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呂顏 -【婚前試愛】《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12:35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17 AM 編輯

080章 發小死黨

  等到結束時,已經是八點多了,訓練了接近四個小時,童瞳唯一感覺到累的地方就是自己的一雙腳,太難受了,高跟鞋很磨腳,雖然後來只穿著襪子走的,可是腳趾頭和腳後跟還是有些的疼。

  藍海豚這邊有浴室,一般藝人都會準備幾套換洗的衣服在,防止有任何的意外,所以訓練結束之後,錢利邀請了劉冉吃飯,畢竟這也是拉好關係的時候,劉冉倒也沒有推辭,等錢利借來了一套男藝人的乾淨衣服之後,也沖了個澡,訓練了這麼久,自然也是飢腸轆轆。

  沐放還在忙,不過因為童瞳中間六點鐘休息的時候,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叮囑沐放的晚餐,所以沐放在辦公室裡吃了外賣,這會也就不過去了,還需要連夜加班。

  希爾頓酒店。

  包廂。

  「不是吧?小丫頭怎麼能這麼可愛啊,小放放,你也不要忙太晚。」譚景御笑著的幾乎不能自抑,對著身後叫自己過去的兄弟發小們擺擺手,「晚上早一點回去,比的是服裝,又不是小丫頭,她差不多能上T型台就行了,你不要熬夜加班。」

  「知道了,我還有事,掛了。」雖然工作被打斷,不過沐放聽著電話裡傳過來的噪雜音,也知道譚景御肯定有飯局,對於他吃飯還記得打電話過來讓自己準時吃飯,沐放感覺有些窩心,譚景御雖然有時候很混蛋很無賴,可是還算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叫什麼叫,當心今晚上將你放倒。」譚景御收了手機,瀟灑一笑,對著叫的最歡的男人走了過來,挑釁的拿起酒瓶,「說好了啊,你們這群兔崽子,不要以為人多就能放倒小爺我,今天誰第一個倒下,我們就個他扔出大門口去。」

  「小爺,你現在養的白白瘦瘦的,估計是個被壓的爺吧,大爺今晚上就寵幸你。」男人豪爽的大笑著,一手還輕佻的在譚景御的臉上抹了一把。

  誠然譚景御真的不算白,也不算胖瘦,可是那是對於普通人而言,而不是這一桌子從軍區回來過年的老爺子們,一個個在軍區都曬的和黑木炭似地,好幾個男人都是人高馬大,魁梧健碩,比起英俊的譚景御看起來自然更爺們。

  「小五,你怎麼能獨食,我們可是望穿秋水才將小御給望回來了,兩年了,小五你要寵幸小御,也等老子爽過之後。」

  「丫的,你們這群混蛋,在軍隊天天他媽的就學這些啊,看小爺我灌倒你們。」都是發小兄弟,在軍隊裡,也都似乎這麼玩笑過來的,譚景御直接給每個杯子都灌滿了酒,這些混蛋都能喝,更能扯,真該讓小放放看看,自己可是斯文多了,這些菜他媽的是兵痞子,是混蛋加無賴。

  先直接乾了三大杯白酒,譚景御面不改色,一手拿起響起的手機,橫眉一瞪眼,「別鬧,我二哥呢。」

  倏地一下,剛剛還鬧哄哄的眾人立刻安靜下來,雖然這些人一個個在軍隊都是爺們,熱血沸騰,可是和譚景御一樣,打小也認識譚驥炎,對譚家二哥都很敬畏。

  沒法子,小時候,這些爺們一個個都是無法無天的主,軍區大院出來的人,野的厲害,而譚家二哥自然成了這些野孩子的學習榜樣,成績年年第一,獎狀一大堆,當然,這些大老爺們小時候可看不起會學習的人,一個個都是書獃子,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可是這個人是譚驥炎啊,譚家二哥在軍區的訓練同樣是年年第一,一群大老爺子們從小就在譚家二哥光輝之下長大的,譚家二哥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小時候最野的譚景御,看到自己二哥,那也是老鼠見了貓,乖的不得了,這一群以譚景御馬首是瞻的大老爺們,自然對老大的二哥更加敬畏

  習慣就是一個可怕的東西,所以即使過了二十多年了,一聽到譚家二哥,這一群大老爺們一個個還是噤若寒蟬,誰讓譚家二哥那一項項的記錄還在軍區保持著。

  尤其是離開軍區從政的那一年,和廣州軍區的軍演,那樣漂亮的成績,迄今無人可以比擬,成為眾多大老爺們在軍區學習分析的最好教材,到如今,他們是真的敬佩譚驥炎,那一次軍演,讓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或許會贏,絕對無法贏得這麼漂亮。

  那樣大膽的行軍部署,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縝密思維,雷厲風行的攻擊,有些人,真的是普通人無法比的,不管放在什麼地方,他永遠都是佼佼者,如同站在頂端的王者,只能仰望。

  「二哥,和小五他們吃飯呢。」譚景御也知道這群老爺們對自家二哥的敬畏,拿著手機走出包廂去打電話,「小丫頭那裡我安排了人,她初二去上海,我也聯繫了那邊的屬下,不會讓小丫頭出事的,對了,二哥告訴你個事。」

  譚景御將之前沐放說的童瞳和吳敏茹的事情說了一遍給譚驥炎聽,這才掛了電話,剛要回包廂,卻意外的看見樓下臨窗的桌子邊正吃飯的幾人,莞爾笑了起來,還真是巧啊,竟然在這裡看到小丫頭,那個就是吳敏茹?

  譚景御定睛看著和童瞳坐在一起的另一個女孩,雖然隔著遠,聽不見說什麼,可是那甜美的笑容,顧盼流轉的眼神,一看就是一個左右逢源精明的人,可是看著童瞳那埋頭直接餓死鬼投胎一般吃飯的模樣,譚景御笑了起來,傻人有傻福,還是很有道理的。

  娛樂圈的消息是最多的,柳家的事情,吳敏如也是知道一些的,雖然外界傳言童瞳背後有人,可是吳敏茹卻感覺這傳的有些誇張,童瞳身後有的只是沐放而已,童瞳的衣裝都很普通,言行舉止也麼有豪門千金,名門貴媛的優雅,她只是很幸運被沐放給潛規則了,而柳家之所以垮台,只怕是政治的原因,柳康那樣暴戾凶殘的官二代,不出事那才叫奇怪。

  「抱歉,我接個電話。」吳敏茹拿起響起的手機,抱歉的看了看劉冉,然後起身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看著電話上的來電顯示,一個惡毒的計劃立刻湧上了心頭。

  之前在京都會所,吳敏茹和柳康有過一次見面,不過那個時候,柳康的興趣並不在自己身上,反而是另一個官二代看中了長相甜美的吳敏茹,而此刻電話也是馬司,別號四子,是個喜歡暴力的男人。

  「四哥,真的抱歉,公司臨時加了模特訓練,我剛剛在結束了,真的,我怎麼敢騙四哥您呢。」吳敏茹對著手機甜美的笑著,可是那一雙眼卻是極其不相稱的惡毒,「和童瞳那,上一次你在京都會所見過啊,對,我們一起訓練,這會正在希爾頓吃晚飯,小瞳要去上海走秀,所以在練習走台步。」

  四子和柳康雖然是狐朋狗友,可是當初柳康大方,四子此刻掛了電話,想到因為柳家垮台,被殺了,卻只當成自殺結案的柳康,眼神一狠,一股陰厲之色浮現上了雙眸,童瞳那個賤人!雖然自己老子不准過問柳家的事,可是四子多少知道一點傳言,就是這個賤人殺了柳康,現在還想要去走秀,老子打斷她的腿!

  ***

  因為之前在藍海豚的訓練都很累了,所以吃過飯之後,大家也都散了,半路上,童瞳疑惑的看著自己車子那漏光的汽車,無奈的搖搖頭,將車停在了路邊,誰這麼無聊把自己汽車的油都給放了。

  沐哥還在公司忙,譚驥炎年底比平日更忙,童瞳下車,準備打一輛出租車去最近的加油站,童瞳沒有多想,畢竟她如今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三兩步之後,突然一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嘎吱一聲在尖銳的剎車聲停在了面前,童瞳動了動還有些痛的腳,看來是有人故意將自己車子的汽油給放了,可是到底是什麼人要堵自己?

  麵包車快速的躥下來七八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看了一眼童瞳,立刻躥了過來,手裡揚起鐵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似曾相識的感覺,童瞳記得第一次參加宴會和關曜見過一面之後,在從超市回來的路上,自己就被人給堵了,如今再次被堵一次,讓童瞳疑惑的看著眼前一個個凶殘著眼神撲過來的男人,果真只能當一輩子的三流混混。

  童瞳學習的是真正的暗殺和格鬥,她可以和迎面而過的人動手,殺了他,卻不被身邊其他人發現是自己下的手,所以對於這樣車門一拉,呼啦下,下來七八個大男人,拿著鐵棍衝過去打群架的架勢,童瞳真的有點不習慣,太不專業了。

  (果真是天然呆!呆的時候也拜託你看看目前的情況,當然,對於童瞳而言,不要說七八個不專業的男人,就算再來十七八個,也不夠童瞳動手的,所以她才能這樣的平靜,如同絕對強勢的存在,和面對一群沒有勢力的小嘍囉,所以童瞳才會還有時間去想路七八糟的事情。)

  「就是她,斷了她的一雙腿!」帶頭的男人凶狠的吼著,拿了錢,自然要替人辦好事,當然真的要殺人,他們也不會做的,不過斷掉一雙腿,有五萬的進賬,他們還是敢接的,畢竟只是一分鐘的事情,斷了她的腿之後,立刻就上車離開,根本沒有人能查到。

  而且看到沃爾沃沒油停下來之後,他事先就讓人去破壞了路燈的線路,順便遠距離用油漆彈射中了路邊的攝像頭,所以這麼黑的情況之下,七八個人突然衝過來,一般人早就嚇傻了,等腿斷了之後,回過神來,自己帶著手下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而且他們這樣已經做了十多次了,每一次都非常成功,聲譽非常好,自然生意也就好,進賬就多了。

  童瞳剛要動手,突然,一輛寶馬車和後面的黑色汽車同時停了下來,隨著車門的打開,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速的下了車,一個個都是黑色的西裝,肅穆著臉,健碩的體魄,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的保鏢。

  暗中保護童瞳的男人再次隱身到了黑暗裡,等童瞳的車停下來的時候,男人也立刻將車停了下來,悄然無息的靠近,收斂了氣息,保護童瞳。

  雖然知道童瞳只是個普通人,可是因為是從特種部隊出來的人,男人還是習慣將呼吸屏住,盡量讓人忽略自己的存在,原本看到麵包車停了下來,男人就知道出事了,所以先按了和譚景御的聯絡器,然後悄然靠近,準備動手,卻不曾想又有兩輛車開了過來,而下來的幾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和這七八個拿鐵棍的人是一夥的。

  「還有多管閒事的!」為了那五萬塊的進賬,為首的歹徒拿著鐵棒一吼,佔據著自己這邊人多了一倍,直接的向著三個西裝革履的保鏢打了過去。

  可是業餘和專業的區別在瞬間顯現,三個保鏢冷冷的看著揮舞過來的鐵棒,眼睛都不眨一下,身體側讓的一個避開,然後手肘狠狠的向著攻擊者的後背狠狠的砸了下來。

  太快,其餘的幾個打手根本沒有發現怎麼回事,攻擊過去的四個同伴已經跌在了地上爬不起來,手裡的鐵棍都掉在了地上,三個保鏢下手狠,一出手就是斷手斷腳。

  暗中保護童瞳的男人也驚了一下,這些人只怕不是普通的保鏢,出手這麼狠,看那動作和架勢,非常的正規,看起來像是從軍隊出來的人,那不遠處寶馬車裡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童瞳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四周的人只當童瞳是嚇到了,所以才連叫喊都忘記了,就這麼待在原地,而幾個歹徒也知道今天是栽了,自然不敢再動手,一個個都握緊著鐵棍,嚴陣以待的站在一旁,只是腿忍不住的有些顫抖,絲毫沒有剛剛衝下麵包車時的囂張凶狠。

  從寶馬車的副駕駛的位置上下來了一個保鏢,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然後雙手背在背後,身影筆直的站在車門邊,黑暗之中,後座上,一隻蹭亮的皮鞋先落地,然後是一條修長的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真正的王者出現。

  程天南?童瞳錯愕的眨了眨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是巧合?可是對於童瞳而言,這世界上發生的任何巧合都值得推敲的,尤其是發生在程天南身上。

  「程總?」打手為首的男人臉色煞白一片,雖然他根本不夠資格和程天南套近乎,可是整個北京黑白兩道誰不知道程天南,看起來是成功人士,是個商人,可是在程家沒有漂白之前,那可是實打實的黑幫,程天南看起來豪爽,可是手段卻陰狠,道上的人誰不忌憚三分。

  「今天這事就算了,替我傳話出去,以後誰和小瞳過不去,就是和我程天南過不去,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程天南冷冷的開口,看都不看臉色煞白的男人,黑色的大衣並沒有扣扣子,隨著走路,敞開的大衣微微的擺動著,配上程天南健碩的身材,冷沉的臉,十足黑幫大佬的風範。

  「小瞳,我們又見面了,我送你一程如何?」程天南笑了笑對著童瞳開口,雖然是邀請,可是那語調卻絲毫不給人拒絕的餘地,帶著一貫的專制。

  「我打車回去。」童瞳不喜歡和程天多有接觸,即使今天晚上他給自己解圍了,可是童瞳還是無法忘記他殺掉柳康的事實。

  「小瞳!」語調加重了幾分,程天南眼中有著不耐煩的怒火,他很少對一個女人一而再的妥協,而童瞳的拒絕,一開始程天南或許會感覺到新奇,可是被拒絕的次數多了,程天南骨子裡的暴戾因子就浮現出來了,臉也垮了下來,陰沉沉的開口,「同樣的話我不希望說第二次!」

  譚景御也在希爾頓酒店吃飯,童瞳他們離開的時候,譚景御和一群發小拼酒拼的正歡暢,手機上的報警想起來時,譚景御酒立刻醒了,有人在,譚景御並不擔心童瞳的安全,不過瞄了一眼四周似乎不將自己用白酒給灌死的發小,譚景御狡猾一笑,直接準備將人帶去京都會所繼續續攤。

  而根據手錶上跟蹤器的顯示,所以譚景御直接挑了童瞳這邊路開車,惹得一旁的兄弟一個個都直接嚎了起來,打趣譚景御他果真喝多了,連去京都會所的路走錯了。

  「呦,這是怎麼回事?小御,你認識?」隨著譚景御將汽車停下,副駕駛的男人疑惑的看了一眼車窗外,看著打開車門要下車的譚景御。

  「難道小御如今從良了,學會英雄救美了。」三輛汽車都停了下來,一種大老爺們都喝的很多,其中兩個還穿著軍裝,因為沒有假,直接從軍區拉過來的,他們倒不認識程天南,不過一看這場面,就感覺是良家婦女被惡霸給調戲了,自然,身為軍人的熱血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再一次的沸騰。

  「程總,還真是巧啊,我家小丫頭得罪程總了嗎?這架勢,大過年的,我們膽兒小,可別嚇著我家小丫頭。」一身的酒味,譚景御懶懶的笑著,逕自的向著童瞳走了過來,一手親密的攬過她的肩膀,可惜在瞬間,童瞳卻快速的躲避開了,嫌惡的看著又是煙味又是酒味的譚景御。

  「小御啊,你不行那,小嫂子嫌棄你了。」雖然喝的都不少,可是如同譚景御說的一般,這群大老爺們都是酒桶,這會一看譚景御的動作,就知道他認識眼前的小姑娘,再看四周拿著鐵棍的大手,和一群西裝革履的保鏢,幾個大老爺們嘿嘿的笑了起來,手癢了。

  「別胡扯,關哥的女朋友。」譚景御晃蕩了一下身體站穩,不滿的看了一眼嫌惡自己的童瞳,這個小丫頭,有時候真呆的可以,這架勢,一般人多少都會嚇得臉變色吧,看到自己過來,膽小的只怕都要小鳥依人的撲過來。

  可是這小丫頭,竟然還敢嫌棄自己,雖然自己身上確實有點難聞!譚景御瞇著眼,看著程天南,「程總,告辭了。」

  「就這樣?」身後一群摩拳擦掌準備打一架的大老爺們一個個都垮了臉,不滿的看著譚景御,不是吧?就這樣結束,小御果真變了,哎,去了解放軍報,天天混飯吃,骨子裡那點血腥都沒有了,今天怎麼著都要好好打一架

  「不這樣,你還怎麼樣,你家老頭子知道你穿著軍裝打架,擔心用皮帶抽死你小子。」譚景御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頭上,這一次不容童瞳躲避,隨後身影一閃,大手快速的攬過童瞳的肩膀,當著程天南的面將人帶上了自己的開過來的越野車。

  「走了,走了。」沒有架打,自然還是去京都會所唱歌,繼續喝酒,大老爺們吆喝著,只是一個個卻又將目光犀利的看了看程天南,不管是因為什麼,一個大男人帶著這麼多打手,包圍一個小丫頭片子,也不怕臊的慌,所以自然不受這群大老爺們的待見。

  童瞳沒有回公寓,而是被直接拉到了京都會所最大的包間,看著四周這些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那滿口的粗言,八卦起來比女人更加會扯,童瞳那總是淡淡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雖然說過去自己也算是從軍區出來的人,可是當初的訓練是全封閉的,和這些真正在軍隊裡出來的軍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小御,這丫頭有點意思。」一個男人攬過譚景御的肩膀,笑著看向童瞳,不同於軍區女兵的英氣勃發,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不管是剛剛被那一群打手包圍,還是此刻,看著這些一鬧起來,就差沒有拆掉屋頂的大老爺們,這丫頭竟然還是這麼安靜,只是好奇的一雙眼,純純淨淨的,讓人打心底喜歡。

  「收起你那點心思,關哥家的。」譚景御毫不客氣的一拳頭打在男人的肩膀上,滿眼的得意,小丫頭當然有意思了,否則還能被自家二哥看上,放在心尖上疼著。

  「也不是你家的,你高興個屁。」男人沒好氣的淬了一聲譚景御,直接拿過茶几上的酒瓶,「剛剛讓你逃了,這會繼續喝。」

  雖然一開始,大家都以為譚景御因為好久沒有回北京,所以出門的時候選錯了路,可是事情哪有這麼巧合,大家可都是人精一般的爺們,雖然不點破,可是自然是不滿譚景御的隱瞞,一個個起哄著,讓譚景御喝酒。

  「你們別得瑟,小丫頭,過來,今天給你譚三哥長臉,幹掉這群混蛋。」譚景御驕傲十足的笑著,直接的挪到了童瞳身邊,小丫頭的酒量那可是響噹噹的好。

  「不太好吧。」童瞳搖搖頭拒絕,明天自己還要去公司訓練,醉酒不太好,而且他們都喝了不少酒了,勝之不武,更何況,譚驥炎可是明令禁止自己再醉酒。

  「不是吧?小丫頭,酒量不錯?」聽童瞳這話,一群大老爺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滿被一個小姑娘給看扁了,瞧她這架勢,擺明了要放過自己嗎?

  「小御,你就得瑟吧,你小子越來越會耍滑頭了啊,囉嗦什麼,給我幹了這杯酒。」一旁一個男人直接脫了軍裝,不滿的瞪著譚景御,這小子竟然還找了個高手過來了。

  「不相信,不相信是吧,有你們這群混蛋後悔的,到時候不要怪小爺我不事先提醒你們,被小丫頭放倒了,砸了你們的面子,回部隊的時候被下面的小兔崽子們笑話。」譚景御也乾脆的接過酒杯,一口乾了,站起身來,無比鄙視的看著被自己挑釁而發怒的眾多兄弟,心頭陰陰的笑著,都喝了這麼多了,還敢和小丫頭拼酒,喝不死你們,小爺我跟你們姓。

  「小丫頭,喝,譚三哥給你擔著,以後三哥不在北京,有什麼事,找這群混蛋給你撐腰。」譚景御快速的將茶几上的酒杯排列整齊,心頭有著自己的打算,等爺爺真的知道小丫頭和二哥在一起,只怕要暗中動手手腳,自己一旦出了任務,就聯繫不上,遠水救不了近火。

  而身邊這群兄弟,都是可靠的人,可是因為牽扯到譚家,譚景御明白要讓他們真心實意的幫童瞳,勢必要讓他們喜歡上童瞳,所以也就將童瞳給拉到了京都會所。

  「你們給小爺我公平一點,小丫頭你一杯,他們這群混蛋也一杯,沒事,不要對他們客氣,不用給他們留面子,放倒一個是一個。」譚景御笑著拍了拍童瞳的頭,看得出,童瞳很喜歡這群混蛋,眼中沒有絲毫的厭惡,更沒有一點的巴結的意思,這讓譚景御很高興,這年頭,能做到這樣的人並不多。

  盛情難卻之下,童瞳骨子裡的豪邁也出來了,點了點頭,包廂裡氣氛剎那高漲起來,雖然這群大老爺們胡鬧起來很恐怖,可是倒也都是規規矩矩的人,喝酒更不會作假,實打實的一杯對一杯。

  其實他們在希爾頓喝了不少酒了,這會改的是紅酒,串起來喝,他們要吃虧很多,一群大男人自然不會和童瞳計較這個,喝的也歡暢,可是當看童瞳那喝酒的架勢之後,大家忽然明白自己真的不行了,陰溝裡栽船了,於是一雙雙眼憤怒無比的盯向譚景御,這小子果真陰險的厲害。

  喝酒,打鬧,唱歌,半個小時不到,童瞳放倒了四個男人,餘下的四個早就喝多了,耍起了酒瘋,拿著話筒嚎了起來,都是軍歌,聽起來很俗很土,卻異常的振奮人心。

  很久很久,自己沒有這樣高興過了,童瞳最多就喝了兩瓶紅酒,中間,譚景御趁著眾人喝多了,還給童瞳的酒杯裡兌了水,所以比起在西峽山那一次,童瞳喝的一點都不多,去了兩趟洗手間,洗了一下臉,基本和沒事人一樣。

  「這丫頭老子喜歡。」一個男人倒在沙發上,含混不清的嘀咕著,雖然大家都是軍區的男人,可是喜歡的也是那種嬌小可愛的小女人,而不是和自己一樣,操練起來比男人更男人的女人。

  可是很多小女人,想像中是美好的,現實裡是殘酷的,嬌滴滴的,碰一下就哭,天天吵著要陪逛街,吃西餐,玩格調,玩高雅,不是這群男人玩不起來,而是懶得去裝,老子就喜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可是童瞳不同,她看起來完全符合一個大男子主義男人的審美觀,安靜可愛,乖巧,可是喝起酒來,那氣勢,絲毫不亞於一個男人,真的不錯。

  「喜歡有屁用,名花有主了。」那和話筒的男人沒好氣的一瞪眼,然後忽然眼巴巴的盯著童瞳,「丫頭,你有沒有姐姐妹妹?」

  「哥哥弟弟也行?」一個男人附和的插過話來,剎那,包廂再次鬧了起來。

  譚驥炎過來時,包廂裡酒味沖天,一個男人拿著話筒嚎的正高興,包廂門突然被推開,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而隨著頂燈亮了起來,倏地一下,原本還胡鬧的十來個大老爺們整齊劃一的站了起來,一個個筆挺的站著如同槍桿一般。

  「譚二哥。」異口同聲的開口,這聲音,這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首長視察。

  「嗯,我順路過來接小御回去。」譚驥炎淡淡的應了一聲,峻朗的臉龐,幽沉的鳳眸,神色並沒有嚴厲,只是似乎來接喝醉的譚景御回去。

  畢竟被童瞳給喝趴了,一群大老爺們面子上過不去,自然將仇恨的矛頭對準了譚景御,一個個等酒稍微醒了點,都直接灌著譚景御,而他也是高興,自然就順應名義的喝醉了,當然醉之前偷偷的發了短信給譚驥炎,告訴他小瞳在這裡,否則譚景御很是懷疑日理萬機的二哥會不會來救自己與水生火熱裡,畢竟除了二哥過來,其他人來接自己,譚景御明白肯定只有被轟走的份。

  「你們喝,我去結賬。」譚景御在一眾兄弟們無比鄙視,外加唾棄的目光裡,得瑟的拉起一旁的童瞳離開,瞪吧,瞪吧,眼珠子瞪掉了,你們也不敢和我二哥叫板,只能乖乖的放人。

  隨著包廂的門再次關上,一群站的筆挺的男人立刻原形畢現的軟在了沙發上,開始咒罵陰險的譚景御,這小子果真越來越滑頭了,竟然讓譚二哥來接人,原本他們是準備再給這小子灌上一瓶酒,然後扯了他衣服,拍一張照片留作紀念,讓這小子整天小爺小爺的,可惜啊,他們這計劃還沒有實施,譚景御已經聰明的搬來了救兵,逃之夭夭了。

  「多喝一點,撿貴的開瓶,我們喝窮這小子。」

  「好叻!」

  「喝不窮他,老子跟他姓。」

  包廂裡再次熱鬧起來,譚景御雖然喝了不少,可是倒沒有真的醉,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家二哥,立刻諂媚的陪著笑,不管如何,自己還是將小丫頭給拐到十多個男人的包廂裡,二哥會吃醋肯定的。

  童瞳也沒有想到譚驥炎會過來,耷拉著小腦袋,一副做錯事被抓住的可憐模樣,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喝酒的,譚驥炎生氣起來,還是很恐怖的。

  「我讓李成送你回去。」譚驥炎有些意外譚景御和童瞳怎麼會在一起,看起來是偶遇的,可是也絕對不簡單,小瞳的車不在京都會所,中間發生了什麼事,譚驥炎還沒有問譚景御。

  「嗯。」童瞳點了點頭,偷偷的瞄了一眼譚景御,一身的酒味和煙味,讓童瞳頭低的更低了,她原本以為會是譚驥炎送自己回去,卻沒有想到他讓李成送走自己,一時之間,澀澀的失落感覺充斥了胸口,可是想到自己是做錯了事,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二哥,今天這事怪我,我讓小丫頭喝酒的,你別和她生氣,嚇著她。」被冷風吹了一下,譚景御身上的酒味散了些,抬起手肘撞了撞身邊的譚驥炎,這丫頭貌似還真的有點怕二哥啊,這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譚驥炎看著跟在李成後面走著的童瞳,耷拉著頭,有氣無力的模樣,讓譚驥炎冷下的峻臉軟了下來,終究捨不得,雖然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剎那,譚驥炎是有些不高興的,畢竟包廂裡也算是烏煙瘴氣,而她一個女孩子坐在那麼多男人身邊。

  譚驥炎也是從軍區走出來的,自然知道這些大老爺們喝酒之後,都是什麼德行,可是此刻,那一點點的不悅終究散了去,大步走了過來。

  譚景御懶懶的靠在越野車的車門邊笑著,李成依舊戒備的看向四周,並不看將童瞳帶到角落裡說話的譚驥炎。

  「回去喝點茶,醒醒酒,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低沉的嗓音壓的有些低,譚驥炎還是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露自己的心思,雖然只有李成和小御在。

  「嗯。」童瞳那耷拉的小腦袋終於抬了起來,晦暗的眼眸在聽到譚驥炎關切的叮囑時,再次熠熠的亮起了光芒,笑容從櫻紅的嘴角浮現而出,滿心的喜悅。

  譚驥炎忽然感覺心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酥酥麻麻,酸酸甜甜,讓他有些癡的凝望著童瞳那璀璨笑容的臉,因為喝了酒,她身上帶著酒味,卻並不顯得難聞,紅撲撲著小臉,仰著頭看向自己時,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專注。

  「回去早點睡。」暗沉的聲音沙啞了幾分,譚驥炎微微的一個側身,利用自己的身影阻擋了身後譚景御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快速低頭在童瞳的唇上飛快的親了一下。

  錯愕著!童瞳還沒有反應過來,譚驥炎已經結束了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還是那一張峻冷傲然的臉,絲毫看不出剛剛會做出這樣的親密的舉動。

  「回去吧。」偷吻成功,譚驥炎眉宇之間飛揚著一股輕鬆之色,率先轉過身向著譚景御走了過去,挺拔的身影,峻冷內斂的面容,似乎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一般。

  譚景御抿著唇偷笑著,二哥動作再快,可是還是被譚景御捕捉到了,搖搖頭,在譚驥炎警告的威嚴目光裡,卻也不敢開口調侃,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只是卻透過車窗對著被吻的呆住的童瞳擺擺手,小丫頭估計也沒有想到二哥居然這麼悶騷吧。

  臉紅的要燒了起來,在譚景御的打趣的曖昧目光裡,童瞳不自在的舔了舔唇角,然後尷尬的看了一眼李成,卻發現他並臉上並沒有任何異常之色,這才微微的安下心來。

  「童小姐,請上車。」李成低聲的開口,等童瞳上了車之後,這才同手同腳,步伐異常僵硬的走向駕駛位,整個人比童瞳還有點懵。

  自己跟了譚先生好幾年了,李成自以為很瞭解譚先生,可是剛剛那一吻,還是讓李成震驚的幾乎跳腳,幸好自制力極好,臉又有些黑,所以他才沒有讓童瞳看出異常。

  「車窗關上。」譚驥炎看了一眼將車窗打開圖涼快的譚景御,他喝了酒,這會臉正熱,吹了冷風是舒服,可是明天早上醒來肯定會頭痛。

  「是,二哥。」譚景御將車窗升了起來,他後來被灌了不少酒,此刻有些的微醉,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閉著眼,將童瞳被人堵,然後程天南過來解圍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雖然沒有睜開眼看過去,可是譚景御敢打賭,二哥這會肯定臉色不好,程天南在黑白兩道都有人,今晚上哪有這麼巧合的遇見,讓他英雄救美,肯定事先就收到消息了,可是程天南卻選擇在最恰當的時機過來救人,分明是想要讓小丫頭承他的人情,最好一時激動,來個以身相許。

  什麼人來堵小瞳的?譚驥炎倒沒有先思索程天南的不良動機,而是想著如今是什麼人要和童瞳過不去,柳家的人最有可能,也不排除童瞳得罪了其他人,只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轉而想到程天南,譚驥炎慢慢的沉了臉,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了幾分,他倒不擔心程天南能得逞,小瞳極度不喜歡他,可是對譚驥炎而言,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心思不純的惦記著,讓譚驥炎緊抿的嘴角冷冷的噙著一抹笑。

  二哥這是要下殺手嗎?終於還是敵不過好奇心,譚景御睜開眼瞄了過去,看到譚驥炎那一抹冷笑,渾身一個顫抖,二哥不笑的時候最多冷酷一點,可是這一笑,卻讓人有幾分的毛骨悚然,果真男人都是護短的,尤其是譚家的男人。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譚驥炎看了一眼沒有坐相的譚景御,然後再次專注的開著車,他明白小御的做法,他這是將小瞳介紹給他那群發小,日後,若是真的有什麼事了,即使自己和關曜照顧不到的時候,他們也可以幫著小瞳,雖然譚驥炎並不認為會有這樣的機會,可是譚景御的用意他還是瞭解

  「自家兄弟,二哥你和我客氣什麼。」摸摸鼻子,譚景御就知道瞞不過精明的二哥,不過被二哥道謝還真是舒坦呢。

  李成將童瞳送回了怡然園,看著她進了電梯之後,頂樓的燈亮了,這才開車離開,只是目光卻透過車窗掃了暗處一眼,隱藏的真好,即使是自己也沒有發現,應該是先生找來保護童小姐的人,如果不是身為特種兵的敏銳感覺,李成都不會察覺到暗中有人,而且還是一路尾隨的開車過來,保護童瞳的。

  沐哥還沒有回來?童瞳看著空蕩蕩的公寓,莫名的回想起譚驥炎之前在京都會所地下停車場的那一吻,感覺臉一熱,即使一個人在公寓,卻也有中羞澀的感覺,咚咚的向著浴室跑了過去,先洗去這一身的酒味再說。

  沐放忙到了夜裡一點多才回來,客廳裡亮著燈,第一次感覺到溫暖和窩心的感覺,連夜的勞累便就這樣散去了。

  沐放抬手拿下電視機屏幕上的即時貼——沐哥,我先睡了,電飯鍋裡有夜宵。簡單的一句話,卻溫馨的讓沐放幾乎感覺鼻頭一酸,側目看著童瞳的臥房,轉而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梅特爾這個亞洲外圍賽太過於突然,而且年底電視台的宣傳節目早已經安排妥當了,沐放打了一夜的電話,終於和幾家電視台和報社、雜誌聯繫好了,擠出檔期報道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給童瞳宣傳造勢。

  電飯鍋裡中午的米飯加水熬的粥,還有涼碟小菜在屜子上蒸著,熱乎乎的,讓六點多吃了晚飯的沐放真的感覺到餓了,自己並不多想,只想著這輩子,即使小瞳嫁給了關曜,至少也將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和家人,這樣就足夠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就失去了愛人的資格,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以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記憶可以陪伴著自己走完下半輩子。

  ***

  童瞳忙,沐放更忙,一大早,七點半,兩個人醒來之後,也不花時間做早飯了,洗漱完畢,直接就出了公寓,去路邊的早餐店吃了早餐,便直奔藍海豚開始新的一天的忙碌。

  一般模特基本訓練也有三個月,學會基本步法也要幾周的時間,可是童瞳這會是趕鴨子上架,當然梅特爾這樣人來瘋的性格,一旦抽了誰也擋不住,他就點名了要童瞳當模特,讓模特界知道這一次亞洲外圍賽的模特多少恨不能敲醒這個白癡的法國男人。

  有沒有搞錯啊,這樣高規格的專業比賽,他竟然用一個只能學兩天的藝人當模特,就算童瞳是天才,兩天的時間訓練也不能和專業模特比啊,可惜梅特爾是設計師,他指定了要童瞳當自己的御用模特,其他人恨死也只能天天畫個圈圈詛咒梅特爾。

  有劉冉的專業教授,加上童瞳敏銳的觀察,雖然兩天的時間是很短,可是基本的步子和轉身動作算是學會了,至少不會犯基本錯誤,至於其他,沒有時間的累積,劉冉也沒有辦法。

  「瞳瞳寶貝,訓練不要太辛苦,我用我的設計打敗那些沒事找事的外國佬,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不要太辛苦。」手機裡,剛趕工好一件衣服,梅特爾辟里啪啦的對著電話另一頭的童瞳邀功著,一臉狗腿的諂媚模樣,讓四周的下屬,一個個無比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老闆,還外國佬呢,您就是一個黃頭髮白皮膚的外國佬!

  「我知道。」童瞳接過話,她也沒想著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模特能打敗那些專業模特,曾經訓練了十多年才出道,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勤勞這個詞的意義。

  「瞳瞳寶貝,他們又摧殘我了,等去了上海,你一定要安慰我受傷的心。」梅特爾還想要繼續開口,可是一旁的下屬已經將惡狠狠的目光瞪向自家老闆,初二就要去上海了,還有這麼多準備工作沒有做好!

  老闆這個外國佬是不用過年的,可是他們可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總不能大年三十晚上還在這裡趕工做衣服吧,所以在強大的怨氣之下,梅特爾依依不捨的掛上電話,繼續開始忙碌。

  「小瞳和伊斯設計師很熟悉?」吳敏茹靠了過來,笑著開口,一臉純真孩子的羨慕模樣,「小瞳人緣真好。」

  「不熟,就吃過兩次烤鴨。」童瞳回想了一下,然後老實的回答,說實話,她真的和梅特爾不熟悉,他是個法國人,在以前,童瞳幾乎都不和人接觸,更不用說外國人了,弄不好,甚至可以被陷害成為間諜叛徒。

  吳敏茹臉上一陣青白,低垂的眼睛裡滿是憤怒的火光,她什麼意思?就吃過兩次烤鴨,那是不是炫耀,她能接下ceg的代言,能參加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都是因為她的實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12:38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17 AM 編輯

081章 驚險賭石

  「休息好了,我們繼續。」劉冉拍了拍手,今天他是一身招搖的大紅色襯衫,下擺在腰間打了個結,顯得妖媚不已,黑色的緊身長褲將他一雙長腿勾勒的性感無比。

  劉冉多少能感覺到吳敏茹的不甘心,畢竟她比起童瞳卻是專業很多,當然,並不是說童瞳差,假以時日,劉讓明白童瞳除了身高不夠之外,絕對會成為一流的模特,可是就目前而言,還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吳敏茹更優秀一些,可是伊斯&梅特爾這個設計師拋開所有專業模特不要,點名了要童瞳,所以縱然再多的不甘心也是惘然。

  昨晚上四子竟然沒有動童瞳動手!吳敏茹趁著低頭的瞬間,陰沉著眼神,枉費自己上一次陪他在酒吧喝酒,他還說要廢了童瞳給柳康報仇呢?都是些混蛋的酒肉朋友,話說的多麼慷慨激昂,到頭來,根本就是沒種的男人,昨晚上那麼好的機會都不動手!

  如果說沐放是忙著聯繫媒體,童瞳是忙著訓練,其實梅特爾才是真正的大忙人,這一次參展他設計了六套衣服,整件裝設計的是用中國蠟染為主體的連衣裙,套裝是真絲的襯衣和西裝褲,然後還設計了一套晚禮服,兩套完全可以展示兩這個品牌靈魂的上衣和短裙,最後一件是春天的風衣。

  可是即使這麼忙,當吃飯時間到了時,忙到暈頭轉向的眾人這才發現梅特爾不見了,平日了一見到烤鴨就幾乎要吃掉自己舌頭的餓死鬼不見了。

  「肯定去了藍海豚!」吃著烤鴨,一個員工肯定無比的開口,對於自家老闆這樣不按照牌理出牌的詭異特性,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在工作已經到了尾聲,下午加加班,趕趕工,他們明天就不用來公司了。

  「瞳瞳寶貝,我給你送飯來了。」梅特爾拉開推拉門,一臉諸好的笑容,左右手各拎著兩個餐盒,絲毫不認為自己這樣的突然闖入訓練,有多麼的不合適。

  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劉冉側過頭看著大咧咧闖進來,一臉獻媚模樣,那眼珠子幾乎要黏到童瞳身上的梅特爾,嘴角微微的抽搐了幾下,搞設計的人果真都是怪才,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瞳瞳寶貝,我都說了你不用太辛苦,這次的比賽由我來搞定就行。」看著童瞳腳下那過高的高跟鞋,再看著童瞳那因為汗珠而黏濕的劉海,梅特爾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劉冉,板著娃娃臉訓斥著,「你難道連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這個道理都不懂?這樣兩天的訓練,瞳瞳寶貝再辛苦,也不可能成為專業模特的,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家瞳瞳寶貝!」

  被訓的一愣一愣的,劉冉已經徹底無語了,不是你這個設計師突然抽瘋,這樣重要的比賽讓小瞳當模特,自己會用兩天的時間展開魔鬼的訓練,為什麼到最後自己似乎成了罪魁禍首?

  「瞳瞳寶貝,我們不訓練了,快下來吃午飯。」梅特爾剛剛還板起的臉,在面對童瞳時,立刻轉為了無比的諂媚,將餐盒放在了桌子上,打開,熱氣騰騰之下,正宗的北京烤鴨散發出濃郁的香味,誘惑著人的食慾。

  「先到這裡。」劉冉不得不關了音樂,挫敗的看了一眼只買了兩份餐盒的梅特爾,有這樣來探班的嗎?難道不知道除了小瞳,這裡還有另外三個人嗎?

  「我出去買午餐。」吳敏茹快速的擦著臉上的汗水,甜甜的笑著,目光看向劉冉,不放過每一次讓自己表現的機會。

  「不用,我帶過來了。」沐放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錢利快速的拉開門,接過沐放手裡的餐盒。

  「瞳瞳寶貝,坐到我這裡來。」梅特爾不滿的看了看沐放,他幹嘛不帶這些人出去吃,偏要留在這裡打擾自己和瞳瞳寶貝的用餐。

  果真又是烤鴨!童瞳看著梅特爾的餐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好吧,這一下他們的相熟度進步到一起吃了三次烤鴨,可是他難道不膩嗎?到北京才多久啊,他難道天天都去吃烤鴨?

  六個人圍在一起吃起了午餐,可是剛開吃不到一分鐘,敲門聲響了起來,和苑樓送外賣的員工禮貌的走了過來,手裡也拎著五個餐盒,目瞪口呆的看著吃的正歡的幾個人,強撐起鎮定開口,「您好,這是預定的午餐。」

  和苑樓的外賣?沐放疑惑的愣了一下,自己並沒有訂餐,畢竟和苑樓一般人根本也訂不到餐,桃花眼微微的瞇了一下,掃過拿著筷子的幾人,不是他們訂的,難道是關曜?

  「請簽字。」員工將單子遞給了站起身的沐放,而沐放看著單子上一個關字就知道自己推測沒有錯,果真是關曜給小瞳訂的餐,一時之間,心頭有些的澀。

  是譚驥炎吧?童瞳看著又打開的餐盒,和苑樓童瞳去吃過一次,上一次還喝了鴿子湯,此刻看著那餐盒的菜正是上一次在和苑樓自己點的菜,想到譚驥炎連這樣的細節都記得,童瞳不由的笑了起來,心頭滿是甜蜜。

  吃著飯,童瞳趁著休息的時間,拿過手機發著道謝的短信給譚驥炎,雖然只是坐在角落裡,可是那纖細的眉宇之間無法遮掩的幸福笑意,讓人一看就明白這是在給喜歡的人發短信。

  譚驥炎是很少發短信的,太浪費時間,所以當他看文件的時候突然看到手機上的短信提示,還是錯愕了一下,打開,看著童瞳發過來的謝謝和一個笑臉表情,那原本冷沉峻寒的表情便柔軟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有些生疏的回了個短信,叮囑童瞳不准吃過飯就訓練。

  童瞳還真沒有想到譚驥炎會回短信,因為訓練室裡大家都在,所以打電話是不方便的,而且除了昨晚匆匆見了一面,也沒有說上幾句話,童瞳知道譚驥炎很忙,可是卻忍不住思念,所以就發了短信過去道謝,看到譚驥炎回過來的短信,想著他坐在辦公室嚴肅的處理文件的同時,一隻手卻在桌子下回短信,便不由的笑了起來,快速的回了過去。

  梅特爾哀怨無比的瞅著坐在角落裡發短信的童瞳,一臉被拋棄的可憐小媳婦哀怨模樣,而一旁沐放只是看了一眼,依舊是妖孽般的邪魅笑容,半點看不出他偽裝下的真實情緒,和劉冉詢問著童瞳的訓練情況,然後起身離開。

  「伊斯先生,你看到了敏茹的訓練,這一次的參賽,不知道可不可以將敏茹當後預備模特,畢竟小瞳也是第一次上台走秀,沒有經驗,可是敏茹這方面就好多了,她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比賽的時候,如果有任何問題,敏茹都可以立刻頂上場的。」看到沐放走了之後,錢利陪著笑臉和梅特爾搭話,即使讓敏茹只走一次也是好的,畢竟這可是新藝人露臉的最好機會。

  一旁,吳敏茹正和門邊的劉冉求教著,如同沒有聽見錢利的話一般,只要有一線的機會,自己都不會放過的!要成功,便必須像自己這樣,不擇手段!

  「為什麼要備用的模特,瞳瞳寶貝就最好了。」一臉看怪物一般,梅特爾瞪大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不解的看著錢利,指了指門邊的吳敏茹,「我如果要模特,有的是一流的名模,我要她一個不專業的模特做什麼?丟人去嗎?」

  外國人說話很多時候是無比直白的,不知道委婉,更不知道避諱著當事人,所以梅特爾那一臉嫌棄的看不上吳敏茹的表情,讓吳敏茹臉色倏地一下血色盡失,雖然她知道自己走的已經很好,可是那是和童瞳比,如果和真正的專業模特,自己還不行,可是這話被梅特爾當面說出來,如同被打了一巴掌一樣的難堪。

  「好了,小瞳開始訓練了。」劉冉已經明白梅特爾這個設計師的抽瘋,所以快速的拍了拍手,清脆的巴掌聲招呼著發短信的童瞳,也算是給臉色蒼白難堪的吳敏茹解圍了。

  其實梅特爾說的很對,他要模特,大可以去選擇那些專業的模特,他之所以點名了要童瞳,自然就不會在乎童瞳走的好或者不好,所以錢利剛剛那一番話也純粹是討罵而已。

  這才發現竟然和譚驥炎你發我回的發了快一個小時的短信了,童瞳快速的回了一句,然後將手機收到了包裡,準備下午的訓練。

  而這邊梅特爾自然是賴著不走的,雖然他的手機已經響了五遍,可是他愣是充當不知道,如同響的不是自己的手機一般,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欣賞著童瞳的走秀。

  音樂聲響了起來,穿上高跟鞋,燈光也照亮了T型台,童瞳雖然只是訓練服,可是當她出場時,原本那樣安靜乖巧的氣息消失了,而是被一種獨特的強大氣勢所代替,如同巡視自己領域的王者,那種渾然天成的傲氣,那種與身具有的尊貴,這個T型台就是她的天下,是她的領土。

  梅特爾表情倏地一變,差一點震驚的站起身來,而一旁劉冉特意瞄了一眼,然後笑了,身為設計師除了對服裝熟悉之外,他們對模特也是非常瞭解的,看梅特爾剛剛震驚的表情,劉冉明白他絕對不是一個三流的設計師,他也敏銳的發現了小瞳身上那種屬於名模的強大氣場,可是一看到童瞳的身高,劉冉又開始飲恨憋屈了,為什麼身高不夠啊?

  梅特爾是真的不願意走啊,可是手機鈴聲已經響個不停,最終無奈之下,不想那些下屬集體翹班,梅特爾只能一步三回頭,用烏龜般的速度挪移的離開了訓練室,不過一想到去了上海之後,自己就可以和童瞳相處了,那滿是委屈的英俊娃娃臉上又露出了明亮的笑容,屁顛屁顛的離開了藍海豚回去繼續趕工。

  下午的訓練吳敏茹更加的刻苦,更加的用心,可是即使她比童瞳用心一百倍,即使她的走秀是個普通人都知道自己的更好,可是有什麼用呢?去上海的人是童瞳,吳敏茹可以想像,等這一次的走秀結束,等《歲月靜好》的電影開拍,童瞳會一躍成為耀眼的明星,而自己還頂著新人的頭銜,苦苦的掙扎著。

  不甘心!浴室裡,吳敏茹抹著臉上的淚水,抽噎著,死死的咬住了唇瓣,為什麼童瞳有那麼好的運氣,她憑什麼?又呆又蠢,她憑什麼被那麼多人護著寵著,而自己這樣努力,這樣付出,卻什麼都得不到!

  等吳敏茹走出浴室時,錢利一直站在門外等候著,看著她紅紅的眼睛,那樣強撐起笑容的堅強,錢利忽然感覺心如同刀割一般,陣陣的疼著,他想要將眼前這個和自己曾經有過一樣遭遇的好女孩摟進懷抱裡好好的愛護著,可是他不能,他是敏茹的經紀人,他不能和她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這對敏茹的演藝生涯將是致命的傷害。

  「錢哥,我沒事,眼睛裡掉了灰而已。」吳敏茹揚唇笑著,擦了擦眼角,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如同沒事人一般。

  「嗯,走吧,我送你回去,敏茹,你要相信自己,以後有的是機會。」錢利點了點頭,將心頭的不捨和疼惜壓了下來,只是對童瞳更加的痛恨和厭惡,如果不是她,這些機會都是屬於敏茹的。

  劉冉離開的時候看著童瞳開著沃爾沃的車子離開,想起中午的那頓午餐,在北京的人,誰都知道和苑樓的那規矩,每天只有十桌,過了這個數,天王老子來了,大廚也不會買你帳下廚。

  能從和苑樓送來餐盒,童瞳背後果真有人,只可惜錢利那個經紀人似乎還沒有想透這一點,總是偏著吳敏茹,卻不明白童瞳才是不能得罪的人,不過那丫頭有點呆,似乎連錢利的偏心都沒有看出來,這樣也好,過的逍遙自在。

  ***

  明天晚上就是三十晚上吃團圓飯了,沐放也結束了一天的忙碌,畢竟這真的過年了,而拜沐放強大的關係網,今天一早報紙和電視、網路上已經都是關於童瞳這一次要參加巴黎時裝周,亞洲外圍賽的消息,加上特意剪輯的之前童瞳第一次上《茶餘飯後》這個節目的小短片,童瞳在年味十足的年底,大大的紅了一下。

  公寓裡燈火通明著。

  「沐哥,你洗乾淨手,將一次性手套戴上,對了,袖子一定要捲起來。」廚房裡,童瞳聞著煮熟的糯米的香味,將鹽、糖、五香粉這些調料倒進了糯米飯裡,然後將絞碎的肉末一起倒了進來攪拌均勻。

  這是糯米圓子,是以前童瞳一次出任務,在安徽的一個小鎮上學的,除了任務就枯寂的生活裡,做飯成了童瞳的一個樂趣,她喜歡學著試做各個地方的美食。

  「好了,這要怎麼辦?」沐放將衣袖都捲到了手肘處,露出白皙的手臂,戴著一次性手套,優雅的站在童瞳身邊,臉上染著笑,這個男人即使在廚房裡,卻依舊遮掩不了他渾身妖魅的光芒。

  「用拳頭用力的擠壓就行了,直到糯米都黏在一起,有了黏勁就好了。」童瞳讓出了位置,讓沐放接手,自己走到一旁,拿起餃子皮開始包餃子,三十晚上守歲是一定要吃餃子的。

  沐放直接將鍋子裡的糯米飯當成了沙包,白乎乎的米飯,因為撒上了調料所以聞起來很香,到北京十多年了,可是第一次沐放自己準備年夜飯的吃食,去年三十晚上他吃的什麼已經不記得了,京都會所即使過年期間也是營業的,因為過年,很多人都有時間在一起聚一聚,所以生意比平日更好。

  沐放這個時候如果藍海豚沒有事情,他就會在京都會所,年夜飯不過是送到套間裡,有大廚烹飪出來的精緻菜餚,天天吃,年年吃,吃飯也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不餓死自己而已。

  沐放抬起頭看著坐在一旁的童瞳,她低著頭包著餃子,一旁的小碗裡還有一個一元的硬幣,洗了幾遍之後,又用白酒泡了一個多小時殺菌,這個丫頭如同孩子一樣,竟然要在餃子餡裡放一塊硬幣,讓沐放想想就笑了起來,可是溫馨的卻如同回到了孩子時代,竟然也開始期待著可以吃到這一枚硬幣。

  用拳頭揣了十多分鐘之後,沐放這才發現越來越難了,被搗爛的糯米非常有黏性的黏在了一起,每一拳下去都要十足的力度。

  「小瞳,差不多了吧?」沐放將黏住的拳頭用力的抽了回來,然後又砸了下去,詢問著身邊的童瞳。

  「嗯,沐哥你這架勢根本像是打沙包。」童瞳一抬頭看到沐放的動作,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燈光之下,耀眼的眸子,櫻紅染笑的嘴角,甜美裡透露著溫馨。

  「然後呢。」動了動有些酸的手臂,沐放之前也試過包餃子,可惜啊,這看起來簡單的動作,到了他的手裡就顯得格外的困難,童瞳喜歡吃餃子餡多的,而沐放餡放多了,餃子皮就被撐開了。

  「掌心裡濕點水,然後搓成糖葫蘆那麼大放在托盤裡就行了,一會下油鍋炸。」童瞳在掌心裡濕了一點水,示範的搓了一個白乎乎,肉滾滾的糯米圓子。

  「你初二就去上海,弄這麼多,吃不掉。」沐放搓著圓子,一面對著童瞳開口,這裡可有小半鍋糯米,這要搓多少出來,時間長了肯定就壞了。

  「沐哥,你下餃子吃的時候,或者麵條的時候都可以放幾個,冬天冷,至少能吃六七天,不會壞。」童瞳抬起頭,微微的皺著眉,自己這要是離開,沐哥肯定又不會按時吃飯,他的胃需要慢慢的調理,而沐放根本不會做飯,這讓童瞳不由的為難起來。

  「你這是擔心自己走了,我會餓死啊。」沐放笑了,滿眼的動容和溫柔,可是不想讓童瞳察覺到什麼,快速的低下頭繼續搓著掌心裡的圓子,也只有這個小阿呆,不管什麼時候,都記得自己的一日三餐。

  冰箱並不太大,所以童瞳包了一百來個餃子就結束了,拿過一旁先盛出來的一碗糯米飯,然後將調好味的肉餡也搓成了小了一圈的圓子,又在糯米飯裡滾了一拳,肉圓子外沾滿了糯米——珍珠圓子。

  忙碌了半個小時,托盤上已經是白白胖胖的圓子,沐放看著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著麵粉的童瞳,習慣的伸手給童瞳擦了過去。

  「沐哥!」黏糊糊的感覺之下,童瞳躲閃不及,不滿的皺著鼻子。

  沐放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的手剛剛還在搓糯米圓子,這會給童瞳擦臉頰上的麵粉,結果反而將兩粒糯米給擦到她的臉上,看著跳腳的童瞳,不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這又是什麼?」沐放笑夠了,一面繼續搓著最後幾個圓子,一面不解的看著在砧板上鋪著豆皮的童瞳,她以後不當藝人,絕對可以去當廚師了。

  「肉卷,也要炸的。」切碎的芹菜、胡蘿蔔、乾絲、連同肉餡混合在一起,加入雞蛋和豆粉確保餡不會散,童瞳將用水泡軟的豆皮平鋪在砧板上,將餡放在豆皮上,然後用豆皮裹住捲成三四厘米寬,十厘米長左右長條狀,然後放在碟子裡。

  一連捲了十來根肉卷,童瞳這才結束了工作,沐放已經搓好圓子了,將鍋碗都拿到了水槽邊清洗著,還是捲著袖子,瘦長的身影站在水槽邊,絲毫不見一絲不耐煩,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沐哥,以後誰嫁給你一定有福了。」童瞳笑著打趣,和沐放越來越熟悉了,如同一家人一般,自然也沒有那麼多拘束。

  沐哥雖然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是他真的非常體貼,天冷了,肯定不讓自己碰冷水,洗碗洗鍋的活都是他包了,一開始不熟的時候,還打了好幾個碗,可是現在卻已經熟練多了。

  「小瞳不要太羨慕你未來的嫂子哦。」一挑眉梢,沐放刻意的勾起一抹邪魅慵懶的笑,桃花眼微瞇著,十足的雅痞貴公子模樣。

  「沐哥,你就得意吧,當心以後成了家庭煮夫。」哼哼著,童瞳一揚下巴,吐糟著,「你還是先找個女朋友再說吧,沐哥,要找比你漂亮的可真難,你就擔心沒女孩子敢嫁給你,太自卑了。」

  老公比老婆還要漂亮,這對每一個女人而言肯定是致命傷,童瞳雖然是粗線條,可是有時候也會看著沐放那絕色傾城的臉失神,更不用說以後嫁給沐哥的女孩,天天對著這一張比自己白,比自己嫩的漂亮臉龐,那還不哀怨死。

  「那小瞳你就危險了,真找不到女朋友,我就拉你湊數。」沐放複雜的笑了笑,童瞳聽了也只是嘿嘿一笑,絲毫沒有察覺到沐放那笑容裡的苦澀和不捨。

  鍋裡油燒的熱了,香味彌補在了廚房裡,沐放這會是真的幫不上忙了,不過倒是拿了一個碗裝了五六個炸熟的糯米圓子,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沐哥,你少吃一點,這是糯米的,不太容易消化。」童瞳翻著鍋裡的珍珠圓子,一面叮囑著一旁吃得正歡的沐放。

  「饞了就明說,沐哥不會這麼小氣的,來,張嘴。」沐放笑著夾起一個圓子遞到了童瞳嘴邊,看著她沒有任何遲疑的咬了一口,沐放笑了起來,將剩下的半個圓子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裡,咀嚼著,一種帶著苦澀的甜蜜從口腔蔓延到了全身,滲透進了靈魂裡,融合之後,這一刻的甜蜜便再也不會消失。

  沐放又咬了一口圓子,將餘下的半個餵給了童瞳,正忙著炸肉卷,童瞳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半個圓子不是剛剛自己吃的那一個,依舊張口直接吃了,調料放的正好,不鹹不淡。

  等將所有的東西都炸好了,童瞳吸了不少油煙,就懶得繼續做飯,沐放也察覺到童瞳的疲憊,直接下了一鍋餃子,兩個人一起吃了起來,算是解決了晚飯問題。

  「沐哥,不是吧?」牙齒被嗑了一下,童瞳從錯愕看著筷子中間的餃子,然後哀怨無比的皺著眉頭,無賴的看著不解的沐放,從餃子餡裡將一枚硬幣給夾了出來,這是準備守歲的時候,和大年初一吃的,這會為什麼就將硬幣給吃出來了。

  沐放樂了,看著挫敗不已的童瞳,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抬手揉了揉童瞳的頭,這孩子果真哀怨了,「沒事,沒事,你看這福氣這麼早就跟著你了,明年小瞳一定會事事順利,大吉大利。」

  「沐哥,你確定你不是故意找到這枚硬幣下的餃子?」童瞳懷疑的瞇著一雙月牙般的小眼睛瞅著沐放,那一百多個餃子啊,怎麼就這麼巧的給找到了,還偏偏讓自己給吃到了。

  「我用人格保證。」沐放放下筷子,無比虔誠的舉起手發誓著,可是臉上是遮掩不了的笑容,果真很烏龍,竟然這麼巧的就將這個餃子給下鍋煮了。

  「沐哥,送給你,祝你身體健康,吉祥如意。」用紙巾將硬幣上的油漬給擦乾淨了,童瞳拉下沐放舉起來發誓的手,笑著將這枚代表祝福和願望的硬幣放到了他的掌心裡,沐哥很少露出這樣輕鬆的笑容,童瞳是真的希望沐放可以過的幸福,而不是強撐起笑,帶著假面具生活。

  心頭有著感動,沐放看著掌心裡的硬幣,笑了笑,將硬幣收進了口袋裡,自己已經很如意了,能遇到小瞳,是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

  入夜,洗去了身上的油煙味,白天訓練,晚上又忙了好幾個小時準備過年的食物,童瞳是真的有點累了,窩在暖和的被子裡,將手機上和譚驥炎發的短信又都翻出來看了一遍。

  嘴角無意識的勾起了笑容,童瞳很想打電話給譚驥炎,可是又擔心他在忙,打擾了他的工作,平躺在床上,手裡握著手機,童瞳看著天花板,猶豫著,翻來覆去之下,又快速的側過身,快速的按著手機,終究還是抵不過思念發了個短信。

  等待著,明明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可是卻如同一輩子那樣的漫長,耐性,童瞳一直都是最好的,她曾經是整個特別行動組裡最厲害的狙擊手,連上校都自愧不如,可是此刻,童瞳卻有種焦躁的感覺,不時的看著手機,可惜譚驥炎一直沒有回短信過來。

  從最開始發短信時的雀躍,到發了短信之後的期待,一直到過了將近十分鐘,譚驥炎依舊沒有回短信,童瞳失落落的看著亮著的手機屏幕,黑暗的臥房裡,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譚驥炎手機一直都隨身帶著,因為太忙,事情太多,所以他不可能看到短信,難道是不方便回嗎?

  忐忑不安著,童瞳手裡握著手機,整個人窩進了被窩,熱氣將手機屏幕上弄的濕潤潤著,童瞳抬起手指擦了一下,看著屏幕,懷疑自己這個短信譚驥炎是不是沒有收到?或許年底了,發短信的人拜年的人太多,或許移動線路太繁忙,所以譚驥炎沒有收到也說不定。

  又等了十多分鐘,閉上眼,童瞳忽然一怔,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快速的打開手機,可惜屏暮上依舊沒有收到新短信的提示,可是剛剛自己明明是聽到手機鈴聲響了,難道是幻聽?

  笑容僵硬的消失,童瞳將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不去想,明天起來之後,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床單被套都要換乾淨的,要將髒的洗掉,要燒一些菜和沐哥一起吃年夜飯。

  譚驥炎忙到了晚上十點才回到西湖苑,算是徹底將所有的工作暫時都結束了,譚老爺子也從軍區回到譚家大宅了,所以譚驥炎明天一早就要回到香山那邊的大宅。

  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譚驥炎擦著頭髮上的水滴,靠在了床上,暫時將工作上相關的事情都拋出了腦海,忽然看到一旁的手機,這個時候,小瞳該睡了吧,畢竟白天的訓練那麼辛苦。

  譚驥炎明天後天都要留在大宅,肯定是不能和小瞳聯繫的,初二小瞳就要去上海,譚驥炎估計自己也有不少的飯局,猶豫了一下,譚驥炎準備撥通童瞳的電話,手機屏幕亮了,這才發現上面有一條未讀的短信。

  小瞳發過來的?譚驥炎薄唇緩緩的揚起淺笑,打開短信,半個小時之前發的,終於還是撥通了童瞳的電話,另一頭,童瞳在床上輾轉反側著,都絲毫沒有一點睡意,手機鈴聲再次清晰的想起來時,童瞳第一時間懷疑自己又產生了幻聽,可是猶豫了一下,將頭從被窩裡伸了出來,看著黑暗的臥房裡在床頭櫃上亮起的手機,童瞳剎那從床上一躍而起,整個人快速的向著床左側傾了過來,要拿櫃子上的手機。

  可惜童瞳動作幅度太大,她原本是坐在床中間,整個人直接向著左邊橫了過去,重心不穩之下,一手緊握著手機,一手按住床穩住差一點跌下床的身體,可惜拿手機的手肘卻狠狠的撞在了床頭櫃的尖角上,痛麻的感覺立刻席捲而來。

  「譚驥炎。」聲音有些的變調,手肘撞到了痛穴上,可是童瞳臉上卻依舊洋溢著笑容,半個多小時的陰霾情緒都消失了。

  「怎麼了?」明顯的能聽出童瞳聲音的不對勁,譚驥炎疑惑的開口,手機響了一會她才接電話,「睡著了嗎?」

  「沒有,沒有。」急切的搖頭著,童瞳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和譚驥炎打電話,搖頭他也看不見,嘿嘿的傻笑一聲,摸了摸撞的疼的手肘,語調不由的軟了下來,帶著幾分委屈,「我沒有睡,剛剛拿手機的時候,手肘撞到了床頭櫃上。」

  「小心一點。」譚驥炎歎息一聲,可以想像的出童瞳毛毛躁躁的表情,肯定撞的很嚴重,否則她不會剛剛接電話的聲音都變調了,又是心疼卻又是無奈。

  「嗯,我知道。」聽著電話來傳過來的那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童瞳便也察覺不到痛了,再次的窩回了被子裡,臉上是喜悅的笑容,「你回家嗎?」

  譚驥炎一貫是雷厲風行的,即使打電話也是簡短而利落,可是此刻,聽著電話另一頭童瞳說晚上做了什麼菜,和沐放搓糯米圓子,吃餃子時竟然將硬——幣給吃到了,譚驥炎耐性的聽著,只是頻頻聽到沐放的名字時,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頭,有著吃醋的不滿。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手機因為沒電而發出提示時,譚驥炎這才驚覺竟然打了五個多小時電話,手機都有些的發熱了。

  「快天亮了,快睡吧。」時間過的真快,譚驥炎低聲的提醒著,又將童瞳要去上海的事情鉅細靡遺的叮囑了一番,讓她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關曜,或者給于靖,比賽一結束就回賓館,不許去街上,譚驥炎是真的有點擔心童瞳會走丟,尤其春節時,人太多,她總是意外狀況不斷,如果可能,譚驥炎真的很想直接陪著童瞳過去上海一趟。

  「譚驥炎,你越來越囉嗦了。」頑劣的回了一句,童瞳抱著手機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點睡意都沒有,可是自己明天還可以睡個懶覺,可是譚驥炎還要早起回香山大宅,不過聽著他像是叮囑孩子一樣叮囑自己,要注意這裡,注意那裡,童瞳只感覺心頭被軟軟的堆積滿了幸福,原來被人當成孩子一樣管著,叮囑著,竟然也是一種幸福,在譚驥炎身邊,她喜歡什麼都不去想,當一個孩子。

  「睡覺!」譚驥炎這會也察覺自己是囉嗦了,微微有些尷尬,他對自己都沒有這麼上心過,可是一想到童瞳,她明明是安靜乖巧的模樣,卻總是有特異功能一般,將危險給扯到自己身邊,讓譚驥炎感覺自己不囉嗦都不行。

  「是,市長大人!」童瞳笑著回了一句,聽著電話另一頭譚驥炎低沉的笑聲傳了過來,童瞳嘴角裂開了笑容,道著晚安,「那我睡了。」

  「嗯。」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譚驥炎聽著手機另一頭的掛斷聲,這才起身拿出了充電器給手機充電,關了燈,躺在床上,想起童瞳言語裡終於不再是拘束,而多了一份輕快和調皮,黑暗裡,峻冷的臉上也有了柔軟的笑意,這孩子也敢和自己調侃了。

  電話打到了快五點,譚驥炎瞇著眼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起來了,想起童瞳竟然是和沐放在一起過年的,而且他們一起準備了那麼多的飯菜,譚驥炎大清早就感覺不舒坦,所以面色有些的清冷,嚴肅著臉色,讓開車的李成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睡眠不足的譚驥炎,先生昨晚沒有睡好,是有什麼事情困擾著嗎?

  五點多才睡的,掛了電話之後童瞳竟然精神太過於飽滿,絲毫睡意都沒有,結果笑瞇瞇的窩在被子裡,直到小六點了這才睡著。

  沐放也比往日睡的遲了一點,可是當到了八點半了童瞳還沒有起來,不由有些的疑惑,童瞳喜歡賴床,沐放是不知道的,畢竟他住過來的這些天,天天和譚景御早上一起來就打上一架,而譚景御在軍隊養成的習慣,早起,所以他醒了,和沐放打了一架之後,立刻去隔壁將童瞳給拖起來了。

  小瞳不會是生病了吧?沐放輕輕的敲了一下門,沒有回應,這才推開門輕聲的走進了童瞳的臥房,看著被子裡的那一團,如同蠶寶寶一般,沐放莞爾的笑了起來,小瞳真的如同孩子睡覺一般,整個人都蜷縮的窩在被子裡,面朝著門這邊,只露出一縷黑髮在被子外,臉都埋進了被窩裡,也不怕呼吸不順暢。

  沐放放輕了腳步走了過來,莫名的想起有人說過,蜷縮睡覺的人都是極度不安的,所以他們習慣將自己縮成當初在母親子宮裡的姿勢,心忽然有種輕輕被扯疼的感覺。

  「沐哥,我還要睡。」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童瞳瞇著因為睏倦而睜不開的眼睛,含混不清的嘀咕一聲,然後又一頭埋進了被子裡繼續補眠,昨晚打電話果真打的太遲了。

  怎麼這麼困?沐放無奈的笑著,看著又鑽進被子裡縮成一團的童瞳,輕輕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卻也不想離開,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書走到窗口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起來書來。

  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童瞳這才在被子裡鑽了鑽,然後睜開眼,是個好天氣,午後的陽光從窗口照射進屋子來,對上沐放凝望著自己滿是笑意的目光,童瞳尷尬的笑了笑,抓了一下雞窩般的亂髮,「沐哥。」

  「起來吧,我們出去吃飯。」沐放走了過來,寵溺的看著睡飽了之後,宛如滿足小貓兒一般的童瞳,抬手揉了揉她的頭,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可以感知的溫柔。

  「嗯。」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快十二點了,童瞳等沐放出去了,這才快速的發了個短信過去給譚驥炎:【市長大人,我睡到現在才醒,羨慕吧。】

  嘴角是幸福而調皮的笑容,童瞳也不等譚驥炎回短信了,快速的起床,沖了個澡,神清氣爽之下,肚子立刻咕咕的叫聲,而手機上一條未讀短信,童瞳還沒有點開,臉上卻已經是洋溢的笑,譚驥炎的短信只回了兩個字:頑皮,然後是一個騰訊QQ上的黃色小頭像,而一把小錘子正敲在小人的頭上,讓童瞳愣了半晌之後,捂著嘴巴大笑起來,譚驥炎竟然也會發表情圖像。

  「小瞳,好了嗎?」臥房外,傳來沐放催促的喊聲,童瞳快速的從網絡上找了一個蘑菇頭吃飯的圖像回了過去,將是手機塞進包包裡,摸著餓癟的肚子和沐放一起出去找吃的。

  ***

  吃過午飯從餐廳出來,到朝陽區這邊的古玩城不過二十分鐘不到的車程,一幢幢仿古的建築在陽光之下泛著古樸而肅穆的氣息,飛揚上翹的屋簷,雕龍畫鳳的窗稜,朱紅色的木質大門四開大門迎接著進出的顧客,懸掛著黑底金字的招牌,銀鉤鐵畫的店名讓人感覺宛若穿越了時間,回到了古代的街幣。

  「沐哥,你訂了珠寶?」透過車窗,童瞳看著眼前的熱鬧非凡的古玩城,並沒有因為春節的到來冷清,反而是人頭攢動的熱鬧,人擠著人,店舖的屋簷下懸狂著大紅的燈籠,年味十足。

  「嗯,有些必要的應酬,走吧,下車,順便去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沐放將車停穩,便帶著童瞳逕自向著最大的珍寶軒走了過去。

  珍寶軒——百年的老字號玉石店,四周的木架上鱗次櫛比的擺放著各式的古董:雕刻精美的玉石,年代久遠的瓷器,懸掛在牆壁上的古畫,讓都市人那種煩躁的心境似乎在瞬間安靜沉澱下來。

  「沐先生,來了。」一身唐裝,頭髮花白的老者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對著身前的顧客抱歉的頷首,端著手裡終年不離手的茶壺向著沐放走了過來,看的出和沐放非常的熟稔。

  「賀老,生意興隆。」沐放也笑著拱拱手,剛準備要順便介紹一下童瞳,卻發現她正彎著腰,專注的盯著拒台裡的一件件精美的玉飾。

  也不知道是因為燈光的原因,沐放看著童瞳那閃爍著光彩的眼睛,感覺從踏入古玩城開始,童瞳似乎就不一樣了,骨子裡有種活躍的因子,她似乎很喜歡這裡。

  「童瞳,這是賀老。」沐放拉過童瞳的手臂,將幾乎要鑽進櫃檯裡看玉的童瞳介紹給眼前的賀老,第一次看到小瞳露出這樣喜歡的神色,沐放也很高興,小瞳似乎沒有什麼興趣愛好,沒想到她竟然喜歡玉石,「二樓三樓還有一些珍品,你一會去看看,看中什麼告訴我。」

  「謝謝沐哥,賀老,你好。」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一聽樓上還有珍品,立刻笑瞇了一雙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喜歡這些奢侈品。

  「沐先生,我們上去吧,讓童小姐自己看,喜歡什麼,一會老頭子我給你打個折。」賀老慈愛的笑著,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是真的喜歡玉石,而不是為了錢財,這種喜歡,和玉石古董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賀老,只要掃一眼就明白了,或許是同輩中人吧,讓賀老不由的喜歡上了眼前的童瞳,大方的給了她打折。

  沐放怔了一下,不過桃花眼裡的疑惑卻遮掩的很好,自己也是在這裡買了好幾次玉和古董,價格一共超過了兩百萬,才成為熟客,有了打折的優惠,賀老第一次見小瞳就給她打折,看來這個小阿呆還真的是到處都討人喜歡。

  沐放和賀老上樓去看那一批訂製的玉器,童瞳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因為用力而微微的有些顫抖,目光灼熱的看著在燈光之下,泛著古樸光澤的一件件精美的玉器,如同多年未見的朋友。

  當年在特別行動組,她還有一個明處的身份——玉石設計師,為了掩飾身份,所以童瞳鑽攻了很多年的玉石,雖然她的身份機密到幾乎不可能被人發現,可是為了以防萬一,設計師的身份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任務事發地。

  看著看著,童瞳隨著人群走了出來,向著隔壁的店舖一家一家的看了過去,忽然被斜對面一家小店舖過大的喧鬧聲給吸引住了目光。

  「賭了,賭了,說不定就切出了一塊上好的翡翠,那就發了。」一旁看熱鬧的男人打了雞血般的鼓動著有些猶豫不決的清瘦男人。

  「這位先生,你決定好了沒有?」另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不耐煩的看著猶豫不決的清瘦男人,一手拿著放大鏡,一手拿著一塊毛料石,仔細的觀看著毛料石上的紋路、質地,那過於急切的表情,和隱隱的帶著算計的目光讓人感覺胖男人已經認定這塊石頭肯定能切出翡翠來,只等著清瘦男人不要,他立刻買下來。

  「先生,不要著急,你慢慢看,慢慢決定,我們這一行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不過這些年緬甸上好的翡翠毛料石是越來越少了,我這一批貨,可是托了關係,才能拿到的,賭贏了,說不定先生你就一舉暴富了。」店老闆叼著煙斗,悠哉哉的開口,似乎半點不著急,只要有毛料,來賭石的人多了去了。

  「好,我買了。」清瘦男人看著急切的想要等自己不要,就立刻買下這一堆毛料的胖男人,心一狠,下了決心。

  「好勒,先生,我看你也爽快,這堆毛料可都是從老坑那邊拿過來的,五千塊一斤,切出了翡翠,你下次再來光顧,也讓我這店沾沾喜氣。」叼著煙斗的老闆笑著開口,眼神裡閃過奸邪的光芒,和一旁的胖男人,還有幾個附和的男人彼此看了一眼,一筆錢就賺到手了。

  稱重,付款,然後就是切石,剛剛還都打雞血一般興奮圍攻的眾人,此刻卻都懶洋洋的,只可惜高度緊張,緊盯著切割機的清瘦男人卻完全沒有發覺這是一個套,依舊睜大著一雙眼,整個人緊繃著,呼吸似乎都屏住了,只希望可以切出一塊翡翠來。

  隨著切割毛料的師傅在毛料上劃出切割線,然後開始切割,嗡嗡聲裡,很快第一塊毛料石被切開了,白白的一片,半點不見翡翠的綠。

  雖然第一塊沒有切出綠來,清瘦男人有一點失望,但是也沒有在意,畢竟賭石這一塊原本就是高風險投資,這一堆一百多斤的毛料石,只要切出一塊翡翠,他買石的五十多萬就賺回來了。

  可是隨著切割機的嗡鳴聲繼續響著,七八塊大頭都切割完畢了,可是卻都是白白的一片,一塊翡翠都沒有切出來,清瘦男人臉色煞白的不見一點血絲,呆愣愣的看著丟在地上的石頭,整個人腦袋都懵了,五十多萬就這樣沒有了。

  跌跌撞撞的,清瘦男人身體搖晃的走出了店舖,賭石原本就是風險極高,不要說五十萬,就是五百萬也可以轉眼之間打水漂,可是這是清瘦男人目前所有的家當,就這樣堵輸了,沒有了,腦子已經完全一片空白。

  童瞳看著擦身而過,渾渾噩噩的清瘦男人,明白他肯定是賭石賭輸了,清瘦的身影也隨即跨進了店舖。

  一旁的店老闆立刻眼睛一亮,笑呵呵的慇勤招呼著,「小姐,要看玉飾嗎?我這裡絕對物美價廉,小姐如果有喜歡的,我絕對給你最低價格,你喜歡了,下次再來光顧小店。」

  「還有毛料嗎?」童瞳看著一旁的人正收拾著地上的毛料石,淡淡的開口,清幽的臉,簡單樸素的衣著,不顯得奢華,但是也絕對不寒酸,所以讓店老闆卻也拿不住眼前的童瞳到底是有錢人,還是和剛剛的清瘦男人一樣,用所有的家當過來賭石。

  「小姐也喜歡賭石,正好,我這裡剛有一批從緬甸老坑運來的石頭,出綠的可能性非常高,小姐這邊請。」又一隻肥羊上門了,店老闆對著店裡的胖男人使了個眼色,隨即慇勤的招呼著童瞳向著店舖左邊的屋子走了過去。

  屋子裡燈光很亮,擺放著至少幾千斤的毛料石,「小姐,你這是要全賭還是半賭?」店老闆吸了一口煙嘴,笑瞇瞇的審視著童瞳,這女孩看起來是個行家,只怕最少又有幾十萬的進賬。

  全賭就如同剛剛離開的清瘦男人一樣,買下毛料石,然後切割,切出了翡翠就賺了,半賭就是屋子右邊這些石頭,毛料石邊角已經已經切了一小半,露出裡面的一點點綠,可是半賭風險也大,因為雖然見綠了,可是誰也不能保證繼續切下去,裡面會出多少翡翠,如果只是斷斷續續的一層綠,估計最多就能做個玉墜子什麼的,所以依舊會虧本,而且半賭的話,買毛料的價格可比全賭貴了三倍多。

  前世除了最熟悉的武器之外,這些毛料石也是她幾乎不離手,一剎那,有種隔世恍惚的虛幻感覺,童瞳隨手撿起一塊棕色毛料石,指尖撫摸著表面,感受著石頭的硬度,一手拿過一旁的放大鏡,仔細的看著毛料表面的紋路,一般石頭表面有著「松花狀」和「蟒帶」的紋路,出翡翠的幾率會大很多。

  身上還帶著上一次譚驥炎在西峽山莊的銀行卡,賭輸了,就算譚驥炎的,賭贏了,就算自己的,童瞳笑瞇瞇的打著小算盤,已經直接將譚驥炎的財產過渡到了自己頭上,反正譚驥炎出門都不用花錢的,自己算是幫他消費,拉動內需。

  正想著,忽然,童瞳目光被毛料最角落的一塊毛料石吸引住了,那塊石頭只有兩三斤重,表面竟然沒有紋路,這樣的毛料基本不會切出翡翠,所以也似乎被丟棄在了角落裡,石頭上都落滿了灰塵,可是童瞳卻感覺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了,一種說不出的急切感覺,讓她的心怦怦的跳動著。

  童瞳想起很早學賭石的時候,師傅曾經說,賭石最需要的專業知識,需要實際經驗,這樣十賭有三贏,就賺了,可是對於這樣高風險的投資,有時候,也需要衝動,要相信自己的手感,賭博終究是靠運氣的,真正絕世好玉,往往會隱藏在不起眼的毛料裡,等待著大放光彩的一天。

  「就這一塊吧。」童瞳將石頭拿了起來,掃了一眼店老闆那明顯已經熄滅的熱情,小臉不由垮了幾分,弱弱的開口,「不賣嗎?」

  「怎麼會呢?小姐這邊請,現場就切割嗎?」店老闆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竟然就選了一塊石頭,還是已經丟在角落裡將近兩年的沒人要的毛料石,還以為這個女人是個行家,卻沒有想到根本就是一個門外漢不說,還沒有錢的窮酸門外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12:42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18 AM 編輯

082章 黑心老闆

  石頭重兩斤三兩,店老闆難得大方了一下,按照兩斤整數計算,童瞳拿出銀行卡,劃了十萬塊,一旁的切割師傅看了一眼童瞳,搖搖頭,隨意的掃了一眼石頭,連畫線切割的衝動都沒有了,這塊石頭,只要稍微有點賭石常識的人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出綠,十萬塊是真的打水漂了。

  切割機切了一小塊的邊角,白花花的一片,看不到綠色,一旁的店老闆和幾個顧客都懶得看了,而隨著切割機繼續運行,第二刀切下時,切割師博猛然一驚,雙手顫抖著,滿眼的不敢相信。

  「小柱,拿水過來,快拿水過來。」切割師傅急切的喊著,不敢相信的看著石頭中間那鮮艷的翠綠色,竟然第二刀就切出了綠來。

  快速的用水一沖,毛料中間的翡翠泛出晶瑩剔透的色澤,整個身影還隱藏在石頭裡,可是這清新耀眼的綠色,在水珠和燈光的襯托之下,青翠欲滴,絕對是一塊上好的翡翠。

  「出綠了?」店老闆一口煙嗆在了喉嚨裡,不敢相信的看了過去,旁邊幾個圍觀的人也都呆愣住了,就賭了一塊石頭,竟然就切出了翡翠。

  切割師傅現在有了精神,吞了吞口水,開始全神貫注的繼續接下來的切割,不再是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店舖裡幾個男人都露出赤裸裸的渴望目光一時之間,店舖裡安靜的只有切割機的聲音。

  等待是最為煎熬的,讓人有種分秒如年的焦灼感覺,嗡嗡聲裡,石頭的邊角被切掉,丟棄了石頭的包裹,露出了裡面藏匿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翡翠。

  「小姐,你的翡翠。」切割師博將翡翠在水盆裡洗了洗,顫抖著手將這足有乒乓球大小的極品翡翠遞給了童瞳,他切了十多年的翡翠,第一次切到這樣翠綠的翡翠,整塊翡翠都是晶瑩的綠色,看起來,似乎要流淌出綠色的水滴一般,這一塊翡翠至少也要上千萬吧。

  店舖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童瞳的掌心裡,雪白的手心,翠綠的翡翠泛著折射著璀璨的光芒,完美如同一幅畫,竟然是如此完整的一塊翡翠,甚至沒有一點的瑕疵,這就是那塊在角落裡放了兩年多的沒有人要的石頭。

  竟然是老坑玻璃種,童瞳也很是意外,看著手中質地細膩,純淨無暇的翡翠,翠綠的顏色非常純正,明亮,透明,色澤均勻,對著燈光看過去,整個乒乓球大小的翡翠呈現透明狀,是翡翠裡難得的極品,師傅當年說的果真不錯,要相信自己的手感。

  賺了!童瞳笑瞇了一雙月牙般的眼睛,幾乎第一時間要手機打電話給譚驥炎,可是手剛伸到包裡,忽然就頓住了,自己真是豬腦袋,譚驥炎那麼精明,他一定會問自己怎麼會賭石,難怪要告訴她這身體裡住的是另一個靈魂。

  剎那,童瞳那滿滿的喜悅就淡了幾分,這樣高興的事情竟然不能和譚驥炎分享,怎麼感覺這麼憋屈啊!

  「小姐,這塊翡翠你賣嗎?我出五百萬。」店老闆此刻已經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斂了斂臉色,笑著看著童瞳,只想著用坑蒙拐騙,也要將老坑玻璃種給弄到手,那樣自己可就發了。

  「五百萬,這價格給的算高了,在市面上,估計也就四百萬左右。」一旁的一個男人立刻裝作震驚的開口,這是他們一貫的伎倆,一唱一和,騙了不少人。

  「是啊,老闆,是不是上次有個外國佬想要雕刻一個玉佛,所以你才開這麼高的價格。」有一個男人附和著,似乎明白過來店老闆為什麼開出這麼高的價,然後低聲裝著好意勸著有些呆的童瞳,這女孩只怕根本不知道手裡這翡翠的都可以在北京城買一套別墅了,「小姑娘,快答應賣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五百萬你可以在市中心買一套住房,還有一百多萬剩下,你運氣真好,店老闆也算是實在人。」

  這種老坑玻璃種,至少要賣上千萬,五百萬,這些人還真的敢說,童瞳睜大眼睛看著一個接著一個說話的男人,耳朵有點痛,他們到底懂不懂玉石啊?

  店舖裡眾人將童瞳這瞪大眼,一臉呆滯的模樣收進眼中,心頭暗喜著,五百萬只怕已經讓這小姑娘嚇傻了吧,估計她一輩子都沒有想到手裡這一塊翡翠能賣五百萬,早知道就開三百萬了,媽的,白白多給這傻丫頭兩百萬了。

  童瞳正思考著要拿手裡這快極品翡翠怎麼辦,手機響了起來,電話另一頭是沐放急切的聲音,「小瞳,你在哪裡?」

  「沐哥,你在珍寶軒等我,我馬上回來。」童瞳掛了手機,猶豫的看著手裡的翡翠,以前的這個身休主人絕對不會懂賭石,突然賭出這麼一塊翡翠,沐哥肯定也會懷疑,可是自己切出這麼一塊極品翡翠,競然不能和一個人分享,童瞳哭喪著小臉,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你有天大的好消息,卻不能告訴任何人,憋屈啊,心裡頭如同有貓爪了一般。

  忽然,童瞳眼睛一亮,快速的走到了櫃檯邊,將翡翠放了下來,看著店老闆激動興奮的目光,一盆冷水潑了下來,「翡翠我不賣,你幫我切下一塊,加工成男士的戒指,鉑金底座,翡翠戒面,製作五枚男戒,餘下的翡翠,我取戒指的時候帶走。」

  剛好過年了,正好將這個送給譚驥炎他們當新年禮物,童瞳拿過桌子上的筆和紙張,迅速的畫了五枚男戒的樣圖,「按照這個加工,加工費我拿戒指的時候付給你,最好幫我趕工,大年初一要。」

  「好的。」店老闆原本還想著如果這小丫頭不賣,就強行的跟蹤童瞳,然後將翡翠給奪走,可是一聽到珍寶軒的名號,自然就不敢有歪念頭了。

  如今看童瞳要將翡翠留下來加工,店老闆目光裡滿是陰邪之色,快速的答應下來,一手拿過筆,迅速的用只有他自己能認出來的字寫著收條,「五枚男戒,小姐,這是收條,你拿好,我連夜給你加工,大年初一,你就可以來拿貨。」

  擔心沐放等得急了,童瞳快速的掃了一眼手裡的收條,對那蚯蚓一般的字跡皺了一下眉頭,隨後也沒有多想,迅速的將收條塞進了包包裡,出了店,向著珍寶軒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去哪玩了?」沐放看著人群裡跑過來的身影,擔心終於放了下來,雖然知道童瞳只是去其他店裡轉了轉,可是人不在面前,卻總是有些的不放心,或許是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沐哥,你好了?那我們回去吧。」賭石切出了翡翠,讓童瞳很高興,雖然那種極品翡翠用來做男戒有些的浪費,或許一般設計師看到了會說童瞳暴殄天物,可是對童瞳而言,禮物不在乎貴重,而是心意,既然不能將這樣的好消息告訴沐哥哥他們,至少也讓他們戴上自己送的戒指分享一下。

  「什麼都沒有看中嗎?」看著童瞳那笑瞇瞇的小臉,沐放也心情格外的好,親密的揉了探童瞳的頭,「喜歡什麼,我送給你,不要和我客氣。」

  「不用了,沐哥,我們回家吧,再一會要吃年夜飯了。」童瞳神秘的搖搖頭,拉著沐放離開了古玩城。

  ***

  同一時間,譚家的大宅。

  「二哥,不要太操勞啊,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譚景御斜倚在門框前,笑嘻嘻的調侃著帶著黑眼圈回來的譚驥炎。

  「爸媽和大哥回來了嗎?」譚驥炎直接忽略譚景御的調侃聲,早上五點多才睡的,睡了兩個小時,只是除了眼下的黑眼圈,譚驥炎冷峻著臉龐,渾然天成的威嚴氣息,讓人看不出他此刻有多倦怠。

  「回來了,在樓上書房和爺爺說話。」譚景御無聊的打著哈欠,家裡真的太無聊,還不如住到小丫頭那裡,和小放放沒事打打架,鬥鬥嘴,可惜啊,一年一次的春節,已經兩年都沒有回來的譚景御再胡鬧也不敢三十晚上都不待在家裡,爺爺肯定要敲斷自己的腿。

  書房裡,譚老爺子端正的坐在書桌後,即使在家裡,卻依舊是一身西裝,剛正的臉威嚴無比,帶著軍人冷厲風範。

  「爸爸,這是我和國華托人買的,上好的雨前龍井。」譚母雖然已經五十五歲,卻打扮的非常的得體,做生意的女人同樣注重保養,膚色白皙,姣好的臉看起來莫過於四十歲左右,將手裡的茶葉罐遞了過去。

  「嗯,小菁你也要收收手了,生意做那麼大做什麼,譚家的媳婦不需要出去拋頭露面。」譚老爺子對這個唯一的兒媳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譚母——阮菁是個商界世家的女兒,非常的幹練、精明,左右逢源,讓人找不到她的一點過錯,可是太過於精明能幹的女人,自然也不討長譚老爺子的喜歡,封建思想之下,譚老爺子認為女人就該和自己過世的老伴一樣,相夫教子,而不是在外面做生意,拋頭露面。

  「是,我知道了,爸。」阮菁低著頭,無比恭敬的應了一聲,又退回到了譚國華的左手邊,進退有禮,真的是一個讓人挑不出過錯的女人。

  「爺爺,爸媽。」敲了敲書房的門,譚驥炎走了進來,冷沉著峻臉,即使是眼前的至親,可是從年少時的疏離,到如今,譚驥炎和譚家父母已經沒有多少親密可言,更多的只是對長輩的尊敬。

  「回來了,臉色不太好,那些事慢慢做,不需要急於求成。」譚老爺子最是滿意這個孫子,那緊繃的臉此刻終於柔軟了幾分,帶著幾分關切看著譚驥炎,這個孫子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性格也像極了自己,不管是當初在軍區還是在政界,都讓譚老爺子長足了臉,所以即使有三個孫子,卻也是最偏愛譚驥炎。

  「我知道了。」譚驥炎應了一聲,或許已經習慣了譚家人之間這種疏離的親情。

  「好了,都下去吧,休息一下,一會就吃飯了。」譚老爺子擺擺手,示意書房裡的三人離開,這才打開一旁書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驥炎,你不要太累,從政這一條路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來。」如今已經在軍區任文職,雖然譚國華的級別過幾年就會升一級,可是對於譚老爺子而言,在軍區任文職卻是極度不喜歡的,譚國華也知道自己父親不高興了,可是也無法彌補,只是有時候會感覺,當初離開,將這個兒子留給父親,到如今,卻根本沒有父子之間的親情,更多的是一種上下級的隔閡和疏遠。

  「謝謝爸。」譚驥炎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和自己的父親溝通,每年見不到兩三次,一個月偶然會打一次電話,卻都是簡短的應酬兩聲,然後就掛掉。

  「小御,不要坐沒有坐相,擔心你爺爺又罵你。」阮菁下樓看著沙發上懶散散的坐著,將腿架到茶几上的小兒子,那妝容精緻的臉上浮現出了身為母親的寵溺之色。

  譚景御面容酷似阮菁,而從小就調皮,又是跟在譚國華和阮菁身邊長大的,譚景御雖然頑劣,可是卻嘴巴甜,和阮菁最後親密。

  「媽,爺爺不到吃飯的時候是不會下來的,媽,我怎麼發現你一年比一年年輕了。」譚景御一躍而起,親密的攬著譚母的肩膀,耍著嘴皮子,「我們這要是出門,別人肯定以為你是我姐。」

  「混小子,胡說八道!」譚母笑罵著,可是臉上卻滿是喜悅的笑容,任何一個女人都喜歡被人讚美年輕漂亮,尤其是讚美自己的還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

  譚國華是極其內斂的男人,甚至有些的木訥,自然不會說這些甜言蜜語,當初譚母看中的也就是譚父這樣樸實敦厚的性格,可是真的結婚了,這麼多年之後,偶然也會感覺這樣的男人真的太無趣了,一點情調都沒有,而女人不管是小女人,還是老女人,總會期待著浪漫,可是譚母也是極其聰明的女人,她也知道譚父的性格,只是偶然會有些的失望。

  可是譚景御這個小兒子卻滿足了譚母對浪漫的期待,隔三差五快遞過來的高級服裝,化妝品,這樣毫不吝嗇的讚美,今天回來,譚景御更是捧了一大束玫瑰花,讓譚母臉上的笑容一早上都沒有消失。

  譚國華漠然的站在一旁,看著小兒子和妻子之間的互動,那種親密融合的感覺,譚國華很是陌生,而譚驥炎也是冷沉著一張峻臉,並沒有羨慕,也沒有嫉妒,如同眼前的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般,畢竟除了一開始進書房時,譚母看了一眼之外,並沒有再次將目光放到譚驥炎身上。

  雖然同樣是她的兒子,譚母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偏差,除了小時候譚驥炎一直跟在譚老爺子身邊,和自己並不親密之外。也是因為譚驥炎太像冷酷剛正的譚老爺子,這讓譚母即使不是有意的,可是卻不喜歡和譚驥炎多接觸,而疏離的代溝一旦形成,這麼多年,就很難再抹去,大兒子譚戰出生時,譚母是帶著莫大的期待和歡喜,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而第二個兒子譚驥炎出生之後,這份喜悅自然已經淡了很多,而因為譚國華工作調動的關係,譚母自己又在打理生意,再也沒有時間照顧才出生沒有多久的譚驥炎,自然是請來了保姆,之後就交由譚老爺子帶著,直到小兒子譚景御出生之後,譚母生意步入了正軌,而在多年的忙碌之後,忽然感覺到生活和家庭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譚景御成了譚母最寵愛的小兒子,而夾在中間的譚驥炎卻從小就成了被忽略的那一個。

  「爸媽,驥炎,你也回來了。」去樓上洗了個澡,譚家長子——譚戰換了一身休閒裝,走下了樓梯,從性格上,譚戰性格更像譚國華,黝黑的臉上帶著樸實的笑容,那種對看見親人的喜歡。

  「爸媽,驥炎。」身為譚戰的妻子,董月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女子,溫柔賢淑,說話也是溫溫和和的,因為有了七個月的身孕,看起來比豐腴了很多。

  「大哥,大嫂。」譚驥炎點頭招呼,目光在董月臉上停留了片刻,同樣是安靜的女人,可是董月在譚驥炎眼中,卻顯得很是平淡,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大嫂,譚驥炎甚至會忽略她的存在。

  而童瞳就不同了,那個孩子,雖然也是安靜乖巧,偶然呆呆的,卻讓人打心底喜歡,偶然看到她意外不斷的模樣,真的又是無奈又是疼愛,譚驥炎冷沉的峻臉慢慢的柔軟了幾分,和自己熟悉之後,她竟然也敢和自己調侃了,早上還敢嫌棄自己囉嗦,也不想想她闖了多少禍。

  董月錯愕的愣了愣,回頭看向同樣有些不解的譚戰,譚驥炎一貫都是冷沉的性子,之前也見過不少次,可是譚驥炎的目光從不會在自己的身上停留,這讓董月多少有些的受傷,畢竟是一家人,她也喜歡得到譚戰家人的喜歡。

  可是譚戰說這個弟弟就是這樣,對誰都這樣的冷清、疏離,董月也就習慣了,可是今天,明顯的感覺到譚驥炎那停留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和柔軟下來的峻臉。

  「二哥。」譚景御詭譎的笑著,快速的蹭到了譚驥炎身邊,撞了撞他的身體,兩個人身高相差不大,所以譚景御快速的在譚驥炎耳邊開口,聲音壓的很低,只有彼此能聽見,「二哥,你是不是看到大嫂所以想到小丫頭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你很閒嗎?」譚驥炎側目冷冷的看著嬉皮笑臉的小弟,雖然被人說中心事,可是那面子上卻依舊是冰冷一片,完全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二哥,我們誰跟誰啊,我絕對不笑話你。」譚景御如今也皮了,直接忽略譚驥炎那凜冽的眼神,笑的那個曖昧,想小丫頭就想了,二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當初可是在小丫頭的脖子上種了那麼一大顆草莓。

  譚戰笑著看著關係似乎突然親密起來的二弟和小弟,忽然有些的羨慕,三兄弟從小就是聚少離多,年歲大了之後,各有各的工作,每年都聚不了幾次,如今看著譚驥炎和譚景御之間忽然有種親密無間的感覺,譚戰真的有些羨慕了,他們是骨血相連的兄弟。

  「大哥,還有一會才吃飯,我們三兄弟好好聊,大嫂,不介意我將大哥借走吧。」譚景御笑著直接走向譚戰,搭過他的肩膀,不敢和二哥勾肩搭背,可是大哥不同了,大哥太老實,讓譚景御感覺果真是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怎麼譚家就有大哥這樣老實的性子,就算像是爸,可是爸至少也比大哥要精明一點。

  「好,好。」譚戰高興的連連點頭,快速的和譚景御一起向著一旁的小廳走了過去,譚驥炎依舊淡漠的跟在兩人身後,但也不排斥三兄弟聚一下,溝通一下感情。

  小廳裡,關上門,譚景御立刻又恢復了懶骨頭的模樣,說著去各地採訪時的事情,譚景御的身份特殊,原本只有譚老爺子知道,連譚父和譚母都不清楚,畢竟這牽扯到軍事機密,可是譚驥炎太過於精明,譚景御離開不到兩年,譚驥炎就猜到了譚景御可能進了軍情處,瞞不過,譚景御自然老實交代了。

  此刻聽著譚景御在這裡糊弄大哥,譚驥炎無奈的收回目光,靜靜的喝著茶,也只有大哥和爸才會被小御給糊弄了,以為他真的藉著家裡的關係在解放軍報社混日子。

  這個時候,小瞳在做什麼?譚驥炎一想到此刻公寓裡只有童瞳和沐放在,就感覺胸口堵了起來,那個孩子,有時候還真是呆的讓人鬱悶,她就不知道避嫌一點嗎?

  「二哥,你思春呢?」譚景御瞄著失神的譚驥炎,不怕死的再次調侃。

  「譚景御!」倏地一下,譚驥炎嚴厲的眼神看向口無遮攔的譚景御,這話能在家裡說嗎?爺爺如果知道小瞳和自己的關係,以目前自己的勢力,譚驥炎根本什麼都做不了,程天南這件事,就一直讓譚驥炎不快,每一次和小瞳吵,也都是因為程天南。

  「二哥,我開玩笑呢,對吧,大哥。」譚景御笑著聳了聳肩膀,眸光複雜而深沉,看來二哥真的要和爺爺對著來了,可是有這麼容易,二哥要對抗的可是整個譚家。

  「小御開玩笑呢,驥炎,你不要生氣,小御就是口無遮攔。」譚戰貴備的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譚景御,小御又不是不知道驥炎不喜歡這些玩笑,他還偏偏招惹驥炎。不過譚戰也知道譚家的規矩,自己和董月的婚禮就是爺爺一手包辦的,所以驥炎剛剛才不高興吧,畢竟誰都不希望父母長輩給自己制定妻子人選。

  「大哥,你別慣著他,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譚驥炎倒也不是真的生氣,他知道自己大哥,就算大哥知道了小瞳的存在,他也不會和爺爺說的,可是譚驥炎不得不防,因為他輸不起。

  「大哥慣我怎麼了,二哥你這是吃醋了嗎?」譚景御笑著直接的倒在了譚戰的身上,抱著譚戰沒大沒小的撒嬌。

  譚戰笑了起來,看著突然變成孩子的譚景御沒有辦法,譚驥炎那冷沉的臉色也柔軟下來,三兄弟就這樣閒聊著,加上譚景御不時的胡鬧一下,倒也顯得融洽。

  入夜之後,整個北京都沉浸在春節的熱鬧氛圍裡,遠處的煙花在夜空綻放出美麗的倩影,譚家一大家子圍了一桌,而李成和譚老爺子的親衛兵也都圍了一大桌,菜色非常豐盛,一家人一年團聚這一次,自然是其樂融融。

  ***

  除夕夜,怡然園。年夜飯吃的早的家庭這會已經能夠吃過年夜飯了,孩子已經歡快的在下面跑來跑去,拿著紅包和小夥伴炫耀著。

  「你來做什麼?」這還沒有吃年夜飯,沐放看著直接躥進來當食客的梅特爾,非常非常的不滿,那好看的眉直接皺成了毛毛蟲狀,上一次就不該告訴梅特爾小瞳的住址。

  「瞳瞳寶貝,你不會將我趕出門吧?這可是中國的新年,你不能看著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窩在公寓裡吃泡麵。」梅特爾慘兮兮的看著童瞳,手裡還拎著熱騰騰的烤鴨,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蹭飯吃的食客,「瞳瞳寶貝,你要是趕我走,我就在蹲在你門口,別人會說你虐待國際友人。」

  沐放已經徹底無語了,而一旁童瞳也乾笑著,腦海裡想像著梅特爾蹲在門口啃烤鴨的情形,這場面怎麼想都感覺有點彆扭。

  「瞳瞳寶貝,你答應了!」一二三,沒有聽到反對聲,梅特爾興奮的叫了起來,一掃剛剛無比委屈的小媳婦模樣,梅特爾蹭的一下跑了過去,想要給童瞳來個熱情的法國擁抱,可是沐放眼明手快的將童瞳給拉到了自己身邊。

  「吃過飯,你要收拾碗筷。」沐放雙手環著胸口,慵懶的丟出梅特爾留下的條件,早已經見識了梅特爾的厚臉皮,趕不走,自然要善於利用一下。

  「嗯,嗯。」頭點的如同小雞吃米一般,只要能留下來,不要說洗碗筷了,就算是讓他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一遍,梅特爾也沒有意見。

  就這麼答應了?沐放看了一眼絲毫不拒絕的梅特爾,這要是譚景御在,他絕對不會答應,那混蛋格外的無賴,自己突然想起他做什麼?沐放一怔,隨後拉著童瞳走向桌子邊,準備開始吃年夜飯。

  原本童瞳是燒了七個菜,一個湯,兩個人也吃不了太多,而梅特爾帶了烤鴨過來,所以童瞳切了一碟水果,湊成十個整盤。

  「瞳瞳寶貝,這個好好吃。」嘴巴裡塞著珍珠圓子,梅特爾話都說不清楚,一雙碧藍的眼睛裡迸發出熠熠的光芒來,太好了,比烤鴨都要好吃。

  「這個是什麼?瞳瞳寶貝。」又夾了一塊肉卷,梅特爾就差沒有將舌頭給吞進去,比起在飯店裡吃的那些精緻無比的菜餚,童瞳這些口味極好的家常菜,讓梅特爾再次見識到了中國美食的力量。

  「這是湯又香又稠。」這邊梅特爾剛要繼續讚歎,就看見一旁沐放那邪魅的俊臉上笑容詭異的變了變,明明還是在笑,可是卻讓梅特爾快速的將湯給吞進了嘴巴裡,可憐兮兮的瞅著沐放,如同被男主人給欺負的小狼崽,這麼凶做什麼,真的很好吃嘛。

  半個小時之後。

  窗戶外夜色低垂,童瞳和沐放已經直接轉移到了沙發上,準備看春晚,雖然說每年的春晚都很是無聊,可是卻還是習慣守著電視機,而廚房裡,梅特爾正捲著衣袖在洗碗,瞄了一眼客廳裡喝著水果茶,看著電視的沐放和童瞳,扁了扁嘴巴,只感覺自己就是被虐待的可憐小童工。

  欺負國際友人的壞蛋!沐總監絕對是個狡猾而陰險的狐狸!梅特爾哼哼著,可惜卻也只敢在心裡哼哼,說出來,肯定會被趕走,雖然他是法國人,可是他也不想大過年的一個人待在公寓裡,所以這一雙天才設計師的手只能淪落到帶著塑膠手套洗碗。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

  「瞳瞳寶貝,我洗好了,我可以過來看電視了嗎?」終於用了十來分鐘將廚房收拾乾淨,梅特爾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目光諂媚而乞求的看著沐放,大有他們拒絕,他立刻蹲到牆角去哭的淒慘模樣。

  「過來吧。」對上梅特爾小媳婦一般的哀怨表情,沐放懶懶的笑著,招招手,大方的讓他加入了看電視的陣營。

  笑容浮現在娃娃臉上,梅特爾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原本想要坐到童瞳身邊,可惜一看沐放那似笑非笑的邪魅笑臉,剛要邁過的步子又挪了回來,乖乖的坐到了沐放這一邊,委屈的絞著手指頭,太欺負人了。

  當十二點的鐘聲即將要敲響時,沐放側目看了過去,沙發上,童瞳正在發短信,即使不去看,沐放也知道她肯定是發給關曜的,那樣的眼神,那樣滿是笑意的小臉,完全是沉浸在戀愛裡的女孩才有的幸福笑容。

  而譚家大宅,十二點剛到,守歲的譚驥炎看了一眼震動的手機,快速的打開,果真見到是童瞳的短信,薄唇忍不住的勾了一下,也快速的回了一個過去,然後又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和譚家眾人也看著春晚。

  而差不多這個時候,各人的手機也都響了起來,都是恭賀新春的,所以譚驥炎剛剛回短信的動作,並沒有讓譚家眾人在意,唯獨譚景御意味深長的笑著,看二哥那表情,肯定是回給小瞳的,以前自己過年給二哥發的短信,他都是過了十二點半之後,直接群發一個的,和關曜,大哥的根本都一樣。

  春晚結束,已經十二點半了,也吃了餃子守歲了。

  梅特爾是非常不想不想離開的,就差沒有兩手抱著門框蹲在地上賴著不走,可惜在沐放絕對沒有商量的前提之下,只能可憐巴巴的和童瞳道別,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惡勢力的沐放,這才頂著零下六七度的低溫,凌晨十二點半離開了童瞳的公寓。

  「沐哥,我也去睡了。」童瞳和沐放道別著,轉而向著臥房走了過去,拿出手機,快速的打開,回著譚驥炎的短信。【市長大人,我大一歲了】

  【知道,明天如果回市裡,我給你紅包】對於童瞳突然在短信裡這樣稱呼,譚驥炎雖然無奈,卻也只能笑笑。

  【要包的厚厚的紅包,不可以小氣哦】笑瞇了一雙眼睛,童瞳開始期待著收到譚驥炎給自己的紅包,在他面前,卻總是有種小孩子的感覺,可是撒嬌,可是不高興,不管怎麼樣,童瞳知道譚驥炎都不會不理自己,都會慣著自己。【順便恭喜你也老了一歲,市長大人】

  這孩子,越來越皮了,譚驥炎看著手機勾起了薄唇,因為在自己房間裡,所以手指也快速的按著鍵給童瞳繼續回短信。

  【對了,市長大人,明天我有新年禮物送給你,要不要猜猜是什麼】

  站在陽台邊,沐放靜靜的看著窗戶外的夜色,心頭有著淡淡的失落,可是這樣也好,關耀應該會照顧小瞳的,那個男人很是優雅溫和,對小瞳也很是包容寵愛。

  ***

  新年禮物

  第二天一大早,大年初一,天公作美,依舊是太陽高照的好天氣。

  沐放起的早,雖然這些天都在童瞳這裡,可是該要拜訪的客戶和朋友還是要去的,看著床上依舊蜷縮著身體睡著的童瞳,微微的傾下身,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細緻的臉頰,然後將一個紅包放在了童瞳的枕頭邊,這才轉身出門。

  童瞳起來時,拿起紅包,不由的笑了起來,尤其是那厚厚的一沓,讓童瞳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孩子的時候,高興的如同喝了蜜一般,快速的洗漱完,然後吃了餃子,立刻咚咚的離開家門,準備去將之前的男戒拿回來,當做新年禮物送給眾人。

  「瞳瞳寶貝,瞳瞳寶貝。」這邊童瞳剛出公寓樓,梅特爾卻已經快速的從角落裡躥了出來,樂滋滋的給了童瞳一個擁抱,不知道的還以為大過年的就遇到打劫了,「瞳瞳寶貝,新年快樂,紅包給你。」

  「你什麼時候來的?」童瞳錯愕的看著熊抱自己的梅特爾,好不容易掙脫開他的雙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不過才八點,他住的地方離怡然園至少也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他什麼時候來的?

  「七點,我一直待在這裡,看到沐大總監走了,不過我知道瞳瞳寶貝你肯定在睡覺,所以我都沒有上去吵你。」梅特爾得意洋洋的開口,自己可是看著沐總監走了,這一下,再沒有人能打擾自己和瞳瞳寶貝約會了。

  冬天的七點,天也才剛亮沒有多久吧,對於梅特爾這樣不按照牌理出牌的特性,童瞳已經徹底無語了,也只好帶著他一起去古玩城,反正當時訂戒指的時候,也給梅特爾訂了一個。

  雖然梅特爾也來過中國好多次,可是卻沒有來過古玩城,立刻被這裡的建築吸引了,雖然他是服裝設計師,可是都是設計,看到如此古老的東方建築,依舊看的目不暇接。

  「我去前面店裡拿東西,你四處看。」童瞳叮囑了梅特爾一聲,立刻咚咚的向著店舖走了過去,想像著譚驥炎收到戒指時的表情。

  「小姐,你過來了,戒指已經加工出來了,按照你畫的設計圖加工的。」店老闆還是叼著煙嘴,笑嘻嘻的招呼著童瞳,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錦盒,然後將五枚翡翠戒指遞給了童瞳。

  「謝謝。」童瞳笑著致謝,果真是老坑的玻璃種,加工出來的翡翠戒指格外的漂亮,戒面流轉著光彩,「餘下的翡翠我帶走,加工費是多少錢?」

  「小姐,你說笑吧,你的翡翠都加工成五枚戒指了,沒有剩下的了,加工費你給一萬吧。」店老闆悠哉哉的開口,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挑著眉梢看著童瞳,手裡的煙斗敲了敲櫃檯,「加工費算你便宜點吧,大過年的,給八千吧。」

  「老闆,你這是要黑掉我的老坑玻璃種?」童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明顯耍賴的店老闆。

  「老坑玻璃種這可是極品翡翠,小姐,你以為是北京城的大白菜,你要多少有多少,你也算是運氣好,切出了這種極品翡翠,我也給你加工成戒指了,怎麼,你還想要訛詐我不成?」表情倏地一狠,店老闆站起身來,冷哼著,「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江元在這一帶,可是出了名的童叟無欺,要訛詐我,也看看你有沒有這個種!」

  「怎麼了,老闆,大過年的,誰不想活了,到店裡來鬧事。」蠻橫的聲音響了起來,幾個從門口進來的男人,團團的將童瞳給圍住了,一張張凶神惡煞的臉,「怎麼了?小姑娘膽子不小,敢來店裡鬧事啊?」

  「我報警!」童瞳皺著眉頭,腳步微微的退後,避開了眼前幾個男人,一手從包裡拿出手機。

  「小姐,你腦子沒進水吧,你看看你給我的收條,上面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你的翡翠加工成五枚男戒,不要說警察來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江元也不怕你!」店老闆陰險的笑了起來,晃動著手裡剛剛童瞳遞過來的收條。

  昨天,他就有心想要將這極品翡翠給訛下,可是做古玩玉器這一行的人,多少還是有點封建迷信的,江元也擔心自己做的太過火,到時候鬧的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折中了一下,切了三分之一的翡翠加工了五枚男戒,剩下的大半塊翡翠自己就給私藏了。

  自己真是豬腦子!童瞳看著收條的白紙黑字,努力的睜大眼睛終於認了出來,上面寫著將自己的翡翠加工成五枚男戒,並沒有寫翡翠的重量和大小,其實當時因為怕沐哥發現,所以童瞳就急匆匆的離開了,並沒有詳細去看,而且做古玩玉器這一行,信譽最重要,童瞳倒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店老闆。

  光天化日的竟然這樣欺負人,訛詐自己的翡翠!童瞳不滿的皺著鼻子,只感覺一大早過年的好心情都被眼前這些欺客的無賴給破壞了。

  「瞳瞳寶貝,怎麼回事?」梅特爾逛了一會,聽到這邊有些嘈雜,快速的趕了過來,湛藍的目光迅速的掃過在場一看就是仗勢欺人的五六個男人,「你們做什麼?有點紳士風度沒有,這麼多人欺負瞳瞳寶貝。」

  「呦,還有個老外過來撐腰啊,怎麼,在咱們中國地盤上,還容不得你們老外撒野,我江元開店開了這麼多年,還真沒有看過大年初一就敢來找我們晦氣的,真以為自己是外國人就了不起啊,咱們中國男人都是爺們,不怕你們!」

  看到店舖外有一些人圍觀過來,江元眉梢一挑,一臉正義的開口,想要激起民憤,「各位給評評理啊,這白紙黑字的收條寫的清清楚楚,小姐你的翡翠我幫你加工了,你竟然還要帶著個外國佬來訛詐我,以為我們中國人好欺負,是不是?」

  「是啊,以為自己是外國人就了不起了。」

  「就是,警察來了又怎麼樣,就算警察偏袒你們這些老外,老闆,你別怕,我們給你作證。」幾個男人也大嗓門的吆喝起來,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的憤慨。

  「瞳瞳寶貝,怎麼回事?」梅特爾關鍵時刻還是非常有用的,快速的拿起童瞳手裡的收據掃了一眼,鱉爬的漢字沒有看懂,梅特爾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後目光看向她手裡的錦盒,五枚翡翠指環給外的漂亮,古樸之中又不失華貴,是上好的翡翠。

  「能怎麼回事?各位,大家看看,這位小姐要加工戒指,我按照設計圖給她加工了,這是收條,上面寫的清楚,翡翠加工成五枚男戒。」店老闆一手奪過童瞳手裡的錦盒,展示給門口眾人,看著有識貨的行家睜大眼,江元不由露出得意的笑,「這可是老坑的玻璃種,我要是貪財,我早就將這極品翡翠換成普通翡翠了,結果,你竟然聯合這個外國佬,設了圈套來訛詐我。」

  眾人看向童瞳的目光立刻多了一份鄙夷,這種老坑玻璃種是非常珍貴的極品翡翠,如果店老闆真的貪財,肯定不會加工出來,而且收條上寫的清楚明白,而且這種翡翠極其難得,加工五枚戒指已經要不少翡翠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真以為這是大白菜呢,要多少有多少。

  童瞳和梅特爾對望一眼,兩個人大眼瞪著小眼,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如何反駁,童瞳知道這是自己太過於大意,這才讓店老闆算計了,不甘心著,如同暴躁的小貓,腦子快速轉動著,思索著要怎麼將自己的翡翠給要回來。

  晚上再過來一趟,嗯,這個辦法可行,貪財的人都怕死,到時候匕首架他脖子上,他肯定會將自己的翡翠還回來。

  「找沐總監過來。」梅特爾眼神一亮,快速的對著童瞳開口,沐總監欺壓自己那是一套一套的。

  「好。」童瞳點了點頭,快速的撥通了沐放的電話,報了地址,而沐放原本剛好從一個投資商這裡出來,接到童瞳電話很是疑惑她怎麼去了古玩城,不過聽著電話裡的噪雜聲,立刻讓童瞳冷靜一點,他十分鐘後就到。

  「這年頭啊,中國人的良心都讓狗吃了,聯合外國佬來訛詐我們中國人。」店老闆似乎還不解恨,依舊得意洋洋的瞪著眼,一副氣憤不已的模樣。

  角落裡,童瞳和梅特爾一個耷拉著腦袋檢討自己的大意,一個在眾多中國人那樣凶狠的目光裡,只能乖乖的站在童瞳身邊,等著沐放來救。

  「呦,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姑娘就有理了,不要是賊喊捉賊。」沐放清越的嗓音響了起來,隨著眾人的回頭,一個絕色傾城的妖孽男人踩著圓頭牛皮靴,咚咚聲響裡,帶著強大的氣場驕傲的走進了店舖裡。

  桃花眼掃了一圈,發現童瞳和梅特爾都一臉可憐兮兮的站在角落裡,不過倒沒有受傷,沐放也就安心了,勾著薄唇,慵懶懶的笑著,轉過頭看向老遠就聽見聲音的店老闆,「我剛剛找珍寶軒的賀老打聽了一下,聽說江老闆你可沒有少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光是警察局和工商局那裡,就有不少的投訴,坑蒙拐騙,你可是都做全了。」

  「你胡說什麼?」臉上一陣青白,江元的確幹過不少宰客的事情,可是宰的大都數都是外地遊客,而且銀貨兩訖,他雖然是騙,可是對方也沒有證據,而江元也算是道上的人,有點關係,所以大都數事情都是不了了之,如今一聽沐放的話音,再看他一身雅痞的裝束,江元也知道自己惹上不好惹的人了,可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餘下的翡翠自己既然私藏了,就一定要藏到底。

  「江老闆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可是我們反過來想想,有人會這麼傻的來訛詐你江老闆的翡翠嗎?這樣無中生有的事情,只要正常人都不會做吧,所以劉老闆,你沒有訛了我們的翡翠,我們會這麼白癡來找你討要,再說了,這老坑玻璃種,也不是大白菜,我們就算要訛詐你,也不會找這樣的極品翡翠,你這小店只怕也沒有這價值連城的翡翠吧 」

  沐放眉梢一挑,隨手拿過椅子坐了下來,架起了二郎腿,一副優雅貴公子的邪魅,眼中滿是冰冷的笑,「江老闆,餘下的翡翠還給我們,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了,否則可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原本一面倒的圍觀人群此刻也都有些動搖了,是啊,這樣明擺的事情,剛剛聽江老闆說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可是轉過來一想就有些不對勁了,如果江老闆沒有私藏了他們的翡翠,誰這麼傻的拿一張清楚明白的收條找江老闆要餘下的翡翠。

  「還真沒看出你是個能說會道的主,可是我江元也不是被人給嚇大的!」江元一看沐放不是好糊弄,而且那說話的架勢,那氣場,怎麼看也不是善茬,江元眼神一狠,對著一旁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沐放將江元的小動作收入眼中,幸好來之前,沐放已經事先打了電話給珍寶軒的賀老,詢問了一下情況,也瞭解了事情的經過,知道江元的為人之後,立刻一個電話打給了關曜,估計一會人也該到了。

  果真僵持裡,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從外面刷的一下衝過來十多個男人,四周圍觀的群眾一看這架勢,也都嘩啦一下退得遠遠的,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這是沒理所以來狠的了?」沐放看著圍過來的十多個男人,薄唇噙著冷冷的笑,在娛樂圈,在京都會所,這些事,沐放並不陌生,套用一句俗話那就是——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耍流氓;你和他耍流氓,他和你講法制;估計一會關曜來了,這江元肯定要和關曜講法律了。

  「哼,不要以為你江爺是好欺負的,今天這事就這麼了了,大家都好聚好散,否則的話……」陰狠的丟出威脅的話,江元冷冷的看著沐放,無憑無據,這些人絕對討不了好。

  「否則的話怎麼樣?聚眾鬥毆嗎?」關耀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一身黑色的休閒裝,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甚至沒有沐放有氣場,可是身為刑偵處的處長,關耀這一張臉,黑道中不少人還是認得的。

  媽的,怎麼連姓關的人也給扯進來了!江元一愣,然後無賴的笑了起來,改變了策略,講起法律了,「關處長,您老怎麼來了,這裡出了人命案子,還是我江元殺了人,被當成嫌疑犯了,所以才讓關處長你大駕光臨。」

  「小瞳,怎麼回事?」關曜看都不看江元一眼,逕自的向著童瞳走了過去。

  童瞳將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對於自己的粗心大意,還是很惱火,苦巴巴著小臉,要不是自己大意,也不會弄成這樣。

  一聽這戒指是送給自己的新年禮物,不管是關曜,還是沐放,包括梅特爾都是眼睛一亮,再看一旁的江元,就感覺無比的厭惡,竟然敢這樣欺負小瞳,大過年的給小瞳找不痛快,丫的,抽不死你這個無賴加流氓。

  「江元,你不要和我胡謅,將餘下的翡翠給小瞳,今天我算是承你一個人情。」關曜溫和輕笑的拍了拍童瞳示意她將事情交給自己處理,轉過身,目光透過鏡片銳利的看著耍無賴的江元。

  「關處長,您老不能以權謀私,欺壓我這個平頭老百姓哪,這分明就是這位小姐想要訛詐我,怎麼我反而成了被告了,這收條寫的清楚,白紙黑字,關處長,這就算是告到中南海,我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江元打死不鬆開,就算得罪了關曜又如何,有了餘下的翡翠,雕刻出來,至少能買上八百萬的價格,大不了,不待在北京了,有了錢,去了哪裡不是爺。

  關曜眉頭一皺,對於這樣翡翠,他雖然知道珍貴,但是並不是行家,可是如今看江元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關耀明白童瞳那餘下的翡翠只怕值不少錢,否則江元絕對不敢和自己對著來。

  「關處長,您老來了,我也不鬧事,這加工費我不要了,算是給小姐賠罪了,可是我真的沒有拿小姐的翡翠,關處長,您老不能仗著官大欺負老百姓哪,當官是要給民做主的。」江元無賴至極的對著關曜笑著,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反正打死不承認那餘下的翡翠在自己這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12:48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18 AM 編輯

083章 譚少出場

  玉石店裡局面再次陷入僵局裡,沐放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店裡的過分的安靜。

  「做什麼?」沐放接起手機,沒好氣的對著另一頭的譚景御開口,俊美如斯的臉上還存留著不悅的表情,只恨這個江元太混蛋了,油鹽不進不說,而且小瞳手裡沒有證據,而江元這邊卻又六個男人證明當初小瞳的翡翠只有食指那麼長的一塊,加工成戒指就沒有剩下的了,即使關曜在也不好處理。

  「小放放,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小爺我給你教訓他。」電話另一頭,譚景御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沐放的聲音不對,火氣太大,難怪是自己不在,小放放想念自己了,所以才火氣這麼大。

  「古玩城,江元的店舖。」譚景御那混蛋來對付江元這無賴正好,沐放勾著薄唇詭譎的笑了起來,啪的一聲將電話給牲斷了。

  汽車裡,譚景御有些疑惑這大年初一的,沐放怎麼跑去古玩城那邊了,不過聽起來他倒像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譚景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立刻調轉了方向盤,一手重新拿起手機,電話給等著自己過去打麻將的發小死黨,「小爺有事,今天饒了你們這群兔崽子,一會將錢備足了,小爺要通殺三家。」

  「小爺,這大年初一你還要服侍主子啊,我們這可是三缺一呢?」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沒好氣的淬了一聲,「少來忽悠老子,快點滾過來,就差你一個。」

  「得,大爺,這會真不行,我一個哥們在古玩城遇麻煩了,小爺我這要去救人呢,晚上回來,小爺給你賠罪。」譚景御陪著笑容,大致的解釋了一下,不過大清早的,小放放去古玩城做什麼?

  「誰這麼不長眼敢惹我們譚三少的兄弟,需要我們過來嗎?」雖然胡扯歸胡扯,真的遇到事了,這群打小到大的兄弟自然沒有一個人會躲,絕對的兩肋插刀。

  「不用不用,你們先玩著,我過去就行。」掛了電話,譚景御將油門一腳到底,直接向著古玩城的方向開了過去,這點小事自己過去就行了,真的將這幫發小都帶去,那就不是解決問題了,根本就是去抄家了。

  而此刻,店舖裡,江元也知道關曜他們搬了救兵,這會也是又急又燥,媽的,老子豁出去了,反正自己打死不會鬆口的,有了這極品的翡翠,自己這輩子是不用愁吃喝拉撤了,「關處長,您老這多麼人在這裡,我做不了生意啊。」

  「怎麼?我們不能是客人嗎?梅特爾,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雖然都是劣質貨,快遞回法國給孩子當玩具還是不錯的。」沐放揚眉一笑,毒舌的開口,「還是說你心虛了,想關了店門逃走。」

  「我江元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你們看,你們挑選!」江元氣的恨不能直接撕了沐放,可惜關曜在這裡,這些打手誰也不敢動一下,否則就等著襲警的罪名下來,去監獄過大年了。

  想到此,江元不由惡狠狠的將目光看向角落裡還在反省的童瞳,這看起來有些呆傻的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哪?除了這個看起來有些幼稚的外國佬,不管是關曜,還是這個漂亮的讓女人都遜色的毒舌男,怎麼看都不是善良角色,媽的,打了一輩子的鷹,今天倒給鷹給啄眼了。

  「沐哥,他瞪我。」童瞳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呢,這會對上江元那凶神惡煞的視線,毫不客氣的向著沐放看了過去。

  「梅特爾,替小瞳給瞪回去。」沐放笑著探了揉童瞳的頭,安撫著過分失落的小孩。

  「好……」梅特爾立刻應了一句,努力的瞪大一雙藍色的眼睛,凶狠狠的回瞪著江元,卻忽然感覺有些的不對勁,沐總監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在使喚他家寵物狗一般。

  童瞳一聽樂了,一旁關曜也笑了起來,只有梅特爾特鬱悶,知道自己被沐放給耍了,委屈無比的皺著英俊的娃娃臉,用中國的一句古話,自己一定和沐總監八字不合,所以才會犯衝!

  譚景御走進店裡時,第一時間就發現一個外國男人正用無比哀怨的目光看著沐放,這讓譚景御立刻有種自己寵物被人給盯上的感覺,俊朗的身影快速的走到了沐放身邊,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宣誓著所有權,「關哥,怎麼回事?這還有人連你這個刑偵處長也敢胡鬧,今天關哥,你不要管,小爺做主,給你砸了這店,什麼玩意,連關哥你的面子都不給。」

  譚景御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關曜出面都不行,這店老闆只怕真的想要貪了小丫頭的翡翠,所以一改斯文,直接將軍二代的囂張跋扈演繹出來。

  「就你,算什麼東西,也不去北京城打聽打聽,什麼人也敢訛詐,小子,你不想活了,小爺成全你。」痞子味十足的開口,譚景御依舊一手搭在沐放的肩膀上,滿臉的不屑和鄙夷,「識相的將東西拿出來,否則小爺我讓你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不得不說譚景御耍起橫來,那是派頭十足,一身黑色的大衣,帶著墨鏡,精神十足的板寸頭,特別地道的北京腔調,讓人一看就感覺就是個不好惹的主。

  「關處長,你可是人民警察,你不能縱容壞人這樣威脅我,我店裡可有監控探頭的,關處長,你可要保護我的安全,否則我就真的要去警局上訪了。」江元也被譚景御那一身黑的氣勢給震攝到了,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就算拼了半條命,也要將那翡翠給護下來,最多以後隱姓埋名的離開北京,否則有錢去哪裡都行。

  沐放看著譚景御那因為抽搐的嘴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直接甩開肩膀上的狼爪,讓他耍混蛋耍流氓,今天是見到比他更混蛋更流氓的了吧。

  「這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譚景御挫敗的歎息一聲,敗下陣來,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年不行走江湖,所以現在一個小無賴就將自己給打敗了,而且還讓小放放看不起了。

  「你繼續耍寶啊。」沐放哼了一聲,挑著眉梢看著譚景御,讓這混蛋平日裡得瑟,今天陰溝裡翻船了吧!

  「這不關哥在這裡,我哪敢哪。」譚景御嘿嘿一笑,然後慘兮兮的看著沐放,一手再次搭上沐放的肩膀,「小放放,我被打擊了,我受傷了。」

  童瞳手機響起時,江元只感覺頭都大了,自己這到底是惹上什麼人了啊?不會又有救兵過來了吧,「譚驥炎?」童瞳快速的走到了角落裡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小御也在你那裡,還有關耀也在,小瞳,你在哪裡?」譚驥炎回了一趟市區,拜訪幾個政壇上舉足輕重的長輩,然後順便準備看童瞳的,卻沒有想到在手機裡聽到了譚景御和關曜的聲音。

  快速的將事情對譚驥炎說了一遍,童瞳無比哀怨著,連聲音都失去了活力,「譚驥炎,你說要怎麼辦?」

  「把手機給店老闆。」手機裡傳來譚驥炎低沉渾厚的嗓音,童瞳雖然不解,不過還是有些的懷疑,畢竟沐哥,關曜,還有譚三哥人都在這裡,都不行了,難道譚驥炎一個電話就能擺平,不過雖然懷疑,童瞳還是聽話的將手機遞給了江元。

  「您是哪位?」陪著笑臉,江元這會倒真的有幾分後悔了。

  「江老闆,你要記住一句話,有命在才有錢花。」低沉的嗓音冰冷冷的透過電磁波傳了過來,譚驥炎的聲音在童瞳聽來是非常好聽的,低沉,悅耳,富有磁性的質感,可是此刻,在江元聽來,這冷酷無情的聲音,卻宛若地獄撒旦的催命魔咒一般,只是聽到聲音,卻感覺渾身一個冷顫。

  有命在才有錢花!江元臉色嚇的煞白,越想越心驚,他雖然很想耍無賴到底,畢竟自己只要死咬住不鬆口,他們也拿自己沒有辦法,可是譚驥炎這樣冰冷冷的一句話,卻讓江元渾身冰冷,命都沒了,要翡翠還有什麼用。

  「我知道了,我立刻……立刻將翡翠……還給小姐……我就是一混蛋,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一時豬油蒙了腦子,我貪財了,您老千萬不要和我這混蛋計較。」江元點頭哈腰的對著手機另一頭連是誰都不知道的男人快速的道歉著,就差沒有將自己給貶到塵埃裡。

  掛了電話,然後快速的跑進了內堂,打開保險櫃,將那餘下的大半塊翡翠給拿了出來,捨不得啊,江元是真的捨不得,這到口的肥肉啊,可是沒命了,什麼都是虛的,所以一咬牙,快速的將翡翠還給了童瞳。

  屋子裡,所有人都石化了,這剛剛還一臉死扛,打死不鬆開,軟硬不吃的江元,竟然接了個電話之後,立刻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將翡翠給還上來了,還雙手奉送,就差沒有給童瞳跪下磕頭賠禮了。

  譚驥炎果真厲害!童瞳眼睛裡刷刷的冒出崇拜的星星來,他到底和江元說了什麼啊,居然讓他怕成這樣,不過翡翠還回來了,童瞳也不客氣,快速的裝進了自己的包裡,然後將裝著翡翠戒指的錦盒拿了過來,除了譚驥炎那一枚之外,餘下四枚任由幾人挑選。

  「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貪你的翡翠,這可是老坑玻璃種,這樣雕刻成戒指實在是暴殄天物,太糟蹋了,所以我才一時糊塗,想要將餘下的翡翠給私藏了,我捨不得啊,這上好的翡翠不能這麼糟蹋了,百年都遇不到的好東西啊。」江元又開始哭喪著臉,給自己開脫責任。

  「糟蹋?小丫頭送給小爺我的東西叫糟蹋,你怎麼說話的啊?」譚景御眉梢一挑,不高興了,竟然說送給自己的禮物是暴殄天物,這店果真是不想開了。

  「得,我這是多說多錯,小爺您不要和小的我一般見識,我淺薄,我這是臭嘴呢。」江元幾乎要跪下了,這怎麼說怎麼錯啊。

  關曜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因為刑偵工作,他不帶指環的,可是這是童瞳送的新年禮物,關曜自然也是很喜歡,只是透過鏡片的目光卻有些疑感的看著童瞳,「你怎麼會賭石?」

  關曜話一說完,齊刷刷的沐放、譚景御、梅特爾都將好奇的視線看向一旁的童瞳,賭石這樣高風險的投資,小瞳怎麼會呢?這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符啊,而且這翡翠至少要值幾百萬,否則江元怎麼敢到最後都不鬆口,想要私藏。

  被一雙雙審視的目光盯著,童瞳糾結了一下小臉,都怪這個黑心的店老闆,抬起頭,看著等待自己答案的眾人,心虛一笑,「我看小說上寫的,很多人賭石賭賺了,所以就來試試運氣,我沒有亂花錢,我就買了一塊石頭賭的。」

  「是,小姐就買了一塊石頭,十萬塊,那塊毛料在角落裡都丟了兩年了,沒人要。」江元很吐血的補充著,早知道,早知道自己就將那毛料給切開啊,這極品翡翠就是自己的了,幾百萬那,就這麼白白的沒有了。

  眾人轉過頭看著後悔的很想要撞牆的江元,歎息著,傻人有傻福,他不知道嗎?可是?」小說能當真嗎?」沐放俊美絕色的臉微微的扭曲著,挫敗的瞪著桃花眼看著已經低著頭開始反省的童瞳,她還不亂花錢,十萬塊就買一塊石頭。

  「可是我賭贏了啊。」怯怯的開口,童瞳小聲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沐哥板著臉看起來也是風情萬種。

  「不氣,不氣,這小丫頭是欠教訓。」譚景御快速的拍著沐放的後背,讓他消消氣,然後一手拍在了童瞳的額頭上,訓斥著,「你沐哥說什麼都記著,你看今天你的翡翠差一點就被有些黑心的店老闆給黑走了。」

  「小瞳,我以前辦過這樣的一個案子,也是賭石賭贏了,離開之後,就被店裡的人跟蹤了。」關曜溫和的開口,目光悠悠的掃過一旁臉色有些扭曲的江元,「玉還沒有脫手,晚上就被人給殺了,玉也被奪走了,所以小瞳,這些地方以後不要過來了。」

  「關處,您老不能這麼說,我雖然貪財了一點,可是我絕對沒有謀財害命啊,你這不是讓我江元以後在古玩城裡混不下去了嗎?」江元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就是貪財了,他是想過去堵人,可是只是想要將翡翠給奪走,但是,他絕對不敢殺人哪。

  「我們教育小孩子,你插什麼話,一邊去。」譚景御眉梢一挑,懶懶的將江元給推到一旁,然後笑瞇瞇的看著童瞳,「小丫頭,你知道這裡多危險了吧,弄不好就是先姦後殺,殺了再奸……啊,小放放,你下手怎麼這麼重。」

  「滾,有你這麼胡說八道的嗎?」沐放女王十足的冷哼一聲,瞪著捂著頭喊痛的譚景御,「小瞳,以後不要來這裡了。」

  「嗯,我知道了。」頭點的如同小雞吃米一般,童瞳此刻無比同情的看著已經不敢開口說話的江元,這店估計以後絕對沒有人敢上門了。

  終於送走了童瞳外加她身後的四個男人,江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半天之後,幽幽的開口,「寧可得罪君子,絕對不可以得罪女人,尤其是背後還有強大後盾的女人!」

  譚景御還要繼續下面的牌局,然後拉著沐放一起過去,說要介紹一些人給他認識,對於譚景御的朋友,沐放是百分百沒興趣的,即使那些都是些有權有勢的主,可是沐放敵不過譚景御的身手,尤其是在大街上兩個男人拉拉扯扯太難看,更重要的是他譚景御這廝混蛋起來無人能敵,他可以抱著沐放當著眾人的面,一口一個親愛的喊著,讓沐放終於黑著一張俊臉認命的上了譚景御的車。

  梅特爾雖然很想繼續和小瞳一起回公寓,可是剛剛在店舖裡的一幕,讓梅特爾忽然發現自己除了會設計衣服之外,竟然比不過這些男人,自尊心大受打擊之下,直接開著沐放留下的車離開了。

  「我還有個飯局,開車回去小心一點,不要開太快。」關曜笑著對著童瞳叮囑著,看著她發動汽車,以正常行駛速度離開之後,自己這才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

  當打開公寓的門,還沒有進屋就察覺到屋子裡第二個人的氣息之後,童瞳倏地停下了腳步,戒備起來,難道真的如同關曜說的一般,江元派人到屋子來殺人奪寶了?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聽到開門聲,卻等了半天沒有看見人,譚驥炎從沙發上起身走向了玄關處,不解的看著站在門口,眨巴著一雙眼,不知道想什麼的童瞳,這孩子有時候還真呆的可以,在家門口都能站著發呆神遊。

  「譚驥炎?」錯愕著,童瞳腦海裡剛剛正構思著殺人分屍的畫面,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錯愕的愣住,然後小臉上立刻染上了喜悅的笑容,快速的關門進屋,聲音顯得愈加的輕快,「譚驥炎,怎麼是你?」

  「你以為是會是什麼人?」鳳眸微微的沉了幾分,譚驥炎凝眉看著直接跑過來的童瞳,難道她以為會是沐放嗎?想到此,譚驥炎發現一貫很大度很內斂自製的自己,情緒再一次的有些不受控制。

  「殺人分屍的兇手。」童瞳答了一句,快速的從包裡翻啊翻,然後將戒指拿了出來,仰起頭笑著看著譚驥炎,一臉乖寶寶討要誇獎的可愛模樣,「新年禮物。」

  果真是極好的翡翠,譚驥炎接過童瞳手裡的翡翠指環,看了一眼,套在了左手的中指上,大小正合適,譚驥炎的手型沒有沐放來的好看,少了那種纖瘦、白皙,不過並不難看,很雅致。

  「果真大小正好。」即使好久沒有畫圖,不過身為設計師的能力還在,一眼就記下了譚驥炎手指的尺寸,童瞳把玩著他譚驥炎的手指頭,強勁有力的手,骨節分明,指節修長,掌心很溫暖,讓人格外的安心。

  看著童瞳那一臉得意的小模樣,譚驥炎笑了一下,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將人給牽著坐回了沙發上,「怎麼扯到殺人分屍上來了?」

  童瞳來了興致,看了看身邊的譚驥炎,然後微微的挪了一下,偷偷瞄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在意,而是在等著自己說話,立刻又挪了一點點,整個人都挪移到了譚驥炎身邊來。

  「說吧。」看著童瞳這樣,譚驥炎無奈的乾咳一聲,直接伸過手攬過她的腰,將想要和自己親近,卻又有些不敢的人直接攬到了懷抱裡。

  臉微微還是有些紅,畢竟不太習慣和人這麼親密的接觸,可是譚驥炎的懷抱很暖,很舒服,童瞳握著譚驥炎的帶著戒指的左手,然後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然後仰起頭,一臉的好奇外加崇拜,「譚驥炎,你電話裡到底說了什麼?沐哥他們在店裡半天了,江元就是不鬆口將餘下的翡翠還給我。」

  「沒說什麼,不過關曜的話可不是騙你的,那個案子我也聽說過,以後不許去賭石。」童瞳的眼神太過於透徹,熱烈的洋溢著崇拜,這讓譚驥炎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一種滿足,自然而然的享受著懷抱裡這個孩子的崇拜和敬仰。

  「說嘛,譚驥炎,你要是不說,我晚上估計都睡不著覺。」不滿的撒嬌著,童瞳拉著譚驥炎的手晃了晃,自己是真的有些好奇,江元那樣的人,除非你真的對他動刀動槍了,估計他才會將翡翠還回來,譚驥炎到底說了什麼,只是幾句話,就讓江元嚇成那樣。

  拗不過童瞳這孩子氣十足的模樣,譚驥炎只能將原話複述了一遍,其實當時江元也已經後悔了,所以自己這話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江元只要還有一點理智,他就知道今天只能將翡翠還回來,不過一想到,童瞳這戒指不只是給自己一個人的,連同梅特爾那個設計師都有份,譚驥炎看著身邊的童瞳,有時候,這孩子太呆了,自己就算吃醋吃到酸死自己,她估計也不知道。

  「可是不對啊,當時譚三哥那話說的比你還狠,江元也沒有將翡翠還回來。」童瞳思索著,還是有點不明白,其實譚景御表情再狠,他終究是個軍人,江元這樣的老江湖,早已經油了,自然看得出譚景御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可是那一通電話就不同了,即使沒有見到人,不知道電話另一頭是誰,可是那種冰冷至極的聲音,一字一字,都如同被冰凍過了一般,直接砸在江元的心上,那種駭人的氣勢,不怒而威的冷漠,震攝的江元立刻就怕了,直接將翡翠還給了童瞳。

  「他們幾個的戒指也合手嗎?」譚驥炎狀似無意的開口,只是目光卻複雜的緊盯著童瞳,卻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這輩子,譚驥炎還真的從沒有緊張過,不管是以前的學業,還是在軍隊,到如今在政壇上,譚驥炎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實力,可是此刻,譚驥炎下意識的抿了一下薄唇,臉部線條都有些的緊繃。

  「合適啊,我記得沐哥他們手的尺寸,沐哥和梅特爾的手細一些,中指戴的是21號,你和關曜還有譚三哥手指尺寸差不多,都是23號。」童瞳只當譚驥炎是隨口問的,回答完畢之後笑著看著譚驥炎,「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譚驥炎有些的失落,明明知道童瞳根本沒有那麼複雜的心思,可是看著她那亮晶晶閃耀著光芒的黑眸,譚驥炎縱然心裡有些的憋屈,卻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被童瞳握著的左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細嫩的手背,這個孩子什麼時候能長大一點。

  「不過你這個戒指比他們的好看,我先將你的給拿下來了,否則譚三哥肯定要搶。」得意的笑著,童瞳抓起譚驥炎的手,「鉑金的指環,搭配翡翠戒面是最合適的,戒面是長橢圓形,你看到戒面四周這種鏤空的紋路,讓翡翠戒面如同浮在鉑金的指環上,江元雖然壞,不過他找的製作戒指的師傅手藝真的很好。」

  那原本的失落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譚驥炎看著如同半個專家一樣解釋給自己聽的童瞳,那神采飛揚的表情,讓譚驥炎心頭如同被羽毛給刷過,戰慄之下,盛滿了溫柔的暖意,原來自己在這個孩子心裡還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你喜歡嗎?」說了半天,童瞳不由的抬起頭,這下輪到她緊張了,雖然童瞳對這個戒指還是很滿意的,可是譚驥炎會佩戴這樣的飾品嗎?畢竟以他的性格,或許是不會喜歡這些小東西的。

  譚驥炎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凝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容,將童瞳小臉上緊張不安,卻又帶著期待的表情收近眼中,然後點了點頭,果然見童瞳一掃不安的表情,裂開唇露出美麗的笑容,眼睛裡熠熠的閃耀著喜悅的光芒。

  「怎麼……怎麼了……」童瞳原本是高興的,戒指譚驥炎很喜歡,可是被他這樣盯著,童瞳莫名的感覺到四周的空氣被抽走了一般,口乾舌燥著,隱隱的,童瞳知道這樣的感覺,可是知道歸知道,童瞳心砰砰的跳動著,太過於安靜之下,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包括血液流過血管的聲音。

  譚驥炎這是要親自己嗎?童瞳幾乎可以肯定的,可是視線裡,譚驥炎卻依舊只是這樣定定的看著自已,並沒有其他動作,讓童瞳越來越感覺到急促不安,有種窒息的緊張感覺,然後焦躁堆積到頂點……

  高度緊張之下,腦子一抽,童瞳直接撲倒了身側的譚驥炎,然後啃上他的薄唇,閉著眼,臉爆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一般,死就死了,反正親都親了,可是嘴巴好痛!

  這孩子!譚驥炎徹底無語了,雙手快速的扶住童瞳的腰,防止她從沙發上滾了下去,而沒有了雙臂的支撐,譚驥炎就這麼直接被力度過大的童瞳給撲倒在了沙發上,她撲的太過於用力,這不是接吻,而是妖精打架,至少譚驥炎已經感覺到嘴巴裡有淡淡的血腥味,應該是被小瞳的牙齒給磕破了嘴唇。

  做壞事果真要遭報應的!童瞳舔了舔,果真流血了,然後睜開之前因為侷促而閉上的眼睛,尷尬無比的看著被自己壓倒在沙發上的譚驥炎,皺著小鼻子道歉,「你沒事吧?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譚驥炎不在意的挪出一隻手擦了一下嘴角,只是被磕破了皮而已,看著童瞳那愧疚不已的小樣,忽然壓低了嗓音,繃著一張峻臉,一本正經的開口道:「下一次不用撲的這麼急,我不會逃的,慢慢來。」

  錯愕著,童瞳目瞪口呆的看著說話的譚驥炎,猛的搖搖頭,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看著譚驥炎那還染血的薄唇上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轟轟轟,童瞳徹底傻了,譚驥炎竟然和自己調情?

  可是這樣壞笑的譚驥炎看起來好誘感,明明是一張五官深刻峻寒冷酷的臉,可是那深邃不見底的鳳眸卻帶著寵溺,薄唇微揚,直接蠱惑著童瞳最後一絲理智,不行,不能再撲倒譚驥炎了,犯傻一次就夠了!

  「傻孩子。」譚驥炎失聲一笑,低沉的笑聲迴盪在客廳裡,然後一手按住童瞳的後腦勺,直接將她那呆愣愣的小驗給壓了下來,輕輕的吻上她的紅唇,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唇和唇的碰觸是柔軟而細膩的,相濡以沫的溫情流淌在兩人之間,什麼都遠了,只有彼此的氣息纏繞的被鼻腔呼吸到了身體裡,烙印進了靈魂深處。

  童瞳雙手無意識的抱住譚驥炎的脖子,承接著他纏綿徘惻的吻,被他的舌攻城略地的撬開了齒關,剎那,身休的溫度急劇的升高,心怦怦的似乎要跳出胸膛一般。

  一把莫名的火燥熱的在身體裡燃燒著,將那原本堅硬的骨骼都似乎融化成了一灘水,不行了,快不能呼吸了!雖然知道要用鼻子呼吸,可是這樣的時候,所有的理智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然後就只剩下情慾的本能,在那汪洋的大海裡起伏著。

  終於,譚驥炎那唇移開了,童瞳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可是譚驥炎卻並沒有結束這親密無間的吻,他的唇順著童瞳細緻柔嫩的臉頰游移下來,細碎的吻一點一點的轉移著地方,也許並沒有法式的熱吻來的激盪。

  可是當譚驥炎那親密的滿是溫情的吻落在耳垂上,含住,然後滾熱的舌尖輕輕的舔紙,童瞳如同被電給擊中了一般,整個人差一點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可惜譚驥炎的雙手依舊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身,不能動彈之下,童瞳呼吸更加的急促,胸口不停的起伏著,他怎麼能,怎麼能……,

  「譚驥炎……你別咬……咬我耳朵……」童瞳聲音斷續的傳了過來,臉上滿是醉人的酡紅,因為剛剛的吻,唇瓣嬌艷欲滴的泛著瑰麗的色澤,童瞳耳朵其實是心理原因,以前訓練的時候,有一次耳膜受過傷,所以後來即使痊癒了,她也總是不習慣吵鬧,耳朵也似乎特別的敏感。

  譚驥炎終於放過童瞳敏感異常的耳垂,轉而將陣地移到了她的脖子上,牙齒輕輕的啃著,微微有一點的疼痛感覺卻帶來強烈的刺激,讓剛要鬆一口氣的童瞳再次緊繃了身體。

  「我明天……還要去……上海……」童瞳已經潰敗成軍了,明明是要推開譚驥炎的身體,可是那雙手卻不知道變成了摟住譚驥炎脖子的親密姿勢。

  是,她明天要飛去上海和梅特爾一起參加走秀!譚驥炎停下了親吻的動作,只是更加用力的將童瞳抱在了懷抱裡,不捨的感覺飛快的席捲而來,甚至沖走了剛剛親密接吻時的甜蜜,讓譚驥炎竟然有種不讓童瞳離開的強烈慾望。

  「譚驥炎,你沒事吧?」唇還是鮮艷欲滴的嬌艷,童瞳平緩著呼吸,看了一眼臉色微沉的譚驥炎,想到自己要離開,忽然也和譚驥炎一樣生出不捨,剛坐起的清瘦身體再次軟軟的靠在了懷抱裡,雙手如同孩子一般抱住了譚驥炎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安靜而乖巧。

  「五天很快過去了。」譚驥炎看著如同孩子一般膩在自己身上的童瞳,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髮絲,安撫著要離開小孩的情緒。

  點了點頭,童瞳只是安靜的抱著譚驥炎,許久許久之後,終於平靜下來了,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頭來,眼中已然多了一抹調皮的神色,「譚驥炎,你還沒有給我紅包呢。」

  「又長大一歲了。」沉聲一笑,譚驥炎騰出手從西裝內袋裡拿出一個嶄新的紅包,看著童瞳如同孩子一般高興的接過,然後打開紅包抽出裡面的錢,那急切而期盼的模樣十足的孩子氣。

  「竟然是連號的?」童瞳看著過於嶄新的八張人民幣,這才發現都是新鈔,而且還是連號的,樂滋滋的站起身來,「要去將錢存著,不過譚驥炎你好小氣啊,只有八百,沐哥給了我1888呢?」

  童瞳還沒有從臥房裡出來,譚驥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個老領導的邀約,之前就訂好的,譚驥炎推脫不了,掛了電話看著站在臥房門口,一臉可憐被丟棄的小媳婦模樣的童瞳,不由起身走了過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嗯。」童瞳踮起腳替譚驥炎整理了一下西裝,忽然視線落在了他的唇上,不由的樂了,一掃低沉萎靡的情緒,「不要吃辣的,否則疼死你。」

  「也不看看是誰給磕破的。」譚驥炎無奈而寵溺的看著得意洋洋的童瞳,低頭輕輕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這才轉身拿過架子上的大衣離開。

  ***

  大年初二,雖然沐放很想陪著童瞳一起去上海,可是上海有錢利跟過去,沐放更需要的是在北京這裡運作,將這一次的亞洲賽宣傳到位,讓童瞳在新年伊始就走紅。

  機場。

  「錢利,我希望你記住一點,你是童瞳的經紀人,不是他仇人,這一次上海之行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你也不用回來了。」休息室門口,沐放懶懶的開口,墨鏡之下的目光卻依舊犀利迫人。

  機場外至少有零下五度,可是沐放卻依舊是一身單薄的衣裝,英倫細格子純棉長款襯衫,V字領口白毛衣,下身是一件天藍色的牛仔褲,配上寬皮帶,復古的皮帶頭勾著著沐放有些精瘦的腰身,敞開的灰色雙排扣大衣,筆挺側襯托著他的好身材,簡約,休閒卻帶著一種慵懶的優雅。

  「沐總監,我不知道童瞳和你說什麼了,可是我想你是誤會了。」錢利臉色微微的有些難堪,卻挺直了身體對著沐放開口,「我自認為沒有什麼對不起童瞳。」

  「錢利,娛樂圈這些骯髒事,我比你懂的更多,《歲月靜好》那一次試鏡,小瞳為什麼差一點遲到,不要和我說是因為片場改了時間,如果不是你掐著下班高峰期才打電話通知小瞳試鏡,她會差一點遲到嗎?有些事,我不說,不是代表我不知道,而是因為你還沒有觸犯到我的底線而已。」

  沐放微笑的勾著細長的薄唇,一手隨意的拿下了墨鏡,露出那一雙染著冷意的桃花眼,明明還是一副妖孽十足的慵懶表情,可是渾身那股冷厲的氣息,卻讓想要狡辯的錢利臉色陣陣青白。

  「那沐總監為什麼不將我調開?」既然他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讓自己當童瞳的經紀人?在沐放強大的氣場裡,錢利莫名的有些膽怯,畢竟他可是藍海豚的總監,手裡甚至握著藍海豚的股份,在娛樂圈的人脈關係都非常的強大,如果得罪了沐放,錢利明白自己就不用在娛樂圈幹了,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敏茹。

  低低的笑聲悅耳的響起,沐放看了一眼錢利,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和梅特爾一起過來的童瞳,勾著嘴角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換人呢?小瞳太單純,不知道娛樂圈的險惡,你對她有偏見無所謂,正好鍛煉鍛煉她,不過錢利,記住我的話,不要碰觸到我的底線,否則不僅僅是你,包括吳敏茹都給我永遠從這個圈子消失!」

  腳步猛然的一個後退,駭然的驚恐中慧黠,錢利猛的睜大眼看著笑的絕魅妖邪的沐放,明明是冷血無情的威脅,可是眼前這個過分漂亮的男人卻依舊說的如同討論今天天氣一樣的雲淡風輕。

  「記者過來了,拿出你經紀人的本份來。」因為之前的宣傳到位,而且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在上海舉辦,雖然說設計師是來自法國的伊斯&梅特爾,可是他卻是代表中國參賽,模特是童瞳,這樣詭異的組合,讓媒體大感興趣,紛紛猜測其中的原因。

  而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亞洲賽最大的爭論點就在中國、日本、韓國,一個和中國隔海相望,一個因為中朝領土關係,三國一貫都是紛爭不斷,而中國素來在政治外交上非常的寬容,所以即使在三國之中是最大國,卻也依舊保持著一個大國的風範,可是很多時候,這樣的態度卻反而縱容出了日韓兩國不時的挑釁,從而導致一旦牽扯到中日韓三國的問題,不管是哪個領域的,都能讓所有大眾熱血沸騰,媒體更是趨之若鶩。

  「童小姐,你不是專業模特出身,甚至身高只有一米六,你有自信能在T型台上打敗日韓和其他亞洲的選手?拿下這一次上海外圍賽的第一名嗎?」率先擠上來的記者辟里啪啦的對著童瞳發問,恨不能她立刻爆出豪言壯語,直接秒殺掉日韓兩國,製造一個輿論上的風潮。

  「伊斯先生,你是法國國籍,為什麼這一次能代表中國參賽,這其中有什麼御原因內幕?」另一個記者佔據著身高的優勢,快速的將話筒遞到了梅特爾面前。

  閃光燈卡嚓卡嚓的亮著,蜂擁而來的記者,加上四周發現動靜,也立刻跟過來的童瞳的粉絲們,直接的堵住了機場這邊的過道。

  「因為C&G服飾將會在中國落地生根,而這一次的法國巴黎時裝周參賽的設計靈感也是源於中國,所以我雖然是法國人,可是這一次的榮耀卻是屬於中國的,謝謝。」梅特爾不抽風的時候,他是一個非常英俊的法國男人,挺拔卻不顯得魁梧的身材,金色的頭髮,白皙的肌膚,湛藍色的眼睛,娃娃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直接秒殺了現場的女記者們。

  而這邊不等記者發問,一旁聚攏的粉絲們已經直接高舉起手裡連趕了兩夜做出的展示牌,有的手裡舉著童瞳的畫報,整齊劃一的喊起了口號:「小瞳,小瞳,我們愛你。」

  洋溢著青春笑容的臉上有著熱切的目光,童瞳的粉絲都非常的年輕,最小的看起來只是初中生,而大一些的莫過於三十歲左右,因為娛記們和機場的保安擋在了前面,她們離童瞳還有些遠,可是卻依舊擋不住對自己偶像的喜歡,竭力的喊著,鼓勵著這個才出道的新人,要將她們的支持,她們的希望帶給童瞳。

  「身高不是距離,專業不是問題,小瞳,一定要打敗日本和韓國!」又一個女孩大聲喊了起來,看到童瞳目光注射過來,興奮的晃動著手裡的海報,紅著一張臉,熱烈的目光迎向童瞳,「小瞳,加油,一定要加油哦!」

  童瞳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雖然說是藝人,可是她也只是當成一個工作而已,可是此刻,看著那些年輕的臉上那樣的純真的笑容,對上她們那樣真誠的目光,童瞳忽然感覺心頭很暖很暖,被自己的粉絲支持著,鼓勵著,那樣的感覺她從沒有過。

  以前,也許她做的事情更偉大,可是卻都是無人知曉的秘密,是至死都要帶進墳墓的秘密,可是此刻,看著眼前粉絲們那樣熱烈的毫不掩飾的喜歡,童瞳才突然驚覺原來這就是身為藝人的感覺,看到她們的目光,聽著那樣竭力的有些嘶啞的喊聲,童瞳握緊了拳頭,對著四周被阻攔在外的粉絲們露出了笑容,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她會贏,不僅僅只是當成一個工作,她會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贏得這一次亞州外圍賽的勝利,不讓她們失望。

  「小瞳,加油。」

  「努力!」

  「小瞳,不要怕,我們支持你!」粉絲們是瘋狂的,可是她們卻也是可愛的,遠遠的一眼,童瞳那樣有些羞澀,卻格外親切的笑容,讓現場所有的粉絲都歡呼起來,似乎彼此之間有了默契的聯繫和溝通一般。

  「各位,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沐放快速的擠了過來,依舊是招牌的妖孽笑容,讓現場所有的娛記瘋狂的按著快門,果真是潛規則啊,只要有小瞳出現的地方,沐總監肯定會保駕護航。

  「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伊斯先生之所以選擇小瞳,一方面是因為伊斯先生對自己的作品非常的有信心,而另一方面,小瞳雖然不是模特,甚至如同之前這邊記者朋友發問的一樣,她的身高完全不到模特的標準,可是大家請記住,這是服裝設計大賽,不是模特賽,所以我相信小瞳只需要詮釋出C&G這個品牌的靈魂所在,她就是成功的。」沐放清朗的聲音染笑的響起,也算是回答了之前記者的提問,可是這樣簡短的話裡,卻也聰明的點明了這一次比賽,最重要的是看設計師的服裝,而不是模特。

  沐放雖然很喜歡童瞳,可是他也不盲目,雖然說是亞洲外圍賽,可是除了中日韓三國的裁判之外,還有三個從法國服裝公會過來的裁判,所以沐放知道童瞳這一次要取勝真的很難,所以事先給媒體算是打了一記強心針,日後即使比賽沒有拿到名次,媒體和大眾也不會苛責童瞳,畢竟她只是客串的模特,真正的輸贏靠的是設計師的服裝。

  沐總監這只狡猾的狐狸!梅特爾瞅著沐放那春風染笑的俊美臉龐,不滿的哼哼著,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頭上來了,雖然梅特爾堅信自己會贏,可是能參加比賽的設計師也都是頂尖的,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拿到第一名,沐總監這只壞狐狸,到時候贏了還好,要是輸了,中國媒體和大眾一定會將自己給打擊到死!

  危機意識立刻浮現而出,梅特爾繃直了身體,這一戰,只能贏,絕對不能輸!否則C&G這個品牌一定打不開銷路,果真機遇和危機是並存的。

  記者又問了一些問題,都被沐放打太極的回答了,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在粉絲的歡呼聲裡,在媒休的閃光燈之下,童瞳和梅特爾一行人離開。

  「小瞳,記得,不要勉強,你雖然是藝人,可是不是專業模特,不要給自己壓力。」沐放拍了拍童瞳的頭,感覺有太多的注意要叮囑她,總是這裡不放心,那裡又放不下,可是即使再擔心,沐放也知道很多事需要童瞳自己去體會,自己去經歷,沐放突然有種家長不放心孩子去外地的感覺。

  「我知道了,沐哥。」點了點頭,童瞳對著沐放笑了笑,雖然知道譚驥炎是不可能來機場的,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看了過去,略帶著失落登機。

  飛機起飛了,沐放靜靜的仰頭看著飛翔在湛藍天空,然後消失的客機,不是沒想過將錢利這個不合格的經紀人調走,可是,理智的思索之後,卻還是將錢利留下來了,自己不能太保護小瞳,這個圈子太黑暗,水太深,而且小瞳和關曜的關係,沐放只希望通過錢利讓小瞳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人都是陰險而惡毒的,有的是有目的,有的甚至是沒有目的。

  戴上墨鏡,將情緒收斂好,沐放剛一轉身,卻看見自己原本停在機場停車場的車子卻開了過來,而隨著車窗玻璃的降下,譚景御那一張欠扁的俊臉出現在視線裡。

  「小放放,快點過來,這裡不給停車。」絲毫沒有看見沐放眼中那熾熱的火光,譚景御快速的按了按喇叭,側身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這裡的確不能停車,沐放火氣直接上漲著,車鑰匙和停車卡還好好的在自己口袋裡,這個混蛋是怎麼將自己的車從停車場開出來的!

  「小放放,你這麼熱情盯著我做什麼?你就算要撲倒我,大白天,在汽車裡總是不太好的。」對上沐放那火熱的視線,譚景御咧嘴一笑,半點沒讓人看出來他哪裡不好意思,反而那表情十足的誘惑,就差沒讓沐放直接撲過來。

  「我現在就撲倒你!」沐放直接氣瘋了,也顧不得此刻還在車子裡,尤其是通往機場這一條道上,車流如同潮水一般,直接的向著駕駛位上的譚景御撲了過去,毫不客氣的用拳頭招呼上因為要開車,根本無法還手只能挨打的譚景御。

  片刻之後。

  沐放重新的坐直了身休,直接打開了車窗玻璃,冷風灌了進來,讓沐放清醒了不少,忽然感覺自己竟然這麼幼稚,想到此,不由又忍不住的回頭白眼瞪著沒事瞎招惹自己的譚景御,可是卻對上他染笑的英俊臉龐,宛若冬日的陽光一般,溫暖而灼熱。

  「心情好點了?你也是,小丫頭原本即是上海人,再說了這麼大的一個人能丟掉嗎?」譚景御笑著開口,騰出一隻手伸了過來,側身將車窗玻璃再次升了起來,「吹冷風容易頭痛,別仗著年輕,等老了身體差了,小爺可不照顧你。」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原本沐放還感激譚景御是為了讓自己緩解情緒故意招惹自己,可是聽到後一句話,就忍不住的罵了一聲,只不過那原本有些堵的胸口此刻卻真的順暢了很多,這個混蛋,有時候還不錯。

  「譚三少,你不招我你是不是就不痛快啊?」沐放挑著眉梢,偏著頭,女王氣場十足的將開車的譚景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他這個軍二代是不是太閒了。

  「小爺我這不是犯賤嘛。」譚景御板著臉,卻一本正經的吐糟,似乎很無奈自己為什麼就控制不住去招惹身邊這個千年妖孽,被罵的人是自己,被打的人也是自己,果真犯賤哪。

  撲哧一聲,沐放沒忍住笑了起來,眉宇飛揚,襯著絕美傾城的臉更是如畫一般的妖媚,除了那一次在西峽山莊之外,沐放也知道每一次和譚景御動手,自己挨的拳頭又少又輕,反倒是自己打的時候可是力度十足,不過也不能怪自己,誰讓這混蛋每一次都將自己氣的失去了理智。

  真他媽的是個妖孽!笑起來太勾人了!譚景御瞄了一眼嘴角染笑的目光,然後快速的轉回了目光專心開車,沐放這會是心情十足的好,剛剛譚景御那一聲妖孽,雖然小聲,沐放卻還是聽到了,只要是個人,不管男人和女人,都還是很喜歡聽到讚美的,所以沐放自然也是高興,桃花眼裡含著風情萬種的笑,甚至拋了個眉眼給譚景御,看著原本直線的汽車突然在車路上呈現蛇行,沐放終於也如同頑皮的大男孩一樣大笑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12:50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18 AM 編輯

084章 大打出手

  二個半小時之後飛機准點到達。

  上海,虹橋機場。

  「小瞳,這麼巧。」身後依舊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程天南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走過來的童瞳和梅特爾、錢利,朗聲笑著,如同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一般,「原來我們竟然是坐同一班飛機的。」

  「程總。」錢利率先打招呼走了過去,伸過手,臉上帶著笑,雖然說程翰如今是國內最知名的大導演,可是如果沒有程天南這個大哥在暗中給他投資,程翰或許也沒有如今這麼大的名氣,錢利只惋惜敏茹沒有跟著一起來上海,否則程總肯定會喜歡敏茹這個藝人,說不定下一步他投資的電影,敏茹就可以佔據一個角色。

  「嗯。」對於錢利,程天南絕對是看不上眼的,冷淡的一個頷首已經算是招呼了,甚至藉著走路的動作忽略了他要伸過來的手,魁梧挺拔的身體逕自的走向童瞳。

  「程總,我和你不熟。」童瞳冷淡淡的開口,不願意和程天南多做接觸,直接的越過他拖著行李包要離開。

  「小瞳,上一次在超市的確是我不對,我道歉。」程天南沉聲一笑,大度的不計較童瞳的冷漠,對著一旁擋住童瞳離開的保鏢冷冷的使了個眼色,「不許對小瞳無禮。」

  「你是這一次外圍賽的投資商?」梅特爾後知後覺的開口,原本這一次的外圍賽是官方性質的,雖然也接受投資,不過因為是國際的大賽,即使有投資商,也只能注入很小一部分的廣告。

  可是後來梅特爾聽說,有個程姓商人直接找到了主辦方,甚至不要求植入廣告宣傳,不過要求負責這一次大賽的地點、住宿飲食,包括相關人員接送,梅特爾當時還奇怪,竟然還有這樣的商人做賠本的生意,此刻,娃娃臉上湛藍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看來他的目的是在瞳瞳寶貝身上。

  「伊斯先生,幸會。」程天南大方一笑,算是肯定了梅特爾的回答,「所以三位這邊請,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也過來了,我們正好一起過去。」

  程天南到底想要做什麼?童瞳不解的看著臉色溫和,褪去了強制和暴戾之色的程天南,他並不是如同面子上溫和的人,童瞳清楚程天南看似爽快溫和的背後隱匿著如何的暴戾和冷血,可是她不懂的是程天南為什麼獨獨扯上自己。

  「程總,伊斯先生,童小姐,一路勞累,敝姓陳,耳東陳,車子在機場外等候多時了,這邊請。」因為賽場是在上海,所以陳弘這個文化局的局長親自接手了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而今天他之所以來接機,當然是因為程天南,而之所以認識童瞳和梅特爾,那不得不說這一次藍海豚的宣傳造勢非常強大,想讓人不知道童瞳這個藝人都難。

  機場外整齊的停了三輛寶馬車,童瞳和梅特爾互看一眼,然後兩個人快速的向著最後一輛車走了過去,如同孩子一樣,本能的警覺之下,他們都知道程天南絕對不好招惹,所以動作一致的要避開。

  「陳局見笑了,小瞳和我鬧矛盾呢,孩子氣十足,請上車。」程天南哈哈一笑,拍了拍陳弘的肩膀,語調親密的讓人不得不猜測他和童瞳的關係。

  「程總客氣了,童小姐倒是真性情。」陳弘附和一笑,打開車門,請程天南上車,眼中卻有了瞭然的深思,原來是因為童瞳,難怪程天南會突然在兩天前要求成為投資商,負責安排這一次大賽的場地、住所飲食和交通,果真是千金一擲為紅顏,這年頭,有錢的男人果真喜歡那些漂亮的小丫頭片子。

  被孤零零的丟下,錢利臉色一陣青白,雖然知道自己在這些人眼中什麼都算不上,可是身為男人,卻總是有自尊的,而此刻,錢利向著最後一輛車走了過去,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雙手攥成了拳頭,隱隱的顫抖著,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這樣被無視,被當成空氣,讓錢利卻忍不住的怨恨童瞳,如果不是她這個藝人不尊重自己這個經紀人,這些人又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

  「瞳瞳寶貝,那個程總一看就不是好人。」後座上,梅特爾向著童瞳身邊挪了挪,看了一眼開車司機,低聲和童瞳開口,甚至還無比緊張的看了看汽車裡,想要尋找到竊聽器什麼的。

  「我不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童瞳用力的點了點頭,可是譚驥炎說現在還不是時候,譚三哥也說程天南做事太謹慎,一點把柄都抓不到,讓童瞳也只能和梅特爾低著頭,交流著心得,將程天南直接當成了本世紀最大惡人,批鬥對象。

  這一次賽場的場地選址是由程天南一手操作的,汽車從外灘經過,然後拐進了一條幽靜的道路,兩旁種植著粗壯的法國梧桐,幽謐、寧靜,隨著風的刮過,枯黃的村葉隨風飄落著,讓人如同置身在幽靜的鄉間原野裡,而不是上海這樣的繁榮大都市。

  三輛寶馬車緩緩的在一輛歐式的古堡面前停了下來,這是上個世紀八國聯軍入侵中國的時候監造然後保留下來的,完全的歐式風格,兩扇雕花黑鐵門兩側是大理石的圍牆,隨著鐵門的打開,修建精緻的庭院,天使雕像的噴泉坐落在庭院中間,將原本寬敞的道路分為了左右兩條。

  灰色的建築外牆,尖聳的屋頂,拱形的門窗的造型帶著異域的建築風情,這幢古堡雖然不夠大,可是卻依舊讓人震撼。

  「房間在三樓,每個樓層都有工作人員,程總,這次可讓你破費不少了。」陳局長招呼著下車的童瞳,既然知道她和程天南的關係,陳局長對童瞳的態度立刻慇勤了不少,仔細一看,果真有幾分姿色,雖然不夠絕色,可是那清新可人的氣息,讓已經年過五十的陳局長忽然感覺年輕真好。

  梅特爾跟著工作人員去填寫相關的文件去了,而錢利自然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間,完全不像是童瞳的經紀人,安靜的長廊泛著古樸的氣息,歐式的風格設計,讓古堡內部也顯得格外的雍容而華貴,牆壁上掛著色彩濃重的油畫,在水晶吊燈的光芒之下宛若讓人走進了另一個國度。

  「呦,這就是中國的模特嗎?難道中國都沒人了,一個小矮子也敢上T型台,笑死人了。」迎面走過來的女人站定了腳步,性感的撩了一下波浪長髮,嗲聲嗲氣的嘲笑著童瞳,她很瘦,白色的蕾絲襯衫,黑色小皮裙,同色系的及膝長靴,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就是整個冬天的全部裝束,讓人看起來果真是「美麗凍人。」

  「美惠子,你難道不知道以前中國人都被稱為東亞病夫嗎?後來聽說倒是喝奶粉,不過都喝出一個個大頭怪物。」旁邊同樣高挑的女人格格的捂著嘴巴笑了起來,似乎有些失禮的模樣,可是那囂張不已的臉上滿是嘲諷和不屑。

  樸金珠繼續的開口,言語刻薄而毒辣,充滿了譏諷,「美惠子,這一次來中國比賽,我漢城的朋友都讓我帶不少餅乾過來,要知道,中國人都是吃垃圾長大的,他們已經成怪獸了,什麼地溝油,毒奶粉的都不怕,我們可是人類,不能和這些怪獸比。」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真不知道,金珠,你知道在我們日本食品把關可是很嚴格的,不過也對,中國怎麼能和我們日本相比呢,想當年,我們先驅入駐中國的時候,雖然士兵少,可是卻都是精英,中國那些草包,還不都乖乖的投降。」美惠子驕傲的揚起下巴,得意洋洋的挑釁著,「當年東條英機閣下可是我們大和民族的驕傲。」

  童瞳的耐性是非常好的,可是此刻,當年受的那些訓練卻突然失去了效果一般,或許是因為換了一個身體,所以她的耐性變差了。

  她們如果真的是嘲笑自己身高的話,童瞳大可以當成兩隻老母雞在咯咯叫,可是當牽扯到一個國家的民族和尊嚴時,童瞳的表情冷了,那原本安靜的小臉慢慢的凍結成寒霜。

  「怎麼?生氣了,想打我們?你身高夠嗎?要我給你搬一張椅子過來嗎?」美惠子嗤笑著,特意的擺弄著自己身為模特的修長美腿,嘲笑著童瞳的身高。

  「童瞳,我們明天都要比賽,你只要碰我們一下,就一定會取消比賽資格的。」相對於美惠子赤裸裸的挑釁,樸金珠就顯得奸猾多了,這一會兒,其他幾個亞洲國家的選手都在臥房裡休息,長廊裡只有她們三個人在,再說就算真的打架,樸金珠可不怕,只要是中國人先動手,那麼自己就佔了理。

  當然,會這樣挑釁,最重要的是因為這一次代表中國參賽的伊斯&梅特爾是一位非常有才華的設計師,所以韓國想要拿到這一次亞洲外圍賽的冠軍,首先就要淘汰掉中國,至於日本,樸金珠精明的笑了起來,餘光瞄了一眼身邊有胸沒腦的美惠子,自己有的是辦法讓日本也輸掉,而且即使不用任何手段,日本設計師的水平也不可能贏得了韓國的設計師,所以這一次比賽,樸金珠明白只要中國退出了比賽,那麼韓國一定能拿到第一,然後自己就可以去巴黎參加今年的時裝周。

  「你們放心,我不會打斷你們的腿讓你們參加不了比賽的,這樣勝之不武。」童瞳笑了,甜甜的笑,親切而可愛,甚至因為笑而瞇起了一雙月牙般的小眼睛,清瘦的身影站在兩個專業模特那一米七四、一米七六的身高之下,顯得更加的嬌小可愛。

  在美惠子和樸金珠身前四十厘米的距離站定住,童瞳目光從她們的臉上慢慢慢慢的看了下來,嘴角還是笑,可是如果是當年國安部特別行動組的夥伴在這裡,他們就知道這是小七生氣時的招牌笑容,小七很多時候都是安靜而乖巧的,出任務的時候,雖然是清冷肅殺,可是卻很少有這樣的笑,那是一種怒極之後的笑,明明耀眼而美麗,而開始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恐和震懾感。

  「小矮子,你盯著我們做什麼?中國人真沒有禮貌!」美惠子渾身一個顫抖,有種被眼鏡蛇給盯住的森冷感覺,似乎全身的溫度都在童瞳打量的目光裡被奪取了,渾身冰涼涼的,這樣奢畢的長廊裡,明明頭頂上的水晶燈還發出耀眼的光芒,可是美惠子卻感覺到很冷,雙腳甚至都不是自己的了。

  樸金珠身體快速的後退了一步,利用同樣高挑的美惠子擋住了自己的身影,中國人如果真的發瘋打起來,最好讓美惠子當炮灰,所以樸金珠聰明的後悔了一些。

  「我很喜歡中國軍人在戰場上的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當然,這樣高深的哲理你們不懂,那我就說一句通俗的中國網路上的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美惠子和樸金珠還在思索這拗口的中國諺語是什麼意思時,卻見眼前站定,笑容璀璨的童瞳忽然動手了,甚至還特意在她們面前晃動了一下粉白粉白的小拳頭,然後將包包裡的手套戴在了手上,有了厚毛線的手套當隔離,打在人的軟組織處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很難驗出傷的。

  這個不怕死的中國女人還真的打打架!美惠子和樸金珠得意的笑了起來,這樣正好,不但可以教訓這個中國女人,還可以讓中國在參賽前就被取消資格。

  可是兩個人笑的太早了,她們的笑容還殘留在抹著唇彩的嘴角時,童瞳的小拳頭宛若疾風一般揮了出去,百分百的天馬流星拳!

  咳咳!美惠子和樸金珠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胃部被鐵錘給重擊了一般,痛的她們只感覺胃裡面在哦巨痛的痙攣著,剛剛還得意笑容的臉在瞬間蒼白成一片,只可惜她們臉上粉擦的多了一點,所以看不出臉上沒有血色的蒼白。

  「不要這麼客氣對我鞠躬,中國人不習慣這一套的。」看著捂著胃部痛的弓起身的美惠子和樸金珠,童瞳羞澀的笑著,似乎非常的不好意思,「既然你們這麼嫌棄中國的食物,那麼這兩天估計也不用吃飯的了吧?也好,中國人多,節省點食物餵狗狗喂野貓也是好的,既然餅乾帶的多了,你們就吃餅乾吧。」

  長廊裡依舊是靜悄悄的,童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退下了手套放回了包裡,忽然一手一個,直接掐小雞一般掐住了兩人的脖子。

  美惠子和樸金珠猛然的抬起頭,喉嚨被童瞳突然給掐住,不能呼吸的驚恐目光沒有了剛剛挑釁時的囂張,反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她們會死嗎?

  童瞳依舊笑著乖巧,瞇瞇著眼睛,可是瞬間,表情陡然之間冷酷無比,手指發力,指尖用力的一個反扭,不會傷人,卻會傷了她們的喉嚨,讓她們這幾天喉嚨受傷從而紅腫發炎,不要說吃飯,估計連說話都會很痛。

  只感覺喉嚨劇烈的痛了起來,美惠子和樸金珠雙手快速的摀住了被挫傷喉骨的喉嚨,此刻,兩個人終於有了一種覺悟,她們似乎惹到了不該惹,也不能惹的人!

  「打人下身是非常沒有道德的,可是對於某些只會亂吠的動物而言是不需要講道德的!」童瞳有些懊惱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看了看自己白皙的小手手,冰冷的目光看著捂著喉嚨悶咳的兩人,這會身材太高的壞處就顯現出來了,尤其是兩個人穿的非常單薄,為了顯示自己的一雙美腿,大衣都是敞開的,所以童瞳有些猶豫了一下,會不會太髒得病啊,不過沒關係,這不兩個人還穿了一點遮羞布嗎?

  「啊!」

  「啊!」

  這兩聲淒厲的慘叫聲響亮的幾乎要掀翻屋頂,美惠子和樸金珠因為私處劇痛,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童瞳真的很沒品,打人打臉已經夠沒品的了,可是她竟然一拳一個,直接重拳打向兩人的私密處,可是這裡的是人非常脆弱的部分,基本而言,當做某些運動的時候,越是敏感的地方,痛覺同樣是非常的敏感,當然,最重要的是這裡被打了,估計她們兩個也不會沒臉沒皮的說出來,丟不起這個臉。

  「中國和日本和韓國的矛盾都是外交上的,你們真的不要引以為恥的給我下跪賠罪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人,童瞳快速的後退了一步,一臉被驚嚇到的小兔子模樣,可是心頭卻哼哼著,讓你們嘲笑我身高,讓你們沒事就挑釁,還挑釁到了中國的地盤上!

  童瞳是護短的,不管這個國家有多少落後的地方,可是俗話說兒不嫌母醜,這依舊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她不容任何一個外國人站在中國的領土上,這樣大言不慚的詆毀自己的祖國,這是一個中國人的風骨,任何時候,任何階段,只要她骨子裡流淌著華夏子孫的血液,她便要時時刻刻守護著這個國家的尊嚴。

  「你這個婊子!中國小賤人!」美惠子在劇痛之後,整個人終於瘋狂起來,猛然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如同瘋母狗一般向著童瞳撲了過來。

  而同樣痛的臉色蒼白幾乎咬碎了舌頭的樸金珠也站起身來,陰狠著一雙眼,不再是那樣的惡毒的算計,太痛之下,讓她也顧不得算計,直接和美惠子一起衝向童瞳。

  「啊!救命啊……」童瞳剛剛那樣森冷駭人的氣勢消失了,此刻就如同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一般,在兩個瘋女人的追打之下,咚咚咚的在長廊裡逃了起來,不時的推倒一旁的擺設的花瓶,將門口的紙簍順勢踢了過去。

  尖利的喊叫聲終於穿過了隔音效果極好的房門和牆壁,讓原本在屋子裡休息的眾人也都奇怪的打開門探出頭來,卻見長廊裡,披頭散髮著美惠子和樸金珠竟然惡毒的追打著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女孩,尤其是看到那孩子水濛濛的一雙眼,似乎驚嚇過度了,眾人也都疑惑的愣住,當然譴責的目光自然是看向了兩個罪魁禍首。

  長廊這邊因為是住宿休息的地方,所以這裡是沒有工作人員的,怕打擾了參賽各國人員的休息,所以直到童瞳跑向了樓梯這邊,在二樓的工作人員這才聽見了樓上的嘈雜聲。

  「梅特爾,救命啊!」童瞳快速的對著樓下張望的梅特爾招手,看著已經追過來的兩人,再看著打了蠟的光滑地板,忽然低頭嘿嘿的笑了起來,身體一個不穩撞到了走廊旁一個木架上正插著鮮花的花瓶,啪的一聲將花瓶砸在了地上,水順著木製的台階流淌下來,童瞳自己直接向著樓下躥了過去。

  模特雖然都有著傲人的身高,可是卻還是習慣穿著高跟鞋,而此刻,美惠子那一雙及膝的皮靴根足足有八厘米以上,而樸金珠穿的是尖頭單皮鞋,那鞋跟不但高而且尖細。

  地板打了蠟,平常走上面也沒有什麼,可是被水這麼一衝,就異常的滑膩了,美惠子和樸金珠披頭散髮著,凶神惡煞著一張痛苦扭曲的臉,再加上憤怒,原本美麗的女人此刻就真的如同瘋婆子一樣,甚至沒有注意到地板上的水,直接向著樓梯衝了過來,要找童瞳拚命。

  啊!美惠子跑的快,腳下一滑,整個人驚恐的慘叫起來,雙手如同八爪魚一般在空氣裡抓著,而後一步跑過來的樸金珠立刻停下了腳步,可是和美惠子站的太近,本能之下,亂抓的美惠子一把抓住了樸金珠的胳膊,然後咚咚咚,兩個人繼續慘叫著,如同滾冬瓜一般直接向著樓梯滾了下來。

  好慘!童瞳站在樓梯下,看著滾下來的兩個人,雙手快速的摀住了眼睛,不能看,一看自己肯定就要忍不住笑場,這樣也太沒有中國人的風範了,怎麼可以落井下石呢?

  「瞳瞳寶貝,這是怎麼回事?」梅特爾足足愣了幾秒鐘,看著滾到了童瞳腳步的兩個瘋女人,快速的跑了過去,身高手長之下,直接將雙手從童瞳的腋下穿過,將人給凌空抱到了自己身邊。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童瞳咬著唇,因為身體憋著笑,所以顫抖著,讓人看起來如同被驚嚇到了,也對,被兩個披頭散髮,凶狠扭曲著一張臉的兩個瘋婆子追打著,正常人都會被嚇倒。

  「這是怎麼了?美惠子?」日本設計師是個老頭子錯愕的看著滾在地上哎呦連天的御用模特,胖胖的身體快速的跑了過來,扶起地上的美惠子,惡狠狠的看向一旁的童瞳。

  「瞪什麼瞪,沒看到是你們家模特追打我們家瞳瞳寶貝嗎?」梅特爾護短的開口,湛藍色的眼睛直接回瞪著胖乎乎,肉滾滾的日本老頭子,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即將比賽爭奪名次的同行更是冤家,而此刻因為各自模特而互相瞪著的同行那就是冤家加冤家,絕對是用眼光就能殺死對方的生死冤家。

  「金珠!」韓國是一位女設計師用驕縱著,不屑的目光掃了一眼童瞳,隨後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過來,詢問的目光看向已經爬起來的樸金珠。

  而樓上原本已經休息的其他國模特和工作人員此刻也都站在了三樓的走廊上,一個個交頭接耳著,議論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不清楚事情的開始,可是過程大家還是看的很清楚,韓國和日本模特如同瘋婆子一樣追打著可憐的中國模特,雖然最後她們倆因為高跟鞋太高,很悲催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也幸好這是樓梯不太長,所以即使滾下來,好像也很幸運的沒有傷到腳和腿,還是可以參加比賽的。

  「這個該死的中國女人打我!」美惠子氣的臉鐵青,聲音還有些的沙啞,一說話,喉嚨就感覺有些的痛,而私密處那痛,美惠子也沒法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口,畢竟這樣的事情如果說出來,一定會成為醜聞,自己這個模特生涯也就走到頭了。

  「童小姐,你什麼意思?以為站在中國的領土上,就可以欺負我們的模特嗎?」韓國女設計師安彩媛指控的目光看著童瞳,帶著盛氣凌人的驕傲,「我會向主辦發提出申訴,取消中國的參賽資格。」

  「是她們兩個突然莫名其妙的追打我。」童瞳的英語很純正,軟軟的嗓音,微微的皺了皺鼻子,一副非常委屈的可憐小媳婦模樣,然後抬手指了指樓上的其他國人員,「她們都看到了,是她們突然發瘋了一樣追打我,然後是她們自己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和我沒有關係的。」

  「你!」美惠子憤怒的想要反駁,可是太過於氣惱之下,竟然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雖然是她們挑釁在先,可是被打的可是自己和樸金珠,這個該死的中國女人根本就如同兔子一般,跑的特快,要不是為了追她,自己怎麼會從樓梯上滾下來。

  而原本想要休息的錢利也快速的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厭惡的看著總是惹事的童瞳,低聲訓斥著,「你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這一次的比賽有多麼重要嗎?還不快給日本和韓國的選手道歉!」

  「錢哥?你讓我給韓國人和日本人道歉?」童瞳猛的抬起頭,一掃剛剛委屈可恰的模樣,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表情冷厲的錢利,心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這個經紀人,雖然對自己不好,可是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童瞳也懶得去計較,畢竟沐哥對自己那麼好,吳敏茹會嫉妒,錢哥偏著她,童瞳也是無所謂的,可是此刻,童瞳忽然冷了臉,更多的或許是一種失望,他對吳敏茹好,童瞳真的無所謂的,上一次在網上看到一句話寫的很實在,你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人人都喜歡你。

  可是當錢利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之下,直接就偏袒韓國和日本人,而讓自己道歉,這讓童瞳徹底對錢利這個人失望到了極點,人非聖賢,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缺點毛病,可是這都似乎無傷大雅的小問題,可是一個中國人,卻對外國人弱了性格,卑躬屈膝,這就是民族道義的大問題了。

  我們可以在網上,在酒吧,在很多場合說中國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可是當你走出國門,在異國他鄉的時候,你絕對不能在外國人面前說你的祖國多麼多麼的不好,那就是忘本,是一種對自己,對民族,對國家的背叛。

  「是,童瞳,我不管你有什麼民族節氣,可是那都是歷史問題,你還真的以為你是《歲月靜好》裡的女二號,對日本人仇視,道歉!」錢利冷聲的訓斥著,將一直以來的憋屈情緒此刻全都給發洩出來了,也幸好用的是中文,所以在場除了中國人,和梅特爾能聽懂之外,其他人倒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錢利,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抗戰時期,會有那麼多的漢奸叛徒!」童瞳冷笑起來,乖巧的表情褪去,清澈的一雙眼冰冷到極點,「我是不會給她們道歉的,什麼時候日本對抗戰時期屠殺的死難同胞下跪道歉,我再對這些日本人道歉!」

  「童瞳,你要幼稚到什麼時候,那些都是歷史,你不知道嗎?歷史和眼前的參賽的日本選手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要將仇視的目光轉移到普通的日本人身上!現在都在提倡中日友好,你清高什麼?」錢利同樣冷笑起來,嘲諷的看著無比幼稚的童瞳,她真是可笑,竟然還有這樣編執的念頭。

  啪的一聲,清脆的一巴掌打掉了錢利臉上的冷笑,童瞳仰起頭,掃過全場,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錢利身上,「是,那是歷史,和現在的日本民眾沒有關係,可是錢利,你記住,在場的任何一個外國人都可以說這樣的話,可是你不行,你是中國人,身上流的是中國人的血,當年被屠殺、蹂躪的是你的同胞,是你的兄弟姐妹,是任何一個中國人都不能忘記那段國仇家恨!」

  在場的外國人雖然不知道童瞳在說什麼,可是卻都被她臉上那種強大的氣勢所震懾住,而一旁幾個工作人員卻已經來凜然了臉色,無形裡站直了身休,看著童瞳的目光多了一抹發自內心的敬佩和尊重,這個嬌小的女孩子,不愧是中國人。

  錢利臉色一陣青白的難堪,臉上火辣辣的痛著,在童瞳那清越的目光裡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一剎那,錢利忽然感覺自己是多麼的卑瑣而醜陋。

  「陳局,你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日本和韓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法國來的三個裁判那裡我去溝通一下。」拐角處,不知道聽了多少的程天南低聲對著陳弘開口,目光越過眾人看向童瞳,她總是給人一種驚奇的感覺,這一番話說的很好,很好。

  陳局出來和工作人員其餘相關的人都勸回了各自的房間裡繼續休息,而事情的中日韓三方也被請回了房間,不過一會會有人通知他們過去開會。

  ***

  「瞳瞳寶貝,你一定不會嫁給外國人是不是?」走在長廊上,工作人員正在清理長廊上被童瞳推倒的擺設品,梅特爾低聲的開口,湛藍色的目光裡有些的失落,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開口詢問。

  「嗯。」自己怎麼可能嫁給外國人,不過自己貌似又闖禍了!童瞳耷拉著小腦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所以也沒有注意到梅特爾那樣惋惜卻又無奈的眼神。

  臥房裡,關上門,童瞳倒在了大床上,這才發現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正是譚驥炎打過來的,讓童瞳哀怨的看著天花板,然後撥了電話回去,聲音慘兮兮的可憐,「譚驥炎,我又闖禍了。」

  電話另一頭,譚驥炎之前在飛機到達上海之後的半個小時才打的電話,推測這個時候童瞳應該已經到了住宿的地方,可是卻沒有想到連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明知道不會有事,卻總是不放心,這會聽到童瞳那軟膩膩的聲音,想像著她苦巴巴著小臉的模樣,雖然知道她又闖禍了,可是聽到童瞳的聲音,譚驥炎卻也放下心來了。

  「你又闖什麼禍了?」譚驥炎有些的無奈,她真的是很乖巧很安靜的性子,可是似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纏著她發生,讓譚驥炎都懷疑有些人是不是天生的容易招惹是非。

  「譚驥炎,這一次闖的禍有點麻煩,牽扯到國際糾紛。」童瞳輕咳了兩聲,然後想到從樓梯上如同冬瓜一樣滾下來的日韓兩國的模特,一個沒忍住,格格的對著手機笑了起來,「不過譚驥炎,這事情……真的不怨我……」

  「你到底做什麼了?」國際糾紛?譚驥炎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聽著童瞳那笑聲,譚驥炎想到這一次比賽的外國選手,表情一凜,神色嚴肅起來,低沉的語調更是急切,這孩子在中國人裡都是嬌小瘦弱的,和外國人一比,雖然都是亞洲人,可是譚驥炎還是擔心起來,「你該不會和人打架了吧?有沒有受傷?」

  「嗯,打架了,一對二。」童瞳點了點頭,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譚驥炎又看不見,這才繼續道:「不過我沒事,日本和韓國兩個模特從樓梯上滾下來了,摔的可慘了。」

  「主辦方的處理意見呢?有結果了嗎?」還真是國際糾紛,譚驥炎坐直了身體,快速的在腦海裡將之前在上海任職期間的一些官員名單從腦子裡過濾了一下,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無法解決的話,只怕需要自己出面了,可是牽扯到日本和韓國,就有些棘手,一個弄不好,對方大使館出面,就真的成了國際糾紛了。

  想到此,譚驥炎不由歎息一聲,這孩子怎麼這麼容易闖禍啊,不過如果真的退賽的話,也好,雖然童瞳早上才離開北京的,可是譚驥炎卻已經生出了思念的感覺,總想著將她放在身邊看著守著才放心。

  「沒有,有人敲門了,譚驥炎,我不和你說了,回頭再告訴你結果,拜拜。」快速的道別掛了電話,童瞳從床上一躍而起,向著門口走了過去,皺著眉頭看著站在門邊的程天南,「有事?」

  「走吧,去會議室,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保下你的,不過小瞳你要做好準備,很有可能這一次你和梅特爾會被退賽。」程天南看著眼前瘦瘦小小的童瞳,想到日韓兩國的那人高馬大的模特,不由冷哼一聲,竟然還好意思說是童瞳打她們,可是這牽扯到國際問題,尤其是日韓兩國的使館竟然來了人,程天南知道中國在有些問題上,還是有些偏袒外國人的,這一次只怕很有可能被退賽。

  「瞳瞳寶貝,沒事的,大不了我們不參加比賽了。」隔著兩間房,梅特爾快速的跑了過來,笑瞇瞇的看向童瞳,對於這一次的時裝周,雖然很可惜,不過梅特爾倒也不是真的那麼在意,但是,他絕對絕對不會讓瞳瞳寶貝受欺負的。

  「是她們追打我,又不是我欺負人,為什麼我們會被退賽?走吧 」童瞳反手關了門,直接向著梅特爾走了過去,依舊不搭理身邊的程天南,這個男人即使幫了自己,可是不能抹掉他殺了柳康的事實。

  會議室裡,美惠子和樸金珠已經整理了一下,此刻坐在各自的設計師和大使館工作人員的身邊,而法國三個服裝公會的裁判也到場了,中國這邊主辦方過來的人是陳弘。

  「既然各位都到了,請坐。」陳弘率先站起身來,招呼著童瞳梅特爾和程天南入座,剛準備就這一次的事情商討,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陳弘一看來電顯示,格外的震驚,微微頷首,「失禮了,請容許我接個電話。

  「陳局,會議室在幾樓,出來接我一下。」電話裡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身為上海市外辦最年輕的主任,雖然關恆憑借的自然也是關家強大的軍事背景,而接到關曜的電話,對於這個北京當刑偵處長的堂弟,關恆自然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直接過來這邊了。

  五分鐘之後。

  「各位,久等了,因為事情突然,所以才會遲到了片刻。」外交家最耀眼的就是他的笑容和聲音,關恆有著關家人的俊朗面容,看起來和關曜一般斯斯文文,帶著眼鏡,已經三十六歲了,在外交辦這幾年,游刃有餘的處事手段,不管是對外的工作,還是對內的人事,關恆都打理的非常好,是一個聰明絕頂的男人。

  「這件事情還請關主任給我國公民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日本大使率先開口,咄咄逼人的語氣,目光看向童瞳,「我已經詢問了美惠子小姐,今天的事情完全是貴國童小姐尋釁滋事,歧視日本國公民,甚至還造成身體傷害。」

  「是啊,樸小姐雖然是當事人,但是也是目擊證人,是童小姐對我國參賽模特出手,還導致她摔下樓梯。醫生已經在門外等候著,我們隨時可以驗傷。」韓國大使不甘示弱的和日本大使狼狽為奸的站到了統一戰線,沒有理就算了,如今有理了,自然是生氣凜然,不可一世。

  「童小姐,因為我剛到,所以具體情況不清楚,你可以對我大致的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嗎,當然,也讓主辦方各位聽一下。」關恆對著童瞳露出和善的笑,不要說她是中國人,就算是其他國選人,一對比童瞳和日本,韓國兩個模特的身高體型,關恆自然不會相信她們的話。

  更何況關曜這個堂弟可是在電話裡明確的說了,童瞳非常乖巧,溫順,她如果會打架,肯定是被人給欺負狠了,看著那干刑偵的堂弟如此維護一個女孩,關恆之前還是有些疑惑的,如今看到童瞳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絕對不是惹是生非的女孩。

  「嗯。」點了點頭,童瞳站起身來,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自己身上,日本韓國人自然是厭惡而仇恨的,法國三個裁判倒是很公正看不出情緒,童瞳有些羞赧的微笑了一下,靦腆可愛的模樣,讓在場的幾個法國人立刻想到了東方女子的溫婉和神秘。

  童瞳大致的將自己準備回房間,然後被想到的日本和韓國選手給堵在了一旁,然後她們開始嘲笑自己的身高,嘲笑中國,然後童瞳就吵了一句,然後她們就開始追打童瞳。

  「雖然她們從樓梯上滾下來了,可是那是因為她們的鞋跟太高了,我就沒有滾下來,我不會因為她們的鞋跟而道歉的,至於那花瓶裡的水雖然是被我給撞破潑在地上的,可是如果她們不追打我,我也不會撞破花瓶,正常人,被兩個明顯比自己強大的敵人追打,她有權利跑的對吧,我總不能站在原地挨打。」

  童瞳說話很清楚,英文也很純正,軟膩膩的聲音在外國人看來她根本就像是個未成年人,而聽著她的闡述,關恆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可是卻有一點疑感,韓國和日本模特雖然囂張,但是言語上的嘲諷和衝突是可能的,她們竟然這麼大膽的追打童瞳,可是關恆看著童瞳,她那模樣,怯怯的,弱弱的,能激起每一個男人的保護欲,說她主動打人,關恆還真的無法相信。

  「她撒謊!」美惠子沙啞著聲音喊道,因為喉嚨太痛,以至於現在她說話還很難受,一雙眼熊熊的燃燒著仇恨的目光。

  「抱歉,我們也對童小姐的言辭表示懷疑,完全扭曲了事實,事實就是童小姐先動手打了樸小姐,然後才導致後面的追打事情的發生。」韓國大使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這件事絕對不能這樣就算了,「我們要求醫生將來驗傷。」

  「我有證據。」就在日韓兩國人得意洋洋的同時,童瞳弱弱的開口,瞄了一眼關恆,將手裡的手機遞了過去,對上關恆鼓勵的目光,靦腆一笑,「裡面有錄音,被她們追打的時候,後面就沒有錄了。」

  「這樣的話,我們先聽一聽,如果兩位大使有懷疑的話,我們可以請專業人士進行聲音鑒定的。」關恆笑著接過手機,越來越有種詭異的感覺,這件事怎麼想都透露著古怪。

  童瞳的手機錄音很清楚,手機裡美惠子和樸金珠那明顯帶著人身攻擊和侮辱性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皺了眉頭,沒有想到看起來漂亮的兩個女模特竟然是這樣的惡毒,而錄音自然是到童瞳動手打人的時候就沒有了。

  「雖然兩位小姐的話不代表你們的國家,可是這樣明顯有侮辱性質的言論,我會正式提交材料給貴國大使,追究相關的法律責任。」關恆笑容裡多了一份嚴肅,將童瞳的手機收了起來,看向美惠子和樸金珠,「我想二位應該對你們如此幼稚,不負責任的言語向童小姐道歉吧?」

  「等一下,關主任,雖然美惠子言語有些不當,可是她被貴國人毆打卻是事實,每個人都享有言論自由權,童小姐當時甚至還錄音留下證據,只怕是事先就有陰謀,想要讓美惠子受傷,從而不能參加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吧?」日本大使氣呼呼的開口,目光憤怒的盯著童瞳,好惡毒的女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他故意將話題引到比賽上,讓所有人都認為童瞳根本就是居心叵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12:52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19 AM 編輯

085章 網絡風暴

  「你這是沒有任何理由的誹謗,第一,美惠子和樸金珠是先到住處的,我是後來的,怎麼可能事先有陰謀要毆打她們,我留下錄音做為證據是任何一個被欺負的正常人都會採取的合理、合法的手段,難道在日本,被人欺負的時候,還不准受害者留下證據指控兇手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想日後沒有人會去日本旅遊、定居,你們的法律簡直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看待。」

  童瞳快速的回答著,然後還很是懊惱的皺了一下眉頭,看怪物的目光一樣看著氣的臉鐵青的日本大使,那可愛迷惑的小模樣似乎在說,你們日本怎麼這樣啊?還有沒有人權啊?

  「第二,我沒有打她們,她們說了那麼多侮辱性的話,我倒是很想打她們,可是我打不過她們,你只要稍微有點腦子就可以明白這個事實,難道你認為我真的能打過兩個比我高出這麼多的女人嗎?而且我太瘦了,沒有力氣的,所以請驗傷吧,不過如果證明我沒有撒謊,而是貴國的美惠子小姐和樸小姐撒謊的話,我不會讓日本和韓國的選手退賽的,我會在賽場上光明正大的打敗她們,中國人是從來都不懼怕挑戰的。」

  梅特爾目瞪口呆的看著哇啦哇啦說的頭頭是道的童瞳,雖然她還是那樣可愛乖巧的表情,可是那小樣,百分百的小宇宙爆發啊,讓梅特爾湛藍的眼睛裡閃閃的冒著小星星,瞳瞳寶貝真的太可愛了。

  程天南倒是沒有開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童瞳,左手落在了右手的手腕處,當日,自己沒有防備竟然就被看似無害的童瞳給扭成骨折,日本和韓國這兩個模特肯定吃虧了,童瞳這根本就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不過,看著她這模樣,程天南幽黑的眼睛裡倒是毫不掩飾的喜歡。

  看多了那些趨炎附勢的女人,不管是商場上的,還是演藝圈的,或者是黑道上的那些女人,只要見到自己,哪一個不是恨不能貼上來,只想著從自己身上討好處,當然,程天南出手向來也是大方,可是女人萬玩多了,真的膩味了,除了生理需要之外,程天南身邊甚至沒有女人,反而有一個清秀漂亮的小男孩,至少乖巧一點,不會拈酸吃醋,圖個清靜。

  可是今日,看著童瞳那表情生動,活靈活現的模樣,在場除了韓國和日本人,三個法國人卻已經相信了童瞳的話,畢竟看起來,她那那嬌小清瘦的身子,根本不是日本和韓國兩國模特的對手。

  「既然要求驗傷的話,醫生也過來了,那就去隔壁房間驗傷吧,為了公平起見,我也帶了一個醫生過來,我想三個醫生檢驗的結果一定會讓在場各位滿意的。」關恆雖然並不清楚這件事中間還有什麼玄機,如果說童瞳沒有打人的話,日韓兩國模特肯定是在撒謊,那麼他們就不會這麼強烈的要求驗傷。

  可是讓關恆相信童瞳會打人,他還真的有點懷疑,不過當看見童瞳低著頭,如同小貓兒般瞇瞇笑的模樣,關恆就知道童瞳肯定留了後招,自然也不怕驗傷。

  美惠子和樸金珠都站起身來,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童瞳,等醫生栓查過後,她就慘了!就算這個中國女人再能言會道,可是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她一定會低頭認輸!

  「我也過去一下。」韓國女設計師安彩媛也站起身來,雖然專業的模特很多,可是想要找到最設和自己設計風格的模特卻很困難,所以安彩媛能明白梅特爾為什麼用了童瞳這個藝人當專屬模特,她特意看了那一次中國的娛樂節目,第一次上台亮相的童瞳真的將C&G這個服飾的品牌完全穿出了靈魂。

  而這一次的法國巴黎時裝周,安彩媛也是動用了很多關係,才爭取到了如今的外圍賽,所以這樣重要的時候,樸金珠這個自己的專屬模特不能出事,當然,安彩媛更喜歡可以因此將中國淘汰出賽,即使這樣的手段並不光彩,可是勝利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過程就不重要了。

  「那我也過去一下。」童瞳看了看關恆,見他點頭應許了,也立刻蹦蹦跳的直接出門去看醫生給美惠子和樸金珠驗傷。

  會議室此刻剩下的都是男性同胞,雖然說在視覺上,他們更喜歡日本和韓國兩個身材姣好,波濤洶湧的模特,可是在聽了童瞳的錄音之後,在心理上,他們更偏愛童瞳這個可愛乖巧的中國女孩。

  隔壁的空房間裡,三個女醫生都過來了,同樣一個日本醫生,一個韓國醫生,中國醫生自然是關恆帶過來的,不過三個醫生倒沒有什麼大矛盾。

  美惠子第一個驗傷的,她直接撩起了衣服,「她打了我的胃,很痛,還掐了我喉嚨,現在說話都很痛。」

  日本醫生是個老頭子,是日本駐上海大使館的醫生,看起來有些的瘦弱,不過目光倒非常的銳利,仔細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美惠子的胃部,用手在四周按了按,雖然美惠子吃痛的冷哼著,可是那肌膚上倒是光潔一片,半點瘀傷都看不出來。

  如果按照美惠子的說法,打的這麼狠,自然會有淤青,可惜那光潔的皮膚保養的倒很好,雪白一片,但是就是看不出一丁點被打的痕跡。

  日本老頭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看了一下美惠子的喉嚨處,依舊是沒有一點的傷口,從醫藥箱裡拿出了壓舌板,示意美惠子張大嘴,然後用電筒的強光燈照進了口腔裡檢查著喉嚨,依舊是看不出任何的傷痕。

  日本老頭臉繃的更緊了,用日語對著美惠子說了幾句,聽著她的回答之後,搖搖頭,開始收拾工具,而一旁美惠子臉色陰沉的駭人,憤恨的盯著一旁的童瞳。

  越來越感覺眼前的場景貌似很熟悉,童瞳看著醫生白大褂的日本老頭,再看著躺在床上衣裳半裸的美惠子,忽然,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冒著精光,然後快速的轉過身,對著身邊的中國女醫生低聲的開口,「醫生,這像不像是日本制服AV?」

  「你這孩子……」女醫生看起來很慈善和藹,聽到童瞳的話,猛然一怔,然後差一點笑出聲來,努力的板著臉,一手卻沒好氣的在童瞳的額頭上戳了一下,這孩子就算像,也不能說啊,不過還好,聲音壓的低,估計他們也沒有聽見。

  而樸金珠要聰明很多,一看這個情形就知道自己被這個中國女人給暗算了,看著韓國醫生指了指自己身上同樣的位置,當然和美惠子一樣,沒有說私密處也挨了一拳,這一拳,只能咬碎牙和著血吞進肚子裡。

  韓國醫生快速的給樸金珠檢查著,和日本老頭一樣,根本檢查不出任何的傷痕,所以二十分鐘之後,一眾人重新轉移到了會議室。

  聽著自家醫生的匯報,日本和韓國大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看著童瞳的目光就像是童瞳挖了他們家的老祖墳一樣。

  「林醫生,一點傷都沒有?」關恆低聲的問著身邊的林醫生,看起來倒不像是日本和韓國兩個模特撒謊,可是難道一點傷痕都沒有。

  「沒有,一點都沒有。」林醫生點了點頭肯定了回答給關恆聽,「而且她們指認的受傷部位都是一樣的,胃部和喉嚨。」

  日本大使站起身來,目光憤怒的盯著無辜至極的童瞳,「我不知道貴國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或許這就是中國的武術吧,可是美惠子小姐說被童小姐給打了,雖然醫生沒有檢驗出傷,那或許是因為童小姐當時戴了手套,所以才沒有留下傷痕。」

  「伊籐大使,你這樣手未免太強詞奪理了。」關恆玩味的笑著,目光看起來依舊溫和,可是那言辭卻格外的犀利,「你們沒有證據證明了童小姐打人,可是我們卻有證據證明美惠子小姐的言語不但侮辱童小姐,也侮辱了整個中國,而且有其他國的人員目擊看見美惠子小姐和樸小姐一起追打童小姐,這件事我代表中方一定會向日本政府提出書面材料,要求美惠子小姐在我國媒體上公開道歉!」

  韓國大使此刻則冷靜了許多,看了一眼臉色青白交加的日本大使,沉默的不再開口,這件事繼續糾纏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反而會惹得一身腥。

  「對了,關主任我記得走廊裡有攝像探頭,既然日本大使堅持我打了美惠子,我們可以將監控錄像調出來。」突然想起來了,童瞳一拍手,目光熠熠的閃爍著光芒,似乎終於找到了好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和無辜,然後還將那笑臉看向突然心虛不已的美惠子。

  「陳局,攝像頭有工作嗎?」因為牽扯到了設計比賽,很多東西都是需要保密的,所以關恆並不清楚攝像頭有沒有打開。

  「走廊和一些公共場合的攝像頭是打開的,其餘地方為了保密都關掉了。」陳弘快速的回答著,而一旁關恆也迅速的將剛剛的話翻譯出來了,然後意味深長的笑著,目光看向目光躲閃不安的美惠子和樸金珠。

  她們兩個這麼心虛,看來她們也知道走廊裡有攝像頭,可是她們想要找童瞳麻煩,只怕事先就將攝像頭給關了,這會才會這麼心虛。

  幾分鐘之後,一行人在關恆的要求之下,調出了走廊的錄像,「關主任,探頭被人用口香糖給黏住了,最後拍下的畫面是美惠子和樸金珠走到探頭下面,不過這是從探頭上取下的口香糖,上面還有一根頭髮,我推測是用綁頭髮的皮筋當成彈弓,將口香糖射到了探頭上,提取口香糖上的DNA和頭髮上的DNA,就可以找出是誰做的。」工作人員快速的對著關恆開口,將剛剛拍下的照片和監控錄像,還有口香糖和上面的頭髮等物證也都呈現在了桌子上。

  「參賽的事情就繼續進行吧,至於這些證據,是中方和日韓兩方的牽扯,和這一次的大賽沒有任何關係。」關恆低聲對著身旁的法國男人低聲的開口,看著對方連連點頭,也溫和的笑了起來,和他們依次握手。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雖然關恆這個外事辦的主任開口了,而且童瞳也答應不追究日韓兩國模特的責任,不過法國主辦方裁判代表還很狠狠的訓了她們一頓。

  「我車上有筆記本,我將這段錄音拷貝走。」關恆一面走,一面低聲溫和的對著身邊的童瞳開口,笑著看著她點頭答應的乖巧模樣,「小瞳,我是關曜的堂哥,他之前打電話告訴我,原本是讓我保下你,不過沒有想到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關大哥好。」童瞳這回倒是嘴甜的喊人,或許是心情好,所以此刻自然是笑容飛揚,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得意小樣。

  「小瞳,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注意了探頭上的口香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關恆一面拿出筆記本,一面推測的繼續道:「戴了手套打人的確不會留下傷痕,至少也要過上一個星期之後才有淤青出現,這就是內傷,我在部隊裡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這樣的手段。」

  「關大哥,我沒有打人。」打死不承認,童瞳倒不是不相信關恆,而是自己目前的狀況太特殊,所以童瞳自然也不好承認什麼,而且掐喉嚨的那一手絕活,如果下手重一點,就是喉骨骨折,是致命的殺人手段,而技巧和力度把握的手,卻只會讓喉骨輕微的挫傷,肉眼是查不出來的,必須要拍片子。

  當然,錯過了這個最好的機會,即使她們去醫院拍了片子,童瞳也可以賴的一乾二淨,誰知道是不是日韓兩國的模特要報復自己,回到房間裡,自己用手將喉嚨給掐傷的,反正今天這一戰,童瞳大勝。

  童瞳不說,關恆倒也沒有再追問,這是他精明也是大度的地方,倒是童瞳不解的看著關恆將剛剛從手機內存卡拷貝出來的錄音用郵件發了出去,不由不解的開口,「關大哥,你在做什麼?」

  「小瞳,沒道理規定被欺負了只能陰她們一次啊,我這就陰她們第二次。」關恆腹黑十足的笑了起來,拿出自己的手機,將之前在會議室的錄音也給拷貝進了電腦裡,然後用郵件發給的是當初的一個戰友,如今還在部隊裡,計算機高手,暗地還有一個黑客的身份,從軍隊出來的人,對於國家和民族,比尋常人更加的注重,有著一腔熱血,而關恆相信今天童瞳的這段錄音會在網路上掀起一股愛國熱潮。

  「關大哥,你好黑。」自愧不如著,童瞳一臉崇拜的看著腹黑的笑著的關恆,接過自己的手機,關曜看起來明明很溫和斯文,為什麼關大哥竟然這麼陰險,配上他的黑邊框眼鏡,童瞳直覺感覺到自己看見了扇動著黑色翅膀的惡魔。

  「進去休息吧,明明好好比賽,在賽場上勝利才是我們最大的勝利。」關恆又恢復了溫和的一面,笑著對著下車的童瞳擺擺手,等不遠處的林醫生和司機上車了,又如同外事辦的主任一般,半點看不到腹黑陰險的一面。

  而當日,整個網絡上已經炸開鍋了,雖然發帖的樓主有個非常招掐的賤名——回帖的是我兒子,可是隨著音頻的播出,加上之前藍海豚的宣傳造勢,童瞳這個名字差不多在年輕人裡傳開了,雖然沒有那些天王巨星,女王巨星般的如雷貫耳,這是這些天倒也讓不少人記住,也都知道上海有個亞洲外圍賽,勝出的第一名可以參加巴黎時裝周。

  「他媽的,樓主這賤人,你他媽的會取名字嗎?不過老子就算被你當兒子,也要上來回帖,丫的,該死的小日本和韓國,到中國地盤上來撒野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哼哼,當我們中國人好欺負,小瞳好樣的,那兩個SB滾樓梯的時候,小瞳就該去補兩腳,讓他們斷腿斷腳。」

  「樓主,老子是你二兒子!斷腿斷腳不好,我們泱泱大國,怎麼能勝之不武呢,小瞳說的好,就要在比賽裡弄死那兩個SB,讓她們猖狂!」

  「樓主,姐姐我是你大女兒,樓上大哥二哥消消氣我,文明一點,可惜這一次的比賽太過於保密,否則我們去現場給小瞳加油,讓她們輸的心服口服!」

  「根據最新數據統計,中日韓三國裡,日本身高是最矮的,所以音頻裡,日本人絕對是在自己打自己嘴巴,這是我在東京大街上隨即找路人量身高,得出的結論,絕對的科學!」

  「難怪我同學昨天說,東京大街上有個瘋子,拿著皮尺要給人量身高。」

  「樓下的弟弟不用擔心,我在上街之前,特意學了幾句棒子的鳥語,所以他們以為這瘋子是棒子國出廠的,哥哥雖然瘋,但是是有格調的瘋。」

  「支持小瞳,樓主老爹,你是你第一百零八個兒子,期待著亞洲外圍賽的結果。」

  「弱弱的說一句,小瞳要勝利有些困難,她的身高不夠資格,而且不是專業模特,比起日本和韓國的選手,差距太大了。」

  「我靠,還有不怕死的敢出來找罵?」

  「樓上的大哥別氣,我家狗沒有栓好,出來亂吠呢,我現在就將他給牽回去。」

  雖然也有懷疑的態度,可惜剛一冒出頭來,那就純粹是找罵而已,所以剛冒頭,就被罵的狗血噴頭,甚至有網友要將這些欠罵的人肉出來,大過年的,這不是找抽嗎?

  童瞳這個名字,連同她宣傳時的乖巧海報,加上關恆錄音裡,那樣條理清楚的話,讓童瞳迅速的竄紅了網絡,成為家喻戶曉的新人,而且統一口徑的都是讚美和喜歡,甚至包括一些年長一些的長輩們,原本是不喜歡藝人的,總感覺藝人的感情生活太過於混亂。

  可是如今,對於喜歡追星的小輩們總會忍不住的念幾句,「要追就要追小瞳那樣的藝人,有愛國心,是個好孩子。」

  ***

  北京,夜晚。

  沐放如今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小瞳的名聲已經出去了,沐放可以想像《歲月靜好》這一部電影開拍上映以後,童瞳就真的跨進了藝人的行列,而且不僅僅是會新人,她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粉絲群,可是沐放如今呢也是捏了一把汗。

  原本以為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童瞳是勝利還是失敗都無所謂的,畢竟她也不是真正的專業模特,可是如今在這樣強大的網絡宣傳之下,童瞳身上背負著就不僅僅是一次比賽,大眾對這一次的比賽太過於重視,對小瞳太過於看好,大都是統一的歡呼,期待著小瞳打敗其他國家的模特,拿到第一名,如果小瞳失敗了,這對小瞳而言將是一個致命的硬傷。

  自己不該讓小瞳突然飛到那樣高的境地!沐放習慣性的想要喝酒,可是想起童瞳離開時一而再的叮囑,便笑了起來,走向廚房倒了一杯水,桃花眼勾起邪魅的眼神,喜憂參半著,小瞳怎麼就惹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而此刻,譚家香山大宅。

  關曜一個人在北京,年三十的晚上,他這個單身漢照顧刑偵處的那些有家室的男人們,所以值班了,而今天初二晚上,譚老爺子邀請關曜過來吃飯。

  而此刻,社會新聞上正報道著童瞳這一件事,而一旁原本正用電腦打遊戲的譚景御快速的搜出了帖子,看著那些回帖,笑的幾乎不能自已,「二哥,關曜,快過來,誰這麼毒啊,將這放到網上去了。」

  譚家大哥譚戰將電視消音了,於是譚景御電腦裡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日韓兩國大使的咄咄逼人,童瞳的據理以對的駁斥著。

  關曜笑了笑,已經猜到這事是誰做的,可是聽著童瞳那鏗鏘有力的清脆聲音,不由的將同情的目光看著依舊緊繃著峻臉,冷漠的看不出表情的譚驥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瞳惹事的本事,已經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了,她只要一出門,肯定就能惹上麻煩。

  「這姑娘不錯。」譚戰聽過對話之後,認真的點了點頭,這個年代的藝人很少能有這樣強烈的愛國心,真的不錯。

  撲哧一聲,譚景御笑了起來,直接搭在自家大哥的肩膀,曖昧的調侃著,「大哥擔心大嫂聽到這話吃醋,當然了,吃醋還好一點,擔心關哥找你決鬥!」

  「為什麼?」譚戰原本只是實事求是的評論而已,此刻不由的看向一旁笑而不語的關曜,然後猛然的想起來,「這個就是你的女朋友,關曜,這姑娘真的不錯。」

  譚景御已經笑的不能自抑,尤其是看到自家二哥那一臉憋屈,卻又不能解釋的模樣,更是心頭大樂著,誰讓二哥讓關曜當小丫頭的掛牌男友,這會鬱悶了吧。

  關曜這個掛牌男友也只能對著譚戰點點頭,餘光瞄了一眼峻沉著臉龐的譚驥炎,當時接到驥炎電話的時候,關曜沒想到童瞳這剛到上海怎麼又被麻煩事給纏上了,而且這一次槓上她的還是日本和韓國的模特,不過當時關曜還是有點擔心的,小瞳那孩子太乖巧,也幸好是跑得快,這才沒傷著,或許這真的就是傻人有傻福了。

  上海,當年譚驥炎任職過,關係自然是有的,可是卻沒有關曜這個大堂哥來的好,關恆是外事辦的主任,負責一切對外的事務,更重要的是關曜還掛著童瞳男朋友的招牌,讓關恆照顧一下童瞳更是理所當然,可是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如今的局面。

  譚家目前的准孕婦要去院子裡散步,譚戰這個准爸爸立刻丟下了客廳裡的幾個弟弟,陪著自己妻子去院子裡走走。

  「二哥,你說這小丫頭是不是被衰神給附體了,怎麼走到哪,這禍就闖到哪啊。」看著大哥一離開,譚景御立刻蹭蹭的挪到了譚驥炎身邊,雖然不敢和二哥勾肩搭背,可是稍微調侃一下還是敢的。

  這話一說,關曜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瞄到譚驥炎那黑下的峻臉,不由的端起茶杯用茶水掩飾著自己的笑意,小瞳的確容易被禍事給招惹上。

  一記冰刀眼直接掃過幸災樂禍的譚景御,譚驥炎滑動著鼠標,鳳眸微瞇著,冷沉的目光複雜的看著網上越來越炒的火熱的帖子,只要有站在公正的立場說童瞳這一次的比賽不一定能贏的帖子,不是被其他跟帖者罵的狗血噴頭,就是被淹沒在群情激奮的帖子裡。

  那孩子如果贏了這一次的比賽,那就是眾望所歸,自然是皆大歡喜,可是譚驥炎此刻卻冷靜的分析著如今的局面,小瞳並不是專業模特,甚至才強化訓練了幾天的台步,所以要贏得比賽的勝利還是很艱難,如果一旦輸了,對她的負面影響將會空前絕後,甚至可能罵聲一片,這才是譚驥炎真正擔心的地方。

  「關恆這一次的確欠考慮了。」關曜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譚驥炎在擔心什麼,不由得為自己堂哥道歉,關恆的性子,關曜明白,看起來斯斯文文,可是卻常出怪招,行事風格有些的詭譎,但是能力絕對有的,這件事,關曜原本只想著有關恆出面,不管如何,不能委屈了童瞳,卻沒有想到自己堂哥竟然還整出了這麼一出。

  「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等結果出來。」譚驥炎倒不是真的會遷怒到誰身上,只是有些的擔心童瞳而已,自己這些人都不在她身邊,不過幸好梅特爾跟了過去,對於這個幾乎不正常的朋友,譚驥炎還是很信任的。

  這邊譚景御忽然想到童瞳這件事在網絡上被炒的這麼火熱,最擔心的人除了自家二哥,還有一個,立刻起身拿著手機到角落裡去騷擾同樣為了這件事喜憂參半的沐放。

  而關曜手機也同時響了,正是關恆打過來的,關曜直接拿著手機向著門口走了過去,「你怎麼把這事放到了網上?」

  「抱歉抱歉,當時頭腦一發熱,沒想那麼多,不知道竟然會鬧得這麼嚴重。」關恆倒是立刻道歉著,但凡網絡上紅的帖子,這把火勢必會蔓延到媒體,關恆也沒有想到廣大網友這麼不理智,原本他只想著利用這件事,稍微激發一下廣大網友的愛國心。

  可是如今關恆也知道事情鬧大了一點,如今的帖子是一面側的姿勢,雖然網友們的情緒是高漲而熱烈的,可這前提是童瞳贏得比賽,這要是輸了,吐沫星子估計都能將童瞳給淹死,估計帶來的負面影響甚至能毀掉童瞳的演藝生涯。

  「算了,堂哥,這幾天幫我照看著小瞳一下,那邊有個人叫洪海,你幫我給他一個工作人員的身份呢,安插進去保護小瞳。」洪海是譚景御在上海的人,是派過去保護童瞳安全的,原本只是在外圍,可是如今,關耀剛剛和譚驥炎商量了一下,還是將洪海放進去,貼身保護童瞳,誰知道日本和韓國人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雖然童瞳看起來安靜而乖巧,可是今天這件事到處都透露著古怪,日本和韓國模特如果沒有被打,他們怎麼可能將大使館配備的醫生都帶過來了,雖然最後檢驗出沒有傷,可是關恆卻感覺事情有些的詭譎,「關曜,你對童瞳瞭解多少?」

  「這你別管,替我照顧好她就行。」自己只是掛名男友而已,關曜自然不能多說什麼,只和關恆打了馬虎眼,然後掛了電話。

  害羞了?關恆看著手機,一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黑邊眼鏡,嘴角緩緩露出了腹黑無比的笑容,不過不管童瞳有什麼古怪,至少看起來是個好丫頭,而且關曜這個刑偵處長眼睛可毒的很,說不定他早就知道童瞳身上隱藏了什麼秘密,所以關恆也就不在意了。

  ***

  第二天,年初三,有了程天南這個贊助商,所以不管是住宿還是伙食都是非常精美的,甚至可以說是考究了,一樓的左側大廳,原本是一個大型的玻璃花房,如今卻被改造成了臨時的餐廳。

  淡藍色格子的桌布,細口花瓶裡嬌艷欲滴的玫瑰花,早餐是西式和中式的兩種選擇,亞洲其他幾個國家人員對中國美食很是嚮往,所以大多數人選的都是中式的早餐,當然也有例外,韓國和日本兩國的人雖然鄙視這一次的早餐安排,西式也就算了,為什麼有中式早餐,卻沒有韓式和日式的,可是投資商是中國人,他要準備什麼樣的早餐就是什麼樣的,日韓兩國的人雖然不滿,卻也只能端著西式早餐吃了起來。

  只是因為昨天的鬧劇,再加上此刻對早餐安排的不滿,日韓兩國對童瞳這邊一桌卻是格外的仇視,當然是不會有言語和肢體衝突,可是那火藥味卻依舊十足,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估計童瞳他們身上早就被瞪出了幾十個窟窿來。

  「瞳瞳寶貝,不要理她們,她們只是想吃這麼美味的燒麥,卻又不好意思吃,所以才一大早就瞪著我們。」梅特爾一面大快朵頤的吃著早餐,一面安慰著童瞳,自發的將日韓兩國人的行為理解為了嫉妒,誰讓他們打腫臉充胖子,去吃西式早餐,饞死他們。

  「那個你會不會吃太多了?」童瞳半點不會理會那邊的目光,只是有些糾結的看著的兩口一個燒麥的梅特爾,雖然她很想贏,可是她更擔心這個設計師到時候因為鬧肚子而不得不退出比賽。

  「瞳瞳寶貝,原來你這麼關心我,我太幸福了。」藍眼睛裡冒著小星星,梅特爾一臉激動的看著童瞳,可惜左手還拿著燒麥,右手端著豆漿,不能給童瞳一個熱情的擁抱,這讓梅特爾感覺有些的美中不足。

  「我只是不想還沒有比賽,設計師因為拉肚子而退賽。」童瞳剛一解釋,梅特爾立刻垮了英俊的娃娃臉,慘兮兮的如同被打擊的大狗狗一般,哀怨無比的看著童瞳,然後又化悲憤為食慾,再次兩口一個燒麥的吃了起來。

  自己有說錯什麼嗎?童瞳被梅特爾盯的渾身一個打顫,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想起梅特爾一貫來很抽,所以也就不理會他為什麼突然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雖然表情看起來很哀怨,不過倒是吃的更歡暢了,讓童瞳再次懷疑梅特爾來中國根本不是為了C&G這個品牌,他就是為了吃東西來的。

  二樓的大廳很寬敞,中間臨時搭建而成的T型台將原本寬敞的大廳隔斷成了兩部分,而右側靠窗的部分則是一間一間的隔室,童瞳目光掃過,九個,正好是這一次參加比賽的九個國家。

  而右邊這邊的長檯上擺放了很多的服裝材料,各種顏色的蕾絲花邊,一些搭配在衣服上的亮片、珠子,紐扣、拉鏈、彩線,各種材質的布料,讓人幾乎有些的眼花繚亂。

  「各位,請安靜。」在九個設計師和他們的御用模特站定在了原地之後,幾個裁判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而法國服裝公會的主裁判,西蒙娜是傑出的服裝大師,以獨特的設計風格,讓她成為了服裝設計界的奇葩,雖然如今已經老了,可是在服裝界的地位卻是無人可以撼動的,這一次亞州外圍賽,讓西蒙娜當主裁判也說明服裝公會對這一次亞洲外圍賽的肯定,同樣也就意味著一次的比賽會非常的艱難。

  「今天設計的主題是禮服,時間是一天,所有的材料自選,明天下午兩點進行第一場比賽,淘汰兩名選手,同樣會公佈第二場比賽的題目。」西蒙娜簡潔的說完話,隨後就退回了椅子邊,而此刻,眾多的設計師卻已經蒙了。

  他們雖然想到這一次的比賽可能有些不一樣,畢竟事先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比賽的內容,卻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他們現場發揮,在二十四小時裡設計出最符合自己模特的禮服,不是說這個題目多難,相反這個題目並不難,任何一個設計師都會設計禮服,也會做禮服。

  可是時間太趕了,二十四個小時,不但要構思,要努力讓自己的設計出彩,不求打敗所有人,至少要打敗兩個人,不讓自己成為被淘汰的選手。

  二十四小時,有的設計師甚至會畫不出一張自己滿意的設計圖,而設計師雖然會做衣服,可是有的設計師成為大牌之後,自己動手做衣服的時間就少了很多,設計圖再完美,可是沒有出色的手工,那麼很有可能會失敗,二十四小時真的太趕了,甚至可以說是如此倉促的時間,即使做出的禮服那也是個失敗品,可是即使如此,卻也不得不立刻準備構思禮服的設計圖紙。

  九個隔斷的工作間裡工具一應俱全,大家雖然在同一個大廳,但是卻也不會互相影響到誰,當然這個時候,也是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人了,完成自己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二十四小時,簡直要人命了。

  有的設計師已經開始從長檯將自己需要的材料抱回了自己的工作間,也有設計師還在構思著禮服的設計圖紙,其實第一場比賽對童瞳而言是非常有利的,她不是專業模特,身高不夠,可是這一次的禮服都是為了各自的模特量身打造設計的,所以就不需要她不是專業模特了,只需要梅特爾的設計出色,那麼他就非常有可能獲得勝利。

  「瞳瞳寶貝,你喜歡什麼顏色?」梅特爾既沒有去拿禮服的料子,也沒有拿筆畫設計圖,反而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童瞳。

  「黑色。」黑色是一種嚴肅而沉重的顏色,而童瞳最習慣的也是黑色,雖然在其他設計師都火急火燎的趕工,而梅特爾卻和自己說話,童瞳也沒有多想,畢竟這一次的禮服是為各自的模特設計的,所以童瞳只感覺梅特爾或許是想讓自己和禮服更加的搭配。

  「嗯,那款型呢?瞳瞳寶貝肯定是喜歡簡約的,我也覺得太過於繁瑣的禮服和瞳瞳寶貝不協調。」梅特爾點了點頭,依舊沒有拿筆去畫設計簡圖,而是雙手托著下巴,繼續對著童瞳發問著,「那瞳瞳寶貝,你喜歡吃什麼?喜歡去什麼地方旅遊,喜歡定居在海邊嗎?瞳瞳寶貝,結婚之後,你會要幾個孩子……」

  「現在在比賽!」嘴角一陣抽搐,終於在梅特爾連幾個孩子都問出來了,童瞳終於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他到底有沒有自覺現在還在比賽,只有二十四小時,不但要畫設計圖,還要做衣服,他竟然浪費時間和自己八卦。

  「哦,那我以後問行不行?」梅特爾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現在確實不是溝通的時間,抓了抓金色的頭髮,隨後終於開始拿起筆,想起還在比賽,還要畫設計圖。

  一時之間,整個二樓大廳是格外的安靜,有些模特在設計師再次準確的量了身材之後,就去了一旁的休息區,不打擾設計的工作,而童瞳原本也是要離開的,可惜梅特爾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如果童瞳離開,他大有摔筆退出比賽的豪邁,讓童瞳只能坐在一旁的角落裡,不打擾正快速畫著流暢線條的梅特爾。

  二十四小時是漫長的,可是在比賽裡,卻是如此的短促,讓人恨不能將二十四小時折成四十八小時來用,而這一次一共除了法國三個評委,中日韓三國也各有一個評委,一共六個評委,三場比賽,自然也分成了三個小組,今天留下來兩個評委之後,其他人都回去了,也有模特在入夜之後準備休息,畢竟明天下午兩點,才是穿上設計師的禮服走秀的時候,模特也需要最佳的狀態。

  童瞳倒不擔心熬夜,畢竟下午兩點才開始,即使她一點鐘需要化妝,還是可以睡上五六個小時的,所以也就安靜的坐在一旁。

  韓國的女設計師安彩媛選的的黑白大印花的雪紡為禮服的面料,大朵的牡丹花如同中國的山水畫一般,給人一種雅致的感覺,而黑白為主的雪紡布料上,綠色的葉子將這原本有些暗的布料立刻如同畫龍點睛一般挑亮了起來

  而日本設計師選擇的是金色的綢緞,耀眼的金色光澤第一時間就抓住了人的眼球,而至於梅特爾,因為童瞳說了喜歡黑色,他選擇的了塔夫綢,這是真絲的一種,是塑造性很強的面料,平挺、緊密以及一種獨特的亞光光澤,而還抱來了一卷白色的玻璃紗,類似婚紗的材質,不過更加的透明,柔軟。

  其餘的幾個設計師,童瞳雖然也注意了一下,但是卻也只是一掃而過,有的拿的是黑色的綢緞,有的是海藍色的綢緞,整個二樓都是緊密忙碌的狀態。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中午的午飯設計師們甚至沒有離開工作室,而是讓工作人間將飯裝盒送到工作間裡,連梅特爾這個酷愛美食的男人也根本就沒有注意什麼菜色,風捲殘雲般的將午飯塞進肚子裡,估計連是鹹是甜都不知道,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補充體力,然後繼續開始趕工。

  童瞳從第一次見到梅特爾就感覺他的性格十足的孩子氣,可是此刻,工作間裡,這個英俊的法國男人卻肅穆著一張臉,不時的在設計圖上修改幾筆,然後又繼續處理手上的布料,神色認真而專注,帶著一種成熟的魅力,如同瞬間就變了一個人一般。

  因為禮服還在最開始的階段,成品禮服要出來,估計至少得到凌晨四點左右,所以很多模特在設計師已經掌握了自己的身材之後,就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工作室回房間休息了,等到了時間再過來,穿上禮服,然後讓設計師再做最後的修改,然後下午T型台走秀比賽。

  休息區,除了一直站在門邊的兩個工作人員之外,就只有兩個現場監督的評委在,童瞳是唯一留下的模特,而梅特爾此刻也完全進入了忘我的工作裡,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童瞳在哪裡,或者做什麼。

  「出去走走吧,你也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了。」程天南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低聲對著休息區的童瞳開口,說起來,程天南真的算是一個長相不錯的男人,魁梧健碩的身材,典型的中國男人的剛硬臉龐,散發著成功人士的氣息,多金又有權,而且程天南很是大方,一般只要不觸犯到他的禁忌,跟了他的男人和女人都會撈到不少好處。

  原本童瞳一而再的拒絕之後,程天南也是有些的惱怒,畢竟比起關曜這個男朋友,自己的確老了一些,而且中間還有不少的不愉快,被童瞳拒絕,程天南倒也明白,也想過就此算了,女人,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生活情趣而已,程天南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自己給自己找沒趣,甚至還可能因此和關曜過不去。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得的越感覺到美好,甚至食不下嚥,夜不能寐,即使床上換了其他女人,或者清秀漂亮的男孩子,可是程天南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在腦海想到童瞳,雖然最後也是攻城略地的發洩了一番,可是心情卻是異常的煩躁,甚至他還將身下的床伴看成了童瞳的模樣。

  求不得讓程天南越來越暴躁,而他生平更是要強霸道,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的委屈自己,所以知道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的時候,程天南就動了心思,用錢將自己給砸出一個投資商的身份,只為了可以多接近童瞳。

  而此刻,在燈光之下,安靜坐在休息區椅子上的童瞳,那樣白皙而精緻的側臉,眉宇清秀,目光柔和,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如同一抹靜止的風景畫,讓程天南一直都煩躁不安的心卻慢慢的沉澱下情緒,寧靜下來。

  童瞳是連搭理都懶得搭理程天南,直接的轉過頭,而她這樣漠然的態度,讓程天南慍怒著,若是以前,什麼人惹他不高興了,程天南絕對會冷血無情的報復回去,讓對方十倍百倍的不痛快。

  可是遇到童瞳,即使不高興了,程天南卻依舊耐下了性子,好言好語的哄著,只是語調裡卻帶著他慣有的威脅和強勢,「小瞳,和我出去走走,你這樣鬧,會影響選手比賽的。」

  「你?」童瞳氣惱的轉過頭,清澈的目光裡有著怒火,可是現在的確不能打擾梅特爾比賽,所以童瞳縱然不想走,卻也還是起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看著眼前那有些纖瘦的背影,程天南更喜歡豐滿的女人,抱起來舒服,可是看著童瞳那流暢的身體曲線,隨著走路,紮起的馬尾辮在身後晃蕩著,一下一下,如同撩撥到了自己的心裡,癢癢的,酥酥,麻麻的,讓程天南忽然呼吸沉重了幾分,眼中竟然染上了情慾的衝動。

  小瞳不是頂級的美人,可是卻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能撩撥自己的心,讓自己想要將她狠狠壓在身下,如同毛頭小子第一次初嘗情慾一般,有著強烈渴望的女人。

  整個古堡都是非常安靜的,午後的陽光從拱形的窗戶照射進來,歐式的設計風格,讓人只感覺置身到了中世紀的西方,而不是中國的大年初三,正是舉家團圓、熱鬧非凡的時候。

  「小瞳。」看著越走越快要避開自己的童瞳,程天南收了笑,大步走了過來,直接利用魁梧的身體擋下了童瞳的腳步,態度依舊霸道:「小瞳,這裡是我的地方,甚至你房間我都有備用鑰匙,你又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你到底要怎麼樣?」童瞳從沒有這樣厭煩過一個人,程天南這樣強勢霸道的性子,她原本就不喜歡,如今又加上柳康的死,李蘭蘭的死,這些讓童瞳就更加厭惡眼前這個人,可是他卻偏偏要出現在你面前,糾纏不休。

  「我說過我喜歡你,讓你跟著我。」倒是不吝嗇的又表白了一回,程天南眼中染著笑,只要她跟了自己,只要不是太過分,程天南倒是可以容忍她偶然露出刺的模樣,或許這也是一種情調。

  「讓我跟著一個殺人兇手嗎?」童瞳嘲諷的開口,目光清澈宛若凍結的雪劍,對程天南的厭惡更加深了幾分,今天如果不是有了關曜這個掛牌男朋友的身份,換成普通人,即使不答應,只怕早也被程天南用武力、暴力給強了吧。

  程天南對童瞳是有耐性的,可是一而再的拒絕,卻讓程天南依舊冷了臉,那原本還算溫和的臉龐此刻卻帶著不耐煩的暴戾之色,一手倏地掐住童瞳的手腕,用力的收緊,「小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12:5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19 AM 編輯

086章 禮服被劃

  「自衛殺人可是不犯法的!」看著程天南,童瞳冷冷一笑,眼神冷淡而決然,和她一貫柔和乖巧的模樣有著截然不同的氣勢,那種由內而發的清冷霜寒,讓人有種敬而遠之的敬畏和震懾。

  她總是讓自己感覺到獨特!雖然怒火在眼中熾熱的燃燒著,可是程天南卻發現自己愛極了童瞳此刻的表情,耀眼如同一朵燃燒的玫瑰花,即使帶著熊熊的火焰,即使有著扎人的尖刺,卻更讓人想要剝去她的衣裝,流露出風情萬種的嫵媚和嬌羞。

  「好了,小瞳,不要和我鬧了。」程天那見識過童瞳的身手,而昨天日本和韓國的兩個模特只怕也真的被打了,程天南自己就是黑道出生的人,他自然知道如何打人而不留下傷痕,童瞳看起來有些呆,可是卻也是絕頂的聰明,身手也好。

  這樣一想,程天南忽然感覺童瞳就是上天特意為自己創造的女人,心頭柔軟下來,握著童瞳的手不由的用力一個拉扯,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低聲在她耳邊開口道,「我告訴你,李國的確是我派人慫恿過去殺柳康的,可是在醫院失敗之後,我就收手了,柳康的死和我真的沒有關係。」

  「你說什麼?」童瞳一怔,有些驚詫聽到這樣的話,而程天南看著思索的童瞳,少了那份總是惹怒自己的抵抗,皺著眉頭,認真思考的樣子,讓程天南瞇起了眼睛,一低頭,狠狠的吻上了童瞳的唇,他是真的喜歡她。

  沒有防備突然被吻了個正著,不同於譚驥炎的氣息,讓童瞳心裡立刻作嘔,猛然推開眼前的程天南,一手狠狠的擦過嘴吧,擦的用力,而剛剛程天南吻的也是用力,這麼一擦,白皙的手背上竟然帶著一點血絲。

  「童瞳!」原本一親芳澤這讓程天南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滿足,可是這樣極致的感覺卻只在瞬間就消失了,尤其是看著童瞳用力擦拭著嘴巴的動作,加上她眼中的厭惡,程天南表情冷了下來,殘忍的露出笑,「童瞳,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回去,刷牙!這是童瞳目前唯一想要做的事情,甚至是迫切想要去做的事情,所以此刻,即使有著滿腔的怒火,卻直接的轉身向著臥房的方向快步的跑了過去。

  安靜的臥房裡,刷了三遍牙,可是一想到被程天南給親了,童瞳又開始反胃了!委屈著窩在沙發上,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自己就是豬腦子,防備意識竟然退化到這樣的地步,雖然程天南突然說到柳康的死,可是自己怎麼也該先防備著,然後回來再想啊!

  這幾天雖然是春節年假,可是譚驥炎因為應酬多了,自然也是忙的很,電話幾乎是一天響到晚,所以當他又拿起電話對著屋子裡幾人抱歉頷首出去接電話時,大家也見怪不怪。

  「譚驥炎,我要消毒!」童瞳軟著聲音,有氣無力的嘀咕著,「譚驥炎,我想你了,你要是在上海就好了。」

  譚驥炎並沒有在意消毒這兩個字,當聽到童瞳那柔柔那一句我想你,譚驥炎冷硬的臉部線條徹底的柔軟下來,嘴角已經不由自主的噙了得意的笑,可是那聲音倒是依舊壓的低,顯得有些冷酷,「還有幾天就回來了,不要闖禍,比賽輸贏都無所謂。」

  「我才不會輸呢!」心情不好,所以這會一聽到輸字,童瞳就炸毛了,不滿的嚷了兩聲,然後又無精打采的蔫下來,「譚驥炎,我如果有哆啦a夢大口袋就好了,直接把你從裡面拎出來。」然後就抱著譚驥炎不撒手,膩著他,即使他不習慣也要膩在譚驥炎的懷抱裡。

  譚驥炎腦海裡倒浮現著自己一個大男人被童瞳拎出來的場景,然後打了個寒顫,快速的將這惡寒的場景給丟出了腦海之外,只是放在褲袋裡的左手卻下意識的摩挲著口袋裡的鑰匙圈。

  這原本是童瞳的鑰匙圈,那個時候,關曜將大眾車給自己的時候,車鑰匙也給了自己,譚驥炎將這上面藍色的哆啦a夢飾物拿下來,他發現童瞳很喜歡這個。

  圍裙上印著是這個圖案,被子上也是,她新買的睡衣竟然也是,所以譚驥炎雖然感覺有些的幼稚,但是卻也將這個飾物掛到了自己的鑰匙上。

  和童瞳又說了一會話,譚驥炎即使不捨,卻也要掛上電話,畢竟屋子裡的人還等著自己,這不剛進來,屋子裡眾多男人正打趣著其中一個男人。

  「驥炎,你來的正好,剛剛這段你沒聽見,我再給你說一遍。」

  「喂,你們夠了吧,不就是這點破事,要給我宣傳到全世界都知道啊?」被打趣的主角不滿的瞪著四周這些唯恐天下不亂,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損友們。

  「這怎麼是破事呢,對吧,兄弟你長的俊,去酒吧被女人強吻那可是大喜事。」哄笑聲又響了起來,譚驥炎安靜的聽著,因為接到童瞳的電話,神色倒也顯得和悅。

  「驥炎,你不知道這廝忒沒種,被女人強吻之後,回到家竟然找她老婆消毒去了,你說這不是沒事找抽型嗎?」一旁的男人搭著譚驥炎的肩膀,嘲笑的看著主角,「你說我們這群人這麼精明,怎麼就認識了你這個二愣子,活該你被老婆給踢下床。」

  「消毒?」同一個詞再次聽到,譚驥炎怔了一下,隱隱的有種不好的感覺。

  「看吧,驥炎都受不了你了,你說你一個男人被女人強吻就強吻了吧,也沒有掉一塊肉,結果你回家就抱著你老婆啃起來,這也就算了,你竟然還說出酒吧的被女人強吻的事情,果真是找揍啊」

  一屋子男人都再次的笑了,愛老婆大家都知道,可是這事,不管你是不是真被強了,你說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女人給強了,說出來也丟人那,而且和自己兄弟說說逗樂子也就算了,你竟然回家和你老婆說,沒抽死你,算是你幸運了,讓你沒事去酒吧,讓你沒事製造機會被強吻!

  譚驥炎這會是真的笑不出來了,好心情剎那被一把把鋒利的箭矢給釘的灰飛煙滅,該死的!譚驥炎幾乎有種立刻要衝到上海的衝動,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強吻小瞳,譚驥炎此刻想的還是那些參加比賽的外國設計師,或許有人對小瞳一見鍾情,而雖然是亞洲人,可是其他國家的男人不比中國男人,要熱情開放很多,小瞳或許就這樣被強吻了!

  刷過牙,和譚驥炎結束了電話,童瞳窩在被子裡倒也暖和,片刻之後也就睡著了,再次醒過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童瞳又刷了一遍牙,將程天南的老祖宗都給問候了一遍,然後跑去餐廳吃飯了,因為是比賽這樣特殊的階段,所以餐廳是二十四小時提供飲食。

  晚飯的餐盒在六點半的時候已經送去了,和中午一樣,設計師們都是狼吞虎嚥的吃了,然後繼續趕著手裡的工作,童瞳慢悠悠的吃了飯這才去二樓準備陪著梅特爾一起加班熬夜,畢竟下午也睡了三個多小時,這會也是睡意全無。

  錢利一直在等童瞳,吃晚飯的時候先去了二樓,沒有看見,就明白童瞳肯定在房間裡休息,錢利也不好去打擾童瞳,就這麼在樓梯口等著,過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看見走過來的童瞳。

  童瞳和譚驥炎打過電話之後睡了一覺,程天南帶來的情緒也就散了去,此刻看到錢利,童瞳倒也沒有多少不高興了,如同平常一般,淡淡著表情,只是卻沒有再喊一聲錢哥。

  「小瞳,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現在還是你的經紀人,你這樣算什麼,真的以為有沐總監給你撐腰,你就不將我放在眼裡了嗎?」錢利原本是準備和童瞳道歉的,雖然他一直不屑童瞳,甚至有些的厭惡和鄙夷,這才入了演藝圈就依靠著沐放潛規則上位。

  可是現實就是殘酷的,如果童瞳在沐總監身邊嚼了舌根,錢利知道自己就真的不用在演藝圈混下去了,所以他只能壓下所有的情緒,向現實低頭,對童瞳道歉,可是當看到童瞳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錢利的火氣又上來了。

  「我把你放眼裡做什麼?」童瞳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盛怒的錢利,譚三哥說譚驥炎有時候是很小氣的,愛吃醋,關鍵是吃了醋他還不說,所以童瞳之後也就有些明白了,也就避諱著不和其他男人有過近的接觸,而下午程天南那一吻,讓童瞳開始草木皆兵了,現在錢利來這麼一句,童瞳就害怕了,自己應該沒有招惹上錢哥吧?(囧,你不是招人愛,是招人恨了。)

  童瞳這句話真的是無心的,可是在錢利聽來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錢利剛剛訓斥了童瞳,就有些懊悔了,自己該是找她道歉的,可是此刻,那怒火如同炮仗一般一點就著,看著童瞳的眼神更是因狠陰狠的嚇人。

  「你……你……」臉色鐵青著,錢利因為太過於分惱怒,甚至沒有法子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陰沉沉著臉,這樣目中無人的藝人,真的以為攀上沐總監就真的可以飛黃騰達了嗎?

  心理扭曲著,錢利那青白相間的臉上緩緩的露出陰沉詭異的笑,既然外面從電視台、雜誌、報紙到網路上都將童瞳給炒的火熱,錢利更期待著童瞳爬的高摔的重的時候,陰狠的看了一眼童瞳,轉過身大步的離開。

  倒也沒有在乎離開的錢利,童瞳直接向著二樓的比賽場地走了過去,依舊是安靜而有秩序的忙碌,伴隨著縫紉機的工作聲,九個設計師依舊在緊張的工作著,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童瞳的到來,而一直在現場監督的兩個評委此刻也換人了。

  工作時的梅特爾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英俊的娃娃臉上帶著成熟設計師的沉穩和專注,靈巧的手正在白色的玻璃紗上縫製著白色和黑色的水鑽,玻璃紗原本就是紗中最透明最為柔軟的材料,而此刻當黑白雙色的水鑽鑲嵌其中,燈光之下,熠熠的閃爍著光芒,顯得雅致而高貴。

  對於普通人而言,熬夜是很折磨身體的,可是對於只有二十四小時,不僅僅要畫設計圖,還有趕製一件可以讓自己贏得比賽禮服的設計師而言,二十四小時只是一瞬間的時間。

  當五點左右,普通人都還沉浸在睡夢裡時,賽場的禮服製作已經接近了尾聲,而原先去休息的模特此刻也都陸續的過來了,畢竟這禮服是為模特量身打造的,設計師也需要模特穿上禮服之後看效果,然後再進行修改,在八點比賽終止的時間之前,將禮服打造好。

  美惠子盛氣凌人的對著休息區裡的童瞳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向著日本設計師的工作間走了過去,樸金珠倒是沒有什麼外露的情緒,可是餘光掃過童瞳時,卻依舊泛著讓人不寒而慄的陰狠,往往有時候,不咬人的狗反而是最凶的。

  而一直有些倦累的兩個評委此刻也有了精神,看向已經是成品的禮服,眼中帶著專業的審視光芒,當然,這九個設計師都是亞洲頂級的大師,雖然時間很趕,可是設計的禮服卻依舊獨特而出彩。

  「瞳瞳寶貝,讓我抱抱,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梅特爾一看到童瞳過來了,立刻慘兮兮的垮著十分倦累的娃娃臉,張開雙臂,如同討要大人寵愛的英俊小男孩一般,湛藍的眼睛眨啊眨,不過還不等抱到童瞳,便又立刻獻寶一般,快速的指著暫時穿在塑料模特身上的禮服。

  「瞳瞳寶貝,你喜歡嗎?」對於自己的作品,梅特爾是非常滿意的,熠熠的目光凝望著童瞳,似乎在說快誇獎我吧,快誇獎我吧。

  梅特爾選用的黑色的塔夫綢為禮服的主要布料,有些類似中國唐朝女子的紗裙,白色的玻璃紗是最裡面的裡襯,然後是黑色的塔夫綢泛著光澤,束腰的處是在玻璃上縫製的水鑽,將女性的曲線美夠了的完美無瑕,搖曳的裙擺設計的很大,如同盛開的花朵,垂落下來,層層疊疊著,錯落著黑白兩色的布料。

  「我去試穿?」真的很漂亮,童瞳話音剛落,梅特爾立刻將頭點的如同小雞吃米一般,自己快速的退到了工作間的外面,紳士的替童瞳將工作間的門給關上了。

  而也差不多都設計好了衣服,設計師都退到了門外,等著模特將禮服穿上,然後看最終效果,再進行適當的修改,還有差不多三個小時,時間是足夠了。

  美惠子第一個從工作室裡走出來,其餘設計師都不由的看了過去,包括梅特爾雖然他很是厭惡美惠子的,誰讓她第一天就欺負瞳瞳寶貝,可是身為設計師,梅特爾同樣也轉過頭看了過去,當然,他只是去看禮服而已。

  金色的低胸V字領禮服,金黃色的綢緞筆挺的垂落下來,美惠子胸部很雄偉,至少是34D而設計師更是為了體現她豐滿的雙胸,所以胸部的布料做了特殊的處理,細微的褶皺從胸部開始向著頸部延伸著,最終收在套在頸部的黑色細皮繩上。

  胸口下方有著一拇指寬的束腰設計,將腰線提高了,美惠子很高,從胸口之下,金色的綢緞筆挺到腳踝處,襯托的人高貴而耀眼。

  得意一揚下巴,美惠子毫不保留的展示著自己的魔鬼身材,而日本老頭子也非常滿意自己的成果,摸了摸肥肥的雙下巴,臉上是勢在必得的驕傲,讓美惠子走進工作間,進行最後的局部的修改。

  而其他模特也都從工作間裡走了出來,安彩媛設計的黑色暗花的雪紡的裙子,同樣也是採用了提高腰線的設計,只是在胸部下方卻不是如同日本老頭子一樣只是簡單設計了一個束腰,安彩媛則是採用了誇張的設計風格。

  一朵白色的雪紡手工花朵如同盛開的牡丹一般,稍微斜斜的在胸部下面,雪白的花朵,黑色暗花的雪紡,相輔相成著,讓人既不感覺禮服色澤暗淡,卻又不過與妖嬈,真的是一條非常漂亮的禮服。

  而童瞳出現時,剛剛進去的日本和韓國的設計師和模特卻也都看了過來,不得不說梅特爾的設計非常的美,不僅僅是直白的美麗,而蘊含在禮服裡的那種飄⊥逸,那種優雅。

  可以說所有的禮服都非常的漂亮,至少能在二十四小時裡做出這樣完美的禮服,絕對體現了設計師的雄厚的設計功底,而至於誰能取得勝利,那就要看下午兩點的走秀,在燈光之下,在T型台上,誰能真正的詮釋出設計師設計出的禮服的美感,誰將最後獲得勝利,而這考驗的就是模特的水平了,九個參賽國,除了童瞳,都是專業模特,所以每一個模特此刻也都卯足了幹勁,準備在T型台上大展身手。

  ***

  早晨七點左右,設計師和模特帶著各自的禮服相繼離開了工作室,準備去吃早飯,補眠幾個小時,等待下午兩點的走秀。

  錢利在房間裡,看著各大論壇帖子上對這一次亞洲外圍賽的觀眾,冷冷一笑,快速的註冊一個名字,然後開始跟帖,只是錢利不是和熱血沸騰的網友期待著童瞳的勝利,而是冷血而犀利的分析著童瞳的不足。

  「童瞳只是一個新人,甚至不是模特,那一點身高,不要說走秀,沒有上台就會被其他國家選手擊敗,所以童瞳最後只能失敗而已!」

  「媽的,樓上有病啊,小瞳失敗,你他媽的就高興了,滾!」

  「樓上的樓上肯定是小日本或者棒子的走狗!」

  「我說的只是事實而已,一個新人在專業模特面前走秀,只會丟人現眼,死無葬身之地!」錢利雙手快速的敲打著鍵盤,嘴角勾著冷笑,雖然只能這樣的發洩,可是卻已經讓錢利痛快多了。

  「樓上的sb,雖然小瞳是新人,不是模特,可是既然伊斯&梅特爾這個法國設計師選擇了小瞳,就說明小瞳肯定會勝利,否則設計師難道腦子進水了,不知道選一個專業模特嗎?所以我們只需要期待著比賽結果就可以了!」

  「是啊,我已經期待著小瞳血殺日韓兩國的模特,大展風采的時候。」

  或許是因為過年期間,所以大家的時間很多,上網的人多了,這帖子一分鐘刷新一下,就翻了幾頁,足可以知道點擊量有多麼的嚇人。

  錢利靠著椅子,手裡夾著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皺著眉頭沉思著,是啊,這麼重要的比賽梅特爾怎麼可能會這樣冒險,他一定有把握童瞳不會失敗!既然不會失敗,那麼自己就讓他們失敗!

  心理一點一點的扭曲著,錢利森森的笑了起來,猙獰著眼神,可是自己能怎麼辦?如果童瞳不能走秀的話,那麼就注定她要失敗了,可是這樣動手,會給自己留下把柄,錢利想起沐放那似笑非笑的邪魅面容,還是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對了!禮服!錢利猛的站起身來,將手裡的煙蒂用力的摁滅在煙灰缸裡,如果禮服出了問題,那麼童瞳肯定會輸掉第一場比賽,這可是淘汰賽,輸掉的就會直接被踢出比賽,越想越得意,錢利緩緩的坐了下來,開始思索著如何才能破壞掉梅特爾設計的禮服。

  又點燃了一支煙,因為有了計劃,錢利殘酷至極的笑著,手甚至興奮的有些顫抖,梅特爾和童瞳現在都是臥房裡休息,所以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破壞掉禮服,可以去化妝間,到時候,九個模特還有化妝師、髮型師和設計師都會在化妝間裡給模特上妝,人多嘈雜,到時候自己只要給童瞳的禮服劃上一刀,比賽即將開始了,梅特爾就算有天才設計師的本事,也無力回天了!

  因為是下午兩點比賽,而吃過早飯之後,設計師和模特們也都回各自的房間補眠,而二樓的賽場也進行最後的燈光調試,安放著椅子,這一次比賽,有不少媒體關注著,而且還有一些設計師和服裝界的專業人士都收到了邀請帖,會在下午走秀的時候現場觀賞。

  下午一點。

  化妝間。

  一片噪雜聲,這原本是一間臥房,可是為了這一次的比賽,程天南讓人將臥房搬空了,安置了一面牆的鏡子,燈光很亮,而左側也用簾子臨時拉出了隔離間,方便模特換衣服。

  「眼線畫的重一下,選紫色。」

  「頭髮挽起來,對,不要帽子了,用頭飾。」

  「鞋子,鞋子,我的鞋子呢。」

  果真如同錢利猜測的一樣,化妝間裡此刻是一片的嘈雜和混亂,或許還有一個小時就要比賽了,所以化妝師正和設計師溝通著,如何給模特化妝,這樣重要規模的比賽,模特的妝容一定要和禮服搭配,這樣才能相得益彰。

  梅特爾的裙擺設計是非常大的一個亮點,拖曳的裙擺層層疊疊,隨著童瞳的走動,黑白兩色的布料如同翻動著雲翳,而梅特爾給童瞳選擇的是高寬跟的涼鞋,因為裙擺很大,所以款跟鞋子雖然比不上細跟的漂亮,可是卻完全被裙擺給遮擋住了,讓童瞳可以走的更穩一些。

  「童小姐,閉上眼。」化妝師可是童瞳的粉絲,此刻,給童瞳化妝竟然比她還要緊張,在業界,劉麗已經算是化妝界的王牌,很多大型影視劇的男女主角都是她給化妝出來的,按照常理而言,童瞳這樣的新人,劉麗一般是不接活的,尤其現在是過年,即使又沐放拜託,她也是可以推掉的。

  之前雖然藍海豚給童瞳大幅度的宣傳造勢,對於圈內人而言,劉麗是懶得關注的,可是當網上的帖子火了之後,劉麗臨時給沐放打了電話,然後聯繫了錢利,親自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子過來給童瞳化妝。

  童瞳的皮膚很好,她一直都是素面朝天,所以肌膚很細嫩,沒有被化妝品破壞後留下的粗毛孔,只是眼睛有些小,不過在劉麗的一手過硬的技術之下,利用眼線,利用眼影的效果,當童瞳再次睜開眼睛時,原本那細細的月牙眼,竟然被畫的如同當年趙薇那一雙大眼睛出來。

  黑色的睫毛膏將假睫毛刷的上翹,淡粉色的眼影,眼部線條勾勒的非常漂亮,所以童瞳那一雙眼,此刻看起來水潤潤的,在燈光之下,清澈的瞳孔泛著水光,果真是化腐朽為神奇。

  「瞳瞳寶貝,你……你……太可愛了……」梅特爾目瞪口呆著看著清新亮麗的童瞳,結巴了一下之後,然後興奮的叫了起來,直接一個跨步上前,將一旁劉麗給擠到了一旁,將童瞳給抱個滿懷,瞳瞳寶貝怎麼可以這麼漂亮,這麼可愛,梅特爾已經後悔讓童瞳當自己的模特了。

  「伊斯先生,不要碰壞了小瞳的髮型!」劉麗已經算是見識到了梅特爾的不正常,不過一般這些天才都有些不太正常,至少和常人不怎麼相同。

  「伊斯先生,讓開!」髮型師翻了個白眼,對梅特爾第五次擁抱童瞳已經見怪不怪了,威脅十足的晃動著手裡的滾熱的夾板。

  梅特爾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肩膀,委屈不已的放開童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慘兮兮的對著手指頭,乖乖坐在一旁讓化妝師和造型師繼續工作。

  劉麗畫的是舞台妝,雖然現在看起來會顯得有點誇張,可是在燈光效果之下,卻會非常的漂亮,而此刻,髮型師為了搭配抹胸的禮服,所以將童瞳的頭髮給燙成了可愛的梨花頭,卷卷的髮梢垂落在雪白瘦削的肩膀上,斜劉海從額頭散落下來,映著一雙被化妝師給畫大的眼睛。

  童瞳的表情總是乖巧而安靜的,此刻,看起來,如同誤闖入人間的小精靈,清新可人的氣息,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粉色的唇彩勾勒出淺淺染笑的櫻唇,左顧右盼之間,讓人無意識的會屏住呼吸,擔心驚嚇到了這麼可愛的小精靈。

  下午一點四十。

  化妝間裡已經是接近尾聲的忙碌了,梅特爾最後用設計師的眼光給童瞳選擇了一條水晶的手鏈,和她腰間的黑白水鑽搭配。

  「劉姐,今天謝謝你特意趕過來了。」錢利也一直在化妝間,此刻在設計師已經先一步離開去賽場,而模特對著鏡子整理妝容,化妝師和造型師也開始緊張起來,因為還有十來分鐘就要上台比賽了,所以化妝間裡再次的喧鬧起來。

  錢利笑著招呼著劉麗,右手的指縫裡夾著鋒利的刀片,手垂落在身側,隱隱的顫抖著,他在緊張,更是在期待,期待著童瞳和梅特爾失敗的時候,期待著童瞳從高處狠狠的摔下來!

  「錢哥,你客氣了,能幫到小瞳是我的榮幸。」劉麗沒有察覺到什麼,笑著回了一句,仔細的看著閉著眼睛的童瞳,小心翼翼的做著最後的檢查。

  這個中國人竟然也能有這樣美麗的時刻!美惠子憤怒的看著清新可愛的童瞳,她今天將頭髮挽了一個斜髻,艷麗嫵媚的妝容,符合著她身上同樣顯得妖嬈的金色禮服,此刻的美惠子絕對是一個性感尤物,她也相信憑藉著自己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一定可以捕獲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從而讓自己勝出比賽,可是看到童瞳,美惠子還是有些的震驚,隱隱的也有些不安,畢竟這個中國女人此刻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美惠子小姐,請從這邊走!」錢利正思慮著如何不動聲色的用刀片劃掉童瞳的裙子,而此刻,看到滿眼嫉妒的美惠子,立刻有了定奪。

  「喂,我偏要從這邊走!」美惠子一被激立刻就火氣上來了,驕縱一笑,故意向著坐在凳子上的童瞳走了過來,甚至想狠狠的撞她一下。

  「美惠子小姐,請自重!」錢利快速的擋了過來,外人看來他是護著童瞳,可是錢利卻已經準備伺機而動了。

  「我偏要從這邊走!」美惠子脾氣上來了,昨天被童瞳給打了的怨氣,此刻加上錢利刻意的挑釁,美惠子快速的向著童瞳這邊撞了過來。

  場面有著瞬間的混亂,不過美惠子的化妝師個髮型師快速的過來了,拉開了美惠子,誰也沒有注意到童瞳背後的禮服被鋒利的刀片給劃了一刀,而且梅特爾的設計從腰部以下,裙子是層疊的造型,所以如果不留意,自然也不會發現,要是如同美惠子身上只有一層綢緞的禮服,劃上一刀,空氣一竄進來,估計就會感覺到後腰發涼了。

  ***

  此刻,二樓的賽場,T型台的兩邊擺放滿了椅子,黑壓壓的一片都坐滿了人,而六個評委則是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噪雜聲裡,雖然只是亞洲外圍賽,可這可是高規格的賽事,所以除了媒體之外,服裝界的業內人士來了不少。

  童瞳踩著高跟鞋,襯托之下,身高立刻直線漲了不少,黑色塔夫綢和白色玻璃紗交相輝印著,隨著走動,如同在腳下翻起了雲墨,搖曳的裙擺迤邐優雅。

  「小瞳!」其餘的模特全都出去了,此刻劉麗突然驚恐的開口,目光震驚的看著童瞳身後的裙子,因為是層疊式的設計,最外面一層塔夫綢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如果不是劉麗站在童瞳身後,根本不會察覺到。

  「怎麼了?」一回頭,對上劉麗駭然的一張臉,童瞳不解著,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後,剎那,童瞳也呆住了,手摸向被劃破的裙子,是利刃被利刃劃的,長長的一道口子足足有十多厘米長,而此刻已經是一點五十了,十分鐘就要上台走秀了。

  「小瞳,快要開始了,怎麼還在磨蹭。」已經先出門的錢利又打開門,催促的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童瞳,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錢哥,立刻讓伊斯先生過來,小瞳衣服被人劃了一刀。」劉麗是個圈內老人,所以此刻在震驚之後,卻也鎮定下來,快速的對著門口的錢利開口。

  「你說什麼?」錯愕著,錢利足足愣了片刻,隨後快速的衝進了化妝間,目光停留在童瞳腰下的群裙子,低著頭,掩飾住眼中的得意之色,隨後再次的抬頭,只是臉色異常的難堪,憤怒的對著童瞳訓斥,「童瞳,你是怎麼回事?還有十分鐘就要比賽了,你這樣還怎麼出場?你知不知道藍海豚為了這一次的比賽花了多少錢,多少媒體等在外面,你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你不用比賽了,直接滾回家就行了!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童瞳低著頭,化著妝,所以看不出她的臉色,她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後背被人給劃了一刀,剛剛化妝間裡人很多,而她剛剛一直閉著眼讓劉姐上妝,髮型師在吹頭髮,嗡嗡聲回在耳邊,童瞳是真的失去了戒備,她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這樣做!(其實這不能怪小瞳,吹風機太吵,又閉著眼,禮服是古代裙子那種層疊設計的,所以鋒利的刀片對著最外層的布料快速的一滑,根本察覺不到的。)

  「童瞳,不是我說你,你將我這個經紀人放在眼裡了嗎?現在好了,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你怎麼對得起設計師,怎麼對得起沐總監!」語調更加的嚴厲,錢利無比的得意,將所有憋屈的怒火此刻都發洩出來了。

  錢利已經可以想像當童瞳宣佈退賽的時候,網絡和媒體會將童瞳罵的多慘,即使有沐總監給她′保駕護航,可是童瞳的演藝圈生涯已經結束了,她再沒有翻身的餘地,更不可能再擋在敏茹面前!

  而髮型師此刻已經打了電話給梅特爾通知她這邊的情況,和劉麗看著低著頭,失落的童瞳,他們除了歎息無奈之外,卻也沒有辦法,畢竟即使梅特爾如何的天才,如今十分鐘的時間都不到了,他也不可能做出一套新的禮服。

  握緊著手,童瞳內疚的幾乎想要撞死自己,原來那樣警覺的自己,如今竟然懈怠到這樣的程度,竟然連裙子被人給劃了一刀都沒有發現,愧疚和自責如同巨浪一般翻滾著撲了過來,童瞳咬著唇,心頭堵的難受,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太過於粗心大意才造成的。

  「瞳瞳寶貝,笑一個,我們明年再參加比賽。」出乎所有人意料,咚咚跑過來的梅特爾沒有發怒,沒有咆哮,還是那一張溫暖英俊的娃娃臉,笑著對著童瞳開口。

  這樣的手段,梅特爾以前也聽聞過,可是那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比賽,這樣正規的賽事,很少有這樣不入流的設計師會做這樣骯髒的手段,也是自己大意了,忘記要交代童瞳這些,而才進入演藝圈的童瞳,更不可能知道服裝設計比賽裡,除了正規的比賽之外,還有很多這樣骯髒的手段。

  「對不起!」抬起頭,童瞳滿眼歉意的看著梅特爾,他雖然大都數時候都是如同孩子一樣,可是童瞳沒有辦法忘記之前的二十四小時的時候,梅特爾那樣認真而專注的神色,當禮服完工的時候,他眼睛裡那種驕傲的神采,可是就是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不但毀了這件禮服,也毀了這一次的比賽。

  「沒事,笑一個,瞳瞳寶貝,走吧,我們去和主辦方說,退出這一次的比賽。」梅特爾娃娃臉上堆積著笑容,大手輕輕的拍了拍童瞳的頭,雖然失去了這一次的比賽很可惜,可是比賽年年都會有,梅特爾更希望在童瞳的臉上看見笑容,而不是這樣的失落和自責。

  劉麗是無比的惋惜著,自己也有些的愧疚和自責,童瞳是新人,不知道這些,而且當時上妝的時候,她一直都是閉著眼,髮型師忙著給她吹頭髮,劉麗也是緊張了,也大意了,沒有想到自己和髮型師兩個人在童瞳身邊,卻都沒有注意到暗中使陰招的人。

  其實這個化妝間只是臨時改製出來的,房間不太多,當時化妝間裡人太多,走路的時候都是人擠著人過去,劉麗和髮型師只顧著工作,沒有注意到也是正常。

  而此刻,只有錢利是無比的狂喜,他已經等不及的想要看到童瞳的失敗,想要看著她從遠端狠狠的跌到骯髒的泥濘裡,然後被所有的粉絲唾棄,辱罵的一幕。

  一行幾人腳步沉重的走出了化妝間,明明賽場就在二樓,可是對童瞳而言,這短短兩分鐘不到的路卻是如此的漫長,讓她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

  下樓經過樓梯間時,有工作人員正在整理裡面的東西,忽然童瞳腳步一頓,目光停留在屋子裡綠色聖誕樹上。

  沒有聽到身後跟過來的腳步聲,梅特爾回頭看著童瞳,其實自己真的無所謂,雖然是遺憾,當然,梅特爾現在更討厭的是日本和韓國設計師那樣的得意洋洋的表情,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就不需要懊悔和自責了,需要的是向前看。

  「要不我去和主辦發說退出比賽。」錢利此刻恨不能向全世界興奮的吶喊,可是理智還是在的,在罵過童瞳之後,錢利此刻則是一臉沉重的對著梅特爾開口,目光陰狠而毒辣的看著終於從高處狠狠的摔下來了童瞳,錢利呼吸有些的急促,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裡沸騰著,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狂喜著。

  「等等!」童瞳快速的抬起頭,此刻那原本灰濛濛的,失落落的眼睛裡卻已經熠熠的生出了光彩,童瞳低聲對著梅特爾快速的說著,卻見梅特爾表情一愣,隨後染上狂喜。

  「不用退賽了,我們快過去。」梅特爾神秘的笑著,眼中滿是對童瞳的讚賞,我家瞳瞳寶貝太聰明了,怎麼可以這麼聰明呢?

  「真的能行嗎?」童瞳雖然想到了辦法,卻還是有些的擔心,可是禮服已經壞了,自己和梅特爾只能賭一次了,總比退出比賽好。

  「沒事,瞳瞳寶貝,今天是淘汰賽,我們只需要淘汰到兩個選手就行了,難道瞳瞳寶貝對我設計出來的禮服沒有信心嗎?這樣,我可是太傷心了。」梅特爾一臉我受傷的誇張模樣看著童瞳,可是那嘴角卻勾起了笑容,耍寶的表情,讓一旁的劉麗和髮型師,還有錢利都呆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而且這會就要比賽了,還真的能起死回生嗎?

  ***

  後台上,其餘模特都已經嚴陣以待著,樂聲飄散著傳了過來,當童瞳和梅特爾一起過來後台上,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因為這個時候設計師都已經在下面坐著,等待著走秀的開始。

  「童瞳寶貝,一分鐘就好。」梅特爾打開工具包,快速的從裡面找出了一把小剪刀,迅速的對著童瞳後腰被劃開的口子處理著,將原本整齊的口子打的毛糙糙的。

  美惠子錯愕一愣,隨後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她竟然弄壞了禮服!這一次,中國人想不輸掉比賽都困難了!

  樸金珠也呆住了,轉過頭看向笑的格外得意的美惠子,難道是她暗中劃掉了中國人的禮服?可是這樣的事情,美惠子怎麼敢做?被查出來,日本服裝界可就被毀了,美惠子甚至可能被取消掉模特的資格,禁止她參加任何的比賽和走秀,可是不管是什麼情況,此刻樸金珠也露出了微笑,至少已經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其他的模特雖然不像美惠子這樣明顯的露出幸災樂禍的得意笑容,可是雖然在惋惜的同時,卻也都是暗自高興著,這可是大規模的走秀賽事,能少一個競爭對手,大家自然都是高興的。

  燈光暗了下來,燈光師將所有的光亮都放到了T型台上,而優雅的鋼琴曲響起時,隨著主持人流利的英語聲響起時,第一個選手率先走向了T型台

  專業的貓步,設計華貴的禮服,隨著模特的展示,台下的媒體手不停的按動著快門,而專業人士則是仔細的看著展示的每一款禮服,不愧是亞洲外圍賽,僅僅從禮服上,就可以看得出設計師強大的功底。

  美惠子出現時,在場的男人們果真一個個睜大了眼睛,魔鬼的身份,34D的豐滿胸口在禮服褶皺的襯托之下,隨著走動,挺立而妖媚,而金色的綢緞禮服,奢華至極,妖嬈至極,美惠子艷麗的妝容,更是將禮服的靈魂完美的展示出來。

  而隨著美惠子離開,台下響了雷鳴般的掌聲,讓美惠子得意的笑著挑釁的看著童瞳,譏諷的冷笑著,「一條破禮服,你還真敢走出去,中國人果真是臉皮厚!」

  樸金珠沉默著,當聽到安彩媛的名字之後,立刻邁開了步子,黑色暗花的雪紡勾勒著女人完美的曲線美,胸口下的白色花朵,不但充當了腰帶提高了腰線,更如同畫龍點睛的絕佳效果,完全將這一條雪紡禮服華麗而優雅的展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即使是幾個評委眼中也露出了讚賞之色。

  童瞳是最後一個出場的,這多少是主辦方看程天南的面子,最後一個,意味著是最好的,是壓軸的,後台上,所有的模特都將目光看著破了禮服的童瞳,她真的要這樣出場走秀嗎?注定了是失敗,是丟臉而已。

  當梅特爾將一顆裝扮著綵燈的聖誕樹放到T型台上時,台下所有人都錯愕的愣住,連同六個評委也不解著,從來還沒有人在T型台上擺東西,而且還擺了一棵聖誕樹,聖誕節都過了一個月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0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19 AM 編輯

087章 趕來消毒

  音樂聲響起,圓形的聚光燈毫不吝嗇的將光芒照在了出場的童瞳身上,一個如同從精靈世界走出的孩子,黑色的塔夫綢禮服,白色的玻璃紗鑲嵌其中,她睜大著眼睛,沒有之前模特的那些驕傲和冷勢,反而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似乎有些被燈光,被台下的人給驚嚇到了一步,怯怯的邁開了步子,當然依舊是標準的模特步。

  當走到T型台前面時,所有人都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不管是禮服,還是模特,童瞳都走的非常的好,然後是九十度轉身,就在這是,童瞳身體微微的左傾了一下,禮服勾到了一旁的聖誕樹。

  音樂聲裡,璀璨的燈光之下,被勾破了禮服的精靈懊惱的看著自己華麗的裙子壞了,惋惜著垂下了眼睫,可是卻又在瞬間,繼續轉身,收腹挺胸,高昂著下巴,即使穿著一條被勾破的裙子,她依舊如同最高貴的精靈一般,踩著高跟鞋,繼續著下面的台步。

  現場所有人在童瞳轉身之後,都看見了她身後的裙子上那毛糙糙的一個口子,大家也都明白了為什麼之前梅特爾會將聖誕樹放到了T型台上,這禮服竟然是壞了,可是這到底是設計師別出心裁的設計,想要用另類的手段吸引評委的目光,還是因為禮服壞了,剛剛這一切都是補救,可是不是當事人,眾人只能暗自揣測著。

  童瞳結束了走秀,台下依舊是一片雷動的掌聲,畢竟咱中國人居多,自然是掌聲熱烈而且經久不息,可是此刻,評委們卻低頭商量著,這樣的事情,在比賽裡還是第一次遇見,討論著這到底是設計師的設計,還是意外。

  隨後音樂聲繼續著,結束了之前的個人走秀,現在是雙人,三人,最後是集體出場,而之前設計師為了參加比賽事先準備好的衣服,也被模特一件一件的換上身,一個多小時的走秀比賽終於結束,讓業內人士大保奏福的離開。

  媒體也都拍到了不少的照片,自然也都高興有了可以報道的新聞,只是比賽結果和第二場比賽的題目要在四點公佈。

  已經換下了禮服和走秀的衣服,童瞳和梅特爾還有其他的設計師和模特都坐在了之前的椅子上,等待著結果的出現。

  「你還坐這裡?難道還要等到被淘汰的結果出來才滾走嗎?」美惠子低頭擦著手指甲上的指甲油,惡毒的看著不遠處的童瞳,真是太可笑了,竟然還敢穿著被劃破的禮服走秀。

  「美惠子小姐,是不是你幹的?」雖然目前並沒有任何人懷疑到自己頭上,可是錢利卻依舊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所以刻意的將矛頭指向了耀武揚威的美惠子。

  錢利話說的嚴厲,那眼睛裡滿是懷疑之色,讓其他原本靜靜等待結果的模特和設計師也都不由將懷疑的目光看向美惠子,昨天的時候,美惠子和樸金珠就追打著童瞳,還從樓梯上滾下來,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影響到今天的走秀,可是如果真的說起來,美惠子的嫌疑還真的是最大。

  「之前在化妝師好像又吵起來了。」

  「是啊,那個時候她刻意的向著中國模特那邊撞了過去。」

  四周是壓得低的議論聲,雖然聽不清楚到底在議論什麼,可是當看著那些模特和設計師那滿是懷疑的不屑眼神,美惠子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怒氣沖沖的對著童瞳吼著,「你們中國人贏不了比賽,就將髒水潑到我身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劃了你的禮服?是不是太怕輸,所以才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

  「誰說我們輸了,結果還沒有出來呢,後面還有兩場比賽呢!」錢利冷哼一聲,瞄到不遠處有評委過來了,這才坐了下來,看起來依舊是氣憤難平,可是那隱匿在眼中的卻是滿滿的得意。

  當評委出現時,場面立刻安靜下來,連同盛氣凌人的美惠子也坐了下來,雖然還是如同驕傲的孔雀一般高昂著頭,可是扣在一起的雙手卻還是顯露出了她的緊張和不安。

  身為法國服裝公會的評委代表,也是服裝界的泰山北斗,西蒙娜走到中間,目光掃過全場的模特和設計師們,手裡拿著剛剛評委打分出來的最終結果,等宣佈之後,將有兩個國家的參賽選手被淘汰初賽離開這裡,當然自然也就沒有資格知道第二場比賽的題目。

  童瞳發現自己有點緊張了,目光灼灼的看著正說話的西蒙娜,這個時候,童瞳忽然好想譚驥炎,如果他在不身邊,那個男人總是不管發生了什麼,遇到任何情況,都是臨危不懼,冷靜自若,如果譚驥炎這個時候在,自己或許就不緊張了。

  梅特爾倒是半點不緊張,打了個哈欠,一手托著下巴,俊美的娃娃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看著台上,西蒙娜公佈的是第三名,得獎者是日本設計師伊籐的金秋之美禮服。

  現場鼓掌聲響了起來,日本老頭子和美惠子同時站了起來,敷衍著笑了笑,似乎對這樣的名字非常的不滿意,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第二名是來自緬甸的設計師……」似乎沒有想到會拿到第一場比賽的第二名,緬甸設計師和模特快速的站了起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和笑意

  一直都安靜,優雅的樸金珠此刻也帶著幾分的緊張,坐直了身體,當宣佈安彩媛奪得第一名時,現場的掌聲再次雷動的響了起來,安彩媛的這一次設計真的非常的好,雪紡的禮服典雅至極。

  「其餘才賽的名次這裡有排名,我很遺憾的要宣佈,經過第一輪比賽將有兩個國家的設計師被淘汰出賽。」西蒙娜收斂了笑容,隨後又揚起了鼓勵的笑容,「當然這一次設計的禮服都非常的優秀,只是比賽終究是殘酷的,被淘汰的兩名參賽者分別是……」

  美惠子得意洋洋的將目光看向童瞳,而錢利此刻也緊張的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們都在等待著,等著童瞳被淘汰出賽。

  「分別是來自泰國和越南的設計師。」隨著西蒙娜的宣佈,被點到名的兩個設計師臉色灰敗著,卻也只能接受這樣殘酷的結果。

  美惠子更是失望,幾乎想要跳起來指證這一次評委的不公平,中國人的禮服都破了,竟然還沒有被淘汰初賽,可是日本老頭子終究是見多識廣,更何況和評委起衝突那就意味著得罪評委,那麼接下來的比賽裡很有可能被穿小鞋,所以日本老頭子直接嚴厲的瞪了一眼美惠子。

  錢利腦子裡一片空白,茫茫然的站起身來,突兀的動作讓所有人都疑惑的看了過來,錢利恍惚的開口,語調裡滿是不甘相信,「童瞳沒有被淘汰出賽嗎?」

  「沒有。」西蒙娜雖然怔了一下,不過卻肯定的重複了一遍,向著一旁評委席走了過去,伊斯設計師這一次的禮服非常的漂亮,而因為腰後的口子,雖然導致名字很差,不過在T型台上的創意,卻依舊贏得了評委們的好評

  設計需要的大膽,需要創新,需要靈感,或許伊斯設計師的那一條破口的禮服比起被淘汰的兩位看起來更不合格,可是評委們看中的就是設計師的臨場發揮,而身為模特童瞳的表現亦是極其的完美。

  那樣驕傲的離場,並沒有因為禮服的破損而有半點的畏縮,這樣才是專業模特該有的表現,即使身上只是裹了一塊破布,頂級的專業模特亦能如同穿著的是世界上最昂貴沒最美麗的衣服走上T型台,那樣的自信,那樣從靈魂裡透露出來的優雅和尊貴,才能真正的體現出禮服這種服飾的靈魂,穿上禮服的女人都應該將自己當成公主。

  九個參賽選手,梅特爾第一場比賽拿了第七名,或許差一點就是被淘汰的命運,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進入了下一場比賽。

  童瞳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梅特爾更是得意不已的笑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拿到了第一名,一旁錢利呆呆傻傻的坐在了椅子上,梅特爾只當他的失態當成了太過於高興和震驚,所以才沒有回過神來。

  西蒙娜再次的走向了中間,準備宣佈第二場比賽的題目,而第二場比賽將更加的殘酷,因為第一輪比賽只淘汰了兩名選手,可是第二場比賽卻要淘汰掉四名設計師,也就是說,在場的七個設計師只能留下三人到第三場比賽。

  「第二場比賽從明天早上八點開始,這一次時間很充裕,有四十八小時。」終於不需要設計師再瘋狂的趕工了,西蒙娜面帶著微笑,「第二場比賽的題目是:男裝。」

  台下坐著的所有設計師都懵了,包括梅特爾,他轉過頭看著童瞳,「我沒有聽錯吧,是男裝?」

  「嗯。」童瞳點了點頭,卻見梅特爾表情極度的扭曲著,然後突然狠狠的抓了一下金色的頭髮,表情依舊顯得詭異。

  「瞳瞳寶貝,我是女裝設計師吧?」梅特爾已經感覺自己有點不太正常了,這到底是什麼變態的比賽啊,還能再變態一點,再詭異一點嗎?讓一個女裝設計師設計男裝?腦子就算有病,也不帶這麼出來欺負人的!

  而其他設計師臉色都和梅特爾差不多,不是嚴肅的緊繃著,就是顯得有些的惶恐,日本老頭子已經氣的臉有些發青,讓人感覺估計血壓在極度身高。

  一貫自信的韓國設計師安彩媛此刻也緊繃著臉,對於女裝設計師而言,不管多麼高難度的工作,他們都會盡心盡力的去完成,可是男裝?這根本就是耍人嗎?而且最重要的是,設計師帶來的都是女模特,也就是說他們設計出的男裝要穿在女模特身上戰事出來。

  童瞳將目光瞄向美惠子,然後停留在她豐滿的34D罩杯的豪乳上?然後安慰的拍了拍梅特爾的肩膀,「這一次我們至少佔優勢了。」

  梅特爾順著童瞳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猛然的睜大一雙湛藍色的眼睛,隨後直點頭的笑了起來,也對,雖然瞳瞳寶貝身高不夠,可是這一次比的是男裝,有高個大男生,也有小個小男生,可是絕對沒有一雙豐滿胸口的男人,日本老頭子這一次設計男裝就麻煩了,美惠子那挺立的傲然胸口,估計日本老頭子要抓掉那僅剩的幾縷白頭髮。

  其實第二輪比賽雖然有兩天時間,而現在才五點,設計師可以多出一個晚上的時間來畫設計圖,可是第一,很多女裝設計師除了當年入學的時候,選修課上學過男裝之外,這些年他們應該做的都是女裝,不過沒有關係,還可以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去複習關於男裝的只是,所以等到明天早上開始比賽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動工做了。

  第二要設計一套適合女模特的男裝,這對設計師而言簡直就是變態的比賽,可是沒有關係,如果你不想比賽,直接就可以申請退賽離開。

  這邊一結束,所有人都離開了二樓,直接回到臥房裡,開始思考著接下來的第二輪比賽,錢利關上房門,打開了筆記本,網絡上果真帖子再次的火熱起來。

  「哪個缺德的畜生對小瞳下手,用這樣的陰招!幸好今天是有驚無險!」

  「可是說不定那是設計師故意出彩的設計呢?」

  「樓上你太天真了,我以前就是做設計的,很多比賽的時候,都是不擇手段的,偷設計圖,故意找人傷害設計師的手,買通評委,潛規則贏得比賽,手段絕對是五花八門的骯髒,小瞳絕對是被奸人給算計了。」

  「不過我們家小瞳就是厲害啊,雖然這一次只是得了第七名,期待著下一場比賽的結果。」

  錢利啪的一聲直接的合上了筆記本,雙手用力的抓著筆記本的邊緣,竟然還有這麼好的運氣通過了比賽!錢利也知道失去了這一次機會,想要再動手,根本就不可能了!

  回到了房間裡,童瞳剛拿出手機,鈴聲卻已經響起來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譚驥炎的名字,童瞳笑著接過電話,「譚驥炎,我告訴你哦,今天可真的危險了,我們差一點就會被淘汰出賽的。」

  「嗯,你出來,門口有司機等著。」譚驥炎站在窗口看著玻璃窗戶外的高聳的大廈,遠遠的可以看見佇立在夕陽光輝下的東方明珠塔。

  「出來?」童瞳錯愕的拿著手機,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然後猛的從床上一跳而起,急切的開口,眼中是掩飾不了的狂喜和激動,「譚驥炎,你來上海了?」

  「嗯,見面再說。」從看到比賽的時候,譚驥炎明白那絕對不是梅特爾的設計,是他們被人算計了,比賽有多黑暗,譚驥炎知道,再後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了上海。

  掛了電話,譚驥炎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自己很少有這樣的衝動,當時就讓于靖幫忙訂了機票,也將有些事交待給他了,剛好有一個北京飛往上海的航班,譚驥炎就直接過來了,自己果真是栽了,這樣如同毛頭小子一樣衝動,雖然是春節,可是事情還很多,自己竟然就這麼不顧一切的飛到上海來了。

  譚驥炎勾著薄唇,有些無奈的笑著,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當聽到昨天她在電話裡說要消毒,再加上今天看到的比賽錄像,知道即使這樣高規格的比賽也是手段別出,譚驥炎就怎麼也不放心童瞳。

  心情雀躍著,那樣的感覺,讓童瞳幾乎認為自己都可以飛了,快速的抓著包,將手機塞了進去,大衣還沒有脫下,直接的打開門衝了出去。

  「童小姐,這邊請。」走廊盡頭,已經掛著工作人員牌子的洪海快速的迎了過來,對上童瞳疑惑的目光,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讓她明白自己正是來接她的人。

  汽車飛馳著向著譚驥炎入駐的酒店開了過去,洪海一直在暗中保護童瞳,防止出現任何的危險,可是洪海也只是個工作人員,化妝間這樣的地方,他還是不方便進去的,否則也不會讓童瞳的禮服被錢利給劃了。

  敲門聲響起時,譚驥炎剛打開門,眼前的身影卻已經如同小鳥兒一般直接飛奔著撲進了懷抱了,童瞳臉上那樣明顯的喜悅笑容,讓譚驥炎也不由的軟化了冷硬的表情,對著門口的洪海點了點頭。

  「譚驥炎,我太高興了。」抱著譚驥炎,雖然只是分開了兩天,可是當從分開的時候起,童瞳就開始想著如果譚驥炎在自己身邊,她一定要抱著他不鬆手,膩著他,即使他板著臉了,也要膩在譚驥炎身上,而此刻,終於成真了,童瞳雀躍的再次用力的抱住了譚驥炎,他真好,竟然來上海看自己了。

  這孩子,譚驥炎溫暖的手掌輕輕的撫著童瞳的頭,她的喜悅明顯的感染到了自己,譚驥炎雖然很是衝動的到了上海,可是他的情緒還是內斂而壓制的,可是看著懷抱裡高興的幾乎要翹起尾巴一樣的童瞳,譚驥炎忽然感覺這份衝動真的值得。

  「譚驥炎,你是來看我的?」終於抱夠了,也膩夠了,童瞳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頭來,臉上如同被鍍上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光澤,一雙眼期待卻又緊張的看向譚驥炎,雖然童瞳感覺這樣的可能性真的不太大。

  畢竟當時離開北京的時候,譚驥炎都沒有來機場送行的,而且他那麼忙,能有時間回自己短信,童瞳就感覺是恩賜了,譚驥炎哪裡有時間來上海看自己,而且這樣衝動的舉動也不像是譚驥炎會做的。

  「不是。」淡淡的開口,譚驥炎看著那仰望著自己的一雙黑眸從閃耀著光芒到晦暗,心頭有種暖暖的滿足感覺。

  「哦。」雖然問出口的時候,童瞳也知道譚驥炎不會是特意來看自己的,可是卻還是有著期待的,此刻難免有些的失望,她多麼希望譚驥炎是真的只是為了自己而來的,而不是為了他的工作,只是順道來看自己。

  「我是特意過來消毒的。」食指托起童瞳的下巴,譚驥炎一本正經的開口,不忍看著這孩子失望的模樣。

  「消毒?」童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再次錯愕的抬起頭想要詢問譚驥炎,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譚驥炎灼熱的薄唇卻已經霸道至極的壓了下來,不同於之前那偶然甜美而溫馨的親吻,這一次,譚驥炎百分百的帶著狂野的霸道和專制。

  消毒?童瞳被吻的一愣,然後也立刻明白過來,原本還晦暗的眼睛再次閃亮亮的冒出光澤來,喜悅的表情盛滿了雙眼,譚驥炎竟然是吃醋了!而且還從北京飛到了上海來消毒!

  童瞳雖然很想笑的,可是對上譚驥炎那警告的眼神,立刻乖巧的閉上了眼睛,承接著他霸道,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窩心的親吻。

  分開兩日,思念便如同籐蔓一樣瘋長著,在北京的時候,雖然也不是時時刻刻能見到,可是至少知道她就在那裡,真的要見面,也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的車程,所以還沒有那樣濃烈的思念,可是當童瞳到了上海之後,譚驥炎才突然感覺心裡頭空了一塊,那是電話和短信都填補不了的空缺,而此刻,譚驥炎終於可以安心了。

  當童瞳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床上,而壓在自己身上的譚驥炎依舊專注的親吻著她的脖子,似乎那是多麼美味的佳餚一般,百吃不厭。

  自己的警覺真的越來越差了!童瞳第一次感覺到危機!茫然然的睜大著眼睛看著上方的天花板,直到鎖骨處突然一痛,童瞳這才快速的拉回思緒,對上譚驥炎幽沉的黑眸,心虛的一笑,自己絕對不是有意要失神的。

  「懲罰!」譚驥炎很是不滿,然後再次的低頭用力的吻住童瞳的鮮艷欲滴的紅唇,啃噬著,舌尖直接攻城略地的侵佔了她的口腔,纏綿而曖昧的糾纏上童瞳的小舌。

  身體在升溫,在灼熱的燃燒著,已經習慣了譚驥炎這樣熱烈的親吻,相濡以沫的曖昧纏綿,讓童瞳感覺到窩心和溫暖。

  幸好譚驥炎的唇再次轉換了陣地,他如今雖然依舊喜歡親吻童瞳的唇,可是卻也喜歡探索其他的地方,包括童瞳最為敏感的耳垂,然後是脖子,鎖骨,每一處都細細的親吻,啃噬著,而譚驥炎最後的一點理智還在,所以並沒有留下曖昧的痕跡從而影響童瞳接下來的比賽。

  「你別咬……啊……」當耳垂再次被譚驥炎給含入口中時,童瞳聲音依舊變調了,忍不住的想要退後逃離,而開始譚驥炎的身體牢牢的在她的上方,一手落在了腰間,任憑童瞳如何想要逃離,卻總是在意識裡的,身體根本無法離開分毫。

  聲音有些的嬌媚,童瞳只感覺後背的脊椎骨酥麻麻的,讓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落在譚驥炎胸膛上的手,原本是要推開他的,可是倒最後,卻成了落在他的胸膛上,隔著筆挺的襯衫撫上他結實的胸口。

  譚驥炎身材還真是不錯!雖然看起來只是瘦削,可是手指下確實蘊藏著力量的結實,童瞳漸漸的摸上了癮,一手無意識的挑開了襯衫的口子,柔軟的手暖暖的覆蓋上譚驥炎的光滑一片的胸口,指尖不經意的掠過那一點凸起。

  倏地一下,原本正熱吻的譚驥炎,突然眸色暗沉下來,呼吸聲低沉的厲害,滿是情慾的黑眸看著全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四處點火的童瞳。

  原來男人的肌膚竟然可以這麼光滑!童瞳絲毫沒有注意到譚驥炎那已經接近極度危險的眼神,雙手依舊探索的撫上譚驥炎的胸口,紋理分明的肌膚,蘊藏著力量,看起來並不瘦,但是絕對不胖的,有種精煉的感覺,果真是軍隊出來的人,譚驥炎的肌膚並不是完全的古銅色,要淺淡了一些,入眼是絕對的誘惑,當然對此刻的童瞳而言則是一種新奇,一種新的體驗。

  溫熱的指尖從譚驥炎的胸口一點一點探索撫摸的游移下來,譚驥炎的腹部繃得緊,立刻突出了那腹肌的形狀,用指尖滑過,童瞳玩的正不亦樂乎,而譚驥炎因為停下了親吻,童瞳也少了那種渾身燥熱要燒灼的感覺,所以全副的精力都落在了譚驥炎的身上。

  「別動!」天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壓抑住渾身隱忍的幾乎要爆裂的慾望,譚驥炎聲音已經沙啞的聽不真切,看著童瞳的手還有繼續下移的趨勢,終於不得不開口阻止。

  突然聽到耳邊這樣滿是磁性的沙啞聲音,童瞳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和譚驥炎還在床上,他正壓著自己,而自己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譚驥炎的衣服扣子,雙手無比色女的落在他的腹部。

  「我不是故意的!」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根本沒有察覺到這樣有多麼危險,可是此刻,童瞳拉回了理智,對上譚驥炎那黑暗一片的,似乎要將自己吸進去的瞳孔,雙手快速如同乖寶寶一般撤離了譚驥炎的陣地,緊繃著身體努力的想要將自己給縮成空氣,自己真的不是有意的!

  譚驥炎真的不是縱慾的人,所以這也就導致平日清心寡慾的慣了,一旦被撩撥起來,那慾望便是排山倒海般的侵襲而來,控都控制不住!

  「要不你去洗個澡。」吞了吞口水,嘴唇被吻的有些紅腫,童瞳再次好心的建議著,對上譚驥炎那幽深的眸子,隨後無辜的笑了起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還有走秀。」

  峻冷緊繃的臉上因為情慾的衝擊而有些的扭曲,譚驥炎壓制的狠,額頭上滲透著薄汗,看著無辜表情的童瞳,那羞紅的小臉,紅腫的唇,在自己身下如同花兒一般嬌艷的盛開著。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譚驥炎再次低下頭,狠狠的吻上童瞳的唇瓣,她既然點火了,自然就要負責到底!這一次童瞳是真的不敢亂動了,不僅僅是因為譚驥炎火熱的親吻,他直接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那灼熱的堅挺直接抵著自己,童瞳就知道這一次玩大了!雖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剛剛還玩的樂呼呼的童瞳,這回絕對是一個乖寶寶,任憑譚驥炎攻城略地,也絕對不敢多動一下,就怕刺激到這個正壓在自己身上,已經蓄勢待發的男人,這個時候,童瞳即使再傻,她也知道男人是經不起挑撥的,雖然她真的很想再次解釋一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童瞳的僵硬,讓譚驥炎那原本想要不顧一切佔有的衝動散去了幾分,可是身下的某個器官甦醒之後,卻有著越來越脹大,越來越灼熱的傾向,讓譚驥炎不由狠狠的看了一眼無辜的就差沒有擠出幾滴眼淚的罪魁禍首。

  「要不你用手吧?」聲音有些的結巴,有些的心虛,童瞳紅著臉,目光左右漂移著,不敢停留在譚驥炎的胸膛上,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再次將手撫摸上去。

  「不要!」雖然過去的時候,譚驥炎也用手做過,可是此刻,譚驥炎竟然如同鬧彆扭的大男孩一般,雖然還是繃著一張因為壓抑著慾望而冷酷的峻臉,可是卻直截了當的否定了童瞳的提議。

  「那怎麼辦?就這樣晾著?」童瞳吞了吞口水,和譚驥炎說這個話題,還真的很難為情,可是如果不是自己被他壓在身下,無處可逃的情況下,童瞳倒也不會有多害怕,可是這會有種我為魚肉的弱勢感覺,所以童瞳努力的轉動著腦筋,總要想出個辦法吧。

  譚驥炎的回答是直接的封住了童瞳的話,有點的憋屈,有點的無奈,更多的去也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疼惜,他知道她還沒有準備好,所以譚驥炎不會做到最後一步,可是只要是個男人,這會的狀況絕對是磨人的。

  譚驥炎吻著童瞳的同時,那原本只是落在她腰間的大手此刻也從她的衣服裡滑了進去,略帶粗糙的指尖和掌心,溫熱的撫上這光滑如同絲綢一般的身體……

  「啊……」當手突然譚驥炎被握著抓住了,然後從被子裡伸過去時,童瞳飛離的理智終於回到了腦海裡找自家主人了,無比清晰的告訴她右手正握著的是什麼。

  「小瞳。」譚驥炎聲音啞的厲害,低沉而急促的呼吸在童瞳耳邊響起,然後直接用她柔嫩的手代替了一貫自己的手運動,舒緩著亟待需要發洩出來的灼熱。

  臉紅的要滴出血來,童瞳其實和譚驥炎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知道終究有一天,他們會有親密的舉動,可是這身體不是自己的身體,讓童瞳卻總是有些的違和和彆扭,總感覺是頂著別人的身體,自然也無法和譚驥炎真的做到最後一步。

  窗戶外天色已經暗黑了,童瞳直接將紅的尷尬的臉埋在了譚驥炎的胸膛上,聽著那一聲聲急促的心跳聲,忽然笑了起來,那羞赧散去了幾分,譚驥炎心跳的這麼快,他也在緊張吧?

  被窩裡的小手輕輕的上下滑動著,臉是完全埋進了譚驥炎的懷裡,反正丟人也不會被其他人看見,以前和譚驥炎在一起,雖然也是親密,也有接吻,可是卻沒有做到這一步,此刻,似乎兩人之間,那朦朧的一層紗被扯下了,身體是最親密的接觸,坦誠相見,雖然還沒有真的到最後一步,可是卻也有種質的飛躍了。

  半個小時之後。

  臥房裡開著窗戶,將裡面曖昧羞人的情慾之味吹散了,童瞳先洗的澡,而此刻窩在沙發上,抱著靠枕,目光瞄了一眼臥房的方向,想著譚驥炎在浴室裡洗澡,童瞳這會想到剛剛自己和譚驥炎在那一張大床上做了如何親密的舉動,立刻緊迫的將臉直接埋在了抱枕裡,她不敢見譚驥炎了!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溜走的話?童瞳腦子裡開始想著著自己如果逃走,譚驥炎出來看不到人,肯定會氣的臉色鐵青,而童瞳素來是有些懼怕譚驥炎生氣的,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立刻就被掐滅了,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童瞳真的懷疑自己還敢看譚驥炎一眼嗎?半個小時之前,她竟然用手替譚驥炎紓解了慾望……

  不能想了,再想就更窘迫了!童瞳繼續將臉埋在抱枕裡,可是明知道不該去想,可有時候思維卻如同敵人一般,直接的將那一幕幕親密無間的畫面再一次的如同放電影一般在腦海裡回放著,譚驥炎的熱吻,自己的手,他的大手最後甚至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你這是要悶死自己?」洗了澡,譚驥炎還頂著濕漉漉的黑髮走出臥房,一眼就看著曲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將臉埋在枕頭裡的童瞳,那露在頭髮外的一雙小耳朵紅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讓譚驥炎知道這孩子這會是害羞了。

  「譚驥炎。」吞了吞口水,童瞳抬起頭看了過去,譚驥炎只穿了白色的睡袍,稜角分明的臉龐絲毫不減一點點的不自在,黑髮上的水珠順著髮梢滾落,然後直接滴在了肩膀上,順著滑落下那結實的胸膛,如果只是在平日,童瞳或許只是有些的不自在,可是這會看到譚驥炎,便立刻想到臥房裡那曖昧纏綿的一幕,所以童瞳再次的將臉給埋進了抱枕裡,不能看了,不能看了。

  譚驥炎這會明白了,這孩子是尷尬呢,薄唇染著笑,三下兩下擦乾淨了頭上的水珠,看著依舊埋首在枕頭的童瞳,也放棄了準備就在客廳裡吃飯的打算,轉而走向臥房換了一身衣服,帶著童瞳出去吃,省的這孩子直接用枕頭悶死自己。

  「譚驥炎,會不會被認出來?」童瞳倒是想出去吃,窩在房間裡,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自己用手給譚驥炎紓解的一幕,可是他的身份在那裡,而且到現在關曜還是掛牌男友呢,兩個人一起出去,會不會被人發現,從而給譚驥炎帶來麻煩?

  「沒事。」這裡是上海,認識自己的人除了那些官場上的和一些商人、朋友,普通人應該不認識自己,而且又是晚上,大過年的,估計即使有記性好的,也只當是看錯人了。

  「那走吧。」一聽譚驥炎沒有問題,童瞳立刻脆聲笑了起來,率先邁開了步子,其實自己還沒有和譚驥炎光明正大的出去過呢。

  再等,等到自己足夠強大了,一定不會再讓小瞳這樣的委屈!譚驥炎目光深沉的看著喜上眉梢的童瞳,沉穩的邁開步伐,三兩步追上先走的童瞳,然後溫暖的大手牽住了童瞳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裡,等到那一天,自己會讓她光明正大的走在自己身邊,不要顧及任何人,不要忌憚任何勢力。

  冬日的上海還是有些的寒冷的,風有些的大,不過出遊的人還是很多,路燈的光芒之下,夜色展露著上海的繁華和魅力,大都數人走在寒風裡都是低著頭,躬著身,所以倒也沒有人注意到從身邊走過去,手牽著手的一對男女。

  冬天的外灘的風還是有些冷的,童瞳來過上海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因為任務,最近的一次,是去年秋天的時候,她完成了任務,手上沒有沾上一滴血,現場處理的非常完美,煤氣洩露,主人在床上吸入過量的煤氣中毒,然後爆炸火災發生,只有一小罐的煤氣,所以即使爆炸了,也只是將那三室一廳給燒的面目全非,將所有可能遺留的任何痕跡都消除了。

  消防隊來的來快,一場火,再加上消防水管裡的水一沖,現場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的痕跡,童瞳一個人走在外灘上,身邊是熙熙攘攘散步的人群,那一刻,童瞳忽然感覺到很空很空,她甚至可以想像出自己接下來幾十年的生活。

  不停的訓練,然後接任務,完成任務,等到身體不再靈活的時候,如果僥倖沒有死,她或許會留在基地當一個教官,或者會消除所有過去和歷史,只當一個普通的玉石設計師,雖然依舊會接受著基地的監視直到自己死去,可是不管是哪一種生活,童瞳知道都將是一成不變的黑白色。

  可是此刻走在外灘上,風冷的向著身體裡灌了進來,童瞳卻感覺是如此的窩心,譚驥炎的手很溫暖,那溫度順著掌心一直傳遞到了童瞳的心裡,她從來不敢想像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一段奇遇,會遇上身邊這個冷酷的男人,會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在他身邊笑著,鬧著,拋棄了過去的一切,真正的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

  「這邊風大,去那邊坐。」譚驥炎也是從未有過的寧靜和悠閒感覺,他的上半身似乎都是在不停的忙碌著,小時候要一邊學習一邊接受訓練,再後來進入軍隊之後,身為譚家人,在那一圈榮耀的光華之下,你只能做的更好,只能背負著壓力前進,再後來,進入政界,那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沒有了在軍隊裡那樣激烈而殘酷的競爭和淘汰。

  可是政界卻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軍人之間的競爭其實都是良性的,可是政界卻是一潭摸不到底的水,一不小心不是滑入深水裡淹死,也有可能被人拽住掉下去,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勾心鬥角,玩手段,耍心機,累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而此刻,坐在背風的角落裡,譚驥炎看著黝黑的夜幕,很安靜,很愜意,如果說權利是為了留住身邊的人,是為了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一切,那麼他不盡一切努力,不擇手段的將權利牢牢的掌控在手裡。

  「譚驥炎,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以前不曾在意過,如今,似乎關係不一樣了,童瞳低聲的詢問著,她對這個身體的主人過去的一切無從得知,知道的不過就是之前應聘藍海豚時的那一份簡歷,孤兒院出生,求學的經歷,然後就沒有了,可是這段時間裡,除了之後認識的沐哥他們,手機上並沒有其他人的電話,沒有同學,沒有朋友,沒有家人。

  譚驥炎倒沒有在意童瞳為什麼這麼問,因為六年前的時候,她喝醉了,其實譚驥炎自己也不清醒,後來雖然照顧著童瞳,可是兩人之間卻沒有任何的交流,形如陌路也不過如此,而她也確實不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這孩子竟然忍了六年才問。

  「當時,我被下藥之後,原本是以為可以離開的,沒有想到藥性太強了,到後來就意識不清了,你那個時候究竟喝了多少酒?」譚驥炎這才想起童瞳的好酒量,如果此刻是其他人,譚驥炎或許還會懷疑當時,她是不是故意喝醉,然後和自己有了關係,可是是童瞳,譚驥炎此刻想起來只是有些詫異,她酒量好的驚人,那天晚上喝的那麼醉,究竟一個人喝了多少酒。

  「我不知道。」心虛的搖搖頭,童瞳忽然有種做壞事要被抓住的惶恐,死而復生已經夠詭異了,自己竟然靈魂重生到另一個人身上,童瞳此刻想想都是頭皮發麻,她絕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可是這也太詭異了。

  「後來幸好于靖定位了我的手機一路找了過來,不過木已成舟,我不該將你一個人丟在一邊五年多。」原本自己和小瞳可以擁有五年的光陰的,可是當年他立刻著手狠狠的報復對自己下手的政敵,小瞳的一切都是讓于靖處理的,而安排好之後,她就去安徽上大學了,再後來,于靖將人接到北京,住到了怡然園的公寓,譚驥炎去過的次數寥寥可數。

  酒後亂性了?童瞳低著頭,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的手指頭,她其實一直好奇這個身體的主人到底怎麼和譚驥炎認識的,甚至還被他照顧了那麼長時間,一開始,童瞳承認自己的確想的色情了一點,可是那樣的情況,自然感覺像是被包養的情婦啊。

  而進入藍海豚之後,譚驥炎那一次來公寓見自己的時候,那臉色可是鐵青的駭人,直接一頓訓斥,讓童瞳更加堅定了這句身體的主人就是被包養的小蜜,而飼主不滿意她進入娛樂圈拋頭露面,童瞳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六年前,譚驥炎被下藥,而身體的主人喝太多酒,滾床單滾到一起去了。

  「不許說話,把手機和錢都給叫出來!」突然,一聲壓得低的喝斥聲響起,四個小混混快速的圍了過來,其中兩人手裡拿著銀亮的匕首。

  因為外灘風大,這邊漆黑一一片,路燈都照不到,自然是打劫的最好地點,而他們一般也都選擇情侶,有女人在,被打劫的男人一般不敢隨意亂動,只會乖乖的交出錢,而且和女人一起出門,男人基本都會將錢包給填滿的,所以上個月,這四個混混在這裡幹了好幾票,除了搶到的手機之外,也搶了不少現金。

  可是後來警察砸外灘這邊巡邏的緊了,他們也不敢頂風作案,轉移到陸家嘴那邊去了,估計著風頭差不多過了,今天又回來了,果真在這裡找到一對看起來就有錢的情侶。

  譚驥炎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四個有手有腳卻出來打劫的混混,最大的不過二十五六歲,又小又矮的那一個看起來似乎才十四五歲,正是青年有力的時候,這樣的男人就算去工地做小工,也絕對餓不死自己。

  「媽的,你看什麼?老子讓你將錢和手機交出來,你耳朵聾了!」為首的混混粗俗的淬了一口吐沫,以往被打劫的男人,一般唯唯諾諾的將錢交了出來,雖然有的想反抗,可是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再加上自己這邊四個人,一般男人也絲毫不敢動,當然企圖反抗的男人,都會被他們給毒打一頓。

  當然,他們也不會真的弄出人命來,不過他就看不慣這些穿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媽的,看起來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在自己眼前,還不慫的跟孫子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10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0 AM 編輯

088章 眾望所歸

  「虎子,這位小姐長的還真不錯,夠靚夠水靈。」站在童瞳旁邊的一個男人猥瑣的笑了起來,鹹豬手向著童瞳的臉伸了過去,想要摸一把,過過手癮,城裡的女人皮膚就是好,不像他在鄉下村子裡,女人再漂亮,都沒有這麼柔嫩的臉,像是剝了殼的熟雞蛋。

  虎子是他們的老大,原本四個人也都不認識,來上海打工,才知道原來在大城市,要生活就更難,一個月累死累活的錢還不夠交房租,老闆又苛刻,天天累的如同狗一樣,還拿不到幾個錢,所以工作不到兩三個月之後,就不務正業了。

  有的小偷小摸,有的找家裡要錢,然後去網吧上網,打遊戲,找女網友聊天,無所事事的幾人正是在網吧認識的,後來找到了這個來錢快的途徑,一晚上做一筆,他們每個人至少都能分到兩三百塊,又簡單又容易,來錢還快。

  男人的手還沒有伸到童瞳的臉頰邊,卻已經被譚驥炎大手直接截獲住了手腕,一個用力的反扭,卻聽見男人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整個人痛的直顫抖。

  「媽的!不想活了!」爆了粗口,虎子一看譚驥炎出手了,立刻抬腳踹了過去,他們四個人還打不過這一個男人!

  譚驥炎反扭住男人的手用力的一甩,在虎子踹過來的同時,直接抬腳踢向了他的膝蓋,踢的重,虎子只聽見啪的一聲,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抱著膝蓋嚎了起來。

  一旁餘下的兩個男人直接就呆住了,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這邊已經一個折了手,一個抱著腿,而譚驥炎直接拉起坐在身邊的童瞳,將人護在了自己身側,冷厲著鳳眸看著終於回過神來攻過來的餘下兩個男人。

  左手依舊握著童瞳的手,不要說這些只是根本不入流,只會拿匕首唬人、以多欺少的混混,就算真的是有點身手的人,在譚驥炎這樣從小就在軍隊裡長大,基本功紮實的軍人而言,即使是那些培訓館裡練出來的,也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你……你要做……什麼……」虎子的匕首已經被譚驥炎直接踢開了,此刻看著冷傲著面容走過來的身影,因為是跪在地上,虎子愈發的感覺這個男人很高,冷沉著峻臉,渾身充斥著駭人的森寒氣息。

  直接從虎子的褲子口袋裡拿出了手機,譚驥炎撥通了110大致的說了一下位置,然後鳳眸一掃,原本想要逃的兩個混混愣是在他凌厲的目光裡止住了腳步,也不知道是外灘的風太冷,還是怎麼的,渾身哆嗦著,雙腿發軟。

  不遠處巡邏警車的聲音傳了過來,譚驥炎這才牽著童瞳的手直接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而一看譚驥炎走了,四個混混自然不敢順著他的方向跑,直接向著另一邊跑了過去,和正跑過來的巡邏警撞個正著,而因為譚驥炎之前電話裡說了他們的裝束,所以想要抵賴都難。

  譚驥炎的身手和譚三哥路數截然不同,譚驥炎出手的攻擊絕對是穩打穩干的軍人套路,講究力度,精準度,速度,可是譚三哥出手時,那招數就詭異了很多,更加的靈活,取巧。

  「譚驥炎,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要教育好。」童瞳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天很黑,這一段路有些偏,所以已經看不到那些混混了,有手有腳的人卻出來打劫,童瞳明白即使他們在監獄裡關了兩三年,出來之後,依舊會走上同一條路,能改過自新的人很少很少。

  腳步猛然一沉,譚驥炎快速的轉過頭,幽沉的鳳眸裡目光複雜的看著童瞳,一時之間,喉嚨如同被堵住了一般,讓譚驥炎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巴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只是那一雙黑眸深處隱匿了滿滿的複雜和愧疚。

  「譚驥炎,你說我們以後如果有孩子了,到底像誰?如果像你這樣不是太無趣了。」踩著輕快的步子,童瞳笑瞇瞇著仰起頭看向譚驥炎,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的冷,自己貌似沒有犯錯啊?

  不解的想了一下,然後將譚驥炎的生氣歸結到了之前的四個小混混身上,童瞳偏著頭笑了起來,打趣的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譚驥炎,「不是吧?你還因為那幾個人生氣,譚驥炎,這個世界上喜歡不勞而獲的人太多了。」沒有必要為了那些人,破壞自己的心情。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譚驥炎第一次有些不敢看童瞳這樣清澈如水的雙眼,握著童瞳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大步的邁開了步子。

  吃過飯,在外灘坐了半個多小時,這會才九點都沒有到!童瞳有些的失落,和譚驥炎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就這樣在她身邊,童瞳感覺空氣都是甜的一般,可是卻也只能點了點頭跟上他的步子。

  洪海的車子停在路邊,譚驥炎讓他直接將童瞳送回去就行了,自己走回酒店,「那我先回去了。」童瞳坐上了後座,對著譚驥炎拜拜手,還想要說什麼,可惜譚驥炎卻直接的將車門給關上了,讓童瞳憋屈的鼓著小臉頰。

  夜色之下,目送著汽車遠離,譚驥炎臉漸漸的陰霾下來,轉眼就六年了,那個時候遇到童瞳真的是意外,她有了孩子也是意外,譚驥炎根本不知道她懷孕這件事,當時童瞳的事情是交給于靖處理的。

  一月份的時候,他在國外出著,童瞳下樓梯的時候滑了一下,導致早產,也是于靖在國內處理的,譚驥炎連孩子的事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于靖竟然會隱瞞了童瞳,說孩子早產死了。

  可于靖當時卻是為了自己的政途考慮,如果只是因為被下藥之後發生了關係,那還是小問題,可是有了孩子就不同了,這件事,如果被曝光出去,譚驥炎知道自己簡歷上就會有一個抹不去的污點,而且譚家也不會接受童瞳這樣的身份的女孩。

  而于靖也深知譚驥炎的性格,所以他選擇了隱瞞,獨自處理了整件事情,將孩子秘密的送去了國外,安排童瞳請假坐月子的事情,找了外地的月嫂照顧了童瞳一個多月。

  譚驥炎結束了行程回國之後,直到第二年才知道這件事,當時譚驥炎就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去了一趟安徽見童瞳,有意無意的提到了孩子。

  譚驥炎記得那個時候她是輕鬆而喜悅的,畢竟有孩子的時候童瞳也才大一,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突然有了一個孩子,對她而言也是一個巨大的困擾。

  那個時候的童瞳終究是善良的,所以知道有了孩子的時候,雖然驚慌失措,雖然有了巨大的壓力,甚至好幾次都去小診所買了打胎藥,可是卻並沒有將孩子給打掉,而之後意外的流產,聽到于靖說孩子沒有了,雖然那幾天有些的失落,畢竟已經八個月了,可是情緒過後,童瞳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放鬆,對學校請了一個月的假,只是考試那幾天去了學校,之後是寒假了,所以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又去上學了,一切恢復了正常。

  這件事要一直隱瞞下去嗎?譚驥炎第一次如此的猶豫,想著童瞳說起孩子時的表情,那個時候自己對童瞳很是冷漠,她又年輕,才上大學,可是現在不同了,童瞳會想要孩子吧。

  古堡。

  這個時候,雖然才九點半,可是古堡裡的設計師們都還在房間裡冥思苦想著明天需要設計的男裝的構圖,而模特們則開始思索著自己如何將男裝穿出效果來。

  古堡後的庭院一側種了不少的粗壯的樹木,四季常青,所以即使還是冬日,可是依舊遮天蔽日的隱匿了月光,加上這邊沒有燈,隱隱的給人一種神秘而鬼魅的氛圍。

  這聲音是?錢利原本因為煩躁所以睡不著之下,這才在樹後面吹冷風,而此刻,聽到不遠處的談話聲音,錢利表情詭譎的變化著,原來竟然是這樣,難怪童瞳沒有被淘汰出賽!

  暗黑的樹林裡,風有些大,吹動著樹葉嘩啦啦的聲響著,所以此刻正說話的兩個人雖然壓低了一下聲音,卻沒有發現不遠處粗壯的大樹幹後竟然還有比他們先到來的一個人。

  「先生,抱歉,因為有日韓的評委在,他們堅持先生的設計存在極大的缺陷,所以只能拿到第七名。」原本在眾人面前帶著設計大師風範的西蒙娜,此刻卻異常卑微的低著頭,恭敬的對著梅特爾回稟第一輪比賽的情況。

  「沒有關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那個娃娃臉的英俊男人,此刻卻沒有了平日裡的幼稚的表情,黑暗的籠罩之下,英俊的臉隱匿在黑暗的陰影裡,風吹過樹葉,一道月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灑落的照在了梅特爾的臉上,光與影完美的勾勒出一張讓人敬畏的臉龐,英俊、尊貴、典雅、凌厲。

  錢利屏住了呼吸,手握緊了手裡的手機,將拍攝到的錄像儲存到了手機裡,等梅特爾和西蒙娜走了十多分鐘之後,這才常常的舒了一口氣,原來竟然是幕後操作!

  難怪梅特爾這個法國男人可以代表中國參賽,難怪那一條禮服明明被自己給劃出了一個刀口,卻依舊沒有被淘汰!錢利扭曲著臉,黑暗裡,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醜陋生物,有了這些拍下的照片,只要公佈出去,童瞳和梅特爾肯定會被淘汰出賽!甚至會因此身敗名裂,從此在娛樂圈再也不能翻身。

  從以前的藝人到如今的經紀人,錢利太明白娛樂圈的風雲變幻,你可以紅的站到巔峰,可是卻也可以在瞬間被拉下地獄!只要自己爆出這一條醜聞,童瞳這一次就再也沒有辦法翻身了!

  童瞳下了車,還是保持好心情的向著樓梯口走了過去,可是想到臨分別的時候,自己話還沒有說完,譚驥炎竟然直接就關了車門將自己給趕回來了,讓童瞳不滿的皺了皺鼻子。

  「童瞳。」剛從庭院裡回來的錢利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上樓的童瞳,想到她日後即將從天之寵兒狠狠的摔在泥濘裡,錢利嘴角就不由扭曲的笑了起來,整個人心頭充斥著一種變態的狂喜和期待,他甚至忍不住的迫切想看到這一天的到來,看著童瞳痛不欲生的失敗表情!

  「有事?」因為譚驥炎的到來,所以童瞳依舊保持著微笑,連看到錢利都順眼了幾分,估計這個時候程天南,童瞳也會露個微笑。

  笑吧,笑吧,看你還能得意多久,還能不能笑到最後!錢利眼神顯得愈加的詭譎扭曲,「沒事,童瞳,不管你如何看待我,如今我還是你的經紀人,所以我還是要盡到自己的責任,明天開始第二場比賽,你最好多練習一下台步,還有因為設計的是男裝,你最好和伊斯設計師溝通一下,看如何贏得這一次的比賽。」

  「嗯,我知道了,謝謝。」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童瞳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離開的錢利,不管了,可是這一次比賽題目要求設計的是男裝,主辦方還真的很變態!

  在昨天宣佈了比賽的題目之後,已經沒有人去抱怨主辦發太過於變態了,竟然讓女裝設計師設計男裝,就算要考驗設計師的設計功底,臨場的應變,也沒有這麼變態啊!而且他們帶的都是女模特,這就不僅僅是要做出一套男裝來,而且要讓女模特能體現出男裝的筆挺、幹練,這根本就是變態加三級,也不知道是哪個腦子進水的人想出的題目。

  各式的布料都整齊的擺放在架子上,日本老頭選擇的一款白色的純羊絨西裝面料,男裝原本就不能和女裝的款型樣式相比,所以,談起男裝秀,並沒有哪一場秀的服裝能真正讓人愛不釋手,無論是款式的實穿性、面料廓形,還是色彩搭配,變化的尺度其實是很難把握的,但是這也許正是男裝設計的真諦。

  可是如果今天這裡是男模,設計師還可以有更多的選擇,可是他們有的是女模,這就大大局限住了服裝樣式的選擇,西裝是最好的一種,雖然中規中矩,可是美惠子夠高,只要在胸部做一些設計和修改,依舊還是一款成功的男裝。

  也還有兩個設計師和日本老頭子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都是西裝,只是他們選擇的面料不同了而已,韓國安彩媛一貫是以大膽的設計風格著稱,她選擇的顏色鮮明的布料,看來即使是這樣變態的題目,依舊不會讓安彩媛退怯

  四十八小時,設計禮服的時候,雖然時間只有一半,可是禮服只要一件,可是男裝,卻是一套,從裡到外都需要設計,所以雖然給了兩天時間,事先還有一個晚上讓設計師畫設計圖,可是時間也是遠遠不夠的,賽場再次的忙碌起來。

  因為比賽的灼熱化,所以美惠子也沒有時間找童瞳麻煩,而是在房間裡,和化妝師和髮型師商討著之後比賽走秀時的妝容,其他模特也差不多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入夜,同一時間,北京。

  沐放突然感覺身邊空蕩蕩的,小瞳去了上海,之前的第一場比賽有驚無險的過了,第二場比賽依舊時分保密,不到比賽當天,是不會有任何報道的,沐放即使擔心卻也沒有辦法。

  而一直電話糾纏的譚景御只說有一個要採訪的新聞,然後就掛了電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沐放開著火紅色的法拉利將車子停在了酒吧外不遠處的停車場,然後決定來酒吧和幾個朋友消磨一下晚上的時間。

  「媽的,肯定是有個有錢人!這麼招搖!」

  「老竇,你是不是心癢癢了,想弄幾個錢來花花!」一個男人嘿嘿的笑著,雖然打趣著率先開口的老竇,可是他的眼中何嘗不是貪婪的慾望。

  「怎麼?趙明,你小子不要,那一會搶到錢了,我就一個人分了!」陰暗的角落裡,被稱為老竇的男人陰陰的笑著,露出一口被煙給熏黃的牙齒,從停車場到酒吧這裡,其實有大路可以選,可是有的人懶得浪費時間,所以會選擇這邊這條黑暗的小巷子穿過,而這也給老竇和趙明他們多了一條生財之路。

  「天上掉下的餡餅,不要可太對不起老天爺了,那小子過來了,一看就是個燒錢的主,老竇,今晚上我們發了,看到他手腕上的表了,估計至少有十幾二十萬!」趙明眼睛都快冒光了,整個人都掉錢眼裡去了,這男人,大通天的竟然穿的這麼少,那張臉,媽的,不會出出來賣的mb吧,不過如果自己有這一張臉,估計也出來賣了,被操上幾次,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沐放是個貪圖省時的人,所以他也選擇了這條沒有路燈的巷子,剛走到巷子裡,就察覺到暗中站在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沐放勾著薄唇笑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這年頭,想不勞而獲的人太多了。

  片刻之後,沐放依舊如同妖孽一般推開酒吧的門走了進去,雅痞至極的高貴裝束,絕美傾城的一張臉,尤其是那隨意的紮在身後的黑色長髮,如同千年的妖孽一般,妖媚無比的走向了吧檯,驚羨了酒吧裡的男男女女。

  而此刻巷子裡,打劫不成,反而被狠揍了一頓的老竇和趙明一行人這會才知道,今天算是倒霉,遇到個練家子,沒有打劫到,反而讓自己被揍了一頓!

  酒吧裡是格外的熱鬧,燈紅酒綠之下,多少人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在酒吧裡糜爛的消磨著時間,沒有要任何人陪,沐放端著酒杯,慢慢的喝了不少的酒,不過卻也記得童瞳和譚景御的叮囑,所以沒有喝烈酒,而是紅酒。

  若是以前,沒有應酬的時候,沐放常常會在酒吧坐到凌晨一兩點才回去,一晚上很快就過了,可是今天,沐放晃動著手裡的酒杯,紅色的液體在迷離的燈光之下,鮮艷如同血液,卻勾不起沐放任何的激情,反而滋生出一種更加寂寥的空洞感覺。

  「走了?」沐放是這間酒吧的常客,調酒師Kin和他算是有幾分交情,笑著看著放下酒杯的沐放,「你最近都沒有過來,是不是戀愛了?」

  一晚上,沐放沒有理會任何女人,當然也有兩個男人的搭訕,也沒有去舞池裡嗨,點的也是他一貫不點的度數低的酒,而且這一張俊美絕色的臉上還時不時流露出一絲的落寞之色,讓見識了太多太多男男女女的Kin一眼就感覺沐放是戀愛了,才會有這樣傷感的表情。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只是偶然傷感一下。」朗聲笑著,沐放一手撐著額頭,有些無奈的看著打趣自己的Kin,好聽的笑聲配上這一張妖孽無比的臉,再次秒殺了酒吧裡所有人。

  自己只是感覺有點寂寞而已,平常,不是小瞳在身邊,就是那個混蛋纏在身邊,而此刻,突然只餘下一個人,讓沐放有種被拋棄的感覺,情緒有點低落而已。

  從皮夾裡拿出錢結了帳,沐放瀟灑的對著Kin擺擺手,雙手插在口袋裡,風情萬種的在眾多人不捨的目光裡,悠然的離開了酒吧。

  也只有小瞳一直堅持著酒後不開車!沐放再次經過黑暗的巷子去了停車場,想起之前那一次在麗源酒店吃飯後,童瞳的舉動,薄唇噙著笑,發動了汽車。

  黑暗裡,沐放喝的酒並不多,他依舊住在怡然園童瞳的公寓,比起京都會所那個冷冰冰的公寓,小瞳那裡更加的溫馨,而且小瞳離開之前可是備足了菜,讓沐放幾乎不用擔心這幾天的吃飯問題。

  嘎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刺耳的響了起來,紅色的法拉利如同一團急促停下的火焰,這就是用錢堆砌出來的豪車的好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剎車汽車。

  「哎呦……」原本還站在一旁的路邊,可是突然橫穿馬路的人此刻卻躺在了馬路上,身影滾了一下,看起來就像是被沐放的車子給撞到了一般。

  停下了車,沐放隔著擋風玻璃冷冷的看著,嘴角的笑容轉為嘲諷的冷笑,這已經是他的法拉利第幾次碰到碰瓷了!沐放可不僅僅是一個藍海豚的總監,既然能在北京這樣的地方經營京都會所,沐放絕對不是什麼善良角色。

  打開車門,沐放優雅的下車,夜色之下,頎長的身影慵懶的向著倒在地上呻吟的抱著左邊胳膊的男人的走了過去。

  「你他媽的開車不知道看路啊?大過年的真晦氣!媽的,老子忌諱過年去醫院,今天便宜你了,給老子一萬塊錢,今天這事就算了結了!」坐在地上,老竇粗暴的罵著,蒼白著臉,看起來異常的痛苦,左邊的手還托著右邊的胳膊,看起來似乎被撞傷了。

  「可是我不忌諱,不要收撞傷了一條胳膊,就算你只是撞掉了一根頭髮絲,我也會陪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放心,就當我免費出錢讓你去體檢了。」沐放慵懶的笑著,雙手環著胸口看著坐在地上的老竇,眉頭皺了一下,仔細一看,竟然是之前在酒吧巷子裡想要打劫自己的男人。

  雖然當時巷子裡很暗,沐放也直接動手之後就走人了,可是他在譚景御那混蛋的念叨之下,卻也是打人不打臉,所以老竇和趙明雖然都被沐放給教訓了一頓,不過臉上都沒有傷,此刻沐放瞄了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可是喝酒了,醉酒駕駛又撞了人,你可是全部責任!」老竇憤怒的開口,原本只以為可以訛詐到一點錢,就算是幾百塊也是好的,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刁鑽,竟然寧願去醫院!

  「不就是撞了一下嗎?就算撞死了,我也有有錢賠償給你。」驕傲的笑著,沐放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感染了譚景御的痞子風氣,嘴角抽搐了一下,危險的瞇著桃花眼,「要去醫院嗎?不去我可要走了,還是說你想去交警大隊先備個案,這不是第一次了吧?你那胳膊是不是習慣性骨折?」

  「算你狠!」老竇罵了一句,從地上站起聲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恩狠狠的瞪了一眼沐放,不得不轉身離開,打也打不過,騙也騙不到,只能自認倒霉了!枉費他在這裡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才訛到一個窮酸開著夏利車的男人,要了三百塊錢!

  重新的回到汽車裡,沐放發動了汽車離開,紅色的法拉利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之下,可是今天或許活該沐放倒霉,前面路口竟然有交警查酒駕!

  沐放忍不住的淬了一聲,不得不停下車,經受交警的檢查,被開了罰單,耽誤了十多分鐘之後,這才無奈開車回家。

  等待了兩天,讓所有人矚目的第二輪比賽終於開始了,而這一次,童瞳也吸取了第一輪比賽的教訓,小心謹慎了很多,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出現第一場比賽時的意外。

  而當時,化妝間裡人太多,九個國家的模特,還有化妝師髮型師,所以很難查出來到底是誰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對瞳瞳下黑手。

  此刻,台下早已經和第一天一樣坐滿了服裝各界的精英和媒體記者,眾人當知道第二場比賽的題目之後,除了罵了一聲變態之外,卻反而更加的期待著。

  隨著音樂聲響起,第二輪比賽出場順序採用的是抽籤的方式,美惠子第一個出場,白色的西裝,白色的長褲,脖子處繫了一塊亮光藍的圍巾,從肩膀處斜搭到了身後,圍巾堆積的視覺效果不僅僅裝飾了白色的西裝,更完美的遮掩了美惠子那過於挺立的豐滿雙胸。

  而今天走秀的美惠子也完全是男式的面容,帶了發套,臉上的膚色被打成了麥色,加重了眉毛上的妝,化妝師利用精湛的化妝技術,完全將美惠子化成了一個中性的男人,而配上她身上雪白的白西裝,倒也讓人眼球一亮,可是卻少了一份新奇感覺,所以掌聲雖然也有,但是台下的人並沒有任何的驚艷。

  而隨後走秀的幾個模特,也都和美惠子差不多,男裝穿在女模特身上的確有些的難度,畢竟骨骼,身體構造很多都不同,想要表現出男裝的底蘊,就顯得困難多了,相比較而言,反而是美惠子的那一身白色西裝更加的吸引人。

  「下面是伊斯設計師的歐洲復古風。」隨著話筒聲音的傳出,已經審美視覺疲勞的台下眾人立刻來了精神,大家說是期待著梅特爾的表現,不如說更期待著童瞳這個被炒的火熱的藝人的表現,記者們已經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攝像機都高高的架在了肩膀上,將鏡頭對準了T型台的出口,只等著童瞳的出現。

  全場突然一片漆黑,眾人剛疑惑難道是停電了?突然的白色的燈關璀璨的向著入口送了過去,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不同於第一輪比賽時那種可愛的小精靈模樣,今天的童瞳眼神很冷,面容很冷,高傲裡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嚴,一身單排扣哥特式的黑色風衣,肅穆而莊重的黑色,白色的小立領襯衫,黑白顏色強烈對比著直接衝擊著人的視線。

  細節處,精緻而奢華的鍍金刺繡盤繞在風衣外套的雙襟、袖口,褲腳,給人尊貴的視覺衝擊。童瞳展現著皇室貴族的典雅、尊貴。

  黑髮盤了起來,戴上了黑色的帽子,帽簷上別了一支火紅色的玫瑰花,童瞳邁開了步子,冷著眼,下巴高傲的抬起,燕尾設計的下擺隨著走動而微微的晃動著,她清瘦的身材,不夠高的身高,卻完全符合她今天這一身哥特式復古風情。

  音響裡播放的不是音樂聲,而是歐洲著名的歌劇《弄臣》中公爵大人出場的那一幕,很短的前奏曲,冰冷的銅管音色和不協和的和聲是充滿了不祥之兆的悲劇氣氛,可是卻隨著童瞳的出場卻顯得異常的應景。

  沒落的古老皇室貴族,在感染著悲劇卻富有激情的音樂聲裡,童瞳並沒有刻意如同美惠子一樣,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男人的形象,可是她在眾人的眼中,已經不是一個走秀的女模特,而是走在舞台上沒落的歐洲皇室貴族,即使頹敗了,可是屬於皇家的風範卻是刻進了骨子裡,從靈魂裡滲透出來。

  直線邁出的每一步,高傲如同帝王在巡視疆土,幽冷的眼,抿成一條線的唇,下巴抬起,冷冷的傲視著台下所有的人,那份氣勢,張揚而凜冽,那份尊貴,在這一身筆鋌而奢華的服裝下昭顯無遺。

  在歌劇的四重唱的震撼聲音裡,童瞳結束了走秀,台下雷鳴般的掌聲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所有人已經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成功?

  是設計師這一身黑色的哥特式服裝,還是童瞳那樣冷肅、高貴的皇室貴族形象,還是搭配的歌劇《弄臣》的完美效果,或許正是這三方面的融合,讓所有人都知道,即使不看下面的走秀,梅特爾也會贏得第二輪比賽的第一名。

  後台上,聽著傳出來的掌聲,緊隨著童瞳出場的樸金珠知道自己不會超越童瞳,而隨著音樂聲再次的響起,樸金珠出場了,雖然安彩媛設計的衣服也非常的大膽而獨特,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彩虹色駕馭在面料上,讓人們在T台上見識到一股強烈的色彩風暴。

  可是之前童瞳的走秀太過於震懾,導致樸金珠的走秀就顯得乏味了一些,半個小時之後,第二輪走秀順利結束,當然,梅特爾自然是贏得了這一次比賽的第一名。

  而拍了不少照片的媒體在離開之後,立刻快馬加鞭的回到辦公室,用最快的速度報道今天的走秀,而童瞳的勝出,不僅僅讓他們終於有了可以報道的材料,也大大滿足了每一個中國人的感情,網上的帖子更是再一次的掀起了火熱的風暴,對童瞳的讚譽達到了空前絕後的程度。

  踩著高跟鞋,美惠子不甘心的向著臥房的方向走了過去,雖然今天她並沒有被淘汰,可是第二輪比賽之後,又淘汰了四個選手,如今只剩下中日韓三國,美惠子不甘心,卻也有種預感,除了身高之外,那個中國人的確有著專業模特的素養,而伊斯&梅特爾這個設計師也有著天賦,他們很有可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不甘心著,美惠子打開門,疑惑的看著腳下的信封,撿了起來,打開,卻見裡面竟然是六七張照片,拍的光線有些的暗,可是還是能看得出是這一次法國三個評委裡的主評委西蒙娜和梅特爾在說話,而照片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多,正是昨天晚上。

  美惠子幾乎要氣炸了,直接拿著手裡的照片咚咚的跑出了臥房,原來竟然是這樣,難怪第一輪比賽中國人沒有被淘汰,難怪今天的比賽又讓他們拿了第一名,這分明就是評委徇私,不公平!

  十分鐘之後。

  會議室,此刻顯得有些的嚴肅,氣氛緊繃著,幾個法國評委一次流傳著手裡的照片,最後照片放到了西蒙娜面前,評委私下是禁止和設計師接觸的,這是為了比賽的公平和公正。

  「我嚴重懷疑今天比賽的公平性。」日本老頭子得意的開口,目光不屑的看著梅特爾,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憑著實力拿到第一名,可是既然有了機會,日本老頭子當然是得理不饒人。

  安彩媛倒是沒有開口,保持著中立,如果讓她當評委,今天她同樣會選擇梅特爾,並不是說自己的設計不好,而是梅特爾今天的設計太出色,而模特的走秀,配上的歌劇,讓梅特爾當之無愧的拿到了第一名。

  「我們是朋友,所以才會見了一面,今天的比賽完全是公正的,是六個評委共同決定的結果。」西蒙娜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人給拍到了照片,不過倒也沒有任何的慌張,畢竟今天的比賽結果確實是建立在公正和公平的立場上。

  日本老頭子看了一眼日本評委,隨後又開口道,「即使是這樣,我對第三輪的比賽也抱有懷疑的態度,因為第三輪比賽將要角逐出第一名,第一名才有資格參加巴黎時裝周。」

  第三輪的題目很簡單,只是婚紗,沒有任何的刁難,讓經過第一輪、第二輪比賽之後的中日韓三國的設計師和模特都有些的懷疑,真的就這麼簡單,不變態了?不會是騙人的吧,可是第三輪比賽真的不變態了,就是婚紗。

  會議室裡的中日韓三國的設計師暫時離開了會議室,讓六個評委可以討論,而門外,美惠子正得意洋洋的看著童瞳,滿臉的嘲諷,「竟然作弊,難怪你能拿到第一名!」

  童瞳懶洋洋的抬起眼皮,對於被打斷自己和譚驥炎發短信的美惠子很是不滿,之前譚驥炎雖然來了上海,讓童瞳高興的厲害,可是第二天童瞳剛醒來,手機上就看到了譚驥炎的短信,原本以為他是約自己出門,卻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坐早上的飛機又回北京了。

  而童瞳明顯的感覺到這兩天譚驥炎對自己的冷淡,讓她此刻將不滿的情緒轉移到了挑釁的美惠子身上,然後收起手機,舉起了白嫩嫩的小拳頭,目光很是猥瑣無比的向著美惠子的小腹之下掃了一眼,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蹭的一下,美惠子不由的想起第一天被童瞳揍的時候,尤其是不能對人言的私密處,那種劇烈的痛苦和在做某些運動時激烈的快感一樣,都是要人命的,只是一個是高潮時的快感,而一個是被打時的痛感。

  美惠子下意識向著一旁後退了幾步,戒備的目光驚恐的看著完全無害的童瞳,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挑釁童瞳似乎是非常錯誤的一件事。

  小拳頭舉了起來,然後拐了個彎,拳背蹭了蹭額頭,做了個撓癢的動作,童瞳咧嘴一笑,無辜至極的看著知道自己被耍了,臉色青白扭曲的美惠子

  「你……」美惠子怒瞪著一雙美目,可是卻也不敢真的上前,只能如同驕傲的花孔雀一般挺直了身體,等著吧,等這一次評委取消她的參賽資格,看她還能不能笑出來。

  樸金珠倒沒有美惠子這麼單蠢,雖然她也非常希望主辦方可以取消童瞳的資格,可是那幾張照片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只能說西蒙娜和梅特爾在私下見面了而已,而童瞳第一場比賽只得了第七名,第二場比賽的第一名絕對是憑藉著設計師的實力拿到的,更何況,如果西蒙娜真的和梅特爾有密切的關係的話,那麼評委方肯定會偏袒梅特爾,所以這件事絕對鬧不出什麼大問題。

  過了十分鐘,評委讓童瞳、美惠子和樸金珠三個模特和在會議室隔壁的小房間裡等候的三個設計師一同進了會議室,宣佈關於討論的結果。

  「既然各位對這一次的評委的公正有所懷疑,所以第三次比賽的結果,將採取兩種模式,各佔50%,除了評委之外,還將採取外場觀眾投票的方式,雙方結果最終考量,評選出第一名,也就是參加法國巴黎時裝周的參賽名額。」隨著西蒙娜的宣佈,三個設計師倒沒有太大的表情,雖然有些震驚會採用外場觀眾投票的方式,可是這也不是第一例了。

  「我反對,這裡是中國,我們在上海採取外場觀眾的投票方式,這根本是對中國人的偏袒,即使中國的作品很差,可是也會完全拿到外場的高投票。」美惠子的一個站起來反對,也不顧自己只是一個模特兒,其實並沒有發言權的。

  「美惠子小姐不用擔心,至於這一點,我們評委方已經有了對策,雖然是中日韓三國設計師的比賽,可是我們將繼續採取抽籤的方式,對外也是如此宣佈,這樣即使童小姐是中國模特,可是她身上穿的婚紗有可能是日韓兩國設計師設計的,對於外場觀眾而言,他們的並不知道哪個模特身上穿的是哪一國設計師設計的婚紗,所以會絕對的公平,只要設計的作品出色,一定會拿到高投票。」

  西蒙娜慢條斯理的解釋著,其實這樣的結果對童瞳而言還是有些的偏袒,畢竟童瞳不是專業模特,她的身高不夠,走秀的時候,的確是一個硬性傷,可是這樣採取抽籤的方式,很有可能她穿的走秀的衣服就是其他兩國設計師設計的婚紗。

  「這樣的話,外場觀眾的確沒有辦法徇私,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安彩媛緩緩的開口,目光看了一眼美惠子,「如果模特穿上其他國設計師設計的婚紗,走秀的時候,耍些小手段,那麼對設計師而言,並不是作品的問題,而是模特的問題了。」

  安彩媛的確不得不防著日本人,中國模特還好一點,看起來並不是有壞心眼的人,可是美惠子就不同了,誰知道她穿上其他兩國設計師的婚紗之後,會不會故意壞場。

  「關於這一點,我們評委方已經決定了,第三輪比賽完全採用封閉式管理,所有設計師都不能離開賽場,他們設計的作品,除了設計師自己知道之外,連評委方都不知道,等到比賽當天,評委方會將三件婚紗交給模特,然後去外場走秀,等到評委方和外場觀眾投票結果出來之後,我們先公佈獲勝的作品,然後再由設計師自己出來公佈哪一件作品是自己的。」

  這樣一來的話,就避免了模特故意使壞,也避免了評委會徇私,當然,外場觀眾不知道哪件作品是哪個設計師的,所以即使是在中國上海這個東道主的地盤上,也不會出現外場民眾因為民族情結而導致投票作弊的相像。

  二樓賽場工作間還在,也有室內的洗手間,所以完全可以當成密閉的工作場所,當然在進入賽場之前,所有設計師要將通訊工具都交出來,然後直到比賽當天才可以離開二樓的賽場。

  「瞳瞳寶貝,不要太想我哦。」梅特爾一臉不捨的看著童瞳,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在梅特爾誇張的表情裡,看起來倒像是生死離別一般。

  「快進去!」童瞳無奈的看著依依不捨的梅特爾,就差沒有用腳直接將人給踹進賽場裡。

  「瞳瞳寶貝,一定要等著我出來。」梅特爾不得不一步三回頭的走進賽場,隨著大門的關上,隔絕了他的視線,也開始了亞洲外圍賽的第三場的決賽。

  童瞳這會是真的無聊了,設計師是全封閉的工作,而譚驥炎早在兩天前就回北京了,這幾天估計太忙了,連短信都是隔了一兩個小時才回一條。

  「小瞳。」古堡一樓大廳裡,程天南坐在沙發上,看到童瞳下樓了,這才朗聲笑著招呼著,放下手裡的茶杯,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我們不熟。」對於程天南,童瞳已經直接視而不見了,能迴避則迴避,看到他,童瞳都直接繞路走,可是卻還是被他給抓個正著,這讓童瞳不由不滿的皺著眉頭,「你這麼閒嗎?」譚驥炎如果閒一點該多好。

  「很忙,不過陪你的時間還是有的。」程天南笑了起來,語調放的很軟,「已經到了晚飯時間,我請你吃飯。」

  程天南看著直接要拒絕的童瞳,玩味的笑著,眼中滿是得意的自信,「拒絕我你會後悔的,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關於這一次照片的事情。」

  「餐廳。」童瞳直接向著餐廳方向走了過去,西蒙娜和梅特爾見面的照片童瞳也是看見了,可是她更加相信梅特爾的設計才能,他絕對不是憑藉著關係拿到第二場比賽的第一名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2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0 AM 編輯

089章 華麗勝利

  玻璃花房的餐廳設計的很是唯美,此刻正是傍晚,夕陽的光芒之下,玻璃房裡有著也開了燈,交相輝印的襯托著夕陽西下的精緻,這樣的環境裡聽著小提琴聲,吃著晚餐,的確是一件非常讓人感覺舒心的事情。

  「雖然照片是秘密的洗出來的,可是我查了一下,當天,晚上出去的人,除了小瞳你行蹤不明之外,還有一個人。」程天南一面夾著菜,一面笑著開口。

  「錢利。」童瞳思索了一下,報出了錢利的名字,雖然想想有些失望,不過錢利只是一個外人,他要怎麼做,童瞳倒是不在意的。

  「你知道?」這一次輪到程天南錯愕了,剛剛在大廳的時候,她分明還不知道是誰,自己只說了一句話,她怎麼就猜到了是錢利。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童瞳抬起頭對上程天南過於震驚的表情,淡淡的開口,「比賽只剩下中日韓三方了,美惠子那麼衝動的一個人,她如果看見了,絕對當場就出去理論了,樸金珠和安彩媛,還有日本老頭子,如果是他們看見的話,直接將用手機或者相機裡拍到的照片提交給主辦方就行了,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將照片洗出來,然後還塞進美惠子臥房裡,這分明是不能讓人知道是誰拍的,可是又要讓這件事讓主辦方知道。」

  所以這樣的推論之下,只有錢利一個人附和了,童瞳繼續低頭吃著東西,依舊無視著眼前的程天南。

  「小瞳,你有商人第二個特質——聰睿。」程天南眼中滿是讚賞之色,所有人都以為她呆呆的,甚至包括自己,此刻,程天南才知道她的聰睿和精明是隱匿在安靜和乖巧背後。

  「錢夠用就行,我對經商沒興趣……沈直?」童瞳頓住話,目光看向站在餐廳門口的一抹清瘦的身影,沈直是個絕對有著潔癖的人,白衣白褲,連同皮鞋都是白色的,手上常年帶著醫用的薄塑料手套,整個人陰邪而詭譎。

  而此刻,童瞳遠遠的對上沈直的目光,就有一種被毒蛇給盯上的森寒感覺,這個男人說是心理醫生,可是在童瞳看來他更像是一個惡魔,如果不是他,柳康或許就不會殺了李蘭蘭,如果說程天南是幕後指使者,那麼沈直絕對是一個雙手染著血的儈子手。

  「童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沈直很瘦,所以顯得也很高挑,白色的衣褲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雖然揚著,可是那一雙丹鳳眼卻吊了眼角,給人無比詭異的違和感覺。

  「你怎麼來上海了?」程天南也是詫異沈直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不過倒也沒有什麼不悅,反而顯得很是關切,「吃過飯了嗎?」

  「南哥,我在北京沒什麼事,剛好上海有個客戶,所以就過來了。」沈直看向程天南的目光倒顯得誠摯了很多,可是一抬頭,面對童瞳時,卻又是這樣詭異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和童小姐一樣的法式小牛排吧。」

  拿出紙巾將椅子和桌面擦了三邊之後,沈直這才坐在了程天南身邊,笑著伸過手拿程天南剛剛喝過的茶杯,手上依舊是透明的塑膠手套,不仔細都不知道他雙手戴了手套,低頭喝了一口,卻沒有在這個細節上表現他的潔癖

  程天南倒也非常照顧沈直,直接起身向著後廚的方向走了過去,而只餘下兩個人時,沈直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露出雪白的牙齒,如同那惡魔的獠牙一般,詭譎無比,「童小姐,如今可是大紅人了,很少有藝人能這樣好運的,先是上了《茶餘飯後》的電視節目,然後是程翰執手的《歲月靜好》這部電影的女二號,如今更是成為了各大網站和媒體的寵兒,如果得到了這一次比賽的勝利,童小姐可謂一發沖天,說是娛樂圈的一姐也不誇張了。」

  「你嫉妒,還是羨慕,可惜中國的娛樂圈不比泰國,即使沈醫生你去變性的話,估計人妖話在娛樂圈也不好立足的。」童瞳冷淡淡的接過話來,依舊吃著自己的晚餐,絲毫不受眼前的沈直影響。

  「好一張利嘴,所有人都以為童小姐你乖巧文靜,誰也知道在這副假象後面,隱藏著什麼樣的靈魂?」身為心理醫生,沈直的目光還是格外的精準甚至毒辣,「日本和韓國的模特第一天就吃足了悶虧,童小姐果真是一個善於保護自己,隱藏內心的人。」

  「可是童小姐,你知道一個道理嗎?站的高,就會摔的狠,小心啊。」笑瞇瞇著開結束了剛剛的談話,沈直終於將那森寒詭譎的目光從童瞳身上移開,專注的看向走過來的程天南。

  「怎麼,你還想要對我用一次催眠?」童瞳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看著沈直那總是詭譎而過於蒼白的臉上表情一變,不由回給他一個格外明亮而璀璨的笑容,瀟灑的擺擺手,直接起身離開,真的影響食慾啊!

  程天南這一次倒沒有攔下童瞳,只是坐了下來,低頭吃著晚餐,片刻之後,這才拿起了手帕擦了一下嘴角,「你怎會來上海?身體不好,不要出來吹冷風。」

  「南哥,你喜歡童瞳,甚至想要她。」沈直斂了笑,神色有些的張狂而扭曲,聲音壓的有些低,所以顯得更加的詭譎,如同即將要爆發而出的火山,「所以南哥明明那麼忙,卻擠出時間到上海,還砸了錢進入主辦方。」

  「小直,這是我的私事,你不用過問。」程天南有些無奈的看著過於偏執的沈直,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對柳康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絕對不能動童瞳分毫。」

  「那南哥,如果我派人殺了童瞳呢?南哥是要動用私刑,還是將我送去警局交給關曜呢?」眼神詭異的厲害,沈直抬起頭看著程天南,嘴角帶著瘋狂的笑,似乎這一刻話說出口,下一刻,他就真的僱傭殺手去殺了童瞳。

  程天南眉頭一皺,而沈直卻格格的笑出聲來,似乎是聽到了多麼大的笑話一般,整個人甚至笑的不能自抑,一手按著腹部,臉上還是那樣大咧咧的笑,可是眼神卻愈加的冰冷血腥,「南哥,我只是開玩笑而已,我不會去動童瞳的,牽扯到關曜和譚驥炎,我不會給南哥你添麻煩的。」

  「好了,牛排上來了,快吃吧。」程天南倒像是看著任性的孩子一樣看著沈直,並沒有有什麼苛責的話,如果說迄今為止他最為信任的人,不是那些屬下,也不是自己的弟弟程翰,而是眼前的沈直,這個他一手照顧著,養大的男人。

  沈直的動作很優雅,尤其是切割牛排的手勢,乾淨、利落,他雖然有著嚴重的潔癖,可是牛排卻只喜歡吃五分熟,所以銀色的道具劃下來,醬汁和略帶紅色的血色便展露在了視線裡。

  童瞳!沈直插起一小塊牛排,陰陰的冷笑著,將帶血的牛排塞放進了嘴巴裡,一點一點的咀嚼著,如同在嚼的是人的骨頭和皮肉一般,表情嗜血而扭曲。

  為了避免再遇到程天南和沈直,童瞳一日三餐都直接讓送進房間裡了,只是此刻情緒卻有些的失落,童瞳短信發出去的已經半個小時了,發的時候還是滿含著期待,可是等了又等,卻依舊沒有看到譚驥炎回過來的短信,讓童瞳只感覺心被揪了一下,失落充滿了胸口。

  譚驥炎肯定是太忙了,所以才沒有時間回短信!雖然這幾天都是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童瞳臉上卻揚起苦笑,她不傻,相反,她比一般人更加的敏銳,即使和譚驥炎隔著這麼遠,一個在北京,一個在上海,可是譚驥炎迴避的態度,童瞳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一開始的時候,真的以為譚驥炎是很忙了不方便回短信。

  可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童瞳就知道了,苦澀的抿了抿嘴角,將手機放到了床邊的櫃子上,童瞳靜靜的看著窗戶外,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那天晚上還是好好的啊,可是譚驥炎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北京了,讓童瞳怎麼想也不知道究竟問題出在了哪裡。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童瞳一驚,狂喜充滿了雙眼,快速的拿起電話接了起來,可是當聽到電話裡沐放的聲音時,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失落,連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沐哥。」

  「怎麼了?沒精神嗎?不要緊張,明天結束第三場比賽之後,後天就能回來了,我去機場接你。」沐放只當童瞳緊張了,畢竟前兩場比賽確實有點磨人,不過看著T型台上如同換了一個人的童瞳,沐放是真的高興,小瞳有這樣的實力,日後即使自己護不了她的時候,她也可以憑藉著實力一直走下去。

  「嗯,我知道沐哥。」被關心著,心裡頭依舊有著溫暖,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吧,明明她已經是這麼大一個人了,可是沐哥卻總是不放心的,每天都要打電話過來,讓自己不要緊張,即使輸了比賽也無所謂,叮囑自己吃好,睡覺的時候不能踢被子,出門一定要讓洪海陪著,總擔心自己會走丟一般。

  沐放又嘮嘮叨叨的說了一些話,這才掛了電話,畢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而童瞳也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九點在東方明珠前的廣場上,就將是第三場比賽的場外賽,前一百名場外觀眾可以拿到票,然後現場進行投票。

  陽光明媚的好天氣,似乎讓所有人都振奮著,從媒體的報道上知道了今天將有觀眾現場投票,讓網絡上的廣大網友們立刻炸開了鍋,嚷嚷著要去給童瞳助威吶喊。

  可是一看到媒體公佈的比賽規則,所有人都蔫了,果真是變態的主辦方,如果童瞳穿的是日韓兩國設計師的婚紗走秀,他們去吶喊助威,將票投給了日韓兩國,那不是要憋屈死,所以所有人只感覺處於兩難的境地裡,誰知道哪個模特身上穿的是哪個國家的設計師設計的服裝啊?

  甚至還有網友快速的將三國設計師都給搜索出來,企圖努力從他們的服裝上找出設計風格,從而辨別出來,可惜這樣的希望同樣是無比渺茫的。

  東方明珠廣場上,已經搭建起了臨時的T型台,會場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因為這一次外圍賽的規格,所以政府部門也派出了不少的警力過來,現場維持治安和秩序。

  三個設計師依舊被禁止去現場,是為了防止他們將自己的設計的作品透露給現場的觀眾,所以只能通過轉播來觀看現場的比賽。

  而此刻,一輛從劇組借過來的大巴房車上,三套婚紗美麗的展現在眾人面前,西蒙娜指著三件婚紗,微笑著開口,「比賽的規則臨時改變,你們可以選自己國家的設計師設計的婚紗,畢竟這樣最能展現設計師的風格,但是,這一點需要絕對的保密,你們的手機已經被鎖起來了,直到比賽結束,你們不可以和任何人說話,否則都將被視為違規,會被勒令退出比賽。」

  童瞳等三人點了點頭,與其讓她們不安的揣摩自己到底穿了哪個國家設計師設計的服裝,帶著這樣的心思走秀肯定會有所影響,這樣的安排的確是最好的。

  化妝師和髮型師已經開始給三個模特打理,西蒙娜和另一個女性工作人員坐在一旁監督著,一個小時之後,外面已經響起了音樂聲,走秀即將開始。

  T型台上,伴隨著音樂和燈光,雖然是臨時搭建的場地,可是不得不說程天南的確是個有能力的男人,塑鋼大棚三面都是密閉的,就像是一個小型的舞台,讓坐在現場的觀眾不至於被冷風給動著,入口處竟然還設置了四個臨時安檢門,防止任何危險的出現,雖然只是臨時搭建的T型台,可是燈光效果依舊出奇的好,讓台上三個模特完美的展現出設計師作品的美麗靈魂′。

  可是這就苦了檯子下拿到票的觀眾了,到底哪個模特身上穿的是伊斯&梅特爾設計的婚紗呢?雖然拿到票的大都數是服裝設計學院的同學,還有一些是網上跟帖無比熱情的網友,還有一些票是給了內部關係,服裝界的知名人士,可是票在自己手裡,卻如同燒紅的木炭一樣,這個一個弄不好就投給小日本和韓國了,那還不憋屈死。

  一個小時的走秀結束之後,樸金珠換下了婚紗,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公主裙,身後的塑料模特上正是她剛剛走秀時穿的婚紗,笑著站在T型台的最前面,和所有的現場觀眾鞠躬致謝著,溫柔甜美的笑,白色的婚紗,樸金珠用英語說著多麼喜歡中國,上海很漂亮。

  而前排的觀眾應主辦方的要求,即使是韓國人出場,也都熱情的歡呼著,搖動著手裡的小道具,有的是塑料的拍拍手,有的是主辦方製作的泡沫板,上面寫著樸金珠的名字,還有的拿著海報,看起來各個都是熱情無比。

  前排,在一片觀眾的熱烈呼聲裡,一個帶著鴨嘴帽的平凡男人,將手裡的道具遞給了台上的樸︰金珠。

  雖然怔了一下,可是只當是中國觀眾熱情,樸金珠笑著接過塑料的充氣狼牙棒,嘴角染著笑,熱情的揮舞了好幾下,甚至還用中文說著:「謝謝。」

  一般而言,一個漂亮的美女即使拿著這樣兒童玩具也是可愛養眼的,尤其是樸金珠這樣的美女,笑的溫柔,波浪般的長髮披散在身後,目光溫柔,聲音嬌媚,可是當她揮舞著手裡的狼牙棒和觀眾互動的時候,忽然在場觀眾有些人怔了一下。

  韓國在中國廣大的網民心中還有一個代號——棒子!所以這是不是說她身邊的婚紗是棒子設計的!不得不佩服中國人的思維和聰明,所以在樸金珠笑的嘴角都要僵硬的時候,卻敏銳的發現觀眾更多的是盯著自己手裡的狼牙棒,於是又露齒一笑,再次用力的揮舞了幾下狼牙棒,「請各位投我一票,謝謝。」

  切!當我們中國人傻啊!誰投票給棒子,誰投了,一會出去,爺不用磚頭拍死他!

  最後樸:金珠在無比懷疑的目光裡,帶養僵硬的笑容和自己所代表的一號禮服離開了T型台,而第二個出場的是日本模特美惠子。

  而此刻,台下的觀眾們已經努力的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T型台,如果說韓國模特手裡拿著狼牙棒,那麼小日本會拿什麼呢?

  還沒有出場,美惠子就從後台偷偷的瞄了一眼台下,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看來這些中國人是非常期待自己的出場!

  美惠子世界脫掉了身上的大衣,三點式的泳裝是她最後出場的裝束,在音樂聲裡,燈光師忽然將現場的燈光給關掉了,而當美惠子站到入口處時,剎那,一束白色的圓形燈光明亮的送了過去,黑暗一片的T型台,只有美惠子是處於圓形的光圈裡。

  34D的豪乳幾乎要將三點式泳裝給撐破,而下面的泳褲也不過只是前後兩小片布料而已,差不多是全身赤=裸的站在燈光裡,美惠子露出嫵媚的笑容,哪個國家的男人不好色,自己這樣的出場,一定會為自己贏得所有的投票!

  不得不承認美惠子這樣火辣辣的出場的確讓在場觀眾一個個幾乎要瞪掉眼珠子了,可是他們絕對,絕對不是被美色給誘惑,咱中國美女多的很,有必要看小日本的女人嗎?可是她穿的這麼清涼,全身剩下就那麼一點點的布料,完全找不到一點點的提示啊!她所代表的二號婚紗到底是中國設計師的,還是日本設計師的啊?

  很是滿意自己的出場效果,美惠子走向T型台最前面,站在自己所代表的二號婚紗旁觀,努力的展現自己魔鬼一般的身材,妖媚、勾人的笑著,大紅的嘴唇,彈跳欲出的雙胸,美惠子也開始了說話了,當然基本和之前樸&金珠說的差不多,都是場面的客套話。

  可是這小日本從始至終手裡都沒有拿東西啊?丫的,怎麼就不給一點提示呢!現場觀眾一個個糾結著幾乎要抓狂了,這小日本到底代表的是哪個國家設計師的婚紗!

  就在所有觀眾風中凌亂的時候,燈光師再次將燈光調了,刷的一下,又是頭頂圓形的光圈照射下來,而站在光圈裡的正是美惠子和她所穿的二號婚紗,這是的燈光師的特意採用的燈光效果,非常的顯眼,美惠子自然也是非常滿意,燈光師應該是個男人吧。

  圓形的光圈照在T型台上,那就是一個大大的太陽啊,太陽又可以用一個字來代替日!現場觀眾風中凌亂了,燈光師太有才了,真的是太有才了啊,這臨場發揮的效果多好啊,為防止廣大的現場觀眾不知道,一連採用了三次的特殊手法,美惠子離場時,這「日」就一路跟隨著她直到她下了T型台。

  等著童瞳出場時,她穿的是CEG服飾今年的春裝,米白色的線衫,淡藍色的牛仔褲,板鞋,沒有樸金珠嬌柔做作的笑容,也沒有美惠子那一身清涼的妖媚,紮了個馬尾辮,淡淡的笑,寧靜和柔和,因為笑而微微瞇起的模樣裡有著一絲狡黠,那是和現場觀眾互動溝通的眼光,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心裡明白。

  掌聲雷動的響了起來,如果說一開始大家還有一些疑惑,畢竟這個一不小心就投錯票了,那就麻煩了,可是一看到童瞳出場,對上她那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觀眾熱烈的拍著手,年輕的設計院學生更是響亮的吹起了口哨,不用不好意思,讓棒子和小日本來中國張牙舞爪,這一次就讓他們輸的灰頭灰臉的滾回去。

  第三個環節,現場投票,童瞳的代表的自然是三號婚紗作品,得票數95張,美惠子3張,樸金珠2張,這樣的結果一出現,美惠子和樸金珠的臉色就難堪的厲害,明明自己出場的時候,觀眾是那麼熱情,尤其是美惠子,她可是特意穿了三點式的泳裝出場的,當時,那些觀眾的眼珠子都要黏到自己身上了,為什麼只要三張票!

  可是不管美惠子和樸金珠如何的不解,如何的不甘心,第三場比賽的外圍現場觀眾投票已經結束了,而已經散去的觀眾雖然離開了比賽現場,可是卻沒有走遠,為什麼?還需要用問什麼嗎?當然是為了那小日本和棒子的五票。

  「你們倆也是中國的?」看著一起出來的兩個男人,就是剛剛投給韓國兩票的年輕男人,某跟帖狂熱者嘿嘿的陰笑著堵人,投票的時候還故意說中國話,丫的,棒子果真夠奸詐。

  「嗯,東北的。」有種要被圍攻的感覺,兩個男人的中一個快速的回答著,陪著笑,那語調還真的帶著東北的腔調,活靈活現的,要瞞過一般人還真的不是問題。

  「帖子老大,他們說是中國東北人那,那我們打中國人肯定不牽扯到國際糾紛了。」嘿嘿的陰笑聲附和的響了起來,後面的一種男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就怕這兩個棒子不承認是中國人,這一承認就沒事了啊。

  然後大街上,只見兩個男人狂奔著,後面跟著一群群情激奮的男人追趕著,那場面,嘖嘖,而投了日本模特三票的三個留學生就聰明多了,等著這一群人都走了,這才幽幽的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然後快速的分為三部分,曲線回學校。

  汽車向著古堡的方向了過去,後座上,童瞳感謝的向著開車的洪海致謝著,如果不是他,今天只怕還不可能這麼成功呢。

  「童小姐,客氣了。」洪海嚴肅著臉,專注的開著汽車,可是想到童瞳想出來的那主意,洪海精明的嘴角還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從特種部隊退役之後,洪海因為好身手,所以經常接一下私人保鏢的工作,不過都是短期的,而這一次譚長官找上自己之後,洪海立刻推掉了一個工作,保護童瞳。

  當時在會場,童瞳手敲在桌子上,聲音傳出來,其他人不會察覺到什麼,可是洪海震驚了,那是摩斯密碼,收到童瞳的指示之後,洪海還是有些遲疑的,童小姐怎麼會摩斯密碼,可是洪海是特種兵出生,既然童瞳非常信任的暴露了自己的特殊之處,洪海也用摩斯密碼回了過去,即使譚長官詢問,洪海也不會洩露分毫,這是做報表這一行最基本的規矩,可是洪海疑惑的畢竟這樣隱晦的暗示,現場的觀眾能明白?

  可是事實證明,洪海太小看了我們廣大網友們的智慧,當他將狼牙棒悄然的遞給了台上的韓國模特之後,看到現場觀眾從遲疑,到猶豫,然後頓悟的表情,洪海就知道果真成了,而燈光師那裡,洪海也只是過去打了個招呼,讓他幫忙給日本模特特寫的燈光,果真,人民的智慧是無限的,也就造成了今天投票一面倒的效果。

  華麗麗的亞洲外圍外,以梅特爾的勝利而告終,結果一出,中國從媒體到網絡都熱血沸騰了,而日本和韓國的媒體則在本國的報道上惡意中傷著,尤其是第三場的現場投票,中國人明顯作弊了,否則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投票結果。

  可是網上的帖子回復就絕了,廣大網友得瑟著,作弊?你有證據嗎?拿不出證據,就不要滿口亂噴,那是我們家小瞳用實力奪來的,而且主辦方當時可是宣稱模特和設計師的婚紗作品是隨機抽取的,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家小瞳身上穿的三號作品就是伊斯&梅特爾設計的,我們只是選了心裡認為最成功的作品,這就是眾望所歸的實力!

  虹橋機場

  「瞳瞳寶貝,我不要去巴黎。」梅特爾完全沒有拿了第一名的高興,反而因為要離開上海去法國而和童瞳分開正鬧著彆扭。

  「時間差不多了,回北京之後我請你吃烤鴨。」童瞳拿著烤鴨誘哄著這個不願意離開的大狗狗,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金毛。

  「嗯,我還要吃上一次吃的珍珠圓子,還有好喝的湯。」梅特爾點了點頭,終於在法國三個評委集體鄙夷的目光裡,一步三回頭,蝸牛般的速度離開了。

  童瞳戴著鴨嘴帽,雖然之前三次的走秀都是還是化了妝的,可是現在媒體炒的正火熱,童瞳還是要防止被媒體給大眾給認出來。

  可惜有時候確實怕什麼就來什麼,這邊童瞳剛準備向著機場停車場過去拿車,不知道怎麼得到消息的記者正在四處張望著,他們是沒有認出童瞳來,不過倒認出了童瞳身邊的經紀人錢利,呼啦一下,記者們發現目標之後,立刻來了精神,快速的向著童瞳這邊跑了過來。

  「那邊,小瞳在那邊。」

  「快拍照,快拍照,小瞳要走了。」

  噪雜聲裡,童瞳雖然知道記者都是熱情都是善意的,可是她是真的不習慣被記者給圍堵在中間,童瞳目光滴溜溜的轉動著,而一直暗中保護童瞳的洪海,立刻發揮著自己身高魁梧的優勢,迅速的擋下記者,示意童瞳先去停車場。

  機場的保安也隨後過來了,加上錢利和洪海,終於阻擋住了熱情如潮的記者們,而童瞳則是溜得無影無蹤,讓記者只感覺原來新藝人也是這麼滑溜啊,跑起來速度還真是快,難道現在娛樂公司還會專門訓練這個嗎?

  童瞳靜靜的向著停車場走了過去,手伸進了衣服口袋裡,握著手機,沐哥和關曜都打了電話過來道賀,連藍海豚那些童瞳幾乎都不怎麼熟悉的藝人也都發了短信過來,可是從上午結束比賽,到此刻五點送走了梅特爾,譚驥炎卻沒有一個電話。

  停下了腳步,童瞳終於拿出了手機,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譚驥炎似乎是從來上海之後突然變的冷淡了,心裡頭澀澀的堵的難受,他就算真的不打算理自己,至少也要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吧!

  童瞳不滿的咬了咬嘴唇,這樣患得患失,搖擺不定的性格不是自己!所以童瞳直接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響了幾聲之後,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一時之間,童瞳喉嚨乾澀著,心怦怦的加快了跳動。

  「小瞳。」電話另一頭日夜思念的聲音傳了過來觸動著童瞳原本就緊繃的神經,心臟似乎被電擊了一般,整個人突然有種大腦空白的真空狀態,童瞳忽然感覺很委屈很委屈。

  「小瞳?」半晌沒有聽到回答,譚驥炎按滅了手中的煙蒂,辦公室裡煙霧繚繞著,譚驥炎瘦了一些,臉色有些的陰沉,這幾天,他同樣過的不好,「小瞳,你在聽嗎?」

  「我在。」猛然的回過神來,童瞳快速的開口,她想要問譚驥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突然變的這麼冷淡,疏遠的讓童瞳感覺到受傷,可是拿著手機,聽著電話另一頭的呼吸聲,童瞳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有滿滿的委屈,漲的鼻頭酸酸的。

  嘩啦一聲的巨響聲,讓童瞳不解的抬起目光看了過去,卻見一輛汽車前,一個男人手裡正拿著一根棒球棍,而剛剛的巨響正是擋風玻璃被擊中了,而男人似乎還不解氣,用拿著棒球棍快速的將前後座的車窗快速給打破了,玻璃珠子碎了一點。

  那是這一次主辦方配給自己的車!童瞳正滿腹的委屈,此刻看著那瘋狂的擊打著自己汽車的肥胖男人,剎那,火氣蹭蹭的從眼眸裡迸發出來,

  「譚驥炎,我有事先掛了!」開口說完話,童瞳直接合起了手機,氣鼓鼓的向著行兇的男人走了過去,不敢對譚驥炎開口詢問,怕聽到那讓自己難受的答案,可是這樣拖著欠著,童瞳自己也憋屈,這會正好還有人敢碰到氣頭上過來找揍。

  肥胖男人個子很矮,比童瞳高不了一輛厘米,地中海的頭上一邊倒著覆蓋著幾分稀落的頭髮,滿是肥肉的臉上表情瘋狂,凸起的啤酒肚幾乎要將黑西裝給撐破。

  肥胖男人扔了棒球棍,從地上拿起油漆,然後嘩啦一下,紅色的尤其從被敲碎的車窗潑了進去,駕駛位上,車頂,車門,車後座到處都是紅艷艷的血腥油漆。

  「潑的挺高興的嗎?」童瞳站定了腳步,笑著開口,那原本氣鼓鼓的臉上此刻是熊熊的怒火,這輛寶馬車算是離報廢不遠了。

  肥胖男人先是一驚,然後轉身回頭看見了童瞳之後,那因為胖而擠成一條線的眼睛裡滿是仇恨和瘋狂,口出穢言的辱罵著,「中國豬!竟然敢作弊奪走了屬於我們大日本設計師的榮耀!八格牙路!」

  日本人?正好!童瞳嘴角笑容加深了幾分,露出一口雪白的貝齒,活動了一下手腕,目光向著四周掃了過去,果真對著這邊的攝像頭上也還滴落著紅油漆,看來不管是美惠子,還是眼前這個日本男人都喜歡用一樣的手段。

  「八格牙路!」砰的一聲將油漆桶給扔在了一旁,肥胖男人陰森著眼神,露出一口黃色大板牙,猙獰著臉,直接向著童瞳撲了過來,讓這些中國人敢奪走大日本帝國的榮耀!讓這些中國豬得意!今天自己就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些下賤的中國女人!

  童瞳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手,握成了拳頭,也是白嫩嫩的,再對上日本男人那一口大黃牙,不由噁心的將手又給收了回來。

  而肥胖男人已經挺著啤酒肚衝了過來,童瞳冷眼的看著敢在中國地盤上撒野的日本男人,直接一個又踢腿,一腳狠狠的踹向了日本男人凸起的滿是肥油的啤酒肚。

  砰的一聲,童瞳踹的用力,硬生生的將兩百多斤的肥胖男人如同踢易拉罐一般直接的一腳飛踢了出去,落地的時候頭正好撞到了油漆桶。

  卻見那紅色的油漆桶晃了晃,然後傾斜,還沒有倒完的油漆直接將日本男人那禿的快成地中海的頭給染成了紅色,稀落的幾縷頭髮同樣被油漆染紅,隨著日本男人跌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幾縷紅頭髮直接從一邊倒轉了方向,緊貼著額頭,髮梢的油漆啪嗒一聲落了下來,正好滴在了日本男人的鼻尖上,然後落盡了他的嘴巴裡。

  「八格!」肚子上的肥油很厚,所以這一踢,肥胖男人雖然摔的很慘,可是倒不是什麼致命傷,所以瞬間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抹臉上的油漆,一雙小眼睛死死的瞪大,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棒球棍,然後咬著牙,瘋狗一般再次的向著童瞳揮舞著棍子打了過來。

  童瞳笑著,此刻也顧不得會不會噁心了自己的雙手,在棒球棍揮過來的同時,身側向左一個側閃,避開了打向自己頭上的棒球棍,然後右手同時抓住了肥胖男人的手腕,用力的一個反扭,他手裡抓緊的棒球棍順勢掉了起來,童瞳直接用腳踢起,豎起的棒球棍直接向上飛了過來,正中肥胖男人的雙下巴。

  「哎呦!」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嚎了起來,日本男人這會是真的痛了,雙手捂著下巴,撞的狠,下牙齒狠狠的嗑到了上面的門牙,然後那滿是鮮血的吐沫源源不斷的從日本男人的指縫裡流淌出來,噁心的童瞳迅速的一個後退

  日本男人狠狠的一抹嘴巴,然後吐了一口血,血吐沫裡兩顆斷掉的門牙滾在地上,日本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牙齒,用日語嘰裡咕嚕怒吼著,整個人徹底發了瘋一般,用力的一扯礙事的西裝,丟在了地上,力氣太大,甚至連襯衫扣子都被扯掉了幾顆,露出白花花的滿是肥肉的胸膛再次凶狠的向著童瞳撲了過去。

  而同一時間,在手機被掛掉之前,譚驥炎是聽見了那打砸的巨響聲,然後童瞳就掛了電話,再回撥過去就是無人接聽,譚驥炎冷沉著峻顏,將心頭的擔憂拋下,快速的撥通了洪海的手機。

  「童小姐先去停車場了……什麼?我立刻過去!」洪海大聲的喊著,一聽到譚驥炎的話,臉色一變,隨後顧不得斯文,用力的直接推開眼前的圍堵的記者,快速的向著停車場的方向跑了過去,自己竟然讓童小姐遇到危險了

  而耳尖的記者一聽童瞳去了停車場,這會也都快速的轉過身跟著洪海身後跑了過去,雖然洪海跑起來速度非常的快,可是記者這一行干久了,那速度也是不慢的,一行人於是高舉著攝像機,有的拿著話筒,風一般的向著停車場的方向快速的追了過去。

  媽呀,這是什麼情況!這邊記者等人一窩蜂的跑了過來,停車場的安保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之前五號探頭突然花了,他們正好要抽派人手過去檢查一下,可是機場那邊似乎有記者在圍堵哪個明星,所以保安被調走了五個,這會一時半刻還抽調不出來人去停車場檢查五號探頭,這邊一看到這十多個人的架勢,保安知道壞了,只留了一個人,其餘人也立刻跟著跑了過去。

  媽呀!那是什麼東西!紅頭怪!

  除了洪海依舊保持著極致的速度跑了過去,跟在後面衝刺的記者們都氣喘吁吁的呼吸著,震驚的看著那一個紅頭,光著白花花的上半身,手裡還拿著棒球棒追打著童瞳的男人。

  而停車場裡至少已經有八九輛汽車被日本男人給砸了,童瞳倒沒有對普通人下狠手的習慣,不過她就在教訓了對方一頓之後,就很快的開始繞圈跑,當然,她卻偏要刻意的在一些豪車邊停頓一下,所以日本男人手裡的棒球棍就狠狠的敲了下來,沒砸中童瞳,自然就砸中了她身邊的豪車。

  童瞳的思維還是很簡單的,既然不能真的對普通人動狠手,那就賠死你,砸了這麼多車,童瞳已經可以想像這個日本男人下半身的淒慘境地,最重要的是,他估計要做一輩子的工,才能賠償這麼多的豪車修理費!

  「童小姐!」洪海可沒有童瞳那麼客氣,直接在日本男人的棒球棍要打向童瞳時,直接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因為擔心童瞳,也因為自己失職造成的內疚,洪海這一腳踹的比童瞳很多了,直接將日本男人狠狠的踹飛了出去,直接滾落在了記者面前,然後齊刷刷的快門聲響了起來,特寫鏡頭拍了一組又一組。

  「我沒事。」臉不紅,氣不喘,童瞳運動了一番,此刻已經是全身暢快,那鬱悶的低氣壓情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笑著回給洪海一個略帶著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不用,不用,是我的失職。」洪海剛剛還陰煞著一張臉,幾乎恨不能打死眼前的紅頭怪,可是此刻一聽童瞳的道歉,大老爺們立刻感覺到不好意思了,尷尬的笑了起來,還好童小姐沒出事。

  可是那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洪海再次打量了一遍童瞳,發現她真的沒有受傷,而且心情還似乎不錯,也就放心了,目光掃了一下四周,到處都是散落的車窗玻璃渣子,而不遠處,一大灘的紅油漆,而那輛面目全非的汽車正是這一次比賽主辦方配給自己童瞳的寶馬車,正是之前洪海停在這裡的。

  「你們欺負日本人,你們違法了國際人權法!你們等著上法庭吧!」洪海那一腳踢的狠,日本男人此刻坐在地上,惡狠狠的摸著臉上的油漆,凶狠的目光囂張的看著四周對著自己拍照的記者,從褲子口袋裡摸啊摸,終於摸出了一個還完好的手機,快速的撥通了電話,霹靂啪啦一陣日語之後,然後得意的看著四周的記者,最後將惡毒的目光凶殘的看著童瞳!

  「童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日本男人是不是在這裡圍堵你?意圖傷害!」有記者快速的向著童瞳圍了過去,手裡的話筒,有的是錄音筆,都齊刷刷的對準了童瞳,而一旁的攝像師在拍了現場的血多照片,尤其是童瞳那輛面目全非的寶馬車之後,在場所有的記者心裡頭已經有了大致的畫面。

  一定是童瞳躲避開自己的採訪之後,先回到停車場,卻沒有想到竟然碰到這個行兇的日本男人,不但打砸了童瞳汽車,潑了油漆,肯定因為這一次日本設計師輸掉了比賽,所以這會還追打著童瞳報復,幸好童瞳跑的快啊,不過四周這些豪車就遭殃了,不是有的被打了車窗玻璃,有的被打癟了車門,有的是後蓋,反正只要算得上豪車的,都幾乎遭殃了。

  這樣記者們腦子裡同時有一個疑惑,這個日本男人到底是來追打童瞳,還是仇富心理啊,否則為什麼那些普通的奇瑞,大眾,馬自達都沒事,反而是一些五六十萬以上的車子都遭了毒手,這男人最好有足夠的錢,否則賠死他了!

  童瞳聽著記者的提問,這會已經躲不掉了,童瞳眨了眨眼睛,開始在腦海裡構思著語言,可是她這樣低著頭,垂著眼的模樣,一副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怯怯模樣,反而激起了廣大記者的同情心,媽的,在中國的地盤,這該死的日本男人竟然欺負我們中國女人!

  但凡是有血性的中國男人,此刻都憋著一股火,想要回頭狠狠的踹這個該死的日本男人一腳,可是一回頭,看著被保安看守之下,還坐在地上,頂著紅紅的油漆桶的日本男人,在場的雄性同胞們又忍住了,踢不下腳啊,這日本男人這模樣太淒慘了一點,他們真的擔心自己這一腳過去了,自己倒是發洩了一口惡氣,可是這小日本不經踢,要是就這麼嗝屁了,那自己豈不是冤枉死,所以咱們忍了,讓他賠車錢賠死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28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0 AM 編輯

090章 小貓發威

  「我是偷跑來停車場的。」童瞳終於開口了,四周記者立刻安靜下來,說這話的時候,童瞳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四周的記者,她不是有意要躲避他們的採訪的,實在是她真的怕吵。

  「小瞳,你不用道歉,你是新人,第一次被這麼多記者給圍堵,會跑才正常,不用內疚。」站在童瞳身邊的男記者急切豪爽的開口,以前追那些明星,哪個不是大牌的看不起娛記,也只有小瞳這孩子真單純,被圍堵逃走了,竟然還愧疚自責。

  「然後呢?」有個女記者在無比挫敗的看著在場已經一面倒的男同行嗎?要發揮愛心也要等採訪之後,現在可是難得能採訪到童瞳。

  「然後就看到他砸了主辦方的車,潑油漆。」童瞳繼續的回答著,思索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當時可怕無比的情形,身體還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雖然是為了忍不住笑,「然後他就拿著棒球棍追我,然後我就開始跑,我以為保安肯定會看見的,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人過來,不過他太胖了,跑不過我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童瞳孩子氣的笑了起來,得意的揚了一下小臉,似乎很高興自己的長跑功底,而現場記者看了看清瘦的童瞳,再看了看地上那一坨肥肉的男人,也幸好他胖,果真胖的好,可是為什麼保安沒有出現呢?

  在記者們齊刷刷的目光裡,保安隊長指了指不遠處的五號探頭,「不是我們不過來,是探頭被這個男人給噴了油漆,我們人手被調去機場那邊了,所以才沒有及時過來,對此,我們真的非常抱歉。」

  哇!該死的日本男人多麼陰險!竟然先用油漆噴了探頭!於是拿著攝像機的記者快速的跑了過去,對著被噴了大紅油漆的探頭快速的拍了幾個特寫

  「你們等著!等著!」日本男人終於緩過了力氣,囂張無比的瞪著童瞳,一開口,就露出一口斷掉了門牙的牙齒,陰狠狠的,極其的欠揍!」我知道你們中國的法律,外國人打了中國人沒有問題,幾個錢就打發了,可是中國人打了外國人,你們就等著坐牢吧!這可是國際糾紛,你們中國人最維護外國人了,你們慘了!」

  「他媽的,你以為外國人三個字就是免死金牌啊!你帶著棒球棍,帶著油漆,還噴了探頭來停車場堵童瞳,你這是犯法!你自己慘了!」一個記者終於挫敗的直接罵了回去,太解恨了!這個該死的小日本!可惜啊,當時就該趁亂去踢幾腳的!

  停車場外警車聲已經響了起來,警察一看到記者在場就眉頭一皺,而地上的日本男人看到了警察,立刻得意的笑了起來,有一次,在商場的角落裡,他看到一個中國女人穿的太風騷,那根本就是為了勾引男人的,所以日本男人經過的時候,就沒有忍住,鹹豬手伸了過去,狠狠的在女人的胸口掐了一把,然後就是一場混亂。

  當時日本男人還是很怕的,可是卻沒有想到警察來了之後,竟然將哭哭啼啼的中國女人一頓訓斥,甚至還點頭哈腰的將自己送出了派出所,日本男人回去之後,在日本人的群裡將這件事說了一遍,結果那個時候才知道,外國人在中國是非常有特權的,所以只要不是殺人的大案,中國政府和一些部門都是非常懦弱的,他們不會維護本國公民,相反會維護外國人。

  而一個政治系的學者給出了一種理性分析的大案,中國的法律制度有一種詭異的現象,一旦出了事情,外國大使肯定會出面,而中國上一級部門,是不會理會事情的經過,不會理會誰對誰錯,肯定會狠狠的訓一頓給自己惹麻煩的下級部門,長此以往下來之後,中國這些基礎部門,一般都是為了省事,為了不給上級部門惹麻煩,都會直接犧牲普通公民的權利,息事寧人。

  所以日本男人一看到警察過來了,立刻得意的裂開嘴巴笑了起來,扶著一旁的汽車站起身來,得意洋洋的開口,「我可是日本國公民,在中國被你們中國人毆打,我已經電話告知我國的大使館,他們一會就來人瞭解情況,維護日本公民的權利!」

  一聽到是日本人,出警的警察隊長眉頭再次深深的皺了起來,而且還牽扯到了日本大使館!這一個處理不好,自己這個中隊長的位置就是坐到頭了

  「你們去拍照,你們打120過來,送這位先生去醫院,還有,所有不相關的人立刻離開現場!」中隊長大聲的命令起來,目光看向一旁的童瞳,「你和我回警察局做筆錄,交代事情的詳細經過。」

  「我不走,我不相信你們中國人,我要等日本大使過來!」日本男人再次得意起來,誰知道這些中國人會耍什麼手段,所以自己一定要等大使過來,而且自己這一身傷就是最好的證據!

  日本人賴著不走,中隊長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一旁的警察快速的給童瞳做筆錄,聽著她的敘說,又看了看四周,包括那已經成為證物的棒球棍,油漆桶,還有已經被拿下來的五號探頭,事情看起來很簡單,而且媒體這幾天鋪天蓋地的報道,即使中隊長想不知道都難,看來是童瞳這一次亞洲外圍賽勝利了,所以日本男人才會想要報復,然後事情就鬧成這樣了。

  「那個,你要不要通知這些車主,他們的車子被日本人給砸了。」童瞳做完筆錄,簽了名字之後,然後好心的提醒著眼前看不出表情的中隊長,他並沒有完全偏袒日本人,可是卻也沒有如同這些記者一般同仇敵該,而是保持著中庸的態度,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打算。

  「小馬,你記下車牌,報給交通部,讓他們通知車主和保險公司過來。」中隊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童瞳,被打砸的都是好車,有幾輛還在偏僻的角落裡,她跑的時候是故意讓這個日本男人砸了這些好車吧,保險公司可不是什麼政府部門,他們可是連一毛錢能不賠就不賠的,估算一下,估計這一次保險公司要賠償給車主至少有兩百萬吧,這些車修起來動輒就是十幾二十萬,而且還是少的,而這些錢保險公司自然要向這個日本男人索賠。

  而主辦方配給童瞳的那寶馬車,是被砸毀最嚴重的,擋風玻璃全都被砸了,四個車窗也難逃厄運,車身都被砸的凹凸不平,除了發動機和輪胎底盤之外,車身和車內都被潑進來的紅油漆給毀了,估計沒有五六十萬也拿不下來,想到此,中隊長那嚴肅緊繃的臉上多了一絲柔軟,這個藝人真的很聰明

  「棒球棍你真的沒有碰?」中隊長再次的開口,記者已經被其餘的警察給趕出了警戒線之外,雖然還都對著這邊拍攝著,不過此刻的談話倒也不會被洩露出去,而且筆錄也已經結束了,所以這絕對只是私人之間的問題。

  「嗯,我沒有碰,我只是一直在跑,你們可以去檢驗指紋的。」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副我絕對不會撒謊的乖寶寶的無辜表情,多年的經驗讓童瞳已經養成了做事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的好習慣。

  「嗯,很聰明的做法。」中隊長讚賞的點了點頭,就法律而言,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都是有攻擊性的,可是如果童瞳沒有碰棒球棍,那麼就不存在她攻擊日本男人的事實,這對她將非常有利。

  有一輛汽車快速的開了過來,隨著車門的打開,日本大使迅速的下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日本男人,用日語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之後,隨後將目光看向童瞳,剎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又是她!

  童瞳被瞪的異常的無辜,她也不是故意惹事的,分明就是日本人不省事,上一次是美惠子,這一次又是這個日本男人!自己真的很無辜的!

  「警察先生,為什麼不拘捕罪犯,難道在中國,因為是藝人,所以犯了法就不用被抓捕嗎?」日本大使恨恨的看了一眼童瞳,然後將刁難的目光轉向中隊長,「日本國公民在中國的領土上被毆打,身上還有直接就可以看見的傷口,我代表日本政府要求中國警察立刻抓捕犯人!等驗傷的報告出來之後,依照法律判刑!」

  「這一次的案子就目前的情況和目擊的證人敘說,是日本國公民拿著棒球棍追打童瞳,如果大使您對案子有任何的疑問,可以從大使館派出人過來參與調查,童瞳是受害者,所以絕對不會被緝捕,反而是日本國公民,攜帶凶器和油漆,惡意傷害,等驗過傷之後,我們會依照中國的法律將他緝捕歸案。」

  中隊長沉聲的開口,他的語速並不快,麻木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一開始所有人以為他會偏袒日本人,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公正。

  「哼,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察,這件事牽扯到國際糾紛,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我要求中國政府派出相應的官員出面!」日本大使惡毒的笑了起來,不屑的目光藐視的看著中隊長,「在你管轄的地方出了國際糾紛,我想你已經不夠資格當一個警察了!」

  這絕對是政治施壓!可是中隊長只是冷淡淡的看了一眼日本大使,然後拿出手機,將電話撥給了公安局局長,雖然是手機,可是裡面局長那咆哮的怒罵聲還是讓站在站在他身邊的童瞳和日本大使都聽見了。

  「畢傑,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大過年的你給我惹了什麼事情出來,連日本大使館都出動了,你還愣著做什麼,將童瞳抓起來,立刻審問!」公安局馮局長從牌桌上站起身來,原本還因為贏了錢正痛快著呢,此刻卻立刻憋出了一肚子的火來,大過年的,這些藝人就不能安生一點嗎?竟然還惹到日本人,還連日本大使這都出來了,馮局長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牌局是要歇了,估計今天晚上晚飯都要歇菜了!

  日本大使愈加的得意,冷眼笑著看著掛了電話的中隊長,他既然能成為日本駐上海領事館的大使,自然瞭解中國的政府結構,這件事沒有哪個部門願意扛著,所以這個總是礙眼的中國模特童瞳逃得了上一次,絕對逃不了這一次!

  這邊記者都遠遠的舉著攝像機正現場錄製著,雖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可是看得出,日本大使和這個紅頭怪此刻貌似很得意啊,記者們一個個都義憤填膺的怒瞪著擋住自己,不給跨入警戒線的警察們,這麼明擺的事實在眼前,他們竟然就因為是日本人,所以就偏袒他們,而小瞳明顯就是受害者,幸好,還沒有給小瞳戴上手銬,否則他們這些記者一定要好好的報道一番,讓國人都愛看看這些崇洋媚外的執法部門!

  「我不相信中國的醫生,日本大使館裡有醫生,我會將我國公民帶回大使館,由日本的醫生檢查了傷情,拍下照片之後,再交給你們公安局局長,至於要怎麼處理,那就看你們中國政府如何懲治兇手了!」日本大使哼哼著,得意洋洋的看著童瞳,就差沒有將尾巴給翹起來!

  上一次在古堡裡不同,美惠子身上根本檢驗不出來傷痕,而且當時日很還要參加比賽,所以日本大使也不敢將事情鬧大,怕影響到日本設計師的比賽,可是如今,日本已經輸掉了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所以事情就算鬧大了也沒有關係,最好是鬧的越大越好,讓童瞳這個藝人再也不難翻身!

  「童小姐,你需要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畢傑冷冷的看了一眼日本大使,轉過身來,還算和顏悅色的對童瞳開口,不管如何,牽扯到中日關係,國際糾紛,就算童瞳是受害者,可是按照目前的情況,畢傑也只能先將人帶回警察局,估計之後,這件案子也輪不到自己來管了,局長肯定會親自接手處理。

  「好的。」童瞳倒是沒有難為畢傑,他至少算是一個合格的警察,來了之後,立刻就拍照取證,錄口供,也沒有偏袒日本人,對於上級部門,也就是局長的施壓,童瞳剛剛也聽見了,只是有些的不理解而已。

  局長連詢問案情都沒有問,就直接披頭蓋頭的一陣怒吼,這樣的人怎麼能當上局長,他難道不知道任何一件案子,都需要先弄清事實,然後才能定奪嗎?他沒有到現場,沒有看物證,沒有看口供,卻就要求將自己給抓起來。

  洪海也跟著童瞳上了一旁的警車,而日本大使則帶著紅頭怪上了他們的車子,終於,混亂的局面在記者們的瘋狂的快門之下,在鎂光燈裡結束,當然記者自然不會就此罷手,等警車離開之後,記者們立刻向著自己的車子跑了過去,幸好他們都是普通的車子,所以才沒有被砸。

  公安局大廈。

  馮局長氣惱的坐在辦公室裡,端著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茶,一想到剛剛的畢傑匯報的那一通電話,火氣就再次的上來了,如今自己正面臨著換屆選舉,弄好了,說不定可以調去北京,那可是質的飛躍,如果這一次黃了,馮局長知道那自己一輩子也只能當一個公安局局長,再也爬不上去了,這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機會,一定不能因為畢傑,因為一個童瞳這個藝人而栽了!

  可是當秘書告訴馮局長目前童瞳在網絡和媒體上的人氣,而當時現場剛好也有很多的記者媒體都在,還不知道拍了多少的照片,馮局長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了的,關鍵是如何處理,處理好了,皆大歡喜,處理不好,不要說陞遷了,很有可能自己這局長的位置都保不了!

  中日關係一貫都是緊繃的,尤其是最近釣魚島的問題又吵的火熱,日方擅自給釣魚島命名,又擅自登島,宣佈釣魚島是日本的領土,而中方也加強了太平洋海岸上的海軍力量,這都說明中日關係目前非常的危險,而這樣的燙手的事情竟然就落在了自己頭上,馮局長越想越心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可是牽扯到國際糾紛!

  敲門聲響了起來,馮局長深呼吸著,又恢復了一臉的官態,「進來。」

  「馮局。」畢傑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剛剛已經在車上整理好的口供和直接洗出來的現場的照片,「馮局,初步判斷是日本人弘一郎帶著棒球棍和油漆在停車場圍堵童瞳。」

  「畢傑,夠了,說這些有什麼用,這是國際糾紛你知道嗎?弄不好,不要說你只是個小小的中隊長,我這個局長都不用幹了!」直接吼出聲來,馮局長沒好氣的瞪著畢傑,「你不知道當時穩住日本大使嗎?這樣一來,這件事還可以私下解決!」

  畢傑沉默的站在一旁,任由馮局長劈頭蓋臉的又一頓罵,而似乎終於罵累了,馮局長這才打開卷宗看了一下口供,又看了一下一組一組的照片,語調終於緩和了下來。」案情幸好像你說的這樣,等一會日本大使過來了,我親自過去,將這件事私了了,至於媒體那邊,我也會親自打電話去報社,阻止事態的進一步擴展,畢傑,你去給我管好你拿一些手下,這件事我不希望再節外生枝!」

  「是。」若是十年前,畢傑或許還會忿忿不平,可是這麼多年,在警察這個部門干久了,畢傑已經不是那個剛出警校,一腔熱血的新警察,他已經知道了很多很多的灰色地帶,也知道很多的人際關係比案情更重要,他努力不讓自己手裡出冤假錯案。

  可是這個前提是,案件都是普通人,不涉及到有權有勢的人,所以這些年,畢傑也算是陞官了,畢竟他查了不少的案子,破的案子多了,自然也成了警局的一個支柱,可是一旦牽扯到有權有勢的人,案件自然就是另一種對待,如今今天的案子一樣,畢傑只能妥協,除非他想要脫掉這一身警服不幹了,可是他還有老父老母,還有一個女兒,還有身體不好的妻子要養活,所以他只能低頭,只能屈服。

  等畢傑出了辦公室之後,馮局長將手裡的卷宗合了起來,快速的打了五六個電話,拜託了一些關係,讓今天的各大報紙和媒體不會將這件事給報道出來,這才親自拿著卷宗走出了辦公室向著童瞳暫時待的審訊室走了過去。

  洪海站在一旁,他原本是要打電話給譚長官的,可是被童小姐給組織了,洪海有些不解的看著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的童瞳,童小姐這是要做什麼?為什麼不告訴譚長官,還有譚副市長如果知道童小姐被關到審訊室的話,一定會出面的。

  「沒事,譚驥炎,只是被記者給圍堵了,有洪海在,已經沒事了,就這樣,我掛了。」童瞳看到手機上的幾個未接來電之後,這才在審訊室裡給譚驥炎回了一個電話。

  「等一下,讓洪海接。」譚驥炎沉著嗓音,他倒不是不相信童瞳,可是卻隱隱的又有些不放心。

  洪海接過手機,在童瞳那拜託的祈求眼神裡,終於僵硬的點了點頭,「童小姐沒有受傷,是,停車場遇到記者了,不過已經沒事了,是,我一定會保護好童小姐,譚副市長,再見!」

  「謝謝。」童瞳感激的向著洪海直接,接過自己的手機放進了包裡,譚驥炎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話,不過,童瞳抬起頭看了一眼洪海,嗯,看起來很老實的模樣,難怪洪海一說譚驥炎就相信了。

  過了一會,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馮局長走了進來,將手裡的卷宗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洪海,應該是這個童瞳的保鏢,然後才慢慢的將目光看向了童瞳,語重心長的開口,「小童啊,今天的事情,我剛剛已經瞭解了一下,你的確受委屈了,不過你也要理解,日本這一次的外圍賽輸了,所有有些極端的日本人才會心裡不平衡。」

  「嗯,我知道。」自己又沒有挖那個紅頭怪的老祖墳,他那麼針對自己,肯定是因為不滿日本這一次輸了比賽,童瞳看了一眼笑起來看起來有些慈愛的馮局長,懷疑的皺了一下眉頭,和之前電話裡那個火氣十足,吼著畢傑的警局是同一個局長嗎?

  「你理解就好,現在很少有像小童你這麼懂事的藝人了,今天這件事看,小童因為牽扯到國際糾紛,你是個藝人,你也知道,這樣的新聞一報道,對你的影響很大,甚至可能毀了你的演藝圈是生涯,所以我剛剛已經打過招呼了,任何一家報社和雜誌都不能報道今天的事情。」

  馮局長很是滿意童瞳的表現,笑著點了點頭,威脅和甜頭放在一起繼續開口道,「所以這件事我們就私了了,一會日本大使過來了,道個歉,這件事我們就這麼算了,至於弘一郎的醫療費,由警察局出,所以小童你不用有任何負擔的。」

  「嗯,馮局長,我知道,一會讓日本大使和弘一郎給我道歉就可以了,醫療費的話,還是我來出吧,怎麼說他也是追打我的時候受傷的。」童瞳羞澀的笑了起來,怎麼好讓國家出錢呢,而且自己現在也有不少錢了,說起來,弘一郎雖然可惡了一點,不過也得到教訓了,這一點醫療費童瞳還是不在意的。

  「給你道歉?」馮局長錯愕的怔住,一雙眼呆呆的看著點頭的童瞳,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她說錯了啊。

  「是啊,難道不是給我道歉嗎?可是弘一郎就追打了我一個啊,私下給我道歉就行了,我沒有那麼小氣的,反正我也沒有受傷啊。」童瞳被馮局長看的有些不自在,轉過頭不解的看著洪海,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否則馮局長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童瞳,你這是在和我胡鬧嗎?我剛剛已經把道理給你講清楚了!」砰的一聲,馮局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整個人因為憤怒而青白著臉,臉色異常難看的看著被嚇到的童瞳,「我這是讓你給日本大使和弘一郎道歉!」

  童瞳是真的不習慣太吵,尤其是此刻,馮局長那過分刺耳的聲音,不過倒是讓童瞳肯定了,這個局長果真就是剛剛在電話裡吼畢傑的那個局長,一模一樣的大嗓門。

  「可是是弘一郎追打我,他才是兇手,我一個受害者為什麼要給兇手道歉啊?」童瞳滿臉的疑惑,不解的眨著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看著發怒的馮局長,半晌之後,怯怯的開口,「難道弘一郎是馮局長你家親戚?所以你護短了,還用國家的錢給他出醫療費治療。」

  洪海努力的憋著峻臉,依舊如同山一般,穩穩的站在童瞳的椅子後面,而審訊室左側的大鏡子後面的監聽室裡,包括畢傑在內,一群警察已經一個個笑的前仰後福,怎麼還有這麼逗的人那,不過他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局長的臉被氣成豬肝色。

  「童瞳,我的話你沒有聽見嗎?你只是一個藝人,你要知道,這件事牽扯到了日本,牽扯出了大使館,弄不好,你不要說當藝人了,直接將你抓進牢裡關上三五年都有可能的!」馮局長快要氣糊塗了,怒吼著瞪著童瞳,看著她瑟縮著肩膀,努力想要往後退縮的模樣,又放軟了語調,好言相勸著。

  「小童,我這可不是威脅你,你私下道個歉,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對你,對大家都好,我們沒有必要因為私人恩怨,導致中日關係惡化,這個責任你擔當不起,我也擔當不起!」

  「我不道歉,我是受害者。」油鹽不進著,童瞳搖搖頭,這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退讓的,「而且我也怎麼對弘一郎動手,他都是自己摔倒的,當然,後背的一腳是洪海踢的,可是當時弘一郎用棒球棍打我,所以洪海這也是為了保護我,這是正當防衛,現場的記者都可以作證的。」

  「你!你!你簡直冥頑不靈!」馮局長幾乎要氣的吐血,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瞪著童瞳,最後直接怒吼著威脅著,「今天你必須要道歉,否則我立刻逮捕你!」

  「局長,日本大使和弘一郎過來了。」敲了敲門,秘書低聲的開口,看了一眼馮局長氣急敗壞的臉,隨後又同情的看了一眼童瞳。

  「童瞳,你給我待在這裡,好好的想清楚!」馮局長凶狠的對著童瞳丟下話,快速的起身向著審訊室外走了過去,看著迎面過來的日本大使,立刻陪著笑臉,「大使先生,今天的事情非常的抱歉,絕對只是一個誤會,當然,弘一郎先生當時太衝動了,這才導致事情都餓發生。」

  「是嗎?可是就算弘一郎先生衝動了一點,可是他的傷情報告已經出來了,難怪馮局長你想要推卸責任嗎?日本大使趾高氣揚的冷哼一聲,將手裡的傷情報告遞了過去,」這件事,我還沒有和中國政府交涉,如果真的上報上去的話,馮局長,你的壓力想必不會小吧。」

  「是,我知道,多謝大使先生,這件事我一定會妥善處理,您這邊請,會議室在這邊。」翻看了一下報告上的傷情檢驗,馮局長看了一眼就差沒有將自己給包成木乃伊的弘一郎,心裡頭暗罵日本人還真他媽的陰險,明明就是被摔了幾下而已,一個肥豬一般的男人還能被童瞳一個丫頭片子給打成全身都需要包裹著紗布的程度嗎?

  不過雖然心頭不恥著,可是為了自己的政途考慮,馮局長依舊陪著笑臉將日本大使和木乃伊給迎進了會議室,讓秘書泡了茶送了過來,讓他們稍作片刻,自己讓童瞳過來道歉。

  而此刻,走廊裡。

  「隊長,他媽的小日本也太噁心了,竟然包成那樣,他怎麼不進棺材裡躺著,這樣還能給童瞳定下一個殺人罪呢!」一個警察憤怒的開口,鄙視的目光瞪向會議室的方向,之前在停車場,明明還是囂張不已的模樣,不過是被童瞳的保鏢給踢了一腳,竟然用紗布包成那樣。

  「小聲點,局長過來了。」另一個警察快速的拉住憤恨不平的警察,一行人在馮局長過來之前,快速的閃身進了一旁的監聽室。

  畢傑靜靜的看著審訊室裡的童瞳,今天這件事,局長為了陞遷,肯定會犧牲童瞳,如果她不答應道歉的話,畢傑知道,童瞳只怕要被抓起來,尤其是弘一郎還將自己給包成重傷的模樣,即使有記者過來了,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馮局長在政府裡也有人,一般律師絕對不敢接這個案子,就算接了,只怕娛樂公司也只會讓童瞳屈辱,私下道歉,畢竟這樣對待雙方都好,只不過討好了日本,然後犧牲了童瞳的尊嚴而已,可是這個年頭,尊嚴只怕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童瞳,日本大使和弘一郎已經在會議室裡了,我今天把話給你說明白了,你立刻過去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了了,否則的話……」威脅的意味十足,馮局長冷眼看著童瞳,哪裡還有一開始進來時的和顏悅色,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你可以聯繫藍海豚娛樂公司,讓你們老闆來決定到底要不要道歉。」

  「如果我堅持不道歉呢?即使退出娛樂公司也不道歉呢,你準備怎麼辦?」童瞳倒不認為沐哥會讓自己道歉,沐哥肯定只會說,自己應該狠狠地教訓弘一郎,沐哥總是很護短的。

  「那你就準備將牢底坐穿吧!」馮局長咬牙切齒的開口,如果可以押著童瞳去道歉,他絕對會這麼做!

  「你這是徇私舞弊,知法犯法,你這樣的人怎麼能當上公安局局長。」童瞳一臉的疑惑,關曜那樣認真負責的警察,到如今也只是刑偵處的處長而已,可是眼前的馮局長,這樣目無法紀,知法犯法,竟然還能做到局長的位置。

  「你?」馮局長氣的臉色再次鐵青起來,整個人倏地向前邁了一步,可是洪海立刻走上前來,將童瞳給護到了身側,冷著眼神,警告的看著馮局長

  「好,好,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知法犯法!」怒極反關餚,馮局長將目光看向洪海,」之前童瞳口供裡提到,你自己對警察的口供裡也說了,你踢了弘一郎一腳,如今造成了內出血。」

  「你要抓洪海?」童瞳皺起了眉頭,目光冷冷的看著馮局長,整個人表情也都變了!那是一種肅殺的冷,震懾的寒意,童瞳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公安局的局長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敢做!

  「哼,你去道個歉,我自然不會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也不會抓他,否則的話,他和你一樣,只能等著坐牢!而且,童瞳你或許沒有見過真的監獄,可是美國電影你看吧,監獄有多黑暗呢,要弄死一個人,太簡單了,你的保鏢進去之後,說不定就會發生意外。」馮局長冷笑著開口,森寒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個執法者該有的公正和公義。

  上校,這就是我們維護的和平和正義嗎?為什麼我們的執法部門卻有這樣的蛀蟲,有這麼多知法犯法,甚至半點不感覺羞恥和罪惡的人!

  童瞳有些懵懂的看著眼前表情醜陋不已的馮局長,感覺心裡頭很涼很涼,以前在行動組的時候,每個人心裡頭都有著一個信念,所以不管多麼殘酷的訓練,他們都堅持下來了,不管任務多麼的危險,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可是這一刻,童瞳忽然發現自己的信念動搖了。

  從知道蕭亞那樣被逼迫的最後只能自殺,從程天南和沈直為了要挾柳家,害死無辜的李蘭蘭,到後來柳康被殺,卻只能被定性為懸案,都如今,看著眼前的馮局長,童瞳第一次是如此的茫然,她一直都知道人是有善惡之分的,人是有好與壞的。

  可是真正的看見,她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如果一個無權無勢的人,今天是不是要被逼迫著去道歉,忍受這樣不該忍受的屈辱,自己或許可以堅持著不去,可是卻會連累洪海。

  她自然知道監獄是什麼樣的生活,洪海這樣的人即使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和整個公安局的警察對峙,那樣甚至會被按上襲警的罪名,然後被抓,被判刑,被關進監獄,而因為得罪了馮局長,在監獄裡,洪海連活下都顯得困難,甚至可能關進去不到十天就死掉,當然還會冠上意外死亡的結局,難道一個普通人想要活的有尊嚴一點就這麼困難嗎?

  「好了,你跟我去會議室,道個歉不就完事了,你還是你的藝人,還是大眾喜歡的明星,今天這件事會絕對的保密的,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名譽會因此受到損害。」看著童瞳似乎終於害怕了,馮局長這才舒了一口氣,轉身打開門,看著童瞳站起身來走了過來,冷哼一聲,率先走了出門。

  「童小姐……」洪海剛要開口,其實童小姐不必承受這些屈辱的,只要自己一個電話過去,不管是譚長官,還是譚副市長,都會立刻出面,即使是日本大使,也絕對不敢對童小姐如何的。

  搖搖頭,童瞳還是沉默著,臉色有些的蒼白,如同飽受了打擊一般,沒有了往日平靜而寧和的笑容,靜靜的跟著馮局長的後面走向了會議室。

  「隊長,我他媽的真的不甘心,當個警察窩囊到這樣的地步,我還他媽的算是個男人嗎?」監聽室裡,一個警察狠狠的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這樣的局長真是讓人可恥,竟然用保鏢的安全來威脅童瞳,這他媽的算是什麼回事,這些執法部門不維護老百姓的安全,反而來威脅他們,這樣的部門繡下去有意義嗎?

  「夠了,你不幹了,去了任何地方還不是一樣?」畢傑冷聲的喝斥一聲,臉色緊繃著,打開門門走了出去,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會妥協的,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尊嚴果真是最廉價的東西!

  會議室裡,日本大使喝著茶,得意洋洋的看著推開門走進來的幾人,而一旁包著紗布,只餘下眼睛鼻子和嘴巴的弘一郎,看到童瞳更多的滿是仇恨和憤怒。

  「大使先生,童小姐過來了,她會為自己的舉止對弘一郎先生道歉的。」馮局長感覺這會真的可以鬆了一口氣了,這件事,日本人不佔理,所以得到童瞳的道歉之後,日本大使絕對不會將事情鬧大,所以這樣私下解決果真是最好不過的,皆大歡喜啊。

  「童小姐下跪吧,在日本,這是最有誠意的道歉方式。」日本大使懶懶的開口,一副施捨的模樣,」中國有句古話,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今天這件事就這樣算了,絕對不會影響中日友好的關係。」

  洪海表情倏地一變,這一次即使童小姐攔著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讓童小姐被日本人這樣羞辱,或許在日本,下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對任何一個中國人而言,下跪卻是非常屈辱的,日本大使不可能不知道下跪對中國人意味著什麼,可是他故意這樣說,分明是要侮辱童小姐,

  童瞳向著弘一郎走了過去,剛走開兩步,一旁洪海的胳膊伸了過來的,擋住了童瞳的身影,一剎那,馮局長表情一變,凶狠的目光威脅著看著洪海,他這個保鏢最好不要多事!

  「洪海,讓開!」沉默了許久的童瞳,冷淡淡的開口,看似清和的面容,可是那一雙清澈的目光此刻卻帶著讓人敬畏的威嚴和銳利。

  洪海一怔,竟然下意識的臣服在童瞳那冰冷如水的眼神裡,將伸出去的手給收了回來,從特種部隊裡走出來的人,即使退役了,卻依舊保持著軍人的風姿,而這一刻,洪海心頭一驚,心驚膽顫的看過去時,卻見童瞳還是那一張白皙的小臉,可是剛剛那樣威嚴而肅殺的眼神,讓洪海想起了他曾經的教官,也是同樣的眼神,讓人被掃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折服。

  「原來你傷的這麼重。」對上弘一郎那得意洋洋的凶狠目光,童瞳淡笑著開口,揚起櫻紅的嘴角,搖搖頭,」既然我背負了讓你重傷的罪名,自然是要將戲給做足,否則我不是太吃虧了嗎?」

  童瞳笑容陡然之間變冷,一手直接抓住了弘一郎的肩膀,用力的將人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然後一拳狠狠的擊打向了弘一郎的腹部,在弘一郎痛的彎下腰時,童瞳直接抬起腿,膝蓋用力的上頂,直接撞向了弘一郎的下巴。

  卡嚓一聲,下巴骨裂開,弘一郎連開口喊痛都不能了,驚恐著一雙眼的對上童瞳那滿是冰冷如霜的眼睛,突然,弘一郎真的不囂張了,這種害怕引發了人類對死亡的恐懼。

  可是下巴骨裂開,無法開口說話之下,弘一郎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童瞳是真的怒了,那樣的怒火這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她素來就不是什麼真正安靜而乖巧的人,她一直以為當一個普通人真的很好,很幸福,可是此刻,她才知道,原來當一個普通人,竟然也是如此的無奈!

  「瘋了,瘋了!童瞳,你給我住手!」馮局長怒吼著咆哮著,等反應過來時,抱著紗布的弘一郎已經被打倒在了地上,蜷縮著身體,而童瞳的腳毫不客氣的繼續踢了過去。

  而一旁的日本大使原本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可是笑容此刻卻轉為了錯愕,然後是震怒,這個中國女人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毆打日本國公民,太無法無天了!

  童瞳冷然一笑,看著撲過來的日本大使,直接將地上的弘一郎踹了出去,而日本大使澤被弘一郎給絆倒腳,砰的一聲,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幸好身下有弘一郎這個肉墊,雖然摔的重,倒也沒有什麼傷,不過弘一郎就慘了,再次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而此刻,一個警察咚咚的向著畢傑的方向跑了過去,原本屋子裡幾個警察都陰沉著臉,心裡頭都憋著一股子的火,可是卻也只能屈服。」

  「隊長,快過去,快過去,童小姐在會議室裡打了起來。」女警察快速的開口,拍著胸口,而畢傑一聽,倏地一下起身,快速的向著會議室方向跑了過去,而其他幾個警察則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也都快速的跑了過去。

  「畢傑,你來的正好,給我將這兩個無法無天的人給抓起來!」馮局長被洪海給攔住了,自然無法移動分毫,結果只能看著弘一郎倒在地上慘叫,日本大使跌撞的剛起身,結果童瞳一道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結果嚇得日本大使腿一軟,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再次壓到了弘一郎這個肉墊子。

  童瞳這才冷靜下來,看著亂哄哄的會議室,看著地上只剩下半條命的弘一郎,和已經氣的快七竅流血的日本大使,和滿臉豬肝色的馮局長,無辜的聳了聳肩膀,又恢復成了那個可愛乖巧的小孩子,「不能怪我的,是你們太欺負人了。」

  畢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而一旁其他幾個警察看著童瞳這模樣,活像是自家兒子女兒在外面打架,然後被家長訓,然後開始無辜的說,不是我先動手的,是他們先搶我玩具的,幾個警察憋不住,笑出聲來,可是在馮局長的憤怒的眼神裡,立刻低著頭,只能咬著唇憋著不笑出聲來,只餘下肩膀一抖一抖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29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1 AM 編輯

091章 相親風波

  「還愣著做什麼,都給我抓起來!在公安局動手,我管你是什麼藝人,都給抓起來!」馮局長快速的繞過洪海,扶起摔倒的日本大使,整個人氣的顫抖,完了,這一下真的是徹底完了,自己也不用想陞遷了,這件事還不知道鬧的多大!

  想到此,馮局長不由將凶狠的目光看向童瞳,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在停車場打了弘一郎,這回又在會議室打了日本大使,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自己這會還在牌桌上贏錢,到時候吃了飯,正好去桑拿,讓紅雲給自己捏著肩膀,那女人的手可軟了,聲音嗲的讓人骨頭都酥了,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會議室的僵持局面裡,忽然剛剛給畢傑報信的女警再次咚咚的跑了過來,扶著門框喘氣著,「隊長,外面來了兩輛軍車!」

  馮局長一聽,腦子裡嗡的一下,這一下完了,一定是日本大使館派過來的人!而畢傑臉色此刻也有些的複雜,看了看童瞳,而走廊裡有著腳步聲傳了過來,每一聲似乎都是踩在人的心臟上,讓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這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公安局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熱鬧了。」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七八名軍人的擁護之下,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走了過來,清瘦的身體,一身軍裝,看起來有種文人從軍的氣概,可是看起來是溫和的一張臉,可是老者的眼神卻顯得異常的犀利,精煉著銳利的光芒,只是這樣一掃了過去,剎那,所有人都感覺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體。

  這個人看起來好面熟啊?童瞳不解的看著眼前笑瞇瞇的老人,這一張臉?童瞳正想著,忽然在老人身後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關大哥。」

  「嗯,爺爺,您也真是的,要看小瞳,我直接過來接人就是了,不就是關曜的女朋友嗎?哪裡需要您老親自過來呢。」關恆笑著看了一眼童瞳,然後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日本大使身上,溫和輕笑的走了過來,「大使先生,又見面了。」

  「關主任。」日本大使伸過手和關恆握了一下手,目光疑惑的越過關恆看向他身後的老人,腦海裡快速的將人名過了一遍,然後錯愕一怔,「關首長。」

  「客氣了,今天關某只是過來看自己那個不小孫子的女朋友。」關老朗朗一笑,擺擺手,那目光只是隨意的從日本大使身上掃過,看起來並不將日本大使放在眼裡,反而是和樂融融的看著童瞳,「小丫頭過來,今天這事怎麼回事啊?都鬧到公安局了,來,和關某說說,我關家未過門的孫媳婦可不能受了委屈!」

  在場所有人都蒙住了,畢傑看了看身後幾個軍裝筆挺的軍人,那肩膀上最低的也是二毛二,這可都是中校以上的軍銜,而剛剛日本大使一聲關首長,讓畢傑忽然想起一個人,南京軍區首長關壬鳴。

  「關爺爺。」童瞳這下明白過來,小臉一陣糾結,尤其是聽到關老爺子那一聲孫媳婦,童瞳渾身一抽,表情怪異的扭曲著,看了看面帶溫和笑容的關恆,再看了看笑容慈和的關老爺子,於是就將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那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打他的,我發誓在停車場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打他,我只是跑的時候,故意向著有些好車跑了過去,打人是不對的,可是他砸了別人的車,要賠償這可是天經地義的。」童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關老爺子的眼神太犀利,所以童瞳自然也不隱瞞自己那一點點壞的小心思。

  「不過剛剛我確實打了他,可是這不能怪我,他們竟然逼著我下跪。」說到這裡,童瞳不滿的皺了皺鼻子,白眼瞪向一旁已經想要從會議室窗口跳下去的馮局長,「他們太欺負人了。」

  「很好,我關家的孩子竟然還被人逼著下跪!關恆,你這個外事辦的主任是怎麼當的,小曜這孩子將女朋友托付給你照顧,你竟然讓小丫頭在上海被人給欺負成這樣,還滿停車場的跑,到了公安局,還要下跪道歉!」關壬鳴越說越笑,雖然已經是七十多歲的年紀,可是依舊精神矍鑠,那眼神愈加的犀利,宛若尖刀,「日本大使怎麼了?當年,中國軍人就能將日本人趕出中國,怎麼,以為現在中國軍人都是吃素的,敢在中國的地盤上撒野!」

  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關壬鳴冷怒著臉,身為軍人的浩然正氣迸發而出,他身後幾個上校中校級別之上的隨從也都凜然了臉色。

  關家是中國七大軍區中的佼佼者,關家的人代表著就是中國的軍人,而關家的人竟然被要挾著對日本人下跪,這已經不是什麼私下能解決的小問題了,說的嚴重一點,這是日本大使對中國軍方的挑釁,是日本和中國外交的破裂,這隨之而產生的問題,絕對不是一個日本大使,或者公安局局長可以擔負的起的。

  「關恆,你接受給我徹查這件事,報告我會隨即呈到中央軍委。」關老爺子慢慢的開口,神色嚴肅,「大使先生,這件事可不是你一個大使可以處理的,我希望你立刻上報日本政府,至於這件事到底要如何處理,已經和你無關了,你還沒有權限處理這件事。」

  「關首長,您誤會了,這件事絕對這麼嚴重,這只是私下的一件衝突,和日本政府絕對無關,我也絕對沒有藐視中國軍方的意思,真的非常抱歉,這件事完全是弘一郎和童小姐的個人衝突,我完全相信貴國的警察會處理好這一件普通的事件。」日本大使臉色白了又白,快速的接過話,他之前可以耀武揚威,不顧是想要趁機報復童瞳而已,可是卻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是關家的人。

  「是嗎?既然如此的話,那是我誤會了,既然和日本政府無關,弘一郎在中國領土上犯罪,自然要交給中國警察來處理,當然,處理結果我會讓關恆遞一份報告給日本大使館的。」關老爺子倒是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又溫和的笑了起來,拍了拍童瞳的肩膀,「小丫頭,走吧,和爺爺我回去吃個晚飯。」

  「爺爺慢走。」關恆目送著童瞳和關老爺子離開,然後帶著關家式的微笑看著馮局長和日本大使,「既然是個人事件,外事辦也不會越權插手,馮局長,這件事你還是自己該怎麼查就怎麼查,不過那些被砸毀的汽車,該賠償的部分還是要賠償的。」

  十分鐘之後,送走了關家的人,送走了日本大使,馮局長,蒼白著臉站在警局門口,頭嗡嗡的響著,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剛剛那十多分鐘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關老爺子一行人就有七個,加上童瞳、洪海和關恆,正好十個人湊了一桌了,汽車裡,關老爺子雖然是那種看起來很是慈愛面帶著笑容的老人,可是從軍區走出來的人,那份內斂的隱匿在溫和之下的犀利和精明卻依舊隱隱的從週身滲透出來。

  「小曜在北京怎麼樣?過年都沒有回來一趟。」關壬鳴還是微笑的如同只是在和童瞳話家常,可是人或許真的老了,關壬鳴提到這個最喜歡的嫡孫,那眉宇之間依舊有著隱隱的落寞。

  關家旁系分支的男孩子也很多,關恆就是其中一個,可是真正的嫡孫長子就關曜一人,可是他卻沒有留在身邊,反而去了北京當個刑偵警察,一幹就是這麼多年。

  「還好,三十晚上的時候他讓其他同事回家過年了,所以自己倒是留下值班了,初一去了譚驥……譚家吃飯。」童瞳頭皮陣陣發麻,尤其是之前關老爺子口中那一句孫媳婦,讓童瞳看著笑的關愛而慈祥的老爺子,總感覺到一種欺騙的愧疚,不由偷偷的瞄了一眼,赫然看著關老爺子似乎在失神,雖然臉上還有笑,可是看起來卻只是一個落寞的老人。

  「初二你就飛來上海比賽了。」關壬鳴接過話,目光定定的看著童瞳,溫和的一句,可是在童瞳看來卻隱隱的有股指責的意思。

  「嗯,比賽來的突然。」點了點頭,童瞳不由的想起之前程天南的話,他說關家並不看好自己,可是一開始在公安局的時候看到關老爺子,好像對自己很好啊,很慈祥,很親切,可是現在,雖然關老曜家爺爺還在笑,可是童瞳卻能敏銳的感覺他並不是真的喜歡自己,可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又在公安局那麼說?

  關壬鳴沒有再開口,閉目養神之前卻將童瞳那皺眉不解的表情收入眼中,果真是演藝圈的人,看起來乖巧柔和,可是卻有著一流的觀察力,竟然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只怕根本不是外表來的這麼單純,更何況,之前在停車場的事情,如果今天這孩子是關家人和旁系的男孩的女朋友,關老爺子絕對不會反對分毫的,可是她的身份絕對不能成為關家嫡孫長子的妻子人選。

  關家主脈一系自己就一個兒子一個孫子,而旁系卻是枝葉茂盛,隱隱的已經有了想要分權奪勢的趨勢,如今自己還在,小一輩裡沒有人誰敢翻天,可是如果有一天,自己去了,關壬鳴不能看著關家的權勢被旁系奪走,所以他必須給小曜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所以即使在譚老頭已經開始暗示驥炎要成家了,關壬鳴一直沒有動作,因為他在等,等一門最合適的婚姻,他不要求女方一定要和關家勢均力敵,但是絕對不能如同童瞳這樣無權無勢的身份。

  而目前最合適的倒是成都雷家的女兒,同樣是成都軍區,雷家的小女兒目前還大學沒有畢業,女方自己的職業和容貌都是其次,關鍵是成都軍區雷家在軍隊在政府裡的勢力,如果兩家能聯姻,對小曜將是最好的選擇。

  關老爺子不開口了,童瞳這才摸出了手機,原本是想要發短信告訴譚驥炎自己貌似又惹麻煩了,而且這一次還是大麻煩,可是想到譚驥炎之前突然變得冷淡的態度,童瞳晦暗下了眼神,將手機重新的塞回包裡,轉過頭看著車窗外失神。

  三輛車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前,隨著車門的打開,關老爺子的親衛隨從依舊戒備的站成了兩排,防止可能出現任何的危險,而關老爺子此刻又恢復了笑容和煦,拍了拍童瞳的頭,「進來,這家菜色不錯。」

  關老爺子不喜歡自己就不喜歡自己吧,反正自己也不是關曜的女朋友,童瞳肚子還真的有點餓了,此刻立刻乖巧的點了點頭,目光裡熠熠的泛著璀璨的光芒,她需要用一件事來轉移對譚驥炎的思念,所以目前最好的就是吃飯。

  果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小丫頭,之前明明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冷淡,可是卻又在瞬間將情緒掩飾的如此好,關壬鳴瞇了一下眼睛,隨即樂呵呵的帶著童瞳走進酒店。

  關恆來之前已經打了電話訂了包廂,也點了幾個菜,等入座之後,又將菜單遞給了童瞳和關老爺子一份,讓他們再點自己喜歡吃的菜

  「我不挑食。」童瞳擺擺手沒有接菜單,她並不挑食,當初訓練的時候,是什麼都吃的,尤其是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蠍子,蛇,野菜,只要是能吃的都能被當成食物,而且四歲被送走之後,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培養出個人的喜好,卻已經開始了殘酷的訓練,所以童瞳真的不挑食,她只是有些偏愛餃子而已,其餘的菜,基本都吃的。

  關老爺子倒是又點了五六個菜,這才又和童瞳閒聊起來,酒店上菜的速度非常的快,畢竟是大酒店,請的都是高級廚師,所以菜上來之後,童瞳立刻發揮著餓死鬼投胎的特質,埋頭大吃特吃起來,努力的不讓自己再想起譚驥炎,不想影響自己的食慾,可是童瞳忽然發現,這樣美味的菜餚到了嘴巴裡,竟然失去了食物的美味,讓童瞳忽然卻越是不去想,卻越是想到譚驥炎。

  關恆是真的斯文,畢竟不在軍區裡,在外事辦這麼多年,關恆性子倒是變了很多,更喜歡的是觀察,是揣摩,所以他一面吃著,一面笑著給給關老爺子和童瞳布菜,可是看著童瞳那低頭大吃特吃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小曜的目光倒是有些的特別。

  關老爺子也看了一眼童瞳,也是笑著,只是表情卻顯得有些的複雜,眉目之間多了一些的不喜,如果是一般的女孩,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些的拘束,有些的不安緊張,可是童瞳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她似乎只將這一餐飯當成了普通的飯局,吃的特別歡,過猶不及!童瞳太過於偽裝和嬌柔做作了!

  關壬鳴一生識人無數,在他看來,童瞳是刻意偽裝成這樣無所謂的態度,並不將自己當成了小曜的爺爺,所以她看起來倒是沒有一點的緊張和不安,可是正常人,不要說關家身份顯赫,即使是普通的人家,第一次和長輩吃飯,女孩子家肯定還會是緊張,會慌亂的,可是童瞳表現的太過於平淡,讓關壬鳴對童瞳的不喜歡又加深了一層,這個丫頭太會偽裝成不諳世事的簡單,正是因為這樣一面,所以小曜才會選擇她當了女朋友。

  咀嚼著到口的食物,食不知味之下,童瞳心裡頭堵的有些難受,越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卻越是容易想起譚驥炎,機械的動著嘴巴,童瞳抓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明天就要回北京了,自己一定會找譚驥炎問清楚。

  飯後,童瞳告別,關老爺子倒也是慈愛的笑著,叮囑童瞳以後來了上海,或者去了江蘇,一定要告訴自己,童瞳點了點頭,和洪海打車離開了。

  古堡

  因為比賽已經結束了,所以日本和韓國兩國的選手在下午就離開了,童瞳則是訂了明天的機票,而此刻,原本還熱鬧的古堡顯得冷清了不少。

  「洪海,我一個人待著就行了。」打發了洪海,童瞳坐在庭院裡的長椅上,靜靜的看著夜色,她不知道原來心裡頭有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時時刻刻的想到,以前想到譚驥炎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笑起來,會感覺很高興,會想要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接到他的電話,看到他的短信,都是那樣的高興。

  可是現在,想到譚驥炎,卻是患得患失的難受,童瞳一手按著胸口,裡面很堵,很堵,這是一種陌生的低落情緒,是負面的,讓童瞳竟然不能保持一顆平靜的心。

  「見到關首長了,所以情緒不好,也對,關家可是七大軍區之一,你這樣的身份,的確不是門當戶對,關首長不喜歡你是自然的。」夜色之下,依舊是一身雪白的裝束,沈直詭異的勾著嘴角,上吊的一雙眼和夜色融為一體,森冷而詭譎,「關首長我特意研究過他,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慈和的老人,可是在溫和背後,卻是銳利,他不需要對你冷眼相待,他就這麼笑著和你說話,卻就能讓你感覺到他不喜歡你,這真的是一種很強人格魅力,他可以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情緒通過談話,通過表情傳遞給他的接觸者,影響對方的情緒,在心理學上,如果傳遞的是一種負面情緒,甚至會讓一個人發瘋。」

  「門當戶對?這個年代還講究門當戶對?」童瞳雖然極度不喜歡沈直,甚至比討厭程天南更加討厭陰晴不定,笑的森寒,一雙眼裡滿是惡毒的算計的沈直。

  「當然講究門當戶對,童瞳你是真的單純,還是假傻?」瞇著眼,上吊的目光詭異而盯著童瞳,沈直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似乎打擊童瞳是成了他最樂意做的事情,「譚家,北京市副市長譚驥炎今天不就是去相親了,對像貌似是中央某個離職高官的孫女兒,聽說是從德國回來的知性美女,關家和譚家在本質上是一樣的,自然是要門當戶對。」

  倏地一下,童瞳表情僵硬的一愣,然後警覺到還在沈直面前,童瞳將情緒快速的收斂起來,如同只是聽到一句普通的話,可是心裡頭卻已經翻江倒海的痛了起來,譚驥炎去相親了!童瞳只感覺有什麼掐住了喉嚨,不能呼吸之下,腦海裡已經一片空白。

  「童瞳,你在緊張,你掩飾的很好,不愧是演藝圈裡的人,時時刻刻都在演戲,都在偽裝,可是你呼吸變緩了,這真的很有趣,一般人在緊張的時候,都會呼吸急促,卻很少有人會在情緒緊張的時候將呼吸放慢,這是你緩解壓力的方式。」沈直雪白如同殭屍一般的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似乎很是滿意看到童瞳此刻的表現。

  這就是譚驥炎變冷淡的原因嗎?童瞳站起身來,心裡突然很痛很痛,這不是訓練的時候受到的傷,也不是出任務的時候被子彈高速穿過血肉帶來的疼,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痛,似乎只在心裡,只在腦海裡,身體依舊是健康的,可是卻難受的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童瞳,我發現你越是緊張不安的時候,臉色越是平靜,可是你的眼神卻是冷的,所以說明你之前柔和乖巧的一面一直都是你的偽裝,當然,你偽裝的非常成功。」觀察童瞳,然後得出結論似乎成了沈直此刻最高興的時候,尤其是看著童瞳壓制著痛苦的樣子,「是不是譚副市長相親的消息,讓你想到了關處長以後也會走上相同的路,你在擔心自己的感情,擔心自己以後的生活了。」

  「讓開!」童瞳聲音是冷,是一種壓抑了情緒之後的清冷,目光冷幽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沈直,她不會隨意的對普通人動手,可是這個時候,童瞳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童瞳,你一直都將自己真實的情緒壓抑的太好,可是人一旦將自己真實的情緒壓抑的太久之後,一個小小的觸動,就會擊潰你,讓你崩潰。」沈直笑出聲來,在安靜的夜晚,在寒風刮著的冬夜,宛若惡魔一般,看著正常人痛苦,似乎是他最高興的事情。

  童瞳一步一步離開了庭院,她不想讓自己去多想,她必須要冷靜,這麼多年的訓練,童瞳早已經學會了克制自己,可是,難道是因為自己當普通人太久了,她竟然明知道沈直只是故意來刺激自己,可是他沒有不必要騙自己,因為他只以為自己是和關曜在一起,所以譚驥炎相親的事情是真的。

  為什麼?手倏地攥成了拳頭,緊繃之下,童瞳握的用力,她從沒有想過譚驥炎會去相親,他明明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嗎?腦海裡,浮現出譚驥炎那冷沉的峻臉,他雖然話很少,可是童瞳知道譚驥炎是值得信任和依賴的人,而他一直都是她心底最溫暖,最安全的依靠,可是為什麼?

  安靜的房間裡,關上門,空洞洞著感覺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童瞳攥成拳頭的手猛然的揮出去,拳背打在了牆壁上,一次一次,關節處劇烈的痛著,而這樣的痛,卻一點一點舒緩著童瞳幾乎無法壓抑的負面情緒。

  目送著童瞳離開,甚至優雅的笑著,也向著古堡走了過去,回到自己房間之後,沈直打開了筆記本,點卡開一個文件,畫面上播放的正是當時當時停車場拍到的一幕,看著童瞳那凌厲的身後,沈直詭譎的笑了起來,表情扭曲,真的是一個很會隱藏、偽裝自己的人,可是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剝開人的偽裝,讓她如同初生嬰兒一般的柔嫩然後直擊要害,摧毀她所有的理智。

  童瞳去虹橋機場送伊斯.梅特爾離開的消息是自己透露給記者的,當然也順便在日本人喜歡去的論壇上聊天的時候提到了一下,果真有激進的日本人要去機場堵截童瞳。

  心理醫生在某種程度上有著能預知事情的能力,所以他沒有讓人去機場,反而去了停車場,果真童瞳被堵了之後,一個人先回停車場了,剛好被激進仇視童瞳的弘一郎遇見,然後就有了錄像裡播放的一幕。

  南哥現在應該知道了,童瞳根本就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而單純,這個女人隱藏的很深很深,只要有自己在南哥身邊,沈直盯著錄像裡的童瞳,眼神森冷一片,如同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自己絕對不會准許任何人欺騙、傷害到南哥!

  而差不多同一時間,酒店,關老爺子這一次來上海一方面是為了和以前的老部下聯絡感情,當然也是為了看看童瞳,所以入夜之後,他選擇住在了賓館裡。

  「關首長,這錄像我想公佈出去,對關家對童瞳都不太好,所以晚輩就擅自攔了下來,幸好這家雜誌是晚輩的產業。」程天南態度倒也恭敬,朗聲笑著,將手裡的錄像帶母帶遞了過去。

  「哦,那我還真想看看這丫頭的身手了。」關壬鳴倒依舊是慈愛的臉色,聽到程天南的話,不但沒有被童瞳欺騙的憤怒感覺,反而似乎很有興趣,「關家的人素來都不是被人欺凌,這一點上這丫頭倒真的像是關家人。」

  程天南笑了笑,果真薑還是老的辣,明明關老爺子並不喜歡童瞳,可是他今天高調去了公安局將人帶走,甚至說童瞳是關家的孫媳婦,甚至還和童瞳一起出了晚飯,這分明對外表態童瞳真的是關家的人,是被南京軍區關家納入羽翼之下的人,程天南明白從此在娛樂圈,沒有任何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敢對童瞳不利。

  這就是關家人嗎?即使關老爺子並不會讓童瞳真的嫁進關家,卻也不准任何人欺壓和關曜有過關係的女朋友,這其中也包括自己吧,程天南意味深長的瞇了一下眼睛,倒也沒有開口,而是轉過目光看著電視屏幕上播放的錄像帶。

  竟然還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關老爺子一手端著茶杯,如同只是在看八檔電視劇一般,當童瞳出手的那一剎,關老爺子就看出來了童瞳的身手,查出來的資料顯示童瞳只是孤兒院出生,一直到大學畢業去了北京之後,根本沒有什麼可查的,可是卻沒有提到她曾經學過,這樣的身手,不管從攻擊的角度,還是攻擊的力度,都表明她的身手至少是練了十年以上的好手。

  她或許是一個好姑娘,可是關家不需要她這樣的人,沒有身份背景,又偽裝隱藏的太深,關老爺子看了看畫面裡的童瞳,如果沒有這一層關係,自己倒是有些欣賞這個丫頭了,對於一個軍人而言,日本人依舊是關老爺子這一輩子對痛恨的一個民族,而童瞳此刻所展現的英姿颯爽正和了關老爺子的心境。

  可是這一切都是有提前的,那就是她不是關曜的女朋友,所以今天關老爺子才會對外表露童瞳的身份,護著她,讓那些人知道關家的人是不容任何人欺凌的,即使日後她和關曜沒有任何關係,關家依舊會護著她,可是所有的關係也僅僅在護著,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程天南離開關老爺子所入住的賓館,雖然關老爺子今天表明了態度,關家是絕對不會讓童瞳進門的,可是關老爺子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凌了曾經是關曜女朋友的童瞳,真是個老狐狸!

  「開車,回古堡。」後座上,程天南冷聲的開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那件事安排的如何了,嗯,就這樣辦。」

  一夜,童瞳沒有睡,即使躺在了床上,卻是睡意全無,腦海裡不停的浮現出和譚驥炎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童瞳真的沒有想到譚驥炎會去相親,原來即使封建時代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可是現在竟然也真的講究門當戶對,蕭亞和柳康就是因為門當戶對這道門檻,所以最後才雙雙慘死嗎?

  「童小姐,一路保重。」童瞳會北京了,洪海的任務也算是結束了,此刻,機場,洪海沉聲的開口,他雖然和童小姐接觸的時間並不算長,可是洪海是真的很喜歡童瞳,這年頭,很少有這樣有強烈愛國心的女孩。

  「謝謝你的照顧。」童瞳收回低落的情緒,笑著對著洪海致謝著,這才和一旁的錢利拿著機票走向候機大廳,而今天的消息也幸好保密,所以才沒有記者趕過來堵人。

  沈直和程天南也是同一個航-班,座位就在童瞳和錢利的前面,當登機之後,看到前面的兩個人,童瞳靠著窗戶坐了下來,拉起眼罩準備直接休息補眠。

  飛機起飛之後,因為回到北京不過也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所以童瞳就這麼帶著眼罩睡覺,讓回過頭看過來的程天南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搖搖頭,又轉過身,而一旁的沈直似乎也累了,拉上眼罩之後,原本還靠著座椅睡,然後身體漸漸的滑落過來,枕在了程天南的肩膀上。

  沈直有著嚴重的潔癖,讓他厭惡和任何人有身體的接觸,所以手上常年都帶著醫用的橡膠手套,如同是第二層皮膚一樣,可是唯獨和程天南在一起,沈直不會有任何的牴觸。

  飛機降落之後,出了機場,童瞳情緒依舊有點低落,剛走出來,遠遠的就看見人群裡那一張妖孽傾城的面容,一身煙灰色的薄外套,下身是一條修成的亞麻色長褲,沐放今天的裝束並不顯得妖孽,反而是很隨意,很休閒,可是配上他那一張媲美女人的絕美臉龐,飛揚的眉,桃花眼,略顯的細長的臉頰上皮膚保養的白皙而柔嫩,薄唇處噙著笑,風情萬種的注視著走出來的旅客,當看到童瞳時,剎那,沐放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雙手慵懶的插在褲子口袋裡,頎長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沐哥。」見到沐放,讓童瞳那失落的情緒散了幾分,快速的跑了過來,直接給沐放一個溫情的擁抱,「沐哥,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喝酒抽煙?」

  「一回來就成小管家婆了。」朗聲輕笑著,沐放輕輕的抱住懷抱裡的童瞳,這樣溫暖而窩心的感覺,讓沐放那總是風情萬種的桃花眼此刻帶著滿滿的喜悅和真誠,目光裡融滿了寵溺之色,「應酬去了酒吧兩次,只是喝了一點紅酒而已,滿意了吧。」

  「沐總監。」錢利恭敬的對著沐放招呼著,神色看起來有些倦怠。

  「嗯。」沐放笑容斂了幾分,這一次的亞洲外圍賽,童瞳表現的很好,只是想到之前童瞳第一場出場的禮服被劃破了,沐放桃花眼勾著笑,眼尾紋因為瞇眼的笑而疊加起來,冷冷的看著錢利,「有時候做事要用腦子,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話,關於小瞳這一次的比賽,明天給我一份詳細的報告。」

  「是,沐總監。」錢利心頭一驚,低下頭不敢對上沐放那冰冷的眼神,總感覺這一雙邪魅的桃花眼太過於犀利,犀利的讓錢利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可是自己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啊,沐總監不可能知道什麼的。

  「我當你經紀人好不好?」看著錢利離開了,沐放拎起童瞳的行李,這個決定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沐放太忙,藍海豚的事情就夠他忙的腳跟不著地,可是錢利越來越過分了,已經不夠資格當小瞳的經紀人,而將她交給其他人,沐放也不放心,所以決定親自帶童瞳。

  目瞪口呆的,童瞳不解的看著沐放,這呆愣的表情徹底愉悅了沐放,引得他低聲笑了起來,清潤的聲音異常的悅耳動聽。

  「這是太高興了,還是不願意啊?」調侃的開口,沐放寵溺的在童瞳的頭上揉了揉,感覺著那髮絲柔滑的在指尖穿過。

  「還是算了,沐哥,這樣你太累了,給我換一個經紀人就行了。」童瞳雖然有一瞬間很想答應,因為她並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具身體裡待多久,這樣莫名的重生在這具身體裡,可是童瞳卻也希望有更多的時間陪伴著身邊的人,尤其是沐哥,他雖然總是在笑,可是很多時候,他眉宇之間卻帶著那中發自靈魂深處的哀默和寂寥,所以童瞳是很喜歡和沐放在一起,至少自己在的時候,沐哥的眼神不會那麼的疏離而空洞,可是隨後想到沐放的身體,想到藍海豚那麼多工作,童瞳立刻搖搖頭,拒絕了沐放的提議。

  這孩子為什麼總是讓人感覺到如此的溫暖,沐放想了想,自己的確是太忙了,小瞳初十就要開拍《歲月靜好》這部戲了,到時候整天都要去片場,而因為這一次亞洲外圍賽的勝利,沐放已經接了七八個廣告商的電話,都想要讓童瞳給他們的商品代言,到時候,童瞳會很忙,不僅僅是電影,電視劇,拍廣告,趕電視台的公告,自己只怕還真的力不從心。

  「也行,我會給你重新找一個經紀人的。」沐放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強求,只是當看見走出來的程天南和沈直之後,桃花眼危險的瞇了一下,下意識的將懷抱裡的童瞳給護到了身後,又揚起妖孽無比的笑容,「程總,幸會了,這一次小瞳在上海多虧程總照顧了。」

  「沐總監客氣了,不過我聽說這一次程氏的代理沐總監拒絕了,是嫌我給小瞳的代理費低了嗎?當然,小瞳如今身價正高,具體的數字還可以商量,大家雖然是朋友,不過也都是商人,沐總監分清楚這一點比較好。」程天南和沐放握了一下手,隨後鬆開,只是將犀利的目光看著沐放。

  代理費已經給到了七百萬,這已經是一流的女王巨星的身價,童瞳目前雖然正火,可是卻還不到這樣的價格,程天南也不得不承認,一貫都是公事公辦的自己,卻在童瞳的身上一而再的讓步。

  可是程天南沒有想到一貫狡猾奸詐的沐放,這一次竟然給推掉了這一次的代理,這讓程天南非常的不悅,看向沐放的眼神就更了一些的犀利和壓迫。

  「程總,很抱歉,小瞳最近的檔期太多,馬上就要拍程導演的電影了,所以是真的抽不出時間來代言廣告。」尋常人在程天南這樣威逼的眼神裡只怕會有些的惶恐,可是沐放卻依舊妖嬈的笑著,還是直接拒絕了程天南的提議。

  「沐總監,小瞳是藍海豚的藝人,沐總監做這樣的決定,藍海豚的高層知道嗎?」程天南眼神一冷,表情倏地犀利起來,沐放太不知道好歹了!」飛天娛樂雖然還不能和藍海豚比,不過我倒是可以活動一下,將小瞳從藍海豚轉到飛天娛樂來,至於違約費用,我倒是願意出的。」

  在娛樂圈,雖然如今是藍海豚一家獨大,不過程天南旗下的飛天娛樂因為有程氏這個強大的靠山,也是蒸蒸日上,而將藝人從一個娛樂公司轉移到另一個娛樂公司也是很多的,之前,有一個二流女明星就是因為跟了程天南,所以飛天娛樂就處了一筆違約金,然後將女星從藍海豚轉移到了飛天娛樂,這都是由娛樂公司高層所決定的,一般越是大牌的明星,違約金越高,但是運作成功了,帶來的效益也是非常可觀的。

  而童瞳這種屬於有潛質的藝人,娛樂公司肯定是不願意轉的,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度,童瞳再有潛力,也不過是錢的事情,而程天南別的不多,錢絕對不少,如果他願意,絕對可以天價將童瞳轉移到自己旗下的飛天娛樂,而這件事,和公司簽了合約的藝人是沒有權利反對的。

  「程總看來果真喜歡我家小瞳,可是這件事只要我牧放在藍海豚一天,就絕對不會讓它發生!」沐放還是妖魅的笑著,可是隱隱的卻已經流露出強大的氣勢,只要自己還在藍海豚,只要自己還活著,就不會讓程天南對小瞳動手!最多和程天南拚個魚死網破。

  而沐放也並不真的擔心,不管關家到底怎麼對待小瞳,可是這一次去上海,關家老爺子竟然親自接了童瞳還吃了飯,至少已經表明了態度,而且關曜為人沐放接觸多了也知道,他絕對不會看著小瞳被程天南欺負,再說還有譚景御,那混蛋雖然無賴至極,但是關鍵時候,沐放還是很相信的,所以他是一點都不擔心。

  「看來沐總監果真是一塊頑固的擋路石。」程天南意味深長的冷笑著,眼神顯得愈加的冰冷,犀利的看著笑的絕美傾城的沐放。

  「南哥,既然是擋路石,何不踢開,省的看的鬧心。」沈直陰陰的開口,過分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冷血和瘋狂。

  童瞳一手抓住沐放的手,直接的將人拉了回來,腳步一個上前,身體靠的程天南很近,一剎那,一旁沈直臉上那詭譎的笑裂開凍結在了臉上,厭惡程天南和童瞳的靠近,沈直即使心理非常扭曲,可是他也是一個傑出的心理醫生,或許所謂天才都有缺陷,沈直在人格上就很扭曲,可是他的感覺卻是精準,他總感覺童瞳會毀了程天南,所以他一定要杜絕這樣的可能性!於是看著童瞳的目光帶著嚇人的森冷。

  而程天南則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緊張,靜靜的看著第一次主動靠自己如此近的童瞳,即使程天南知道童瞳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是自己愛聽的,可是卻還是因為這樣近的距離感覺到高興。

  「程天南,如果你敢動沐哥分毫,我會親手殺了你!」眼神冰冷的不見一絲溫度,因為身高的關係,童瞳是仰起頭看著程天南,那總是柔和而乖巧的小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呆呆的表情,反而是一種在殘酷訓練裡培訓出來的冷血絕情,那種帶著肅殺的神情說明她不是在說笑。

  童瞳並不喜歡殺人,除了在任務裡,即使這一次主動挑釁的美惠子還有弘一郎,童瞳也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教訓而已,可是如果程天南真的敢動沐哥,傷害他,童瞳不在乎自己用這一雙普通人的手再沾滿鮮血,在基地多年的訓練,她一直都是冷靜的,可是當跨過冷靜的底線之後,便是冷血而絕情的。

  這樣的眼神,冷酷到極點,宛若冰峰,如同利刃,美的耀眼,程天南是從黑道出家的,他見過很多凶狠的眼神,有瘋狂嗜血的,有內斂強勢的,可是他第一次看見如此美的眼神,似乎將無比強大的力量都隱藏在了柔和的後面,隨時都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小瞳,走了。」因為童瞳聲音壓的很低,不要說沐放根本沒有聽見童瞳說了什麼,連一旁的沈直都沒有聽完全,可是沐放知道這個不畏懼程天南的小阿呆是為了自己挺身而出,不由滿心的動容,直接拉過童瞳,冷冷的看了一眼程天南然後離開。

  「南哥,童瞳她是真的想要殺你!」沈直陰鬱的盯著童瞳離開的背影,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童瞳只怕已經身處十八曾地獄,沈直陰冷冷的表情顯得凝重起來,他雖然沒有聽完全童瞳剛剛到底說了什麼,可是他沒有漏看她臉上的表情,她不是虛張聲勢,不是只放狠話威脅,她是真的敢動手殺了南哥,而且還有自信可以真的殺了南哥。

  「阿直,不用擔心,走吧,你身體不好,坐了兩個多小時飛機,回去休息一下。」程天南倒半點不在乎童瞳的威脅,反而被勾起了濃濃的興趣,他不會真的對沐放動手,因為這樣會成為自己和童瞳之間永遠的鴻溝,但是,程天南強勢的表情冷血到極點,他自然有的是辦法收拾一個藍海豚的總監。

  出了機場已經中午了,沐放將人載去了路過的上島咖啡,童瞳不太愛西餐和咖啡,可是進入演藝圈之後,這些是一些基本的禮節,所以沐放將人帶過來多練習練習。

  二樓,包廂

  童瞳是不放心沐放的安全的,可是撥了號碼,譚三哥那邊卻是關機,讓瞳瞳知道譚景御肯定是接了任務離開了北京,而這個時候,童瞳並不想找譚驥炎,沈直所說的相親依舊讓童瞳難受,關曜那裡也不行,他是警察,不能沒有任何理由和緣故的派人保護沐哥。

  想了想,童瞳坐在餐廳二樓的包廂裡透過窗戶看著樓下,然後想起了洪海,快速的撥通了他的電話,洪海並不是現役軍人,否則譚三哥也不會讓他來保護自己,童瞳還是很信任洪海的。

  「童小姐,出什麼事了?」電話另一頭洪海有些錯愕接到童瞳的電話,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畢竟這也是他的職業,他一生都在和危險打交道。

  「沒有,我是想問你有時間嗎?我想你保護一個人,在北京,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介紹一個信任的人給我嗎?」童瞳更傾向洪海,剛說完話,童瞳猛然的動椅子上站起身來,她很少這樣的失態。

  而一樓大廳裡,隨著門童打開門之後,譚驥炎和一個漂亮的女人正一起走了進來,看起來很是熟悉,至少譚驥炎臉上沒有當時面對劉愛時的那種疏離和冷漠,雖然那個時候,童瞳和譚驥炎還在因為程天南的事情冷戰,可是童瞳看的清楚,也知道當時譚驥炎只是應付著劉愛,所以童瞳雖然憋屈著,鬱悶著,倒是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此刻不同,童瞳明顯的看的清楚,譚驥炎那冷峻的臉上表情很柔和,甚至在女人要上樓的時候,他體貼的扶著她的胳膊,一時之間,心痛的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給揪住了,這就是譚驥炎突然疏離自己的原因嗎?

  連今天自己回北京,他沒有打電話問過,所以童瞳也倔強的不說,所以在機場只看到了沐哥,沒有看到譚驥炎,而此刻,童瞳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強撐起精神應付著手機另一頭的洪海。

  「你能過來最好了,我不知道行價,所以該多少錢,到時候我直接付給你。」茫然的掛了電話,童瞳深呼吸著,臉色煞白一片,握著手機的手竟然隱隱的顫抖著。

  幸好,幸好如今自己不在行動組,否則這樣的自己,還怎麼能完成任務!上校說的果真很對,武器是不能有感情的,不管是負面的還是正面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30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1 AM 編輯

092章 再起糾結

  「菜一會就上來了。」從洗手間回來,沐放剛開口,忽然停下話,俊美如斯的臉上有著疑惑和擔心,「小瞳,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雖然童瞳的表情和自己離開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沐放和童瞳畢竟在一起住了那麼久,他有種感覺,此刻小瞳的情緒很失落。

  「沒事,沐哥,我只是有點擔心程天南而已。」童瞳笑著搖搖頭,微微的瞇了一下小眼睛,情緒在瞬間恢復過來,完全看不出她此刻那一陣一陣抽痛的內心。

  「不要多想,我自然能保護自己,倒是你,不要去招惹程天南。」沐放看著童瞳那又染上笑容的眼睛,倒也沒有在意了,而童瞳又開始話多了起來,對著沐放不停的說著在上海比賽時候的事情。

  她不能讓思維停下,一旦停下,太痛了,那種感覺,鈍鈍的,如同有什麼在撕扯著柔軟的心頭,所以童瞳只能笑,只能如同孩子一樣對著沐放喋喋不休,至少這個時候還有沐哥在自己身邊。

  一餐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沐放手機響了起來,接過電話之後,「我送你回去,公司那邊,我要幫你去聯繫經紀人,到時候,你可以多接幾個廣告代言。」

  「沐哥,和公司不順路,你回去,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童瞳笑著開口,只感覺嘴角的肌肉因為笑已經僵硬了,到此刻,譚驥炎吃飯還沒有出來,所以他們應該相談甚歡吧,不能去想,所以童瞳目送著沐放的汽車而離開之後,獨自一個人寂寞的站在大街上,心也有些的冷。

  當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童瞳疑惑的愣了一下,接起手機,她甚至依舊期待著,或許這就是譚驥炎的電話,可是很多時候,卻都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童小姐,你好,我是曾明翰,是這樣的,上海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你什麼有時間,我們去房管局辦理一下柳康郊外那處房產的協議和手續。」電話裡,曾明翰對著童瞳開口,「當然,這件事並不是很急,你根據你的時間來安排就行。」

  「我現在就有時間,你在哪裡?」童瞳忽然很慶幸接到曾明翰的電話,有事情忙碌,讓她不用胡思亂想。

  「是嗎?這樣正好,童小姐,你在哪裡,我在祥和路。」曾明翰倒是沒有想到童瞳會這麼好說話,畢竟她如今已經算是知名的藝人,曾明翰以為童瞳的時間會非常的緊,「童小姐,你站在上島咖啡門口別走,我三分鐘就到。」

  童瞳靜靜的站在街頭,掛了電話,看著熙熙攘攘的車流,似乎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當她結束了一個任務之後,在下一個任務沒有到達之前,她常常也都是這樣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喧鬧的街頭。

  有時候她會想著,自己這一生或許有一天客死異鄉,也沒有人會知道,只會當成一個普通身份,聯繫不到家人的流浪者送去火葬場火化,然後掩埋,連一塊墓碑都沒有。

  或者她會死在任務裡,基地很多人都這樣消失了,大家不會問,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從沒有懼怕過死亡,當然,她也會努力的去完成每一次的任務,童瞳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一個普通人,可是此刻,童瞳卻忽然很想回到過去的生活,除了任務和訓練就沒有多餘的心思,那樣的生活也許枯燥乏味,可是那樣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小瞳?同樣是二樓的包廂,只是譚驥炎訂下的這一間包廂卻是臨著馬路這邊的窗戶的,所以當目光不經意的掠過,赫然看見站在樓下的身影,即使只是一個背影,譚驥炎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就是童瞳。

  譚驥炎知道童瞳是今天回北京,可是因為孩子的事情,譚驥炎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童瞳,而爺爺卻開始插足自己的生活,安排了兩次相親的飯局,讓譚驥炎有些的煩躁,尤其是知道了關曜的爺爺竟然在北京見了童瞳,甚至對外宣佈了童瞳是關家的孫媳婦,這讓譚驥炎第一次是如此的無力。

  「驥炎,你這樣逃避著也不是辦法啊。」坐在譚驥炎的對面,女人溫柔的笑著,臉上帶著知性的成熟,這是一種歲月沉澱出來的魅力,不僅僅是她美麗的臉,更多的是一種氣質上的美麗動人。

  「關姐,我只是暫時還不想結婚而已。」譚驥炎拉回目光,峻冷一片的臉上倒是帶著如同童瞳之前所看見的一抹柔軟,少了那份慣有的威嚴和疏離。

  關露——關曜的表姐,當初,關曜在獨自北京,和譚驥炎在一起長大的那段歲月裡,這個長了他們五歲的姐姐關露對譚驥炎和關曜一樣非常的照顧,關露很疼愛關曜這個關家的長子嫡孫,同樣也將這份女性的柔軟和關懷給了譚驥炎,所以關露差不多是代替了譚母,成為了譚驥炎小時候印象裡柔軟的女性角色。

  「也是,結婚自然要找一個合適的女孩,驥炎你會很幸福的。」關露笑了起來,如同小時候一樣拍了拍譚驥炎的手背,目光有些的迷離。

  那個時候,關露第一次見到譚驥炎的時候,她也不過才十二歲的女孩,可是關家的人從小就成熟,關露也是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北京,也是因為關曜這個弟弟,所以她雖然只有十二歲,可是卻非常的懂事,她照顧著關曜,照顧著譚驥炎,到以後,關露年紀漸漸大了,就又如姐姐又如母親一樣,有到結婚出國,她每年也會回國多次,譚驥炎和關曜不管多忙,也都會抽空出來。

  一年又一年,關露發現原來一直靠自己照顧的小男孩竟然長大成如此偉岸的一個男人,或許是她大學的第一年,因為離家遠了,所以關露就選擇了住校,寒假回來的時候,在車站,看到站在汽車邊的譚驥炎,關露突然是那麼的震驚,那個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身材筆挺,英俊著臉龐的年輕男人真的是自己照顧的男孩嗎?

  他竟然有著那樣成熟而內斂的氣息,連大學裡那些大學生都顯得浮躁,顯得輕浮,可是驥炎還只是個初中生,可是或許是因為在軍隊裡磨練的原因,關露第一次發現原來譚驥炎長的竟然是那麼的好看,稜角分明,眼神銳利,雖然話很少,可是卻非常的體貼,紳士十足,不是那些年輕人刻意的紳士,譚驥炎的風度是與身具有的,如同他的冷傲,他的尊貴,他的優雅一般,都是從靈魂裡帶出來的。

  而一年一年的見面,關露每一次都心驚著,卻也歡喜著,這就是自己照顧長大的男孩,已經成了如此偉岸的一個男人,甚至是北京市的副市長,這麼的年輕,這麼的能幹,這麼的出色,驥炎甚至是完美的,關露對譚驥炎的關心,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對關曜這個弟弟。

  譚驥炎倒沒有注意到關露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反而目光看向了樓下,一輛黑色的雪佛蘭汽車停在了路邊,童瞳上車之後,汽車揚長而去,這讓譚驥炎不由沉了一下眼神,那個開車的男人到底是誰?可是對方一直坐在駕駛位上沒有下車,所以譚驥炎並沒有看見人。

  汽車飛快的開在馬路上,曾明翰將一旁的文件袋遞給了童瞳,「童小姐,我草擬的協議在裡面,你過目一下,我們先要去一下柳康母親的那裡,需要她簽一個字,然後等下午房管局上班之後,就可以去辦理相關的手續了。」

  童瞳見過柳母一次,就是在柳康被殺的那天早上,在軍區醫院,當時柳母雖然囂張跋扈,可是童瞳知道她卻是一個極其寵溺柳康的母親,她雖然錯了,可是她的出發點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已。

  曾明翰開著汽車拐進了一片類似平民窟的小區,四周都是堆積的垃圾,地上還散落著小孩子放過煙火之後的狼籍,只是破舊的平房區,很黑很暗,白天這巷子裡都顯得陰冷潮濕,地上都是隨意倒的污水。

  房子和房子都是緊密的連在了一起,窗戶上有的蒙著塑料紙,有的是窗簾,只是看起來到處都顯得破舊而骯髒,唯一讓的新就是不管是多麼破舊的房子,那大門上卻都貼著嶄新的對聯,上面毛筆寫著吉祥的話。

  「這就到了。」曾明翰停下了腳步,門前靠著電線桿上拉著繩子,晾曬著衣服,其他人家門上都是大紅的春聯,而只有這一戶門上貼的卻是黃色的對聯。

  「誰啊?」聽到敲門聲,柳母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然後是吧唧著拖鞋的聲音,門從裡面打開了,屋子外雖然暗,但是到底也是白天,所以當門打開之後,對比之下,讓這簡陋的的只有三十多個平米的屋子顯得更加的陰暗。

  這是柳康的母親?童瞳錯愕的愣住,明明記憶裡,柳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貴婦人,臃腫著身材,滿面紅光,極其的高傲,帶著有錢有權人的那股子勢力。

  可是眼前的柳母雖然還是有些臃腫的身材,可是身上穿的卻是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那臉上堆滿了皺紋,頭髮只是胡亂的紮了一下,凌亂之下,隱隱可見黑髮中間隱藏的白髮,而那一張曾經極其囂張的臉,此刻卻堆滿了皺紋,眼眶凹陷,如同病了十年八年的病人一樣,一點精神都沒有。

  「阿姨,我是曾明翰,我和你說過,柳康生前讓托我將房產過度到童小姐名下,所以這份文件還需要您先簽個字才能辦手續。」曾明翰已經不是第一躺過來了,所以此刻低聲的對著柳母開口,從手提包裡拿出文件來。

  「是你?是你!」柳母原本晦暗無關的眼睛在看到童瞳之後,立刻迸發出濃濃的恨意,那滿腔的恨扭曲了她蒼老而疲憊的臉,整個人瘋一般的渾身顫抖著,然後尖銳的叫了起來,「你殺了我兒子,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柳母失控了,不僅僅是從天堂一般的生活跌落到地獄來,也是因為自己唯一的依靠,她的兒子,就這麼死了!死了啊,什麼都沒有了,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她為什麼要害了蕭亞,如果蕭亞還活著,即使康康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至少康康還活著,而不是躺在醫院的停屍房裡,只能等著柳淵海的案子告一段落之後,讓他見一面柳康,然後才能火化。

  「阿姨,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曾明翰沒有想到柳母情緒會這樣失控,快速的攔住了柳母,可惜一個女人,一個曾經身為母親的女人一旦情緒失控之後,那股力氣,即使曾明翰是一個男人卻也攔不住。

  「你還我兒子的命來!你這個殺人兇手!」一把衝到了童瞳的面前,柳母哭喊著,哀嚎著,臉上滿是淚水,瘋子一般打著童瞳,抓著她的頭髮,那股恨,那股怨,那股悔,如今都遲了,太遲了,柳家毀了,她的康康死了,再也不能回來了。

  童瞳沒有避讓,靜靜地看著發狂的柳母,這就是母親,即使她曾經做錯了,可是只要是母親,都會愛護自己的孩子,童瞳此刻有著愧疚,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黑暗而血腥的山洞裡,那個時候,媽媽也是這樣維護著自己,而如今她害得一個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大家幫忙拉一下!」曾明翰再次的擋住柳母,童瞳如今是藝人,一定不能傷到臉的,否則就麻煩了,而隨著曾明翰的開口,四周原本只是看熱鬧的幾個鄰居也終於快速的過來,擋住了依舊要打童瞳的柳母。

  「小姑娘,你快走吧,不管她家以前什麼樣子,如今算是報應到了。」一個大媽拍了拍童瞳的胳膊,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從那邊過去,一會就能繞到馬路上。」

  童瞳點了點頭,靜靜的向著骯髒的巷子走了過去,四周聽到聲響的人都出來了,低聲的議論著敗落的柳家,有的說柳家是罪有應得,有的說這就是報應,也有說柳母后悔太遲了,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

  而遠處,柳母那撕心裂肺嚎叫聲,依舊一聲一聲的撞擊在童瞳的身上,拐了個彎,童瞳忽然停下腳步,這邊靠近垃圾堆,所以味道很難聞,可是隱隱的,那飄散的臭味卻是屍體腐臭的味道。

  童瞳轉過身仔細的聞了一下,然後順著屍臭重的一間出租房走了過去,門鎖著,湊得近了,腐臭味就更重了,童瞳於是轉身向著窗口走了過去,玻璃窗也是關的嚴實看不見房間裡的情況。

  「童小姐?」後一步過來的曾明翰不解的看著正趴在窗戶前的童瞳,比起童瞳,曾明翰臉上多了一道被指甲抓出來的痕跡,不過還好,柳母雖然哀嚎痛哭著,卻還是將名字給簽了,只因為曾明翰當時說這是柳康唯一的心願,柳母當時就停止了哭喊,整個人顫抖著的厲害,淚水不停的滾落。

  曾明翰雖然有些同情柳母,可是如果不是當初柳家仗勢欺人,蕭亞怎麼會被逼迫的自殺,柳康怎麼會成為後來那樣,而童瞳只是無辜的,她被柳康挾持了,自衛殺人,更何況背後有人,所以柳康的案子就這樣結了,當然,曾明翰到如今知道的也只是外界流傳的小道消息。

  「屋子裡好像有死人。」童瞳回過頭看著曾明翰開口,她沒有用肯定,畢竟如今這身體還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

  「死人?」曾明翰怔了一下,然後聞了聞,果真發現除了垃圾隊發出的臭味之外,空氣裡隱隱的飄散著屍體腐臭的味道,有點類似死老鼠死掉爛掉之後那種難聞的氣味,而隨著靠近門口,就感覺氣味更重了。

  曾明翰終究是個律師,立刻打了電話報警,五分鐘之後,當門被出警的警察踢開,那隱隱的臭味此刻立刻如同找到了出口一般,立刻撲面侵襲而來,讓人都想要作惡。

  黑暗的出租房裡,屍體是躺在骯髒的床上,死了已經很多天了,只是因為天氣冷,所以才沒有立即腐爛,而一旁靠著床不遠的桌子上還有幾個啤酒灌,桌子上有兩個熟菜,此刻已經壞了,地上掉著一雙筷子,還有一塊熟牛肉掉地上。

  「二位,麻煩跟我們去警局錄一個口供。」因為屋子是從裡面鎖上的,門窗都關閉的好好的,差不多算是一個密室,而且初步勘查,屋子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所以警察判斷應該不是謀殺,而是自身原因死亡。

  當然具體的還需要法醫檢驗,屋子裡的警察已經快速的拍照片,筷子,啤酒,還有已經壞掉的菜都當成物證收集起來,標了號,準備帶回警察局。

  又拖延了一個小時,童瞳這才和曾明翰離開了派出所,童瞳沒有讓曾明翰送,直接打了個車回去,也沒有將剛剛的死屍案都多在意,不過聽說死掉的男人姓竇,竇樹飛是個無聊混混,孤家寡人一個,平日裡就是坑蒙拐騙,沒錢的時候,左右隔壁的東西都偷都拿,而之前他口袋裡卻有兩千多塊錢,看來又是成功的騙了一回,所以買了啤酒和熟菜,卻不知道怎麼身體突然發病了,這才死在了床上。

  現場也沒有其他人的痕跡,門內側的門鎖上只有死者一個人的指紋,窗戶從裡面關的好好的,玻璃完好,插銷上也沒有第三者的痕跡,所以只要等法醫的報告出來之後就能結案了。

  回到怡然園的公寓,童瞳打開了浴室的水,將自己泡進了溫熱的水裡,想到了死屍案,想到了柳母,想到了柳康,最後又想到譚驥炎,自己回來四五個小時了,譚驥炎依舊一個電話都沒有,一個短信都沒有。

  枯坐在沙發上,手機響起時,童瞳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期盼,「小瞳,晚上我有個應酬,不回來吃飯,你自己吃過之後,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把《歲月靜好》的劇本再熟悉一下,後天就開拍了。」

  「嗯,我知道,沐哥,你也不要喝太多酒,只能喝一點紅酒,不要吃辣的,對胃不好。」童瞳乖巧的答應下,又叮囑了沐放幾句之後,這才掛了電話,整個人打不起精神軟在了沙發上,看著窗外護的天色一點一點的黯沉。

  譚驥炎和關曜,還有關露晚上又一起吃了一個飯,雖然關露沒有什麼說什麼,可是卻喝了不少的酒,譚驥炎和關曜對望一眼,彼此都明白了什麼,可是關露不肯開口,他們自然也沒有問。

  「驥炎,你和小曜一眨眼就這麼大了,真好。」關露喝多了,醉了,身體軟軟的靠在了譚驥炎的肩膀上,閉著眼,壓抑住目光裡的苦澀。

  「關姐,我們當然要長大,難道還能讓你照顧一輩子啊。」駕駛位上,關曜開著車,瞄了一眼後座上喝醉的關露,心裡頭卻有著思量,聽三姨說關姐和傑夫結婚之後,感情這兩年越來越差了,經常吵架。

  畢竟中國和美國人的從思想,到生活習慣上很多都是有差異的,當初,關曜就不贊同關露嫁到美國去,可是那個時候,關露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關曜當時也還年輕,並不懂感情,只感覺那個時候的關露很幸福,也就沒有多加阻攔,而關露到了美國之後,聯繫就少了很多,畢竟不管是關曜和還是譚驥炎,他們都是軍政世家,關係非常的敏感,自然不能和國外多聯繫,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而這一次關露回來,關曜和譚驥炎明顯的都感覺到以前那個溫柔賢惠的關露變了,滿腹的心事,她不說,裝作沒事人一眼,可是她的眼睛騙不了人

  「驥炎,我應該找像你這樣的男人結婚的,話不多,不懂浪漫,可是實在,那些浪漫的誓言,不過是花言巧語而已,經不起時間的考驗。」許久的沉默之後,關露忽然再次的開口,聲音很是疲憊,手用力的抱住了譚驥炎的胳膊,撲在他的懷抱裡,壓抑的哽咽聲迴響在汽車裡。

  關曜的公寓裡沒有客房,譚驥炎那裡就更不方便了,所以關露只是住在了賓館裡,關曜將車停了下來,扶著喝醉的關露上去之後,又交代了服務員一番,這才離開。

  「回家還是去小瞳那裡?」關曜重新發動起汽車,雖然譚驥炎這兩天沒有說什麼,可是關曜明顯的感覺出譚驥炎的情緒不太好,臉也是黯沉的厲害,或許這和爺爺突然去了上海見了小瞳有關,畢竟驥炎現在的勢力還不能和譚爺爺抗衡,所以驥炎才如此的失落。

  「送我去怡然園。」壓制了這麼久,可是此刻,譚驥炎才知道自己是那麼的思念那個喜歡膩著自己的孩子,今天中午在上島咖啡只看了幾眼,她便坐車走了,譚驥炎疲倦的撫著額頭。

  關爺爺對外宣佈小瞳和關曜的關係是一個原因,而之前在上海那一次,童瞳提到了孩子,這是譚驥炎真正煩心的地方,當初隱瞞,原本以為童瞳和自己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日後她或許會遇到喜歡的男人,然後結婚生子,六年前的那一次必定只是一個意外,自己被下了藥,神智不清楚,童瞳喝的太醉,就這樣發生了關係,沒有了孩子的牽絆,童瞳日後結婚也少了一些問題,可是譚驥炎卻不知道如今事情竟然發展成現在的局面。

  他不知道該如何對童瞳開口,那個孩子並沒有因為早產而死亡,而是被送去了國外,他如今是婷婷的兒子,而且對外宣佈,孩子的父親早亡了,已經過去六年了,孩子也六歲了,譚驥炎這個時候沒有辦法去將那個孩子從藍家接走,他沒有這個權利,這六年養育他的是藍家。

  可是如果不說,譚驥炎卻有感覺自己對童瞳太過於虧欠,她是那麼簡單而單純的性子,讓譚驥炎感覺欺騙童瞳是一種沉重的心理負擔,這也導致譚驥炎之後迴避著童瞳,而譚老爺子突然安排了兩場相親,而關姐露情緒不好的從美國回來,年後又開始上班了,所以事情都糾纏在一起湧了過來,讓譚驥炎突然感覺到如此的疲憊。

  關曜停下車,看了一眼頂樓,屋子裡漆黑一片,難道小瞳這麼早就睡了?才八點多呢,不過關曜倒也沒有開口,看著譚驥炎步伐沉重的下車走向公寓。

  驥炎的壓力很大吧,譚家的勢力是如此的龐大,驥炎短時間裡根本沒有辦法凝聚自己的勢力和譚家抗衡,甚至絲毫不能暴露出和小瞳的關係,頂著這樣大的壓力,驥炎肯定會倦累的。

  打開了公寓的門,黑暗一片,譚驥炎第一反應是童瞳還沒有回家,是下午那輛開雪佛蘭的汽車接她走的嗎?黑暗裡,譚驥炎站在玄關處,首次展露著出滿臉的疲憊和倦怠,這個時候,他多麼想要將小瞳抱在懷抱裡,告訴她,再等等,再等等自己一定可以光明正大的讓她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到如今,卻還是借用關曜這個掛牌男朋友的理由,才能接近她,暗中保護她。

  背靠著身後的牆壁,譚驥炎仰起頭,閉著眼,眉宇深深的皺在了一起,以前,他從來沒有感覺出生在譚家有什麼不妥,那樣的權勢也帶著約束和壓力,可是譚驥炎一貫都是甘之如飴,他甚至沒有留在軍隊,而是選擇從政,即使道路有多麼的艱難,譚驥炎從來都沒有退縮過。

  可是這一刻,在黑暗裡,譚驥炎卻是脆弱的,他忽然想起了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男人,是不是和小瞳之間就沒有這麼多的問題,不需要顧慮任何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著小瞳的手。

  譚驥炎忽然想起了柳康和蕭亞,所有人都納悶為什麼柳康到最後竟然將郊外的房產給了童瞳,對譚家或者關家,甚至是曾經輝煌的柳家,那上百萬的房產真的不算什麼,可是對於普通人而言,那卻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柳康和蕭亞,如果只是普通人,即使是同性戀又如何,最多和父母鬧翻了,離家單獨生活而已,可是最後,他們卻落得一個自殺,一個被殺的下場。

  黑暗籠罩之下,譚驥炎那原本疲憊的峻臉卻慢慢的冷厲下來,一股銳利的目光從黑眸裡迸發而出,自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了自己和小瞳之間,不會讓柳康和蕭亞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和小瞳身上。

  啪的一聲打開了燈,譚驥炎的脆弱在明亮的光線之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走出玄關,這才赫然發現枯坐在沙發上的單薄身影。

  「小瞳,你在家?」錯愕的一愣,譚驥炎快步的走了過去,他以為小瞳還沒有回來,畢竟屋子裡沒有開燈,可是她在家,剛剛自己開門的時候,她怎麼不出聲?

  難道是病了?譚驥炎太過手,大手剛要放到童瞳的額頭上,試看她有沒有發燒,可是在接近的那一剎那,童瞳卻快速的一個後退,身體避開了譚驥炎的手。

  突然之間,客廳手裡氣氛顯得詭異而緊繃起來,譚驥炎的手僵硬在半空裡,而童瞳只是鼓著臉頰看著譚驥炎,沒有像以往那樣,高興的撲進他的懷抱裡,也沒有露出那樣軟軟的乖巧的笑容,而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盯著譚驥炎。

  「怎麼了?」看到童瞳這樣,譚驥炎忽然感覺到無比的累,剛剛隱匿的倦意似乎又湧了上來,將手收了回來,譚驥炎坐在沙發上看著不發一言的童瞳,她還是是察覺到了前幾天自己的冷淡吧。

  「譚驥炎,你去相親了吧?」雖然是疑問的語調,可是童瞳話語裡卻已經是肯定的意思,清澈如水的目光靜靜的凝望著譚驥炎,心裡頭再次傳來鈍鈍的痛,可是童瞳不習慣拖泥帶水的猶豫,「譚驥炎,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要分手的話,明確的告訴我就可以了。」

  她不是普通人,即使她很想當一個普通人,可是這個身體裡的靈魂是從殘酷的訓練,血腥的死亡裡鍛煉出來的,即使分手兩個字從口中說的是雲淡風輕,可是在心底卻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扎進了靈魂′裡,然後用力的劃開,那種痛不是肉體可以承受的。

  可是即使這樣,童瞳知道自己也絕對會答應,只要譚驥炎要分手的話,她以前就是一個人,可是如今,沒有了譚驥炎,她還有沐哥,還有譚三哥,還有關曜,她依舊可以好好的生活,不會讓譚驥炎為難的,即使痛,她也只會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舔舐傷口。

  「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峻眉一皺,譚驥炎臉色暗沉了幾分,雖然說這個消息並不是什麼機密,可是真正知道的人並不多,童瞳今天才從上海回來,譚驥炎想到唯一的一個人,「是沐放說的?」

  「不是沐哥,誰說的都無所謂的。」童瞳搖搖頭,失望的看著沒有否認的譚驥炎,雖然明知道這是事實,可是童瞳多麼希望譚驥炎會否認,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自己也會有,童瞳苦澀的一笑,搖搖頭,目光低垂的看著自己攥緊成拳頭的手,自己真的越來越不像是自己了。

  「小瞳,那這是爺爺安排的飯局,我也是過去之後才知道這是間接的相親。」心疼童瞳此刻那失落落的模樣,譚驥炎挪過身,手剛要攬過身邊的人,可是童瞳卻固執的再次的避讓開,氣鼓鼓著小臉頰,一臉自己背叛了她的模樣,明明該是生氣倔強的模樣,可是在譚驥炎看在眼中卻是滿滿的心疼。

  「放開我!」童瞳用力的要推開,可是譚驥炎大都時候是極其霸道而專制的,所以當譚驥炎目光一冷,強制的將自己攬過去的時候,童瞳低著頭咬著唇,在心裡頭嘀咕著,卻也不敢真的再掙脫開。

  「對不起。」沉聲的道歉著,譚驥炎低頭輕輕的吻落在了童瞳的額頭上,「以後再也不會有了,相信我。」他如果知道那是相親,也絕對不會去參加那兩個飯局,只是之前答應了,再拒絕在面子上過不去,而且爺爺也只是試探了一下,並沒有真的逼迫自己去和某個女人約會。

  自己該生氣的,譚驥炎讓自己難受了這麼多天,可是他那一聲對不起,卻突然將童瞳滿腹的委屈都軟化了,雖然還是氣鼓鼓著小臉,可是那憋悶的胸口似乎舒暢了很多。

  「不生氣了。」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拍著童瞳終於柔軟下來的身體,譚驥炎這才算是真正的讓人給抱在了懷抱裡,有些事,自己和小瞳說不明白,她太簡單,不懂這些政治上的手段,有些壓力,自己一個人扛著就好,譚驥炎希望童瞳一直都是快快樂樂著。

  所以即使因為沐放而一直吃著悶醋,可是譚驥炎知道自己太忙,幾乎沒有多少時間陪伴著童瞳,所以他一直對沐放的存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譚驥炎看得出,童瞳是真的關心沐放,那種對家人的關心,所以稍微慰藉了一下譚驥炎那吃醋的心情。

  「嗯。」點了點頭,童瞳終於軟了身體,然後靠在了譚驥炎的胸膛上,淡淡的香水味從他的身上飄了過來,香水的味道很淡,是茉莉花的香味,因為是清淡的氣味,剛剛童瞳還僵硬著身體不肯讓譚驥炎抱,所以她自然也沒有聞到,而此刻,靠的近了,味道若有若無的飄進了鼻腔裡。

  童瞳快速的坐直了身體,目光怔了一下,盯在譚就炎的胸膛上,在西裝的扣子上纏著一根長髮,暗棕色的,發尾有些的卷,燙過,童瞳快速的在腦海裡回想起中午的時候,在上島咖啡,當時和譚驥炎一起進來的漂亮女人,就是一頭波浪的棕色長髮。

  「小瞳,別鬧了。」譚驥炎是真的不會哄人,尤其是此刻,剛剛他以為小瞳已經不氣了,畢竟這個孩子雖然簡單,但是絕對不是無理取鬧,不講道理的,譚驥炎也是很喜歡童瞳的安靜,懂事,可是看著她又僵硬的坐直了身體,譚驥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已經道過謙了,相親這件事的確是自己不對,小瞳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譚驥炎這會真的有些累了,壓力太大,似乎這些年的倦怠在這這一刻都爆發出來。

  譚驥炎身上有香水味可以理解成他和那個漂亮女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沾上的,可是這頭髮呢,不是只是黏在西裝上,而是纏在了扣子上,所以譚驥炎肯定是抱住了對方,要不是對方故意纏在他的扣子上的,要不就是因為擁抱的時候,卷髮不小心纏上去的,可是不管是哪一種推測,譚驥炎和對方絕對靠的很近很近,甚至是親密的擁抱。

  心突然感覺到很受傷,童瞳從沒有想過譚驥炎會騙自己,而那纏繞在譚驥炎扣子上的棕色卷髮,就如同是另一個女人的宣誓一般,讓童瞳忽然感覺眼前的譚驥炎是如此的陌生。

  他突然出現在上海的時候,自己是那麼的高興,可是第二天他卻就這樣走了,然後不接電話,短信也很少會,現在童瞳知道譚驥炎可能去相親了,可是他說那是譚老爺子安排的,童瞳自然也是相信的,因為譚驥炎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可是此刻,童瞳看著譚驥炎,卻忽然感覺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小瞳,等你冷靜一點我們再談。」譚驥炎站起身來,看著臉色又不好的童瞳,有些的頭痛,似乎牽扯到她的時候,任何問題都顯得格外的棘手,讓譚驥炎感覺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挫敗都是出現在童瞳身上,不管是之前因為柳康的死,還是程天南,到如今,爺爺的相親,只要牽扯到這孩子,自己就感覺壓力很大。

  童瞳並沒有再開口,而只是靜靜的看著窗戶外的夜色,而譚驥炎站了片刻,凝望著童瞳,終於也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公寓,或許等明天小瞳冷靜一點,自己再過來。

  開門聲響起,關門聲再次響起,客廳裡徹底的安靜下來,童瞳感覺到如此的委屈和心酸,可是眼睛裡卻是乾澀澀的,蜷著腿,拿過一旁的抱枕,一時之間,童瞳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黑暗滿是血腥的山洞裡,很冷,很累,可是她不能哭,不能倒下,要等著爸爸來救自己,可是此刻,還有誰能過來救自己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坐的僵硬了,童瞳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茫然的抬起頭,對上的就是沐放那一雙滿是溫暖和擔心的眼睛。

  「怎麼了?小瞳,發生什麼事了?叫你好幾聲都沒有聽見。」沐放是被童瞳給嚇倒了,開門的時候,他只當童瞳沒有聽見,可是連喊了幾聲都沒有回答之後,沐放慌了快步的跑到沙發這邊,這才發現童瞳呆呆的看著窗戶外,那一雙總是清澈的眼睛卻失去了焦點,如同置身在另一個空間裡一般。

  讓沐放臉色煞白成一片,用力的抱著童瞳,她如果再沒有反應,沐放就真的要將人抱去醫院了,還好,還好,沐放這才鬆了一口氣。

  「沐哥,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看著沐放那總是俊美邪魅的臉上此刻卻滿是冷汗,那目光是童瞳熟悉的溫暖,和記憶裡,那個時候找到自己的爸爸一樣,那樣的目光,讓她知道自己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童瞳伸過手用力的抱住了沐放的脖子,將自己脆弱的表情埋首在了他的肩窩處,記憶裡的爸爸已經很模糊了,四歲之前雖然已經記事了,可是那個時候只記得自己很快樂,有媽媽和爸爸陪在身邊,只記得媽媽很溫柔,爸爸話不多,可是後來,被送走之後,她就沒有時間去回憶,在基地的時候,太累太辛苦,太多需要學習的知識。

  再後來,出任務的時候,當她化了妝,變了容貌在開車,而爸爸坐在後座上,如同陌生人一般,童瞳已經無法將那一張帶著華發的臉和自己的爸爸重疊在一起,即使是記憶裡一模一樣的面容,可是在情感上,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然後那一次隨扈的任務結束之後,又是一個人了。

  可是這一刻,感覺到沐放圈著自己的手臂是那麼的用力而溫暖,童瞳忽然感覺原來自己不是一個人,原來在脆弱的時候,還是有人回來救贖自己。

  「到底怎麼了?和關曜吵架了嗎?」沐放並不知道童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能影響到小瞳的,除了感情,沐放真的猜不到其他了。

  「沐哥,關曜不是我男朋友。」童瞳悶悶的開口,自己不能這樣欺騙沐哥的,童瞳抬起頭,對上沐放錯愕的臉,眼中染上了歉意,「對不起,沐哥,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是譚驥炎?」沐放何其聰明,童瞳話一說話口,沐放立刻明白過來,難怪有關曜出現的幾次,譚驥炎都在,而他們這樣做?沐放想了想,便明白其中的道理了,關曜只是刑偵處的處長,即使是童瞳的男朋友,也麼有什麼,可是譚驥炎不同了,他是北京市副市長,而童瞳是一個藝人,這樣的關係是如何也不能暴露出來的。

  「是因為譚驥炎這兩天的相親嗎?果真是天然呆,這樣的傳言你也相信啊,你以後真正瞭解演藝圈就知道,這些緋聞是滿天飛的。」沐放溫柔的笑了起來,邪魅的俊臉上帶著無比寵溺的微笑,難怪有時候感覺小瞳和關曜之間太過於平淡,更像是普通朋友,原來竟然是這樣。

  「沐哥,你真的不生氣我欺騙了你?」童瞳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欺騙對於她而言就是背叛,這是非常嚴重,甚至是童瞳自己無法接受的問題,而如果不是因為死亡重生這樣的事情太過於詭異,她也絕對不會隱瞞他們的。(至於童瞳的身份,那是屬於一級機密,童瞳是絕對不能洩露給任何人知道的,所以也就不存在欺騙的問題了。)

  「不生氣,一開始我們還不太熟,所以你不會說,再後來,是不是不知道要怎麼和我開口。」沐放笑著拍了拍童瞳的額頭,雖然說心頭還是有一絲受傷的感覺,不過看著童瞳此刻小心翼翼的模樣,便也沒事了,「不過下不為例,不准再有其他事騙我,小瞳,你相信我,不管是什麼事,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是值得你信任的。」

  「嗯。」童瞳點了點頭,一低頭這才發現沐放竟然是只穿著襪子站在冰冷的地板上,「沐哥,你怎麼不穿鞋子。」快速的站起身來,童瞳咚咚的跑到了鞋櫃這裡,這才發現鑰匙落在了地板上,鞋櫃門打開了,沐放換下的鞋子在裡面,可是拖鞋沒有拿出來。

  沐哥剛剛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會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童瞳深呼吸著,將這樣的溫暖緊緊的收納到了心底,拿著拖鞋走了過來,「沐哥,快穿鞋。」

  「好,現在坐下,告訴我你和譚驥炎之間到底怎麼了?」沐放笑著穿上拖鞋,將童瞳拉坐到了自己身邊,腦海裡浮現出譚驥炎那樣森冷峻寒的臉,不由有些的頭疼,如果說小瞳和關曜在一起,沐放還是可以接受的,可是譚驥炎,那個男人話極少,冷酷而內斂,他怎麼可能和小瞳在一起。

  童瞳抓了抓頭髮,對上沐放關切的目光,倒是第一次對著其他人說自己的心裡話,有些的彆扭,有些的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抱著懷裡的抱枕,低著頭將剛剛譚驥炎扣子上纏了女人頭髮的事情說了一下。

  「小瞳,你要知道,以譚驥炎的身份,他絕對沒有欺騙你的必要,所以如果這只是一個誤會的話,那你這樣生悶氣不是太不划算了。」沐放第一是旁觀者,第二他同樣身為男人,所以看的要透徹了一些,譚驥炎那樣的身份,不僅僅是北京市副市長,最重要的是譚家在軍區的背景。

  他既然能讓關曜帶著掛牌男朋友的名譽保護小瞳,還親自上門,這說明,他對小瞳是真心的,至於頭髮,雖然如同小瞳分析的那樣,肯定是有了親密的擁抱才可能纏上去的,可是不問清楚,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真的要問清楚?」童瞳有些的遲疑,這樣的患得患失的都不像是自己了,可是她為什麼不敢去問呢?是怕譚驥炎在騙自己嗎?這樣的事實,自己不敢接受,所以下意識的迴避?

  「不問清楚,你晚上能睡得著嗎?快回房間去打電話,我去洗個澡。」沐放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童瞳的頭,看著她從猶豫到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手機樂顛顛的跑回了臥房,沐放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晦黯下來,這個小阿呆竟然是和譚驥炎在一起的,譚景御這個混蛋,肯定知道!

  沐放想到譚景御,立刻怒火直線上升,這混蛋最好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直接向著房間走了過去洗澡,而童瞳也窩回了床上,看著手機。

  死就死了!自己連死都不怕,還怕譚驥炎嗎?童瞳一咬牙,哼了一聲,然後快速的撥通了譚驥炎的手機,沐哥說得對,與其自己在這裡胡亂的猜測,鬧的自己不高興,還不如直接找譚驥炎問清楚。

  手機響了幾聲沒有人接,童瞳正疑惑著,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候,譚驥炎肯定開車回去了,而且譚驥炎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都開機的,正在童瞳想再沒有人接就掛掉之後,忽然手機被接了起來,童瞳臉上一喜,軟軟的開口,「譚驥炎……」

  「抱歉,驥炎在浴室洗澡,暫時不方便接手機。」關露聲音溫柔的從手機傳了出來,頭還有些的痛,靠著床頭,目光瞄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等驥炎出來了,需要我替你轉告他嗎?」

  「不用。」童瞳呆愣住了,根本沒有想到譚驥炎的手機是一個女人接起來的,目光閃了閃,童瞳呆呆的開口,「請問你的頭髮是棕色的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關露錯愕的坐直了身體,一手撩起了自己的頭髮,棕色的卷髮從指尖滑過,「請問,你找驥炎有事嗎?他快洗好澡了。」

  「沒事,請不要告訴他我打過電話。」卡的一聲掛了電話,童瞳茫然的看著手裡的手機,明知道不該胡思亂想的,可是為什麼感覺這麼的難受,鈍鈍的痛如同一把錘子一樣不停的敲擊在胸口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31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2 AM 編輯

093章 準備拍戲

  剛剛打電話的應該不是驥炎的女下屬,因為她喊的是驥炎的名字,而不是譚副市長,關露頭痛的靠在床邊,喝了太多酒,之前太難受,莫名其妙的撥通了驥炎的電話,而他趕來之後,看著這一張成熟而充滿了魅力的峻臉,關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的心酸,然後抱著驥炎再次哭了起來,結果一不小心吐到了驥炎身上。

  對方不讓自己告訴驥炎打過電話?關露猶豫了一下,手在已接來電裡看著小瞳兩個字,然後按下了刪除鍵,當已刪除三個字浮現在手機屏幕上時,關露猛然的怔住,自己到底做什麼了,竟然真的將來電給刪除了?

  關露呆滯的將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目光疑惑的看著天花板,自己怎麼能這樣做?可是為什麼卻沒有一點的後悔?

  「關姐,還難受嗎?」從浴室裡出來,譚驥炎之前讓酒店直接送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上來,銀灰色的西裝沒有了黑色西裝的冷肅沉重,讓譚驥炎看起來顯得更加的年輕而峻朗,那深邃不見底的黑眸裡此刻帶著擔心看著靠在床上臉色依舊不太好的關露。

  關露慢慢的轉過目光看向站在床邊的譚驥炎,黑色的短髮上還滴著水珠,峻冷的臉龐上深刻的五官如同刀斧鑿刻出來的一般,這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男人,如今已經是如此的出色,耀眼的讓關露突然感覺到心怦怦的跳動著,隱隱的,一種帶著禁忌的感覺充斥了心頭。

  「對不起,驥炎,我沒事了,你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關露溫柔的笑了起來,抱歉的看著因為自己而又從西湖苑趕來酒店的譚驥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住在酒店裡時,那樣寂寞而心酸的感覺籠罩著的時候,自己沒有撥打關曜的電話,而是撥了驥炎的手機,可是看著他用那麼短的時間趕了過來,看著他臉上的擔心,關露莫名的想起自己的傑夫。

  那個明明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可是當自己在家裡差一點流產,而打他電話的時候,他卻酒吧裡和朋友繼續喝酒打牌,直到凌晨兩三點才回來,強烈的對比之下,讓關露真的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嫁給傑夫,而不是找一個像驥炎這樣即使沒有沉默寡言,卻無比可靠的男人結婚。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打電話給我或者關曜。」譚驥炎也知道此刻已經十點多了,自己留在酒店裡的確不方便,拿過剛剛因為洗澡而放在床頭櫃上的鑰匙、手機、錢包,看著關露躺下睡了,臉色已經好一點了,這才真正的離開。

  黑暗裡,譚驥炎當停下車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將汽車開到了怡然園的樓下,看著已經熄了燈暗黑的頂樓,譚驥炎疲憊不已的靠在了駕駛位上,這麼多年了,今夜真的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倦怠,譚家帶來的壓力,和小瞳的不愉快,更多的是一種挫敗和無力感。

  譚驥炎沉著峻臉,拿過手機,上面沒有了她一貫發過來的短信,自己去相親真的讓這孩子難受了吧,可是如今自己還根本沒有辦法和譚家的勢力抗衡,所以自己只能妥協,只能忍讓,不讓爺爺他們發現任何不妥,只能委屈著這個孩子。

  點燃了一支煙,譚驥炎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辛辣的味道從空腔經過了肺部,然後再吐了出來,黑暗裡,譚驥炎閉上眼,遮掩住了眼眸深處的疲憊,只是一口接著一口吸著煙。

  李成打電話過來時,譚驥炎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樓下待到了凌晨兩點多,再次抬頭看了一眼童瞳臥房的方向,依舊是漆黑一片,譚驥炎淡淡的勾了一下薄唇,再次睜開的黑眸裡已經多了一股銳利和強勢的自信,不會等太久的,自己一定不會再讓小瞳受委屈。

  「先生,您在哪裡?需要我過來接你嗎?」李成雖然是譚驥炎的保鏢,可是他也知道譚驥炎的身手,而且很多私人的時候,李成並不方便跟在譚驥炎的身邊,反而是一些公眾場合,李成都是貼身的保護譚驥炎的安全,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

  「不用,我回來了。」譚驥炎明白自己如果不回去,李成絕對不會先睡的,再次看了一眼頂樓,譚驥炎發動了汽車,打開了車窗,將煙味散了出去,峻冷著臉龐,深刻如畫的五官,那一雙黑眸幽沉而銳利,蘊藏著無盡的力量。

  童瞳一夜沒有睡,躺在床上,看著窗戶外的夜色一點一點的褪去,而沐放早上因為要去藍海豚上班,所以也沒有去童瞳的房間,而是將買回來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這才開著自己的火紅色法拉利直奔藍海豚。

  陽光明媚的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臥房,童瞳呆滯的轉過目光看著依舊沒有響起的手機,頭很痛,心裡頭堵的難受,那種無法形容的窒悶感覺,讓童瞳不由的起身走向浴室。

  嘩啦啦的從淋浴花灑裡噴出來的水冰冷的,讓童瞳怔了一下,這才發現竟然是冷水,以前在訓練的時候,大冬天在冰冷的湖水裡訓練了不知道多少次,而如今,自己竟然連這一點冷水都承受不了?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已經退化到這樣的地步。

  天生的不服輸的驕傲從骨子裡鑽了出來,童瞳依舊用冷水沖了一個澡,洗漱之後,拿起劇本溫習著台詞,明天早上就要去劇場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直到肚子已經抗議的叫了起來,童瞳這才茫然的抬起頭看著牆上的鬧鐘,竟然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手裡的劇本放了下來,童瞳站起身來,忽然感覺頭一陣暈眩的難受,眼前一黑之下,童瞳快速的扶住了一旁的沙發,一手放在了自己額頭上,並不太燙,可是心裡頭卻如同有一把火在燒著。

  果真是退步的厲害,這樣竟然就發低燒了!童瞳搖搖頭,有點頭重腳輕的向著廚房裡走了過去,看著餐桌上放的早餐,雖然已經冰冷成一片了,可是這一刻,童瞳卻感覺到如此的溫暖。

  慢慢的吃著已經冷掉的早餐,機械的咀嚼著,手機鈴聲從客廳裡傳出來時,童瞳這才放下手裡吃了大半的早餐向著客廳走了過去,接起電話,「關曜,有什麼事?」

  「小瞳,在家嗎?有沒有時間,我過來接你出來吃個午飯,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手機裡,關曜溫和的嗓音傳了過來,自己在刑偵處太忙,驥炎就更不用說了,而關家在北京也沒有其他親戚,所以關曜想到童瞳,希望她有時間的時候,可以讓關露跟著她,這樣關曜至少也放心一點。

  「好的。」童瞳答應下來,掛了電話走向臥房裡,找了一件淡紫色的毛呢短大衣,七分的黑色短褲,穿上了長靴就出門了。

  而剛下樓才發現關曜的車子就已經停在了樓下,看到童瞳出來,關曜笑著快速的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原本是讓驥炎過來接你的,可是他有個會議,還要半個多小時才能結束,所以讓我過來了。」

  「譚驥炎也過去?」童瞳忽然想起昨天在上島咖啡看見的棕色卷髮的漂亮女人,想起昨天夜裡的電話,心頭堵窒的一痛,不由的看向開車的關曜,「要見什麼朋友?」

  「我表姐,前天從美國回來的,小瞳,你也知道我太忙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讓我表姐這幾天跟著你,你不是要去片場拍片了嗎?她心情不太好,讓她跟著你,有點事情做,我也放心一點。」關曜溫和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擔憂,雖然關姐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關曜看得出她情緒很不好,昨晚還喝了那麼多的酒,讓關曜真的不放心,所以想讓關露著跟著童瞳,至少這樣有點事情忙,她不會胡思亂想。

  「好的。」童瞳點了點頭,關曜的表姐?那肯定和譚驥炎也認識,所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說不定昨天中午的時候,只是因為關曜沒有時間,所以才會和譚驥炎一起出去吃飯?童瞳低著頭想著,忽然感覺沐哥說的很對,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小瞳,你聲音有點啞,感冒了?」關曜一面開著車,一面用餘光掃了一眼有些精神萎靡的童瞳,可是視線裡,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安靜,臉色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只是聲音有點的沙啞。

  「沒有。」回給關曜一個安心的笑容,童瞳心情好了一點,忽然感覺或許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沐哥說的很對,譚驥炎根本沒有必要欺騙自己什麼,雖然頭還是很痛也很燙,不過不想讓關曜擔心,而童瞳雖然在發燒,可是卻是內燒,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

  訂的是和苑樓,這裡的菜色可是極好的,而且每天只有十桌,只怕不是譚驥炎和關曜這樣的身份,估計都訂不到餐位。

  「關姐,真的不用我過來接你?好的,還有五分鐘就到,那我先點菜了。」關曜原本是準備繞路過去接關露的,可是她說不用,自己過來就可以了,畢竟不順路,而關曜也就直接先去了童瞳那裡。

  喝了一口茶,潤著嗓子,童瞳和關曜是面對面坐著的,這個時候,童瞳忽然有些好奇昨天和譚驥炎在一起的棕色卷髮的漂亮女人是不是就是關曜的表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自己多想了,而且關曜也說了他表姐心情不太好,才從美國回來,和美國丈夫似乎鬧了矛盾,說不定譚驥炎昨天中午才會陪著她吃飯。

  童瞳拿起手機,想要發個短信給譚驥炎,可是又想到剛剛關曜說他在開會,還有半個小時才能結束,甚至沒有時間過來接自己,童瞳又將手機放了下來,而就在這是門打開了,童瞳不由的好奇的看了過去,卻見隨著門的打開,進來的果真是昨天在上島咖啡看見的棕色卷髮女人,可是當看著緊隨她身後進來的譚驥炎時,童瞳忽然感覺心臟猛然的被鐵錘給重砸了一下,痛的童瞳腦海了一片的空白。

  不是說因為有個會議要半個小時之後才能過來,所以讓關曜先過來接自己的嗎?可是為什麼他會和關曜的表姐一起來的?明明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那,他提前結束了會議?

  「小曜,去童小姐這邊坐,童小姐,你好,我是關曜的表姐關露。」關露溫柔的開口,微笑的看著童瞳,伸過手去,保養白皙的手指纖細而漂亮,擦著淡藍色的指甲油,很是精緻的一個女人。

  「你好。」童瞳伸過手和關露握了一下手,收回茫然而陣痛的思緒,而沒有和往常一般,譚驥炎並沒有坐到自己身邊,而是等關曜起身之後,體貼的替關露拉一下椅子,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關曜之所以會換到童瞳這邊坐,主要還是因為頂著童瞳這個掛名男朋友的名譽,而之前在上海,爺爺又對外宣佈了這層關係,而且還和童瞳吃了飯,所以關曜自然要將戲做足,所以連關露都瞞住了,這才起身坐到了童瞳身邊。

  菜很快就上上來了,五個菜一個湯,香味撲鼻,可是原本就內燒的童瞳根本沒有一點食慾,而一旁譚驥炎倒是先拿過碗盛了一碗湯。

  「先喝點湯,你早上沒有吃,不要將胃給餓壞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冷沉的嗓音,可是對關露的體貼還是可以感知,其實這些天,不時聽童瞳說給沐放養胃,要如何如何,譚驥炎聽多了,自然也就注意了,想到關露昨晚喝了那麼多酒,早上也沒有吃東西,所以就先盛了一碗湯給關露。

  「驥炎,我比你大,怎麼現在角色反過來了。」關露幸福的笑了起來,接過碗,眉眼裡染著喜悅之色,低頭喝起湯來,原來小時候這個自己照顧的大男孩,如今真的長大了,竟然知道這樣體貼的照顧自己。

  童瞳艱澀的將一口菜給嚥了下去,原本她就沒有什麼食慾,而或許是之前吃了冷掉的早餐之後,這會胃裡是翻江倒海的難受,看著譚驥炎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對待自己,童瞳忽然感覺是如此的難受。

  除了童瞳,不管是關露、關曜還是譚驥炎都算是交談的愉快,他們說著小時候的事情,那是童瞳根本不知道的,也無法插足的領域,如同一道看不見的牆將她一個人孤單的隔離開,他們說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低著頭,童瞳安靜的吃著菜,低垂的目光遮擋住眼中的落寞和難受,一旁,譚驥炎其實之前和關曜說過,和童瞳的關係,即使是關露,也要瞞著,不是不信任關露,而是因為不管是關家的人還是譚家的人,都是不好糊弄的,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對童瞳而言越是安全。

  所以一直到此刻,譚驥炎和童瞳幾乎沒有說過話,而餘光掃過低頭吃菜的童瞳,她太過於安靜,讓譚驥炎心頭愧疚更深了幾分,小瞳還是因為昨天晚上的爭吵而和自己生氣吧,可是如果可能,譚驥炎真的很想很想將這個孩子緊緊的擁抱在懷裡,可惜還不能,自己還不夠強大,所以譚驥炎只能無聲的將歉意壓到眼底深處,將心比心,如果知道童瞳出去相親,譚驥炎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童瞳突然站起身來,坐在一旁的關曜不由抬起頭,總感覺今天的瞳瞳太過於安靜,難道還在因為驥炎之前相親的事情和驥炎冷戰,「小瞳?」

  譚驥炎也抬起目光剛要看向童瞳,身邊的關露突然被辣椒給嗆到,咳了起來,譚驥炎不由快速的將紙巾遞了過去,拿起一旁的茶杯,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了過去,一手拍著關露的後背。

  「我去一下洗手間。」童瞳看著眼前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譚驥炎,直接的推開椅子轉身向著包廂外走了過去,帶著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過的倉惶逃離。

  「沒事,驥炎,只是嗆了一下。」關露溫柔輕笑著開口,一面擦著嘴角,一面還是有些的咳。

  「小心一點,你原本就不能吃太辣。」譚驥炎沉聲應著話,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已經走向門口的童瞳,峻冷的眉宇皺了起來,習慣她看向自己時的那種帶著嬌寵,帶著眷戀的目光,而今天,童瞳卻一直低著頭吃著飯,譚驥炎知道她還在生氣,可是卻無法多解釋什麼,便感覺著絲絲的心疼。

  手落在門鎖聲,打開門,聽著背後譚驥炎和關露的對話,童瞳手猛然的用力,指尖顫抖,關節泛白,深呼吸著,童瞳大步的走了出去,關上包廂的門隔絕了身後自己根本無法插足的對話。

  洗手間裡,胃翻騰的厲害,童瞳只感覺噁心的感覺壓抑不住,蹲在馬桶邊吐了起來,幾分鐘之後,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童瞳喘息著看著鏡子裡沒有精神的自己,努力的揚起微笑,一手擦過眼角,用力的拍了拍臉頰,直到蒼白的臉上被拍出了血色,這才笑著洗了洗手,自己怎麼這麼的頹廢,這樣的自己還配是別行動組的成員嗎?

  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童瞳腳步一怔,看著站在長廊裡的譚驥炎,一時之間,剛剛聚集起來的精神再次的散了幾分,下意識的挺直了身體走了過去。

  「手怎麼這麼涼?」譚驥炎握住童瞳的手,這才差距到掌心裡童瞳的手涼的厲害,冰冷冷的,讓譚驥炎不由擔心起來。

  「沒事,剛剛洗了手而已。」再次感覺到譚驥炎的關心,而不是在包廂裡那樣形如陌路的冷酷,童瞳忽然委屈起來,頭疼難受,吐過之後,雖然沒有嘔心的感覺了,可是剛剛發了一陣冷汗,這會童瞳卻感覺有些的虛弱和無力,人也顯得脆弱了許多,委屈的看著譚驥炎。

  「關曜之前和你說了吧,小瞳,這幾天你多留心一下關姐,她心情不太好,多照顧她一點。」譚驥炎倒沒有懷疑童瞳的話,只是用力的將那一雙冰涼的小手籠在自己的掌心裡捂著,提到關露,譚驥炎又不由的擔心起來,關姐的情緒真的不太對勁,她總是習慣一個人背負著壓力,這讓譚驥炎和關曜都不放心。

  剛剛舒緩的心情在陡然之間如同被冰霜一般凍結著,他跟自己出來,守在洗手間外面的長廊裡,就是為了拜託自己照顧關露?童瞳仰起頭,心裡頭難受的厲害,可是臉上卻緩緩的露出了笑容,「好,我知道了。」

  這一刻,心如刀割,童瞳將手從譚驥炎溫暖的掌心裡抽了回來,攥緊成拳頭,率先邁開了步子,「我先進去了。」

  小瞳還在生氣!轉過身,譚驥炎看著向著包廂方向走過去的童瞳,沉重的歎息一聲,臉色也是肅穆而沉重,如果自己足夠強大,就不會發生相親的事情,也不會讓小瞳這樣的難受。

  食不知味著,童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麼,只是機械的將食物填到了肚子了,然後胃部再次翻滾的絞痛起來,可是如果不找一件事讓自己做,童瞳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聽著譚驥炎和關露之間那樣自己根本無法插足的對話,她會忍不住的要起身離開。

  吃過飯,熊華打電話過來了,關曜得去城北,發生了一起命案,所以之前的四人行就成了譚驥炎、童瞳和關露三人了。

  「驥炎,你送小瞳回去,我自己打車回酒店就行了。」關露笑著對譚驥炎開口,語調柔和而親密,如同聚會的時候,老婆讓老公送自己的閨蜜想回去一般,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親暱。

  譚驥炎雖然很想和童瞳多待一會,可是上午的會議臨時結束了,譚驥炎要送童瞳回去太耽誤時間,而且關露越是表現的如同無事人一般,可是那堆積在眼中的陰翳,讓譚驥炎更不放心。

  「不了,小瞳,你打車回去,關姐我順路送你回酒店。」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深邃的目光有些歉意的看向童瞳,在譚驥炎的心裡,童瞳是自己人,而關姐的情緒真的不太穩,關曜說在美國的時候,關姐還曾試圖吞安眠藥自殺,所以關曜這才不放心,讓關姐明天就跟著小瞳去片場,希望有人,有事做,讓她不至於再胡思亂想。

  (以前看過一句話,很多男人,自以為是的平衡著身邊所有的關係,卻沒有想過傷害的卻是自己最愛的人。)

  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低著頭,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逕自的坐了進去,雙手攥的用力,壓抑著情緒之下,眼睛酸澀的痛了起來,隨著汽車的遠離,童瞳慢慢的轉過頭,失落的看著不遠處的門口,譚驥炎打開車門讓關露坐進了車裡,自己回到駕駛位上開車。

  怡然園小區雖然是老校區了,可是安保一直都是很好的,外來車輛,除了之前登記過車牌,一般都不給進入小區,有陌生人要進去小區,不管是人還是車,都要登記身份證和車牌號,核對駕駛證,而且是找誰,保安都會打電話到住戶家裡,核准了之後,這才放行。

  而此刻當童瞳下了出租車,走進小區,這才發現陽光之下,木製長椅一道白色的身影突兀的坐在花壇不遠處,即使四周有種植的樹木,可是那一身白的聲音,卻是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沈直?童瞳遠遠地看了一眼,可是心頭堵的難受,她卻懶得去理會沈直,剛準備邁開步子,可惜沈直卻似乎感應到了童瞳的歸來一般,站起身來,白色的身影向著童瞳走了過來,明明是中午時分,陽光明亮著,可是一身白色的沈直卻給人一種陰鬱詭譎的感覺。

  「童小姐,為什麼要避開我?你臉色不太好,眼神很冷,沒有一點溫度,這對自制力極好的童小姐而言,你在壓抑著情緒,所以你才會避開我這個心理醫生,你擔心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在某些方面而言,童小姐你也有有著強迫症。」沈直勾著嘴角,白色的刺目的衣服讓人感覺他似乎是從殯儀館出殯回來一般,因為沈直的眼睛裡永遠都是沒有溫度的,上吊的眼尾,皮笑肉不笑的麻木表情,他真的不像是心理醫生。

  「說完了,請離開。」童瞳冷淡的開口,胃裡的絞痛,加上情緒上的低落,讓她真的連應付都懶得應付沈直,寒著眼神,肅殺著冰冷的面容。

  「童小姐,你攥緊了手,這說明你在極度的不安和恐慌裡,你在害怕什麼?是不是關家對你的不喜歡,讓你感覺到了壓力,你擔心自己和關曜的感情不能長久,其實你會擔心才正常。」似乎很是滿意童瞳此刻砸冰冷容貌之外的脆弱,這讓沈直感覺到了強大的興奮,摧毀一般普通人的心理構造,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了興奮感。

  如同柳康那樣的人,情緒早已經崩潰了,所以自己稍微做一些心理暗示,加上藥物,柳康就如同變了一個人,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他的行為越來越瘋狂,越來越暴戾,可是他的內心卻是越來越脆弱,有了自殺傾向,可惜了,最後柳康雖然想死,卻想要拖著南哥一起死,所以自己就先動手派人殺了柳康。

  可是童瞳不同了,她看起來非常的柔弱,可是在弱小的假象背後卻有著強大的自制力,柳康被殺的那一天,她來診所,沈直只以為她是非常的愚蠢,可是沈直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沒有催眠童瞳,自己的催眠在國內絕對是首屈一指的,除非心理構造非常強大的人,一般人不可能逃脫自己的催眠。

  這讓沈直再次的興奮起來,他已經期待著看著童瞳情緒崩潰,如同柳康一般,任由自己揉捏,將負面情緒灌輸給她,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那一天。

  「你的催眠對我都沒有用,難道你的挑釁就會有效嗎?」童瞳冷聲的開口,目光掃了一眼一旁的垃圾桶,再看著眼前眼神詭譎扭曲的沈直。

  「童小姐,一個人背負了太多里的壓力,最終就會壓垮自己,你可以試著相信我,我是你的敵人,我也是心理醫生,你可以將你的不滿情緒對我發洩出來。」沈直放緩了語調,誘哄的開口,身體裡的血液都在沸騰著,童瞳是一個強大的敵人,能打敗她,比打敗任何人都要有勝利的快感。

  「真的?」童瞳忽然笑了起來,熠熠的目光閃爍著光芒,腳步向著沈直走近了幾步,在沈直無比期待的目光裡,童瞳忽然出手了,一手抓住了沈直的肩膀,驟然之間發力,而右腳踢倒了垃圾桶,然後將一身雪白的沈直直接摔了過去。

  「童瞳!」天旋地轉之後,沈直剛回過神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倒在了垃圾堆裡,腐臭的氣味躥進了鼻子裡,爛菜葉棒子,剩菜剩飯,還有處理寵物貓和狗糞便的貓砂,沈直倏地一下煞白了臉,整個人在扭曲的情緒之下發狂著,一雙惡毒的眼如同惡魔一般,恨不能將眼前的童瞳給撕裂,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你和程天南最好不要惹到我,你是心理醫生,那麼你自然能分辨我說的話真和假,沈直,我雖然不喜歡殺人,可是不代表我不會殺人。」冷著眼神,肅殺著一雙眼清寒沒有溫度的眼睛,童瞳第一次如此的厭惡一個人。

  沈直如同一個惡魔,一同一個吸附在人身上吸血的水蛭,不僅僅差噁心,更會讓人產生負面情緒上的厭惡和痛恨,這樣的心理醫生,他根本不是在醫治病人,他只不過在探索病人的心理,滿足他變態而扭曲的心理,玩弄養自己的病人。

  冷酷的丟下話,童瞳直接的向著公寓走了進去,而從垃圾堆裡站起身來,沈直眼神惡毒到了極點,可是渾身的髒污,讓沈直已經無法忍受,所以他沒有再追著童瞳,而是大步的向著自己的汽車走了過去,血腥的一雙眼陰狠的扭曲著,童瞳,你會後悔的!

  回到公寓裡,空蕩蕩的屋子,童瞳難受的脫去了衣服之後,整個人蜷縮到了被子裡,而手機同時響了起來,童瞳打開手機看著上面的短信,正是譚驥炎發過來的,問她到家了沒有。

  如果是以前,童瞳會非常高興,那樣的歡喜是從靈魂深處帶出來的一般,是一種滿足,是一種幸福,可是此刻,童瞳感覺很累,直接按了關機鍵,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黑暗裡蜷縮著身體,如同落寞的孩子,默默的舔舐著心底的傷口。

  順路將關露送回了酒店,感覺她的情緒似乎好了一些,譚驥炎這才放下心來開車離開,可是短信發了幾分鐘之後,卻沒有等到童瞳匯過來的信息,譚驥炎臉色暗沉了幾分,拿起手機撥了童瞳的電話,可是傳來的卻是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小瞳還是在生氣嗎?譚驥炎有些頹廢的將手機掛了,開著車,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雖然之前和小瞳也有過爭吵,可是她不會不回自己的短信,不會手機關機,這樣的冷戰,讓譚驥炎第一次心情忽上忽下的起伏著,如果不是下午的會議必須要主持,他此刻已經直接的轉了車頭回怡然園。

  可是譚驥炎知道自己不能如此的任意妄為,正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弱小,手裡沒有足夠強大的權勢,才會讓小瞳因為自己去相親的事情如此的難受,所以譚驥炎凜冽著峻顏,一步一步向著會議室走了過去,自己必須要變的強大,強大到足可以保護小瞳!

  下午,五點半。

  沐放下了班準時回家,這才發現公寓裡靜悄悄的,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童瞳關閉的臥房的門,敲了敲,悶悶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讓沐放不由的擔心起來。

  「小瞳,怎麼了?不舒服嗎?」沐放打開門快速的走了進去,看著從被子探出頭來的童瞳,溫暖的手立刻探向了童瞳的額頭,有點燙,這讓沐放立刻凝起了好看的眉,「發燒了,別動,我去拿退燒藥。」

  「沐哥,沒事,已經好多了。」雖然中午回來的時候很難受,又吐了,不過之後,在被子裡捂了四五個小時,此刻童瞳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低燒還沒有退而已。

  「不許胡鬧快躺好。」沐放拉過被子直接蓋到童瞳脖子處,看著她沒有精神的小臉,擔心著,心疼著,快速的起身去客廳裡拿藥箱。

  片刻之後,讓童瞳吃了退燒藥,喝了一杯子熱水,又抱了一床被子壓在了童瞳的床上,沐放這才坐在了床邊,捏了一下童瞳的鼻子,「明天就要去片場拍片了,給我好好捂著,我去給你熬點粥。」

  「沐哥,你不會把我廚房給燒了吧?」燒退了一些,童瞳一臉懷疑的瞅著沐放,對於洗碗都能將碗打掉好幾個的沐放,童瞳是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小廚房。

  「我用電飯鍋煮粥,燒不了,小瞳,你對沐哥就這麼沒有信心啊?」沐放妖魅的笑了起來,最後一個啊字故意的將尾音上揚,危險十足瞇著桃花眼看著有些低燒卻的童瞳。

  「沐哥,你不能這樣笑,太勾人了。」童瞳直接被眼前沐放那傾國傾城的俊臉給秒殺掉,小臉紅了一下,一手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

  「不要胡鬧,快躺著,還有點低燒呢。」沐放雙手迅速的按住童瞳的肩膀,將要胡鬧起來的人再次的按回了床上,自己側過身壓在童瞳身上,這畫面怎麼看都顯得有些的曖昧,尤其是童瞳因為低燒,呼吸有些的粗重,灼熱的呼吸直接噴吐到了沐放的臉上。

  這一刻,沐放心頭一緊,目光靜靜的凝望著紅撲撲著小臉的童瞳,精緻的五官,幽幽的眼神,讓沐放忽然感覺心裡的一根線被扯動了,呼吸急促的加劇起來,視線掠過童瞳的櫻紅的唇,一剎那,沐放快速的拉過被子蓋住童瞳,坐直了身體,「我去熬粥。」

  「沐哥我睡的一下午了,都睡軟了,我穿上羽絨服去廚房。」童瞳到沒有察覺到剛剛沐放過於緊張的情緒,她真的睡的太久了,想要起來動一動。

  「那好吧,等著,我給你拿衣服。」沐放直接向著衣櫥走了過去,將羽絨服給拿了出來,確保童瞳不會凍到,這才放心她跟著自己去廚房。

  沐放第一次下廚,雖然平常倒也是會下個麵條,炒個蛋炒飯,可是基本而言,這樣的次數也是用一隻手可以數的過來的,而熬粥雖然簡單,沐放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可是決定炒個雞蛋自己當晚餐的菜,就顯得笨手笨腳了。

  坐在椅子上,手裡握著杯子暖著手,童瞳笑著看著沐放一會油放少了,雞蛋焦鍋了,又加油進去,快速的翻炒,明明只是簡單不能再簡單的一道菜,可是在沐哥做起來,如同要做滿漢全席一般,讓童瞳笑著,感覺心頭一點一點有著溫暖和安心的感覺,因為譚驥炎而帶來的難受被壓抑到了心底。

  半個多小時,沐放是用高壓鍋煮粥的,畢竟用電飯鍋太慢,而此刻,看著高壓鍋鍋蓋不停噴著白氣,讓沐放忍不住的有些的膽戰心驚,轉過頭看著童瞳,「這個真的沒問題吧?要不要關火,會不會爆炸。」

  「沐哥,小火再燒兩分鐘就可以了,等氣放完了就沒事了。」童瞳啞然失笑著,一開始煮粥的還好一點,可是當高壓鍋開始冒水汽的時候,童瞳忽然方向沐放的精神開始高度緊張起來,如同身邊的高壓鍋就是定時炸彈一般,整個人都緊繃著,那一張俊美的臉上表情無比的嚴肅,這讓童瞳想起第一次獨立拆除炸彈的時候,也是和沐哥這樣。

  「小瞳,下一次你還是用電飯鍋。」沐放將賣相實在不怎麼樣的炒雞蛋和一碟子搾菜放在了桌子上,回頭看著繼續噴著白氣的高壓鍋,腦海裡,莫名的響起很久之前似乎看過一個新聞,就是高壓鍋爆炸了,這讓沐放感覺這高壓鍋百分百就是一個炸彈,所以他已經決定一會吃過粥之後,自己一定要將高壓鍋給丟掉。

  「好。」能感覺到沐放的擔心都是因為關心自己,童瞳雖然心頭有著感動,可是卻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沐哥竟然這麼怕高壓鍋。

  「小瞳!」沐放也知道自己有點神經緊張了,可是他卻總是忍不住的會想到高壓鍋如果真的爆炸了怎麼辦,此刻聽著童瞳的笑聲,不由尷尬的俊臉一紅,一手沒好氣的拍在童瞳的頭上。

  吃過飯,沐放果真在童瞳去房間休息的時候,快速的將高壓鍋給拎著出了門,然後丟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裡,高壓鍋從此成為沐放眼中頭號危險品。

  第二天早上,沐放知道關曜的表姐要跟著童瞳去片場,倒也沒有在意,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直接一車載著童瞳和關露向著片場的方向開了過去。

  雖然沐放已經起早了過來了,到片場不過才八點,可是片場此刻已經忙碌起來了,而沐放的到來,讓副導演立刻慇勤的招呼過來,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童瞳,對於如今已經聲名鵲起的童瞳,她早已經脫離了新人的稱號,對《歲月靜好》這部戲將是非常好的一個宣傳。

  「沐總監,你親自過來了。」副導演是個溫和的中年男人,有點啤酒肚,笑呵呵的和沐放招呼著,「童小姐,第一次拍片吧,不用緊張,之前試鏡的時候效果非常好,沐總監,藍海豚果真是藏龍臥虎,人才輩出。」

  「客氣了,這孩子是個新人,還要你們這些前輩多多關照呢。」沐放嘴角勾著一貫的笑容,邪魅慵懶的臉上笑容傾城,可是卻帶著三分的玩世不羈,三分的優雅,三分的虛偽,讓人只感覺這個妖孽般的男人根本就是住捉摸不定的一隻狡猾的狐狸。

  「小瞳,過來,這是你的新經紀人——辛疆。」沐放看著走過來的辛疆,笑著給沐放招呼著,辛疆在演藝圈可是知名的名牌經紀人,於娜就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之前不知道因為什麼關係,突然離職退出了演藝圈,當然,很多藝人和娛樂公司都想過開高價將他挖走,可是辛疆卻油鹽不進,不搭理任何一家娛樂公司,其中就包括程氏的飛天娛樂。

  可是誰也不知道沐放這個千年妖孽又怎麼將辛疆給拉回了藍海豚,還成為了童瞳的經濟人,可是如今看來,藍海豚是準備將童瞳給捧紅了。

  「你好,童瞳,我是辛疆,從今天起就是你的經紀人。」辛疆並不是一個出色的男人,當然,並不是說他醜,可是在沐放身邊,不要說男人,連女人都是遜色的。

  辛疆五官端正,眉宇帶著冷肅的麻木,看起來不苟言笑,可是演藝圈的人都知道這個經紀人的強大關係網和勢力,他雖然看起來呆板的不像是演藝圈裡的人,可是辛疆和所有的導演、製片、投資商,包括電視台,雜誌社都有著良好的關係,這就是辛疆的魅力,他是那種不會多言,不會諂媚,可是卻讓人信任的男人,是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這些年在演藝圈裡,辛疆成為了王牌經紀人。

  「你好。」童瞳伸過手,當看見程翰過來時,那大嗓門一吼,童瞳不由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肩膀,她的耳朵,不知道等這部戲拍好之後,自己的耳朵還在不在。

  「都杵在那裡當木樁嗎?道具師,快一點,八點半準時開拍,沒準備好的給老子滾出去!」程翰依舊是一臉的大鬍子,眉毛一皺,大清早的火大的嗓音就吼了起來,而原本還看著童瞳這邊的片場工作人員立刻忙碌起來。

  「關小姐你在這邊坐著,如果有什麼事找辛疆就可以了。」童瞳已經去化妝了,沐放笑著對著關露開口,又交代了辛疆幾句,這才向著程翰走了過去,妖媚十足的勾著薄唇,「怎麼?慾求不滿。」

  「滾,不是相關人員不要留在老子的片場!」程翰哼哼著,無比嫌惡的瞪著沐光,火氣蹭蹭的湧了上來,「你這個暴殄天物的混蛋,這張臉,你竟然不拍電影,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不要在老子眼前礙眼!」

  「小瞳貌似聽不得你的大嗓門,你給我對她溫柔一點,不要吼來吼去的。」沐放倒也不在意程翰一口一個滾字,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瀟灑的擺擺手立刻片場,他不會拍電影的,因為他的翅膀早已經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血淋淋的給折斷了。

  「媽的!老子偏要吼她!」程翰淬了一聲,目光無比惋惜的看著離開的沐放,這個妖孽,即使掩飾的再好,可是那樣的眼神,那樣對演戲如此摯愛的眼神,怎麼能掩飾的了,可惜了。

  今天拍的是第一齣戲,蘇家正在準備著,因為蘇家的準女婿東方冉要來蘇家做客,父親和管家正在指揮著下人打掃屋子和庭院,準備飯菜,母親在姐姐的臥房裡給她梳妝打扮,被忽略的蘇玥沒有看見東方冉,卻已經對他有了牴觸心理,一個人出了蘇家,溜到了河邊。

  而這裡,蘇玥碰到平日和自己不和,當時縣官的小女兒——唐夢香,而心情不好的蘇玥,和驕橫跋扈的唐夢香爭吵了起來,而唐夢鄉打了蘇玥一巴掌,還失手將她給推到了河裡,而剛好下船的東方冉則是跳進了河裡救人。

  而飾演唐夢香的人正是飛天娛樂的周青青,已經算是半紅的藝人,周青青對童瞳是嫉妒的嫉妒外加厭惡,原本女二號蘇玥的角色自己絕對可以拿到的,可是柳家垮台了,而攀附著柳康的周青青如今只能拿到一個小角色,只出場一次的小配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37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2 AM 編輯

094章 暗中報復

  攝像機已經準備到位。

  河邊,明國時期的蘇家大宅。

  看著家裡忙忙碌碌的眾人,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蘇玥絞著手指頭,咬了咬嘴唇,被忽略的蘇玥一手拿著蘋果啃了一口,向著大門口走了過去。

  街道上,群眾演員飾演的行人人來人往的走動著,兩旁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異常的熱鬧,「二小姐,今天新姑爺要上門吧,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呢?」一個認識蘇玥的大嬸停下步子笑著開口。

  「出來逛逛。」童瞳飾演的蘇玥回了一個牽強的笑容,繼續啃著蘋果向著碼頭走了過去,自言自語的嘀咕,「東方冉有那麼好嗎?哼!爹和娘真是的,姐姐還沒有見過人呢,說不定是什麼歪瓜裂棗!」

  河邊,還沒有發芽的柳枝隨風飄蕩著,潺潺流動的河水,河面不遠處的碼頭上船隻靠在了碼頭上,遠處有艄公唱起了蘇南小調。

  「呦,這不是蘇家二小姐嗎?」在兩個丫鬟的陪同下,周青青飾演的唐夢香站定腳步看著蘇玥,有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仇視。

  兩人同年,一個是官家女兒,一個是商家女兒,從小就莫名的被身邊的人拿來比較,而蘇玥的名聲一直比唐夢香好,這讓兩人中間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而此刻,周青青一想到童瞳就因為跟了沐放,就拿到了女二號的角色,再加上童瞳如今蒸蒸日上的人氣,讓周青青是真的眼紅,仇視著童瞳,所以這出衝突的戲都不需要入戲的。

  「呦,這不是唐家小小姐嗎?」蘇玥心情正不好呢,一抬頭看著唐夢香,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河畔的微風之下,清秀精緻的小臉,藍色的衣裙,看起來美麗可人。

  「蘇玥!聽說你姐要嫁人了,今天新姑爺上門,說不定是個滿臉麻子,歪脖子的臭男人呢,」唐夢香譏諷的笑著,身後的兩個丫鬟立刻附和的笑了起來。

  「你未來的男人才是滿臉麻子,你全家都嫁麻臉男人!」蘇玥一聽唐夢香詆毀自己最喜歡的姐姐,立刻火氣上來了,啪的一聲將蘋果丟在了地上,氣鼓鼓著小臉,一手指著唐夢香的臉,「找個麻臉男人,陪你這張雀斑臉正好!」

  「蘇玥,你敢咒我!」唐夢香一聽蘇玥的話,氣的渾身顫抖,平日裡,蘇玥出門身後也會跟著丫鬟的,所以兩人吵歸吵,動起手來,也是誰都佔不到便宜的,可是今天蘇玥只有一個人出門,唐夢想惡毒的笑了起來,一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向了童瞳的臉。

  其實在拍這樣戲的時候,這一巴掌只是一個錯位的效果,到時候配上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音效,因為側位的效果,讓觀眾看起來這一巴掌打的有多狠,可是真實的力度卻並不重,只是周青青的手從童瞳的臉頰上擦過。

  童瞳也知道的,對上周青青那氣急敗壞的眼神,童瞳心裡頭還在想,周青青果真是老演員,入戲的狀態真好,看起來和自己就像是生死仇人一般,可是當臉上被一巴掌打的劇烈一痛,童瞳呆住了,片場所有人也都呆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周青青這一巴掌竟然是真的下狠手。

  「卡!」程大鬍子直接的吼出聲來,蹭蹭的跑到了一旁,瞪大一雙牛眼,「周青青,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吧,錯位拍攝效果,誰讓你真動手的!」

  「導演,抱歉,我力度沒有控制好,童瞳,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痛,可是我已經放輕力度了。」周青青一掃剛剛仇恨無比的眼神,抱歉的看著挨打的童瞳,滿眼的歉意和不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入戲了,所以沒有掌握好力度。」

  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臉,童瞳從小到底第一次被人打臉,她還處於呆滯的狀態中,而程大鬍子的吼聲終於讓童瞳回過神來,對上周青青那帶著歉意的眼神,童瞳搖搖頭,其實並不是很痛,只是童瞳被人打了一巴掌,有些的發懵。

  「重來!」程大鬍子狠狠的看了一眼周青青,她最好是失誤!轉過身又回到了攝像機前面,隨著場記的打板聲響起重新開拍。

  周青青得意的露出一抹狠笑,又恢復了唐夢香的狀態,繼續演著,啪的一聲,這一次的巴掌力度輕了一些,被打的蘇玥錯愕著摸著臉,然後如同發怒的小牛犢一般,因為東方冉的到來,這份失落之下,此刻情緒全都發洩了出來。

  可是童瞳這邊只有一個人,周青青那邊卻有三個人,所以自然不是她們的對手,撲通一聲被推進了一旁的小河淺灘裡,可是一個小丫鬟卻似乎是力度沒有控制好,在蘇玥被推進冰冷的河水裡之後,自己卻搖晃著身體,遮擋了鏡頭。

  「卡!」程大鬍子再次的喊了卡,憤怒的目光火大的瞪著擋住鏡頭的小丫鬟,再次開口國罵,「你他媽的會演戲嗎?三個打一個,你晃什麼晃,重新來!」

  拍戲果真辛苦!沐哥不去拍戲是對的,童瞳從河邊爬了上來,一旁已經準備了一模一樣的外衣,讓她可以換上,裡面的衣服裹了一次性雨衣,所以即使掉進河水裡,也只有外衣和鞋子濕了而已,裡面的衣服倒不會濕。

  被罵的狗血噴頭的小丫鬟低著頭,顫抖了一下身體,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自己真的得罪不起那些人,所以她只能這樣做。

  童瞳其實很高興此刻有事情讓自己做,所以她才不會想起譚驥炎,甚至能忽略掉片場裡的關露,補了一下妝,因為挨了兩巴掌,雖然力度不大,可是童瞳的臉卻有些的紅了,化妝師怔了一下,倒也沒有多想。

  而片場裡,辛疆卻意味深長的看著同樣在整理妝容的周青青,冷冷的瞇了一下眼睛,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繼續觀察著,準備第三次開拍。

  片刻之後。

  「卡!」程大鬍子的吼叫聲即使在室外,卻已經讓所有的工作人員只感覺耳朵痛,尤其是還站在河水裡的童瞳,哀怨的看著又開罵的程翰,她幾乎要懷疑這些演員一直出錯,都是因為程大鬍子的吼聲太恐怖,將人家給嚇倒了。

  「童瞳,你縮什麼縮,待水裡舒服啊,給老子滾上來!」這一次一個丫鬟竟然自己失足也跌到水裡,再次擋住了鏡頭,這讓程翰幾乎要抓狂,陰狠著目光狠狠的剜了一眼周青青,可是這兩次卡卻都和她沒有關係,可是程翰身為導演自然知道,剛剛扭打的戲裡,周青青肯定動了手腳,否則兩個丫鬟怎麼可能頻繁擋住鏡頭。

  被吼的一愣一愣的,童瞳無辜至極的看著火大的程翰,然後再次的爬了上來,辛疆看著又去換外衣的童瞳,剛剛脫下的濕透的衣服在烘乾機裡已經烘的差不多了,而此刻,她的臉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巴掌印,畢竟接連挨了三巴掌,雖然力度都不大,可是三次力度加起來自然也不小。

  「剛剛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妥?」辛疆話是很少的,聲音有點沉,一面幫著童瞳換上衣服,一面低聲的開口,辛疆原本是會回演藝圈的,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沐放,對於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辛疆知道自己無法拒絕,所以他回來了,他也想要看看這個讓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露出那樣眼神的藝人是什麼模樣。

  而剛剛的戲,辛疆發現童瞳很的很單純,片場所有人都看得出是周青青在故意使壞,可是她竟然沒有一點惱怒,竟然單純的以為只是簡單的意外,而渾然不曾察覺到自己已經挨了三巴掌,掉進河裡兩次了,雖然裡面裹了塑料布,可是裡衣還是濕了一些。

  「不妥?周青青打我的時候,她不是演戲,她是真的想打我。」童瞳回憶了一下,然後肯定的對著辛疆開口,可是自己得罪她了嗎?一開始,童瞳以為周青青只是入戲了,可是後來,當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後,周青青的眼神是無比的得意,童瞳就知道了,她根本不是入戲,而是真的想要打自己。

  竟然察覺到了,辛疆愣了一下,抬頭看著童瞳,神色裡並沒有憤恨不平,竟然如此能隱忍,她到底是真的單純,還是深藏不漏?

  「這一次再拍不好,編劇你他媽的給老子改劇本!寫的什麼破劇本。」程翰直接將火氣吼到了一旁的編劇身上,可是這一齣戲,非常的重要,東方冉和蘇玥第一次見面,雖然程翰吼的狠,可是卻也知道這一出必須要拍。

  周青青得意洋洋的站在原地,看著走出來的童瞳,自己只是裡面一個小配角,所以周青青不怕得罪了導演,更何況她做的滴水不漏,沒有證據,誰也不能說是自己害得童瞳拍不好這齣戲,忽然那想起四哥那樣凶狠的眼神,周青青不由顫抖了一下身體,驚恐的感覺從心底漫了上來,四哥讓自己整死童瞳,周青青原本就怨恨童瞳,如今有了靠山,自然是半點都不怕。

  一連喊了九次卡,程翰第一次如此的憤怒,這一下程翰是真的發現問題了,火大的將劇本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如果說只是周青青,程翰認為她還不至於如此膽大妄為,那兩個丫鬟,分明也是故意的,該死的,童瞳這蠢丫頭得罪了什麼人?最後一次,竟然是燈光師失誤,光線沒有給夠,又必須重拍。

  程翰此刻已經明白有人要整童瞳,所以才會買通了劇組的人,包括周青青在內,而辛疆也在察覺到不是個人之間的矛盾之後,立刻打了電話給沐放讓他去查一下童瞳到底得罪了哪個不該得罪的人,才會被人這樣的整。

  雖然備足了兩套戲服,一套濕了,另一頭立刻烘乾了可以替換,可是因為被推進河裡的次數多了,童瞳一面的衣服也都濕透了,只能換下衣服,穿上自己的衣服,休息半個小時,將所有的衣服烘乾。

  「喝點水。」辛疆將熱水遞給了童瞳,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童瞳,不管她是心機深沉,會隱忍,還是真的不計較,就一個演員而言,她是合格的藝人,沒有因為連卡了幾次,而將負面情緒帶到拍戲裡,依舊敬業。

  最好不要讓自己知道是誰和自己過不去!童瞳低著頭,喝了一口熱水,只感覺自己又有些的低燒了,臉上火辣辣的痛,一次兩次三次,自己也就算了,可是接連九次,連燈光師都參與其中,讓童瞳氣鼓鼓著臉頰,可是火辣辣的痛楚之下,童瞳不得不倒吸了一口氣,忽然有些的哀怨,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編劇此刻正埋頭改著劇本,將和唐夢香的衝突改為蘇玥發現一敵三不行,所以轉身就跑,可是誰知道踩到了之前扔掉的蘋果,所以自己跌進了河裡,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了吧。

  「小瞳,你果真是新人啊,該學的東西都沒有學到。」一道妖孽般的聲音在這邊的休息區響了起來,沐放笑的妖嬈而邪魅,可是那一雙染笑的桃花眼卻是冰冷冷的一片,宛若刀子一般的目光冷酷的掃過全場,逕自的向著捧著茶杯的童瞳快速的走了過去。

  自己竟然讓小瞳在劇組這樣被欺負!沐放心頭愈加的心疼,可是那笑容卻分外的陰邪詭譎,讓被他目光掃過,使壞欺凌童瞳的眾人不由的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壓迫感覺,竟然有些的瑟瑟發抖。

  「沐哥,你怎麼來了?」童瞳正將自己得罪過的人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直,可是隨後就否定了,沈直那樣的人,他不屑用這樣的小手段來報復自己,他更加的邪惡,更加的扭曲,他會如同摧毀柳康一樣,要摧毀的是自己的心理,而不是這樣的小手段,小陰謀,可是到底自己得罪了誰呢?童瞳是真的很無辜在檢討,可惜卻還是想不到人名。

  「辛疆,幫我拿一條濕毛巾。」沐放斂了笑容,即使童瞳臉上有著妝,可是卻還能能看見右邊有些腫的臉頰,一手接過辛疆遞過來的毛巾,一手抬起童瞳的下頜,快速的擦去了她臉上的粉。

  原本白皙的右臉此刻卻紅腫了起來,臉頰上有著清晰的巴掌印交錯著,整整九巴掌!很好,很好!沐放怒極反笑著,心疼不已的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童瞳的紅腫的臉頰,原本俊美邪魅的臉此刻帶著盛怒之前的壓抑的冷靜。

  「沐總監。」辛疆沒有想到沐放竟然會親自到片場來,將手裡的藥膏遞了過去,目光深沉的鎖住眼前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在表白之後被拒絕,辛疆除了失望更多的是憤怒,他可以不接受自己的感情,可是他不能侮辱自己的感情,即使是同性戀又如何,他只是愛上的人是男人而已。

  所以辛疆退出了演藝圈,徹底遠離這個讓自己心碎的妖孽男人,可是辛疆沒有想到會再見沐放,對於他的要求,辛疆直接拒絕了,可是到此刻,辛疆卻不會忘記那一瞬間,這一張妖孽絕美的臉上浮現出的痛苦之色。

  「很抱歉,當時說了那樣的話,我並不是想要侮辱你的感情,很久以前,我被人囚禁過很長時間,所以我不能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感情,不過我希望你可以當小瞳的經紀人。」

  那一刻,這個妖孽男人,沒有了那樣虛偽的笑,沒有了那樣女王般驕傲的氣勢,只有晦暗的盛滿了痛苦和恐慌的眼眸,辛疆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他忽然明白了,也心軟了,難怪自己表白之後,他的表情會是那麼的憎恨,辛疆於是來了,重回了演藝圈,見到了童瞳,也看見了沐放那妖孽表情之後,真實的情感,那種心疼,他是真的很喜歡童瞳吧,所以自己電話打過去之後,竟然立刻就趕到了片場。

  修長的手指挑了一抹藥膏在手指上,沐放輕輕的將冰涼的藥膏塗抹在了童瞳紅腫的臉頰上,這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讓整個休息區的人都有種瑟瑟不安的驚恐感覺,如同狂風暴雨的氣息,空氣是如此的窒悶,讓人無法呼吸,尤其是之前特意借助拍戲欺凌童瞳的幾個人,更是有種驚恐的感覺。

  「沐哥?」臉上上了藥膏,清涼的感覺代替了那火辣辣的疼痛,童瞳一手不由的抓住了沐放的手,沐哥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對勁,而童瞳也知道自己被人給整了,可是現場這些人只是工具而已,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幕後人。

  「沒事,你休息,我去導演那裡看看劇本改的怎麼樣了。」沐放又恢復了傾倒眾生的妖孽笑容,微微的瞇了一下桃花眼,寵溺的握了握童瞳的手,然後鬆開,頎長的身影向著程大鬍子和編劇走了過去。

  「這樣改不行,這樣改吧。」妖孽的笑著,沐放一手拿起劇本,一手拿過編劇手裡的筆,快速的在劇本上寫著,嘴角那詭譎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程翰看了一下沐放遞過來的劇本,猶豫了一下,終於沒有開口,一旁編劇已經徹底石化了,「編劇,有什麼意見嗎?」沐放笑著詢問著,晃動著手裡的劇本,一臉虛心請教的模樣。

  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編劇打死不敢說自己有什麼意見,沐放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手,「幾位演員過來一下,劇本有改動,不過台詞沒有改,十分鐘之後,繼續開拍。」

  重新看到了改過之後的劇本,周青青臉色蒼白一變,兩個小丫鬟也是臉色蒼白著咬著唇,可是看著沐放那似笑非笑的詭譎笑容,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多說一句話。

  「這樣好嗎?沐哥。」童瞳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沐放,雖然被人給惡整了,童瞳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可是看得出這些人應該是被逼迫著,所以童瞳感覺這樣報復回去,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小瞳,你想啊,在劇中蘇玥是敢愛敢恨的蘇家二小姐,唐夢香在身份上來說比蘇玥更高一等,可是蘇玥依舊敢和她對著來,說明她並畏懼強權,而這一齣戲裡蘇玥因為東方冉的到來,憋了一肚子的火,又因為踩到蘋果核掉進河裡,她的情緒肯定需要發洩出來,所以唐夢香這些人自然就成了她發洩的對象,是不是?」

  沐放笑著開口,悅耳的聲音仔細的給童瞳解釋著,「你要理解蘇玥此刻的心裡,那樣的憋屈,卻又無法說出來,所以此刻才有了爆發點,所以出手的時候,一定要打的狠,這樣才能表現出蘇玥的性格。」

  劇組眾人已經徹底無語了,可是聽著沐放的話,誰也不敢多言一句,畢竟連導演都默許了,可是沐總監這樣是不是也太護短了,竟然讓童瞳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打回來。

  沐放自然是護短的,接到辛疆電話的時候,當看到童瞳右臉上滿是巴掌印的時候,沐放幾乎恨不能親手給周青青幾巴掌,可是他不能,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會報復回去,他護著的人,誰敢欺負,沐放自然讓對方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隨著再次的開拍,這一次,童瞳是自己掉進了河水裡,爬上來之後,整個人氣鼓鼓著小臉,滿腹的委屈和憋屈終於找到了發洩的途徑,啪啪的給了兩個小丫鬟一人一巴掌。

  「蘇玥,你竟然敢打我的人?」周青青憤怒的走上前來,怒斥著敢對自己丫鬟動手的蘇玥,只想著這齣戲快一點拍完。

  「我連你都敢打!」童瞳突然真的委屈了,在譚驥炎那裡受到的委屈,在這一刻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紅了眼眶,聲音有些的顫抖,啪的一巴掌回報在了周青青的臉上。

  「卡,不行,你們三個表情不到位,童瞳還沒有動手之前,你們應該是盛氣凌人的驕傲,而不是害怕,重新拍。」沐放妖孽的聲音打斷了開拍,雙手環著胸口,懶懶的笑著,風華絕代,卻也邪魅詭譎。

  程大鬍子這會倒沒有意見,剛剛周青青和兩個丫鬟的表情不對,蘇玥掉進河裡她們不該是盛氣凌人,而是幸災樂禍,畢竟這只是一個小淺灘,不會淹死人,可是沐放卻故意說盛氣凌人來誤導,程大鬍子此刻也只能歎息,不過這樣也好,否則後面的戲,如果有人繼續針對童瞳,那麼根本就不用拍了,所以程翰也就不插手了,任由沐放來主導。

  果真第二次,沐放又喊卡了,說她們的表情不該這麼盛氣凌人,該是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掉進河裡的蘇玥,所有重新拍。

  沐放的護短這一刻讓劇組所有人都知道了,周青青打了童瞳九次,而此刻,已經第七次重拍了,大家都明白,連程大鬍子都默許了,只怕不讓童瞳報復回來,這一齣戲是不會結束的,副導演也就不浪費膠帶了,等到第九遍的時候再拍。

  「我不演了,程導演,你換人吧!」周青青憤怒的開口,一開始打童瞳的時候,她是真的暢快,可是如今被童瞳打回來,周青青自然受不了這個委屈,更何況她也不是藍海豚的藝人,自然也不怕沐放,再說了,自己身後還有四哥撐腰,完全不需要懼怕一個藍海豚的總監。

  「原來周青青你這麼不敬業,這樣的演員只怕已經不需要在演藝圈混下去了。」沐放笑瞇瞇著開口,危險的瞇著桃花眼,似乎只是雲淡風輕的討論著天氣,可是話語裡卻是狠厲的威脅,如果今天周青青敢走,他沐放就有手段讓她在演藝圈裡混不下去!

  「沐總監,你不要欺人太甚!」周青青表情一變,卻沒有想到沐放竟然這麼狠的對自己威脅,對於一個藝人,周青青即使不在藍海豚卻也知道沐放的手段和能力的,所以她一直忍著,直到第七次開拍,可是周青青沒有想到沐放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我有欺負人嗎?周青青,如果你要當一個敬業的演員,就繼續回去拍戲,如果你不敬業,就離開,我怎麼欺負人了?再說了。」沐放忽然笑容一冷,桃花眼裡凌厲的迸發出迫人的寒光來,「我就算是針對你又怎麼樣?周青青,你只不過是一個藝人,即使你不在藍海豚,我也有能力讓你被雪藏,永遠退出演藝圈!」

  沐放是妖孽的,是美麗的,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演藝圈的人都知道這一是一隻狡猾的漂亮狐狸,可是沐放很少有這樣咄咄逼人的強勢,他的手段都是用在暗處,而不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警告威脅,可是今天,為了童瞳,沐放卻偏偏做了。

  辛疆沉默的站在一旁,心頭有著複雜,當沐放成為藍海豚的總監的時候,他就在藍海豚當經紀人,這麼多年了,辛疆第一次看見褪去了偽裝笑容,如此狠厲的沐放。

  童瞳心頭有著暖暖的安心和幸福,這就是沐哥,那個對自己說過不慣發生了什麼事,都值得自己信任的沐哥!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個大哥,是不是也和沐哥這樣,都會維護自己,保護自己。

  周青青退怯了,不得不將情緒壓抑了下來,又走了回去繼續開拍,等到第九遍之後,沐放終於高抬貴手的放人,這一齣戲算是過了。

  「今天先到這裡,明天繼續開拍。」程翰也看得出眾人的情緒都不對,所以也就早早的在三點就放人,回頭看向沐放,沒好氣的開口,「你滿意了?」

  「我這不是給你立威嗎?否則以後,這些人還不知道有多少手段,這才影響你拍片呢,更何況,我當了惡人,程大鬍子,你不用感謝我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沐放朗聲的笑著,陰霾的心情終於愉悅起來了。

  「媽的,你還敢說!」程翰挫敗的瞪了一眼沐放,不過看了一眼去換衣服的童瞳,語調嚴肅起來,「你最好查清楚,這一次只怕不是什麼私人恩怨,那個蠢丫頭,竟然還能得罪人!」

  「我會查清楚的。」沐放表情冷了幾分,既然這樣敢惡整小瞳,絕對不是演藝圈裡的人,如果只是演藝圈裡的人,絕對沒有這樣大的膽子,在自己和程大鬍子兩個人的勢力之下做這些小動作,可是小瞳到底什麼時候得罪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等了片刻,童瞳出來了,素面朝天,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腫了,可是指印倒還是清晰可見,讓沐放又是一陣心疼。

  「回去休息吧,我還要去公司。」沐放是丟了手頭的事情趕過來的,藍海豚那裡還堆積著許多要處理的事情,在這裡耽誤了兩個多小時,沐放不得不還要回去繼續忙碌。

  「嗯,沐哥,你車撞到什麼了嗎?前面刮了漆。」童瞳快速的走到了紅色的法拉利前面,卻見車左側的這邊紅車漆似乎擦到了什麼東西,有一點點的掉漆了,原本還是乖巧的小臉不由的轉為了嚴肅。

  「沐哥,車速不准超過八十碼!」童瞳看著沐放那一臉心疼愛車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這讓童瞳不由的想起沐放這經過改裝的車子,稍微加一下油門,車度至少都能跑上兩百碼以上,當然,童瞳在訓斥沐放的時候,絲毫沒有反省她的車速一貫比沐放還要快。

  「知道了,我先回公司了。」沐放笑了起來,倒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擦了車子,等這兩天忙完了,將車子送去4s店護理一下,對著童瞳擺擺手,沐放這才上車離開,有辛疆這個經紀人在,沐放是真的不用擔心童瞳了。

  「我送你回去。」辛疆走向童瞳的沃爾沃車子,準備將童瞳送回公寓之後,自己也去查一下,到底是誰敢連沐放護著的人都惡整,只怕絕對是來者不善。

  「我開車就行了,你坐副駕駛。」童瞳倒沒有讓辛疆開車,自己走向駕駛位之後,加油門,掛檔,汽車刷的一下衝了出去,影視城這邊車輛並不是很多,所以童瞳的車速是一路攀升,而她自己卻幾乎沒有感覺,倒是副駕駛位置上的辛疆瞄了一眼儀表盤,然後無力的看向車窗外。

  沐總監那樣的人喜歡開快車,辛疆是見怪不怪,可是童瞳這樣安靜乖巧的人,竟然車速也這麼快,她還一本正經的叮囑沐總監不准超過八十碼。

  汽車開出了影視城這邊,童瞳忽然瞇了一下眼睛,目光掃過後視鏡,一輛黑色的汽車正跟了過來,辛疆是老經紀人了,此刻順著童瞳的目光看了過去,自然也察覺到了,「或許是記者?」

  畢竟童瞳如今的身價更高,之前亞洲外圍賽將童瞳徹底炒火了,連辛疆都不得不佩服童瞳,這樣一個只有一米六二的藝人,竟然在這樣高規格的走秀場上,打敗了亞洲其他國家的專業模特,脫穎而出,而且看得出,童瞳有著敏銳的觀察力。

  「不是。」童瞳肯定的回答,後面的汽車跟蹤和超車非常有技巧,絕對不是記者,這樣專業的水準絕對不是普通的人,難道是之前惡整自己的幕後人?

  童瞳平靜的小臉上目光熠熠的閃爍著光芒,將過快的車速漸漸的放慢了下來,讓副駕駛位置上的辛疆不解的皺著眉頭看著表情有些詭譎的童瞳,她真的是自己一開始認知裡的乖巧安靜嗎?

  而童瞳這邊車速放慢了,暗中跟蹤的黑色汽車則加快了速度逼了過來,慢慢的將童瞳的車子給逼停在了馬路邊,隨著車門的打開,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子上走了下來,肅穆著臉,健碩的身材,看起來絕對是來者不善。

  辛疆一手已經握緊了電話,只要情況不對,他會立刻撥通沐放的電話,可是側過目光看向童瞳,辛疆發現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臉上有一種雀躍的感覺。

  「童小姐,先生請小姐過去一趟。」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隨著童瞳降下了玻璃車窗之後,立刻恭敬的對著童瞳開口,語調謙卑。

  「程天南?」童瞳看著眼前的兩個保鏢,雖然沒有見過,可是他們應該和之前跟在程天南身邊的保鏢一樣,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

  果真不容小覷,程天南到底收編了多少特種部隊退役的軍人,可是對於程天南,童瞳是不願意見的,「抱歉,麻煩你告訴程天南,我和他沒有什麼好說的。」

  一個保鏢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快速的接過電話,說了幾句之後,立刻將手機遞給了童瞳,「先生請小姐接電話。」

  「小瞳,不要急著拒絕,你不想知道今天是誰指使周青青的嗎?我已經讓人將周青青帶過來了,你來一趟吧,畢竟你也是當事人。」手機裡,程天南渾厚的聲音霸道的響了起來。

  童瞳怔了一下,她倒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誰,「我知道了。」說完話直接掛了手機遞還給窗口的保鏢,然後發動起汽車,而保鏢也快速的回到前面的汽車裡帶路。

  程天南,辛疆並不陌生,飛天娛樂就是程氏公司的一個分公司,娛樂公司是洗黑錢的最好地方,而程氏之前就是黑幫出生,可是辛疆倒不知道童瞳竟然和程天南認識,畢竟她雖然紅了,可是卻是才出道的藝人,而且看剛剛兩個保鏢的恭敬的態度,和童瞳接手機時那種冷漠和厭惡,這讓辛疆有些不解了,程天南為人辛疆還是聽說了一些。

  在其他人看來,程天南這個成功的商人大方豪爽,可是真正聰明的人也都知道程天南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絕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他竟然能容忍童瞳這樣的放肆。

  汽車又開了二十多分鐘,在飛天娛樂公司大廈的停車場停了下來,先下車過來的保鏢立刻走了過來,拉開車門,恭敬的站到了童瞳身側,等候她下車。

  飛天娛樂的大廈比藍海豚更加的大更加的奢華,隨著童瞳進入,四周經過的藝人都錯愕的一愣,然後一個個低聲的交頭接耳著,都是藝人,這些人自然知道如今童瞳的身份和地位,可是她竟然來了飛天娛樂,難道是要轉投到飛天娛樂來嗎?這可是大消息。

  辦公室裡,周青青倒沒有想到會得到大老闆的召喚,快速的化了個淡妝,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嬌媚漂亮,這才踩著高跟鞋走向辦公室,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著裡面那一聲醇厚的聲音說著進來,周青青努力的保持著笑容,如果能被大老闆看中,周青青就明白自己再也不用忍受今天沐放和童瞳帶來的屈辱。

  「程總,您找我。」嗲聲嗲氣的開口,周青青換的是一件低胸的毛線上衣,領口開的很低,所以可以清楚可見那深深的乳溝,而黑色的小皮褲短短的包住了挺翹的臀部,修長的美腿在黑色襪之下顯得筆挺修長。

  「今天在劇組是怎麼回事?」程天南依舊在低頭看著手裡的文件,今天片場發生的事情立刻就被經紀人傳了回來,沐放是藍海豚的總監,這樣欺辱飛天娛樂的藝人,自然引起飛天娛樂高層的不滿,上報給了程天南等待他定奪,這也是為什麼程天南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

  「程總,沒事,只是沐總監對我有些誤會而已。」周青青倒不是沒有腦子,並沒有直接說著沐放的不好,反而裝出一副識趣懂禮的大度。

  「誤會嗎?」程天南終於抬起頭,剛毅方正的臉上,目光無比壓迫的看向周青青,自然也看見了她臉頰上的紅腫的巴掌印。

  周青青剛要開口,表現出自己嬌弱卻大度的一面時,忽然敲門聲再次的響起,卻見剛剛還冷肅著臉的程天南目光裡忽然一喜,「進來。」

  周青青不由錯愕的回頭,什麼人能讓大老闆露出這樣的眼神,可是當隨著門的推開,看見走進來的童瞳和辛疆時,周青青錯愕的愣住了,這一次她是真的不知道程天南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大老闆準備將童瞳挖到飛天娛樂來。

  「小瞳,你換經紀人了?也好,錢利這個經紀人太不合格,坐吧,喝什麼,茶還是咖啡?」程天南慇勤的招呼著,當看見童瞳臉頰上的巴掌印時,剎那,原本和樂融融的表情陡然之間一變,倏地一下,冰冷的目光看向身邊的周青青,「小瞳的臉是你打的?」

  一字一字,程天南的聲音很冷,沐放當時也是冰冷的,那是一種凌厲的冰冷,而程天南的冷,卻是帶著狂暴怒火的冷,讓周青青倏地一下駭白了臉色,身體也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程總,這是……這是誤會……」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滾落下來,周青青驚恐的對上程天南這樣肅殺的強大氣勢,整個人瑟瑟發抖起來,惶恐在心頭瞬間擴張到了全身,周青青有種感覺自己這一次真的毀了!

  「是誰指使的?」童瞳平靜的開口,目光看向害怕的周青青,明白這一次的事情不是程天南,也不是沈直,可是自己到底還得罪了什麼人,讓對方用這樣的手段來惡整自己。

  忽然,童瞳一愣,看向程天南開口,「上一次,我汽車被人放了油,那些圍堵我的人是誰派來的?」童瞳這才之前之前在去上海之前,那一次模特訓練結束,自己吃過飯回來的時候,汽車油被人放了,半路被人堵截,那個時候程天南過來解圍了,然後又遇到了譚三哥。

  「小瞳,你果真聰明。」程天南笑了起來,一掃臉上那駭人的陰鬱之色,讚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童瞳,這麼一個清清瘦瘦的女孩,可是卻有著一顆異常聰睿的腦子。

  程天南竟然看上童瞳了?辛疆在一旁並沒有開口,可是他卻敏銳的將程天南的表情收入了眼中,不少藝人都跟過程天南,當然,以程天南的身份和權勢,跟過他的人都沒有吃過虧,即使後來散了,卻也撈了不少好處,有困難的時候,程天南也會施以援手,基本還算是一個不錯的金主。

  可是程天南對童瞳的態度卻非常有問題,那是一種外人都能感覺到的縱容,而童瞳卻是滿眼的厭惡,絲毫不掩飾的情緒,這讓辛疆越來越看不懂童瞳這個人了,自然也看不懂程天南對童瞳的態度。

  「程總,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啊。」周青青淚水流滿了臉頰,哽咽著,哀求的目光楚楚可憐的看向程天南,沐放或許真的不能對自己怎麼樣,畢竟自己還是飛天娛樂的藝人,如今雖然不算是一線,可是卻也是二線藝人了,自己還年輕,還有很大的發展前途,周青青是真的不敢得罪程天南,那樣自己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好了,到底是誰?不要讓我浪費時間去查。」程天南嫌惡的看著滿臉淚水,一副諾諾弱弱的周青青,反觀此刻的童瞳,她不管在什麼時候,永遠都是這樣的冷靜,那一次被七八個那個鐵棍的男人圍堵,在上海的時候,童瞳永遠都是驕傲的。

  「是四哥,馬司,他知道我和童瞳即將要開拍歲月靜好這部電影,所以才讓我針對童瞳,程總,我也沒有辦法,四哥他太狠了。」周青青哽咽的聲音已經聽不真切,那個男人,因為自己家裡有權有勢,所以玩起女人就如同玩一個畜生一樣,不服從的話,就是一頓狠打,周青青是真的怕,所以她只能屈服。

  童瞳的記憶力非常好,快速的回憶起第一次去京都會所遇見柳康的時候,那個時候和周青青在床上大玩sm的黃頭髮男人,有著一雙陰狠的眼睛,滿臉的暴戾和扭曲的瘋狂,他針對自己?為了柳康!

  「小瞳,這件事你不用管,回去告訴沐總監,這件事我會處理。」果真是他,對於這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程天南是極其的不屑和鄙夷,雖然對方是官三代,可是程天南有的是手段來懲治對方,而不讓他們的老一輩知曉。

  「處理?你準備怎麼處理,再來一個柳康?」童瞳冷冷的笑了起來,清寒的目光銳利的看向程天南,直接的轉身離開,不管馬司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報復自己只是為了柳康的死而已,而對柳康,童瞳一直有著無法消除的愧疚。

  程天南表情狂怒著,可是卻又被深深的壓制了怒火,導致他的臉色陰沉的駭人,帶著狂躁的怒火,砰的一聲,程天南一腳踹向了眼前的玻璃茶几,茶几被狠狠的踹向了一旁的牆上,嘩啦一聲,玻璃破碎了一地,卻依舊無法消除心頭的火氣。

  她就這麼在乎柳康那個死人!自己已經告訴她了,柳康不是自己派人去殺的!程天南這一輩子不曾這樣的惱怒過,童瞳,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不要怪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周青青已經害怕的渾身發抖,被馬司玩弄的那些時候,對於男人的怒火,周青青已經呈現了條件反射的害怕和驚恐,所以此刻,臉已經嚇得蒼白一片,努力的向著一旁瑟縮著身體。

  「就你也敢打我的女人!」程天南火氣壓不下來,此刻全都發洩出來了,回頭看著瑟瑟發抖的周青青,整個人狂躁著,啪的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

  程天南和譚驥炎在本質上有著區別,程天南是黑道出生的背景,所以他即使很多時候看起來爽快,大方,可是骨子裡還是黑道之中的暴戾凶殘,而譚驥炎雖然生性內斂冷漠,可是卻有著世家子弟的優雅和尊貴氣息。

  周青青被這樣大力的一巴掌直接給打翻在地,嘴角流著鮮血,臉立刻腫的如同包子一樣,這一刻,周青青惶恐的感覺自己會死,哭泣著,從地上爬起來跪到了程天南的身邊。

  可是越是如此,越讓火大程天南感覺到煩躁,幾乎扭曲的認為童瞳之所以摔門離開,就是因為被飛天娛樂的藝人給打了,所以和自己生氣,惱彆扭,程天南這樣一怒,再看著跪在腳步的周青青,一腳再次踹了過去,辦公室裡,良好的隔音效果之下,毆打聲,和周青青淒厲的哭喊聲外人根本就聽不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