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柔橈輕曼 -【牡丹真國色】《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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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28 AM

第090章

    沈牡丹說不出心中什麼感受,若是上輩子她大概會很怕爹爹續弦,怕填房對她不好,對阿煥不好。重活一世,她是看開了許多,覺得爹爹總會老去,希望有個人陪伴在爹爹的身邊,現如今聽到爹爹這麼說,心下有些迷茫,這個世間當真有這麼好的男人,經歷裡上輩子羅南的事情,她對男人一直防備著,總覺得男人是不可能對一個女人付出真感情的,因此她就算委身于殿下,就算是喜歡上了殿下,心裡頭依舊會有些防備著殿下。就像方才,她若是不防備著殿下,早就把銀子的下落說了出來,可她始終沒有勇氣開口。

    沈天源看著女兒有些呆愣的樣子,知曉她是想到了羅南的事情,不由的柔聲道:“牡丹,經歷過那樣一個人對你來說並不是壞事,只是你也莫要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當做南羅一般,就好比殿下,他是真心實意待你的。殿下跟羅南不同的。”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吧。

    牡丹身子一震,慢慢的垂下頭,“爹,我知曉了。”

    沈天源不再多說什麼,知道這事兒還要牡丹自己想通了才行。

    ……

    牡丹很快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後,只第二天殿下又派人接她去了王府。

    衛琅宴依舊待在書房裡頭,雖說蔣侯府的事情解決了,只是抄家卻抄不出銀兩,庫房裡的東西加起來也不過才十來萬兩銀子的數目,這完全對不上數,他正翻看著從蔣侯府那裡得來了信件,想看看能不能從上面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接下來需要用到銀錢的地方實在太多,若是能找到蔣侯府藏下的那些銀子的話,至少之後的兩年內就不愁銀錢了。

    聽到敲門聲,衛琅宴知曉是牡丹過來了,道了聲進來,房門應聲而開,他瞧見牡丹上身穿著一件青蓮色半袖長衣,下身是條海棠色長裙,腳下一雙寶相花紋雲頭錦鞋,一頭黑髮挽成鬢,只在髮間插著一根紅梅金絲鏤空珠花。她臉色有些蒼白,眼下有著淡淡的青影,瞧見他,露出一抹笑容來,喊了聲殿下。

    衛琅宴朝她招了招手,等著她過來,習慣性的把她摟緊了懷中,下身的欲望漸漸蘇醒,他卻只是抱著她,親了親她,看她有些疲憊的樣子,問道:“昨夜沒休息好?”又沖外喊道,“送碗蓮藕紅棗甜湯過來。”

    牡丹昨天夜裡的確沒休息好,翻來覆去的想著宴王的事情,還有那筆銀子該如何告知宴王,等入睡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不過睡了一兩個時辰就起來了,這回實在有些無精打采的。

    殿下這麼問,她也不好說是因為銀子的事情,只含糊的說是因為擔心姨母。

    衛琅宴笑道:“你不必擔心她,我今日一早已經派人送她回了開平縣。”

    牡丹應了聲,低頭瞧見書案上的書信,都是關於蔣侯府的事情,她知曉殿下還在想那筆銀子的下落,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又閉上嘴,不再多言,只埋頭在殿下的懷中。

    鳩蘭很快送了蓮藕紅棗甜湯進來,衛琅宴把甜湯推到她面前,“快些吃了吧。”

    牡丹一口口的把蓮藕紅棗甜湯吃光後,殿下讓她躺在旁邊的貴妃榻上休息,自個坐在書案旁研讀那些書信。

    牡丹躺在貴妃榻上怔怔的看著右側那男子,他正緊緊的抿著唇,眉頭也微微的蹙著,時不時的用筆在旁邊空白的宣紙上面記著什麼。她看的入迷,沒一會竟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過後了,殿下還坐在書案後看著那些書信。聽見動靜,抬頭朝著她看了過去,發現她醒了,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了她身側,彎腰抱了她起身。

    沈牡丹還有些沒睡醒,迷迷糊糊的,等到殿下把她抱起,才意識的摟住他的頸子,徹底醒了過來,“殿下……”

    衛琅宴微微側頭,沖她笑了笑,“已經晌午過後了,你還沒吃東西,我抱你過去吃些東西。”說著來到一腳踹開了隔壁房的門,裡面已經擺好了酒菜,衛琅宴把牡丹放在位置上坐好,挨著她身側坐了下來,先替她添了一小碗奶白奶白的鯽魚湯,“快些嘗嘗味道怎麼樣,廚房剛煮好的。”

    牡丹常了一小口,味道鮮美,也幫他添了一碗,又問道:“殿下,小世子了?他可吃過了。”

    衛琅宴喝了一口湯,“你無需管他,他已經吃過了。”

    等著兩人吃了午膳,兩人又回了書房,殿下依舊忙碌著,牡丹卻睡不著了,跟殿下說了聲,去找了梓安,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下午,等到天色暗下去的時候,牡丹去殿下告辭準備回沈府了。

    牡丹過去的時候殿下還在書案前忙碌著,微微跳動的燭火讓他的身影有些朦朧,也有些昏暗,看不太真切他面上的表情,牡丹輕聲道:“殿下,我該回去了。”

    衛琅宴抬頭,把手中的筆隨意的擱在了一旁的象牙筆硯上,站起身來,他背對著燭光,顯然身姿越發的高大,等走到面前的時候,牡丹覺得自己甚至要微微仰頭才能看清楚他。他的表情很溫柔,伸手牽住了她的手,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牡丹恩了一聲,兩人出了房,上了馬車,一路駛去了王府,馬車裡沒有燭火也沒有油燈,只透著外頭微弱的光,牡丹看著這個摟她在懷中的男人面上的疲憊之色,心中很是不忍,雙手攀住了他的胸膛,輕聲問道:“殿下,可是侯府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衛琅宴恩了一聲,眼睛並未睜開,只越發的摟緊了她,“侯府的人都已經看押了起來,只在侯府中找不到那些銀子的下落,不知道被侯爺藏到了什麼地方。”

    他甚至動用了刑,那侯爺卻依舊不肯開口。

    牡丹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心中越發不安穩,忍不住脫出而出,“殿下,有沒有可能藏在侯爺的老家,聽聞蔣侯爺是三義縣的?那些銀子會不會被他藏在了三義縣?”看著殿下睜開眼沉沉的望著她,她壓下心中的不安,繼續道:“我……我昨日聽姨母說,她好些年前無意間聽侯爺跟蔣大老爺的談話,隱隱約約的聽見什麼藏起來,老宅,山頭之類的話語,會不會是那蔣侯爺把銀子藏在了老家的山頭上?殿下不妨在蔣家的書信或者書本中找找看,看看可有那山頭的地圖,說不定能找到……”她終究是不願看著殿下為難,把這事情告訴了殿下。

    殿下又豈會不知她跟姨母之間的談話,殿下會如何待她?

    她低垂著頭,等著殿下的發落,卻不知這昏暗的光下,衛琅宴看她的目光溫柔似水。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下巴已經被他擒住,抬高,略微冰冷的唇印了下來。他的吻有些急躁,像是要努力的表達著什麼,這讓牡丹有些迷糊,只覺得自己被他吻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男人卻依舊不肯放過她,用力的吸吮著她的舌,整個口裡都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離開了她,牡丹嬌喘了兩口氣,微微抬頭就看見男人臉上化不開的柔情,她心中一震,只覺得有些堵得慌。他是不是猜出了什麼?可是卻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連多問一句都沒有。

    “牡丹……”男人開口,聲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沙啞,“牡丹,你要等我,可知曉?”

    牡丹輕輕點頭,忍不住主動摟住了他的頸子,埋頭在他的懷中了。

    衛琅宴送她回了沈府後就開了,牡丹想起他方才在馬車上硬的難受卻依舊只是親吻她而已,不肯做別的了,似乎自從上次跟他說過的那一次,他就算忍的再難受也不會輕易的要她了。他只怕也不願意讓她無名無分的時候就承受著受孕的風險吧。

    之後的幾天牡丹越發的忙了,去跟戲園子裡把稿子給戲園班主看了看,班主想要買下這稿子,她卻說這不過是第一曲,之後還有二十四曲,她可以把這戲給班主,不過不是以賣的,而是這些戲曲的收入的百分四十給她就可以了。當然她也不會再把這稿子給別家的了。

    班主又反復看了幾遍這戲曲,知道這稿子的價值,自然不可能不答應,應承下來,牡丹這才回去了。

    這幾日殿下沒有再來找她了,聽念春說殿下出門去了。

    牡丹知曉殿下應該是去了蔣侯爺的老家,只盼著殿下能夠找到埋銀子的準確地點。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天兒越發的冷了,沈家的慧錦明日就要成親了,那邊要在宅子裡擺喜宴,大沈老太爺把沈家人全部接了過去。等到了沈家牡丹瞧見沈慧寶瘦了不少,精神也有些不好,臉上的紅疙瘩還沒好全,能隱隱瞧見一些紅印子。

    心情不好,她越發的不知道掩飾自己了,看著牡丹連個好臉色都不肯給她了,重重的哼了一聲。

    慧錦直接拉著牡丹進了房,道:“牡丹姐,你甭理她就是了,自從上次被涮下來後她就一直這樣了,對府中的姐妹們沒一個好臉色,竟給人甩臉子看了。”

    牡丹也的確沒打算搭理沈慧寶,只沖慧錦笑道,“無妨,我今日來是恭喜慧錦妹妹的,只盼著你日後在魏家能過的如意。”

    慧錦心中又是羞澀,又是喜悅,還有些小小的擔憂,兩人在房裡說了好一會的話兒才出去了。

    這一頓喜宴吃的倒也盡興,只是姑娘家的這一桌老是有個板著臉的慧寶實在讓人膈應的慌。好在沈家太忙,也不可能緊留著她們,等吃了這頓,沈家人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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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29 AM

第091章

    翌日一早,沈慧錦就要出嫁了,長長的迎親隊伍,喜慶吉祥,魏瑾言騎著高頭大馬,一身紅衣,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後面的喜轎。

    沈慧錦的嫁妝足足有六十四台,抬嫁妝的人綿延數裡路,路旁邊的人指指點點的,“這沈家二姑娘可是沈家大房嫡出的姑娘,怎麼會下嫁魏家,聽聞沈老太爺回來了,沈老太爺竟也答應了,”

    “你是不知,我聽人說沈大老爺是個糊塗的,當初想把這沈二姑娘嫁給劉家小公子劉湛呢……後來傳出那事兒,這才甘休了,估計是怕這大老爺糊塗,又把姑娘給隨意許了人家,沈家太太這才趕緊給沈家二姑娘定了一門親事。說起來,寒門倒是無所謂,只要男方人品性子就成了,我聽人說這魏家公子是個好的,指不定日後還有大的作為呢。”

    等到迎親隊伍到了魏家大門,魏瑾言翻身下馬踢了轎門,旁邊的喜婆美滋滋的說了幾句吉祥話兒,就扶著花轎裡的沈慧錦下了花轎。只一下來,周圍的人群都有些錯不開眼了,只覺得這新娘身上的嫁衣可真豔美無雙啊,還從來沒瞧見過那家姑娘出嫁能有這麼好看的嫁衣。

    魏瑾言也有些呆住了,隨後不知想到什麼,面上柔柔一笑,從喜婆手中接過女兒家柔軟似無骨的小手,看著白皙纖細的小手擱在自己寬大黝黑的手掌中,男人想著,這輩子一定要對她好,這就是他唯一的妻了。

    旁邊的人群還沒有從嫁衣中恢復過來,只看著那一抹嬌豔的紅進了宅子裡頭。有的姑娘家已經忍不住問了出來,“方才那沈家二姑娘的嫁衣在那裡制出來的?太讓人驚豔了。”

    “不清楚啊,還從未瞧見過這樣的嫁衣,若是能有一件這樣的嫁衣該有多好。”

    “我好似聽說是在沈家衣鋪裡頭制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回頭問問去。”

    第二天,思菊從衣鋪回來後,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興沖沖的撲到了牡丹面前,“姑娘,您不知曉,自從沈二姑娘昨日出嫁後,光是這短短的一天時間,都有好幾十人來我們的衣鋪裡頭問那嫁衣的事情了,今天就預定了十件出去,有些姑娘雖買不起,不過卻看中了鋪子裡其他的衣裳,連帶著生意都好了許多。”。

    牡丹不以為然,她知曉隨著這嫁衣穿的姑娘家越多,就會越多的人上門來訂,她道:“思菊,這嫁衣記得以後每日只能定一件,我們衣鋪的繡娘不多,這衣極耗費時間和人力,每日一件已經是極限了,至於其他的衣裳就不受限制了,若是繡娘和裁縫不夠,你再去請一些就是了。”

    思菊的賣身契早就還給她了,衣鋪也是交給她搭理在,只等著尋一個好兒郎就把她嫁出去了。

    衣鋪裡頭的生意越來越好,不出半個月,明園戲班子演了一出叫西遊記的故事型戲曲,這戲曲一出,大力受到平陵人的追捧,不管是世家公子姑娘們,還是老太太,老太爺們,幾乎所有的人都喜歡上了這戲曲。

    半個月的時間幾乎場場爆滿,很多人都心急的等著看第二曲,牡丹也把第二曲送去了戲園子裡。

    西遊記戲曲火了,整個平陵人都知曉了明園戲曲班出了新戲曲,好看的不得了,據說一共有二十多曲,如今才演到第二曲。

    因為牡丹的建議,這個戲曲不似以往那樣唱出來的,幾乎都是說出來的,有些像現代的話劇,每次新戲之前,牡丹都會讓戲曲班子排演一遍給她看,不過關就不許上臺演出。明園戲曲班裡的都是些庶民,下等人,自然不會反駁牡丹,也不會像牡丹那時候看的後世的大明星一樣傲居,這些戲班子出身的人都很聽話,完全的配合牡丹。因此,在牡丹的一遍遍修改和指導下,他們演的是活靈活現,就算有別的戲曲班子模仿也模仿的不到味,因此明園戲曲班子幾乎沒有被搶去什麼生意。

    這都半個月的時間了,殿下還是沒有回來,牡丹心中甚是擔憂,也不知曉殿下到底找到那些銀子的下落沒有,只盼著殿下莫要空手而歸。

    天氣越發的冷了,翌日一早,寇江來報,說是莊子已經建成了,牡丹帶著思菊跟念春去了莊子看了看,一到莊子裡,牡丹就被迷住了,莊子裡花了大價錢從南方運過來不少四季常青樹,哪怕現在到處都是一片秋黃的景色,莊子裡頭卻是綠意盈然。

    莊子裡不僅有下棋,垂釣,還有蹴鞠,騎馬,狩獵的地方。還有一些其他的項目,原本莊子裡是沒有溫泉的,沒想到建莊子的時候挖出一個溫泉來,所以牡丹又設計了一下,像是女子過來莊園可以泡泡溫泉,垂釣一下,下下棋,牡丹還弄了一些美容方面的,像是泡了溫泉,可以敷下面膜,之後運動運動,吃些養生美容的食物,調養身子,修生養性之類的。

    牡丹貪新鮮,在莊子裡住了好幾日,這幾日讓人在平陵宣傳了起來,很多人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總覺得一個莊子裡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不過也有人抱著試試的態度過來莊子住了幾日。

    這人是平陵望族王家的兒媳婦姜氏,只比牡丹大幾歲,這些日子因為與夫君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差,又不能回娘家訴苦,聽聞有這麼一個莊子,便想著出來躲幾日。等到了莊子裡,看著莊子裡的美景,本來陰鬱的心情不由的好了許多。

    之後由著莊子裡的婢女帶著她去泡了溫泉,臉上敷了一層白乎乎滑膩膩的東西,瞧著這東西姜氏原本是不願意敷在臉上的,只那婢女笑道:“奶奶,這東西是用糯米粉跟蜂蜜和牛奶調製成的,長時間的敷面能夠讓皮膚白皙細膩,這可是您擦任何粉脂都比不上的。”

    薑氏猶如了半響,還是讓這婢女幫著她敷了面,等到一刻鐘後讓婢女幫著淨了面,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發覺真是光滑了不少。又讓婢女端了銅鏡過來,瞧著面上滑嫩了不少,心中也不由的欣慰了起來。

    之後無聊的時候薑氏就找人下下棋,跟她對弈的是個姑娘家,長的清麗,面容白皙,皮膚又滑又嫩的,一頭黑髮並未挽起,只用只跟綢帶松松綰綰的紮在腦後,兩人下棋的時候經常是一語不發,只默默的對弈。

    等這樣持續了兩日,每天薑氏都能看見那姑娘,心中也不由的好奇了起來,第二日在對弈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看姑娘應該是比我小,就冒然的稱呼姑娘一聲妹妹吧,這幾日都能瞧見妹妹,不知妹妹是哪家的姑娘?”

    跟著薑氏對弈的正是在莊子裡住了好幾日的牡丹,聞言,不由的笑道:“我是沈家三房的姑娘,不知姐姐是?”

    薑氏笑著說了自己的身份,兩人這一說上話,就熟了許多,兩人聊的多了,牡丹也就知道薑氏的事情了。姜氏是平陵望族王家的兒媳,原本姜氏才嫁入王家時夫妻感情也算是好的,只是新鮮勁一過去,王家大爺王彥就很少來姜氏的房中了,薑氏心中氣惱,想著才成親時彥對她的甜言蜜語,說這輩子只愛她一人,如今不過才幾年而已就忘記了當初的話了,因此每次彥過來,她總是氣惱,給王彥臉色看,王彥也越發不愛來她房中了,兩人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差。

    牡丹知曉後,勸慰薑氏不少,薑氏也漸漸解開了心結,心想著自己已經有了兒子,為何非要那心思放在男人身上,對女人來說,夫君從來不是女子的出路,只有孩子才是女人的指望。

    等到幾日後薑氏離開的時候兩人已經是很親密的好友了。

    薑氏來的時候,面容淒苦,面色有些發黃,等到離去的時候春風滿面,面容白皙嫩滑,透著健康的紅潤,整個完全像是變了一個樣。等回去的時候,王彥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的都怔住了,當天就歇在了姜氏的房中。薑氏對彥的態度也變了,不再像以往那樣哭哭啼啼,反而看開了,他愛來不來,許是這股子怠慢和漫不經心的樣子,王彥反而對姜氏越發的稀罕了,整個月都歇在姜氏的房中,當然,這只是後話。

    薑氏回去後就把莊子的好處告訴了幾個玩的好奶奶和姑娘們。

    薑氏的面色是騙不了人的,那些奶奶姑娘們自然也都相信那莊子是真的不錯了,結伴而行去了莊子上小住一段時日了。

    眼看著莊子的生意越來越好,戲班子那邊也是火熱的不得了,天兒都到了深秋了,殿下依舊還是沒有回來。

    牡丹沒有等回殿下,卻等來一個其他的消息,太皇太妃來到了平陵。

    這消息一出,讓平陵的姑娘們都有些激動了,太皇太妃是殿下的生母,如今到了平陵自然是住在王府裡頭,這都多少年了,太皇太妃都沒來過平陵,如今過來只怕是為了殿下的婚事。

    太皇太妃的到來讓平陵的姑娘們翹盼著,太皇太妃也果然沒讓這些姑娘們失望,來的第二天就給平陵的官家小姐和世家望族的小姐們發了帖子。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只要年紀滿了十五,不過十八都收到了這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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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30 AM

第092章

    牡丹看著手中的燙金帖子,有些發怔,又有些苦惱。是啊,她差點把太皇太妃給忘記了,她知曉殿下跟太皇太妃的關係不是很好,因此也一直沒在意過太皇太妃,如今太皇太妃突然到來肯定是為了殿下的親事,這是先讓平陵的閨秀們都過去給她看看眼吧,

    念春在旁邊看書,扭頭過來看了眼牡丹手中的帖子,又發覺牡丹愣愣的,不由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姑娘,你是擔心太皇太妃看中別的姑娘家了?你放心,就是她看中了,殿下也是不會娶的。”

    牡丹回神,搖了搖頭,把手中的帖子放在了桌面上,道:“我不是擔心這個,我知曉殿下的心意,也知曉殿下肯定不會聽從太皇太妃的安排,我只是擔心在這種情況下,會給殿下添亂。我聽聞宣帝把各地稅收又漲了不少,好多庶民受不住這高額的稅收,已經往各王的封地裡遷移了。來到殿下封地的庶民最多,這時候……”這時候殿下怎麼會有心思放在這上面。

    哎,這太皇太妃就是個喜歡添亂的主,更何況若無意外,這還會是她將來的婆婆,也不知……牡丹搖了搖頭,沒敢繼續往下想了。

    念春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顯然是在擔心這事。

    牡丹卻知曉這樣還沒完,真正讓宣帝失去民心的是幾個月後的雪災,幾個月後,衛國的槐州會有一場很大的雪災,顆粒無收,民不聊生,宣帝沒有派遣官員去救災也就算了,那高高的糧稅他也沒降,在這樣的災年,一般的平民百姓如何交的出這高昂的糧稅。之後宣帝就越發不得民心了,後來多多少少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民間便開始推舉宴王殿下為帝,在之後就是連連的戰事……

    牡丹想到這裡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她似乎什麼忙都幫不上,這雪災不同於蝗災,蝗災你至少還能撿蝗蟲吃,雪災卻是天氣寒冷,顆粒無收,而且槐州距離涼州挺遠,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跟殿下開這個口。就算殿下知曉了,遠水救不了近火,再加上那是宣帝的地方,殿下也不能隨意離開封地去賑災。

    這個事實在不好辦。

    正想著心事,衣鋪的思菊回來了,手中捧著好幾件衣裳,“姑娘,這是今年給您趕制的秋冬的衣裳,都已經做好了,奴婢給你收起來吧。”

    “去吧。”牡丹心不在焉的道。

    思菊收拾衣裳,從衣箱裡頭扒出紅木盒子,好奇的道:“姑娘,這是什麼?”

    牡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殿下之前給她那一匣子珍珠,不由的揚起嘴角笑了笑,轉身接過那紅木盒子,放在桌上打開了,瞧見瑩潤的珍珠,笑道:“這是當初救下小世子後殿下給的賞賜,說起來這珍珠原本被我送出去幾次,最後都被殿下找回給了我。”她說著又不由的想到之前和殿下的淵源,似乎都是從這一匣子珍珠開始的,她伸手拿起那顆最大的珍珠,在光線之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思菊也覺得這珍珠漂亮極了,笑道:“姑娘,把這般極品的珍珠藏於箱底太埋沒它們了,倒不如拿去鑲鑽到首飾上去。”

    牡丹想著也的確是這樣,不由的點了點頭,笑道:“那就不壓在箱底了,趕明兒找兩件合適的首飾鑲鑽了。”

    她說著把珍珠放回了匣子裡,讓思菊放在了梳粧檯上的首飾盒子裡,想著都是在自己家中了,也不必壓在箱底,抽個空拿去首飾鋪子裡鑲了首飾就好。

    ……

    太皇太妃宴請各位閨秀的日子是在七日後,這幾日牡丹忙著西遊記的戲曲,都沒空出門。不想第二日那邊沈家的幾個姐妹過來了。那邊沈家的大姑娘沈慧顏,二姑娘沈慧錦都已經出嫁,滿十五的似乎也只有三姑娘沈慧寶,二房嫡出四姑娘沈慧香,和三房的庶出五姑娘沈慧柔。

    牡丹正在房裡頭修稿子,老太太身邊的丫頭過來通報讓牡丹過去聚聚,牡丹挺好奇的,這大沈老太太竟然肯帶著自家的姑娘來他們府上,不由的問這丫頭是怎麼回事。這大丫鬟笑道:“四姑娘是不知,大老太太說是大沈老太爺要她多過來走動走動,說都是一家子的,莫要生分了。”

    牡丹一想,的確應該是伯祖父要她們過來的,只得收了稿子,帶著念香一起過去了。

    等到了老太太那邊的時候只瞧見慧香跟慧柔,沒看見沈慧寶。

    老太太看她過來,笑問道:“牡丹,你來的時候沒瞧見慧寶?慧寶說是過去你院子裡找你去了。”

    牡丹也沒在意,這宅子裡也不是只有一條路通往她的竹苑,只以為兩人是錯過了,“祖母,我沒瞧見她,許是錯過了。”

    那邊的大沈老太太怒道:“那丫頭,一來就到處亂跑,老妹妹跟牡丹姑娘可莫要怪她。”

    二老太太笑了笑,“老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

    看著兩個老太太言笑晏晏的樣子,牡丹不由的感概,這就是所謂的大家族的老太太們,合不攏的時候立刻撕破面皮兒,等到了需要和好的時候,立刻忘記了以往爭鋒先對撕破臉的樣子,開始說說笑笑了起來。

    牡丹又聽著大沈老太太笑著說,“老妹妹啊,過幾日就是太皇太妃請姑娘們過去聚聚的日子了,到時候咱們兩家的姑娘可記得結伴而去,也好相互有個照應是不是?”

    兩邊沈家的姑娘適齡的也只有牡丹,沈慧寶,沈慧香和沈慧柔了。

    沈慧寶的性子就不說了,被大老爺養的目中無人,驕橫無比。四姑娘沈慧香跟沈慧柔性子都還不錯,沈慧香偶爾也會有點小脾氣,但是心腸不壞,不會跟慧寶一樣不分場合就鬧脾氣。至於慧柔,她是庶出,被三房的太太養的很是柔弱,性子溫溫順順的,說的好聽點是溫順,不好聽的就是軟弱了。

    牡丹是四個中閨齡最大的了,自然帶著兩個妹妹去了隔壁偏房裡頭說話,慧香還算是健談,跟牡丹挺聊得來的,慧柔就只有面上帶著溫順的笑意在旁邊聽著兩個姐姐說話,偶爾會柔柔的回應一句。

    沈慧香說著說著,朝著外頭張望了一眼,忽然小聲的湊在牡丹耳旁道:“牡丹姐,你是不知,慧寶那丫頭前些日子不是整日每個好臉色嗎?前兩日聽聞太皇太妃來到平陵,她立刻就精神了,等到昨天太皇太妃下了帖子,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牡丹姐是不知,今個一早她跟我說話的口氣,完完全全就是把自己當成了王妃了。當真是可笑的緊。”頓了下,又道:“幸好她臉上的疙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然若是這次沒法去王府,她不非得氣死,鬧的家宅不寧不可!”說著又轉頭問慧柔,”慧柔,你說是不是?”

    旁邊的慧柔柔聲道;“四姐,三姐長的漂亮,只怕這次能入了太皇太妃的眼……”

    沈慧香哼了一聲,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五妹,難不成你忘了上次殿下在沈府發生的事情?那日殿下可是當場拂了她的面兒,就算太皇太妃瞧上了又如何,總歸要殿下願意才成。”

    慧柔笑笑,不吭聲了。

    正說著,外頭響起了慧寶的聲音,“牡丹姐,四妹,五妹你們在哪裡?”

    門外的丫鬟道:“慧寶姑娘,你回來了,姑娘她們正在裡頭呢,你也趕緊進去吧。”

    等到慧寶推門而入,牡丹瞧著她果然和上次的時候不同了,面上帶著笑,沒了那股子橫眉怒目的樣兒。沈慧寶也一眼就看見了牡丹,沖她笑了笑,只笑容有些奇怪,似乎還有些躲著牡丹的眼神。

    沈牡丹自然也注意到了,卻沒往其他的地兒想,只讓丫鬟搬了凳子在旁邊讓慧寶坐下,笑問道:“方才一來就聽聞祖母說妹妹去竹苑找我了,真是不巧,我剛好過來,沒跟妹妹碰上頭,讓妹妹白跑一趟了,妹妹莫要見怪。”

    沈慧寶笑了笑,卻不去看牡丹的眼睛,“姐姐說笑了,我怎會怪姐姐。”

    幾個姐妹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沈慧寶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連沈慧香都覺得有些奇怪,這三姐今個一大早聽聞要過來就好一通梳妝打扮,她還以為她又要在牡丹姐面前炫耀她的美貌,卻不想,這會竟然無動於衷?真是怪了。

    留著大沈老太太和三個姑娘吃了午膳,她們才離去了。

    牡丹也沒在意什麼,回去後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沒過兩天,牡丹忽然想起放在首飾盒子裡的那匣子珍珠了,想讓思菊拿去外頭的首飾鋪子裡頭鑲在首飾上,忙讓思菊去拿了那珍珠。

    沒一會,思菊卻是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小臉都有些發白了,人也快哭了,“姑娘……”

    牡丹抬頭,有些奇怪,“這是怎麼了?”

    思菊眼都紅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姑娘,那匣子珍珠不見了!”

    牡丹聞言,先是怔了下,又皺了下眉頭,站起來去了屋子裡頭,瞧見那首飾屜子裡大開著,其他的首飾還在,那個裝著珍珠的紅木錦盒也還在,她打開紅木錦盒,裡頭的幾顆珍珠卻是不見了。

    牡丹臉色也有些不好了,想了想,回頭沖思菊道:“去把豆兒和翠兒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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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33 AM

第093章

    思菊也有些傻眼了,還以為姑娘是懷疑豆兒和翠兒,想著不應該啊,那兩個丫頭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啊。可也不可能是念春姑娘壓,念春姑娘是殿下的人。更加不是自己,自己這幾日都是在衣鋪裡頭,都沒動過首飾盒子,難不成真是豆兒和翠兒,她結結巴巴的問道,“姑娘,您是懷疑……”

    不等她說完,牡丹已經打斷了她的話,“不是她們,我只是想叫她們過來問點話兒,你快些叫她們進來。”

    思菊這才慌忙出去了,心中驚慌不已,不是豆兒,翠兒,也不是她和思菊,那會是誰?這可是殿下送給姑娘的東西啊,說是定情信物都不為過,卻被人偷了去,若是給殿下知曉了,殿下也不知會不會怪自家姑娘。她心中擔憂,去叫了豆兒和翠兒,兩丫頭還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聽思菊把事情一說,兩人都嚇的不行,等到了牡丹的房中,兩人慌忙跪了下來,豆兒更是哭的淒慘,“姑娘,不是奴婢們偷的……”

    牡丹揉了揉額頭,讓思菊搬了張雕花四角凳子過來,等她坐下,才道:“好了,你們起來吧,我知曉不是你們拿的,讓你們過來是想問你們幾句話。你們還記不記得前幾日……就是那邊的幾個沈姑娘過來的那一日,那一日沈慧寶是不是來過竹苑裡,有沒有進過我的房間?”

    兩個丫頭爬了起來,嚇的都不輕,身子還有些抖,豆兒抹了一把眼淚道:“那日慧寶姑娘的確來過竹苑裡,姑娘剛走沒多久慧寶姑娘就過來了。那時候思菊姐姐在衣鋪裡頭,老爺去了衙署,少爺也出門了,院裡只有奴婢跟翠兒。奴婢們瞧見慧寶小姐過來就跟她說姑娘您已經去了老太太那邊,慧寶姑娘卻說不急,說想去姑娘房裡頭瞧瞧,奴婢們攔不住……後來奴婢奉了茶水進去就出來了……”

    沒有主子的吩咐,一般的二等三等丫鬟的確不能進主子的房間裡頭,豆兒和翠兒更是遵循著,沒有半分逾越,那日送茶水進去也是因為思菊不在,她們才進去送了茶水。

    牡丹點了點頭,又想起那日沈慧寶躲躲閃閃的樣子,心中已經知曉珍珠被誰拿了去。揮了揮手,讓兩個丫鬟退下去後,旁邊的思菊還有些不敢相信,呆愣愣的問牡丹,“姑娘,您說那珍珠是慧寶姑娘偷去的?她……她也太……”思菊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沈慧寶了,望族的大家閨秀啊,竟然幹出了偷雞摸狗的事情,說出來,沈慧寶簡直就不用活了,還要連累沈家的姑娘們的名聲!

    牡丹也不知該怎麼說沈慧寶,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是——沈大老爺跟謝姨娘到底是怎麼教養她的?這樣的姑娘家,連累了整個沈家都不出奇。她再也坐不下去了,備了馬車,立刻去了那邊。

    她過去也沒找大沈老太爺和大老太太,直接去了大房。

    大房這時候只有大老爺沈浩國在,錢氏似乎出門了。沈浩國聽聞牡丹過來原本是不想見她的,又怕她去找了老太爺,只得讓她進來了,讓看看了座,上了茶,才問道:“牡丹怎的今天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牡丹道:“伯父,我找慧寶有些事情,讓慧寶出來一下吧。”

    沈浩國看著牡丹臉色實在不好,知曉肯定又是慧寶做了什麼事兒出來,有些不想讓她見慧寶,卻不想門外突然傳來慧寶嘻笑的聲音,“姨娘,你瞧瞧這可真好看,等著過幾日去王府的時候我可要帶上這一套珍珠首飾,到時所有的姑娘們都比不上我的。姨娘,若是我能進王府做王妃,到時就讓爹休了母親,迎娶你做妻好不好?”

    牡丹聞言,面上怔了一下,都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這沈慧寶腦子真的沒問題嗎?她再也坐不下去,大步走了出去,看著門外沈慧寶正挽著謝姨娘的手臂往房裡頭走,沈慧寶穿的豔麗,頭上插著一根攢珠青玉簪,原本的一顆珠子被那顆差不多嬰兒拳頭大小的珍珠取代了。那珍珠不愧是極品珍珠,襯得沈慧寶的臉蛋越發的嬌豔瑩潤。耳垂帶著一對青玉珍珠墜,赫然就是那幾顆小點的珍珠裡的兩顆,手上戴的青玉戒指,上面也鑲鑽了一顆不大的珍珠。

    兩人還沒瞧見牡丹,還有說有笑的,等感覺前面人影的時候,沈慧寶抬頭,看見牡丹,臉色瞬間發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謝姨娘身後縮了縮,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麼過來了?”

    沈牡丹站在房檐的臺階上看著她們,忍不住冷笑了下,“沈慧寶,你會不知我過來找你做什麼?真是沒想到沈家竟然教養出你這樣的姑娘來,你這樣遲早連累了沈家所有人!”

    沈慧寶臉色有些發白,竟沒有反駁,謝姨娘也吶吶的說不出話來。只有沈浩國全然不知,又聽聞牡丹這話說慧寶,自然是不答應了,上前一步,皺眉道:“牡丹,慧寶好歹是你妹妹,你不知道客氣一些?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我們家慧寶到底怎麼樣你了?”

    牡丹回頭,看著眼前這個糊塗的中年男人,壓著心中的怒火,道:“伯父,你在如此嬌慣著沈慧寶,到頭來她會害了沈家所有的人,你知曉她做了什麼事情嗎?”她說著轉頭指了指沈慧寶頭上,耳垂和手指上的珍珠,冷聲道:“她偷了我的珍珠!堂堂沈家的三姑娘竟然偷了自己堂姐的珍珠,這事兒要是傳出來,伯父,你猜猜,沈慧寶還有沒有臉面活下去?猜猜沈家姐妹會不會被她牽連了?”

    沈慧寶被人這樣當場揭了老低,惱羞成怒,再也顧不上什麼了,從謝姨娘身後站了出來,指著牡丹怒道:“你憑什麼說我偷了你的珍珠?你怎麼證明這是你的珍珠?你們沈家一個落魄戶,你爹一個庶出子能有什麼銀錢給你弄這樣的珍珠?倒不如說你窺探我的珍珠,上門耍賴來了吧!”

    “這……”沈浩國有些糊塗了,她記得閨女之前好像的確沒有這樣的珍珠首飾來著,且這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莫不是真是慧寶偷拿牡丹的?沈浩國皺眉看向沈慧寶,就算他在嬌寵自己的妾氏跟庶出女,也不可能讓她們做出這種事情來,若是被老太爺知曉了,會活活打死她們的。

    沈浩國看向謝姨娘,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珍珠到底是誰的?以前好像沒瞧見寶兒有這樣的首飾。”

    謝姨娘有些慌張,結結巴巴的道:“老……老爺,這……這就是寶兒的首飾,你不是給了我一些鋪子和田產嗎?這些年我存下的銀子一大半都用來……買這珍珠了……”看著牡丹越來越淩厲的神色,謝姨娘漸漸有些說不下去了,面色也越發的白了。她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女兒。沈慧寶哼了一聲,“爹,我都說了,她們那邊怎麼可能買的起這種珍珠?這珍珠最少都是兩萬兩銀子往上,這明明是姨娘買來給我做嫁妝底的。”

    沈浩國一想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這珍珠價值不菲,那邊沈家怎麼可能買的起,應該是這牡丹冤枉了自家姑娘吧?不由的勸導,“侄女,你莫要冤枉了慧寶,她肯定沒有拿你的東西,這珍珠價值不菲,你爹那種官兒,存上一輩子的俸祿都買不起的,許是你買了些便宜的珍珠被你家丫鬟偷拿去了?我看你還是回去找丫鬟們問問吧。”

    牡丹的拳頭攥了又攥,本想轉身去告知了大沈老太爺,可看著沈慧寶得意的樣兒,心中真是憤恨,這女人就該受到教訓,她也不多說什麼了,轉身就離開了。

    沈浩國三人立馬呆住了,三人都還以為這沈牡丹要再糾纏一陣子了,沒想到就這樣離開了?沈慧寶看著牡丹離去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又想著,她一個落魄戶的女兒那裡得來這樣的珍珠,說不定就是撿的或者偷的,就算她說出來,別人也不會信她的,畢竟兩家的家世擺在那裡的。這樣一想,沈慧寶心中又安定了下來。

    ……

    牡丹回去後只當做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兒,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只等著宴會那一天的到來。倒是思菊跟念春看著珍珠沒要回來,念春忍不住道:“姑娘,要不我幫你把那珍珠偷偷的拿回來吧?”

    牡丹搖頭,“不用了,既然她敢幹出這樣的事兒,後果她就受著吧。”就看她承受不承受的起了。

    距離宴會的日子不過三日了,太皇太妃這次的宴請,所有的姑娘家都知曉是什麼意思,是太皇太妃相看兒媳的意思,原本大家也都知曉殿下不在平陵,這次應該是見不到殿下的,沒想到宴會的前一日忽然傳來消息,說是宴王殿下回來了。

    這一消息讓平陵的閨秀們都有些興奮,都以為明日見不到殿下的,殿下竟回來了,看來明日的宴會有可能是殿下親自挑選妃子了。這讓平陵的閨秀們越發的期待著明天,也越發的想要打扮的出眾一些,好引起殿下的注意。

    牡丹得知這消息,怔了下,想著原本還以為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讓沈慧寶受到教訓,沒想到殿下這麼快就回來了,有她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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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34 AM

第094章

    翌日一早,牡丹起床梳洗後,讓思菊找了件白色交領中衣,又穿了一件石榴紅的繡金蓮小襖子,外頭套著一件芙蓉色挑絲雲紋長褂子,下身也在裡頭穿了厚厚的白色小襖褲,外頭一條密荷色團錦琢花長裙。一頭黑髮挽了一個髮髻,上頭插著一支梅花步搖簪,整個人的打算既不會顯得太突出,也不會太素雅,在這樣的場合是很中規中矩的打扮。

    沒一會,沈家那邊的沈慧香和沈慧柔過來了,沒瞧見沈慧寶,牡丹問道,“沈慧寶了?”

    沈慧香笑道:“牡丹姐,你別管她了,今個一早我跟慧柔去找她,說是過來跟你一起去王府,她一甩袖子就離開了,說是不過來,也不知曉她怎麼回事。”

    牡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多說什麼,笑了笑,道:“好了,不管她了,我們去王府吧。”

    等到三人來到了王府,王府門口的小廝立馬笑臉相迎了上去,“沈姑娘,您過來了——快請進吧。”

    說起來,王府裡上上下下的僕人們都是認識牡丹了,大家都知曉她是殿下的愛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對外透露過這件事情,平陵王府裡頭的下人都是千挑細選出來的,他們都知曉殿下的性格,不會觸殿下的逆鱗。

    小廝把三位沈家姑娘迎了進去,王府管家正站在院子裡,瞧見三人進來,迎上前去,笑道:“沈姑娘,老奴這就帶你們進去。”

    沈慧香和沈慧柔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沒想過王府的管家會親自迎她們進門,沈慧香不由的扯了扯牡丹的衣袖,小聲的問道:“牡丹姐,怎麼會是王府管家迎我們進去?”哪怕是王府的管家,都是平陵世家望族們的巴結的對象,她們實在鬧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牡丹驚訝的挑了挑眉,這是殿下的意思吧?殿下這是?莫不是打算……

    等到管家把她們送到王府內院一個園子裡的時候,裡面已經站著或是坐著不少大家閨秀們了,個個打扮的美豔動人。這深秋的後院,因為這些閨秀們的來到立刻生動了起來,襯得旁邊的秋菊和睡蓮花都失去了顏色。人群當中最顯眼的當屬一位穿著柔絹曳弟長裙的姑娘,她裡頭似乎只穿著單衣,身形一點也不顯得臃腫,很是苗條,腰間用編成的金絲腰帶豎著,更顯得腰身纖細,盈盈一握。有秋風吹來,這美豔的女子微微顫抖了下,越發顯的這姑娘美豔動人,楚楚可憐。

    這姑娘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髮髻,髮間只插著一根鑲珍珠青玉簪子,饒是頭上只有這麼一件頭飾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明亮的光亮照射下,簪子上頭的珍珠螢光流轉,散發著柔潤的光澤,更是襯得那本來就美豔無雙姑娘家越發的嬌媚。哪怕在場的都是長的不差的閨秀們,她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姑娘太嬌豔動人了,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

    沈慧香愣愣的看著那姑娘,過了半響才哼了聲,又有些洩氣的道:“三姐姐這容貌還真是美豔無比。”就算她再不喜歡自己這個堂姐,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容貌是真的美豔無雙,在場的姑娘們沒有一個能比的上她的,只怕這次——沈慧香在心底默默的歎了口氣,心中微微的有些嫉妒了起來。

    牡丹輕輕的恩了一些,收回目光,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沈慧香和沈慧柔也跟了過去。

    沒一會聽見下人通報,“太皇太妃駕到——”

    在場的姑娘們立刻蹲身行了禮。

    太皇太妃來到上位坐下,笑道:“都快些起來吧,哎喲,這麼多漂亮的姑娘們,看的本宮都花了眼。瞧瞧看,連旁邊的花兒都被你們比了下去。”太皇太妃說著,一眼就瞧見人群當中最顯眼的沈慧寶了,看著她頭上的珍珠更是一愣,面上的笑容也越發大了,沖沈慧寶招了招手,笑道:“這位姑娘是哪家的?這容貌也太出眾了,快上前來讓本宮瞧瞧。”

    沈慧寶一臉嬌羞的上前,行了禮,柔聲道:“沈氏慧寶見過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千歲。”

    邊上立刻有人在太皇太妃的耳邊說了一句,太皇太妃恍然,笑道:“原來是沈老將軍的孫女,瞧瞧看,這模樣跟沈老將軍可真不像,怎麼沈家就出落了這麼動人的姑娘家。來來,在上前一些,坐在本宮身邊,讓本宮好生瞧瞧。”

    沈慧寶又朝前走了幾步,坐在了太皇太妃旁邊的凳子上,她心中有些緊張,也不敢抬頭看太皇太妃,微微垂著頭,頭上那支鑲珍珠青玉簪越發顯得奪目瑩潤。太皇太妃不動聲色的在沈慧寶頭上,耳垂和手上打量了幾眼,柔聲笑道:“這丫頭長的貌美,在配上這珍珠首飾越發顯的出眾了,本宮瞧著平陵可沒有一個能趕得上你這丫頭的容貌了,丫頭這珍珠哪裡得來的?本宮瞧著這珍珠可不是凡品。”

    沈慧寶心中一慌,不知太皇太妃為何會這麼問,畢竟這珍珠——她急忙道:“回太皇太妃的話,這……這珍珠是民女姨娘買來的。”

    太皇太妃哦了一聲,笑道:“不知你姨娘在何處買的?本宮沒想到平陵的首飾鋪子裡頭還能有這樣極品珍珠販賣。”

    下頭的姑娘也都曉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了,目光都放在了沈慧寶頭上那顆瑩潤的珍珠之上,心裡暗暗的想著,可不是,平陵的首飾鋪子何時出過這樣極品的珍珠?要是有的話也輪不到她一個庶女買去了。都暗暗猜測她頭上的珍珠到底從哪裡得來的。

    牡丹也微微有些詫異,太皇太妃似乎認識這珍珠?想想也是,殿下這珍珠說不定是宮裡頭得來的,太皇太妃見過也不稀奇,她就看著這沈慧寶怎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慧寶的心中越發慌亂了,暗暗有些責怪自己,當初怎麼不想想這樣的珍珠,憑著她姨娘如何買的來,這話說的該怎麼圓回去?

    正僵持著,忽聞下人喊道:“宴王駕到——”

    姑娘瞬間被這聲音吸引了去,不再去看沈慧寶,扭頭朝著園子的拱門看了過去,只聽見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色袍角,跟著面容有些嚴肅的宴王殿下大步跨進了園子裡頭。他的面容猶如刀刻一般,菱角分明,一雙濃眉,略微有些狹長的雙眼,緊緊抿著的嘴唇。

    姑娘們都不自覺的摒住氣息,沈慧寶也忘了太皇太妃的問題,愣愣的看著那顯得有些冷漠的男人,整個心都砰砰的跳動著,面頰嫣紅,眼若秋波。

    牡丹也朝著那男人望去,快一個月不見了,他的面容又清瘦了一些,身姿卻依然高大挺拔。哪怕人群的層層阻隔,兩個人的視線也能在第一時間交匯在一起。

    衛琅宴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神色瞬間溫柔了下來,他只是站在拱門那裡,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沈慧香跟沈慧柔才看見宴王也有些激動,沒一會,兩人就發現宴王殿下的目光似乎朝著她們這邊看來,不由的好奇,順著殿下的視線移在了牡丹的臉上。沈慧香怔了下,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急急忙忙去看宴王的表情,發覺他冷漠的表情柔和了不少,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猛地想到當初沈牡丹第一次到他們沈府的事情。

    那時候是那邊的沈家第一次上他們的沈府,沒多久,殿下也來了,她們都沒有多想什麼,更何況沈慧寶那時候還吵吵鬧鬧的說殿下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還因此潑了一杯茶水在牡丹身上,他們也都不以為然,只以為沈慧寶是瘋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殿下當初看的的確是沈慧寶那邊,可看的卻不是沈慧寶,而是沈牡丹、

    殿下,一直在意的人是沈牡丹,因此那時候才會為了牡丹出頭,罷免了大伯的官職。

    沈慧香愣愣的看著與宴王殿下視線交纏在一起的牡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五味陳雜的。

    太皇太妃看著殿下過來,起了身,笑道:“宴兒,你來了,快過來坐吧。”

    衛琅宴聞言,轉過頭看向太皇太妃,原本緩和下來的神情又瞬間冷漠了起來,太皇太妃心中正怵著,生怕這兒子在大家面前逆了她的話,沒想到殿下只是看了她一眼,竟很順從的走了過來,坐在了她旁邊的正位之上。

    衛琅宴剛坐下,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怯怯的聲音,“沈氏慧寶見過殿下。”

    衛琅宴抬頭看去,只一瞧見那人,他就楞了下,隨後皺眉,眼中的清冷也被暴怒給取代,扭頭就去看人群中那個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不打眼的女子,只瞧見那女子眼中的委屈時,這才又皺了下眉頭,壓下了心中的怒。

    他轉頭,冷冰冰的看著幾步外垂著頭嬌羞不已的女子,冷聲道:“你上前來!”

    這聲音雖冷,可這話語聽在沈慧寶耳中卻猶如天籟,她壓下心中的喜悅羞澀,上前兩步來到了殿下的身邊,這次她膽子也大了,頭也不垂著了,微微抬頭,含情脈脈的看了衛琅宴一眼,口中更是柔柔的喊了聲殿下。

    衛琅宴臉色越發冷了,一言不發,忽然伸手把沈慧寶頭上的珍珠青玉簪子拔了下來,端在手中看了起來。旁邊的沈慧寶還不知怎麼回事,有些懵了,不曉得殿下叫她上前又拔了她頭上的簪子做什麼。

    衛琅宴盯著簪子看了半響,臉上的神情越發讓人捉摸不透,旁邊的太皇太妃打量了兩眼那簪子,笑道:“宴兒可是覺得這珍珠很眼熟?是不是跟先前先皇賞給你的那一匣子珍珠裡的最大的那顆有些相似?”

    沈慧寶還有些不明所以,不曉得為何沈牡丹的珍珠怎麼就和先皇賞給殿下的珍珠有些相似了。

    其他的姑娘們也不知曉這是怎麼一回事,只有沈慧香似乎想到什麼,臉色瞬間變的慘白,這幾天沈慧寶一直在跟她們炫耀這幾樣珍珠首飾,她們也有些奇怪,這樣極品的珍珠,謝姨娘怎麼可能賣的到?可眼下這種情況,殿下看這珍珠的神色,還有前幾日聽聞牡丹去了大房,後來不知為何怒氣衝衝的離開了。且,這珍珠就是從她們前幾日去了一趟沈家才出現在沈慧寶手中的。

    沈慧香想起這一連串的事兒,就猜出這珍珠應該是殿下送給牡丹的。她身子都有些抖了起來,壓下心中的驚駭,扭頭看向旁邊的牡丹,輕聲的問道:“牡……牡丹姐,那珍珠……是你的?”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牡丹抿著唇沒說話,可沈慧香卻知曉這是牡丹姐默認了,她再也忍受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身子抖的厲害,手指也深深的陷進了手掌心中。這一刻她真是恨,恨不得殺了沈慧寶這蠢女人,這女人就這樣連累了她們沈家,這事要是被殿下說開了,她們沈家所有姐妹的名聲就毀了啊。

    衛琅宴把那簪子在手中轉了半響,終於開口了,他抬頭看向那蠢鈍不已的女子,揚了揚手中的簪子,冷聲問道:“這簪子上的珍珠你如何得來的?”

    饒是沈慧寶在蠢,這會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可都到了這地步了,她總不能說是自己在姐妹房中看著這珍珠極為的喜人,所以偷偷拿走了。她只得硬著頭皮結結巴巴的道:“我……我,這是姨娘買給民女的禮物。”

    衛琅宴聞言,反而扯了扯嘴角,這一抹笑容更顯得滲人,他道:“這是豐州臨海邊上的捕蚌村采的珍珠,這樣極品的珍珠只會作為進貢之物送進宮裡頭,從來不會在世面上販賣,先皇曾經賞給本王一匣子珍珠,本王要是沒認錯的話,這顆應該就是其中最大的一顆珍珠了。”他又看了看沈慧寶耳垂和手指上的珍珠,繼續道:“你耳垂和手指上的珍珠也同是那一匣子珍珠裡頭的。”

    下頭的姑娘們都傻眼了,顯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太皇太妃笑道:“本宮就說這珍珠怎麼瞧著眼熟的很,沈家姑娘你倒是說說這珍珠是怎麼得來的?”

    沈慧寶徹底傻了,她怎麼都沒想到一時的貪念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她更沒想到沈牡丹如此的膽大包天,竟然敢偷了宴王殿下的珍珠,還害的她落到如此的地步。如今她還只以為是沈牡丹偷了這珍珠,根本沒往其他地方想。

    太皇太后又笑道:“方才本宮瞧著這姑娘帶的珍珠玉簪,還以為是宴兒你把這珍珠送給這姑娘的呢,還差點以為這姑娘是你……”太皇太后笑了笑,轉頭看衛琅宴,“宴兒,你也二十有四了,可是該找個妃子了?”

    閨秀們這話越發糊塗了,難不成這珍珠是殿下送給沈慧寶的?可瞧著殿下的態度,完全是問罪的樣子啊。

    沈慧寶此刻也是面色蒼白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了。

    衛琅宴不答太皇太妃的話,只輕輕的轉動了下手中的珍珠,大拇指按在珍珠上,一個用力,這珍珠就從簪子上面掉落了下來,他看了眼手中瑩潤的珍珠,忽的站起身來。他雖站了起來,頭卻未曾抬起,依舊看著手中那顆珍珠,緩緩的道:“本王的確把這匣子珍珠送給了本王心悅的女子……”

    下面一片譁然,都有些懵了。沈慧寶這才想通了什麼,臉色越發的難看,連嘴唇都開始發白,她抖著身子抬頭,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人群中那不起眼的沈牡丹。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整個人跌坐在凳子上。

    太皇太妃笑道:“宴兒,那你這珍珠可是送給了這沈家姑娘?”

    衛琅宴抬頭,目光直視人群中抿著唇的女子,神色緩和了不少,開口道:“本王的確把這珍珠送給了沈家的一位姑娘家,卻不是這位……”他不再說話,一步步朝著角落那女子走了過去。

    這下方的姑娘們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看著這身姿不凡的男人一步步的走了下來,朝著角落而去。

    衛琅宴走到沈牡丹面前停了下來,他舉起手中的珍珠,沉沉的看著沈牡丹,“這珍珠本王不是送與你了嗎?這是本王對你心意的表示,為何卻在你堂妹身上?”他此刻是真的有些怒了,這珍珠三番五次的從她手中離開,輾轉在回到她的手中,可她卻還不知道珍惜,竟這般輕易的被別的女人拿了去。

    這個消息對於這些官家望族的姑娘們是個不小的打擊,幾乎沒人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殿下竟然早有心儀的女子了,甚至還送了定情信物與她,這女子不僅沒有絕世的容貌,也沒有出眾的才華,不過是一個她們聞所未聞過的姑娘。

    沈家的其他三位姑娘也都是心頭震撼著,沈慧寶知曉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沈慧香和沈慧柔心中更是難受,她們知道這次要被沈慧寶給連累慘了。

    牡丹沖那有些暴怒的男人柔柔一笑,輕聲道:“殿下,是我的不對,慧寶前些日子瞧見了這珍珠首飾,非說要拿去帶幾日,我們畢竟是姐妹,實在不好拒了她……”她就算不為那邊的沈家姐妹們考慮,也要為雁蓉跟芳蘭著想,她們兩可都沒出嫁,總不能讓這沈慧寶連累了名聲。

    這話的意思可清楚了,在場的姑娘們一想起方才那沈慧寶為了撐面子非說這珍珠是自家姨娘買給自己的,可好,這鬧了一個大笑話吧,可真夠丟人的。所以啊,就算長的好又如何,沒腦子那就無藥可救了。

    旁邊的沈慧香和沈慧柔聞言,緊拽著的心才放了回去,幸好,牡丹姐只說是借給她的,不然要是傳出偷竊的話,她們沈家的姐妹們都不用活了。

    沈慧寶面如土色,她再也受不住這個難堪和心中的挫敗感了,捂著臉頰哭了起來,這種場合她又不敢大聲哭泣,只捂著臉聳動著肩膀,淚水順著手縫滴落下來。

    太皇太妃也有些怔住,她沒想到自己這個有著傲骨一樣的兒子會當著這麼多姑娘家的面承認他心悅一個女子,她笑了笑。心想著,算了,不過是個女人,家世什麼的都為所謂,只要宴兒喜歡就好,反正不是做妃子就成看。她笑道:“宴兒,你也真是的,有了喜歡的姑娘家還瞞著我這個做母親的。”停了下,轉頭看向牡丹,又笑道:“竟然喜歡這沈家姑娘的話,擇個吉日抬進王府就好了。不過你也該把妃子定下來了,總得找個女人替你管理後院了是不是?”

    下頭的姑娘們一聽這兒,心裡頭也活躍了起來,可不是,不過是個七品官員的女兒,給殿下做妾還差不多,妃子的位置可不成,還是要在她們這些名門望族當中擇選才是。

    衛琅宴聽聞這話兒,竟笑了笑,看著太皇太妃,緩緩道:“太皇太妃,她怎麼會是妾氏?早在六月時,本王已經讓李夫人下了聘禮去沈府,她是本王已經互換過庚帖的未婚妻了,她就是本王的妃子,將要明媒正娶的妃子。”

    牡丹方才一進王府就猜測殿下會把她們的關係宣佈出來,只是,到了這一刻,她才感受到,心裡頭那股子滿滿的快要溢出的幸福感是怎麼一回事。她也知道殿下為何會在這時候宣佈,在平陵都城裡,宣帝和太后的黨羽已除去,殿下自然無所顧忌了。

    這一刻,她心中只剩下砰砰砰使勁跳動的心,再也察覺不到其他的了。

    園子裡寂靜萬分,只有秋風刮過的聲音,太皇太妃怔了片刻,半響後,眉頭緊皺,喝斥道:“宴兒,妃子之位不是兒戲,你……”

    不等太皇太妃把話說完,衛琅宴已經牽起牡丹的手,朝太皇太妃微微躬了躬身,“太皇太妃,本王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一步了。”說罷,牽著牡丹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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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37 AM

第095章

    衛琅宴拉著沈牡丹大步離去,只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閨秀小姐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人已經開始議論了起來,“殿下心悅的姑娘是哪家的,以前好似都沒怎麼見過。”

    的確,沈牡丹來平陵的這好幾個月的時間,很少出現在宴會的場合,除了那次因為俞蓉珠的邀請去了許府,那次也不過只有幾個姑娘家見過她,且都過了這麼久,自然也沒多大的印象。這會子那幾個姑娘也在,倒是突然想了起來,“這姑娘好似是沈家分支那邊三房的嫡出姑娘,她爹也就是個七品官員。”

    “殿下怎麼會喜歡上她,”

    這也是所有的人的疑問,容貌雖然不錯卻不是絕色,更不是什麼才女,就連家世都只是一般般。可殿下就是喜歡上了,要娶她做妃子,這讓眾人無可奈何。她們都是大家族的閨秀們,懂的自然比別人對一些,也懂得審時度勢,這時候是該跟沈家交往攀關係的時候,而不是嫉妒怨恨的時候。

    眾位姑娘看了眼縮在不遠處捂著臉嗚嗚咽咽哭著的沈慧寶,都沒上前去搭理她,跑去了另外兩位沈姑娘身邊問起了話兒。

    那站在上位的太皇太妃面色有些不好,心裡頭悲憤不已,被自己的孩子當做這麼多人跟前佛了臉面,又氣又恨的,她拉不下臉,心中也隱隱把方才被衛琅宴拉走的沈家姑娘給埋怨上了。思慮半響,太皇太妃終於歎了口氣,跟著身邊的老嬤嬤說了幾句讓她照應著這些姑娘們就離開了。

    ……

    衛琅宴拉著牡丹很快回了他住的院子裡頭,二話不說直接拉她進了房,牡丹不等他說什麼,等殿下關上房門,剛轉過身子,她就一頭栽進他的懷中,頭埋在他的胸膛上,手臂纏住了他的腰身,“殿下,你可算回來了,我好想你。”

    衛琅宴本還在為珍珠的事情怒著,他當然曉得那珍珠是沈慧寶偷去的,也知曉牡丹這是借著他的手給沈慧寶一個教訓。他氣的不是牡丹借他的手懲罰沈慧寶,而是氣她——想到這珍珠輾轉反側的被她送人,當掉,弄丟了這麼幾次,特別是當初她竟然把這珍珠給了遲寧沛,想起這點,殿下的臉色就沉了,雙手一個用力環住她的腰身,將她生生的提了起來,雙腳離開地面,眼睛與他的眼睛平視著。

    牡丹突然被他摟著身子提開地面,忍不住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反應就摟住了他的頸子,腳尖踮起撐在了他的靴子之上。看他面上沉沉,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她心裡頭有些不安,猜測殿下難道是怪她借他的手懲罰了沈慧寶?想了想,她主動親了親他緊緊抿著的薄唇,柔聲道:“殿下,您生氣了嗎?方才那珍珠是慧寶偷拿走的,我原本想著把這珍珠鑲在首飾裡的,結果那日她過來找我,我正好不在房裡頭,這珍珠就被她順手牽去了。方才人太多,我不可能說是她偷的,不然會連累了沈家姑娘的名聲。殿下,您莫要怪我了好不好?”

    衛琅宴心中縱然有氣,被她這麼一親,在一哄,心中再大的怒氣也消了,又想起這段時日在外頭對她的想念,那裡還忍受的住,雙手托住她的臀,讓她的雙腿盤在他的腰身之上,朝著一旁的鋪著白狐皮子的榻上走了過去。

    等到了榻旁,他坐在榻上,讓牡丹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低頭親住了她的唇,還是一如既往的芳香和甜美,讓他忍不住沉溺在其中,大掌悄悄的伸進裡衣裡頭,隔著柔軟綢滑的小衣揉著她的渾圓,準確的找到了她漸漸硬挺起來的尖兒摩擦了起來。輕淺的吻也變得沉重粗糲起來,用力在她的口中吸吮著她的舌。

    “乖乖,我好想你。”他喃喃細語,加重了手上的動作,聽到她在耳旁細細的吸氣聲,不由的低聲笑了起來。

    他的堅硬頂著她的柔軟,牡丹身子發軟,又察覺他的大掌向下移了去,慌忙抓住了他的手,紅著臉道:“殿下,今天不可以。”這日子不安全,她害怕會懷上娃娃。

    衛琅宴沉沉的看著含羞帶臊的牡丹,喘了兩口粗氣,竟生生的收回了手,只又重重的親住了她的唇。

    兩人好一番纏綿這才分開,牡丹滿面通紅,衛琅宴忍了好大的勁才終於喘著粗氣把她抱起放在了旁邊的榻上,不敢再抱著她了。他從榻上站起,盯著榻上臉紅耳赤的她,雙眸中的幽深讓人心悸,他啞著聲音道:“我會儘快讓人則算吉日,會讓我們儘快完婚,這些日子你只需好好待在沈府,讓沈家人準備好嫁妝就成了。”

    牡丹整個人趴在榻上,聽了他的話,面上越發的紅了,心中卻是滿滿的甜蜜,她輕輕的恩了一聲,忽又想到什麼,坐直了身子,紅著臉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裳,問道:“殿下,蔣侯府的事情可解決了?”

    衛琅宴聽了這話,神情鬆懈了幾分,眉宇間的也有了一絲的笑意,他在牡丹身邊坐下,道:“都已經解決了,蔣侯府販賣私鹽所得的千萬兩銀子都藏在三義縣老家後宅的山中,已經讓人全部運了回來了。”他說著,轉頭看了看她,瞧見她緊緊攥著的拳頭和麵上洩露出來的一絲緊張,他神情很是溫柔,也有些無奈,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頰,笑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待會留下來陪我和梓安用膳,晌午過後我在讓人送你回沈府去。”

    牡丹點了點頭,又想到太皇太妃,遲疑了下,道:“殿下,我還是回去吧,太皇太后在府中,我……”她都沒還進門,如何好意思跟太皇太后坐在一起用膳。且太皇太后方在在園子裡的樣子,明顯是不喜她的。太皇太妃心中指不定怎麼氣惱著,她還是不要在太皇太后面前晃悠才是。

    衛琅宴做下的決定如何會改變,他道:“沒事,她不會把你怎麼樣,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在。”他說罷,不再多言,拉著她去了書房陪著自己處理公文,讓她坐在一旁陪著自己看看書,偶爾說兩句話逗弄她一下。

    很快就到了用膳的時候,下頭的人通報說是已經擺了午膳,太皇太后讓殿下過去用膳。

    衛琅宴丟下手中的公文,拉著牡丹去了用膳的廳房,太皇太妃和衛梓安已經坐在那裡了。衛梓安瞧見牡丹,原本拘著的小臉立刻露出一抹笑容,大力的朝著牡丹招了招手,“牡丹姐姐,你來了,快過來挨著我坐。”

    衛琅宴牽著牡丹在衛梓安身旁坐下,衛琅宴順勢敲了敲梓安的頭,道:“可是叫錯了?怎麼還能叫姐姐?要叫七皇嬸才是。”

    衛梓安哪會不願意,立馬笑眯眯的改了口,喊了聲七皇嬸,惹的牡丹紅了臉,又想著太皇太妃在場,向太皇太妃行了個禮,“民女見過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安康。”

    太皇太妃原本就有些不好的面色越發難看了,只在兒子跟孫兒面前她也不好發作,她不理睬牡丹的問候,繃著一張臉喝斥衛琅宴,“宴兒,這樣成何體統,這還沒進門,怎地能在王府裡頭用膳?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沈家教養出來的女兒沒規矩?”

    衛琅宴面無表情不說話,只替牡丹添了一小碗的參湯,這才抬頭看向太皇太妃,沉聲道:“本王的女人有何人敢議論?本王與她已經定了親事,她已是本王認定的妃子,不過是在王府吃個午膳,這要是都能傳出什麼不好的話兒,本王瞧著養了這一屋子奴才也沒什麼用,敢把王府裡頭主子的事朝外議論,都不如全部拉出去砍了了事!”

    一屋子奴才撲通一聲全部跪了下來。

    牡丹又豈會不知殿下是在維護她,是在告誡太皇太妃和她帶來的那些奴才,莫要對外渾說什麼,不然不會輕饒了她們。

    太皇太妃自然也曉得這是兒子在告誡她,在外人跟一屋子奴才面前被親兒子這般對待,她氣的眼前一陣陣發昏,又想起別人家的兒子該是如何愛戴維護自己的母親,不由的悲從心中來,紅了眼睛看向衛琅宴,“宴兒,我是你母親,你……”

    衛琅宴不待她說完,已經道:“太皇太妃,請用膳吧。”又憋了眼太皇太后身後臉色發白的老嬤嬤,道:“還站在那裡做甚?趕緊過來伺候太皇太妃用膳!”

    老嬤嬤腿腳抖成篩子,走到太皇太妃身邊的時候差點都摔了,抖著手給太皇太妃布菜。

    這頓膳食吃的沈牡丹簡直是如坐針氈,雖有殿下是不是在旁邊跟她柔聲細語幾句,或是梓安嫩稚的歡聲笑語陪伴著,她依舊能夠感受到來自太皇太后那淩厲的視線。她想著,自己可真夠慘的,這還才沒進門就把未來婆婆得罪的妥妥的了,以後進了門也不知太皇太妃會如何為難她。

    好在太皇太妃知曉宴王維護她,不會再宴王面前給她臉色了,幾人安安穩穩的吃了這頓膳食。牡丹以為自己終於解放了,卻不想,奴才們剛撤去了桌子,太皇太妃淨了手和面,把擦手的帕子扔進了旁邊嬤嬤端著的銅盆中,抬頭看向她,“好了,用完膳了,宴兒去書房處理自己的事情吧,你就留下來陪陪本宮,本宮正好有些話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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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38 AM

第096章

    太皇太妃說罷,又看向衛琅宴,歎了口氣,“宴兒,你先莫要說什麼,我知曉你心意已決,所以你想要娶誰為妃子我不會多管,只是你既然決定娶她了,我總該跟她多親近親近是不是,莫不是宴兒不信母妃,”

    這話肯定是沒幾個人信的,牡丹不信,她知道太皇太妃就是想找她的麻煩,她不相,衛琅宴自然也不會相信這個從小到大騙了他無數次,對他沒有任何感情的母親,面無表情的道:“太皇太妃多慮了,日後成了親有的是時候親近,只如今我尋她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太皇太妃了。”又看了眼旁邊的老嬤嬤,“還不趕緊伺候太皇太妃小歇片刻去!”

    老嬤嬤立刻上前畏顫顫的扶住了太皇太妃。

    衛琅宴不顧太皇太妃蒼白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子,直接拉著牡丹離開了。看著那冷漠的男人離開,老嬤嬤忙參扶著太皇太妃坐了下來,暗暗的歎了口氣,殿下的威嚴太過,她們這些奴僕根本承受不住啊。

    太皇太妃跌坐在位置上,雙眼微紅,看著門外那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喃喃細語道:“本宮是他的母妃啊,他怎會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對待本宮,他就當真這麼恨本宮嗎?當年玉珩的事情不是本宮故意為之的,本宮只是想著景兒不會功夫,他和玉珩有著一身好本事,這才勸說先皇讓他們兩兄弟去了冀州啊,本宮真的沒有想到玉珩會……嬤嬤,你說本宮真的做錯了嗎?”

    老嬤嬤跟在太皇太妃身邊也二三十年了,向來知曉她是個偏心的,偏心景王,只如何敢在她面前說出這話來,只訕訕的道:“自然不會是太皇太妃的錯。”

    太皇太妃怔了半響,忽然醒悟了過來,朝外喊道:“來人,進來!”

    等到近身的侍衛進來,太皇太妃在侍衛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侍衛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衛琅宴帶著牡丹回了書房,牡丹心中擔憂,問道:“殿下,這樣在太皇太妃面前失禮沒關係嗎?”

    衛琅宴淡聲道:“無事,你也不用在意,她比較喜歡景王一些,遲早會過去景王那邊的,日後我不會讓你為了這些事情煩心的。好了,莫要操心這些了,你該回沈府去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牡丹點了點頭,讓侍衛送她回了沈府。

    ……

    主支那邊的三位沈家姑娘一回去就把事情告知了各方的父母,沈慧寶丟了這麼大的臉面自然什麼都不說,回了大房就把自己關在了房中失聲痛哭了起來。謝姨娘在外擔憂的不行,最後找來沈浩國商量著讓下人破開了沈慧寶的房,兩人這才得以進去,瞧見沈慧寶淒慘的模樣,謝姨娘和沈浩國嚇了一跳,謝姨娘慌慌張張的上前,“寶啊,這是怎麼了?可是方才在王府有人欺負你了?這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又發覺自家姑娘頭上那根鑲珍珠青玉簪子不見了,急忙問道:“你頭上的簪子了?去哪了?你這孩子,你倒是說話啊,別再哭了。”

    沈慧寶哪兒還敢說自己的簪子去哪兒了,這會兒她只想著死了算了,趴在桌上哭吼道:“出去,你們都出去!”

    沈浩國喝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說看?一回來哭什麼哭?可瞧見殿下了?可有被殿下相中?”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來沈慧寶哭的更加傷心了。

    兩人沒了法子,只能先出去了,讓丫鬟送了熱水進去給沈慧寶梳洗,不一會就聽見銅盆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沈慧寶讓丫鬟滾出去的叫駡聲。

    謝姨娘擔憂不已,她就一雙兒女,平時寶貝的不行,聽見裡頭女兒哭的傷心,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老爺,您去二房跟三房找慧香和慧柔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吧,咱們慧寶這到底是怎麼了啊?可是有人欺負她了?”

    剛說完,房門突然被推開,錢氏一臉怒容的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甩在了謝姨娘的臉上。謝姨娘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等反應過來立刻就扯著沈浩國的衣袖嚎嚎大哭了起來,“老爺啊,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奴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閨女閨女被人欺負,連奴家也……”

    錢氏臉色越發不好,怒道:“還不趕緊閉嘴,你還有臉哭了?”

    沈浩國喝斥道:“錢氏,你這是作甚?還不趕緊給姨娘道歉?”

    “道歉?老爺,你可知你的寶貝女兒跟你這寶貝姨娘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錢氏一回想起方才在二房聽慧香說起的王府的事情,她此刻就恨不得把這兩個害了沈家的女人挫骨揚灰,“你這寶貝姨娘給你寶貝女兒買的珍珠是宴王殿下送給牡丹的定情信物!在王府裡頭當場被殿下拆穿了!這珍珠是你那寶貝閨女當日在牡丹房中偷走的珍珠!竟然……竟然還好意思說是買下來的,殿下說這珍珠只有豐州臨海邊上的捕蚌村才能采到的珍珠,這樣極品的珍珠只會作為進貢之物送進宮裡頭,從來不會在世面上販賣……”

    沈浩國和謝姨娘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當場呆愣在原地,謝姨娘整個人都開始抖了起來。沈浩國回了神,一個巴掌抽在了謝姨娘臉上,吼道:“她說的可是真的?那……那珍珠是慧寶偷了牡丹的?”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這才發覺自己有多愚笨,那時候竟然還以為殿下是看中了慧寶,原來不過是看中了牡丹。

    謝姨娘被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嘴角也溢出一絲血跡,她抖如篩糠,匍匐在地上,哭喊道:“老爺,求老爺求求慧寶,奴家真不是故意的,奴家不知曉那是殿下送與牡丹姑娘的定情信物啊,若是知曉,那日牡丹姑娘上門定會讓慧寶還了她啊。”謝姨娘知道這事要是讓老太爺知道了,肯定會活活打死慧寶的。

    錢氏絕倒,這話的意思是前些日子牡丹上門來找她們要過著珍珠,可她們竟然不還?

    “你還好意思讓我救她?你們是不是瘋了?當初就問你們這珍珠哪裡得帶的,我也是糊塗啊,怎麼不想想那樣的珍珠怎能在首飾鋪子裡買得到啊……”

    這正鬧著,外頭忽然湧進一群婆子,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了沈慧寶的房門,其中兩個婆子鉗住沈慧寶的手臂就往外拖去,惹的沈慧寶尖叫連連。謝姨娘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沖過去想要把慧寶搶過來,“你們幹什麼,還不趕緊放了慧寶,她一個主子豈是你們這些奴僕能動的。”

    其中一個婆子一叫踹在謝姨娘身上,哼了一聲嘲諷道:“老奴們可是奉了老太太和老太爺的命過來的,也不瞧瞧自個做了什麼事兒!”

    沈慧寶臉色發白,使勁掙脫了起來,尖叫道:“我不去,放開我,你們這些下賤的老奴才,快放了我。”

    這些婆子們不理睬她,拖著她出了院子,只剩下一路的尖叫和哭喊。謝姨娘哭著爬起來也想跟過去,沈浩國吼旁邊一群呆了的丫鬟,“還不趕緊把姨娘攔下來,你們都是死的?”

    等到丫鬟把謝姨娘攔住送回了房裡頭,沈浩國和錢氏一起過去了老太太老太爺的院子裡。

    去了老太爺那邊,沈家的幾個老爺和太太都在,臉色都不大好看,等著沈浩國進來,都瞪了他一眼。老太太和老太爺坐在首位,沈家人分站在兩邊,沈慧寶撲倒在地上痛哭著,狼狽急了。

    老太爺臉色實在難看,過來好半響才道:“家法處置吧,一百大板,活的下來算你命大,活不下來你也莫要怪我們,要怪只怪你自己貪得無厭,驕橫跋扈!你……哎……”最後的所有都化成了一聲歎息。

    老太爺都發話了,自然沒人敢攔著,沈浩國抿著唇,一想到自己的官職是因為這個最嬌寵的女兒所斷送的,他心中真是憤恨的不行,又豈會替她求饒。

    立刻有老婆子上前拖著沈慧寶出來,沒一會外面就傳來板子拍打在身上的沉悶聲和沈慧寶的哭喊聲。

    這聲音讓沈浩國白了臉,始終是自己嬌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他還是有些不忍心。可其他人就不這般想了,只覺得大快人心,覺得沈慧寶就是活該。

    老太爺聽著外頭的動靜半響後,又道:“明日一早老大媳婦備了厚禮親自去那邊登門道歉……算了,明日我親自過去一趟,好了,都散了吧。

    沈慧寶實在是命大,這一百板子下去她也不過是受了重傷,沈浩國立刻去請了大夫過來。

    ……

    宴王殿下早已定親,甚至在家宴當天宣告自己心悅沈家牡丹的事情不到一日的時間就在平陵城中傳來了,平陵的望族們這才後知後覺的知曉沈家還有這麼一個分支,知曉那身為錄事參軍有些古板的沈天源有這麼一個女兒。

    這消息在一天之內傳遍了平陵的大街小巷,不管名門望族還是販夫走卒,都知曉有一個沈家姑娘名為牡丹,早已與宴王殿下定情,成為了整個平陵城最讓人羨慕的姑娘。同樣的,沈慧寶仗著自己是沈家主支大老爺的女兒,強行把殿下送與牡丹姑娘的定情信物借走,甚至在宴會上說這是自家姨娘買給自己的這事兒也在平陵都城中迅速傳開。

    沈慧寶一天之內成了平陵城內的笑話。

    前些日子出嫁的沈慧錦得了這消息還有些發楞,過了許久才露出一抹笑意,自語道:“我說當初在沈府的時候殿下怎麼趕過來了,原來是因為牡丹姐,這沈慧寶可是栽了,真真是活該!就該讓她受些教訓。”她又想起前幾日夫君忽然成為宣節副尉的事情,只怕也是殿下看在牡丹的面上才讓夫君做了宣節副尉吧,下次看到牡丹姐定要好好謝謝她才是。

    ……

    牡丹被王府的侍衛和馬車送回了沈家,當天這事沈家分支的人還不知曉,念春也沒說,夜裡牡丹好好休息了一夜。早上正與爹爹和阿煥吃著早膳,老太太忽然派了身邊的大丫鬟過來叫三房的人趕緊過去。

    等到三人過去,瞧見主支那邊的大沈老太爺,大老太太,大老爺沈浩國,大太太錢氏都過來了。二老太太正跟大老太太說著什麼,面上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喜悅勁兒,瞧見他們過來,沖著牡丹招了招手,笑道:“牡丹來了,快,快過來坐在祖母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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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39 AM

第097章

    牡丹當然知曉老太太為何這般喜悅了,她笑眯眯的上前坐在了老太太身邊,笑道,“祖母,祖父安好。”又看向旁邊的大沈老太爺和大沈老太太,依次都問了好。

    “好,都好著,孩子,伯祖父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說聲受委屈了,都是伯祖父不好,沒有好好教養那邊的孩子們,讓孩子你受委屈了。”沈老將軍微微歎息了一聲。旁邊的大老太太臉色有些不好,緊抿著的唇顯示她此刻心中是多麼不甘心,是啊,她在自己的妯娌面前驕傲了這麼多年,這突如其來的婚事打的她措手不及,要在妯娌面前低頭她如何辦得到。

    沈老將軍說罷看向旁邊不甘心的大老太太和大兒子,眉頭微皺,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兩人都知曉沈老將軍的意思,大沈老太太終究還是認真了事實,開了口,她垂著眼道:“牡丹,伯祖母知曉你受了委屈,所以也責罰了三姐兒打了她一百大板,也不知曉她能不能捱得過這關,你就莫要在怪她了。”

    沈大老爺也道:“是啊,牡丹,慧寶只是一時糊塗這才犯了錯,我們都已經教訓過她了,你就原諒了她這一次,可好?”

    “牡丹,這次讓你受了委屈,伯母在這裡跟你說聲對不住了啊。”錢氏心裡別提多憋屈了,都這個時候了,這老爺還護著那禍害!他也好意思開這個口求牡丹原諒。

    牡丹笑了笑,看向沈老將軍和錢氏,“伯祖父,伯母,這事又不怪不得你們,既然伯祖父已經罰了她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只盼著日後慧寶妹妹誠心做人做事,莫要再如此糊塗了。”

    沈浩國搓了搓手,“那是,那是,回去後我一定會要好叮囑她的。”

    主支這邊的如今也就是上門道歉,既然牡丹肯原諒了,他們也打算離開了。

    等著送他們出了院子,錢氏拉著牡丹的手,一臉的愁苦,“牡丹啊,還有件事伯母希望能求得你的原諒,當初我家大姐兒是糊塗了,才會想著讓你給她那不成器夫君做妾氏,還因為這事害的咱們兩家有了間隙,伯母希望你能原諒了大姐兒,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只是……”錢氏說著歎了口氣,“只是識人不清啊。”終歸是自己的女兒,她如何狠的下心責怪什麼。

    牡丹笑道:“伯母,不礙事的,我沒怪大姐。”她的確沒怪沈慧顏想讓自己給那朱逸林做妾氏,她知曉沈慧顏是個可憐的,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怪她們,畢竟她們當初是光明正大的上門來求的,又沒使什麼陰險的招子。

    看牡丹的模樣,錢氏也知曉她是真的不怪自己的大姐兒,心中又羞又愧的,又想起她們沈家的女兒如今因為沈慧寶的原因被外面傳的該有多難聽啊,真是悲從心中來,忍不住紅了眼。

    等到送了她們離去,沈家一大家子又回到了廳房裡,沈家全部的人都在,大房,三房的人早已知曉牡丹和殿下的關係了,現在知道殿下當中宣佈了與牡丹的親事,心中只有喜悅沒感覺多少詫異,只有二房的二老爺沈鴻瑞和二太太俞氏不知道這事,今兒突然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兩個人都呆住了。俞氏等著那邊的人走了,立刻上笑眯眯的握住了牡丹的手,“四姐兒啊,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入了殿下的眼,這真真是大喜事啊,以往都是二伯母的錯,你莫要同二伯母計較,二伯母在這裡跟你說聲對不住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了二伯母吧?”俞氏就是個能屈能伸的人,她知道前面想把牡丹許配給自家侄兒,說了挺多傷人心的話,可她現在能立馬低聲下氣的跟牡丹道歉。而且她也很明白,牡丹嫁給宴王殿下,受惠的是他們沈家,她得到的好處當然比牡丹嫁給自家侄兒得的好處要多上許多的。

    牡丹道:“二伯母說笑了,牡丹怎麼會怪二伯母,二伯母當初也是為了牡丹著想的。”

    俞氏笑眯眯的拍了拍牡丹的手背,“那就好,伯母就知曉四姐兒是個懂事的。”

    老太太揮了揮手,“好了,不拉著四姐兒說這個了,如今殿下已經宣了與四姐兒的親事,只怕這幾日就會把兩人納吉選日子的消息送上門來,四姐兒的嫁妝都沒未準備,老大媳婦跟老二媳婦這段日子先不管其他的事情了,趕緊把牡丹的嫁妝置辦了,我晚上會寫個嫁妝清單出來,到時候你們照著上頭的置辦就成了。”

    沒想到晌午過後王府就來了人,把納吉的消息送了過來,同時送過沈府的還有聘禮。沈家人看著擱在了院子裡滿滿當當的聘禮,曉得這聘禮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湊得齊的,怕是早就準備著了。

    來送納吉結果和聘禮的是陳夫人,跟沈家人說了恭喜後,陳夫人又笑道:“這納吉結果也出來了,殿下也找人算了日子,下月三十是個好日子最適合嫁娶了,殿下想下月三十迎娶了牡丹姑娘,老太太跟老太爺覺得這日子可好?”

    日子雖然有些趕了,可老太太跟老太爺怎麼會不願意,二老笑眯了眼,“自然是好的,那就定在下月三十便好。”

    古時成親,一曰納采,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征,五曰請期,六曰親迎。這先後順序雖然有些顛倒了,好在一切都安定了下來,成親的日子也定了下了,只等著下月的三十殿下上門迎親就好。

    ……

    等到第二日老太太把嫁妝單子理了出來,呂氏和俞氏一看上面的清單,都有些楞住了,呂氏笑了笑,心想著婆婆這次只怕出銀子都出的無比高興,可真是想不到啊,當初婆婆該是多厭惡三房,如今竟笑眯眯的心甘情願的拿出這麼多銀子來替牡丹置辦嫁妝了。

    俞氏也嘀咕了起來,“我滴乖乖,這麼多東西,該花多少銀子啊,婆婆這可莫是把家裡頭所有的銀子都準備給牡丹置辦嫁妝了吧?這次婆婆可真夠大方的。”俞氏還是有些心疼的,可也知道牡丹要嫁的是皇親國戚,嫁妝若是少了,進門了該讓婆婆看不起的,本來就是高嫁,自然要把嫁妝準備多一些。因此俞氏就算心中吃味,也不敢多說什麼。

    老太太的確把這些年積攢下的銀子都給牡丹置辦嫁妝了,還有來平陵之後置辦的一些田產和鋪子也給了不少。老太太不覺得心疼,她這會兒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牡丹嫁的好,受惠的是她們沈家,老太太豈會不知老大跟慶冬的官位是因為牡丹得到的,所以這些銀子她出的是心甘情願。

    老太太押了一口茶,把手中的茶盅給了旁邊的丫鬟,道:“好了,老二媳婦也莫要再撇嘴了,趕緊去把這上頭的東西置辦了,下月三十就要成親了,這只剩下三十來天了,再不抓緊些都來不及置辦了。特別是上頭的傢俱,趕緊尋了木匠開始趕制。”

    正說著外頭傳來丫鬟的敲門聲,“老太太,四姑娘過來了。”

    老太太忙讓牡丹進來了,牡丹一進門,看著呂氏跟俞氏手中的嫁妝清單,上頭那長長的一溜也微微怔住,她沒想到老太太會願意幫她置辦這麼多的嫁妝,畢竟之前老太太對三房的態度擺在那裡,當年三房的日子都差點過不去了,老太太也不肯幫一把,可現在——她不僅暗暗的歎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的。

    她知曉沈家的家底該是不多,只怕這嫁妝差不多就是沈家所有的家底了,全給她置辦了嫁妝,以後芳蘭,雁蓉,還有慶年,方辰,阿煥他們日後成家該怎麼辦?她當然不能讓老太太把銀錢全部給她置辦了嫁妝,遂把這幾個月衣鋪,莊子,西遊記戲曲的收入拿了一些出來,這些七七八八的加起來總共也差不多有上十萬兩的銀子了,牡丹只拿了兩萬兩銀子出來,她把一疊銀票遞給了老太太,道:“祖母,我知曉祖母一心為我著想,只是這些置辦嫁妝的銀子我還是有的,就不用祖母的了,日後留著給芳蘭,雁蓉,還有幾個弟弟們就是了,總不能因為我要成親了,就掏空咱們沈家的家底。”

    老太太,呂氏,俞氏看著牡丹手中的一疊銀票都愣住了,老太太詫異的看了牡丹一眼,“牡丹,你這銀票哪兒得到了?”他們沈家所有的現銀也不過才這麼多,牡丹卻能一次拿出這麼多來。

    牡丹笑道:“我當初來平陵就置辦了一間衣鋪,還有城外那個莊子也是我尋人建成的,這些日子倒也有了些收入,就用這些置辦了嫁妝就是了,祖母那些就留給其他的弟弟妹妹們。”

    一屋子人都有些愣住了,她們是知曉牡丹弄了個鋪子,只沒想到會這麼賺錢。且城外那莊子她們也聽說過,據說去住上一天最少也要上百兩的銀子,那莊子最近被平陵城的人傳的可神乎了,都說去那裡玩了一趟,回來人也精神了,身上的一些小毛病都沒了,特別是去過的婦人們,都是去了回來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氣色,皮膚比先前好上太多。因此平陵城內對那莊子都是好奇的很,有錢人家的也不會在乎那幾百兩銀子,都愛往那莊子裡去玩上幾天。

    沈家人可沒想到那莊子竟然也是沈牡丹的,心中五味陳雜,不知作何感想,只想著她一個姑娘家卻能悄無聲息想出這麼賺錢的點子來。牡丹不等她們反應過來,已經把手中的銀票交到了呂氏的手中,笑道:“置辦嫁妝的事還要多多勞煩大伯母和二伯母了。”銀子她敢交到大伯母手中可不敢交給二伯母。

    又跟老太太說了聲,這才轉身離開了,

    老太太看著呂氏手中的銀子,半響後終於道:“罷了,就用牡丹這些銀子去置辦吧,不過我在把嫁妝單子上添置一些東西,另外在撥五千兩銀子給你們,就當是我們沈府給牡丹添置的嫁妝了。”

    翌日一早,牡丹剛吃了早膳,思菊就拿著好幾份請帖過來了,笑道:“姑娘,自從這平陵城內知曉您與殿下的親事後,咱們沈府的大門都要讓人踏破了。瞧瞧看,這一大早了,又有好幾家的夫人請您過去坐坐。”

    正說著,外頭的豆兒匆匆進來了,“姑娘,王府派人過來接您過去一趟,說是殿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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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40 AM

第098章

    “外頭是何人過來的,”牡丹問道,倒不是她多想,她就怕太皇太妃這段時間會借著殿下的名義找她出去。

    豆兒笑道,“姑娘,是陳大人過來接您的。”

    那應該就真是殿下找她了,牡丹點了點頭,笑道,“你出去讓陳大人稍等片刻,我立刻就過去的。”

    等豆兒出去,牡丹看了看思菊送過來的那些帖子,都是一些望族的夫人們的邀請,這些望族們又不能得罪,家中也沒多的人能夠出去應約的,牡丹想了想道:“思菊,你去回復了她們,就說府中如今事物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待到日後有了空閒定會登門拜訪的,可記得要客氣一些。”

    思菊點頭,笑道:“姑娘您就放心吧,我知曉的。姑娘,可要奴婢伺候了您換衣?”

    等牡丹換了衣裳這才隨著陳弘文去了王府,去了殿下書房的時候,牡丹就知曉殿下為何找她了,一進去她就瞧見殿下寬大的紅書案上擺著一塊塊透明的玻璃塊兒,還有小巧的玻璃杯子,刻著花紋繁瑣的玻璃花瓶,牡丹一喜,上前端著一個刻著精巧花紋的玻璃杯,這玻璃比之前西鄲國進貢的那些玻璃更加的乾淨,透明,不參雜雜質,已經跟她後世見過的那些玻璃差不多了。她轉頭看向宴王,笑眯眯的舉了舉手中的玻璃杯,“殿下,這玻……琉璃竟燒制出來了?”

    宴王殿下聽到她失言的那個字也沒多追究什麼,只從書案後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罩住了她嬌小的身影,低頭親住了她的唇,這是個很輕柔的吻,等到衛琅宴離開了她的唇,這才笑道:“已經燒制出來了,這是第一批成品。”

    牡丹紅著臉,也顯得有些興奮,她當初把這燒制玻璃的方子交給陳弘文的時候也沒想過一定能燒制的出來,畢竟她也沒親自燒制過,只大概知曉這個方子,如今聽聞燒制了出來,心中自是高興的很。

    衛琅宴拉著她來到書案後跟著他一起坐在了那寬大的長椅之上,沖門外喊道:“範松,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葛衣約莫三十來歲的漢子走了進來,那漢子皮膚黝黑,面容有些嚴肅,個子也不是很高,他一進來就沖著衛琅宴行了禮,沉聲道:“臣範松,見過殿下,見過王妃。”

    衛琅宴顯然對這王妃的稱呼極其滿意,輕揚了下嘴角,他側頭沖牡丹道:“他是專門燒制琉璃的,當初那方子被陳弘文交給了他,歷經這幾個月這才燒出了這樣的琉璃,日後你若是有需要這琉璃的地方找他就是了。”

    牡丹還當真是有需要這玻璃的地方,那城外的莊子她一直想建一個暖房,只沒適合的玻璃,如今玻璃已經燒制了出來,她這想法也在心中復蘇了,聞言,沖範松笑道:“范大人,這琉璃可好燒制?能否大批燒制出來?我想用這琉璃建成一個暖房,只怕需要的不少。”

    範松道:“回王妃的話,這琉璃就是才燒制的時候有些麻煩,反反復複實驗了許多次。過後就能大批的出產了,王妃若是需要直接跟臣說聲,臣派人送過去就是了。”

    牡丹立刻笑道:“那就先謝謝范大人了,待我跟寇江先生商量一下這暖房所需的琉璃的大小在麻煩大人了。”

    等到範松退下,牡丹有些興奮,讓殿下叫人把寇江找了來,自從莊子建成後,寇江先生就住在莊子上了。等到寇江過來,牡丹跟他說了聲想要在莊園建個暖房的想法,寇江第一次聽說暖房,也很感興趣,仔細問了牡丹暖房的構造的一些問題。

    兩人在殿下的書房裡探討了一個時辰,最後寇江畫了好幾副圖紙,終於確定了暖房需要的琉璃的尺寸,最後又讓牡丹把這建暖房的任務交給了他。牡丹自然也願意做個甩手掌櫃,把范大人告訴了他,讓他有需要就去找范大人。

    等到寇江離開,已經接近晌午了,兩人方在書房裡探討,殿下也在一旁,等到寇江離開,牡丹一抬頭就發現殿下看她的目光幽深的嚇人,她心中一悸,深怕殿下問她為何知曉的這般多,好在殿下沒有多言,只是問道:“可餓了?我讓人送了午膳進來,今兒不必陪著太皇太妃用膳了,只有我和你兩人。”

    牡丹點了點頭,見他不多說什麼,心下也安心了些,等陪著他用了膳,時辰也不早了,殿下下午還有事情,牡丹也不便留著王府,跟著殿下一起出了府,回了沈家。

    建暖房的玻璃也不可能這麼快燒制出來,估摸著要等上一段時日,牡丹也不急,只在家中好好的待著。大婚在即,她的嫁衣已經讓衣鋪裡頭的繡娘開始趕制了,她又讓思菊在鋪子了帶回不少布匹,打算親手給殿下縫製一些衣物。這輩子她接觸針線很少,可上輩子為了做個賢良的妻子,針線繡活完全不在話下。

    殿下貼身穿的衣物,她用最上等的柔軟的棉布縫製而成,外頭的袍衣選用的是墨色蜀錦,她記得殿下不愛穿太鮮豔的顏色,大多數的衣袍都是墨色和青黛色。

    日子晃悠悠的過去了好幾日,這幾日來沈家拜訪的人家是絡繹不絕,好在不用牡丹出去應酬,她只在竹苑裡安心的趕制她的衣衫。這日晚上沈天源從衙署回來後,三人一起吃晚膳時,他總是心不在焉的,頻頻的看向牡丹。

    牡丹也察覺出沈天源的不對勁了,放下手中的碗筷,問道:“爹,可是有什麼事情?”

    沈天源遲疑了半響,終於皺眉問道:“牡丹,你可見過太皇太妃?”

    他突然提起太皇太妃,牡丹心中知曉了原因,問道:“爹,可是太皇太妃找過了你?她是不是勸你讓我主動找殿下勸說殿下不要娶我為正妃?”說來說去,太皇太妃就是嫌她家世低了。只怕當初在王府的那次宴請的姑娘家她也沒一個看得上的,當初宴請她們也是只想殿下多納幾個妾吧?

    沈天源知是瞞不過女兒的,輕輕的歎了口氣,皺著眉道:“今日一早我去了衙署後,太皇太妃就派人找了我過去,跟我說你配不上殿下,讓我回來之後勸說勸說你,主動跟殿下說為側妃。太皇太后說她已經替殿下有了正妃的人選。牡丹……”沈天源抬頭看向牡丹,心中擔憂的不行,太皇太妃擺明瞭不喜歡牡丹,她若是嫁了過去,太皇太妃肯定會為難她的吧,牡丹日後該如何自處?“牡丹,你日後這日子……”

    這話聽的旁邊的沈煥直皺眉頭,“阿姐,太皇太妃真以為你稀罕這妃位?”這事兒沈煥可是清楚的很,當初明明就是殿下先纏上他阿姐的。

    牡丹忽然就想起太皇太妃在殿下面前吃癟的樣子的,不由的笑了笑,“好了,沒什麼大礙,太皇太妃只要不為難爹就好了。”又轉頭看向阿煥,笑道:“這話可不能在外頭亂說,可知?”

    沈煥蹙著眉點了點頭,“阿姐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沈天源見牡丹不在意,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心中卻是越發的擔憂女兒今後的處境。

    牡丹雖說不在意這事兒,到底還是有些擔憂,只她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去跟殿下告狀,她也幹不住這種事情來。本以為太皇太妃得不到她的回話,會請她過去一趟,沒想到直到臨近了婚期太皇太妃都沒派人來找過她。

    且說太皇太妃也是鬱悶的很,她前些日子的確讓手下的人去找過沈天源一趟,讓沈天源勸說沈牡丹幾句,她也就是想拿太皇太妃的架子嚇嚇她們而已,希望沈家有自知自明,能放棄了這正妃之位。哪知第二天就被殿下給找上門了,冷漠的勸說她莫要再管他的事了,問她是不是還想要繼續害死自己最愛的人才肯甘休。

    太皇太妃當場就被氣哭了,後來想到玉珩死的頭幾年,兒子那消沉的模樣,終究是沒敢繼續找沈牡丹的麻煩了。

    距離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那邊的玻璃也燒制了出來,寇江正忙著在莊子裡建暖房。

    牡丹的嫁妝也置辦齊全了,衣鋪裡頭的嫁衣也趕在成親前縫製了出來,這一個月牡丹與殿下沒見著幾面,畢竟老太太有些迷信,讓牡丹成親前少跟殿下接觸。

    成親的前三天沈府擺了一天的喜宴,連好久不見的慧錦也過來了,陪著牡丹說了好一會的話兒。等到晚上結束後,思菊,念春,豆兒和翠兒伺候牡丹梳洗,又淨了面,渾身擦了香膏,再讓她好好歇息一夜,只等著明天出嫁了。

    等著丫鬟們出去,牡丹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回想起上輩子跟羅南成親的時候,她也與現在一樣激動,只後來那事情……她微微歎了口氣,現在想起來似乎早就淡忘了當初那種恨意了,只盼著這次她看對了人,莫要重複上輩子的悲劇了。

    牡丹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翌日一早,鬧騰騰的,梳洗打扮,穿上嫁衣,呂是和俞氏跟她講的那些私密事,俞氏甚至偷偷的塞給她一本書,笑嘻嘻的在她耳邊道:“四姐兒莫要害羞,等嫁了人就知曉這沒啥還羞人的。”

    豆兒,翠兒是跟著陪嫁過去的,思菊如今已不是沈府的奴才,牡丹就沒讓她過去王府了,等到外面鑼鼓震天,她被喜婆背上了花轎,一路敲敲打打,搖搖晃晃的進了王府,與那男人拜了堂被送進洞房她還是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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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42 AM

第099章

    燃著大紅喜燭的房間裡,喜婆和丫鬟們都退了下去,等到耳邊的喧鬧聲漸漸消退,旁邊的豆兒可算是松了口氣,看著穩當當坐在大紅喜衾之上的牡丹,豆兒低聲問道,“姑娘,您可餓了,桌上有點心,奴婢端來你吃點吧。”

    牡丹恍恍惚惚的恩了一聲,這折騰了一天了就是早上的時候吃了點米粥,肚子早就餓了。吃了幾塊豆兒端過來的鬆軟糕點,又喝了兩口溫熱的茶水,牡丹籲了一口氣,又端坐在了喜床之上。

    豆兒怕殿下待會就要過來了,把今天俞氏塞給她的那本書塞到了牡丹手中,低聲道:“姑娘,這是早上的時候二太太給的書,說讓您記得看,姑娘,那奴婢們就先退下去了。”

    牡丹低頭從紅蓋頭的下方看了眼手中沒有封皮的古舊書籍,恩了一聲,“你們先退下去吧。”等到兩個丫鬟退了下來,她漫不經心的翻看了眼手中的書籍,一看到上面的畫兒,怔了下,臉色立馬通紅了起來,這上面的畫兒是一幅幅的光裸著的男女,各種各樣的姿勢,她翻看了兩頁,臉色越發紅了,突然聽見外面傳來豆兒和翠兒慌亂的聲音,“殿……殿下……”跟著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牡丹慌忙把手中的書塞到了綢衾之下,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也不知曉方才的動作到底給殿下瞧見沒。她穩坐在喜床上,聽著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漸漸臨近。她垂著頭,能夠從紅蓋頭的下方瞧見男人的大紅喜靴,距離她不過兩步遠。牡丹有些緊張,有點口乾舌燥的感覺,下意思的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

    眼前的視線突然開明了起來,紅蓋頭已經被挑開,牡丹怔怔的看著手中那握著玉如意秤桿的宴王,胸口處跳動的越發厲害了,臉頰也開始發燙。

    背著燭光的男人一語不發,有些看不清楚面上的表情,他丟開了手中的玉如意秤桿,漸漸彎下腰身,微微俯視著她,半響後,終於開口了,聲音略微的有些沙啞,他道:“牡丹,終於把你娶回來了,你可知這一日我想了有多久?”

    “殿下……”他身上傳來的微醺的酒氣,讓沈牡丹心底有些發虛。

    衛琅宴說罷,又忽然起了身子,牡丹仰頭去看他,有些不清楚他想做什麼,只瞧見他扯開身上的衣裳,很快就脫的只剩下裡面的單衣。牡丹怔住,忽然就知曉他是想做什麼了,眨眼間,殿下連身上最後的單衣也脫去了,光裸著魁梧的身子站在牡丹面前,下身的那猙獰的活物已然蘇醒,正抬著頭。

    如今已是初冬,房間的角落了擺了兩個炭盆,房間裡並不會覺得冷,反而讓牡丹有些燥熱的感覺。牡丹不小心憋了一眼那猙獰的活物,整個人都有些傻住了,慌忙閉上了眼睛。

    她只感覺有具滾燙的身軀壓了下來,把她壓在了柔軟的大紅喜衾之上,她聽見男人在她耳邊喃喃的細語聲,“牡丹,我好想你,讓我親親。”說著,已經覆住了她柔軟的唇,用力的吸吮啃咬了起來,靈活的舌也撬開了她的齒,尋到她的舌大力的吸吮著。

    他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讓牡丹心中越發的悸動,在被他這樣一吻,就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不由的使勁推了推他。

    她的力氣那裡撼的動殿下,殿下紋絲不動,依舊壓在她的身上用力的吻著她,一隻手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隔著厚重的衣裳揉搓著她的渾圓。似乎察覺手感不對,殿下悶哼了聲,一個大力,牡丹身上的嫁衣就被撕開了。

    牡丹心中滴血,這可是平陵城中大家閨秀爭搶的價值一千兩銀子的嫁衣啊,就這麼被他給撕開了,她心中有些氣惱,忍不住磕上牙齒咬了他的舌頭一下,不重,卻也不輕,本以為殿下至少會疼的放開她。卻不想這一下讓殿下越發的興奮了,越發大力粗魯的舔著她的嘴巴和舌,整個口中都有些麻麻的感覺了,連著嫁衣內的小紅襖子也被撕開了。

    不一會,她整個人就被殿下剝的猶如初生的嬰兒一般,渾身赤條條的。大紅的喜燭照耀下,她的皮膚顯得越發瑩潤滑膩,讓殿下越發的愛不釋手,終於肯放開了她的唇,專攻她兩個不小的饅頭,大力的吸吮,舔咬。牡丹的兩顆尖兒硬挺了起來,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覺竄開,讓她的喉間忍不住溢出一聲嬌弱的呻吟,雙手也抱住了埋在她胸前的殿下的頭。

    衛琅宴越發的被刺激了,喉嚨發出沉重的喘氣聲,吸吮的越發用力,一隻手開始玩弄另外一邊的尖兒,下身也沒放過,手指來到芳草萋萋之地,輕輕的撥弄了幾下,手掌漸漸濕潤。

    牡丹閉著眼,睫毛輕顫,渾身的酥麻感讓她越發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得緊緊的攥著他濃黑的髮。

    殿下也放開了她的渾圓,在她滑膩的身上親吻了起來,漸漸向下,透過大亮的燭光,瞧見那草地之下的粉嫩,泛著瑩瑩的水光。他的雙眼微紅,喉結滾動,悶聲的喘息了兩口氣,再也忍受不住,低頭大力的含住了她那泛著水光的粉嫩,大力的吸吮起來。

    牡丹只覺得身下的觸感越發奇怪了,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只瞧見殿下的頭埋在她的雙腿之間,她嚇的魂飛魄散,羞愧的不行,用力的扭動了起來,雙手也撐住床鋪想要向上移動,躲開殿下這種羞人的親吻,“殿下,不要……”

    剛朝上移動了分毫,不想殿下扯住她的雙腿又把她拉了回來,再次親住了那裡,雙手也扶住了她的臀,把她給固定在那裡,動彈不得了。

    牡丹羞得都快哭了,她何時想過殿下會這樣親她,她半弓著身子使勁的推殿下的頭,“殿下,不要這樣。”

    “乖,讓我親親。”衛琅宴沙啞的聲音傳來,更加用力的吸吮了起來,甚至伸出舌頭朝著裡頭擠去。

    傳來的異樣的快感讓牡丹再也說不出什麼,整個人都癱軟在衾被之上,那酥麻的感覺被放大,喉間溢出陣陣的呻吟,手腳有些發軟,等到了最後她再也忍受不住那種異常的感覺,隨之從四肢百骸竄至全身,下身也有溫熱的水漬噴湧而出。

    衛琅宴察覺那水漬湧出,再也忍受不住,趁著她嗚嗚咽咽的情欲聲覆蓋在她的身上,將她的雙腿高高架起,一個挺身用力挺了進去,快速的撞擊了起來。

    那股子感覺剛去,殿下又欺身而上,牡丹只覺得如同螞蟻輕咬一般,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被迫的承受著這重重的撞擊。且這姿勢實在羞人,殿下一邊用力的撞擊她,還去看兩人的結合之處,也更加用力了。牡丹紅著臉閉上的雙眼。

    不多時,那輕顫的感覺又換成了酥酥麻麻,她甚至忍不住抬起了腰身迎合了他。

    一夜春銷,房內綿軟的情欲和女子低低的求饒聲幾乎持續到了後半夜,守在門外的豆兒,翠兒,還有府中的兩個丫鬟春蘭和夏荷聽到殿下讓她們送水的聲音,幾人慌忙抬了溫水進去就退了出來。

    殿下抱著牡丹繞到屏風後替她擦洗了身子,牡丹精疲力盡,連張開眼的力氣都沒了,任由著殿下抱著她進了浴桶,替她擦拭了身子,誰想著殿下擦著擦著又擦出了火,不顧她的意願擠進了浴桶之中,抱著她坐在了他的身上,那堅硬又輕易的貫穿了她的身體,埋在了她的體內,雙手扶著她纖細滑膩的腰身用力的挺動了起來,牡丹哪裡還有力氣,等到了最後她直接昏睡在了殿下的身上。

    翌日一早卯時剛到,牡丹就睜開了眼睛,察覺身後男人正緊緊的摟著她,她動了下身子,正想讓人進來,就聽見殿下道:“時辰還早,再睡會。”

    牡丹翻轉了個身子,正對著殿下堅硬的胸膛,微微抬頭看了眼他剛毅的下巴,忍著渾身的酸疼悶聲道:“殿下,已經卯時了,待會要去給太皇太妃請安,再不起會遲到的。”

    新婚第二天一大早給婆婆請安就是這時代的規矩,若是不做好,到時候口水沫子就能淹死你,就算她知曉太皇太妃不喜她,但自己的本分就該做好。

    衛琅宴恩了一聲,睜開眼睛,看著懷中面容嬌羞的女子,心情舒暢的不行,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率先下床穿衣,手撐在床邊的時候感受衾被之下似有什麼東西,他翻開一看,竟是一本有些破舊的書,牡丹一看見殿下手中的書,腦子轟的一聲,暗暗的罵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她慌忙起身去搶殿下手中的書,卻不想殿下已經快她一步翻開了書,一瞧見裡面的內容,面上一怔,這才又看向牡丹,神色卻順著臉頰慢慢朝下滑落,眼眸也漸漸變的幽深起來。

    牡丹低頭一看,身上的衾被滑落在腰間,上半身全部暴露在殿下的眼中,她啊了一聲,慌忙扯過衾被蓋住了身子。卻已經遲了,殿下一把拉開衾被覆蓋在了她的身上。

    牡丹真是欲哭無淚,等著殿下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已經是卯時四刻了,殿下這才不慌不忙的穿了衣,叫了丫鬟進來服侍她穿衣。

    下了床,牡丹實在腳軟的離開,強忍著讓丫鬟伺候著穿衣,梳洗打扮之後,衛琅宴已先讓人送了一盅燉的香滑的血燕進來,道:“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待會去太皇太妃那邊也不能吃東西。”他擔心昨個夜裡她消耗的體力大太,請安的時候會有些扛不住。

    血燕香軟稠滑,入口即化,不一會牡丹就把一盅全部吃了下去,這才隨著殿下一起出了房,朝著太皇太妃的住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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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42 AM

第100章

    之前雖然有過幾次歡愛,但時隔太久,昨個夜裡殿下又要的厲害,方才有人扶著還不感覺什麼,這會跟著殿下往前走的時候她才察覺下身難受的厲害,走路的時候的摩擦讓那裡生疼生疼的。只待會要去給太皇太妃請安,她也不好表現出什麼,不然殿下肯定不顧她的反對要她回房的。

    實在難受的厲害,她微微的蹙了下眉,旁邊的男人卻立刻察覺出她的異常,停住腳步,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可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我現在送你回房,請安無所謂的。”

    牡丹搖了搖頭,“殿下,我無事的,還是趕緊過去給太皇太妃請安吧。”

    衛琅宴卻是不動,看了她身下一眼,立刻牽著她往回走去。牡丹一驚,死死的拉住了他,”殿下,我沒事的,等給太皇太妃請安了我們在回去好不好?殿下,您若是執意現在讓我回去,會讓世人笑話我不懂禮數的,到時傳了出去我會給唾沫星子淹死的。殿下,求求你了……”

    衛琅宴終究受不住她哀求的眼神,還是沉著臉牽著她繼續朝著太皇太妃的院子裡走去。

    等到了太皇太妃的院子裡頭,下人們通報了殿下的到來,太皇太妃人進去了。

    跟著殿下進去的還有身後一直跟著的兩個老嬤嬤,一進到屋子裡頭,兩個嬤嬤上前參見了太皇太妃就把手中捧著的一個託盤打開了,裡面放著潔白的元帕,元帕沾了一些鮮紅的血跡。

    牡丹一怔,臉色就紅了起來,這嬤嬤手上捧著的是新婚女子第二日早上必須給婆婆檢查的東西。昨個夜裡她其實還懊悔的很,因為在之前她跟殿下就已經有了歡好,還在擔心早上的元帕該怎麼辦,沒想到殿下竟替她準備著了。只不過這明明就是弄虛作假,她心裡有些發虛,低垂著頭,不敢去看太皇太妃的臉色。

    太皇太妃掃了一眼那元帕,輕輕恩了一聲,就讓嬤嬤退了下來。

    衛琅宴恭聲道:“給母親請安。”

    牡丹也有樣學樣,只是殿下可以不跪,她卻不能不跪,跪下身子行了禮數,道:“兒媳給婆婆請安。”

    旁邊的老嬤嬤奉了茶水過來,衛琅宴端過一杯遞給了面色有些不好的太皇太妃,太皇太妃一語不發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衛琅宴這才又接過杯子遞給了旁邊的嬤嬤。

    牡丹也端過一杯老嬤嬤手中捧著的茶水,低垂著頭,舉過了頭頂。

    她垂著頭不去看太皇太妃面上的表情,心想著太皇太妃至少會為難她一陣子,不接她手中茶水。正想著,手中一空,茶杯已經被人接了過去,她抬頭一瞧,正看見太皇太妃抿了一口茶水,她暗暗的松了口氣。

    把茶杯遞給一旁的老嬤嬤後,太皇太妃從手上脫下一個瑩潤如同白脂一樣的玉鐲子遞給了沈牡丹,淡聲道:“好了,既然你已經于宴兒大婚,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盼著日後多為咱們皇家傳宗接代。”太皇太妃說著聲音一頓,朝後撇了一眼,道:“宛如,你上前來。”

    牡丹只瞧見一個妖嬈動人,豔光四射的女子走了過來,她生著一雙極美的眼,眼角微微上挑,一顰一笑都讓給人心動。她上前跪在太皇太妃面前行了大禮,含羞道:“奴婢參見太皇太妃,參見殿下,參見王妃。”

    牡丹微怔,心中有些發苦,知曉太皇太妃這是什麼意思了。旁邊的衛琅宴面無表情,他微微側頭了看了眼牡丹面上一閃而過的苦惱,倒是忍不住輕揚了揚嘴角。

    太皇太妃沒瞧見小倆口的互動,繼續板著臉道:“牡丹,這是宛如,雖說是個丫鬟,不過從五歲就被本宮養在身邊了,宴兒大婚的時候本該正妃,側妃一同進門的,只不過……”太皇太妃想著當初她明明是打算讓娘家侄女做宴王正妃的,宴王若實在喜歡這牡丹,讓她做了側妃也沒什,只是沒想到宴王的態度實在是強硬,根本不容她多說什麼。現在既然進門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為難她一個小官家的女兒,她多的是法子。太皇太妃繼續道:“罷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既然已經大婚,宴兒也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伺候著,本宮怕你累著了,就讓宛如過去跟著伺候著。”

    沈牡丹忽然就想起上輩子跟羅南成親後,羅老太太也同太皇太妃一樣第二天就給羅南塞了兩個妾氏。她那時心中雖然有些難受,但作為賢妻,自然要歡歡喜喜的把兩個妾氏迎進屋去。

    牡丹在想,是不是天底下大多數的婆婆都是如此,要給兒媳找不自在,喜歡往兒子房中塞人。哪怕她飄蕩在後世的時候,還能瞧見許多男人不顧家,在外花天酒地勾搭其他的女人,被婆婆和兒媳知道後,婆婆根本不會怪自己的兒子,只會怪到兒媳頭上來,挑兒媳的錯,說兒媳要是完美的,男人自然就不會怎麼樣了。說起來當真是好笑的緊。

    牡丹在心底歎了口氣,沖太皇太妃躬了躬身,道:“臣妾謝謝太皇太妃的體諒。”

    衛琅宴站在一旁沒多說什麼,面色微沉,讓人看不透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就連這事他也沒多想說什麼。

    太皇太妃瞧見宴王不說話,以為他是同意了,面上這才有了一絲的笑意。想著,看來他對這沈牡丹也沒多少感情,這成親的第一天送他的妾氏也收進了房裡,或許男人都是如此吧,以前先皇寵溺她的時候也說只愛她一人,後來不是照樣選秀,弄了無數女人進後宮,想到這裡太皇太妃面色有些發白,揮了揮手,疲憊的道:“好了,本宮也累了,你們回去吧。”

    兩人出了房,身後跟著一群嬤嬤和丫鬟們,宛如走在牡丹的身後,面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悅,她臉頰因為激動微微有些發紅。

    宛如的確是從小就跟在太皇太妃身邊的,太皇太妃並沒有拿她當成一般的丫鬟,而是從小就交給了她許多東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心底也曉得太皇太妃是何打算,定然是等到宴王或是景王娶了正妃之後,把她送給他們,她有自知自明,知道她這樣的身份做妃定然是不可能,可是哪怕為妾對她也是極大的榮耀了。她想著,她定會盡責本分,好好的伺候王妃和殿下,只是想著王妃的身份,她心中終究還是有些嫉妒和不甘心吧。

    牡丹下身難受的厲害,只想著趕緊回房休息一下,對於身後的宛如她並沒有怎麼在乎,殿下雖然說過只喜歡她一人,可終究是不可能只娶她一人的,他是王,更是日後的皇上,她很清楚,所以不奢求其他,只要殿下好好待她就成。

    看她的樣子實在難受的緊,衛琅宴調挑了下眉頭,不顧身後跟著的一群奴僕,一把抱起了她。

    牡丹一驚,想著這還沒出太皇太妃的院子,扯著殿下的衣袖慌忙的道:“殿下,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的成。”

    衛琅宴低頭看了她一眼,“乖,別亂動了。”

    就這樣一路被殿下抱著回到了院子裡,身後雖跟著衣一群奴僕,卻寂靜無聲,連腳步聲都悄無聲息的。宛如看著前面的殿下和牡丹,心裡想著在恩愛又如何,殿下總不能是你一個人的,待晚上她定要使出渾身解數把殿下留在房中。

    衛琅宴抱著牡丹回了房,房中的角落擺了好幾個碳爐子,暖和的不行,衛琅宴關了房門,一進屋就開始脫牡丹的衣裳。牡丹嚇了一跳,扯著衣裳往床裡頭縮了下,紅著臉道:“殿下,青天白日的……”白日宣淫不好吧。

    衛琅宴扯過她的腳把她扯了出來,繼續脫她身下的褻褲,“想什麼在?我怕昨天夜裡要的你太狠了,下面不舒服,給你上些藥膏。”

    大白天的,牡丹哪好意思讓殿下幫她上藥,扯著褻褲不肯讓他脫,“殿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衛琅宴卻是不理會她,手上一個用力,褻褲就被扒拉了下來,人也上了床上,雙手強硬的把她的雙腿給分開了。牡丹臉色發紅,扯過一旁的綢衾捂在了臉上不敢去看了他了。

    衛琅宴低頭就瞧見那鮮豔的花瓣紅腫了,他的眼眸漸漸幽深,手指也輕撫了上去,感覺到牡丹的輕顫,他暗暗歎了口氣,硬生生的忍了下來,摸出身上的藥膏在紅腫的花瓣上塗抹了起來。

    等塗好了藥膏,他實在有些捨不得放手,繼續用手指輕撫著,感覺她的顫抖越來越明顯,花瓣裡也出了瑩瑩的水漬。

    “殿下……”牡丹忍不住顫著喊了一句。

    衛琅宴這才依依不捨的拿開了手,替她把褻褲穿上,抱著她起來了,瞧見臉頰和耳朵都紅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害羞了?”說著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沒有。“牡丹悶聲道,她實在不知曉殿下的興致怎麼就這麼好了,昨天夜里弄的她精疲力盡,現在身上都發軟,怎麼他還有精力,要不是下身已經這樣了,只怕他又拉著她弄了起來吧。

    ”殿下,王妃,該用早膳了。”外面傳來宛如的聲音,殿下的神色立刻沉了下去。

    牡丹忙從殿下懷中跳了下來,道:“殿下,該用早膳了。”

    衛琅宴恩了一聲,神色恢復過來,下了床榻,趿上綢鞋,牽著牡丹出去了。外頭的廳裡早膳已經擺好,熬得香濃的肉粥,小巧的水晶餃子,涼拌的黑木耳,切得細細的烹調好的海參,紅棗銀耳湯,還有精緻小巧的糕點,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一早的那血燕早就克化乾淨了,牡丹餓的不行,拉著衛琅宴坐下。

    宛如笑道:“殿下,王妃,由奴婢替你們布菜可好?”

    牡丹心中雖然不舒服,卻任笑了笑,道:“那有勞你了。”

    宛如笑眯眯的道:“王妃快莫要這樣說了,能夠伺候殿下和王妃是奴婢的福分。”她說罷,持起勺子替衛琅宴添了一小碗肉粥,又夾了一筷子木耳在殿下的盤中,這才又轉頭替牡丹布了相同的粥和菜。

    看著殿下吃掉那木耳,宛如又笑眯眯的上前夾了涼拌的海參給殿下,卻不想手突然滑了一下,那海參掉落在了殿下的衣襟上,宛如一怔,臉色蒼白如紙張,撲通一聲慌忙跪了下來,頭垂的低低的,喊道:“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殿下饒了奴婢。”

    牡丹也有些怔住,她覺得這實在有些奇怪,這姑娘不可能笨手笨腳的夾個菜都失手的,不然早就被太皇太妃扔到角落裡了,甭說送給殿下做妾了。

    衛琅宴蹙了下眉頭,喊道:“來人,把她拖出去,杖責五十,扔出府外!”

    宛如徹底給嚇到了,再也顧不上什麼的,頭始終的在地上砰砰的磕了起來,哭喊道:“求殿下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殿下饒了奴婢。”

    眼看著殿下不動,宛如也知曉他是個冷心腸的,慌忙側過身子沖著牡丹磕了起來,哭道:“求王妃饒了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求求王妃救救奴婢。”

    牡丹挑了下眉,這宛如還真是,殿下在跟前呢,她怎麼跟自己求饒?這府中做主的始終都是殿下,她這樣殿下只怕會更加的遷怒她吧。果然,殿下冷笑了一聲,“真是好本事,知曉本王疼愛王妃,就見風使舵的跟王妃求饒了?可你冒犯的是本王,不是王妃!”

    已經有侍衛沖了進來,衛琅宴沉聲道:“趕緊拉下去!”

    侍衛拉著哭喊不已的宛如出了房。牡丹看了一眼面色恢復如常的男人,悶聲道:“殿下,方才是您動的手腳吧?”她細細想了一下,宛如根本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那只能是殿下動的手腳了。她心中自然是感動的,殿下是擔心她在太皇太妃面前拒了宛如會得一個不賢慧的妒婦名聲吧,所以這才收了宛如,又立馬尋了她的錯打發了她。

    衛琅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道:“本王只會有你一個女人,不管現在,還是以後會如何,本王只要你一個,你可記住了?”

    牡丹微愣,怔怔的看著他,“殿下……”她心中感動,自然願意相信他的話,只是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在身邊,這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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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44 AM

第101章

    只不管如何,殿下這話她實在愛聽,心情也是喜悅的很,很是歡快的跟著殿下一起用了早膳,吃了早膳,殿下送她回了房,躺在綢軟的衾被之上,“昨天夜裡沒休息好,你在睡會。”

    牡丹點了點頭,“殿下,那您了,”

    衛琅宴在紅潤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笑道,“我在這裡陪你,好了,快些休息吧。”

    牡丹恩了聲,拉過衾被蓋上身上閉上了眼,等到殿下離開她才睜眼看了一眼,瞧見殿下坐在不遠處的書案旁翻看著什麼,她有些心疼殿下,似乎什麼時候瞧見他,他都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想想看這高位之處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何人人都想往上爬,想來高位之上,權力無限,這大約是所有人都不能抗拒的東西了。

    想著想著,她忽又想起槐州的那場雪災,如今天兒越發冷了,似乎槐州那邊已經開始下雪了。說起來,她飄蕩的時候瞧見過各種天災,屍橫遍野,骨肉分離,慘不忍睹,她那時候哪怕早已心神無力,看見那樣的慘重,還是很難受的,那時候她想著若是有能力幫助他們才多好。她想著幫助他們,她承認自己有些心軟,或許說是對神靈有些敬畏,當初看在阿煥死在冰冷的巷子裡,她想如果能夠重來,如果阿煥能過活過來,她願意做任何事情,老天給了她一次機會,她想好好珍惜,她知道骨肉分離的那種痛苦,所以她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幫助他們。

    雪災這事她不可能阻止,還是會發生,她能做的就是勸說殿下,讓殿下幫助他們,竟可能的減少那些傷害。而且,殿下這次若是幫助了槐州的百姓們,日後的登基之位也會更加的容易,更加得民心,對殿下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她想幫他們,一半是因為自己心軟,一半是因為殿下。

    沈牡丹在心中思考了半響,半撐起身子靠在了軟枕之上,道:“殿下,可聽聞槐州那邊已經落了大雪,據說已經下了半個月了。”

    衛琅宴停下手中的摺子,看了眼牡丹,起身來到了床頭坐下,低頭看著她,眼光裡有牡丹不懂的幽深眸光流轉,“前些日子的確有槐州那邊的消息傳來,已經連續下了半月多的大雪,屋外的雪都到了大腿處了,凍死牲口無數,許多還未來得及收割的農作物也被凍壞了,牡丹可是有什麼話要說?”他的聲音也帶著一股子奇異的感覺,讓牡丹的心砰砰的跳著,總覺得他似乎察覺出了什麼。

    她勉強往後縮了下,躲開了殿下的視線,道:“我前兩日聽聞了這事,只是想問問殿下可有什麼打算?雖然槐州並不是殿下的封地。只是……”她聲音頓了頓,“只是這雪要是在繼續下去只怕就會成了雪災。”

    衛琅宴的神色越發顯得讓人捉摸不夠了,他沉沉的看了牡丹一會,才忽然收了視線,落在了門外,道:“槐州是宣帝的地方,我不好隨意出什麼主意,牡丹可有什麼主意?”

    沈牡丹想了想,道:“若真是雪災,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這雪下的越大,除了一開始會凍死無數的牲口和人,之後因為天氣的關係,會延誤農作物的種植……”她想了想,繼續道:“若是延誤了農作物的種植其實可以先在房裡育苗,等著春霜過後差不多就能移植到田地裡了。”這樣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一般的貧苦百姓家中房屋破舊狹小,哪裡會有育苗的地方。

    她知曉這個時候並沒有玉米,番薯這些高產量的農作物,且就算真的趕上了種植,因為這雪災的原因收成也不可能太好,再加上政府的苛捐雜稅,過度壓榨,他們想要度過這次的雪災實在太難了,幾乎是不可能,她似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災的發生。

    牡丹低垂著頭,不肯在說話了。

    衛琅宴看著窩在衾被裡不再說話的牡丹,忍不住歎了口氣,若是槐州真的發生雪災,他也無能無力的,人力怎麼可能勝過天災,他能做的也不過是災後的賑災而已,以及封地周圍開荒的打算。目前湧來涼州的人越來越多,他漸漸有了這個想法,且開了荒,建了房,就算槐州真有雪災發生,逃難到這裡能能有個避難的場所。

    沈牡丹不知何時沉沉的睡了過去,夢中全是鮮紅的血跡,屍橫遍野,她迷迷糊糊的掙扎之中似乎聽見有人道:“太皇太妃駕到……”

    沈牡丹這才被驚醒了過來,猛地坐了起來,大口的喘了兩口粗氣,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楞了好以下,這才突然想起她不是在沈府而是已經嫁入王府了,又聽見外面豆兒慌亂的聲音,“奴婢參見太皇太妃。”

    順勢看了眼時辰,估摸著是晌午了,牡丹想著太皇太妃還真是沉不住,沒兩個時辰就過來興師問罪了。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牡丹忙不迭的下了床。

    床前本來還有一道屏風擋著,牡丹看不真切,只瞧著殿下好似把太皇太妃攔了下來,冷聲問道:“母妃,您這是作甚?”

    太皇太妃怒道:“瞧瞧你娶了個什麼樣的女兒,她就是個妒婦,這才半天的時候,就把宛如給打發了,她好歹也等幾天啊!咱們王府要不得這樣的王妃,都說讓你娶了你表妹,你表妹是名門望族,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初就不該不顧你的意願讓你表妹做正妃才是!”說著一頓,“她人了?婆婆上門竟然不出來迎接,這成何體統?”

    牡丹繞過屏風來到人前,看著殿下臉色陰沉,她上前福了福身子,道:“都是兒媳的不好,兒媳今日有些不舒服,方才在裡頭躺了會,聽見婆婆來了,正想著起身,婆婆就進來了,都怪兒媳。”

    太皇太妃冷眼看她,哼了一聲,“你也知曉是自己錯了?宛如的事你倒是給本宮一個解釋,不過才半天的時間你就忍受不了她了?你……”她話還未說完,聽見旁邊衛琅宴冷聲道:“夠了!”

    兩人錯愕的看向他,衛琅宴向前一步把牡丹護在了身後,冷眼看向太皇太妃,“太皇太妃,那婢女冒犯了本王,本王看在她跟在您身邊多年這才趕她出了府,不若本王定殺了她!這與王妃有何關係!”

    衛琅宴的話語頓了下,又道:“母妃,前些日子六哥來了書信,說想念你,明日本王就派人送你回了六哥那裡去。”

    太皇太妃怔住,不可思議的看了殿下一眼,“你……你這是要趕我走?”

    衛琅宴道:“母妃,我怎會趕你走,只如今六哥還未成親,您還是多去督促他一些,我與王妃過的很好,不勞母妃惦叨了。”說著,看了眼門外的老嬤嬤,道:“還不趕緊扶著太皇太妃回去休息!”

    ……

    夜裡休息的時候,牡丹從隔壁的浴房裡出來回到房間裡,瞧見房間燃著大紅喜燭,還有一旁的桌上擺著的兩個小酒杯,立馬就知曉殿下想要做什麼了,昨天夜裡洞房之前都沒喝交杯酒,殿下這是想補上吧。

    果然,殿下瞧見她過來,從床榻上下來,牽著她來到了一旁的圓桌前,端起一杯酒遞給了她,笑道:“昨天夜裡是我太急了,連這個都省了,不過今晚就不會了,把昨夜的交杯酒喝上。”說罷,端起桌上另外一只酒杯,與牡丹的手臂交錯,把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牡丹雖然知曉自個喝了酒會成什麼樣子,不過這是交杯酒,她不會拒絕,把酒杯的酒水一飲而盡,微辣的酒水順著喉嚨進入腹中,辣的她忍不住眯了下眼,更是從小腹處竄出一團的火熱。

    兩人喝了交杯酒,殿下抱著她上了床,又替她蓋好衾被,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吻,“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完。”

    牡丹知道這正是關鍵的時候,宣帝對殿下有了猜疑之心,殿下這段時間都會很忙的。

    她點了點頭,腦子開始發昏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水的關係,入睡的特別快,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透亮了,她摸了摸旁邊的床鋪,是暖的,只怕殿下也是剛起來。

    這日衛琅宴陪著牡丹吃了早膳,親自去把太皇太妃送上了前往景王封地的馬車,太皇太后也終究還是別不過自己的兒子,坐著馬車紅著眼離去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景王莫名的打了個噴嚏,總感覺似乎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連沈牡丹也沒想到宴王如此雷霆手段,說把太皇太妃送走就把太皇太妃給送走了。說實話她心中倒是松了口氣,她也不願與這太皇太妃住在一起,這老人家實在難纏的緊,她作為兒媳又不能反抗什麼,就這樣被送走了真是再好不過的。

    殿下一整天除了陪她用膳的時候剩餘的時間幾乎都在書房辦公,殿下去了書房,衛梓安小世子就找了過來,兩人在房裡待了一天。好在殿下辦公的時候有梓安陪著,轉眼就是兩天後了,這兩日牡丹把手中的現銀全部交給思菊讓她買了不少糧食,以防萬一。

    明日就是回門的日子了,親王皇族大婚三日回門的時候可以請管家上娘家屋裡拜訪一趟就成了,牡丹原以為殿下這般忙,第二天的回門怕是不能回去了,沒想到翌日一早吃了早膳,殿下就讓人備了禮,拉著牡丹出門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朝著沈府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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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46 AM

第102章

    兩人坐在馬車裡頭,馬車裡甚是寬敞,角落裡擺著暖爐,牡丹手中也抱著一個小暖爐,這會正膩歪在殿下的懷中,殿下也愛她這般,摟著她,眉眼都透著一股子平和。牡丹膩歪在殿下懷中搖搖晃晃的都快睡著了,殿下看她眼睛都眯了起來,伸手在她臉頰上輕撫了撫,道,“你休息會,等到了沈家我在叫你起來。”

    牡丹迷迷糊糊的恩了一聲,把手裡的暖爐丟在了一旁,摟著他的腰身沉沉睡去。

    馬車一路駛到了沈府門口,沈家一大家子就在門口迎接著了,等到殿下掀開馬車簾子下了馬車,沈家人都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殿下會親自過來,畢竟親王大婚,身份不同,一般都不會親自登門的。

    老太太,老太爺慌忙迎上前去,身後跟著的沈家人也上前去,慌著想要行禮。

    衛琅宴大步向前,一手攔住了要躬身的老太太和老太爺,道:“老太太,老太爺,不必行禮,如今我不過是牡丹的夫婿,是二老的孫婿,是一家人,哪兒還有跟自己孫婿行禮的事兒?”

    二老點了點頭,眼睛都有些泛紅,都想著沈家何德何能,得了這麼大一個好姻緣,殿下還是如此寵著牡丹,他們心中真是欣慰。

    隨著沈家人了進了屋子裡頭,燒的熱乎乎的炭盆擺在四個角落裡,沈府的奴僕們也忙碌了起來,有丫鬟送了上好的龍井茶過來,又擺了糕點上來,牡丹一回來就被芳蘭和雁蓉拉回了屋子裡頭,沈二爺沈慶冬還有幾個小爺在外頭陪著殿下。

    一進到屋子裡頭,芳蘭圍著牡丹轉了一圈,笑嘻嘻的道:“四姐越發漂亮了,這出了嫁的姑娘就是不一樣。”

    旁邊的雁蓉也難得露出個笑容來,伸手點了點芳蘭的額頭,笑駡道:“好了,快別打趣你四姐了。”

    三個姐妹正說著話,外頭大太太跟二太太進來了,二太太進門一瞧見牡丹,眼睛都亮了,上前拉著牡丹的手就不肯鬆開,“哎呀,咱們四姐兒回來了,這才幾天沒見著,咱們四姐兒越發好看了,在王府裡過的怎麼樣?你那太皇太妃婆婆沒為難你吧?哎,要說我啊,咱們家世是有點低了,太皇太妃為難你也沒啥,你可千萬要忍著,好在殿下疼惜你,只要殿下疼你,日後你在生下小世子,到時王妃位置就穩固了,任太皇太妃在怎麼樣也打不倒你了……”

    俞氏巴拉巴拉說個沒完,呂氏上前把兩人分開,道:“好了,四姐兒才回來,讓她好好歇會。”

    呂氏拉著牡丹坐下,又讓丫鬟上了幾杯茶水進來,幾個人閒聊了起來,沒一會俞氏就有些坐不住了,搬著凳子坐在了牡丹身邊,湊在她耳旁小聲的道:“四姐兒啊,伯母有個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牡丹笑道:“二伯母請說。”

    俞氏還沒說出來,呂氏就咳嗽了一聲,“弟妹,四姐兒才回來,若是不相干的事就少叨擾四姐兒,讓她好好休息會。”

    俞氏挑了下眉頭,瞟了俞氏一眼,“哪兒是什麼不相干的事情啊,我要說的可是大事!”說著,又笑眯眯的轉頭看向牡丹,“四姐兒,二伯母想跟你求個事兒,二伯母想要你在殿下跟前替咱們方辰美言幾句,方辰也差不多十四了,可這還一事無成的,總要有個事做才是,四姐兒說是不是?四姐兒,這忙你可要幫幫伯母啊,咱們可都是一家人,方辰很聰明的,只要殿下給他一個機會……”

    “二伯母。”牡丹頭疼的打斷了俞氏的話,“這事兒我怎好跟殿下說?再說方辰性子跳脫,根本坐不住,還是個孩子樣,且他又不愛讀書,只喜歡耍刀舞劍的,莫不是二伯母想把他丟到軍營裡去?”

    俞氏慌了,急忙擺了擺手,“那可不成!怎麼能把方辰丟到軍營裡頭,這該多吃苦啊,方辰是不愛學習了點,可他聰明啊,給他一個位置,他就能慢慢爬上去的。”

    旁邊的呂氏忍不住歎了口氣,“弟妹啊,我說這事你怎麼好意思找四姐兒說啊,四姐兒才進王府,你要她怎麼開口?且殿下是皇族,內宅的婦人不能干涉政事,你這不是害了四姐兒嗎?”

    俞氏不以為然,“殿下這麼寵著四姐兒,怕啥?”

    沈芳蘭站在旁邊臉色通紅,她不曉得自己這母親怎麼如此的不靠譜,四姐才回來就與四姐求了這事,這真要讓殿下知道了怎麼看他們沈家啊?沈芳蘭再也坐不住了,拉著俞氏就朝著外頭走,“母親,我們出去吧,四姐才回來,讓四姐休息會。”

    俞氏當然不願意,被沈芳蘭強行給拉了出去,呂氏看著牡丹,歎了口氣,“好了,四姐兒莫要聽你二伯母的胡話了,你才回來,好好歇會,待午膳的時候我再來叫你。”說著,拉著雁蓉出了門,只留下牡丹一人在房裡暗暗的歎了口氣,想著這俞氏果然是個不靠譜的,方辰的志趣根本不在文官上頭,俞氏還非想要他做什麼文官。

    她在房裡坐了好半響,又想到了槐州的那場雪災,又忍不住歎了口氣。不一會,呂氏就過來叫她出去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了午膳,之後牡丹就隨著殿下坐了馬車回去了。

    馬車裡頭,衛琅宴瞧著牡丹心不在焉的樣子,把她拉到自己的懷中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身,低頭親住了她的唇,好一會才放開了她,笑道:“可是有什麼心事?”

    牡丹搖頭,伸手攬住了殿下的頸,仰頭看住了他的眼,“沒什麼事,就是想著遇到了殿下,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了。”她何德何能,碰到一個這樣寵著她的男人。

    衛琅宴聽了這話,身子猛的怔了下,一手扶住了牡丹的後腦勺,嘴巴就壓了下去。

    結束了這有些激烈的吻,牡丹趴在殿下的懷中,心口跳的厲害,裡頭是止不住的甜蜜。

    等到回了府,第二天就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牡丹一早也不用去和婆婆請安,待在暖和的衾被裡躺倒了辰時,殿下昨天夜裡又在書房忙活到半夜,什麼時候到床上的她都不知曉,早上醒來的時候殿下也不在了,只有旁邊溫熱的床鋪跟半夜時候伸手溫暖的胸膛讓牡丹知曉殿下一大早就又忙活去了。

    喊了豆兒和翠兒進來伺候穿衣,她只從沈府帶過來豆兒和翠兒,王府裡頭還有一干的丫鬟和婆子們。專門管著她和殿下院子裡的嬤嬤叫劉嬤嬤。從小就跟在殿下身邊伺候著了,是府中的老嬤嬤,另外還有兩個一等丫鬟,書香和書畫。二等丫鬟四個,紅縈,紅霞,紅雲,紅霧,還有八個三等丫頭,三等丫頭都在院子外面伺候著,牡丹沒瞧見過她們,也不怎麼清楚她們叫什麼名字。

    等著豆兒和翠兒替她梳洗打扮好了之後,出了房,書香和書畫已經把早膳擺好了,看著牡丹出來,笑道:“王妃,您起了,該用早膳了。”

    牡丹朝著外頭看了一眼,屋外的房頂和地上,樹枝上早已經落了一層白雪,一片白皚皚的景色,她道:“殿下了,殿下可用了早膳?”

    前些日子身下的不舒服,經過了這幾日的休息這才好了不少,所以這幾日殿下晚上都沒怎麼折騰她。

    書香笑道:“殿下在書房,方才奴婢去叫了,殿下說馬上就過來的。”正說著外頭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牡丹抬眼望了過去,殿下已經大步跨了進來,身上落了一些白雪。

    牡丹笑了笑,從旁邊書香接過了布巾,上前替殿下拍落了身上的雪,又把布巾遞給了旁邊的書畫,沖殿下笑道;“殿下,該用膳了。”

    衛琅宴拉著牡丹坐下,也沒讓身後的丫鬟伺候,讓她們都出去了,兩人坐在房裡吃著早膳。他看她吃的香甜,忍不住笑道:“這些日子我許有些忙,你若是無聊就把梓安叫過來陪你,你不是在城中的戲園子裡占了一些分成嗎?沒事的話可以帶著梓安去聽聽戲什麼的。若是想學著管家也可以,讓劉嬤嬤教教你就成了。”

    牡丹吞了口中的香軟的米粥,笑道:“殿下,我知曉了,待會吃了早膳就讓劉嬤嬤過來吧。”

    衛琅宴道:“那也好,只莫要累著自己了。”

    牡丹點頭,“我曉得,殿下也莫要累著自己了。”

    吃了早膳,殿下就去了衙署,劉嬤嬤也過來了,兩人客氣了一番,劉嬤嬤也不多說別的,開始細心的教起牡丹這府中的事宜,還有王府每月的應酬之類的事宜。

    牡丹從未接觸過這些,好在她肯用心,學的倒也快,差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能上手了。且雖說是她管家,但也不可能事事都是她親力親為,各方各司都有,有什麼事情只管交給各房各司,她也不過是每個一個月查查帳,或者有什麼大事她來做下決定就成了。

    這半個月殿下也忙的很,早上陪她用過早膳就去了衙署,晚上也是酉時才回來。說起來殿下精力真是旺盛的不行,明明每天忙的不行,晚上回來後還要好一番的折騰她。

    這日牡丹正待在房裡頭陪著梓安練字,她也在房裡頭把原先的帳目整理成她在後世看的那些財務表格,外頭忽然響起奴僕的通報聲,“王妃,沈家大太太和二太太上門求見。”

    牡丹忙道:“趕緊讓她們進來吧。”

    等到呂氏和俞氏進了房,呂氏一臉的無奈,俞氏一臉的眼淚,哭的上氣不接下去,瞧見牡丹慌忙就上前拉住了她,口中喊著,“四姐兒啊,我也沒虧待你啊,你說說看你咋這樣對我們方辰啊,我們方辰那點不好了?”

    牡丹深怕她嚇著梓安了,忙讓鳩蘭先把梓安送回了房裡頭。

    瞧著梓安出了房門,才轉頭無奈的看向俞氏,“二伯母,你這是作甚,一上門來就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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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51 AM

第103章

    呂氏瞧見俞氏這樣,心中發怒,使勁拉了俞氏一把,這才上前沖牡丹行了禮,“婦人參見王妃……”呂氏知曉四姐兒是王妃了,在沈家就算了,可以喊四姐兒或者稱呼閨名,可這在外頭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

    牡丹忙把呂氏扶了起來,“大伯母,快快起來,不必如此客氣。”

    呂氏直起了身子,望著旁邊還在哭哭啼啼的俞氏,皺眉道,“弟妹,這是裡王府,不是任由你胡鬧撒潑的地方,四姐兒如今是王妃,就該尋著規矩給王妃請了安。”

    俞氏這才嗚嗚咽咽的跟牡丹行了禮,牡丹沒攔著,等到俞氏直起了身子這才賜了座,又讓丫鬟上了茶水。俞氏剛坐下就哭了起來,一手抹著淚,“四姐……王妃啊,我知曉上次是我胡言亂語,您是王妃,大人有大量,莫要當真,我錯了,我在這裡跟你說聲對不住,求求你能不能跟殿下說聲,讓咱們方辰回來吧,他年紀小,吃不住這個苦頭啊。”

    牡丹皺眉,“二伯母,到底發生了何事,您莫要再哭哭啼啼可好?”

    俞氏這才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前幾天一早起來,照顧沈八爺沈方辰的丫鬟慌慌張張的來跟她通報,說是八爺不在房裡頭,等俞氏去了沈方辰的房間裡,發現被褥都是冰冷的,只有房間桌上的茶杯下壓著一封書信,俞氏急忙打開書信看了起來,上頭是方辰的筆跡,說他不想待在家中一事無成,想要去軍營參軍,立軍功,做將軍。

    俞氏當下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就嚷嚷著要來找牡丹問清楚,為啥無緣無故的把方辰給丟到軍營裡去了,不願意幫忙也就算了,還這樣坑害方辰。這事兒被老太太跟老太爺知道之後,把她好一頓訓斥,讓人把她關在家裡,不許去王府找牡丹的麻煩,結果這幾日俞氏天天在家哭鬧,氣的老太太和老太爺不輕,今天終於跑了出來。

    老太太老太爺知曉後急忙讓呂氏追了出來,在王府大門口才追到,俞氏死活不回去,說非要找牡丹問個明白。

    牡丹這才算明白了,她覺得有些好笑,道:“二伯母,您真以為你自個這麼大面子?來跟跟我說說,我就會求殿下給方辰一個機會?還是您覺得殿下有這個閒心管方辰的事兒?殿下這些日子起早貪黑的忙著,方辰的事兒他根本不知曉,是方辰自己做了主意想要去軍營裡頭的,方辰莫不是沒在信裡頭說明白?您是她母親,自該知道方辰從小到大就愛舞刀弄劍,不止一次的說過想去軍營裡頭,這事兒怪我們頭上作甚?”牡丹這話的確不假,方辰不止一次在他們兄弟姐妹們當中說過想去軍營的話了。

    俞氏一怔,就嚎嚎大哭了起來。

    牡丹眉頭一蹙,“二伯母,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沈家著想,莫要再王府如此丟臉了。”

    呂氏也拉了俞氏一把,“弟妹,你這是作甚!若是讓我外人知曉了,會怎麼說咱們沈家?說咱們沈家沒規矩,好了,你莫要在哭了!”

    俞氏也曉得的確沒啥關係了,可兒子已經去了軍營,該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吃苦?俞氏擦了擦眼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妃啊,我求求幫幫我吧,幫我把方辰找回來吧,求求王妃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啊……”

    牡丹大怒,呂氏大驚。牡丹從位置上起身站到了旁邊,她真想不通這俞氏怎麼想的,跪她一個小輩,就算她如今是王妃,面對沈家長輩也只用躬身對她行禮就好,根本不用行跪拜之禮,這話要是傳出來了,還說她仗勢欺人,讓家裡的長輩跪她一個小輩。

    呂氏也氣的不行,慌忙把俞氏拉了起來,“你這是作甚,你瘋了不成!”

    俞氏被呂氏拉起坐在了椅子上,俞氏軟綿綿的靠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頰哭的淒慘。

    呂氏站在旁邊待了好半響,終於上前跟牡丹道了歉,“王妃,對不住了,大伯母替她在這裡跟你道歉,你放心吧,以後定不會讓她麻煩你的。”

    牡丹沒吭聲,半響後走到了俞氏面前,道:“二伯母,這是方辰自己的選擇,就算把他弄了回來,他一樣可以去第二次,第三次,您倒不如任由著他去,指不定日後真的能賺了軍功謀個一官半職。二伯母也放心,方辰始終是我阿弟,我會求殿下讓軍營裡的人多照顧他一下的。”不管如何方辰都是她阿弟,快要戰亂了,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戰場上戰死,會求得殿下幫忙照看一下的。

    俞氏哽咽著,喃喃自語,“哪有這般容易,哪有這般容易啊。”

    最後呂氏終於攙扶著俞氏出了王府,兩人剛走,衛梓安就跑了過來,牡丹笑道:“方才沒嚇著梓安吧?”

    衛梓安搖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擺了擺手,“七皇嬸,我不怕,這沒什麼的,七皇嬸,咱們還是繼續練字吧?”

    牡丹笑道:“好。”

    兩人又恢復了剛才做的事情,一人練字,一人看帳本,牡丹跟著自己在後世學的的那些財務方面的報表把所有的帳目重新整理了一下。一開始還有些不太上手,報表也總總頻頻弄錯,好在後來越來越熟悉,一個下午的整理了不少帳目。

    等到晚上的時候,牡丹讓廚房備了清淡的羊肉湯,這幾天雪雖然停了,可天兒還是很冷的,宴王殿下從衙署回來後喝上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最好不過了。

    等到吃了晚膳,衛琅宴拉著牡丹去了浴房裡兩人在冒著氤氳熱氣的白玉浴池裡好好的泡了會。牡丹本不想跟殿下一起洗的,怕他又在浴池裡要她,這段時間殿下太忙,她怕他吃不消。偏拒絕了兩次,殿下直接二話不說,一把扛起她就進了浴房。

    等到兩人坦誠相見,衛琅宴果然沒忍住,眼眸漸漸幽深,一把拉過牡丹在她身上游走了起來,讓她趴在了一旁的白玉池邊上,自己的猙獰順勢刺了進去,氤氳的霧氣中只剩下滿屋的春色。

    衛琅宴精力的確非常好,白天忙了一天,這會子在池子裡折騰了她一個多時辰。等到兩人回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牡丹問道:“殿下,您今晚可還要去忙著?”

    衛琅宴跟著上了床,把她摟在懷中,“今天不去了,陪著你休息,我聽劉嬤嬤說你最近把以前的帳目都拿出來練習著算了一遍,聽說你重新弄了一套算帳的法子,不過半日時間就能半年的帳目給理清楚了。”

    牡丹恩了一聲,點了點頭,“之前……跟著一個老人學的,那時候覺得這法子挺特好用的,我就記下來了,沒想到現在還能用的上。”她心中雖然發虛,面上倒是沒顯露出什麼來。

    那些帳目,她除了做了報表更方便看賬,還有算帳的時候也沒用算盤,而是用的那時候學到的算數法。

    說起來,在那個時代的時候,經歷了這麼多,大多數的常識她都懂一些,該學的東西也學了一些,不該學的她也學了一些。倒不是她想著能夠活回來,而是因為不找點事情做實在太過無聊了。

    衛琅宴替她捏了捏後頸,道:“趕明你把那算帳的法子整理一下,若是可以的話,我打算把這法子推廣開來給戶部用。戶部掌管戶籍財政,經常與這帳目打交道,只他們的手腳太慢,每次整理一期的稅收都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牡丹點了點頭,“成,不過這法子還有些不太成熟,等我整理好了再給殿下。”

    衛琅宴親了她一口,“沒問題,寶貝兒。”

    牡丹給這稱呼給弄的紅了臉,衛琅宴一隻手給她捏頸子,一隻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忽然道:“我聽說今天你二伯母上門來了,說是你八弟去了軍營,想讓我去把他弄出來。”

    牡丹舒服的只哼哼,聽了這話,直起了身子,“殿下,沒事的,這是方辰自己的選擇,不用搭理我二伯母就成了。只是日後若有戰事,希望殿下能夠找人照應一下方辰,他性子沖,怕他做什麼事兒都不過腦子。”

    衛琅宴道:“成,沒事兒。”

    牡丹被她捏的舒服的不行,後來想著他這段時間也累的不行,非要他趴著,自己坐在了他身上,替他捶背,自己一點也不覺得這姿勢有什麼不對的。倒是衛琅宴第一次被她這麼坐在屁後腰上,頂著柔軟衾被的猙獰似乎又有了抬頭的趨勢,只扭頭瞧見她明明困的不行還要給他捶背的模樣,只好忍了下來。

    等她揉捶了半個時辰,最後實在累的慌,這才從他身上下來了,鑽進他懷中睡下了。衛琅宴瞧見她累壞了,只得忍了自己,擁她入懷,閉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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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6-9 02:52 AM

第104章

    翌日一早,牡丹是從宴王懷中醒過來的,看著殿下的菱角分明的臉龐,她心裡頭就跟喝了蜜一樣,甜滋滋的,這種感覺是從來不曾體會過的。她剛睜眼,宴王也醒了過來,撐起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下了床榻,穿了衣袍,又扯了扯床頭的鈴鐺,豆兒,翠兒,書香,書畫幾個丫頭魚貫而入。宴王就著書畫端著的銅盆淨了面,豆兒,翠兒伺候牡丹起身,梳洗打扮。

    等到吃了早膳,宴王去了衙署,牡丹在房間裡陪著梓安。梓安看書,牡丹還在整理那些帳目,說起來她雖然對後世那些賬務報表有所瞭解,也跟著學了一會,但始終不太精通,還是有些耗時,耗力,她打算多多練習,等到把後世那一套財務統計弄通俗好懂一些的時候在交給宴王。

    梓安看了一個時辰的書,練了一個時辰的字兒,中午的時候就兩人在王府裡頭用膳,牡丹只讓廚房弄了個雞絲銀耳,桂花魚條,玉筍蕨菜,基本上桌上的菜就夠兩三個人吃的,吃不完就賞給了下頭的丫鬟們。

    劉嬤嬤這些日子把該交的都交給牡丹了,這段時間也沒在牡丹跟前了,沒想到剛吃了午膳,劉嬤嬤忽然過來了,等到劉嬤嬤進來,牡丹瞧見她眼都紅了,牡丹忙道:“嬤嬤,這是怎麼了?”

    劉嬤嬤行了禮,抖著聲音道:“老奴過來是想跟王妃告個假,今個一早收到老家的來信,說是老弟弟病重,希望老奴能回去看老弟弟最後一眼。“

    牡丹自然不會攔著,應了下來,又遣了王府的馬車送著劉嬤嬤回了老家。

    王府裡頭基本上都是劉嬤嬤管著在,劉嬤嬤這一走,事兒就落在牡丹頭上了,好在府中沒什麼大事,就是過兩日各房各司的帳目要查了,之前她學了半個多月,一個人看帳目已經是沒了問題。

    轉眼就是兩天後,這日衛琅宴一早去了衙署,牡丹吃了早膳就待在書房裡頭了,沒一會,書香進來,說是各房各司的人已經在外頭候著了,牡丹讓人全部進來了。這些都是王府裡頭的老人了,是各房各司的管事,管理著王府的吃穿住行。

    等到各房的把帳目遞上去後,牡丹看了一遍,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說起來一開始她從劉嬤嬤那裡接管算帳開始後就覺得這帳目很是糊塗了,而且帳目也有些奇怪。

    王府裡的主子原先只有宴王和小世子兩人,伺候的奴才一共一百零三人,侍衛四十九人,王府裡頭每月所需的銀兩差不過都要萬兩銀子了,這實在太多了些。外頭普通的人家,一兩銀子就夠四口人家過一個月了。她先前看過王府裡頭的宴王和小世子的吃穿用度,不會很奢華,比起很多望族反而還要簡譜一些,府裡頭的下人們自然不可能吃穿用度比宴王還好,也都是吃飽穿暖的程度。

    宴王和小世子一月置辦四套衣物,府中的下人們一月置辦一套衣物,宴王沒有任何妾氏,只有宴王小世子與這些奴才侍衛們的吃穿用度,一個月萬兩左右的銀子實在太多了。

    牡丹蹙眉看著手中的這本帳目,上頭是惜薪司,惜薪司,掌管王府冬日所需的柴炭,這上頭寫著這月置辦碳的和柴的費用三百七十四,上頭並沒有寫碳和柴的具體價格,只寫著置辦上好銀霜碳五百斤,柴五百捆,其餘黑炭兩千斤。

    王府裡頭只有宴王和小世子裡的屋子裡頭用的上好的銀霜碳,其餘的奴才們用的都是黑炭。銀霜碳禁燒,一盆能燒上一天,這個時候都是房間裡頭擺上四盆銀霜碳,一天的用量大概就是十來斤左右的樣子,五百斤每月絕對還有剩下的。府中的丫鬟和僕人們都是好幾人一間房,一間房裡擺上兩盆黑炭,兩千斤的黑炭也絕對足夠了。

    這些柴碳是絕對有多的了,且這價格也不對。

    她忍不住道:“這上頭寫著銀霜碳五百斤,柴五百捆,黑炭兩千斤,置購費三百七十四兩銀子,你倒是說說這些都用了多少銀子?銀霜碳多少銀子一斤,柴多少銀子一捆,黑炭多少銀子一斤?”

    那人抹了把額頭上汗水,站在原地不敢抬頭,結結巴巴的道:“回……回王妃的話,銀霜碳五百錢一斤,柴八錢一捆,黑炭六十錢一斤。”

    牡丹聞言,忍不住笑了下,那站著的惜薪司看著王妃笑了,心中可算是松了口氣,正想著應該算是過關了,沒想到王妃突然把手中的帳目扔在了他面前,在這有些寂靜的房間裡發出砰的一聲響,這管事也終於站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牡丹冷聲道:“好個大膽的奴才,真當本王妃不知曉柴米油鹽醬醋茶?什麼時候外頭的銀霜碳要到五百錢一斤了?柴還要八錢一捆?黑炭的價格也要六十錢一斤了?”他們上報的價格至少多了三四成。

    那人在地上瑟瑟發抖,牡丹又拿起膳房的帳本看了一眼,抬頭問道:“上頭寫著置購雞蛋一千個,花了多少銀子?”

    膳房的管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哆哆嗦嗦的道:“四……四錢一個!”

    “四錢?本王妃倒是不知何時兩文錢一個的雞蛋變成了四錢!”牡丹說著啪的一聲把帳本扔在了地上,也不說話,冷著臉繼續看了下去,看一本丟一本,最後一屋子管事全部跪了下來,大冷天的,額頭上都還直冒汗。他們是真沒想到王妃會過問這些價格,畢竟這麼多年了,宴王從來不會查帳,也不會過問這些俗事,他們也是一時大意,本該知道以後管家的權利會交給王妃,他們也該停手了,卻擔心這賬跟以前的差太多,所以還是按照以往的價格報的,想著他們報的價格也不太高,王妃應該不至於知曉才是。

    牡丹大概粗粗的算了下,基本上各房各司的價都不對,也就是說這些管事的都從中克扣中飽私囊了,這事兒要是沒有劉嬤嬤的允許他們也不敢這麼幹的,劉嬤嬤庶民出生,不可能不知曉吃穿用度這些方面的價格,所以只能是這劉嬤嬤也從中收取了好處。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之前跟劉嬤嬤接觸,完全沒想到劉嬤嬤會是這樣的人。她也沒想到這堂堂王府裡竟會有這麼多人敢中飽私囊。宴王平日裡對這些奴才們挺嚴厲的,因此王府裡的風氣還算好,沒什麼奴才敢嘴碎,王府裡的事情根本更不敢往外頭傳。卻沒想到,這些人卻敢貪了這些銀子,果真是錢帛動人心!

    她粗粗的估算了一下,每個月王府這些吃穿用度的銀子要多出兩三千兩的銀子出來,每個人平分一下也約莫有上百的銀子了,這些人可真是敢!

    牡丹看著下頭跪著的一群瑟瑟發抖的人,冷聲道:“你們可還有什麼好說的?”

    “奴才們錯了,求求王妃饒了奴才們,以後奴才們再也不敢了。” 下面磕頭的砰砰聲響了一地。

    牡丹冷眼瞧著他們,她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事兒把所有的管事的都換了,畢竟每個管事都參與了進去,且都是王府裡的老奴才了,就算換了這批難保以後的管事不會為了財帛繼續幹出這樣的事兒來。想了想,牡丹道:“既然你們都心知肚明,本王妃也不多說什麼了,每人下去領罰二十大板,把先前貪的銀兩都給繳上來,之後罰俸祿半年,你們可有異議?”

    這些奴才們如何敢有異議,這事兒要是讓宴王知曉了,他們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急忙磕頭謝恩。

    牡丹又道:“日後的帳目,每一筆都要給本王妃寫的清清楚楚,若是再敢這樣糊弄人,本王妃定不會輕饒,可都知曉了?”

    “奴才們謹記王妃的教導。”

    牡丹這才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牡丹原本想著今日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晚上宴王殿下應該就知曉了,還以為他會問些什麼,沒想到宴王根本沒有過問這些事情,只拉著她做了好一番運動,之後把她抱在懷中,伸手覆住她的腹部,在她耳邊悄聲道:“牡丹,快快給我生幾個孩子吧。”

    “那殿下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牡丹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跟宴王成親大半個月了,這些日子也沒特意避開那些日子,在過十二三天就是小日子的時間了,也不知能不能懷上。

    衛琅宴忍不住笑道:“我希望前幾個是男兒,最後在生個女孩,讓幾個哥哥寵著小丫頭。”

    牡丹倒也是這個想法,希望前頭的是男兒,後頭的才是女孩。

    ……

    一轉眼就是十天後,劉嬤嬤也從老家回來了,劉嬤嬤一回來就聽說了那事,她腦子一懵,也顧不上別的,跌跌撞撞朝著正房去了。

    牡丹聽聞門外劉嬤嬤回來了求見,抿了一口茶水,讓豆兒把劉嬤嬤請了進來,看著神色枯槁的劉嬤嬤,牡丹沒說話。

    劉嬤嬤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奴一時糊塗還求王妃饒了老奴。”

    牡丹看著她,“你是府中的老人,我想不明白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說是這般說,其實牡丹前些日子已經讓人查清楚了,劉嬤嬤在老家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自小身子骨就非常的弱,後來掉進池塘裡大病一場,身子越發不好了,劉嬤嬤當初就是為了給這親弟弟湊救命的銀錢這才進了宮中做宮女,之後就跟著了太皇太妃,被派到殿下的身邊,這一待就是二十來年的時間。前些年殿下有了封地,劉嬤嬤也就跟來了。這些年她親弟弟身子一直不好,每天都要用上好的野參續命,一月至少需要上百兩的銀子,這才一時行錯。

    牡丹是沒打算嚴懲劉嬤嬤的,她是宴王跟前的老嬤嬤,又事出有因,她自然不可能嚴懲了。

    劉嬤嬤哭道:“都是老奴的錯,老奴有一老弟弟,身子不好,這些年一直要用野參續命,老奴這才行錯了……只如今,老弟弟終於去了……老奴錯了……”說道最後劉嬤嬤已經泣不成聲了,昏倒在地。

    劉嬤嬤這般,牡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讓人把劉嬤嬤扶了下去,過了兩天劉嬤嬤身體好些又過來請罪,牡丹道:“既事出有因,我也不多說什麼,只盼著嬤嬤日後莫要再行錯事了,至於那些銀子,就罰嬤嬤五年的俸祿來償還吧。”

    劉嬤嬤忙哭著謝了恩。

    牡丹看著丫鬟扶著劉嬤嬤出去,心裡想著這嬤嬤也是糊塗,她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了,若是當初跟殿下開個口,殿下何至於不管她,如今還背上一個這樣的名聲。

    這事過去沒幾天,牡丹就發現這劉嬤嬤對自己更加恭敬了,肯跟她說一些後宅裡頭的事情了,還有一些的管人之道。劉嬤嬤在後宅待了幾十年自然比牡丹這個沒在後宅待過幾年的女人要見識多一些,牡丹也聽的認真,都記了下來。

    如此又過了幾日,牡丹瞧了瞧日子,早就過了小日子的時間了,可還沒來,她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擔憂,歡喜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又擔憂只是小日子推遲,瞎高興了。不過她小日子向來準確,從未出過錯,都是三十日一個週期,這次怕是真的懷了。

    晚上宴王又抱著她親親摸摸的時候,眼瞅著他就想欺身壓在自個身上,牡丹急忙拉住了他,笑眯眯的道:“殿下,不成的,我小日子幾日沒來了……”

    這話衛琅宴當然懂了,此刻也顧不上軟玉在懷身下的蠢蠢欲動,猛的從牡丹身上起來了,坐在一旁,看著躺在那裡笑眯眯的牡丹,他喜道:“可是有了?可要去請大夫過來瞧瞧。”

    牡丹拉住他的手,笑道:“殿下,這才幾日的時間,大夫把不出脈的,在等半月在讓大夫過來瞧瞧好了,只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真的……還是我弄錯了。”

    衛琅宴面上的喜悅之前越發明顯了,他側身在牡丹身邊躺著,輕輕摟她入懷,“定不會是弄錯了,肯定是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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