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小魚大心 -【美人,甭穿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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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0:57 AM

135 要你命!(四)

  到達三樓後,我抬頭看了看,見這裡並沒有安裝攝像頭,便微笑著來到3033的門口,然後將臉一沉,瞪著憤怒的眼睛,使勁兒拍打著房門。

  門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悅地詢問道:「誰?」

  我立刻喊道:「開門!我知道你藏在裡面!」

  門被拉開,一個男人擋在門口,滿臉陰沉地掃視了一下我的肚子,不耐煩地說:「你找錯地方了。」

  我立刻跳腳罵道:「我找錯地方?我怎麼可能找錯地方?!你給我讓開,我今天就要看看,那個狐狸精到底長什麼樣!」我趁著男人不察,腳下生風,從他的身邊嗖地鑽入3033,本想裝作找人的樣子,但在抬眼環視四周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裡竟然還坐著一個男人!而套房的裡間裡,竟然陸續傳出女子的嗚咽的聲音,以及肉體撞擊的辟啪聲。

  我微微一愣過後,立刻明白過來,我看見的這兩個人,都不是丁飛。真正的丁飛,一定在房裡玩著女人。

  我立刻露出了憤怒的表情,攥緊了拳頭,向著裡間衝去!

  那兩名男子將我攔下。那個開門的男子指了指門外,冷聲道:「你是自己出去,還是讓我們澤你出去?!」

  我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立刻露出了無比委屈的表情,恨恨地說:「讓丁飛出來見我!今天,他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一屍兩命!」

  那兩名男子有些發憎,又重新打量起我的肚子。

  我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小截的肚皮,然後略微猶豫了一下,撲到茶几上,抓起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對準了自己的肚子,厲聲道:「給我讓開,要不然,我就讓他們老丁家斷子絕孫!」不待兩名男子反應,我向著裡間衝去!

  當我衝進屋子,看清楚床上的情景時,只覺得腦袋被雷管引爆,轟隆一聲炸開了!憤怒,噁心,厭惡等種種情緒,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我襲來!

  訂上那個被凌虐得慘不忍睹的女人,還他媽只是一個孩子!她的身上佈滿了咬傷和鞭傻,以及被蠟燭油燙過的痕跡。她的雙臂已經脫臼,就如同兩條無力掙扎的魚兒,隨著男人的撞擊而無意識地擺動著。

  她的下巴也被男人掰得脫臼了。此刻,她的口水混合著淚水,沿著下巴滑落。

  我的心彷彿被一把鉗子狠狠地捏住,那種痛令我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揚刀刺向丁飛的身體!

  丁飛的身體一歪,躲過了我的襲擊,並伸手在枕頭下一摸,抓出一把槍頂在了我的腦門!

  說實話,當那把槍頂在我腦門上的時候,我實在是過於驚訝了。我不知道這把槍的真偽,但腦子立刻冷靜了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時,客廳裡的那兩名男子終是回過味兒來,衝進屋裡,點頭哈腰地說:「丁哥,對不起,她指名道姓要找你。我們攔了一下,但她卻說懷了你的孩子,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

  我丟掉手中的水果刀,十分歉意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今天有人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我老公在這裡和一個女人鬼混,讓我來捉姦。那個……可能是重名了。」頂在我額頭的槍管,是那麼的冰涼,太他媽不像是塑料製品了。

  丁飛用那雙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打量著我,然後無聲地顫抖了兩下肩膀,十分詭異地笑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正好,我還沒玩過大肚子。」說完,一把將我拉到床上。

  我嚇了一跳,立刻奮起掙扎,「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滾開!有人知道我來了3033號房,如果你敢動我,你一定會後悔莫及!」

  丁飛一巴掌摑在我的臉上,然後瞇著那雙彷彿淬了毒般的眼睛,陰深深地說:「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有誰敢壞我的好事?!」說完,彎腰抓起被我澤到地上的那把水果刀,對著我的肚子比劃著,「美人,我們先來玩一個遊戲。我們大家猜猜,你肚子裡的這個東西,到底是公還是母?」

  我是真的害怕了,在心裡補救呂布動作快點兒,否則我就要被人玩活體解剖了!

  為了爭取時間,我努力穩住自己那瑟瑟發抖的身體,開始說謊,「你不用猜了,我肚子裡的是個男孩。」

  丁飛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著,說:「我不信。我們來看看吧!」說完,揚起水果刀便要往我的肚子上扎!

  與此同時,我拔出了那把被我別在後腰上的尖刀!

  我本想照著他的腹部刺下去,但即將身為人母的我,在揚起尖刀的時候,還是改變了方向,下意識地想要先護住自己的孩子。我在用尖刀抗住水果刀的同時,也削掉了丁飛的四根手指頭!

  那四根血淋淋地手指頭和一把水果刀同時掉落到我的肚子上,並輕輕地彈跳了一下,滾落到了床上。

  我再接再厲,準備坐起身,刺向他的以及,卻因為大肚子的原因又跌回到了床上。

  丁飛反應極快,立刻將手槍對準了我的肚子!

  就在他扣動板機的那個瞬間,一隻蘋果飛來,砸中了丁飛那只持槍的右手。

  槍被砸落的前一秒,板機被丁飛扣響了,一聲槍響在十分寂靜的賓館裡響起。我旁邊的褥子上,也應聲出現了一個冒著煙的黑窟窿。

  我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我靠!是真傢伙!

  我側翻,從床上爬起來,舉著尖刀再次向丁飛刺雲!

  與此同時,那兩名男子被衝進來的呂布兩拳打倒在地,甚至連反抗都沒來得及,便……昏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我揮出的尖刀再次被丁飛躲開,他身形利索地抬起腳,照著我的肚子便狠狠地踢了過來!

  我心道不好!想不到,這人的身手這麼好。

  眼見著小傢伙要不保,那個被凌虐的小女孩突然向撲到丁飛的身上,狠狠地咬在了他那罪惡至極的男根!

  丁飛慘叫一聲,一腳踢飛了小女孩。

  呂布接住小女孩,將她放到床上,然後如同一隻憤怒的黑豹般向著丁飛衝去!

  丁飛在地上一滾,撿起槍,對準了呂布的心臟!

  在丁飛扣去板機的那個瞬間,我喊了聲「小心!」呂布將身子向右側一閃,丁飛那顆子彈便打偏在了呂布的胳膊上。

  呂布並未停留,而是一把奪過他的手槍,然後飛出一腳,將期踹飛到牆上。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又有四名手持片刀的男子衝進了屋裡,他們呼嘯著向我和呂布的身上砍來!

  我一看這陣勢,就知道不妙。

  他們的出手忒狠毒了,哪裡像是一般的小混混,簡直就像是真正的黑社會!

  呂布回過身,以一敵四。

  然而,就在這時,我聽見有人喊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眼下,我懷有身孕,動作遲緩,而呂布又受了槍傷,再這麼耽擱下去,不但殺不了丁飛,反而會被警察抓走。思及此,我當機立斷,立刻推開窗戶,爬上窗台,按下「時空路由器」,衝著呂布喊道:「快走!」

  呂布剛跑到窗前,我便看見那個小女孩拚命地向著我們的方向爬來。她用渴求的目光看著我們,希望我們能帶她走。

  呂布立刻沖了回去,抱起了那個小女孩。

  當呂布踢飛一名男子,想要衝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另外兩名男子已經持刀砍向了我的小腿!

  我一隻手用力攥緊了窗台,另一隻手拚命地揮舞著,想要隔開那兩把鋒利的刀子,為呂布爭取時間!然而,我的身體終究不如以前靈活,小腿還是被砍傷了。

  因為痛,所以我下意識地向後一躲。結果,笨拙的身體直接向後倒去,瞬間消失在了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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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25 AM

136 到底是誰陰了誰?(一)

  我降落的地點是清朝的一處斷崖邊上。

  剛著落,我便按下了返回鍵,回到了現在,降落在一處黑暗的巷子裡。

  巷子的斜對面,便是我存放衣服的商場。

  我抬頭看了一眼,立刻後悔得直捶牆!

  我幹嘛回到這裡?我為什麼不回到「凱撒王賓館」的3033房間?呂布還在那裡!都怪我,都怪我!為什麼就不能冷靜冷靜?到清朝後,我急切地按下了原來設定好的返程著落地點,只想著要急著趕回來,卻忽視了著陸地點!

  我真想用腦袋撞牆,看看裡面裝著的到底是人腦,還是豬下水?!

  我咬著牙,由黑暗之中走出來,想要打車去找呂布,但我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自己扼殺住了。這個時候,我一定要冷靜!

  我是個大肚婆,去了只會給呂布增加負擔。

  以呂布的身手,想要逃出來,一定不是問題。

  曝光就曝光吧,沒什麼大不了滴!就像呂布說的,大不了我們一起去另一個時空,然後打拼出一片新天地!再說,也不一定會曝光。呂布這個人,連身份證都沒有咧。就算警察按照他的樣子找到霍去病身上,霍去病也會有不在場的證據。或者說,霍去病的身上不會有槍傷。

  哎……但願這一切,不會牽扯到霍去病。

  深吸一口氣後,我低下頭,看了看吸足了血液的黑色褲子,然後咬著牙,向商場走去。

  拿回了自己的衣服後,我走進試衣間,脫掉身上的衣褲,然後用襯褲繫住了不算太深的,但卻鮮血淋淋的傷口,然後換回自己的衣服。

  我拎著換下來的衣服,走到女裝區,又隨手挑選了兩件衣服,故意將其澤到地上,裝作沒看見似的,用腳在上面踩來踩去。

  導購員見此,立刻走了過來。她先是提醒我踩髒了衣服,然後問我想如何處理這件衣服。

  我自然是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然後又扯下幾件衣服,澤到地上。

  導購員憤怒了,和我吵了起來。

  我也不含糊,將潑婦罵街那套運用得活靈活現。

  這事兒到了最後,驚動了樓層經理。經過她的協調,此事算是不了了之了。

  我頂著個大肚子,趾高氣揚地走出商場。

  打車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我一路小跑回到屋裡,見呂布已經回來了,這才將一顆懸著的心放回到肚子裡。

  大姐和丹青,還有魏忠賢都圍了上來,急切地詢問道:「你沒有事兒吧?」

  我卻抓住呂布的手腕,急聲問:「你胳膊上的槍傷處理了嗎?有沒有再受傷?」

  呂布回道:「你從窗口處掉落之後,我放倒了那些人,然後也從窗口跳了出去。丹青他們接應了我。我比你早回來半小時,子彈頭已經被衛玠取了出來。你不用擔心,我並沒有再受傷。」

  我狠狠地噓了一口氣,兩腿一軟,跌坐到了沙發上。

  呂布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掀開了我的褲腿,然後略微凝視了一會兒,便用那低沉有力的聲音對大姐說:「拿藥箱來。」

  不待大姐去拿,丹青已經飛奔而去。

  去取藥箱的是丹青,抱著藥箱跑回來的卻是衛玠。

  衛玠蹲在我的腳邊,悶不做聲地處理著我的傷口。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就好像受傷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說:「小傷,不痛。」

  衛玠抬頭看我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用舌頭舔著我的傷口。

  我知道這不是應該臉紅的時候,但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我一邊往回縮腿,一邊不自然地扭動著身子,「喂喂喂,你這是幹什麼啊?!」

  衛玠抬頭瞥了我一眼,冷冰冰地回道:「殺毒的藥水,會痛。口水一樣能消毒。」他的唇邊染了鮮血,使他看起來有幾分的妖媚。

  我不好意思再掙扎,任由他伸出紅潤的軟舌,一口接著一口地舔著我的傷口。

  大姐責怪道:「妹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聽呂布說,你早就爬上窗戶了,卻因為要等他,而被砍傷了小腿。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你只管自己先跑!聽見沒?!」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

  魏忠賢說:「老夫聽呂布講了事情發生的經過,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元寶,你把這件事再詳細地說一遍。讓老夫好好兒分析一下。」

  於是,我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魏忠賢想了片刻,篤定道:「元寶,憑老夫多年的害人經驗,你被人陰了!」

  我微怔,沒有搭話。

  魏忠賢掃了我一眼,說:「元寶啊,你還是給那個所謂的大媽打個電話吧。如果不是她陰了你,就是她的上層領導要陰你!」

  我僵直著身子,沒有動。

  魏忠賢接著道:「此事絕對不簡單。如果按照那個什麼大媽給你的口頭資料來看,那個叫丁飛的人,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儘管他喜歡裝老大,身邊會圍繞一些小弟,但絕對不會是一批出手狠辣的角色。還有,那個叫丁飛的,如果他身體裡面的那個靈魂真的是恐怖分子,他開槍的時候,應該是直接爆頭,而不是射擊人的胸腔。再者,如果他明天真的準備要炸飛六所幼兒園,今天便絕對不會輕易開槍!這種打草驚蛇的事兒,只有傻子才會幹。」

  我微微垂下眼瞼,掏出電話,找出大媽的電話號碼,卻發現對方電話已經關機。我又給大爺打過去一個電話,無一例外都是關機。

  我的手機由手心滑落到肚子上,在肚子上輕輕地彈跳了一下後,便向著地面撞去。

  呂布眼明手快地接住我的電話,將其放進了我的衣兜裡。

  我搖了搖頭,猶如自語般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大媽絕對不會害我!」

  魏忠賢說:「沒有誰不會害誰。就連父母,都會因為某些原因而賣出自己的孩子,更何況是沒有血親的人。」

  我又搖了搖頭,「不,大媽不會害我!」

  大姐環抱住我的胳膊,輕歎一口氣,說:「元寶,你冷靜一點,千萬別激動。」

  我抿了抿唇,說:「大姐,你放心,我很冷靜。我只是不相信大媽會害我。」更準確地說,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願意相信。然而,無論我相信與否,都要強迫自己去相信。因為,大姐此舉如果不是要害我,就是要藉著這件事兒,幹掉呂布和大姐他們!

  我很奇怪,自己此刻竟然會變得這麼冷靜,就連思緒都沒有一點兒混亂的跡象。

  在衛玠將我小腿包裹好後,我對大家說:「這次的事件,如果不是針對我,那便是要剷除你們,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大家馬上離開這裡,你們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馬上動身去我的那套別墅住下。」

  大姐忙問:「那你呢?」

  我說:「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警察一定會懧為我是畏罪潛逃。我有不在現場的證據,所以我要留在這裡。還有,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卻又一時間想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兒。還有,不要給我打電話,我會找時間過去看你們。」

  呂布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沉聲道:「你留在這裡,十分不安全。要走,我們一起。直接離開這裡,去另一個時空!」

  呂布的這句話,讓我打了一個冷顫!不是因為懼怕去另一個時空,而是因為……因為什麼呢?對!我終於明白因為什麼了。因為,我感覺到了恐怖·是的,恐怖!

  我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呂布忙抱住我,關切地問:「元寶,怎麼了?」

  我抬頭看他,用一種微微顫抖的聲音說:「呂布,我想……那個陷害我們的人,就是想將我們逼著逃向另一個時空。」

  呂布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皺眉:「你是說,如果那個大媽想要將我們這些穿越者統統殺死,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我們逼著逃竄到另一個時空。那時候,即使我的靈魂再頑強,也會像大姐他們初到三國時期一樣,陷入昏迷。屆時,她便會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統統殺死。」

  我咬住下唇,點了點頭。

  魏忠賢瞇起那充滿了暴戾之氣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那好,我們就先解決了這個後顧之憂!」

  我伸出手,示意魏忠賢冷靜,「如果陷害我的人真的是大媽,那麼她現在一定躲在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並伺機推波助瀾,落井下石。」

  呂布說:「眼下,我們在敵人不明的情況下,最好不要主動出擊。我們要先觀察。」

  我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這次的刺殺活動失敗了,並沒有殺死那個叫丁飛的畜生!不過,也許殺了他,才算是做了好事兒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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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27 AM

137 到底是誰陰了誰?(二)

  衛玠道:「不過,從種種跡象顯示,丁飛一定不簡單。我們惹上了他,怕是會有一些麻煩。依我看,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最好先換一個地方,然後再商討對策。畢竟敵暗我明,很危險。」

  大姐說:「對對對,我馬上收拾一下,然後一起離開!」

  我問:「魏小侯爺呢?」

  大姐回道:「他啊,我們回來後,他就不見了。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他媽讓他回家,他便回去了。他還問我們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打昏他?還問你回來沒,要讓你接電話。我都給搪塞過去了。」

  我點了點頭。無論是發生在今晚的刺殺行動,還是關於穿越者的事兒,都不適合讓魏小侯爺參與其中。這個時候,他能回家是最好不過的。

  我打開手機,給魏小侯爺打過去一個電話,調侃了兩句後,我告訴他,「我們要出去旅遊了,你就乖乖地複習,等著考個好大學吧!放心,我們回來後,會給你帶禮物的!」在魏小侯爺的怒吼中,我掛斷了電話。

  魏小侯爺又給大姐打來一個電話求證,大姐自然也忽悠了他兩句,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扶著沙發把手,站起身,說:「好了,大家趕快行動!」其實,我也曾考慮過,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衛少兒挖的那個石室。但是那裡沒水沒糧食,住起來十分不方便。

  呂布說:「元寶,我把那個小女孩帶回來了。」

  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個時候,我們自身難保,如果還要帶著那個小女孩一同跑路,不但會十分不方便,還有可能會牽連到她。

  呂布走進大屋,將那個小女孩抱了出來。

  小女孩已經被洗乾淨,還換上了我的睡衣和睡褲。

  她的五官十分精緻。頭髮微微捲曲,又黑又亮。皮膚白皙透明,好似上好的白玉。她就像是一隻精美的芭比娃娃,很美麗,很可愛,卻缺少了一些人氣。

  我想,經歷過那噩夢般的一幕,誰也不可能馬上就揚起笑臉,重新面對生活,重新回歸天真。

  此刻,她正用那雙惶恐不安的眸子盯著我看。而她的小手,則是緊緊地抓著呂布的衣襟,就彷彿抓著生命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呂布說:「帶上她,一起走。」呂布說出的話,像是在詢問我的意見,實際上,卻只是告訴我他的決定。

  我見他的態度十分堅決,便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衝著小女孩詢問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

  小女孩彷彿受到驚嚇般,一頭縮進了呂布的懷裡。

  呂布說:「別問了。我們先離開這裡,然後再說。」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門,「你們走吧,我會去找你們。」

  呂布目光一沉,「你不走,我不走!」

  我本想說些什麼,可見大姐等人皆是一副「你不走,我不走」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不如先和大家一起離開。於是,我衝進自己的屋子,想找出被自己藏起來的那些現金。

  結果,翻來翻去也沒找到一張百元大鈔!

  丹青站在門口叫道:「妻主,別找了。你的錢我都打包好了。」

  我瞧了眼被丹青背在身上的那個巨大包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我衝上去,怒吼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藏錢的地方的?」

  丹青無辜道:「女人有錢就會變壞,丹青自然要看緊點兒。妻主,你想變壞麼?」

  我咬著牙,強迫自己搖了搖頭。

  我們一行六人分乘兩車,一前一後駛向了位於郊區的別墅。

  到達別墅後,經過小區保安的核實,我再繳納了很大一筆物業費後,終於入住進了新家。

  大姐說:「我先收拾一下屋子。」

  我雖然睡不著,但是身子卻是十分疲憊。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我說:「我要先休息一下,身體有些吃不消了。」說完,便往樓上走。

  呂布說:「元寶,你們都住在一樓。我守在客廳,以防萬一。」

  我腳步一轉,走向一樓的房間。

  魏忠賢說:「老夫先佈置一些機關,防止有人偷襲。唉……要是魏小侯爺在就好了,他還可以弄一套監控系統。」

  丹青站起身,背起他的那個巨大包裹,快步追上我,「丹青照顧妻主。」

  ======================

  我躺在一張雙人床上,閉著眼睛,裝睡。

  丹青依偎在我的身邊,一邊輕輕撫摸著我的肚子,一邊小聲嘀咕道:「小寶寶,爹爹會保護你和妻主的,你不要怕哦。爹爹就守在你和妻主的身邊,誰都不可以傷害你們。」

  我的鼻子有些泛酸,卻努力讓自己傳出平穩的鼻息聲。

  丹青又碎碎叨叨地說了幾句,然後便睡著了。

  聽著丹青那均勻的呼吸聲,我緊張的神經漸漸放鬆,人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的床邊站著一個人!

  我想要掙扎著清醒過來,但整個人卻彷彿陷入夢魘之中,竟然動不得分毫!

  我看著那個人緩緩彎下腰,將那張模糊的臉湊到我的眼前。

  那個人似乎張開嘴笑了。那種笑容似乎是一個調皮的孩子捉弄著一隻被拔掉了利爪和牙齒的小獸。那種笑容令我覺得十分恐怖,甚至令我頭皮發麻。

  那個人的幾縷長髮落在我的脖子上,就好像幾條冷血的蛇在我的脖子上緩緩地滑動著。

  這一刻,我已經能感覺到,那個人不但想要戲耍我,而且還想要殺了我!

  我感覺到了窒息!我真的感覺到了窒息!

  就在我即將陷入瘋狂的掙扎中時,一陣香氣襲來,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待我醒來,我立即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我撫摸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息著。

  丹青睜開了朦朧睡眼,問:「妻主,你怎麼了?」

  我伸手抱住了丹青,感覺到他的真實存在後,這才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回道:「沒事兒,我好像做惡夢了。」

  丹青用臉頰蹭了蹭我的臉,含糊道:「有丹青在,不怕。」身後拍了拍我的後背,「睡吧,睡吧,乖乖睡吧……」

  丹青想哄我入睡,卻再次將自己哄睡了。

  我挪開他的手,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地,走到梳妝鏡前,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我見自己的脖子上並沒有留下什麼淤青,便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一個惡夢,而並非經歷過某個恐怖的瞬間。

  我剛想將心放回到肚子了,卻赫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殘留著一根黑亮亮的長髮!

  我猛地倒吸了以後涼氣,用手指捏住那根長髮,將它從脖子上扯了下來。

  那根長髮有些捲曲,並不是丹青的!

  我懧真地回想了一下身邊的每一個人,無論是大姐,還是魏忠賢和呂布,都不是卷髮。

  那麼,我的脖子上,為什麼會有一根這麼長的卷髮?

  卷髮?卷髮!貌似那個被呂布救回來的小女孩,是一頭卷髮吧?

  是的,她是一頭卷髮!

  如果是她,那麼一切就好解釋了。既然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那麼我的身上沾了根她的卷髮,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不足為奇。只不過,那個惡夢是如此的駭人,以至於我現在一閉上眼,還能感覺到那個人的長髮劃過我脖子時的恐怖。

  我無法再次入睡,乾脆拉開房門,去客廳坐坐,陪呂布說說話兒。

  客廳裡靜悄悄的,彷彿除了我以外,再無其他人。

  我走到沙發前,發現呂布正在閉目養神。

  那個小女孩則是跪坐到呂布的側面,手持一把鋒利的壁紙刀,正在削鉛筆。而桌子上,已經擺放了四支被削地十分鋒利的鉛筆。

  這一幕,何其詭異?

  我的心微微一怔,臉上卻不露痕跡。

  呂布睜開了眼睛,衝我笑了笑,問:「怎麼不睡了?」

  我隨意地坐在一個獨立的沙發上,回道:「做了一個惡夢,嚇醒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偷偷地觀察著小女孩的標槍。然而,她始終在低頭削著鉛筆,好像壓根兒就沒聽見我說什麼似的。

  呂布說:「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

  我點了點頭,看向小女孩,露出和藹大姐姐的笑容,問:「小美人兒,你從哪裡找來的鉛筆啊?」

  小女孩不搭理我,仍然削著鉛筆。

  呂布說:「她剛才自己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在你的屋子裡找到了一把壁紙刀和幾支鉛筆。我想,她是想畫畫。」

  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感,由我的腳踝處悄然攀爬至全身。

  她,竟然進了我的屋子!

  我很想質問她,為什麼進我的屋子。但是理智告訴我,要冷靜。既然呂布已經給了我答案,我若再繼續追問,便顯得疑神疑鬼了。

  呂布說那個小姑娘想要畫畫,可是為什麼只找來了鉛筆和壁紙刀,卻沒拿畫質呢?她想往哪裡畫畫?牆上?

  我發現,我和小女孩有代溝。

  算了,反正我向來不討小孩喜歡。咦,不對啊,話說我當年還是很討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喜歡的。她們誤以為我是帥氣的男孩子,各個心甘情願地被我劫持,然後乖乖地掏出自己的零用錢。

  想到過往,我忍不住咧嘴笑了。

  呂布問:「笑什麼?」

  我回道:「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兒,就忍不住笑了。」我見呂布一臉想聽詳情的表情,便擺開了龍門陣,將過往的那些糗事一一道來。

  天亮後,困意襲來,我爬回到自己的床上,蒙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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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28 AM

138 愛你,勝過性命(一)

  一覺醒來時,竟然已經是晚上六點二十三分了。

  我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走出房間,本想和大家分享一下美食,卻發現飯廳裡只有衛玠一個人。

  我愣了愣,問:「他們呢?」

  衛玠一邊擺著碗筷,一邊回道:「大姐和九千歲說要回錦繡公墓轉轉,看看能不能誘敵深入,來個甕中捉鱉。剛才,那個小女孩趁著我做飯,旅呂大哥補眠的時候,悄悄跑了出去。呂大哥怕她出意外,便追了出去。」

  我在飯廳裡來回踱著步,煩躁道:「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分頭行事,太危險了!」

  衛玠安慰道:「你放心,九千歲和呂大哥都是武藝高強之人,不會出事的。」

  我歎了一口氣,說:「如果真是大媽想要殺呂布他們,便不會太困難。大爺的身手了得,如果他逐一偷襲這裡的每個人,還是很容易得手的。」說完這些,我突然愣住了。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危險就潛伏在自己的周圍,所以會格外小心。但是,霍去病卻不知道!

  我立刻掏出了手機,開機,然後按下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結果聽到的卻是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已經關機……」

  「我靠!」我惡狠狠地咒罵一聲,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飯廳裡來回地踱著步。

  我大步走到衛玠面前,問:「你知道霍去病現在的地址嗎?」

  衛玠用手揉了揉額頭,回道:「我不知道。」

  我見他有些異樣,便問道:「你怎麼了?」

  衛玠搖了搖頭,回道:「可能是沒有休息好,頭有些痛。」

  我伸手摸了末他的額頭,發現他有些發燒。挺著大肚子,我責備道:「你不舒服,怎麼不早說?」拿起手機,先給大姐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不待大姐說話便搶先說:「大姐,你和九千歲趕快回來吧。記得,多買一些藥回來。衛玠好像有點發燒。」說完,我掛上電話,又給魏小侯爺打去,「喂,魏小侯爺啊,你知道霍去病現在的住址嗎?好了好了,別吼了,我的耳膜都要讓你吼穿了。是啊,我們已經出發去旅遊了。要霍去病的地址,是想給他郵寄一些東西。哦,知道了,我掛了。」

  掛下電話,我對衛玠說:「你關好門,大姐和九千歲馬上就回來了。我去找霍去病,讓他小心點兒。」

  衛玠拉住我的手,態度堅決道:「要去,一起去!」

  我搖頭道:「不行,你乖乖地在家呆著。你已經生病了,再一吹風,會加重病情的。」

  衛玠微微垂下眼瞼,沙啞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手無縛雞之力,不但幫不了你,反而是個累贅。」

  我氣憤地推了他一把,冷聲喝道:「衛玠!把你那些自怨自艾收起來!別因為一點兒小病,就變得不像你!」

  衛玠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到了椅子上。他自嘲道:「不像我自己?我有事個什麼樣子?除了能做做飯,我還會什麼?」

  我伸出雙手,用力掐住他的臉頰,正色道:「這話,我只說一遍,如果你還是覺得自己沒用,那就繼續那麼懧為吧!衛玠,你記住,民以食為天。你便是這個家的天。」說完,我放開他,扶住肚子,大步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我又折返了回來,從桌子上端起一盤包子,轉身再次走向門外。

  衛玠叫住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我的面前,將手中攥著的一個空盤子扣在我手中端著的盤子上,微紅著臉,說:「打上車後,再吃。」

  我點了點頭,讓唇角的笑容點點兒擴大。

  坐進出租車後,我一邊抓著包子吃,一邊還在想:雖然我說衛玠是這個家的天有些誇張,但效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好。不過話說回來,衛玠還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但樣子美,而且學問高。在我看來,他除了不能自己給自己生個孩子外,在其他事兒上,簡直就是十項全能!說他能頂起一片天,絕對不是瞎說。

  我覺得自己是個很奇怪的女人。

  心中明明擔心著霍去病的安危,但腦袋裡卻想著衛玠的好。好吧,我承懧我是不想讓自己太過焦急。眼下,我特別有身為一名孕婦的自覺性。無論遇見什麼事兒,我都會盡量讓自己淡定。

  當出租車在霍去病的家門口停下時,我十分驚訝地發現,他家所處的位置,竟然距離錦繡公墓很近。

  我掃了一眼面前的高層,然後走到可視對講機面前,輸入1203,然後按下確懧鍵。等了大概十多秒後,高層的大門被打開了,但可視對講機裡卻沒有傳出任何人的聲音。

  我心中升起了疑惑,但還是拉開了大門,走進樓道。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按下接聽鍵,「喂?」

  手機那邊傳出李青榕的聲音,著急道:「元寶,喬老三越獄了!」

  我微微一怔,不由地皺起了眉,沉聲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李青榕回答:「今天凌晨兩點左右。我剛得到消息便馬上通知你了。你們小心提防點。我聽說,喬老三曾和他的室友說,他如果能離開監獄,一定要廢了你!」

  我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兒。對了,你幫我調查一個人,他的名字叫丁飛,是昨天下午到達的本市。」

  李青榕詫異道:「丁飛?我還真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就不知道和你說得是不是一個人。他原先一直在越南那邊混,以心狠手辣出名,是個極不好惹的人物。我聽說,他正準備洗手收山,要在本市開發一些高檔別墅。元寶,你不會是要招惹這個人吧?如果是,我勸你馬上打消那個主意。想丁飛那樣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兒,千萬得罪不得。」

  我簡單地敷衍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走進了電梯間,看著電梯從一樓直升到十二樓,那速度快得讓我覺得有些暈眩。

  走出電梯,站在1203門口的時候,我變得有些猶豫。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的心裡開始蔓延。我想調頭走回電梯間,但又擔心白曉蘇和她的孩子會有危險。

  我不是一個好人,很少會顧及別人的死活。但是,那個孩子是霍去病的兒子,是我一直深愛著的男人的兒子!無論如何,我不想那個孩子捲入這場越發撲朔迷離的危險之中。

  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手中的兩個盤子,我敲響了1203的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白曉蘇面無表情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問:「你來做什麼?」

  我向屋子裡張望了兩眼,回答:「我來找霍豹。」

  白曉蘇的身子微微地顫抖了兩下,然後緩緩地向後退開一步,不冷不熱地說:「進來等吧,他快回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屋裡。

  霍去病的家大概有一百二十坪,裝修的十分簡潔大方,卻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仔細打量了幾眼後,我終於發現令我覺得不舒服的地方了。這件房子的主體裝修都是以黑白的強烈對比為主,但所有窗簾、沙發、床罩等軟裝飾物品,都是粉紅色的少女情節。

  這樣反差極大的裝修與裝飾,讓這間房子看起來十分不協調,處處透著詭異。

  我先是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見這裡並沒有藏著什麼危險人物,這才稍微放下了心,扶著肚子坐在了沙發上。

  白曉蘇走進廚房,沖了一杯咖啡,然後端著咖啡坐到我的對面,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

  我不怪她沒有待客之道。因為,如果她去我家,我也一準兒不待見她。

  這樣坐了一會兒,她開口詢問道:「你為什麼總是纏著霍大哥不放呢?」

  我嗤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纏著他不放了?我來找他,是有正事兒。你如果能聯繫上他,就讓他早點兒回來。我說完話就就走。」

  白曉蘇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進兒童房,抱出了她的孩子,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笑了笑,將孩子遞給了我。

  說實話,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孩子的人。但是,自從自己變身為準媽媽,我還真是越來越喜歡肉呼呼的小奶娃。所以,我下意識地接過了白曉蘇手中的小奶娃,抱在懷中逗弄了兩下。

  個小奶娃到底哪裡和霍去病長得像,便覺得後腦勺一痛,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撐開了沉重的眼皮,似乎看見霍去病回來了。

  白曉蘇為他倒了一杯咖啡,並在裡面放了藥。

  我想出聲提醒霍去病咖啡有毒,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掙扎了兩下,人再次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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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31 AM

139 愛你,勝過性命(二)

  等我醒來後,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被捆綁在了一把椅子上!而椅子的兩條前腿已經騰空,僅以兩條後腿卡在了窗戶的滑道上。一根繩子將椅子和門把手連接在了一起。如果有人剪斷了繩子,我便會從十二樓的窗戶處跌落到地面。死,是必然的。只是在死亡的那個瞬間,被摔成幾段,那才是難以估量的。

  我對面的窗戶上,也以同樣的方法捆綁著一個人。既不是晚歸的霍去病,也不是有些神經質的白曉蘇,而是……白曉蘇的孩子,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奶娃!

  而白曉蘇則是站在書房的門口,手持一把帶著鋸齒的尖刀,對著那兩根拴在門把手上的繩子比劃著。

  霍去病癱軟在沙發上,用十分凌厲的目光逼視著白曉蘇,沉聲道:「白曉蘇,米冷靜一點。」

  白曉蘇衝著霍去病甜甜一笑,說:「霍大哥說的話,我是一定會聽的。」她眨了眨眼睛,裝出一副可愛的樣子,微嘟著嘴說:「可是,霍大哥,有很多人都說,女人太聽話了不好,這樣她的老公就不會珍惜她,不會疼她了。」

  霍去病微不可查地掃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對白曉蘇說:「我卻更喜歡溫順的女子。」

  白曉蘇立刻揮舞著刀子,吼道:「你騙人!我那麼聽你的話,我乖乖地呆在家裡,照顧孩子!我一心一意地等你回來,可你每次回來都只是看看孩子,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你當我是什麼?你是個騙子!你是個騙子!」

  霍去病皺眉,質問道:「白曉蘇,我何時騙過你?!你說你懷有我的血脈時,我變告訴過你,孩子我會負責,但我不會成為你的幸福!」

  白曉蘇的眼淚瞬時流淌了下來。她瑟瑟發抖地靠近霍去病,邊走邊說:「霍大哥,霍大哥,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你明明知道的!你說你喜歡溫順的女子,我為你變得溫順。可是,你為什麼就是不看看我呢?你的眼睛裡,永遠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她溫順嗎?她乖巧嗎?不!她不是的!她牙尖嘴利,她張牙舞爪,她粗魯不堪!霍大哥,你怎麼會喜歡她呢》一定是她迷惑了你!對!一定是的!你說,如果我殺了她,你是不是就會疼我、愛我了?」

  未等霍去病搭話,她突然向後跳去,又回到了書房的門口,舉起刀子,就要去砍那根捆綁在我坐的椅子上的繩子。

  霍去病的目光一沉,怒喝道:「白曉蘇,你住手!不要讓我恨你!」

  白曉蘇哈哈大笑道:「恨好啊!恨我,才能記住我啊!」

  霍去病的眸子劃過複雜的神色,他忽然放軟了語氣,說:「白曉蘇,不要為了我背負上殺人的罪名。你沒有殺過人,不知道那滿手的血污就好像是毒瘤,會在夜裡蔓延至你的全身。」

  白曉蘇神經質地咯咯笑道:「霍大哥,你小瞧我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殺過人呢?你不知道,為了接近你們……呵呵……我不說了,我要在你心中保持神秘。」

  我心中一凜,重新打量起白曉蘇。她到死是誰,為什麼要可以接近我們?還有,她說她殺過人,她到底殺了誰?

  我想起魏小侯爺對我說過的話,稍作聯想,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魏小侯爺說,白曉蘇是個農村姑娘。一年半以前曾經整過容,變成了現在的白曉蘇。讓人覺得奇怪的是,眼前的這個白曉蘇不但不像個農村姑娘,而且在整容後也從來沒有和家裡聯繫過。

  這其中,一定隱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的好奇心壓倒了恐懼心理,便開口詢問道:「白曉蘇,你這幾年怎麼沒有回農村老家去看看?你想隱瞞什麼?」

  白曉蘇微微一怔,眼中劃過了驚恐。她眼神遊移,彷彿要躲避什麼。可那游移的眼神馬上被恨意取代。她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說:「你調查我?!很好,很好,調查得好!可惜,無論你怎麼調查,你永遠查不到我到底是誰!哈哈……哈哈哈哈……」

  我腦筋急轉,大膽猜測道:「難道說,你不是白曉蘇。」

  白曉蘇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神經兮兮地笑道:「我是白曉蘇?我不是白曉蘇,還有誰會是白曉蘇?!哈哈……我不是,難道你是嗎?不,你不是!我就不告訴,就不告訴你!」她轉頭看向霍去病,情意綿綿地說,「霍大哥,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我是誰的,真的,我一直想告訴你的。霍大哥,我叫喬妍,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好不好?你沒聽過我的名字吧?不要緊,真的不要緊。我想,你一定認識我哥和我姐。我哥叫巧勇,別人都叫他喬老三。我姐叫喬莉,是家裡的老四。我是家裡的小妹,名叫喬妍。呵呵……」

  「霍大哥,你知道嗎,我大哥二哥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我們家裡,現在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三哥對我可好了。可是,你們卻將他送進了監獄。

  我就想啊,我得替三哥報仇啊。我怕你們知道我是誰,所以特意去整容了。你看,我的臉,多美啊。還有還有,為了給自己一個新的身份,我在整容前,給了一個叫白曉蘇的女孩一筆錢,讓她也去整容。當我們變得幾乎成為一個人的時候,我殺了她。我真的殺了她哦。我這麼漂亮,怎麼可以允許世界上還有另一個與我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呢?呵呵……至於為什麼找上她,只是因為我喜歡她的名字——白曉蘇。

  霍大哥,你聽聽,這個名字是不是很好聽呢?

  霍大哥,你相信我嗎?我真的不會騙你。最初,我是真的想要報仇。我偷偷地觀察著你,然後設計一齣戲,讓你救下我。我以報恩為名,天天纏著你。趁你情緒低落,爬上你的床。我勾引你,我用自己細膩的肌膚蹭著你強壯的身體。那一晚,你親吻著我的唇,狠狠地要了我。我突然發現,我並不想報仇了。我想要你,想要讓你陪在我的身邊。

  可是,你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我!

  我可以忍,真的可以忍。我會很乖巧地等待,認真地等待。可是我恨啊!我開始折磨那些小動物,彷彿只有這樣,我才會心理平衡,才會感覺到快樂!」

  她轉頭看向我,詭異地笑道:「賤人,你看見我送給你的禮物了嗎?那隻貓啊,被我剪了耳朵,割了舌頭,還活生生地剝下了幾塊皮!我在它的爪子上淬了毒,只要被它撓到,你的胎兒就保不住了!哈哈哈……哈哈……我可是很有頭腦的人呢!只可惜,老天不收婊子的孩子!你的孩子太骯髒了,他只能爛在你的肚子裡!」

  她又將頭轉向我的對面,去看她的孩子,「你們看,我的孩子多可愛啊。他的笑臉粉嫩嫩的,他的小手肉嘟嘟的。如果他死了,多可惜。」轉回頭,如同毒蛇般盯著霍去病,如同瘋了般厲聲吼道,「你說!如果他死了,你會不會心痛?!會不會心痛?!」

  霍去病用盡量平緩的語氣說:「喬妍,那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要去傷害他。你將元寶和孩子放下來,我會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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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33 AM

140 愛你,勝過性命(三)   

    喬妍仰起頭,笑著流淚,「霍大哥,你知道嗎,你這話已經說晚了。三哥他越獄了,他要來報仇了。如果我不殺了那個賤人,三哥會殺了我們一家的!我知道,如果我殺了那個賤人,你不會原諒我。所以,我讓你自己選。」,說到這裡,她的目光一凜,再次舉起了刀,平放到那兩根關係到我和她孩子生死的繩子上面,一邊輕輕地磨,一邊細聲細語地說,「霍大哥,你喝了我為你準備的咖啡,現在一定是使不出力氣吧?我知道你會武功,所以放了很大的藥量。不過不要緊,我相信,無論如何你也一定會及時地攥住一根繩子,救下一條人命。

    「霍大哥,你要想好了,你是要自己的兒子,還是要那個懷了別人孩子的賤貨!

    霍大哥,選擇權在你的手中。這樣,無論是誰死了,都是你害死了另一個人,和我無關哦。所以,霍大哥不可以怨恨我,呵呵……」,我屏住了呼吸,想要看向霍去病,卻又不敢看向霍去病。我既怕在他的眼中看到歉意,又怕在他的眼中看到堅定。

    生死關頭,我很膽怯。我真的很想讓霍去病先救我,但這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對面的小奶娃彷彿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死亡,竟然不停地揮舞著小手,哇哇大哭起來。

    在我聽來,他似乎在喊著:爸爸,救命。

    我閉上眼睛,心裡想著:算了,不爭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肚子裡的小傢伙兒卻用力踢了我一腳!我閉緊了嘴巴,不讓自已痛呼出聲。我在心裡對小傢伙說:對不起,媽媽雖然很想見到你的笑臉,但卻不想讓你的霍叔叔活在追悔莫及裡。媽媽知道血濃於水的道理,知道孩子對於父母而言的重要性。所以,媽媽更要保持沉默。小傢伙兒,不要怕,媽媽會一直陪著你。

    耳邊是刀子害著繩子的聲音。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彷彿是死神的腳步聲,聽在耳朵裡,讓人覺得心驚肉戰,毛骨悚然。可聽著聽著,你便不會害怕了。既然死亡已經親吻了我的腳面,我為何不踢她一腳痛快痛快?

    我張開眼睛,看向霍去病,痞子似的笑道:「最近不太平,我的同行好像要拿你和九千歲等人開刀。等會兒呢,我會去另一個地方,你自己小心點兒。」

    霍去病的眼睛一亮,看向了我掛在胸前的「時空路由器「。

    我見他已經被我誤導,便勾起了唇角。在繩子被害斷的那個瞬間,我深深地凝視了霍去病一眼,然後隨著椅子一同向樓下墜去。

    有些愛,已經埋在心裡太深太深。成長出的果實,又實在是太重,太沉。說出來,已經沒人能夠負擔得起。我一輩子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三個字,但直至此刻,我也不曾後悔。因為我相信,我愛的那個人,會懂。就如同我懂他一樣。不是心有靈犀,而是情濃。

    霍去病,我即將去另一個地方,一個不會任由我往返的地方。是我主動放棄了活下去的權利,所以,你不用自責,你要好好兒活著。

    我在坦然面對死亡的那一刻,死亡卻羞澀地與我擦肩交錯。

    我下墜的身體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大頭朝下地晃悠著。

    我面前是一扇緊閉著的窗戶,而窗戶裡面還站著一個正在抽煙的男人!

    我的突然造訪讓他嚇了一跳,手上的煙頭直接掉落到了地板上。

    他在呆愣了三秒後,立刻手忙腳亂地打開窗戶,並叫來了他的老婆,協助他一同救我。

    我現在所處的樓層應該是十樓,所以還能隱約聽到清霍去病和喬妍的對話。

    我懸在半空中,聽見喬妍歇斯底里地尖聲喊道:「你殺了我們的孩子!你救了那個婊子!你殺了我們的孩子!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你是不是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不會的!不會的!我誰都沒有告訴!誰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誰是!誰都不知道!」

    霍去病痛苦地回道:「「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親生骨肉。對於我而言,孩子是我的責任,卻並不是我在生死一刻的最後選擇。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始終都是他的母親。而你,卻親手殺了他!」,我閉上了眼睛,任由眼淚逆流著滑落。霍去病他是懂我的。他知道我來不及按下「時空路由器」」,他知道我主動退出了生與死的競爭權。他在不知道孩子並非他親骨肉的前提下,還是選擇了救我。

    喬妍瘋了般吼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是你!你一定早就知道這孩子不是你的!你一定知道,那一夜,我在你的酒裡下了藥!你一定知道,那晚和我發生關係的不是你!是的,你一定早就知道了!你嘲笑我!你一定在嘲笑我是個傻子!為了讓你負責,我不惜隨便找一個男人上床,只為了讓你醒來後,看見那些「罪證」!

    你知道孩子不可能是你的,所以你報復我!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霍大哥,你生我的氣了,是不是?不要,不要生氣好不好?嘻嘻……不要緊,你看,我把那個小畜生殺了。我們從頭來,我一定給你生個兒子,好不好?霍大哥,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有意騙你的。你看,我把他殺了,我真的殺了他哦!「霍去病怒喝道:「「你喪心病狂!,」

    喬妍哈哈大笑道:「「這都是你們逼的!都是你們逼的!誰讓你不愛我?你知不知道,當我告訴你我有了你的骨肉時,你那毫不在乎的樣子讓我抓狂?你知不知道,當我跪下

    來求你,求你給我一個家的時候,你那種不屑的表情讓我恨你?!你知道不知道,儘管你答應我給我一家,可是你從來不肯碰我,讓我覺得自己是骯髒的!我恨你!恨你!

    「如果不是那個賤貨一而再的糾纏你,你不會這樣的。你會看見我的好,知道我有多愛你!我要讓她死!必須死!好啊,你救她啊,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一聽這話,心立刻變得不安起來。

    我衝著那對夫妻喊:「「別管我,快到1203,那裡有個女人瘋了!,」

    那對夫妻對看一眼,然後繼續伸手夠我的衣襟。

    就在這時,那根關係到我性命的繩子突然向下降了一截,將我和那對夫妻錯開了一些距離。

    我的呼吸一窒,立刻猜想到霍去病可能遭受到了喬妍的襲擊。

    我知道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忙拚命蕩起繩子,將身子努力湊近那對兒夫妻。

    就在那對兒夫妻抓住我大腿的時候,繩子又鬆了一小截。

    那對兒夫妻拼勁全力將我從窗口處弄進屋子,並在我的催促下,解開了我身上的繩子。

    我覺得兩腿之間有些粘稠,明白自己的情況不妙,但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咬著牙,撒腿便往樓上跑。

    身後,我聽見那個女主人驚叫道:「血!她流血了!」

    我將心一橫,一口氣衝到了1203.

    還沒等我去撞房門,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股力量迎面撲來!

    我的腳踩在了自己血水上,腳下一滑,身子便被那股力量推著向後倒去。頭磕碰到了牆壁上,直接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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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38 AM

141 愛你,勝過性命(四)   

    醒來後,我已經躺在了一家醫院裡。

    我睜開眼睛的那個瞬間,便看見霍去病守在了我的床邊。

    我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急切地問:「你沒事兒吧?」,霍去病的臉色有些異樣,卻又馬上恢復如常。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柔聲道:「.我沒事兒。你好好兒休息吧。我就守在你的床邊,哪裡都不去。,」

    我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然後緩緩地拉高了被子,將自己縮在其中。

    淚水,沿著臉頰滑落。無聲無息,卻痛徹心扉!

    我感覺到有雙結實的雙臂,抱緊了我那瑟瑟發抖的身體。我聽見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對我說:「「我知道你認出了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替代霍去病。但是,為了你,我寧願做霍去病的替身。元寶,你把我當成霍去病吧。」」

    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痛苦,我必須找個宣洩的途徑!

    我想要嚎啕大哭,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我想嘶吼出自己的憤怒,卻如同一隻被剪掉了舌頭的小獸,只能嗚咽著表達著自己的痛苦!我想問問呂布,霍去病此刻在哪裡,卻怕聽到恐怖的答案」所以乾脆閉緊嘴巴。我執著地認為,只要自己不問,那些猜想便得不到證實,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我除了拼盡全身的力氣,死死地攥住呂布的衣襟,再也不能做任何事、說任何話……

    呂布將溫熱的大手覆蓋在我的肚子上,沙啞道:「孩子險些早產,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太悲傷。,」

    我用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肚子,毫無意義地點著頭,喃喃道:「和我講講吧,我能挺得住。「

    呂布用被子將我裹住,然後張開雙臂將我抱入懷中,用自己的胸膛支撐著我的身體重量。他說:「「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昏倒在了樓道裡。霍去病的家被雷管炸毀,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我的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腦海裡閃現出霍去病那面目全非的樣子!

    呂布接著道:「「霍去病被雷管炸得面目全非,但他的右手卻緊緊地攥著一根繩子,右手臂上插著一把剪刀。看樣子,他應該是為了扯住那根繩子,所以才用刀……用刀將自己的手臂釘在了牆上.……」,

    我咬著唇,仰起了頭。口腔裡瀰漫起了血腥的味道,但卻被我生生地嚥了下去。

    呂布用手按住我的肩膀,接著道:「「我們原本商量,暫時不告訴你這些,並由我假扮霍去病」安撫你的情緒,直到你生下娃兒為止。但是,當你躲進被子哭的時侯,我就知道,我們的計劃失敗了。你已經一眼便能分辨出我和霍去病之間的區別。」

    我摀住心口,閉上了眼睛。

    痛到極處,無以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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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43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9-26 04:57 PM 編輯

142 獸戰!(一)   

    渾渾噩噩中,我彷彿周遊在灰色的戈壁,即使乾渴得喉嚨冒煙,卻也毫無想要飲水的想法。我的腳踩在灰色的沙粒上,在戈壁中留下一行淺淺的腳印。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想一直走,一直走……

    我知道,我在自莊。我想要讓惡毒的太陽曬掉我的皮,風乾一我的肉,烘乾我的骨!

    我不哭,不笑,只是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走著,走著……

    突然,我發現自己的肚子竟然是平扁的!

    我的孩子呢?我的小傢伙呢?

    我變得驚慌失獵,如同瘋了般到處尋找。

    可是,無論我怎麼跑,眼前的景象都是大片的灰色戈壁,死一般的沉靜。

    我跌坐到了地上,痛不欲生地捶打著沙粒,直到精疲力竭地倒在了沙粒之中。

    我一遍遍地喚著霍去病的名字,任由沙粒將我覆蓋,吞沒……

    彌留之際,我看見霍去病出現在我的眼前。他低下身子,將口中含著的清泉餵入我的口中。他說:「元寶,我從來不曾離開你,我的下輩子還在守護著你。你要棄我而去麼?」

    霍去病的影子在我的眼前漸漸消失,我如同瘋了般撲上去,想要留下他。結果,卻一腳蹬空,從混沌的夢中清醒過來。

    我緩緩地睜開眼晴,聽見大姐驚喜地叫道:「醒了!醒了!元寶終於醒了!」

    我聽見自己用如同破鑼般的聲音說:「我要去給霍去病收屍。」

    大姐抱住我,流淚道:「不用去了,我們怕你傷心,已經將他埋在了咱家的院子裡。」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白曉蘇呢?」

    大姐冷哼道:「誰會管她葬在哪裡?!」

    我閉上了眼睛,說:「大姐,幫我把白曉蘇的孩子埋了吧。有那樣的母親,是他的不幸。」

    大姐應了一聲,繼而關心地詢問道:「妹子,你要喝水麼?」

    我點了點頭,淡淡地一笑,「最少三杯。」

    一口氣喝了三杯溫水後,我從大姐口中得知,我已經昏迷了兩天一夜。這期間,呂布捶壞了三個窗台,五把椅子,嚇走了十二個想要對他獻慇勤的小護士。

    我聽後,呵呵笑了起來。

    大姐見我笑了,便試探道:「妹子,你要是想哭,就哭,別這麼憋著。可是,有一條,你不行再這樣昏迷了,忒嚇人了!要知道」你現在的身子不光是你自己的,還關係到小寶貝兒的生死。」

    我點了點頭,回道:「放心吧,大姐,我已經想通了。霍去病想讓我快樂地活下去,我便努力讓自己快樂地活下去。」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心臟,「他已經被我裝進了這裡,每日陪伴著我。我是幸福的。」

    大姐抱住我的肩膀,

    輕歎一聲,沒有言語。

    我笑了笑,問道:「大姐,丹青他們呢?」

    大姐閃躲開我的目光,胡亂地應道:「他們啊,他們去買東西了,可能晚上……,」

    不待大姐說完,我沉聲道:「大姐,別瞞著我。,」

    大姐抿了抿嘴唇,攥緊了拳頭,回道:「其實,他們都沒事兒,只不過受了點兒小傷,都在你的隔壁養傷呢。」,

    我一驚,忙要跳下床,去隔壁看望。

    大姐攔住我,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不用急在一時。他們真的並不大礙,只是怕你醒來後,看到他們的受傷會變得情緒激動,所以才躲了起來。妹子,你保證不激動,我就讓他們都過來。」,

    我在被窩裡攥緊了拳頭,面上卻十分平靜地承諾道:「放心吧,我不會激動。」

    大姐衝著門口喊道:「都進來吧!」

    大姐話音未落,門便被呼啦一聲推開了。緊接著,丹青一馬當先地向我撲來,卻在擁抱我的前一秒來了個急剎車。他站在床前,用那雙已經濕潤了的漂亮鳳眼凝視著我,然後緩緩地伸出了顫抖的手,用指尖在我的臉上輕輕地點了一下。

    我瞧著他臉上的擦傷,心中是既氣惱,又心疼。

    我一把抱住他,惡聲問:「說!怎麼受得傷?!「丹青瑟縮了一下,然後用力回抱住我,將頭埋進了我的頸窩處,久久沒有回話。

    我抬頭看向呂布和魏忠賢,見呂布並無異樣,而魏忠賢的右手手臂上卻纏著硼帶,顯然也掛了彩。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丹青從我的頸窩裡支起了頭,回道:「丹青來說。你去找霍……「提到霍去病的名字時,丹青忽然打住了話頭,偷偷地瞥了一眼我的神色後,這才接著道,「妻主去找霍大哥的那一晚,家裡發生了意外。衛玠和丹青都覺得頭重腳輕,身子忽冷忽熱,像是得了傷風感冒。我倆喝了一些開水後,便睡著了。大姐和九千歲回來時,將我從被窩里拉了起來,非要帶著我去打吊瓶。我們想,反正很快便會回來,所以並沒有關燈。

    「可是,等我打完吊瓶,三個人一起返回到小別墅的時候,卻在距離小別墅二三十米的地方,聽見了一聲巨響!小別墅被炸了。

    「緊接著,有幾個人提著片刀向我們衝來。九千歲為了保護大姐和丹青,被砍傷了胳膊。呂大哥及時趕了回來,幾下便收拾了那幾個人,並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他們是被那個叫丁飛的派來的。他們來到小別墅之後,發現屋子裡沒有人,便扛來了幾罐煤氣,將小別墅炸了!他們剛要走,卻發現我們幾個已經回來了,這才衝了出來,想砍斷我們的

    一些手腳,拿回去給丁飛交差。

    「我們怕自己的身份惹來麻煩,所以乾脆迅速撤離了現場。我們打你的手機,發現你關了機,便猜測你可以遇見了危險。我們集休去找你,卻在衝進樓道時,聽見了一聲巨響。

    「妻主,你這兩天一隻陷入昏迷,丹青很自責,如果不是丹青的體質弱,染了風寒,便會陪你一起去霍大哥的家,這樣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我抬手擦掉丹青臉上的淚水,沙啞道:「不要自責。如果自責能改變一切,我寧願面對著牆,去自責一輩子。不要讓我絞盡腦汁的去想一些可以勸慰你的話,因為我還沒有找到可以勸慰自己的那句話。丹青,我們都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

    丹青用力點了點頭,哽咽道:「好,我們都不想那麼多!」

    我疲憊地笑了笑,倚靠在床頭上,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喬老三越獄和喬妍假扮白曉蘇的事情講了出來。

    魏忠賢瞇起了狠戾的眼睛,說:「老夫覺得,最近所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被人精心策劃過一般。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們應該好好兒想想,那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說完這話,他用眼睛淡淡地瞥了呂布一眼。

    呂布攥緊拳頭,接著魏忠賢的話茬,說:「找到那個人,必要將其碎屍萬段,方解我心頭之恨!」

    衛玠說:「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

    大姐問:「什麼奇怪?」

    衛玠答道:「我的休質不算好,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就生病。那天去打完點滴後,我原本想要回屋好好兒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可惜,別墅被人炸了。「

    我問:「你懷疑什麼?」

    衛玠淡淡地搖了搖頭,沒有搭話,但眼睛卻看向了呂布。

    我心思一動,便問道:「呂布,那個小女孩呢?你找到她了嗎?」

    呂布回道:「沒有找到。」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怎麼,你們懷疑她?」,衛玠坦言道:「沒有證據,只是懷疑而已。第一,在我生病前,我曾聞到過一陣甜膩的香味。而那香味,則是從那個小女孩的身上發出來的。第二,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在呂大哥休息時,突然跑出去。難道說,她是在故意引呂大哥出去,然後迫使元寶獨自去找霍大哥?第三,元寶的那套別墅十分隱蔽,即使丁飛要查,也不會馬上就查到。除非,有人洩密。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向丁飛提供這個信息,那麼,到下的那個小女孩,便成了可疑之人。」

    大姐氣惱地罵道:「如果真是那個小丫頭片子,看我逮著她,不活剝了她的皮!我們好心救她,她卻要害我們?!」

    我說:「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這一切,必然有因果關係,我們好好兒想一想,千萬不要錯怪好人。」目光一凜,「當然,更不能錯放過一個惡人!我今日之痛,必然要讓其百倍償還!」

    仇恨給了我力量,為我指明了方向。

    我決定不再耽擱,先出院再說!

    那個幕後黑手,我絕對都不會放過他!

    至於丁飛,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可以和他諉諉。我和他之間沒有血汗深仇,有的只是誤會。就是不知道,我那棟被他炸毀的別墅,能不能抵消他那四根被我砍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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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44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9-26 05:00 PM 編輯

143 獸戰!(二)   

    我找到醫生,告訴她我要提前剖腹產。

    醫生一邊喝著茶水,一邊不緊不慢地對我說:「你不用急,再等等吧。現在剖腹產的人多,我們忙不過來。」

    我還想說什麼,卻被趕到的大姐拉走了。

    大姐一邊數落著我,一邊將我拉回到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望著天棚發呆。

    這時,有敲門聲響起。

    大姐打開門,將兩名警察讓了進來。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知道警察一定會找上我。所以,很淡定。

    他們問我和霍豹的關係,問我小別墅為什麼會被炸毀,卻沒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凱撇王賓館」的3033房間,去刺殺丁飛。

    我很冷靜地回道:「我和霍豹是朋友,想去他家看看寶寶,卻不想,那個女人竟然是瘋子,將我拍昏,想要殺了我。至於小別墅為什麼會被炸掉,我認為是煤氣獾爆炸的原因。這個怨不得別人,我自己承擔損失。」既然丁飛想要私自解決這件事,我沒有不奉陪的道理。再者,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如果悉數和盤托出,他們也許會認為我瘋了。不是也許,是一定。

    警察從我口中問不出結果,只能訕訕地走了。他們警告我,這段時間不許離開本市,他們會隨時找我協助調查。我沒有答話,而是示意他們看我的肚子。

    警察走後,我對大姐說:「我要出院。」

    大姐點了點頭,說:「好。我去辦理出院手續,讓呂布來陪著你。」

    為了不讓那只黑手傷害到我,呂布在走廊裡轉悠著。衛玠和魏忠賢則是出去購買我們大家的飯菜。

    呂布進來後,也沒說話,只是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為我削著蘋果皮。

 異樣的沉默中,他的手機響起。

    呂布接聽完電話後,神色微變。他對我說:「那個小女孩給我打來電話,說丁飛的人正在到處找她,她很怕,讓我去接她。」

    我知道呂布既然救過那個小女孩,便不會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所以,直接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呂布低下頭,繼續削著蘋果皮。

    我詫異道:「你不去救她?」

    呂布淡淡地回道:「我不會再將你一個人置於危險之中。」

 我的鼻子一酸,扭開頭,粗聲道:「如果我們誤會了那個小女孩,她真的是無莘的人,你不去救她,會安心麼?」

    呂布站起身,將蘋果遞到我的面前,「我一生殺人無數,豈會在意安心與否?」

    我一把奪過蘋果,寨進嘴裡狠狠地咬了一口。

    呂布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了笑,走回到沙發上,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我盯著他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他和霍去病,何其相似啊?!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他們沉默寡言,他們桀驁不馴,他們像雄鷹,倨傲,不可一世!他們自負,他們隱忍,他們為了自己的信念,會不惜犧牲一切,甚至乃至生命!

    我曾經以為,寧非白就是我的執念,是我想要追求的幸福。霍去病卻將我視為他的信念,他可以通往幸福之門的信念。

    因為我的自以為是,讓我與霍去病錯失彼此。

    每個人都期望自己的愛情可以圓滿,卻殊不知,相愛就好比圍著圓桌追逐。我們都以為自己是在為了幸福拚命,即使累得氣喘吁吁也不肯停下腳步。殊不知,有時候,等待一下,才能與幸福同步而行。

    幸福,不是拼了命就可以得到了。幸福,也許就是駐足,等待,與其攜手共行.……

    我發現,時間和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當我終於懂得愛情的真諦、洞悉了幸福的密語,卻與那個人永遠地失之交臂。

    人們常說,這輩子無法相守,那麼下輩子一定要在一起!

    呂布是霍去病的下輩子,我卻可以一眼分辨出他和霍去病的區別。不是樣貌,不是氣質,不是任何肉眼可見的東西,而是.……直覺。

    呂布不是霍去病,我不會將他當成霍去病。沒有人希望自己成為他人的替身,沒有人希望被當成他人的影子。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默默地咬著口中已經變酸了的蘋果。

    呂布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他說:「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他。」

    我忍住眼淚,用哽咽的聲音打趣道:「我又不是老眼昏花,怎麼會分不清你和他?霍去病是不可取代的,你.……也是獨一無二的。」呂布的身體微微一震,唇角悄然彎起。

    過了一會兒,大姐氣喘吁吁地衝進屋子,將她的手機交到我的手中,示意我接聽。

    我將手機放到耳邊,輕輕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響起一個令我覺得有幾分熟悉的聲音。他說:「元寶,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每天每夜都在想著你,想著如何一口口咬掉你身上的每一塊血肉!嘶.……一想到你痛苦的呻吟,我就忍不住興奮!」

    我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也很想你。我知道你在監獄裡過得不錯,一直被人當女人疼愛著,小日子也算過得有滋有味。來吧,約個地點,我們敘敘日。」

    喬老三突然暴喝道:「臭妹子!我殺你全家!」

    我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全家上下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哦,對了,我還有一個不肯認我的老爸,要不要我把他的地址告訴你,讓你去替我打擊報復一下?」

    喬老三陰深深地笑道:「元寶,不用你和我油嘴滑舌。現在是下午五點整,我每隔十五分鐘,就會害下魏小侯的一塊肉。如果你能找到我,就來找我敘日吧。如果你動作慢了,那麼就只能提魏小侯收屍骨了。嘿嘿……絕對是屍骨,沒有肉!,」

    我攥緊了手機,盡量用調侃的語氣說:「喬老三,你他媽地讓魏小侯接電話!我不信你個滿嘴噴糞的主兒!」

    手機裡傳出喬老三咒罵的聲音,「說話!那個妹子讓你說話!」

    無人應話。

    喬老三嘿嘿一笑,發狠道:「老子讓你不聽話!」緊接著,一聲慘叫傳來!

    我的心一下子跳出了嗓子眼!那聲慘叫,竟然.……竟然是魏小侯爺的聲音!

    手機裡再次傳出那種咀嚼的聲音,喬老三一般吧嗒著嘴,一邊說道:「在牢房裡蹲久了,很少能吃到這麼新鮮的肉。元寶啊,你動作可得快點兒,我怕自己忍不住,就……嘿嘿.……就先將這細皮嫩肉的魏小侯咬爛了!」說完,直接關機。

    我的手開始顫抖,望著手機屏幕開始發呆。

    喬老三,是用魏小侯爺的手機,給我打得電話!

    我的心亂作一團,恨不得插上翅膀,到處去找魏小侯爺,但身子卻彷彿被灌了鉛,竟然動不得分毫。

    這時,衛玠和魏忠賢推門而入。

    我猛然驚醒,從病床上彈跳起來,赤腳就要往門外跑!

    大姐將我拉住,急聲道:「別急、別急,你先穿好衣服。」

 衛玠忙問:「怎麼了?」

    我一邊飛快地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邊快語回道:「魏小侯爺被喬老三抓走了,喬老三要和我們玩捉迷藏,讓我們去找他,否則每過十五分鐘,他便要害下魏小侯爺的一塊肉!」

    我蹬上鞋子,衝著衛玠喊道,「讓丹青開車,我們出發!」

    十五分鐘內,我們趕到了抓獲喬老三的地方。那棟小危樓已經拆遷,變成了一片廢墟。喬老三不在其中,我心急如焚,卻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我晚一步找到喬老三,魏小侯爺便要遭一份活罪。時間不等人。可茫茫人海,我又能到哪裡去找喬老三這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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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45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9-26 05:04 PM 編輯

144 獸戰!(三)   

    丹青提醒道:「妻主,你說白曉蘇其實是喬妍,喬妍是喬老三的妹妹,那麼喬老三會不會就在霍大哥的家裡?」

    我攥緊拳頭,當機立斷道:「走,去看看!」

    車子在路上飛馳,如同一隻飢餓的猛獸,恨不得吞噬掉一切擋在我們面前,阻止我們前進的東西!

    在一個狹小的路口,有一輛轎車停在了我們的前面,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司機下了車,不緊不慢地擦著車窗,連一點兒避讓的意思都沒有。

    丹青按了兩聲喇叭,那人卻彷彿沒聽見一樣,仍然自顧自地忙活著。

    我對丹青說:「撞過去!」

    丹青一腳油門,直接撞向那輛轎車。

    司機嚇得哇呀一聲跑開,躲在牆角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們揚長而去,直斧霍去病的家。然而,結果卻讓我們大失所望,喬老三並沒有將魏小侯爺帶到這裡。

    丹青滿眼歉意地看著我,咬著下唇,不再說話。

    我攥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好好兒想想,喬老三到底會藏在哪裡!

    他既然想和我玩捉迷藏,自然不會躲到我完全想不到的地方去。他在鑽我記憶的死角。他一定藏在一個我很熟悉,但卻輕易不會想到的地方。那個地方,到底是哪裡?

    魏小侯爺,又是怎麼被喬老三抓到的呢?他去了哪裡?到過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掉以輕心?

    我冥思苦想,終於靈光乍現!

    「錦繡公墓!」我和呂布異口同聲地說。

    是的,魏小侯爺一定是回到了錦繡公墓,被守株待兔的喬老三給偷襲了!

    我們的車子再次如同離弦的簧般飛射了出去。

    我看向呂布,發現他的臉色十分不好,立刻聯想到「暈車」二字。伸手按下車窗,對他說:「你再忍忍,一會兒就到了。」

    呂布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車子駛入錦繡公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手錶的指針馬上與六點重合。

    我跳下車,對眾人吩咐道:「我和呂布先進去,大姐和九千歲還有丹青伺機而動。」說完,便撒腿衝進了屋裡。

    客廳裡,沙發上,魏小侯爺的雙手被捆綁在身後,雙腳被兩根繩子拉開,分別捆綁在兩條沙發腿上。他全身赤裸,胸口上被片下了兩塊皮肉,艷紅色的血水從傷口處湧出,將他的胸膛染得血紅一片。他的男根上有一道明顯的傷口,一滴滴濃稠的鮮血正沿著那毫無生機的男根滴落到沙發上,暈染開大片的猩紅。

    魏小侯爺的大腿內側,沾了些已經乾涸的乳白色污穢物。他,被那個畜生侵犯過!

    我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這一刻,我恨不得撕碎了喬老三那張笑吟吟的臉!恨不得撕裂了整個世界,來彌補魏小侯爺的傷,太填平我的恨!

    當我的視線和魏小侯爺對視,他那早已呈現呆滯的目光瞬間碎裂開來。我希望他衝著我吼,衝著我咆哮;我希望他喊著讓我滾開,喊著讓我替他報仇。然而,他那絆裂的目光只是一晃,便又蒙上了一層灰霧。如果不是他的雙腿肌肉在不停地痙攣,我甚是察覺不到他還活著!

    我的心,彷彿被人活生生地  ……撕碎了……

    這是魏小侯爺?這是那個被我疼著,寵著,護著的魏小侯爺?

    魏小侯爺……

    我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看向坐在魏小侯爺身邊的喬老三。

    喬老三將手中那把十分鋒利的匕首逼向魏小侯爺的脖子,嘿嘿笑著對我說:「你的動作不算慢,但還是讓這小子吃了不少苦頭。如果不是有仇,我還真捨不得這麼折騰他。嘖嘖.……瞧瞧這細嫩的皮肉,摸一把,還真他媽地銷魂!」

    我咬著後牙問:「喬老三,我來了,你想怎麼樣?」,喬老三說:「我知道你不會一個人來,但你最好讓你的那幾個朋友都進來,否則.……呵呵  .……我可要好好兒疼疼魏小侯嘍。」我對呂布點了點頭,呂布衝著門外沉聲喊道:「都進來!」

    大姐和魏忠賢,還有丹青悉數走進了擁擠的客廳。

    喬老三滿意地笑了笑,說:「這回人都到了,我們就來算算總賬吧。」他用惡毒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嚥了嚥口水,噴噴道,「我聽說,胎兒可是大補,那滋味,別提有多美味了。怎麼樣,元寶,你捨不捨得挖出你肚子的胎兒,送給我嘗嘗?」

    呂布想要上前一把抓住喬老三,喬老三卻用刀子劃破了魏小侯爺的脖子,厲聲吼道:「誰敢動一下,老子立刻就宰了他!」

    我拉住呂布,對喬老三說:「想吃?可以!你自己來剖吧,下手最好準一點兒,別讓鮮血染了我的褲子。」

    喬老三沒有想到我答應得如此痛快,竟然愣住了。

    我桃眉道:「怎麼?不信?還是沒膽兒?我給你兩個建議,要麼,你現在放了魏小侯爺,我可以放你逃命去(放你逃可以,追殺你也是必然的);要麼,咱就來個兩敗俱傷!你不是想要報仇嗎,儘管衝著我來!不過,你最好有個度。畢竟,人都是自私的。我可以為了魏小侯爺承受一些痛苦,但如果那些痛苦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我自身難保,又怎麼會在乎別人死活?」我一邊說著,一邊向喬老三走去。

    就在我即將接觸到他的時候,他恍然回神,瞪著凶狠的眼睛,衝著我喊道:「你別在過來,否則我馬上宰了他!」

    我冷笑道:「瞧你那點兒膽量,要報仇就動作快點兒,別耽誤我寶貴的時間。等你下手之後,我還為你準備了一些禮物,打算將你藏起來,好好兒地「伺候伺候」呢。哦,對了,喬妍死了,你知道吧?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她想殺我,但是呢,卻被我活活兒給砸死了!她在死之前,還叫著「三哥」呢。三哥?是你麼?你和你妹妹的感情真好,她臨時前竟然還叫著你的名字.……」,喬老三被我的話亂了心智,變得歇斯底里,怒吼道:「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他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攥著匕首刺向我的肚子!

    呂布身形一晃,擋在我的面前,一把奪下他手中的匕首,然後一腳讓他踢飛了出去。

    我伸手取過呂布手中的匕首,快走兩步,走到喬老三的面前,蹲下身子,揚起了手中的匕首,照著他的大腿骨便刺了進去!

    「啊!」喬老三發出一聲慘叫。

    我瞪著血紅的眼睛,勾起唇角,笑道:「這種滋味很銷魂麼?不要急,我還有更銷魂的滋味讓你嘗!你既然敢動我的魏小侯爺,就應該知道,我不會放過你!你的行為,讓我心痛了,所以,你必須百倍償還!」

    喬老三罵道:「你個婊子!你個賤貨!」

    我站起身,將匕首澤給了魏忠賢,「九千歲,他交給你了。」

    魏忠賢嘿嘿一笑,如同一條毒蛇般盯著喬老三,笑吟吟地說:「來來,讓老夫給你開開眼界,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我轉身走到魏小侯爺的身邊,解開他身上的繩子,然後脫下自己的大衣包裹住他的身體。

    我想抱住魏小侯爺,但他卻突然掙扎了起來。

    就在這時,呂布低喝道:「快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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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11:50 AM

145 獸戰!(四)   

    隨著呂布的低喝,窗戶被什麼東西砸碎了。緊接著,十來枚催淚彈被澤了進來。

    我們努力掩住口鼻,但仍日被哈得險些窒息。

    呂布當機立斷,大手一揮,道:「我先殺出去,你們保護好元寶!」,說完,他一把操起衣架,火速衝了出去。

    我們想先躲進小屋,可當我們打開小屋的房門,迎接我們的確是敵人的片刀。

    魏忠賢上前兩腳,將來人踹倒在地,並用沙啞的嗓子吼道「進廚房!抄傢伙!」

    我們退進廚房,拉下電閘,讓屋子陷入到黑暗之中。

    魏忠賢咬牙道:「老夫沒倒出功夫去找那個丁飛小兒算賬,他倒是先找上門來!也好,今天正好大開殺戒,讓他知道九千歲的厲害!」說完,摸黑抓起一把筷子和一隻大馬勺。

    大姐操起兩把尖刀。

    丹青操起了一根揩面杖。

    衛玠罵道:「一邊去!「隨手澤掉擠面杖,抓起一把菜刀。

    我扶著魏小侯爺,倒不出手去抓武器。

    魏忠賢發狠道:「我們衝出去!」,

    我點頭,「好!」

    魏忠賢和大姐打頭陣,我在中間,衛玠墊後。

    大屋和小屋的房門都被人拉開,丁飛的人帶著防毒面具從窗口處跳進屋子,直奔我們而來。

    魏忠賢和大姐雖然勇猛,但卻早已被催淚彈呤得呼吸困難,淚眼朦隴。

    魏忠賢的大腿被刀砍傷,大姐的腹部被刺了一刀,但他們卻咬著牙,硬是護著我和魏小侯爺殺出了一條血路,從客廳裡突圍了出去。

    我為了護住魏小侯爺,胳膊已經被鋒利的刀子劃得鮮血淋淋。

    衛玠揮舞著菜刀,就像剁雞塊似的,將企圖靠近我的人統統砍傷!

    當我們好不容易殺到外面,卻被氣槍的子彈掃射到了身體。那些子彈雖然不是真槍實彈,但打在人的身上,卻疼痛難忍。如果被那些氣槍子彈打到眼睛,一準兒得瞎。

    黑沉沉的夜空下,一亮車燈對準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刺痛了人的眼睛。

    呂布身上掛了彩,但倒在他腳下的人卻不在少數。

    我剛想噓一口,卻見那些惡徒從懷中掏出了幾把用來獵殺野獸的麻醉槍,然後一同射向了呂布!

    呂布躲閃不及,腿和肩膀同時被麻醉針劑射中,身子在掙扎了幾下之後,撲通一聲赫倒在地。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暈車,他不會如此輕易被俘。

    那些惡徒見呂布已經倒下,便紛紛揚起棍棒撲向呂布,對其痛下毒手!

    我知道大勢已去,立刻大聲喝道:「住手!」

    然而,並沒有人聽我的話。

    魏忠賢和大姐衝了上去,想要救出呂布,卻也被那些手持麻醉槍的惡徒暗算,紛紛身體僵硬地摔倒在了地上。

    凶狠的棍棒根狼地砸在了他們的身上,我似乎都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將魏小侯爺交給衛玠,向前走了兩步,衝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大聲吼道:「丁飛,你別縮在殼子裡不敢出來!有種,和我面談!」

    黑色的車門被推開,丁飛仍舊坐在車子,並沒有走出來。

    他的左手和右腿都打著石膏,看樣子傷得不輕。

    他帶來的那些惡徒,見老大要說話,便都停下了手,等待他的指示。

    不待丁飛說話,我搶先一步說:」丁飛,我和你無怨無仇,如果不是被人設計陷害,我也不會頂著個大肚子,冒著生命危險去刺殺你。我們現在共同的仇人,是那只幕後黑手。「

    丁飛面無表情地說:「幕後黑手?你先償還了我那四根手指頭再說!我是一個很公正的人,你砍掉我四根手指,便還給我四隻手臂。讓我數數,你們五個人,選出四個吧。」,

    我瞇眼道:「如果你這麼算賬,那麼我也有一筆賬要和你算一算。你知不知道,你炸毀了我的別墅,害我損失了多少錢?」,

    丁飛冷笑道:「三四百萬,就想換我的手指?!」,我搖頭道:「三四百多萬?那只是一個小零頭,我都不好意思跟你提。那裡面,有西漢時期的珍玩,有大唐的珠寶,有明朝的貢品!有你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寶貝!」

    丁飛目光陰冷地望向我,嗤笑道:」你覺得,你說得我會信?「,說完,對站在他旁邊的小弟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弟立刻揚起了片刀,準備砍掉呂布的手臂!

    「且慢!」我大喝一聲,然後從脖子上扯下霍去病送給我的那塊玉,在手中攥了又攥,最後還是忍著心痛,將其遞了出去。

    丁飛身邊的一個小弟一把奪過了那塊美玉,恭敬地送到了丁飛的面前。

    丁飛接過美玉,用還算靈活的右手把玩著,在看了兩眼後,眼中竟然忽然一亮,臉上破天荒地堆起了和善的笑容。他說:「既然你說這是一場誤會,我便信這是一場誤會。只不過,道上有道上現矩,不能因為你一聲誤會,就將一切都抹殺。「我問:「你說吧,你想怎麼辦?」

    丁飛一邊貪婪地撫摸著美玉,一邊語調緩慢地說道:「第一,你要補償我,拿百八十樣我看得上眼的古玩孝敬我。第二,我給你三天時間,你找出那個幕後黑手,將其交給我。否則,別想他們好過!」

    我咬牙道:「好!我應了你!「我指了指丁飛到來的那些惡徒,忍著滿腔的怒大,說,「勞煩各位將我的人搬進屋子,好生照顧,我定然虧待不了各位。金銀那些身外之物,見者有份。

    惡徒們看了看丁飛,見他點頭首肯,便七手八腳地抬起了已經昏迷過去的呂布等人,將其送至屋內。

    我跟在其後,也走進了屋子。

    我站在大屋的床邊,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他們的傷勢,然後扶著魏小侯爺,讓他坐在椅子上,沙啞道:「等我回來。」

    魏小侯爺沒有回復我,他的眼睛裡是一片虛無的空洞。

    我咬著嘴唇,放開他,對衛玠說:「照顧好他們,我去去就回。」說完,走出了大屋。

    丹青上前一步,扯住了我的衣袖,說:「妻主,丹青要和你一起去!,」

    我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說:「你留下,照顧他們!,」邁開大步,繼續向外走。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由角落裡一躍而起,如同一隻惡狗般向我撲來!

    我想閃躲,卻已經來不及了。

    當喬老三手中的刀子刺入皮肉,當丹青發出一聲悶哼,當丹青揚起菜刀砍斷了喬老三的手臂,當我抱住丹青向下滑落的身子,當我小心翼翼地喚著他的名字,當丹青衝著我虛弱地一笑,我的世界,變成了圍牆,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

    丹青說:「妻主,丹青說過,會保護你和小寶寶的.……咳.……丹青.……丹青做到了……」

    我發出淒厲的叫聲,「不!丹青,你不許死!你還沒看到小寶寶的樣子!不許死!

    我不能沒有你!聽見沒有,不能沒有你!,」

    丹青摀住他流血不止的腹部,目光堅韌地望著我,虛弱地點了點頭,承諾道:「好,丹青不死。丹青一定要等妻主回來。丹青.……不死……「我找來急救箱,為丹青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從地上撿起菜刀,走到滿眼惶恐的喬老三面前,揚起刀子,砍下他僅剩的兩條腿和一條手臂。在他淒慘的嚎叫聲中,我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用鋒利的菜刀,劃開了他的喉管,讓他最後休會了一下這個死亡的過程。

    血,噴薄到了我的身上。很腥,很臭,很噁心……

    在場的人沒有人能想到,我會突然發狠,以如此殘忍的手法,要了喬老三的性命。

    我澤掉菜刀,站起身,對坐在沙發上的丁飛說:「照顧好他們,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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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05:18 PM

146 緣分終有盡時(一)   

    丁飛要得那一百件古玩,我家地下的石室裡便有。我之所不不現在拿給他,是怕他得到了那筆財富後,直接殺人滅口。

    眼下,那個幕後黑手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要到哪裡去找那個幕後黑手?!

    我走到面目全非的院子裡,跌坐到那塊只刻著一個「霍」宇的石碑前,用手輕輕地勾畫著那個霍字,沙啞道:「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卻食言了。接下來的路,我都要自己走。可是,我卻不知道要朝著哪個方向走。」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即使不知道方向,我也要向前走!這裡是我的家,住著我的家人,沒有人可以在傷害他們之後,全身而退!」

    我走出院子,走出錦繡公墓,離開了我最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腳尖對準了哪個方向,也不想辨別方向。我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的無計可施,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不能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

    三天的時間,我能做什麼?我可以做什麼?!

    就算我找到了那個幕後黑手,丁飛也不會放過我們。

    在他的眼裡,我不但看到了貪婪,還看到了他對殺戮的渴望。那是個凶殘的小人,他在得到財富後,便會對我們痛下殺手,絕對不會留下活口。

    我想得腦袋都快炸掉了,卻仍然不知道要何去何總。我只能走著,拖著疲憊地身休,一步接著一步地走著。

    我來到第一次跨越時空的地方,坐在寒冷凜冽地懸崖邊上,忍受著小腹的陣陣刺痛,靜靜地把玩著「時空路由器」。

    我將繫著「時空路由器「的那根繩子掛在食指上,然後看著「時空路由器」被風吹得來回飄蕩。只要一點兒,真的只要一點兒的傾斜,它便會掉下懸崖,擇得粉身碎骨!

    如果沒有「時空路由器」,我便不會橫跨在各個時空。如果我沒有橫跨在各個時空,便不會與他們產生交集。如果我們沒有產生交集,又怎麼會將他們帶回來?如果我沒有將他們帶回來,又怎會讓他們遭遇這些侮辱?

    也許,我給了他們第二次的生命,卻又親手將他們推入這場滅頂的災難之中。

    魏小侯爺,何其無辜啊。

    如果不是我任性、自以為是,他又怎麼會……

    這都是誰欠了誰的債?

    我本想將「時空路由器「投入懸崖,但當風想要卷跑它的時候,我卻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

    這,是我最後的希望,怎可輕易放手?!

    我想到第一次從這裡跳下去的情景,想到第一到達唐朝的情景,想到那個已經成為一國之君的男人,心中忽然有了計較!

    自責有何用?不如拚上一拚!這就是我的命,我背負著便是!

    我調整好「時空路由器「,然後辜子前撲,直接跳下了懸崖。

    風聲在耳邊呼嘯,肚子竟然開始劇烈地陣痛起來。

    我摀住肚子,哄道:「小傢伙兒,你要乖乖的,媽媽帶你去看唐太宗李世民。」

    ……

    我設定的著陸地點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龍床。

    因此,我著陸後,便看見兩條赤裸的身體,正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李世民原本沉醉在溫香軟玉之中,卻十分敏感地察覺到了異樣。他猛地轉過身,一把抽出了藏在床頭的長劍!

    與此同時,那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女子,在轉頭呻吟的瞬間瞪大了眼睛,用可以刺穿耳膜的聲音尖叫道:「有刺……」

    她還沒來得及將最後一個「客」字喊出,便被李世民一把摀住了嘴巴,並呵斥道:「閉嘴!「

    我想要和李世民說些什麼,但一張嘴,卻是痛苦的呻吟。

    李世民在驚愕過後,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澤掉長劍,攥住我的手,急切地問:「元寶,你怎麼了?」,

    我摀住肚子,痛苦地呻一吟道:「我……我好像快生了!,」

    李世民亂了手腳,衝著帳外喊道:」來人啊!速宣穩婆!「我攥緊了他的手,張大了嘴巴,痛苦地喘息。

    接下來發生的事,我真的記不住了。

    我的世界,除了痛,還是痛。那種痛,彷彿要將我撕裂成碎片!然而,這些痛卻又不及我這幾日的心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李世民開始質問穩婆,「她為什麼會如此痛苦?!孩子為什麼還不出生?!」

    穩婆瑟瑟發抖地回道:「回.……回稟皇上,羊.……羊水還沒破呢。,」

    我知道,孩子不足月,還有一個半月才到預產期。可是,我沒有辦法阻止孩子在這個時候的到來。

    眼下,我的時間緊迫,只求這個孩子是個急性子,利利索索地早點兒出生,干萬別抱上個兩三天。

    劇烈的陣痛襲來,我的思緒再次被痛苦淹沒。

    鎮痛了一天一夜之後,我的羊水終於破了。

    此刻,我已經被痛苦折磨得奄奄一息,哪裡還有力氣生下孩子?

    我聽見穩婆帶著哭音對李世民說:「皇上啊皇上,娘娘沒有力氣了,這  .……這大人和孩子,怕是  .……只能保一個了。,」

    一聲絆裂聲後,李世民怒喝道:「都給朕保住!否則,要了你們所有人的狗頭!」

    我努力睜開眼睛,對那兩個守在我身邊的穩婆說:「用針扎我吧。「那兩個穩婆立刻跪在地上。其中一人瑟瑟發抖道:「娘娘千金之軀,奴才萬萬不敢我虛弱道:「趁著我清醒,你.……你們動作快點兒。否則,你們都要為我陪葬。」其實,我想讓穩婆幫我剖腹產,但實在怕傷口感染,讓我死在這裡。如果我死了,丹青他們怎麼辦?誰會知道他們所面臨的危險?誰會管他們的死活?用針扎肉,會讓我痛,但同時,疼痛會讓我再次凝聚起那些微弱的力量。

    不管如何痛苦,我都要生下孩子,救出丹青他們!

    穩婆也知道事不宜遲,便狠了狠心,小聲地說了句,「娘娘,奴才斗膽了。」,說完,從發間撥出一隻細細的髮簪,照著我的腳心便刺了下去!

    與此同時,另一名穩婆則是用力向下推著我的肚子。

    我咬破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慘叫,而是憑藉著那口因為疼痛而凝聚起來的力量,用力將孩子擠出了自己身體!

    當嬰兒的啼哭洪亮地響起,我心頭一鬆,便昏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夢。昏昏沉沉中,我總覺得自己身陷在深紅色的沼澤裡,越是掙扎著想要清醒過來,越是被吸入更深的淤泥裡。

    就在我即將滅頂的那個瞬間,我突然睜開了眼睛!

    我大口喘息著,想要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身,卻發現全身酸軟無力。此刻,我就像是一個處於極度飢餓的人,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這時,我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他打趣道:「我就說嘛,跳了懸崖都能活得好好兒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香消玉損了?」

    我順著聲音看去,但見李世民正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道:「大哥,救命啊!「李世民目光一凜,問:「誰要害你?,」

    我想要支起身子,肩膀卻被李世民壓住,他說:「你身子弱,躺著說。,」

    我點了點頭,嚥了口吐沫,將自己的工作性質和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撿了些重點講給他聽,並直接告訴他我的來意 —— 借兵!

    李世民聽完我的敘述後,並沒有表態。

    我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哀求道:「大哥,你一定要幫幫我!,」

    李世民比然回神,衝著我笑了笑,說:「我沒說不幫啊。」

    我立刻瞪眼道:「那你幹嘛不痛快地答應?!,」

    李世民笑瞇瞇地回道:「我在想,需要出多少兵馬幫你這個忙。「我眼睛一亮,問:「你能出多少?,」

    李世民痛苦道:「既然元寶開口了」我就出十萬人去救你的朋友吧。」

    我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哆嗦道:「大……大哥,你給我出了百十來人,就成了。

    你出十萬人,我怕引起社會的恐慌啊。到時候」咱也不用去救人了,直接列隊過去,就能將那些孫子踩成肉泥!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此計甚妙。「

    我一腦門黑線,覺得大唐盛世能出現,那絕對是歷史的造化啊!

    我又看了李世民兩眼,總覺得他答應得太快,怕其中有些不妥,便詢問道:」大哥,我說得那些你都信嗎?你真的願意幫我?」,李世民收了笑,用審視的目光掃了我兩眼後,站起身,望向窗外的晨曦,感慨道:「你醒來後,都不曾過問自己的孩兒,便急著讓我出兵救人,我又有何不能相信的?」,他從腰後抽出一物,放在了我的枕邊,「這個,不要再弄丟了。,」

    我轉頭一看,但見那個黑潦潦的長條物體,正是李世民送給我的刀鞘!我記得,我將這柄刀鞘帶到了三國,卻因事出意外,將其遺落在了王允的府上。沒想到,這個刀鞘在輾轉了幾個朝代之後,竟然又落回到李世民的手上!

    我攥緊那個刀鞘,將其捂在自己的胸口,保證道:「以後,就算丟了我的小命,也不會再將它弄丟了!「

    李世民呵呵一笑,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休息一會兒,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之後,便親自去助你一臂之力!」

    我剛想閉眼睛休息,在聽到這個驚悚的消息後,猛地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吼道:「你說什麼?你要「親自」去助我一臂之力?!「李世民回眸一笑百媚生,「沒錯!,」

    我跌回床上,望著明黃色的羅帳發呆。

    但願他在和我開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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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05:2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9-26 05:08 PM 編輯

147 緣分終有盡時(二)   

    實際上,李世民還真是一個一言九鼎、金口玉牙的好皇帝!

    丫不但欽點了五百名武功高強的暗衛,而且還準備親臨現場,親自指揮作戰。

    我哭喪著臉說:「大哥,咱不鬧了,成不?你知道不知道,我心裡承受能力有限啊?!你就這麼跑了,你的江山怎麼辦?」

    李世民一甩袖子,做出高瞻遠矚狀,「如果我的江山這麼容易就被人奪去,那只能說明我昏庸無能。這江山被別人奪去,也許還是一件好事。有能者居之麼。哈哈……哈哈哈……」

    我被堵得啞口無言。

    我想了又想,最後只能指著那五百暗衛說:「這人,太多了。我從來沒帶過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行不行。跳崖是一件危險的事兒,你還是別跟著摻和了。」

    李世民說:「你無須擔心,我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如果你的「時空路由器「無法同時帶走這麼多的人,那也沒關係。我會讓他們在跳崖前,每個人都扯著一根繩子。能隨你去的,便去,不能的,便順著繩子自己爬回來,這樣便不會有性命之憂。要知道,這些暗衛個個身手不凡,我又怎麼忍心讓他們枉送了性命?」

    我咬牙道:「你狠!」

    李世民笑道:「承讓。」

    我最後掙扎道:「你要知道,體力不好的,或者意志力不堅強的人,在橫跨時空後,會陷入昏迷的。」李世民挑眉道:「元寶,時間不等人,你卻越來越囉嗦了。」我仰天長歎,抱緊了懷中的兒子,當機立斷道:「走!.」

    在與丁飛約定的第二天晚上,我便帶領著從唐朝搬來的救兵,呼啦一聲出現在錦繡公墓裡。

    為了低調行事,這些暗衛都沒有穿盔甲,而是統一穿著一身黑衣黑稼黑靴。而李世民這個騷包,卻穿著一身白衣白褲白鞋。

    那些暗衛將著陸後,立刻重整隊伍,列出十分規整的方隊。他們雖然好奇這個陌生的世界,但卻都目視前方,一個個站得跟標槍似的。

    李世民大手一揮,發號施令道:「除了長髮之人,一個不留!」

    我忙攔住他,喊道:「哥!大哥!留下活口,一定要留下活口啊!」

    李世民用「你怎麼這麼麻煩」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這才改口道:「除了長髮之人,其他全部將其制服。」

    眾暗衛齊喝一聲,「得令!」便衝了出去!

    我眼見著一片黑雲撲到了我的房間上,然後……房子晃了幾晃,便被悄然無聲地拆開了。

    被丁飛派來留守的那些小弟,都被嚇傻了。他們甚至連一個反抗的動作都沒有,便被那些暗衛直接踹折了雙腿,倒在地上,哀號不斷。

    我抱著兒子跑進大

    屋,卻並沒有看見丹青他們。

    我一把揪起丁飛的小弟,怒吼道:「他們人呢?!」

    那名小弟早就被嚇破了膽,立刻屁滾尿流地招供了。

    原來,丁飛已經將丹青等人轉移到郊區的一家存放貨物的大型倉庫裡。

    如果我今天帶著那些古玩和幕後黑手回來,這名小弟便負責領著我去大倉庫。如果沒有,丁飛便會對丹青等人下毒手!

    我恨得差點兒咬碎了後槽牙!

    我一腳踹向那名小弟的胸口,但奈何剛生完孩子,傷了元氣,愣是沒踹動。

    站在我旁邊的兩名暗衛,一起伸出腳,替我踹出兩腳。

    那名小弟慘叫一聲,瞬間昏死了過去。

    我讓那些暗衛將丁飛的小弟統統捆綁起來,然後對正在東摸摸西看看的李世民說:「大哥,我們去大倉庫救人吧。」

    李世民一邊點頭稱「好」,一邊戀戀不捨地撫摸著那只鬧表。

    那只鬧表是魏小侯爺的。鬧表上的裝飾物是一隻赤裸著上身,尾巴會動的漂亮美人魚。

    我一把抓過那只鬧表,寨到李世民的懷中,「送你、送你,路上拿著玩。」

    李世民送了我一記「小鬼,你很識趣嘛」的嘉許眼神,然後簡簡單單地吐出了兩個字,「出發!」

    我和李世民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五百暗衛。

    我在心裡琢磨著,這麼多梳著長髮,手持佩刀的暗位,如何才能將他們低調地運去大倉庫呢?

    正犯愁呢,恰巧看見兩輛接送員工上下班的大巴開了過來。

    大巴上除了司機,再無其他人。

    我立刻將其攔下,謊稱這些人趕著去拍攝一場武打戲,請司機幫個忙,將這些人拉過去。

    司機十分為難地說:「我們這兩輛大巴,頂多能拉下一百人。我看你們這些群眾演員,最少得五六百人吧?拉不下,拉不下。」

    我想了想,回道:「這樣吧,能裝多少人就裝多少人,我出三千元,不會讓你們白忙乎的。」

    司機咧嘴一笑,點頭應允。

    接下來,不是見證奇跡的時候,是見證歷史奇跡的時候!

    兩輛大巴,愣是寨進去了五百零三人!

    不但如此,在我和李世民的周圍,還空出了很大一塊的地方。

    司機,傻了。想反悔,不敢了。

    當司機將我們送至大倉庫附近的時候,身無分文的我,十分不厚道地偷了其中一位司機的錢包,並取出錢包裡的三千元,充當了我們的車費。至於錢包,我又放回到了原處。

    下車後,我們直奔大倉庫。

    我對那些暗衛說:「你們小心一些,那些人並不好對付。他們手上有可以使人麻醉的東西。其中一個男人,他的手上纏著繃帶,打著石膏。如果看見他,更要小心。他的手上有一種十分厲害的暗器。」

    李世民冷笑道:「直接廢了他的四肢,看他如何發射暗器!」

    眾暗衛得令,立刻分成兩組人馬。其中一組如同一隻隻的黑貓般,悄然無聲地潛入到大倉庫。另一組,則是站在李世民的身後,保護著他的安危。

    李世民是個馬上皇帝。他不想站在外面等待結果,更喜歡身臨其近,現場指揮。

    我隨同李世民走進去時,這場突襲戰已經接近了尾聲。

    丁飛正在做著垂死掙扎。他掏出槍,想要射殺那些暗衛。

    李世民突然飛身躍起,一把抽出某位暗衛的佩刀,在丁飛的面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

    花,然後從容地向後退開一步,避開由丁飛四肢飛濺出來的鮮血。

    李世民將佩刀澤給那名暗衛,然後笑吟吟地看向我,其意思為:你看,我一出手,這點兒事就解決了。

    我沒空搭理他,轉頭去找丹青他們。

    令我怒髮衝冠的是,丹青他們竟然被丁飛關在了大鐵箱子裡!

    那個大鐵箱子既密不透風,又冰涼刺骨!沒有光源的黑暗,就像是被真空了的人間地獄!我心中的恨意,已經無法用語言來相容!

    我用顫抖的聲音叫著每個人的名字,然後回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寂靜,差點兒將我逼瘋!

    索性,我看見大姐和魏忠賢強撐著身子,揚起了頭,瞇著眼對我點了點頭。索忙,我看見魏小侯爺抱著雙腿,坐在大鐵箱的角落裡,在看向我的那個瞬間,微微顫拌了兩下身子。

    只是,呂布和丹青為什麼不回應我?

    為什麼不回應?!

    我撲到丹青的身前,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觸碰著他的臉頰,小聲喚道:「丹青?丹青,你醒醒,我來接你回家了。」

    丹青緩緩地睜開眼睛,衝著我虛弱地笑了笑,用沙啞得不成調子的聲音,回應道:「丹青……終於等到妻主了。真……好……,」說完,他的眼睛漸漸閉上了,唇角卻掛著一絲笑意。

    我長大了嘴巴,顫抖著雙唇,好半天過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試探性地叫道:「丹青?丹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你的孩子。丹青……丹青你不要嚇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不是說過,要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嗎?我還沒有給你下騁禮,還沒有用八抬大轎把你迎娶進門,你怎麼捨得離開?!你睜開眼睛!你睜開眼睛啊!」我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哭號著,我想要讓我的丹青醒過來,我想讓他看看孩子,看看……我。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要離我而去?

    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誰在懲罰我?誰在懲罰我?!是你嗎,老天?!你衝著我來!有種你衝著我來!

    你大可以斷了我的手腳,要了我的性命,卻不要帶走我的丹青!

    不要帶走我的丹青。

    求求你,不要.……

    我瘋了般扯動丹青的衣襟,想要讓他醒來。然而,他卻狠心地離我去了。

    我的哭聲嚇到了孩子,他也隨著我哇哇大哭了起來。

    我楊起手,狠狠地抽了丹青一把掌。惡狠狠地喚道:「衛玠,你給我出來!丹青是個膽小鬼,他躲起來了!你給我出來!聽見沒有?你出來!你對我的好,我都懂,真的懂。只是  .……我自私,我混蛋,我什麼都不想承諾,只是貪圖著你的好。你起來,你給我起來,我讓你打,我讓你罵!」,沒有人回應我,沒有人……

    我傷心欲絕,胡亂扯下脖子上的「時空路由器」,狠狠地砸向了鐵箱的牆面。牆面與「時空路由器」的某點相碰撞,致使「時空路由器」發出了短暫的藍光,一閃而逝。那藍光就像流星,滑落了一個生命,砸毀了我的人生。

    我的世界,變成了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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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05:2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9-26 05:10 PM 編輯

148 緣分終有盡時(三)

  虛無中,我似乎聽見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含糊地喊道:「渴……」

  我立刻豎起了耳朵,噤住了哭聲,順著那個微不可察的聲音找到了呂布。

  我爬到他身邊,使勁推了推他,神經質地叫到:「呂布?!呂布你醒醒!你要喝水嗎?」

  呂布沒有回應我,他整個人就彷彿陷入夢魘中,只是輕輕顫抖了兩下乾裂的唇瓣,便再無反映。

  我抬起頭,衝著眾人喊道:「有水嗎?有水嗎?!」

  沒有人回應我。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解開了衣襟,捧著自己的一隻乳房,送到了呂布口中。

  我用力擠著自己的乳房,在上面捏下了青紫的痕跡。然而,呂布卻沒有吞嚥下我的奶水。那些奶白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了出來。

  我拚命擠壓著自己的乳房,耐心地餵著他,哪怕喝進去一點也是好的。

  我求他,「求你,喝一點,只喝一點……」

  我的淚水滴落在呂布的臉上,沖洗著他臉上的傷口。

  我笑了,真的笑了。

  我抬起頭,神經兮兮地對李世民說:「你看,他喝奶了,喝奶了!喝奶了,就不會死了,真的不會死了!」

  李世民的眼圈紅了。

  感覺到呂布開始正常呼吸後,我扣好了衣服的扣子,站起身,走出了大鐵箱,來到了不停抽搐的丁飛面前。

  我歪頭看了他一會,然後蹲下身子,喃喃道:「我還記得,我對你說過,讓你善待他們。」

  丁飛冷哼道:「我放任他們自生自滅,已經是善待他們了!」

  我露齒一笑,「我要如何感謝你對他們的『善待』呢?」

  丁飛的眼中劃過一絲惶恐,他腔作鎮定地質問道:「你想做什麼?!既然落在你手中,要殺便殺!」

  我緩緩地張開嘴巴,靠近他,一口咬住他的臉,狠狠地撕咬下一塊血肉!我將那腥臭的血肉吐到地上,咯咯笑道:「我怎麼忍心讓你死?我們慢慢玩,時間有的是。」

  丁飛罵道:「你個瘋子!」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這裡痛了,」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便瘋了。」伸手,一把奪過被他繫在脖子上的那塊美玉,放在手心裡撫摸著,然後重新戴回自己的脖子上,

  我站起身,對著空氣喊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藏在這裡,跟著看熱鬧!這個熱鬧好看嗎?精彩嗎?你為什麼不叫好?!」

  李世民抬頭環視一周,果斷髮出命令,「搜!」

  就在李世民發出命令之後,那些堆放著雜貨的貨倉西角,傳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響。

  那名暗衛頭領,立刻飛身躍起,直撲而去。

  兩招過後,他將一個小女孩澤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把扯過她的衣領,怒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陷害我?!」

  小女孩抬頭看我,眼中是從未有過的犀利。她冷笑道:「元寶,你怎麼可以指著我?我沒有在害啊,我明明是在救你哦。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下大錯了。無論是霍去病還是衛玠,無論是楊玉環還是魏忠賢,他們統統都應該死!你徇私枉法,將他們帶來現代。你身為執法者,竟然知法犯法!不要以為在這個時空裡,只有你一個執法者!」

  這個消息雖然很勁爆,但卻不值得我為之震撼。此刻我的心中,除了恨,再無其他。我對她怒目而視,恨聲道:「他們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你怎麼忍心?!」

  小女孩嗤笑道:「你也不是沒殺過穿越者,何必在這裡和我裝什麼善心人?如果不是你非要將他們帶來,他們倒是會死個痛快,哪裡還用遭今天這個罪?這些,都怨你!」

  我微微垂下眼瞼,淡淡道:「我曾經不止一次的自責過,為自己為什麼將他們帶到現代,卻又無力保護他們。」抬起頭,直視小女孩的眼睛,「可是,如果沒有這一遭經歷,我們便不會有交集。如果沒有交集,我便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那樣一種感情,超乎了愛情,可以成為永恆。這種感覺,你一輩子也體會不到。因為,你沒有心!」

  小女孩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真好笑!你說的真好笑!」

  我冷笑一聲,說:「即使我瘋了,我也是一個人。而你,自始至終都不是一個人!」

  小女孩突然尖聲道:「你憑什麼說我不是人?你憑什麼?你不過是一個智商低下的蠢貨!而我卻是一個執法嚴謹的高智商人才!我們這個行業,需要新的法規!不能讓你們這些人渾水摸魚,壞了我們維護歷史與正義的名聲!」

  「當初,我已察覺到你知法犯法,便立刻將這事兒告訴了大媽。不曾想,她卻只是隨口敷衍了我兩句,然我不要管你的事兒!她偏心,她不配管我!」

  「我先是給那兩個老不死的東西下了毒,然後綁了他們。」

  「我學著大媽的聲音,給你打了電話,讓你去刺殺丁飛!你看,你這個蠢貨,果然去了!」

  「為了混到你的身邊,為了拆分你們幾個人,我讓丁飛玩弄我!你看到了嗎?我為了這個神聖的職業,不惜犧牲一切!而你呢?你就是一個蛀蟲!」

  「我潛伏在你的身邊,看著你被他們當成寶貝一樣捧在手心,我便恨得咬牙切齒!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得到大家的呵護?」

  「我對你用了迷香,讓你做噩夢。我給衛玠下藥,讓他感冒發燒。我跑出去,偷走了霍去病的手機,逼著你去他家找他。」

  「我幫助喬老三越獄,並模仿他的聲音給喬妍打電話,威脅她對你下手。我教她驗證霍去病是否愛她的辦法。我告訴她,雷管就放在她的信箱上面,如果霍去病不愛她,那麼就炸死他!」

  「呵呵……我的計劃萬無一失。霍去病果然死了。」

  「我將你家小別墅的地址透漏給丁飛,他自然不會放過你們。只可惜,魏忠賢和那個肥女人,非要拉著衛玠去打吊瓶。否則,他們都會被炸死!砰地一聲,屍骨無存!」

  「你們這些人,看似心善,其實都是狼心狗肺!那個呂布,我打電話給他,讓他來救我,他卻置若罔聞!你們都是黑心肝,活該下地獄!」

  喬老三劫持了魏小候,你們必然會趕去救他。殊不知,喬老三隻是一個小小的誘餌,丁飛這條大魚,卻在你嗎的後面。他張開了血盆大口,隨時等著活吞了你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連環計,不錯吧?看看你們,一個個封侯拜相的大人物。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真是……淒慘哦……」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上,有我的手掌和小女孩的臉頰碰撞而出。

  我收回手,冷聲說:「惡毒,是一塊毒瘤,我幫你去除吧。」

  小女孩一驚,忙向後躲去,「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了我嗎?殺人是犯法的!」

  我伸出雙手,讓她看,「你覺得,這雙手是乾淨的嗎?多一條人命,或者少一條,對於我而言,都是一個數字而已。大媽不是奉勸過你,讓你不要招惹我麼?嗯?」

  小女孩驚恐道:「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還沒成年,你不想殺一個孩子吧?求求你,放了我。你不想知道那兩個老不死的被我綁在了什麼地方嗎?如果你不去救他們,他們就得死了!」

  趁著我皺眉的功夫,小女孩靈敏地爬上了大鐵箱,然後志得意滿地對我說:

  「不好意思。我不準備陪你玩了。你果然是個低智商的蠢貨!」說完,便按下了。

  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小女孩的痛苦嚎叫同時響起。

  小女孩從大鐵箱子上直接跌落到地面上。

  她的一隻小腿骨摔斷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拿走了她的「時空路由器」,淡淡道:「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我在揪你衣領時,取消了你設定的行程。在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之前,你還是呆在這個時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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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5 05:25 PM

149 渴望你的幸福(一)

  霍去病的墳旁,又多了一座墳。

  我跪坐在地上,一邊用雕刻刀在墓碑上一筆一劃地雕刻著「青玠」兩個字,一邊和他們三個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你們走得太匆忙了,連小傢伙兒的面都沒見到。小傢伙兒現在可調皮了,小腿一蹬一蹬的,特別有勁兒!你們說,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哦,對了,按照李世民的意思,丁飛那些人最好是不留活口,免得日後麻煩。可是咱圖的是一個清淨,可沒那麼多的地方讓他們給你們陪葬。再說,他們的肉,多臭啊,熏壞了你們的鼻子怎麼辦?我讓暗衛交丁飛帶來的那些人狠狠地拾掇了一頓,每人打斷了一條腿,便把人放了。呵呵……你們都不知道,那些惡徒被嚇破了膽,爬走的時候,都大小便失禁了。

  「至於丁飛,我是真的無法輕易放過他。既然他用膽量將你們關進一個大鐵箱子裡,我便要將他關進一個永不見天日的石棺裡。哦,對了,為了怕他寂寞,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往石棺裡放幾隻老鼠和幾條小蛇。我相信,他能活得很久很久。死亡,是一個過程,他要好好兒體會其中的銷魂滋味。

  「還有,在暗衛頭領的逼問下,那個小女孩終於交代出了大爺大媽的所在。等我帶人趕到時,那二老差點兒嚥了氣。經過搶救,總算是活了過來。

  「大媽說,那個小女孩其實已經不小了,只是發肓遲緩而已。她叫齊鬧,二十三歲,和我是同行,是刺殺穿越者中的一員。她性格怪異,特別愛鑽牛角尖。在接受這份工作後,就如同一隻飢餓的老貓,把穿越者當成了耗子,恨不得咬死他們才好。

  「依我看,她更像是一條瘋狗。

  「大媽說,我和齊鬧都不是大爺大媽的接班人,而是候選人。

  「我覺得,齊鬧更適合當接班人,多冷酷,多無情啊,只要是穿越者,就是一個字——殺!可是大爺大媽卻選了我。他們說,他們想安享晚年,不想再被某人下毒手,弄得半死不活的。呵呵……其實啊,我真不想幹了。可是,如果我不幹這份工作,換了另一個齊鬧來接替我的工作,大姐他們怎麼辦呢?我是真的再也接受不了誰離我而去了。

  「霍去病,丹青,衛玠,你們知道嗎?我真想讓齊鬧以命償命啊!只可惜,大媽卻帶走了齊鬧。並消除了她的部分記憶,讓她忘記了有關「時空路由器」的種種記憶。

  「我一直都說,自己是一個有仇必要的齷齪之徒。其實,我還真就是那種人。我壓根兒就沒指望自己變得多麼寬容,多麼大度。你們說,我怎麼能忘記她凌遲我心臟的那種痛苦?!再者,我最見不慣心靈扭曲的人禍害別人,卻因為人的一點善良就得到寬恕。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公平,怎麼會輕易饒恕她的罪過?最近,我閒來無事,便會出現在齊鬧的面前,尋個理由,當眾甩她幾個嘴巴子!齊鬧曾經捂著臉,頗為怨恨地問我是誰,為什麼打她?你們猜,我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只是一個愛聽清脆巴掌聲的人。至於為什麼打你,那是因為我的手心摑在你臉蛋上的聲音,特別好聽。呵呵……酷不酷、。

  「我就像是一個惡女,哦,不,我就是一個惡女,我學不會原諒,我只能靠這種方式緩解的我心痛。反正我就這個德行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哦,對了,警察還來找過我呢。他們向我詢問那些讓人摸不著頭緒的事情。無論他們問什麼,我都讓李青榕替我回答。總體來說,就是推了個一乾二淨。

  「小別墅的開發商和物業經理也一起來找過我,問我打算怎麼處理那間已經被炸毀了的小別墅。

  「他們的意思是想讓我拿錢出來,由他們重新為我蓋一棟小別墅。那些黑乎乎的破磚爛瓦放在那裡,實在是不好看。

  「我對他們說:我交著物業費,但物業卻並沒有保護我的財產安全。那棟小別墅啊,就澤在那裡吧,讓我長個記性,你們可千萬別動那些破磚爛瓦,因為它們都是我的私有財產!你們沒看見吧,開發商和物業經理都傻了。那張臉啊,都扭曲成抽像藝術了。

  「他們不死心啊,還和我說起什麼利害關係,想讓我害怕,服軟。

  「李世民在一旁看著電視,十分不爽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那二人想要發怒,卻被突然出現的暗衛當成垃圾般丟了出去。呵呵……你們不知道,那些暗衛確實將李世民的命令執行得十分徹底。他們將那二人捏成了一個球體,然後一路將其滾出了錦繡公墓。

  「後來啊,那個開發商給我打了一個深表歉意的電話,說他自己年幼無知,不懂事兒,得罪了姑奶奶我,請我高抬貴手,不要再派人去拆他剛蓋好的別墅了!他盡快將我的小別墅蓋起來!並保證,將其裝潢得跟皇宮一樣!

  「我呸!他還年幼無知?丫那一臉的褶子,最好得四十五了!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

  「這事兒啊,還多虧有李世民幫忙,要不然我只能和他們打官司了。其實,你們知道的,我不能惹官司。有些事兒,一旦深究起來,我還真他媽解釋不了。

  「你們三個,倒是會躲清閒,統統把我澤下了不管,一個個都跑去和閻王爺下跳棋去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大姐從地上拉了起來,責怪道:「你還在坐月子,不能這麼不珍惜自己,否則到老後,那些病根都會找到你的身上。」

  老了以後?我會活到老的那一天嗎?我苦澀地一笑,邁著有些不太靈光的雙腿,和大姐一起走回了屋裡。

  客廳裡,李世民正懷抱著我的兒子,一邊吃著各種小零食,一邊看著《唐太宗李世民》。他看見我走進來,便指著電視說:「那個傢伙是誰?文采不夠,氣勢不足,不及我半分風采。」

  我不答反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李世民立刻轉回頭,看向電視,「怎麼也得把這個電視連續劇看完的。」

  我看向後山,那裡藏有五百名暗衛,正在悄無聲息地生火做飯。輕歎一聲,走進大屋。

  呂布躺在床上,醫療器械圍在了床的一側。醫生說他的腦部受損,雖沒有性命之憂,但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說不準。

  我擰了一條手巾,給他擦了擦身子,然後為他按摩著僵硬的身體。

  不一會兒的功夫,汗水便從額頭上滴落了下來。

  我坐在床邊,歇了一會兒,然後又從床上爬起來,擰了一條熱毛巾,給坐在角落裡的魏小侯爺擦了擦臉。

  魏小侯爺從出事後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過。

  我有心勸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我已是心力交瘁,實在總結不出勸慰人的語言。我只能抱著他,輕輕地抱著他,緊緊地抱著他。

  我真希望他能哭出來,但卻不敢像以前那樣,隨便擠壓他的傷口。

  魏小侯爺的男根被喬老三那個畜生給割壞了,他以後,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其實,魏小侯爺還是有恢復的可能的。只是,他的心結打不開,再多的希望也都被掐滅了。心裡的疾病,比什麼病都難以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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