甬道,來到與金弈堯只有一牆之隔的鬥室內,開始猛敲牆壁:「金門主!金門主!」

  「嗯……」那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女人,你又來了?給本門主帶什麼好東西了?」

  他怎麼知道我給他帶東西了?

  金弈堯像會讀心術一樣說出了我的疑惑,「聽你的稱呼必是已經確認了本門主的身份,接下來就計劃救本門主出去了吧?肯花這麼大力氣救人,想必定有重要之事相求,既是相求與本門主,怎會不知本門主的規矩?」

  我吐一口混濁之氣,「金門主花名在外,我們少尊自是知曉,出了帝都向南的護城河上,已為門主備下船舫一只,內有陳年女兒紅六十壇,絕色美少女三十名,金銀珠寶二十箱,供門主逍遙快活!」

  「哈哈哈!」金弈堯狂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他的笑聲在狹窄的地洞中不斷回響,聽得我滲得慌!

  估摸著笑了二十來分鐘,他漸漸停了下來,接著,竟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算盤聲。

  「金銀珠寶成色可純?」

  「皆為世間頂級!」

  「絕色美女可為處子否?」

  「保證沒有比她們更處的處子了!」

  「女兒紅可是三十年珍藏?」

  「五十年的女兒紅一流窖香!」

  「啪!啪!」兩聲,算盤珠歸位,金弈堯朗聲道:「這買賣做得!」

  靠!他不如叫金算盤得了!

  「爽快!」我懸著的小心肝落地,趕緊掏出小瓷瓶來,順著耗子洞扔了過去,「金門主請將此藥服下,三日內即可恢復內力,三日後的夜裡,自會有人前來相救。」

  「嗯。」他哼了一聲。

  「那麼,不打攪金門主休息了。」

  「哼哼哼……」金弈堯怪笑兩聲,突然說道,「女人,三十名美女也不及你的一只嫩手銷魂啊!」

  我的臉瞬間轉黑,腳底抹油,趕緊溜吧,再待會這流氓不一定說出什麼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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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04 PM

第38章 純潔是比較出來的

  出了樹洞,我松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

  「吧嗒」,什麼東西打了我的後腦一下,摸著微疼的頭,憤怒地轉身,果然是那個妖孽!

  一襲綠衫的玉流淵悠閑地坐在樹上,手中折扇輕輕搖著,兩條光溜溜的長腿一條支在樹枝上,另一條垂在半空中,狹長的鳳眼半眯著,妖艷的紅唇半抿著,就那麼好死不死地擺出一副性感造型誘惑我。

  我仰起頭,皺眉看他,「已入深秋,天氣轉涼,你一直不穿褲子會著涼的。」

  「咯咯……」玉流淵折扇掩口,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扔給他一記白眼,「不怕老了以後腿疼,你就這麼晾著!」

  「我可以認為洛兒在關心我嗎?」某人低笑著,悠哉悠哉地道。

  「切……誰關心你!算我多嘴!」

  「嘖嘖,洛兒嘴硬得很。」

  瞪他一眼,不再看他,坐那麼高,仰得我脖子好酸。

  「洛兒可是找到想找的人了?」

  我點點頭,「謝謝了。」

  那日找到關押金弈堯的樹洞之後,我仔細地回想起玉流淵與我的對話,他曾前後兩次提到讓我留在老槐樹那裡看雨景,看似無意的提點其實是想引導我在下雨後發現樹洞。當時我和他吵架不歡而散,並未多想,現在想來反倒有點愧疚。

  玉流淵晃悠著長腿,「怎個謝法?」

  「你說吧,除了以身相許外,其他的我均可努力實現。」

  我可不敢隨便謝了,你們這些人都是人精,天知道你們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若是一不留神像上次謝小五那樣謝錯了方向,我豈不又得罪一位爺?

  玉流淵朝自己身邊的樹枝努努嘴,「上來陪我坐會兒。」

  我一怔,就這麼簡單,不會有陰謀吧,咕噥著說道:「那麼高,怎麼上去?」

  「你不是會爬樹麼?」他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哼!爬就爬!上次笑話我姿勢醜,這次本小姐要正名!可是爬樹這事本就不是文雅之事,再怎麼爬,也好看不到哪去。

  我擼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一番,便像個小猴子一樣向樹枝上爬去。

  這樹真高!平常玉流淵攬著我一躍就上去了,換做自己爬居然要爬一柱香的時間。

  我氣喘吁吁地坐在他身邊,兩手抱著樹干,生怕累得就快虛脫的我眼睛一花再掉下去。

  「唉!」玉流淵輕嘆一聲,伸手撫上我的後背,輕輕拍打著幫我順氣。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了一跳,抬眸間見到他含笑的雙眸,「怎麼?與那位金蜜蜂比起來,我這個玉蝴蝶正經多了吧?」

  「呃……」耳邊似乎又響起金弈堯自high時的呻吟聲,我渾身一冷,撇撇嘴,「既是齊名,你又比他強多少?」

  玉流淵撫在我後背上的手緩緩放慢,向我靠近過來,奇怪,我好像越來越習慣他的親昵舉動了。

  「我比他專一得多。」

  「專一?專一就不叫采花賊了!」

  「那該叫什麼?」

  「叫……叫純潔男人唄!」

  「呵呵……」他悶悶地笑一聲,「純潔是比較出來的,難道跟那只爛蜜蜂比,我算不上純潔嗎?」

  我仔細地想了想,認真地告訴他,「你若是不對我動手動腳,還是比他略占優勢的。」

  「唉,不行呀!」他狀似無奈地嘆氣,「面對洛兒,我情不自禁吶!」

  「油嘴滑舌的!」我小聲罵著他,臉上卻不知不覺地紅了,眼睛向一邊瞟去,一低頭看到他拿在手中的折扇。

  打開的折扇上畫了一幅畫,一株婀娜多姿的蘭花傲然挺立,重墨書葉,淡墨繪花,整株蘭花看上去瀟灑有致,又不乏俏麗秀美,筆畫間穿插有序、收放自如,一筆一畫之中透著變幻多端。扇面作畫,多因篇幅所限不能淋漓發揮,可是這位畫者並未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將這株蘭花畫出意欲衝破無形禁錮的豪邁之感。

  我不禁心生感嘆,能將諸多思維意境凝聚在一株小小的蘭花之上,畫者真乃神筆!

  「你的扇面是哪裡買來的?面上蘭花圖神韻非凡,實屬罕見佳作!」

  玉流淵將折扇遞到我的面前,笑吟吟道:「洛兒亦熟知丹青?」

  「略懂,略懂。」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雖然也是美院畢業的學生,但為了賺錢吃飯,我一直在畫漫畫,在這個年代裡,漫畫的畫風恐怕不會被認同的。

  玉流淵道:「這幅扇面乃寶日國第一大才子方傾所贈。」

  我瞪大眼睛,「你是說,這扇面是當朝之人所畫?」

  「不錯。」

  「天啊,」我忍住不伸出手指去摩挲扇面上的墨跡,由衷贊嘆道:「這世上當真有人能畫出如此風韻的畫作!」

  我觀那扇面的畫風還以為是古代名家所繪,沒想到畫者就是當代人!倘若有機會定要見一見這位畫家,好好請教學習一番!

  玉流淵見我看得痴迷,突然將折扇合攏,不讓我看了,我不滿地抬眼瞪他,「小氣!」

  他鳳眼含笑,用一貫的不正經口氣道:「僅憑一幅畫就將洛兒的魂魄都勾了去,倘若見到方傾本人,怕洛兒也會同其他女子一樣,圍堵在他的馬車前,向他投花擲玉,以表愛意吧!」

  「切!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本人從不追星的,畫作好並不一定人就美,我喜愛他的畫,也不代表我就喜愛他的人,我不會盲目地崇拜未曾謀面之人。」

  玉流淵笑道:「倘若方傾在此聽得你的言論,恐怕忍不住要與你舌辯一番。」

  舌辯?我可不行,舌吻還差不多。

  我轉轉眼珠,「那你覺得我能辯得過寶日國第一大才子麼?」

  「換做旁的女子,方傾三言兩語便能令其啞口無言,但是,你嘛……他未必能說得過呢。」

  「哦?為何?」好奇心大增,連忙追問。

  玉流淵上上下下看我幾眼,嘴角化開一抹邪笑,「方傾是斯文人,談吐儒雅,而你是女流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才子碰上女流氓,空有滿腹經綸,也得敗下陣來。」

  怒!叉腰大吼:「死采花賊,你說誰是女流氓!」

  「自然是你。」

  「你才是流氓!敢罵小娘,信不信我將你的褲子扒下來,切下你的鳥兒泡進辣椒水裡?」

  某人環抱雙臂,無辜地看著我:「還說自己不是女流氓?」

  呃……居然被他繞進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08 PM

第39章 救人

  三天很快過去了,這三天我沒有出豢苑,除了正常的巡視外,多數時間躲在房間內畫畫。面具男不給我發月錢,我只得繼續開展副業,多畫一些春-宮-圖賣錢了。

  這幾天令我欣慰的是,喬越沒有來找我偷情,輕煙也沒來找我麻煩,主要因為公主和小王爺很快就要回府了,府裡的人都在忙著做迎接的准備工作。

  快到傍晚時,我去了一趟小王爺的院子,滿園的茉莉花依然靜靜地開放,朱紅木門如往常一樣半掩著,我在門外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上一次與小五和風吟鬧不愉快的事情,雖然我有責任,沒有充分考慮到小五敏感的內心,但是我的心裡也很不爽,真心誠意地為朋友准備了禮物,最後卻弄得彼此不開心。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信封,放在門檻上,轉身離去。

  明天小王爺就要回府了,這個院子恐怕我很難再進來了,將心裡話寫進信裡,告訴他們,雖然日後不常見面,但他們依然是我在公主府內認識的最好的朋友。

  回到豢苑後,心裡有點緊張,按照約定的時間,今天夜裡面具男會派人來救金弈堯,我負責引路,如能將金弈堯順利救出,我可以從面具男那裡拿到三個月的解藥。

  坐在房間內暗暗祈禱,蒼天啊、大地啊、觀音啊、耶穌啊,求求你們一定保佑今天夜裡順順利利地將那只該死的金蜜蜂救出來!

  入夜,我換了一身輕便的男裝,站在窗前等信號。

  午夜的梆子聲一過,一條黑影「嗖」地一聲從窗外躍了進來。

  「很准時嘛!」我笑著向來人打招呼。

  小林將蒙面的黑紗拉下露出他樸實的笑容,「走吧!」

  話音一落,我被他夾帶著飛出窗子,直向槐樹林飛去。路上,他告訴我,他還有一個綽號,叫「鐵頭林」,就是頭比鐵還硬。

  果然,我們進了樹洞後,小林二話不說,上去一頭就將那面牆撞塌了,於是,在一片塵土和飛揚的老鼠毛中,我們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盤膝趺坐於地上。

  「金門主,我家少尊有請!」小林恭敬地向他抱拳。

  「嗯。」金弈堯緩緩起身,大模大樣地向洞口走去,完全沒有被囚禁五年的樣子,腳下的步伐那個穩健,襤褸衣衫下的身軀那個挺拔,掛著灰塵和老鼠毛的長發那個飄逸!不愧是門主!

  小林領著我們在槐樹林裡轉了幾圈,總算找到一條事先就打探好的極其隱秘的地道,我們進了地道後,走了足足有三個多時辰,才走出來。

  其實我早就跟不上了,後面一直是小林在背我,真羨慕他們這些有武功的人啊!

  出了地道居然就是護城河,面具男准備的船舫就在河岸等候。

  我不禁再次感嘆,面具男究竟在公主府下了多少功夫,居然就這麼弄了條地道出來!

  金弈堯一上船,就要求沐浴更衣,也難怪,被關了五年沒洗澡,是該好好洗洗了。

  面具男坐在船艙內的榻幾上喝茶,大手一招,幾個年輕美麗的女子迎上來,拉著金弈堯去後面洗澡了。嘖嘖,後面有三十個美女陪他洗,那場面該有多香艷。

  我走到面具男面前,手一伸,「解藥。」

  面具男放下茶杯,將一個精致的青瓷小瓶放進我的手心,慢條斯理地道:「內有三顆,每月十五前服用一顆。」

  到手啦!我緊緊地攥住藥瓶,心想著,回去後就先吃一顆!

  「清兒。」

  「……」

  「清兒?」

  「……」

  「清兒!!」

  「啊?」正在暗爽的我一個激靈回過神,抬頭便撞上面具男頗為不滿的兩束目光,我這才反應過來,搞了半天他在那邊喊了好幾聲「清兒」是在叫我呢!差點忘記「清兒」是他給我取的昵稱,連忙諂笑著靠近,「屬下在,少尊有何吩咐?」

  面具男斜睨我一眼,「你有三個月的時間進行你的下一個任務,接近二官人月初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到他的身邊去,離他越近越好,了解他的所有情況。」

  汗!又提這個任務,最令我頭疼的就是這個任務了,一想到月初痕冷冰冰的面孔,我的心底不由得泛起陣陣寒意。

  「嗯,知道了。」我咕噥著答道。

  「這個任務若能出色完成,下一次的解藥可以翻倍給你。」面具男淡淡一笑,妖異的紅唇劃出一抹攝人心魄的光彩,看得我心頭突突地跳,這家伙若是摘了面具,恐怕會妖媚得不行吧!

  我咽咽吐沫,木訥地點點頭。

  「回去吧,小林送你。」

  我再次木訥地點頭,費了很大力氣將目光從面具男誘人的紅唇上移開,跟著小林轉身要走。

  「這麼快就急著走?」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循聲望去,只見到一名身穿褐色長衫的男子背負雙手挺拔地站在身後,他看上去很年輕,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一張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臉,俊朗又不乏堅毅,濃墨的眉下,一雙閃亮的眼睛,頭發上還沾著濕漉漉的水珠,順著黑亮的發絲緩緩流下。

  這個英俊的男子是剛從樹洞裡救出來的金弈堯?

  他看著我,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壞笑,我渾身打了個冷顫,沒錯!肯定是他,這麼流裡流氣的笑容,只有采花賊才笑的出來!

  沒想到他清洗干淨後是這麼一副模樣,說實話,與玉流淵比較起來,我更相信那個風騷的玉蝴蝶是采花賊!而眼前的這個人,太過剛毅了,與我想像中的采花賊大相徑庭。

  「女人,因何走得如此匆忙?」金弈堯挑挑眉,竟向我拋了個媚眼,說實話,他這種類型還真不適合拋媚眼,這個媚眼拋得我渾身一冷。

  「呃……我、我、我還有事……」我說得有點心虛,求救的目光瞥向面具男,而該死的面具男居然毫無反應!

  「你將本門主救出,本門主還未曾向你贈禮。」

  「贈禮?」我樂了,雙眼放光地看他,「什麼禮?」莫非是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要贈我謝禮?太好了!除了以身相許外,我什麼禮物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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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09 PM

第40章 她是我的女人

  金弈堯手中不知從哪裡變出個金算盤來,靈巧的手指一動,卸下三枚算盤珠,又從自己的腰上解下一根細帶,將三枚算盤珠串在細帶上。

  他緩緩向我走來,嘴角的笑意加深,伸手拉起我的右手手腕。

  我一下子怔住,熟悉的惡寒感覺迅速躥滿全身,幾天前,就是這個人,摸著我的右手做出那麼下流的事情!!

  放開我的右手!!

  「你、你做什麼?」我猛地向外抽手腕,不料他的力氣極大,死死地攥住不放,另一手拿起方才串好的三枚金色算盤珠,將細帶纏繞在我的手腕上,並牢牢地打了個結。

  「送你聘禮啊!」金弈堯輕飄飄地說著,將系在我手腕上的絲結打好後,滿意地笑了。

  我看著手腕上行金光閃閃的三枚算盤珠,瞪大眼睛質問他,「你說什麼?聘禮?不是謝禮嗎?」

  金弈堯歪頭端著詳我,眼中精光一閃,「本門主何時說過是謝禮?」

  我仔細回想一下,他好像的確沒說是謝禮……

  「我不要!」趕緊向下擼那三枚該死的金算盤珠子。

  「女人,難道忘記那日你我共度良宵之事嗎?」金弈堯邪笑著靠近我,做出故意壓低聲音的樣子,聲調卻一點沒降低地說道,「你那銷魂的本事,本門主至今難忘呢!」

  「你胡說什麼!」他這話聽起來很有歧義!

  「嘖嘖嘖,乖乖跟著本門主做《神機門》的門主夫人不好麼?」

  「鬼才要做你那個神經門的門主夫人呢!沒想到你這個人不但心理變態,還極能瞎掰!」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抵賴也沒用!」

  「胡說!小娘除非眼睛瞎了,否則一輩子也不會跟你這個流氓煮熟飯!」我一邊努力地向下扯那三枚金算盤珠子,一邊努力地辯解著。

  「夠了。」一個震懾力十足的聲音適時響起,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向面具男看去,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這麼高興!

  面具男踱步到我和金弈堯的面前,用他一貫帶著傲慢的態度說道:「女人,後面有的是,你何必非要這個沒長開的?請你來,是與你談生意的!」

  金弈堯將目光從我的臉上移到面具男的面具上,冷哼一聲,「閣下若真有談生意的誠意,又為何連一個沒長開的女人都舍不得呢?」

  我咬著下唇氣鼓鼓地看著兩人,乃們唇槍舌戰為毛要帶著我?我長沒長開關你們毛事!

  面具男淡淡地說道:「別的女人可以,她不行。」

  「哦?為何獨獨她不行?閣下就是這麼表達誠意的嗎?」金弈堯雙眉飛揚,一副挑釁的神情看著面具男。

  面具男堪堪與他對視,全不示弱,我此時才發現帶著面具與人對視是很占優勢的,對方根本不知道面具下面是何表情,只需要做出冰冷的聲音就能唬住對方,嗯,面具是個好東西啊,行走江湖必備佳品。

  突然,面具男毫無征兆地伸出手,一把揪住我胸前的衣襟,將我拽到他的身旁,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呃,什麼?

  我怔愣地看他,還沒琢磨過來是怎麼回事,他按住我的後腦,垂頭吻上我的雙唇。

  呃,什麼嘛!

  面具男艷紅的薄唇,帶著淡淡的茶香,在我的唇上重重地輾壓,將我的一切疑惑和不解吻回肚子裡,按在我後腦上的大手沉沉地壓著我,不容我有一絲反抗。

  他的唇很柔軟,卻冰涼如水,我感受不到任何感情的流露。這樣沒有感情的吻很是難受,我不自覺地想要掙扎,他似乎有所感應,故意探出一條濕滑的舌頭在我的唇上描摹起來,就像上次他用舌頭將我臉上的血都舔舐干淨一樣,緩慢地舔舐我的雙唇,那冰冷的感覺順著他的舌尖迅速蔓延至我的全身,引得我驀然一震。

  片刻,他松開我的雙唇,依舊沒有任何感情地說道:「金門主可還有話要說?」

  金弈堯仿佛釋然一般挑挑眉,聳聳肩,「君子不奪人所愛,談生意吧!」

  靠!你這個猥瑣的男人還好意思自稱君子!

  兩人默契地向榻幾走去,只留我一個人傻傻地站在那裡,對於幾秒鐘之前的那個小插曲,內心無法平靜,嗚嗚,以前只知道熱吻,怎麼今天我碰上個冷吻!面具男的這一吻搞得我心底拔涼,好似有無數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卻又想不起那些回憶究竟是什麼。

  等我回魂以後,發現金弈堯和面具男早已坐在榻間談上了。

  金弈堯扒拉著金算盤,慢悠悠地道:「費這麼大力氣將我從莫璃陽手裡弄出來,想必閣下要打聽的是十三年前的那件事吧!」

  面具男修長的手指放在桌面上,輕輕扣著茶杯的外沿,「不錯。」

  金弈堯又道:「當時經歷過那件事的人,除了莫璃陽和小王爺以外,早已沒有活口,而莫璃陽沒有想到,當年曾被她親手殺死的那個綁架小王爺的殺手死裡逃生,隱姓埋名生活在錦月國,直到五年前,我無意中得遇此人,與他相談投機,在花樓喝酒之時,竟從他嘴裡套出了十三年前那件事的秘密,也正是因此,我才被莫璃陽關押至今,那個隱姓埋名的殺手隨後也被滅口。」

  面具男對於這些似乎並不驚訝,只淡淡地道:「開你的條件吧。」

  金弈堯盯著面具男看了半晌,「《星魄》雖說是世間珍寶,但究竟有何作用,世人並不知曉,閣下因何對於《星魄》如此執著?連十三年前小王爺被綁架的事情都要追查?」

  「金門主莫非認為本座出不起價錢?《神機門》只賣情報,不問原由,金門主被關了五年,難道連自己門下的規矩都不記得了麼?」

  「哈哈哈!」金弈堯大笑起來,「閣下既然定要花錢買一個關於死人的消息,我也無話可說。我聽說錦月國有一件寶物,名喚《鳳銜珠》,乃是當年錦月國先皇贈給皇後的極品夜明珠,閣下既然要問公主府的那顆《星魄》的下落,不妨就拿《鳳銜珠》來換這個消息。」

  面具男輕叩茶杯的手指緩緩停下,思索片刻,沉聲道:「成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10 PM

第41章 落水

  金弈堯擺弄著金算盤,高聲笑道:「《星魄》雖然也是奇珍異寶,但世人從未見過,亦無法判斷真假,所以,根本不值錢,而《鳳銜珠》的價值卻是人人皆知,從生意人的角度來看,這買賣大賺啊!」

  面具男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道:「十天後,本座帶著《鳳銜珠》換你一個消息。」

  金弈堯眼中精光閃爍,「閣下僅用十天就能拿到錦月國皇宮之內的寶物,看來,閣下的身份不簡單!」

  面具男從榻幾上霍然站起,寬袖一甩,「不勞金門主惦記,船上的美女佳釀盡情享用,但願門主留得性命能於十天後拿到《鳳銜珠》,倘若再被莫璃陽抓住,本座可救不了你第二回!」

  紫色的衣衫從眼前閃過,面具男帶著風一般出了船艙,我連忙跟了上去,我可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鐘。

  褐色身影一晃,金弈堯鬼魅一般晃到我的面前,將我的去路擋住。

  「女人,一刻都不想多留嗎?」

  拿眼睛剜他,「讓開!」

  金弈堯嫵媚一笑,竟突然正經地說道:「普天之下,但凡有《金氏當鋪》的地方,你均可拿著那三枚金算盤珠進去,我可以助你做三件事,算是償你引路之恩。」

  我揉揉耳朵,不可思議地看著金弈堯一臉認真的樣子,沒想到這家伙總算有點良心嘛,還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也不枉費我將右手的間接貞操給了他。

  從船舫出來,天色已經蒙蒙亮,面具男不知去了哪裡,小林背著我又從地道將我送回了公主府。

  我回到豢苑後躺在床上補覺,心裡卻有無數個疑團怎麼也想不明白。

  面具男為何要去查十三年前小王爺莫凡塵被人綁架的事情?而聽金弈堯的意思,小王爺被綁架的事情與一種叫《星魄》的寶物有關,這個《星魄》又是個什麼東東呢?面具男是錦月國的人,他為何要來查寶日國小王爺的事情?

  莫名的,又想到那個冰冷的吻,心底泛起說不出涼意,面具男,你究竟是誰?

  我躺倒晌午,起身吃了點東西,從櫃子裡拿出幾份用油紙包著的糕點糖果,都是前幾天出府在街上買來的,准備給蓮媽送去。想著好幾天沒見到蓮媽了,挺想她的,今天過去看看她。

  蓮媽正在房內縫制衣服,見到我後,高興地拿起做了一半的棉衣在我身上比量,告訴我這是給我做的,我一陣感動,抱著蓮媽嘮嘮叨叨說了一下午。

  傍晚,從丫鬟大院出來,我心裡琢磨著明天公主和小王爺要回府了,今天要不要去看看小五和風吟,可是一想到上次放在他們門口的信都沒有回音,心裡堵得慌,還是決定不去了。

  蓮媽要去浣洗局,順路將我送到位於府中央的人工湖前,我一個人回豢苑,才走幾步,我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湖邊的柳樹下,一攏青衣的男子坐在軟椅上安靜地望著水面,夕陽灑在他絕世無雙的容顏之上,為他披上一層淡金,將他整個人照得如同夢幻一般完美。只是那冷漠的表情與溫暖的余輝如此格格不入,仿佛他根本不屬於這個凡俗塵世。

  我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他的臉頰之上,心中一遍一遍重復他的名字:月初痕。

  唉!這就是我下一個任務要想方設法接近的人。

  再一次狂罵面具男,這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月初痕就好似一株傲世冰蓮,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接近他!

  「見過不長腦子的,沒見過你這麼沒腦子的!」一個充滿諷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回過身便見到輕煙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邊。

  上一次我因為多看了二官人幾眼而被掌嘴的事情幾乎成為公主府下人間的八卦趣聞,剛才我盯著月初痕看的樣子被輕煙瞧了去,她得意地諷刺我好了傷疤忘了疼。

  淡淡地看她一眼,我心情不好,懶得理她,准備繞過她回豢苑。

  在與她擦肩的一剎那,只聽她低聲道:「既然那麼喜歡被打,再給你一次機會。」

  話音一落,我的雙腿不知何故突然發軟,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向湖裡倒去。

  該死!輕煙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我!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好像是還未走遠的蓮媽在大喊。

  我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便掉進了湖裡,深秋冰涼的湖水躥進我的衣服,周圍的世界變得死一般安靜。

  笑話!小娘我是參加過少年兒童游泳訓練班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溺水!

  我想揮動四肢向上游去,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僵硬,如何也不聽我的使喚!

  糟了!輕煙推我下水的之際順便點了我的穴道!

  我努力地抬胳膊,但胳膊就像被灌了鉛,任憑我如何用力依舊一動不動。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胸口處像有一塊沉重的石頭壓著,腳下像有巨大的魔爪,將我死命地向水底拽去。

  無法掙扎的我心底忽生出一陣前所未有的憤怒!輕煙!你就這麼容不得我嗎!今日若能活著出去,這個仇,我早晚會報!

  意識逐漸渙散,我疲憊地閉上雙眼……

  等我再次睜眼之時,一張清秀美麗的小臉出現在眼前,我眨眨眼睛,在腦海裡搜索這張臉,是了,是那個喜歡去《南北歡》聽戲的酷酷小丫鬟浮雲。

  浮雲見我醒了,站起身來,用手抹抹自己額頭上的水珠,沒有多說,轉身走了。

  看著她濕透的衣服,莫非是她將我從湖水裡救上來的?

  「阿寶?你沒事吧?」是蓮媽的聲音。

  「蓮媽……我沒事……」我安慰地笑笑,看著蓮媽明顯哭過的神情,不知該說什麼好。

  蓮媽松了一口氣,趕緊給我披上一件厚衣服,「嚇壞我了,阿寶,幸好當時浮雲就在附近,見到你落水,立刻跳進湖裡將你救了起來,否則,你真的就……唉……」

  原來真的是浮雲救我上來的,她一句話沒說就走了,簡直是公主府裡的活雷鋒呀!做好事都不多說話!我突然對這個極有性格的小丫鬟生出一陣好感,還有感激。

  蓮媽輕拍我的後背,為我順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12 PM

第42章 星魄和鳳銜珠

  「怎麼回事?」我抬眼望去,見到喬越沉著臉站在蓮媽身後看我,他的聲音裡帶著輕微的喘息,顯是匆忙趕來,輕煙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邊。

  我剛要說話,蓮媽卻搶先道:「回喬管家的話,阿寶落水了。」

  喬越的眼中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走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怎麼在這裡落水?沒看到二官人在此賞湖嗎,如此大呼小叫的,倘若擾了二官人的興致,惹得他不高興,你們免不了要吃板子!」

  「喬管家!」蓮媽不滿地低呼,「你難道沒有看到嗎?方才阿寶差點就溺水了!」

  喬越側頭向月初痕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聲道:「阿寶是懂水性的,上次被歹人扔進燕落湖裡不是也好端端地上來了嗎!」

  「可是方才……」

  「好了!」喬越沉聲打斷蓮媽的話,「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會處理!」

  蓮媽還要說話,我拉住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做無謂的爭執,輕煙的目標是我,不要因為替我出頭,而把蓮媽也攪進來。

  我淡淡地看喬越一眼,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男人說出的話嗎?不過,無所謂了,因為我只當他在放屁!

  喬越似乎從我的眼中看到了厭惡,輕嘆一口氣,語氣也柔和許多,「阿寶,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會走!」我冷聲打斷,倔強地站了起來。

  被涼水一泡,我的腿腳雖還有些不太靈活,但好在還能控制,我故意伸個懶腰,抖抖肩上的水,朝著輕煙微微一笑,「在湖裡洗澡就是舒坦啊,聽說這湖裡的水是從皇宮裡引來的呢,要謝謝你的成全了,否則阿寶也沒有機會用御水洗澡啊!」

  輕煙的臉色極其難看,恐怕她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浮雲救了我,壞了她的計劃吧!

  我甩甩濕漉漉的頭發,走到輕煙面前,將聲音放低,「燕落湖都淹不死我,何況公主府裡的人工湖呢?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居然將同一個沒用的招數用兩次!」

  輕煙的一張小臉青一陣白一陣,眼中閃過隱隱殺氣,恨恨地咬著牙卻沒有說話。

  我的心中暗暗冷笑,果然是你,輕煙!狠心地殺死阿寶又拋屍於燕落湖的人果然是你!雖然我早就懷疑你是凶手,卻一直苦於沒有真憑實據,今日你沉不住氣又一次動手未果,正是我試探的好時機,沒想到一擊即中!

  仰起頭長舒一口氣,輕煙,我們走著瞧。

  想要離去之際,我的目光落在幾十丈以外的柳樹下,兩名小廝正抬起月初痕的軟椅,向西走去。軟椅調轉方向的時候,軟椅上一直閉目養神的人驀然睜開雙眼,那雙藍色眼眸射出的視線與我相交,依舊是沒有感情的冰冷,冷得浸入骨髓。

  「蓮媽,送我回豢苑吧。」

  不再理會喬越,在蓮媽的攙扶下,我們慢慢向豢苑走去。

  喬越還在縱容輕煙,這是輕煙在他的眼皮底下第二次出手了,而且這一次直接威脅到我的性命,而他都沒有做出任何懲罰,看來,他是打定注意要袒護輕煙了。

  蓮媽不斷嘆氣,說幸虧今日二官人沒有追究,若是放在以往,有人在他面前做出這樣影響他心情的事情,都是要受到懲罰的,我算是幸運的了。

  我無語……別人小命都快沒了,影響到他的心情還要受罰,這是哪門子規矩!

  到豢苑後,換了衣服,擦了身子,我便鑽進被窩裡休息了,湖水很涼,我好似有感冒的征兆。

  蓮媽幫我煮了小米粥,端到我的床邊,真的很感激她待我這麼好。

  一邊喝粥,一邊與蓮媽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不由自主地問了她。「蓮媽,你聽說過《鳳銜珠》嗎?」

  蓮媽正在整理我床頭凌亂的帷幔,聽到我的話,身子猛然一陣,臉色也變得很奇怪,拉著帷幔的手居然微微抖動起來,「你、你問這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最近聽人說起,說是錦月國皇宮內的一件寶貝,我就起了好奇心。」不明白蓮媽為何這麼大反應。

  「哦,」蓮媽將帷幔拉扯幾下,坐到我的床邊,「《鳳銜珠》是一顆很大的明珠,據說是幾百年前一只火紅的鳳凰從南海銜來放在錦月國皇宮的寶貝,十幾年前錦月國先皇冊立皇後之時,曾經親手將《鳳銜珠》戴到先後的頭上。」

  「哇!」我立刻驚嘆道,「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浪漫的愛情往事!」

  蓮媽點點頭,「當年先皇寵愛先後,在錦月國是人人皆知的。」

  「好羨慕啊!能得到一國之王的寵愛,那位皇後一定很幸福!」我有些心馳神往了,女人的天性就喜歡做夢,聽到美好的愛情故事也喜歡往自己的身上聯想。

  「是啊……」蓮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很像回憶美好的往事,難道,她也想到了曾經的愛情?

  「那麼,你知道《星魄》是什麼嗎?」我又問道。

  「星魄?」蓮媽的臉色猛然間又變了,這次變得更古怪了。

  「對啊,蓮媽,你怎麼了?」

  「哦……」蓮媽仿佛從沉重的思緒中驚醒一般,伸手拂過額上的發絲掩蓋她的異樣,隨即道,「沒什麼,只是奇怪你今天突然問這些問題。」

  「都是聽人說的,我這個人呀,好奇心重嘛!」

  蓮媽無奈地輕嘆一聲,「唉,你呀!《星魄》是傳說中的一種神物。相傳很久以前,日神與月神……」

  「呃!什麼神?」我沒聽錯吧。

  「日神呀!」

  「……」好吧,偉大的神,「繼續。」

  「日神與月神本是一對戀人,但因為接到天帝指派給他們的任務,不得不分開,一個是守護白晝,一個守護黑夜,不能再見面。分別之際,痛心無比的月神流下三滴淚水,這三滴淚水化為《星魄》遺落人間。」

  又是一個愛情故事!我忍不住感嘆,寶日國和錦月國真是個講究浪漫的地方!

  「那《星魄》什麼樣子?也是一顆明珠嗎?」

  蓮媽搖搖頭,「這只是一個傳說,至於《星魄》是否真的存在,有誰見過,就不得而知了。」

  真的只是一個傳說嗎?可是我聽面具男與金弈堯的談話,怎麼覺得兩人都非常篤定此物的存在?或許這真的是個秘密吧,否則面具男怎麼肯用《鳳銜珠》那麼寶貴的東西換金弈堯的消息呢?不過面具男究竟什麼來頭?《鳳銜珠》是他想拿就能拿來的?難道面具男是錦月女皇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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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13 PM

第43章 和好吧!

  傍晚,蓮媽在我三番五次的勸說下回丫鬟大院去了。今天她為我出頭已經很惹人注意了,我真的不想再讓外人見到她與我有過多的密切接觸,否則萬一哪天我這個菜鳥間諜不慎暴露了,恐怕會連累她的。

  本來以為阿寶的身子以前練過武功,還算結實,一點冷水是能受得的,可是夜裡我就發現自己錯了,我開始發燒了。

  頭暈沉沉的,身子發冷,將自己緊緊地裹在棉被中,渾渾噩噩中做了無數個奇怪的夢。

  起先夢到自己結婚了,婚禮上,新郎也給我的頭上戴了一顆巨大的明珠,就像傳說中的鳳銜珠,閃閃亮亮的,引得眾人各種羨慕嫉妒恨,新郎還很高調地吻了我。不過比較苦逼的是,最關鍵的新郎的模樣,我怎麼也看不清楚!後來,就在新郎將我抱起來要入洞房的時候,周圍突然一片火海,新郎不知去向,我孤獨地站在火海裡,耳邊一遍遍響起猙獰的聲音:「你去死吧!」

  該死的,又轉換成那個噩夢了!居然還打敗了我的結婚美夢!

  一如既往地從夢中驚醒,周圍仍是一片黑暗,我滿頭是汗,身上卻依舊冷得要命。

  起身下床,雙腿剛一沾地面,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不知怎的,身子竟然倒在一個柔軟的懷抱裡,是誰?三更半夜的,偷偷來我的房間做什麼?是誰!

  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質問了,再一次暈倒在混沌之中,只是周身好像有很好聞的蘭花香味,就跟玉流淵那只死蝴蝶身上的味道一樣。

  迷糊中,有人將我抱到床上,為我蓋了被子,用棉巾仔細地擦去我臉上的汗水,又將一粒藥丸塞進我嘴裡,還喂我喝了水,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來時,鈴蘭已經站在床前忙活了。

  我的身子好多了,不但退燒了,身上的力量也恢復了許多。

  鈴蘭告訴我,「喬管家在外面等著呢,見你沒醒,很是著急。」

  我躺在床上淡淡道:「今日不是公主和小王爺回府嗎?他怎麼有時間過來?」

  「是呀,喬管家原本是在府外迎接來著,後來宮裡傳口信來,說公主和小王爺被皇上留在宮內小住三天,三天後再回府。喬管家聽說後,就連忙撤了人手,來豢苑看飼長你了。」

  「哦,」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半晌,才說道:「鈴蘭,我很累,想一個人躺著,你告訴喬管家,就說阿寶身子有恙不能相見,失禮了。」

  鈴蘭應了一聲出去了,過了好一陣子也沒回來,想必喬越也回去了吧。他雖然是個急性子,但還是很好面子的,知道我不願意見他,他再在這裡耗著,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

  又在床上躺了一天,傍晚,我才覺得身體恢復了許多,起身看看外面,天色已經擦黑,喚來鈴蘭要了一碗粥,胡亂喝了。

  在房內呆坐了一會便入夜了,沒什麼事情做,又想回床上睡覺。

  剛要動,聽見窗子處傳來「咚咚咚」幾聲響動,我連忙走到窗前,心想著會不會是昨夜照顧過我的玉流淵又來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高興,只是帶著甜甜地微笑去開窗子了,根本就沒有想過世上有幾個采花賊半夜進閨房前會敲窗子!

  笑容凝結在臉上,窗外涼涼的夜風中,一個身穿黑衣勁裝之人懷抱寶劍站在哪裡,居然是風吟!

  自打前幾天與他和小五不歡而散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不免有點尷尬。

  我站在窗子前,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是你呀!」

  「嗯。」風吟用發帶束起的長發隨風舞動,剛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進來坐吧。」我側側身子,示意他進來。

  「不了,」他一副面癱模樣地說道,「聽說你落水了,他讓我來看看你。」

  「他?小五?」我明知故問。

  風吟不滿地扔給我一記白眼,「嗯。」

  幾天沒見,這家伙又別扭了許多,若不是本小姐大病未愈,還真想再逗弄逗弄他。

  「他自己怎麼不來?」莫非小五還在生我的氣?

  「他……」風吟吱唔兩聲,「他平時不出院子。」

  這是什麼爛借口!我心中不免有點小小的惱怒,「哦,知道了,看過了吧,我還活著,那就回去吧,我這裡簡陋,就不請你進來了,反正請了你也不進來……」

  我語無倫次,頭又有點疼,該睡覺了。

  「喂!」風吟見我轉身,忙低低地喊住我,「這個給你!」

  我停下看他,他的手裡拿了一個紙包,那紙我認得,以前幫小五包藥的時候就用那樣的紙。

  「這是他為你配的藥,專制風寒。」風吟伸了手,將藥遞到我的面前。

  我安靜地看著風吟,他的臉漲的有點紅,望著我的目光中說不出是什麼神情。

  見我遲遲不接藥,他握著紙包的手指漸漸收緊,雙唇顫抖幾下,「罷了,你不……」

  我一伸手,快速地搶過他手中的紙包,「我收了藥,是不是代表他與我和好了?」

  風吟怔楞片刻,俊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真的願意……願意和好?」

  我雙眼一彎,「黑旋風,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比你整天板著臉好看多了。」

  風吟的笑容立刻變得不自然,眼光撇向別處,臉頰上還升起一絲淡淡的紅暈,哈哈哈,調戲成功!

  我將手中的藥包放在鼻子前聞聞,是那熟悉的藥香,還攙著淡淡的茉莉香,心頭不禁喜滋滋的,「麻煩回去後幫我捎個話給小五吧,那天是我不好,讓他誤會了,謝謝他的藥。其實我很想去找他,但是小王爺快回來了,我過去恐怕不妥,等小王爺下次再出遠門的時候我再去找他,不過他要是想我了,也可以來找我,出來走走,到豢苑看看小貓小狗,也挺有意思的。」

  風吟微微皺眉,「你很介意小王爺回來?」

  「小王爺的規矩多嘛,哈哈,我可不想惹事。」

  「哦……」他輕輕應了一聲。

  「謝謝你,黑旋風!」我由衷地說道。

  他眼睛一亮,便又別別扭扭地別過臉去,低低地道:「上次其實我們也有不是的地方,我們……」

  「好啦!」趕緊打斷他,我可不想聽他別扭的道歉,「都過去了,算了吧。」

  「嗯……」他悶悶地點頭,又古怪地看了我幾眼,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手裡捏著藥包,心想也難為風吟了,為了幫小五送藥,還要跑來跟我這個看不順眼的人賠不是。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風吟和小五的關系,多年的職業素養告訴我,他們兩人不是朋友那麼簡單!最起碼,風吟對小五絕不僅是友誼,否則也不會處處維護,見到我與小五走近,還很不悅地與我作對。

  天啊,風吟不會誤以為小五喜歡我,將我當成情敵了吧!我可不想介入他們之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9-14 05:29 PM

第44章 深夜訪客

  有了小五的藥,再加上之前悄悄來照顧我的玉流淵給我喂下的藥,不到三天我就痊愈了。

  喬越來過幾次,都被我拒之門外,明天,璃陽公主和小王爺要從皇宮裡回來,我估摸著,這幾天沒見到我,他有點心急了。

  晚間,我坐在房內進行春宮創作工作。

  我屬於「夜間工作者」,越到深夜越興奮,除了睡覺什麼都想做。

  黃色的燭燈下,我盡情地揮灑著狂野的想像力,各種高難度姿勢在我的筆下栩栩如生,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爬著的、手扶著牆的、單腳著地的……還有專為輕功高強的武林人士設計的「騰雲采月」式、為擅長野外作業的朋友准備的「猴子偷桃」式、為喜歡車震馬震之人打造的「打洞探秘」式……總之應有盡有,無所不有!保證您買了第一本,想買第二本,買了第二本,想親自練習第三本……

  自從到豢苑後,有了自己的單間,我不用再去公共澡堂子裡洗澡,可是也沒了賣春宮小冊子的途徑,最近又加上面具男那邊給的任務比較煩心,我的春宮圖都沒怎麼賣,看來,我需要再挖掘新的銷售途徑了。

  當我一口氣畫完三本小冊子以後,准備站起身來休息一下,半掩的窗子微微動了動,一個黑色身影從窗外一躍而進。

  終於來了!

  我迅速地抓起桌案上的硯台向他扔去!

  那人一閃,將硯台躲過,卻沒有躲過硯台濺出的墨滴,白皙的額頭瞬間染上黑色。

  「阿寶,是我!」

  他不開口不要緊,一開口我更想打了!順勢抓起桌案上喝了一半的茶杯,大力地朝他的臉上拋去,最好能將他的臉刮花!

  「寶貝兒,你是在惱我嗎?」他身子快速地晃過,已經來到我的面前,一把將我抱在懷裡。

  我瞪著喬越色咪咪的臉,一掌拍開他的色爪,逃離他的懷抱,「你來做什麼?」

  喬越貼著我靠了過來,「想你,來看你。」

  「想我?」我冷哼一聲,「怕是你深夜裡孤枕難眠,到我這裡來尋求安慰吧!」

  他厚著臉皮拉我的手,「寶貝兒,你都是我的人了,還跟我置哪門子氣呀,自打從《南北歡》回來,我每晚都想著你我共度的那個銷魂下午,沒有你在身邊,我哪裡睡的著?」

  「哼!」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人,說你要娶我,為何輕煙屢次出手加害於我之時,你卻不站出來為我說句話?」

  喬越的笑容凝結在臉上,沉默了。

  「你在為難什麼?我和她之間令你難以選擇?不如我幫你了斷吧,你以後別來見我了,我可擔不起輕煙隔三岔五的來對我下毒手。」

  「寶貝兒,別生氣!」他急忙討好地想要抱我,被我用力推開。

  他無奈地輕嘆一口氣,「也罷,我對你是動了真心,便是告訴你也無妨,煙兒、煙兒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這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不錯,我很小就被家裡人賣到公主府當差,爹娘和妹妹在老家相依為命,五年前,我的爹娘在瘟疫中死了,煙兒來公主府投靠我,但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小雜役,沒有照顧她的能力,更沒有收留她的條件,無奈之下只得給她一些銀兩讓她尋個好人家嫁了,誰料煙兒性子倔強又要強,將銀兩扔下一個人跑了,直到後來,四官人嫁進府時,我才又見到被當成陪嫁丫鬟一同進府的她。唉!我對不起她,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才這麼縱容她……」

  喬越那雙素來精明的眼睛此刻漸漸黯淡,無光的眼底寫滿懊惱和悲傷。

  聯想起當日我在槐樹林偷聽到的他和輕煙的對話,倒也能解釋他為何如此維護輕煙,可是即便如此,輕煙為何非要殺我?莫非她有嚴重的戀兄情結?

  「寶貝兒,煙兒是任性一點,屢屢與你作對也不過是氣我而已,待你我成親以後,你便是她的嫂嫂,她再也不敢對你不敬了!」

  不敬?我心中陣陣冷笑,喬越,你裝糊塗的本事可是一流,輕煙親口對你說過她要殺我,到了你嘴裡就變成不敬這麼簡單了。倘若她不是存心置我於死地,又怎會大膽到敢對皇帝御賜的神蛇動手腳?又怎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推進湖裡?如此不計後果,她是鐵了心要取我性命的。

  我不想再對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來浪費我的口水,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令我惡心。

  「你回去吧,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大男人翻窗子進我的房間,傳出去不妥。」

  喬越見我冷言冷語,連忙抱著我的腰在我耳邊柔聲哄著,「別跟我使性子了,你我已有夫妻之實,哪有妻子大半夜往外面趕夫君的道理?寶貝兒,難道現在你還在懷疑我的真心嗎,我雖然有過不少女人,可是只有你是我真心實意想娶的!」

  我用力掰他圈在我腰間的手指,「我不想說這些,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覺。」

  「阿寶!」喬越的語氣突然變硬,「別鬧了,我都來了,你讓我去哪?」

  「該去哪去哪!又不是我請你來的!」我也惱了,對於他,我的忍耐力已經消磨殆盡。

  「阿寶,再過些日子我們就成親了,看來,我有必要提前教教你為妻之道。」

  喬越胳膊一攬,將我從地上攔腰抱起,向著大床走去。

  「你做什麼!放開我!」我真怒了!他在挑戰我的底線!

  「你說我要做什麼?一男一女在床上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做那風流快活之事。」

  他的話音未落,我被他扔在床上,還未等我掙扎起身,他的身子壓了上來,沉重的力量壓在我的身上,我幾乎喘不上氣來。

  推他!使勁推!

  「你、你不能這樣!」

  「寶貝兒,讓我親一下!」

  親你妹!我歪過頭躲避他的嘴唇,他濕熱的氣息在我的脖頸間徘徊,口水沾濕我的臉頰。

  「我才十三,你怎麼下得去手!」我捶打他。

  「我娘十三時都生我了,又不是第一次,你害什麼羞?」他開始解我的衣裳。

  靠!他娘真猛!

  「喬越,你這個渣!」

  「等一下你舒服時就不這麼說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

  喬越,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走,可是你沒有把握,反而得寸進尺,原本我不想這麼早動你,但你想對我做的事情我無法忍受!

  不再掙扎,不再推卻,一只手悄悄摸到枕頭下面,冰冷的匕首握在我的手中,那是面具男送給我用來防身的匕首。

  我太了解喬越這樣的男人了,他就像那些背著老婆偷情的中年男人,嘴上口口聲聲說愛,心裡卻只想著性,年輕女孩的身體永遠對他們存在著致命的吸引力,一旦得手,便無休止地索取,直到有新的獵艷目標出現,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將上一個女孩棄之如敝屣。

  攥緊手上的匕首,悄悄地轉移到身上正在狂熱地親吻我的男人腦後。

  心,緊張地跳動,手腕有些顫抖,我努力地控制。

  「寶貝兒……」

  他的嘴唇微微蠕動,呢喃地吐出我的名字,大手已經我胸前的衣結解開,只需再有一步,他的手便可以覆上我發育不久微微凸起的小胸部。

  我猛地一閉眼,手上倏忽發力,凌銳的匕首尖向著他的後背刺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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