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小魚大心 -【美人,甭穿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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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02 AM

075 男人鬥艷妝(四)

  我問:「誤會?我誤會他們什麼了?」

  大姐回道:「就是誤會了!丹青要進大屋時,魏小侯爺正在打遊戲。我告訴丹青你還在睡覺。他臉一紅,就回小屋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跑回了大屋,爬上了你的床。寧非白來的時候,我和魏忠賢正在換床單,霍去病正在院子裡練拳,就魏小侯爺一個人閒著。魏小侯爺不愛搭理寧非白,寧非白也不在意,捧著花就向大屋走。魏小侯爺不想讓他進大屋,所以連忙跟上去阻止。這不,就產生誤會了?」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木訥的問:「那丹青爬上我的床,是啥意思?」

  大姐十分曖昧的一笑,說:「你說,這男人爬上女人的床,能有什麼意思?」

  我的小心肝一抖,腦中立刻勾畫出一幅令人血脈噴張的極限畫面。

  大姐撲哧一聲笑開了,說:「瞧你那個慫樣兒,就跟多少年沒啃過骨頭的餓狗似地。要不,今晚我去客廳睡,讓丹青過來?」

  我忙搖頭,「大姐,你就饒了我吧!如果我敢留丹青同床共枕,明天你就可以在錦繡公墓裡為我安慰一處新家了。到時候,咱做鄰居。」

  大姐一指頭戳在我的腦門上,「甭說了,說的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我調侃道:「我說兩句,你就起雞皮疙瘩了。那個老太監九千歲,天天用如膠似漆的眼神兒盯著你,我怎麼就沒覺得你抗不住啊?」

  大姐的臉一紅,啐道:「呸你個死丫頭!他都那樣了,就算兩隻眼睛都長在了我身上,能頂個屁用?!愛看,就看唄。倒是你,得多注意霍去病的眼神。我看他,都恨不得將你生吞了!對了,他送你裙子了嗎?」

  我疑惑的問:「什麼裙子?」

  大姐答道:「就是裙子啊。哦,對了,還有一雙涼鞋。我們一起上街時,我看見他買的。」

  我想起昨天他逛街回來時,手裡確實拎著兩個購物袋。原來,那裡面裝著的,就是他為我挑選的裙子和涼鞋。然而,我卻決定與寧非白在一起,對他說了「對不起」。

  此刻想起來,我真想抽自己兩嘴巴!

  但是,無論我怎麼抽自己,我還是會對他說「對不起。

  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誰都懂。雖然我對大姐說,我一直到喜歡寧非白。但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否定我,鄙視我,厭惡我!因為,我撒謊了。當霍去病縱身跳下懸崖救我;當霍去病向我跑來,緊緊地抱著我,用力地吻著我;當霍去病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後,幫助著我,支持著我;當霍去病站在窗口,凝視著我,等著我。我怎麼可能不為他而心動?

  然而,正如我所說——寧非白是我的一個執念!

  這個執念,就好比一個人的理想。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我的理想,但我卻要為他拚上一拚!這樣,才不枉費我這麼多年來的期盼與努力,憧憬與固執。

  我在自己的口中嘗到了一絲苦澀,搖頭笑道:「我想,他應該不會送我了。」

  大姐說:「這人,買完東西也不送,留著有啥用?」

  我想調侃兩句,緩解一下心情,卻聽見魏小侯爺在門外喊道:「元寶,李青榕發來郵件,將那幾個敲詐犯的資料傳來了!」

  我一個高從床上躍起,火速衝進了客廳,盡量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霍去病,與眾人一起瀏覽著郵件。

  敲詐犯有四個人,其中一名是位十分美艷的女子,名叫王依依。其他三名男子分別叫劉軍,林基越,胡徹。這其中,林基越與王依依是青梅竹馬的情人關係。劉軍和胡徹都是林基越的狐朋狗友。

  這三個男人,曾經因為搶劫進過監獄。出獄後,三個人開了一間網吧,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再後來,由合夥做了些小買賣,又賠了個底朝天。最後,走投無路的他們,將目光鎖定在了方巖國的身上,合夥設計他掉入美人計裡,從而達到敲詐勒索他的目的今天晚上八點半,敲詐者回去找方巖國取一千萬的現金。而方巖國則是要求我們,不但要攔住敲詐者,而且還要拿回他所有的照片。最主要的是,不能讓敲詐者知道,是他只是我們去做這一切。關於這一點,我很理解。方巖國怕我們的行動不成功,無法將照片全部銷毀,準備為自己留條後路。

  只不過,我覺得,如果我們想敲詐者索要方巖國的照片,那些敲詐者就應該想到,這件事兒是方巖國指使我們做的。這事兒,難嘍。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待事成之後,我們從敲詐者那裡追討回來的錢,將悉數歸我們所有。

  看完郵件後,我問魏小侯爺:「你說,我們用不用寫個合同什麼的?」

  魏小侯爺拍了拍電腦,賊笑道:「不用。打從方巖國和李青榕一進門,我就開啟了視頻錄像。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被攝錄了下來,不怕他們抵賴!」

  我拍了拍魏小侯爺的腦袋,讚道:「這娃兒,真是個人精。」

  魏小侯爺揮舞著拳頭吼道:「元寶,把你的髒爪子洗乾淨,不許再碰小爺的頭!」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知道什麼是修行嗎?知道什麼是仙氣兒嗎?知道修道者為什麼不經常洗澡麼?你丫就偷著樂吧!你沾了我的仙氣兒,至少能多活幾分鐘。」

  魏小侯爺衝著我呲出了犬牙,我忙腳底抹油,溜進了衛生間裡,將自己洗漱一番後,這才精神氣爽的走出來,吵嚷道:「來來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晚上的行動路線和方案。」

  眾人坐著沒動,都將那若有似無的目光瞥向了寧非白,其意不言而喻。

  寧非白站起身,笑吟吟的說:「看來,我在這裡確實不受歡迎,我卻十分喜歡這裡。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如果我因為你們的排擠,轉身就走,元寶一定會拉住我。但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來凸顯自己在元寶心中的地位。你們既然都是元寶的朋友,就應該為她著想,不要排擠她喜歡的人,不要讓她難堪。說實話,我也並不喜歡你們。但是,我卻喜歡這裡的熱鬧。」伸手環抱住我的腰肢,親暱道,傻丫頭,我要去店裡了,明天中午過來接你。」

  我忙追問道:「你不在這住了?」

  寧非白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逗你玩兒呢。」

  我心裡偷偷的吁了一口氣,臉上卻盡量擠出失望的表情,虛偽的說:「你看你,我都當真了。」

  這一刻,我的心跳加速了。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懧真,就好像是一位大祭司,正在進行著一種儀式,許下一生的諾言。

  我知道,他的話是一語雙關,即指我話中的真假,又指我對這段感情的態度。

  我知道,我下意識的想要點頭,但寧非白的眼神卻讓我必須坦誠面對自己所有的真實與虛偽。因此,我對他說:「想要留你住下,是假。想要和你懧真交往,是真。寧非白,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執念。」

  寧非白在與我對視了半晌之後,淡淡的說:「沒遇見你之前,我的私生活,很混亂。」

  微笑在我的臉上綻放,「寧非白,你不知道緣分是個怎樣奇妙的東西。你是我的最初,而我將是你的最終,這就夠了。」

  寧非白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我踮起腳尖,在她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他緩緩的勾起嘴角,笑道:「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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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03 AM

076 「金詔書」行動(一)

  送走了寧非白,我回到客廳裡,卻發現大家都陷入到一種十分詭異的沉默中。

  我拍了拍手,說:「現在,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晚上的行動計劃了麼?」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魏小侯爺率先開口詢問道:「元寶,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認識寧非白?」

  我嬉皮笑臉地反問道:「你覺得呢?」

  魏小侯爺沉下臉,說:「愛說不說!別學衛玠那一套!」

  衛玠抬頭掃了魏小侯爺一眼,卻並沒有開口諷刺他。我想,衛玠更喜歡針對我。

  我見魏小侯爺確實動怒了,便不再逗弄他,「我確實很早以前便認識他了,但他卻已經不記得我。」抬手指了指心臟的位置,「如果沒有他,這裡早就不跳了。也許你們都覺得,寧非白是一個私生活很混亂的人,是一個無法托付終身的人,但是,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卻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時候,他很倔強,很堅強,也很溫柔,還很有愛心。在那一年裡,他給了我新的生命,和活下去的信念。我那個時候就在想,如果這個男人是屬於我的,那我應該會多幸福。這麼一想,便想了這麼多年。」

  丹青問:「那你告訴他了麼?」

  我搖頭,「沒說。說那些有什麼用呢?難保他不會覺得,我就是還債的。沒有人喜歡這樣不純粹的感情。」

  大姐問:「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呵呵一笑,攤開雙手,「聽故事是要付費的。我已經贈送給大家一個故事了,就不能再繼續放血大贈送了。」

  魏小侯爺適時地站起身,開始張羅道:「好了好了,我們開始談論接下來的計劃吧。」

  眾人十分體諒我不想再次撕扯開傷口的心情,都紛紛附議。

  我們圍坐在餐桌周圍,仔細地商討著行動路線和計劃。

  餐桌下,一隻溫熱寬厚的大手,輕輕地覆蓋住我那冰涼的左手,然後慢慢收緊,攥入掌心。

  與此同時,另一隻柔滑細膩的大手,攥住了我的右手,用柔嫩的手指肚輕輕地摩擦著我的手背。

  我看著坐在自己左邊的霍去病,和坐在右邊的丹青,心中劃過了陣陣暖流。

  有些安慰,不需要語言。

  商定完計劃方案後,我們先去採購了一些道具,然後隨便找了一家飯館,吃了一頓涮串。

  吃完飯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開始分頭行事。

  我,丹青,魏忠賢一組;霍去病,大姐,魏小侯爺一組,分別守在兩條路上。敲詐者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會選擇走這兩條路中的一條,去和方巖國會面。

  我們的身上都戴著微型對講機,隨時保持著對話。

  等到八點三十的時候,敲詐者還沒有出現。

  大姐問:「他們會不會不來了?或者走其他路線了?」

  我回道:「應該會來。我們再等等。沒準兒丫地不守時,故意遲到。」

  我們等啊等,等到八點四十二分的時候,一輛十分炫目的黃色跑車從我的面前跑過。我吹了一聲口哨,說:「等我有錢了,也買一輛這麼酷的車!」

  等到八點五十的時候,方巖國給我打來電話,十分憤怒地吼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他們又從我這裡拿走了一千萬!」

  我被他吼得頭皮發麻,腦筋卻飛快地運作著,立刻想到了一個令我十分不爽的事實——那些敲詐者不是打車來的,而是開著跑車去敲詐!

  太他媽能裝A和C之間的那個字母了!

  我雖然氣惱自己算計失誤,卻愣是裝出了高深莫測的樣子,盛氣凌人地說:「稍安勿躁。你不知道我們的計劃,就給我閉嘴!」說完,十分帥氣地掛了電話,然後對著對講機吼道,「全體人員注意了,剛才從我面前駛過去的那輛黃色跑車,就是敲詐犯開的。現在,我們馬上實施B計劃!」

  兩方人馬立刻行動了起來。

  不多時,對講裡那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立刻意識到,敲詐犯的回程路線,改變了。但是,他們卻沒逃脫掉我們佈置好的陷阱。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的B計劃是,由喜歡射擊運動的魏小侯爺射爆敲詐者的輪胎,霍去病則是裝作行人,被敲詐者的車子撞傷。這時,藏在霍去病身上的血漿將會悉數裂開,讓他看起來像是無法救治的樣子。敲詐者變成了肇事者,在驚恐之下,一定會選擇立刻逃離現場。而手持小型專業攝像機的大姐,將會把這一幕悉數拍攝下來。

  至於我們的A計劃麼,也是這個路線。只不過,射爆敲詐者輪胎的人,將會是我。魏忠賢則是要扮演被撞者。丹青呢,自然是拍攝的那個人。

  當B計劃實施完畢,我駕車與他們三人會和,並根據魏小侯爺射在他們輪胎上的跟蹤器,一路尾隨跟蹤到洗車房。拿到洗車房為敲詐者開出的單據後,我繼續跟蹤他們回到了老窩。

  說實話,當我看到他們的居住環境時,我再次憤怒了!

  他們的行為,實在是令人髮指啊!

  怪不得他們從方巖國那裡拿到了一千萬都不滿足,沒幾天的功夫,又進行了第二輪的敲詐勒索。要知道,他們現在住得地方,可是我們這裡的別墅區!

  初步估計,他們現在居住的這套別墅,沒有個三四百萬,是買不下來的。

  然而,最讓我氣憤的是,經過我的觀察,這套別墅只是王依依和林基越的家。至於劉軍和胡徹,應該是在別處置辦了房產。

  魏小侯爺用手捅了捅我的腰眼,問:「你的表情怎麼那麼猙獰?」

  我咬牙切齒道:「他們的這種奢侈行為,太令我氣憤了!」

  丹青探頭問:「你氣憤什麼?」

  我抬手一指那棟別墅,厲聲道:「你們看,那燈,那窗,那牆面,那草坪,都他媽應該是咱們的!卻被他們先享用了!」

  眾人無語了。

  半晌,衛玠冒出了頭,淡淡地評價了一句,「忒不要臉了。」

  我立刻躥到他的面前,呲牙道:「你能不能不說方言?這樣很不符合你的氣質,知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十分不爽,想要扁你,知不知道?」

  衛玠一扭頭,說:「不知道。」

  我這個氣啊!揚起拳頭,就要往他的小腹上打。

  丹青突然冒頭喊道:「別打!妻主,別打!你中午的時候,都已經吼過丹青了。今天晚上,就不能再打人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是個專門製造家庭暴力的女人!是個沒啥能耐,只能拿家人出氣的女人!

  我被丹青的一番話弄得哭笑不得,連連點頭應道:「好好,不打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丹青,中午的時候,對不起了。」

  丹青愣愣地看著我,半晌,忽然瀲灩一笑,低下頭,在我的耳邊小聲道:「妻主,丹青很開心。」

  我也笑了,覺得心頭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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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08 AM

077 「金詔書」行動(二)

  魏小侯爺照著我的猴屁股踢了一腳,呲著可愛的小犬牙,低吼道:「你發夠情了吧?快想想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說:「為了防止他們將那一千萬花掉,我們應該盡早動手。」

  大姐指著面前的鐵欄杆,說:「我們連這個小區的門都沒進去,怎麼動手呢?」

  魏忠賢頗為得意地道:「這個鐵欄杆的高度,難不倒我和將軍。」小眼睛一瞇,釋放出兩束狠辣的光,「全部滅口,也容易。」

  大姐一巴掌拍到魏忠賢的後腦勺上,「滅口,滅口,再提滅口,老娘滅了你!」

  魏忠賢立刻露出一副奴才的嘴臉,點頭哈腰道:「不滅,不滅,對都不滅。」

  我顫抖著肩膀,笑出了聲。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轉頭看向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霍去病,想聽聽他的意見。不想,他正在注視著我。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尷尬地轉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詢問道:「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霍去病向前一步,站到我的身旁,說:「以防有變,我們現在就行動。」

  我問:「現在?怎麼行動?」

  霍去病勾唇一笑,那種一切盡在掌控的霸氣由他的骨頭裡瀰漫了出來。

  日常瑣碎的生活,讓我都快忘記了,眼前的這位可是西漢最傑出的軍事家——驃騎將軍霍去病!

  霍去病抬手指向不遠處的獨立小別墅,說:「我們直接潛進去,搶走他們的不義之財。」

  我咂舌道:「這......這不好吧?搶劫,是犯法的。好吧好吧。我們不談法律。可是,如果他們報警了,我們怎麼辦?」

  霍去病轉頭看我,目光鎮定而從容,深邃而充滿了自信,「你覺得,他們敢報警麼?」

  我一拍腦門,暗罵自己夠然夠蠢。如果他們報警,他們怎麼解釋那些錢的來源?所以,這個啞巴虧,他們吃定了。

  思及此,我立刻底氣十足地揚起下巴,朗聲道:「下面,就由將軍為大家分派任務吧!」

  魏小侯爺嘖嘖道:「呦,你不抓權了?」

  我瞥他一眼,回道:「女皇不能事事親力親為。」

  魏小侯爺嗤笑一聲。

  霍去病開始分派任務,「小侯爺負責勘察小區內的攝像頭,我、元寶、九千歲,戴上假面具,潛入別墅。貴妃負責放哨,丹青留在車裡接應。」

  簡潔明瞭,目的明確,各司其職。

  在霍去病的指揮下,我們三個人輕易地潛入到別墅裡,在那四個人正準備分贓的當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了局面。

  將整整一千萬的現金收入皮箱中後,我揮舞著瓦亮的西瓜刀,照著王依依的漂亮臉蛋比劃著,嘖嘖道:「這皮膚真水靈,讓人看著就嫉妒,不如割下來,送給我吧。」

  王依依的雙手被捆綁在身後,嘴巴裡還塞著一條手巾。她驚恐地搖著頭,身子一個勁兒地往後縮。

  我呵呵一笑,說:「知道為什麼找上你們麼?」

  王依依繼續搖著頭,口中還發出嗚嗚地聲音。

  我用西瓜刀的側面,拍了拍她的臉蛋,說:「你們今天晚上,開車撞死了一個人,知道麼?」

  王依依立刻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看向了她的男人林基越。

  我將西瓜刀揚起,照著林基越的褲襠插下!

  林基越嚇得身體一抖,竟然嘩啦啦地尿了一地。

  我忙將西瓜刀拔起,生怕沾到他的尿水。罵道:「瞧你那個孬種樣!你的小毛象還健在,犯得著大小便失禁麼?」陰森恐怖地奸笑兩聲,「不過,如果你等會兒不能滿足我們的報復心理,那麼你只能和自己的小毛象說拜拜了。」

  林基越被嚇得夠嗆,臉上慘白一片。

  我不在浪費時間,十分乾脆地說:「實話和你們說吧。你們今晚晚上撞死的那個人,是我的一位兄弟。原本呢,我們是打算跟蹤你們,準備找個機會下手,偷些錢來花花。沒想到,他竟然被你們撞死了!我很悲憤,真的很悲憤!幸好,我剛偷了一個攝像機,將這一切都拍攝了下來。哎......這也算是老天有眼,讓我的那位兄弟可以安息了。」打開攝像機,將那驚險刺激的一段,播給那四人看。

  關掉攝像機,我接著說:「瞧你們一個個穿得人模狗樣的,開著好車,住著別墅,真是讓人既嫉妒,又羨慕!這樣吧,你們給我一千萬,我就將由各位肇事逃逸的錄像還給你們,否則......我只能將其送到警察局嘍。」伸手扯掉林基越嘴裡的毛巾,「你懧為這個買賣,我們可不可以做呢?」

  林基越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回道:「好......好,就這樣。你把那一千萬拿走吧。錄像還給我。」

  我嗤笑道:「我手上的一千萬,是我辛辛苦苦搶來的,憑什麼還給你?你必須再拿出一千萬,否則......」揚起西瓜刀,照著大理石的茶几砍去!

  不得不說,大爺贈送給我的這把西瓜刀果然不同凡響。一刀砍下後,茶几安然無恙,我的西瓜刀卻被磕飛了。

  那把西瓜刀在空中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後,直飛向林基越的褲襠!貼著他的小毛象,狠狠地刺進了地板。

  林基越傻了,我也傻了。

  我不爽地責怪道:「你買個木質的茶几不好嗎?為什麼偏要買一個大理石的?你以為自己很有錢嗎?狗屎!」

  林基越喃喃道:「我......我再也不買大理石的茶几了。」

  我滿意地笑了笑,再次從他的雙腿之間拔出了那把西瓜刀,問:「考慮得怎麼樣了?那一千萬,你到底拿不拿出來?」

  林基越顫抖著雙唇說:「我真的......真的沒有一千萬。」

  我揮舞著西瓜刀怒喝道:「沒有?沒有你住別墅?沒有你開跑車?沒有你用大理石的茶几?!」興許是我太入戲了,吼得太激情了,揮舞西瓜刀的動作太用力了,只聽見嗖的一聲,西瓜刀的刀身脫離了刀把,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我眼看著那刀身飛向大理石的茶几,剛想噓一口氣,就見那刀身在茶几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後,再次彈起,並以十分刁鑽的角度,再次刺向林基越的褲襠!

  這一回,林基越哭了。

  他哽咽道:「這位大姐,你別耍我了。你要什麼,儘管拿去!拿去,都拿去!」

  我再一次從他的雙腿間拔出西瓜刀的刀身,語重心長地說:「別哭別哭,等我拿到錢,你好好兒休整一下,以後還是可以做男人的。」我只怕,丫被我嚇的陽痿了。

  我見林基越點了點頭,便將他從地板上拉了起來,示意他帶我去拿錢。

  我知道林基越心裡打的主意,他一定是想,即使錢被我們拿走了,他還可以繼續敲詐方巖國。只是他不知道,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又怎麼會給他繼續敲詐方巖國的機會呢?

  於是,我開口詢問道:「我們盯著這片別墅小區很久了。你們是新住戶,剛買別墅不久。我很奇怪,看你們的樣子並不像有錢人,反而更像是暴發戶。講講,你們怎麼弄到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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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09 AM

078 「金詔書」行動(三)

  林基越起先不肯說,卻在看見我再次掄起西瓜刀的時候,毅然決定......要編個謊話騙我。

  我冷笑一聲,陰沉沉地說:「我這把西瓜刀,砍大理石不行,但砍個胳膊,卸個大腿什麼,卻很好使。你信不信?如果不信,我們試試。」

  林基越立刻表態,要對我坦白真相。

  我問他那些照片被放在了哪裡,然後將其一一搜羅了出來。

  魏忠賢怪笑兩聲,一把抓起王依依的小手,將其壓在地板上,然後掏出一把十分鋒利的瑞士軍刀,壓在王依依的小手指上,說:「我覺得你男人並沒有全部交待清楚,你懧為呢?」

  王依依立刻搖頭,使勁兒的搖頭。

  魏忠賢將軍刀往下一壓,王依依的小拇指立刻見了血。

  疼痛和驚嚇讓王依依的眼淚瞬間流下。

  魏忠賢拔出她口中的手巾,陰陽怪氣地說:「女人嘛,就要好好兒疼愛自己。你看你,如果再不說實話,我可要把你那美麗的手指,一根接著一根地切下來,餵給你的男人吃。」

  王依依立刻坦白交代了。

  我們拿到了關於方巖國的全部艷照,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我掂量著手中的照片,對王依依說:「你的男人要是真的愛你,會讓你出賣身體,去爬方巖國的床麼?你丫這麼多年的大米飯,是不是全部吃到胸上去了?」

  王依依看看我,又看看林基越,再次哭得淅瀝嘩啦的。

  我轉過頭,對那三個男人說:「現在,你們敲詐方巖國的罪證,和肇事逃逸的錄像,都在我的手中。限你們一天之內,將敲詐方巖國的一千萬交到我的手上,否則......你們在吃牢飯之前,一準兒會先嘗到彼此身上的肉滋味。」

  臨走之前,我收走了四個人的身份證,存儲了林基越的手機號,並告訴他,明天會隨時聯繫他,讓他們動作快點兒,別惹我不痛快。

  第二天中午,我給林基越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在一家快餐店裡見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那四人組出現在快餐店的門口。

  我衝著他們搖了搖手臂,示意他們過來。

  那四個人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把他們折騰得險些和人間說拜拜的人,竟然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子。

  從他們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得出,他們遭受到的打擊,很大,很大......

  我客套地問:「你們想吃點兒什麼?」不等他們回道,便又開口道,「我想,你們一定很上火,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劉軍和胡徹對我怒目而視。

  我挑眉道:「怎麼?不爽?想行兇麼?如果你們沒帶凶器出來,我建議你們去快餐店的後廚房裡找找,沒準兒能拎出來一把嶄新瓦亮的菜刀。」

  劉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大姐,我們懧栽了。」

  王依依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竟然說了一句,「我怎麼看著你有點兒眼熟呢?」

  我摸了摸自己臉,感慨道:「我知道,我和很多的大腕明星都長得有幾分神似。如果咱不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那就是因為我有一張明星臉。」

  王依依十分肯定地說:「不是親屬。」

  我打趣兒道:「不是就好。要是親屬,我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呢。」用手敲了敲桌面,示意林基越上錢。

  林基越聳拉著腦袋,將那個厚厚的文件夾遞到我的面前,「那一千萬,我們買了一棟小別墅和兩套房子,以及一輛跑車和兩台哈雷。剩下的錢,我們花了一些。最後還剩下二百六十萬,一起都給你了。下午,我們可以去辦個手續,將所有東西都過戶到你的名下。」抬起頭,懇求道,「能不能將我們的......罪證,還給我們?」

  我笑得格外璀璨,「等辦完了手續,自然會換給你。你看看我,像是不講信譽度的人麼?」捧起大碗,將吃完牛肉麵剩下的湯水一口氣喝乾,然後心滿意足的吧嗒了一下嘴。

  下午,辦理完了一切手續後,我將那段肇事逃逸錄像給了他們。

  林基越懷疑地問:「你......不會留下一份吧?」

  我教訓道:「我留你那破錄像有什麼用?你以為自己長得上鏡啊?還是你懧為,自己是個款爺,值得我對你進行長期的勒索和敲詐?贈送你一句,以後做事,要三思而行,適可而止,別以為往自己的腦袋上扣個燈管,你就是萬能的耶穌。」

  林基越的背脊,彎了。

  我揮手與眾人告別,王依依卻拉住我的手,問:「那......那個人,真的,死了?」

  我想了想,回道:「沒死。」

  王依依立刻噓了一口氣,笑道:「沒死就好。我也算是安心了。這些日子,拿著敲詐來的錢,四處揮霍,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我又細細地打量了王依依兩眼,發現她雖然美艷,但卻看不出任何風塵的味道,想必,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方巖國才會著了她的道。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並不壞。

  人類在面對金錢的誘惑時,醜陋的慾望大多數都會撕碎善良的表面,猙獰地嚎叫著,想要吞噬一切,讓自己迅速膨脹起來,用以填滿那顆虛偽貪婪的心。

  王依依和林基越他們,也只不過是掙扎在社會的底層,在困難中扭曲了心中的善良。

  我不是一個好人,一直以來都不是。所以,我很理解林基越他們的行為,但卻不支持他們的做法。

  眼見著王依依與我揮手告別,我叫住她,塞給了她五十萬塊錢。

  王依依一臉不解地看著我,不明白我意欲何為。

  我說:「拿著吧,離開這個城市,到外地去做個小買賣。方巖國不是善類,你們敲詐了他,現在手頭又沒有了可以威脅他的照片,難免他不會對你們下黑手。」

  王依依的眼睛一紅,眼淚開始在眼圈裡打轉。

  我揮揮手,轉身離開。

  其實,有一句心裡話我沒說。說了怕王依依會撓我。因為,那句話就是——你陪了方巖國一晚,怎麼也不能白陪啊!

  因此,在將那一千萬送還給了方巖國的時候,我只給了他九百九十五萬。理由,同上。

  方巖國腦門上的青筋開始跳舞,可跳著跳著就沒勁兒了。

  這件事兒徹底完結以後,我給李青榕送去了二十萬,算是答謝他幫我我們招攬生意。剩下的二百四十萬,我打算平均分配。

  但眾人表示,每個人給個二十萬就可以了。剩下的,都給我,連同那些房子,一同歸我。

  我笑得合不攏嘴兒,幸福得差點兒死掉。

  我感動道:「我知道,你們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我的感激。」

  魏小侯爺率先發難,「感激個屁?!瞧你財迷的那副德行!」

  丹青說:「妻主,丹青的零花錢夠用了。你要多攢些錢,好......好提親啊。」

  霍去病說:「你喜歡就好。」

  大姐說:「錢這個東西,多則人分,少則人聚,夠花就成。」

  魏忠賢說:「環環說得對。」

  我狂抖了一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11 AM

079 款姐的男人們(一)

  現在,我是款姐了!

  不但擁有四處房產,還擁有一輛越野和一台跑車,還擁有兩台超酷的哈雷。

  我見霍去病很喜歡那輛黑色的哈雷,便送給了他。

  霍去病十分嗨皮,騎上哈雷,瞬間就沒影了。

  見大姐來來回回地撫摸著跑車的車身,便主動上繳了車鑰匙。

  大姐接過車鑰匙,十分歡快地說:「這回好了,我再去買菜,就可以開車去了!」

  我的唇角抽動了兩下,沒擠出一句話來。

  魏忠賢十分獻媚地對大姐說:「不如,我們也出去轉轉?」

  大姐為難道:「可是我不會開啊。」

  魏忠賢立刻挺起了胸膛,說:「我來試試吧。」

  眼見著車被魏忠賢開走,我心中是無限感慨啊。不得不說,魏忠賢確實不愧為一代宦官。昨天晚上,我看見他討好丹青,求丹青都他開車。今天,不但有了用武之地,還在大姐面前露了臉。真夠滑頭的。

  丹青扯了扯我的衣袖,先是掃了一眼我的紅色哈雷,然後看向了那輛越野車,語調輕揉地問:「妻主,你以後是不是要騎哈雷啊?」

  我一咬牙,將越野車的鑰匙交了出去。

  丹青歡呼一聲,跳上越野車,一腳油門跑得無影無蹤了。

  魏小侯爺雙手插兜,彆扭地不肯看我。

  我捏了捏他的臉蛋,說:「走,姐請你吃糖去!」

  魏小侯爺瞪起了瀲灩的杏眼,不爽地吼道:「糖?你自己去吃!撐死你!」

  我無賴似的笑道:「你不是說,沒吃過我一塊糖麼?」

  魏小侯爺一扭頭,不屑再和我交流。

  我伸手捅了捅他的腰眼,「好了,別生氣了,你馬上就要開學了,那裡離我們這兒挺遠,不可能天天趕回來。喏,我現在有套房子在那邊,鑰匙給你,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魏小侯爺彆扭道:「我不要。」

  我塞進他的手裡,「乖,拿著。」

  魏小侯爺瞪我一眼,喊道:「我不要!」

  我糾結了,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魏小侯爺說:「你每個星期五,都要來接我。有集體活動時,也要通知我。」

  我笑著應道:「好,沒問題。」剛要收回鑰匙,卻被魏小侯爺一把奪走,揣進了褲兜裡。

  我打趣道:「你不是不要麼?」

  魏小侯爺臉一紅,狡辯道:「我是說不要糖!」

  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魏小侯爺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掛正電話後,魏小侯爺對我說:「我爸回來了,我媽讓咱倆回去一趟。」

  我剛想答應,自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大媽的來電,就知道又有工作了。

  陽光很好的午後,我和魏小侯爺兵分兩路,我穿越去了西夏,而他剛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這次的工作比較順利,我當天晚上便往返回到了現代,正好趕上了衛玠做得晚飯。

  吃過晚飯後,我美美地睡了一覺。

  隔天早晨,還沒等我從被窩裡爬起來,就看見寧非白那張勾魂奪魄的笑臉,還有他手中捧著的那個打著蝴蝶結的漂亮包裹。

  我歡呼一聲,打開包裹,見米色的包裝盒裡靜靜地躺著一套咖啡色的內衣。

  胸罩的樣式十分簡潔大方,但剪裁上卻十分大膽,性感得令人咋舌,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價值不菲。

  我拎起那條十分精緻的小內褲,扯了扯上面的兩條細帶,逗弄了一下屁股後面的那條毛茸茸的小尾巴,問:「你覺得,穿這樣合適嗎?」

  寧非白瞇起了桃花眼,笑道:「那要穿上了才知道。」

  我擺弄著胸罩,說:「這個還真需要勇氣。」

  寧非白掃向我的胸脯,說:「晚上睡覺的時候,要把胸罩摘下來,這樣才不會影響血液循環和二次發育。」

  我斜眼看他,「喂,你好像婦女之友。」

  寧非白捏了捏我的鼻子,「總比你這個假小子強!」掃眼我的胸脯,點評道:「你選 男人的眼光不錯,選 內衣的眼光就很垃圾,真是有待加強啊。」

  我將胸罩砸在他的臉上,笑罵道:「我看,我選男人的眼光也不怎麼好!」

  寧非白抓住胸罩,向我撲來,故意淫笑道:「來吧,假小子,讓哥哥我給你換上內衣,秀一秀吧。」

  我抱著被子喊道:「強烈要求你穿上這套內衣,秀一秀!啊……」

  當我被寧非白撲倒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但見衛玠手中攥著一把菜刀,冷冷地瞥了我們一眼,說:「吃飯了。」

  我嚇得身體一抖,忙扯過一件長T恤套在身上,點頭應道:「好好好……」

  衛玠關上房門,走了。

  我剛想噓口氣,房門被人再次手推開。

  衛玠……哦,不,是丹青探頭進來,叫道:「妻主,吃飯了。」

  我忙再次點頭,「好好好……」

  丹青這次並沒有關門出去,而是就那麼站在門口,時而掃一眼寧非白,時而瞥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忙對寧非白說:「你先出去吧,我穿條褲子就來。」

  寧非白站起身,向門口走去。丹青也隨著他,向後退去。寧非白走到門口時,又返了回來。丹青立刻上前兩步,又站在了門口。

  如此反覆兩次,寧非白笑慘了。他倚靠在門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人……哈哈……哈哈哈……這人怎麼這麼有意思啊?」

  我在被窩裡套上牛仔短褲,跳下床,說:「更有意思的,你還沒見到呢。」

  寧非白看向我,曖昧地問:「你說,我要是現在深吻你,他會怎樣?」

  我皺眉道:「我覺得,你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寧非白忽然伸出手,將我抱入懷中。就在他低下頭,想要吻我的那個瞬間,我聽見丹青發出一聲十分尖銳的嚎叫,然後……寧非白就飛了起來。

  請相信我的用詞,他確實是飛了起來。

  丹青用單薄的身體,將他頂飛了!

  當寧非白撲倒在地上之後,丹青揉了揉胳膊肘,非常淡定地問我:「你還吃飯麼?」

  我點頭,使勁兒點頭,「吃吃吃……」

  丹青「哦」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大屋。

  大約過了二三十秒,我才想起寧非白,忙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樣了?」

  寧非白捂著後腰,強撐著回道:「我……從小就學習柔道、跆拳道、空手道,今天……陰溝裡翻船了。」

  我關心地問:「不要緊吧?」

  寧非白想了想,回道:「這個……不好說。我得去醫院看看。」

  我忙說:「那我送你。」

  寧非白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執意要去,他便欣然同意了。

  到了醫院,一檢查,丫腰脫了,最少要臥床休息一個星期。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都變得哭笑不得。

  為了方便照顧寧非白,我只能把他帶回到錦繡公墓,然後讓魏小侯爺搬到上鋪,將下鋪讓給了寧非白。

  寧非白衝著魏小侯爺眨了眨桃花眼,說:「我們同床了。」

  魏小侯爺一個枕頭砸去,罵道:「誰和你同床?滾一邊去!」

  寧非白慘叫一聲,閉上了嘴。

  我坐在沙發上,問丹青:「你剛才是怎麼頂他的?怎麼能頂出一個腰脫呢?」

  丹青站起身,對我勾了勾手指,說:「妻主,你站起來,丹青給你示範一下。」

  我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

  丹青瞥了寧非白一眼,又坐回到沙發上。

  這時,消失了一整天的霍去病回來了。

  他穿著一身特酷的機車服,長髮隨意地披散著身後,性感得一塌糊塗。

  我沒管住自己的嘴,竟然衝著他吹了一聲流氓哨。

  霍去病對我微微一笑,然後將手中拎著的一個食盒,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打開一看,裡面竟然一屜晶瑩剔透的小巧水晶包!

  我的口水,立刻氾濫了。

  丹青靠近我,饞貓樣地嚥了嚥口水,笑吟吟地說:「妻主,這個看起來很好吃哦。」

  我抓起一個水晶包塞進口中,只覺得芳香四溢,口齒留香,壓根兒就沒時間搭理丹青。

  丹青又向我靠了靠,整個人都黏在了我的身上,眼巴巴地看著我,問:「它是什麼味兒的?」

  我又塞了一個水晶包進嘴裡,含糊道:「香味的。」

  魏小侯爺從上鋪跳下來,伸手就抓水晶包,並不忘教訓丹青說:「想從元寶的口中奪下包子,除非自己動手,否則就算你問她包子是什麼餡兒,她也不會讓你嘗一個。」

  我張開嘴巴,一口咬掉了魏小侯爺手上的包子,然後抱起食盒,撒腿就跑進了大屋。

  不知道為什麼,我隱約覺得屋子裡有些不對勁兒。仔細環視了兩眼後,這才發現,我的枕頭上竟然放著一幅咖啡色的……眼罩?!

  那質地,那手感,那花紋,為毛我覺得十分熟悉咧?

  貌似,在不久之前,丫還是胸罩,而不是眼罩吧?!

  我震驚了,詫異了,憤怒了!

  我攥著眼罩衝回到客廳裡,咆哮道:「是誰改了我的眼罩!不對,是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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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14 AM

080 款姐的男人們(二)

  大概鴉雀無聲了十秒鐘,丹青怯怯地站了起來,垂下眼瞼,說:「是我。」我咬著後牙問:「為什麼將我的胸罩改成了眼罩?!?

  丹青喏喏地回道:「丹……丹青覺得那個胸罩有些大,於是就想幫妻主改一改,讓它更合身。結果,剪壞了。只能做成眼罩了。」

  我摀住自己受傷的小心靈,問:「你覺得,那個A罩杯,我穿著都大?」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深吸一口,說:「丹青,我最後給你一次說實說的機會。我的胸部,真的沒有你霍大哥的大?」

  丹青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

  我緩緩地仰起頭,以最淒楚的眼神凝視著窗外的月光,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狼嚎,揮舞著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吼道:「氣死我也!」

  丹青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問:「妻主,你為什麼要捶打胸口?那樣,會把自己捶腫的。」隨之露出了瞭然的表情,「哦,我明白了,妻主是想把胸部捶腫,這樣妻主的胸部,就比霍大哥的大了。」我一個高躥起,撲向了丹青,瞪著血紅的眼睛吼叫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家庭暴力!」

  我追,丹青跑。我打,丹青逃。當我準備用一招後踢腿將他踹倒的時候,丹青突然向前一撲,用膊肘頂在了我的後腰上。與此同時,我好像聽見寧非白喊了一句什麼。

  緊接著,我似乎聽見了卡吧一聲,整個人便瞬間失去了力量,撲倒在了地上。我仰起頭,看向寧非白,十分冷靜地問:「你喊什麼?」

  寧非白回道:「我說,讓你『快閃開』。」

  我心頭一暖:笑道:「沒事兒,他傷不了我。」撐胳膊,提腰;再撐胳膊,再提腰,卻愣是沒從地上爬起來!

  我忍著痛,看向丹青。

  丹青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肘,十分無辜地對我說:「妻主,你看清了麼?我就是這麼撞寧非白的。」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霍去病,「麻煩你送我去醫院。」

  從醫院回來後,我便開始和寧非白一樣,躺在床上挺屍。醫生說了,我這也是腰脫,最少得臥床休息一個星期。

  本來,我還想照顧照顧寧非白,藉機親近親近,多增加一些感情,讓戀情變成熊熊燃燒著的火焰。這下可好了,我倆一個躺在了客廳裡,一個躺在了大屋,除了偶爾能大聲交流兩句,連面都快碰不到了。

  好不容易養好了傷,想和寧非白花前月下一番,他卻急匆匆地走了,說是有急事要處理。

  我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卻等到了一個讓我無法接受的消息——寧非白,要出國了!

  ===========

  當夜幕降臨,我們一同吹著海風,在沙灘上散步的時候,他對我說:「我要出國了,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我的心瞬間亂成了一團,臉上去使勁擠出璀璨的笑容,問:「開玩笑的吧?」

  寧非白將雙手丫在我的肩膀上,直視著我的眼睛,說:「元寶,我想帶你一起出國,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我的笑容在臉上點點兒消失,微微垂下了眼瞼,問:「為什麼要走呢,這裡不是很好嗎?」

  寧非白回到:「我要去法國讀博,這是早就定下來的事情。你說我應該有自己的理想,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的理想就是當一名服裝設計師,現在,我要去實現我的理想,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走?只要你點頭,我就會幫你辦理好所有的手續。」

  我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盯著自己的腳尖說:「寧非白,你覺不覺的出國有些俗套呢?看過那麼多的泡沫劇,很多的感情,都是以出國為結局。」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你想帶我走,我很高興。但是我並不想離開這裡。」

  寧非白的眼裡變得波濤洶湧。他沉聲道:「是不想離開國土,還是不想離開某些人?」

  我皺眉,問「什麼意思?」

  寧非白嗤笑一聲,十分輕浮的回答:「意思很簡單。你不想和我出國,難道不是因為住在錦繡公墓裡的那幾個男人?元寶,你讓我相信你的感情,可我看到的卻是你和那幾個男人大玩曖昧。你想玩也可以,但是不要和我說,你和我是動了真感情 的。」

  我的火氣被撩撥了起來,卻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哪對戀人不吵架。他和我吵架,說明他在乎我。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深吸一口,輕輕地掃了他一樣,說:「寧非白,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你的 話確實有些欠揍。」說完,我一拳頭揮出,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寧非白悶哼一聲,隨即突然伸出雙臂,將我抱住,狠狠的吻向了我的唇瓣。

  我不知道這樣激烈的啃噬,算不算是一個吻。。

  我們就如同兩隻憤怒的野獸,用牙齒撕咬著彼此。

  血液的味道,在唇齒之間蔓延,順著食道,滲入了心裡。

  這味道,很熟悉,讓我眷戀。

  當寧非白放開我,我舔了舔嘴唇,沙啞到:「你血液 的味道,是我這輩子最愛的飲品。」

  寧非白用食指擦掉自己下嘴唇上的血,然後將食指含入口中,舔掉了血痕。他 大眼睛,就像是會吞噬人性命的妖孽一般,緊緊的吸引著我的靈魂,他說「元寶,你的身體裡,住著一個魔女。千萬別放她出來,否則男人們要遭殃了。」

  我淡淡一笑,回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正如每個人都會犯錯一樣。」

  寧非白攬住我的肩膀,將我抱入懷中,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說:「元寶,你是最特別的。」

  我的唇角悄然上揚,「你知道就好。」

  他溫柔地親吻著我的額頭,誘惑道:「傻丫頭,和我走吧。」

  我低下頭,咬住他胸口的第二顆紐扣,用力一扯,將那顆扣子含入口中,含糊道:「我想想。」

  寧非白讓我明天給他回復,因為他必須在走之前,找朋友幫我辦理簽證。

  我回到錦繡公墓,獨自一個人在院子外晃悠著,從一個墓碑走到另一個墓碑,用腳步丈量著死亡的距離。

  墓地裡的風似乎比外面的風更冷,更陰寒。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覺得自己的靈魂是不是再次飄出了體外,像一隻孤魂野鬼般遊蕩在墓地之間。

  這一刻,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既沒有想應不應該和寧非白去法國,也沒有想什麼樣的未來才是屬於我的。

  因為,從寧非白說出要出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我不會和他走。語言不通,陌生的環境,生存的目標,統統都不是原因。

  我不想將自己說得多麼多麼偉大,說什麼為了遵守對爺爺的承諾,說什麼為了對丹青他們負責,說什麼為了維護歷史與正義,就必須忍痛割捨犧牲掉自己的愛情!因為,在我看來,能夠割捨犧牲的,就一定不是愛情。

  我之所以不能和寧非白走,是因為……我不想和他走。

  如此簡單的原因,卻是我的心裡話。

  有什麼比「我不想」,更直接、更明瞭、更重要?

  如果一個小小的出國,就能將我們分開,對於感情,還有什麼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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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15 AM

081 款姐的男人們(三)

  寧非白希望我和他走,希望我為了他改變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他留下,希望他為了我放棄理想?我們本就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在心相依偎的同時,何必強扭著將彼此的生活組合在一起?這樣,我不會快樂,他也不會快樂。

  很奇怪。我以為我會因為出國這件事情而陷入到痛苦的掙扎之中。沒想到的是,我確實很痛苦,卻一點兒掙扎的痕跡都沒有。

  據說,冷血的人,都十分冷靜。像我這種低體溫的人,果然也很冷靜。

  我打了一個噴嚏,將自己從思緒中扯了出來,這才驚覺,自己的一身骨頭好像變成了冰棍兒,只要一敲,就能碎裂成千萬份。

  我想用手揉揉身體,卻發現肌肉僵硬得厲害,壓根兒就不聽我的指揮。

  這時,一件帶著體溫的機車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仰望著月亮,打趣道:「你的眼睛可真厲害,好像我走到哪裡,你都能看見我。」

  沉默了片刻,霍去病才用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說了一句話,「心之所念,眼之所至。」

  我微微垂下了眼瞼,喃喃道:「霍去病,雖說你的關注滿足了我的虛榮心,但我還是要對你說,你應該用你的眼睛去看看更美好的女子。我現在,名花有主了。」

  又是一陣沉默。

  我以為霍去病已經回屋了,所以偷偷地回過頭去看他。不想,丫就站在我的身後側,靜靜地負手而立。

  當我們的目光相遇,霍去病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打敗匈奴人嗎?」

  我好奇地問:「為什麼?」

  霍去病倨傲地勾唇一笑,說:「因為,我有個信念。我要把他們從我們這裡搶走的東西,一樣不少地搶回來!」

  他見我一臉迷茫,便用手指點了一下我的腦門,十分霸道地說:「你是我霍去病的妾!」

  我摀住小心肝,嚥了一口口水,哀號道:「大哥,你可沒下過聘禮啊!」心裡卻在想:這個男人真他媽地忒酷了!如果我不是有了寧非白,非得撲倒他不可。怪不得寧非白說我和他們幾個關係曖昧。想想我們的關係,能不曖昧麼?我是霍去病的小妾,是丹青的妻主,是魏小侯爺的青梅竹馬。這關係要是不曖昧,我腦袋就給他當球踢!

  霍去病直視著我的眼睛,說:「我記得,你可是收了我家傳古玉的女人。」

  我腦海中立刻回想起霍去病初到我家的時候,確實贈送給了我一塊十分古樸、別緻的美玉。我的心有些激動,一把拉住他的手,顫聲問:「那……那……那個很值錢吧?」

  霍去病點了點頭。

  我立刻十分不要臉地說:「這樣吧,我就做你名義上的小妾好了。改天,我給你找個大房。」

  霍去病伸手提起了我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說:「大房就不必了。我入鄉隨俗,接受你們的一夫一妻制。」他的目光突然一凜,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被寧非白咬傷的嘴唇,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殺氣,從他的週身瀰漫開來。

  我被他嚇到了,下意識地想要逃跑。奈何下巴被他攥住,只能被動地成為砧板上的人肉。

  就在我以為他會掐脖捏死我的時候,他卻入開了手,瞬間轉過身去,背對著我站立著。

  我的腿動了動,想跑,但最終還是選擇留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喚了聲,「霍去病 ?」

  他背對著我,抬起頭,凝視著月亮,沙啞道:「手染了鮮血的人,總想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解決問題。你是我要守護的人,但寧非白卻不是匈奴人。」

  聽了霍去病這話,我鼻子一酸。在西漢,他是指揮千軍萬馬的驃騎將軍,他勇猛無敵,他胸懷天下,他打得匈奴人落荒而逃。然而,無論他在戰場上多麼英武不凡,在感情上,他都是一片空白。杯具的是,他遇見了我,鬼使神差地鑽進了他的心裡,成為了他的小妾。

  他把我當成了他的女人,而我卻將寧非白當成了自己的男人。

  他憤怒,他想殺了寧非白洩恨!卻又知道,這樣做並不能解決問題。

  霍去病是倨傲的,是霸道的,卻也偏偏是迷茫的,糾結的。

  第一次,我開始心疼一個男人,心疼一個如此強悍的男人!

  情難自禁,我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喃喃道:「霍去病,如果我有一個妹妹,我一定把她嫁給你。如果我能將自己劈成兩半,我一定給你一半。可惜,我沒有妹妹,我也不能將自己劈成兩半。我想說,你的眼光很好,但你可以適當地降低一下標準,茫茫人海中,找一個比我差的,還是挺容易的。」

  霍去病笑了。不是那種十分開心地打笑,卻是忍俊不住地笑。

  他說:「我最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要拿你怎麼辦?」

  我鬆開抱著他腰肢的雙手,使勁兒搓了兩下,說:「你可別拿戰略步驟對付我。我都和你說了,寧非白是我的執念,你要是將我的執念打碎了,我跟你沒完!」

  霍去病忽然轉回身,渾身上下散發著巨大的壓力。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用低沉的嗓音說:「那就跟我沒完吧!」說完,吻上了我的唇。

  我掙扎著,含糊地喊道:「先來後到,先來後到!」

  霍去病放開我,十分尖銳地指出:「若論初遇,你我相遇在公元前!」

  我被堵了一個啞口無言,只能改走懷柔政策,說:「你不是走低調路線麼?這會兒,怎麼突然生猛了起來?做人,還是要淡定啊!」

  霍去病直接回了我一句,「對於你這樣的女人,等待就等於退讓。」

  我一拍腦門,說:「此情此景,讓我詩興大發!」

  霍去病微微一笑,「洗耳恭聽。」

  我仰望明月,醞釀出十二分的感情後,這才比比劃劃地開口道:「枯樹雙十無人問,今朝一賤露鋒芒。疑是春藥催花開,滿山遍聞男人香。」

  霍去病沉默了。

  。。。。。。。。。。。。。。。。。。

  興許是昨天晚上在墓地裡遊蕩的原因,今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感冒了。

  寧非白打來電話,問我是否和他去美國的時候,我一邊擰著鼻涕,一邊用沙啞的嗓子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想,我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後,用一種心疼的語氣,詢問道:「你怎麼了?」

  我吸了吸鼻子,說:「沒事兒。」

  又是一陣沉默後,寧非白十分慎重地說:「別哭,我會很快回來。」然後,掛上了電話。

  我想說,我沒哭。可等他掛下了電話,我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大姐推開房門,關心地問:「你怎麼哭了?」

  我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回道:「我感冒了,腦袋疼。」

  大姐立刻張羅了起來,讓衛玠去煮姜水,讓魏忠賢去買感冒藥,讓小魏小侯爺灌個熱水袋給我,然後用兩張厚棉被將我裹好,並開始責怪霍去病,說:「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你都頭痛了,他還出去幹什麼?」

  我哭笑不得地說:「大姐,我真的沒事兒。再說,霍去病也不知道我頭痛啊。」

  大姐說:「從李大延身上,我看清了一點,男人……絕對不能慣著!我現在就去給霍去病打電話,讓他回來陪著你。」

  我詫異道:「大姐,你不覺得,我現在是在和寧非白交往嗎?」看大姐的意思,她好像將霍去病看成了我的男人。

  大姐十分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說:「說來也奇怪,雖說你已經公開了和寧非白的關係,但我總覺得,霍去病才是你的男人。每次出去執行任務啊,霍去病都會站在你的身後側。魏忠賢那個老鬼說,霍去病那是在保護你。反正久而久之,我就把他當成了你的男人。至於那個寧非白,別說人長得不錯,對你也好,但總是有些輕浮。好了好了,你閉上眼睛,好好兒睡一覺,咱不談這個了,瞧你那眉頭擰的呦,都快成麻花了。你把寧非白的電話給我,我給他打電話。」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大事兒,不用找他。我睡一覺就好。」閉上眼睛,讓自己盡量不去想大姐的話,爭取裝睡。

  裝睡這種東西,很容易假戲真做。

  昏昏欲睡中,聽見魏小侯爺對我說:「元寶,熱水袋你抱著,別壓到身底下去,知道不?學校開學子,我得走了,晚上給你打電話。」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接著睡。

  過了一會兒,大姐又對我說:「我和魏忠賢出去買些家用,有事兒打我電話。」

  我點了點頭,繼續睡。

  又過了一會兒,衛玠豪不溫柔地將我拍醒,將一碗姜水和兩片感冒藥遞給了我。

  我沒接,將腦袋縮進了被子裡。

  衛玠卻將我從被窩裡扯了起來,然後將感冒藥塞進我的嘴巴,又捏著我的臉,將姜水灌了下去。

  那動作,那手法,就跟給敵人喂毒藥似的,真叫個乾淨利索!

  我有氣無力地瞪了他一眼,沙啞道:「如果不是吵不過你,我真想好好兒罵罵你!」說完,閉眼睡覺。

  半夢半醒間,我覺得渾身開始出汗,粘膩膩地十分不舒服。我下意識地開始蹬被,可是那被子卻總是會回到我的身上。我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彷彿有千斤重。我揮舞著胳膊掙扎著,胳膊卻被人捉去,又塞回到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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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15 AM

082 款姐的男人們(四)

  我扭動著身體,試圖擺脫那種令人汗流浹背的熱度。

  片刻之後,我感覺到了一陣清涼。

  我就像一個在沙漠中行走的人,終於發現了一處綠洲,忙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將自己投入到綠洲之中。

  一覺醒來,我發現了一件令我十分糾結的事——丹青正衣衫不整地睡在了我的被窩裡。

  他的胸口上殘留著兩顆較為完整的紅草莓。據我那點兒可憐的經驗分析,紅草莓是我種下的。

  有人說酒後亂性,我他媽怎麼病後亂情啊?!真看出體質好,病後是生龍活虎,龍馬精神。

  為了暫時性地掩蓋罪證,我伸出了手,沾了點兒自己的吐沫,就要去揉丹青胸口的小草莓。

  就在我的手指距離丹青的胸口只剩下零點一公分的距離時,丹青睜開了眼睛,冷冷地說:「你以為你的口水是碘酒麼?」

  呃……這不是丹青,是衛玠!

  我想對他笑笑,但只是抽動了兩下嘴角,然後悻悻地收回了手指,閉上眼睛,繼續裝睡。我覺得,我和衛玠這個人溝通無能。我這個人向來奉行一個原則——打不過的,就不打。同理,吵不過的,咱就不吵。

  我在心裡從一數到了三百六十五,衛玠卻仍舊躺在了我的被窩裡,壓根兒就沒動地方!

  我立刻覺得自己的底氣足了,唰地一聲睜開眼睛,嘲諷道:「你在我的被窩裡趴著不走,是準備要孵蛋麼?」

  衛玠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只說了一句話,就將我踹進了火葬場。因為他說:「霍大哥回來了。」

  我微微愣怔過後,忙動手整理好衛玠的衣服,然後將將被子全部裹到自己身上,並假裝鎮定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十分沒有義氣地說:「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你自己保重吧。」

  等了一會兒,見衛玠一直沒有反應,我忍不住睜開眼睛,指點道:「你讓丹青出來。」都說事在人為,這話一點兒都不假。今天這事兒放在我和衛玠身上,都十分尷尬。但如果將衛玠換成丹青,那就是小菜一碟。

  然而,衛玠為給我的答案卻是,「丹青不肯出來。」

  我立刻又閉上了眼睛,小聲說:「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說實話,我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怕面對霍去病,但後來仔細想想,才明白,那是因為在乎。

  我剛閉上眼睛,霍去病便推門走進了大屋。

  我聽見丹青對霍去病說:「霍大哥,你回來了?妻主發燒了,你快來看看。」我偷偷地噓了一口氣,將心入回到肚子裡。

  霍去病大步走到床邊,然後將大手覆蓋在了我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他說:「已經退燒了。」

  丹青打了個哈氣,說:「衛大哥給妻主煮了薑湯。」

  霍去病「嗯」了一聲,說:「你回屋休息吧,我來照看她。」

  丹青乖乖地「哦」了一聲,便下了床,穿上木屐走了。

  我聽見木屐聲走進了客廳,可是眨眼的功夫又折返了回來。

  丹青說:「還是丹青陪著妻主吧。」說完,又爬上了床,像只小貓般依偎在了我的身邊。

  我想,霍去病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糾結。這就好比一個身懷絕技的人掉進了棉花堆裡,壓根兒就使不上力氣 。

  結果,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霍去病竟然對丹青說:「元寶本來後,一定會餓,勞煩衛玠做碗粥。」

  我想,這個要求,無論是衛玠還是丹青,應該都無法拒絕。

  不想,丹青竟然慢吞吞地「哦」了一聲,然後伸手拍了拍我的臉,問:「妻主,你想喝大米粥還是小米粥?」

  原本,我能感覺到霍去病和丹青之間洶湧澎湃的暗流,此刻,那些暗流悉數變成了巨浪,怒吼著向我拍來。

  我本想保持沉默,繼續裝睡。但心裡卻明白,如果繼續裝睡,這齣戲真就要演砸了。

  我先是哼哼了兩聲,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裝出十分虛弱的樣子,喊了一聲,「水。」

  丹青立刻笑著對霍去病說,「霍大哥你看,妻主不想吃粥,她想喝水。」說完,光著腳跳下床,為我去倒水了。

  我暗道:這一局,丹青勝!

  霍去病坐到我的床邊,用手摸了摸我的臉蛋,說:「你用來裝睡的時間,不如用來鍛煉一下身體,爭強一些免疫力。明天起,你和我一起鍛煉。」

  我的小心肝啊,變得拔涼拔涼地。

  這一局,元寶輸!

  從此後,我睡到自然醒的幸福,被徹底打碎了。

  每天,天剛亮,霍去病便會將我從被窩裡挖出去,讓我跟著他晨練。

  吃過早飯後,他會玩失蹤。有時候是一整天,有時候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可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又會出去。

  魏小侯爺開學了,沒有了他對我的呼喝聲,家裡忽然冷清了起來。

  魏忠賢仍舊像一隻哈巴狗似的中在大姐的身後,轉悠著。當然,我們絕對不能小看這只哈巴狗,丫在外人面前,絕對是一隻披著哈巴狗皮毛的藏獒!

  大姐最近經常外出,據說正在為自己的興趣忙碌著。後來,我才知道,大姐正在查考地點,想開辦一家肉聯廠。

  知道大姐的想法後,我立刻表示要全力支持她!其原因是——最近,大姐總是在睡夢中做出磨刀的樣子,我挺害怕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衛玠最近在策劃出本關於烹調類的書。

  而丹青呢,則是成了網絡名人。其原因是,他在網上購買了一件中式改良版的長袍,收到貨時發現衣服的兩隻袖子不一樣長,於是要求退貨。店主自然不肯。他就用數碼相機將自己穿著那件長袍的樣子拍攝了下來,發到了網上,讓那間店主看看,兩隻袖子是不是真的不一樣長。結果,那家店主卻將他的照片貼在了店舖裡。丹青雖然有些柔弱,但卻十分固執。於是,開吵。

  這一吵,不但吵紅了那家店舖,更是吵紅了丹青。

  丹青不但用絕美的臉蛋征服了網蟲們,更是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言風格,贏得了一片掌聲。

  緊接著,丹青也開了一家網店。

  他用自己當模特,驚艷了整個網絡!

  有一次,我無意間看見他和幾個買家的對話,當即雷得我外焦裡嫩。

  一位男買家說:「圍脖收到了,但圍脖在脖子上十分癢,你說怎麼辦吧?」

  丹青回道:「撓。」

  一位女買家說:「丹青哥哥,你送人家的軟糖,郵到的時候雖然化掉了,但人家還是把它吃掉了。味道好好吃哦。」

  丹青回道:「那是面膜膏。」

  一位男買家說:「我是看到圖片才購買的衣服,結果那件那衣服穿在身上根本就不是我看到的那個效果!你這是欺騙行為!趕快給我想個解決的辦法,否則差評!」

  丹青回道:「重新投胎,試試。」

  一位女顧客說:「青,你怎麼都不搭理人家呢?我買了你家好多東西了,可你從頭到尾都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我已相思成狂,哪怕你和我說一個字也好啊。」

  丹青回道:「滾!」

  我看著丹青的皇冠,有些疑惑了。

  丹青見我看他,立刻關上了電腦本,衝著我十分討喜地笑了笑,說:「妻主,你不喜歡的那雙拖鞋,讓丹青賣掉了。」

  我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大概兩件前,我買過一雙十分不喜歡的拖鞋,穿了一個星期後,毅然決定將其丟棄到院子裡,去守大門。

  我將手放到他的肩膀,問:「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賣掉的麼?」

  丹青說:「很容易啊。標明是我家妻主的二手閒置,很多人都願意買的。」

  我摀住心臟,問:「你這麼賣東西,不怕別人找你吵架,給你差評麼?」

  丹青的眼睛裡流動著璀璨的異彩,說:「妻主,你不覺得,和人吵架,然後把人氣得半死不活,很有意思麼?」

  我無語問蒼天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看來,你對我算是很好了。」

  丹青羞赧地一笑,說:「妻主知道就好。」

  我捂著顫巍巍的小心臟,轉身離開。

  丹青又叫住我,說:「妻主,衛大哥很會騙人,你要小心嘍。」

  我微微一愣,回過身,問:「什麼意思?」

  丹青摀住了嘴巴,搖了搖頭。

  我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回屋補充睡眠去了。

  剛要睡著,便接到了一條短信。短信是寧非白髮給我的,上面有他在法國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以及「安好」兩個字。我知道,他到達法國巴黎了。

  從我決定要留在這裡的那一刻開始,便再也沒有和寧非白聯繫過。不是不想聯繫,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不讓彼此傷感。

  很顯然,寧非白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並沒有讓我去送行,甚至連出發去法國巴黎的日期都沒有告訴我。

  我將自己埋進被窩裡,在黑暗中一遍遍看著那兩個字——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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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24 AM

083 切膚之痛(一)

  日子嗖嗖地過,雖然沒在我的臉上留下痕跡,卻在心裡雕刻下了日記。

  等到眾人覺察到我和寧非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聯繫的時候,我才淡淡地交代了一句話,「他去法國了。」

  聽到這句話,丹青的表現最為直接,竟然十分開心地叫了一聲,然後大大方方地掏出一千塊錢,說要請我出去吃飯。

  要知道,在丹青觀念裡,一直懧為,女人就應該負擔起男人的一切花銷。而男人的錢,就要積攢起來,當自己的私房錢。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掏出錢,想要請我吃飯。

  我除了受寵若驚之外,自然要點頭答應。

  可惜,還沒等出門,李青榕再次登門拜訪,為了我們招攬來一個比較有難度的生意。

  這次的生意做成後,又接了下一單生意。

  儘管我們努力走低調路線,但名氣卻越來越響亮。漸漸的,我們「金銘書」成為了一個專門解決高難度問題的神秘地方。

  如此這般,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四個月。

  霍去病看我的眼神兒越來越炙熱,我都害怕他會在某天某月突然闖進我的房裡,十分勇猛的結束掉我的處女生涯。

  其實,我對處女膜那種東西並不在意。但是,從寧非白救了我的那一刻開始,我便對自己說:我要這個男人!我也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給這個男人!

  我給寧非白髮過去一條短信,說:即使沒有時間,我也會抽空想你。

  寧非白回了我「傻丫頭」這三個字。

  我將那三個字貼在了自己的胸口,幸福的睡著了。

  醒來後,我做出了一個十分匆促的決定——我要去巴黎看寧非白!

  我找到一個去巴黎的旅行社,然後將一切瑣碎的事兒交給他們辦理。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是既興奮又糾結。興奮的是,馬上就可以見到寧非白。糾結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和霍去病他們說。

  終於等到旅行社的通知,說是後天就可以飛往巴黎的時候,我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

  隔天,當我想對大家說出即將遠行的計劃時,大姐竟然先我一步說:「妹子,咱們這段時間賺了不少錢,也該歇一歇,享受一下生活了。咱們商量了一下,看看去哪裡度假吧。」

  還沒等我答話,丹青便喊道:「巴厘島!巴厘島!我們都去巴厘島!」

  眾人先是點頭附議,然後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舔了舔嘴唇,說:「你們去巴厘島吧。」

  霍去病用那雙深潭般的目光看向我,問:「那你呢?」

  我避開他的眼睛,回到:「我去巴黎。」

  丹青立刻調轉船頭,興奮地喊道:「那我們也去巴黎!去巴黎!去巴黎!」

  眾人再次附議,然後又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垂頭不語。

  魏小侯爺冷嘲熱諷地說:「丹青,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你家妻主是要去和寧非白約會,哪兒會帶著你這個大燈泡?」

  丹青一把攥住了我的手,十分緊張地問:「妻主,你要去找寧非白嗎?他不是走了嗎?他不是不要你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去找他?丹青不好嗎?」

  我的小心肝開始抽痛,咬了咬牙,抬起頭,直視著丹青的眼睛,說:「丹青,你看清過自己的感情麼?愛情不是依賴。」

  丹青的身子一抖,似乎想要放開我的手,但卻在放開的那一瞬又再次用力抓緊。他的唇顫了顫,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他的眼睛裡劃過迷茫和痛苦,最終頁只是輕輕地垂下眼瞼,靜靜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這時,霍去病卻開口道:「你說丹青看不清自己的感情,那你呢?你以為執念就是愛情嗎?!」

  我就像被人用鋼針刺傷,張口大聲吼道:「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做愛情?!愛情到底是什麼?她是不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她是不是可以為了所謂的愛,拋棄所有!?在我看來,愛情就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東西!」吼完,我掉頭就跑。那一年的記憶,就像地陷一般,張開了大口,想要將我吞噬。

  有人說,如果愛,請用力愛。

  而我,能付出的愛,只是比喜歡多一點兒,比真愛少一些。

  我怕自己遺傳了母親對愛的渴望和瘋狂,怕自己讓身邊的人受傷,怕自己為了愛情點燃了自己的靈魂,怕自己為了愛情而屍骨無存!

  所以當我口口聲聲江浙愛情的大道理時,當霍去病識破了我的虛偽時,當那些記憶將我殘忍地撕開時,我非常孬種地逃跑了。

  在外面遊蕩到天黑,將記憶再次封存,我又嬉皮笑臉地回到了錦繡公墓。不得不說,我的自我修復能力向來很強。如果不是因為最近情緒不穩定,內分泌嚴重失調,我也不會那樣失控。

  面對眾人關心的眼神,我笑嘻嘻地說:「只要讓我去巴黎,我就沒事兒了。」

  眾人的眼神立刻由關心變成了另一種語言。這種語言可以解讀為——丫就是一沒皮沒臉的無賴!

  天亮後,我背上了行李,與眾人揮手告別。

  當我坐上了出租車,漸行漸遠的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始終站在了錦繡公墓的門口。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我人就能感覺到他那承載了苦澀的目光,一個烙在了我的身體上。

  我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倒車,換乘飛機,隨著旅行團一路顛簸,終於在我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到達了巴黎。

  我和導遊交代了兩句之後,便揮手與他告別了。

  我背著包裹,打了一輛車,直奔寧非白現在的居所。

  要問我如何和法國人溝通,其實很簡單。在我出國前,便讓魏小侯爺幫我用法文寫了幾張卡片。其一便是寧非白的地址,其二就是一些簡單的溝通語言。例如:我要吃雞肉。再例如:請問廁所在哪裡?

  到達寧非白的住所時,我被看門的法國大叔攔住了去路。

  我立刻將寧非白的地址和另一章寫有「我是寧非白未婚妻」字樣的卡片一同遞給他看。

  法國大叔看過後,卻並沒有馬上放我上去,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兩眼後,這才有好地笑了笑,然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點頭致謝,屁顛顛地跑到電梯旁,一路飆升到寧非白所在的樓層,然後捂著急劇加速的心跳,按響了他的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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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25 AM

084 切膚之痛(二)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零五分,我想他一定會在家。

  隨著門被打開的聲音,我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兒!我激動得有些難以自持,兩條大腿早就沒出息地顫抖了起來。我不知道,寧非白在看見我的那一刻,是會傻傻地呆愣住,還是會將我緊緊地擁抱?

  我想,他會給我一個緊緊地擁抱,外加一記火辣辣地吻。

  我下意識地張開了雙手,想要撲入他的懷中,但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我卻看見一個金髮碧眼的法國美女十分不悅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過身,給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一個法式的告別吻。

  那個法國美女又說了兩句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懂。直到她踩著紅艷艷的高跟鞋,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才恍然回過神兒,對寧非白咧嘴一笑,打趣道:「艷福不淺啊。」

  寧非白有些無措,但馬上恢復了震驚。

  他張開了雙臂,將我抱緊,玩笑道:「莉莎是我的導師,為人很熱情,我不是第一個被她費力的男學生。」

  我點了點頭,藏起心中的不快,調侃道:「看來,法國人的熱情,我確實消受不起。」

  寧非白目光灼灼地望著我,曖昧到:「我的熱情是國產的,你應該可以接受。」說完,將我抱起,走進屋子,直接澤到了大床上。

  他熱情似火地撲到我的身上,一邊動手解下我的背包,一邊沙啞道:「傻丫頭,這回你來了,就別想走了!」

  我心中劃過暖流,沖刷掉了之前瀰漫起的醋味。

  我主動擁抱住他,大聲喊道:「寧非白,我想你!」

  寧非白的笑容仍舊是那麼的勾魂奪魄。他深情地凝視著我,用溫柔的唇瓣親吻著我的鼻尖,用修長的手指解開了我的衣衫,用沙啞的聲音訴說著對我的思念,「傻丫頭,我也想你。」

  我配合著他的動作,將雙手舉到了頭頂,好方便他將我身上穿著的套頭衣服脫掉。

  當他將我的衣服推到我的小臂上時,當他準備解開我的胸衣時,我的手指在枕頭下摸到了一個被撕開了的小薄片。

  我捏了捏,沒摸出那個是什麼東西。

  我甩開堆在雙臂上的衣服,將那小小的薄片湊到面前看了看,然後又將其地道了寧非白的面前,問:「你能解釋一下,這裡面的東西,哪裡去了嗎?」

  寧非白愣怔了一下,然手將那個小薄片攥進了手裡。

  我坐起身,將被脫掉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然後背起了自己的包,默默無聲地向門口走去。

  這一顆,我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被裝上了消音器。寂靜與死寂纏繞住我的脖子,啃著著我的靈魂。

  在我擰開了門把手的時候,寧非白跳下了床,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我。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掙扎著拉開了房門,向門外邁出了一腳。

  寧非白立刻又將我緊緊地抱住,急切地喊道:「別走!」

  我垂下眼瞼,沒有回話。

  寧非白收緊手臂,沙啞到:「元寶,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此刻,我很想質問他,難道一個正常的男人,就必須要靠其他女人來解決自己的生理需要嗎?!難道一個真長的男人,就必須將感情和肉體分開嗎?難道一個正常的男人,就無法忍受四個月的寂寞嗎?難道一個正常的男人,就一定要傷害愛著他的那個女人嗎?!

  我想吼他,想罵他,想打他,但最終只是掰開了他的手,說:「寧非白,我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我不敢再停留,生怕自己會在他的面前落下眼淚。

  都說眼淚是女人的武器,但這種武器只會對心疼她的那個男人有效。我不知道。寧非白是否心疼我。所以,寧願將眼淚吞進肚子裡。我,自己心疼自己!

  大步走進電梯間,在電梯門關合的那個瞬間,我看見寧非白追了出來。

  他用祈求的、惶恐的、不安的、痛苦的目光凝視著我,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想要挽留住我。

  我真的很想恨他,很想讓他看見我痛苦的表情,很想讓他知道,他傷我至深!很想讓他後悔,讓他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但是,我眼前的那個男人,他是寧非白啊!

  我攥緊手指,用疼痛迫使自己變得冷靜。在電梯門關閉的那個瞬間,我對他說:「要幸福!」

  是啊,要幸福。因為我不介意你的放縱,所以我們都可以繼續幸福。別有負擔,別有罪惡感,你就是寧非白,你要過最好的生活。你,要幸福!

  。。。。。。。。。。。。。。。。。。。。。

  走在熱鬧的大姐,我第一感覺到什麼叫做寂寞。寂寞就是別人眼中的繁華世界,在你的眼中卻變成了落花。

  寂寞是個複雜的東西。

  在歌者的眼中,她變成了一曲憂鬱的小調。細細地鑽入你的心扉,勾動你最纖細的情感,觸摸你痛苦的G點;在詩人的眼中,她變成了一個個寄滿相思的詞。倘若不能催你落淚,便只能將那靡麗燃燒成灰;在我的眼中,她卻變成了狗屁!很臭,熏得我想吐。

  我昏昏沉沉地走著,十分想哭,卻找不到可以掉落的那顆眼淚。

  媽地!人怎麼就這麼奇怪?不想哭的時候,要忍著眼淚;想哭的時候,卻偏偏流不出眼淚!

  我漫無目的地溜躂著,知道後半夜兩點鐘的時候,精疲力竭的我伸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將導遊給我的行程表拿了出來,指著其中一家旅館,用力地點了點。

  車子回到旅館後,我敲開了導遊的房門。

  他一臉煞氣地看著我,我目無表情地瞪著他。

  最後,他敗下陣來,幫我拿到了鑰匙,送我回到了房間。

  我脫掉衣服,將自己泡在溫度很高的浴水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感覺到一絲溫暖。

  水涼了,放掉,再次注滿熱水。

  水又涼了,再次放掉,仍舊注滿熱水。

  當我第三次注入熱水的時候,我整個人鑽進了水裡,嚎啕大哭。

  是的,我想嚎啕大哭,所以我要嚎啕大哭。

  然而,我發不出聲音,只能任眼淚將淡水變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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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31 AM

085 風起(一)

  巴黎之行,很快便結束了。

  總結下來,無外乎兩個字——浪費。

  是啊,浪費。出了一趟國,我卻一張照片沒拍,一件衣服沒買,一處風景沒看。整個巴黎之行,我用了百分之九十的時間來吃飯。至於吃得好壞,我壓根就沒嘗出味來。這次出國,既浪費了我的時間,又浪費了我的感情,還浪費了我的錢財。

  眼見著就要登機了,我才恍然回神兒,衝進了一家店舖,為丹青他們每人選購了一頂帽子作為禮物,也算是不虛此行。

  回國後,我直接回了家。

  丹青他們已經集體去巴厘島玩了,家裡除了我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以前一個人住,也不覺得怎麼樣。現在再次一個人住,竟然十分不習慣,整顆心都變得空落落的。

  獨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直到夜幕降臨,我也沒挪動一下位置。

  半夜時分,我聽見有人在開我家的房門,當即警覺起來。

  我站起身,找到魏小侯爺的棒球棍,然後悄無聲息地走到客廳的入口處,躲在了牆的一側,屏住呼吸,舉起了棒球棍,準備在小賊進入客廳的那個瞬間,將他打得腦袋開花,滿地找牙!讓他知道太歲頭上動土的後果!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當我發起攻擊,不但沒有打到小賊,反而被他一腳踹到了小腹上!

  我的身體重重地跌落到茶几上,痛得我半天都沒爬起來。

  那個小賊身形一晃,便跌至我的面前。

  我立刻喊道:「霍去病!」

  與此同時,他也喊出了我的名字,「元寶?!」

  下一秒,我倆再次同時開口。

  我問他:「你沒去旅遊?」

  他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沉默三秒後,霍去病問我:「自己能動麼?」

  我試著自己坐起來,卻痛得又跌了回去。

  霍去病將我從茶几上抱了起來,然後扶著我在地上走了兩步,見沒有傷到骨頭,這才放了心。他說:「你躺到床上,我用碘酒給你推拿一下。」

  我咬著牙將衣服向上拉,將褲子向下褪,露出了小腹和胃部,乖乖地躺在了大屋的床上。

  霍去病將碘酒倒在溫熱而粗糙的掌心,揉向我的小腹。

  我痛得齜牙咧嘴,一個勁兒喊著,「輕點兒、輕點兒,痛死我了!」

  霍去病稍微減緩了力道,說:「你瘦了。」

  我咧嘴一笑,調侃道:「你難道不知,現在最流行的事兒,就是減肥?我這事實順應審美的潮流而已。」

  霍去病微微用力,我立刻發出一聲狼嚎,「嗷……」

  沉默了片刻後,他問:「回來,怎麼不開燈?」

  我微微垂下眼臉,回道:「我以為就我一個人在家,所以就沒開燈。」最後,又最淺地加了一句,「省電唄。」

  霍去病又是一個用力,我再次發揮出了一聲狼嚎,「嗷……」

  我求饒道:「大哥大哥,是我嘴欠還不成麼?我再也不胡謅了。你還想知道什麼,我一準兒用做思想匯報的形式,老老實實地交代。」

  霍去病點了點頭,說:「我沒什麼好問的了。」

  我忙道:「那換我問你吧。你怎麼沒和大家一起出去旅遊呢?」

  霍去病回道:「這邊有事情需要處理,暫時走不開。」

  我問:「處理完了麼?」

  霍去病答道:「完了。」

  我見霍去病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才好。沉默半晌後,我又開口道:「大家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你既然處理完了自己的事情,明天就去找他們吧。」

  霍去病回道:「他們明天就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眼前的霍去病和以前不大一樣了。仔細想想,大概是他對我的態度有些不一樣了。以前,他深邃的眸子裡總有我的影子。現在,他只是埋頭幫我推拿著小腹,甚至連個正眼都沒有看我。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在我的心裡縈繞而起。

  看看、看看,我是多麼的自私。

  我擁有寧非白的時候,我一個勁兒地推拒著霍去病給予我的感情。在失去寧非白的時候,我竟然開始渴望霍去病給我安慰。

  騎驢找馬我不擅長,但吃鍋望盆卻很在行。

  我代表自己,十分嚴肅地鄙視我自己!

  我想,如果我向霍去病哭訴寧非白的背叛,他一定會將我抱入懷中,給我最真誠的安慰,和最溫暖的擁抱。並用他的愛情,填補我內心的寂寞。

  但是,我不會這麼做。

  其一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許。其二是因為我尊重霍去病的感情,珍惜他的愛情。

  他是那麼倨傲的一個人,我怎麼忍心讓他做我的感情備胎?

  這次去巴黎,我走得是那麼決然,傷他是那麼的徹底,哪裡還有臉在失去寧非白之後,跑去他的懷裡尋求安慰?

  路是自己選的,腳上的泡是自己磨的,是好是壞,我一個人抗著!

  轉頭,看向窗外的明月,發現月亮還是那個月亮,但看在我的眼裡,卻不大一樣了。這,也許就是心態的原因吧。

  幸福這種東西,果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霍去病是個好男人,只可惜我並不是一個好女人。錯過了,也就失去了。

  只希望,有一天,我們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就一定要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嗎?我看,未必。

  都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就是乾柴遇見烈火,沒有不嗷嗷燃燒的道理。

  然而,我卻在心裡為霍去病取了一個名字——塞柳下惠。

  丫揉著我的肚子,動作那叫一個一絲不苟、心無雜念,就好像在揉著麵團似的。

  而我呢,在他寬厚溫熱的手掌下,終於睡了這些天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

  一夜無夢,清晨時分,我被一陣歡呼聲吵醒。

  那聲聲歡呼充滿了蓬勃的生氣,和壓根兒就不像壓制的快樂。

  我的唇角忍不住上揚,歡歡睜開了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火速衝進了客廳,與歸來的眾人抱成一團,一同分享著他們旅遊後的快樂心情。

  這一刻,我告訴我自己,我是最幸福的人!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不要再顧影自憐,不要讓我自己憎惡自己!我他嗎地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流氓,愛咋咋地!

  我撒歡地與每個人擁抱,緊緊地擁抱。

  魏忠賢笑呵呵地說:「老夫的這把老骨頭,要被你勒斷嘍。」

  大姐說:「妹子,我給你買了兩件衣服,你快試試看,合身不。」

  魏小侯爺罵道:「死元寶!瘦死你!」

  丹青問:「妻主,你給丹青買禮物了麼?」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買回來的禮物,忙打開行李箱,將那幾頂帽子拿了出來,每人送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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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32 AM

086 風起(二)

  大家十分開心地戴上帽子,然後紛紛拿出給我和霍去病買回來的禮物。

  就在這時,這才明白,這次伸手的人不是丹青,而是衛玠。丫在和我要禮物!

  這個……讓我很為難啊。

  當初買東西,是按照人頭算的。壓根兒就忘記了衛玠和丹青是兩個靈魂的事兒。

  眼見著衛玠將手縮了回去,我忙揚起了璀璨的笑臉,將自己選得帽子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幸好我為自己選的東西,向來走中性路線,那頂帽子戴在衛玠的頭上,雖說有點兒不搭調,但勝在並不十分女氣。

  衛玠對著鏡子照了照,緩緩勾起了唇角,看樣子還算滿意。他轉過身,從包裹裡掏出幾袋零食,澤到了我的懷裡。

  下一秒,就見他將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又興沖沖地戴上了我送給丹青的那一頂。然後美滋滋地照了照鏡子,嚷嚷道:「衛大哥,丹青的這頂,比你的那頂好看哦。丹青今天就帶著這頂帽子了!」

  再下一秒,他又將頭上的那頂帽子拿了下來,扣上了我給送給衛玠的那頂帽子。

  我知道,這是衛玠和丹青在爭戴帽子的權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姐一邊欣賞著做工精緻的帽子,一邊感慨道:「看看人家巴黎做得帽子,就是精緻。不但樣子好,質量也是頂呱呱的。」

  這時,魏忠賢指著帽子裡面的英文標籤問:「小侯爺,這是什麼意思?」

  魏小侯爺探頭去看,然後皺了皺眉,斜眼看著我,冷颼颼地問:「元寶,你說Made in china是什麼意思?」

  我不屑道:「你真當我是文盲啊?Made in china,不就是中國製造的意思嗎?」

  嗖嗖嗖……所有人的目光悉數射到了我的臉上。

  我……用手摀住了臉。

  。。。。。。。。。。。。。。。。。。。。。。。。。。。。。。

  大家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很快便帶了下午。

  我們正準備出去吃飯,卻聽見有人來敲門。

  魏小侯爺跑去開門,隨口問了兩句後,便衝著屋內喊道:「霍大哥,有人找。」

  霍去病走到門口,與門外的人低聲說了些什麼。

  我十分好奇啊,竟然有人會來找霍去病,於是伸頭去看。

  門外那人看見我,立刻衝著我甜甜一笑。

  我笑著點了點頭,問霍去病:「你從哪裡淘來的小蘿莉啊?」

  門外那個小蘿莉立刻對著我自報姓名,「哥哥,我叫白曉蘇,是來找霍大哥出去玩的。可是霍大哥說要在家裡吃飯。」

  哥哥?丫竟然叫我哥哥?如果不是她眼神兒不好,就是找揍呢!我挑了挑眉毛,沒說什麼。

  白曉蘇眨了眨眼睛,衝著我羞赧地一笑,說:「我可以到家裡做客麼?」

  我十分不明白,她為什麼詢問我的意見,為什麼將我當成了一家之主?雖說我確實是一家之主,但畢竟沒在腦門上刻下那幾個字啊。

  白曉蘇這個小丫頭的嘴很甜,樣子也十分可愛,但女子和女人之間就是有種奇怪的直覺。我的直覺就是——我不喜歡她。

  所以,我直接將皮球踢給了霍去病。回道:「我和你不熟,不好開口請你進屋做客。這事兒,你得為你霍大哥。」說完,去洗手,準備開飯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蘿莉白曉蘇和霍去病說了什麼,她最終還是進了我的屋,坐在了飯桌旁。

  這一回,我終於體會到了霍去病他們曾經經歷過的心情了。那時候,寧非白來,他們集體排斥他。這一次,白曉蘇,我開始排斥她。這種感覺十分奇怪,就好像自己的領土被人侵佔了一樣。

  白曉蘇一做到飯桌旁,就將在場的每一人的都誇獎了一遍。

  她對大姐說:「這位阿姨年輕的時候,一定很美。」

  她對魏小侯爺說:「這位小弟弟好可愛,眼睛真漂亮。嘻嘻……」

  她對魏忠賢說:「大叔的皮膚真好,都看不見鬍子耶。」

  她對衛玠說:「姐姐不但人漂亮,而是手藝更好。」

  她對我說:「哥哥的氣質很邪魅呢。」

  我們一桌的人,除了霍去病之外,統統勾起了唇角。

  有時候,勾起唇角,並不代表就是微笑。而微笑,不一定都是在表達善意。

  在這裡,我來用語言詮釋一下大家的心聲。

  大姐一定在想:媽了個把子地小丫頭,老娘我還很年輕!少管老娘叫阿姨!

  魏小侯爺一定在想:你他媽才是小弟弟呢!你全身都長小弟弟!

  魏忠賢一定在想:這個賤民,竟敢掀我九千歲的傷疤!一個字——死!

  衛玠一定在想:我生平最討厭兩件事物。一是元寶這個女人,而是別人叫我姐姐!

  我在想:既然叫我哥哥了,我總不能不表示一下吧?於是,我開始等待時機。

  白曉蘇將大家「討好」了一遍後,竟然抱住了霍去病的胳膊,一臉幸福地說:「霍哥哥救了我一命,我以後就是霍哥哥的女朋友了。請大家多多關照。」

  我們集體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在不動聲色中抽出了被白曉蘇抱著的胳膊,以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白曉蘇卻不依不饒地又抱住了霍去病的胳膊,撒嬌道:「霍哥哥,吃完飯後,我們去看電影不好……啊!」她突然發出一聲短處的驚叫,然後十分不安地扭了扭身體,向霍去病的懷裡鑽去。

  我環視一周,見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正常,根本就看不出是誰向白曉蘇下過黑手。看看、看看,這一屋子的人,果然都是玩打擊報復的高手。

  為了對得起她的那幾聲「哥哥」,我用十分色情的手法,摸向了她的大腿。

  白曉蘇的身體一僵,又向霍去病的身上靠了靠。

  我右手拿著筷子,面不改色地吃著飯,左手卻乘勝追擊,繼續摸著白曉蘇的大腿。

  白曉蘇飛快地掃了我一眼,然後對霍去病說:「霍哥哥,我們換個位置,好麼?」

  霍去病同意了,白曉蘇逃離了我的魔爪。

  這一次,白曉蘇坐在了霍去病和魏忠賢之間。

  片刻之後,白曉蘇的臉色再次起了變化。她噌地站起身,慌慌張張地對霍去病說:「霍……霍哥哥,我有事,先……先走了。」說完,撒腿就跑。

  霍去病掃視我們一眼,我們立刻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嘴裡扒拉著飯菜。

  霍去病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去追白曉蘇,而是和我們一起舞動著筷子,分享者美食。

  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霍去病,總覺得他雖然表現得很鎮定,可還是有些怪異的感覺,讓我十分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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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33 AM

087 風起(三)

  我的飯吃到一半,便接到了大媽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大媽扯著脖子吼道:「貂蟬死了!」

  我忙將手機拿離耳朵,回吼道:「死了就死了!關我屁事啊?!」

  大媽繼續吼道:「她死了,誰去送呂布於秋波,報董卓於嫵媚啊?她死了,連環計怎麼使?她死了三國演義演個屁啊!啊!啊!」

  我皺眉問:「那我能怎麼辦啊?我也沒有太白金星那兩下子,吃口氣就能讓她活過來。」

  大媽用十分嚴肅的口氣我說:「元寶,你知道貂蟬是怎麼死的嗎?」

  我搖頭,回道:「很顯然,我不知道。」

  大媽說:「董卓是穿越者!」

  我詫異地長大了嘴巴,「啊?」

  大媽咬牙道:「失察啊失察!董卓竟然是個穿越者!如果按照歷史發展,王允眼看董卓即將篡奪東漢王朝,遍設下連環計,讓貂蟬同時勾搭呂布和董卓。呂布一怒之下,殺了董卓。之後,貂蟬成為了呂布的小妾。下邳一役後,呂布被曹操所殺。貂蟬從此不知所蹤。」

  「然而,穿越者董卓知道王允的計劃,竟然在王允使用連環計之前,派人將貂蟬殺死了!這樣一來,呂布還沒見到貂蟬,便不會因為貂蟬而殺了董卓。而董卓則是可以利用三國第一猛將呂布,奪得天下!」大媽講完後,問了一句,「我說的這些,你可都明白?」

  我吊兒郎當地說:「明白。不明白的地方,我會用百度搜索的。」

  大媽讚賞道:「丫頭,你終於長大了。這段時間以來,你也沒少和我學東西。雖說我從來沒教你尊師重道的禮節問題,但你一直做的不錯,每次來看我,都送了不少好東西。呵呵……」

  我撫額道:「大媽,你辛苦了。如果沒有你,我怎麼知道要用百度搜索自己不知道的問題呢?你教會我的東西,實在令我終身受益啊!」扯吧,看誰能扯過誰!

  大媽欣慰道:「好,既然你懂,我心甚慰。眼見著過年了,你別忘了來看看大媽啊。不用買太多的補品,那東西挺貴的,折現就好。」

  我咬牙道:「成!」

  大媽呵呵的笑了兩聲之後,再次步入正題,說:「時間不早了,你收拾收拾上路吧。」

  我忙問:「大媽,你讓我去做什麼啊?殺了穿越者,是不是就可以了?」

  大媽教訓道:「我剛誇你長大了,你怎麼還這麼不愛動腦子啊?現在的問題是,貂蟬死了!你要想辦法讓連環計繼續!讓呂布殺了董卓!懂嗎?!」

  我忙應道:「懂了懂了,這就去辦!」

  掛下電話,我對眾人說:「我有工作了,你們自己吃吧。」

  丹青問:「妻主,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了想,皺眉道 :「這次的事兒有些棘手,不知道能不能搞定呢。如果年前回不來,你們就自己過年吧,甭管我了。」站起身,鑽入衣櫃裡,開始翻找三國時期的衣服。

  霍去病站起身,走到我身邊,說:「我陪你去。」

  我心中一暖,卻還是搖了搖頭,說:「你上次陪我去了一趟明朝,回來後臉色一直不好。這次去也沒什麼大事,無外乎還是做些老掉牙的工作,我閉著眼睛都能搞定,你不用擔心。」

  霍去病沒有搭話,而是翻找出了他來時穿得盔甲和佩戴著的戰刀。

  丹青見此,也立刻表態道:「我也去!」

  我頭痛地問:「你去能做什麼?」

  丹青立刻用一副十分受傷的表情望著我,喃喃地問:「妻主,丹青真得很沒用麼?」

  我心一軟,忙搖頭道:「怎麼會?誰能將車開得比丹青快啊?!」

  丹青立刻展露笑顏,說:「那我們就開車去!」

  我無語了。

  魏小侯爺眼神瓦亮地起身,摩拳擦掌道:「我還沒去過三國時期呢。」

  我翻了個白眼,諷刺道:「你去過哪兒啊?!別說沒去過三國時期,你就連十八年前都沒去吧?」

  我以為,魏小侯爺會因為我的這就話和我翻臉,不想,丫竟然衝著我眨了眨瀲灩的杏眼,笑吟吟地說:「元寶,帶我去玩玩吧。」

  我狂抖了一個,義正言辭地教訓道:「我不是去玩!我是去工作!」

  魏小侯爺趴到我的耳邊,忽然大聲吼道:「元寶,你要是不帶上我,你也別想去!」說完,一把扯跑了我的「時空路由器」。

  我想去追他,卻被大姐攔下。大姐:「算了、算了,既然小侯爺想去,你就帶上他吧。」

  我無力道:「我想不帶上他,成麼?」

  大姐詭異地笑了笑,說:「妹子,你既然連魏小侯爺都帶上了,那……也不差我一個了。」

  我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覺得神經有些萎縮。

  魏忠賢裝模作樣地拍了怕衣襟,說:「哎……老夫都是一把骨頭了,真不想和你們一起折騰。不過,既然大家都去,我也不能不陪著。算了算了,一起走吧。」說完,嗖地一聲鑽進衣櫃裡,開始翻找他來時穿得衣服。

  我望著一屋子忙著換衣服的人,徹底地欲哭無淚了!

  為了不讓魏小侯爺穿著牛仔褲出現在兵荒馬亂的三國時期,我只好到舊貨市場裡,去搜羅了六套用粗布做得棉衣棉褲,以及六雙用獸皮做得棉鞋,然後大家統統換上較為統一的「隊服」。

  換好衣服後,我將兩頂假髮分別扣在了魏小侯爺和自己的腦袋上,然後對大家說:「我從來沒帶過這麼多人一同跨越時空,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成。現在後悔 ,還來得及。」我見沒有人退出,便接著道,「第一次跨越時空,我跳得是懸崖。第二次跨越時空,我跳得是大樹。這一次,咱們人多,如果跳大樹,怕是有些不妥。跳懸崖,如果不成功,那就真得成仁了。我想,咱們乾脆跳樓吧!從六樓的樓頂往下跳。運氣好,我們都能跨越時空,到三國時期去。如果運氣不好,就只能被當做集體自殺上一次報紙的頭版頭條。你們覺得怎樣?」

  眾人點頭附議。

  魏小侯爺提議道:「我們多買一些海綿鋪在樓下。如果沒有跨越時空,也不至於摔死。頂多骨折個大腿啥的。不算事兒!」

  眾人再次附議。

  就這樣,我們背著包裹,來到了一處已經停止施工的小樓,將大批量的海綿鋪到樓下後,便集體爬上了頂樓。

  我從魏小侯爺那裡要來「時空路由器」,設定好著陸地點。因為我們這次的人多,目標太大,所以我聽了衛玠的建議,將著陸地點設定在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等到了三國後,再作打算。

  一切搞定後,我按下了「時空路由器」,對大家說:「我們手拉著手。我喊數,大家集體往下跳。記住,千萬別鬆手啊!一……」

  「等等!」丹青突然喊道。

  我心中一喜,忙問:「怎麼了?怕了?那你回去吧。」

  丹青從身後扯出一條繩子,將我們全部捆綁在了一起。用力地勒緊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這回,我們可以一起跳了。」

  我哭笑不得地說:「你怎麼又來這招?」

  丹青得意道:「這招管用,就用這招。」

  我打了一個響指,說:「同志們,注意了,我們開始跳了!一,二……」還沒等我喊到三,便被眾人簇擁著跳了下去!

  毫無心理防備的我,在半空中發出了一串刺耳地尖叫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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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40 AM

088 義父在上(一)

  我的一聲「啊」,從現代一直喊到了三國時期,成為了第一個成功跨越時空的聲音,多牛掰啊!

  著陸後,我的嘴巴立刻被霍去病摀住了。他說:「噓,周圍有人。」

  話音剛落,兩名手持大刀的士兵便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比較隱蔽,如果不是走到了我們的面前,一定不會發現我們。

  霍去病解開繩子,嗖嗖兩拳揮出,將尚未來得及發出聲音的兩名士兵放倒在地。

  我滿眼崇拜地望著霍去病,讚道:「酷!」

  霍去病微微揚起下巴,背手立於風中。

  我剛想再讚美他兩句,卻見他面色一變,壓低聲音喊道:「快跑!」

  我從樹叢中伸出頭一看,但見一群士兵正向我們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初步估計,那群士兵最少得有三四百人!

  我立刻轉過身,帶頭向樹林裡跑去。邊跑邊喊:「跟上、跟上,別跑丟了!」

  當我跑不動了,氣喘吁吁地停下時,一回頭,卻發現了一件十分驚悚的事情——我的身後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我慌了,忙向回跑。

  結果,跑著跑著我再次發現了另一件十分驚悚的事情——我將自己也弄丟了!

  這是哪兒啊?怎麼到處都是半死不活的枯樹啊?魏小侯爺他們人呢?是被抓了,還是和我跑散了?

  我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我後悔得要死,當初為什麼一時心軟,將他們帶到這兵荒馬亂的年代?

  如果他們之中任何人發生了意外,我會恨死自己的!

  不不不,不能胡思亂想,現在不是亂想的時候。我要冷靜,好好兒想想,到底應該怎麼辦。

  我帶頭向樹林跑的時候,魏小侯爺和丹青緊跟在了我的身後,然後是大姐和魏忠賢,最後是霍去病壓陣。

  即使霍去病被抓,我也不用擔心,他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可是,但是,但可是,如果有人向他放冷箭,那可就糟糕了!

  好好好,我先不想霍去病。

  丹青和魏小侯爺應該在一起。衛玠對三國時期比較熟悉,他們三個靈魂兩個人在一起,應該也沒有問題。但是,可是,但可是,他們倆畢竟不會武功啊!

  好吧,現在已經是事出意外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這麼擔心下去不是辦法,我還是想想怎麼能找到大家吧。

  不,憑借我一個人的力量,想找到他們談何容易?

  既然他們都知道,我此行的目標人物是貂蟬和董卓,必然會想方設法去董卓的身邊找我。現在,我只需要想個法子,先接近目標人物再說!

  可是,我要怎麼接近目標人物呢?貂蟬已被董卓派人秘密殺死,我想接近貂蟬除非到地府裡和閻王大哥溝通一下感情。至於董卓,此人心狠手辣,疑心甚重,想要接近他,又談何容易?

  哎?這次的任務,實在是太棘手了!

  貂蟬啊貂蟬,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復活你這個連環計的重要人物呢?難不成,我要去找一個穿越者的靈魂,塞進你尚未僵硬的身體裡,然後繼續你未完成的歷史使命?

  只可惜,大媽沒教過我「移魂大法」。

  糾結啊!

  我忍不住開始在心裡罵衛玠。如果不是衛玠建議我將降落點選在這個一個鬼地方,我們既不會遇見那群士兵,也不會走散!

  我一邊罵著衛玠當動力,一邊向著太陽的方向走去。徒步走了大約五個多小時後,我終於走出了這片樹林。

  此刻,天已黑,我腹中飢餓難耐,想找位行人「借」些銀兩,卻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我多想回到家裡,咬著熱乎乎的肉包子,躺在電褥子上,舒舒服地睡一覺啊!可是,如果找不到那五個人,我這輩子就甭想回去了!

  思及此,我再次後悔將他們帶到這個冰天雪地的三國時期。

  夜裡的寒風刺骨,為了不讓自己凍死在荒郊野外,我縮著脖子,開始奔跑。

  跑著跑著,我竟然看見一輛馬車從自己的面前駛過!

  我的精神立刻為之一振,當即撇丫子狂奔追去!

  那車伕見有人追趕馬車,立刻揚起了鞭子,使勁抽著馬屁股,拼盡全力向前奔跑,生怕我會圖謀不軌。

  我這個恨啊!再次咬緊牙關,拼了老命向前追去!

  幸好前一段時間總被霍去病當成小兵操練,現在跑個八千米就跟玩似的。哎怪不得魏小侯爺他們跟不上我。

  心中一酸,我立刻決定要化悲憤為力量,一鼓作氣追上了那輛馬車,在氣喘吁吁中將其攔下。

  那車伕噌地一聲拔出一把泛著青光的大刀,用看待敵人的目光瞪著我,大聲喝道:「來者何人,意欲何為?!」

  我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我就是想搭個便車,找找家客棧。」在這裡,我必須十分嚴肅地申明一點,我腿軟是因為累得,絕對不是因為嚇的。

  那車伕轉過頭,對車廂裡的人嘀咕了兩句。

  片刻之後,車廂裡傳出一位老者的聲音。他問:「姑娘既然這麼能跑,為何不一直跑著前行?」

  我拍著胸口回道:「有明確的方向,才能更好地奔跑。這黑燈瞎火的,我都不知道要往哪裡跑才好。」

  車廂裡的老者喃喃道:「有明確的方向,才能更好地奔跑。說的不錯。姑娘,上車吧。」

  我立刻爬上了馬車,鑽進了車廂裡面。

  車廂裡和車廂外一樣黑,我只能隱約看見一位老者的輪廓。

  那位老者問我:「姑娘風塵僕僕,獨自一人在這荒郊野外裡行走,不怕家人擔心嗎?」

  我知道他在透我的話,想瞭解我的身世,於是十分配合地回道:「我和家人走散了,要不然也不能孤身一人在這裡轉悠。為了不讓家人擔心,所以我得照顧好自己。」

  老者呵呵笑著:「姑娘的想法果然非尋常女子可比。如若姑娘不嫌棄,就先到舍下暫住一段時日,待找到家人後,再行離去。老夫在這裡也算是頗有人脈,也可以助姑娘一臂之力。」

  我眼睛一亮,立刻開心地回道:「太好了!那就謝謝這位先生了。」

  老者摸了摸鬍子,問:「姑娘不怕老夫騙你?」

  我拍了拍衣袖,調侃道:「騙財麼?我身上一個銅板也沒有。騙色麼?我又不是天香國色。先生,你這裡有沒有能充飢的食物,先給我吃兩口唄。要不,你想騙什麼,都騙不了了。」

  老者哈哈一笑,說:「你這個姑娘甚是有趣。這裡有些蜜餞,你先拿去填肚子吧。等到了舍下,老夫在為你準備飯菜。」

  我倒了一聲謝,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

  來到老者的住處之後,我一口氣扒拉了兩碗沒啥滋味的麵條。

  老者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著狼吞虎嚥的我,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一邊與第三碗麵條奮戰,一邊含糊地回道:「元寶。」

  老者喝了一口茶水後,眼神瓦亮地對我說:「姑娘眉清目秀,行事不拘小節,老夫有個提議,不知姑娘」

  我嗖的一聲抬起頭,問:「啥意思?你不是想想納我做小妾吧?」

  眼見著老者口中殘留的茶水混合著他的口水一同噴出,我忙閃身躲開。

  老者捂著胸口,發出了撕心裂肺般地咳嗽。半天過後,他才緩過一口氣兒,顫巍巍地說道:「姑姑娘,老夫只是想收你做為義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一聽,樂了,忙應道:「好好好。」

  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老夫姓王,單名一個允字。你以後就喚老夫為義父吧。」

  我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義父」之後,這才後反勁兒地想到一個問題,貌似貂蟬的義父也叫王允吧?!

  難道說我歪打誤撞地攔住了王允的馬車,然後稀里糊塗地懧了貂蟬的義父作為我的義父?

  呵呵要說人走運啊,就算踩到狗屎上,也能從中碾出一塊金子來!

  從此後,我便在王允的府中住下了。

  每個白天,我都會興沖沖地出門去尋找魏小侯爺他們;每個日落,我我便聳拉著肩膀,滿眼失落地返回到王允的府中。

  王允說他會幫助我找尋失散的親人,我便將楊環和丹青這兩個並不引人注意的名字告訴了他。然後,丹青他們就好像在人間蒸發掉一樣,毫無音訊。

  如此日復一日,轉眼間便又是新的一年。

  十五那天,我點了三根香,對著月亮拜了拜,希望這輪亙古不變的月亮能幫我找到魏小侯爺他們。

  拜完後,一回頭,發現王允正站在院子裡看著我。

  他對我說:「經過老夫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你是一位十分重情重義的女人,其膽量不輸男兒,其心智堪比金堅!老夫眼下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能助老夫一臂之力,保住這漢室江山?!」

  我微微一愣,問:「義父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段時間住在王允家裡,他待我不錯,如果能幫他一個小忙,我十分樂意為之。再者,他是我目前的長期飯票,我不能只吃飯不幹活啊。

  王允又打量了我兩眼後,便示意我進屋說話。

  我知道他有事情要我去做,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交給我這樣一個極具歷史意義的任務——同時勾搭董卓和呂布,使二人反目成仇,誘使呂布殺了董卓!

  我摀住心臟,差點兒脫口而出一句話:這不是貂蟬的活兒麼?

  幸好,我也算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只是張了張嘴巴,卻什麼話也沒說。

  想不到啊想不到,王允竟然想讓我去送呂布於秋波,報董卓於嫵媚。

  王允見我久久不答話,便問道:「元寶,你意下如何?可有這個膽量,為老夫辦成此事?」

  我想到自己此行的棘手任務,竟然在王允的別有用心下變成了水到渠成,心中自然十分歡喜,但面上卻露出了為難之色,說:「元寶十分願意幫義父這個忙,但卻唯恐自己無法勝任這次的任務。」

  王允輕歎一聲,說:「老夫知道,這事關女兒家的名節。確實有些」

  我忙大義凌然地說:「元寶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漢室江山沒有了,我要女兒家的名節又有什麼用?!」

  王允眼睛一亮,問:「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點頭,抱拳道:「義父放心,元寶定然不負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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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46 AM

089 義父在上(二)

  王允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道:「既然你已經答應,那便改個名字吧。元寶這個名字雖然討喜,但畢竟難登大雅之堂。」

  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忙做出乖巧狀,說:「請義父賜名。」

  王允想了想,說:「老夫為你起個雅號。以後,你在人前,就叫貂蟬吧。」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那無比激動的情緒,強壯鎮定地點了點頭,盡量用調侃的語氣說:「謝謝義父賜雅號。承蒙義父看得起,我一定好好兒完成這次的任務,盡量將那二人迷得心智大亂!」一想到自己竟然在無意中解決了「貂蟬以死」的這個歷史性大問題,我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等我笑夠了,這才想到一個對我自己而言比較重要的問題,「義父,你為什麼選我去執行這個任務?是不是因為……嘿嘿……我長得好看啊?」一想到我就是流芳千古的四大美人之一,我這顆心啊,就難以平靜了。

  王允略微思索了一會,總結了一下語言後,這才回道:「元……嗯,貂蟬,老夫之所以讓你去執行這個任務,是因為老夫相信只有你才能完成這個的任務。」他見我一臉迷茫,便解釋道,「你可知,何謂驚艷?」

  我忙搖頭,「不知道。」

  王允講解道:「所謂驚艷,便是萬花叢中一點綠,萬綠叢中一點紅。那心狠手辣的董卓老賊和勇猛無敵的呂布,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但是,老夫相信,像你這樣的女人,他們一定沒有見過。」

  我一腦門黑線地問:「義父你這話是誇我呢,還是貶我呢?」

  王允直接避開我的提問,轉移話題道:「老夫這就找人傳授你一些媚術,並派人為你訂做件新衣,爭取在三個月後,能將你引薦給董卓和呂布。」

  王允一錘定音後,我便開始了備受折磨的日子。

  每天上午,我不但要吃可以嫩白肌膚的藥膳,還要被兩名女子按在熱氣騰騰的浴池邊上,做疏通經絡的按摩,最後還要在全身上下塗抹上不同藥效的膏體,直挺挺地躺上兩個小時!

  每天下午,會有兩名先生來教授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琴弦被我拉斷了,棋子被我當成暗器打鯉魚了,書被我枕在頭下補眠了,畫嘛,貌似我並沒有摧殘它。其原因是,我壓根兒就沒動過筆。至於詩詞歌賦這類的東西,我承懧,我無能。我唯一感興趣的是唱歌,但每當我開口,那兩名男子便會用十分痛苦的表情眺望著遠處,留給我兩個淒慘的背影。

  王允見此,只能搖頭感歎,卻不肯讓兩名男子離去,而是讓他們在我的面前演奏,陶冶我的情操。事實證明,那兩名男子確實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字。雖然不是那個「情」字,但絕對佔了一個「操」字!

  每天晚上,另外兩名青樓女子會來教授我媚術。這種媚術不但包括眼神兒和言談舉止,還包括房中術。

  當我看見其中一名女子手持玉勢,為我演示如何取悅男人的時候,我華麗麗地囧了一個。

  那兩名女子見我欲言又止,便對我說:「貂蟬姑娘莫要害羞,這男歡女愛本是世間最為痛快的事兒。待你知道其中玄妙,必然會心心念叨著那種快樂。」

  我說:「其實,我是想說,你拿根玉勢做什麼?不如直接找個男人來,你從頭到尾做一套給我看看,這樣豈不是更好?」

  兩名女子彷彿被雷劈中了一般,呈現出外焦裡嫩狀。

  雖說我經常用語言或者行為刺激我的那些老師們,但他們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卻非筆墨難以形容。

  你可以想像,一個常常被人看錯性別的女子,卻要在三個月的時間裡,變成一個會勾引男人的女子,起過程可想而知,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有時候,我真想甩手不幹了!要知道,這種日以繼夜的折磨,真讓人生不如死!但是,我一想到自己的任務,以及魏小侯爺他們,便咬緊了牙關,硬挺了下來!

  我想,魏小侯爺他們都知道我之所以來此,是因為董卓派人殺了貂蟬,所以,當世界上又驚現出一名貂蟬的時候,他們就應該知道,這件事兒和我有關。

  天靈靈,地靈靈,一定要讓我們團聚啊!

  我懷抱著執著的信念,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手中的玉勢,衝著天空吼道:「我一定行!」

  我手中的玉勢忽然碎裂成了千萬個碎片,掉落到地上,發出了一片清脆的聲音。

  那兩名教我媚術的女子嚇得花容失色,口中都喃喃自語道:「碎了,竟然碎了……」

  我挑起眉毛,邪氣十足地一笑。打死我我也不會坦白交掉,我曾拿那根玉勢敲過棒子。

  三個月的時間,在我的備受煎熬中如果蝸牛一般爬行而過。

  這期間,他們不允許我照鏡子。

  當我結束了訓練之後,第一次站到鏡子面前的時候,我必須得承懧一點,我被自己驚艷了。

  鏡子中的人,不但肌膚瑩白如玉,體態婀娜多姿,就連原本清秀的五官都變得精緻了起來。最令我激動的是,我那菜板一樣的胸部,終於變成了放著兩個饅頭的菜板!

  雖說胸部的變化我是知道的,但當我面對著一整面的鏡子,如此整體全面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時,心中的激動還是難易自持的。

  初來三國的時候,我的假髮跑掉了,這會兒頭髮已經長到了一定的長度,可以梳一些簡單的髮髻。

  鏡子中的女子,沒有一般女子的嬌媚,卻有些一種十分迷人的英氣。就如同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將紅顏的美貌和刀劍的氣質結合在了一起,與萬紫千紅中舞動著只屬於自己的獨特。

  我很少讚美自己,但這一次,我還真想去翻翻詞典,找些恰當的形容詞,好好兒地讚美自己一番。

  原先聽人說,這世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看來這話不假。

  我對著鏡子嘿嘿直笑,原本冷艷的形象立刻變得猥瑣起來。

  此時,門口有婢女喊道:「貂蟬姑娘,主人有請。」

  我穿好衣服,挺起胸膛,拉開房門,向王允的書房走去。

  王允說:「你如今已經小有所成,是到了執行任務的事情了。」

  我的精神為之一振,立刻攥緊了拳頭,朗聲道:「請義父下令,我立刻衝向敵營,同時勾搭董卓和呂布去!」

  王允的眼角抽一搐了兩下,語重心長地說:「不要急、不要急,勾引男人不是這樣的。」

  我立刻八卦道:「難道說,義父對於勾引男人頗有心得?」

  王允先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隨之臉色一變,使勁兒搖了搖頭,說:「非也,非也。休要胡鬧!」

  我嘿嘿一笑,大咧咧地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義父你就放心吧。」

  王允輕歎一聲,說:「老夫自然是信任你的。這樣吧,你好生打扮一下,我明天去請董卓老賊來府上賞花。」

  我一想到董卓是穿越者,並派人殺了真正的貂蟬,立刻搖頭否決到了王允的提議,「董卓老賊老眼昏花,想要勾引他,比較容易。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從呂布下手。」

  王允想了想,便同意了我的提議,「也好。呂布這幾日便要回來,老夫就先邀請他到府中做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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