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瘋子三三 -【餘溫】《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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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28 AM

☆、第十五章

  男人濕熱的舌肉在她口中翻攪舔舐,厚實的大手更是牢牢控住她的腰線讓她無處閃躲。

  夏眠滿臉暈紅,鼻翼微微鼓動著不斷喘息,他好像要將她胸腔的所有空氣都汲取乾淨,力道兇狠又狂烈,一點也不似平時那副冷漠孤傲的樣子。

  薄槿晏說的每句話都讓夏眠懼怕,她不敢再輕易相信,也不敢再深思這話裡隱藏的真實含義。

  她這樣的人沒享受過溫暖,一旦有了一點餘溫便會不斷的汲取靠近,恨不能將自己所有情感都歸置進去。

  年少的愛情給了她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美好、幸福,那些幼年時驀然失去的情感都被眼前的男人溫柔填滿。

  她甚至想過為了這個男人不再復仇,做一個單純溫婉的女子。

  想和他天荒地老,生一個孩子,共度餘生。

  可是真相狠狠給了她一耳光,讓她終於學會一件事——面、對、現、實。

  這五年的經歷讓她重新披上了「夏眠」的外衣,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妄想幸福的天真少女,愛情於她早就不那麼重要了……

  薄槿晏意猶未盡的從她口中退出,深深睨著她清麗的臉盤。

  沒有慍怒,沒有氣憤,就連曾經的嬌羞和迷戀也都蕩然無存。女人眼中的平靜無波讓他胸中刺痛,薄槿晏終於意識到,面前的不再是當初那個壹壹。

  無論是假的壹壹,或是真的夏眠,都不會再用那種癡迷的眼神凝視自己。

  這個發現讓向來自信掌控全域的他生出幾絲慌亂,他箍緊她的腰肢,在她耳畔低語:「我們重新開始?」

  夏眠盯著鍋裡已經被炒糊的菜看了許久,原本焦黃的雞翅發黑刺鼻,整個廚房都氤氳著一股糊味。

  她慢慢覆上他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最後轉身專注的回視著他:「可是我不想,怎麼辦?」

  薄槿晏靜靜看著她,眸光銳利:「撒謊。」

  夏眠忍不住低笑一聲,嘲弄的看著他:「覺得你很瞭解我嗎?你瞭解的……是我偽裝的壹壹,真實的夏眠你知道她什麼?」

  薄槿晏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複雜的盯著她,那眼神太晦暗深邃,夏眠無端被吸附進去,似乎隱藏了太多她無法讀懂的訊息。

  夏眠移開視線,把鍋裡燒焦的雞翅全都倒進垃圾桶,留給他一個陌生忙碌的背影:「薄先生還沒嚐過我做的菜吧,待會可以試試,漠北和亦楠都說很好吃。」

  薄槿晏安靜的站在她身後,清俊的臉上滿是濃郁的落寞顏色。

  ***

  吃飯的時候亦楠堅持要坐在薄槿晏身邊,夏眠不喜歡孩子和薄槿晏太親近,可是小傢伙理由充沛,言辭鑿鑿地對夏眠道:「叔叔是客人,我要好好照顧他。」

  夏眠心裡總是隱隱有些不安,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兩人間的互動,亦楠從小跟著漠北長大,性格上多少繼承了他的樂觀熱情,可是也不是這麼容易和陌生人親近的。

  他對薄槿晏這麼冷漠的人竟異乎尋常的熱情!

  亦楠給薄槿晏夾菜,一邊細心的叮囑:「叔叔你吃這個,不要害羞哦,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夏眠額角跳了跳,薄槿晏會害羞?

  她複雜的看了眼亦楠:「寶貝,叔叔不愛吃番茄。」

  薄槿晏微微抬起黑沉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夏眠表情一僵,對他眼底的暗流湧動故意視而不見,亦楠卻好奇的捧著小腦袋瞇起眼來:「媽媽妳怎麼這麼清楚呀?」

  夏眠低頭吃東西,密實的睫毛微微顫慄:「媽媽猜的。」

  亦楠嘟了嘟小嘴,一點兒也沒在意夏眠的反應,又往薄槿晏碗裡夾了好幾塊番茄,還小大人似的說:「叔叔不可以挑食哦,爸爸說多吃番茄能補充維生素,會變聰明的。」

  薄槿晏聽到漠北的名字心裡又開始不舒坦,沉著臉看面前的小傢伙,再看自己碗裡那紅豔豔的一片心情就更加惡劣:「你的意思是,我不夠聰明?」

  亦楠撲閃著大眼睛,吃驚的仰起小臉:「叔叔玩遊戲都打不過我,我只是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這麼明顯的問題還需要問?自己的智商還比不上一個四歲多的孩子?薄槿晏的臉瞬間就黑了個徹底,對這小屁孩的一點點好感瞬間就消彌了。

  夏眠聽著孩子天真的話語,忍不住笑出聲,薄槿晏陰測測的看她一眼,夏眠馬上正襟危坐:「童言無忌。」

  「謝謝。」薄槿晏還是優雅的把小傢伙夾來的菜都咽了下去,又「禮尚往來」的給小傢伙夾了不少生菜。

  亦楠小臉上的笑意馬上就凝滯了。

  「不許挑食。」薄槿晏滿眼興味的看著亦楠,笑得純良無害,「多吃蔬菜會越來越聰明,比現在還要厲害。」

  亦楠垮著小臉和碗裡的幾根生菜鬥爭起來,心裡納悶極了,叔叔到底是怎麼看出來自己不愛吃生菜的呀?

  好不容易吃完飯,夏眠就忍不住想趕薄槿晏走,可是亦楠又拉著薄槿晏一起玩剛給他買的組裝玩具。夏眠就是想開口也沒有機會。

  讓夏眠有些意外的是,薄槿晏這樣的人竟然也專注的和孩子坐在地毯上研究起了圖紙,然後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把玩具給組裝了起來。

  夏眠坐在一旁看得直打瞌睡,最後昏昏沉沉的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

  等她再次有點意識的時候彷彿已經過了很久,耳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她睜眼看著屋頂,很久才迷糊過來自己已經睡在臥室的大床上,窗外有橘色的光線稀稀疏疏的折射進來,竟然已經到了黃昏。

  屋子外面很安靜,沒有孩童嬉笑的聲音,夏眠撫了撫額頭,撐著床墊準備起身,這時候房門忽然打開了。

  薄槿晏穿著乾淨熨帖的白襯衫走了進來,烏黑的髮絲襯得他臉色更加如玉般精緻白淨,他沉靜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臉上,最後一步步抬腳走過來。

  夏眠撐著床墊的手不自覺握緊:「亦楠呢?」

  他走到她面前,雙手插兜,這才不緊不慢道:「睡著了。」

  夏眠覺得更加心慌了,總覺得空氣裡似乎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她掀開被子準備起身:「我去看看他,你可以走了。」

  薄槿晏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往前邁了一步,修長的雙腿忽然壓了上來。

  夏眠下意識往後退,又被他伸手摟住了腰,他和她挨得極近,高挺的鼻樑直接貼上了她紊亂的呼吸。

  「妳怕和我單獨在一起?」

  夏眠心跳越來越亂,但是面上一直紋絲不動,她執拗的抬頭瞪著他:「你想太多了,我不是怕,是討厭。」

  薄槿晏墨色的眉峰微微一擰,卻沒有生氣,只是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迫她完全對上自己的雙眼:「孩子真的是漠北的?」

  夏眠淺色的瞳仁劇烈緊縮,抑制著心底生出的莫名寒意,堅定的點頭:「是。」

  薄槿晏彎了彎唇角,手指輕輕摩挲著她軟糯的唇肉,聲音低啞蠱惑:「夏眠,妳撒謊上癮了?」

  夏眠耳邊都是自己激烈的心跳聲,面對男人咄咄逼人和高深莫測的的架勢也不甘示弱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薄槿晏目光一寸寸掠過她的臉盤,審視著她完美無暇的表情:「如果是他的,為什麼你們不結婚?孩子快五歲了,在等什麼?」

  夏眠咬住嘴唇,胸膛劇烈起伏著。

  薄槿晏臉上露出俊朗的笑容,似乎心情極好,薄唇貼上她的,低語道:「唯一的解釋,妳在撒謊。」

  夏眠一顫,她早就料到這拙劣的謊言會被拆穿——

  薄槿晏捧著她的臉盤,輕輕嗅著她肌膚上淡淡的體香,柔軟的四片唇肉廝磨著不斷輾轉,夏眠想往後退,被他扣住後腦無力的迎合著。

  他輕易就將她按在了床上,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顯示著他的不可抗拒。

  夏眠的嘴唇被他含住用力吮吸著,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身體也被他雙手來回撫摸,她一直閉眼忍耐,直到他滾燙的掌心沿著腿根摩挲上去,強勢的解開了她牛仔褲的扣子。

  夏眠倏地睜開眼,雙手用力捶打他結實的胸膛,他卻絲毫沒有影響的直取腹地,修長的手指挑開蕾絲底褲的邊緣就陷進了溫熱的細縫裡。

  他偶爾曲起手指專心尋找她的敏感點,夏眠被那若有似無的力道燒的她全身都不住顫慄起來。

  夏眠夾緊雙腿,使勁全力將他沉如磐石的身軀推開些許。

  薄槿晏撐著雙臂起身,沉沉俯瞰著她,夏眠氣息不穩的怒駡道:「薄槿晏,你到底把我當什麼?發情的時候就強姦我,沒性趣就跟垃圾一樣丟掉!你說你愛我,我憑什麼信你?你連對著我都不敢輕易承認自己的感情,更別說人前,你只會把我綁起來不斷羞辱我,你這個變態、膽小鬼,我恨你!」

  薄槿晏看著她發紅濕潤的眼眶,心裡一陣絞痛,他暗沉的眼底滿是掙扎,似乎有難以言說的痛苦,片刻後啞聲說:「夏眠,我們結——」

  「媽媽,妳怎麼又和叔叔吵架了?」亦楠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對峙的局面,孩子揉著迷糊的睡眼,滿臉擔憂的站在門口。

========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準備那啥的……後來發現小孩紙在家多不莊重啊,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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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29 AM

☆、第十六章

  薄槿晏和夏眠沉默的看著彼此,孩子就站在門口惶惶不安的睨著兩人,氣氛焦灼曖昧,一時有些詭異。

  還是薄槿晏率先站了起來,俯身把小傢伙抱進懷裡,高大的身軀將孩子完全包裹住,男人挺拔的脊背擋住了夏眠的視線。

  夏眠臉色微變,但是已經來不及上去搶孩子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薄槿晏將亦楠抱出了臥室,低頭和他耳語什麼。

  夏眠緊隨其後追出去,只看到薄槿晏正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透明玻璃杯,細心的給孩子餵水。

  這場景無端讓她心裡生出一絲悵然,再激烈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坐在薄槿晏身邊,片刻後平靜道:「亦楠是漠北的孩子,我沒撒謊。」

  薄槿晏微微皺起眉頭,夏眠鎮定與他對視:「可他不是我的孩子,你查過我不是嗎?我有沒有生孩子你該很清楚。」

  薄槿晏眼裡的失望讓夏眠微微有些怔忪,他一言不發的餵亦楠喝完水,把孩子還給夏眠,起身靜靜立在她面前,夕陽的餘暉將他英俊的臉盤映襯得愈加深邃立體。

  「沒關係,妳以後會有我的兒子。」

  他垂眸看著夏眠驚愕的神情,繼續說道:「我不會說好聽的話求得妳諒解,過去……因為一些原因放棄過妳,以後不會。我現在已經足夠強大,可以給妳最好的一切。」

  他說完就往門口走,完全不管夏眠是否明白了這話中的含義。

  夏眠耳邊嗡嗡迴盪著他第一句話,她急忙把亦楠放在沙發上,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薄槿晏!你把話說清楚。」

  回答她的是被哢嗒帶上的門鎖,夏眠愣在門口,只覺得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亦楠坐在沙發上,小短腿懸空晃悠著,仰著小臉怯怯的追問:「媽媽,妳要和叔叔生小寶寶了嗎?」

  夏眠回頭看著一臉憂傷的孩子,心裡湧上一陣酸澀,走過去伸手把他抱進懷裡,下顎輕輕摩挲著他柔軟的髮絲:「不會,媽媽只喜歡亦楠一個。」

  亦楠小巧的五官皺在一起,情緒低落,眼裡是毫不遮掩的傷感:「可是妳不是亦楠的親媽媽,亦楠好想找到親媽媽,想和親媽媽在一起一輩子。」

  夏眠的心就好像被狠狠剜了一下,強烈的內疚和自責讓她沒臉抬頭注視孩子的雙眼,只能更加用力的把孩子柔軟的身體抱緊:「亦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啊,媽媽只要亦楠一個寶寶,不要別人。」

  ***

  薄槿晏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衛芹的電話,他完全能猜到衛芹要說的話,索性直接把手機扔在一旁的副駕上,調轉車頭直接回了薄家。

  衛芹果然見面就開門見山的質問他:「為什麼要和唯一分手?她在電話裡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又在玩什麼?」

  薄槿晏把搭在手臂上的西服放在一旁,表情冷酷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妳不清楚?」

  衛芹臉色一變,偌大的客廳裡只剩母子倆氣氛怪異的對峙著。衛芹用力閉了閉眼,不可置信的顫聲問:「為了夏眠?」

  薄槿晏面無表情的看著衛芹,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我已經妥協過一次,可是媽,妳的錯誤不該用我的愛情來買單,如果不是她,我誰也不會要。」

  衛芹交握在膝蓋上的手指用力攢了起來,精緻的五官有瞬間的扭曲:「兒子,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難道為了那個女人連我都不要了嗎?」

  「夠了!」

  薄槿晏厲聲打斷她,沉靜如水的眸子迸射出難言的怒火:「別再用我做藉口了,媽,妳真的以為能騙爸一輩子嗎?爸對我的態度妳還看不出來嗎?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妳的。」

  薄槿晏說完抓起外套往玄關處走,背影決絕。

  衛芹臉色發白的坐在沙發上,手指深深陷進掌心,看著兒子越走越遠,她不由失控道:「那夏眠呢?你以為她知道真相後還會和你在一起嗎?她過去的經歷,每一件你都知道吧?她在孤兒院過的什麼日子你也清楚,你以為,她會一點怨氣也沒有嗎?」

  薄槿晏驀地停住腳步,轉身的瞬間全身淨是森然寒意:「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妳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話,如果不是妳,夏眠的命運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是!我一點兒也不稀罕做薄市長的兒子!」

  薄嗣承推門而入,和薄槿晏在門口面面相覷,看著兒子一臉戾氣的樣子微微擰起濃眉:「怎麼了?回來就和你母親吵架?」

  薄槿晏薄唇緊抿,料想薄嗣承根本沒聽到他和衛芹的對話,稍稍收斂了情緒低聲道:「我走了,您早點休息。」

  薄嗣承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眉峰蹙得更深,轉身看著一臉失神的衛芹:「這是怎麼了?又吵什麼?」

  衛芹張了張嘴,無奈搖頭:「沒事,就是和唯一鬧了點小矛盾。」

  薄嗣承鬆了領帶往客廳走,威嚴的五官肅穆嚴厲,語氣也威嚴震懾:「他不喜歡就別逼他,連我都能看出來孩子一點兒也不喜歡石唯一。」

  衛芹聽了這話,反而生出幾絲委屈:「不是他打小就念叨著壹壹嗎?這真給他找回來了,反而不高興了?」

  薄嗣承回頭看了她一眼,眸中閃過幾絲疑慮:「石唯一是妳找回來的,妳怎麼知道夏眠是假的?」

  衛芹眼神微微閃爍,幫忙接過薄嗣承換下的外套,避開他詢問的眼神小聲說:「這你別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她是假的。」

  薄嗣承慢慢解著袖扣,似是嘲弄又似揶揄:「可是妳兒子喜歡的,偏偏是假的壹壹。」

  衛芹瞪著他不說話,薄嗣承嘴角彎了彎,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瞪我也沒用,我不信妳沒看出來?」

  「看出來又怎樣?我堅決不同意這樣的女人進薄家門,居心叵測、心思深沉……」

  薄嗣承眼神複雜的看著衛芹,衛芹有些不悅的沉了臉:「幹嘛這麼看著我?」

  薄嗣承嘆了口氣,搖頭:「沒事,只是覺得夏眠那孩子沒妳說的這麼糟,那種出身,想必也是個苦孩子。」

  衛芹若有所思的看著薄嗣承,眼神越來越冰冷。

  ***

  漠北來接孩子,發現夏眠一整晚都有些不對勁,臨走的時候夏眠把他和亦楠送到樓下,孩子已經趴在漠北肩膀上睡著了,兩人說話聲音刻意壓得低低的。

  「有心事?」

  面對漠北擔憂的詢問,夏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搖了搖頭後小聲說:「今天孩子又吵著找媽媽了。」

  漠北也沉默著,兩人安靜的往前走,夜晚的微風徐徐拂過面頰,卻沒能讓夏眠雜亂的心情平靜些許。

  漠北忽然駐足原地,挺拔的身姿灑下頎長的陰影,擋住了大片刺眼的昏黃光暈。他沉沉看著夏眠,聲音在夜晚的冷空氣裡充滿磁性:「夏眠,等事情結束,我們結婚吧?」

  夏眠錯愕的抬起頭,看進他專注認真的眼底。

  漠北微微揚起笑意,在暖色的路燈下看起來好像英俊的王子,說的話也誘惑至極:「這樣妳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亦楠在一起,就算薄家將來知道孩子是薄槿晏的,他也搶不走了。」

  夏眠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一天好像都在做夢一樣,被兩個男人表達愛意,還被求婚。

  自己愛的,和愛自己的男人。

  聰明的女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可惜她足夠聰明,也足夠理智,卻依舊彷徨無措,漠北給出的理由太誘人,她不是不心動,而且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來為她無條件付出的,她更是無法不動容。

  但是,每次想要走出那一步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少什麼呢?婚姻不就是有人願意寵妳,有人願意疼妳就夠了嗎?

  更何況,漠北那麼疼亦楠。

  夏眠無端就記起自己懷孕被趕出薄家,那時候漠北陪她去醫院做人流,她已經躺在手術臺上了,聽著靜謐的手術室裡冰涼器械的碰撞聲響,那清脆的一聲聲碰撞讓她那顆死寂的內心忽然生出了不捨和心疼。

  好像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正一點一滴流逝掉。

  她猛然從手術臺上彈坐起來,赤裸的下體難堪又羞恥的暴露在婦科醫生面前,那醫生好像在看一個殺人犯般冷漠的睨著她,語氣也涼得徹骨:「手術要開始了,躺下。」

  滿頭的汗水將夏眠兩鬢的長髮一縷縷浸濕了,她臉色發白的小聲說著:「對不起,我、我不做了。」

  醫生安靜的看了她幾秒,語氣總算沒那麼機械化了:「想明白了?」

  夏眠用力點了點頭,雙手顫抖著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裡有她第一次情動的證據,即便那個男人不屑要她,她還是希望這個孩子平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她太孤單了,五歲就失去了父母,親情於她而言是陌生又渴望的存在,她要這個孩子,與他的父親是誰無關,只因為……這是她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為了復仇要隱瞞身份,也害怕有朝一日亦楠的身份被薄家發現,亦楠很小就被漠北帶走交給了程媽撫養。

  那麼小的孩子,沒吃過母乳,沒享受過母愛,他長第一顆牙、第一次翻身、就連會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夏眠都沒在身邊。

  每次聽到孩子說想念母親,想找親生媽媽,夏眠的心都疼得受不了。

  自己的兒子就在眼前,卻無法相認,這種痛苦簡直比凌遲還要痛苦,夏眠這輩子最痛苦的兩件事,第一件是親眼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死去,第二件,便是對兒子撒了謊。

  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但她是個合格的女兒。

  正因為做了母親她才更加無法容忍自己的媽媽無端冤死,所以,「母親」和「女兒」的身份,她只能做好其一了……

  當漠北提出這麼有誘惑力的求婚,夏眠猶豫了。和漠北結婚,就可以一輩子和兒子在一起,不用擔心薄家發現孩子的存在,孩子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一輩子——

  她還猶豫什麼呢?

  夏眠緩緩抬頭看向面前英俊的男人,手指一根根用力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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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30 AM

☆、第十七章

  薄槿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把車開回了夏眠樓下,或許和衛芹的一番爭吵勾起了他太多回憶,那些年少模糊的片段都在他腦海中幻燈片般閃閃爍爍。

  他迫切地想要見到夏眠,一分鐘也不想再等。

  遠遠坐在車裡就看到她走在高大的男人身邊,瘦屑的身姿看起來亟需呵護,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漠北看她的眼神……專注又溫情。

  他再也坐不住了。

  甩上車門走過去,離得最近的時候只聽到了一句「我們結婚吧」,下午他未說完的話,從別的男人口中輕快的吐露出來。

  他愣在原地,好像被兜頭澆下一盆涼水,心底更是彷彿空了一塊涼颼颼的灌著寒風。他不知道夏眠會如何回答,沒有一丁點把握。

  下意識的,就輕聲駐足想要窺探她隱藏的內心。

  漠北乾淨的五官在燈光下看起來柔和溫潤,夏眠看著這個亦兄亦友的男人,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對不起,我不能再自私享受你的付出。如果連你給的婚姻我都抱有目的性,就真的太無恥了。」

  漠北垂眸無聲的笑了笑,眼中的苦澀情緒被黑密的睫毛完全覆蓋住。

  再抬起眼來,依舊是英氣瀟灑的模樣,他抽出一隻手握住夏眠的肩膀,強勁有力:「早就料到妳給的答案會是這樣,妳有妳的執著,我有我的固執。」

  夏眠還想拒絕,她給不了漠北回應就更不想耽誤他,這麼好的男人,值得更單純的女人。

  可是漠北並不給她機會,抱著亦楠沖她抬了抬下巴,表情沒有絲毫氣餒:「走了。」

  夏眠看著漠北漸行漸遠,夜晚霧氣稀薄,男子挺拔的身影慢慢溶進一片清輝之中,莫名就讓她心情沉重。

  轉身準備回去,餘光卻瞥見了那熟悉的身影。

  薄槿晏站在不遠的地方和她沉默對視,清俊的臉上有著彰顯的愉悅神情。

  ***

  夏眠不知道薄槿晏為什麼又去而復返,只環著胳膊加快腳步往回走,薄槿晏卻比她還要快,幾步走上來順勢攬住她單薄的肩頭。

  「妳的執著,是我?」他溫熱的唇舌貼上她的耳廓,低迷的聲線磁性撩人。

  暖意瞬間襲遍全身,夏眠頃刻間繃緊了身子,惱怒的瞪著他:「你不用陪石唯一嗎?還是時憶快破產了,大把時間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薄槿晏只嘴角噙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夏眠咬了咬嘴唇,罵道:「笑屁啊。」

  薄槿晏低笑出聲,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顎,好看的唇形微微挑起戲謔的弧度:「爆粗口?還有哪種樣子是我沒見過的。」

  夏眠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偏偏被他箍得太緊掙脫不開,門口偶有行人路過,好奇的張望兩眼。夏眠雖然只是個半紅的小明星,可也拍了不少廣告,這時候站在公寓樓下和男人拉拉扯扯就極吸引人的目光。

  薄槿晏自然的摟著夏眠往電梯口走,偏過頭低聲說:「陪我待一會。」

  夏眠皺起眉頭,不甘願的姿態實在太過明顯。

  薄槿晏深深看著她,表情疲憊又無奈:「不是情人,也算朋友吧?」

  夏眠沉吟幾秒,門衛已經八卦的往這邊看了好幾次,她實在不想和這男人這麼僵持在門口引人注意,用力掙開他的懷抱,面無表情道:「朋友就別動手動腳。」

  薄槿晏黝黑的眼裡蘊了笑,夏眠冷著臉和他一起上樓。

  進屋之後夏眠也沒怎麼搭理薄槿晏,給他倒了杯茶就兀自拿了劇本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不忘冷冰冰的提醒一句:「喝完就走。」

  薄槿晏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裡,沒有再說一句話,可是夏眠卻怎麼都無法再集中精神。

  逼仄的空間似乎都充斥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明明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是夏眠卻始終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好像胸口都隱含著隨時要引爆的驚雷,會把自己整顆心都炸得血肉模糊,夏眠盯著那滿紙的黑色鉛字發呆,眼神都快無法對焦了。

  薄槿晏是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她都不曾留意到,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顎,端詳著她迷濛錯愕的眼睛,傾身過去覆上微涼的唇瓣。

  眼眸、鼻尖、柔軟的雙唇,每一寸都被溫柔拂過。

  她顫慄著承受,身體僵硬得似乎都不再屬於自己,薄槿晏寬厚的手掌覆在她光裸的後頸上,眼神深若星海,總是藏匿了太多她無法明瞭的含義。

  「不管妳信不信,這五年我沒一刻忘記過妳,妳呢?想我嗎?」

  ***

  他輕柔的含住她的唇肉吸吮,夏眠抬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被他握住覆上了結實的胸口。沉緩的心跳如擂鼓般讓她手心發燙,夏眠往後仰,被他直接壓在沙發背上吻得無路可退。

  說不想是假的,越是壓抑,那感情越是發酵的徹底。

  夏眠這輩子也沒用心愛過誰,也從來不知道在自己清冷的外表下會有那般熾熱專注的一顆心。她把它捧到了這個男人面前,渴望著得到曾經失去過的一切寵愛,可是最後那赤誠的一顆心被撕得支離破碎。

  本來不該再有任何遐想的,她全身心都投入在了將來的復仇之路上,卻偏偏還是沒能和這男人撇清關係。

  為什麼他偏偏是石唯一的未婚夫?

  為什麼石唯一……偏偏是那個人的女兒?她的親生父親——財政廳廳長石銳凱,原來在外面早就有個比她還要大兩歲的女兒。

  而且她的名字,叫做「唯一」。

  夏眠覺得這個世界最諷刺的莫過於此了,她處心積慮要頂替的「壹壹」,其實是個堂而皇之頂替了她所有一切的人。

  叫她怎麼能沒有怨氣,每每想起這個男人,牽一髮而動全身,疼得又豈止是那顆千瘡百孔的內心而已。

  此刻被這男人溫柔入侵著,她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怨氣都如傾巢的洪水將理智淹沒了,兩人的唇舌撕咬糾纏著,口腔裡的腥甜混雜著濃郁的情慾氣息。

  他慢慢放開她,拇指指腹揩去她嘴角那縷銀絲。

  夏眠將手中的劇本狠狠摜在他胸膛上,白色的紙張如風中舞蝶般蹁躚揚起,一頁頁散落在他面前。

  他紋絲不動的睨著她,黑眸微沉,似乎在縱容她積鬱太久的怒氣發洩殆盡。

  如果一點怨都沒有,他恐怕就要徹底失去她了。

  幸好,她還在怨——

  夏眠激烈的舉止之後卻沒有歇斯底里的咆哮,而是毫無情緒的看著他:「石唯一的東西,我不會要,我也看不上,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

  薄槿晏沒有說話,只是陰晴不定的沉沉盯著她,片刻後忽然俯身過來,巋然不動的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他冷峻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乾燥的手掌握住她纖柔的腰肢一路撫了上去,低頭一點點湊近她嫣紅的唇肉:「我是誰的,妳不清楚?要驗一驗嗎?這裡、這裡……全是妳的。」

  他執起她的手,強勢的按在自己胸口,再往下夏眠的手心就觸到了硬梆梆的一根,隱隱還能感覺到那物強而有力的脈動。

  她腦子瞬間就白茫茫一片,連咒駡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裡,只看著身上的男人壓了下來,將自己完全籠罩在他的氣息裡。

  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愛,重逢之後卻每一次都好像打戰,薄槿晏輕易就剝開了她纖薄的衣料,握住她的雙手直接舉止頭頂,將她雙臂夾起堆得更加飽滿的雪白張嘴含住。

  夏眠扭動身軀,被他含住的頂端因為掙扎而不斷被撕扯撥弄,她身體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那陣酥麻,臉上泛起火熱的紅霞,氣息不穩道:「放手。」

  薄槿晏如她所言鬆了她的雙手,兩隻大手則握住她白膩的兩捧,來回揉捏,後來覺得不夠,直接將她內衣往上推起,讓她柔軟的部位完全放鬆彈立出來。

  夏眠又羞又惱,被他吮得聲音都直打顫:「薄槿晏,你再強我一次我就告你!」

  薄槿晏從她胸口抬起頭來,烏黑的眼底帶著愉悅的笑意,他伸出手指好像逗弄寵物似的捏了捏她的下顎,寵溺道:「好,不來強的,讓妳自己坐上來。」

  夏眠五年前就知道他是這副外悶裡騷的性子,在旁人眼裡無論如何都想見不出他會是這般無恥的模樣,只是她沒想到,五年後他依舊無恥得得心應手。

  夏眠只稍一走神,雙腿就被他架在了臂彎,他順勢在她腳踝上輕輕落下一吻,低聲道:「乖,腿張開一點。」

  夏眠臉上火辣辣的,被他禁錮在沙發角落裡退無可退,她自然不會那麼配合,薄槿晏也不生氣,握住她的腳踝將她雙腿折至胸口。

  夏眠驚愕的感覺到羞恥的部位被他含住,濕濕熱熱的溫度讓她全身陡然軟了下來,敏感的凸起更是被一下下靈活的點壓著,她用力閉上眼,雙手死死插進他柔軟的髮絲裡。

  以前他也這樣碰過自己,似乎是很久遠的記憶了,那時候夏眠羞得全身都泛著一層淺粉,被少年撫摸舔舐過每一寸隱秘的肌理。

  薄槿晏的佔有欲極強,對她的偏執和依賴更是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夏眠一直想不明白,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假的,那這麼深沉的情感是源自何處?她常常有種錯覺,薄槿晏對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是對真實的夏眠,而不是她偽裝出的「壹壹」。

  這麼想著,她忽然有些不寒而慄,似乎有一張極大的網將他們籠罩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自以為是的秘密,或許……有個人站在制高點在操作一切他們而不自知。

  又一波強烈的快感將她拉回了現實,男人靈活的舌肉刷弄著那粉嫩的細肉,夏眠感覺到自己被他強悍的分開那兩瓣,在中間細細舔弄著。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很快就準確的找準了讓她發抖的那一點。他惡劣的撚準那一點來回圈舔撥弄,夏眠抖得更加厲害。

  身體漸漸滋生出一股極強的空虛感需要填滿,她睜開濕漉漉的雙眼,失神的看著屋頂。

  水晶燈折射出細碎的亮光灑在潔白的屋頂上,他頂得更加兇狠,夏眠忍不住全身顫慄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羞恥的汨出一股熱液,她倏地撐著雙臂坐起身,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薄槿晏鼻尖沾染了幾縷晶瑩的液體,在燈光下剔透發亮,夏眠羞得快要抬不起頭,抓過一旁的外套裹在身上:「你……變態!」

  誰知她雙腿落地就軟的險些摔在地上,薄槿晏伸手攬住她的腰,向來強勢倔強的女人難得露出這副柔弱姿態,他只覺得忍得快要爆炸,聲音低啞的在她耳邊低一句:「再來一次。」

========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有親問過什麼時候和好,會不會到完結,和好其實很快的,不會糾結太多,本來就是相愛的兩個人……然後這文的好多謎團會一個個解開,虐楠竹的戲份在後面,和《暖色》有點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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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31 AM

☆、第十八章

  夏眠軟軟的摔回他懷裡,慌亂間手掌觸到了他早就蓄勢待發的堅挺硬物,那短暫的觸碰讓她紅暈未退的臉頰更加熾熱。

  隔著襯衫觸到了他滾燙的胸膛,結實、線條分明,昭示著他清俊五官下與之相反的強悍力量。

  她狼狽不堪的想逃,被他掐著細腰直接托起跨坐在了身上。

  男人的勃起不容抗拒的頂上她依舊濡濕的柔軟腹地,她不敢再亂動,稍一扭動就摩擦出了奇異的漣漣快感。

  「你——」夏眠怒瞪著他,紅暈未退的臉頰讓她的怒氣無端削減幾分,氤氳濕潤的眼底看起來竟有種顧盼生輝的錯覺。

  薄槿晏沉沉睨著她,目光沉靜似水:「別鬧了,好不好?」

  夏眠咬著嘴唇不做聲,他乾燥的手掌一點點剝開她慌忙裹上去的外衣,纖柔的曲線一點點暴露在潔白的光暈裡,黑色文胸將她起伏的曲線勾勒得緊實美好,溝壑綺深。

  夏眠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他布料熨帖的襯衫,因為騎乘的姿勢挺拔高聳的部位堪堪送至他面前,她難堪的推攮他幾下,語氣低沉:「薄槿晏,過去暫且不提,可是現在,我們這樣算什麼?要我做三嗎,一次次輕薄欺辱,你到底將我置於何地?」

  她就算再卑劣,也是有底線的,母親就死於父親的婚內出軌,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做第三者。就算那人是石唯一,她也不屑用這種手段搶回自己的一切。

  薄槿晏熾熱的手掌微微摩挲著她光裸的脊背,鼻翼摩擦著她擁擠的溝壑,聞言慢慢抬起眼看她,專注認真:「我從來都只有妳。」

  夏眠想問他,和石唯一的婚訊呢?又為什麼要讓她陪在身邊五年?太多的問題,太多的疑慮,就好像至今都不懂神秘人叔叔安排她進薄家的真實理由一樣。

  可是薄槿晏沒有再解釋,也沒有再給她追問打破旖旎氣氛的機會,纖長的手指輕輕一挑,內衣的暗扣驟然蹦開。

  他按住她瘦屑的蝴蝶骨,用力將她送到自己面前,張嘴含住。

  他舌尖太靈活,夏眠已經領教過無數次。

  眉目俊朗的男人,此刻眼底黝黑深沉,白淨的手指一邊握著那雪白一邊吞咽,場景太過煽情,讓她都不敢低頭多看一眼。

  她強忍著不敢發出聲,好像那一聲低吟就會將自己推進萬劫不復之地。

  他吸咗的力道忽然又開始不溫不火,夏眠被綿綿密密的電流縈繞全身,那刺激帶動了每一根神經末梢,卻又覺得不夠,好像總有哪裡填不滿。

  全身都奇癢難耐。

  厚實寬大的手掌,揉捏著她凹陷的腰窩,一點點極盡纏綿,他漸漸往下包裹住她翹挺圓潤的臀肉,用力搓揉。

  夏眠被他逗弄得全身都泛著淺粉,鼻息紊亂,不由抵住他的肩膀輕聲喘息:「別弄這裡——」

  薄槿晏靜靜看著她,燈光在他眼底折射出璀璨的光暈,他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手指勾住她的內褲邊緣指尖輕探著裡面的神秘幽徑。

  「那這裡?」

  夏眠下意識夾緊雙腿,他黑眸更沉,傾身吻了吻她嫣紅的雙唇:「妳吸住我了。」

  夏眠圓潤的耳垂都好似充血一樣泛紅,指尖生生掐進他結實的手臂:「你、你出來。」

  薄槿晏嘴角帶笑,被她含住的指尖微微勾起,用力按了幾下她溫熱的腔壁:「真的?」

  夏眠點頭,他便眉目舒展的輕笑出聲:「好,妳放鬆。」

  夏眠依言鬆懈下來,孰料他卻惡劣的頂得更深,手指埋進了大半。異物侵入讓她下意識收縮著,濕潤的眼蒙了一層霧,又嗔又怨的瞪著他:「你!騙子。」

  薄槿晏感覺到她之前那次的濡濕還未乾涸,溫熱的裂縫只要輕輕挖弄就發出淫靡的滋滋水聲。夏眠被自己這副樣子驚得無地自容,撐著他的肩膀想起身。

  薄槿晏自然是不會中途退卻的,結實的胳膊箍住她纖柔的軀體,另一手解開了皮帶。

  夏眠嚇了一跳,好像從天而降的磐石將她生生砸中,腦子發懵暈眩,她只低頭看了一眼他黑色叢林間的青紫巨獸,臉色不由發白難看:「你、你不許進來!」

  薄槿晏寵溺的含住她的嘴唇,含糊低語:「不老實,這時候還撒謊。」

  夏眠只感覺到自己被他環住腰身輕輕提起,然後便是沉沉下坐,毫無預警的將他一點點吞沒,因為他之前的細心開拓,進入的很順利,沾染著她的濕意幾乎盡根沒入。

  夏眠瞪著眼,和他四目相接。

  「老實了?」薄槿晏咬了咬她的下唇,聲音低啞,握著她的腰就用力頂了起來。

  夏眠悶悶的低喘一聲,白淨修長的雙腿無力的抵在地毯上,全身的重量似乎都被他輕易托起,再死死按下去。

  夏眠承受著他的強悍侵入,身體酸脹難堪,腿根濕濘一片,靜謐的室內只剩下清脆的撞擊聲和黏膩黏連的水漬聲。

  她被頂的額角都滲出了薄汗,一頭黑髮散在頰邊,薄槿晏捧著她的臉動情的親吻,舌尖舔舐著她細膩的肌理:「抱著我。」

  夏眠茫然的看著他,恍惚間又憶起曾經的無數場歡愛。

  他也曾是這般溫柔細緻,也曾如此專注深情。

  此刻好像什麼都不曾更改,又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她慢慢伸手勾住他的頸項,哀傷的注視著他暗沉的眼底:「你在想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薄槿晏和她對視著,雙臂勒得她更緊,似乎想將她完全鑲嵌進身體裡一樣。他不回答,夏眠也閉嘴不再追問,誰都說他個性太冷清,可是夏眠從沒這種感覺。

  他對著她還是會喜會怒,會露出好看讓人眩暈的微笑,會因為吃醋耍小性子,他在她面前,還是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他從沒騙過她,唯一的一次,就騙了她六年。

  這場歡愛持續得太久,他不停變換姿勢,在她身體裡緩慢研磨。從沙發到地毯,再到書桌,夏眠已經有些承受不住,趴在冰涼的桌面上輕聲喘息:「你有完沒完,想弄死我嗎?」

  薄槿晏俯身吻著她的脊背,在後面撞得興起,伸手抓住她擠壓在桌面上的白嫩把玩起來,低聲哄她:「再做一次,我快點。」

  夏眠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都佈滿細汗,待感覺到他進出的更加兇狠時,她驀地撐著桌岩起身,急促道:「別在裡面……」

  他卻好像是故意的,熱燙的灑在她最深處,顫慄著和她徹底融為一體,夏眠腿根濕淋淋的,等他離開後就想往衛生間跑。

  薄槿晏抱住她,將她汨出的汗意輕輕舔舐掉,捏住她的下顎對上自己的深沉的視線:「生個孩子吧?我很喜歡那小傢伙。」

  夏眠複雜的看著他,最後扭頭嗤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薄槿晏分開她的雙腿,忽然將她抱了起來,夏眠急忙盤住他結實的腰際,只聽他篤定道:「妳只能生我的孩子。」

  夏眠被他抱去沖洗,他一整晚都賴在她公寓不走,夏眠想出去買事後藥都沒機會,晚上更是被他強橫的壓在床上一起入睡。

  索性他知道節制,沒有再強迫她,可是夏眠還是太累,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甚至連纏繞多年的噩夢都沒再滋擾她。

  男人熟悉的氣息,強勁有力的懷抱,這一切都讓她沉沉入睡,酣甜一夜。

  ***

  泳兒早上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夏眠,一直沒有人接,她腦海中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想到之前的綁架案和那瘋狂的變態粉絲,不由心內大驚,喊了關遲一起就往夏眠家跑。

  兩人憂心忡忡的焦急樣子,卻在門打開後瞬間凝滯。

  薄槿晏裹著浴巾,赤裸的上身肌肉分明,黑髮濡濕更襯得他五官俊朗,他站在門內和他們無聲對視著,眸光沉斂。

  泳兒和關遲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泳兒還傻乎乎的又確定了一眼門牌號。

  薄槿晏禮貌頷首,側身往裡走,留下一句曖昧的回應:「她還在睡。」

  夏眠看到泳兒和關遲時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睡袍,胸前斑斑點點的痕跡還是被泳兒敏銳的捕捉到了,她幾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下意識看了眼薄槿晏,小聲斥道:「妳怎麼回事,我以為妳又被那變態綁架了!」

  夏眠忍笑看了眼薄槿晏,薄槿晏墨色的濃眉深深蹙起,表情有點冷。

  夏眠怕他又作出什麼驚人舉動,把他趕去房間換衣服。

  泳兒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腦海中瞬間浮現男人的名字,驚愕的半天才問出一句話:「他他他不是薄槿晏?」

  夏眠給他們倒了水,坐在對面尷尬的點了點頭。

  關遲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臥室的方向。

  泳兒則是半天沒能消化這訊息,吞了口口水壓低聲音道:「夏眠妳瘋了,他是石唯一的未婚夫,妳是嫌石唯一針對妳的還不夠嗎?」

  夏眠臉色微沉,剛想回答時薄槿晏卻走了出來,他穿戴整齊,又恢復了那派人前的清冷模樣。泳兒和關遲始終沒說話,不知道該怎麼理解眼前的情況。

  薄槿晏和石唯一的婚訊正滿天飛,卻讓他們大清早的捉奸在床……看眼前的兩人頓時有種看奸夫淫婦的錯覺。

  薄槿晏看了眼腕錶,自然的走到夏眠身邊,他當著關遲和泳兒的面俯身攬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唇角親吻。

  夏眠皺起眉頭,對他這副親暱的姿態還是不適應,微微偏頭就避開了他火熱的唇舌。

  薄槿晏也不生氣,溫聲叮囑她:「不許吃藥,不聽話,下次做到懷孕為止。」

  夏眠的臉瞬間就黑了,泳兒剛喝進去的水亂沒形象的噴了關遲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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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32 AM

☆、第十九章

  關遲臉色愈沉,泳兒卻一點歉疚的意思也沒有,她甚至沒看關遲的神色,驚訝的看著薄槿晏和夏眠。

  薄槿晏那句話實在太震撼,就算開門時看到那麼曖昧不明的姿態,她也只當是有錢人和小明星的情色交易。

  畢竟薄槿晏是有未婚妻的,而且之前在公眾場合邂逅那麼多次,他從沒表現出過對夏眠感興趣。再加上之前夏眠含糊不清的概括兩人的關係,她真當是夏眠倒貼,最後被人嫌棄……

  可是薄槿晏那話,要夏眠給他生孩子?!

  這又是什麼情況?

  薄槿晏旁若無人的親密狎暱,和夏眠低聲耳語幾句才離開,完全不顧及一旁看得瞠目結舌的兩人。

  他一走,泳兒就撲過去抓著夏眠的肩膀,杏目逞圓:「妳妳妳,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的!和他到底多久了?」

  夏眠被她晃得頭暈,腦子更是因為薄槿晏那莫名其妙的話語弄得腦袋疼,抓住泳兒的雙手低聲說:「妳確定要現在討論?」

  泳兒回頭瞥了眼端坐在沙發上的關遲,八卦和激動的小火焰漸漸熄滅,不情不願的坐回沙發上,之後卻依舊捧著腦袋感嘆:「天哪,夏眠妳真的是怎麼作死怎麼來,這要被媒體爆出來,妳馬上就變成了破壞人感情的三兒!妳就成眾矢之的了!」

  「石唯一和薄槿晏簡直就是王子公主的現實版,多少粉絲就因為相信兩小無猜對他們的感情堅信不疑。妳、妳要自毀前程嗎——」

  夏眠默默聽著,低垂的眉眼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待泳兒激動的情緒平復稍許,她才慢慢抬頭沖她笑道:「我都知道,別擔心。」

  她也無從解釋,和薄槿晏的關係似乎就像毛線球一樣,越扯越混亂,她原本死寂的內心又開始泛起層層漣漪。

  泳兒當著關遲的面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坐在那裡眼神擔憂的看著夏眠。

  關遲則嚴肅的盯著她看了好久:「最近綁架的事沒再發生了?」

  夏眠心中一緊,點了點頭:「大概他覺得無趣了。」

  關遲烏黑的眼底淨是疑慮,爾後只略微頷首沒再多問。

  ***

  夏眠沒敢再多想和薄槿晏有關的事兒,強迫自己又投入工作中,可是今天泳兒在和她對行程表的時候卻有些支支吾吾的,夏眠當她還在想上午的事兒,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有分寸的,昨晚真的是意外。」

  泳兒閃閃爍爍的不迎向她的目光,有些為難的小聲咕噥:「那個,我之前不知道妳和薄槿晏真是這關係,做了件……不太好的事兒。」

  夏眠放下手機,疑惑的看著她。

  「上次那個自閉兒童的公益廣告反響很好,於是投資商決定把廣告構思擴拍成一部電影,主演就是妳和石唯一。」

  泳兒忐忑的看她一眼:「妳是女二號,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沒考慮就接了。」

  這些其實也都是公司的決定,可是現在她知道薄槿晏和夏眠真的有關係時,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夏眠似乎在走神,眼神渙散的看著她,過了會無所謂回道:「機會這麼好,為什麼不拍,妳在擔心什麼。」

  泳兒更看不透她了,不過想到夏眠幾次和石唯一對峙的場景,她其實也沒有太擔心。

  電影的發佈會安排在兩天後,這期間薄槿晏找過夏眠好幾次,夏眠一直躲著他,孰料最後這男人竟又過分的直接將她綁上車。

  這次沒有用繩索了,夏眠上車後就直接看到了面目陰沉的男人。

  他筆挺的坐在商務車後座,清秀的臉盤卻有些森寒嚇人,夏眠瞪著眼和他對視,最後狠狠閉眼橫心問他:「你還要怎麼樣?我說的很清楚了,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

  薄槿晏白皙的臉盤在昏黃的路燈下晦暗不明,眼神也恍恍惚惚看不清楚,只是聲音低低沉沉傳進她耳裡:「我要和妳有關係。」

  「……」夏眠簡直無語透了,從來不知道這男人這麼難溝通。

  「想和你有關係、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我只要妳。」

  他灼灼俯視著她,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端詳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眼神沉迷專注:「夏眠,別躲了,能放棄的話我不會回頭。」

  夏眠抿著唇沒做聲,心卻因為他這話沉得更深,他說的沒錯,像他這麼冷漠的男人,如果不是發現自己愛的深了是不會輕易回頭的。

  可是這值得高興嗎?

  有個男人在放棄妳之後,甚至有了未婚妻,這時候驀然發現大概是愛著自己的,才彆扭的回頭……用這種糾纏不休的方式。

  夏眠烏黑的眼死死睨著他,像是想要將他看清楚一樣,感受著他的氣息一點點靠近,最後被他吻著蠻橫侵略。

  車廂裡安靜的沒有多餘的聲響,只有他清淺的呼吸在耳畔緩如小提琴樂章緩緩流淌。

  ***

  薄槿晏強勢的進入夏眠的生活,晚上開始留宿她這裡,夏眠鬱卒的僵著臉,對悠然自若的男人寒聲道:「我會報警的,你已經嚴重干涉我的自由和隱私了!」

  薄槿晏穿著修身的黑色襯衫,更顯眸黑深邃,他靜靜看著她,露出近乎孩子氣的單純笑臉:「妳捨不得。」

  夏眠臉頰漲紅,抓起一旁的抱枕砸到他身上:「變態!」

  薄槿晏伸手將她圈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埋在她頸間深深汲著她清爽的氣息:「一起睡才能早點生寶寶。」

  夏眠想不明白他怎麼就忽然這麼執著孩子的事兒了,面無表情的扭頭看著他:「石唯一不孕嗎?你這麼著急和別的女人生孩子。」

  薄槿晏瞇著狹長的眸子,額頭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髮,沉聲道:「我和她分開了。」

  夏眠露出短暫的驚愕神情,隨即揶揄的笑出聲:「過了五年,發現對我念念不忘,於是甩了石唯一再找我?讓我猜猜,再過五年會不會又懷念起你真正的壹壹?」

  薄槿晏眉峰微蹙,眼底顯出幾分不耐,扣住她的後腦在她柔軟的唇肉上狠狠咬了一口。

  夏眠疼得皺起眉頭,只聽他沉沉答道:「我還是喜歡以前的妳,現在真不乖。」

  夏眠憤怒的覷著他,在他幽深的視線下漸漸露出迷惑笑意,伸手勾住他的頸項:「可是怎麼辦?這才是真的我,你以前喜歡的那個壹壹都是不存在的呢,還喜歡我嗎?嗯?」

  薄槿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底的暗沉深不可見,忽然伸手將她打橫抱起,嘴角微微彎起:「反正都是妳夏眠。」

  夏眠沒料到激怒他不成,反被他徑直抱進臥室,他沉重的身軀直接將她壓在了床上,夏眠氣到聲音都打顫:「你幹嘛?」

  薄槿晏從她的鼻樑一點點吮下來,點了點她緊合的腿根,毫無羞愧之色:「分開,還是轉過去趴好,妳自己選?」

  夏眠驚詫不已,瞪著漆黑的瞳仁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在她印象裡薄槿晏可從不是這麼好脾氣的人,竟然完全挑釁不了他?

  薄槿晏捧著她的臉盤深深凝著,纏綿悱惻的摩擦著她高挺的鼻樑,那姿態親暱至極,頎長的身姿密密實實與她貼合著,修長的雙腿和她交疊在一起。

  夏眠被他壓得有點喘不過氣,又被他若有似無的唇瓣和氣息撩得全身發麻,不住低喘著扭動身體:「沉死了!」

  薄槿晏眼底漾著愉悅的笑意,在她唇上低語:「妳上來?」

  夏眠作勢要踹他,又被他握住了腳踝動彈不得。

  兩人僵持不下,薄槿晏的手機忽然嗡嗡震動起來,那一聲聲細微的嗡鳴讓兩人對峙的神色都漸漸冷卻下來。

  薄槿晏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的號碼時眼神有細微的凝滯,他看了夏眠一眼,把手機扔在一邊不再管它。

  可電話彼端的人似乎極有耐性,薄槿晏英挺的五官凜然森寒,淨是不耐神色。

  夏眠好奇斜睨一眼,心中更加震懾,卻強忍著綿密的痛意鄙夷道:「你的壹壹打電話,不接嗎?」

  忽明忽暗的手機螢幕,刺眼的「壹壹」兩個字不斷閃爍,這將之前的一室溫情都生生攪碎撕扯。

  薄槿晏拿過手機,單手攬住夏眠的腰肢接了起來,兩人離得太近,以至於夏眠想要忽略那端的聲音都做不到。

  意外的是那端的人不是石唯一,而是衛芹!

  「不管你現在在哪,馬上來醫院!」

  衛芹說完根本不給薄槿晏回答的機會直接掐了電話,聽筒中傳來的「嘟嘟」聲將靜謐和尷尬無限拉長。

  夏眠沉默的看著身上的男人,靜靜等待他的反應。

  薄槿晏看著手機螢幕,兩秒後緩緩鬆開了夏眠的腰線。

  夏眠感受著那滾燙的溫度消失,直到那一絲絲的餘溫也如輕煙慢慢消彌。

  高大的男人矗立在她面前,深邃的眼底依舊是與方才無異的溫情專注:「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夏眠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抱歉,可是還是覺得異常諷刺,兩秒的時間就可以讓他做出決定。

  夏眠臉上沒有絲毫的慍怒,更沒有一點兒怨氣:「跟我道什麼歉?」

  薄槿晏沉默的看著她,夏眠有一瞬覺得他是有話想說的,似乎是極難啟齒的事情,但是他眼底的那些深沉暗湧,最後又慢慢熄滅了。

  夏眠說不上失望,本來這樣混亂的糾纏就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沒有一刻對這個男人再期望過什麼。

  她向來都是被放棄的那個,所以……習慣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結尾稍狗血哈 = = 但是劇情需要推進下……楠竹嘛,算了,我也不解釋,反正這是渣系,他偽渣也是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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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32 AM

☆、第二十章

  薄槿晏終是什麼也沒說,一句解釋也沒有就離開了,隨著那一聲細微的門鎖落下聲,夏眠偽裝的堅強慢慢垮了下去。

  她盯著屋頂看了很久,久到視線越來越模糊,吊頂的水晶燈只剩下璀璨晶瑩的光暈。早該練就了銅牆鐵壁的內心,可是為什麼……還是有針扎一般的刺痛感?

  夏眠伸手撫摸著頸間一直佩戴的那條鉑金項鍊,因為年代久遠,光澤已經有些晦暗。

  那是母親葉珣留下的唯一遺物,夏眠記得很清楚,母親把那條項鍊一直鎖在抽屜的最裡邊,但包裝的仔細小心,看起來格外珍視。

  夏眠不知道這有什麼特殊含義,但是下意識的就偷偷藏了起來,那是連石銳凱都不知道的事情。除了在薄家的那段時間,為了不露餡她曾經取下過一段日子,平時幾乎都沒離開過身上。

  每次想起母親她都會小心的撫摸那條項鍊,冰涼的金屬因為身上的體溫有細微的熱燙,她憑藉著小時候那一點點不甚清晰的記憶,回想著母親給過的最深沉的母愛。

  快二十七歲了,她活的卻可笑至極,淨是靠著那僅有的餘溫聊以度日,支撐著一步步走下去。

  對薄槿晏狠不下心,大概就是因為無法釋懷過去那段荒誕的美好,那段時光讓她忘記了仇恨,忘記了自己的本性該是隻黑天鵝,一直沉浸在公主的夢境中無法抽身。

  可是真相總要被揭穿的,就像此刻,謊言只要稍加試探就會不攻自破。

  薄槿晏如果真的愛的深沉,不會這麼搖擺不定……

  ***

  薄槿晏一走就再沒了音訊,夏眠不知道石唯一是不是出了什麼嚴重的問題,她刻意不去理會已經被那男人攪亂的生活,極力恢復以前的狀態。

  可是電影發佈會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和石唯一碰面了,石唯一沒有她想像的糟糕,不知道是不是化妝的效果,整個人倒是看起來神采奕奕,一點也不像進過醫院的樣子。

  夏眠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對石唯一的心情更是複雜,所以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投注在她身上,只微微瞥了一眼就專注發佈會的事情。

  她只是女二號,沒有石唯一和男主角那麼引人注目,訪問的時間也短暫有限,所以發佈會將將結束就離開了。

  孰料卻在停車場和石唯一打了照面,看石唯一那姿態,夏眠覺得她該是在等自己。

  泳兒擔憂的拉住夏眠,小聲嘀咕一句:「東窗事發了?要不咱們避一避?」她說著就想拽夏眠往會場走。

  夏眠回以她坦然的笑:「沒事,相信我。」

  石唯一沒有再像前幾次那麼衝動,反而表情平靜的站在車前靜靜望著她,夏眠一步步走過去,兩人相視而立。

  石唯一看了她半晌,紅唇微啟:「我只想知道,妳愛他嗎?」

  夏眠的表情沒有絲毫起伏,口氣清冷:「我的答案重要嗎?妳想把他讓給我?」

  石唯一抿緊嘴唇,似是在做極大的忍耐:「當然不,妳這樣虛榮的女人,配嗎?」

  夏眠明媚的笑了起來,甜美的笑容猶如一株夜間海棠,明豔卻又帶著暗濁的氣息:「那我為什麼要告訴妳?」

  石唯一深深吸了口氣,壓抑著音量:「妳開條件,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都能滿足妳。妳和他不可能,薄家根本不會接受妳這樣的女人,阿姨有多討厭妳,妳該清楚。」

  夏眠被石唯一口口聲聲「這樣的女人」弄得有些煩悶,不想再和她繼續這樣幼稚俗套的對話,她憑什麼被這對無聊的情侶拿來隨意羞辱?

  夏眠皺起眉頭準備離開:「妳還是多花點時間再他身上吧,沒事玩自殘,只會讓他更煩躁。」

  「夏眠!」石唯一忽然提高音量,站在不遠處的泳兒都被嚇了一跳,警惕的看向這邊。

  夏眠慢慢轉身看著她,毫不畏懼她氣勢洶洶的模樣。

  石唯一走到她面前,臉上的疲倦再也遮掩不住,她聲音尖銳的對著她低吼:「妳怎麼能總是這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完全變了,趕來醫院是和我爸媽說要解除婚約!當著病床上的我的面!他說即使我真為了他自殺他也不會內疚……」

  石唯一痛苦的紅了眼眶,恨恨的瞪著夏眠:「妳怎麼可以讓他變成這樣?我從來不知道他可以這麼狠心。」

  夏眠震驚的看著石唯一,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薄槿晏一句話不留的去醫院,是當著眾人的面把事情說清楚?這的確像是薄槿晏這麼冷情的人會做的事兒。

  可是,夏眠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真的和自己有關?

  石唯一似乎還說了許多話,夏眠頭腦暈眩的聽著,直到一聲急促的剎車聲在耳旁響起。

  一輛灰色賓士忽然突兀的停在了兩人面前,夏眠茫然的看過去,車窗緩緩下降,石唯一看清車裡的男人,臉色不由更加難看:「爸。」

  ***

  石銳凱靠在後座,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石唯一,再緩緩看向夏眠,威嚴出聲:「夏眠,我有話問妳。」

  石唯一驀然看向夏眠,驚愕的瞪大眼。

  夏眠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心裡將自己想的不堪下作,稍稍調整呼吸,打開車門彎腰上去。

  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石銳凱卻靠在後座一直沒有說話,夏眠拿不準他在想些什麼,事實上和他坐在一起之後心情就未平復過。

  這是她的父親,卻不認識她。

  車子駛出很遠,石銳凱才忽然開口:「唯一針對妳,是因為槿晏?」

  夏眠沉默幾秒,點了點頭:「對,不過我和薄槿晏……已經是過去式了。」

  石銳凱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竟嘴角帶笑的慢慢搖了搖頭,似乎不贊同她的說法,但卻沒再出口反駁。

  一時間車廂裡靜謐下來,夏眠心思複雜的坐在一旁,手指都死死掐進了掌心。

  「妳姓夏?」

  石銳凱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夏眠心臟微微瑟縮,鎮定回道:「是。」

  石銳凱深沉的視線一點點審視著她的面容,夏眠手心都溢出了細汗,但她堅信石銳凱不可能看出什麼,他早就認定「葉子」已經死了。

  經過了二十幾年,他更不可能認出現在的她。

  石銳凱似乎是極輕的嘆了口氣,夏眠不明所以的轉頭注視著他。

  昏暗的車廂裡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他眼底蘊著寵溺的笑意,又似乎帶著些許不明就裡的悵然,語氣竟也有幾分空落:「妳的樣子,和我前妻倒是很像。」

  夏眠指甲更深的扣緊掌心的嫩肉,臉上刻意笑著:「是嗎?不知道石先生的前妻,現在——」

  石銳凱移開目光,幽深的駐足窗外,表情神傷:「她已經去世了。」

  夏眠的眼神變得陰鷙駭然,死死瞪著他的側臉,她沒料到石銳凱竟會主動提起這段往事,想來或許也只是刻意塑造自己重情義的假像。

  石銳凱忽然又說了一句夏眠無法理解的話語:「我很想念她,看著妳,就總是記起她。」

  夏眠很噁心他此刻偽裝出的這種近乎深情專注的模樣,明明那麼狠心將母親推下樓,再看著她一點點流乾血液,此刻這種痛惜的樣子不是自相矛盾嗎?

  夏眠不再搭腔,克制著不斷生出的愴然憤怒。

  石銳凱卻好像陷進了一場漫無止境的回憶,像是在找人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她還有個女兒,叫做葉子——」

  夏眠用力咬住嘴唇,努力偏轉過頭看向窗外,濃稠的夜色將景致渲染的光怪陸離,她聽著石銳凱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一字字敘說著她難言的噩夢。

  石銳凱恍惚間說了很多,都是對妻子和女兒的緬懷,夏眠冷眼看著他偽裝出的模樣,從未發現過自己的父親演技竟是這般純熟。

  若不是當年她親眼目睹,恐怕也要被這男人眼中的情殤所騙。

  「我只是個窮小子,如果不是葉將軍看得起我,我也不會有今天。」石銳凱低聲說著,感嘆道,「葉珣也不介意我的出身,她是個好妻子。」

  夏眠看著他嘴角那溫柔的笑意,胃裡一陣陣痙攣。

  母親和外公不計較他出身卑微,一路扶持他坐上了今天的位子,可是最後卻落得家破人亡的局面。

  外公猝死,母親意外身亡,就連年僅五歲的她也險些難逃厄運。

  石銳凱最後娶的是他的初戀情人袁宛靈——石唯一的母親。

  多俗爛的故事,窮小子為了功名入贅,最後飛黃騰達重娶當年的初戀情人,這一切都是夏眠根據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前後聯繫推測出來的。

  雖然缺少證據,可是石唯一比她大兩歲這件事,足以說明父親的婚內出軌!

  ***

  石銳凱把夏眠送到公寓樓下,一路上他沒有過分的舉動,只是斷斷續續說了許多往事,似乎真的是在對著夏眠緬懷故人。

  夏眠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和他頷首再見:「謝謝您。」

  石銳凱接著明亮的光暈注視著她,低聲笑了笑:「我要謝謝妳,我好幾次,都快想不起葉珣的模樣了,我對不起她。」

  夏眠臉上的笑有點僵持不住,等石銳凱的車子完全消失在視野裡才漸漸沉下臉來,她身邊的男人都太會演戲,明明她才是演員,卻每次都入戲太深,分不清真實和謊言。

  夏眠疲憊的回家,身心都有種疲累的感覺。

  打開家裡大門的那一刻,迎面而來的熟悉的溫暖將她包裹住,在這裡她才能愜意的放鬆下來。

  夏眠剛剛反身把門關好,浴室裡忽然走出一大一小,夏眠看著面前穿著同款浴袍的薄槿晏和亦楠,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

========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楠竹讓大家很氣憤T T ,好吧,是我的錯但是楠竹自閉、悶燒……設定是這樣的,所以有些事他不善長解釋,大概再過兩三章會有個他的番外,裡面有很多秘密,其實就差不多真相了^_^然後再過一章?總之會很快揭露大家關心的謎團,不會吊胃口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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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33 AM

☆、第二十一章

  「媽媽,妳回來啦!」亦楠肉呼呼的胳膊和小腿露在外面,浴袍鬆鬆散散看起來不太合身,小小的個子在身旁高大男人的身影映襯下顯得越發幼小可愛。

  薄槿晏手裡拿著乾毛巾,修長的手指微微覆在孩子濡濕的髮頂,烏黑的眼深深睨著夏眠呆怔的神情,嘴角微挑:「有個自稱程媽的人把亦楠送過來,小傢伙知道密碼,我和他一起進屋。」

  夏眠這才記起發佈會的時候程媽的確打了電話過來,之後遇到石銳凱她竟然把回電話的事情忘記了。

  「你們身上的……」夏眠不記得自己家裡有這一大一小的浴袍,錯愕至極。

  薄槿晏聞言竟然露出愉悅的笑意,俯身把亦楠幼小的身軀抱進懷裡:「我買洗浴用品,順便帶他一起買的。」

  亦楠抬起小手拽著浴袍的前襟,沖著夏眠樂道:「是我挑的哦,毛毛好軟和,叔叔不害臊竟然和人家買一樣的。」

  薄槿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垂眸瞪著他:「我買單,還敢有意見。」

  亦楠吐了吐舌頭,嘟起小嘴:「好吧,看在你付錢的份兒上,穿一樣也沒關係,反正我看起來比較帥。」

  薄槿晏嘴角浮起一點笑,把手裡的毛巾覆在小傢伙頭上:「擦頭髮。」

  夏眠頭痛欲裂的看著這兩人,她以前從不知道薄槿晏這麼喜歡孩子。

  薄槿晏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亦楠仰著小臉笑瞇瞇的任由他給自己擦頭髮,畫面看起來格外溫馨和諧,夏眠愣在玄關處,許久才打開鞋櫃換鞋。

  孩子清脆的聲音在客廳響起,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進夏眠耳朵裡:「叔叔,要不你做我的乾爸爸吧?我有乾媽,還有乾爸爸,有親爸爸,別的小孩子都沒我幸福呢。」

  夏眠關櫃門的手微微一顫,五味雜陳的看了眼沙發上的兩人。

  薄槿晏的目光和她交匯,他黑沉的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濡濕的額髮和孩子的細微摩挲幾下,聲音低沉:「好。」

  亦楠高興的摟著薄槿晏的脖子,咯咯笑出聲:「爸爸。」

  夏眠只覺大腦一陣暈眩,手指死死攥著鞋櫃的邊緣,薄槿晏和孩子臉上的笑意如出一轍,烏黑的眸子似乎都迸射出璀璨又奪目的光亮。

  她好像一個局外人被隔絕在那溫暖之外,可是又洞悉一切。

  她是有罪的,對於孩子她真的自私透了,給不了他完整的母愛卻執意要生下他。現在還要不斷的說謊,不只對孩子,還有薄槿晏。

  雪球越滾越大,謊言終會被揭穿,可是她也越來越開不了口了。

  ***

  薄槿晏回頭看她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還未褪盡,英俊的五官都暈染了一層溫柔的色澤,他低沉的嗓音將夏眠喚回了現實:「怎麼了?」

  夏眠斂了斂思緒,慢慢走過去:「沒事。」

  這麼走近之後忽然又生出幾分尷尬,不只是擔心薄槿晏發現亦楠的身份,還有石唯一告訴她的真相——

  這時候看著面前的男人,夏眠竟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態、何種表情。

  一大一小黢黑的眼直直盯著她,夏眠不自覺漾出釋然的笑,挨著薄槿晏坐下。她伸手接過孩子,把他抱進懷裡狎暱的親了親:「奶奶又要回老家啦?」

  「唔,爸爸要出差,亦楠沒人照顧。」小傢伙低頭絞著手指,腦袋靠在夏眠懷裡撒嬌道,「我也想媽媽啦,好久沒和媽媽一起住了。」

  夏眠聞著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下巴摩挲著他柔軟的絨髮,低笑道:「媽媽接下來有兩天假期,可以好好陪亦楠。」

  亦楠欣喜的抬起頭,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汪汪的:「真的?那我們可以去海底世界看大海龜嗎?」

  夏眠點了點頭,亦楠樂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細縫了:「真好,到時候和乾爸爸一起去,然後我可以拍照片告訴幼稚園的小朋友,亦楠有兩個爸爸。」

  夏眠抿著唇沒做聲,眼底帶著遲疑和掙扎。

  薄槿晏伸手自然的摟住她,高挺的鼻樑輕輕蹭著她的臉頰,低聲耳語:「妳還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

  夏眠瞪他一眼,薄槿晏順勢在她唇角啄了一口,亦楠胖胖的手指捂住小臉,忍不住低呼:「不羞不羞。」

  夏眠白皙的臉頰上有淺淺的紅暈,扭頭避開薄槿晏熾熱的眸光,之前她還能對他惡語相向,現在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總之心裡彆扭極了。

  還好有亦楠在中間調和著,小傢伙絮絮叨叨的說起了自己在幼稚園的事情,薄槿晏始終嘴角含笑的注視著孩子,偶爾還會配合的露出驚訝神情,適時發問。

  夏眠都驚異這男人竟會有如此耐性的陪著孩子,不似平時對待陌生人時冷漠疏離的模樣。

  亦楠顯然也是很喜歡薄槿晏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父子天性這回事兒,夏眠去洗澡的時候兩人聊得興起,平時亦楠總是黏著夏眠,這時候竟然完全不在意她去了哪裡。

  夏眠在浴室的時候想了很久,薄槿晏始終是亦楠的親生父親,她是不是該把真相告訴他?

  過去的事情他們各有對錯,夏眠欺騙在先,薄槿晏也算計在後,就當彼此都扯平了,那麼……孩子的事兒是不是不該再瞞著他?

  可是亦楠幾乎是她剩下的全部,想起當初離開時衛芹的態度,她就涼了心緒。

  衛芹知道亦楠的存在,會怎麼做?

  夏眠一直以為衛芹是喜歡自己的,在薄家的幾年衛芹從未表現出過對她的一丁點歧視抑或不滿,很多時候夏眠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

  直到大二那年,衛芹忽然背著薄槿晏給她安排了相親……

  這件事她到現在也沒告訴過薄槿晏,母親對於孩子的心情她能理解,每一個母親都是溺愛自己孩子的,她從小沒有母親,所以更加懂得尊重衛芹的那一番用心良苦。

  相親的事兒夏眠婉轉的拒絕了,衛芹自那之後看她的眼神更加複雜,直到被石唯一當場揭穿,離開時夏眠竟在衛芹臉上看到了釋然輕鬆的神情。

  似乎,夏眠的存在對她而言是個阻礙一般。

  所以亦楠……一定不可以被薄家發現,至少在她確定薄槿晏的感情之前,沒有任何底氣貿然說出孩子的身世。

  夏眠洗完澡,發現亦楠已經睡了,薄槿晏坐在小床邊收起故事書,墨黑的髮絲在燈光下泛著栗色的淺光。

  夏眠站在門口看著他,等他緩緩站起身,回頭發現自己。

  「我……想和你談談。」

  薄槿晏似乎也是相同的想法,走過來帶上房門,滾燙的大手執拗的包裹住她細膩的手指:「我也有話對妳說。」

  ***

  薄槿晏半攬著她的肩,低頭深沉的凝視著她,另一隻寬厚的手掌將她黏濕的劉海別至耳後,指腹一點點拂過她光潔的額頭:「從今往後,我能好好保護妳,妳要信我。」

  「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相信我的感情。」

  夏眠擰起細眉,不解的看著他。

  薄槿晏拇指輕揉著她蹙起的眉心,看她的眼神炙熱濃烈:「不會再讓妳吃苦,不會再讓妳受一點委屈。」

  夏眠眼眶有點熱,垂下眼不敢再看他蠱惑人心的眼神,那眼底的黑沉宛若黑洞,深深吸附著她。

  「我,不敢信你。」

  本也就是一無所有的人,其實也沒什麼可再失去的,可偏偏對著這男人,她是真的怕了,一旦動情了就不知不覺交付整顆心,再傷一次,就真的是屍骨無存。

  薄槿晏捧起她的臉,靜靜睨著,然後溫柔的吻過眉眼,最後落在軟軟的唇肉上:「過去是我糊塗,妳再信我一次,我們重頭開始。」

  夏眠沉默著,薄槿晏勾起她的下巴,舌頭探進她微啟的唇齒間。

  她身上都縈繞著沐浴後的清香,讓他不自覺心底悸動,環住她纖柔的腰肢抵在牆壁上,含住唇肉輕輕吮吸著。

  夏眠借著走廊上模糊的燈光看著他,小心的伸手撫摸他英俊的臉盤,薄槿晏慢慢退開一點,仔細看著她。

  「不許再騙我。」夏眠低啞的警告他,眼神執著認真,「如果再騙我,殺了你。」

  她這輩子就愛過這麼一個男人,即便到了此刻依舊愛的深入骨髓。

  或許因為有了過去的經歷,她不是個能輕易動心的人,一旦愛上就偏執頑固,傷的體無完膚也不知道好好舔舐傷口。

  這男人只要稍稍示好,她就毫無理智的又陷了進去。

  夏眠不是不知道這很危險,但是她本就是個缺愛的人,她孤單了太久,實在太奢望能有個人陪著,而且她實在太貪戀薄槿晏給的溫暖。

  薄槿晏沒有回答,只是扣住她的後腦吻得更加兇狠。

  他撈起她的長腿掛在腰間,夏眠配合的盤上另一條腿。

  薄槿晏托住她的翹臀,一邊深吻一邊往臥室走去,兩人進屋就在黑暗中糾纏廝磨著,門板冰涼的磨礪著夏眠的肌膚,她被他一點點剝開,光潔細膩的胴體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被他分的更開,腿根涼颼颼一片,慢慢被他的摩擦著,然後貼的越來越緊,直到感覺到他硬梆梆的欲望蓄勢待發。

  薄槿晏揉捏著她凹陷的腰窩,伸手勾住她內褲的細帶,手指陷進去感受著她的濡濕,在裂縫間來回按壓。

  夏眠咬住嘴唇輕輕「嗯」了一聲,握住他作惡的手,牽引著一寸寸上移。

  他如她所願,握住那起伏的飽滿曲線,將她貼合著門板稍稍推起些許,堅挺的硬物抵了上去:「不舒服就告訴我。」

  夏眠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他頂了進去,挺進了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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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33 AM

☆、第二十二章

  情慾褪去,鵝黃色的窗紗在夜風中搖曳,身後男人的修長手指在她烏黑的髮絲間繾綣遊盪,夏眠微微瞇著眼,驀地翻身對上他深邃的視線。

  薄槿晏沉沉睨著她,低頭吻她的鼻樑:「我以為妳會一直恨我。」

  夏眠光潔的額頭抵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顎,把臉埋在他光裸結實的胸膛:「是恨吶,但還有愛,所以你要好好把握……別把我的愛折騰完了。」

  薄槿晏扣住她的下巴,黢黑的眼細細端詳著她的臉盤,夏眠澄澈乾淨的眸光靜靜和他對視著,他翻身壓了上來。

  薄被下赤裸的兩個人,感受著彼此身上滾燙的溫度。

  「不會——」細密的吻將她包裹住,身體被他溫柔撫慰著,含糊不清的話語被陡然而至的溫存掩蓋住。

  夏眠抱著他精壯的腰身,掌心遊曳在他硬實的肌肉上。

  他借著她腿間還未乾涸的濡濕輕鬆插進,慢慢抽送,疼惜的親吻著她素淨的臉盤。

  面對面注視著,看著他性感深沉的表情,夏眠也會疑惑自己究竟是有多愛這個男人?那些對待別人的決絕狠戾,似乎在他面前全都瀕絕了。

  ***

  接下來的兩天三個人相處得很和諧,夏眠從沒這麼輕鬆過,不用再每天看早報的時候刻意避開某人的新聞,也不用壓抑忽略心中時不時升起的空寂感。

  有的人在心裡紮根發芽之後,想念他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這五年來,即便她再克制,還是會不知不覺就記起他的模樣。

  他的眼睛,他每一次溫情。

  此刻能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夏眠心裡有無盡的暖意。

  一大一小在這窄小的公寓裡,連空氣都變得愜意舒適起來,原本冷清的屋子,時不時迴盪著幼童清脆的笑聲。

  薄槿晏現在雖然已經不像小時候那般自閉,但是性子依舊寡淡默然,公司的事兒一直都是助理在負責,他都是直接和助理聯繫,所以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他便一直陪著夏眠和亦楠,三人在一起倒真的有了一家三口的溫馨感覺。小孩子有時候太鬧騰,夏眠都覺得快要扛不住了,可薄槿晏竟耐性極好,哄得亦楠和他特別親熱。

  夏眠看著他和亦楠親暱的模樣,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實情。可是大概謊言說的太多太久,她竟不知從何開口。

  而且,她內心深處隱約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源自何處,或許是兩人分開的太久,安全感太少吧。

  夏眠便想著等等再告訴薄槿晏亦楠的身份,讓他們父子倆再多些感情基礎。

  電影馬上就要開拍,拍攝地離N市很遠,夏眠的戲份為期要半月左右,程媽老家有急事回去了,漠北出差也還沒回——亦楠一時就沒人照顧了,夏眠有些發愁。

  薄槿晏很自然的摸了摸亦楠的小腦袋,對夏眠說:「我照顧他。」

  夏眠遲疑的皺了皺眉頭,可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漠北大概再過一周就能回來,這麼短的時間總不會再出岔子。

  夏眠就安心的把亦楠交給了薄槿晏,還特意囑咐了他許多注意事項,亦楠對海鮮過敏,睡覺喜歡踢被子……絮絮叨叨說了不少,說完才發現薄槿晏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夏眠心虛的撇開眼,低頭收拾孩子的衣物。她再不盡職也是心心念念記掛著孩子的,一不小心差點就露出了破綻。

  薄槿晏靜默幾秒才說:「這麼喜歡孩子?」

  夏眠回答得更沒有底氣了,密實的睫毛撲簌著,沒敢抬眼看他 :「母性使然,再說亦楠和我很投緣。」

  薄槿晏寬厚的大手在她柔順的髮絲上摩挲,沉重的音色一字字敲進了夏眠慌亂不堪的心底:「我都快要錯覺,亦楠是我們的孩子。」

  夏眠拉行李包的手幾不可見的抖了下,抬頭鄭重的看他一眼:「你應該早調查過我有沒有生孩子的。」

  薄槿晏伸手摟住她,表情有些困惑:「漠北沒有結婚。」

  夏眠攬著他的脖頸,輕輕點了點他的胸膛:「薄先生,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薄槿晏嘴角彎起淺薄的笑意,順勢抱著她倒在了床上,嘴唇覆上緩緩摩挲著她軟軟的唇肉:「每天注意妳的新聞,當然八卦。」

  夏眠驚訝的瞪大眼。

  薄槿晏俯視著她,慢慢開口:「誰欺負過妳,我都不饒他。」

  夏眠想起近幾年的確是遇上許多離奇事,得罪過自己的人最後都會不早不晚恰恰好的爆出醜聞身敗名裂。她氣息不穩的注視著身上的男人,越來越迷惑。

  「既然這麼愛我,為什麼要放棄我?」

  薄槿晏看著她期待的眼神,緘默不語,只輕輕吻過她瘦削的下巴,在漂亮的兩條鎖骨上肆意舔弄。

  ***

  第二天夏眠就帶著行李出發了,因為是和部分工作人員一起走的,所以薄槿晏和亦楠不能去送她。

  夏眠一走屋裡就空了下來,薄槿晏和亦楠大眼瞪小眼,兩人坐在沙發上互相看著對方。

  「爸爸,你會做飯嗎?」亦楠捂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皺著小眉頭不抱什麼期望的看著薄槿晏。

  薄槿晏看了他幾秒,坦然極了:「不會。」

  亦楠垮下小臉,嘟了嘟嘴:「我餓了——」

  薄槿晏皺眉看著他,又往廚房看了眼,最後難得記起詢問孩子的意見:「叫外賣?」

  亦楠把頭搖成撥浪鼓:「媽媽說不衛生,他們用的油好髒。」

  薄槿晏眉心蹙得更深,忽然起身,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孩子,作出最後決策:「我家有保姆。」

  亦楠:「……」

  薄槿晏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會做飯的,等夏眠走了才知道帶孩子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以前他一個人吃飯可以隨意打發,現在有了孩子,確實該考慮孩子的健康問題。

  於是兩人一起回了薄槿晏的住的地方,他在路上就給家政打了電話,阿姨特意準備了很多適合孩子吃的營養餐。

  兩人吃完飯,亦楠揉著鼓鼓的小肚子,四處打量著他的屋子,還好奇的往臥室跑:「爸爸,你家好大。」

  薄槿晏正準備卻逮小傢伙,正好助理打來電話,他站在窗前和他聊了幾句,把公事處理完,發現小傢伙竟然半天沒出聲了,而且屋子裡靜的出奇。
  「亦楠?」

  薄槿晏喊了一聲,準備往臥室走,孰料這時候門鈴又響了,他只得先去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時表情有些冷。

  ***

  石唯一蒼白的臉上,大眼失神的看著他。男人臉上森然的寒意讓她空茫的內心沉得更加徹底,小心開口:「槿晏哥哥。」

  「有事?」薄槿晏沒有讓她進屋的意思,高大的身軀立在門口巋然不動。

  石唯一咬住嘴唇,眼眶紅得厲害,聲音都在發抖:「我們談談好嗎?你不能這麼對我。」

  薄槿晏清冷的面容始終沒有一絲動容,語氣平淡:「我們的事,是妳母親和我母親向媒體單方面宣佈的。」

  他一直處於被動的局面,石唯一生性熱情樂觀,對於他的拒絕總將其視為是他性格所致的冷然。

  雖然如此,面對石唯一他還是不禁有些內疚,他的確耽誤了石唯一五年,女孩子最美好的時光,他怎麼都補償不了了。

  正因如此,他更不能示軟,不能再給她一點念想。

  石唯一用力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拳頭死死握著,嘴唇都失了血色:「可是我們從小就認識,你……我不信你對我沒一點感情。夏眠是個騙子,你怎麼可能喜歡她?」

  薄槿晏眼神突變,黝黑的眼裡覆了一層寒冰:「不准這麼說她。」

  石唯一臉色更加難看,站在門口臉上充斥著憤怒。

  薄槿晏擔心亦楠在屋裡的情況,不想和她僵持太久,抬手覆上門板:「唯一,我們不適合。」

  石唯一潸然淚下,上前一步就伸手環住他的腰身,濡濕的眼淚將他潔白的襯衫前襟染濕一片:「我不想和你分開,夏眠到現在還和我爸糾纏不清,你知道嗎?他們一直有聯繫。」

  石唯一說著就從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慌亂的翻找著手機裡的短信:「我給你看,她和我爸發的短信。」

  薄槿晏拳頭倏地攥緊,另一隻手不容抗拒的將她推離開自己些許:「唯一,不需要。」

  石唯一不可思議的抬起頭,薄槿晏認真的看著她,卻沒有再往下說。

  石唯一伸出手,想再次觸碰他,手卻堪堪停在離他極近的地方,這個男人冷漠的面貌她見過無數次,可是現在才發現他的冷是發自肺腑的。

  他的溫柔,只屬於那個女人。

  無論她在別人心裡是多不堪的面目,在他心裡卻無人能及……

  石唯一只覺得諷刺,明明這一切都該屬於她,卻被一個小偷騙子竊了去。

  她不住的流淚,緩緩搖頭:「我不相信,我不信會輸給夏眠那樣的女人」

  薄槿晏沉默的看著她,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童音,亦楠小小的身影從薄槿晏旁邊鑽了出來,站在兩人中間仰著小臉憤怒的看著石唯一。

  「不許說媽媽壞話!就是漂亮阿姨也不可以!」

  石唯一驚愕於孩子口中的稱呼,目光再駐足在孩子手中的東西時更加愕然。那是一本相冊,裡面的主人公卻只有一人。

  那人她再熟悉不過,即使只是青澀的少女模樣她依舊能辨出正是夏眠。可是讓她意外的是拍照的時間,那上面的夏眠儼然只是十一二歲的模樣!

  石唯一記得很清楚,夏眠到薄家的時候,已經十五歲。

  她毫無理智的奪過孩子手中的相冊,胡亂翻看起來,越看越是不寒而慄,裡面全都是夏眠,而且拍攝的角度顯然都是偷拍的。

  她顫抖著手翻過其中一張照片的背後,上面好像日記一樣,記錄下了女孩一天的遭遇……

  石唯一呆怔住,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情況。

  難道薄槿晏早就認識夏眠?

  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橫空伸了過來,他拿過相冊,小心的收進手裡,慢慢抬頭看著已經完全失了神思的石唯一。

  「這是……」石唯一低啞的問出口,她甚至沒指望薄槿晏會回答自己。

  誰知薄槿晏卻很清晰的、一字字告訴她:「我見夏眠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夏眠,我很早就認識她。認識真正的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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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34 AM

☆、第二十三章

  石唯一記得成年後再見薄槿晏,是衛芹先找的她。

  那時候因為石銳凱的前妻和女兒剛剛去世,身為私生女的她和母親不方便留在國內,所以急匆匆被送出國。

  爾後,她剛隨母親回國不久衛芹就找上門來,她當時真是既吃驚又雀躍,都忽略了為什麼來找自己的是衛芹而不是薄槿晏。

  衛芹直言不諱的告訴她,家裡有個女孩冒名頂替了她,和薄槿晏感情很好。

  石唯一當時震驚極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事?而且頂替她,難道薄槿晏不會發現嗎?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都銘記於心的,難道薄槿晏不是嗎?

  所以衛芹帶她去薄家的時候,她是帶著義憤填膺的心情的,尤其看到薄槿晏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騙子身上……

  當時的夏眠長得很漂亮,白皙的小臉清秀可人,一頭烏黑的長髮束起高高的馬尾,乾淨澄亮的眸子似乎帶著某種魔力,總是叫人不自覺想望進她靈魂深處。

  她穿著簡單的及膝裙,站在客廳中央安靜的看著自己。表情坦然極了,似乎石唯一才是那個闖入她和薄槿晏世界的第三者。

  石唯一那一刻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外表單純的女孩,會是個騙子。

  她以為夏眠會辯解,會為自己的謊言博取同情,誰曾想她卻坦然承認了,平靜的點頭:「是,我不是真的壹壹。」

  當時石唯一似乎是瞥了眼薄槿晏的表情,他黝黑的眼一直凝視著她,表情沒有鬆動、眼神也沒有變化。

  石唯一那時初見他,只當他是性格太冷不善表達,可是現在想來,或許他是真的一點也不驚訝。

  衛芹質問夏眠來薄家的目的,語氣嚴苛,用詞不堪入耳。

  夏眠的臉頰上終於染了幾絲緋紅,握緊拳頭承認:「孤兒院的日子太難熬,我要借薄家的力量強大起來,我窮怕了。」

  衛芹當時的臉色不好看,看夏眠眼神不像在看一個欺騙者,倒像在戒備一個入侵者。

  她對著夏眠冷嘲熱諷,每一個字眼都難聽極了:「強大?妳想做什麼,想報復什麼人嗎?」

  夏眠垂著眼沒回答,嘴唇咬得緊緊的。

  衛芹卻不作罷,用詞更加犀利:「還是妳所謂的借薄家的力量,是指薄家的財產,不然又怎麼會小小年紀就懂得勾引槿晏——」

  連石唯一都覺得衛芹有點過了,如果自己被別人這麼羞辱,恐怕會歇斯底里的吼回去。

  可是夏眠沒反駁,薄槿晏也在一旁自始至終的緘默。

  石唯一已經記不太清楚當時薄槿晏的反應了,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衛芹的兇狠和咄咄逼人,眼神陰鷙嚇人。

  她其實沒有那麼討厭夏眠,相反還有幾分同情,因為孤兒院是什麼地方……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

  說起來很羞愧,石唯一對自己的身世有種近乎羞恥的自卑感,她知道母親是三兒,父親結婚後還和她藕斷絲連牽扯不清,這種違背道德廉恥的事情連她自己都看不起。

  當時母親袁宛靈不知出於何種緣故狠心將她送去孤兒院,她那時還很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每天哭泣,等待母親或者父親來接自己離開。

  孤兒院艱難的生活讓她如墜地獄,幸好在她悲慘的生活裡,遇到了那個沉默內斂的少年。

  她並沒有在孤兒院待很久,很快石銳凱就來將她接走了,後來成年後石唯一才隱約明白一點,袁宛靈當時是在給石銳凱施壓吧?

  袁宛靈已經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便用了孩子丟失的藉口來逼石銳凱就範,實則是將自己送去了孤兒院……

  因為這樣,石唯一更加痛恨自己的身份,也更加討厭袁宛靈的機關算盡。

  這種出身她沒法選擇,但是她無時無刻不再自我厭棄,所以夏眠的欺騙在她看來並沒有那麼罪無可恕,她討厭夏眠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薄槿晏的眼神。

  他注視著她,好像全世界只有那一個人存在。

  石唯一回想起當時夏眠和衛芹對峙的場景,衛芹將她找去,但是事實上她卻沒能說上幾句話。那時候的氣氛詭異奇怪。

  似乎衛芹糾結的是夏眠去薄家的目的?

  薄槿晏的失控就更加奇怪了。

  夏眠當時那番話好像刺激了薄槿晏,少年俊逸的臉盤染滿戾氣,驀然抬腳就踹翻了客廳一角的魚缸。

  水灑了一地,色彩豔麗的小魚在地上奮力彈跳、掙扎。

  剩下的其他玻璃器具全被他砸碎了,衛芹臉色蒼白如紙,卻沒能說出一句勸慰的話語。

  當時的少年似乎真的暴躁又氣憤,石唯一後來幾年也從未見他那麼失控過……她一直錯把薄槿晏當時的失控當作是對夏眠欺騙的怒氣,可是或許是別的?

  那麼,是對衛芹?

  他的怒氣和失控全是針對衛芹的咄咄逼人?或許背後還有她未知的隱情。

  ***

  石唯一想不明白,只覺得諷刺至極,聽著薄槿晏說完這番話,今天的舉動就顯得更加愚蠢。

  他認識夏眠,從見第一眼就認識……卻從沒揭穿過,陪她一直演戲讓她在薄家安定的成長,兩人日久生情。

  或者他的感情,早就變質了?他早就愛上她了,所以夏眠在薄家那幾年他不是在耍她,而是真的想把她留在身邊?

  石唯一越想胸口越痛,不知道在這段感情裡自己扮演的是何種角色。明明主角該是她!

  「那你為什麼還要放棄她?」

  石唯一看著面前這張英俊的臉盤,還是記憶裡清俊秀氣的模樣,可是五官似乎越發深邃,那眼裡的一片暗沉深不可測。

  薄槿晏伸手把亦楠攬回身前,大手按住他瘦小卻因為惱怒不斷顫抖的肩膀,他臉上表情鎮定自若,語氣極緩:「因為她離開,才更安全。」

  石唯一不解的皺起眉頭,對他的話不明所以。

  可是薄槿晏不想解釋,帶著亦楠進屋,準備關門:「抱歉。」

  石唯一伸手抵住門板,目光複雜的低頭看向亦楠:「這是你和夏眠的——」

  薄槿晏似乎已經沒有耐性,表情生出幾分不耐:「與妳無關。」

  石唯一抵在門上的手指一根根蜷了起來,她特意晚幾天進劇組,就是想借這機會和薄槿晏單獨談談,卻沒想到他會是這麼冷漠的姿態。

  她看薄槿晏和亦楠的眼神古怪窒悶,最後手心慢慢滑了下來,頹然的冷笑道:「我等著看你和夏眠的好結果。」

  她其實不是這麼惡毒的,可是,胸口實在太疼了,這本該屬於她的一切,一夜間就變了模樣。

  薄槿晏沒有解釋,更沒有安慰,「嘭」一聲帶上了房門。

  石唯一呆怔在門口,緊合的門板將她的心意揉成了稀爛,眼淚洶湧而出。

  ***

  「爸爸,你好沒有風度啊。」亦楠歪著小腦袋賊兮兮的笑起來,「漂亮阿姨會很難過的。」

  薄槿晏低頭靜靜看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腦:「誰准你翻我東西。」

  亦楠一聽他提起這個,大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八卦的抱著他的胳膊狗腿的追上去:「你怎麼會有媽媽那麼多照片啊,我都沒見過小時候的媽媽呢。」

  薄槿晏眼裡染了笑意,寵溺的看他一眼,語氣溫柔:「小時候的她,很可愛。」

  亦楠捂著小嘴偷笑:「爸爸你真肉麻。」

  薄槿晏卻一點也不尷尬,長而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上的少女,黑密的睫毛微微抖動:「她吃了很多苦,因為我。」

  亦楠擰著眉,好奇的鑽進他懷裡,坐在他腿上和他一起看著照片:「為什麼是因為你?」孩子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那是一張夏眠正在低頭吃東西的照片,孤兒院的孩子很多,夏眠看起來瘦的不健康,臉頰都深深凹了下去,照片定格在旁邊一個虛胖的男孩兒伸手搶她饅頭上。

  亦楠恍悟的點頭:「我知道了,是爸爸搶了媽媽的東西?那你還給她啊。」

  薄槿晏收回思緒,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最後捏他的鼻樑:「鬼靈精。」

  亦楠笑瞇瞇的在薄槿晏懷裡仰頭看著他:「爸爸別擔心,你對媽媽好一點,媽媽就不會生你氣了,不管你搶了她什麼東西,她都會原諒你的。媽媽其實很愛你哦。」

  薄槿晏笑得更加愉悅,挑眉看著小傢伙:「你怎麼知道媽媽愛我。」

  亦楠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明明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卻還是用說悄悄話的語氣道:「因為我發現媽媽一個秘密。」

  薄槿晏神色淡然的頷首,大手卻往他身上撓癢癢:「小秘密挺多。」

  亦楠咯咯笑出聲,掙扎著往臥室跑,把薄槿晏珍藏的相冊小心翼翼踮腳放回原位:「爸爸要是對我好,我才告訴你。」

  薄槿晏沒把孩子的話當真,夏眠對他的愛,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接下來幾天亦楠都和薄槿晏待在一起,薄槿晏可以在家辦公,亦楠每天都有自己的打發時間的娛樂。

  薄槿晏偶爾抬頭看著門外跑來跑去的孩子,嘴角不自覺上揚,冷冰冰的屋子似乎都熱鬧了許多,看著亦楠小巧的五官,他總覺得恍惚間有些熟悉。

  薄槿晏越看越生出疑竇,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不合時宜大膽的念頭:不如帶孩子去抽個血……

  他想到這的時候都不自覺心跳加速,夏眠對亦楠的關心和緊張,無微不至的程度都讓他疑惑。

  正好小傢伙拿著遙控在玩玩具車,小小的身影經過門口,薄槿晏便向他招了招手:「進來。」

  亦楠開著遙控小汽車進去,撐著小腦袋好奇的趴在書桌邊緣上:「幹嘛?爸爸忙完可以陪我玩了嗎?」

  那個念頭在心裡揮之不去,薄槿晏有些難掩激動的把手覆在孩子柔軟的髮頂:「寶貝,怕打針嗎?」

  亦楠眨了眨眼睛:「打針?不怕啊,醫院的護士姐姐很漂亮。」

  薄槿晏:「……」

  好吧,這點毛病應該都不像自己和夏眠。

  薄槿晏還想開口說什麼,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皺眉看過去,竟然是泳兒打過來的。他心裡頓時生出不好的聯想,接電話時手都有些細微的發抖。

  「薄先生,你能來一趟嗎?夏眠這裡……出了點問題。」

========

作者有話要說:

  以石唯一的視覺寫了一點回憶,只一點,之後不會有了,因為要解釋石為什麼會在孤兒院粗線過,下章男女主對手戲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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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35 AM

☆、第二十四章

  夏眠打開房門看到風塵僕僕的男人時愣了好一會,剛想問他怎麼來了,就被他伸出的大手覆住了臉盤。

  薄槿晏看著她,聲音溫潤充滿磁性:「疼嗎?」

  他眼裡流動的溫柔和心疼,夏眠不自覺彎起唇角,握住他抬起的手掌:「嗯。」

  薄槿晏順勢進屋,房門在他身後緩緩落鎖。

  他俯身下去親吻她,先是在唇間輾轉舔舐,然後捧著她的臉頰輕輕用鼻尖摩挲她滑膩肌理:「唯一打的?」

  夏眠聽出他話裡的寒意,抱著他的腰搖了搖頭,低聲說:「她不是故意的,有誤會。」

  薄槿晏低下頭,皺眉看著她,一副明顯不相信的樣子。

  夏眠勾著他的頸,討好的笑著,轉移話題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薄槿晏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捏住她的下顎戳了下她紅腫的臉盤,夏眠頓時疼得齜牙「嘶」了一聲。

  薄槿晏冷笑道:「想看妳這副樣子?」

  夏眠不高興的瞪著他,薄槿晏專注的神情讓她不自覺生出幾分心虛,攬著他的脖子無尾熊一樣掛了上去。

  薄槿晏單手托著她的臀,一手搭在她腰上。

  夏眠主動貼上他的唇瓣,小巧的舌尖在齒間游曳,男人清爽的氣息縈繞在鼻翼,她有些貪戀的吮著他一雙薄唇。

  薄槿晏張開嘴讓她進去,夏眠如願以償在他口中來回攪弄。

  四片唇瓣貼合著摩擦,漸漸泌出水漬,夏眠伸手去解他的皮帶,薄槿晏將她抱到床邊扔到床上,脫了外套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認真盯著她:「妳這副樣子,沒性趣。」

  夏眠氣惱的抓起枕頭砸到他身上,薄槿晏順勢接住,表情沒有絲毫妥協:「告訴我,怎麼回事?」

  夏眠就知道逃不過,垂著頭半天不吭聲。

  薄槿晏就坐在那耐性的看著她,夏眠不說話,他也不做聲。

  後來夏眠實在熬不住了,就回道:「她一直對我有意見,這幾天心情不好,下手有點重,這部電影裡是有這麼場戲,要被她打耳光的。」

  薄槿晏沉默的看著她,夏眠垂在膝蓋上的手漸漸攥緊,薄槿晏終於走過來把她摟進懷裡,半晌疼惜的在她耳邊低語:「是我不好。」

  夏眠抬起眼看著他,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小口:「當然是你不好,所以你要補償我。」

  薄槿晏嘴角帶笑,白皙的手指緩緩鬆開領帶,熨帖的襯衫將他緊實的線條展露無遺,性感的鎖骨慢慢呈現出來,麥色的胸膛若隱若現。

  他一字一頓道:「要什麼姿勢?」

  夏眠無語的推開他,自己仰躺在床上,不忿的罵道:「我這副樣子,薄先生不是下不去嘴嗎?」

  薄槿晏複又壓了上來,箍住她的腰將她掉了個個,大手掐住她的纖腰將人按在被褥裡,低頭在她耳邊含笑低語:「不用嘴,手指就可以。」

  夏眠腦子一陣充血,羞赧斥道:「變態。」

  薄槿晏沿著她耳後的肌理吻了下去,發熱的手心稍稍往上,推起她的睡衣,沿著腰線一路撫摸上去。

  夏眠閉著眼輕聲喘息,感覺到他乾燥的指尖挾住了粉紅的頂端,他來回撥弄著,舌尖卻在她瑩潤的耳垂上含弄打轉。

  濕熱的口腔、溫暖的氣息,夏眠縮了縮脖子,翻身看著他,聲音綿軟沒有一點力氣:「癢。」

  薄槿晏挑眉俯瞰著她:「哪裡?」

  夏眠咬著嘴唇,恨恨覷著他:「當然是耳朵,不許再親那裡!」

  薄槿晏一本正經點頭,垂眸專注的解她的睡衣扣子,在她飽滿的兩團上用力捏了一把:「親這裡。」

  夏眠全身都紅透了,眼底濕濕濛濛好似覆了一層薄霧。

  薄槿晏看著她暴露在燈光下的美好景致,雪白的飽滿,粉紅的兩粒隨著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深深蜿蜒的溝壑間有細密的汗意。

  他伸出舌尖將淺淺的汗珠舔舐掉,手指隔著睡褲按壓她神秘腹地的凹陷部位:「確定不要我用嘴?」

  夏眠伸手捂住他的嘴唇,阻止他再說出讓人面紅耳跳的情話,以前他雖然也在情事上肆意大膽,可很少會說這麼露骨的話語挑逗她。

  薄槿晏烏黑的眼透亮深邃,慢慢彎起,濡濕的舌尖探出在她手心舔了一下。

  夏眠好像被燙到一樣急忙鬆手,這一下就被他順勢握住腳踝,輕易的褪下了身下的阻礙。

  ***

  劇組的條件很好,但是拍攝的場地是個偏僻的古鎮,他們住的酒店已經是當地最好的了。可是夏眠知道這裡的隔音效果不好,她已經刻意壓抑不敢發出聲音,可是薄槿晏好像故意的,專攻她最敏感難耐的部位。

  夏眠雙腿被他架在肩側,手指緊緊揪住他柔軟的髮絲,身下被他挖弄得陣陣發顫,夏眠羞恥的感覺到身下的被單濡濕一片。

  她難耐的低吟一聲:「槿晏——」

  薄槿晏抬眼看著她,竟露出惡作劇得逞的壞笑,濕漉漉的手指抽離,紅潤的兩瓣顫慄著慢慢閉合。

  他撐著結實的手臂在她上方認真睨著她,修長的雙腿躋進她發軟的腿間:「我進來了。」

  夏眠胸前瑩白的兩方柔軟都泛著淺淺的緋紅,一頭長髮散在潔白的被褥間有別樣的風情,手指死死攥著身側的被單,既期待又情怯。

  她沒有認真看過他的身體,小時候是害羞,現在大了,還是覺得難為情。

  這時候和他這麼親密的交疊著,好奇往下看了一眼,就驚得臉色發白。薄槿晏被她那副模樣逗笑,將她無力的雙腿盤在腰側,低聲吩咐道:「夾緊了。」

  夏眠感覺到他一點點刺進去,之前被他逗弄的酸軟的私密部位此刻更加軟的濕濘一片,他剛剛進了個頭部就發出一聲刺耳的「噗」聲,夏眠羞得撇開眼,雙手也無措到不知該放在那裡。

  薄槿晏抓起她一隻小手,按在結合的部位,夏眠摸到一手的濕意,咬著嘴唇看他。

  「摸摸我。」

  薄槿晏不容她退縮,將她溫軟的掌心覆在了自己未送進深處的半根。

  夏眠只感覺那器具硬的嚇人,鐵一樣,被他強勢的按著,只能大膽的撫摸起來。

  她的手指纖長白淨,包裹著那硬物的青紫經脈,色澤對比鮮明,薄槿晏氣息越來越沉,目光灼灼的凝著她。

  夏眠想起總有人將男人比作狼,他眼底那強悍的掠奪性就是最好的佐證。

  忽然一陣粗狂的喘息聲打破了兩人間的情潮暗湧,兩人面面相覷,尷尬至極。賓館的隔音效果果然差的離譜,夏眠對面住的就是電影的導演。

  男人的喘息肆無忌憚,還有低沉的悶哼,中間夾雜著女人嬌聲啼啼的喊叫,夏眠難堪的咬住唇,等著薄槿晏的下一步動作。

  薄槿晏俯身壓了下來,抱著她細細觀察她的神色,忽然低笑道:「妳每天聽?」

  夏眠眼神閃爍,不敢注視他好看的面容,含糊其辭:「唔,沒有每天,拍戲晚的話就聽不到。」

  薄槿晏忍笑看著她,用力把剩下的一半送了進去,夏眠差點叫出聲,急忙捂住嘴,怒瞪著他:「你幹嘛?」

  薄槿晏壞笑著慢慢抽出,再發狠頂進,在她唇上低喃:「妳聽的時候,在想什麼?」

  夏眠臉上熱辣一片,全身都燒了起來,可惜最私密的地方還被不斷進出攻陷著,連話都說不完整:「什麼、什麼都沒想,你輕點!」

  薄槿晏扣住她的後腦,低頭含住她的嘴唇:「又撒謊。」

  夏眠知道他想聽什麼,被他強悍的力道頂的又酸又脹,難受得厲害,乖順的抱住他結實的肩背,小聲討饒:「我錯了,在想你……想的睡不著。」

  薄槿晏深深看著她羞澀的小臉,撥開她散落的黑髮,動情的吻她的唇角:「夏眠,我不喜歡妳對我撒謊,妳每次撒謊都會有小動作,妳不自知,不代表我看不到。」

  夏眠驚愕的瞪大眼,她沒料到薄槿晏能這麼瞭解她,一直以為這男人其實是霸道強勢的,這時候才隱約覺得,他其實細膩敏感,很多東西只是藏在心底不願表露而已。

  導演那屋總算安靜了,薄槿晏也不像之前那麼惡意逗弄她了,深深淺淺的插進,將她雙腿折起推至胸口。

  夏眠被他折騰的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任由他隨意擺弄,只是感受著他在身體裡的滿脹感,還是覺得有說不出的滿足。

  ***

  溫存過後,薄槿晏給夏眠上藥,他皺眉看著那藥膏,嫌棄的問:「管用嗎?」

  夏眠腦子還有點懵,下意識抬手摸自己腫起的半邊臉,薄槿晏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回去:「別亂摸,妳剛才摸過我還沒洗手呢。」

  夏眠:「……」

  薄槿晏仔細的給她上藥,夏眠忽然說了句:「這藥是石唯一買的。」

  薄槿晏沒有說話,很久才「嗯」了一聲。

  夏眠被折騰的渾身都快散架了,迷迷糊糊陷進被褥裡昏昏欲睡,聽著浴室的嘩嘩水流聲,再感覺著身邊的床墊往下陷,男人熟悉的氣息包裹住自己,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過去。

  夏眠縮進他懷裡沉沉睡過去,意識模糊的時候好像聽到他在耳邊說了句什麼,夏眠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口蹭了下,又恍惚睡過去。

  第二天夏眠很早就起床去片場,和石唯一再見多少有些尷尬,石唯一好幾次對著她欲言又止,最後彆扭的什麼也沒說。

  中午用餐的時候夏眠準備給薄槿晏打電話,想讓他自己解決用餐問題,誰知道薄槿晏買了外賣帶過來,石唯一看到薄槿晏時臉色不太好看,遠遠的朝這邊張望了好幾次。

  夏眠覺得不好意思,他們三人的關係真的不知道該說是誰對誰錯。

  「你回去吧,我下午只有一個鏡頭,很快的。」夏眠不想其他工作人員看笑話,大家都知道薄槿晏是石唯一的未婚夫,現在卻和自己這般親暱。

  薄槿晏也看出了夏眠的不自在,靜謐片刻後,說:「我先走了。」

  夏眠準備送他離開,卻沒想到石唯一徑直走了過來,夏眠垂在身側的拳頭用力收緊,催促薄槿晏道:「你快走吧。」

  薄槿晏疑惑的看她一眼,敏銳的感到夏眠有些不對勁。

  石唯一已經快步走到了他們面前,她意味深長的看了夏眠一眼,忽然詭笑著看向薄槿晏:「不知道夏眠又編了什麼理由,說我打她。」

  薄槿晏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站在那裡冷冷覷著她。

  夏眠伸手握住薄槿晏的大手,和他十指相扣,仰頭看著他,帶著幾分驚慌:「走吧,很多人在看。」

  薄槿晏不是沒看出夏眠臉上的無措和心虛,但是夏眠不喜歡的,他就不做。

  他伸手搭在夏眠肩膀上,攬著她往外走。

  石唯一站在他們身後尖銳的喊道:「你真想被她騙一輩子嗎?我打她可不是因為你!是因為她勾三搭四不要臉,搶了你還和我爸扯不清,你來之前我爸可是在她房裡睡了一整晚,就是你昨晚睡的床!你不想知道他們一整晚都做了什麼嗎?」

  薄槿晏倏地停住腳步,夏眠也僵在原地,搭在肩上的那隻手越收越緊,強硬的力道攥得她骨骼發痛。

========

作者有話要說:

  看都大家說埋線很多,其實不複雜噠O(∩_∩)O~就是一條線串著呢,一環扣一環而已,我現在正在一點點推進,沒有拖情節,大家看到後面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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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41 AM

☆、第二十五章

  夏眠不敢回頭看薄槿晏的表情,薄槿晏佔有欲有多強她最清楚,而且她真的無從解釋,要告訴他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還有那些仇恨,她不想把薄槿晏扯進來,母親的仇她必須親手報!

  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平淡無瀾,薄槿晏簡短幹煉的四個字:「我相信她。」

  夏眠一怔,肩膀上那隻滾燙的大手握得她肩膀很緊,他面上沒有任何波動,可是心底怕是早就怒氣滔天。

  石唯一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最後失笑搖頭:「你瘋了,她……值得嗎?」

  薄槿晏沒有回答,值不值得,他自己清楚就夠了。

  薄槿晏半擁著夏眠往外走,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夏眠心裡惴惴地,這個男人的脾性她早就摸清了,越不說話只能證明他愈加不高興。

  到了門口,夏眠小心的觀察著他的臉色,低聲說:「我收工就回去。」

  薄槿晏不說話,只低垂著眼晦暗不明的睨著她,夏眠知道他不高興了,不說是因為想等她主動解釋。

  於是夏眠儘量討好的摟住他的頸項,溫聲哄道:「既然你說信我,就不要亂想,我沒有做壞事。」

  薄槿晏捏住她的腰,危險的瞇了瞇眼,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下:「我還不至於自卑到和一個老頭子爭風吃醋。」

  夏眠這才露出輕鬆的笑,可是還未等她開口,薄槿晏又面無表情的加了句:「我去換房間,把妳的退了。」

  夏眠臉上的笑意僵住,他說是相信自己,可是這又是什麼意思?

  ***

  下午的拍攝進度很快,夏眠只有很少的幾個鏡頭,臺詞也不多,拍完之後就去卸妝準備回酒店。可是石唯一忽然又跟了過來,夏眠真是頭疼欲裂,從化妝鏡中嚴肅看著她:「妳不覺得無聊嗎?這樣他只會更討厭妳。」

  石唯一臉上淨是厭惡,好像在看一件廉價低等商品:「妳以為我是因為槿晏才一直針對妳嗎?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妳要和他在一起,為什麼還和我爸曖昧不清,他的年紀都可以做妳爸了!」

  夏眠手裡的卸妝棉被她用力揉成一團,陰狠的眸光轉瞬即逝,她恬靜的笑出聲,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不起,我從小沒有父親,爸爸這個詞……太陌生。」

  石唯一冷漠的斜睨著她,看她的表情越發刺眼:「那妳是承認想腳踏兩條船了,夏眠,妳到底想要什麼?」

  夏眠狀似認真的撐著下顎想了想,最後攤手:「抱歉,我也不知道。」

  石唯一氣憤的將拳頭攥得死緊,恨不能再衝上去撕破她偽善的面目,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夏眠到底要做什麼,既不鬆開薄槿晏的手,又要和石銳凱曖昧,真是下賤。

  夏眠微微瞥了眼石唯一鄙棄的神情,臉上掛著淺淺笑意,心裡卻空蕩蕩的好像不住有寒風往裡灌一般。

  她也沒料到會在這遇到石銳凱,石銳凱會避開石唯一堅持和她一起用餐更是始料未及的,她只是想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但是別的……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就算石銳凱認不出她,她心裡還是明鏡兒似的,血緣無法更改,她再恨他也不可能為了報仇做出什麼違背倫常之事。

  石銳凱親近她的時候她也有些後怕,真當石銳凱是色心又起,可是很奇怪,石銳凱只是單純的和她見面,說的話也不多,偶爾就沉默的注視著她。

  夏眠忍不住會想,他在看什麼?

  石銳凱說過她像葉珣,她死去的可憐的母親,那麼石銳凱是緬懷亡妻嗎?

  用餐之後石銳凱喝的有點多,他堅持要送夏眠回房,夏眠拗不過他,最後同意了。

  她也很害怕,喝醉的男人是不能用任何理智來衡量的,所以到了房間門口就委婉的謝絕了,石銳凱或許真的是喝多了,在門口和她僵持了許久,說了很多夏眠聽不懂的話。

  但是內容她再熟悉不過,石銳凱說起了葉珣,說起了葉子。

  夏眠冷漠的聽著,都快要記不起自己還有這麼個名字了。

  ***

  走廊人或許會有劇組的工作人員路過,夏眠提醒了石銳凱好幾次,可是最後讓她驚愕的是,石銳凱竟然眼眶泛紅的撐著門框,對著夏眠說「對不起」。

  後來他跟著夏眠進屋,坐在沙發上說了許多話,他英挺的五官沾染了似醉非醉的疲態,捂住額頭有一句沒一句的絮叨著。

  他雖然醉了,但應該還有很強的危機意識,所以他沒有說自己是怎麼害死妻兒的,只是不住感嘆當初葉將軍是怎麼看重他,他又是怎麼追的葉珣。

  夏眠很小的時候就看著石銳凱和葉珣恩恩愛愛的假像,所以在她有限的記憶裡,總是覺得石銳凱是真愛葉珣的。

  雖然她常常看到媽媽對著那條鉑金項鍊走神,但是她知道媽媽對石銳凱很好,什麼事情都最先考慮他,也從來沒有歧視過他的出身。

  她記得石銳凱一直對葉珣很好啊,身邊的叔叔阿姨都說他們是模範夫妻,可是為什麼事情會在一夜之間發生了劇變呢?

  夏眠坐在單人沙發上,試圖套石銳凱的話,可是石銳凱很警惕,他保持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

  夏眠想起和他有限的幾次接觸,都是聽著他懷念葉珣的好,說起葉子也會流露出心痛的神情。

  夏眠覺得石銳凱就好像在給自己洗腦一樣,她有時候都會恍惚相信這男人是真的愛葉珣,愛到了極點。

  夏眠知道石銳凱和袁宛靈結婚之後也沒有很安分,他那麼辛苦、處心積慮才和初戀情人修的白頭,卻沒有理所當然的相愛相協,石銳凱在外面的依舊沒有消停過。

  或許是他的本性使然吧。

  夏眠強迫自己不要被他迷惑,她是親眼看著母親躺在地上,她身上的血液把客廳很大一塊地板都染紅了,那紅刺目驚心,她當時都嚇傻了。

  可是當她抬頭看著樓梯上的石銳凱,他表情冷漠,眼底的猩紅猙獰可怖。

  那是陌生的,她從未見過的父親的另一面。

  石銳凱後來竟毫無防備的睡著了,他躺在沙發上,手臂擋住了眉眼間的倦意。

  夏眠居高臨下的站在沙發前,遲疑了很久,最後摸出了自己行李包中的瑞士軍刀,逞亮的刀面在燈光下閃閃發著寒光。

  她把銳利的刀尖對準了石銳凱的心臟,只要用力刺進去,她就替母親報了仇,也瞭解了糾纏自己二十二年的噩夢。

  可是她腦海中閃過千絲萬縷的遺憾和猶豫。

  她想起五歲前一家三口度過的幸福時光,又想起亦楠可笑的笑臉,又想起薄槿晏,又想到漠北,想到程媽。

  她真的要用這種方式了結嗎?

  石銳凱的手臂動了動,夏眠驚出一身冷汗,她頹然的跌坐在地毯上,手裡的軍刀被她握得刀柄發熱。

  她是要石銳凱付出代價,可是要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她還是做不出來,石銳凱不顧父女親情,她卻不行。

  最後夏眠和衣在床側睡了一晚,早晨醒來的時候石銳凱已經走了,這件事還是傳到了石唯一耳朵了。

  夏眠當時只一心想要從石銳凱口中套出有用的訊息,她太急於擺脫這沉重的包袱了,也為這輕率的舉動付出了代價。

  石唯一大清早就找上了門,事情在劇組沸沸揚揚的傳開了,她太任性,總是用自以為是的方式解決問題。

  夏眠挨了她一耳光,卻不想和她計較,在這場家庭悲劇裡,她和石唯一都是受害者。

  她很清楚石唯一不是壞人,只是被寵壞了,不然她不會在打了自己之後又彆扭的讓助理送來消腫藥膏。

  ***

  石唯一看夏眠不屑搭理自己,忿忿的說道:「夏眠,我不管妳在算計什麼,我只希望妳離我爸遠一點。我媽愛了我爸幾十年,她無所不用其極,如果有一天找妳麻煩的是她不是我,那妳就真的完了。」

  石唯一說完就摔門走了,夏眠坐在空蕩蕩的化妝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出神。

  等她回酒店就被前臺告知房間已經換了,薄槿晏不僅佔有欲極強,還有重度潔癖,夏眠可以想見他現在有多噁心她房間的那張床。

  夏眠按響門鈴,薄槿晏打開門就把她抱了進去。

  夏眠很輕,只要他稍稍用力一隻胳膊就能將她環抱起來。

  進屋之後她就頭腦暈眩的被扔在了床上,薄槿晏沒給她時間喘息,長腿壓上去就俯身攫住了她嫣紅的嘴唇。

  夏眠身上只穿著一條短裙,上身是單薄的雪紡襯衫,他輕易就扯開了她襯衫的前襟,鈕扣應聲蹦開,一粒粒彈到了牆角。

  夏眠按住身上的蕾絲胸衣,雙眼含情的注視著他:「生氣了?」

  薄槿晏看了她一眼,將包裹住她纖長雙腿的短裙撫了上去,隔著底褲揉按著她敏感的凸起:「沒有。」

  夏眠知道他嘴硬,撐著床墊仰頭吻他的唇:「槿晏——」

  薄槿晏黑沉的眸子靜靜看著她,夏眠嘴角微微彎起,眼裡帶著晶瑩的亮光:「我愛你。」

  薄槿晏瞇起狹長的眸子,鐵實的雙臂箍住她的腰身,抱著她順勢翻身,夏眠被他抱著跨坐在身上。

  男人清俊的五官依舊寒氣逼人,冷冰冰地看著她:「我這麼好哄?」

  夏眠含笑俯瞰著他,低頭親了親他的喉結:「那要怎麼樣?他只是覺得我像他的前妻,所以在懷念往事吧。」

  薄槿晏聞言硬挺的濃眉深深蹙起,若有所思的看著夏眠。

  夏眠不想他再亂想,翹挺的臀部在他下腹微微摩擦著,臉上露出幾分誘人的媚態:「不繼續嗎?你明天就要走了。」

  薄槿晏伸手勾住她內褲的細帶,指尖觸摸著她溫熱的腔壁,感覺到她有微微的濡濕泌了出來,將她的手執起覆在自己勃起的硬物之上。

  「幫我解開。」

  夏眠聽話的解他的皮帶,最後被他握住腰慢慢沉坐下去。

  薄槿晏還是帶著鬱氣的,整個過程夏眠被他的撞得腿根的肌肉都細微發痛。夏眠知道他還是不高興,這男人悶騷的徹底,不高興也不會表露得很明顯,只會在床第間狠狠折騰她。

  待他炙熱的噴灑在她深處,他才撫著她綿軟的髮絲,輕聲低喃:「別和他靠的太近,我不喜歡,不想再說第二遍。」

  夏眠看著他深瀚如海的眸子,聽著他冰冷的語氣,總覺得他不像是在吃醋,可又想不出他不喜歡自己和石銳凱親近的其他理由。

  夏眠便沒有深想,乖順的點頭:「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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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41 AM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夏眠送薄槿晏離開,他走的時候什麼也沒說,也沒有任何異常。可是等薄槿晏一走劇組就鬧翻天了。

  泳兒八卦的把夏眠拉到一邊,小聲說:「徐初靈還記得嗎?她被換角了,現在正跟導演鬧呢。」

  夏眠皺眉不解的看了眼泳兒。

  徐初靈在這個電影裡只是個很小的配角,臺詞總共就沒幾句,昨晚在導演房間鬧出動靜的也是她,導演不該為了這麼個小角色影響拍攝進度才對。

  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都在怯怯私語,夏眠沒興趣嚼舌根,拿了水杯往演員休息室走去。

  剛路過導演門口,房間門就被打開了,徐初靈眼眶泛紅的走了出來,看到夏眠竟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眠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她了。

  徐初靈倒也沒敢有過激的舉動,抽泣著走了,讓夏眠意外的是石唯一竟然也在裡面,她出來的時候臉色同樣不好看。

  夏眠直覺這事或許和自己有點關係,果然石唯一很平靜的看著她,露出苦澀的笑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護著妳,看來我以前真是連他性格的十分之一都沒摸透。」

  夏眠更加疑惑了,坦誠道:「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妳和我爸的事兒就是徐初靈告訴我的,」石唯一淡然直視夏眠,口氣再也沒有很激烈,「她還偷拍了你們一起進房間的照片,幸好被槿晏查出來了,不然妳和我爸現在可成大紅人了。」

  夏眠指尖微微一顫,說不清此刻的感受,薄槿晏走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就連昨晚也是沒多提一個字,但是想必他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

  石唯一吁了口氣,忽然沖她笑了笑:「他還算對我手下留情,徐初靈大概以後不用再在這一行混了,我是不是該謝謝他沒這麼對我。」

  夏眠心情複雜的看著石唯一:「他覺得對不起妳。」

  石唯一沒說話,深深看著夏眠,她到現在依舊心有不甘,可是薄槿晏這次的表現,徹底的讓她心涼了。

  他從來沒有過一次這麼狠絕的維護自己,他對夏眠真的是上了心的,只要別人有傷害夏眠的機會都會被他攔腰截斷。

  夏眠看石唯一轉身離開,纖瘦的背影淨是落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一刻說什麼都顯得虛偽。

  ***

  薄槿晏剛回家亦楠就從屋子裡跑出來,小臉上滿是擔憂,五官都皺巴巴的擠在一起:「媽媽沒事吧?是不是被欺負了?」

  薄槿晏啞然失笑,關好門才回身看著他:「爸爸已經報仇了。」

  亦楠舉著小手踮著腳要和薄槿晏擊掌,薄槿晏配合的伸手和他小手合在一起,亦楠笑著歡呼道:「老爸威武。」

  薄槿晏現在覺得「老爸」這個稱呼越來越順耳了。

  他一邊解袖扣一邊往廚房看,垂眸問孩子:「吳嫂給你做什麼呢?」

  亦楠黑亮的眼睛眨了眨,抱著自己的小汽車往廚房跑:「不是吳嫂,是奶奶。」

  薄槿晏微微皺起眉,疑惑的看向廚房門口,正好衛芹端著炒好的菜走了出來,另一手還緊緊的牽著亦楠。

  薄槿晏的臉色馬上沉了下去。

  衛芹卻好像沒看到他的不悅,顧自說著:「回來啦,可以吃飯了。」

  「妳做什麼?」薄槿晏口氣很嚴肅,亦楠馬上仰起小臉困惑的看著他和衛芹,肉肉的指頭抓著衛芹的食指。

  衛芹看他一眼,嘆氣道:「我是你媽,還不能來關心你一下。」

  她說著俯身把亦楠抱在椅子上,在他旁邊坐下給他夾了菜:「寶寶嚐嚐奶奶做的好不好,你爸爸小時候可喜歡吃這個了。」

  薄槿晏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露出的半截結實手臂搭在餐桌桌沿上:「妳想多了,他只是我乾兒子。」
 
  衛芹盯著亦楠的小臉看,越看越是篤定的搖頭:「你別蒙我了,這孩子和你小時候長得多像,我知道他媽媽是夏眠,我再討厭她也不會讓自己的親孫子跟著她受苦的。」

  薄槿晏面色陰寒的回答:「說了不是。」

  衛芹聽出他不高興,抬頭認真的盯著他:「我知道你和唯一分手是因為她,但是原因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你和她不可能,你要是想和她繼續在一起,除非我——」

  「斷絕母子關係?」薄槿晏冷笑,「妳認為這個能威脅我?」

  衛芹臉色瞬間白的像紙,血色盡失:「你真要為了她和我決裂?」

  薄槿晏冷淡的看著衛芹,衛芹被他這副模樣刺得胸口發痛,隱忍著深深吸了口氣:「你真的非她不可嗎?為什麼一定得是她!」

  薄槿晏看著衛芹歇斯底里的樣子,再看看被嚇到的亦楠,有些話沒法當著孩子的面說,他緩了語氣道:「妳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妳不說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衛芹顏色卻沒有絲毫緩和,依舊戒備警惕的搖頭:「不行!你忘了給你們寄東西的人了嗎?他一直在後面等著看我怎麼死呢!」

  薄槿晏薄唇緊抿,氣息濃重的看著衛芹,顯然在壓抑難掩的怒氣,最後只沉聲說了一句:「他不是妳說的那種人。」

  衛芹還想再說什麼,亦楠撅著小嘴打斷他們的談話:「奶奶為什麼不喜歡媽媽,媽媽哪裡不好嗎?」

  衛芹尷尬的抬手想去摸孩子的小腦袋,亦楠卻執拗的別開頭,眼神專注的盯著她:「奶奶要是不喜歡媽媽,我也不喜歡奶奶。」

  衛芹的手僵在半空,回頭看著薄槿晏:「這孩子真不是你和夏眠的?你跟我說實話,是的話咱們得把他接回薄家,一個戲子東奔西跑的,怎麼照顧孩子。」

  薄槿晏表情不耐的覷她一眼,起身往廚房走。

  亦楠不高興的瞪著她,小勺子扔進碗裡:「奶奶妳再說媽媽壞話,我就不吃妳煮的東西了。」

  衛芹這才意識到在孩子面前說太多了,笑著把小勺子又塞進孩子手裡,誘哄道:「好好好,寶寶乖乖吃飯,奶奶什麼都不說了。」

  亦楠垂著眼,自己小口扒飯。

  衛芹環著胳膊一直盯著亦楠的小臉看,然後轉頭問廚房裡正在喝水的薄槿晏:「你昨天找夏眠去了。」

  薄槿晏沒回答。

  衛芹過了會又說:「你爸去J縣出差了,不會這麼巧遇上她吧。」

  薄槿晏白皙的手指輕輕轉著透明的玻璃杯,注視著窗外,過了幾秒才沉聲回道:「該遇到總會遇到。」

  ***

  夏眠真的遇到了薄嗣承,拍完戲被泳兒拽著在這古鎮上到處遊蕩,薄嗣承喊住的時候她心底生出幾絲恍惚。

  看向被簇擁著的高大男人,她勉強擠出笑來:「薄叔叔。」

  以前在薄家的時候薄嗣承待她特別好,雖然他很少在家,但是每次回家都會耐心的詢問夏眠在家的情況,習不習慣,有沒有需要的。

  就連她的功課也會關心,真的是一位慈父。

  夏眠有時候也會幻想,自己如果有個這樣的父親,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可是她運氣不好,她的父親是石銳凱——一個勢力又自私的男人。

  薄嗣承對身邊的秘書耳語幾句,徑直走到夏眠面前,帶著幾分滄桑的臉上掛著和潤的笑意:「遠遠就看到妳了,以為認錯人了呢。」

  泳兒識相的小聲說:「你們聊,我去別的地方逛逛。」

  夏眠等泳兒走遠才踟躕著抬頭看薄嗣承,看著他額角露出的斑白髮跡,竟有絲絲的心酸:「好久不見了,薄叔叔,你還好嗎?」

  薄嗣承風趣的握拳輕輕錘了自己肩側一下:「還和以前一樣,精神著呢。」

  夏眠輕聲笑了笑:「你出差?」

  「有點公事要處理,已經完了。」他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眼夏眠,皺起眉頭,「又沒好好吃飯?看著比以前還瘦。」

  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是讓人不自覺溫暖起來,夏眠露出小女孩般的羞怯表情:「現在流行瘦。」

  薄嗣承瞪了瞪眼,抓起夏眠的手挽住自己胳膊,厲聲說道:「胡說什麼,陪我吃飯,好好補補。」

  ***

  夏眠也許久沒見薄嗣承了,也像和他聚一聚,她給泳兒打了電話,陪薄嗣承去飯局。

  桌上的都是當地的重要領導,說的也是這次薄嗣承來處理的事情,夏眠只負責坐在薄嗣承旁邊吃菜,一桌子人說的事兒她都不感興趣。

  一桌子男人說了會就把話題變了,有好事者笑著問薄嗣承,大約是誤以為夏眠是薄嗣承的情人。

  薄嗣承馬上冷了臉,肅穆道:「這是我女兒。」

  問話的人馬上就訕笑著低頭喝酒,也沒敢再多說,夏眠卻因為薄嗣承口中那兩個陌生的字眼微微紅了眼。

  她一直都知道薄嗣承是個正直有風骨的男人,衛芹其實有很多小市民的壞脾性,可是薄嗣承待她極好,像他這種地位的男人,沒有幾個還能坐懷不亂、不逢場作戲的,光是誘惑就數不甚數。

  要說他是顧著名聲,那也太過牽強,現在多少官員背後沒個二奶三奶的,藏得深也不易被人察覺。

  可是薄嗣承是真的清明廉政,也沒有腐敗的毛病,至少夏眠從沒見他和哪個女人多親近過。

  夏眠不禁有些好奇他和衛芹的故事,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心眼極小,又心機頗深的女人呢?

  薄嗣承看夏眠時不時看自己,狐疑的摸了摸下巴:「怎麼了?」

  夏眠歪頭笑了笑:「沒事。」
 
  薄嗣承便沒再追問,過了會忽然壓低聲音問她:「妳和槿晏,和好了?」

  夏眠心裡一緊,惴惴看他一眼,但是看薄嗣承眼裡帶笑,似乎沒有不高興,這才放下心來:「阿姨該生我氣了。」

  薄嗣承垂眸笑了笑,低嘆一聲:「妳阿姨就是脾氣太衝,心眼不壞,妳和槿晏的事兒不用考慮她,還有我在。」

  夏眠抿著笑點了點頭:「謝謝薄叔。」

  當年她被趕走的事兒,薄嗣承不是沒有意見,可是衛芹當時態度強勢,完全不給薄嗣承多說的機會。而且面對衛芹那麼惡毒的言語,夏眠也實在沒臉再待下去。

  更何況,她想要的不是薄嗣承替自己辯解什麼,該維護她的男人始終都沒有為她多說一句話。

  夏眠想起往事又有些低落,垂眸喝果汁。

  薄嗣承看她這副樣子,知道她大概還在介懷過去的事情,出言安慰道:「既然過去了,就別再為難自己,愛比恨要輕鬆得多,為什麼不選一個讓自己舒暢的活法。」

  夏眠意外的看著薄嗣承,忍不住笑道:「薄叔你好有經驗,難道你也又愛又恨過什麼人?」

  薄嗣承臉上的笑又短暫的凝固,看著夏眠的眼神忽然幽深難辨起來,他沉默的端詳著夏眠的五官,最後嘴角彎了彎:「算是吧,不提也罷。」

  夏眠難得生出幾分好奇心,但看薄嗣承一臉不想再提往事的模樣,也就識趣的閉了嘴。

  飯局散的時候當地的官員還要安排別的節目給薄嗣承,薄嗣承都婉拒了,一席人站在酒店大廳寒暄,這時候不遠處又走來一群人,夏眠眼尖的發現是石銳凱。

  她一時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招呼。

  誰知道石銳凱率先發現了她,目光梭巡到她身邊的薄嗣承時陡然冷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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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42 AM

☆、第二十七章

  薄嗣承很快也看到了石銳凱,臉色同樣難看至極,夏眠後知後覺的打量起兩人,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薄嗣承似乎完全不想搭理石銳凱,按理說他們也算同僚,不可能疏離到這種地步。

  石銳凱側身和旁邊的助理說話,故意避開和薄嗣承正面相撞,假意沒看到對方。而薄嗣承在最初的陰鷙之後也很快恢復常態,對著夏眠和善道:「戲拍完了嗎?好久沒回家了,有空常去看看薄叔。」

  夏眠對兩人間這詭異的氣氛生出幾絲迷惑,恍惚了幾秒才愣愣看著薄嗣承。

  她遲疑著不敢答應,薄嗣承心細的猜到了她在顧及什麼,寬厚的大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妳和槿晏再在一起,總要經過妳阿姨這一關,難道妳都沒想過兩人的將來?」

  夏眠沉默著,她不是沒想過兩人的將來,哪個女人不想嫁給自己深愛的男人,何況他們還有個兒子,她比誰都期望能有個溫暖的家。

  但是她和薄槿晏之間不僅有衛芹這個阻礙,還有大仇未報,母親的死一天討不回公道,她就沒有心思想自己的事情。

  「薄叔叔,」夏眠鄭重的抬眸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釋然笑道,「謝謝你一直沒嫌棄我的出身,你放心,我會對槿晏好的。」

  薄嗣承挑了挑眉:「我可一點也不懷疑妳對他的感情。」

  薄嗣承抬起腕錶看了眼時間,不遠處的秘書已經朝這邊張望了好幾眼,他略顯凝重的嘆了口氣,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夏眠:「過去的事兒,別和妳阿姨計較,她這人生性好強,對槿晏的事兒總是格外看重,大概是擔心妳對槿晏——」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夏眠知道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衛芹對薄槿晏好到什麼程度她最清楚,不然當年也不會背著薄槿晏對自己做那麼多事……

  薄嗣承是大忙人,沒有再和夏眠多說,對她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夏眠準備離開,卻意外的接到了石銳凱的電話,他告訴夏眠在咖啡廳等她,夏眠想了想還是應約前往。

  讓她意外的是,石銳凱見她的第一句話是:「妳認識薄嗣承?」

  他緊擰的濃眉和微瞇的眸子足以證明他的不悅,但是夏眠不知道他這郁氣從何而來,察言觀色道:「他是槿晏的父親。」

  石銳凱深沉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頓良久,飽含深意微笑道:「我差點忘記妳搶走了唯一的未婚夫。」

  夏眠抿緊嘴唇沒做聲,她一直不知道石銳凱這人心底在算計什麼,對於自己和石唯一的關係他似乎也沒有明確維護過石唯一。

  石唯一是他的女兒,還取了這麼寶貝的名字,情況不該是這樣才對。

  石銳凱把玩著潔白的骨瓷杯,視線長久的落在窗外的景致,夏眠也不打斷他,耐性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石銳凱過了許久才轉頭問夏眠:「薄嗣承有沒有對妳說過,妳像一個人?」

  夏眠疑惑的抬頭看著他,心裡卻驟然收緊,石銳凱的意思……難道是薄嗣承認識葉珣?而且看他揶揄的眼神似乎他們的關係匪淺。

  石銳凱見她這副樣子,不自覺失笑輕輕搖頭:「薄嗣承還是老樣子,什麼都藏著掖著。」他停頓幾秒又目光幽沉的注視著夏眠,「那妳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和妳親近?」

  夏眠握了握拳:「……因為我像你去世的太太?」

  石銳凱讚許的點了點頭,雙手交握覆在光潔的桌面上:「妳和她長得很像,而妳的年紀,和她……我們去世的女兒相仿。每次對著妳,我總有種奇怪的錯覺,覺得妳像葉珣,又覺得妳像葉子。」

  夏眠坦然的回視著他探尋的視線,內心深處卻極度恐慌震顫。

  她不知道石銳凱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別有深意,只能克制著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緒,什麼都不說以不變應萬變。

  石銳凱又說:「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夏眠低聲笑了笑,作出一副愉悅的神情:「能被石先生這麼看得起,我很榮幸。」

  石銳凱還是目光深沉的打量著她,夏眠低頭抿了口苦澀的液體,口腔裡餘味濃郁,澀得難受。

  兩人一時不語,就在夏眠準備起身告辭時,石銳凱忽然輕敲桌面,沉聲開口:「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做我的乾女兒?」

  夏眠驚愕的皺起眉頭,這個稱呼現在可實在不是什麼好詞。

  石銳凱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話裡的歧義,兀自撫了撫額頭,輕輕壓了下額頭:「抱歉,我的意思是真的『女兒』,她們因為意外去世。我這麼多年一直很想念她們,能和妳說說她們,我就很滿足。」

  夏眠瞇起眼眸,飛快的掩飾了心底的不屑和嘲弄,她原本設想了許多接近石銳凱的手段,卻沒想到現在事情進展的這般順利。

  還是石銳凱主動促成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佯裝為難,口氣遲疑:「不知道唯一姐會不會——」

  石銳凱手指一下下叩擊著桌面,面容清冷,提起石唯一並沒有露出該有的慈父神色:「我只是認個女兒,她不會有意見。」

  夏眠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雖然進展和她計畫的稍微有了些出入,可是似乎更有趣了……

  ***

  夏眠拍戲的這段時間,亦楠一直和薄槿晏待在一起,她的戲份殺青前接到了漠北的電話,說準備去接孩子。

  夏眠猶豫著沒有馬上回答,她私心想讓孩子和薄槿晏多點時間相處,等兩人再親暱一點,她準備找個適合的時間告訴薄槿晏真相。

  反正石銳凱現在已經對她生出幾分信任,她很快就可以擺脫找個糾纏她許多年的噩夢,輕輕鬆鬆的和孩子、和他在一起。

  漠北見她許久不答話,困惑的又「喂」了一聲。

  夏眠有些不自在的說:「讓亦楠和他再待幾天吧。」

  漠北那邊沒有馬上說話,夏眠也沒有多想,過了會卻聽到漠北略帶冷意的嗓音:「妳是想告訴他孩子的身份嗎?」

  夏眠靜了靜,泰然承認:「他畢竟是亦楠的親生父親。」

  漠北那邊又是冗長的沉默,夏眠這才覺得不妥。孩子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漠北的,喊了他快五年的「爸爸」,這時候如果忽然告訴孩子真相,說他的爸爸另有其人,不只是亦楠接受不了,對漠北也是件殘忍的事情。

  「對不起。」夏眠小心道歉,聽著漠北清淺的呼吸,說的愈加誠摯,「當初我——」

  「不需要道歉。」漠北冷然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了過來,明明是疏離的語氣,說的話卻讓夏眠更加心酸。

  「是我主動提出要照顧亦楠,衛芹當時逼得妳走投無路,斷了妳所有生計逼妳出國。妳回來要是帶著孩子一定會引起她的注意,我只是遵循自己的內心幫妳,沒有任何目的,所以不需要抱歉。」

  夏眠咬住嘴唇沒吭聲,只聽漠北又問了句:「妳確定要回到他身邊?」

  漠北的語氣很平淡,在電話彼端夏眠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知道他問這句話想必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夏眠剛想回答,漠北卻又打斷她:「算了,不用回答,妳要答什麼我都知道。亦楠的事兒聽妳的,但是夏眠,衛芹那麼針對妳,我始終覺得沒那麼簡單。如果只是怕妳傷害她兒子,那妳離開薄家後不該再處處刁難妳,所以孩子的事兒我希望妳慎重。」

  夏眠有點怔愣,懵懂的點了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又低聲回答:「我知道,我會小心。」

  ***

  想起剛離開薄家的日子,夏眠依舊心有餘悸。

  自從決定留下孩子她便認真的開始找工作,漠北雖然一直在照顧她,可是她不能依靠他一輩子,更何況她肚子裡的是其他男人的孩子,就更沒有理由拖累漠北。

  那時候她才剛剛大學畢業,沒有工作經驗也沒有任何社會關係,幸好她長得不錯,找了份普通的文秘就讓她滿足了好久。

  她可以邊上班邊存錢,等預產期快到了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可是事實總是很難如願,上班才兩天經理就找她談話了。

  經理一臉嚴肅的問起可她的私生活,她還在試用期,還沒有辦入職體檢,所以懷孕的事兒不可能這麼快被上司知道。

  經理客套話不多,直接表面了立場,他們不需要曾經在夜總會工作過的員工。

    這話說的實在有點冤枉,夏眠只是之前被逼無奈下在夜總會做過侍應而已,轉念便被扣上了「私生活不檢點」的帽子。

  接下來找了很多工作都是相同的情況,夏眠早就發現了不對,可是她不願多想。像衛芹那樣的人犯的著這麼大動干戈的針對她嗎?

  可是事實就是,她真的被逼得走投無路,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甚至連漠北都被牽連。

  肚子也一天天變大,她人瘦,孕期又一直情緒波動較大營養跟不上,寶寶的體重非常輕,肚子總是不顯。

  這時候她也開始擔心衛芹會不會發現自己懷孕的事兒?

  她就剩孩子這一個期盼了,更何況要是薄家把孩子搶走,以現在她和薄家水火不容的關係,怕是想見孩子一面都難於上青天。

  夏眠就在漠北的安排下出國了,衛芹這時候總算放心了,再也沒有關注她的行蹤。

  ……

  孩子的事兒夏眠和漠北花了許多心思才瞞住,他們做的手腳足夠讓薄家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可是夏眠千算萬算也未料到自己會再和薄槿晏重逢,還糾纏不清。

  她本來也不是矯情的人,既然愛著,就不委屈自己。

  可是孩子的事兒她卻不敢草率,其他的她尚可不管不顧,但是亦楠……那是她的命呀。

========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了之前有親疑惑夏眠生下孩子卻不養他的問題,但是不管怎麼說,我知道夏眠在亦楠的問題上做的欠妥,之前也說過,她是合格的女兒,卻不是盡職的母親,所以這點不爭辯什麼。下章繼續男女主對手戲,真相一直在進展中,每章都有點線索,女主也在離真相一步步逼近,所以希望大家別催我O(∩_∩)O~真相揭穿後面還要進展其他劇情,我在按照大綱走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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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44 AM

☆、第二十八章

  漠北沒去接孩子,倒是亦楠自己吵著要回去。孩子畢竟和漠北相處的時間更長,在他心裡漠北就是親生父親,感情自然是別人無法代替的。

  薄槿晏坐在一旁看著小傢伙和漠北打電話,孩子的小臉皺巴巴的,苦著臉就差哭出聲來:「老爸你回家都不來接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孩子從小缺愛,心思敏感又多疑。

  漠北在那邊說了什麼薄槿晏聽不到,但是看著孩子臉上傷心欲絕的表情他心裡有點不舒服,後來漠北大概是妥協了說馬上過來,亦楠這時候才露出雀躍的表情,高高興興的掛了電話。

  薄槿晏皺眉坐在沙發上,表情不悅的瞪著那小白眼狼:「我對你不好嗎?」準備離開就這麼高興?

  亦楠在屋裡跑來跑去的收拾自己的玩具,還不忘抽空安慰一下薄槿晏:「好啊,可是漠北爸爸是我親老爸,我也要關心他一下呀。」

  薄槿晏沉默看著孩子,起身幫他把東西都放進行李包。

  漠北來得很快,薄槿晏打開門和他無聲對視,最後還是亦楠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小傢伙撲上來就抱住了漠北的長腿,仰著小臉燦爛的笑:「老爸!」

  薄槿晏始終站在身後觀察著漠北和孩子的互動,漠北和他沒有什麼話好講,俯身拿起孩子的行李就想離開。

  從頭到尾沒和他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我們談談。」薄槿晏雙手插兜安靜矗立著,臉上帶著往常的淡漠顏色。

  漠北回頭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問:「談夏眠?抱歉,我沒什麼想說的。」

  薄槿晏皺了皺眉,他知道漠北對自己的敵意不淺,但是沒想到會這麼深壑,出口便是揶揄。

  漠北坦然看著他,良久才道:「夏眠太愛你才會容許你一次次傷害她,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放棄她、任由自己的母親肆意傷害她,這都是不負責的表現。」

  薄槿晏薄唇緊抿沒有反駁,揣在褲袋裡的手緊攥成拳,他承認自己對不起夏眠,他當初想的太天真,他的母親比他想像的還要卑劣。

  漠北顯然是一刻都不想多面對他,抱著孩子倨傲的立在門口:「如果你真愛她,保護好她。」

  薄槿晏看著漠北帶孩子離開,臉色晦暗不明。

  漠北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無從悖論,他承認自己沒有保護好夏眠才讓她吃了那麼多苦,這份自責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

  所以現在……他不可以再讓歷史重演。

  ***

  靜謐的宅院,滿眼的翠綠植被,薄槿晏一直站在葡萄架下看著園子裡的風景,直到被身後的管家打破沉思:「薄先生,老爺請你進去。」

  薄槿晏回頭看著滿頭銀絲的下人,微微頷首:「多謝。」

  這是一個古舊的宅子,走在廊間都能嗅到滿院的花香,逞亮的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薄槿晏推開朱紅色實木門,裡邊的男人抬起深沉的眉眼。

  薄槿晏站在門口駐足幾秒,沉聲開口:「爸。」

  傅湛喉間嘶啞的「嗯」了一聲,依舊坐在書桌後肅穆的睨著他:「來了。」

  薄槿晏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兩人對視著,良久都沒有開口。

  傅湛深邃的眉眼看得出年輕時長相俊美,雖然年華逝去,卻依舊有著別樣的儒雅氣質。只是他眸間似乎帶了冷色,看人總是格外疏離。

  薄槿晏嘆了口氣,拉開扶椅坐了下去:「我最近太忙了,沒時間過來,你還好嗎?」

  傅湛深邃的五官沒有多餘的表情,薄唇微動:「還好,你過來不只是為了看看我吧。」

  薄槿晏看著他沒回答,算是默認。

  傅湛嘴角總算有了笑意,卻未達眼底:「讓我猜猜,又讓我收手?兒子,這種話你說了幾遍了。」

  薄槿晏眸子微沉,灼灼看著他:「爸,看到媽難受你真的就解脫了嗎?為什麼不能豁達一點。」

  傅湛瞇眼看著他,薄槿晏在他黑沉的眼底看到了不甘和怒氣,這是他的親生父親,他追著快遞的線索查到的源頭——就是傅湛。

  傅湛沉沉靠近椅背,目光安靜的落在薄槿晏臉上,兩人五官有七分神似,薄槿晏當年見他的第一眼就獲悉了真相。

  事實上他很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薄嗣承的孩子,只有薄嗣承一個人被蒙在鼓裡,他太正直,又太實誠,對於衛芹的話幾乎從未懷疑過。

  薄槿晏聽到衛芹的秘密開始,他就不愛說話了。

  他算不上真正的自閉,他只是把自己封鎖在那個秘密裡,對薄嗣承愧疚,對母親厭惡。他的世界充滿了謊言和欺騙,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愛和別人接觸。

  直到夏眠出現。

  直到……他知道自己奪走了屬於夏眠的一切。

  「衛芹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她嗎?」傅湛冷笑著,本就不苟言笑的人看起來更加威壓迫人,「你不過是她攀上薄嗣承的籌碼,薄嗣承也是個白癡,衛芹說什麼就是什麼,抱著你回去說是他的兒子他就信,還和葉珣分手。」

  薄槿晏臉色不太好看,垂眸道:「別這麼說爸,他只是沒把人性往壞處想過。」

  「不許叫他爸!」

  傅湛「啪」一聲大手拍在書桌上,臉色憤怒的低吼,「你是我的兒子,衛芹卻利用你不斷往上爬,是她先勾引我甩了薄嗣承的,看到薄嗣承又出頭了,竟然無恥到讓你喊了別的男人二十幾年父親!她將我置於何地!」

  傅湛氣息粗重,薄槿晏知道又觸到了他的痛腳,出言安撫:「您冷靜點。」

  「讓我怎麼冷靜。」傅湛眼底都是戾氣,滿眼猩紅,「她害怕我去找你,揭穿她的陰謀,竟然陷害我白白承受十年的牢獄之災。」

  「她的心裡只有她自己,兒子,你以為她真當你是兒子嗎?如果是真的,就不會不顧你的感受,逼著你和石唯一聯姻了。」

  傅湛揭穿了衛芹所有偽善的面目,薄槿晏的心已經平靜至極,不會再生出多餘的疼痛。他的母親做了這麼多事,每件都讓他震驚,漸漸地竟然也不會再被牽動情緒,不會再失望了。

  「我把夏眠送到薄家,只是為了找機會揭穿衛芹,讓薄嗣承這個傻瓜看清她的真面目,誰知道她這麼狡猾,一條項鍊就得出了線索。」

  薄槿晏淡漠的聽著,聲音有幾分悲涼:「可是爸,你又何嘗不自私?我和夏眠都是無辜的,卻被你利用,你現在還要毀了我的幸福嗎?我和她好不容易在一起,也許還有一個兒子……」

  傅湛墨色的眉峰深深擰著,臉上卻沒有絲毫動容:「槿晏,這世界上女人不只夏眠一個,我當初本意只是想用壹壹的名義將她合理送到薄嗣承面前,可是我沒想過你會愛上她。她有什麼好的?你以為她知道真相還會愛你嗎?她的命運全被衛芹給毀了!」

  薄槿晏覆在膝蓋上的手越握越緊,神色驟冷,堅定道:「所以你也不會為了我妥協?」

  他口氣中的頹然和落寞傅湛不是沒聽懂,可是想到十年的鐵窗生涯,他真的鬱憤難當。

  薄槿晏苦笑一聲:「你們每個人都有傷害別人的理由,那我和夏眠呢?夏眠的母親呢?我們的怨氣又該找誰?不管你會不會罷手,我和夏眠都不會分開。」

  薄槿晏看著傅湛一字一頓道:「我已經失去她五年,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我一步。」

  傅湛看著兒子決然的神色,抿緊嘴唇終是什麼都沒說。

  ***

  薄槿晏知道傅湛的仇恨正在最激烈的時候,他無論說什麼都無法讓他改變心意,他和夏眠的將來岌岌可危,可是他不會再放手。

  五年前他以為放手是最好的方式,可是他差點再也找不回她。

  在電視上看到她拍的公益廣告時,他心裡又愛又怕,他想光明正大的走過去,可是又不敢再靠近她。

  他欠她的,還不起。

  可是還是被她一次次吸引,只能用那種極端的方式悄悄觸碰她,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

  夏眠殺青後就直接回家了,累得筋疲力盡。

  路上接到漠北的電話讓她心情好了不少,漠北之前因為孩子的關係似乎在和她生悶氣,許多天都沒一點音訊。

  夏眠微笑著接起:「生完氣啦?」

  漠北「嘖」了一聲,這才正色道:「有好東西給妳,已經發妳郵箱了,妳一定很感興趣。」

  夏眠疑惑的皺眉,還沒來得及多問漠北就掛了電話,她拿過ipad登入郵箱,看到漠北發來的郵件是個視頻。

  剛打開就傳來一陣女人嬌媚的低喘,前座的泳兒手一滑,滿臉紅暈的從後視鏡瞪著她:「夏眠妳敢不敢再淫蕩一點,當我是死的嗎?」

  夏眠也沒料到漠北會給自己發這種東西,臉上燒的火辣辣的,小聲道歉:「手滑。」

  泳兒尷尬的扭過頭,耳根泛著淺粉。

  夏眠細眉緊擰,硬著頭皮又盯著視頻看了幾眼,漠北不是那麼無聊的人會給她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是有特別的含義。

  視頻似乎是偷拍的,但角度選的很好,看得出裝探頭的人花了一番心思。

  渾身赤裸的女人被精壯的男人粗暴的按在了潔白的被單上,身下黝黑的私密部位正被粗獰的青紫之物奮力抽插著,女人臉上呈現痛苦又歡愉的神色。

  待看清她的五官,夏眠瞬間呆滯住。

  怎麼……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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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6-9-24 11:45 AM

☆、第二十九章

  一夜之間,石廳長之妻袁宛靈偷歡的視頻出現在各大網站和報紙頭條,醒目的字眼和打了馬賽克的淫靡圖片成了公眾茶語飯後的談資。

  石銳凱成了最大的笑話。

  他向來最會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這時候也能在電視上泰然接受訪問:「抱歉,我相信我的妻子,這一定是有人惡意栽贓。」

  「可是視頻經過技術人員分析,沒有ps痕跡,石廳長您怎麼解釋所謂的栽贓陷害呢?」

  記者們咄咄追問,這時候八卦精神完勝一切,最近出了太多官員的桃色緋聞,看到有點不一樣的明顯更吸引公眾眼球。

  石銳凱沉著臉,但口氣依舊公式化:「抱歉,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方便說什麼,麻煩讓一讓。」

  記者們被隨行的工作人員隔離開,石銳凱大步走出,秘書緊隨其後將車門打開。

  石銳凱上車後眼底全是陰霾,牙關緊咬:「馬上去查視頻的來源,從那些報社入手!還有,那個小白臉馬上給我處理掉。」

  秘書在前座點了點頭,安靜的開車。

  ***

  夏眠看著電視,嘴角彎起愉悅的笑意,看到石銳凱被記者追問的風度盡失,她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薄槿晏看著夏眠臉上還未消失的笑意,把人往懷裡又緊了緊,低沉的嗓音拂過她圓潤的耳垂:「這麼高興?」

  夏眠回過頭,只看到他眼中的凝重神色,有些探尋的小聲發問:「你擔心石唯一?」

  薄槿晏似是沒料到她會這麼想,眸子幽沉,反而轉開話題:「妳說,會是誰把視頻傳出去的?」

  夏眠輕擰眉心,和他無聲對視著,片刻後搖頭,往他懷裡舒適的枕了過去:「我怎麼知道?這是關遲的事,和我沒關係。」

  薄槿晏沉默的又看了眼電視上倉惶離開的石銳凱,箍住夏眠的腰肢把人調轉方向面對自己,夏眠跨坐在他身上,瞪著水亮的眸子迷惑看向他。

  「夏眠。」薄槿晏欲言又止,最後鄭重開口,「上次說的結婚,考慮下。」

  「為什麼突然又提結婚?」夏眠還是覺得薄槿晏似乎很著急,就像之前一直執著想要孩子,現在又變成結婚狂了?

  她手臂搭在薄槿晏結實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摩挲著他做工精良的修身襯衫:「能給我點時間嗎?」

  薄槿晏眸色漸沉,夏眠感覺到腰間的手越掐越緊,勒得她生疼,皺眉提醒他:「槿晏,你弄疼我了。」

  薄槿晏好像才意識到自己沒控制好力道一樣,恍惚回神,專注的端詳著和她恬靜的面容:「為什麼要考慮,和我在一起不好?」

  夏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是想等石銳凱得到報應以後再答應,到時候還可以告訴他孩子的事情……

  她從小獨立慣了,即使是最親密的愛人,也不想依靠別人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夙願。母親的仇必須她親手報。

  薄槿晏那麼維護她,知道後肯定會插手整件事。

  更何況還有石唯一在中間,夏眠知道薄槿晏一直對石唯一內疚,不想再橫生枝節。

  夏眠的沉默好像讓薄槿晏更加不安,英俊的五官好似覆了一層寒冰,掌間的力道又不自覺加重,夏眠都疑心自己身上被他掐出了紅痕。

  「槿晏?」夏眠帶著鼻音,想要對他撒嬌緩和氣氛,不料被他扣住後腦就兇猛的吻了上來。

  他的雙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摸向她家居服包裹的妖嬈身軀,夏眠清早才承受過他,都說小別勝新婚,昨天剛回家就被他折騰了好幾次,這時候私密部位還有些腫痛,抓住他往裡探的手指輕顫出聲:「別——」

  薄槿晏執拗的看著她,夏眠被他眼中的炙熱燙到,討好的環住他的頸:「我不是在猶豫,這輩子除了你,我還能嫁誰?」

  誰知道這麼說也沒能安撫薄槿晏,夏眠不知道他竟然這麼沒有安全感,話音未落就被他壓在了沙發上,雙腿打開。

  衣物都被他強勢的一件件剝離,她光潔的身軀瑟瑟呈現在他身下。

  他低頭含住她微微分開裔動兩瓣嫩肉,夏眠忍不住低低「嗯」了一聲,仰頭低喘,白淨的手指驀地插進他烏黑的髮絲裡:「別進去!」

  他完全不聽她的哀求,舌尖在縫隙裡撥弄,頂住那敏感顫動的一粒來回舔舐,美好的女體抖動得更加厲害,夏眠腿根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一陣陣泌出濕熱,又被他靈活的舌尖沾染暈抹開,到處都是自己動情的羞恥證據。

  他卻不放過連連顫慄的她,將她的雙腿握住腳踝撩得更高。

  夏眠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粉嫩的顏色在烏黑的密林下泛著水潤的光澤,他氣息熱得似要將她融化掉,深邃的五官性感逼人。

  夏眠被他頂的快要瘋了,那濕滑的舌肉險些讓她崩潰丟臉,源源汨出的潮熱帶著快意,一陣陣將她淹沒。

  多的她有種瀕死的錯覺。

  她伸手胡亂撫摸他結實的身體,撐著手臂看向他,早就瞥見他勃發的欲望觸目驚心,他卻始終沒有再進一步,似乎只是想要攻陷她,讓她不斷的處在需要他的邊緣。

  慾壑難填。

  好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夏眠氣息不穩的喊他:「電話,你先放開我。」

  薄槿晏鬆開她,卻箍住她的腰把她擺成跪趴的姿勢,夏眠扶住沙發背看了眼手機螢幕,是石銳凱打來的。

  她的手在觸屏上滑動,卻始終不敢接通。

  因為身後的男人已經沾染了她的濕意摩擦著,蓄勢待發。

  夏眠扭頭頰邊都是潮紅,瞪著他:「你故意的。」

  薄槿晏沒回答,伸手幫她按了接通鍵,這時候夏眠不接都不行了。薄槿晏不喜歡她和石銳凱靠近,剛才接通手機時臉色就陰得慎人。

  夏眠屏息調整自己,握緊手機:「石先生。」

  「有空嗎?想和妳見一面。」

  夏眠另一手攥緊沙發上的靠墊,心底莫名有些發緊,石銳凱為什麼會在這關鍵時刻見她?難道查到了什麼?

  夏眠思忖幾秒,說:「什麼時候?」

  她話音一落就被薄槿晏刺了進去,雖然不痛,但被充斥填滿的突兀感還是讓她險些叫出聲,她連忙捂住嘴,薄槿晏已經開始舔弄她的耳垂,發熱的掌心更是抓住她被沙發擠壓的兩團白嫩。

  石銳凱沒有聽出異樣,說了位址就掛電話了。

  夏眠回頭用冰涼的機身按在他發硬的胸膛上,瞠目抱怨道:「別人聽到怎麼辦,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薄槿晏拿過她的手機,精壯的腰身不斷挺動,夏眠看他一直在擺弄手機,疑惑的湊過去:「你幹嘛?」

  薄槿晏圈住她的身體,手機送到她面前,在她耳畔曖昧低語:「玩震動……」

  夏眠還沒想明白他什麼意思,就感覺到輕聲震顫的手機被他握住按在了最敏感的那點,她雙腿軟得更加厲害,幸好一直趴伏在沙發背上,咬著嘴唇小口喘息:「薄槿晏,你真變態!」

  ***

  夏眠最終也沒能去赴石銳凱的約,她被薄槿晏折騰的完全沒一點力氣,最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

  奇怪的是石銳凱也沒再打來,夏眠腦子沉得厲害,陷進柔軟的被褥間就沒了意識。

  薄槿晏看著她的睡顏,抬手拂開她濡濕的額髮。

  他承認自己太怕失去她了,怕到每次看到石銳凱的名字都心驚。

  看到她接近石銳凱更是難以克制心裡的惶惶不安,夏眠知道真相是遲早的事兒,可是他潛意識裡總不敢去想那結果。

  他該怎麼辦?

  視頻的事兒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是她做的,這女人太急於復仇,落下了多少蛛絲馬跡,他全都一點點把她處理掉,把她藏得更深。

  石銳凱就算真的查起來,也不會找到她頭上。

  所以這時候石銳凱找她,難道會告訴她……?

  夏眠只是做了一個冗長又黑甜夢而已,醒來卻整個世界都發生了巨變,在袁宛靈的醜聞漫天飛的時候,又傳出了另一個讓她愕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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