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呂顏 -【婚前試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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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38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6 AM 編輯

095章 和好如初

  汽車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遠離了飛天娛樂,依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辛疆這會是真的有些疑惑了,童瞳這個藝人並沒有什麼身份背景,而且即使有沐總監護著她,可是程天南這樣的身份,辛疆明白即使是沐放也是忌憚三分的,可是童瞳竟然就敢這樣對程天南大不敬著,而更讓辛疆震驚的是,程天南竟然沒有發怒。

  「小瞳,車速太快了。」辛疆瞄了一眼一路攀升的儀表盤,不得不開口對著童瞳開口,這會快到下班放學的時候了,她這樣的車速很容易出事的。

  「抱歉。」童瞳輕聲的道歉著,踩著油門的腳鬆了一下,將狂飆的車速緩慢的降了下來,目光看著擋風玻璃外,到如今,柳康依舊是她心頭的一個結,柳康不是程天南殺的,童瞳已經知道,可是柳康很有可能是沈直派人去殺的,那個心理醫生瘋狂至極,他很維護程天南,自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關露是在拍戲結束之後就自己先離開了劇組打車回賓館了,坐在賓館五樓的餐廳裡,關露握著手裡的熱牛奶杯子,看著放在手邊的手機,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渴望見到譚驥炎,可是這種心情,越是壓抑,卻越是反彈的厲害,而打過電話之後,關露忽然感覺自己如同十七八歲初戀的時候,那樣的羞澀,那樣的緊張,可是卻又帶著莫名的喜悅期待著今天的晚餐。

  譚驥炎非常的忙,而關曜也是,身為刑偵處的處長,各個分局處理的命案最後都要送到關曜這裡,所以即使他自己手頭沒有命案要查,也需要去核查分局的案子,不過關露的電話還是讓關曜決定提前下班,而譚驥炎這邊也是,和童瞳之間的不愉快,讓譚驥炎一直沒有時間去解釋,所以譚驥炎只想著吃過晚飯去童瞳那裡一趟。

  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譚驥炎和關曜剛好在酒店門口遇見,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之後,兩個人一起搭電梯向著五樓的餐廳。

  「小瞳還在因為你相親的事生氣?」關曜溫和的笑著,目光有些同情外加一點點幸災樂禍的看向緊繃著峻臉的好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小瞳如果不生氣你才該擔心呢。」因為在乎,所以才會生氣。

  「我不太會……哄人。」或許只和關曜這個多年的好友在一起,譚驥炎抬手拉了拉領帶,峻沉冷酷的臉龐表情微微的有些尷尬,他自然知道小瞳為什麼生氣,可是看著小瞳那樣的生氣,他只想著將她緊緊的抱緊在懷抱裡,可是譚驥炎知道這樣做或許會讓小瞳更生氣,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我還沒有女朋友呢,不過或許你可以買束花,或者買個禮物,電視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關曜這會倒也是一頭的茫然了,除了對刑偵有興趣之外,他真的不關注其他的事情,而哄女朋友,就是更沒有經驗了。

  譚驥炎腦海裡想像著自己拿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的模樣,怎麼想都感覺有些的惡寒,而一旁關曜似乎也想到了這個畫面,不由低聲笑了起來,邊笑邊抱歉的看向譚驥炎,這場面實在有點不敢想像。

  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到了,譚驥炎和關曜目光掃了一圈向著窗口的關露走了過去,今年似乎是多事之秋。

  「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這裡的牛排不錯。」關露面露出笑容,熠熠的目光停留在譚驥炎的身上,雖然說關曜並不比譚驥炎遜色,可是關曜太過於溫和,有著斯文儒雅的外表,所以在一身冷厲氣息,帶著冷傲和峻朗的譚驥炎面前卻沒有他耀眼。

  心撲通撲通的加快著跳動,關露一手握緊了手裡已經半涼的玻璃杯,快速的低下頭,莫名的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些的燥熱,這樣雀躍的小女孩心情,讓關露隱隱的知道自己對譚驥炎滋生了怎麼樣的感情。

  「關姐,今天去劇組有趣嗎?小瞳拍戲怎麼樣?」關曜坐了下來,沒有察覺到關露不對勁的表現,率先的開口詢問,倒是有些想像不出來童瞳拍戲的模樣。

  演員是一項非常有挑戰性的工作,考驗的是演員的演技,說話的語調語速,臉上的表情,肢體動作,要將一個人物完美的詮釋出來,而小瞳真的是最不像是演員的演員,她那樣單純的性子,真的能演好角色嗎?

  「小曜,童小姐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聽到關曜的話,關露不由的想起片場的一幕,抬起頭,臉色認真,甚至帶著幾分嚴肅的看向關曜,畢竟童瞳如今是小曜的女朋友,而以關家的勢力,即使自己這個外行人也看到的出,今天是有人故意針對童瞳。

  「怎麼了?」關曜快速的開口,餘光掃了一眼一旁的譚驥炎,他雖然沒有開口,可是薄唇卻緊抿了幾分,臉色肅殺的駭人。

  關露大致的將片場的情況說了一下,看著關曜那溫和的俊臉明顯的冰冷下來,關露倒也明白,看來小曜和童瞳的關係還是很隱秘,所以外界不知道,才會欺負童瞳這個新人吧,否則只要任何人知道關家的人,就不會敢對童瞳動手。

  可是驥炎的臉色為什麼比小曜看起來更加的可怕?關露不解的看著冰冷著峻臉的譚驥炎,凍結著峻臉冷酷的駭人,一雙鳳眸盛滿了陰霾,整個人似乎都在壓抑著什麼,這讓關露有些的驚駭,小時候的驥炎雖然話很少,看起來冷冰冰的,可是卻沒有這樣迫人的氣勢,只看一眼,就讓關露感覺到一種膽戰心驚的震懾,可是卻讓自己如同飛蛾一般,明知道這樣的驥炎是危險的,卻又忍不住想要飛過去。

  「還有些事,關姐,我先回去處理一下。」倏地站起身來,譚驥炎丟下一句話,冷酷的黑色身影帶著壓抑的狂暴向著餐廳外走了過去,只留給關露一個冷傲峻挺的背影。

  「小曜,驥炎是怎麼了?」關露滿臉的疑惑,似乎隱隱的要猜測到什麼,可是這個念頭卻又被自己快速的掐滅,不會的,即使那天晚上童瞳打了電話給驥炎是自己接到的,可是童瞳是小曜的女朋友,不會是那樣的。

  「沒事,剛剛在電梯的時候,驥炎就說有事情沒有處理好,這會估計回去忙了,他就是一個工作狂。」關曜溫和的笑了起來,看了一眼端著牛排的侍應生,「關姐,我們吃飯吧,驥炎如今太忙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也要照顧好身體啊,你也是,不要一忙起來,三餐都不正常,不要將胃給餓壞了。」關露相信了關曜的解釋,溫柔的笑了起來,輕柔的叮囑著關曜。

  怡然園。

  公寓。

  童瞳洗了個澡,剛從浴室裡出來,突然警覺到臥房裡有人,手裡的毛巾瞬間被擰成了麻繩狀,這是多年訓練之後的本能反應,將手裡的一切東西都能當成武器,可是當看清楚站在窗口的身影是譚驥炎時,這才將眼中的戒備散了去。

  可是童瞳看著譚驥炎,忽然想起關露,想起他的相親,想起他和關露之間自己根本無法插足的親密,小臉又黯淡下來。

  譚驥炎轉過身,目光看向剛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童瞳,濕漉漉的黑髮長髮上還滴著水珠,才洗了澡,童瞳的小臉被熏的「紅撲撲」的,可是即使如此,那臉上的指印還是清晰可見。

  「過來。」沉著嗓音,譚驥炎壓抑著狂暴的怒火,不是對童瞳,而是對自己,一直說要保護她,可是卻一次次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受傷,譚驥炎用力的攥緊了雙手,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童瞳對譚驥炎還是有些怨的,可是看著譚驥炎那緊繃的峻臉,冷駭的氣勢隱隱的似乎要迸發而出,讓童瞳咬著唇,不願意,卻還是以蝸牛般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挪移著。

  可是似乎有些急躁,譚驥炎看著不情願過來的童瞳,身影陡然之間一個上前,長臂用力的將童瞳清瘦的身體緊緊的給抱在了懷抱裡,抱的用力,不給童瞳絲毫掙脫的餘地。

  「輕一點,骨頭都要斷了。」低聲的開口,童瞳將頭盡力的向後仰著,不想讓自己的濕頭髮弄濕了譚驥炎的西裝,當然,心裡頭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委屈和抱怨,所以童瞳很努力的告訴不要屈服在譚驥炎的懷抱裡,雖然她的懷抱是那麼的讓她眷戀。

  這才稍微的鬆了一下雙臂,譚驥炎低頭專注的目光看著童瞳氣鼓鼓的小臉,那臉上沒有消退的指印如同是打在自己的心頭一般,讓譚驥炎不由的低下頭,輕輕的吻上童瞳的臉頰,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壓制著情緒的暗啞,「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譚驥炎?」他的道歉讓童瞳一愣,抬手摸了一下臉,已經不痛了,可是譚驥炎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臉被打了?關露說的吧,原來他沒有和自己見面之前又去見關露了。

  一時之間,原本只是有一點點委屈的瞳瞳忽然感覺無比的煩躁,快速的別過頭,用力的要推開眼前的譚驥炎,「放開我!」

  「小瞳,別鬧了。」譚驥炎怎麼可能鬆開手,他已經習慣這個孩子眼中那種眷戀,那種依賴,而不是如同此刻這樣冰冷冷的眼神。

  「你放開我,譚驥炎!」委屈的厲害,童瞳忽然眼睛酸澀起來,滾熱的淚水突然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滾落下來,而察覺到自己流淚了,童瞳呆滯了一下,茫然然的擦了眼角。

  而譚驥炎也被童瞳突然落淚的委屈驚住了,如同被她的淚水燙傷了一般,心臟猛然之間緊縮起來,讓譚驥炎突然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情感,低頭,無比疼惜的吻去了童瞳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吻隨著她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游移下來,最後落在了童瞳的唇上,用力的吮吸著,帶著自己心頭那深深的歉意和不捨。

  譚驥炎不經意的一抬頭,對上童瞳的眼睛,空空洞洞的,帶著一種刻骨的疲憊,瞬間,譚驥炎心頭猛然的冰冷住,如同是被冰錐給刺中了一般,麻木,冷寒的疼痛從心尖蔓延到了全身,停下原本讓自己有些迷亂的吻,這才發現童瞳的表情真的不對勁。

  「譚驥炎,我累了。」稍微得到了一點自由,童瞳也懶得理會自己的頭髮還是濕的,這樣軟弱不堪的人真的不像是自己,再加上這兩天還是有點低燒,情緒失落之下,童瞳逕自的推開譚驥炎,向著床邊走了過去,拉起被子,將自己給裹了進去,似乎如此才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這樣的童瞳是譚驥炎陌生的,他的認知裡,這個孩子即使生氣也是氣鼓鼓的小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兒一般,揮舞著沒有傷害力的小爪子,可是此刻的童瞳卻讓譚驥炎感覺到如此的陌生和遙遠,似乎她站在了世界的另一頭,而自己在這一邊,兩人之間有著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蜷縮在被子裡,童瞳腦海混沌的難受著,她不是真的懷疑譚驥炎和關露之間有什麼,可是這種心情卻說不清楚,知道譚驥炎和另一個女人如此的親密,知道他關心著她,甚至比對自己更加的關心,童瞳就是感覺到委屈了。

  可是軟弱的情緒卻讓童瞳痛恨,她不該這樣的,從進入行動組的時候,她就是一件兵器,一個沒有感情的兵器,可是為什麼突然自己就變的這樣軟弱不堪了?陌生而矛盾的情緒衝擊著,再加上關露的出現,讓童瞳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煩躁。

  譚驥炎從沒有想過童瞳會這樣的避開自己,空蕩蕩的手僵硬在半空裡,失去了懷抱裡的溫暖,這一瞬間,譚驥炎突然感覺到如此的茫然而空洞,如同心頭破了一個大洞,這樣缺失的痛,讓譚驥炎緊繃著峻臉,僵硬的轉過身看著蜷縮在被子裡的身影。

  將頭都給蒙進了被子裡,頭也有些的痛,童瞳聽不到一點的聲音,或許譚驥炎走了,自己這麼的懦弱卻又任性,譚驥炎會離開是肯定的,可是為什麼又感覺到了委屈呢?明明是自己推開譚驥炎的,明明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想要悶死自己嗎?」對於童瞳這個一不高興就會找東西悶著自己的習慣,譚驥炎已經見怪不怪了,不是用沙發上的抱枕,就是用枕頭,這會用起了被子,收斂了情緒,譚驥炎在床邊坐了下來,大手輕輕的拉開了被子。

  譚驥炎心疼的看著童瞳滿是委屈的小臉,幸好沒有再看見她的眼淚,否則譚驥炎真的要心疼死,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上童瞳的臉,耐下性子,沉聲的哄著,「還生氣嗎?以後我不會去相親的。」

  「不是。」童瞳搖搖頭,雖然還是有點委屈,看時抬起目光對上譚驥炎那滿是溫柔和寵溺的眼神,忽然,童瞳直接一躍而起,整個人撲向了坐在了床邊的譚驥炎,雙手抱著他的腰,將臉深深的埋進了他的胸膛上,這一次不用枕頭也不用被子了,直接用譚驥炎的胸膛悶死自己了。

  「小瞳,到底怎麼了?」譚驥炎眼明手快的接住差一點將自己給撲倒的童瞳,鳳眸幽沉的暗了暗,這會譚驥炎是真的發現了問題了,果真有代溝啊,這孩子不是因為相親的事情和自己生氣,那她到底是怎麼了?

  「上一次,我在你的衣服扣子上發現了關姐的頭髮,然後我晚上打電話給你,也是關姐接的,她說你在洗澡,然後關曜說你昨天要開會沒有時間過來接我吃飯,可是你卻接關姐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童瞳嘀嘀咕咕的快速的將所有的委屈都說了出來,從譚驥炎的胸膛上探出小臉來,委屈無比的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再次的將臉埋首在了他的胸膛上,繼續悶死自己。

  錯愕著,將童瞳剛剛的話在腦海裡都過了一遍,譚驥炎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和這孩子之間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問題,可是?

  譚驥炎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低沉的笑聲壓抑不住的從口中溢了出來,大手輕輕的撫著童瞳纖細的後背,一掃峻臉上的陰霾,弄了半天,這孩子根本就是在吃醋而已。

  譚驥炎在笑,所以埋首在他胸前的童瞳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震動的胸膛,這讓原本就委屈十足,又感覺有些丟臉的童瞳不滿的咬著唇,抱著譚驥炎腰的小手一個沒有忍住,直接的掐在了他精瘦的腰上,有什麼可笑的!

  「你這是胡思亂想什麼?」不想讓童瞳真的將自己給悶死了,譚驥炎無奈的笑著,拿過童瞳丟在床頭櫃上的乾毛巾,輕輕的給她擦拭著有些濕的頭髮,薄唇上還染著笑意,這孩子的思維果真和正常人是不同的。

  「譚驥炎!」童瞳眼睛染著火光,雖然她很想承認譚驥炎此刻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可是被嘲笑的人是自己,讓童瞳不滿的瞪著眼,越看越感覺譚驥炎薄唇噙著的笑容是無比的礙眼,然後頭腦一熱,腦子一抽,直起了身體,毫不客氣的咬了過去,啃了又啃,讓他笑!有什麼好笑的,自己都難受死了!

  順勢倒在了床上,譚驥炎這會心情真的很好,烏雲過境之後,只餘下滿滿的陽光,雙手攬著童瞳的腰,幽深的鳳眸含著笑意看著壓在自己身上,努力啃著自己嘴唇發洩不滿的孩子。

  終於發現自己這樣真的很幼稚,很丟臉!童瞳停下動作,看著譚驥炎微微有些紅腫的唇,再對上他那深邃的黑眸,忽然感覺臉上有些燒,快速的從他身上翻了下來,直接又縮進了一旁的被子裡,繼續將自己給裹成一個蠶蛹狀態,可是心頭的憋屈似乎消散了很多。

  「關姐只是小時候很照顧我和關曜而已,她每年都會回國幾次,關曜說關姐和她丈夫似乎不合,甚至吞安眠藥自殺,她哪天晚上喝了很多酒,關曜開車,關姐醉酒了所以才會靠在我身上,頭髮也許是那個時候纏到扣子上的。」

  譚驥炎低聲的解釋著,側過身,連同被子將裡面的孩子給攬進了自己的懷抱裡,「之後我從你這裡回去之後,關姐突然打電話給我在電話裡哭了起來,所以我又去了酒店一趟,擔心她出事,之所以會洗澡,是因為關姐吐到我身上來了。」

  聽著譚驥炎的解釋,童瞳慢慢的從被子裡鑽出小腦袋,發現自己似乎真的誤會了什麼,小臉這會也不知道被悶的,還是因為洗澡,還是因為尷尬,或者是發燒,又是紅撲撲的可愛,亮晶晶的目光瞄了一眼譚驥炎,然後小手慢慢的從被子裡伸了出來,再次的抱住了譚驥炎。

  「至於昨天中午吃飯沒有去接你,是因為會議真的很急,實在抽不出時間來,可是一個參加會議的下屬孩子出了車禍,所以臨時散會了,我沒有想到關姐會在政府門口等我,這才一起過來的。」譚驥炎笑著看著軟軟的靠在自己懷抱裡,不再牴觸的童瞳,這會才低下頭,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以後有什麼事情記得問我,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吃醋。」

  雖然童瞳吃醋帶來的感覺讓譚驥炎感覺到很高興,可是剛剛童瞳眼角那突然滾落的淚珠,卻更讓譚驥炎心疼無比,所以他寧願她永遠都是臉上帶著笑意。

  「可是你和關姐在一起說話,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這種被排斥在外,無法進入譚驥炎的世界的感覺,讓童瞳還是很不安,更何況,自己甚至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也沒有可說的,臉還疼嗎?」譚驥炎略帶著粗糙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童瞳的臉,那原本滿是溫柔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冰冷下來,凍結著寒霜,「沐放有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

  雖然譚驥炎對沐放也是有著滿滿的醋意,可是譚驥炎明白沐放是真的護著這個孩子,而且並沒有多餘的舉動,小瞳也只是將他當成一個家人一樣,所以譚驥炎依舊很大度的不曾干涉過什麼。

  「是柳康以前的一個朋友,譚驥炎不要追究了。」童瞳輕聲的開口,靜靜的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聽著那一聲又一聲沉穩的心跳聲,真的不需要追究了,這是自己虧欠柳康的,如果那個時候,自己察覺到有殺手在暗中,柳康就不會死,不管如何,自己終究還是虧欠了他。

  譚驥炎低頭看著童瞳,如果可能,譚驥炎並不想就此罷手,可是看著童瞳那滿眼的歉意,卻依舊讓步了,點了點頭,他不會對對方如何,但是絕對會不准對方再次對童瞳出手。

  「我要起來吹頭髮。」童瞳這才安下心來,然後想起自己還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原本就有些的低燒了,這會頭髮不吹乾,估計一會晚上又要吃退燒藥了。

  譚驥炎看著下床的童瞳去櫃子裡拿吹風機童瞳,自己則是拿過手機,翻了一下通話記錄,卻沒有看見童瞳之前說的那一通電話,當時自己洗澡的時候,手機是放在床頭櫃上的,關姐替自己接電話並不奇怪,可是她為什麼要刪除了小瞳的電話,甚至沒有告訴自己一聲。

  鳳眸微微的沉了幾分,譚驥炎將手機收了起來,看著坐在椅子上吹頭髮的童瞳,自己也下床走了過去,拿過她手裡的吹風機,一手挽起童瞳的頭髮,頭髮冰冷冷的濕著,讓譚驥炎將風調到最大給童瞳吹起了頭髮。

  沐放今天將事情給挪後了,童瞳還有些的低燒,吃的也不多,所以沐放這才提前回來,因為童瞳沒有胃口,所以沐放手裡拎著不少菜當晚上的晚餐,只希望童瞳可以多吃一點。

  臥房裡有著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傳了過來,將手裡的菜都放在了餐桌上,沐放快速的走過來,可是當看見屋子裡身影時,腳步停了下來,這是沐放第一次看見譚驥炎和童瞳獨處。

  這個冷酷峻冷的男人,這個堂堂北京市副市長的男人,任何時候,都是冷漠而孤傲的,可是這一刻,他竟然拿著吹風機給小瞳吹頭髮,側對著自己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不耐,反而是帶著幾分的柔軟,眼神專注,如同凝望著世界上最昂貴的珍寶,沐放忽然放心了,也釋懷了,譚驥炎或許比關曜更合適小瞳吧,他會將小瞳保護的很好很好。

  譚驥炎側過頭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沐放,淡然的頷首,並不顯得熱絡,但是也不冷淡,沐放回個譚驥炎一個笑容,「我買了不少菜回來,晚上就一起吃個飯吧。」

  「沐哥,你這麼早回來了?」童瞳在吹風機的熱度之下,昏昏欲睡著,這會聽到背後的聲音,這才迷濛蒙的一張小臉看了過去。

  「嗯,小瞳多穿一點衣服,你早上還有點發燒。」沐放說完話,赫然發現一旁譚驥炎眉頭一皺,而童瞳則是立刻如同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對著譚驥炎諂媚一笑,然後心虛無比的瑟縮著身體。

  這樣自己真的就放心了,沐放苦澀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依舊帶著妖孽無比的氣場走向廚房,自己早該發現的,和關曜在一起的小瞳根本不像是戀愛的女孩,可是和譚驥炎在一起就不同了,只需要一眼,沐放就能感覺出童瞳那明顯亮亮的眼睛。

  還有譚驥炎,那原本該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臉,可是在聽到小瞳發燒時,明顯露出的關心和自責,真的讓沐放安心了,譚驥炎是一個絕對強大的存在,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疼愛一個人,小瞳一定會非常的幸福。

  電飯鍋裡是童瞳回來就煮了飯,所以沐放著需要買了菜回來就行,裝在碟子裡,還熱乎乎的冒著熱氣,「我來。」譚驥炎雖然同樣和沐放一樣很少做家務,可是看著沐放那明顯生疏的動作,譚驥炎直接捲了袖子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最不該出現在廚房裡的男人,可是脫了西裝的譚驥炎卻又如同居家好男人一般,將鍋裡的水燒開之後,然後將碗裡的雞蛋打散,倒進了已經煮了紫菜的鍋裡,最後放了一點油和味精,雞蛋紫菜湯這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菜餚還是難不倒從軍隊裡出生的譚驥炎。

  沐放將碗筷擺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廚房裡的譚驥炎,或許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吧,譚驥炎竟然會下廚,而且沒有絲毫的不妥表情,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顧著小瞳,沐放笑了笑,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理所當然的童瞳,這只怕不是譚驥炎第一次這樣的照顧她,所以小瞳才沒有一點的不妥,倒是安心的很,那熠熠的目光盯著譚驥炎,似乎很想要看到他出錯一般。

  有時候,沐放忽然很慶幸童瞳是這樣的粗線條,她不會在意譚驥炎這樣顯赫無比的身份,就這樣單單純純的只將譚驥炎當成一個普通的居家男人,或許也正是因為小瞳這樣的心態,所以譚驥炎才會和小瞳走在了一起。

  吃過飯,這次沐放沒有讓譚驥炎洗碗了,自己收拾著,而童瞳有些燒了,沐放倒沒有太在意,畢竟早上就是低燒,可是譚驥炎就不同了,立刻想起之前自己過來時,童瞳剛好從浴室裡出來,可是她的臉雖然是紅撲撲的,那時以為是洗澡熏的,這會才想起,那個時候她身上並沒有洗澡之後的溫熱,連頭髮都是冰冷冷的。

  「譚驥炎,你不要這樣盯著我,怪讓人發毛的。」端著茶杯,吃著退燒藥,突然被譚驥炎這樣盯上,童瞳無辜至極的眨巴著眼睛,一臉我被嚇倒的模樣。

  「你洗的是冷水澡?」童瞳手腳都有些的冰涼,譚驥炎是知道的,當時因為和童瞳之間的誤會還沒有解開,所以譚驥炎當時只是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還沒有注意,這會想起來,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童瞳苦巴巴著小臉,洗冷水澡也是為了鍛煉一下自己身體,雖然她的動作和力度都快要恢復到原來的程度了,可是這身體真的太弱了,讓童瞳忍不住的想要將體質改變過來,這不腦子一抽,這兩天洗的都是冷水澡,只是體質還沒有改變過來,倒是發燒一直沒有退。

  沐放洗碗的動作停頓下來,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小瞳洗的是冷水澡,難怪她這兩天一直都有些的發燒,想到此,不由的愧疚起來。

  「你不用自責,她根本就是在胡鬧!」譚驥炎這會是氣到了,對著沐放開口說了一句,看著童瞳吃完藥,這才大步走了過去,而童瞳一臉做壞事被抓了正著的無奈表情,慘兮兮的瞄了一眼臉色冰冷的譚驥炎,認命的向著臥房的方向走了過去,譚驥炎生氣起來果真很可怕,活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

  譚驥炎其實還不錯,他竟然會安慰自己,沐放低頭繼續清洗著手裡的碗,一想到童瞳的胡鬧,薄唇勾起了邪魅的笑,這小阿呆卻是需要好好的教育一番,太胡鬧了。

  「我知道錯了。」童瞳再次的將自己給裹成蠶蛹狀態,從被窩裡探出頭來,慘兮兮的對著黑著一張俊臉的譚驥炎道歉著,她真的只是很想鍛煉一下自己的體質,當然,有那麼一點點自暴自棄的意思。

  譚驥炎依舊寒著峻臉,直接將體溫計遞了過去,緊抿著薄唇,不苟言笑的時候,譚驥炎的表情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冷,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酷氣息,尤其是那一雙鳳眸冰冷冷的掃過,冰刀一般的眼神,讓童瞳很是可憐的皺了一下鼻子,認命的耷拉著小腦袋。

  過了五分鐘,看著體溫計上顯示的數字三十七度不到,還好只是低燒,這讓譚驥炎駭人的峻臉稍微的舒緩了臉色,將體溫計收了起來,准轉過頭對上童瞳那慘兮兮的,可憐巴巴道歉的小臉,譚驥炎終於開口,「以後還胡鬧嗎?」

  「不!」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童瞳雖然很想告訴譚驥炎,自己真的不是胡鬧,她是在有計劃的鍛煉體質,可是這話,童瞳是絕對不敢開口的,在譚驥炎生氣的時候,童瞳已經總結出經驗了,他生氣,自己一定要示弱,這就是所謂的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戰略。

  「好好捂著。」譚驥炎又替童瞳掖了一下被子,看著她只露在被子外的小臉,終於歎息一聲,「以後就算和我生氣了,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許拿自己的身體胡鬧。」

  童瞳再次的點著頭,一臉孺子可教的模樣,看著譚驥炎臉上終於有了暖色,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譚驥炎生氣起來真的怪嚇人的,難怪譚三哥都不敢招惹譚驥炎。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因為掛念著童瞳,所以才會將提前下班過來了,而譚驥炎這會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去處理,低頭,輕輕的在童瞳的唇上落下一吻,「明天我會打電話給沐放看看你有沒有退燒,有沒有好好吃飯。」

  其實這兩天童瞳也很是倦累,精神上的,加上有些低燒,這會和譚驥炎之間沒有了這份隔閡,閉上眼之後,片刻竟然也真的睡著了,只是她的臉上不再是之前的憂愁,反而嘴角帶著笑進入了夢鄉。

  客廳裡,沐放正在沏茶,看著關上臥房門走出來的譚驥炎,笑著開口,「小瞳睡了?」

  「嗯。」譚驥炎坐了下來,那臉上的柔軟之色在離開童瞳之後,在瞬間就消失了,已然恢復成慣有的峻寒,「今天在劇組的事情我聽小瞳說了一下,對方是什麼人?」

  童瞳只說了是柳康過去的朋友,譚驥炎還沒有來得及去查,不過這是中午就發生的事情,沐放應該已經查到了幕後之人。

  「馬司,他爺爺曾經是公安局副局長,如今退位了,不過關係還在,柳康的案子,估計馬司通過內部關係打聽到了一些皮毛,所以這才對小瞳報復。」沐放一回到藍海豚之後,立刻派人去查了周青青的人際關係,然後也查了那兩個小丫鬟,還有劇組燈光師,最後就查到了馬司身上。

  而之後,沐放卻得到了另一個消息,程天南竟然將周青青直接封殺了,從飛天娛樂直接調去了程氏旗下的一間娛樂會所,到了那樣的地方,根本就是當陪酒陪唱的小姐,沐放如今到真的有些疑惑了,程天南對小瞳竟然認真到這樣的程度,周青青不要說是被逼迫的,就算不是,周青青已經算是二線的藝人,一年也能給飛天娛樂帶來不少的利潤,可是程天南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的將人貶到了會所裡。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來處理。」原來是馬家的孫子,譚驥炎站起身來,沐放還是藍海豚的總監,還有京都會所,和公安部門關係弄僵了會非常麻煩,而且馬家如今已經沒落了,這件事,譚驥炎都不需要親自處理。

  沐放想了一下,雖然他原來是準備親自動手的,不過也知道譚驥炎說這番話是考慮到自己如今的立場,倒也沒有反對,直接點頭答應了。

  馬家。

  馬運從公安局退休之後,兒子倒也不錯,雖然位置沒有爬到那麼高,倒也是分局的局長,可是唯獨這個孫子卻讓馬運頭痛,吃喝玩樂,賭博玩女人,讓馬運從管不了孫子之後,就不再管了,娛樂圈的事情雖然風聲傳的快,可是也僅僅限於娛樂圈。

  「不吃飯,你晚上又去哪裡混?」馬家老爹挫敗的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早晚有一天就和柳康一樣!」

  「那馬家不也就和柳家一樣。」黃頭髮,一臉的吊兒郎當,馬司哼哼著,倒是半點不怕盛怒的父親,「我只不過去玩玩,又不去殺人放火。」

  「柳家,柳家,你知道柳家是怎麼毀的嗎?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掂量著一點,惹上不該惹的人,誰都保不了你!」馬家老爹倒沒有柳淵海當初那麼貪,身為北京市東城分局的局長,馬家老爹還算是不過的幹部。

  以前自家老爺子是公安局副局長,所以到自己的時候,還有一些老爺子當年的老部下照顧著,仕途還不錯,可是這唯一的兒子卻讓馬家老爹恨鐵不成鋼,幾乎想要將這混蛋兒子給抓緊警局好好的關上一年,可是卻又捨不得

  「柳家貪多了,自然就倒霉被查了,可是柳康卻是被童瞳那個賤人給殺了!」馬司眼神陰狠起來,咬牙切齒著,上一次買通了人去教訓童瞳,可惜卻失敗了,連五萬塊錢都被退了回來,而今天,周青青那個賤人,竟然敢和自己叫板,媽的,馬司扭曲著臉,自己就不相信教訓不了童瞳一個賤人!

  「馬司,你給我站住!」馬家老爹是公安出生,眼光自然毒的很,雖然他很多年前早已經不是一線的警察,可是剛剛馬司那樣陰狠毒辣的報複眼神,讓馬家老爹忽然感覺到不安,冷聲的斥責著,「你敢出了這道門,明天就給老子去警局蹲幾天!」

  馬司腳步停在了門邊,而屋子裡,已經休息馬司的奶奶和爺爺卻聽見了聲音,頭髮花白的老老兩口打開門走了出來。

  「好了,你罵小司做什麼。」老人家自然是護短,尤其是馬家奶奶,更是疼愛這個孫子,不滿的看著站起身來,滿臉怒容的兒子,心疼的向著門口的馬司走了過去,「小司啊,不要和你爸嘔氣,乖。」

  「馬司,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我就給你露個底,童瞳這個人不是你能動的起的!」柳家的事情,有什麼內幕,為什麼柳家會垮台,馬家老爹還是知道的一點,雖然說柳家貪污的多了,可是關鍵是柳康得罪了童瞳,就是得罪了關家,也就是得罪了譚副市長,所以譚家子譚景御被柳家的人群毆根本就是一根導火索而已。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當初柳家沒有垮台,你不是和柳伯伯親熱的很,為什麼柳康被童瞳那個賤人殺了,你們公安局就一個個不去查,定性為自殺,你以為我不知道柳康是被童瞳那個賤人給殺了!」馬司火大的對著馬家老爹吼了起來,滿臉的不屑和鄙夷,「說什麼兄弟朋友,還不是柳家一垮台,誰都不去理會了!」

  「馬司,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對童瞳做什麼了?」馬家老爹越想越心驚,此刻不由的害怕起來,這個混小子火氣這麼大,語氣這麼沖,該不是真的對童瞳做了什麼吧?這混小子對柳康這個狐朋狗友倒還有幾分感情,可是千萬不要闖大禍!

  馬家老爺子此刻也嚴肅了眼神,雖然已經退休了,可是有些消息還是有的,柳家這件事馬老爺子自然也是知道一點內幕的,此刻看著馬老爹臉色不對,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過就是一個賤人,一個演藝圈的婊=子,我自然會好好的教訓她!」馬司冷笑著開口,想到這裡,就感覺一肚子的火氣,馬司雖然也算是官三代,可是並沒有多少錢。

  馬家老爹幾乎算得上是清官,而馬司之所以當初和柳康能混在一起,一方面也是因為柳康的豪爽大方,並沒有因為自己在公安局的這些身份和關係,讓自己幫忙辦什麼事情。

  而其他和馬司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多多少少都是看中了馬司公安局的這些關係,一般出了一些紕漏,只要馬司出面,多少都能擺平,所以大家也都混在一起了,可是馬司最看中的朋友卻是柳康,所以自然也就嚥不下這口惡氣。

  「馬司,你……」馬家老爹氣的臉色鐵青,忽然手機響了起來,馬家老爹接起電話,卻是公安總局的局長的電話,聽著裡面的話,馬家老爹只感覺自己心都涼了,整個人撲通一聲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臉色蒼白。

  這會不僅僅是馬老爺子和馬奶奶,連同馬司都感覺到害怕了,快速的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來,半晌之後,馬家老爹看著眼前的不孝子,沉重的歎息一聲,「也幸好我不貪,最多就是安插了一些親朋好友的工作而已,否則馬家就真的毀在你這個不孝子手上了!」

  「怎麼回事?」馬老爺子不愧是老江湖了,雖然如今已經退休,但是比起馬家老爹卻要沉穩了很多,此刻看著兒子沒事了,這才坐了下來。

  「楊局剛剛打電話告訴我,這個混小子竟然用五萬塊買通了打手去教訓童瞳,被譚家三少給遇到攔下了,幸好沒有出事,譚家三少倒也沒有查,這件事也就算了,可是這個小畜生竟然又買通了劇組的人,在拍戲的時候刁難童瞳!」馬家老爹真的被這個不孝子給氣倒了,不過還好,幸虧都沒有出大事,自己也不貪,譚副市長也是公正廉明的人。

  「有必要怕成這樣嗎?不就是個藝人而已。」馬司雖然還是嘴硬著,可是這會卻也有些的氣短了,難道童瞳那個賤人背後還有什麼人,可是她不就是一個孤兒院出生,進入演藝圈之後,被沐總那個總監給潛規則了而已。

  「你知道什麼,關家你知道嗎?在上海的時候,南京軍區關壬鳴首長親自承認了童瞳是關曜的女朋友,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柳康被殺的案子被定為懸案了?譚副市長為什麼徇私了,那是因為關曜,因為關家!」馬家老爹憤怒的吼了起來,只恨眼前這個不孝子做事的時候這麼衝動,從來都不會動動腦子。

  「楊局長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馬老爺子如今知道說什麼也都太遲了,不由得看向馬家老爹,譚家這個年輕的副市長,有魄力,有手段,有謀略,柳家這件事不得不說辦的漂亮,殺雞儆猴,讓所有貪污的官員都被敲了一記警鐘。

  「楊局沒有說,不過楊局和程天南關係很好,被這混小子買通刁難童瞳的一個藝人正是程天南旗下娛樂公司的藝人,程天南知道了楊局自然也知道了,譚副市長和關曜那邊都沒有什麼動靜。」馬家老爹這會也冷靜下來,看了一眼不孝的兒子,隨後看向馬老爺子,「我立刻去一趟市政府,聽說譚副市長這些天都在加班,這會估計還沒有下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42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6 AM 編輯

096章 過失殺人

  馬老爺子看著馬家老爹離開之後,這才看向一旁不做聲的馬司,「爺爺不想和你多說什麼,你知道譚副市長為什麼沒有如同對付柳家一樣對付馬家嗎?因為馬家並不貪,你爸在城東分局也算是個好局長,譚副市長比你大三歲,可是你看看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小司你看看你自己,如果今天馬家也是一個貪官,說不定今天晚上被雙規的就是你爸。」

  「可是難道柳康就這樣被童瞳那個賤……給殺了。」馬司不服氣的開口,自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是不能和譚驥炎相比,可是哪有怎麼樣?多少人能和譚驥炎相比,二十九歲的副市長,中國能有幾個?

  「那個案子你打探了,可是這是紀檢委調查組的案子,你打探的消息和外面那些三人成虎的消息是一模一樣的,柳康當時在醫院裡持刀挾持了童瞳,他被殺也是童瞳自衛。」馬老爺子語重心長的開口,拍了拍自己孫子的肩膀,「還有一種說法,童瞳並沒有殺柳康,柳康很有可能是被殺手給殺了,嫁禍給童瞳的,這件案子被譚副市長定位了懸案,就沒有人去查,也查不出什麼,可是不管怎麼樣,童瞳絕對是無辜的。你以為關家是什麼人,他們會要一個殺人犯的女孩進關家的門?」

  馬司愣住了,這樣的內幕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他不甘心自己這個唯一認定的朋去就被殺了,可是到頭來,柳康甚至有可能不是被童瞳殺的,馬司呆愣住看著馬老爺子,爺爺是不會騙自己的,所以自己不但做錯了,甚至還可能連累馬家。

  「你也別多想,什麼事等你爸回來再說。」如今的馬家甚至沒有柳家的關係網,而這個孫子闖了多少禍事,也都是被自己的關係給壓了下來,馬老爺子雖然感覺馬家或許會平安無事,可是這也是個教訓,北京是什麼地方,隨便遇見一個人,說不定就有著強大的背景和身份,或許也只有譚家和關家那樣的身份和背景才能橫行霸道。

  可是偏偏這兩家的孩子確實一個比一個優秀,關曜如今已經是刑偵處處長,他是不願意陞遷,否則只要調到分局當個副局長,然後局長,最後肯定能調到總局,再過幾年,調到其他省的公安廳,四十歲不到,或許就能進入中央,可是關曜卻只愛刑偵,這年頭,這樣堅持著自已理想的年輕人真的不多了。

  而譚家的孩子就更不用說了,在軍區的在軍區,就連當年最混事胡鬧的譚家三少譚景御也去了解放軍報杜,雖然是個閒差,卻也沒有無法無天的胡作非為,譚驥炎年紀輕輕就被升為北京市,年紀輕輕,為人處世,行事作風,讓馬老爺子這個當了一輩子公安局副局長的老前輩忽然很欣慰,這樣有著正義,卻又不拘泥正義的年輕人進入政壇,日後,中國的政治上會多出一股清流,這是中國的希望,是年輕一輩人的力量。

  以馬家老爹這個分局局長的身份要見譚驥炎還是不夠資格的,不過如今的楊局是當年馬老爺子的部下,所以自然也在其中斡旋了一下,而譚驥炎沒有想到馬家的消息知道的這麼快。

  「請坐,稍等片刻。」辦公室裡,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倒也不是擺官架手,而是專注的繼續審閱著手裡看了一大半的一個議案。

  燈光之下,辦公桌一旁堆積了不少已經處理過的文件,而譚驥炎面前還有一些沒有處理完的文件,這個年輕的北京市副市長不是僅僅憑借譚家的關係上位的,他的艱辛,他的努力,奠定了如今他的基礎。

  馬家老爹和楊局長都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工作時的譚驥炎,同時想到自己的兒子,明明都是一樣的教育,為什麼卻有著天壤之別。

  六七分鐘之後,譚驥炎合上文件,簽了名,接了電話通知于靖進來,這才再次的抬頭對著沙發上的兩人淡然的一個頷首。

  「將這份文件發下去,明天通知各部門開會。」將文件遞給了于靖,順便讓助理秘書任了兩杯茶進來之後,譚驥炎這才沉聲的開口,「楊局和馬局這麼晚過來是為了什麼事?」

  「譚副市長,這實在有些的汗顏,是私事。」馬家老爹也算是混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可是如今對上譚驥炎那一張冷肅的臉龐,竟然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一種敬畏的感覺無端的從心底升起。

  「私事?是關於馬司和童瞳的事情吧,馬局你太客氣了,這樣的事情不需要這麼晚來跑一趟的。」譚驥炎順勢接過話,沉吟了一下,這才再次的開口,「我這是還很忙,這件事,我也聽關曜說了一下,童瞳自己倒也沒有在意,馬局回去教育一下馬司就行了。」

  馬家老爹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陪同前來的楊局長也安下心來,雖然程天南是拜託了自己,可是對於這個老上司的孫子,楊局還是希望能照頓就照頓,於是就順手推舟,將程天南說的這件事直接說給了馬家聽,這樣的結果,楊局自然是感覺是完美的,既對程天南也算是有個交代,又保會了老上司的孫子。

  兩個人感恩戴德的離開了,譚驥炎再次放開眼前的一份文件,峻冷著臉龐,鳳眸凌厲,如果可能,他更希望狠狠的教訓一頓馬司,可是他不能,這份隱忍不僅僅是為了不讓爺爺起疑心,也是為了日後在政壇上走的更加順利。

  馬家和柳家不同,算是清正廉明的官員,所以譚驥炎自然也就手下留情了幾分,而楊局長,譚驥炎明白,自己剛剛雖然沒有說什麼重話,直接將這件事一筆帶過,可是楊局那個人,絕對會好好的警告馬家,這樣就可以了。

  果真出了市政府,楊局長也算是馬老爹的長輩了,自然也就不用客氣了,「今天這件事,也算是譚副市長手下留情了,關家是不方便出面的,畢竟關曜如今和你職位差不多,可是你也太任由馬司胡鬧了,幸好沒有出事,可是我聽說,童瞳在劇組被打了九巴掌,這件事,關家絕時不會如同譚副市長這樣嚥下這口氣,該怎麼辦,你不需要我多說了,馬司的確要好好的教育了!」

  「我知道,楊局,今天多謝你了。」馬家老爹一聽也是恨不能打死這個不孝的兒子,童瞳被打了九巴掌,如果可能,馬家老爹真想讓童瞳給打回來,所以讓關家消除這口怨氣,那個不孝子自然要少不了一頓皮肉苦!

  果真當天晚上,馬司被馬家老爹狠狠的用皮帶抽了一頓,打的很,饒是馬司這個叛逆的兒子也是在地上直打滾的求饒,最後還是馬奶奶看不下去,馬家老爹這才停下手,而沒有十天半個月,馬司是不可能下床的,這也算是間接的給童瞳賠罪,給關家賠罪。

  ***

  因為聽譚驥炎說關露曾經吞安眠藥自殺,而且誤會也都解釋請楚了,所以童瞳自然對關露也沒有了什麼隔閡,畢竟以前譚驥炎還被關露照顧過,可是在童瞳看來,小時候的譚驥炎還真不怎麼樣,自己可是從四歲就進入基地訓練了。

  「關姐,不麻煩的,我順路載你去片場,要不你留在酒店裡也無聊。」童瞳微笑著開口,她原本就不醜,而此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白皙如脂的肌膚,因為笑而瞇起的眼睛,清純而可人的面容讓人眼前不由一亮。

  「那我就先謝謝了。」關露笑著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對這個女孩子,關露感覺還不錯,小曜有這樣的女朋友,應該很幸福,可是隱隱的,關露都又有些的羨慕,小瞳才二十三歲啊,可是自己都是三十四歲的老女人了,雖然保養的很好,可是卻不能和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比,沒有了她眼中的精神奕奕,多了歲月沉澱的蒼老,尤其是婚姻的不順,讓關露縱然不由自主的在眉宇之間流露出一些憂愁。

  「小瞳,你和驥炎也很熟悉吧,驥炎我真的算是看著長大著,這些年,除了和我之外,幾乎沒有和什麼女性走的近。」關露笑著開口,似乎只是無意的挑起了話題和正開車的童瞳聊天,一手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日光卻無比認真的看著童瞳,似乎在驗證什麼。

  「嗯。」童瞳點了點頭,對關露沒有誤會了,又想到她吞藥自殺過,童瞳倒是一點隔閡沒有,此刻聽到她說起譚驥炎,倒也來了精神,熠熠著一雙,「關姐,譚驥炎他小時候是什麼模樣?關曜說,譚驥炎從小就這樣一張冰臉。」

  關露說這話,五分是一種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炫耀,還有五分是為了試探,可是看著童瞳那過於坦蕩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遮掩,關露自己倒是疑惑,可是話題是自己挑起來的,自然也只能繼續說下去,挑了一下譚驥炎小時候的事情。

  童瞳聽的津津有味,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下一次,譚驥炎和關姐聊天,自己就不會有種被隔離在外的感覺了,那樣的感覺真的不舒服。

  「記得以前有一次,譚家的長輩們開玩笑問驥炎長大娶什麼樣的妻子,他說就找我這樣的。」關露眼神流露著一種莫名的向住和懷念,那個時候,自己只當是一句玩笑話,真的並不在意,女人都喜歡可以保護自己的男人,而那個時候說這句話的譚驥炎才十來歲,關露知道他只是對自己有些親近而已。

  可是轉眼過了這麼多年,如今,關露才突然之間發現,原本自己照顧的大男孩如今卻已經長大成項天立地的男人,有著沉穩的氣勢,寬闊而結實的胸膛,可以為任何一個女人撐起一片天。

  「可惜關姐你結婚了。」童瞳無心的應了一句,如果之前不是聽譚驥炎說過關露的情況,童瞳還真的誤會了,畢竟又是頭髮,又是洗澡的,不過童瞳這會坦蕩了,就絕對不會瞎想。

  關露臉色蒼白的一變,一股怒意倏地從胸口蔓延開來,結婚了啊,自己結婚了,是個老女人了,可是這樣的認知就如同是一道傷疤,關露明白,可是聽童瞳說起來,卻只感覺她臉上的笑意是那麼的刺眼,帶著譏諷一般,讓關露突然就怨恨起童瞳來。

  影視城已經到了,所以童瞳將車停下來,一回頭看見關露臉色不好,不由的關心起來,「關姐,你沒事吧,其實我感覺既然結婚了,就應該好好過,沒有人是完美的。」

  在童瞳的認知裡,她認為婚姻都是神聖而美好的,是一輩子的承諾,而人無完人,就說譚驥炎吧,他太忙,一忙起來就不顧身體,這讓童瞳非常的不滿意,而且譚驥炎總愛板著臉凶自己,自己犯錯他也凶,他犯錯了,還是凶自己,這讓童瞳很想抗議,可是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她也只有灰溜溜的認錯。

  而童瞳認為關露當年之所以會嫁給一個美國男人,肯定是非常愛他的,否則怎麼會背井離鄉的嫁到國外去,至少童瞳就絕對不會嫁給外國人,所以她也只以為兩個人結婚之後,有點矛盾了就要化解矛盾。

  「我知道。」關露這話回的有些冷,陰沉沉的眼神看著童瞳,她這是來教訓自己嗎?當年,關家所有人都反對自己嫁給傑夫的。

  可是關露只是關家一直遠系旁支,她能來北京上學,也是關家看她本分,乖巧,做的一手好飯菜,會照顧人,所以才讓她來北京照頓關曜而已,窮人的孩子當家早,關露自然明白這些,大學之後,即使找個男朋發,關露明白對方也是因為關家的背景。

  所以當交換生的傑夫對自己展開熱烈的追求,不為了關家的背景,只因為自己這個人,關露動搖了,她發現自己終於丟開一身的桎梏,飛去了美國,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傑夫當初是愛自己的,可是如今他是愛別人的,或許這就是美國男人的浪漫。

  而此刻,童瞳的話,如同打了關露一巴掌一般,讓她感覺童瞳這是在嘲笑自己,如同那些等著看自己笑話的人一樣,自己當年一意孤行的嫁到美國,如今卻只能痛苦的回國療傷,關露之所以選擇留在北京,也是因為這裡沒有嘲諷,沒有人看自己的笑話,可是如今,童瞳卻如同成了關露的眼中釘,肉中刺,可是關露卻又將這樣郊惡的念頭壓了下來,有些的自責和愧疚,童瞳或許只是關心自己而已,是自己想太多了。

  片場。

  而不得不說昨天沐放的護短是非常有效果的,而周青青從飛天娛樂消失,這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同時,卻也對童瞳有種莫名的懼怕,如果周青青是藍海豚的藝人,真被雪藏了,那也是沐總監護而已。

  可是周青青是飛天娛樂二線藝人,卻只還是被雪藏了,這說明飛天娛樂背後的程天南對童瞳也是極其維護的,片場的氣氛就顯得有些的詭異而緊繃。

  可是童瞳卻是一個非常容易相處的人,雖然有些的呆,可是她沒有架子,不會高人一等,自然更不會刻意在演戲的時候欺負人,而且童瞳入戲非常的快,不管是什麼樣的表情,只要她走在聚光燈之下,瞬間就如同換了一個人,成為了劇本裡的角色,讓素來是脾氣火爆的程大導演難得沒有吼人,進展的非常順利,而結束的早,劇組拍的又是外景,所以倒不用吃盒飯,直接去了影視城裡的一家餐館。

  同一時間,北京市公安局。

  刑偵處解剖室。

  屍檢過程並不太複雜,對於不是謀殺的案子,屍檢也只是過一個程序而已,而此刻,冰冷的不銹鋼檯子上,一具男屍正平放在上面,因為是從城南分局拿回來的資料上顯示,這是一個無人認領的屍體,孤身一人,所以周法醫自然就讓跟在自己身後的實習法醫來解剖這一具屍體,即使出了什麼問題,也無關緊要,不會毀了案子。

  「周法醫,死者右側頭部有紅色的物質。」實習的法醫小盧快速的拿過一張乾淨的白紙放在了死者的頭髮之下,然後用梳子梳了幾下,除了一些髒污的碎屑之外,還有少量的紅色物質。

  「嗯,先拍照,然後用剪刀將頭髮剪下來,標記好了,送去鑒證科化驗。」周法醫點了點頭,對於小盧的細心很是滿意。

  小盧做好這一切之後,又開始從頭開始檢驗屍體,撬開了嘴巴,仔細的用放大鏡觀察了一下,「口腔沒有異味,初步判斷不是中毒,不過還需要檢驗胃部,頸部沒有外傷,不過肩膀、胸口處有些傷,看來死之前和人打鬥過。」

  小盧一邊檢查屍體,一邊記錄著,忽然放下手裡的筆,拿起死者的胳膊,左側手臂關節錯位,「周法醫,這是怎麼回事?死者的胳膊骨頭似乎經常錯位。」

  小盧快速的移過一旁的x光儀器,對準了死者的胳脖,抬頭看著正面對的屏幕上,通過x光,死者手臂骨頭是雖然已經接上了,可是接口還是有些的錯位,骨頭上有一些細小的裂紋,看來是長期遭受撞擊而造成的骨折。

  「警方的報告上顯示死者生前曾多次利用碰瓷訛錢,所以他的手臂會骨折也就不奇怪了。」周法醫翻了翻記錄,對著小盧解釋著,「有的人會刻意造成自己的骨頭骨折錯位,從而通過碰瓷訛詐錢財,以前還有一個案子,是故意的將耳膜上穿一個洞,然後也去訛詐錢財,即使到了醫院,醫生一檢查,耳膜穿孔,至少也能訛詐到對方一萬以上的錢。」

  「嗯,所以死者膝蓋處青紫淤傷應該也是這樣來的。」小盧明白的點了點頭,徹底檢查了屍體一遍之後,拿出手術刀,從死者的左右肩膀處開始在屍體上劃了一個V字口的傷口,然後拿過鐵鉗,嘎吱一聲剪斷一根了肋骨,嘎吱一聲又剪斷一跟……

  「周法醫,死者心臟血管擴張,因為是血壓升高,供血不足造成的。」手裡捧著死者的心臟,小盧檢查了一番之後,將心臟放到了一旁的秤上稱重之後,又扒開腹部的軟體組織,將胃拿了出來,用針筒抽出了胃液之後,然後將胃部切開,胃裡面還沒有消化的食物腐臭成一團,在液體的胃浪裡還能看見嚼碎的食物。

  「沒有中毒,死者眼睛充血,應該是顱內壓太大,導致眼球充血,心臟血管擴張。」小盧拿過電鋸,拉下頭上的塑料擋板,遮擋住臉部之後,電鋸刺耳的身影,將死者的後腦勺按照圓形鋸了下來,掀開頭皮,然後拿下頭蓋骨,露出裡面的整個腦部。

  「周法醫,死者原因是腦血管破裂,從而導致死亡。」仔細觀查著死者的腦部,小盧緊張的得出了死者的死因,然後看向周法醫,「只是還不能判斷是什麼導致死者的腦血管破裂,警方的檔案裡說死者口袋裡有一筆錢,很有可能是訛詐成功之後,死者太高興,情緒興奮,又喝了酒,因為高血壓導致腦血管破裂,也有可能是撞到了頭。」

  「嗯,不錯,現在把物證送去化驗科,看看死者頭髮上的紅色物質是不是汽車的車漆。」周法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臉色已經灰青色的死者,這樣的人,雖然死有餘辜,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身為法醫,他的職責就是找出死者的死因。

  「周法醫,你懷疑死者被車撞到了頭部,回家之後,血管破裂越來超嚴重,暈後導致死亡?」小盧怔了一下,快速的一想,「可是死者不是碰瓷嗎?他應該是讓手臂受傷,而且死者頭部的有紅色物質,如果是車漆的話,有些不合常理,死者碰瓷倒地之後,左手臂骨折,雙腿膝蓋淤青摔傷,應該是趴在馬路上的,可是他的頭部右側有車漆,如果是汽豐剎車不急碰到死者,也應該是左側頭部有車漆啊?」

  小盧努力的在腦海裡構思這一副畫面,然後喃喃自語的開口,「除非死者趴臥在地碰瓷之後,重新坐了起來,而這是司機的車子卻碰到了死者頭部,才有可能在頭右側留下車漆。」

  「是有這樣的可能,大部分車禍死者,死因都是死者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飛出去,落地後重傷死亡,也有一部分是被車輪碾壓,因為人的身高,和汽車的高度,所以很少有汽車車頭會直接接觸到死者的頭部,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時死者是坐起身來的。」周法醫沉思著,那麼這個案子就不能定性為普通的死亡案件,「你立刻去鑒證科,具體的過程交由警方去查,我們只是法醫。」

  因為是過年之後才上班,所以鑒證科也不忙,送去的物證,一個小時化驗出來了,死者頭部正是車漆,而且經過仔細的檢查死者頭部的頭骨,上面有細小的裂紋,應該是身前遭遇了撞擊。

  刑偵處。

  處長辦公室。

  「童瞳?」錯愕著,關曜翻開今天剛送到自己辦公室的卷宗,快速的掃過證人口供這一行,然後看向下面法醫和鑒證科的報告,死者被汽車撞擊到頭部,導致腦出血,最後死亡。

  這樣的案子要定案,一種是過失致人死亡,司機並不知道撞上死者了,而因為當時死者並沒有當場死亡,還拿了錢回去買了啤酒和菜回去,還有一種就是故意殺人,雖然當時司機只是撞了死者的頭,沒有導致死者當場死亡,可是如果是主觀意識,那量刑就肯定會重一些。

  「頭,這紅色的車漆可不簡單,是法拉利跑車的專用漆,國內都沒有買,如果車主要噴漆,只能從國外將車漆通過空運過來的,法拉利北京在交通局註冊的一共有四十八輛,而加上不是北京牌照的,絕對不會超過六十輛,至於紅色的法拉利也就十二輛,頭,你怎麼了?」熊華剛要繼續開口,這才發現關曜臉色不太對勁。

  「沒事,你繼續說。」紅色法拉利,關曜第一個就想到了沐放,小瞳所在藍海豚娛樂公司的總監,這個案子,童瞳是報案者,又牽扯到紅色的法拉利,身為刑警的直覺,關曜知道這輛車一定是沐放的。

  「頭,這些車裡,我又查了一下,有五輛車在竇樹飛死亡當天並不在北京,餘下的這些車子,需要逐一排查。」熊華匯報完了案情,又看了一眼關曜,他怎麼感覺頭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頭,我有發現。」孫盈盈快速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臉上有著明顯的喜悅,跑的有些急,所以喘息著,「頭,我詢問了平日和竇樹飛在一起的那些狐朋狗友,其中趙明沒有找到,其餘兩個人交代,死者死亡當天,他們曾在明光路的酒吧巷子裡堵上一個開紅色法拉利的男人,想要打劫,不過沒有成功,反而被對方打了一頓,之後他們都散了,就不知道竇樹飛到底去了哪裡。」

  「查了停車場的監控錄像了?」關曜將所有的心思按下,沉聲詢問著孫盈盈,如果真的牽扯到了沐放,這件事只是意外,還是有人佈局。

  「沒有,那些酒吧的停車場監控播頭都是擺設,不過我讓交通部去查了一下紅色法拉利的錄像,一會肯定就有消息過來。」孫盈盈喝了一口水,這樣一來,案子就簡單多了,正高興著,手機響了起來,「是我,查到了,什麼?原來當天車主酒駕被罰款了,車主是誰?」

  孫盈盈沒有想到竟然選麼巧,當天那個時間段,在這一條路上,有一輛紅色法拉利正好被交警查到酒駕,「沐放?我知道了,謝謝。」

  關曜已經恢復了常色,果真就是沐放!而孫盈盈也是知道沐放的,畢竟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之前孫盈盈和熊華保護童小姐的時候,暗中見過幾次,只是當時他沒有開車,所以孫盈盈倒不記得他的車就是紅色法拉利。

  「頭如果真的是當時竇樹飛幾人搶劫沐放不成功,被他打了之後,竇樹飛又回頭利用碰瓷想要訛詐,沐放就很有可能故意開車撞了竇樹飛。」孫盈盈快速的在腦子裡組織著案情。

  「不,如果真的是沐放蓄意撞了竇樹飛的話,他頭部的傷不可能是那麼輕的傷口,我感覺很有可能當時碰瓷的時候,竇樹飛坐了起來,剎車不及碰了一下,而沐放拾給了竇樹飛錢之後,開車離開了,而竇樹飛買了啤酒和菜餚回去,結果引發了腦出血。」熊華說著自己的推測,畢竟這樣更加的合理,碰瓷原本就是極其危險的時候,剎車不及撞到很正常。

  「好了,不管如何,先去將沐放帶回警局問話,檢查他的車子,看看車上還有沒有痕跡。」關曜冷靜的下達著命令,隱隱的感覺這件案子絕對不是這樣簡單的事情。

  沐放的性格,關曜算是知道,那樣的男人,在娛樂圈裡混的風生水起,暗中還經營著京都會所,碰瓷這樣的事情訛詐普通人還行,訛詐沐放,絕對不會敗北,沐放也絕對不會給錢的,而且聽小御說過一次,沐放的法拉利是改裝過的,性能非常好,不會存在剎車不及的問題,所以如果真的是沐放所為,要不就撞的很,要示就不會撞到,而不是選樣的輕傷撞擊。

  因為碰瓷的人也只是為了訛詐錢財而已,不會真的拿自己的命去拼,所以對於竇樹飛這樣的老手,他肯定算計好了,絕對不會真的讓車子撞到自己,否則他的那一條左手臂就不會是習慣性的骨析,所以這一切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沐放。

  那麼童瞳是到底是偶然去了南城這邊,發現了屍體報案的,還是這件案子也牽扯到了小瞳,否則為什麼她就那麼巧合的到了城南,發現了屍體呢?

  翻閱著卷宗,口供裡,童瞳和曾明翰這個律師過去,柳康的母親住在那裡?怎麼又牽扯到了柳家,關曜眉頭皺了起來,越來越感覺到案件的詭譎之處。

  因為關曜和沐放也算是熟識,熊華和孫盈盈也和沐放見了幾面,所以雖然到了藍海豚,卻並沒有表明警察的身份,只是算是秘密的將沐放帶回警局問話,而他的車子也被帶回了鑒證科檢驗。

  審訊室。

  「沐放,你隊識這個人嗎?」熊華打開眼前的文件夾,將竇樹飛的照片推到了沐放的身邊,注意著他的臉上的表情。

  「認識,他是怎麼死的?」沐放和警察打過交道,因為京都會所和藍海豚的事情,也和不少警察算是朋發,審訊的流程什麼的,沐放還是知道的,只是此刻,俊美如斯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的疑感,回想著幾天前被碰瓷的事情。

  「一月三十一號,竇樹飛經過法醫鑒定死亡,死亡原因是頭部遭到撞擊而導致腦血管破裂,最後死在家中,而這是當天晚上你的車子被交警開的罰單,當天晚上是不是你撞了竇樹飛?」熊華嚴肅的開口,雖然他不認為沐放真的會殺人,可是竇樹飛已經死了,而和沐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關鍵是看他是過失殺人,還是主觀殺人。

  「沒有,我的車子沒有撞到他,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多說一句話,我的律師應該快到了。」沐放立刻警覺到自己被人給算計了,當天晚上的碰瓷或許只是一個意外,訛詐錢財不成,可是有人卻利用這件事殺了竇樹飛來陷害自己。

  熊華看了一眼沐放,「即使是你開車撞竇樹飛,他碰瓷在前,你也很有可能只是誤傷,這樣即使到了法庭上也只是過失殺人,結合竇樹飛腦出血的死亡原因,你不一定被判刑。」

  「我只說一句,我的車子絕對沒有撞到死者。」沐放肯定的開口,桃花眼裡泛著精光,莫名的想起昨天童瞳的話,自己的車子有一塊車漆被蹭了,好陰險的算計,好厲害的陷阱。

  沐放不再開口,而且他的律師已經到了,熊華自然沒有辦法,只好拿著檔案離開了審訊室,而在一旁的監聽室裡,關曜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平光鏡之後,一雙眼銳利非常,自己推測的不錯,沐放不承認撞到人了,這麼說,他是被人陷害的,那麼動機呢?為什麼要陷害他這個藍海豚的總監,沐放得罪了什麼人?

  「頭,鑒證科的報告出來了,這是照片。」孫盈盈快速的推開審訊室的門,拿著手裡的報告和剛剛走出審訊室的熊華一起走向監聽室裡的關曜。

  沐放的紅色法拉利車頭部分有著輕微的碰撞,而車漆和從死者竇樹飛頭髮上取下的樣本完會符合,可以證實正是這輛車在一月三十一號晚上撞到了竇樹飛,可是那樣輕微的碰撞不可能是蓄意謀殺,很有可能只是剎車不及,而碰到了坐起身來想要碰瓷訛詐的竇樹飛的頭部。

  而竇樹飛口袋裡那兩千塊錢有可能就是訛詐來的錢財,只是當時這麼輕微的碰撞,竇樹飛並沒有在意,造成了腦部毛細血管出血,等到他回到出租屋裡之後,終於出血量越來越多,壓迫了腦神經,最後導致死亡。

  「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將這個案子當成特例,你們找出沐放沒有碰撞竇樹飛,而竇樹飛被其他人謀殺的證據。」關曜看著手上的鑒證科的報告和照片,溫和的聲音卻帶著一種嚴厲和堅信。

  「什麼?」錯愕著,熊華和孫盈盈同時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關曜,這一件案子非常的簡單,沐放即使是意外過殺殺人,其實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到時候再找找關係,即使判刑,也最多就是個監外執行而已,可是頭這是什麼意思。

  「頭,你這樣說,是說沐放是被人陷害的?」孫盈盈皺著好看的眉頭看著關曜,對於這個刑值處的處長,她是從心裡信服,頭雖然看起來斯斯文文,可是卻是她見過的最好的警察,頭腦清晰,思維縝密,很多案子,到了頭手裡,片刻就被推理出來了,可是沐放這件案子,孫盈盈卻是真的不懂了。

  「頭,你相信沐放的話,剛剛我審問的時候,我發現他似乎沒有撒謊,非常肯定自己的車子並沒有撞到竇樹飛。」熊華倒是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審訊室裡正和律師說話的沐放,這個漂亮到極點的男人,雖然看起來有些的邪魅,可是他並沒有說慌,熊華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有了律師的出面,沐放也沒有承認故意殺人,再加上關曜的原因,沐放倒是沒有被刑拘,只是卻關曜卻還是拍了兩個警察在童瞳的樓下監視著,當然也是為了保護沐放。

  童瞳之所以會知道沐放被警察抓走了是因為洪海已經在暗中保護沐放了,所以童瞳在拍戲外結束就收到電話了,也顧不得要將關露送回酒店了,直接開車直接狂飆了回來。

  怡然園。

  公寓

  關露臉色蒼白著,手腳有些的冰冷,剛進門,問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直接就衝了過去,然後抱著馬桶吐了起來,童瞳的車速太快了,而且剛好是下班時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關露只感覺童瞳那不是在開車,而是在賽車,白色的沃爾沃在車流之中以兩百多碼的速度狂飆,讓一直開車都穩當的關露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關姐怎麼了?」童瞳錯愕著,還來不及問沐放和關曜到底出什麼事了,快速的走向洗手間,而已經吐過過後的關露雖然還是蒼白著臉,手腳顫抖著,感覺自己還在左拐右超的車子裡。

  「關姐,你不舒服嗎?」倒了一杯水過來,關曜也是擔心的看著臉色太過於蒼白的關露,之前兩天還感覺關姐情緒似乎恢復過來了,這會關曜自然又擔心起關露。

  「我沒事。」關露喝著水,對上屋子裡眾人關心的目光,猶豫了一下,最終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童瞳,被關露的目光看上,童瞳無辜的睜著眼,看了看關曜,又看了看譚驥炎,然後無辜的開口,「我不知道關姐怎麼會吐,中午我們在一個桌子吃的飯,大家都好好的。」

  「小瞳以後開車要慢點。」關露輕聲的開口,視線下意識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譚驥炎,發現他的臉陰霾的有些駭人,忽然心頭有點感動,驥炎雖然面色有些冷,可是卻真的關心自己,這讓關露臉上不由露出幸稿的甜蜜笑容,如同少女和暗戀的男孩第一次說話一般,有些的羞澀,有些的動容,淡淡的甜蜜充斥在了心頭,於是也不責備童瞳了,「車速太快,真的容易出事。」

  「你車速開到了多少?」譚驥炎臉色陰沉下來,童瞳的車譚驥炎知道,上一次那輛大眾車,她竟然都能飆到一百九十碼,車子都飄了,而今天,譚驥炎看著關露那煞白的臉,而關姐一進門就吐了,讓譚驥炎恕又中燒著,她到底將這輛沃爾沃開到了多少碼,才能把關姐給嚇成選樣。

  而幾乎同時,關曜和沐放也將目光看向童瞳,眼中都有著責備和擔心,這個孩子,看起來真的很安靜乖巧,有時候還顯得有點呆,怎麼一碰到方向盤之後,就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車速是一路狂飆,而剛剛五點鐘,正是下班時分,北京可是出了名的堵,她到底將車子開成了什麼速度。

  「250碼,行車電腦將車速上限控制到250碼。」對上譚驥炎那駭人的目光,童瞳低聲的開口,耷拉著小腦袋盯著自己的雙腳,其實這輛沃爾沃是3.0l直六雙渦流渦輪增壓引擎,速度絕對可以到300碼的,可惜發動機上配置了ECU將速度控制在250碼。

  「童瞳!」譚驥炎怒極著,峻泠的臉龐黑戰了一片,她竟然敢將車速開到250碼,這個該死的孩子!自己提醒過她多少次了不准開快車,可是這話她報本就是當成了耳旁風,邊聽邊忘。

  「驥炎,算了,小瞳只是擔心沐總監,再說也沒有出事。」關露溫柔的笑著,第一次看見譚驥炎發怒,雖然當時真的被童瞳的高速給嚇倒了,可是看著因為擔心自己,卻對童瞳發又的譚驥炎,關露輕聲的按撫著,畢竟童瞳還是小曜的女朋發,而且也是因為擔心沫總監,所以才會將車開到這麼快。

  「250碼是安全速度的,如果沒有ECU,至少可以開到300碼的,沫哥的車就改裝了。」童瞳被吼的耳朵一陣發痛,愉愉的瞄了一眼臉上可以刮下一層寒霜的譚驥炎,低聲的為自己解釋著,自己又沒有真的開快車。

  沐放和關曜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越聽越氣的譚驥炎,然後搖搖頭,有時候這孩子就是有點呆,不承認都不行,沐放更是直接拍在童瞳的頭上,「別說了,小瞳,快和關小姐道歉!」

  「對不起,關姐。」貌似是嚇倒關姐了,都吐了,童瞳抓了抓頭,對著關露道歉著,可是那視線卻依舊討好的看向譚驥炎,自己都道歉了,他不要這樣黑著臉吧,看起來真很可怕,自己開車的時候腿都不會抖一下,現在到有些雙腿發抖的感覺。

  譚驥炎看著根本就不知道反省的童瞳寒著眼神,直接不看這個差一點將自己給氣死的孩子,拿過茶几上關曜從警局帶出來的檔案看了起來。

  關雅微笑的看著一臉向自己求敷的童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到譚驥炎身邊去道歉,其實童瞳這會恨不能離譚驥炎遠遠的,他那一身的泠厲的氣息都讓人呼吸因難,可是貌似是自己惹譚驥炎生氣了,童瞳即使不願意,卻也是用烏龜的速度挪啊挪的挪了過去。

  連心情不太好的沐放此刻都揚起了妖孽的笑容,能將譚驥炎氣成這樣,也只有這個小阿呆了,可是她那車速,沐放也有些頭痛了,這個小阿呆身上怎麼都看不出一點瘋枉的因子,可是她怎麼就和自己一樣喜歡開快車呢!

  關露在關曜身邊坐了下來,有些不解的看著坐在譚驥炎身邊的童瞳,莫名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童瞳應怯是小曜的女朋發啊,可是怎麼看起來和驥炎卻更親近一點,關露搖搖頭看著譚驥炎依舊緊繃的峻顏,自己多慮了,驥炎只是因為童瞳車速太快嚇倒自己了,所以才這麼生氣,而做錯事的童瞳只是在道歉而已。

  湊到了譚驥炎身邊,童瞳快速的瞄著他手裡的卷宗,這個案子,讓童瞳感覺到有些的詭異,低著頭思索著,譚驥炎看完之後,童瞳這才翻開照片看了起來。

  「沐放,你得罪什麼人了?」關曜詢問著沐放,既然沐放肯定他的車子沒有撞到竇樹飛,而且沐放說當時竇樹飛是車子停下來之後,才從地上爬起來訛詐的,所以絕對不可能撞到他的頭,這樣一來,竇樹飛頭上的車漆,沐放車頭被蹭掉的一小塊車漆,甚至包括竇村飛口袋裡的兩千塊錢,都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沐放的。

  「得罪了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是到不至於到諶殺一個人來陷害我,而且當天晚上去酒吧是臨時起意,我感覺竇樹飛和一起打劫我的那幾十人不像是有預謀的,我問過酒吧的調酒師,他也說過這幾個人常常混跡在酒吧外面,打劫,有時候小偷小摸,有時候碰瓷,訛詐的錢不多,所以報警的人也少。

  沐放回憶的開口,那個時候童瞳剛好在上海比賽,譚景御也走了,沐放突然感覺空蕩了下來,所以才突然決定去酒吧,不可能被人事先陷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44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6 AM 編輯

097章 狂風暴雨

  「現在證據確鑿,關曜,你先將這個案子給壓下來,爭取多一點的時間。」譚驥炎沉思的開口,腦海裡快速的閃過一絲詭異的感覺,太快,所以來不及抓住,譚驥炎也沒有多想,沐放不管是在藍海豚,還是在京都會所,得罪的人肯定都不少。

  可是如同沐放說的一樣,這都是金錢利益關係,還不至於有人謀殺了竇樹飛然後來陷害沐放,可是事實擺在這裡了,需要先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陷害沐放,從而才能找到突破口給他洗清楚嫌疑。

  「那個,我可不可以開口。」童瞳剛一說話,身邊譚驥炎冰冷的目光立刻掃了過來,讓童瞳苦巴巴著小臉,討好不已的看著譚驥炎,他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啊。

  「要說什麼?」關曜忍不住笑了起來,小瞳這樣子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憐,不過也不怪驥炎生氣,她竟然在下班時候將車速開到250碼,確實太危險了。

  「那個你們有沒有感覺這個案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童瞳這才低聲的開口,一邊說還一邊瞄了一眼譚驥炎,指了指卷宗裡確鑿的證據,「當初我被陷害自衛殺了柳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況。」

  從時間,到人證,到物證都是確鑿,當時如果不是因為有譚驥炎和關曜在暗中施壓,而後來剛好曾明翰的電話打了過來,童瞳還真成為殺害柳康的兇手,而沐放這個案子,的確和童瞳的案子異常的相似,除了目擊證人之外,時間,到物證也都是齊會。

  剎那,譚驥炎終於明白剛剛看到卷宗時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念頭是什麼了,對,就是這個,沐放這個案子,和小瞳的案子根本就是如出一轍的相似,更像是出於同一個幕後黑手部署的,太過於精密,太過於完美,幾乎找不到突破口。

  「小瞳的那件案子,即使判刑也是自衛殺人,不會很重,甚至可能無罪釋放,而沐放這個案子,也是過失殺人,或許也會無罪釋放,這麼說來,幕後人真的很小心謹慎,不像是要報復,倒像是在和對手較量。」關曜讚賞的看了一眼童瞳,她果真是自己的福星,竟然一語點醒了自己,之前自己竟然沒有想到柳康被殺的案子。

  童瞳得意的笑了起來,瞄了一眼譚驥炎,同時對上他看過來的冰冷目光,剎那,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從臉上展露,卻又立刻僵硬的收了起來,低著頭,一副我依舊在檢討的可憐模樣。

  可惜童瞳剛外低下頭了,否則她竟然會看見譚驥炎那黑眸之中展露而出的欣賞,因為還有關露在,所以譚驥炎原本很想將手放在童瞳頭上揉幾下,卻生生的壓抑下動作,沉聲的開口,「柳康被殺雖然程天南最有嫌疑,可是我感覺不是他做的,不符合程天南的行事作風,而且他沒有必要陷害沐放。」

  「嗯,程天南行事謹慎,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把柄,如同這一次馬司針對小瞳這件事,程天南沒有直接出面,而是找到了楊局,楊局對馬家施壓了,所以馬司這才被狠狠的抽打了一頓,聽說被打的狠,一直在高燒,沒有半個月絕對不能下床,程天南就算要殺柳康,也只是會利用李國動手,他應該不會直接僱傭殺手。」關曜同意著譚驥炎的推測,可是柳康被殺的案子肯定和程天南是有關係的,可是沐放這個案子呢,和程天南有什麼關係。

  童瞳看著沉思的三個男人,一旁關露只是在喝水,這些事關露是一點都不明白的,所以也插不上話的,童瞳慢慢的將小手舉了起來,低低的開口,「我知道是誰殺了柳康,也很有可能是他陷害沫哥的。」

  雖然此刻氣氛不太對勁,因為沐放還背負著殺人的罪名,可是關曜看著那白皙的舉起的小手,看著童瞳雖然低著頭,卻側目討好看著譚驥炎的模樣,還是沒有忍住的笑了起來,這孩子太有喜感了,「小瞳,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

  沐放也樂了,勾著薄唇,一雙桃花眼裡飛揚著笑容,他可不需要隱忍,所以直接抬手在童瞳頭上寵溺的揉了幾下,這個小阿呆真的太可愛了。

  「說吧。」譚驥炎一直緊繃的峻臉此刻也柔軟下來,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麼,雖然柳康的案子定性為懸案了,可是譚驥炎知道關曜一直在私下調查的,但是一直都沒有查出線索來,這個孩子又知道什麼?她的腦子構造,譚驥炎已經絕對不去想了,絕對有異於正常人。

  「沈直,柳康應該是他派人殺的,程天南說了柳康不是他派人殺的,可是為了程天南殺人,而且讓程天南維護的只有沈直一個人。」童瞳抬起頭平靜的開口,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為了陷害其他人,沈直還要殺掉多少人才會罷休!

  「沈直和沐放沒有過節,程天南和沐放也沒有過節。」譚驥炎腦海裡回憶著關於上次柳康案子裡看到的關於沈直這個心理醫生的描述,不由的將無比嚴厲的目光看向童瞳,「你和沈直之間發生了什麼?」

  而這其中唯一有牽連的人只有童瞳,一想到此,譚驥炎已經挫敗到習慣了,她雖然不惹事,可是這些事情卻似乎是衝著她過來了,沐放這一次很有可能是被小瞳給連累了。

  「譚驥炎,你不能冤枉我,沈直絕對是的心理扭曲,柳康之所以殺了李蘭蘭,絕對是沈直給柳康當心理醫生的時候動的手腳,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童瞳這會不高興了,譚驥炎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弄得自已好像就是一個禍頭子一樣。

  關曜和沐放倒也覺得譚驥炎這話說的有點偏頗,童瞳雖然常常被麻煩事惹到,好吧,不是常常,基本她一出門就遇到麻煩事,不是兇殺案,就是國際糾紛,可是沈直如果真的暗中幫程天南動手,這也確實和小瞳沒有關係。

  童瞳感動的看著相信自己的關曜和沐放,可是一轉眼對上譚驥炎依舊泠峻的臉龐,不由垮了小臉,無奈的承認,「好吧,他昨天來怡然園挑釁,沈直有嚴重的潔癖,然後我把他給摔倒了,然後順腳踢倒了垃圾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童瞳就知道反正在譚驥炎身邊想要隱瞞是不可能的,這個男人眼神太利,而且童瞳倒也不想真的隱瞞譚驥炎什麼,可是他那眼神看得自己不舒坦,童瞳自認為自己絕對是一個安分守已的人。

  好吧,有潔癖的人幾乎不能忍受和其他人共處一個空間,而嚴重潔癖的人如同沈直那樣,每天都要洗幾次澡,手上常年都帶著醫用塑膠手套,所有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可是小瞳將人給推倒也就算了,可是有必要還順腳將垃圾桶給踢倒,她確定不是故意的嗎?這會連關曜和沐放都嚴重懷疑了。

  「竇樹飛被殺是在一月三十一號,你之前和沈直就有接觸。」譚驥炎看著坦白的童瞳,發現她對喜歡的人倒是極其的維護,而對不喜歡的人,絕對是哪裡痛,她就往哪裡打,可是這個案子應該不是因為昨天小瞳和沈直的衝突。

  「倒有一種可能,沈直的調查顯示,他的潔癖唯獨對程天南沒有,而且沈直是被程天南資助完成學業的,他們的關係非常的密切。」關曜沉思著開口,然後抬起目光看了一眼譚驥炎,猶豫了一下,「程天南應該看上小瞳了,這有可能讓沈直因此產生了遷怒的心理,當初他很有可能殺了柳康,想要嫁禍小瞳,可是程天南發現了,所以才有了曾明斡那一通電話,而小瞳對沫放是非常維護,這一點沈直絕對知道,所以他沒有對小瞳動手,而是殺人陷害沐放。」

  在關曜處理的這麼多年的刑事案件裡,除了變態殺人之外,大都數都是情殺,仇殺,要不就是為了錢,而程天南對小瞳的在意程度,有可能讓沈直產生了恨意,可是程天南是絕對不會讓沈直對小瞳動手的,沈直跟了程天南這麼多年,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挑上沐放。

  「沈直雖然是心理醫生,可是他自己的心裡就非常的扭曲,他說過想要摧毀我的心理構造,所以他不會直接買兇殺我,而是從我身邊的人動手。」童瞳說到這裡,眼神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而自己身邊的人,譚驥炎和關曜,不要說沈直了,連程天南都不敢動,所以沐哥才成為了沈直下手的目標。

  「可是我們缺少證據,而沐放過失殺人卻有著確鑿的證據。」譚驥炎犀利的點出了這一件案子裡的最重要的一點,沈直既然是有陰謀的佈局殺人,肯定不會如同上一次那樣,有曾明翰的電話,讓小瞳擺脫了自衛殺人的罪名,可是這一次沐放就不會有這麼幸運了。

  「無所謂,即使沒有證據,到時候法庭宣判,也不一定會坐牢的。」沐放笑著看著滿臉愧疚自責的童瞳,不在意的開口笑了起來,雖然自己是被陷害了,甚至沒有翻案的可能,可是這樣又如何?而且還有譚驥炎和關曜在,這件案子沒有太大的危險。

  關曜和譚驥炎此刻臉色卻異常的嚴肅而沉重,沐放不懂,他以為這件案子不會被判,可是譚驥炎和關曜卻是恰恰相反的認知,這件案子會非常的棘手,沐放肯定會被判刑,否則沈直做著一切就沒有了意義。

  ***

  暴風雨果真來的狂烈。

  果真到了第二天,所有的媒體幾乎同時報道了沐放撞車殺人這件事,媒體的證據是一組照片:沐放被孫盈盈和熊華帶出藍海豚的一幕,而之後是沐放進入公安局的一幕。

  而隨後的報道是又有人從將一張沐放當天醉酒駕駛的罰款單曝光到了網上,而竇樹飛就是在這條路了上被撞的從而導致腦出血死亡的。

  鋪天蓋地的報道,媒體的追蹤,民眾的輿論,一時之間,沐放的名譽從藍海豚的總監一路跌到了底,成為了人人口中恨不能誅殺的冷血殺人犯!

  而最讓譚驥炎和關曜擔心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沐放這件案子的「人證」出現了,當天和竇樹飛一起打劫沐放反而被打的趙明失蹤幾天之後再次出現了,可是他沒有先去警局,反而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是,一月三十一號晚上,我和竇樹飛是看準了開紅色法拉利的車主是個有錢人,所以想要打劫,可是卻沒有想到被他給打了一頓,我原本是算了,可是老竇不服氣,老竇不是個好人,可是卻也罪不至死,他決定卻碰瓷,姓沐的喝了酒開車,我們以前幹過好幾次,車主寧願給了兩三百,也不願意報警,畢竟酒駕查的嚴,交警的罰款還要多,還會扣分。」

  趙明一身的邋遢,看起來飽受了煎熬好多天,鬍子拉碴著,繼續對著媒體開口,「然後我們等了很久,知道十點多的時候,終於看到姓沐的車子出來了,老竇立刻裝做被車子給撞到了一樣,躺在了馬路上,可是姓沐的明知道要撞到人了,卻沒有下車,也沒有熄火,老安害怕了,於是從地上坐了起來想要逃,而姓沐的竟然喪心病狂,直接撞了過來,然後從車窗裡丟了一疊錢出來,說撞死我們他也有錢賠。」

  而沐放這一撞自然就造成了竇樹飛腦出血,雖然當時不是很嚴重,可是卻也是直接的死因,而趙明這番說辭合情合理,活靈活現,如同就是事實一樣,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竇樹飛頭髮上會蹭到車漆,為什麼他口袋裡有兩千塊錢。

  網絡上更是沐放的醜聞不斷的報了出來,真的假的,在這一刻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新聞,重要的是可以抹黑沐放,可以有收視率和發行量。

  京都會所門外是大批守候的記者,如果不是因為京都會所有不少的保鏢,只怕記者們都會衝到樓上,而沐放也在第一時間就搬離了童瞳的公寓,不將自己的事情牽連到童瞳。

  這就是娛樂圈,前幾天,沐放還是人人羨慕的總監,忌憚三分,可是轉眼之間,從天堂到地獄,人人都要來踩一腳,和沐放關係不錯的一些藝人也都紛紛自掃門前雪,不發表任何意見,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不錯了。

  一些不入流的雜誌和小報拚命的往沐放身上潑髒水,報道一篇接著一篇出現--原藍海豚總監沐放,被國外女富商包養才能進軍娛樂圈。

  於是沐放為什麼身邊這麼多年沒有緋聞,沒有女友,因為是被包養的男人那,自然不敢鬧緋聞讓自己金主知道。

  又有報紙報道沐放如何欺壓新藝人,打壓自己看不順眼的藝人,利用手裡的職權玩手段,耍陰謀,報道後面是某某不得不退出演藝圈的過期藝人的血淚哭訴。

  網絡上的帖子也是犀利無比的聲討著沐放,殺人犯藍海豚總監,醉酒撞死人,難道有錢人就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嗎?法律何在!普通人民大眾的安全何在?

  而此刻,片場,劇組依舊在拍攝《歲月靜好》這部電影,中場休息時分。

  「你聽說了嗎?原來沐放竟然是這麼禽獸的人,撞死人了,只給兩千塊,他以為人命是什麼?」

  「是啊,平時一副拽的要死的樣子,竟然也有今天,果真是老天有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過他真的被女人給包養了?那副模樣,伺候女人說不定是真的。」

  「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沐放是喜歡男人的,聽說還是喜歡哪種高大威武,在床上什麼都敢玩的男人,否則你說他在藍海豚這麼多年,就沒有和一個女藝人有親密關係?」

  低聲的議論聲在片場響起,眾人低聲的開口交談著,幸災樂禍的笑著,娛樂圈裡最不缺少的就是八卦,尤其是看著別人從雲端跌入地獄,更是恨不能個個去踩一腳,潑一碗髒水,還平橫自己的心理。

  童瞳靜靜的聽著不遠處不大不小嘲諷的議論聲,沒有人因為童瞳而刻意壓低,因為對他們而言,沐放已經永遠的趺到了污泥裡,而童瞳這個被沐放護著的新人自然就不需要忌憚的。

  相反,前天在劇組,周青青雖然過分了,可是不也是被童瞳給打回來了,可是沐放還真是心狠手辣,竟然還將人給趕出了飛天娛樂,有能力,有手段又怎麼樣,現在不是輪到自己倒霉了,於是大家幸災樂禍了,非常高興沐放倒霉,讓自己多了茶餘飯後聊天的料子。

  「沐總監的事情和你都無關,你要做的就是專心拍好戲。」辛疆冷淡淡的開口,目光看著眼前的童瞳,原本以為沐總監對她如此的愛護,之前一個電話,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直接趕到了劇組給她出頭,可是今天,這些人這樣中傷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可是童瞳卻沒有一句反駁,如同聽到的只是一個八卦,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的消息,辛疆以為童瞳至少會維護沐放,可是她沒有。

  「我知道。」童瞳點了點頭,目光遠遠的看了一眼那些滿是譏諷,滿是得意的醜陋臉龐,而似乎察覺到童瞳看過來的視線,眾人雖然怔了一下,隨後挑釁的看了回來。

  童瞳也不過是個明哲保身的藝人而已,否則她為什麼不敢站出來反駁大家,如今沐放垮台了,童瞳自然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了,果真是個良心讓狗給啃了的新人,而沐放也是罪有應得,護著這個新人有屁用,到頭來,童瞳還不是一樣來片場,來劇組,和沒事人一般,根本不理會沐放的死活。

  「都休息好了,開工開工了。」副導演看了一眼大口大口抽著煙,臉色陰鬱的程翰,快速的拍了拍巴掌,讓休息的眾人準備繼續開工,這一齣戲是蘇玥、蘇靜和東方冉的對手戲。

  「小瞳,這就是娛樂圈,清者自清,不要讓這些人影響你,我相信沐總監的為人。」宋天昊微笑的對著童瞳開口,娛樂圈有時候就是如此的殘忍,落井下石,似乎成了所有人發洩個人情緒的通道。

  「沫總監的事情還輪不到其他人來嚼舌根。」於娜從自己的房車走了過來,她已經換了衣服,畫好了妝,身為如今藍海豚的一線藝人,演藝圈當紅的女王巨星,於娜冷冷的目光向著不遠處議論的幾個藝人掃了過去。

  高傲的臉,警告的眼神,這樣強大的氣場,讓原本幾人地停了話,快速的低頭忙著手邊事情,雖然沐放垮台了,可是於娜在娛樂圈可是一姐,人脈關係極大,得罪了她,這些藝人就做好被打擊的準備吧。

  「各部門注意了,燈光,攝像準備好,action。」隨著場記的大嗓門,片場已經安靜下來,這是一出室內戲,蘇靜和蘇玥這個妹妹在小廳裡刺繡,而和嫻靜優雅的蘇靜相比,蘇玥這個妹妹就真的耐心不夠,一會扎到手,一會繡錯了針,正惱火,東方冉來了,讓蘇玥正好找到了發洩的對象。

  明國時期,豪門大宅的小廳佈置的精緻而優雅,梨花木的桌椅,桌面上放著兩個小竹筐,上面有刺繡需要的針和各色的彩線,掛在牆壁上的古畫,角落擺放的青花瓷瓶,案幾上散發著淡淡檀香的黃銅香爐。

  「小妹,不要急,慢慢來。」於娜飾演的蘇靜抬起頭對著耐不下性子的童瞳柔柔的笑了起來,燈光照射在於娜的美麗如畫的臉上,江南大家閨秀的典雅溫柔氣息展露無遺,隨後又搖搖頭,眼中帶著寵溺和無奈,白皙的手拿起針,靜靜的繡了起來,美麗的宛若一幅山水畫,絲毫不見剛剛警告眾人的清冷驕傲。

  「姐姐,天天繡這些多無聊……啊……我的手。」皺著鼻子,童瞳扮演的蘇玥哼哼著,煩噪的將手裡的針線和繡布一丟,慘兮兮的舉起自己被扎中的食指,活脫脫一個調皮的小丫頭。

  而此刻,攝像師將鏡頭轉了過去,從小廳外的木製窗邊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俊逸優雅的臉,長身玉立,君子端方。

  聽到腳步聲,於娜和童瞳同時抬起頭,表情卻是迥然不同,蘇靜是那種見到心上人的喜悅和幸福,還有淡淡的羞澀,可是蘇玥則是倏地瞪大一雙眼,氣呼呼的鼓著臉頰,如同看到了仇人一般。

  「這又是怎麼了?」宋天昊飾演的東方冉笑著跨進門走了過來,對著蘇靜點頭一笑,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被身邊的氣呼呼的蘇玥吸引了過去,視線一掃,掠過她那帶著一點殷紅血珠的手指,東方冉只感覺一股莫名的心疼從胸口蔓延出來。

  「看什麼看,沒有看見過人受傷嗎?」哼了一聲,蘇玥對著東方冉扮了個鬼臉,要不是他,姐姐怎麼會要出嫁趕繡品,自己怎麼會跟著繡自己根本不會弄的東西,又怎麼會扎傷手指頭。

  「好,我的錯,我道歉。」東方冉再次笑了起來,此刻,他並不瞭解自己內心的感情史化,只將這個總是和自己蹬鼻子瞪眼的蘇玥,當成了妹妹一般的喜歡和疼愛,言語之間便多了一份嬌慣和寵溺。

  「要不你教我騎自行車。」蘇玥眼神一亮,稍稍的光芒從眼中流露而出,甚至還高興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然後看向一旁的蘇靜,不由的拉起蘇靜的手撒嬌著,「好姐姐,你就答應我了吧。」

  ……

  和於娜和宋天昊這兩個巨星在一起,可是童瞳絲毫沒有一點的怯場,神情到位,動作到位,不搶鏡頭,將一個明國時期,活潑天真的蘇家二小姐演藝的惟妙惟肖,竟然沒有被程翰喊卡,一場就過戲了。

  日後,童瞳一定會戰為一個出色的藝人,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走過來的童瞳,辛疆神色依舊淡漠,他會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從他答應沐總監帶童瞳的時候起,他會履行自己的職責,可是童瞳對於沐總監如今處境的冷淡,辛疆卻無法從心裡頭喜歡,她真的很適合演藝圈吧,冷血無情,似乎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和她無關。

  下午五點。

  劇組散了,童瞳和辛疆離開影視城這邊說、時,車子裡的收音機播放的正是關於沐放的事情,主持人的聲音帶著一種輕快,甚至是調侃,可是隱隱的卻能聽出其中的諷刺,「周小姐,聽說你就是因為沐放而被趕出演藝圈的?」

  「是,我沒有想到他這樣針對打壓新人,之前沐總監曾經要求潛規則我,可是我沒有同意,生氣的離開,可是沐放威脅說,可以讓我在演藝圈混不下去,我當時沒有在意,我畢竟是飛天娛樂的藝人,可是原來我還是太天真了。」周青青哽咽的開口,似乎為自己的演藝生涯的結束而悲傷,而無奈,博取大眾的同情心和眼淚。

  「不,或許是沐放氣量太狹小,所以才會報復周小姐你,是嗎?」主持人接過話,將矛頭再次對準了沐放,只要有收聽率,此刻無中生有的貶低一個過期的總監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還是說我太單純了,不知道人心可以如此的黑暗而醜陋,只因為我沒有答應被他潛規則,所以就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而之前被沐放捧起來的新人,卻都比我聰明多了。」周青青已有所指的開口,娛樂圈裡,大家誰不知道被沐放護著的新人只有一個,原來這就是潛規則啊。

  啪的一聲,辛疆關上了收音機,汽車裡安靜下來,副駕駛位置上因為拍戲而有些累的童瞳疑惑的轉過頭看著開車的辛疆,「你不高興?」

  「我該高興嗎?」辛疆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用力的收緊了幾分,在演藝圈已經很多年了,他早已經知道這一攤水有多深有多黑,可是看著童瞳這樣一幅天真無暇,卻將中傷沐放的這些報道當成娛樂,當成疲憊之後的休閒,辛疆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目光看著童瞳,眼帶饑諷,「你聽這些很有意思?」

  「嗯。」童瞳點了點頭,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笑,周青青還真的什麼都敢說,這樣明顯經不住推敲的話,也敢出來胡說,她就不怕沐哥揭穿她嗎?

  嘎吱一聲,辛疆突然一腳踩在了剎車上,將汽車快速的停在了路邊,怒著一雙眼看著如此的童瞳,為沐放感覺到不值,那個聰明而驕傲的男人,他該看看自己到底捧紅了什麼樣的新人,「我還有些事,你自己開車回去吧。」

  直接打開車門下車,辛疆大步的離開,他真的心疼,心疼如今被大眾,被媒體,被演藝圈眾人潑髒水的沐放,那個男人是那麼的驕傲,永遠都是站在雲端,笑著睥睨眾生,他不該被這樣的對待。

  抓了抓頭髮,童瞳下車繞到駕駛位上看著打了出租車離開的辛疆,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惹了經紀人生氣了,而且好像還氣的不輕,可是自己怎麼惹到他的?

  影視城這邊離京都會所有些的遠,中途,童瞳下車買了菜,等汽車開到京都會所,看著前門那依舊圍堵著,不散去的記者們,童瞳這次聰明的從後門進了京都會所。

  京都會所的酒吧裝潢的非常的奢華,金色和黑色為基調,此刻才六點多,所以會所裡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響起的是優雅的鋼琴曲,倒不像是酒吧,反而有點茶吧的優雅感覺。

  沐放懶懶的靠在酒吧角落的真皮沙發上,依舊是傾國角色的妖孽容顏,可是那平常都是染著孤傲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卻沒有了妖孽的笑。

  沐放微微的瞇著眼,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帶著冷意,帶著嘲諷,而他手裡還端著玻璃杯,晃動著裡面的伏特加,明明是一副浪蕩貴公子的模樣,可是讓人看來,這個總是驕傲,總是狡猾的男人,卻有一種哀傷,可是一切卻又被隱匿在了不羈的冷嘲表情裡。

  「擋著光了。」並沒有看眼前的人,沐放懶懶的笑著,舉起酒杯,半杯子的伏特加竟然一口喝乾了,而一滴酒液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滑下那尖細的下巴,顯得放蕩無比。

  童瞳此刻是真的呆住了,她過來時,經理說沐哥在酒吧,童瞳就過來了,可是她沒有想到沐哥竟然是這樣一幅模樣,明明看起來像是無事人一般,可是卻堅強的讓人心疼。

  童瞳不解的皺著眉頭,就因為那些胡說八道的報道,還是因為被扣上了過失殺人的罪名,可是關曜已經在查案了。沐哥怎麼會這麼痛苦?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沐放那細長的桃花眼裡有著一絲冷酷的光芒閃過,如同憤怒的岩漿在炙熱的燃燒,可是卻又在下一瞬間,火光熄滅了,一雙眼睛黯淡著,如同大火過後的原野,只餘下孤寂和哀默,全身的氣勢也都宛若的弱了下來,似乎一碰,就會完全的破碎。

  童瞳握緊了手裡購物袋,記憶裡,沐哥是那樣的驚艷而妖孽,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帶著強大的氣場,驕傲的笑著,可是此刻的目光卻如同全身的力量都被人給抽走了,只餘下滿身的傷痕,血淋淋的,流淌著其他人看不到的鮮血。

  酒吧的燈光暗淡下來,靠在沙發上,半瞇著眼看著天花板的沐放,失去了一貫的邪魅華貴,那總是時尚而整齊的衣裝此刻卻皺巴巴的覆在瘦削的身體上,如同是暗夜裡被同件拋棄的受傷的孤狼,晦暗的陰影裡,整個人都被陰霾籠罩著。

  「你怎麼還不走,也來看我的笑話嗎?」如同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沐放帶著虛弱,帶著幾分暗啞的聲音頹廢的響了起來,那些含沙射影的報道,那些不實的污蔑,那些原本都算是朋友的人,在這一刻,沐放知道,原來什麼都是虛假的。

  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可是知道歸知道,真的到了這一刻的時候,沐放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也真的會難過,他在藍海豚十多年了,可是如今,依舊被一腳給踢了出來,他的翅膀很多年前就被血淋淋的折斷了,所以他不能飛翔了,只能在藍海豚看著其他人飛翔,可是到現在,連這個最卑微的願望也被狠狠的給揉碎了,丟在地上,任由人踐踏,吐口水。

  感覺到身邊的人還沒有離開,沐放疑感的怔了一下,不由的睜開眼看了過去,剎那,猛然一驚,手裡的酒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告訴你,這段時間不准來見我的嗎?」沐放根本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是童瞳,這個時候,不要說藝人,連過去的導演、投資商,但凡和自已有關係的人都會離自己遠遠的,怕被媒體給盯上。

  如今的自己可是堪比垃圾和細菌,沾上了就是一身腥。

  出賣肉體的走進演藝圈,打壓新人,是骯髒的同性戀,殺人犯,但凡人類能想到的惡毒的詞,都成了如今沐放的代名詞,可是沐放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看見了童瞳,他不是叮囑了她,也叮囑了辛疆絕對不讓童瞳和自己扯上關係。

  對於辛疆,沐放還是放心的,這個男人雖然冷了一點,麻木了一點,但是手腕還是有的,有他護著童瞳,在藍海豚,即使自己被踢走了,沐放也不用擔心童瞳,更何況,程天南不會對童瞳動手,所以的報紙雜誌抹黑的人是自己,卻和童瞳沒有半點關係,這說明有人在暗中控制著局面。

  「沐哥,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辛疆會生氣了。」童瞳後知後覺的開口,原來沐哥竟然這些報道這麼的痛苦,而自己卻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難怪辛疆會憤怒的下車。

  「立刻和我上去。」自己已經毀了,沐放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毀了小瞳,尤其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可是喝了太多的酒,沐放剛站起身來,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身體踉蹌的晃了起來。

  「沐哥,你又喝酒了,而且還喝了這麼多。」童瞳快速的伸過手扶住了沐放,她的手臂是環住了沐放的腰,用自己的大半個身體撐住差一點跌倒的沐放,也是在這時,童瞳才發現沐放竟然這樣的瘦,身上竟然如同沒有肉一般,骨頭瘦的嗑著手,一時之間,童瞳心頭五味雜陳著,說不出來的難受,她很的不知道沐放竟然在意這些報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的,她以為這些都是無中生有的胡說八道,沐哥一向都是那麼的驕傲,那麼的目空一切,可是沐哥怎麼會這樣痛苦,這麼在乎這些呢?

  京都會所,頂樓套房。

  茶几上散落的還是空酒瓶,沒有人進來打掃,酒味還沒有散開,童瞳將手裡的菜拿到根本就是裝飾用的廚房裡,而沐放已經回房洗澡,準備洗去這一身的酒味和邋遢。

  熱水沖刷之下,沐放是真的高興,那種從心底深處滲透出來的疲憊,這麼多年的辛勞,那壓抑的已經戰為傷疤的回憶,那些只要一想起,卻依舊鮮血淋漓,如同剜肉剔骨的過去,這一切,壓垮了沐放,他不會永遠這樣的消沉,可是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沐放任由自己頹廢、脆弱了,他是真的很累了,人前,他是那個驕傲張揚的藍海豚總監,可是夜深人靜的,這副身體裡只有一個卑微而寂寞痛苦的靈魂。

  程大鬍子說的很對,他真的很喜歡演戲,可是他不能,所以這十多年,他努力的在藍海豚打拼,這份熱愛,這份兒時就有的夢想,只能被深藏,被壓抑著,沐放真的已經知足了,至少他還能在藍海豚,在演藝圈,可是,這一切,他最卑微的一點希望依舊被媒體殘忍的給敲碎了,如同一棍子狠狠的敲在了沐放的心頭,連同過去的傷疤,鮮血淋漓的痛著。

  而原本所有的朋發,兄弟,都遠離了,這樣被拋棄的感覺,擊垮了沐放,那種無法對人言的痛苦,那些慘烈而屈辱的過去,讓沐放一蹶不振。

  熱水繼續從花灑裡沖刷下來,狠狠的用熱毛巾擦了一下臉,沐放是沒有想到童瞳會來京都會所,當譚驥炎在那天告訴他要小心,做好準備的時候,沐放就知道迎接自己的將是狂風暴雨,所以他提前搬離了童瞳的住所,不想讓人將髒水再潑到童瞳身上,也叮囑了童瞳不要來找自己,也叮囑了辛疆,可是當看到童瞳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沐放是真的高興,如同墮落到深淵的自己被救贖了一般。

  那個小阿呆!沐放勾起了性感的薄唇露出笑容,水珠從他俊美的臉上滑過,卻一掃剛剛的痛苦和頹廢,又成了那個風華絕代的妖孽大人。

  辛疆是不放心沐放的,演藝圈的人很多都是面子上一套,其樂融融,可是背後卻恨不能戳你一刀,童瞳的做法無可厚非,現在沐放已經被抹黑成,只要和沐放扯上關係的人,都會被潑上髒水,什麼骯髒事都會往你身上安。

  女藝人肯定被沐放潛規則過,男藝人,不要說肯定有姦情,投資商,那就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所以辛疆知道這個時候童瞳避開沐放也是為了自己的演藝生涯。

  可是辛疆卻依舊感覺到心寒,為沐放感覺到不值得,和沐放認識這麼多年,辛疆第一次看見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如此在乎一個人,將她捧在手心裡疼著,寵愛著,可是童瞳最後卻選擇了不理不問,如同根本不知道沐放如今的境況一般。

  聽到敲門聲,童瞳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拿著胡蘿蔔,因為還在想事情,所以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的動作非常的囧,果真隨著門的打開,辛疆以為看見的會是有些頹廢,痛苦,或者依舊是強撐著笑容的妖孽,卻沒有想到霍然對上的是一把銀亮的菜刀。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來了?」

  異口同聲的開口,童瞳和辛疆對望著,都很詫異對方出現在沐放這裡,而剛好洗完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沐放濕透的黑髮還披散在肩膀上,走出臥房,便看見門口這喜感十足的一幕,不由邪魅的笑了起來,完會看不出之前頹廢的一面。

  「小瞳,我很餓了。」沐放勾著桃花眼,女王十足的笑著,一手拿過毛巾擦拭著身後過長的黑髮,一如既往般的妖孽十足,瞇著眼掃了一眼門口的辛疆,心頭也有著一絲的暖意滑過,「愣在門口做什麼,要進來就進來,要出去就關門。」

  辛疆有些動作僵硬的走進來,目光緊緊的盯著沐放,沒有一絲痛苦,沒有一絲頹廢,不是強撐起的堅強,讓辛疆懸著的心忽然放了下來,果真是個妖孽,這樣的打擊都不能擊垮他。

  「不要盯著我,我對男人沒有興趣,也不會答應和你交往的。」瞇著細長美麗的眼睛,沐放薄涼無比的丟下警告,可是絕美的臉上卻是輕鬆的笑,浴袍之下,清瘦卻比的誘感的身體向著沙發走了過去。

  「啊!」童瞳正繼續切著胡蘿蔔,沐放那一句話,雖然聲音並不大,可是童瞳還是聽到了,所以錯愕之下,刀鋒一滑,從指尖掠過,帶出一道血似來。

  「你這個小阿呆,耳朵這麼尖做什麼?」直接將手裡的毛巾丟在了沙發上,沐放快速的向著廚房裡走了過去,心疼不已的看著童瞳被切破的手指,看到那殷紅的血跡,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將她的手握住,溫熱的唇含住了她的手指頭,也將那血絲給吮吸走了。

  「沫哥,今天辛疆和我生氣,是不是因為他喜歡你,所以吃醋了?」童瞳轉過頭看著站在客廳的裡辛疆,眨巴著清澈的眼睛思考著,辛疆今天到底因為什麼生氣?

  「不是。」辛疆一陣尷尬,雖然演藝圈也有很多男人會男人在一起,可是那並不是真的感情,只是有的時候,是依仗著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勢力,去玩弄一些清秀的小男生而已,有的只是女人都玩膩了,所以嘗嘗鮮,也有的嫌棄和女人在一起麻煩,所以轉而和男人在一起,可是很少有真的感情,畢竟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到處都是同性戀。

  可是辛疆對沐放的感情是真的,他是真的喜歡,甚至帶著一種膜拜的心裡愛慕著這個妖孽一樣的男人,他慶幸童瞳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同性戀而有鄙視和嫌惡,可是卻又有些挫敗,她怎麼就這樣大咧咧的說出來,她到底是真的單純,還是?

  沐放瞪了一眼辛疆,可惜他此列心情極好,那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即使是瞪人,卻依舊讓辛疆心頭一顫,悸動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你和小瞳生氣?今晚上你做飯,小瞳過來,貼創口貼》」辛疆廚藝還不錯,此刻,沐放自然是護短的將童瞳給拉出了廚房,然後解下了她腰間的圍裙丟給了辛疆,理所當然的將這個王牌經紀人當成了女傭。

  是因為有童瞳在,所以沐總監的心情才會這麼好嗎?辛疆一面切著菜,一面看著沙發上,專注給童瞳貼創口貼的沐放,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根本就不愛護自己的身體,酗酒,熬夜,抽煙,可是此刻,童瞳手指上一小道傷口,卻如同是重傷一般,讓他那麼的在乎,自己是真的沒有機會了吧。

  可是童瞳雖然背著所有人來了京都會所,可是她在外卻並沒有絲毫的維護沐總監,還是頓忌著自己的演藝圈的前途吧,想到此,辛疆忽然又有些不確定,總感覺童瞳還是配不上沐放。

  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強大,可是他常常會流露一閃而過的脆弱,他也需要呵護,如同是自己,辛疆知道就算拼了自己的事業和名聲,他也會公開站在媒體面前,即使不能挽回什麼,至少和沐總監一起承擔一起面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4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7 AM 編輯

098章 輿論壓力

  「頭髮吹乾,還有不許喝酒,一點酒都不許!」童瞳將吹風機遞給了沐放,然後將茶几上的幾個空酒瓶丟進了垃圾桶裡,打開酒櫃,裡面的酒原本已經被譚三哥給收走了,可是此刻卻又成了滿滿一櫃子,讓童瞳不由轉過頭,凶狠狠的目光瞪著正吹著頭髮的沐放。

  「好,我不喝,一會我將鑰匙給你,把酒櫃鎖起來,行了吧。」朗聲笑著,沐放搖搖頭,只感覺童瞳此刻那瞪人的目光倒真的是氣勢十足。

  辛疆震驚的回頭,很少能聽到沐放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而此刻,燈光之下,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因為笑瞇著細細長長的桃花眼,性感十足的薄唇上揚起完美的弧度,只是坐在沙發上吹頭髮,卻依舊亦一股天然而成的張揚氣揚。

  半個小時之後,辛疆已經做出了三菜一湯,賣相不錯,看起來倒也是時分的勾人食慾,沐放之前喝了不少酒,洗了澡,這會酒醒了一點,肚子自然就餓了,吃起來倒少了那份優雅和貴氣,大快朵頤著。

  「小瞳,你不在意外面報紙和雜誌的那些報道?」沐放吃了八分飽,這才拿過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角,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攪拌著碗裡的湯,挑著眼尾看向身體猛然繃直的辛疆,他是小瞳的經紀人,有些誤會還是要消除的,沐放不管在何時何地,他心頭最在意,最維護的依舊是童瞳。

  「不在意啊,那是些胡說八道,沒才一點真實性的報道,可是沐哥,你卻在意,我不知道。」童瞳放下筷子,小臉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她真的不在意,這些事精,那些潑到沐哥身上的髒水,沒有一件是真實的。

  尤其是周青青在電台的那段現場採訪,根本就是胡扯到沒有譜,童瞳知道沐放的事業會因此受到影響,可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可是她真的不在意這些,原本就是虛假的!那些人要怎麼說,嘴巴長在他們的身上,可是童瞳卻不知道,原來這樣的言論,這樣的污蔑,竟然讓沐放那麼的頹廢而痛苦。

  「小瞳,沐哥知道錯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也不會在意的,好好吃飯,好好拍戲。」沐放眼睛微瞇,嘴角勾起一抹笑,小瞳有的時候是真的非常呆,所以她不會在意這些不真實的污蔑。

  可是人活在世上,三人成虎,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就算如自己,也會因為那些報道而心寒,而憤怒,而頹廢,而痛苦,這個小阿呆的思維果真和正常人不一樣。

  「你一點不生氣,不反駁片場那些人的話,是因為你知道這些是污蔑,所以才會那麼平靜?」辛疆有種看見火星人的感覺,如果說她是在意沐總監的,好吧,她肯定是在意的,否則不會在這裡給沐總監做飯,可是她就因為那些都是污蔑是誹謗,所以她一點都不在意,任由別人怎麼說,辛疆忽然感覺頭很痛,她這是看破紅塵的冷靜,還是說根本就少根筋。

  「不是事實的東西為什麼要在意,而且我以為不管他們說什麼,沐哥也不會痛,我不知道言論也會傷人。」童瞳的認知裡,只有實打實的刀槍那才是傷人的,如果今天有人要對沐放動子,童瞳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可是這些不實的輿論、報道,對童瞳而言,不會少一塊肉,根本不用在意,直接無視了,可是她此刻才知道,原來沐哥竟然是這麼的在意,甚至會受傷,想到此,童瞳不由的冷了一下眼神。

  「小瞳你沒有錯,那些人原本又不是我在意的人,隨便他們怎麼說吧。」沐放很滿意這個答案,也很滿意辛疆此刻扭曲的表情,終於又有人被小阿呆這樣異於常人的思維給雷到了,心情好,湯也就感覺更加美味了,低著頭,勺子輕輕的舀起香郁的清湯,染笑的紅唇微微張啟,喝了一口,優雅如畫。

  ***

  此刻,已經到了下班時刻,公安局的辦公室裡依舊亮著燈。

  關曜的壓力不僅僅是來自媒體,還有公安系統內部的壓力,現在有很多人是仇富的,畢竟很多官二代富二代的確是橫行霸道,依仗著自己的父母有錢有權,胡作非為,任何事都可以用錢去擺平,錢不行,還有手裡的權利。

  沐放突然被所有大眾仇視,確實是被連累遭殃的,可是如今是證據確鑿,連同趙明這個人證都出來了,口供順暢的沒有一點的缺陷。

  「頭,原本我還真的不相信沐放沒有撞到人,可是你看趙明那是背台詞吧,也他媽的太順了,這根本就是事先誰備好的,細節還注意的那麼請楚。」熊華火大的開口,一屁股坐了下來,身材魁梧的熊華性子也是豪爽,有著滿腔熱血,可是他看得出沐放這案子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可是關鍵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沫放是清白的。」孫盈盈已經在警局查了兩天,沒才回家休息,此刻,臉上有著黑眼圈,人也是很疲憊。

  「關處,楊局讓你上去一趟。」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一個警察探進頭來對著關曜交代一聲,又立刻關門退了出去。

  藍海豚總監沐放撞車致死案已經被炒得火熱,所有的媒體都在關注著,雖然內部警察有的感覺沐放是被冤枉的,有的感覺沐放或許就是兇手,可是有些經驗的老警察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內幕,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很多潛規則,灰色地帶。

  關曜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頭痛,柳康的案子,可以定性為懸案,因為柳康自從蕭亞死後,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沒有殺人,可是那一幫狐朋狗友確實傷害了不少人,而柳康也有自殺傾向,可是沐放這個案子不同了,不要說他和小瞳的關係,身為一個警察,關曜也沒才辦法在知道沐放是一個無辜的人,卻將他抓進警局。

  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門,關曜走了進來,楊局對關曜還是非常的客氣的,畢竟這可是關家的人,而且關曜破案的確有能力,是整個公安系統的支柱,雖然如今已經是刑偵處長,可是為人處世也是圓滑,也不擺架子,楊局自然是喜歡。

  「小關,你坐,沐放這個案子,我也看了詳細的報告,你也知道我們警察辦案最講究的是證據,不能主觀臆測,你認為沐放是被冤枉的,可以去查,但是你看如今所有的媒體都盯著我們,上頭也被驚動了。」說到一半,楊局喝了一口茶,笑瞇瞇的看著溫和斯文的關曜,「首先我們警察是執法者不能違法,你先將沐放帶回來,暫時放到看守所,然後你私下繼續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

  「楊局,我明白。」關曜即使很想維護沐放,可是如今卻也是無力回天,證據確鑿,從時間,物證,人證都齊全了,即使關曜知道沐放是被冤枉的,卻也只能將人帶回來。

  而且媒體被炒的這麼火熱,大家都在關注著這件事,這分明是有人在幕後操作著,否則竇村飛那樣的人,不是關曜認為他該死,可是在目前的體制之下,竇樹飛真的被撞死了,也只是花幾個錢就完事了,這件事鬧得這樣沸沸揚揚,分明就是故意針對沐放的,否則為什麼媒體會知道消息,為什麼趙明之前不出現就,交通局的那一張罰嵌單是誰曝光到網上的。

  雖然關曜很想將抓捕沐放的事情影響盡可能的降低,可是關曜小看了媒體的力量,也小看了警局那些被幕後收買的人,當到達京都會所之後,雖然刑偵處的車子都不是警車,可是卻還是被認了出來,記者蜂擁一般的圍了過來,鎂光燈快速的閃亮著,等候了許久的媒體終於又找到了可以報道的內容。

  「關處長,請問你是來抓住沐放的嗎?」

  「關處長,請透露一下,沐放真的是殺人兇手嗎?」

  「沫放過失致人死亡,法院會判處多少年的刑期?」所有的記者快速的擠著,七嘴八舌的發問著,而關曜和身後的孫盈盈,熊華沒有人開口,肅穆著臉,快速的推開眼前的記者,在保安的幫忙之下,成功的進入了京都會所。

  沫放湯還沒才喝完的時候就接到了關曜的電話,對於這一刻的到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對方設計的這麼完美的圈套來陷害自己,自然不可能讓自己一直「道遙法外」,換上了一套暗紅色的衣服,艷麗都不低俗,一如他一如既往的風格,雅痞十足。

  沐放提前支走了童瞳和辛疆,此刻聽到敲門聲,用黑色的緞帶將長髮給紮了起來,環頓了一眼公寓,帶著妖孽而張揚的笑容打開門,對著關曜點了點頭,平靜的將雙手伸了過去。

  「不用,就這樣吧。」不會給沐放戴上手銬,這一點權利關曜還是才的,示意熊華護在了沐放左側,關曜護在了右側,前門後門都是記者,所以也不需要避諱什麼了。

  終於,當沐放和關曜一起出現在記者們的視線裡,京都會所大門口再次沸騰起來,所有的記者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瘋狂,而之前收到消息沒有蹲守的媒體也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沐總監,請問你承認了殺人罪嗎?」

  「你後悔嗎?用兩千塊錢就抹殺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關於藍海豚,沐總監,你已經正式退出了嗎?藍海豚迄今還沒有面對媒體大眾,是不是在還內部決議?」記者們最需要的是消息,是報道,而此刻,沐放是今年除了童瞳之外,最火的題材,但凡和殺人罪扯在了一起,想要不火都難。

  記者太瘋狂,根本都擠不出去,沐放高傲的抬起頭,一張俊美的臉龐冷艷而魅惑,可是絲毫不顯得陰柔,暗紅色的風衣,張揚耀眼的如同春日盛開的桃花,讓所有記者在瘋狂的同時,卻又不得不驚歎這個男人的美艷,這個男人的妖孽。

  「我沒有殺人,這是我唯一對各位說的,至於那些報道,有個朋友說的很對。」想到童瞳,沐放艷美的臉上緩緩露出會心而幸福的笑容,宛若在懸崖之巔橫斜而出的桃花,妖嬈傾城,絕魅非凡,「不是事實的言論,我半點不需要在意。

  終於,關曜一行人和沐放上了豐,而保安也開了四輛車過來了,兩輛在前,兩輛在後,好讓關曜的車子可以安全的離開京都會所。

  沐哥果真是將自己支開的!嘎吱一聲,童瞳原本開走的汽車都再次的開到了京都會所門口停了下來,原本她離開的時候,就感覺沐放說的喝太多了頭痛要早點休息是個借口,童瞳的呆只是在一些思維上,對於人的面部表情,神色眼神,她精準的如同測謊儀一樣,所以童瞳雖然離開了,卻只是將汽車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可是譚驥炎說過,沐哥不會放抓走的!童瞳清冷著臉看著被帶上警車的沐放,那樣驕傲的沐哥,不該被這樣的對待。

  不知道是誰眼尖看見了汽車邊的童瞳,對於童瞳,所有媒體是無比的關注,畢竟只要一打聽,娛樂圈裡誰不知道童瞳這個才出道不到半年的新人是被沐放納在羽翼之下護著的,而沐放如個是人人追打,潑髒水的對象,童瞳自然就是他們最感興趣的女主角。

  可是,從政軍商三界卻同時有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如同看不見的防護網,將童瞳這個敏感的女主角安全的保護在中間,而之前,還有一個不入流的小雜誌對童瞳潑髒水,可惜雜誌還沒有發行,第二天,雜誌社就倒了,一夜之間,雜誌社老闆不知所蹤,寫報道的娛記不知所蹤。

  而所有的報紙雜誌,包括電視台網絡,都同時得到了明確的,甚至不是隱晦的警告,只要有任何人將童瞳和沐放的事情扯在一起,那麼之前那個一夜之間消失的雜誌社就是最好的下場。

  可是這一刻,所有的記者們都激動著,熱血著,大家一擁而上,也就忘記了那份警告,再說他們並不是潑童瞳髒水,只是採訪一下而已。

  「小瞳,沐總監剛剛才被警察給抓走,請問你對目前這些報道有什麼看法?」

  「小瞳你是沐總監一手帶出來的,你認為他什麼樣的人?」

  記者雖然很興奮,很想聽到童瞳如同周青青一樣爆料,即使是狗血的污蔑,可是發行量卻在不停的刷新紀錄,這就夠了。

  同樣沒有離開的辛疆只是因為不放心沐放,倒是沒有多想,畢竟沐放到如今都沒有被警察抓走,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應該有能力應付這一切,在辛疆眼中,沐放一直都是驕傲,是強大的,是狡猾,卻也是讓他心動的男人。

  辛疆沒有離開只是想要待在有沐放的地方,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看到沐放放警察帶走的一幕,還沒才回過神來,童瞳這邊的狀況讓辛疆一驚,想要擠進人群裡,可是卻又想起童瞳的冷靜,忽然也沒才那麼擔心了,可是這會童瞳卻開口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小女孩的軟膩,可是不同於以前那個在媒體面前總是有些羞澀的小女孩,今天的童瞳,在聚光燈之下,在記者的圍堵之下,她的表情是一種極大的失望,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目光似乎蒙上了一層陰霾,如同背叛了她的人正是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以為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的權利,即使你說的是假話、是慌話、是污蔑,可是這是你的權利,可是我卻不知道這樣的輿論也會如此的傷人,沐哥很難受,我不懂,因為這些報道都是無中生有,都是虛構,可是沐哥卻依舊很難受,我才知道是我想的太簡單,原來即使是污蔑也會如此的傷人。」

  童瞳聲音並不大,可是剛剛噪雜的現場此刻卻很安靜!所以她的聲音,一字一字的都傳入了每一個人的眼中,她眼神是迷惘著,是疑感的,如同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突然看見人世間的醜惡,讓所有污蔑過沐放,對著他潑髒水的人都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羞愧。

  「如果是我,我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污蔑,根本不是事實,我一點都不會在意,即使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是兇手,可是只要我沒有做過,我會問心無愧,該羞愧、該感覺到羞恥的是真正的兇手,是對沐哥潑髒水的人,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錯了,原來人真的可以那麼的自私,那麼的冷血。」

  辛疆愣住了,他一直以為童瞳在明哲保身,到這一刻,當沐放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任何人都躲閃不及的時候,童瞳竟然站出來了,面對所才的媒體,公開的站到了沐放身邊。

  這一刻,辛疆看著被記者圍堵在中間的童瞳,那個清瘦的女孩,那個表情安靜,眼神有些失望的女孩,竟然是如此的高大,在京都會所門牌的霓虹燈光之下,她週身如同散發著白色的光圈,耀眼而乾淨,忽然,辛疆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對童瞳是如此的維護。

  「童小姐,你這樣說就等於和所有的媒體為敵,你就不擔心自己的演藝生涯嗎?」其中一個記者惱羞成怒的反問著,臉色有些的扭曲,帶著一股的恨意和譏諷。

  如同記者問了一個多麼可笑的問題,童瞳目光又恢復了清澈,「演員只是一個職業,不能做這一行,我可以去做其他工作,沐哥也是如此。」

  汽車裡,沐放遠遠的著著,雖然沒有聽到童瞳說了什麼,可是沐放卻如同有感應一般,心頭是暖暖的幸福,這個小阿呆,永遠都是那麼的簡單,呆的讓人感覺到心疼。

  辛疆終於擠到了記者群中,一旁的保安們也都回過神來,將童瞳再次的護送進了京都會所,關曜一行人也都離開了,終於,圍堵的記者們散去了,只是此刻,每一個人心裡卻沒有了之前的期待和興奮,隱隱的,似乎多了什麼,很沉重,壓在心裡,那是做為一個人的最基本的良知。

  而之後的報道更是鋪天蓋地,童瞳的話一字不漏的被發到了網上,然後報紙雜誌和其他媒體也帶著法不責眾的心理,再次將童瞳炒的火熱。

  而有一條評論卻發人深省:當我們長大之後,越來越成熟,越來越世故,社會磨平了我們所有的稜角,我們學會了妥協,學會了趨炎附勢,學會了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學會了幸災樂禍,學會了冷眼旁觀,可是我們失去了一個人的底線,那就是我們的良知和人格。

  等記者都散去了,辛疆開車將童瞳送回了她住的怡然園,剛要離開,可是又有些擔心童瞳,辛疆又回來了,想要安慰童瞳幾句,可是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剎那,看著站在童瞳身邊,那個親密抱住她肩膀的黑色身影,即使只是驚鴻一瞥,可是那樣冷厲峻朗的面容,散發著尊貴和威嚴的氣息,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那個男人鳳眸危險的一瞇,冰冷駭人的目光警告的掃過一眼,電梯門合上了,隔絕了那讓辛疆感覺到驚駭的眼神。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竟然是?辛疆只感覺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徹底顛覆了自己所有的認知,譚驥炎--北京市最年輕的副市長,譚家軍區的二公子,這樣顯赫的身份,是辛疆不敢去想的,演藝圈裡的人即使多麼了不起,說到底也只是個藝人,在古代更是人人看不起的低賤戲子,而譚驥炎這樣尊貴的身份,不亞於是王爺,是皇室貴族。

  童瞳身邊的人竟然是譚驥炎!雖然辛疆很想告訴自己這很有可能是時下流行的包養情人,可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童瞳之所以那麼的單純,是不是被譚驥炎保護的太好了?

  渾渾噩噩的辛疆剛走沒有幾步,忽然,一道身影快速的走了過來,讓辛疆一愣,眼前的男人很高,肅穆著臉,看起來很是平凡普通,可是那一雙眼卻如同獵豹一樣,內斂著駭然的強大力量。

  「剛剛,你什麼都沒才看見!」李成冷聲的開口,今天是他送譚先生過來這邊的,而沐總監的事精,李成也知道了一些,而不需要譚驥炎吩咐,李成已經直接出面警告辛疆。

  「我明白,我不會說什麼的,我是童瞳的經紀人,也是她的朋友。」雖然驚了一下,辛疆還是強打起了精神開口保證,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很冷很冷,所以自己果真沒才看錯,剛剛在電梯裡的人真的是譚副市長,而眼前這個有著強大壓迫感的男人應該是譚副市長的保鏢。

  聽到辛疆口中的朋友兩個宇,李成臉色稍微舒緩了一點,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如同什麼事情郁沒有發生一般,快步離開,隱匿到了暗中。

  童瞳是失落而自責的,她之前真的沒有想到輿論會對沐放造成這樣大的傷害,她真正在意的還是竇村飛被撞到頭部導致腦出血死亡這件事,而此刻,童瞳仰起頭看著身邊的譚驥炎,抿了抿唇,然後用力的抱住了譚驥炎,將臉埋首在了他的胸膛上。

  「不用擔心,警局有關曜在,沐放即使進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譚驥炎心疼的開口,強勁的雙臂用力的抱住了這個突然脆弱無助的孩子,鳳眸冷沉裡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看來程天南已經到了必須要剷除的時候了,之前柳康的死或許可以不理會,可是如今,他既然讓小瞳這樣的難受,譚驥炎冷沉著峻臉,即使因此要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在所不惜。

  「譚驥炎我不知道沐哥會那麼難受,我去的時候,他在喝酒,譚驥炎,你沒才看到沐哥的樣子,那麼痛苦,似乎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童瞳悶悶的聲音在譚驥炎的胸膛前響起,用力的抱緊了他的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似乎如此才可以讓自己也充滿力量。

  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撫著童瞳的後腦勺,譚驥炎接到關曜電話知道要抓捕沐放的時候,就立刻結束了一個會議,直接來到怡然園這裡等童瞳!他知道她肯定會難受,自己保證過不會讓沐放出事的,可是這件事確實非常的棘手,尤其還才程天南在幕後操作,沐放過失致人死亡的人證物證齊全,想要翻案很難,尤其是如今媒體大眾盯的這樣緊,關曜那裡也樂譜不少壓力,這個案子根本壓不下去。

  「譚驥炎,我們該怎麼辦?」童瞳平復下失落的情緒,抬起頭看向譚驥炎,這個冷峻著臉龐的男人是她最有利的依靠,讓童瞳感覺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能冷靜的去面對。

  對上童瞳那充滿了信任和依賴的眼神,譚驥炎終於不因為她如此關心沐放而吃醋,低下頭,輕輕的吻上童瞳的唇,舌尖細細的摩擦著,啃噬著,薄唇貼上她柔軟的唇瓣,這個孩子信賴而依靠的眼神,讓譚驥炎感覺即使前面是荊棘密佈,他也將成為為屠龍的騎士,為了守護懷抱裡他刻骨喜歡的孩乎。

  童瞳是一本正經的徵求譚驥炎意見的,可是突然就被他吻個正著,原本還有些的掙扎,畢竟童瞳腦海裡此刻還思索著沐放的事精,怎麼可以被譚驥炎的吻給攪亂了心神。

  可是童瞳卻有一點錯了,這個時候的男人,即使是內斂極好的譚驥炎,只要他是一個男人,看著童瞳因為另一個男人的事情而拒絕自己的親吻時,這一刻,譚驥炎鳳眸危險的瞇了起來,原本只是輕柔甜蜜的吻轉為了狂風暴雨般的放肆張狂。

  攻城掠地著,譚驥炎一手扣住了童瞳的下巴,一手攬過她的腰,親密無間的身體和身體接觸,薄唇完全奪取了她的呼吸,舌尖長驅直入,料纏上童瞳的小舌,吮吸著,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反抗的意識在譚驥炎這樣狂野的吻裡徹底的被擊敗的潰不成軍,童瞳只來得及抱住譚驥炎,讓自己癱軟的身體不至於跌落在地,被動的用鼻子呼吸著,可是即使如此,卻還是有種窒息的感覺,所才的意識都飄離了,只餘下那滿心的悸動,憾動著靈魂,隨著譚驥炎的親吻而翩然起舞著。

  而當譚驥炎的牙齒輕輕的合住而小巧的耳垂,輕輕的啃咬的剎那,一股快感宛若閃電一般倏地一通過了童瞳的身體,一聲壓抑的,含混不清的呻吟聲從被吻的櫻紅的口中響起。

  童瞳原本就已經紅暈的臉再一次的滿是羞赧的紅暈,雙手緊緊的揪住了譚驥炎胸前的衣服,脖子向後仰起,似乎是想要避開譚驥炎的啃咬,可是那雪白的脖子,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之下,晶瑩剔透著,讓譚驥炎雖然放過了她過分敏感的耳垂,卻轉而吻上童瞳的脖子。

  「我還要拍戲……」聲音斷續著聽不真切,童瞳卻不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躲避譚驥炎的吻,還是將自己的脖子送到了他的口中,混身酥軟的沒有一點力氣,如同飛翔在了柔軟的雲端,接受著陽光的照射,很舒服,如同一切的煩惱都已經遠去了,就這樣被他緊緊她擁抱在懷裡,如同最堅固的港灣,遮風擋雨。

  「我知道。」譚驥炎低沉沙啞的應了一聲,卻並沒有停止動柞,至多不會留下暖昧的吻痕而巳,她的嬌喘,她的迷濛的眼神,這樣動情的一幕,讓譚驥炎其實已經也不受控制了,大手不知道何時從童瞳的毛衣下擺探了進去,撫摸著那光滑細緻的肌膚,感覺著這如同絲綢一般美好的觸感。

  當譚驥炎溫熱的手突然碰到了胸口上,那是太過於敏感的她方,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豐滿柔軟的胸部絕對是極其私密的一處,童瞳原本還是有些的呆滯的,腦子了糊成了一團,可是那是不僅僅是挺立的女性特徵,而且還是最接近心臟的她方,童瞳猛然一怔,渾身緊繃著。

  瞬間,腦海裡一陣清明,一手快速的按住了譚驥炎的手,原本是要阻止他的動作,可是童瞳這樣的動作之下,卻是等於暖昧的加重了譚驥炎手上的力度,這樣的結果就等於是將譚驥炎的手完全的罩了上去。

  童瞳是真的完全呆住了,結巴的說不出話來,而譚驥炎也怔了一下,目光停留在童瞳完全被驚嚇到一片茫然的小臉上,有一絲的失望,她還是沒有準備好,可是卻也被童瞳這爆紅的羞赧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給愉悅了。

  「我會等你的,小瞳。」譚驥炎低聲的開口,沙啞的嗓音磁性的在童瞳耳邊響起,也將那手從童瞳的身上移開,只是卻沒有完全的退離,而是落在了她的腰上,略帶著粗糙著手輕輕輕的摩挲著她細緻的肌膚,她真的很瘦,讓譚驥炎感覺自己張開一雙手幾乎就可以合攏她的腰。

  「我們在討論沐哥的事情。」吞了吞口水,童瞳真的可以感覺自己臉上在發燒了,而且剛剛自己和譚驥炎不是站在客廳裡的嗎?什麼時候轉移到沙發上了。

  「嗯。」譚驥炎絕對不承認自己拐了這個孩乎親吻,峻挺的身影半靠在沙發上,而此刻童瞳則是完全的偎依在譚驥炎的懷抱裡,顯得乖巧可人。

  「沐放的事情我會去找程天南,證據這邊,關曜雖然還在查,可是幾乎沒有任何的希望,當天和竇樹飛一起打劫的趙明一口咬定看見沐放撞到了竇樹飛,再加上如今的物證,對沐放是非常的不利。」譚驥炎側過頭,輕輕的在童瞳的唇上吻了一下,不再是狂野的奪取,只是安靜的貼合,蜻蜓點水一般,讓彼此的心境都變得安靜卻甜蜜。

  「他們為什麼不衝著我來。」童瞳也知道如今的證據幾平如同鐵證,再加上趙明的人證,想要翻案幾乎是不可能的,沈直真的很陰險,她不對自己下手,卻對沐哥動手,陷害沐哥!

  「小瞳,不許胡說。」譚驥炎忽然加重了語調,冷聲的看著童瞳,雖然譚驥炎並不希望沐放出事,可是對他而言,童瞳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沐放。

  被訓了,卻是幸福的感覺,童瞳心虛一笑,乖巧的點了點頭,靜靜的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聽著那一聲一聲沉穩的心跳聲,緩緩的開口,「以前,我以為法律是最重要的,所以那個時候,你將柳康的暗中定為懸案,我真的不能接受,可是關曜說對你而言,我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那一刻,譚驥炎,我很高興可是又不安,可是沐哥如今被抓了,我突然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如果可能,我也希望你徇私枉法,不讓沐哥受一點委屈。」

  「小瞳,你不需要想這些,沐放的事情交給我來辦。」譚驥炎心疼的抱緊懷抱裡終於認請了現實的童瞳,突然感覺是如此的難受,心裡頭堵的慌,她沒有錯,真的沒有錯,是自己能力不夠,才會讓她無法保有她原本的單純和固執。

  ***

  童瞳依舊要參加《歲月靜好》這部電影的拍攝,而昨天傍晚時分,沐放被警察帶走,童瞳在京都會所的言論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佩服的,有說童瞳傻的,有說她趁機炒作自己的,所以導致今天的片場再次出現了極其詭異的氛圍。

  「看著我做什麼?一晚上過了,不認識啊?」程翰大鬍子一抖,瞪著一雙牛眼,脾氣顯得異常暴躁的看著眼前的童瞳。

  「我還以為你生病了,這兩天你都沒才吼人。」雖然被吼的耳朵一陣生疼,可是童瞳這才肯定的點了點頭,程導原來沒才生病,還是會吼人,果真被吼的習慣了。

  「你說你怎麼就敢說出那樣的話來?啊,那個妖孽都抓了,關你屁事,你耍什麼威風,出什麼頭,老子這電影要是收視率不高,就找你算賬!」程大鬍子火氣蹭蹭的冒了出來,大嗓門的直接吼著眼前的童瞳,雖然聲音還是很大,可是語調之中卻帶著一絲讚賞和佩服,在沐放那個妖孽最潦倒的時候,只有她這個新人卻敢頂風而上,和所有的媒體作對!這蠢丫頭果真蠢的厲害!

  「程導,你是不是在內疚啊,不過,程天南的事情和你無關的。」童瞳眨巴了一下眼晴,敏銳的感覺程翰情緒的不對勁,然後抬起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媽的,老子內疚個屁,那妖孽自己不長腦子被人算計了,關我屁事!」程天南倏地一下扭曲了臉,大鬍子更是氣的一抖一抖,可是就在童瞳感覺自己耳朵快受不了時,程翰突然冷靜下來,眼神異常的嚴肅,目光緊迫的盯著童瞳,「小瞳,你做的很好,很好,比很多人都好,不枉費那個妖孽這麼照頓你。」

  即使圈內很多人都知道沐放這件事絕對不是撞死一個人這樣簡單,被媒體吵的這麼火熱,就因為沐放失誤撞死了一個混混,當大家腦子都進水了?可是大家知道又如何,所有的報紙雜誌電視台都在炒作這件事,這幕後肯定有推手在操作,而這個推手正是自己的大哥。

  程翰回去之後和程天南狠狠的吵了一架,可是有什麼用,自己只是一個導演,雖然名氣在外,可是沒有勢力,沒有金錢,他幫不了那個妖孽。

  「action!」隨著導演的喊聲,今天的電影繼續開拍,這一齣戲依舊是於娜、童瞳和宋天昊的對手戲。

  室內戲。

  在金店裡,東方冉給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蘇靜選購首飾,而活潑的蘇玥被蘇靜這個姐姐喊來一起幫忙參考樣式。

  而這一齣戲裡,東方冉對於這個總是和自己爭鋒相對的蘇玥,都隱隱的已經生出了好感,長長的櫃檯前,老掌櫃的正慇勤的招呼著上門的客人。

  「大小姐,這是最新的新品,北平那邊賣的大火,很多官家太太,富家小姐都喜歡。」灰色的長袍,帶著氈帽,老掌櫃拿出幾件打造精緻的首飾,從耳環、到頂鏈、手鏈、手鐲、戒指,的確都是非常的精美的樣式,做工好,樣式也漂亮新潮。

  「我看看。」於娜飾演的蘇靜溫柔一笑,側過頭,眼神詢問的看向身邊的東方冉,「你覺得哪一件漂亮?」

  於娜演的非常好,將蘇家大小姐的溫柔嫻靜的氣質在一言一行中都表露出來。

  而此刻,側抬著臉,白暫如畫的精緻臉龐,柳葉眉,顧盼流轉著柔情的目光,染笑的櫻唇,和一身儒雅的東方冉如同才子佳人一般。

  這一齣戲,重點是著重刻畫蘇靜對東方冉的感情,所以童瞳只算是個配角,可是眾人發現,即使是沒有言語,彎著腰,低著頭看著櫃檯裡首飾的童瞳卻非常的入戲而上鏡。

  一會睜大眼,一會勾唇笑著,一會偏頭專注的看著某一件首飾,表情變化很多很自然,讓人不由感覺蘇家二小姐果真活潑,任何時候,即使沒有人搭理也不會讓自己寂寞。

  程大鬍子視線定格在童瞳身上,這個原本才些呆的蠢丫頭,一入戲之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鏡頭之下,即使沒有台詞,她都也有那麼多變幻的表情,直接搶了於娜的鏡頭,雖然程大鬍子知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卡!」程翰不得不開口喊停,而一旁不解的童瞳一回頭就對上程大鬍子那凶很的眼神,立刻瑟縮了一下肩膀,自己都沒有台詞的,他瞪著自己幹嘛!

  於娜有些的心驚,接過小助理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她知道導演為什麼喊卡,不是因為童瞳,而是因為自己,剛剛這一齣戲,即使自己在開口說話,可似乎於娜能感覺片場裡的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童瞳身上,她的演技真的很好,表情變化很多,或是驚喜,或是猶豫,或是不解,入木三分的演活了蘇玥這個角色,而讓自己成了配角。

  再次開拍,於娜不再是彎著腰側抬頭面對身邊的東方冉了,她反而是從櫃檯上拿起一件首飾,站直了身體,用自己的身影擋住了身邊看首飾的童瞳,錯位的關係之下,讓自己成為了這一齣戲的主角,不再讓童瞳搶了鏡頭。

  而程翰也沒才喊卡,所以這一齣戲就這樣過了,程天南來了很久,從開拍的時候就站在了角落,今天的童瞳穿的是白色小碎花的上衣,下面是藍色的裙子,長髮紮了起來,只在臉上打了一些粉,這樣在鏡頭裡時,臉部就會顯得更加亮一些,簡約的裝束,清新的面容,童瞳安靜的站在一旁店舖的木窗邊休息,一眼看去,真的如同從明國時期走出來的大家閨秀,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站在窗邊,便是一齣戲。

  程天南發現自己真的入戲了,不管何時,童瞳總給他不同的一面,如同巨大的寶藏一般,蘊藏著無盡的神秘和魅力,一步一步的引誘著他去挖掘,去發現。

  「你說沐放都被抓了,怎麼童瞳一點事情都沒才?」劇組角落裡,一個新人小聲的嘀咕著,可是聲音雖然小,可是劇組很安靜,這話大家依舊都聽見了。

  「娜姐,你怎麼看?」宋天昊身為目前最火的男藝人,當之無愧的影帝,雖然也是在休息,卻和於娜不由自主的站到了一起,畢竟在身價上,他們是不相上下。

  「至少周青青那件事絕對不是沐哥所為。」於娜遠遠的看向站在木製雕花窗戶邊的童瞳,原本於娜以為童瞳和所有沐放的朋去一樣,都是明哲保身,可是昨天的童瞳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竟然公然和媒體叫板,站在了沐放那一邊,絲毫不擔心自己被連累,被潑到一身髒水,畢竟和沐放最有可能有暖昧的人就是童瞳。

  可是於娜看得多,見識的多了,自然也清楚,如今沒有一家媒體敢對童瞳下手,這說明,她背後有比沐放更強大的背景和靠山,也對,上海的亞洲外圍賽,那牽扯到的可都是國際糾紛,可是童瞳卻高調謝幕,不但得了以第一名,甚至還贏得了所有大眾的好評,童瞳背後的人只怕根本就是一座越不動的大山,否則周青青身為飛天娛樂的藝人,怎麼可能就此被永遠的踢出演藝圈了。

  「看來我不用好奇了。」宋天昊剛誰備說什麼,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目光看向視線裡向著童瞳走過去的身影,身為飛天娛樂的天王巨星,程天南這個幕後老闆,宋天昊絲毫不陌生,如今看來,護著童瞳,將周青青踢出演藝圈的人有可能就是程總了。

  「你怎麼那麼衝動呢,哎,你這孩子真的是一根筋到底。」程天南歎息著開口,想起做天晚上看到的報道,為了壓下所有關於童瞳的負面報道,程天南著實花了不少的功夫,畢竟他再有錢,也不可能控制所有的媒體,幸好還有關家和譚家在後面,這才讓媒體不敢對童瞳下手。

  「你來做什麼?」童瞳沒好氣的開口,對於厭惡的人,她絕對沒有好臉色,尤其想到沐放如今還被關押在看守所裡,聽著程天南這樣貌似關心自己的話,就感覺無比的反感,「你最好能一輩子護著沈直,否則他陷害沐哥的事情絕對不會這樣罷休的!」

  眉頭倏地一皺,程天南眼神裡快速的劃過一絲厲色,可是隨後又朗聲笑了起來,態度從容而大度,似乎不計較童瞳如此直白的威脅,「你怎麼就猜到阿直。」

  「柳康的死,沈直就算是為了維護你,那這一次呢,和沐哥有什麼關係?」一想到沈直,童瞳那就是更加的厭惡,語調冰冷下來,如果不是要找證據,她真怕自己一個不冷靜,直接去殺了沈直這個變態的心理醫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49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7 AM 編輯

099章 惡有惡報

  「因為你,小瞳。」程天南認真的開口,寵溺而眷戀的目光看著童瞳,一切都是因為她,否則自己怎麼可能放任阿直對沐放下手,如果這是必須的手段,那麼程天南不在乎用什麼辦法將童瞳逼到自己身邊,即使她開始有怨恨,有怒氣,可是程天南相信時間久了,自己對小瞳的感情,她會明白的,她會知道自己是真的對她好,絕對不會後悔跟著自己。

  「小瞳,你不要指望關曜或者譚副市長,他們只會犧牲沐放的,這兩大家族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和我撕破臉的,所以沒有了家族的支持,在鐵證如山面前,沐放只要被判刑去坐牢。」程天南狂傲的開口,語調滿是堅定,絲毫不認為自己這樣為了個人的目的,去陷害一個無辜的人有多麼的卑劣。

  其實對程天南而言,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他要童瞳,所以不怕和譚家和關家談判,不惜一切的代價,只要她,求不得,就如同有一隻蟲子在心頭撕咬,日夜難受著,讓程天南不惜縱然沈直,鋌而走險。

  「關曜答應我了,一定會讓沐哥平安出來的。」其實這話是譚驥炎說的,是他的承諾,可是童瞳此刻只能還打著關曜的名譽,熠熠的目光裡有著對譚驥炎滿滿的相信,即使真要到了以權謀私,徇私枉法的時候,童瞳也會讓沐放安全的出來。

  程天南笑了,目光複雜而帶著一絲同情的看著童瞳,或許說該是一絲的疼惜,她雖然聰明,可是還是太嫩了,太單純了,關曜或許是答應了,可是關家呢?不過這樣純淨的孩子,程天南卻是越看越喜歡。

  「今天晚上八點。」程天南忽然傾過身,一手按在窗稜上,將童瞳固定在窗戶和自己的雙臂之間,姿勢曖昧,在童瞳耳邊繼續的開口,「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一品閣茶樓,落梅包廂,你會明白我不會騙你的,小瞳,記得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甩開暗中保護你的保鏢。」

  不等童瞳推開,程天南自己已經直起了身體,西裝革履,朗聲一笑,然後瀟灑的離開,他會讓小瞳親耳聽到關曜的話,讓她對關曜失望,真正能救沐放的人只有自己,而條件就是她跟著自己。

  劇組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童瞳竟然還和程天南如此的熟悉,不由的想到周青青,忽然大家明白了什麼,可是這個童瞳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像是沐放那個妖孽一般的總監,如今沐放垮台了,卻又是程天南這個富豪商人,他們到底看中了童瞳什麼?

  接下來的片子繼續拍著,所有人看著童瞳的目光都有些的鄙夷,有些的不屑,可是心頭卻又有著羨慕,比起沐放這個總監,程天南才是真正的靠山,難怪沒有人敢編排童瞳的不是,昨天她那樣挑釁媒體,卻也沒有一條負面的的報道,原來是因為靠到了飛天娛樂幕後的大老闆。

  休息片刻之後,劇組繼續拍戲。

  「什麼?」一直安靜看著童瞳拍戲的辛將猛然的提高了音調,對上所有人都看過來的目光,而程大鬍子則是怒吼了一聲卡,火大的將視線看向辛疆,他可是老經紀人了,難道不知道在片場接電話要出去嗎?聲音這麼大,打擾了眾人,白白浪費了交卷。

  「抱歉,程導,我要回藍海豚一趟。」掛了手機,辛疆歉意的看著程翰,是自己失態了,可是這件事,自己必須回藍海豚。

  「怎麼回事?」童瞳疑惑的看著辛疆,雖然他帶自己沒有幾天,可是童瞳明白辛疆是一個極其內斂而自製的人,剛剛那一通電話和藍海豚有關,讓童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沐放。

  「小瞳,你繼續拍戲,我過去處理一點事情。」辛疆對著童瞳開口,沒有想到藍海豚竟然真狠,沐總監為藍海豚勞心勞力了這麼多年,可是如今出了事,藍海豚竟然直接將沐哥開除不說,這一次負責對外新聞發佈會的人竟然是錢利,由他主持,辛疆知道肯定會對沐放再次產生負面的影響。

  「說!」辛疆越是如此迴避,童瞳越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測,雖然還是平靜的一張臉,可是那清澈的眼神,卻直指人心,讓辛疆一愣,竟然不敢正視。

  「藍海豚關於沐總監的事情要開一個新聞發佈會。」發佈會是下午一點半準時開,從影視城到藍海豚差不多要半個小時的車程,所以辛疆必須要趕回去。

  雖然他能做的很少,可是至少要去努力,不讓那些人在這個時候繼續中傷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而且辛疆也知道瞞著童瞳是沒有意義的,發佈會一召開,童瞳就會收到消息。

  「我和你一起去。」童瞳這會也顧不得在拍戲了,可是貌似想到什麼,不由看了一眼程翰,雖然這樣中途離場不好,可是在童瞳眼中,沐放的事情比拍戲更重要。

  「媽的,你就不能敬業一點!滾吧,反正留住了人,留不住心!」程大鬍子依舊是火大的吼著,那一雙瞪大的眼睛似乎要將童瞳給生吞活剝了,可是卻依舊大方的擺手讓她離開,「換下一齣戲,這一齣戲壓著。」

  因為時間有些的趕,所以童瞳也顧不得卸妝了,直接脫了戲服,拿了衣服就向著車子跑了過去,辛疆這會自覺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比起開車,自己絕對比不上童瞳,她百分百的又快又穩。

  白色的沃爾沃一路向著藍海豚的方向狂飆了過去,車速再次飆升到限速的250碼,如果譚驥炎在,這會估計一定氣的臉色鐵青,可是十二點四十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一旦進入市區之後,就真的堵起來了。

  藍海豚,一如娛樂公司成立時一樣,大理石的招牌在大氣磅礡的顯示出娛樂圈的龍頭地位,而此刻,藍海豚外的停車場上已經停滿了不少車子,而二樓的會議室,工作人員正在快速的準備著,一點半記者招待會就要開始了

  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黑壓壓一片的記者,沐放的事情出來之後,雖然媒體的報道是鋪天蓋地的,可是藍海豚一直沒有做出正面的回應,畢竟沐放這些年給藍海豚立了不少汗馬功勞,而且藍海豚之所以能一躍成為娛樂圈的大佬,這其中沐放的作用是不可磨滅的,所以媒體一直都在翹首以待著,推測藍海豚到底會出面保沐放,還是趁機將沐放踢出藍海豚。

  今天最得意的人就是錢利,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黑色的西裝筆挺著襯托著他終於挺直腰桿的身體,眼神裡的得意是怎麼都壓抑不住,沐放也有今天!錢利真的高興,一直都是點頭哈腰,卑微的做人,這一刻,他終於可以嘲笑沐放了,這就是娛樂圈,真正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如同自己。

  整理好了儀容,確定沒有任何不妥之後,錢利向著會議室走了過去,昂著頭,面帶著微笑,而會議室的記者們一看到錢利過來了,立刻都沸騰起來。

  「各位記者朋友們,非常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這一次的新聞發佈會。」清了一下嗓子,錢利笑著開口,對著話筒繼續道,「今天我代表藍海豚娛樂公司董事會宣佈,沐放正式被藍海豚娛樂公司開除,從此之後,他的任何言行都和藍海豚無關。」

  果真沒有保人,而是趁機一腳將沐放給踢出去了!現場的記者們聽到這個結果之後,有一瞬間,是為沐放感覺到不值得,藍海豚太狠了,就這樣將一個大功臣給踢走了,尤其是在沐放最需要幫忙的時候。

  「錢哥,藍海豚這樣的決策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畢竟藍海豚是在沐放手裡一手發展起來的,當年藍海豚只是一家小小的娛樂公司,如今,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嗎?」一個記者快速的提問著,而四周的攝像師也都將鏡頭對準了錢利。

  「藍海豚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有理由的,沐放任職藍海豚總監這段期間,憑藉著自己的老資格,任性妄為,不顧董事會的決定,一意孤行,已經失去了一個總監該有的本份」錢利得意的笑著,恨不能讓沐放就在現場,好將那個總是冷眼瞅著自己的男人狠狠的踩在腳下,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破滅,看著他向自己哀求討饒。

  「聽說吳敏茹這個新人被沐放給打壓了,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又一個記者爆出了一點藍海豚的內幕詢問著錢利。

  「是,這件事並不是捕風捉影,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吳敏茹是非常出色的藝人,非常的努力,科班出生,有著紮實的功底,可是沐放卻因為個人原因,卻處處打壓,這也是沐放被開除的一個原因。」一提到吳敏茹,錢利恨不能將所有的讚美的詞都用在她的身上,言語之中,滿是得意和驕傲。

  「這個個人原因?是因為沐總監想要潛規則吳敏茹嗎?」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自古在中國,只要牽扯到男女關係,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小到普通的夫妻,達到一些領導幹部,男女關係永遠都是中國民眾們百談不厭的興趣話題。

  「是,沐放的人品已經不夠資格擔任藍海豚的總監!一個打壓新人,想要潛規則藝人的總監,藍海豚絕對不會姑息養奸!」錢利冷笑著,不管是不是,反正沐放如今已經被警察給抓走了,已經被藍海豚給開除了,他永遠都翻不了身了!

  砰的一聲,就在錢利得意的目光,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而錢利一驚,所有的記者也都快速的回頭,一看到是童瞳,剎那,記者們比見到沐放本人都來了興致,刷刷的將鏡頭對準了童瞳,瘋狂的按著快門,有的記者已經直接從椅子上起身,向著童瞳擠了過來。

  一步一步,童瞳身上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如同走在紅地毯上的女王巨星一般向著主席台上的錢利走了過去,因為堵車,所以童瞳還是遲到了,她不知道錢利之前說了什麼,可是錢利最後的話童瞳卻是聽的清楚。

  錢利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放在腿上的手莫名的有些發抖,在童瞳這樣清澈如水的目光裡,錢利忽然感覺到一種心驚膽顫的害怕,他一直是有些懼怕沐放的,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桃花眼異常的犀利,似乎能將人給看穿一般。

  如今沐放垮台了,被警察給抓走了,錢利是如此的雀躍,因為他能想到童瞳即將的下場,可是此刻,看著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過來的童瞳,錢利笑容僵硬在臉上,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那種害怕是從人類對強者本能的懼怕和敬畏。

  「我怎麼不知道沐哥要潛規則吳敏茹?」站定在了主席台前,隔著桌子,童瞳目光冷冷的看著落井下石,污蔑沐放的錢利,總是平靜的小臉上陡然之間生出駭人的氣勢,眼神冰寒,宛若利劍,櫻紅的最近抿成了一條線,週身肅殺的死亡氣息毫不遮掩。

  在童瞳眼裡,此刻的錢利就是她任務裡要狙殺的目標一般,所以,童瞳的眼神冰冷的沒有一點的溫度,那是一種看死人的眼神,而她便是從地獄來的撒旦,陰狠無情,出手之間取人性命。

  錢利突然感覺四周的空氣都被抽走了,那些噪雜的聲音,鎂光燈的光芒都消失了,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驚恐的煞白了一張臉,那已經不是一點一點的驚恐,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錢利只怕早已經哆嗦的如同爛泥一般跌坐在地上。

  可是瞬間,童瞳笑了,一掃剛剛那股死神一般的嗜血表情,她轉過身,面對身後的記者,「沐哥說過他絕對不會找一個比他醜的女人當女朋友,所以錢先生你真的想太多了,還是說錢先生你有被害妄想症,總感覺沐哥是你的競爭對手,自己卻又贏不了沐哥,所以才會產生這樣錯誤的認識!」

  這一下從男女關係,娛樂圈的潛規則變成了三角戀了!在場的記者都來了興趣,尤其是此刻童瞳轉過身了,記者們立刻眼尖的發現錢利那惶恐的眼神,似乎如同自己隱藏的醜陋秘密被大眾知道了,所以驚恐,所以害怕,所以心虛了。

  一剎那,鎂光燈再次熱烈的閃亮著,而也有記者向著童瞳發問,「童小姐,你對藍海豚這一次的決定有什麼看法?」

  「沐哥離開這樣忘恩負義的公司也好。」童瞳這一次對記者寬容了很多,至少沒有用那樣失望的眼神看著眾人,讓記者們一面採訪著童瞳,一面卻有著莫名的心裡愧疚和自責。

  「可是童小姐,你自己還是藍海豚的藝人,你這樣說,不擔心被打擊和報復嗎?」有一個記者趁機發問著,只希望矛盾越激烈越好,這樣才有報道的亮點。

  「如果被雪藏的話,我就當不用出去工作了,反正也不吃虧。」童瞳忽然羞澀的笑了起來,感覺被雪藏了倒是有點對不起藍海豚,畢竟她是簽約藝人了,卻不出去工作就如同被養的米蟲一般。

  記者們都笑了起來,他們採訪過那麼多的藝人,誰不擔心自己被公司給雪藏了,那就等於毀掉了自己的演藝圈之路,可是卻只有眼前的童瞳竟然將被雪藏當成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一般,

  「童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拍戲嗎?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沐放就是這樣教導你的,讓你這樣的不敬業!」主席台上,終於找回了力量的錢利,在將這一番話在腦子裡醞釀了三遍之後,終於對著童瞳毫不客氣的吼了出來,甚至惡毒的點明她從片場回到藍海豚就是不敬業,是任性妄為!

  「沐哥是我的朋友,拍戲是我的工作,工作沒有了可以再找,可是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污蔑我的朋友!」童瞳回過頭因為錢利過大的聲音感覺耳朵有一點痛,不滿的皺了一下眉頭。

  而剛剛還在藍海豚開董事會的董事們還沒有離開,此刻知道童瞳來了會議室,立刻有兩個人快速的過來了,一看錢利正對著童瞳吼著,立刻沉著臉走了過來。

  「錢利,公司讓你召開記者會,不會讓你在這裡潑婦罵街!」董事毫不客氣的訓斥著錢利,不是他們偏愛童瞳,而是他們得罪不起童瞳,藍海豚雖然是娛樂圈的龍頭老大,可是和程氏一比,根本算不了什麼,和關家和譚家一比,董事們只明白一句話,錢重要,也要有命去花,得罪了童瞳,看看柳家的下場就知道了。

  錢利被董事當面給罵的愣住了,臉上一陣扭曲的青白,而一旁董事笑笑的面對著記者,看了一眼童瞳,「各位,剛剛我才收到消息,關於沐總監的事情,董事會並沒有要開除他,剛剛錢利和各位所說的話根本就是無中生有,是錢利對沐總監有私人偏見,錢利糾纏吳敏茹已經很久了,我現在就將錢利開除免職!」

  峰迴路轉著,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可謂是高潮迭起,藍海豚竟然沒有要開除沐放,而是錢利因為報復而私下決定,這還真他媽的戲劇化啊!

  「你們胡說!」錢利根本沒有想到之前自己還是春風得意,轉眼之間就成了騙子被踢出了藍海豚,巨大的反差之下,錢利只感覺腦子裡嗡嗡的響著,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這件事吳敏茹已經和董事會說明了,你在任職吳敏茹經紀人期間,竟然對她動手動腳,言語威脅,這樣人品的經紀人藍海豚是堅決不會要的。」董事冷聲的開口,嫌惡的看著錢利,如同看垃圾一般。

  而此刻,如同是為了驗證董事這一番話的真實性,吳敏茹出現了,白色的毛線衣,粉色外套,披著黑色的直髮,清純可愛的走進了會議室。

  一看到吳敏茹,錢利忽然如同看到了希望,灰白一片的臉上滿是喜悅的光芒,敏茹來了,她一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對上錢利的目光,吳敏茹如同受驚的小白兔一樣,驚嚇的一愣,下意識的向著童瞳身邊靠了過來,低聲的開口,「錢哥,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能答應你交往的要求,你強迫威脅我的事情,我已經告訴董事會了,我是一個藝人,只想好好演戲,即使沒有機會,我也會自己努力,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的。」

  全場嘩然,記者們瘋狂的拍著照片,而錢利已經呆住了,臉上血色盡失,他不敢相信,這話是吳敏茹說的,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呵護的人兒,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對自己這樣的狠毒,竟然這樣的顛倒是非。

  「保安,過來,將錢利給帶走。」董事很滿意吳敏茹的話,冷聲的開口,而門口的保安立刻快速的進來,將已經呆傻的失了魂的錢利直接給架了起來,半拖著拉出了會議室。

  而董事此刻才親自主持這一次的新聞發佈會,當然立場就公正多了,對於沐放到底有沒有撞傷竇樹飛導致他最後腦出血死亡,這是警方的事情,但是沐放任職藍海豚期間,卻是非常敬業的,將沐放那個妖孽直接誇成了一朵花。

  而此刻,休息室,童瞳呆呆的看著吳敏茹,想著被拖出會議室的錢利,再看著眼前的吳敏茹,忽然開口,「你真無恥。」

  臉上表情陰沉一變,可是瞬間,吳敏茹低下頭,一副無比委屈的模樣,淚水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哽咽著嗓音開口,「我不想的,可是董事會逼我,他們說如果我不答應這樣做,他們會讓我去陪客戶吃飯,陪客戶上床,如果我解約,就要賠償五百萬的違約費!」

  「童瞳,我不是你,我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你說我能怎麼辦?而且他們說,如果我答應了,他們也不會難為錢哥,只將他趕出藍海豚而已,錢哥還可以去換一份工作,可是如果我不答應,他們會讓錢哥在北京混不下去的!」梨花帶雨的一張臉,吳敏茹已經泣不成聲了,紅著眼眶,一副無助的模樣,滿眼滿心的愧疚和自責,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她只能妥協,只能這樣違背自己的人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著聲淚俱下的吳敏茹,她哭的很,都抽噎了,身體一抖一抖的,配上她漂亮的臉,估計鐵石人都會動心,童瞳依舊呆呆著小臉,然後開口,「你現在就是無恥到極點!」

  然後童瞳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她怕自己再聽下去都要噁心到自己,吳敏茹演的真狠像,就像是一個受虐的弱女子,在強權的惡勢力之下低頭,可是童瞳是什麼人,她是從基地訓練出來的,國安部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她對人的語言語速,眼神,肢體動作非常的瞭解。

  在美國CSI有一種特殊的職業面部刑偵專家,他們就是通過人的面部表情,判斷對方是否在說謊,甚至比測謊儀更加的精準,而童瞳也是經過這方面的相關訓練,只是很多時候,她並不會特意去注意人的面部表情,不想窺探人的隱私,可是如果她願意,絕對可以判斷出對方是不是在說謊。

  門口,辛疆直接將屋子裡童瞳對吳敏茹那兩句話都聽的真切,這會看著童瞳,那一張冰冷的臉卻柔軟了不少,確實喜歡這個藝人了,辛疆原本以為童瞳單純,並不是真的深藏不漏,她只不過是少根筋,思維有時候會短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可是剛剛她竟然能察覺到吳敏茹這個藝人在說謊,這讓辛疆還真是意外不少。

  離開藍海豚,辛疆還是開車盡職的將童瞳送回怡然園,而就在這是,副駕駛位置上的童瞳忽然的開口,看向辛疆,一本正經的表情,讓辛疆都忍不住的坐直了身體,以為童瞳要說什麼重要的話。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沐哥以前說演藝圈很黑,很多人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他們的話只能信三分。」童瞳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原本她還是不在意的,今天看到吳敏茹詆毀錢利,然後又和自己悲傷大哭著裝委屈,童瞳才知道,原來還真的有這樣的人,錢利對童瞳不好,童瞳自己都知道,可是錢利對吳敏茹真的沒話說的。

  正常行駛的汽車突然在馬路上扭曲的行駛起來,辛疆快速的將方向盤掌正,然後一臉見鬼一般的看向身邊的童瞳,她到現在才知道這一點嗎?還是從吳敏茹身上的得出的結論,所以,辛疆不得不確定童瞳是真的呆!天然呆!偶然聰明那一下下,那絕對是腦子抽了,正常人腦子一抽,肯定要幹蠢事,可是對童瞳而言,她腦子一抽,估計就會聰明那麼一回。

  ***

  休息室裡看著童瞳離開了,吳敏茹哪裡還有剛剛的委屈痛苦,狠狠的擦起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眼神陰毒的扭曲著,原本還以為童瞳很好騙,現在吳敏茹算是知道了,童瞳根本就是一個人精!早晚有一天,自己會爬到女王巨星的位置,將童瞳踩在腳下!讓她舔著自己的腳趾頭!

  還有錢利!吳敏茹看似清純的臉上表情快速的變化著,滿眼的算計,藍海豚能犧牲一個錢利,也能犧牲自己,所以自己不能讓錢利對自己潑髒水,自己如今還是一個新人,絕對不能有這樣負面影響!

  吳敏如快速的拎起自己的包包離開了藍海豚直接開車向著錢利的公寓開了過去,錢利只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不算差,但是也不算火,所以今天他即使戲劇化的被藍海豚給趕出去了,也不會有記者去採訪他,因為小人物太沒有價值了,再說記者們今天已經有了足夠的料子回去當新聞了。

  渾渾噩噩的在街上遊蕩著,天塌了也不過如此,錢利頭痛的一抽一抽的,腦海裡一遍一遍的回想著吳敏茹那一番指控,臉煞白成一片,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可是卻又是親耳聽見,讓他想要自欺欺人都不可能。

  天黑了,烏雲密集之後,竟然打起了雷,片刻之後,嘩啦啦的大雨傾盆的落下,錢利渾身濕透了,他其實該明白的,這就是演藝圈,風雲變幻,看看沐放,看看自己就知道,可是他又不願意去相信,那個自己放在心裡偷偷喜歡的女孩,那麼的清純,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努力,敏茹怎麼可能這樣對待自己呢?

  就這樣,等錢利回到公寓門口時,忽然發現門邊地上坐著一個身影,帶著鴨嘴帽,遮擋住了臉,可是那聲音,錢利比任何人都熟悉,午夜夢迴,多少次,他都是這樣想著她,可是此刻,錢利停下了腳步,心頭五味雜陳著。

  「錢哥,你回來了?你怎麼淋成這樣,快進去換衣服,不要生病了。」吳敏茹迅速的開口,聲音沙啞著,淚水已經在同時滾落下來,雙手快速的扶住了錢利的胳膊。

  這又是怎麼回事?如今自己已經落魄成這樣了?她又來做什麼?錢利呆呆的看著哭的淚花帶雨的吳敏茹,心頭依舊有著不捨和疼惜,卻已經不敢相信什麼,哆嗦著手,終於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而進了屋子,似乎終於沒有什麼顧忌的了,吳敏茹痛苦的大哭起來,燈光之下,一雙眼睛早已經紅透,看起來異常的淒慘,卻已經不知道哭了多久,聲音沙啞的厲害。

  錢利縱然再痛苦,可是眼前是他愛的女孩,這樣哭著,錢利終於捨不得,忽然,腦海裡一道亮光閃過,錢利突然明白了過來,猛然的抬起頭,混沌的目光裡此刻又充滿了希望,「敏茹,是不是他們逼你的?」

  哇的一聲,吳敏茹似乎終於找到了發洩的途徑,一把撲向了錢利的懷抱裡,哭的渾身都顫抖起來,雙手緊緊地抱著渾身濕透的錢利,豐滿的胸口緊緊的抵上了他的胸膛。

  如果說剛剛還只是猜測,可是現在錢利卻已經肯定了,那之前的痛苦和絕望消失的無影無蹤,雙手快速的抱住撲在自己懷抱裡痛苦不已的心愛女孩,沙啞著聲音安撫著,「不要哭了,敏茹,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對待我的,是那些董事會的人太狠,翻臉無情!」

  「錢哥,我真的不願意,我怎麼能這樣對你,你對我這麼好。」埋首在錢利的懷抱裡,吳敏茹嫌惡的扯了一下嘴角,繼續的哭訴著,「可是他們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答應,要雪藏我,讓我去客戶喝酒吃飯上床,如果我答應,他們就像是對待周青青一樣,將我丟去酒店當三陪小姐,如果我敢逃走,就告我違約,讓我賠錢,他們還說我不答應的話,就讓錢哥你永遠的在娛樂圈混不下去,我沒有辦法,錢哥,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寧願殺了我自己,可是我自己死了沒有關係,我不能害了錢哥你,他們答應我了,只要我這樣說了,錢哥你雖然離開了藍海豚,可是卻不會再難為錢哥你。」

  同樣的說辭,一模一樣的話,一模一樣委屈卻又悔恨自責的表情,在童瞳看來只是一個拙劣的演戲,可是在在錢利看來,卻是掏心窩子的溫暖話,讓錢利再次滿心的動容,甚至還有一些的自責,自己竟然不相信敏茹,還想著她怎麼惡毒,怎麼這麼狠,自己真他媽的該死,明明知道敏茹是這樣善良的女孩子,明明知道她肯能是被逼迫的,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終於在錢利的安撫之下,吳敏茹停止了哭泣,可是還是紅著一雙眼,喝著水,不時的抽噎一下,然後看向錢利,「錢哥,我們要怎麼辦?董事會為什麼這麼做?他們不是說好了要開除沐總監的嗎?為什麼在童瞳來了之後,就出爾反爾?」

  其實不需要吳敏茹特意的暗示提到童瞳的名字,換掉了一身濕透的衣服,錢利坐在沙發上,此刻也開始思考著這一件事,董事會明明決定讓自己主持記者發佈會,宣佈開除沐放的消息,童瞳來了卻突然變卦,那麼最重要的原因肯定就是童瞳。

  「敏茹,娛樂圈太黑了,很多事你太單純了,不明白,童瞳背後可不是有沐放,還有程天南,周青青之所以被調到了娛樂城,肯定是程天南下的命令,沐放這件事,一定是童瞳對董事會施壓了,藍海豚再了不起,可是和程氏還是不能比的,董事會所以才會犧牲了。」

  錢利陰狠的開口,眼神愈加的惡毒而憤怒,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童瞳和沐放之間說不定就有什麼骯髒的關係,如今童瞳要維護沐放,藍海豚忌憚程天南的勢力,所以才會臨時對敏茹施壓逼迫,讓敏茹說出那些話,又將自己踢出了藍海豚,這一切都是因為童瞳!

  「沐哥,你不在藍海豚,我怎麼辦?童瞳她?」說到這裡,吳敏茹還瑟縮了一下身體,滿眼的驚恐和不安,似乎童瞳就是洪水猛獸一般,隨時會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敏茹,你要怕,童瞳我早晚會收拾她,目前你在藍海豚肯定會有新的經紀人帶你,你這麼聰明,這麼優秀,這麼努力,是金子肯定會發光的,所以你不要和童瞳正面衝突,餘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充分表現著大男人的擔當心理,錢利還安撫的拍了拍吳敏茹的肩膀,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了,自己也不會讓童瞳欺負到敏茹身上。

  不枉費自己用了眼藥水,看著效果已經達到,錢利對自己沒有了任何怨恨,而是將這一切都怪責到了童瞳身上,吳敏茹終於安心了,看了一眼時間,決定告辭了,剛剛還抱了這個沒權沒勢的男人,噁心死了,一會要回去好好用自己從法國買回來的精油和沐浴露好好的消消毒,被他的霉運傳染了就不好了。

  錢利是演藝圈裡的人,也知道現在是敏感時期,吳敏茹在自己這裡如同被記者拍到對她的影響非常不好,所以雖然捨不得心頭的女神離開,卻也沒有阻攔,只是叮囑她要小心一點,不要被記者拍到什麼,不要和童瞳起衝突,不要吃虧被人欺負了。

  「錢哥,那我走了。」戀戀不捨著,吳敏茹站在門口,看著送自己的錢利,猶豫了一下,看看四周並沒有其他人之後,快速的跑了過來,踮起了腳,迅速的在錢利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羞澀的快逄的跑開了。

  呆呆的站在原地,錢利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撫摸著被吳敏茹親過的臉頰,幸福無比的笑了起來,也只有敏茹這麼單純而美好的女孩,才會在自己落魄的時候還和自己這麼親近,敏茹其實也是喜歡自己的吧。

  可是錢利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他關上門之後開似乎思慮,如何應付目前的一切,當然吳敏茹的演藝事業最重要,所以錢利決定明天接受一家小雜誌的採訪,然後斥責吳敏茹,這樣的小雜誌看的人不多,可是有了這樣的報道,日後,即使童瞳真對自己動手,卻也不會連累和自己已經成為「敵人」的敏茹,這是目前他唯一能保護敏茹的辦法了。

  因為突然下了雨,所以氣溫降了不少,顯得冷了一些,風聲和雨聲,卻也成了暗夜最好的掩護,童瞳一直坐在客廳裡,想著今天新聞發佈會上的一幕。

  她以前的世界很簡單,並不是沒有罪惡,反而是充滿了血腥和死亡,可是她執行的任務都是國家一級機密,即使譚驥炎如今的身份都沒有級別知曉,那些人都是大奸大惡之徒,所以童瞳的世界裡充斥的也都是黑白分明的正義和罪惡。

  而今天,在藍海豚的新聞發佈會上,童瞳回想著錢利那落井下石的惡毒表情,然後藍海豚董事的翻臉無情,吳敏茹無謂無比的話,忽然感覺,原來普通人的世界雖然沒有生死存亡的危險,卻是同樣的複雜,人心真的是最難掌控的東西。

  童瞳殺過的人,是真正的罪犯,很多都是暴徒,是恐怖分子,一生都是以製造恐怖活動為己任,而這樣的壞人,卻也是簡單而乾脆的,而今天卻讓童瞳知道,原來很多時候,人心是那麼的反覆無常,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自己的朋友,可以污蔑一個好人,可以顛倒是非。

  當牆壁上的鬧鐘敲響的時候,童瞳這才察覺和程天南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一品閣茶樓,落梅包廂,程天南到底要讓自己去聽什麼?他憑什麼說關曜會放棄沐哥!

  童瞳是不相信的,對於信任的人,如同沐放,如同關曜,如同譚三哥,如同譚驥炎,她是百分百的信任,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懷疑,而且關曜知道沐哥是被誣陷的,關曜一定會找出突破口,還沐哥的清白,而程天南的話,童瞳是不想過去的,可是她又擔心程天南會對關曜做出什麼事來,畢竟有沈直那個變態的心理醫生,童瞳有些不放心關曜。

  這樣的不放心,其實和關曜的身手無關,只是本能的一種擔心,所以童瞳換了一身黑色的皮衣,將頭髮盤了起來,悄然無息的離開了公寓,要避開暗中保護自己的人並不太難,對方雖然也是特種兵出生,可是因為下雨,因為童瞳目前普通人的身份,所以戒備自然而然的就放鬆了,而童瞳原本就是箇中高手,就算對方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防備,也不可能察覺到童瞳已經悄然無息的在大雨的夜晚離開了怡然園,打了出租車去和程天南約好的一品閣茶樓。

  一品閣茶樓。

  落梅包廂。

  茶樓和酒吧是完全不同的消費場所,酒吧要的是氣氛,要的是熱鬧,人越多越好,越嗨越好,所以音樂都是重金屬的質感,吵的人耳朵都會痛。

  可是此刻包廂卻是淡淡的茶香飄溢著,古色古香的裝飾,暖色調的燈光,梨花木的桌子上,茶具一應俱全,沒有讓茶博士過來,所以是譚驥炎在泡茶,溫壺,燙杯,裝茶,高沖,蓋沫,淋頂……動作流暢而優雅,雖然是冷沉著峻臉,可是那份雅致是如何都遮掩不了的。

  在這一點上,程天南就被完全給比下去了,他也來茶樓,也會和一些昂貴的價值千金的極品好茶,可是卻只是附庸風雅,雖然能分辨出一些茶葉的品次,可是如同譚驥炎這樣連茶道都精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現代人,除非一些書香世家,真正的名門貴族,誰還會這些真正能體驗人涵養的東西。

  「程總,開門見山,沐放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接過譚驥炎遞過來的茶杯,關曜依舊是溫和的一面,淡笑著,聲音悅耳,沒有一點的壓迫和氣勢,如同此刻會面的是真正的朋友一般。

  程天南知道關曜和譚驥炎是摯交好友,比起和譚家兄弟,譚驥炎和關曜更像是一起長大的兩兄弟,關係非常鐵,否則關曜如果喜歡刑偵,去江浙去上海,在關家的地盤上,他依舊能搞刑偵,依舊是魚如得水,可是關曜留在了北京,甚至和關家鬧的不愉快,說到底根本就是為了留在北京幫譚驥炎。

  而今天,關曜和譚驥炎一起過來的,程天南絲毫不奇怪,朗聲一笑,「關處這話說的有點玄乎,沐放的案子應該是鐵證如山,否則刑偵處也會將人給抓走。」

  譚驥炎分杯之後,就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一手端著茶杯,並沒有和,冷沉峻寒的面容,鳳眸瞄了一眼程天南,眼神冷厲了幾分,就是他一直在追求小瞳,甚至在上海的時候強吻了她,一想到此,譚驥炎週身那威嚴冷駭的氣勢倏地迸發而出,原本就刀削似的臉部線條更加的緊繃。

  「程總,說吧,你要怎麼樣才放過沐放,柳康那個案子是沈直做的,程總你不會這樣直接派人動手,程總你更喜歡是借刀殺人,即使日後也絕對不會惹的一身腥。」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關曜臉上總是保持著儒雅的笑,可是透過鏡片的眼神卻如同一個搞刑偵多年的優秀警察,銳利如同獵豹,「可是程總,程氏產業很大,聽說程總最近對原油運輸有了興趣,這一折騰,一反一復可是高額利潤,被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程天南表情冷了幾分,雖然也是面帶笑容,可是眼神卻帶著被挑釁之後的霸道和不悅,「關處,你還沒有和關老爺子聯繫過,程某不才,昨天才和關老爺子通過電話。」

  關老爺子關壬鳴總是笑容迎人,和譚老爺子那一陣森寒威嚴的面容完全不同,關壬鳴對童瞳說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因為從始至終,關壬鳴就不會讓童瞳進入關家的大門,所以她是好是壞,關壬鳴是半點不會在意的。

  沐放這件事沈直做的非常漂亮,人證物證俱全,時間上,出發點上都沒有破綻,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直接謀殺,只是一個過失致人死亡的罪名,可大可小,在程天南在幕後操控之下,自然成了一件壓不下來的大案、

  關壬鳴不想直接逼迫關曜和童瞳分手,可是一個藝人,說起來就似乎低賤的戲子,在關壬鳴看來童瞳心機深沉倒無所謂,可是關鍵是她是個孤兒,沒有身份沒有背影,就這一點而言,關壬鳴絕對不會讓她嫁給關曜,關曜是關家的長子嫡孫,日後關家的勢力自然不能讓旁系給奪了去,所以關曜必須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為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52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8 AM 編輯

100章 家族壓迫

  當得知程天南對童瞳有興趣,自然合了關家老爺子關壬鳴的心思,不用動用一兵一卒,不用和關曜直接撕破臉,就可以將童瞳從關曜身邊逼走,關壬鳴的算盤是這樣的,用沐放這個案子讓童瞳來選擇,她如果不離開關曜,那麼沐放至少會被判上五年以上的刑期,這樣,童瞳因為沐放的事情和關曜之間肯定會隔閡,所以日後肯定是走不到一起的。

  而童瞳如果選擇了沐放而離開了關曜,這樣一來的話,就讓關壬鳴更加的身心了,當然,對於童瞳,關壬鳴知道還是有些的虧欠,所以之前才會有了上海那一幕,只要她離開關曜之後,不管童瞳有什麼事,關家也會護著她的。

  此刻坐在茶樓的包廂裡,程天南正暗自得意著,任何一個男人,能壓制一個比自己身份高一些的男人,都是驕傲而自滿的,程天南看著關曜臉色不對勁,自然是高興的,可是卻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迫人的掃了過來,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對上譚驥炎陰霾的鳳眸。

  「這麼說,只要我們不答應程總的要求,那麼沐放就要坐牢了。」譚驥炎的聲音很低沉,帶著磁性,語速不快,一字一字的開口,冷冷的挑著黑眸看著程天南,「程氏產業不少,違法亂紀的也不少,各個擊破,倒是不錯的選擇。」

  程天南臉色陡然一變,譚驥炎這是什麼意思?要和程氏撕破臉嗎?程天南有些的憤怒,這些依仗著家族勢力的男人,如果不是有了譚家和關家在軍區的背景,他們今天或許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可是那只是幻想,譚驥炎這話讓程天南有些心驚,雖然知道譚驥炎和關曜關係非常好,可是沐放只是一個外人,只是童瞳的朋友,如同今天是童瞳面臨這樣的狀態,譚驥炎這樣做,程天南不會疑惑,畢竟童瞳是關曜的女朋友。

  可是程天南不明白審時度勢的譚驥炎,竟然為了一個隔了兩層關係的人不惜和自己撕破臉,這樣做,根本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譚驥炎怎麼會如此的衝動,就為了一個沐放,寧願殺敵一千自傷七百,就為了一個藍海豚的總監?不可能吧,沐放和譚驥炎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就因為一個童瞳?

  可是就這樣放棄?程天南有著一瞬間的猶豫,可是對上譚驥炎那冰冷不見底的黑眸,幽深幽沉的,如同看不見的深淵,一不小心,就會陷入進去,從此萬劫不復!

  不!程天南不會放棄童瞳,就算關曜和譚驥炎真的要和自己撕破臉,還有譚家和關家的老爺子呢,他們不支持,小一輩的在自己面前還整不出什麼蛾子來。

  「既然譚副市長要查程某,程某也只能自便了,身正不怕影斜,可是沐放這個案子只怕壓不下去了吧?監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關處長防的了一時,防不了一世,意外總是不斷的。」程天南森冷的笑著,已經徹底冷了場,自然不用再用什麼場面話。

  程家是黑道出生,雖然如今是半漂白的狀態,可是在黑道上的勢力還是有的,而監獄這樣的地方,除非沐放一輩子都關押在單間裡,吃飯都送進來,不出去放風,否則就一定會被殺,這樣的能力,程天南還是有的,關曜可以防備一時,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而就在此時,譚驥炎的手機響了起來,譚驥炎看了一眼號碼顯示,果真是爺爺的,站起身來,按下接聽鍵向著包廂外走了去,「爺爺,這麼晚,有事嗎?」

  「驥炎,你的事情爺爺素來不過問。」電話另一頭,譚老爺子冷聲的開口,態度是一貫的強硬和威嚴,「可是沐放這件事,多少人盯著,程天南不可怕,可是譚家還有不少的對頭,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外人而影響你的政績,驥炎,你記得爺爺曾經告訴你,從政者必須步步為營,一步錯,滿盤皆輸!」

  譚驥炎沉著眼神,拿著電話並沒有開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到底,沐放這個案子已經是鐵板釘釘的死案,翻不了,沒有了譚家勢力的支持,譚驥炎如果一意孤行,那麼,譚家敵對的勢力肯定會趁機動手,譚驥炎目前還沒有站穩腳跟,那麼對譚驥炎而言,這將是一個非常大的危機,甚至可能是滿盤皆輸。

  「驥炎,你想清楚,這一件事上我和關老頭是一致的。」譚老爺子再次的開口,態度反而看起來溫和了,可是卻是無形的利劍,逼迫著譚驥炎和關曜必須妥協,沒有了兩家的勢力當靠山,沐放的案子會不日開庭審理,然後就是宣判服刑。

  「如果我一定要一意孤行呢?爺爺要冷眼旁觀嗎?」譚驥炎腦海裡浮現出童瞳失望的眼眸,他不能再讓那個孩子受傷,讓她失望,譚驥炎聲音壓的很低,抓著手機的手因為用力而暴突手背上的青筋,目光冰冷到了極點,陰沉駭人的凍結著寒霜。

  「是。」一個字就是譚老爺子的答案,譚家如今家大業大,而相對的也是樹大招風,多少人都在暗中窺伺著,只等著將譚家拉下台來,從而重新洗牌,圈屬自己的勢力範圍,譚老爺子不會因為譚驥炎一個人而將譚家置於風口浪尖上,尤其是這件事只是因為沐放一個外人。

  「我知道了爺爺。」冷聲的開口,譚驥炎掛斷了電話,所有人都說譚驥炎像譚老爺子,這不是為了奉承譚老爺子,而是真的像,所以從小跟在譚老爺子身邊的譚驥炎知道,譚老爺子說到做到,他們不會為了一個沐放會程氏撕破臉,不是懼怕,而是因為他們不喜歡童瞳,自然不會幫沐放,也是因為暗中還有忌憚著譚關兩家勢力的人蟄伏著,所以老一輩子絕對不會冒險。

  心臟處一陣緊縮的痛,譚驥炎幾乎可以想像得出,童瞳那失望的模樣,那個孩子太過於簡單,她會因為沐放的事情而愧疚一輩子,她甚至會怨恨自己,她或許有一日會成熟會世故,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可是那樣的人還是童瞳嗎?

  背水一戰的結果是什麼?沒有兩家實力的支持,沐放案子鐵證如山,譚驥炎明白要依靠自己目前的勢力根本就無法有所作為,而關曜就更不用提了,他只是刑偵處長,沒有了關家的支持,關曜自己都能爬到處長的位置。

  一步一步,沉重著步伐,譚驥炎大手落在門把柄上,冷厲的表情一點一點被完美的收斂下來,不讓任何人察覺出他的情緒變化,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程天南悠然自得喝著茶,他不怕,真的不怕,有了關家和譚家的老一輩子的支持,譚驥炎和關曜必須妥協,他們不妥協也沒有用,即使他們堅守著自己那可笑的面子和尊嚴,可是沒有關家和譚家的庇護,眼前這兩個男人就是一隻小雛鷹,自己隨手就可以捏死。

  關曜從譚驥炎接電話出去就知道了會有什麼結果,程天南之所以如此囂張,不過是因為和關家和譚家的老一輩達成了一致協議。

  「沐放的案子,法院該怎麼宣判就怎麼宣判,關曜,我們走。」譚驥炎冷冷的開口,冷漠的目光看著眼前大露喜色的程天南,沒有一點的恨意,沒有一點的不平,如同只認清了一個事實而已。

  關曜起身直接點了點頭,和譚驥炎一前一後走出了包廂,不管驥炎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關曜都是支持的,驥炎當自己是兄弟,而自己何嘗不是。

  包廂裡,程天南反而收斂了笑意,譚驥炎那臨走前那薄涼淡漠的眼神,讓程天南心驚,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譚驥炎是妥協了,可是日後,只要有機會,譚驥炎一定狠狠的報復回來,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屋子外大雨傾盆著,嘩啦啦的聲音從窗戶裡傳了出來,這個包廂後面還有一個迴廊,可以欣賞院子裡的風景,冬天是梅花,夏天的時候,那碧綠的池塘裡翠綠的荷葉,非常的漂亮。

  程天南雖然有些的心驚不安,可是落棋不悔的到底他還是懂的,既然和譚驥炎已經撕破臉了,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所以此刻站起身來,打開了迴廊的燈,推開門走了出去,他以為童瞳會在迴廊裡聽著屋子裡的對話。

  可是程天南卻沒有想到看到的卻是渾身濕透的童瞳,因為這一排有四個包廂,所以長長的迴廊也是被分成了四部門,而兩個迴廊的中間卻是沒有頂的,而童瞳正是站在大雨裡,雨水濕透了頭髮,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黑暗裡迴廊裡的燈雖然亮了,可是童瞳卻依舊身處在黑暗之中,一雙眼在大雨的洗刷之下,似乎非常的清澈乾淨,可是太清澈了,卻如同鏡子一般映著暗黑的天幕,讓程天南看到心驚。

  「小瞳,快進來,雨這麼大!」顧不得其他,程天南快速的伸過手拉住童瞳,而她沒有如同往日一般的甩開自己的手,這讓程天南不由的高興起來,自己這個決定做的果真對,童瞳認清了關曜的無能,所以轉而會投奔到自己的身邊。

  很是滿意,所以程天南臉上帶著笑,將童瞳拉進了溫暖的包廂裡,快速的將空調溫度給調高了許多,一面拿過一旁乾淨的毛巾快速的擦著童瞳的頭髮,「走吧,我帶你回去,你要換一身衣服,要不肯定要感冒的。」

  童瞳是準時過來的,她知道譚驥炎和關曜的身手,他們都是從軍隊裡出來的人,耳力比普通人好太多,尤其是關曜他目前是警察,會更加的警覺和敏銳,所以童瞳就沒有冒險,而是站的有些遠,雖然會被雨水給打濕,可是這樣一點的困難,對從小就經受殘酷訓練的童瞳而言根本沒有什麼。

  可是仔細聽著裡面的對話之後,童瞳雖然不知道譚驥炎接了電話之後出去說了什麼,可是他進來之後就和關曜一起離開了,童瞳忽然感覺如此的心痛,那個高傲冷酷的男人,那個總是站在雲端,游刃有餘,睥睨眾生的高貴男人,是因為自己而這樣為難吧?

  甚至要被程天南這樣的人無恥的威脅著!童瞳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冷冷的看著將自己給帶出茶樓,坐上汽車的程天南,心真的很疼,那樣的難受,讓童瞳寧願自己承受一槍,被刺一刀,也好比此刻那漲滿了胸口瑟瑟的痛,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譚驥炎根本不需要如此。

  「小瞳,你都聽見了吧,不管是關曜還是譚驥炎,他們一旦失去了家族的勢力,根本什麼都不是。」不屑的開口,程天南語調裡滿是鄙夷和嘲諷,雖然程天南知道譚驥炎即使沒有了譚家的勢力,也絕對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可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程天南和任何一個普通男人一樣,昭顯著自己的本事,貶低著其他男人,如同自己就是國王,只有自己才有能力給自己的女人遮風擋雨。

  「他們一旦知道關家和譚家不支持他們給沐放翻案,立刻就放棄了,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而已,小瞳,沐放這個案子,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沐放一定會無罪釋放的,他依舊可以回藍海豚當他的總監,當然,如果沐放心裡不痛快,他絕對可以來飛天娛樂,我會給他30%的股份。」沉穩開著車,轉了個彎,汽車轉到向程天南的一幢別墅的方向。

  目前,程天南是勝券在握著,沐放這個案子是鐵證如山,譚驥炎和關曜如果識相一點,對自己妥協,程天南看在童瞳的面子上,也會放沐放一馬。

  可是如果譚驥炎和關曜不顧兩家的老一輩的決定,一意孤行的話,就憑他們兩個,程天南憑借自己目前在北京的財力和人際關係,加上媒體的影響,大眾輿論的壓力,譚驥炎和關曜也只會灰頭灰臉的碰壁,狠狠的敗在自己手裡而已。

  而對於童瞳,程天南是勢在必得,因為她只要在乎沐放,就必須跟著自己,當然,這是為了保險起見,程天南相信經過今天晚上這一幕,童瞳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誰才是真正的能保護她和她朋友的男人,否則小瞳也不會這麼順從的跟著自己回家,想到此,程天南胸口被喜悅漲的滿滿的,身為男人的驕傲和尊嚴在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別墅黑色的雕花大鐵門緩緩的被推開,程天南快速的將汽車開進了院子,停在了別墅的門口,保鏢已經打著傘恭敬的等候在了一旁,打開車門,等候童瞳和程天南下車。

  奢華宏偉的別墅在大樹的籠罩之下,夜幕裡是狂風暴雨,讓這別墅顯得有些的幽森,屋子裡很暖和,歐式風格的別墅,所以壁爐裡此刻還在燃燒著木炭,整體的裝飾是洛可可風格,奢華優雅裡卻又透露著低迷的格調,看得出絕對是出自著名的設計大師之手。

  「小瞳,三樓是我的客房,你進去洗個澡,一會乾淨的衣服就會送上來。」春風得意馬蹄疾,程天南此刻就是這種感覺,比起第一次自己如同一個男人一樣和女人翻雲覆雨,更加的得意,看著童瞳,程天南心頭如同被貓爪了一般,讓他幾乎有些的迫不及待。

  「我該走了。」童瞳忽然的開口,將思緒從腦海里拉了出來,淡淡的看著眼前讓自己厭惡至極的程天南,對譚驥炎的不捨和心疼都已經被完美的壓抑到了心底最深處。

  「小瞳,我知道突然讓你認清楚關曜的真面目,你肯定有些不能接受,不過沒有關係,我不會逼迫你的,我們有的是時間。」寬容大度的笑著,程天南泛著溫柔和寵溺,她不會立刻接受自己的感情,這一點程天南自然知道,真的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程天南還看不上呢。

  程天南目光凝望著眼前的童瞳,她身上是一身黑色的皮衣,襯托的她的身體更加的清瘦,盤起了頭髮,露出一張美麗而精緻的小臉,因為淋了雨,此刻一滴水珠順著柔嫩如玉的臉頰上滑落,擦過嘴角,然後從白白尖尖的下巴滴落下來,落進白皙的頸部,消失在衣服裡。

  吞了吞口水,程天南忽然感覺血液躁動的熱了起來,童瞳的眉眼,她的小臉,她因為淋了雨沾著水光的唇,那白皙如同天鵝般的脖子,然後是緊緊裹在黑色皮衣之下的胸口,如同活色生香的畫面,蠱惑著程天南所有的意識,讓他眼中情慾立刻蔓延開來,一手忍不住的向著童瞳的伸了過來,想像著親吻上這櫻紅柔軟雙唇的感覺。

  倏地一下,童瞳動手了,抓住了程天南的手腕,雖然她的手很小很軟,可是當凝聚起力量的時候,程天南竟然感覺自己的手腕如同被鐵鉗給抓了一般,竟然動不了分毫,這讓程天南從情慾裡回過神來。

  「小瞳,好了,我也不逼迫你,你去洗澡吧,不用生病了,那樣我會心疼的。」歎息一聲,程天南將那磨人的情慾給壓了下來,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了,自己也不在乎多等一些天,至少不用在這樣的時候逼迫小瞳,畢竟她才和關曜分手,心情也不好。

  「程天南,在從上海回來的機場裡,我警告過你,如果你動了沐哥,我會殺了你。」童瞳平靜的開口,抬起的雙眸純黑如同曜石,反射著水晶燈的光芒,童瞳很平靜,如果說連關曜和譚驥炎都必須妥協,那麼童瞳不在乎就這樣殺了程天南。

  「小瞳!」程天南的耐性用光了,冷聲的訓斥著,惱怒的板著臉,「小瞳,不要和我鬧,現在上樓去洗澡,你情緒不好,我可以理解!」

  「程天南,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何?用你的命來換沐哥的安全,如果沐哥被判刑了,那麼,你就去陰曹地府吧。」童瞳即使說著如此冷血威脅的話,卻也是乖巧安靜的表情,眼神甚至沒有一點的波動,不知道的人只以為這孩子在胡說八道呢,瞭解童瞳人則會知道,這樣的童瞳才是國安部特別行動組的優秀成員,她即使殺人,也不會似乎如同惡魔一般有著嗜血的表情,也不會有著愧疚和不捨,她只是一個武器,冰冷的俱有強大殺傷力的武器,所以她是沒有多餘表情的。

  一旁保鏢一聽童瞳的話,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一拉西服,手裡的槍已經被拔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童瞳的額頭,食指落在扳機上,只要保鏢輕輕的一扣扳機,那麼童瞳的頭上就會多了一個洞,一槍斃命!

  程天南剛要訓斥這個大膽的保鏢,卻見童瞳忽然鬆開了手,而客廳裡其他保鏢也都放下心來,果真是一個小姑娘,和程總在耍性子呢,一看到真槍了就害怕了。

  可是所有人只感覺眼前一花,而持槍的保鏢則是呆滯的愣住,他也是特種兵出生,中途雖然沒有完成訓練,可是被程天南收編了之後,又系統了訓練了半年,這才成了程天南的近身保鏢。

  一般富商的保鏢最多是帶刀,帶電擊棒的,有的是用鞭子,因為中國的法律體制,保鏢是不可能佩戴槍支的,當然也有一些保鏢會帶著槍,可是這些保鏢也只是會開槍,在靶場聯繫過,拿出槍一般都可以嚇唬人,真殺人,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程天南的保鏢不同,他們可是天天都玩槍的,槍不離身,這也是為什麼程天南不惜重金收編了這些特種兵,他們都是佼佼者,可是持槍的保鏢只感覺眼前一花,手裡的槍卻已經不見了,而此刻,童瞳右手拿著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一旁的程天南,還是那樣的安靜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拿的是假槍,所以才會這麼鎮定,可是剛剛童瞳這樣連其他人都沒有看清動作就奪過了手槍的動作,讓所有的保鏢,包括程天南都明白了一個事實,她是個好手,用槍的好手。

  「不錯的槍,alock23,輕便,靈巧,便於攜帶,射程遠,轉速快。」淡淡的開口,童瞳的話再次讓所有的保鏢都緊繃起來,齊刷刷的拿起手槍對準了童瞳,他們的工作就是保護程總。

  程天南臉色此刻更加的難堪!他雖然知道童瞳身手不錯,在超市那一次,在上海那一次,可是他卻沒有想過童瞳的身手到底有多好,只當是學過,可以防身而已,可是此刻,程天南不得不顛覆了自己的看法,可以從一個特種兵手裡將槍這樣輕鬆的給奪走,她要殺人,絕對易如反掌。

  愈是如此,程天南緊繃的攥緊了雙手,目光憤怒至極的盯著總是忤逆自己的童瞳,可是她這樣的優秀,卻又如同致命的罌粟花一般,讓程天南真的如同染上了毒癮了,明知道會非常危險,卻又是欲罷不能。

  「程天南,記住我的話,你只有三天的時間,沐哥安全你安全,否則沐哥坐牢,你就用命來償還!」童瞳淡淡的開口,目光掃了一眼客廳裡對準著自己的餘下四把槍,左右流轉的視線,配上她精緻如畫的臉,看起來真的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童瞳忽然手一動,砰砰幾聲槍聲響起,大廳裡的燈被子彈給射滅了,速度太快,即使是這些特種兵出生的保鏢,反應過來時,客廳已經是一片黑暗,根本不敢亂開槍,而客廳外,風雨聲裡傳來了汽車的發動聲,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童瞳是什麼時候出了客廳,甚至已經發動汽車離開了。

  等客廳的再次有了光亮時,幾個保鏢發現程天南的臉色異常的難堪,緊繃著,如同狂風暴雨的氣息,陰翳的駭人,如果說剛剛童瞳真的要殺人的話,即使再有一倍數量的保鏢也是沒有用的,因為他們的速度不夠,人多也是無濟於事。

  童瞳的速度太快了,奪槍、開槍、離開,一氣呵成,短短幾秒鐘,一般人根本都反應不過來,她卻已經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快的已經不像是人類的速度,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只是一個藝人嗎?

  程天南黑著峻臉,不發一言的向著樓上走了去,一步一步,程天南臉慢慢的扭曲著,這一輩子,還沒有人敢用槍指著他的頭,這輩子,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不知道好歹,這輩子,還沒有人敢用槍威脅他的命,給他三天的考慮時間。

  可是童瞳一個人卻佔據了他所有的不可能!程天南是憤怒到極點,可是他竟然隱隱的有了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如果沐放真的被判刑,程天南相信童瞳真的會殺了自己,即使自己身邊有再多的保鏢也無濟於事,對於真正的高手而言,這些保鏢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如果她是狙擊高手的話,自己甚至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就已經中彈身亡了。

  程天南不甘心著,此刻卻又無可奈何,他已經計劃好了所有的一切,甚至不惜為了得到童瞳而和譚驥炎和關曜撕破臉,和譚家和關家的老一輩談交易,可是他做了這麼多,在最後要成功的關頭,一切戛然而止,讓程天南從沒有如此的挫敗,如此的不甘過。

  他一定要得到童瞳,廢了她的雙手雙腳,讓她失去戰鬥力,只能乖巧而溫順的留在自己身邊!程天南砰的一腳踢開了臥房的門,眼中有著嗜血的狂怒和佔有,她只能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任何人阻擋在自己面前,遇鬼殺鬼,遇佛誅佛!

  將汽車開了怡然園小區的後圍牆,童瞳就直接棄了汽車,雖然怡然園小區裡到處都有安全探頭,即使這樣的大雨夜也有保安巡邏,高聳的兩米多高的圍牆上還有低壓電網,可是這一切對童瞳而言根本就是不是障礙,身影快速的進入了小區,然後回到了公寓,沒有驚動暗中在六樓租住了房子保護自己的人。

  譚驥炎和關曜離開茶樓之後,卻沒有分開,關曜開著車,然後將車停在了路邊,大雨傾盆的下著,敲打著車身,「驥炎,你準備怎麼做?」

  關曜開口打破了汽車裡的平靜,目光看向副駕駛位置上冷著峻臉,不知道在思慮什麼的譚驥炎,關曜也大致的猜測到了事情的經過,雖然在北京,沒有人敢和自己和驥炎過不去,那也是因為背後有著關家和譚家兩大軍區的強大力量。

  可是爺爺不會喜歡小瞳的,那麼肯定是不會因此去幫沐放,尤其是沐放的案子根本無法去翻案,關曜明白,自己爺爺這是利用程天南來逼自己妥協,讓自己放棄小瞳這個女朋友,這樣一來,沐放自然也會相安無事。

  其實關曜倒認為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自己也只是個掛名男朋友,可是這一次即使糊弄了爺爺,救了沐放,可是卻是治標不治本的解決辦法而已,驥炎才是小瞳真正的男友,難道要一直這樣的保密下去,這絕對不符合驥炎的性格。

  而且以前自己是小瞳的掛名男朋友,所以驥炎和小瞳見面,大家吃個飯什麼的,不會有人懷疑,可是如果沒有了自己這個掛名男朋友的身份,驥炎怎麼可能再和小瞳見面。

  程天南對小瞳虎視眈眈,到時候,程天南勢必要逼迫小瞳,自己和驥炎都不能出面,所以關曜此刻也清楚的知道事情陷入了僵局裡。

  「程天南之所以這麼囂張,無非是兩個老爺子在暗中支持著他,所以程天南才敢這麼做。」譚驥炎看起來依舊很是冷靜,沉聲的開口,分析著其中的情況,「你暫時不用對關老爺子表態,先拖著,我聯繫小御看看。」

  「小御如果在,倒是好辦,他是軍情處的人,要救沐放倒是簡單,而且老爺子也根本威脅不到小御,可是他出任務了,只怕根本聯繫不到人。」關曜倒是覺得這是一個辦法,畢竟譚景御身份不同,即使關家和譚家老爺子也拿軍情處沒有辦法,小瞳在乎的人不多,朋友的話,真的能讓小瞳擔心的也只有沐放一個人,可是現在的問題時,軍情處的任務是極其保密的,短的一個星期半個月,長的可是幾個月,甚至一兩年,就怕小御這遠水救不了近火。

  「關曜,如果真的不行,那麼只有迎頭而上了。」譚驥炎銳利的黑眸危險的瞇了起來,內斂著精睿的光芒,自己不能看著小瞳那樣失望的模樣,如果自己能小瞳都保護不了,那麼還能算一個男人嗎?憑什麼站在政壇上。

  「驥炎,可是目前你的勢力才開始培養?」關曜雖然隱隱的已經猜到譚驥炎會做出這樣決定,可是還是有些的不敢相信,從小到大的兄弟,關曜比任何人都瞭解譚驥炎,他冷靜內斂,審時度勢,不衝動,不焦躁,行事果斷,雷厲風行。

  如今和譚家對抗,是最不理智的行動,不要說可能救不了沐放,甚至還可能暴露了驥炎和小瞳的關係,引來更多的麻煩,可是關曜卻笑了,抬起手,握緊的拳頭和譚驥炎伸過來的拳頭默契的撞擊在了一起,可是如果不這樣做,那就不是譚驥炎,那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驕傲的男人。

  關曜重新的發動了車子,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其他事,驥炎絕對不會如此的衝動,可是是因為小瞳,驥炎不惜背水一戰,狹路相逢勇者勝,或許這一戰也會勝利,因為他是譚驥炎,是一個永遠不會認輸的男人。

  「沐放的案子暫時還能拖,所以即使對小瞳,也想瞞著,不能讓程天南和老爺子他們看出任何的破綻。」譚驥炎知道這樣,童瞳或許會失望,會生氣,可是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之下,譚驥炎只能先製造一個妥協的假象,如今他們的優勢在於,所有人都以為小瞳是關曜的女朋友,譚驥炎可以不動聲色的備戰。

  大雨下了一整夜,劇組接下來的幾處戲都是外景,而室內戲沒有童瞳的戲,而程翰也考慮到童瞳目前的情況,也就大方的放了她幾天假,劇組其他人依舊繼續開拍著、趕工著。

  童瞳沒有戲,於是和辛疆約好了兩個人去看沐放,他們無法想像那個總是妖孽一樣的男人,突然身陷囹圄,他該是驕傲的,該是高人一等的,沐放就該是走在陽光之下,享受著所有人崇拜敬仰的模樣,可是如今,他卻被殘酷的折斷了翅膀,關在了看守所裡。

  而關曜也知道童瞳要見沐放,一早讓熊華和孫盈盈景沐放從看守所裡提了出來,帶到刑偵處,打著審問的名頭,這樣就沒有了時間的限制,所以童瞳過來了可以和沐放多聊聊。

  「關曜,謝謝了。」童瞳如同昨天根本沒有去過茶樓一般,笑著對著關曜致謝著,「沐哥還好嗎?」

  「沒事,我已經招呼下去了,即使在看守所也是單間,床單被子都換的新的。」關曜溫和的笑著,眼中有著一絲的愧疚,小瞳只是關心沐放而已,可是就因為程天南看中了小瞳,就因為小瞳沒有身份沒有背景,所以沐放被陷害關押,驥炎如今在積極備戰著,權勢有的時候真的讓人感覺到痛恨,卻又不得不將權勢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

  沐放是妖孽的,即使此刻在審訊室裡,他依舊半瞇著桃花眼,薄唇處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慵懶的神情,絕美傾城的邪魅臉龐,讓孫盈盈都忍不住的臉一紅,他這哪裡是罪犯,根本就像是來度假的貴公子。

  「沐哥。」推開審訊室的門,童瞳快速的走了進來,對上沐放那染笑的目光,也笑了起來,沐哥沒有頹廢,沒有痛苦,這不是裝出來的輕鬆表情,童瞳就真的放心了。

  辛疆雖然也跟著進來了,沒有見到沐放之前,辛疆是擔心的,也是期盼著,可是真的見到人了,辛疆卻如同是沉默的壁畫一樣,站在角落不發一言,神色淡漠,如同只是陪著童瞳這個藝人過來的經紀人一般。

  「嘖嘖,這麼擔心做什麼?小瞳,你是不是瘦了?有沒有好好吃飯!等我出去了,你就慘了!」沐放妖魅的笑著,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敲了一下童瞳光潔的額頭,被抓進來,沐放就已經想通了,這一次想要出去恐怕不容易,而之前關曜和大致和沐放說了一下目前的情形,主要是為了不讓童瞳擔心。

  沐放倒真的無所謂而來,能遇見小瞳,是他一輩子的幸福,即使因此要被關押上上三五年,沐放也不在乎了,所以不用關曜開口,他已經知道如何表現出最好的一面,積極樂觀,不讓童瞳擔心。

  其實沐放甚至想要勸關曜不必為了自己和關家譚家對抗,不值得,可是關曜一句,譚驥炎已經決定了,沐放忽然就明白,那個男人如果真的決定了,只怕任何人都無法撼動他的決定,沐放也打從心底高興,譚驥炎是真的很喜歡小瞳,否則不會為了自己這個外人和譚家對抗。

  「沐哥,你會沒事的。」童瞳微笑著點了點頭,讓一旁的關曜和沐放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如今能瞞得住一天是一天,小瞳這孩子倔強起來,誰都勸不了,上一次聽說沐放犯了案子,她竟然一路飆車高速回來了,所以她的固執,關曜和沐放都清楚,這一點倒是和譚驥炎相同,這會如果真的知道沐放有可能被判刑,他們擔心小瞳這孩子說不定去求程天南,那樣才是最糟糕的局面。

  「沐哥,你別這樣笑,你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再等兩天。」童瞳看得出沐放的笑容裡更多的是一種安慰,不由的不滿起來,自己也沒有對沐哥說過謊,沐哥有必要這麼不相信自己嘛,笑的看起來的模樣如同大人在哄孩子一樣。

  「小瞳,這件案子還是有些棘手,沐放會沒事的,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關曜也不敢完全讓童瞳持有樂觀的希望,那樣失望出現,小瞳一定接受不了,所以關曜只能體貼的暗示一下目前的情況,沐放可能能出去,只是還要時間,至少兩天是絕對不行的,除非關家和譚家壓下案子,程天南不敢翻天,這樣才有可能。

  其實童瞳昨天晚上在程天南的別墅裡雖然說的狠,可是她倒也不至於真的會去殺了程天南,她希望自己的威脅可以有用,程天南還是惜命的。

  如果真的不行,童瞳還有另一個身份,即使是關家和譚家在阻擾,童瞳明白只要自己聯絡上爸,就絕對可以將沐哥安全的釋放出來,任何人都不敢有異議,任何人查不出暗中是誰操作的,可是這是最後一步棋,如果可能,童瞳不想離開譚驥炎。

  但是,如果她的身份曝光了,即使目前這個身體還無法回到特別行動組,可是童瞳明白自己也必須要離開譚驥炎,甚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見面,身為行動組的成員,她的身份太機密,不能有絲毫的出錯,否則暴露的將是國家一級機密,會對這個國家帶來無法想像出來的傷害。

  童瞳又和沐放說了一些片場的事情,《歲月靜好》這部戲的拍攝程度,說起程翰的大嗓門,沐放倒也高興,笑著看著童瞳不停的說話,目光裡帶著溫柔,帶著寵溺,也帶著眷戀,如果自己真的被判刑了,小瞳一定會很傷心,這樣沐放真的捨不得。

  聊了一個多小時,沐放讓童瞳先回去,畢竟也不能給關曜添太多的麻煩,沐放勾著薄唇,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狹長的桃花眼半瞇著,隨意紮在身後的長髮,即使此刻的沐放只是一身普通的休閒裝,可是這樣一個妖孽的男人,骨子裡的那份驕傲,那份氣場,那蔑視一切的張揚是不會因為任何困難所擊垮。

  四周遠遠看過來的女警都忍不住的紅了一下臉,這個男人真的太艷麗,太妖魅了,一個笑,一個眼神,都是直勾勾的讓人悸動,而也有一些男警察看了一眼大門口的沐放,然後開始感歎,這要是自己老婆長成這樣那該有養眼,可惜啊,這一副好臉皮卻長在一個男人身上了。

  「小瞳,如果他和關曜幫不了我,你也別氣,別惱。」沐放不放心啊,這個孩子太直白,太簡單,太固執,譚驥炎和關曜這一次或許真的無能為力,而自己如果真的被抓了,沐放最不放心的就是童瞳,不希望她因為自己而和譚驥炎鬧僵,任何一個男人,即使譚驥炎再喜歡小瞳,他也不願意看到小瞳因為其他男人和自己吵架生氣,所以沐放不得不事先叮囑童瞳,不讓她抱有太大的希望。

  「沐哥,你就不擔心你自己嗎?」童瞳抬起目光,黑色如同小羽扇的睫毛微微的上翹著,一雙秋水剪眸裡波光粼粼的流淌著感動,沐哥就是個笨蛋,都這個時候,他卻還擔心著自己和譚驥炎會不會吵架,他難道不知道如果真的出事了,他就會被判刑,怎麼還能笑的這樣無所謂!

  「小瞳,我不會有事的。」看得出童瞳的不滿,沐放嘴角笑容加深了幾分,細細長長的眼彎了下來,走上前來,長臂將童瞳忽然給攬進了懷抱裡,低下頭,輕輕的在她耳邊開口,「小瞳,即使譚驥炎幫不上忙,我也不會出事的,相信我。」

  只是如果可能,沐放寧願被抓,寧願坐牢,卻也不願意被那個人救走,這是他最後的驕傲,可是沐放去也清楚的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知道即使譚驥炎和關曜無能為力,自己也不會被判刑坐牢,可是想到或許會因此永遠的離開小瞳,再也不能見面,沐放心頭鈍鈍的痛了起來,抱著她的雙臂不由的用力的收緊,他的小瞳,他的小阿呆,這一生,他沐放已經從裡帶外的骯髒了,可是他卻遇見了小瞳,他這一生裡唯一的美好,唯一的陽光。

  「沐哥,你別胡鬧,我說過你不會有事的。」耳邊,沐放的語調有種莫名的絕然和哀傷,讓童瞳隱隱的感覺到不安,擔心著沐放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悅耳的笑聲響了起來,沐放鬆開手,眉眼之中滿是邪魅不羈的風情,一手輕輕的在童瞳的頭髮上再次揉了揉,「你才是不要胡鬧的那一個,好了,有關曜看著你我也放心。」

  沐放致謝的看了一眼關曜,向著一旁的警車走了過去,他還要回看守所,畢竟目前他身上還背負著殺人犯的罪名。

  一步一步,驕傲依舊,沐放是要坐警車回看守所,可是在所有人眼中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卻如同是坐在奢華的房車裡,去趕赴皇家宴會一般,笑容邪魅裡帶著不可一世的清高。

  「走吧,小瞳。」關曜拍了拍童瞳的肩膀,雖然和沐放不算是深交,可是從始至終,沐放卻從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安危,唯一關心的只有小瞳的拍戲,擔心她和驥炎會爭吵,這個妖孽一樣的男人真的很疼小瞳,也難怪小瞳如此在乎他的安危。

  汽車不是向著市政府的方向開去,反而是向著西湖苑的方向,童瞳不解的側過頭看向開車的關曜,而關曜則回給童瞳一個笑容,「驥炎病了,今天在家,不用擔心,只是感冒,就是咳的厲害。」

  譚驥炎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昨晚上那樣的大雨,他竟然在一夜未睡就這麼在童瞳的公寓樓下,雖然打著傘,可是卻還是淋濕了,又吹了一夜的冷風,這還是三九天呢,晚上氣溫都是零下五六度。

  關曜知道之後,只是笑著調侃了一句,驥炎這樣做,是不是故意博取小瞳的同情心,畢竟沐放這件事,暫時還是必須得拖延著,所以為了讓兩家老爺子們放鬆警惕,驥炎必須要瞞著小瞳,騙她一次,估計驥炎就是怕小瞳生氣,所以才淋了一夜的雨好博取同情心。

  譚少已經決定背水一戰了,雖然他平日裡很悶,做事的都是按照自己的部署和計劃,可是對於童瞳,譚少真的改變了很多,甚至不惜和譚家相抗衡,尤其是在譚少目前的勢力還不夠的情況之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1 01:54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8 AM 編輯

101章 突然寒心

  童瞳從聽到關曜說譚驥炎病了就開始擔心了,那個山一般堅毅的男人怎麼可能生病呢?在童瞳的認知裡譚驥炎幾乎等於無敵鐵金剛,突然他的金剛生病了,童瞳聽到時臉倏地一下煞白,嚇得關曜連聲安撫著,只是感冒,咳的厲害了一點。

  其實關曜也知道譚驥炎很少生病的,或許就是因為過去一直沒有生過病,這一次,有些的倦累,身體裡積壓的疲勞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才會病來如山倒,咳的太厲害,還有些發燒,不過關曜慶幸自己沒有說,只說是感冒。

  西湖苑的安保是非常嚴格的,住在這裡的人是真正的有身份有地位有權勢的,不過關曜雖然住的是二手的公寓,可是他的身份地位不比西湖苑裡任何人差,守衛也是認識關曜的,例行公事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之後,立刻就放行了。

  二樓臥房。

  「驥炎,身體最重要。」關露心疼的看著靠坐在床上,明明咳嗽的厲害還在發燒,卻依舊手拿著文件在看的譚驥炎,美麗嫵媚的臉上不由露出擔心的神色來。

  關露將手裡的水和藥丸遞給了譚驥炎,看著他灰色v領口毛衣裡的襯衫扣子鬆開了,不由的彎下腰,傾過身,纖瘦白皙的手於是伸了過去給譚驥炎扣扣子。

  對於女人而言,有能力的男人是女人的最愛,因為這樣的男人會給女人撐起一片天,遮風擋雨,讓女人可以安心的依靠,可是同樣的,當一個冷峻卓絕的男人生病時,反而會激起女人心底的母愛,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疼惜著。

  譚驥炎一手拿著文件,剛吃了退燒藥,一手拿著杯子準備喝水,看著關露突然的動作,峻眉微微的皺了一下,卻也沒有多想,畢竟小時候,關露也都是這樣的照顧著關曜和譚驥炎。

  其實關露也真的只是習慣性的動作而已,可是當低下頭,靠的近的時候,譚驥炎身上那股屬於成熟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襯衫扣子沒有扣好,露出結實的胸膛,關露忽然感覺到一陣羞澀,臉紅了起來,心撲通撲通的加快著跳動,驥炎真的長大了,如同一個真正的男人,有著結實可靠的一副胸膛。

  「譚……」因為擔心譚驥炎,童瞳進來之後,是直接推開門的,卻沒有想到看到床上這樣的一幕,譚驥炎靠坐在床頭,而關露彎著腰,姿勢曖昧的看起來如同整個人都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一般。

  突然而來的一幕,讓童瞳頓住了腳步,也停下了話,心臟猛然的鈍痛著,如同一把大鐵錘狠狠的砸了下來,太痛,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小瞳你和小曜也過來了。」關露有種被人「捉姦在床」在床的罪惡卻興奮的感覺,可是這樣的禁忌,卻又讓關露感覺到自己已經枯死的心再次復活了起來,自然而然的給譚驥炎扣上了襯衫扣子,關露餘光瞄了一眼愣在臥房門口的童瞳和關曜,剛要直起身體,可是腳卻不知道怎麼踩到了譚驥炎床邊的鞋子上,一個踉蹌,剛站直的身體直接的一頭栽到了譚驥炎的懷抱裡。

  如果說剛剛關露只是感覺到譚驥炎的氣息,而此刻,則是真正的親密接觸,本能之下,栽倒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時,關露雙手抱住了他身體,臉親密的貼在了譚驥炎的胸口上,隔著襯衫和薄毛衣,依舊能聽到那一聲聲沉穩的心跳聲,讓人感覺到安心而幸福,屬於男人的麝香氣息魅惑的讓關露悸動的如同懷春的少女。

  「對不起,驥炎。」這一次,關露是真的快速的站直了身體,順手拿過譚驥炎手裡的杯子,然後將一旁的藥盒給收了起來。

  「都咳成這樣了,還看什麼文件。」關曜快速的開口打破了屋子裡的平靜,一手輕輕的拍了一下童瞳的肩膀,因為他是站在童瞳身後的,所以身高差距之下,關曜低下頭在童瞳耳後輕聲的開口,「別在意,關姐小時候照顧我們的多,一看到我們生病就擔心的很,剛剛只是意外。」

  童瞳也知道是意外,可是心裡頭就是憋屈的有些難受,而關曜因為是在耳後說話的,靠的近了,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讓童瞳不習慣的瑟縮了一下肩膀,她的耳朵是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小曜和小瞳感情真好。」關露微笑著開口,對於童瞳,她總是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明明她也是個安靜乖巧的好女孩,可是關露卻又無法從心底真的喜歡童瞳,可是又認為自己這樣的感覺有些的莫名其妙,不過此刻看著她和關曜之間親咬耳朵說話的親暱,忽然也就感覺到一種安心,關露自己的認知是看到關曜終於找到了女朋友,而且感情很好,所以自己才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譚驥炎此刻黑了峻臉,雖然他知道關曜只是無心的,可是和小瞳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可是譚驥炎也清楚的知道童瞳的耳朵是多麼的敏感,每一次只要自己輕輕的吻上她的耳垂,這個孩子就會立刻羞紅了臉,小小的耳朵也會敏感的充血紅了起來,可愛的讓他忍不住的更加的逗弄,看著她無力的軟在自己的懷抱裡。

  譚驥炎也沒有多想剛剛關露的舉動,雖然感覺有些的不妥,畢竟如今他們都已經長大成人,關姐也結婚了,可是譚驥炎是完全沒有往其他方面多想,只當關露是因為小時候照顧他們的習慣,雖然只大了五歲,可是對於譚驥炎和關曜,關露真的是不亞於母親的存在。

  剛想著,突然喉嚨一陣發癢,譚驥炎將手裡的文件放在了被子上,低頭劇烈的咳了起來,譚驥炎小時候生病都是如此,雖然身體很好,很少生病,可是每一次生病都會咳,氣管特別容易發炎,所以一咳之後,就會感覺肺部一陣一陣干抽的痛。

  「驥炎。」關露一驚,快速的轉過身,一手輕輕的拍在譚驥炎的後背上,剛剛那種莫名的喜悅和興奮感覺此刻都被擔心和心疼所代替,因為譚驥炎的咳,關露以前沒少費心,中醫西醫看過之後也沒有太大好轉,所以關露就找了一些土方子,試過很多還是不行,最後試了一下用梨子川貝粉燉成水來喝,倒是能緩解譚驥炎肺部干抽的疼痛。

  童瞳心裡頭那種難受的感覺又尖銳的傳遍了全身,她說不出這樣的情緒,有些的煩躁,有些的憋悶,又有些的委屈,她聽過譚驥炎解釋過和關露的關係之後,童瞳就真的不誤會了,而且剛剛她也知道只是意外,關姐在給譚驥炎將扣子扣起來,然後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踉蹌了一下,所以才栽在了譚驥炎的身上,這會譚驥炎咳嗽,關姐只是給他拍背順氣。

  明明都是非常普通的一系列動作,可是童瞳卻感覺胸口憋悶的難受,不過不想將自己這樣負面的情緒傳遞給身邊的人,所以她還是安靜著一張小臉,眉眼柔和,倒完全看不出誤會了什麼。

  「關姐,我沒事。」譚驥炎一面咳嗽著,一面抬手撥開了關露的手,而對上關露僵硬而失望的表情,譚驥炎愣了一下,關姐只是關心自己,如果今天病的人是關曜,關姐只怕會擔心,可是童瞳在這裡,譚驥炎下意識的避免和關露的親近,他自己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有種迴避的意味。

  「那好,你們聊,梨子鈍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驥炎,別太累了,你小時候就是這樣,一般不生病,一生病都要拖上十天半個月。」關露又恢復了笑容,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譚驥炎,如同只是關心弟弟的姐姐一般,拿著杯子走出了臥房。

  「去吧,在車上聽到你生病,小瞳臉都白了。」等關露出去了,關曜這才笑著對著譚驥炎開口,只是一想到即將要開始的對話,關曜又有些的頭痛了,小瞳和驥炎的事情又能瞞多久呢?

  「我發燒才好,你怎麼也病了。」童瞳走到床邊,關露不見了,心頭那種煩躁的憋屈感覺也就快速的消失了,看著譚驥炎眼下那一圈帶著濃重疲憊的黑眼圈,再聽著他有些沙啞的咳嗽聲,童瞳不由的坐到床邊,剛伸過手立刻被譚驥炎的大手給握住了。

  「沒事,老毛病了。」譚驥炎知道這一次生病,不僅僅是因為昨天晚上一夜未睡吹了冷風冷雨,也是這些年的辛勞,身體裡的倦累積壓到了一定程度,所以爆發出來才會又發燒又咳嗽,可是再累,看著坐在身邊,小臉上滿是擔憂的童瞳,渾身便暖暖的充滿了力量。

  「生病還不處理什麼文件。」童瞳握緊著譚驥炎的手,看著他床另一邊的床頭櫃上堆積的文件,再看著譚驥炎被子上放的文件,不由的鼓起了小臉,直接的起身,然後在譚驥炎和關曜錯愕的眼神之下,整個人因為偷懶所以是橫趴在了譚驥炎身上,然後伸長胳膊將床另一側床頭櫃上的文件都給拿了過來,連同被子上的文件一起塞給了一旁的關曜,「拿下去,他再看給丟外面去。」

  「好,我這就拿下去。」關曜失聲笑了起來,捧著手裡的文件,直接向著臥房門口走了過去,將這份安靜的空間留給身後兩個人,不過也只有小瞳敢這麼做,連自己也只是勸勸而已,可是驥炎的性格在那裡,所以關曜也沒有辦法,卻沒有想到童瞳竟然直接將文件給拿走,也絲毫不擔心譚驥炎會生氣。

  譚驥炎倒是半點沒有不悅,看著依舊氣鼓鼓瞪著自己的童瞳,落在她腰上的手忽然一個用力直接將人給帶到了自己的懷抱裡,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吻住了她小巧白嫩的耳垂。

  「譚……驥炎……」童瞳渾身猛然一個顫抖,可是耳朵太過於mn感,被他溫熱的唇含住,舌尖舔舐的刷過耳垂時,童瞳臉爆紅起來,渾身的力量都如同被抽走了,軟成了一彎水。

  可是譚驥炎還是非常小氣的想起剛剛關曜站在童瞳身後,然後低下頭,親密的在她耳邊說話的那一幕,於是不理會慘兮兮的喊著自己的童瞳,依舊如同大壞人一樣,不但沒有結束,反而更加過分用牙齒輕輕的咬上童瞳的耳垂。

  童瞳渾身的毛孔似乎都展開了,異常清晰的感覺之下,讓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顫抖,譚驥炎的舌從耳廓上一點一點的舔過,溫熱的氣息如同毒藥一般,侵襲著童瞳所有的理智,顫抖之下,如同被電流給擊中了,從耳朵將戰慄的感覺直接的傳送到了大腦裡,眼淚不由自主的緊閉眼角噙了出來,紅著小臉,想要掙脫,卻完全沒有力氣,讓童瞳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

  而譚驥炎也終於嬉戲夠了,這才發現懷抱裡的小孩已經縮成了一團,委屈不已的咬著唇,雪白的牙齒之下,那原本的柔軟的下唇被咬的泛白,然後一滴鮮血突然的從咬的泛白的唇上沁了出來,讓譚驥炎不由的心瘙萬分。

  「快鬆開牙齒!」急切的開口,譚驥炎在軍隊裡的時候見過很多的流血,見過死亡,他自己也受過傷,他見到的傷口,見過的鮮血都比童瞳這唇上那一滴嚴重到千萬倍,可是此刻,譚驥炎卻是如此的心疼和不捨,用力的抱緊而來懷抱裡的童瞳,有些懊惱自己剛剛做的太過火了。

  「譚驥炎,你欺負人!」童瞳委屈無比的開口,一雙黑眸裡含著水汽,霧濛濛的瞪著抱著自己的譚驥炎,鬆了牙齒,那唇上的一點痛,童瞳根本不在意,可是一想到剛剛自己丟臉的模樣,便又委屈起來,然後抽了。

  童瞳快速的從譚驥炎的懷抱裡直起身來,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亮出一口白白的小牙齒直接對著譚驥炎的耳朵給咬了回去,讓他欺負人!

  片刻之後。

  「還不如咬你嘴巴呢。」童瞳理智回到了腦海裡,發現自己實在太幼稚,又直接縮回了譚驥炎的懷抱裡,悶在他胸膛上抱怨的嘀咕著。

  一個沒有忍住,譚驥炎沉聲笑了起來,雙手抱緊著懷抱裡的氣鼓鼓的孩子,她怎麼就這麼可愛呢?峻冷而疲憊的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譚驥炎知道童瞳有時候會孩子氣,可是想著她剛剛的樣子,便感覺自己的心真的被融化了,化成一滴一滴的水,暖暖的都是融進來的幸福。

  「有什麼好笑的。」童瞳不滿的皺了一下鼻子,抱著譚驥炎的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出氣,自己的耳朵,童瞳知道這是心理問題,譚驥炎太腹黑了,明知道自己耳朵敏感,每一次都故意的咬著。

  「我不笑。」譚驥炎壓制著,可是那悶悶的笑聲卻還是斷斷續續的從薄唇裡溢了出來,深邃不見底的黑眸裡盛滿了溫柔和寵溺,溫暖的手指撫上童瞳的頭,「等我不咳嗽了,讓你咬回來。」

  「現在我就咬回來。」童瞳牙癢癢了,尤其是一抬頭就對上了譚驥炎那帶著笑的峻臉,軟化了那原本冷硬的線條,刀斧般鑿刻的五官都柔軟溫情下來,可是那明顯的笑意,讓童瞳小臉一紅的惱了。

  「小瞳,不許胡鬧,你發燒才好。」譚驥炎快速的將童瞳的身體重新給按回了自己的懷抱裡,自己正病著,病毒傳染給了小瞳就不好了。

  走廊裡有著刻意放重的腳步聲,譚驥炎知道這是關曜的暗號,雖然捨不得,可是卻不得不鬆開手,讓童瞳起身,幽沉的目光從童瞳的唇上快速的掠過,如果不是生病,譚驥炎真的很想好好的吻上這孩子。

  「我也勸了,可是驥炎說這些工作都要今天處理完,還是你的話管用。」走廊裡,關露端著碗,裡面是梨子燉出來的汁水,帶著水果香,潤肺止咳效果很好。

  關露看著推開門走進臥房的關曜,忽然想起關曜將文件送到書房裡了,那臥室裡只剩下童瞳和譚驥炎兩個人,這樣的認知之下,關露之前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隱隱的,總認為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卻又想不明白。

  為了避嫌,童瞳沒有坐在床邊,而是坐在臥室裡的沙發上,瞄了一眼床上又恢復冷酷模樣,不苟言笑的譚驥炎,想起他剛剛欺負自己的模樣,童瞳不由的抬頭白眼瞪了過去,譚驥炎就裝吧!

  「驥炎,不燙了,喝過之後正好也要吃飯了。」關露將手裡的碗遞了過去,看了看譚驥炎,餘光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童瞳,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這個其實並不太難,將梨子切開之後,去了核,然後將川貝粉放在挖空的地方,再將切開的梨子合起來放在碗裡,不加水,然後將碗放在鍋裡用熱水燉著,直到梨子被燉出了汁水,和梨子中間的被汁水融化的川貝粉喝掉。

  「驥炎,關於沐放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關曜也是坐在沙發上,雖然不願意打破此刻這樣的安靜,可是沐放的事情還是需要提出來。

  關曜話音落下,目光看向童瞳,錯愕的一愣,因為童瞳的頭髮一直都是紮起來的,所以那白皙的耳垂上牙印因為坐的近,倒也看的清楚,關曜這會是真的愣住,驥炎竟然還有這樣的嗜好?

  倏地一下,關曜想起之前進門時,自己是低頭在童瞳耳邊說話的,那個時候,自己還認為童瞳的耳朵都真的好小,這會看到她耳垂上的牙印,關曜算是徹底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兄弟好友,根本就是一個醋罈子。

  「小瞳,這件事我們真的無能為力,爺爺那邊說的清楚,包括關家也是,沐放這件事證據確鑿,要翻案幾乎不可能,所以我們目前能做的只是盡可能的將刑期給縮短,如果能判無罪釋放是最好。」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將手裡的碗放在床邊的櫃子上,鳳眸緊迫的看向童瞳。

  譚驥炎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模樣,即使目前只是為了麻痺譚家和關家的人,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可是譚驥炎卻還是感覺到心境如此的沉重,明明該護著這孩子,可是卻一次一次的讓她失望了。

  關曜也緊張起來,他太清楚沐放對童瞳的重要性,之前為了一個沒有關係的柳康,小瞳都和驥炎吵的那麼厲害,而這一次是沐放,關曜真擔心童瞳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自己去找程天南。

  關露原本也只是大致的知道沐放這件事,可是昨天卻聽到譚爺爺的電話,讓自己這幾天都照顧一下驥炎,然後聽一聽關於沐放這個案子,驥炎有什麼看法,準備怎麼做?

  關露原本是想要推辭的,畢竟這樣做等於是背叛,等於是監視譚驥炎,然後將的一舉一動匯報給譚老爺子,可是在掛了電話猶豫的時候,關壬鳴也打來了電話,這個關家的泰山北斗,關露那一絲猶豫終於在絕對的強勢面前能被擊散。

  而關壬鳴卻是老謀深算,他知道關露很關心關曜和譚驥炎,所以倒不是如同譚老爺子那樣冷酷威嚴的命令,而是溫和的分析給關露聽。

  沐放這個案子是鐵板釘釘的案子了,媒體炒得火熱,大眾輿論都盯著,人證物證俱全,譚驥炎和關曜如果徇私枉法,勢必會對他們的前途造成非常大的影響,很有可能被政敵當做打擊他們的證據,所以關家和譚家是絕對不會支持兩個小輩們用自己的前途來賭朋友義氣,甚至還會施壓讓沐放這個案子盡快提交到法院等候審判。

  關露是真的關心譚驥炎和關曜,如今在關壬鳴的分析之下,軟硬兼施的攻擊裡,關露也堅信沐放這個案子譚驥炎不能為了幫助朋友而胡來,將自己的前途賭上,所以關露立刻就答應了,不是被威逼,而是心甘情願的答應下來,出於為了譚驥炎考慮。

  在關露看來,沐放只是童瞳的一個朋友,和譚驥炎都不能算是朋友,這個案子,不管是不是沐放做的,譚驥炎絕對不值得賭上自己的前途來幫助沐放,更何況,這一次幫了,還有下一次,所以關露這會是和譚老爺子和關老爺子站成了統一戰線。

  「我知道了。」童瞳卻是出乎關曜和譚驥炎意外的平靜,沒有失望,沒有生氣,就這麼一句話,安安靜靜的,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小瞳,我會盡力的讓沐放無罪釋放,不過目前還是有些的困難,譚爺爺和我爺爺都給我和驥炎施加了壓力,而證據對沐放也不利,所以到了必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只能放棄沐放。」關曜這會倒真的緊張了,童瞳的安靜,讓關曜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安,關曜料想過童瞳的反應,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平靜接受。

  譚驥炎也是皺起了峻挺的眉宇,她是不是已經有了決定?譚驥炎知道沐放這件案子,除了關家和譚家可以幫上忙之外,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程天南收手,這個案子目前判斷是沈直策劃出來的,只有程天南和沈直放手,沐放絕對能安全出來,甚至可以恢復之前的名譽,關家是為了逼迫小瞳和關曜分開,而程天南的目的則是因為小瞳。

  陰翳的鳳眸危險而冷酷的瞇了起來,譚驥炎視線緊迫的看著童瞳,這個孩子最好不要為了沐放去找程天南,她關心沐放擔心沐放,譚驥炎都可以明白,可是他卻不能接受童瞳為了沐放真的答應程天南的要求,那就說明在小瞳的心裡,沐放是最重要的,而她和自己的感情只能排在第二位。

  「譚驥炎,你和關曜不用為難。」童瞳抬起頭對上譚驥炎的目光,雖然只有一天未見,可是他臉上的黑眼圈,讓童瞳無比的心疼,為了自己,譚驥炎已經做了很多很多,所以沐哥這件事,譚驥炎真的不用為了自己和譚家鬧僵,那是他的家人。

  「小瞳,你是不是準備去找程天南?」關曜也是精明的,此刻看著童瞳,就立刻往最壞的一面去推測了。

  「她根本就是已經和程天南見過面了!」譚驥炎冷聲的開口,雖然他從童瞳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可是譚驥炎卻有種感覺,童瞳已經和程天南見過面了,甚至已經答應了程天南的要求,所以她才會這樣的平靜。

  童瞳心虛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譚驥炎就能猜到她心頭的想法,童瞳是絕對有自信任何人無法從自己的面部表情,肢體動作上看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即使是這方面的專家,因為童瞳也是接受了專業的訓練。

  可是譚驥炎卻就是一猜一個准,這讓童瞳有些的鬱悶,當年自己的教官如果是譚驥炎,自己百分百不合格,更不用說進特別行動組了。

  所以她答應了程天南的要求了?所以她才不擔心沐放,才會這麼平靜的接受自己放棄沐放這個案子?譚驥炎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每咳嗽一聲,只感覺喉嚨和肺部都在乾澀的冒著血,譚驥炎此刻真的憤怒了,臉陰沉的駭人。

  這樣算什麼?自己和關曜已經準備好了不惜一切,也要和兩家勢力抗衡,要將沐放安全的救出來,可是她竟然已經和程天南見過面了,甚至答應了他的要求,譚驥炎只感覺自己之前還是信心十足即將要領軍殺敵的將軍,帶著自己的士兵,堅守著心頭的信念,不惜血戰疆場,可是瞬間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卻已經被自己信念所拋棄背叛了,讓這一切成了一個莫大的笑話。

  「驥炎,別說話了,快喝點梨子水潤喉。」關露不滿的看了一眼童瞳,快速的將碗再次的遞了過來,拍著譚驥炎因為劇烈咳嗽而弓起的後背。

  關露雖然隱隱的知道關家是不喜歡童瞳,不會讓她和敢曜在一起的,可是關露看得出,關曜還是很在乎童瞳,所以才要不惜一切的去幫沐放,可是關露不知道原來童瞳竟然已經和程天南妥協了,那她將小曜置於什麼地方,甚至惹的驥炎如此生氣,讓關露忽然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厭惡童瞳。

  「譚驥炎,你沒事吧。」看到譚驥炎咳的狠,童瞳也擔心起來,可是剛想要起身,手腕卻被關曜給抓住,童瞳這才想起來自己和譚驥炎的身份還是秘密的,所以此刻她只能坐在沙發上,看著關露照顧譚驥炎,一剎那,心頭沉甸甸的難受著。

  終於呼吸順暢了一點,譚驥炎依舊推開關露遞過來的碗,並沒有喝一口,只是一張峻臉陰霾的有些駭人,目光冰冷而失望的看著沙發上的童瞳,明明剛剛還是好好的,可是為什麼轉眼之間,只要牽扯到沐放,一切都變了,沐放對她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和程天南見面,去和程天南妥協。

  童瞳被譚驥炎這樣冰冷的目光看得一陣心虛和不安,可是她沒有辦法,童瞳不想譚驥炎和關曜為了沐放的事情和兩家鬧僵,但是她又絕對不能對沐放置之不理,所以童瞳昨天夜裡才會去了一品閣茶樓,然後去了程天南的別墅,不惜暴露自己的身手,用程天南自己的生命當要挾,讓他收手,護下沐放的安全。

  「小瞳,你明知道程天南這樣陷害沐總監就是為了逼迫你,你卻和他見面,你這樣讓小曜情何以堪,不要說驥炎會生氣,我身為小曜的表姐我也會生氣,沐總監在重要只是你的朋友,可是小曜是你的男朋友,你心裡到底誰更重要?」

  關露看著譚驥炎推開自己的手,心裡頭有些的失落,不由的將這一次不滿發洩到了童瞳身上,原本關家就喜歡小瞳了,如今她這樣做,關露感覺童瞳根本不是真心和關曜在一起,或許只是為了關家的身份和背景而已,否則怎麼會為了一個朋友,一個外人做到這樣的程度。

  聽到關露的話,譚驥炎只感覺一股無法言語的疲憊和沉重,在小瞳心裡到底誰更重要?如果今天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去幫沐放,她是不是會答應和程天南在一起,只為了換回沐放的安全?

  「關姐,不要說了,小瞳只是擔心沐放的安全而已。」關曜快速的開口,打斷了關露的話,驥炎的臉色真的很差,可是關曜也不能說童瞳錯了,她是真的擔心沐放,可是即使她對沐放的感情只是如同家人一般,可對驥炎而言依舊是一種傷害,小瞳去見程天南,答應程天南的要求,那就等同於放棄了和驥炎的感情。

  「可是就算擔心,她也要為你考慮一下,你才是小瞳的男朋友!是她最重要的人。」關露再次的開口,用一種長輩的口吻,在關露看來,自己的男朋友,老公才是最重要的,童瞳根本不合格,她配不上為了她幾乎和關家鬧翻的關曜。

  「關姐,這是我和小瞳的私事!」看著譚驥炎越來越冷的眼神,關曜第一次冷聲的對著關露開口,也顧不得關露此刻臉色不好看,關曜明白關姐只是為了自己,只是關心自己,可是目前小瞳和驥炎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小瞳,你答應程天南什麼條件了?」

  程天南對童瞳的心思,所有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從那一次馬司花五萬塊買通了一批人準備圍堵童瞳,程天南收到消息之後,沒有直接阻止,而是在最危機的一刻出現,這分明就是為了英雄救美。

  之後不惜花錢直接砸進了亞洲外圍賽的主辦方,拋下生意,跟著童瞳一起到而來上海,如今,為了逼迫童瞳,程天南縱然沈直陷害沐放過失致人死亡,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看得出程天南對童瞳的勢在必得。

  「沒有答應什麼,程天南只說三天之後會給我一個答覆。」童瞳低聲的開口,有些事不能說,為了沐放的安全,童瞳才不惜暴露了自己的身手,她的身份如果僅僅只是一個重生到這個身體上的靈魂,只是普通人,童瞳倒也可以和譚驥炎和關曜坦白,可是她是國安部特別行動組的一員,這樣國家一級機密的身份,童瞳即使面對死亡,也絕對不會開口吐露半個字。

  關曜這才安下心來,雖然有些奇怪程天南竟然沒有趁機要挾,至少關曜以為程天南會讓小瞳和自己分手,這也是他的目的,可是他竟然什麼都沒有要求小瞳,難道程天南真的準備用這樣的方法,一次一次的討好小瞳,讓小瞳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譚驥炎雖然怒到極點,被壓抑著情緒,臉色陰沉,可是此刻也鬆了一口氣,只是程天南花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做了這麼多事,甚至不惜找到譚家和關家老一輩合作,和自己和關曜撕破臉,就真的這樣偃旗息鼓放過沐放?

  不,譚驥炎再次危險的瞇起了狹長的鳳眸,程天南既然做了這麼多,就絕對不會只是這樣簡單的收場,只有一種可能,小瞳隱瞞了什麼沒有和自己說實話!

  譚驥炎不願意這樣推測,在他的認知裡,童瞳是一個簡單安靜,惹急了也會惱,固執著守著自己的一套原則,她絕對不可欺騙自己,可是當譚驥炎視線看向童瞳,而童瞳卻迴避了自己的眼神之後,譚驥炎心頭冰涼著,如同破了一個洞一般,她果真沒有說出實情。

  被譚驥炎這一眼看的心驚,雖然臉上依舊維持著不變的表情,可是童瞳卻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心裡頭有著焦躁,明明是和譚驥炎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

  「小瞳,你答應我不再和程天南見面,也不會答應他的任何條件。」關曜一貫都是溫和的俊臉此刻卻帶著嚴肅,目光灼灼的看著童瞳,這話關曜是替譚驥炎問的。

  「可是沐哥的事?」童瞳不敢抬頭看譚驥炎,她知道譚驥炎是擔心自己著了程天南的道,可是童瞳又不能告訴譚驥炎自己另一個身份,此刻只能乾著急的猶豫著。

  「絕對不能見面,至多電話聯繫而已。」如果程天南真的會放過沐放的話,關曜感覺譚驥炎暫時還是不和譚家對抗比較好,畢竟實力相差懸殊,驥炎還需要多準備,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才能和譚家相抗衡。

  「好。」童瞳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才偷偷的瞄過去床邊一眼,譚驥炎依舊緊繃著峻臉,薄唇都抿成了一條線,冷酷疏離的氣息,讓童瞳失落落的低下頭,譚驥炎果真生氣了,而且還氣的厲害。

  冷抿的嘴角嘲諷的勾了一下,譚驥炎失望的看著點頭答應的童瞳,她真的能做到?她明明和程天南還有其他交易沒有告訴自己和關曜,是不是騙了一次之後,再騙下一次就容易了,眼神都不變一下。

  「驥炎,你休息,我和小瞳這就離開,關姐,我有話和你說。」關曜無聲的歎息著,只感覺最近還真是多事之秋,不過還是要支開關姐,讓小瞳和驥炎單獨相處一下。

  關露倒沒有察覺什麼,和關曜一起出了臥房站在走廊裡說話,所以這會童瞳即使沒有出來,也不會讓關露懷疑什麼,只當是關曜有話單獨和自己說,所以童瞳才避嫌的沒有出來。

  「這個快涼了,你喝了潤肺。」走到床邊,童瞳端過櫃子上的梨子水,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模樣,童瞳是真的有些的愧疚,她不能告訴譚驥炎自己的身份,而隱瞞了譚驥炎,對童瞳而言也是一種欺騙,所以就不敢去看譚驥炎的黑眸。

  「程天南真的就這麼簡單答應會放過沐放?」並不接手,譚驥炎冷聲的開口,她和程天南之間絕對還有事,可是她卻要欺騙自己,沐放就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她不惜和程天南交易,甚至還不告訴自己實話。

  「嗯,他真的沒有其他條件、」童瞳點了點頭,雖然沒有抬頭看譚驥炎,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臥房裡的空氣似乎在瞬間降到了零點之下,一道銳利的目光如同寒光一眼落在自己身上,讓童瞳咬了一下唇,卻依舊沒有鬆口。

  「你最好記住你剛剛的話,不會再去見程天南,出去吧,我累了。」失望從黑眸深處蔓延到了全身,卻又被譚驥炎快速的壓制到了心底最深處,低沉沙啞的嗓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疲憊,譚驥炎不怕背水一戰,他可以為了小瞳和譚家,和爺爺抗衡,因為她是自己要愛護的孩子。

  可是此刻,譚驥炎忽然感覺很累,莫大的嘲諷,他這樣掏心掏肺,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的用心,甚至衝動的不顧自己的政途,不惜和家人為敵,不在乎暗中一直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政敵,只為了護住她的朋友,不讓她傷心難受,可是到頭來,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笑話而已,她早已經和程天南達成了交易。

  童瞳只感覺那落在身上的灼熱視線消失了,這才敢抬起頭,卻發現譚驥炎正閉著眼休息,冷峻的臉龐上帶著深深的疲憊,讓童瞳原本還要說什麼,卻也不由的打住了,譚驥炎是真的累了需要休息。

  走廊裡,關曜無非是為了剛剛自己不好的語氣和關露道歉,關露倒也沒有在意,只當他是愛護自己的女朋友,等童特出了臥房,便送著他們出門離開了。

  關露目送著關曜的車子離開,這才關上門走回屋子,向著洗手間走了過去,然後拿出電話打給了關老爺子,「爺爺,剛剛小曜和童瞳離開了。」

  「嗯,他們說了什麼,小曜什麼態度?」電話另一頭,關壬鳴揮手讓副官走出了辦公室,對於這個孫子,關壬鳴有時候非常的無奈,如同關曜偏要走刑偵這一條路,如同他留在北京,升職到了處長的位置之後便不再往上升了。

  自己這個孫子還是太過於正直了,將公平正義看的太重,不是不好,而是有的時候必須要有所取捨,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在這一點上,關壬鳴最看重的小一輩還是譚驥炎,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北京市副市長,柳家垮台這件事非常漂亮,殺雞儆猴立了威信,讓有些人不敢再輕慢這個年輕的副市長,卻又及時收手,網羅了一批人到自己身邊,鞏固了自己的勢力,讓那些貪官們雖然震攝收斂了,卻又對譚驥炎感恩戴德,這樣的手段,這樣的謀略,關壬鳴相信假以時日,譚驥炎甚至可能比譚老爺子更有所作為。

  而沐放這件事,關壬鳴的初步判斷,關曜這個孫子肯定是要一意孤行的保下沐放,可是昨天譚老頭打電話給譚驥炎了,所以關壬鳴認為譚驥炎絕對不會讓關曜和關家正面衝突,他們會放棄沐放這個案子,但是卻絕對不是置之不理,而是將重點轉移到審判的刑期上。

  「驥炎說這個案子無能為力,不過會和小曜一起幫忙,盡可能給沐放爭取無期徒刑,即使判了刑,也會讓法院實行監外執行。」關露低聲的回稟著,雖然是在電話裡,可是對關老爺子卻依舊恭敬有加,帶著敬畏。

  果真如此!還是譚驥炎知道審時度勢啊,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沐放和老一輩對抗,不值得,還會給自己政敵打擊自己的機會,關壬鳴歎息一聲,「童瞳是什麼態度?」

  「童瞳她很平靜的接受了,似乎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她應該去找過程天南。」關露提到童瞳,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這種不喜歡從朦朧不清到此刻已經是清晰了,關露不喜歡童瞳。

  「嗯,聽說驥炎那孩子病了,你就多照顧一下。」關壬鳴掛上電話,帶著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冷厲的笑,童瞳果真最在乎的還是關家的背景和地位,沐放這個朋友在不得已的時候,還是可以放棄,所以即使自己打電話給童瞳,讓她離開小曜,就放了沐放,她也絕對不會答應的,這樣太過於有心計算計,卻沒有任何背景家事的女孩絕對不會進入關家的大門!

  昨夜大雨,今日天氣陰沉沉的,天幕之中烏雲堆積著,壓抑著,人感覺到有些的悶,關曜將車停在了怡然園的公寓樓下,看向副駕駛位置上從上車就顯得心不在焉,有些失落的童瞳,溫和的開口,「驥炎昨天晚上在這裡站了一夜,這才淋了冷雨生病的。」

  錯愕著,童瞳猛然的抬頭看著面帶微笑的關曜,譚驥炎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昨晚他在這裡站了一夜,心頭酸酸澀澀的難受著,如果不是因為國安部的身份太過於機密,童瞳真的想要不顧一切的立刻回去告訴譚驥炎一切。

  「別多想,沐放這件事我和驥炎會想辦法,不要和程天南見面,驥炎會擔心的。」關曜明白譚驥炎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小瞳為了沐放如此不顧一切,吃醋嫉妒了,也是因為擔心小瞳的安全。

  「嗯。」童瞳點了點頭,腦海裡回想起譚驥炎劇烈咳嗽時的難受,那一張峻臉一夜之間疲憊了很多,心疼不捨著,童瞳感覺心裡頭酸酸澀澀的,有些的難受,卻又有些的甜蜜。

  回到臥房,童瞳蜷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快速的發過一條短信過去,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對不起。她真的不想讓譚驥炎生氣的。

  而聽到手機鈴聲時,譚驥炎正靠在床頭,依舊閉著眼保持著童瞳他們離開時的姿勢,此刻猶豫了一下,譚驥炎是不想看短信的,給自己發短信的人除了童瞳之外,不會有其他人。

  一想到她竟然為了沐放去見程天南,甚至還私下達成了協議,甚至一而再的隱瞞自己,譚驥炎真的有些的寒心,可是卻還是拿過手機,看著屏幕上的短信提示,按下確定鍵打開,對不起三個字出現在視線裡。

  沐放就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沐放同時有了危險,她只能選擇一個,她會選擇誰呢?譚驥炎看著手機失神著,然後突然察覺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幼稚的猜測,皺了一下眉頭,將手機丟在了櫃子上。

  在小瞳在這樣不顧一切的為沐放,譚少誤以為她喜歡的人是沐放,呵呵,誰讓他都悶著吃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5 01:19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8 AM 編輯

102章 因愛生恨

  童瞳知道譚驥炎是不願意回自己的短信,畢竟他是那麼的生氣,譚驥炎甚至察覺到了自己的隱瞞,可是童瞳等了許久,看著手裡半點反應都沒有的手機,失落落著小臉目光黯淡著,又按著鍵給譚驥炎發了第二條短信:【譚驥炎,我知道錯了,不要生氣了。】

  手機鈴聲隔不了幾分鐘就響一起,譚驥炎那原本緊繃的峻顏,陰霾的情緒莫名的因為這固執發過來的信息莫名的軟化了幾分,只是雖然看著短信,卻依舊沒有回。

  童瞳這一次發的一個彩信,牆角邊,蘑菇頭真蹲在牆角邊反省,而收到短信的譚驥炎緊抿的嘴角終於勾了一下,沒有回,只是沒有將手機丟在櫃子上,而是握在了手裡。

  「驥炎,可以吃飯了。」敲了敲門,關露走了臥房,看著準備起身的譚驥炎,一手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想要看看他有沒有發燒了。

  可是察覺到關露的動作之後,譚驥炎直接的擋了下來,冷沉著嗓音,「關姐,我沒事,你去下面等我。」關姐對自己太過於關心了,譚驥炎雖然沒有原諒童瞳,可是卻也不想讓那個單純的孩子誤會什麼,所以避開著和關露的親近,也隱隱的感覺到關露對自己的關心比以前更加的殷切了。

  「我知道了。」關露收回原本想要碰上譚驥炎額頭的手,臉上有些的蒼白,目光哀怨的看了一眼冷沉著峻臉的譚驥炎,終究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向著臥房外走了去,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譚驥炎的迴避。

  餐廳裡,關露做的菜很清淡,畢竟譚驥炎還在生病,不適合吃辣,李成等譚驥炎落座之後,這才坐了下來,李成身為譚驥炎的保鏢,平日裡,不牽扯到譚驥炎的安全,他幾乎可以被當成空氣,所以只是低著頭沉默的吃著飯,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譚驥炎一貫都是食不言,寢不語,雖然還在生病,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可是卻依舊冷沉著神色進餐,那渾然天成的冷漠和疏離,讓想要和他說說話的關露心裡頭有著一陣陣的酸澀和難受。

  即使因為童瞳這一次私下和程天南見面非常的生氣,可是到了吃飯的時候,譚驥炎還是不由的擔心童瞳中午有沒有吃飯,沐放被關進了看守所,剛剛她從自己這裡離開,失落落的小臉,一副愧疚自責的幾乎要自殺的模樣,讓譚驥炎幾乎忍不住的想要將人給摟進懷抱裡安撫,可是又想到童瞳如此的膽大妄為,為了沐放,不惜冒險,便又生生的將不捨和心疼給壓抑了下來,否則她以後還會這樣的衝動,不顧自己的安危。

  童瞳半點食慾都沒有,手機上已經發了二十多條短信,可是譚驥炎沒有回一條,這讓童瞳失落著看著手機,譚驥炎是真的生氣了吧。

  從吃飯時,手機就沒有再響起,譚驥炎卻又莫名的板著臉,不由的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是不是有短信自己沒有看見。

  「驥炎,你在等電話嗎?有什麼事讓其他人處理吧,你需要休息。」關露正收拾著碗筷,看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後,眉宇之間明顯帶著沉重不悅的譚驥炎,柔柔的開口關心著,「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最重要。」

  「關姐,這裡有李成就行了,你不用過來的。」譚驥炎放下手機看向忙碌的關露,自己已經長大了,不需要關姐這樣照顧,其實從小時候起,自己也不需要關姐照顧的。

  臉上一陣慘白,關露低著頭收拾著碗筷,散落下的劉海遮擋住了她眼中的失望和受傷,幽幽的開口,「我不來你這裡,就只能待在酒店裡發呆,驥炎,我是不是和打擾你工作了,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著。」

  「沒有,你忙吧,我去書房。」譚驥炎皺了一下眉頭,都是小瞳那孩子吃醋了,自己才會想著避開關姐,關姐只是沒有地方去,否則之前關曜也不會讓關姐跟著小瞳去片場,譚驥炎也不再阻止關露做一些家務,起身向著樓上的書房走了過去,那些文件還是必須要在今天看完的。

  關露抬起頭看著背對自己的偉岸身影,灰色的毛衣之下那寬闊的後背,黑色的西裝褲包裹著修長有力的雙腿,這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背影,驥炎真的已經長大了,關露心情複雜的看著去書房工作的譚驥炎,想要勸阻的,可是一想到譚驥炎那有些冰冷,有些疏遠的表情,卻又將擔心的話給嚥了下去。

  譚驥炎咳的厲害,所以即使有了書房門的阻隔,在客廳裡看電視的關露依舊聽見一聲一聲的悶咳聲,關露糾結了臉,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驥炎即使生病了,也從不會耽誤下學習和訓練,而現在則是不會放下工作。

  可是關露是真的擔心,猶豫不定的看向書房的方向,根本不知道電視裡到底在放什麼電視節目,可是她又不敢去打擾譚驥炎工作,怕對上他那冰冷的目光。

  書房裡,譚驥炎喝了一口水,濕潤著乾裂的肺部,沉寂了許久的手機鈴聲再次的響了起來,讓譚驥炎一怔,迫不及待的丟下了手裡的文件快速的拿起了手機。

  【譚驥炎,你有沒有休息?我怕打擾你休息,可是你一定又工作了對不對?】譚驥炎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即使看見,卻依舊可以在腦海裡浮現出童瞳發短信時的表情,譚驥炎放下手機,拿起文件繼續看了起來,這個孩子就需要好好的教育,之前太過於縱容了。

  還不回!有必要這麼生氣嗎?沙發上,童瞳氣鼓鼓的看著自己的手機,不滿的咬了咬唇,然後快速的按著手機鍵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譚驥炎,我也生氣了,你都不回我的短信!】譚驥炎瞄了一眼手機屏幕,想著童瞳氣呼呼的模樣,正考慮著是不是該回一條,然後手機又收到一條短信,【譚驥炎,上一條短信無視掉吧,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有,你有沒有生氣?】

  童瞳在譚驥炎面前絕對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所以剛剛腦子一抽發了那一條短信之後,立刻後悔了,恨不能入侵到移動公司的系統,將剛剛那條抽瘋的短信給刪除掉,所以立刻發了一條過去補救,哀怨著小臉,用枕頭悶住自己,譚驥炎只怕更加生氣了吧?

  譚驥炎原本考慮回一條的,不過看到童瞳隨後的短信,又放棄了這個念頭,雖然還在咳嗽著,可是峻朗的眉宇之中隱隱的可以感覺到一絲的柔和和寵溺之色,依舊繼續無視著某個不聽話的小孩。

  下午時分,關露敲了敲書房的門,沒有人回答,讓關露不由錯愕的看著空空的書房,而此刻,譚驥炎手機在桌邊響了起來,莫名的情緒之下,關露忽然愣了一下,然後帶著一種做賊心虛,卻又遏制不住的衝動,拿起了譚驥炎的手機。

  【譚驥炎,我真的知道錯了。】關露看著短信下面的署名,當看到是童瞳時,關露錯愕的愣住,有什麼快速的從腦海裡滑過,而此刻書房左側的洗手間裡有著沖水聲響起,關露心驚著,快速的按下了刪除鍵,然後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關姐。」從洗手間出來,譚驥炎看著站在書桌邊的關露,沙啞著聲音開口,「有什麼事?」

  「沒有,驥炎,你晚上要吃什麼?家裡沒有菜了,我正好出去買。」心怦怦的跳動著,一種害怕而心虛的感覺之下,關露僵硬的笑著,擔心譚驥炎發現了什麼,可是為什麼呢?童瞳為什麼會給驥炎發短信,還有那一天夜裡,都十點多了,童瞳也打電話給驥炎了。

  難道童瞳雖然是小曜的女朋友,卻又看上了驥炎的身份和背景,所以又和驥炎糾纏不清?這個念頭終於清晰的出現在了關露的腦海裡,讓她有種醍醐灌頂的頓悟,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之前看到童瞳和譚驥炎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原來童瞳竟然還想要腳踩兩隻船!

  「隨便吧。」對於吃飯,譚驥炎真的不是挑食,更何況因為生病,食慾全無,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惡戰,中午的時候譚驥炎都不想吃,不過此刻冷漠的情緒倒是舒緩了一些,畢竟一個下午,某個小孩子一直發著短信過來道歉。

  若是之前,譚驥炎的冷淡,關露不會認為有什麼不妥,畢竟從小到大,她幾乎是看著譚驥炎長大的,知道他的性格,可是此刻,關露走出了書房,聽著書房裡那壓抑的咳嗽聲,卻將譚驥炎的冷淡怪罪到了童瞳身上。

  難怪自己從第一眼的時候就不喜歡童瞳,她竟然是小曜的女朋友,卻還不知羞恥的撩撥驥炎!似乎想到了這一點,什麼都想通了,讓關露對童瞳到了骨子裡。

  ***

  因為程大鬍子的大方,所以沒有童瞳戲份的時候,她就可以休息,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發短信,直到夜裡十點多,童瞳感覺譚驥炎該休息了,所以才沒有繼續,拿過充電器給已經快沒電的手機充電著。

  而在家休息了一天,譚驥炎早上準時的出現了辦公室,可是依舊一直咳嗽著,讓于靖有些擔心的看著辦公桌專注工作的男人,一面審閱著上報的文件,一面掩唇低聲悶咳著,讓于靖即使擔心,卻也只能輕輕的關上門不去打擾他。

  咳嗽和發燒最為的磨人,即使是譚驥炎這樣鐵一般剛毅的男人,沒有休息好,高強度的工作,讓他的臉色比昨天看起來更差了一些,一聲聲的乾咳撕心裂肺一般,而屬於譚驥炎的工作,即使是于靖也無法代替。

  「于秘書,驥炎工作真的這麼忙嗎?」中午,關露提前過來給譚驥炎送飯,可是被于靖給攔了下來,辦公室裡,譚驥炎因為咳嗽不能主持一個市委的會議,所以讓相關部門的與會人員來了辦公室,此刻正在裡面聽著匯報。

  「關小姐,譚副市長最近工作有些的忙。」于靖開口,才年後,所以工作不少,而且于靖知道譚驥炎如今正在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所以工作量不是增加了一點點,而且政府的工作,收起來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可是卻是真正傷腦的棘手,很多人,很多事,都要考慮周全,牽一髮而動全身,真的是所謂的步步為營。

  「可是驥炎的身體。」關露擔心不已著,美麗如畫的臉上滿是不安,可是自己卻根本半點忙都幫不了,「于秘書,我把飯放在這裡,我回去將燉好的梨子水再送過來,這個潤喉。」

  沒有想到譚驥炎咳的越來越厲害,關露拜託的將手裡的食盒遞給了于靖,踩著高跟鞋,身影急切的走向電梯口,只掛心著譚驥炎的身體。

  而此刻,正在開會著,譚驥炎一面示意幾人不用擔心,一面壓低著咳嗽聲,目光看向桌子之上,那大手裡赫然是震動的手機,打開短信。

  【譚驥炎,我今天不用去片場,我做了飯,我送去西湖苑。】廚房裡,童瞳將最後一道菜放進了三層塑料的食盒裡,雖然譚驥炎還是沒有回短信,可是童瞳就不相信自己去了西湖苑,他還能將自己給趕出去。

  【我在辦公室。】譚驥炎終於按下了回復鍵,薄唇忍不住的勾了一下,帶著一抹快速閃過的淺笑,而面子上,還是一陣冰冷肅穆的峻顏,雖然在生病,在咳嗽,可是那幽沉不見底的黑眸,蘊藏著睿智和精明,冷厲的氣勢,讓匯報工作的幾個人也絲毫不敢懈怠。

  「哇!」終於看到手機上譚驥炎回復的短信,童瞳興奮的叫了起來,快速的將食盒的蓋子蓋了起來,然後放到了一旁的購物袋,從陰轉晴的臉上露出笑容,咚咚的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抓過車鑰匙快速的出了公寓。

  因為已經是到了吃飯時分,所以在聽取了工作匯報之後,譚驥炎大方的放人,看了一眼安靜的手機,知道童瞳這會肯定會開車過來了,因為咳嗽、低燒而有些低沉的情緒恢復了幾分。

  于靖中午有個應酬,所以沒有等到譚驥炎忙完就先離開了,關露送過來的食盒交給了李成,讓他等譚驥炎工作忙完了之後,送進去。

  所以當李成將童瞳從停車場帶進了譚驥炎的辦公室,看著童瞳拿出了食盒和筷子,想起之前于靖交給自己的食盒,猶豫了看向譚驥炎,「先生,剛剛關小姐也送了飯過來,食盒還在外面。」

  童瞳正高興的在茶几上將熱騰騰的飯菜拿出來,雖然譚驥炎還是冷沉著峻臉,一句話都沒有和自己說,也沒有和自己看自己一眼,不過對童瞳而言,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至少譚驥炎回了自己的短信,此刻沒有在意李成壓低聲音和譚驥炎說什麼,可是猛的想了起來,自己只帶了一個人的飯,不要說李成了,連自己的都沒有準備。

  譚驥炎目光看向一臉糾結的童瞳,雖然沒有開口,倒也算是理會她了,童瞳對上譚驥炎的目光,尷尬無比的看了看李成,然後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忘記準備李成的飯了。」

  「童小姐,客氣了。」李成憨厚的笑了笑,童小姐真的太客氣了,李成對譚驥炎非常的尊敬,所以童瞳是譚驥炎的秘密女友,對李成而言,也是非常的尊敬的,這會倒有些的受寵若驚,比童瞳更不好意思,自己一會出去隨便吃點就成。

  「關姐那個盒飯你先吃。」譚驥炎對著李成低聲開口,喉嚨一癢又咳了起來,讓一旁童瞳快速的走到飲水機邊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然後雙手放在背後,一副討好諂媚的乖巧模樣。

  李成於是離開了辦公室,關門的一瞬間,看著譚驥炎拿著杯子慢慢的喝著水潤著嗓子,而童瞳眨巴著眼睛盯著譚驥炎,這樣的一幕,讓李成忽然感覺真的很溫馨很溫馨,一直以來,在李成的認知裡,譚驥炎永遠都是不苟言笑,冷漠寡言,如同一個人生活在另一個平常人無法接觸到的世界裡,可是在童瞳出現之後,李成發現原來譚驥炎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雖然還是那麼的優秀,那麼的尊貴,可是卻似乎少了一層隔膜。

  「你多喝一點湯,對咳嗽很好的。」童瞳還是低聲的開口,因為譚驥炎生病,所以很多菜不能吃,可是擔心他沒有食慾,童瞳今天的菜還是偏鹹了一點,用肉絲炒了蔥白蒜台,一個絲瓜炒雞蛋,然後是買回來的醃蘿蔔,口味稍微偏重正好讓口淡的譚驥炎可以多吃一點,湯是白菜蘿蔔湯,燉的香,最重要的是化痰潤肺。

  「你吃了?」譚驥炎端著食盒,拿起筷子,目光抬起看向站在一旁獻慇勤的童瞳,自己回短信到現在不到十五分鐘,譚驥炎不用想也知道她又開快車了。

  「啊,我忘記了。」童瞳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沒有吃,原本是準備吃過之後給譚驥炎送飯去西湖苑的,可是被譚驥炎漠視了一天一夜外加今天一早上,突然看到他回的短信,童瞳一激動直接就衝出了家門,根本忘記了自己也還沒有吃飯。

  果真忘記了,譚驥炎看著終於想起也沒有給自己準備午飯的童瞳,雖然心頭有著高興,可是臉上還是陰霾霾的堆積著烏雲,讓童瞳摸了摸鼻子,討好的笑著,「一會我出去隨便買點吃的。」

  她既然這麼在意自己,為什麼卻總是和程天南見面,讓自己擔心她的安全!譚驥炎收回目光看著手裡的筷子和米飯,再看著擺放在茶几上精緻的菜餚,有些無奈有些動容,「你先吃吧,剩下的我吃。」

  說完話,譚驥炎將手裡的筷子遞給一旁的童瞳,因為自己還在生病,譚驥炎不想童瞳被傳染到,所以又只有一副筷子,所以就準備讓童瞳先吃,而且譚驥炎也的確麼有多少的食慾。

  「那怎麼行?飯菜都涼了,你先吃,吃過我吃。」童瞳頭搖的撥浪鼓一般,然後笑了起來,眨巴著清澈的目光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譚驥炎,一直不安的小臉上終於出現了極其無賴的表情,軟膩膩的開口,「譚驥炎,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快點吃。」譚驥炎還是黑著峻臉,只是語調裡卻已經沒有了怒意和疏離,將筷子塞進了童瞳的手裡,她既然害怕自己生氣,就不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不行,你先吃,放心,我身體好的很,不會被你傳染生病的。」童瞳加了幾筷子的菜放到了碗裡,然後又遞還給譚驥炎,白皙的小臉上滿是堆積的笑容,一雙細細長長的眼睛幾乎彎成了月牙型,滿眼都是可以感知的笑意,譚驥炎終於不生氣了。

  看著譚驥炎依舊不接手,童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筷子,然後一臉懷疑的冒出話來,「譚驥炎,你是不是要我餵你?」

  一口氣沒有呼吸順暢,譚驥炎猛的咳嗽起來,鳳眸挫敗的瞪著坐在身邊給自己拍背的童瞳,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直接喂到了童瞳嘴巴裡,等不咳了,自己這才吃了起來。

  窗戶外,因為這一層是譚驥炎的專屬辦公室和會議室,于靖不在,所以沒有通報,這個時候沒有人會上來,辦公室靠走廊這邊的窗簾沒有完全的拉上,所以匆匆回到西湖苑拿了梨子水,又匆匆趕過來的關露沒有想到會看見辦公室裡那樣親暱的一幕。

  聯想著之前的電話和短信,關露不敢相信的收回目光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臉色煞白著,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走向電梯那一邊,童瞳果真是腳踩兩隻船!她竟然背著小曜,對驥炎獻慇勤!果真,演藝圈裡的女人都太陰險了,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只怕小曜根本不知道,而驥炎一定被童瞳那樣單純的表情給欺騙了。

  悄然無聲的離開了市政府大樓,坐在車裡,關露呆愣著,腦海裡浮現出譚驥炎夾了一筷子菜餵給童瞳吃的親密一幕,臉色更加的蒼白,一股尖銳的痛從心底炸裂開來。

  不!童瞳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驥炎!關露雖然已經知道自己對譚驥炎抱有了什麼樣的感情,可是關露卻將這份感情給深深的壓制到了心底,因為自己同樣配不上驥炎,驥炎那樣優秀的男人,需要世界最美麗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不是自己,當然更不會是童瞳!

  譚驥炎的食慾並不太好,不過童瞳的菜還算合胃口,加上心情好一點了,所以午餐也就吃的多了一些,當然,剩下的飯菜沒有給童瞳吃,而是倒進了垃圾桶裡。

  「譚驥炎,你這是糟蹋食物,再說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寧願倒垃圾桶裡也不給我吃。」童瞳忙碌了一個中午準備午飯,此刻心情好了,也真的餓了,可惜她眼巴巴的瞅著譚驥炎吃完之後,卻不給自己吃,而是倒掉了,讓童瞳摸了摸餓癟的肚子,指控的目光委屈的看著譚驥炎。

  譚驥炎對上童瞳那一臉委屈不已的模樣,眼中滿是無奈,沙啞的喉嚨因為喝了一碗湯倒舒服了一點,「你出去吃。」

  「我出來的急,沒有帶錢。」童瞳皺了皺鼻子,可憐巴巴的開口,剛剛真的太可惜了,譚驥炎速度太快,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就將剩下的飯菜給倒進了垃圾桶,讓原本還打著譚驥炎不准吃,童瞳就將食盒拎出譚驥炎辦公室之後在車子裡吃的童瞳,如今只能無奈看著譚驥炎,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自己肚子裡蟲蟲,自己想什麼,譚驥炎都知道。

  譚驥炎轉過身向著一旁掛著自己西裝的衣架走了過去,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五張一百元,然後遞給身後的童瞳,嚴肅的叮囑著,「不准開快車!否則以後我就讓李成當你的私人司機!」

  「嗯。」點了點頭,童瞳接過錢直接的塞進了外口的口袋裡,倒也沒有認為拿譚驥炎的錢有什麼不妥,「可是譚驥炎,你是不是太大方了,我一個人吃,二十塊錢就夠了。」他一出手就是五百,真的好浪費。

  「快出去吃!」譚驥炎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和童瞳的邏輯思維絕對有很深的詫異,所以決定不理會她,逕自的走向辦公桌,準備接下來的工作,畢竟生病,所以工作效率低了不少。

  將空食盒收進了袋子裡,童瞳終於恢復了一貫的笑容,看著又準備工作的譚驥炎,目光滴溜溜的轉動了一下,然後快速的跑到了譚驥炎身邊,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譚驥炎疑惑的抬起頭,剛準備問童瞳還有什麼事,卻見童瞳突然快速的捧住譚驥炎的臉,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在譚驥炎的唇上啃了一下,然後嘿嘿的笑著,在譚驥炎臉色變黑之前,快速的鈴起袋子,轉身就跑。

  正是胡鬧的孩子!譚驥炎無奈的看著已經跑出去的童瞳,舌尖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唇,然後笑了起來,低頭繼續忙碌工作。

  偷吻成功讓童瞳很高興,開著車離開了,可是汽車剛轉彎開出沒有多久,童瞳就發現除了從柳家出事之後,就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的一臉黑色汽車之外,還有一輛寶藍色的車跟在了自己的車後面,因為心情好,再加上肚子餓了,所以童瞳的車開的並不快,而是一面開一面瞄著車窗外,看看自己這一頓遲來的午飯吃什麼好。

  五分鐘之後,童瞳將車子停在了一家賣煲仔飯的餐廳外不遠處的停車位上,果真,一直保護自己的黑色汽車也停了下來,而另一輛寶藍色的汽車明顯就拙劣了很多,連三流的跟蹤技術都算不上。

  向著不遠處的餐廳走了過去,童瞳在經過一輛停在人行道上的摩托車走了過去,視線從摩托車的後視鏡掃了一眼,想要看看是什麼人在跟蹤自己,關姐?錯愕著,童瞳這一下倒是真的愣住了,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一路跟過來的人的確是關露。

  推開玻璃門,童瞳走進了餐廳,因為過了吃飯時間,所以餐廳裡人不是很多,臨窗的位置,童瞳一般都不會選擇,太危險了,如果有狙擊手,坐在窗戶邊就等於是活靶子,這是多年的習慣,一般進入餐廳,她會選擇最靠近出口,易於離開,背靠著牆,可以將餐廳所有的人都收入視線裡的位置坐。

  可是現在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童瞳放棄了第一眼看中的角落裡的一個位置,向著玻璃窗戶邊的空位置走了過去,雖然有些的不習慣,可是坐下來之後,過了一會,經過窗戶的關露看了一眼餐廳裡的童瞳,神色詭異的複雜著,然後也推開門走了進來。

  「關姐,好巧啊。」這樣拙劣的問話,童瞳說的小臉有些的糾結,她其實很想問關姐你跟蹤我做什麼?可是又感覺這樣似乎不太禮貌。

  「嗯,真的很巧。」關露冷淡淡的開口,她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可是保養的很好,波浪般的卷髮,白皙的肌膚,美麗的臉,淡淡的妝容,溫柔而嫻靜裡帶著成熟女性的嫵媚。

  可是對於童瞳,關露無法展露她一貫的溫柔,在汽車上時,關露也想過要打電話給譚老爺子,告訴他童瞳腳踩兩隻船,不但和關曜在談戀愛,甚至還背地裡想要糾纏譚驥炎,可是關露電話拿起來之後卻又放下了,她並不傻,這件事,只要童瞳或者驥炎都否定,只說是朋友之間的交往,那麼大家肯定會相信他們,反而懷疑自己這樣別有用心,最重要的是關露不想讓譚驥炎因此厭惡自己,所以關露沒有衝動的打電話給譚老爺子,而是和跟蹤出來的童瞳。

  「小姐,需要幾份煲仔飯。」服務員將童瞳要的白開水放下之後,拿起筆和單子,看向眼前的兩個人,童瞳素面朝天,和電視和報紙裡的模樣還是有些的區別,安靜了很多,氣息收斂了,少了明星的那股范兒,而女服務員也不是追星一族,所以只感覺童瞳和關露真的很漂亮,倒也沒有多想其他。

  「兩份。」關露也沒有吃,所以直接的回答了,她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種女性天生的嫵媚,溫溫柔柔的,聽在耳中很是舒服。

  感覺氛圍有點不對勁,果真自己不適合坐在臨窗戶的位置,童瞳喝著水,目光瞄了一眼來者不善的關露,她沒有開口,童瞳也不說話,只是喝著水,對於關露,童瞳雖然不懷疑了,但是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雖然比驥炎只大了五歲,可是譚阿姨在驥炎小時候因為譚叔叔工作的調動離開了北京,所以驥炎小時候就是在譚爺爺身邊長大的。」關露慢慢的開口,目光打量的看著童瞳,要說姿色還是有幾分的,皮膚真的很好,光滑白皙,一點皺紋都沒有,關露雖然保養的好,可是她知道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齡之後,歲月的痕跡是如何都遮擋不了的,三十多歲的女人永遠無法和二十多歲的女孩相比。

  「嗯,我知道,是關姐後來照顧譚驥炎和關曜的。」童瞳點了點頭,想到此,看向關露的目光多了一份感激,譚驥炎和關曜都說過了,小時候關姐很照顧他們。

  「童瞳,驥炎雖然已經二十九了,可是並不是譚爺爺不著急驥炎的終身大事,而是很多女人都配不上驥炎。」說到這裡,關露目光帶著一股冰冷冷的銳利打量著眼前的童瞳,夾帶著不屑,「拋開譚家的背景,驥炎這樣優秀的男人,有能力有擔當,內斂冷靜,學識豐富,涵養優雅,如今更是北京市副市長。」

  譚驥炎是不錯?可是有時候這個男人特愛吃醋,而且還不說,悶在心裡,然後就板著一張臉嚇自己,還有,譚驥炎挺小氣的,自己從昨天下午就一直發短信,大拇指都快按的抽筋了,可是譚驥炎就回了那一條,還有中午的時候,譚驥炎太浪費糧食了。

  童瞳不知道為什麼卻想起譚驥炎的缺點來,然後發現自己有些的走神,而眼前的關露臉色不太好,立刻拉回思緒,回給她一個笑容,「嗯,譚驥炎是很好。」

  「童瞳,其實你的身份,一個藝人,又是孤兒院出生,無父無母,畢業的學校也是普通,沒有什麼體面的工作,其實你也配不上小曜。」更不用說是驥炎了,關露後面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只能用冰刀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絲毫不感覺到羞愧的童瞳,心頭不由的生氣了憤怒。

  「關姐,門當戶對真的那麼重要?現在又不是封建時候。」童瞳有些的疑惑,她雖然不太懂感情什麼的,可是她認為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兩個人的事,和出生,和家境,和工作真有那麼大的關係嗎?譚驥炎好像一直都沒有嫌棄自己啊。

  「當然,童瞳你不要裝天真了,演藝圈裡這些事你應該看的多,多少女明星都是被富商給包養的,為了拿到一個角色,陪人上床,這些事你難道不清楚嗎?驥炎的大哥譚戰娶的妻子,說出來你也不知道,是書香世家的孫女兒,雖然比不上譚家的身份和地位,可是卻是百年世家。」關露厭惡的看著一臉假裝清純不解的童瞳,如果不是看中了驥炎的身份和背景,她會腳踏兩隻船,不要臉面的糾纏著驥炎。

  「還有你以為譚家的人會出來拋頭露面,在這裡吃廉價的食物,真正的世家,衣食住行都是非常講究的,那是另一個世界,是你這樣孤兒院出生的人根本不懂的!」關露語調愈加的刻薄,看著童瞳更加的厭惡,幾乎想要撕毀她臉上的假面具,讓譚驥炎看清楚她的虛偽和貪婪。

  「可是關姐你不也在這裡吃飯?」童瞳無辜的抬起目光看著關露,譚家和關家家世不相上下,關姐也是關家的人,可是不也是出來和自己一起在這裡吃午飯。

  「你!」關露臉色扭曲的一陣難堪,被童瞳這一句話給死死的堵了回來,關露雖然也是關家的人,可是卻不算是真正的關家,只不過是很遠的一支旁系而已,從小到大,關露就被這樣的身份差距壓抑著,小時候父母一遍一遍的叮囑,要照顧好小曜,否則惹怒了關老爺子,爸爸的工作,媽媽的店舖,還有大哥的工作都完了。

  十三歲的小女孩被迫離開家,在北京照顧另一個弟弟,關露不是沒有怨恨過,可是這就是現實,她常常感覺自己就似乎一個籌碼,一件東西,因為有了利用價值,才能和關家攀上關係,所以這也導致為什麼後來,她不顧一切的嫁給了傑夫,想要當一個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活在關家的勢力之下,可是想到如今的局面,童瞳這一句話,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扎進了關露的心裡,讓她對童瞳的厭惡甚至直接上升為痛恨。

  「小姐,你嫌棄我們的食物廉價,大門就在那邊!不要以為自己穿的好一點了,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代,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嗎?」一旁端著煲仔飯過來的服務員剛巧聽到關露之前那一句廉價食物的話,不滿的譏諷著,「看起來倒是漂亮的很,原來這麼沒有素質。」

  關露臉上一陣蒼白,她不是這樣淺薄的人,可是剛剛因為童瞳,太生氣,所以這才口不擇言了,如今被服務員這樣一陣譏諷,再加上四周其他用餐的人投射過來的各式目光,關露難堪的低下頭,卻將這一切再次的怪罪到童瞳頭上,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這麼丟臉。

  「好香。」當煲仔飯放在了面前,聞著那那濃濃的飯香,加上上面的荷包蛋和梅菜扣肉的香味,童瞳滿足的笑了起來,肚子真的好餓了。

  「擔心燙。」服務員看著童瞳那純真無暇的表情,也笑了起來,好心的提醒著,然後將餘下一份煲仔飯冷淡淡的放到了關露面前。

  這樣用砂鍋煲出來的飯真的非常香,尤其是下面那結的一層黃酥酥的鍋巴,又香又脆,雖然吃起來有點麻煩,不過用勺子直接給撬下來之後,比飯更加香。

  關露雖然也餓了,不過卻沒有什麼食慾,尤其是眼前坐的人是童瞳,一看到她的臉,關露就不由的想起在譚驥炎辦公室裡看到的一幕,心便絞痛起來,自己也算是驥炎的長輩,關露看著童瞳,她絕對不會讓這個心機深沉,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和驥炎在一起。

  吃過飯已經是一點半了,點了兩份鮮搾的玉米汁,童瞳聽著關露說起譚驥炎小時候的事情,雖然關露的本意是讓童瞳知難而退,認識到自己根本配不上譚驥炎的身份和家世,關露卻不知道童瞳的思維和正常人有那麼一點點的區別。

  而關露也做不到潑婦罵街一樣直截了當的明說,所以她的隱晦,她的暗示,在童瞳聽來根本就是另一層意思。

  窗戶外天色漸漸暗黑了下來,原本就是陰天,所以到了五點半左右,天就顯得陰沉黑暗了,而童瞳剛準備告訴關露,她們坐的夠久了,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程天南?什麼事?」童瞳冷了眼神,對於這個陷害沐放被抓進了看守所,又害得自己和譚驥炎又吵架了一架,雖然現在已經和好的罪魁禍首,童瞳是極其不喜歡的,所以沒有了平和的態度,冷著嗓音。

  「寧和路,藍鳥酒吧,我等你。」程天南聲音複雜著,臉色異常的難堪,雖然只過了兩天,可是這兩天,卻是程天南這輩子最難熬的兩天、

  他的不甘心,他的憤怒,他的一片真情,可是當想到童瞳那樣詭異於常人的身手,程天南就感覺童瞳就如同那鏡中花,水中月,明明美麗的耀眼,卻只能看到,無法擁有,這樣的情緒之下,程天南第一次如此暴躁,如同被關押的野獸,卻怎麼也無法從牢籠裡出來,即使有著利爪和尖牙,卻也是無能為力,他還是惜命的,比起童瞳,程天南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生命。

  「有什麼事,電話裡說。」童瞳沒有忘記之前對關曜的保證,她說過不會去見程天南的,而且程天南如果真的答應自己之前的要求,那麼他直接說就可以了。

  「童瞳,我就那麼讓你感覺到痛恨和厭惡嗎?讓你連見一面都不行嗎?」失控的怒吼起來,程天南猛的站起身,將眼前的煙灰缸狠狠的給砸在了地上,「童瞳,甩掉你身後的尾巴,我等你半個小時,你不過來,就算拼的魚死網破,我也讓沐放陪葬!」

  啪的一聲掛掉了手機,憤怒之下,程天南扭曲著臉,一股怒火在胸口燃燒起來,讓程天南再次的舉起手,將手機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程天南也許對不起柳家,對不起沐放,對不起很多人,可是對於童瞳而言,程天南卻是問心無愧,即使她拿著槍對著自己,即使她那樣的威脅自己,可是自己卻從沒有過想要傷害她的念頭,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的踐踏自己的真心和感情!

  雖然不清楚程天南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可是童瞳有種敏銳的判斷,程天南說到做到,他真的會不惜一切,魚死網破,而童瞳根本不能拿沐放的安全當賭注,所以她必須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莫名的,看著起身的童瞳,關露快速的開口。

  「不行!」直截了當的拒絕,童瞳知道即使自己如今的身手還沒有恢復到以前的程度,可是程天南的那些特種兵保鏢,自己還不看在眼裡,可是多了一個關露就不同了,假如發生了危險,自己怎麼對關曜交待。

  震驚與這一瞬間童瞳身上那流露出來的威嚴,雖然她還是平靜著一張小臉,可是那清澈如水的目光卻如同被凍結了一般,冰冷著,渾身帶著一股不容他人置喙的威嚴氣勢,讓關露幾乎想要放棄這個念頭,可是卻突然反感的厭惡起來,童瞳憑什麼命令自己!

  「那我打電話告訴小曜,童瞳,你敢拿沐放的安全來當賭注嗎?剛剛電話裡,程天南可是非常的生氣,一旦失去了理智,那樣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關露威脅著童瞳,一手從包包裡拿出了手機,作勢要打電話給關曜。

  剛剛程天南的怒吼聲非常大,所以坐在童瞳的對面,關露也聽到了,而此刻,關露相信自己用沐放的安全當籌碼,童瞳只能屈服。

  童瞳第一次為難的皺起了眉頭,時間只有半個小時,藍鳥酒吧具體的位置她並不清楚,可是卻知道寧和路離這裡至少要半個小時的車程,所以她一點都不能耽誤時間,不能拿沐哥的安全來冒險。

  「一會你待在車子裡,不能下車!」童瞳顧不得什麼了,快速的抽出一張一百塊放在了桌子上,顧不得找零,向著自己的車子快速的走了過去,還要甩開暗中的人,童瞳這會只慶幸暗中雖然有人保護自己,可是卻一直當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輕敵之下,利用現在下班時期的車流要甩開還是非常的容易。

  至此關露對童瞳已經是滿腔恨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5 01:27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9 AM 編輯

103章 暴行發生

  白色的沃爾沃車速可以開到250碼,而童瞳的車技很好,利用下班時期的車流高峰,左拐右繞著,迅速的在車流之中穿梭著,而跟在童瞳後面的保鏢有點兒無奈的皺了一下眉頭,如果是平日,他會非常有興趣這樣開車的人,甚至去比一比,可是他目前的任務只保護童小姐,這樣的車速太危險了,可是因為見識過童瞳開車的速度,保鏢只當童瞳喜歡開快車,並沒有多想。

  而當五分鐘之後,在車流裡看不見童瞳的白色沃爾沃,男人猛然的坐直了身體,目光迅速的向著四周看了過去,可是哪裡還有白色沃爾沃的身影,譚長官下一次可不可以派一個簡單一點的任務給自己!保鏢快速的向著怡然園的方向開了過去,有些的頭痛,童小姐的車技真的太好了!他都不得不自愧不如。

  當汽車向著怡然園的方向又開了一段路,又看見前面沃爾沃的車影之後,男人剛剛提起的戒備又放了下來,前面的車速雖然還是快,不過倒沒有了之前的瘋狂,男人也沒有多在意。

  六點十分,雖然童瞳已經夠快了,可是堵車實在是她都沒有辦法控制的事情,「關姐,你坐在車裡,鎖好車窗和車門,不要下車。」因為遲到了十分鐘,童瞳快速的對著關露叮囑著,自己下車向著不遠處的藍鳥酒吧快速的小跑了過去。

  六點多,酒吧街這邊才開始熱鬧,藍鳥酒吧並不是非常正規的酒吧,夜色之下,廣告牌上藍色霓虹燈勾勒出的一隻鳥兒飛翔的倩影,這裡是程天南旗下的一個酒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兜售打探信息,只要到了這裡,出的起價錢,就沒有打聽不到的消息,所以這裡就顯得非常的混亂,童瞳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叮囑關露鎖好車門和車窗,不要下車。

  此刻酒吧街並不顯得多麼的混亂,而這些年關露在美國,也去過一些夜生活的場所,比起國內絕對混亂了很多,所以對於童瞳那樣的叮囑,關露反而顯得格外的不屑,甚至隱隱的有種不高興,童瞳憑什麼像命令小孩一樣命令自己?

  所以關露不僅僅沒有將車門車窗關好,反而打開車門下了車,無聊的在酒吧街這裡閒晃著,從童瞳之前離開的煲仔飯餐廳到怡然園也差不多有四十分鐘的車程,而隔著幾輛車看不見白色沃爾沃的車牌,暗中保護童瞳的保鏢雖然有些詫異童瞳的車速放緩了,卻也沒有多在意,直到快到怡然園這邊,保鏢這才瞄到了車牌,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竟然將童小姐跟丟了將近四十多分鐘。

  酒吧二樓上安靜了很多,隔音效果很好,所以直接隔斷了樓下酒吧音樂聲的嘈雜,程天南看著眼前的童瞳,第一眼看見她時,程天南只當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心機深沉的女藝人而已,到底是因為什麼一步一步的陷了進去,到如今,程天南心思是無比的複雜,不甘心,憤怒,眷戀,各式的情緒揉成一團漲滿了胸口,卻讓程天南喉嚨艱澀的堵住了一般,這一生,他第一次不知道如何開口。

  「其實,如果你真的求我,我說不定也會放了沐放。」站在窗戶邊,程天南點燃了一支煙,可是她卻偏偏選擇了最激烈,最傷男人自尊的一種方式,讓程天南幾乎要怒火中燒,可是卻又被這樣的童瞳強烈的吸引了目光。

  「沐哥並沒有過失殺人,這原本就是你和沈直設計出來的圈套而已。」童瞳冷淡的開口,「我已經來了,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好了。」

  「如果我真的不放人呢?為了沐放,你就真的會殺了我嗎?」程天南倏地轉過身來,剛毅略帶著黝黑的方正臉龐上目光急切的看向童瞳,內心深處閃爍著連自己都不懂得期待,雖然程天南認為童瞳肯定會給出讓自己痛苦的答案,可是人往往都是如此,明知道是結果,卻依舊不死心,依舊期待著出現奇跡。

  「會。」一個字,簡單利落,童瞳肯定無比的開口,雖然她不會真的殺了程天南,但是她絕對會讓他付出和死一眼的代價。

  「哈哈。」呆滯的愣了瞬間之後,程天南放聲狂笑起來,然後斂了笑容,又恢復了一代梟雄的自信和霸氣,「童瞳,這一生,我只在你身上栽了,卻也栽的心甘情願,罷了,沐放明天就會安全出來。」

  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童瞳得到肯定的答案,立刻轉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而站在窗口的程天南雖然剛剛說的霸氣,自己已經認清楚了事實,可以放手了,可是看到童瞳這樣毫無眷戀的轉身就走,卻又滋生出一股怒火。

  「你就這樣走了?知道沐放安全了直接就離開,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嘲諷著,程天南嘴角勾著冷笑,卻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譏諷童瞳

  「謝?是你陷害沐哥的,你這樣做,只不過是糾正了自己的錯誤而已。」童瞳回頭一本正經的開口,有些不解的看著程天南,他只是放棄了繼續做下去的錯事而已,自己為什麼要感謝他,感謝他陷害沐哥?

  程天南訝然的看著一臉單純表情的童瞳,燈光之下,她的臉純淨猶如窗戶外的月光,乾淨的不沾染一點的雜質,這就是她獨立特行的魅力,程天南見識過太多太多人性的醜陋,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在某種程度上,程天南認為關曜和譚驥炎,除了身份比自己更加輝煌之外,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譚驥炎擊垮了柳家,卻並沒有深入的查下去,而是息事寧人,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所以柳康的死被定性為懸案,關曜雖然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個純粹的警察,可是在很多時候,他依舊會妥協,選擇放棄原本該堅守的道義。

  所以程天南並不認為他們比自己優秀、出色,大家都是一樣的人,為了各自的利益,都可以選擇放棄很多東西,這個世界原本就該是如此。

  可是童瞳卻如同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她簡單,單純,固執,她可以為了柳康的死不惜和自己對抗,她為了沐放,不惜拿槍指著自己的頭,童瞳是一個真正純粹的人,乾淨如同陽春白雪,纖塵不染。

  她並不蠢笨,上海那一次的比賽就看得出,她很聰明,很敏銳,偶然也有一點點小小的手段,卻絲毫不顯得心機醜陋,反而讓人感覺到打心底喜歡的,她不會留給敵人任何一個借口,任何一個破綻,這樣的女孩是如何的七竅玲瓏,可是程天南卻感覺眼前這樣美好的一個人,卻不屬於自己,她甚至是厭惡痛恨自己的,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回去,程天南會不惜一切代價,用最好的一面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發生的就已經發生了,永遠不會可能再回頭,所以生平第一次,程天南忽然有種淡淡的後悔。

  手機鈴聲突然尖銳的響了起來,童瞳臉上浮現出笑容,快速的接起手機,一手落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離開,可是電話裡譚驥炎的聲音卻冷酷無比的傳了過來,帶著童瞳從未聽過的急切和憤怒,「你在哪裡?關姐出事了,你們在哪裡?」

  「什麼?寧和路,藍鳥酒吧!」一聽到關露出事了,童瞳笑容倏地一變,顧不得和譚驥炎通話,快速的掛了手機,直接打開門向著酒吧外跑了出去,而程天南一看童瞳神色不對,也立刻跟著跑了出來。

  酒吧的暗巷,關露痛哭的尖叫著,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的七零八落,一直長靴踢掉了,原本的加厚絲襪被扯到了膝蓋之下,露出裡面純白色的內褲,而六七個喝的半醉的男人,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此刻正抓手的抓手,拉腳的拉腳,猥褻著這個送上門來的漂亮女人。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淒厲的喊著,淚水從臉上流淌下來,關露用盡全身的力量想要掙脫,可是她力氣再大,怎麼可能敵得過六七個醉酒之後,色慾熏天的大男人。

  關露是真的後悔了,尤其是壓在身上的男人不時的啃咬在她的脖子和胸口,六七隻手不停的她身上揉捏著,衣不蔽體之下,當內褲也被拽了下來,女性最私密處被一隻陌生的大手入侵著,關露痛苦著痙攣,想要喊叫,可是滿是酒味的嘴巴卻堵住了她的嘴,舌頭霸道的伸進了她的嘴巴裡。

  她不該不聽童瞳的話,從車子裡出來,更不該晃到這樣偏僻的巷子裡,可是世界上卻沒有後悔藥能賣!當她感覺到不對勁時,只來得及打開手機,剛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只喊了一句救命,自己和童瞳在一起,手機就被奪走了,被扣下了電池,關露已經可以想像的出自己將會遭受什麼樣的厄運。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殘酷的對待自己?淚水迷濛了眼睛,關露突然恨起了童瞳,如果不是她將自己帶到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她用一副命令的口吻不准自己下車,自己怎麼會遭受這樣的凌辱,都是因為童瞳!

  接到電話,譚驥炎雖然很詫異為什麼關露和童瞳在一起,沒有打電話給童瞳,而是立刻打給了暗中保護童瞳的保鏢,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保鏢將人跟丟了,譚驥炎冷下俊臉,立刻打電話給童瞳,問清楚了地址,直接打電話給了公安局楊局長,酒吧街這邊因為很亂,所以巡邏的警察也多,接到電話也不過兩分鐘的時間,立刻過來這邊尋找關露。

  或許是警笛的刺耳叫聲震懾了六七個正要一逞獸慾的男人,所以正壓在關露身上的醉漢放棄了最後的侵犯,和同伴對望一眼之後,狠狠罵了一句,然後拎起褲子,幾個人落荒而逃,女人有的事,沒有必要為此將自己給搭進監獄裡。

  這一刻,關露痛哭的嚎叫起來,蜷縮著身體,即使身後就是一個被撞倒的垃圾桶,可是對關露而言,此刻,已經不顧不得髒亂,她只想哭,狠狠的哭,將心頭的驚恐和委屈都給哭出來。

  「明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童瞳怎麼會將你一個人留下?」從童瞳到達藍鳥酒吧的時候,沈直就一直在自己的車子裡看著,比起那些實驗對象,沈直一方面想要摧毀童瞳的心裡構造,看著她如同柳康那樣的崩潰,可是另一方面,沈直又是如此的痛恨童瞳,所以他想要從其他方面來打敗童瞳。

  當關露下車的時候,她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開沈直的視線,他靜靜的跟在關露後面不遠處,看著她被六七個半醉的男人給抓住拖到這邊的巷子裡意圖強暴,沈直依舊沒有出面,反而是如同看一齣戲一般,仔細的觀察著關露的表情,肢體動作,她眼中的恨意讓沈直玩味的笑了起來。

  人都是一種極其自私的動物,人的心理是非常的微妙,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其實關露該反省的是自己,她不該下車,不該亂晃到這樣黑暗而危險的地方,童瞳停車的地方是馬路邊,酒吧街這邊再亂,馬路上還是安全的。

  可是真的出事了,為了逃避自己的責任,為了讓自己心裡頭好過一些,關露卻將這份責任從自己身上推到了童瞳的頭上,將一切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而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可憐無辜的形象,或許這樣能減輕自己的心理壓力,而且將錯誤推到別人身上之後,有了情緒的一個發洩口,反而能讓自己用更快的時間從痛苦裡走出來。

  突然聽到男人的聲音,關露再次駭白了臉,雙手用力的環抱住自己,想要遮擋住那幾乎暴露在夜色之下的胸口,惶恐著眼看著夜色之下一身白色,笑容詭異而森寒的沈直。

  「這不是你的錯,童瞳不該將人帶來這麼危險的地方的。」露出一口白牙,沈直用一種溫和而誠懇的聲音開口,觀察著關露那剎那從眼中展現出的恨意,緩緩的笑了起來,這就是人類,如此醜陋的一種生物。

  「警察就要過來了,如果你想讓傷害你的人更加的痛苦、自責、內疚,那只有你真正的被侵犯了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警笛聲真的越來越近了,沈直在夜色裡露出笑,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向著暗中再次的走了過去。

  如果今天只是虛驚一場,那麼童瞳即使愧疚,卻也會自我安慰,幸好沒有出事,這樣的懲罰太輕了,如果今天這個女人對所有人承認自己真的被強暴了,那麼童瞳就會一輩子背負著這個罪責,沈直陰邪的笑著,打開車門,離開了,今天知道南哥要在這裡見童瞳,自己過來真的值得了。

  警察幾乎和童瞳、程天南是同時趕過來的,可是情緒崩潰之下,關露拒絕任何的人靠近,尤其是所有男人,即使是警察,走近一點之後,關露都會發出驚恐的喊叫聲,而童瞳剛要靠近,關露卻發出更加痛苦的哭聲。

  那個白衣男人的話在關露心裡掀起了巨大的波浪,關露茫然了,她是痛恨童瞳的,尤其是發生了剛剛的這一幕,任何一個女人,即使她從小比其他女人經歷了更多,可是被六七個男人差一點強暴,關露真的害怕了,也後悔了,也怨恨童瞳。

  可是剛剛白衣男人的話卻讓關露那原本還猶豫的心卻一點一點的如同冰山一般的堅硬下來,是,如果不是童瞳將自己帶到這裡來,一切都不會發生

  自己是配不上驥炎的,關露知道,雖然她也曾悄悄的因為喜歡上自己帶大的男孩,而萌生出一種又禁忌卻又興奮的雙重感情,可是關露卻理智的告訴自己,自己配不上譚驥炎,他適合更優秀更完美的女孩,雖然不甘心,雖然還是會如同含春少女一般,明知道不可能,卻依舊有著一絲一絲的期盼,或許驥炎會喜歡自己,畢竟自己是他這麼多年來接觸最多的女性。

  自己雖然比驥炎大了五歲,可是保養的也很好,關露就是在這樣複雜又矛盾的感情糾纏裡留在北京的,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今天中午會在辦公室裡看見譚驥炎親密的喂菜給童瞳吃,那一刻,關露是那麼的痛苦,驥炎並不喜歡自己,這樣的認知,即使心裡頭早就明白,可是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卻是那樣血淋淋的痛著,提醒著她過去所有的幻想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可是關露在痛苦的同時卻又恨上童瞳,是她搶走了驥炎原本該對自己的感情,是她水性楊花的明明是小曜的女朋友,卻又在一旁勾引驥炎,這樣扭曲的恨意,在此刻,在自己差一點因為童瞳而被強暴的時候終於達到了頂點。

  淚水迷濛裡,關露一點一點陰狠了眼神,那最後的一點善良都在嫉妒的恨意裡消失,她寧願背負上被強——暴的名聲,也要讓童瞳痛苦一輩子,讓驥炎和小曜都遠離童瞳這個禍水!為了驥炎,自己什麼都願意!這就是自己對他的感情,即使一輩子驥炎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愛著他,為了他可以犧牲一個女人的尊嚴和人格,自己也要讓瞳瞳遠離驥炎!

  譚驥炎和關曜放下了手邊所有的工作,開車趕到了這一邊,四周已經被警察給戒嚴了,因為關露不能讓任何人靠近,程天南也是經過大世面的人,所以他直接讓所有的巡警在巷子的兩頭,禁止他們靠近,而巷子又很黑,所以巡警倒也不知道究竟裡面受害的女性到底是誰。

  打開車門,譚驥炎快速的下車走了過來,經過童瞳身邊時,看到站在一旁的程天那,一瞬間,臉色陰厲的駭人。

  「我……」童瞳想要開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聲音卡在了喉嚨裡,而一旁譚驥炎依舊只是用冰冷冷的看待程天南一樣的目光看了一眼童瞳,大步的越過她。

  「程天南!你最好祈禱今天的事情和你無關!」關曜褪去了那斯文儒雅的外表,冷酷著嗓音,關家的人是任何人都不能動的!

  而看到一旁的童瞳,關曜臉色複雜起來,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小瞳,你答應過我不再和他見面的!」為什麼還要來這裡見程天南,為什麼要將關姐帶過來。

  「關姐沒事了。」即使不用親眼看見過程,譚驥炎此刻也知道這個巷子裡發生了什麼,壓低著嗓音溫柔的對著關露開口,小心翼翼的伸過手,不想驚嚇到關露,「關姐,沒事了,我接你回去。」

  「驥炎。」這樣的譚驥炎是如此的溫柔,如同自己是被他呵護在掌心裡的小公主,關露淚水再次汩汩的從眼眶裡滾落下來,哽咽著,直接撲進了譚驥炎的懷抱裡,用力的抱緊了他結實的身軀。

  淚水滾落下來,關露知道背負上被強暴的名聲,不要說根本不可能和譚驥炎在一起,她那原本岌岌可危的婚姻也會因此走到頭的,可是她不在乎,這一刻,靠在譚驥炎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關露緊閉著模樣,為了驥炎,不管是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一旁關曜臉色陰鬱的駭人,脫下了大衣將衣不蔽體的關露給罩了起來,雖然光線暗淡,可是關露脖子上那些被啃咬出來的痕跡,讓關曜攥緊了拳頭,這些畜生!

  「關曜,去交代一下。」譚驥炎一面抱緊著瑟瑟發抖,哭的聲音沙啞的關露,一面對著臉色難堪的關曜開口,這件事必須要壓下去,關姐是關家的人,所以絕對不能曝出來這樣的事情,而且對關姐的名譽傷害太大,至於那些人,只要查出來之後,即使不通過明面上的程序,譚驥炎也會讓那些人後悔今夜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深呼吸著,平復下狂暴的情緒,關曜轉身向著遠遠的守在巷子口的巡警走了過去,低聲的交代了幾句之後,巡警立刻明白過來,這個案子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接手的了,立刻上了警察離開,如同今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扶著關露站起身來,譚驥炎肅殺著一張冷酷的峻臉,在黑暗的巷子裡,顯得更加的陰霾震懾,凝聚著眉宇,鳳眸冷酷如霜,一步一步扶起身影有些踉蹌的關露。

  「對不起,關姐……」童瞳走上前來,她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自己明明讓關姐不要下車,甚至因為擔心酒吧街這裡太亂,還交代她鎖好車門車窗,可是童瞳卻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的道歉有什麼用?」關露情緒再一次的崩潰,看著走上前來的童瞳,身影跌撞的向前跨了幾步,目光惡毒的扭曲著,竭力嘶吼的同時,倏地揚起手向著童瞳揮了過去。

  這一巴掌,童瞳是完全可以避開的,可是看著關露那痛苦不堪的模樣,對上她滿眼的恨意,童瞳身影未動的站在原地,怕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臉上,打的太狠太重,童瞳只感覺左邊的臉頰完全的麻木了,嘴角有著淡淡的血腥味湧了上來。

  「關姐?」關曜聽到這一聲巴掌聲,一怔,快速的回過頭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幕。

  譚驥炎也是一驚沒有想到關露會突然打了童瞳,可是峻臉之上譚驥炎目光依舊冷酷如霜,冰冷的看著眼前被打的童瞳,有那麼一瞬間,譚驥炎眸光波動了一下,卻又在瞬間冷寂下來,冰冷無情的面容,如同眼前的童瞳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童瞳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目光看向再一次蜷縮在譚驥炎懷抱裡瑟瑟發抖的關露,看著譚驥炎那雙手緊抱著關露,用冰冷無情的目光看向自己時,童瞳忽然感覺心很痛,比起關露剛剛那一巴掌要痛上千百倍。

  第一次見到譚驥炎時,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冰冷的看著自己,冷酷的訓斥著參加了藍海豚面試的自己,那樣的聲音,低沉冷酷的不帶一點溫度,那樣的眼神,陰寒而冷漠,讓童瞳心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給狠狠的掐住,然後用力的扯碎,如同垃圾一般丟棄在地上,任憑所有人踐踏。

  「驥炎,我想回家。」關露低聲的開口,聲音依舊帶著哽咽,幽幽的嗓音,如同被蹂躪過後的桃花,嬌弱的讓人心疼。

  「嗯。」譚驥炎那面對童瞳時的冷酷表情終於柔軟下來,無比心疼而愧疚的看了一眼懷抱裡的關露,低低的應了,然後直接將關露橫抱而起,漠然著從童瞳身邊走過,冷酷到吝嗇一個眼神給她。

  呆滯著,童瞳身影靜靜的站在原地,聽著巷子裡的汽車聲響起,然後遠離,關曜看著失魂落魄的童瞳,想要開口說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只是轉過身同譚驥炎一樣的冷酷離開。

  巷子裡安靜下來,一股寒風刮了進來,在冬日的夜晚,讓人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冷,程天南看著站在身邊,卻如同失了魂的童瞳,心疼的看著她已經腫起來的臉頰,「我送你回去,小瞳,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童瞳狠狠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在瞬間睜開,眼眸裡的情緒被壓抑下來,她知道這件事和程天南沒有關係,接到程天南的電話時,是關姐要跟著自己過來,程天南不可能事先知道這一點,所以就更不可能安排這些,這一切只是一個意外而已,卻是一個無法挽回的意外,因為自己而發生的意外。

  童瞳轉過身向著巷子口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腦海裡卻依舊浮現出譚驥炎那冷漠的眼神,連怨恨和責備都沒有,如同自己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心臟緊縮的一陣痛,童瞳垂落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然後步子沉穩的走向馬路另一頭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

  巷子裡,程天南目送著童瞳的身影一步一步的遠離,從暗黑的巷子口走入到路燈之下,那清瘦的身影,在這一刻,讓程天南忽然有種遺世而獨立的落寞,心疼的感覺再一次從心底瘋狂的蔓延上來,如果自己是關曜,今天自己絕對不會任由另一個女人打了童瞳,絕對不會!

  汽車沒有回怡然園,而是向著西湖苑這邊開了過去,童瞳並沒有通行證,所以她無法進入小區,只能停在大門口不遠處的路邊。

  為什麼會這樣?童瞳雙手握著方向盤,無力的將額頭抵著方向盤,自己不該帶關姐一起去的,明明知道這邊是寧和路這邊的酒吧街很亂,可是當時時間太緊迫,童瞳也擔心程天南那樣的人,真的被惹怒了,反而會走上極端,他真的會毀了沐哥,所以童瞳來不及細想就帶著關露一起去了酒吧街。

  如果自己更加小心一點,關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童瞳知道對於普通的女人,這樣的暴行代表著什麼,可是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

  心境沉重著,童瞳抬起頭看了一眼西湖苑小區,譚驥炎的房子在小區靠近後門的那一片,這麼遠根本看不見什麼,想起譚驥炎那冰冷的一眼,那遠遠比被打一巴掌,被刀子刺中,被子彈穿過身體更加的痛,這種無法言語的痛蝕骨啃心,一點一點的擴散開來,讓童瞳握著方向盤的手猛然的收緊,太過於用力,指關節泛白的凸起。

  西湖苑。

  被譚驥炎抱到客房之後,關露一個人關上房門,然後走進浴室,將自己的身體泡在了溫水裡,雖然並沒有真正的被強暴,可是卻也只是差最後的一步而已,她的唇被咬破了,紅腫氣啦,身上到處都是被掐出來的淤青痕跡,脖子上被牙齒啃出來的地方破了皮,滲透著血絲,看起來怵目驚心,腳後跟因為靴子掉了,所以在地上磨破了皮,此刻被熱水一泡就痛了起來,而原本白皙的大腿就更加慘不忍睹了。

  雖然沒有真的被強暴,可是關露還是感覺到了噁心和骯髒,用力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不過這樣都值得了,想起在巷子裡譚驥炎看著童瞳那樣冰冷的目光,關曜同樣是那樣的目光看著童瞳,關露冷血的笑了起來。

  客廳裡,譚驥炎依舊肅殺著峻臉,低聲的咳著,卻拒絕了關曜遞過來的水,「我沒事。」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眉宇依舊沒有舒展開,她果真還是和程天南見面了,甚至連累了關姐!

  「這只是意外,驥炎,小瞳也不想的。」關曜低聲的開口,揉了揉太陽穴,滿是疲憊,小瞳為什麼還是要和程天南見面,如果不見面,今晚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最好只是意外!」冷厲的眼神陰霾的駭人,譚驥炎緊抿著薄唇,如果被自己查出來,今晚上的事情是程天南策劃的,不要說和譚家和關家抗衡,就算不惜一切代價,自己也要毀了程天南!

  「先生,吳醫生過來了。」李成打開門讓六十來歲的女醫生走了進來,然後關上門,依舊如同最盡忠職守的保鏢一般站在角落裡,他的工作只是保護先生的安全,其他的事都不是自己的範圍。

  「吳阿姨,麻煩你了。」譚驥炎站起身來,吳醫生原本是軍區的醫生,退休之後原本是在郊區頤養天年的,這幾天小孫子生病才過來照顧孫子的,譚驥炎之前在小區裡遇到了兩次,也打了招呼,小時候在軍區,譚驥炎有時候受傷也都是吳醫生照顧的,所以還算是比較熟悉的長輩,而且關露被強暴這件事,不能聲張,所以譚驥炎就立刻想到了吳醫生。

  「不用客氣,關露在哪裡?情緒還好嗎?」吳醫生也認識關露,畢竟以前譚驥炎和關曜也是被關露照顧著,所以倒也算是熟悉,此刻聽到譚驥炎打過去的電話,立刻拿著藥箱過來了,慈愛的臉上有著關切和擔心。

  客房裡,關露已經洗好澡了,剛穿上浴袍,聽到敲門聲,收斂了心頭的情緒,故意等了一會,將浴袍的領口稍微拉開了幾分,露出被熱水泡過之後,滿是啃咬上傷痕的肩膀和脖子,然後才打開門。

  「關姐,吳醫生你還記得嗎,她過來給你檢查一下。」譚驥炎目光掠過關露的脖子和,臉色再次的陰沉下來,只是情緒被壓制的很好。

  一聽到醫生,關露下意識的一個顫抖,或許是做賊心虛,讓她有種本能的懼怕和牴觸,而吳醫生也是老醫生了,自然沒有錯過關露此刻的表情,卻沒有往其他方面想,只以為關露剛剛被人給強暴了,在心裡還有這被傷害留下的陰影,抗拒所有人靠近自己的身體,即使是一個女醫生。

  「關露啊,還記得吳阿姨嗎?好多年都沒有見面了,怪孩子,別怕,我只是給上點藥。」吳醫生溫柔的笑著,慈愛的臉上有著心疼的神色,對著門口的關曜和譚驥炎點了點頭,走進臥房,然後關上門。

  「我已經清洗過了,不用上藥了。」穩定下心神,關露低著頭開口,唯恐吳醫生真的看出來什麼,尤其她並沒有真正的被強暴。

  「可是脖子上這些傷還是要上藥的,大家都是女人,不要害怕,已經安全了,我一會留下藥,被撕裂的地方,你自己上藥,不要害怕,傷口一定要處理好,否則發炎了就不好了。」其實吳醫生過來不僅僅是為了給關露上藥,一方面也是擔心她的心理,還有一方面是擔心她會不會因此懷孕,可是吳醫生也知道要一步一步來,想給關露上藥,然後再說到後面這個顧慮。

  關曜的公寓實在沒多餘的地方住,至於關露如今讓她回酒店關曜和譚驥炎也不放心,所以就暫時讓她住在譚驥炎這裡,也好就近照顧。

  吳醫生走了之後,關露也在疲憊裡睡著了,吳醫生說關露情緒還好,不用太擔心,身上都上了藥,不過一想到關露那一身慘不忍睹的瘀傷,吳醫生還是冷著臉將那些畜生給狠狠的咒罵了幾句。

  「我先回去了。」太晚了,關曜明天還要上班,這才和譚驥炎道別,剛要走,忽然想起什麼,又轉過身看著譚驥炎,「你也別怪小瞳了。」

  「你先回去吧,開車小心。」譚驥炎並沒有接話,只是叮囑了關曜一聲,冷酷的峻顏,讓人看不出他深藏的情緒。

  走出別墅,關曜拉開車門,看了一眼譚驥炎的房子,歎息一聲,發動起汽車離開,可是當汽車開出了西湖苑的大門,夜色之下,童瞳白色的沃爾沃異常的明顯,讓關曜立刻將汽車剎停在一旁。

  「小瞳,這麼晚了,該回去休息了。」關曜敲了敲車窗,看著趴在方向盤上的童瞳,莫名的有些的心疼,不由的放軟了語調,「別多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關曜,對不起。」童瞳抬起頭看著站在車門邊的關曜道歉著,她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可是再多的歉意也是無法挽回已經發生的事情。

  「嗯,我知道。」看著童瞳還紅腫的臉,關曜目光裡快速的閃過一絲的心疼,他記得童瞳的臉上永遠都是那樣安靜乖巧的表情,偶然會露出微笑,乾乾淨淨,清清爽爽,讓人感覺到一種舒心,而此刻,看著童瞳雖然還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可是關曜卻明白在這樣的安靜的背後隱藏著她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關姐,還好嗎?」對於童瞳而言,結果已經造成,所有的解釋都是無用功,這一點上和軍人很是相似,對於他們而言,失敗就是失敗了,任何理由,任何解釋都是枉費的,所以不會為自己辯解,而童瞳也有著這樣的行為習慣。

  當年在基地訓練的時候,因為是女孩,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身體不舒服,可是基地鐵一般的規定,是不分男人和女人,因為子彈不會在意你是不是男人還是女人,是不是身體不適,所以不管是多麼困難,多麼殘酷的訓練,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人會去聽你闡述原因和理由。

  關露這一件事,童瞳沒有想過為自己開脫,推卸責任,她只認為關露只是一個普通人,而自己卻將她帶到了危險的地方,這才導致事情最後的發生,所以童瞳是真的自責,將所有的過錯都習慣的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已經睡了,坐到副駕駛位置上,我送你回去。」關曜不放心童瞳,快速的轉過身將自己的車子重新發動停靠在另一邊,不用擔心阻礙了西湖苑這邊出入的車輛,然後拔了車鑰匙鎖了車門送童瞳回怡然園。

  汽車平穩的向著怡然園的方向開了過去,關曜瞄了一眼不遠處跟著的黑色汽車,知道那是之前譚景御離開之後,留下來保護童瞳的人,「今天怎麼將後面的保鏢給甩開了。」

  如果小瞳沒有甩開後面的保鏢,或許關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關曜是知道童瞳的車速的,她的車不但快,而且穩,所以要甩開後面的車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程天南只讓我過去。」副駕駛位置上,童瞳靜靜的看著窗戶外的夜色,其實她很想問譚驥炎怎麼樣了?可是一想到他那冰冷如霜的眼神,話到了口中便有被嚥了回去。

  「程天南讓你故意甩開的?」關曜鏡片之後的目光帶著一股銳利的深思,之前保鏢也是因為跟上了一輛白色沃爾沃,錯當成是小瞳的車,這才導致跟丟了小瞳那麼長時間,如果這一切都是程天南安排的,那麼今天晚上關姐的事情,是不是也吃程天南一手策劃的?

  「關姐的事和程天南無關,他不知道關姐要跟著我來藍鳥酒吧。」童瞳看了一眼臉色肅殺的關曜,她知道不管是譚驥炎,還是關曜對關露都看的非常重,如同家人一般,今天這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怪譚驥炎那麼生氣,都是因為自己的過錯。

  「關姐要跟著你過去?」聽童瞳一解釋,關曜也打消了這個疑慮,畢竟程天南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童瞳會帶著關姐一起去赴約。關姐為什麼要跟著童瞳過去?「關姐是因為不放心你的安全,畢竟程天南那樣的人,關姐肯定是擔心你吃虧,所以才會跟過去的。」

  是這樣嗎?童瞳扭頭看了一眼關曜,回想著之前在餐廳關露威脅要給關曜打電話,所以童瞳沒有辦法,卻只能帶著關露一起過去,難道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全?可是不對啊,當時自己從關姐眼中半點擔心的神色都沒有看到。

  可是這會,童瞳也明白說什麼都是太遲了,也就沒有將心頭的疑惑說出來,或許吧,關姐或許只是擔心自己一個人去太危險,所以才會要跟著一起過去的。

  「關曜,我該怎麼辦?」汽車停到了怡然園的樓下,童瞳低聲的開口,神色失落,眼神自責,事情已經發生了,太后悔自責也是無濟於事,這個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童瞳是真的不知道,以前在基地訓練的時候,如果沒有完成任務,童瞳不會為自己辯解,只會繼續的訓練,直到完成了目標,那個時候,不管發生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來承擔的,如今,因為自己,卻讓關露來承擔了結果,童瞳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該怎麼辦?將那些施暴的混蛋給抓起來關進監獄,還是讓關姐再打自己一頓消消氣,可是不管怎麼做,童瞳知道都無法挽回已經發生的事。

  關曜側目看著汽車裡的童瞳,黯淡的光線之下,她迷惘著一雙清澈的目光,安安靜靜的看著自己,如同一個犯錯了孩子,卻不知道如何去彌補。

  雖然之前對童瞳的確有一點的責怪,畢竟她已經答應過自己和驥炎,不會去見程天南,可是關曜也知道事情發生了,再說這些都是無用的,可是看著童瞳此刻的模樣,關曜心頭一軟,輕輕的伸過手撫上童瞳還紅腫的臉,溫和的開口,「不要多想,等過幾天,關姐情緒好一點了,她會知道這只是意外,和你無關的。」

  關曜明白今天關姐會怨恨童瞳,是因為將一切都怪罪到童瞳身上了,可是等關姐冷靜下來,關姐不是不講理的人,她會明白這一切只是意外,和童瞳沒有直接的關係。

  「關曜,你真好,可是譚驥炎什麼時候會原諒我。」並不在意臉上的痛,比起關姐所受到的痛苦,童瞳明白自己的這一點痛真的算不了什麼,可是譚驥炎呢?他那麼生氣,自己答應了他,卻違背了承諾去見程天南了,這一切才會發生,譚驥炎真的會原諒自己嗎?

  「驥炎只是有點生氣而已,沒事的,小瞳,為什麼又去見了程天南?」關曜收回手,看著童瞳失望而擔憂的模樣,自己的安慰對小瞳而言還是微不足道的,能讓童瞳真正釋懷的卻是驥炎的原諒。畢竟她最在乎的人也是驥炎。

  「程天南答應收手了,沐哥明天就可以出來了,他要求見我一面,我如果不過去,我擔心程天南會惱羞成怒,到時候連累了沐哥。」童瞳低聲的回答,她並不會後悔今天去見了程天南,畢竟沐哥的安全最重要,她只是有些自責自己不該將關姐一個人留在車子裡的,自己該更加的小心的。

  程天南竟然就真的這樣放過沐放了?關曜深思的靠在駕駛位上,目光悠遠的透過擋風玻璃看向外面的夜色,程天南既然能收手,他要求見小瞳一面,的確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小瞳的顧慮沒有錯,程天南已經這樣讓步,如果小瞳還是拒絕了他見面的餓要求,程天南很有可能在憤怒之下,魚死網破,真的對沐放不利。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小瞳卻見程天南,關曜可以理解,畢竟她那麼在乎沐放的安全,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沐放出事,可是關姐卻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否則這一切就真的完美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5 01:31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9 AM 編輯

104章 我們分手

  第二天,陰沉沉的天氣終於見到了陽光,而之前做為做為重要的認證趙明翻供了,他對警方自首承認,當時竇樹飛並沒有被車子撞到,而是因為他們對沐放心懷不滿,之前打劫不成被打了一頓,碰瓷又失敗了,所以氣惱之下,想要報復。

  所以氣惱之下,他們去偷了法拉利的4s店,裡面正好和沐放的汽車配套的車漆,當時拿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存放車漆的貨架,當時並沒有在意,將車漆去黑市賣了四千塊錢,然後竇樹飛各自分了兩千塊錢就走了,頭髮上的車漆估計就是在黑市賣車漆的時候打開給對方驗貨,然後沾到了頭髮上。

  案件就這樣峰迴路轉的翻案了,竇樹飛根本不是沐放撞的,而是自己在偷車漆的時候磕到了貨架上,頭髮上的車漆是賣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頭髮上,兩千塊錢也不是沐放給的碰瓷的錢,而是賊贓,原本鐵板釘釘的案子就這樣通透了,而趙明因為誣告,雖然會被判刑,但是絕對不嚴重,竇樹飛是自食惡果。

  「頭,這個案子就這樣結案?」熊華總感覺有些的詭異啊,原本炒的風風火火的案子,突然就這樣收場了,那些之前吶喊的媒體,忽然都轉了風向,偏愛沐放,大肆報道沐放之前在藍海豚所做的功勳,一些藝人也站出來,在公眾場合說曾經受過沐放的幫助。

  而藍海豚娛樂公司之前沒有開出沐放,而是將錢利給踢了出去,現在沐放沉冤得雪,更是高調的召開新聞發佈會,隨時等待沐放的歸來,藍海豚自始至終都相信沐放的人格。

  而至於誣告沐放的趙明則被廣大的網友罵的狗血噴頭,也幸好他被警察給抓了,否則只怕都不敢出門了,「就這樣結案。」關曜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原本就是一出鬧劇,如今程天南這樣收場,也算是皆大歡喜,至於竇樹飛究竟是怎麼死的也根本無法查。

  「可是竇樹飛就這樣冤枉死了?」熊華有些煩躁的開口,雖然他並不想冤枉沐放,而且沐放也的確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可是熊華絕對不相信趙明的那番說辭,什麼去4s店偷車漆,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竇樹飛雖然不是被沐放害死的,可是卻是被幕後的人害死的,借用他的死來陷害沐放而已。

  「那樣的人死了也活該,即使我們要查,也根本查不出什麼來,剛剛我接到電話,竇樹飛的屍體因為法醫失誤掛錯了牌子,被火化了。」孫盈盈歎息的接了一句,身為女警,孫盈盈有著高挑的身材,不同於街頭的女孩子那麼的弱不禁風,反而帶著幾分的英氣,黑色皮衣,牛仔褲,運動鞋,幹練的短髮,一張臉因為經常外插查案,被風吹的有點粗糙。

  「把柳康的案子,李蘭蘭的案子,如今竇樹飛的案子,還有之前我們查過的和程天南都有關係的案子都整理一下,雖然目前我們沒有辦法去查,可是終究有一天,我們會將這些案子給查的水落石出。」關曜很是平靜的開口對著兩個部下命令著,這些案子,這些枉死的人,不是不查,而是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終究有一日,關曜銳利下眼神,自己會將這些案子都查清楚,讓程天南接受法律的制裁!

  沐放這個案子算是沉冤得雪,媒體一大早都聚集到而來看守所門口,包括藍海豚也拍了人過來,可是卻被告知沐放已經提前釋放了,讓所有等了許久的人只能惋惜的鎩羽而歸,沒有第一時間拿到新聞。

  而此刻,怡然園,公寓。

  「為什麼要垮火盆?辛疆,你是不是太迷信了?」沐放勾著薄唇,似笑非笑的斜睨著一旁的辛疆,而擺在沐放面前的正是一個火盆。

  「辛疆說這樣能去晦氣。」童瞳不相信這些的,不過看辛疆一本正經的準備這些東西,童瞳也圖個吉利,自然也沒有阻止,而且看到沐放回來了,一夜未睡的童瞳終於露出了笑容,暫時將關露的事情給壓到了腦後。

  沐放朗然一笑,終於抬起腳從火盆上跨了過去,而一旁辛疆手裡的艾葉沾著水對著沐放週身灑了灑,還是那一張麻木的臉,「好了,你去洗澡,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都是全新的,這些舊衣服都拿出去燒掉,從此之後,大吉大利,順順當當。」

  「行,今天就聽你的。」笑著搖搖頭,沐放目光掃過一旁看起來有些疲倦的童瞳,為了自己的事情,小瞳真的瘦了很多,眼下黑眼圈這麼重了,這個小阿呆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心疼著,沐放直接去了客房去洗澡,而辛疆也跟了過去,準備等沐放將身上從看守所穿出來的衣服換下來之後,連同火盆一起拿到樓下的垃圾桶,然後燒掉,也同時燒掉沐放身上的霉運晦氣。

  客廳裡,安靜下來,童瞳臉上維繫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手下意識的握著口袋裡的手機,之前自己發過去的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讓童瞳知道這一次譚驥炎是真的生氣了,關姐就如同譚驥炎的姐姐一般,因為自己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譚驥炎只怕不會原諒自己了。

  不能這樣苦著臉讓沐哥擔心!童瞳拍了拍臉頰,逞強的露出一抹笑容,然後向著廚房走了過去,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讓譚驥炎不要生氣,讓關姐原諒自己。

  辛疆抱著沐放的衣服,甚至連內褲和襪子、鞋子都沒有落下,直接連同火盆抱出了公寓下樓準備燒掉,廚房裡,因為是早飯,所以童瞳下了麵條,煎了兩個荷包蛋,然後又炒了一碟青椒肉絲配麵條吃。

  浴室裡,熱水沖刷著,雖然有關曜的照顧,在看守所裡一切還不錯,可是對於生活一貫過的極其講究的沐放而言,這幾天過的真的很糟蹋,所以此刻心情大好之下,沐放快速的將沐浴露擦在身上,好好的洗個澡。

  程天南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放過自己?沐放雖然因為終於可以走出看守所洗清了罪名而高興,可是此刻,霧氣氤氳裡,桃花眼深思的瞇了起來,是譚驥炎和關曜對程天南施壓了?

  不對,之前關曜明明已經暗示過自己,這一次的事情很棘手,關家和譚家都是和程天南合作的,所以絕對不可能是他們,難道是小瞳?她答應了程天南什麼條件嗎?可是有譚驥炎在,那個男人怎麼可能讓小瞳和程天南談條件。

  半個小時之後。

  洗完澡,換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風衣,沐放顧不得還滴著水的頭髮直接打電話給關曜,「關曜,是我,沐放,程天南為什麼會突然讓趙明翻供?」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小瞳和程天南見過面,程天南就答應收手了,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其他條件,你也別擔心,好好休息幾天。」關曜放下手裡的卷宗,其實關曜也好奇程天南真的就這樣無條件的收手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之前程天南做了那麼多,不都是白費心機了,可是小瞳看起來並沒有說謊,所以關曜也拿不準了。

  「程天南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罷手的。」沐放皺起了好看的眉,狹長的桃花眼裡多了深思的複雜,「他既然這樣做,甚至不惜和你和譚驥炎撕破臉,拉攏關家和譚家的長輩來做這件事,程天南絕對不會就這樣罷手的,那個男人在商場一貫都是心狠手辣,雷厲風行,不達目的絕對不會罷休,如今怎麼可能在最後勝利的關口收手。」

  小瞳到底做了什麼?沐放知道關曜真的不清楚,也就快速的說了兩句掛上電話,向著臥房外走了過去,廚房裡有著菜的香味飄散出來,童瞳正在廚房裡忙碌著,清瘦的身影,站在廚房裡,一瞬間,沐放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動容,不管小瞳答應了程天南什麼條件,她都是為了自己。

  「沐哥,去坐好,馬上就可以吃了。」童瞳關了火,回頭看著濕漉漉著頭髮,妖嬈著一張絕美傾城臉龐的沐放,臉上笑容飛揚,這才是自己認識的沐哥,永遠的這麼高貴而瀟灑,而不是那個被關押在看守所裡的男人!

  「告訴我,你和程天南是怎麼談的?不管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都沒有關係,沐哥會替你處理。」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沐放悠然的笑著,勾起的嘴角,張揚的妖孽氣息,讓他看起來無比的自信而狂傲,不管小瞳答應了什麼,沐放知道自己一定不會讓童瞳陷入危險裡。

  「沐哥,真的沒有。」童瞳迴避開沐放的那樣滿是溫暖的眼神,自己並沒有答應程天南什麼,只不過程天南即使在看上自己,他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生命,所以程天南即使不甘心,卻還是履行了承諾收手了,讓沐哥從看守所安全的出來了。

  「小瞳,發生什麼事了?」沐放雙手落在了童瞳的肩膀上,雖然她的表情很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可是沐放卻忽然感覺童瞳身上似乎少了一點什麼,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落寞。

  聽著沐放這樣關切的聲音,童瞳將手裡的鍋鏟放了下來,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自責模樣,那偽裝的笑容和輕鬆表情都消失了。

  「小瞳,沒事的,我已經回來了,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果真在自己被關押在看守所的時候,有事情發生了,沐放心疼不已的看著眼前的童瞳,快速的將她的身體給攬入到了懷抱裡,這個小笨蛋,小阿呆,自己明明告訴她,自己不會有事的,她怎麼還是去找程天南了。

  「沐哥,昨天我去酒吧見程天南的時候,關姐也跟去了,她在酒吧巷子裡被人給強暴了。」一夜都沒有睡,童瞳一直想著生氣的譚驥炎,想著慟哭哀嚎的關露,童瞳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譚驥炎不生氣,讓關露可以原諒自己,可是她並不懂的與人相處,所以童瞳真的不只要要怎麼辦了?

  什麼?沐放怔住了,終於明白為什麼剛剛打電話給關曜的時候,總感覺關曜沒有往日的輕鬆,沐放倒沒有抬在意,此刻聽著童瞳的話,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關露,沐放也是見過幾面,關家這樣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都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份優雅,一份嫻靜,她竟然被人給強暴了,沐放雖然感覺到很痛心,可是此刻卻更加心疼滿臉愧疚,不知所措的童瞳。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沐放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因為小瞳而起,關家的人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會不會報復小瞳,而且譚驥炎和關曜對關露非常的尊敬,他們似乎認識很多年了,關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因為小瞳的原因,譚驥炎和關曜是不是將責任怪到小瞳身

  想到這些可能性,再看著童瞳那失落的眼眸,那小臉上一圈灰黑色的黑眼圈,讓沐放心疼的恨不能自己是昨天就出了看守所,那麼在小瞳最無助脆弱的時候,自己可以在她的身邊照顧她。

  「程天南答應今天就放沐哥出來,但是要求我過去藍鳥酒吧見一面,於是我和關姐就一起去了,我去了酒吧,將關姐留在了車子裡。」童瞳聲音裡失去了往日的平靜,發了那麼多短信過去,譚驥炎都沒有回,打電話過去也直接被掛斷了,譚驥炎是真的生氣了,他從沒有用過那樣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被關姐打了一巴掌的時候,童瞳知道這是自己的錯,可是那個時候,譚驥炎的臉色還是那麼的冰冷,他甚至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關露留在車子裡,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沐放自己也經常去酒吧,在沒有遇見童瞳之前,沐放除了工作,他餘下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在酒吧,在高爾夫球場,在馬場,這些娛樂場所渡過的。

  雖然說酒吧很是混亂,藍鳥酒吧是程天南旗下的一個酒吧,裡面龍蛇混雜,任何消息都可以在這裡買到,可是還不至於出現一個女人就被強暴,「關露是不是下車四處逛了。」

  「嗯,應該是,關姐在是藍鳥酒吧後面兩條巷子裡。」童瞳點了點頭,她沒有絲毫的推卸責任,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童瞳認為這是自己的錯過,那麼她就絕對不會給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她在意的只是譚驥炎的態度,只是如何去彌補關露。

  「小瞳,你不需要自責,雖然是你將關露帶去的,可是她如果不去四處走,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沐放安慰著童瞳,不由的懷疑起程天南,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這樣一來,童瞳等於和關家徹底決裂了,因為關露的事情,和關曜之間等於也有了一個無法消除的芥蒂,這樣對程天南而言,他算是成功的將小瞳和關曜分開了,而這也是程天南誣陷自己過失殺人的原因。

  「沐哥,這件事和程天南沒有關係。」童瞳雖然不喜歡程天南,甚至有些的厭惡,可是她卻絕對不會將莫須有的罪名加到程天南身上,「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餐廳吃飯,關姐只是擔心我去見程天南不安全,所以才要求和我一起過去的。」

  關露擔心小瞳去見程天南不安全?沐放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關露比起小瞳大了十歲以上,看起來溫柔賢惠,待人接物得體大方,她知道程天南打電話找小瞳,怎麼不是通知關曜,不阻止小瞳,反而是要和小瞳一起去這樣危險的地方?

  「小瞳,你怎麼會答應和關露一起過去?」沐放疑惑的看著無精打采的童瞳,溫柔的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這個小阿呆雖然有時候呆了一點,可是卻非常的善良,她自己會去見程天南是為了自己,可是她絕對不會讓關露陪著她一起去冒險。

  「關姐說如果我不帶她過去,她立刻打電話通知關曜,我沒有辦法,畢竟如果激怒了程天南,說不定他真的對沐哥你下狠手。」所以如果事情再重來,童瞳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她絕對不會用沐哥的安全來賭,所以她還是會去見程天南,只是會將關露鎖在車子裡,而不是讓她出來,遇到危險。

  關露威脅小瞳?沐放越來越感覺到這件事的古怪,按照常理,關露應該是打電話通知關曜,就算她擔心小瞳的安全,又怎麼會等到了酒吧這邊,讓小瞳一個人去見程天南,自己沒有跟過去,所以她根本不是擔心小瞳的安全。

  「小瞳,你有沒有交待關露不要四處走,畢竟這裡是酒吧街,不安全。」雖然心頭是一團亂的思緒,可是沐放卻隱隱的感覺出關露這件事應該還有內幕,可是一時半會,沐放還真的理不出什麼頭緒。

  「有,我特意將車子停在了馬路這邊,讓關姐鎖好車門和車窗,沐哥,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快一點吃飯吧,一會好好休息睡一覺!」童瞳不想繼續談論這件事,一想到譚驥炎那冷漠的眼神,童瞳就感覺心裡酸澀的痛起來,掩飾了情緒,對著沐放笑了笑。

  所以關露根本沒有聽小瞳的叮囑,反而故意向著危險的地方晃了過去,疑惑的種子在沐放的心頭種了下來,雖然沐放不清楚關露為什麼突然似乎針對童瞳,可是這件事急不來,所以也就笑了起來,和剛進門的辛疆一起走向餐廳去吃早飯。

  辛疆匆匆吃過之後,確定沐放沒有任何需要自己的地方就先告辭了,童瞳因為譚驥炎和關露的事情,等沐放進房間睡覺之後,輕聲的出門,卻沒有察覺到臥房裡沐放並沒有真的休息,反而是打了電話給關曜,要求出來見一面。

  童瞳出了公寓,打了譚驥炎的手機,可是響了不到三聲之後,直接被掛斷了,聽著手機的嘟嘟聲,童瞳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譚驥炎會生氣,可是她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直接連自己電話都不願意聽。

  猶豫著,童瞳開出車子向著西湖苑的方向再次開了過去,關姐這個時候應該是在譚驥炎那裡休息吧?童瞳發了短信個短信給譚驥炎:【對不起,昨天晚上是我的錯,不該連累了關姐,譚驥炎我現在就過去給關姐道歉。】

  辦公室裡,譚驥炎沉默著峻臉看著手機上的短信,陰霾的表情嚴肅而沉重,雖然譚驥炎昨晚是真的有些遷怒童瞳,可是他並沒有盲目到將關露身上發生的事情真的怪責到童瞳頭上。

  可是譚驥炎真正憤怒的是童瞳對沐放的在乎,之前才和自己保證過,絕對不會去見程天南,可是轉眼呢?她還是去了,就因為沐放,她連累了關姐遭受了這樣的痛苦,譚驥炎甚至不敢想像,如果今天遭遇這一切的人是童瞳。

  將手機放在了辦公桌上,昨晚上同樣一夜無眠,咳嗽加劇著,譚驥炎一想到關露身上那些被啃咬出來的傷,想到如果這如果是發生在童瞳身上,譚驥炎絕對會當場失控的殺了程天南,她在乎沐放,譚驥炎可以理解,可是她到底將自己放在什麼地方,她一而再的和程天南見面,與虎謀皮,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擔心她會遇到危險,會出事嗎?

  這份感情,譚驥炎知道從一開始,自己就傾入了太多的太多,自己太在乎童瞳,在乎她的一切,甚至不惜為了救沐放,準備和譚家和關家抗衡,譚驥炎清楚自己目前的勢力,這樣做,不過是背水一戰,輸的可能性幾乎是十成。

  譚驥炎賭的是爺爺絕對不會真的會幫程天南,所以自己如果拿政途當賭注,到最後,爺爺肯定是必須收手,轉而站到自己這一邊,只是這樣一來,譚驥炎明白自己和童瞳的關係勢必會曝光,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大的困難。

  可是,為了童瞳,譚驥炎已經無法考慮那麼多了,沐放這個案子已經迫在眉睫,即使日後爺爺知道了自己和童瞳在一起,譚驥炎也會一步一步的周旋,護著童瞳的安全,可是譚驥炎卻沒有想到這一切突然就成了一個莫大的笑話。

  薄唇緩緩的勾起嘲諷的冷笑,譚驥炎這一生還不曾失敗過,可是此刻,他感覺自己一敗塗地,在自己這樣拚命的想要護著她的時候,她卻是不顧一切,拚命的去護著沐放,去護著另一個男人。

  這樣不顧一切,盲目衝動的人,已經不像是自己了,譚驥炎準備背水一戰的時候,甚至想過,很有可能因為自己而連累譚家,牽一髮而動全身,沐放這個案子如果趙明不翻供,根本就是鐵板釘釘的死案,自己一意孤行,很有可能被政敵找到打擊自己的要害和證據,甚至會牽累譚家。

  可是譚驥炎即使知道這樣做有多忙的危險,卻依舊義無反顧,只是此刻,譚驥炎卻感覺自己是如此的衝動,如此的任性妄為,譚家多少人,多忙龐大的根基,很有可能因為自己而被牽累,而滿盤皆輸!

  如果這段感情已經超過自己的理智,不能為自己所掌控,不如罷手吧!這個念頭浮現在了腦海裡,譚驥炎用力的攥緊了手,心臟收縮的劇痛著,可是譚驥炎冷寂的面容卻一點一點的暗沉冰冷下來,這一份感情已經讓他越來越軟弱,越來越衝動了,既然如此,即使再痛,再是心血淋漓,也必須斬斷!

  「驥炎,你還好吧?真的不需要去醫院?」于靖敲了敲門,目光擔心的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譚驥炎,從早上開始,于靖就隱約的感覺到譚驥炎的情緒不太對,不僅僅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他的眼神,晦暗無比,失去了往日王者的堅定和自信,似乎有什麼從眼眸深處一點一點的死去,讓譚驥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更加的冷漠。

  「沒事,這幾份文件我已經看過了,你拿過去。」譚驥炎冷聲的開口,峻寒著臉龐,將已經簽署的幾分文件遞給了一旁的于靖,如果自己真的輸了,那麼會連累的不僅僅是譚家的人,如同于靖這些跟了自己多年的下屬,都會因為自己而遭受連累。

  政壇的關係錯綜複雜,如履薄冰,一步走錯,滿盤皆輸,譚驥炎之前敢不顧一切的背水一戰,是因為他認為值得的,為了保護童瞳,在所不惜,可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譚驥炎忽然明白,或許童瞳最在乎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沐放,她或許只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感情而已。

  「我知道了,你多注意一下身體。」譚驥炎如果不說,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讓他開口,于靖能做的只是盡可能的多處理一些事情,減少譚驥炎的工作量。

  「中午的飯局替我推掉,我回去一趟。」看著桌子上的手機,童瞳這會也快到了西湖苑了,譚驥炎平靜的開口,心頭卻已經有了某個決定。

  「好,我明白。」于靖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擔心的看著譚驥炎,總感覺似乎有什麼發生了,可是于靖卻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童瞳打了關露的手機,可是被掛斷了,發了短信也沒有回,童瞳只能將車子停在大門外,和昨天晚上一樣,靜靜的看著白天的西湖苑小區。

  當譚驥炎過來時,童瞳從後視鏡裡看見他的車子,猛然一怔,幾乎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當確定那真的是譚驥炎的汽車,喜悅瘋狂的湧上了心頭,童瞳快速的打開車門下車,她以為譚驥炎真的不會理會自己了,可是卻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回來了。

  將車子停了下來,看著帶著喜悅表情走過來的童瞳,譚驥炎沉默的凝望著,她還是個孩子,很多時候,還沒有長大,她或許連自己到底喜歡誰都不清楚。

  「譚驥炎,對不起。」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童瞳低聲誠懇的道歉著,她真的沒有想到會連累到關姐遭受這樣大的痛苦,她也知道一聲對不起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可是童瞳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譚驥炎沉寂著黑眸,隱匿了眼中的倦累和沉重,只是靜靜的看著身邊道歉的童瞳,那一次,她去醫院看柳康,被他持刀威脅離開到了郊外的院子,差一點遇到了殺手,之後去了沈直的心理診所,她在做這些決定的時候,卻從沒有想過自己會為她擔心。

  後來,在京都會所那一次,她當面問程天南為什麼要殺了柳康,當時,譚驥炎是真的害怕,他害怕自己保護不周,害得童瞳有危險,那個時候,她堅守著自己的原則,可是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害怕,害怕她陷入危險。

  再之後,沐放被陷害,背上了過失殺人的罪名,她收到消息,從片場一路狂飆車速回到公寓,將關姐嚇倒吐了,她只擔心著沐放,卻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她開快車而擔心車禍。

  如今,為了沐放,她一次又一次的不顧危險去見程天南,明知道這樣有多麼危險,明知道程天南對她動了心思,可是為了沐放,她甚至隱瞞欺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涉入到危險裡

  她的心裡,自己究竟算什麼?譚驥炎沉默的抿著薄唇,越想越多,越來越感覺自己在童瞳的心裡,或許只是一個已經習慣了人,或許只是因為六年前的那一次意外,所以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

  「譚驥炎,你不要這樣不說話。」童瞳心驚的看著如此沉默的譚驥炎,不安的感覺一點一點的從心頭滲透到了全身,讓她真的感覺到害怕了,譚驥炎罵自己一頓,打自己一頓,也比用這種自己看不懂的眼神看著自己好。

  「如果事情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是會因為沐放去見程天南嗎?」壓制了悶咳聲,譚驥炎聲音顯得異常的沙啞,深邃不見底的黑眸認真而專注的看著這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她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小瞳雖然有時候很安靜,看起來也有些的呆,可是譚驥炎知道她其實很聰明,只是或許是因為是從孤兒院出生的原因,這個孩子不太習慣與人相處,可是對於她在乎的人,她從來都是不顧一切的去維護。

  童瞳睜大著眼睛看著冷漠如同雕塑一般的譚驥炎,聽到他的問話,喉嚨澀澀的堵窒著,童瞳能猜測到譚驥炎想要聽到什麼樣的回答,可是她不想欺騙譚驥炎,所以即使此刻心頭有著割刺的痛,童瞳還是點了點頭,「我會的。」

  為了沐哥的安全,不要說她有把握程天南傷害不到自己,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童瞳也絕對不會退縮,堅定了目標就去執行,這是她多年來在基地培養出來的堅韌性格,如果不是因為有這份堅持,很多次危險的任務裡,她或許就沒有辦法活著回到基地。

  果真是這樣的答案,譚驥炎甚至已經沒有了憤怒,只是感覺有些的苦澀而已,他該知道的,在小瞳的心裡沐放是最重要的,比自己,比小瞳,比任何人都重要,為了沐放,她這樣不顧一切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譚驥炎沒有開口說什麼,平靜這一張峻顏,閉上了眼,靜靜的靠在駕駛位上,他沒有在思考什麼,此刻,他的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白,要說什麼,其實在來這裡見小瞳之前譚驥炎已經有了決定,只是此刻,這些話卻還存留在心裡還沒有說出來,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將他的最柔軟的地方刺的鮮血淋漓。

  童瞳忽然感覺很難受,側過頭看著閉著眼深思的譚驥炎,黯淡光線的汽車裡,他靜靜的靠在駕駛位上,好像很疲憊很倦累,明明連眉頭都沒有皺在一起,可是童瞳卻想要伸過手卻撫平他眉下的勞累。

  譚驥炎依舊沒有睜開眼,他能感覺到童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這個孩子此刻在不安吧,或許她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這段時間,譚驥炎是真的很幸福,這個孩子雖然常常讓他挫敗,不時的被麻煩纏上身,可是譚驥炎絲毫沒有任何童瞳會是一個包袱,是一個負擔,她觸動了自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他想要將這個孩子放在心尖上疼愛著。

  不管有多麼的勞累,不管日後的路是多麼的艱難,可是譚驥炎卻依舊信心滿滿,他會照顧好她,會讓她如同無憂無慮的孩子一樣在自己身邊,只是,到如今,譚驥炎卻忽然發現,或許自己弄錯了,小瞳雖然依賴著自己,但是她在乎的人卻是沐放。

  這樣的認知,感覺很苦澀,並不是那種錐心刺骨的痛,而是一種鈍鈍的麻木的痛,一點一點的滲透到全身,啃噬著原本強大的靈魂,讓你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讓你不得不去承認這個孩子最愛的人是沐放,是另一個男人,是一個她不惜用自己的安全去冒險也要去保護的男人。

  譚驥炎不開口,童瞳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她一直都看不懂譚驥炎,可是天生敏銳的感覺之下,童瞳知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譚驥炎的臉色太過於平靜,平靜到讓童瞳感覺自己已經被摒除在了譚驥炎的生命之外,他的寵溺,他的包容,甚至他的怒火都不會再和自己有交集,對譚驥炎而言,自己就如同大街上的任何一個陌生人。

  從沒有過這樣的惶恐和不安,童瞳忽然側起了身體,用力的抱住了沉默的譚驥炎,雙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身體,她不要面對這樣的譚驥炎,她想要以前那個會對她生氣,會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譚驥炎,會擁抱著自己,會和自己親吻,耳鬢廝磨,相濡以沫。

  童瞳第一次這樣主動的親吻著譚驥炎,冰涼而柔軟的唇和譚驥炎的薄唇貼合在了一起,童瞳睜開眼,可是譚驥炎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心突然如同置身到了數九寒冬的冰冷裡,血液也因此一步一步的被凍結了。

  童瞳真的慌了,這樣的害怕讓她控制不住的顫抖,那原本只是輕輕貼在譚驥炎唇上的小舌此刻笨拙的學著他以前的動作,舌尖顫抖著描繪著譚驥炎那薄唇的形狀,然後用力的吻住了他的唇,撬開了齒關,如同過去一般,童瞳主動的吻上譚驥炎,舌尖碰觸著他的舌,這樣相濡以沫的感覺是一種靈魂的共舞。

  而一直沉默的譚驥炎終於動了,大手輕輕的抱住撲在自己身上急切親吻著自己的童瞳,然後唇和唇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多餘的縫隙,舌尖纏綿的嬉戲著,如同終於找到了彼此的另一半,不再孤單,不再寂寞。

  那股不安並沒有譚驥炎的主動回吻而消失,反而讓童瞳越來越感覺到心驚,呼吸流轉糾纏在一起,彼此纏綿的激吻在一起,如此的熱烈而渴望,似乎要將彼此的靈魂都吸出來一般。

  終於,在彼此都不能呼吸時,譚驥炎停下了動作,輕輕的抬起手指擦去童瞳紅腫的唇,對上她霧氣濛濛的目光,心頭悸動著,可是面上卻依舊清冷如霜,「夠了,小瞳。」

  童瞳猛然的抬起頭,渾身的力氣如同都被剛剛這一吻給抽走了,屏住了呼吸,童瞳慢慢的坐到了自己的副駕駛位置上,雙手不停的顫抖,這樣童瞳回想起第一次自己開槍殺人的時候,她的槍法很準,很準,一槍射中眉心,甚至沒有流出多少鮮血,可是開過槍之後,她的手就是這樣顫抖著。

  深呼吸著,童瞳一手落在了車門上,恍惚的聲音如同從天外飄來的,「譚驥炎……我明天再來找你……」這樣的害怕,讓童瞳如此的驚慌失措,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面對死亡的時候,她都不曾害怕過,可是這一刻,童瞳真的退縮了,她的怯弱,她的惶恐都瘋狂的從靈魂最深處鑽了出來,摧毀著她堅韌的外表。

  「小瞳,我們分手吧。」譚驥炎彷彿可以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平靜,和以往任何一次說話的聲音一般,平靜的讓譚驥炎都詫異,這樣痛苦的一個決定,為什麼此刻卻能如此簡單的說出口。

  要開車門的手猛然的頓住,童瞳呆若木雞的僵直在副駕駛位上,腦海裡剎那一片空白,真空的感覺猛烈的席捲而來,空氣都消失了,連同她肺部的空氣似乎都被奪走了,讓童瞳呆愣愣著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腦海裡只有譚驥炎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小瞳,我們分手吧。」

  譚驥炎靜靜的看著沒有反應的童瞳,心疼著她突然失去了血色的小臉,可是卻生硬的將要伸過去的手給收了回來,攥緊成拳頭克制著,這樣對彼此都好,小瞳還小,她甚至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而自己原本就不該因為一段感情而變得甚至不像真正的自己,衝動易怒,不顧後果,這樣的人不再是譚驥炎。

  「因為我做錯了事,是嗎?」許久之後,童瞳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小瞳,關姐這件事和你無關。」即使這個意外是因為小瞳而發生的,可是譚驥炎並不想童瞳心裡背負著這個罪責,這原本就是意外,每一年,北京有多少女人會被強暴,這件事小瞳真的不需要當成自己的錯。

  「可是你卻要和我分開。」童瞳僵硬的抬起頭,固執的目光受傷的看著譚驥炎,「我知道錯了,譚驥炎,我真的知道錯了。」

  「小瞳,關姐的事情只是意外!」譚驥炎只感覺喉嚨到肺部都是一陣乾澀的撕裂的痛,壓制著咳嗽,譚驥炎幾乎都懷疑自己真的咳嗽出來,是不是會咳出一堆血沫和碎肉。

  「譚驥炎,你不用這樣安慰我,做錯了事就會有什麼樣的懲罰,我知道。」童瞳想要笑,可是卻猛地閉上了眼睛,清澈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滾落下來,滑過她帶著疲憊和一夜無眠的眼眶,從蒼白的臉頰上滴落,她知道這個道理,從四歲進入基地的時候,她就知道,既然做錯了,就要接受懲罰的代價。

  「譚驥炎,能不能換一個?」只要不是分手,只要不是分開,她可以接受任何懲罰的,她不害怕,她不怕苦,不怕受傷流血,童瞳哀求著,牙齒緊緊的咬住了唇,因為太害怕,因為他痛苦,所以她不敢鬆開口,怕自己會忍不住的痛哭出聲。

  「小瞳,你還太小了,有些事你自己都不明白。」譚驥炎此刻心裡也沉重的難受著,一直壓制的手終於顫抖的落在了童瞳的頭上,如同往常一般,溫暖的掌心落在她的頭上,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她光滑的頭髮。

  咬的狠,唇上已經滲透出了血絲,童瞳深呼吸著,原本濃黑上翹的睫毛被淚水打濕了,顫抖著,如同落在蝴蝶翅膀上的小水珠,抖動了幾下,那一雙清澈的滿含不捨的眼睛再次睜開。

  「譚驥炎,你已經決定了是不是?」所以不管自己如何哀求,這樣的結果是不會改變的,如同那個時候,她拚命的哀求著爸爸不要將自己送走,媽媽已經走了,永遠睡在了冰冷的地下,她不要再離開爸爸,可是已經決定的事情就無法再改變了,所以她只能離開去基地,接受那樣殘酷的訓練。

  譚霽炎看著坐直了身體,抹去了唇上血跡和臉頰上眼淚的童瞳,她坐的很直,如同一桿長槍一般,目光依舊清澈如水,可是卻又如同有什麼從她的眼中死去了一般,如同褪去了老皮的嫩筍,雖然嬌嫩,卻帶著茁壯成長的堅韌和力量。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童瞳沒有推卸責任的習慣,是自己的錯,她知道,此刻,那顫抖哀求的聲音已經變的平靜了很多,如同她已經接受了這樣剛剛還讓她痛的撕心裂肺的事實。

  譚驥炎很想要安慰童瞳,關姐的事情並不是她的錯,可是看著童瞳已經平靜的接受了分手這個事實之後,譚驥炎卻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雙的昂首狠狠的給撕開,劇烈的痛錐心刺骨,讓譚驥炎喉嚨直接被堵住了,只能痛苦而不捨的看著眼前的童瞳。

  「我知道了。」童瞳顫抖僵硬的手此刻已經平靜下來,動作沉穩的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然後下車,靜靜的關上車門,隔絕了自己和譚驥炎之間的距離。

  繞過車頭向著自己的汽車走了過去,可是此刻,童瞳忽然想起她的車子和房子都是譚驥炎的,怔了一下,童瞳拔下了車鑰匙,將車門關上,便又轉過身向著駕駛位這邊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

  一剎那,譚驥炎莫名的感覺心臟砰砰的劇烈著跳動,他不知道童瞳為什麼又會折返回來,明明已經決定分開的人是自己,可是此刻,看到童瞳真的折返回來了,譚驥炎猛然的將那狂烈的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情緒狠狠的給壓了下來,神色平淡的打開了車門,注視著站在一旁的童瞳。

  「這個是車鑰匙,我會回去收拾一下衣服,然後將公寓鑰匙放在門外那裡。」童瞳靜靜的開口,將手裡的車鑰匙遞給了譚驥炎。

  童瞳沒有賭氣,沒有恃寵而驕,她站的很直,臉色很平靜,只是安靜的接受了譚驥炎要分開的這個事實,然後又回歸到自己的生活,只是她的生命裡從此再沒有譚驥炎這個曾經很是寵愛自己,經常板著臉嚇自己的男人了。

  「童瞳,你不要這樣!」譚驥炎突然有些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剛剛並不知道童瞳折返回來做什麼,可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童瞳竟然要這樣的撇清楚關係,將車鑰匙和房子鑰匙給自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5 01:42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29 AM 編輯

105章 巨大壓力

  一時之間,譚驥炎感覺心頭在痛苦裡更多了一份的煩躁,她這是做什麼?即使,即使分開了,可是他依舊會照顧她的生活,日後,童瞳遇到了任何困難,譚驥炎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一切不過是回歸到以前的狀態,可是童瞳這樣做,卻如同要從他的世界裡乾乾淨淨的退開。

  又看到譚驥炎吼自己了,板著一張峻冷的臉,那眼神銳利的有些駭人,可是童瞳卻發現自己竟然不會感覺到害怕和不安了,是不是有什麼從心底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了,一切如同被大火給燒鍋底的原野,只餘下死寂,哀默,所以連多餘的情緒都消失了。

  「譚驥炎,我們沒有關係了。」所以自己不可能住在他的公寓,不可能開著他的車子,童瞳將車鑰匙放了下來,轉過身,挺直著清瘦的背影,一手順勢關上了車門,一剎那,童瞳只感覺陽光是如此的刺眼。

  「譚驥炎,你不知道我多麼喜歡你。」最後一句話,在車門關上的同時響起,童瞳並不知道譚驥炎有沒有聽見,她已經邁開步子迎著陽光離開。

  他不知道,這一生裡,她第一次如此的喜歡一個人,拋開了基地的一切,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安靜而平凡的生活,在譚驥炎身邊的時候,她真的好快樂,如同孩子一樣,什麼都不用想,即使譚驥炎板著臉訓斥自己的時候,她也是感覺那麼的幸福而安心。

  她不是國安部特別行動組成員代號七,她不用那樣完成任務之後就一個人生活,不敢和任何人交往,害怕洩露了機密,不敢回家,因為從被送去基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她是一個沒有思想的武器。

  可是,當她突然這樣詭異的重生活下來之後,童瞳是真的高興,那些壓力,那過去的一切都消失了,她有沐哥這個家人,有關曜、譚三哥這樣的朋友,她可以依靠譚驥炎,不用擔心被送走,不用擔心會洩露一級機密。

  可是自己搞砸了一切,童瞳知道,她不該明知道酒吧街這邊危險卻還是將關姐帶過去,讓她出了那樣的意外,她知道譚驥炎生氣,如果誰傷害到了沐哥,童瞳也會生氣,可是她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要和自己分開,只因為自己傷害到了關姐?是不是對譚驥炎而言,關姐比自己更重要,可是如今想這麼多已經沒有用了,這已經是既定的結果,自己只能去接受。

  「譚驥炎,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

  一句話久遠的迴盪在耳邊,譚驥炎坐直的身體僵硬在車子裡,可是偉岸身軀裡的靈魂卻如同被這一句話給炸的粉碎,那麼的痛,幾乎已經到了肉體無法承受的痛苦。

  只要自己打開車門,就可以追上去,可是當手落在車門上時,譚驥炎卻猛地攥緊了手,峻挺的眉宇緊繃的擰在了一起,狠狠的折斷了心頭的不捨和眷戀。

  這就是小瞳,那個孩子的思維和其他人永遠都不同,她即使沒有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沐放,譚驥炎也清楚她有多麼的依賴著自己,可是真的知道自己決定分手了,這個孩子前一秒還那樣傷心的落著眼淚,可是下一面,卻已經挺直了身體不帶一絲眷戀的轉身離開,乾淨利落的讓譚驥炎幾乎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如同她說的那般真的喜歡過自己?

  拿起童瞳放下的車鑰匙,依舊是哆啦a夢的掛飾,用力的收緊了手,掌心被鑰匙的稜角尖銳的刺痛,可是譚驥炎卻已經感覺不到同了,他恍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已經沒有了心臟跳動的聲音,如同被血淋淋的剜去了一塊,只餘下一個空洞洞的傷口,沒有痛也沒有了溫度,那裡如同黑洞一般永遠的缺失了什麼。

  喉嚨裡被壓制的咳嗽再也壓抑不住,譚驥炎低頭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後悔了,可是,隨後這個念頭又被強大的自制力狠狠的壓了下來,他從來不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他不要日後那個孩子終於察覺到自己喜歡的人是沐放之後,然後兩相生怨,所以在一切發生之前,乾淨利落的斬斷,這才是譚驥炎的行事風格。

  咳嗽了很久之後,終於呼吸順暢了,譚驥炎將手裡的車鑰匙放進了口袋裡,然後發動起了汽車,峻寒冷酷的臉龐凜冽如同覆蓋了寒霜,冷沉著銳利的黑眸,這才是譚驥炎,那個永遠冷靜,審時度勢,謀定而後動的譚驥炎。

  沐放並不知道譚驥炎和童瞳之間此刻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其實他更想見的人是譚驥炎,可是北京市副市長的身份擺在那裡,所以沐放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和關曜見面了。

  咖啡廳。

  「小瞳和我說了一下關露的事情,我很抱歉因為我發生這樣的事。」修長的手指拿著勺子攪拌著眼前的咖啡,濃郁的香味蔓延開來,沐放抬起目光看向坐在對面的關曜,他沒有遷怒小瞳,這讓沐放感覺到很安心,至少對於關曜而言,小瞳這個朋友是不亞於關露的存在。

  「這件事只是意外,你要和我說什麼?」身為刑警,關曜溫和儒雅的是他的外表,此刻,透過平光眼鏡,目光銳利的看向沐放,在看守所的這幾天,他多少瘦了一些,可是不變的是那樣邪魅妖孽的氣息,黑色的西裝,灰色的襯衫,配上沐放這一張絕美傾城的臉,尤其是他此刻端起了咖啡,優雅的啜了一小口,桃花眼裡波光粼粼,讓關曜都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的美艷到極點。

  「關曜,你很冷靜,這樣我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沐放斂了嘴角的笑,俊美的臉上染上了嚴肅,「小瞳和我說了,她接到程天南電話的時候,是關露要求跟過去的。」

  關曜目光沉了一下,手指輕輕的扣在了鋪著白色小碎花的桌布上,這個問題,關曜在今天已經想過了,有點不合常理,關姐不是衝動的人,當時她知道小瞳去見程天南,即使阻止不了,也會選擇通知而已,而不是跟過去酒吧街那邊。

  沐放將關曜那沉思的表情收入眼中,看來關曜也有了疑問,或許這就是身為警察的特質吧,「小瞳的原話是,如果她不帶著關露一起過去,關露就要打電話給你,甚至連激怒了程天南會對我動手這樣威脅的話都說了出來。」

  倏地一下,關曜目光陡然之間銳利如芒,直視的看著眼前的沐放,給人眼中無處躲藏的緊張,沐放沒有必要說謊,小瞳也是,關姐為什麼這樣威脅小瞳?她該知道程天南的危險性,即使不通知,也不可能說出這樣威脅的話來。

  「小瞳雖然呆了一點,可是她還聰明的。」提到童瞳,沐放臉上不由的勾起溫暖的笑,妖媚的瞇起眼繼續喝了一口咖啡,「她將車子特意停在了馬路邊,叮囑關露鎖好車門車窗。」

  「小瞳?」關曜剛要開口,忽然錯愕的看著窗戶外走過來的童瞳,她如今已經是個藝人了,怎麼就這樣走在路上,她的車子呢?

  從西湖苑走回怡然園公寓這邊,開車都需要二十多分鐘,更不用說走路了,童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四周都是人,馬路上是奔騰的汽車噪雜聲裡,童瞳如同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執行了任務之後,她都是這樣一個人,沒有歸宿的走在路上。

  想到譚驥炎,還是會那麼的痛,所以她不想了,將這一切都壓到了心底,只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在人群裡,直到經過怡然園這邊的咖啡店時,本能的警覺之下,敏銳的感覺到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回頭,便看見了坐在窗口的關曜和沐放。

  「你的車呢?」等到童瞳坐了下來,沐放疑惑的看著身邊的童瞳,自己是看著小瞳開車離開之後,這才出門約了關曜在就近的咖啡店見面的。

  「還給譚驥炎了。」童瞳也點了一杯咖啡,純黑的苦咖啡,進咖啡廳的時候就直接點了,這會侍應生已經速度很快的送了上來,童瞳低頭喝了一口,苦澀的感覺從口腔蔓延到了身體裡,然後她靜靜的抬起頭,還是那一張白皙精緻的小臉,纖細的眉,不大的一雙眼,乾淨清澈,「我和譚驥炎分手了。」

  沐放一口咖啡嗆在了喉嚨裡,關曜端著咖啡杯的手猛然的一個顫抖,兩個素來冷靜的男人此刻呆愣住了,然後整齊劃一的將視線看向童瞳,她剛剛說了什麼?她和譚霽炎分手了?

  「沐哥,你這樣看著我怪駭人的。」童瞳軟著嗓音,嬌憨的笑了起來,只是感覺這樣笑臉皮有點僵硬的感覺,當初,她曾經在一次危險至極的任務裡受傷了,子彈從心臟下方一厘米不到的地方穿過,然後卡在身體裡。

  可是在警察封鎖機場的時候,她面色平靜,眼神都不曾動一下,沒有人懷疑這個花了妝容的褐色頭髮的女孩此刻每一步都是走在死亡之路上,子彈沒有取出,傷口只是緊急處理了一下,用塑料袋直接裹住了流淌的鮮血,可是她沒有害怕,沒有緊張,在眾多警察的注意之下,坦然的登機離開。

  可是此刻,童瞳卻發現要維繫臉上平靜的笑容竟然是如此的艱難,讓她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多年的訓練竟然就這樣快要失效了,上校如果知道,肯定要將自己丟出行動組,塞回基地重新訓練。

  沐放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同樣面色凝重的關曜,然後將目光看向童瞳,她太過於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不妥,眼神依舊清澈如水,嘴角帶著一點點的笑,喝著咖啡,看起來剛剛那一句譚驥炎分手的只是如同在說手裡的咖啡多麼的濃香一般。

  「沐哥,我現在買房子錢還不太夠。」童瞳將注意力再次拉回,當她專注另一件事情的時候,她就不會去想著譚驥炎了,這樣,就不會感覺到胸口如同破了一個洞,連呼吸都是那樣的痛,如同有一隻蟲子在不斷蠶食著她的血肉,啃咬著她的靈魂,一點一點的痛無限的擴展到全身。

  「去我那裡住。」沐放心疼的抬起手落在了童瞳的頭上,如同他一貫的習慣一樣,輕輕的揉了揉,從剛剛的震驚到此刻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沐放依舊是那樣悅耳的帶幾分蠱惑的嗓音,只是當目光從童瞳那清亮的卻沒有焦點的眼眸上掃過時,沐放的眼神便沉重了幾分。

  「住京都會所不方便,還是住我那裡吧,怎麼說我也是小瞳的男朋友。」關曜不愧是刑警,異常的冷靜,他多少有點推測出譚驥炎為什麼會和童瞳分手,可是關曜卻不知道事情竟然到了這樣嚴重的地步。

  可是關曜的打算是,譚驥炎來自己這裡和小瞳見面,對外人而言,只是以為驥炎和自己這個好友見面,不會多想。可是童瞳如果住到了沐放那裡,那是娛樂場所,譚驥炎過去絕對不方便,而且這樣會讓人不由懷疑談及炎和童瞳真正的關係。

  沐放也明白了關曜的打算,雖然有這麼一瞬間,沐放想要拒絕,譚驥炎就因為關露的事情和小瞳分手,這樣的原因,讓沐放對譚驥炎的印象直接跌到了負分,可是轉而卻又點了點頭,能讓小瞳真正在意的人還是譚驥炎,所以住在關曜那裡更加的方便。

  「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童瞳點了點頭,感激的對著關曜笑了笑,因為過去的生活,童瞳在陌生的地方住的很不習慣,已經融入到生命裡的戒備和警覺,讓她無法入眠,所以她更喜歡屬於自己的地方,可是如今要從怡然園搬走,買房子倒是可以,可是要裝修需要不少時間,二手的房子,童瞳目前還買不起,能住到關曜那裡童瞳很放心,或許將關曜當成了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就不會有任何的防備。

  誰也沒有心情喝咖啡,連同關露的事情都被押後了,沐放和關曜陪著童瞳回到怡然園的公寓,說是收拾行李,其實不過是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

  「這些都要帶走。」就在衣服裝了一個行李箱,日常用品裝了個小箱子之後,關曜和沐放以為童瞳的行禮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卻見她忽然打開了一個櫃子,當看見裡面的東西時,關曜和沐放有那麼一瞬間呆滯住了。

  她收集了很多哆啦a夢的東西,有杯子,有各種表情的哆啦a夢瓷娃娃,還有一大疊的貼紙,筆筒,相框,反正整個櫃子裡擺放的都是和哆啦a夢有關的東西,讓關曜和沐放幾乎懷疑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買了這些東西。

  一個小時之後。

  關曜沒有讓童瞳將鑰匙給門衛,而是自己拿走了說直接交給譚驥炎,童瞳太過於安靜,看起來只是如同搬家一般,完全看不出是和譚驥炎分手了,可是她越是這樣的冷靜,越是讓關曜和沐放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等到了關曜的住所,童瞳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他這裡只有一個臥室,關曜也是被她和譚驥炎突然分手的事情給弄的忘記安排了,只想著將人留在自己這裡,此刻不由尷尬的一笑,「沒事,你住臥室,一會我讓傢俱店送一張床到書房裡去,我住那裡就行。」

  關曜的公寓並不太大,可是他是個男人,所以自己的東西也是非常的少,所以童瞳過來了,倒並不會顯得兩個人住有什麼擁擠,當然除了要多買一張床放在書房里外。

  「我去買張床回來。」關曜看著臥房裡收拾衣服的童瞳,和沐放對望一眼之後,轉身離開,關曜需要去見譚驥炎一面,他即使因為生氣小瞳一而再的去見程天南,可是也不需要分手。

  辦公室。

  譚驥炎週身都帶著一股低氣壓,讓前來匯報工作的下屬都一個個隱隱的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巨大壓力,譚驥炎在生病,大家都知道,咳的厲害,可是生病的人一般不都是顯得虛弱,而開始為什麼譚副市長病了,那凜冽的氣勢卻更加的銳利,宛若已經出鞘的利劍,同出一片空間裡,就讓人不寒而慄。

  壓低的咳嗽聲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咳的太厲害,喉嚨裡乾裂著如同要咳出血來,可是譚驥炎卻依舊如同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適,低著頭,冷厲的鳳眸專注的翻閱著手裡的文件,辦公室的燈光之下,映著一張剛毅冷酷的峻臉更加的森寒凜冽。

  「從中午回來就這樣?」關曜瞄了一眼窗口,然後詢問的看向身邊的于靖,如果說關曜是譚驥炎這一生裡最好的朋友兼死黨,那麼于靖就是他最信任的部下,左膀右臂,對譚驥炎的瞭解不要與關曜。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和童瞳有關?」對於譚驥炎的私事,于靖是不過問的,除非需要他出面的時候,早上的時候,于靖就察覺到譚驥炎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以前的譚驥炎雖然冷厲,卻將這樣的氣勢隱匿下來,給人一種沉穩冷靜的感覺。

  可是中午回來之後,譚驥炎渾身如同覆蓋著一層寒霜,凜冽的氣勢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那週身佈滿了凌厲的劍氣,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著驚恐著,于靖跟了譚驥炎這麼多年,立刻明白過來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能讓譚驥炎情緒變化如此之大的人除了童瞳之外,于靖還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

  「算是吧。」關曜歎息一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童瞳將驥炎給甩了,小瞳看起來如同無事人一般,可是驥炎卻渾身都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氣,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聽著被敲響的門,譚驥炎頭也不曾抬起的冷聲開口,「進來。」

  「聲音啞的這麼厲害,你也不知道自己照顧一下自己。」關曜推門進來,向著一旁的飲水機走了過去,倒了一杯放到了譚驥炎的辦公桌上,然後將手裡的公寓鑰匙也一併放到了他正查看的文件上,看著譚驥炎身體猛然的坐直的緊繃,歎息一聲,「既然捨不得,說什麼分手,你也不是不知道小瞳那個性,一牽扯到沐放的事情,她就一根筋到底,你和她一個孩子置什麼氣。」

  譚驥炎沉默的看著文件上的公寓鑰匙,沉寂著黑眸,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許久之後,鳳眸又歸為了沉寂的漠然,「她去沐放那裡住了嗎?」

  「都分手了,你管她去哪裡住,快六點了,到我那吃飯。」關曜含混的帶過譚驥炎的問話,直接將他眼前的文件合了起來,「你潤一下嗓子,你這聲音都啞的像是粗砂紙給刮過。」

  誤將關曜的話當成了肯定,譚驥炎將鑰匙收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鑰匙圈上,看著那哆啦a夢的掛飾,黑沉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然後斂下情緒,將文件收了起來,或許過不了幾天,她就會發現沒有自己在身邊,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她走的那麼平靜,接受的那麼坦然,其實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在乎的人到底是誰。

  「驥炎,你都病成這樣,還要將這些文件帶回去處理?」關曜雖然差刑偵警察,忙起來的時候,加班也是家常便飯,可是那最多一個月也就加個半個月而已,可是驥炎根本每天都是這樣高強度的工作,難怪每一次生病,他的身體就如同垮了一般,不拖上上天半個月都不會好。

  「這幾分文件已經不能拖了。」譚驥炎沉聲的接了一句,將需要加班處理的文件都放進了公事包裡,這才拿過黑色風衣套在了身上,關了燈,辦公室立刻黯淡下來,黑色的風衣,修長峻挺的身影,壓低的咳嗽聲,這個男人在用工作麻痺著自己,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關曜也知道勸也沒有用,除了小瞳能直接將他的文件給收起來,甚至威脅要丟垃圾桶裡,沒有人能改變驥炎的決定,「驥炎,你是不是因為太在乎小瞳,所以才要分手的。」

  先走了兩步的譚驥炎腳步頓了一下,然後黑色的身影直接向著門口走了過去,因為什麼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譚驥炎冷沉著峻臉大步離開。

  關曜的公寓。

  童瞳不停的忙碌,先是收拾自己的行禮,等傢俱店的員工將床送到了之後,還是決定自己住書房,所以又去了家紡店買了兩套新的床單和被套。

  忙過之後,又開始將公寓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不停的忙著,不讓自己閒下來,童瞳就不會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沐放原本是要留下來的,可是因為沐放出了看守所,不少朋友和工作上的一些人都給沐放舉辦了一個paty,所以沐放不得不離開。

  而此刻,廚房裡,童瞳靜靜的看著流血的手指,砧板上的西紅柿只切了一大半,而剛剛刀鋒一劃,鋒利的刀口直接切中了食指,不是不小心劃了一道小口子,切的重,幾乎如同切了以小塊肉下來一般,鮮血汩汩的從傷口裡冒出來。

  用自來水沖刷了一下,鮮血和水柱一起流淌下來,切的太重,沖了一分多鐘的水,傷口依舊沒有止血,讓童瞳直接懶得理會,反正是左手不會有太多影響。

  回到了公寓樓下,關曜借口下去買些啤酒,所以直接將鑰匙丟給了譚驥炎讓他先上樓,當打開門,聞到廚房裡飄散出來的菜香的時候,譚驥炎怔住,立刻明白過來關曜是故意將自己帶過來。

  「關曜,你回來了?正好可以吃飯了。」聽到開門聲,廚房裡童瞳的聲音傳了出來,很平靜,聽不出有任何的不妥和傷心,「關曜,你家藥箱在哪裡?有創口貼沒有?」

  西紅柿蛋湯已經好了,左手食指還在滴血,廚房的地上已經是一條血跡了,童瞳不得不用拖把拖乾淨,先是用紙巾將指頭給裹了一圈,可是幾秒鐘的時間,白色的紙巾立刻被鮮血給染紅了,讓童瞳只能先用創口貼將傷口給封起來。

  聽著童瞳的話,譚驥炎皺著眉頭,快速的打開電視機下面的櫃子,將醫藥箱給拿而來出來,關曜自己也經常受傷,所以藥箱裡還算是齊全。

  「關曜……」將手上被鮮血染紅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童瞳從廚房走了出來,剛要開口,錯愕的看著眼前的譚驥炎,受傷的手指還半舉在身前,一滴一滴止不住的鮮血順著手指滑落到手背上,然後滴在了地上。

  童瞳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又看見譚驥炎,呆滯的一愣,心頭的情緒翻江倒海的席捲而來,然後安靜的笑了起來,將手收了回來,無意識的握成了拳頭,指尖的劇痛清晰的傳來,讓童瞳清醒著,「飯煮的多,等關曜回來就可以吃了。」

  譚驥炎目光從童瞳那完全冷靜的小臉上移開,有這麼一瞬間的憤怒,可是當看著她左手邊的地上那滴落了十幾滴已經彙集成一小灘鮮血的地面,立刻陰霾了峻臉。

  「將手鬆開。」譚驥炎冷聲的開口,聲音依舊沙啞的厲害,快速的從藥箱裡拿出止血的雲南白藥,這不是藥店裡的普通雲南白藥,而是關老爺子托人從雲南帶回來的,止血效果非常好。

  「切菜的時候滑了一下,用創口貼就好了。」這一點點的痛,童瞳真的不在意,以前她的身體在訓練了多年之後,對痛感都麻木了,而因為這是普通人的身體,雖然痛覺明顯,可是在精神層面上,這樣一點點的痛,童瞳根本無所謂。

  「童瞳!」譚驥炎冷聲的斥責著,大手直接抓過了童瞳的手腕,將她受傷的左手拉到了自己面前,怒瞪著黑眸看著根本不在意的童瞳,她指尖滿是鮮血,一道口子切得很,幾乎要將食指指尖給削掉一半,譚驥炎心疼的無以復加,峻臉更是黑成了一片。

  被吼的一愣,童瞳不習慣的瑟縮了一下肩膀,因為手還在譚驥炎的掌心裡,再瞄了一眼他已經怒到極點的峻臉,童瞳認命的被譚驥炎拉著坐到了沙發上,任由他給自己的手上藥。

  公寓下,關曜拎著購物袋裡五瓶啤酒,等了一會,發現譚驥炎並沒有立刻下樓來,於是也走向電梯,驥炎對小瞳狠,其實對自己更狠,他竟然主動和小瞳分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改變決定。

  「手怎麼了?」用門框上的備用鑰匙打開門,關曜疑惑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給童瞳包紮手的譚驥炎,然後目光掃了一下,看見廚房門口的地上那一小灘的血跡。

  「沒事,切菜的時候刀口劃了一下。」童瞳不在意的開口,努力的坐直了身體,拉開自己和譚驥炎的距離,她雖然還能維繫面子上的冷靜,可是此刻,她的心怦怦的跳動,幾乎讓童瞳恨不能立刻拉開和譚驥炎的距離,和他隔上十萬八千里。

  「小心一點。」將啤酒拿到廚房了,關曜看著靠在流理台上的拖把,剛準備拿過來順手將門口的血跡給拖掉,這才發現拖把上有不少血跡,而順著地面濕漉漉的水跡看了過去,天然氣灶台前的地上還有一小灘還沒有拖掉的血跡,一滴一滴,讓關曜看的怵目驚心,不由皺著眉頭快速的出了廚房。

  「小瞳,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廚房地上都是血。」關曜都是溫和的,即使之前關露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對童瞳還是很寬容的,可是此刻,關曜卻板著臉,聲音也嚴肅起來。

  譚驥炎倏地一下銳利了黑眸,目光也看向童瞳,他知道剛剛的傷口切的有多狠,可是如果廚房裡也流了很多血,這只說明一點,她的手受傷之後,她沒有立刻包紮。

  被關曜和譚驥炎同時用嚴厲無比的眼神盯上了,童瞳看了一眼已經包紮好的手,對上四道凜冽的目光,小臉糾結了一下,結巴的為自己解釋,「我當時就沖水了,可是止不住血,然後鍋裡的菜又要焦糊了,所以……所以我就等將菜燒好了就去找藥箱,真的,菜燒好了之後,我就找藥箱了,不信你問譚……」

  譚驥炎三個字,如同一道禁忌的符咒一般,以前很是很順口的名字,此刻卻卡在了喉嚨裡,童瞳低下頭,深呼吸著,壓抑下心臟處那緊縮的抽痛。

  「是菜重要還是你的手重要?」關曜挫敗的看著低著頭,一副檢討模樣的童瞳,拿過拖把將地上的血跡給拖乾淨,小瞳這樣的性子,驥炎就真的放

  關曜這會倒是真的懷疑譚驥炎真的能做到分手,然後對童瞳不聞不問,驥炎他自己咳成這樣都無所謂,還是如同工作狂一般加班工作,可是剛剛給小瞳包紮手時,驥炎那臉鐵青的嚇人,分明是又生氣又心疼了。

  童瞳受傷的是左手,倒也不妨礙吃飯,因為不停的找事給自己做,所以餐桌上的菜還是非常豐盛的,川味的水煮牛肉散發著辣辣的香味,尤其是那湯水上面一層火紅的辣椒油,讓關曜食慾大開,直接將菜搬到自己面前。

  「驥炎,你咳的厲害,不能吃辣,吃清淡一點。」關曜笑著開口,自己率先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除了這一道水煮牛肉外,還有一碟京醬肉絲,一碟炒青菜,西紅柿雞蛋湯,倒也都算是清淡的菜。

  譚驥炎咳的厲害,原本只盛了一小口飯,吃了幾筷子菜之後,又咳了起來,喝著水,卻也無法壓制下咳嗽,連菜都沒有吃,草草的將碗裡餘下的米飯吃完了就放了筷子。

  童瞳知道自己如今和譚驥炎已經沒有關係了,可是看著他陰霾著峻臉,食慾不振,不停的咳著,自己也沒有了食慾,筷子如同數米粒一般,在碗裡翻來覆去,卻也是食不下嚥著。

  「你們吃。」譚驥炎起身直接拿著杯子向著客廳走了過去,即使壓抑著,可是那咳嗽卻突然嚴重的加劇著,一聲接著一聲,乾裂的撕扯著肺部和咽喉,讓童瞳那目光一路尾隨著他峻挺的身影直到譚驥炎快出門走進客廳。

  「驥炎就是這樣,每一次都是忙起來不要命,也不知道是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關曜將童瞳那眼中的擔憂收入眼底,歎息著一聲,倒不是做戲而是真的擔心譚驥炎的身體,「驥炎氣管不好,很容易發炎,剛剛公事包裡還塞了不少文件,估計回去也要加班到一兩點。」

  聽著客廳裡壓抑的斷續咳嗽聲,童瞳低著頭,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如今的自己已經沒有了干涉譚驥炎的權利了,所以即使擔心著,卻也只能沉默著扒著飯。

  客廳了,譚驥炎原本是準備先離開的,可是靠在沙發上,感覺著屋子裡有著屬於童瞳的氣息,竟然無法邁開腳步,鳳眸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譚驥炎抿了抿薄唇,然後苦澀的閉上眼,遮擋住眼底滿滿的疲憊。

  如果不是一直沒有聽到開門聲,童瞳幾乎譚驥炎已經離開了,可是他在這客廳裡做什麼?看文件?扒著飯,雖然努力的坐直了身體不去往客廳裡看,可是耳朵卻如同豎起了一般,聽著那低沉的壓制的咳嗽聲,心裡頭酸澀澀的難受著。

  「手不能進水,我來收拾碗筷。」飯後,關曜直接將童瞳趕出了廚房,自己慢騰騰的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看著童瞳那一步一步挪移的烏龜速度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有著一雙敏銳的眼睛,觀察入微,他真的要以為小瞳半點不在乎和驥炎分手了,那平靜的小臉上真的看不出任何的不捨,倒是驥炎每一次聽自己提到小瞳,那眼睛都黑沉的嚇人。

  廚房到客廳的距離有多長?所以即使童瞳挪的再慢,一會還是就到了客廳,看著斜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睡著的譚驥炎,童瞳抿了抿櫻紅的唇,無比的委屈和不捨,也只有在譚驥炎看不見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流露出真實的情緒,天知道她有多麼捨不得,可是自己做錯了事,譚驥炎已經決定了,童瞳沒有死纏爛打的習慣。

  可是這會是真的心疼,看著譚驥炎那即使睡著了依舊皺起的眉頭,峻冷的臉上滿是濃濃的疲倦,不時的咳嗽著,就這樣靠著睡在沙發上也不怕著涼了,加重咳嗽。

  轉身向著關曜的房間走了過去,從櫃子裡拿出一床毛毯,童瞳走向沙發,動作輕緩的將毛毯蓋在了譚驥炎身上,可是即使因為太過於疲憊而睡著的譚驥炎,依舊保持著當初從軍隊裡培養出來的戒備,當毯子蓋到自己身上時,倏地一下,大手快速的抓住了童瞳的手,鳳眸銳利的睜開。

  一時之間,彼此沉默的對望著,童瞳眼中是來不及收回的情緒,不再是那樣的平靜,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裡,複雜的交纏著各種情緒,心疼,難受,委屈,讓被驚醒的譚驥炎忘記了收回手,也忘記了他的手抓的正是童瞳的左手,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因為他的動作,傷口又流出殷紅的血來,一瞬間就將創口貼給染紅了,然後血跡順著白皙的手指頭向著掌心流了下來。

  譚驥炎沉默著,情緒來的猛烈,讓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這才猛然的察覺到自己還抓著童瞳的手,而她左手食指上創口貼已經被血染紅了暗紅色,而手指上是一道血跡,連同譚驥炎自己的手都被染上了血跡。

  「該死的!你不知道痛嗎?」迅速的鬆開手,怒極著,譚驥炎冷聲斥責了一句,快速的從沙發上起身向著櫃子走了過去去拿藥箱,自己竟然忘記了她手上還有傷。

  看了看滿是鮮血的手指頭,童瞳無辜至極的摸了一下鼻子,譚驥炎有時候還真的不講理,分明是他將自己的手給握成這樣的,卻還來罵自己?早知道就不給他蓋被子,讓他凍感冒發燒得了!可是抱怨歸抱怨,童瞳到現在也只敢在心裡頭嘀咕著。

  將染血的創口貼撕下,沒有了創口貼的阻擋,鮮血立刻汩汩的從傷口裡冒了出來,鮮艷的紅色,讓譚驥炎臉色更加的鐵青,只是峻臉如此的陰沉,可是上藥的動作卻是無比的輕柔,唯恐又弄痛了這個連痛了都不知道開口的笨孩子。

  「只是一點小傷,又不痛,而且這是我的手。」所以譚驥炎可不可以不用這樣寒著臉,陰沉沉的眼神,讓童瞳只感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努力的將身體挪的遠離譚驥炎,只將左手臂直直的伸了過去,如同譚驥炎是一個超級大病菌一般,所以能怎麼遠離就怎麼遠離,可惜她沒有膽子將手給抽回來

  不是沒有注意到童瞳那一點一點向著旁觀挪移的動作,可是譚驥炎因為要給童瞳止血包紮,所以只是峻臉又黑了三分,倒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可是當將乾淨的創口貼重新包紮好了,餘光掃過已經挪移到沙發邊緣的瞳瞳,峻臉鐵青著緊繃著,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分手了,有必要將自己當成洪水猛獸?

  譚驥炎這邊還在壓抑著怒火,剛鬆開童瞳的手,卻見她立刻迅速的將手給收了回去,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迅速的站到一旁,終於將和譚驥炎的距離拉開了。

  莫名的火氣瞬間在黑眸奔騰的燃燒起來,讓一旁已經遠離的童瞳立刻敏銳的感覺到氛圍不對,幾乎想要離開竄回自己的臨時臥房,可是譚驥炎那情緒明顯的鳳眸卻又在極短的時間裡熄滅了火光,只餘下深邃的黑暗,幽沉幽沉的,宛若千年的深潭,再也讓人捕捉不到他眼中的情緒。

  已經分手了!將這個幾個字在心底默默的念著,譚驥炎收攏了自己所有外洩的情緒,冷漠如同任何一個外人眼中的北京市副市長,尊貴卻疏離,冷傲而內斂,喜怒不形於色,只餘下對上位者的敬畏和臣服。

  「關曜,我回去了。」低沉著沙啞的聲音,譚驥炎對著廚房裡的關曜招呼一聲,直接拿起一旁的公事包,從始至終卻沒有再看童瞳一眼,冷酷的邁開腳步離開,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即使再不捨得她,也必須將這段感情給斬斷。

  「這麼快就走?」關曜迅速的從廚房裡出來,瞄了一眼客廳裡來不及掩飾情緒的童瞳,只能先向著門口走了過去,驥炎的決定真的很難改變,他就真的這樣分手了?

  順手關上門,關曜看著站在門口的譚驥炎,兩個人是一輩子的至交死黨,所以也不需要有什麼顧忌,直接開口道:「小瞳手上的傷口切的深,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壓到傷口,而且她似乎沒有痛覺神經,流了那麼多血自己都沒有感覺。」

  「而且我估計以小瞳那詭異的思維,即使半夜知道傷口流血了,她也只會將手一伸橫到床邊,讓血滴在地板上,不弄髒了床單和被子就行。」關曜如同沒有看見譚驥炎那越來越陰霾的臉色,依舊溫和輕笑著繼續說,「即使你和小瞳分開了,大半夜的我也不方便守在她的床邊。」

  所以童瞳如果半夜壓到傷口流血了,也只能流一夜的血,不死人,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了,畢竟傷口切的深,血都難止住。

  譚驥炎銳利的目光看向故意說這番話的關曜,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卻不由的擔心起來,以童瞳的性子,她絕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之前在廚房,她就是放著手流血不管,卻去在乎菜會不會焦。

  「就因為小瞳去見了程天南,也不至於分手,驥炎,你是不是害怕這樣的改變?」關曜靠著背後的門,一手直接將平光鏡給拿了下來,露出那一雙宛若利芒的黑眸,目光犀利的不容譚驥炎逃避和回絕。

  沒有開口,譚驥炎只是沉默的抿著薄唇,學著關曜一般,峻挺的身影靠著身後的牆壁,鳳眸冷沉而幽深,即使是關曜此刻也無法推測譚驥炎的情緒。

  許久的沉默蔓延著,譚驥炎忽然從口袋拿出了煙,他煙抽的不多,但是卻也不是一點不抽,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氣管才會不好,很多時候,夜深人靜還在忙碌著公事的時候,那些勾心鬥角的人事,政壇上那些繁瑣而費腦的事情,讓譚驥炎習慣點燃一支煙,那一刻他才會稍微的鬆懈一下,不遮掩自己的疲憊和辛勞。

  「咳成這樣,你真的不想好了。」關曜皺著眉,直接將譚驥炎剛剛點燃的煙給奪了下來,倒是自己吸了一口,食指和中指夾著煙,雙腿交疊的靠著門邊,並不著急譚驥炎開口回答什麼,關曜是非常有耐心的。

  果真,譚驥炎在瀰漫的煙味之下,又咳嗽了幾聲,倒是沒有繼續點燃煙,低沉暗啞的聲音緩慢的響起,「關曜,你不感覺這樣的變化之下,我已經不像是自己了嗎?」

  譚驥炎一貫都是自律而內斂的,可是因為童瞳的出現,他一而再的打破自己的底線,這一次,他甚至為了童瞳不惜和譚家和爺爺抗衡,這樣衝動的決定,一個不小心,甚至很有可能牽累譚家。

  站得高,自然摔得重,譚家雖然是七大軍區裡不可動搖的絕對力量,可是卻也不是唯一,也不是絕對的霸權,譚家依舊可能會有危險,依舊有隱匿在暗中的人窺伺著,隨時準備在譚家出現裂痕的時候,見縫插針,一點一點瓦解譚家這個強大而堅固的堡壘。

  譚驥炎知道自己真的太衝動了,可是當時,他明明也想到這一切,卻依舊義無反顧,只是如今想起來,卻也驚得譚驥炎一身冷汗,自己怎麼會如此的衝動妄為,即使生性涼薄,可是多少人依附著譚家而活,而譚家,對於爺爺,對於父母,對於兄長和弟弟,還有那些旁系的親屬,譚驥炎都有著一份責任,可是差一點,他就因為個人的私慾而將所有人置於風口浪尖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5 01:48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30 AM 編輯

106章 身手暴露

  「不只是因為小瞳一而再的去見程天南,將自己置身危險裡嗎?」關曜明白譚驥炎身上的壓力,而當初,關曜正是也知道這一份壓力,一旦背負上,一輩子都必須扛著,而關曜對軍隊裡的地位,對政壇裡的權利都沒有興趣,他是真的喜歡刑偵這份工作,所以關曜也算是迴避了這份壓力,如今看著譚驥炎,關曜同樣身為關家的嫡子長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譚驥炎身上背負的壓力和重擔。

  「那也是一方面。」童瞳一而再的因為牧放而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讓譚驥炎在心驚和擔心的同時,也感覺到一股倦累了,小瞳如果只是因為她自己而被危險纏上,譚驥炎不會想那麼多,可是她卻是為了沐放,為了另一個男人,那樣的不顧一切,甚至會欺瞞自己,這也是譚驥炎忽然感覺到累的另一個原因。

  關曜知道譚驥炎還在咳嗽,所以吸了一口煙之後就直接掐滅了,此刻只是夾著指尖的煙,沉思著,驥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此刻,關曜似乎可以明白了,驥炎承受的了太多的壓力,可是這個時候,小瞳卻讓驥炎寒了心,所以驥炎選擇了放手。

  「替我多看著她。」即使已經決定了分手,可是譚驥炎知道自己終究捨不下那個孩子,沉聲對著關曜叮囑一聲,將所有的情緒再次壓制到了心底最深處,黑色的身影向著電梯口走了過去。

  目送著譚驥炎的離開之後,關曜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將煙再次的點燃,深吸了一口,如果站在公正的立場,關曜會選擇支持譚驥炎這個決定,自家爺爺不會讓小瞳進關家的門,而譚家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何況小瞳藝人的身份,對譚家而言,這就是一個污點。

  藝人,即使你潔身自好,可是在上流社會裡,那依舊是戲子,是賣笑陪唱,甚至賣身陪主的代名詞,譚爺爺那樣的性格,絕對的強勢,他是絕對不會容許小瞳和驥炎在一起的。

  所以如果驥炎依舊選擇小瞳,那麼和譚家之間的戰爭遲早都會爆發,而這就很有可能讓其他暗中隱匿潛伏的敵人給譚家致命一擊,這是驥炎無法對人言的壓力,一個不小心,那樣的後果是驥炎都無法承受的。

  可是從私心上,關曜不想譚驥炎這個好友死黨一輩子都如同一個忙碌的機器,不管他在政壇上取得了多大的成績,不管日後,驥炎強大到什麼程度,或許連譚家都要依靠驥炎,而不是如今驥炎靠著譚家,可是那樣的驥炎,和自己小時候認識的驥炎沒有任何的差別,冷漠內斂,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可是卻獨獨少了幸福和快樂,和小瞳在一起的時候,驥炎才有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和感情。

  而這一次驥炎說分手了,小瞳這樣的態度,這樣平靜的接受,甚至在看見驥炎到來之後,依舊那麼冷靜,雖然偶然之間,關曜能察覺到童瞳的情緒,可是小瞳這樣的表現依舊讓驥炎受傷吧,他對小瞳付出的,所承擔的,是小瞳根本想都無法想像的。

  將手裡的煙蒂熄滅了扔到了電梯門口的垃圾桶裡之後,關曜揉了揉太陽穴,這才打開門走進公寓,自己需要和小瞳談一談。

  「明天要拍戲了,我先去睡了。」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童瞳對著進門的關曜道著晚安,也幸好終於要拍戲了,讓童瞳終於有忙碌的事情,否則她真的擔心自己這樣一個人待著,會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小瞳,等一下。」關曜走了過來,溫和一笑,拍了拍童瞳的肩膀,示意她坐下來,雖然決定和小瞳談一談,可是也沒有談過戀愛的關曜而言,忽然感覺這比審問一個兇殺犯更讓自己頭痛,這到底要從哪裡談?

  「關曜,你有什麼要問我的?」童瞳是敏銳的,所以察覺到關曜的猶豫之後,就直截了當的詢問,隱隱的感覺到和譚驥炎有關係。

  「小瞳,你和驥炎分手,就沒有想過要挽回嗎?你拍戲應該看不過不少電影,很多時候,戀愛雙方中一個人要求分手的,另一個人都會挽回,因為一段感情失去之後,有時候就真的錯過了,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關曜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可是剛剛開口問話之前,他還是撥通了譚驥炎的手機,然後將手機悄然的放在沙發左側,而坐在自己右側的童瞳不會發現自己打開了手機,而另一邊的譚驥炎則會聽見她的回答。

  「沒有。」童瞳搖搖頭,對上關曜有些失望的目光,猶豫了一下,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我做錯了事,就應該接受懲罰,結果已經出現了,任何解釋和理由都是沒有必要的。」

  如果說關曜一開始還是有些失望的,可是此刻,聽著童瞳後半句話,卻怎麼聽都怎麼感覺到詭異,卻又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這感覺太過於遙遠了,讓關曜忍不住的去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聽過類似這樣的話。

  而開車的譚驥炎原本只是以為關曜打電話給自己還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卻沒有想到聽到的竟然是他的問話,一剎那,譚驥炎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童瞳什麼樣的回答。

  不可否認的,白天童瞳那樣安靜而將堅強的離開,真的讓譚驥炎很受傷,即使是他提出分手的,而聽著童瞳的回答之後,譚驥炎雖然和關曜一樣有著不解,可是卻露出了這一天裡第一個笑容,這才像是小瞳的回答,那個孩子的思維永遠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

  「你們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們只是一個士兵,你們的身份,你們的家境,你們過去的一切都在你們跨入軍營的這一刻遠離了!」烈日炎炎之下,面對著整齊站著的士兵,教官的洪亮的聲音威嚴而冷酷的響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之後的訓練會非常的艱難,甚至對很多人而言是一種折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是你們已經穿上了這一身軍裝,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然後完成任務!失敗了,那就是你的失敗,是你的原因,沒有任何的理由,我身為你們的教官也不會接受任何藉口和解釋,我只看結果!聽明白了沒有

  關曜終於想起來為什麼童瞳這話會非常的熟悉,這是當年他和驥炎和一批新兵進入軍營時,第一天教官的訓話,而此刻,關曜有些頭痛的看了看一臉坦然,神色平靜,眼神清澈的童瞳,忽然懷疑自己將小瞳放在驥炎身邊到底是不是對的?

  「小瞳,你是說因為關姐的事情,你做錯了,所以驥炎用分手這樣的理由來懲罰你,你只能接受?」關曜雖然無法理解童瞳的思維,可是身為有經驗的刑偵警察多年,他還是很敏銳的捕捉到了童瞳話語裡的深意。

  「難道不是這樣嗎?」這一次輪到童瞳不解了,那沒有波瀾的目光裡忽然隱隱的冒出希望的光芒來,難道譚驥炎不是因為關姐的事情懲罰自己?可是如果不是,譚驥炎為什麼要分手?那一瞬間亮起的光芒再次的熄滅,可是不管什麼原因,這樣既定的結果已經無法改變了。

  自己真該讓驥炎親自過來,而不是在手機另一頭聽著這邊的回答!關曜頭痛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然後看著童瞳,無奈的解釋,「當然不是,驥炎怎麼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遷怒你,還用分手來懲罰!」小瞳這到底是什麼邏輯思維啊?

  「那譚驥炎為什麼要分手?我好像沒有錯做什麼,也沒有惹譚驥炎生氣啊?」聽著關曜的話,童瞳的心七上八下的跳動著,皺著纖細的眉,努力的將自己這些天的事情快速的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然後猛然的張大了嘴巴,一臉恍然大悟的看著關曜。

  想到了嗎?關曜這會終於鬆了一口氣,審問犯人的時候,關曜半點不在乎對方的胡編亂造,因為是虛假的口供,終究會露出破綻,有足夠的耐心,然後一針見血的找到突破口就可以。

  可是曾經關曜接手查了一個兇殺案,那是有一個雙重人格,精神分裂症的女人,平日在家裡,忍受老公的家暴,唯唯諾諾,而分裂出的另一種人格,卻是無比的血腥而狂暴,殺人手法甚至不像是女人,而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性兇手。

  這個案子讓關曜查了三個多月,直到後來找到了鐵一般的證據,可是女犯人的口供卻讓關曜異常的頭痛,當時他們還沒有察覺到女犯人也精神分裂症,當時她的口供是非常的無辜,到最後,關曜都快要懷疑是自己抓錯人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殺人了,而童瞳此刻帶給關曜的無力感就是如此。

  「關曜,我答應過譚驥炎不去見程天南。」童瞳這會終於找到了癥結所在,自己違背了對譚驥炎的承諾,所以他會因此生氣,而選擇分手。

  違背諾言就是等於同背叛,這對童瞳而言是非常重的一種罪責,特別行動組的成員雖然在上校的口中都是沒有思想的武器,可是卻必須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要維護著這個國家的穩定和安全,而自己卻一而再的對譚驥炎失信。

  「是,驥炎是因為這個生氣了,可是小瞳,你就沒有想過道歉嗎?讓驥炎原諒嗎?」童瞳終於有點接近了,關曜也鬆了一口氣,否則他都要懷疑小瞳是從火星來的。

  「我道歉了,可是譚驥炎是不會原諒我的。」童瞳雖然在一瞬間有些高興譚驥炎不是因為關露的事情和自己分手,這樣的喜悅來的莫名其妙,讓童瞳自己都不懂得,可是此刻卻又低下頭,這樣的背叛,譚驥炎是不會原諒自己的,自己背信了對他的承諾。

  「小瞳,你可以試著做些什麼讓驥炎原諒你啊?」關曜已經懷疑自己要轉行當感情專家了,雖然他自己的感情還是一片空白,可是關曜明白,只要小瞳真的軟了態度,其實估計小瞳流幾滴眼淚,驥炎肯定就不會分手的,可是偏偏驥炎決定分手的時候,小瞳走的比驥炎還堅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小瞳要分手甩掉驥炎的。

  做些什麼譚驥炎就可以原諒自己了嗎?童瞳猛然的抬起頭,眨巴著眼睛看著關曜,臉上有著期待的光芒,腦海裡開始努力的搜索著相關方面的情報。

  可是對於童瞳而言,這真的是她第一次違背自己的承諾,從四歲進入基地開始,她的生活就是訓練,然後出道之後加入特別行動組,就是接受任務,然後完成任務,所以她比關曜更加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可以負荊請罪,不管譚驥炎決定怎麼懲罰我,我都會堅持的。」這是童瞳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以前在基地,沒有完成訓練量的時候,都是加倍的懲罰,有時候不准吃飯,去繼續完成訓練,有時候是第二天雙倍的任務量,最輕的卻也是最煎熬的卻是在漆黑的不到一個平米的禁閉室裡思過。

  「我之前看到程導早期執手的一個電影,那個賭王違背了承諾之後,他剁掉了自己三個手指頭。」童瞳不由自主的將思維轉到了自己熟悉的電影裡尋找相同的橋段,絲毫沒有察覺到關曜那原本剛剛舒緩的臉色再次如同便秘一般的糾結起來。

  「賭石界的規矩是賭石如賭命,一般犯了規矩,輕則所有的家產賠付對方,永遠被驅逐出賭石界,重則以命相償。」童瞳再次的開口,自己的命譚驥炎肯定不會要的,可是自己就那麼一點錢,雖然因為接拍了電影,也代理了梅特爾的服裝品牌,還有幾個沒有開拍的廣告,加起來也有不少錢了,「我還還有一百多萬在卡上,關曜,你說我把錢全都給譚驥炎,他會不會就不生氣了?」

  關曜已經徹底無語了,童瞳就不能想點正常的辦法解決她和驥炎之間的問題嗎?不是剁手指頭,就是以命相償?之前手被菜刀切了個口子,驥炎已經心疼的厲害,臉黑的不能再黑了,那幸虧是小瞳自己切傷的,者如果是其他人,驥炎還不知道會做什麼,再說驥炎要她的那一百多萬做什麼?

  而電話另一頭,譚驥炎不知道何時在汽車停靠在了路邊,聽著手機的裡對話,忽然感覺到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她這個樣子,譚驥炎是真的不放心。

  「小瞳,你就沒有想過破腹自殺嗎?」關曜哭笑不得的看著努力思索的童瞳,無奈的調侃了一句,為什麼正常的女孩都會撒撒嬌,裝一下委屈,流幾點眼淚,可是到了小瞳這裡,為什麼都是這麼血淋淋的場景。

  「我想到了,可是我討厭日本的武士道,再說我都剖腹死了,譚驥炎消氣還是不消氣我也不知道啊。」童瞳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搗亂的關曜,他就不能幫著自己想想辦法?

  「你還真想了?」關曜已經石化了,呆呆的看著還在冥思苦想的童瞳,她絕對是電影電視小說看多了。

  而另一頭,譚驥炎因為咳嗽沒有壓制住,低沉的咳嗽聲從手機了傳了過來,讓童瞳錯愕的愣住,然後身影迅速的向著發聲點瞄了過去,呆愣的看著被抓現行快速的掛了手機的關曜。

  「小瞳,你別惱,其實你不知道驥炎之所以要和你分手,還有另一個原因。」關曜尷尬的笑了起來,將手機收進了口袋裡,這才慢慢的將譚家如今在軍區的地位,在政界的影響力,譚驥炎為什麼要讓自己當童瞳的掛名男朋友,譚驥炎的顧忌,日後譚家知道童瞳的存在之後,會做出的手段,譚驥炎這一次為了救沐放,頂著怎麼樣大的壓力,一一的都和童瞳細說了一遍,這些事,譚驥炎是絕對不會開口的,他既然決定了保護童瞳,就不會讓她承受這些壓力。

  呆滯著,童瞳低著頭,關曜所說的超過了她的思考範圍,譚家的勢力童瞳是知道的,她也多少知道一些門當戶對的現實了,可是她沒有想到這樣深,沒有想過譚驥炎竟然要和譚家決裂,只為了護住自己,甚至還可能因此將整個譚家至於極度的危險裡。

  「所以,小瞳,不要怪驥炎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你一而再的去見程天南,驥炎是真的擔心你的安全,關姐這件事,雖然是意外,可是小瞳,如果你沒有要去見程天南,而是選擇告訴驥炎,或許就不會發生了。」關曜溫柔的拍了拍童瞳的頭,她只想著沐放,只想著沐放的安全,卻沒有替驥炎想過,他也會擔心小瞳,說不定驥炎還吃醋了也不一定。

  (譚驥炎認為童瞳喜歡的人是沐放,這件事,譚驥炎是一點口風都沒有露,估計事關男人的尊嚴和面子,即使譚驥炎也不能免俗,當然關曜也沒有想到這一方面來。)

  「而且驥炎之所以那麼生氣,是因為他在擔心如果發生意外的人是你。」關曜再接再厲的開口,「所以以後不要再讓驥炎擔心你了,程天南是什麼人,小瞳,你該清楚的。」他身上知道的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

  「可是我不會有事的。」童瞳認真的開口,她知道譚驥炎會擔心,可是比起沐哥的安全,童瞳選擇了後者,再說自己絕對不會出事的,看著關曜一臉不相信的模樣,童瞳猶豫了一下,忽然右手握拳迅速的向著關曜揮了過去。

  這一拳雖然沒有殺氣,可是速度極快,攻擊向關曜的臉部,只是很平常的一拳,可是突然而來的速度之下,關曜身體本能的戒備起來,在理智做出反應之前,身體卻已經在瞬間做出了應對,右手直接擋下童瞳的拳頭。

  「小瞳?」掌心一麻,關曜錯愕一怔,不敢相信童瞳這一拳竟然有這樣大的力度,而瞬間,關曜徹底愣住了,因為他腰間的佩槍竟然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這樣的震驚,讓關曜臉色急遽變化著,這怎麼可能?

  小瞳出拳的時候,左手是什麼時候將自己的槍拿走的,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到,雖然說關曜對童瞳沒有防備,可是一個刑偵處長,在軍隊裡待了那麼多年,他的槍不亞於是自己的第二條生命,關曜即使再不防備也不可能在瞬間被人奪走自己的佩槍。

  「關曜,你別問,我去見程天南,是因為我不會出事的,我需要想一想。」童瞳將手槍還給了關曜,起身向著書房走了過去,她是真的不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譚驥炎竟然背負了那麼多,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小瞳到底是什麼人?關曜看著手裡的槍,這樣詭異的速度,小瞳的握槍的手勢非常的正規,關曜這會是真的有些傻眼了,譚驥炎和童瞳六年前在上海那一次意外的相遇,關曜是知道,小瞳的身份于靖查過,很是普通,孤兒院出生而已,可是剛剛小瞳露出的這一手,關曜明白她為什麼會去見程天南了,因為她絕對不會出事的。

  小瞳難道是軍人?不可能,這個于靖肯定能查出來,殺手?關曜迅速否定了,小瞳的眼神很清澈乾淨,即使她擁有殺手的身手和速度,卻不會是殺人如麻,為了錢去動手的殺手,或許是小瞳曾經遇到了什麼人,接受過專業的訓練,關曜今夜是注定要失眠了。

  而臥房裡,童瞳靜靜的看著書房外的夜色,她一開始真的以為是因為關姐被強暴的事情,所以譚驥炎生氣了,所以才會說分手,而之後,童瞳以為是因為去見程天南,對譚驥炎失信了,所以他才這樣做,到如今,童瞳才知道自己和譚驥炎在一起,竟然會有那麼複雜,甚至讓譚驥炎不惜和譚家決裂,可是他為什麼都不說呢?

  西湖苑。

  關露目前的情況是不方便住在酒店裡的,所以譚驥炎也是出於愧疚,畢竟關露這件事還是因為童瞳發生的,所以關露就在西湖苑暫時住下了。

  而此刻,聽見開門聲,早就做好了飯菜等候譚驥炎回來的關露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可是忽然想起自己目前的境況,於是將這樣雀躍的如同等候丈夫回來的小女人的幸福笑容壓了下來,轉為一貫的溫柔和關切,這才向著客廳走了過去。

  「驥炎,你回來了,吃過飯了嗎?」溫柔的開口,關露白天回了一趟酒店,將行李拿了過來,此刻,她裡面穿了一件灰黑色的薄毛線長款上衣,緊致修身的設計,圓形的領口,襯托著她胸前的豐滿,外面罩了一件米色大衣,既顯得性感動人,卻又不妖媚,波浪的褐色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完全是一副知性熟女的風情。

  「我吃過了,關姐,你在這裡不用拘束。」譚驥炎淡漠的頷首,還有不少文件需要他批閱,而之前在手機裡聽到童瞳和關曜的對話,讓譚驥炎情緒壓制的厲害,所以此刻也沒有精力去理會關露,逕自的向著書房走了過去。

  打開燈,將公事包裡的文件拿了出來,譚驥炎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中午的時候,當說起和小瞳分手的那一刻,雖然譚驥炎認定童瞳在乎的人,喜歡的人是沐放,可是當看著童瞳那樣平靜的接受,然後離開,譚驥炎那一刻真的很受傷,可是在聽到童瞳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之後,譚驥炎一手撐著額頭,無奈的歎息著,自己怎麼就忘記了,那個孩子的想法一貫都是異於常人。

  客廳裡,關露沒有想到譚驥炎已經吃過飯了,想起自己忙碌了一下午,那些精心準備的菜餚,讓關露不由失落的低下頭,或許驥炎只是去應酬吃飯了。

  自我安慰了之後,關露快速的走向廚房,將一直放在熱水裡保溫的梨子水端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攪拌著,自己低頭喝了一小口,感覺到溫度正適合,立刻端起碗向著書房走了過去。

  「進來。」敲門聲響起,譚驥炎收回冷峻臉龐上那柔軟之色,又恢復了一貫的漠然冰冷,修長的手指翻開眼前的文件。

  「驥炎,這個可以喝了,不要太累,工作可以分派下去。」關露柔柔的開口,目光溫柔而關切的看著燈光籠罩之下,坐在辦公桌後的峻挺身影,工作中的男人真的是最有魅力的,那飛揚入鬢的眉宇,那樣深邃的眼眸,如同雕刻師鑿刻出的稜角分明的臉龐,讓關露心裡如同小鹿亂跳一般。

  「謝謝關姐。」客氣的致謝,譚驥炎之前到不至於和關露這樣的客氣,畢竟和關露非常的熟悉,關露也照顧了譚驥炎那麼多年,雖然小時候的譚驥炎並不需要人照顧,可是感情還是有一些的,可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外,譚驥炎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關露了,如同自己孩子打了別人,作為家長的總有些護短,卻又有些的愧疚。

  關曜已經在查了,可惜那天晚上,巷子裡太黑,又龍蛇混雜,關露什麼線索都提供不了,要打探消息,除非行兇的幾人主動對其他人說起,否則還真的不太好查,酒吧那邊人太多,而巷子後面又是連著黑暗的巷子,不少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著,要沒頭沒腦的去查,還真的需要時間。

  譚驥炎或許真的是冷漠性格的人,如果抓到那些人,譚驥炎絕對不會放過,手段只怕也有些的殘忍,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譚驥炎雖然對關露感覺到愧疚,卻也沒有到影響自己的工作。

  看著譚驥炎將梨子水給喝了,關露終於露出了笑容,賢惠的拿過空碗,可是譚驥炎又低頭準備開始工作了,讓關露沒有再打擾譚驥炎,轉過身,悄然無聲的退出了書房,準備到了十點開始準備一點夜宵,那個時候驥炎應該會有點餓了。

  入夜,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西湖苑不管是什麼時候防備都是一流的森嚴,暗中的守衛都是正規軍出生,畢竟入住在西湖苑裡的任何人都不能有任何閃失。

  暗夜了,關曜還躺在床上糾結著童瞳的身份,沒有睡著之下,當開門聲響起時,即使聲音很小,關曜還是鯉魚打挺的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後又倒回了床上,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小瞳肯定是去找驥炎了,如果是一起,關曜還會擔心童瞳快十點鐘出門不安全,可是在瞭解了童瞳的身手之後,關曜也就放心了。

  西湖苑的安保是非常嚴格的,而居住在這裡的官員一般也都會有保鏢同住,而且不管是於景居住的公寓,還是譚驥炎這樣獨立的別墅,門窗玻璃都是特製的,房屋都安裝了警報系統,外人想要闖入根本不可能。

  可是這些對童瞳這樣的高手而言,根本就是小兒科,而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譚驥炎別墅外這套報警系統是十一當年練習的時候設計的吧?

  避開巡視的安保人員,外牆左側的的樹後,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藏身地點,如果沒有右上方這個橫生出來的樹枝,童瞳還真的沒有藏身之地。

  粗壯的大樹足足有五六米高,童瞳此刻站在橫生出的樹枝上,下面就是譚驥炎別墅的圍牆,李成一般都在譚驥炎回來之後,確定沒有訪客,而自己也準備休息了,這才會開啟警報系統,院子裡非常隱匿的幾個地方都安裝了監控攝像頭,交叉著的轉動著,將整個院子都鎖在了監控的範圍之內,一旦有人入侵,攝像頭會自動將影像傳回電腦,觸動警報器。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靠近外牆灌木叢這邊應該有紅外線,可惜童瞳現在只是普通人,沒有夜視儀,但是童瞳一點都不擔心,因為當初這是十一設計的作品,而她就是第一個闖入這個系統的入侵者。

  所以當對著手腕上的手錶計算著時間,童瞳身影迅速的從粗壯的樹上一躍而下,黑暗裡,清瘦的身影輕盈如同夜梟,雙腳用力的蹬踏上一旁的圍牆,然後藉著這股力量,身體陡然之間彎成圓弧狀,從高聳的圍牆上的電網上一躍而過,落地的一剎那,童瞳快速的滾動起了身體,交叉的紅外線一動速度是非常快的,任何一條紅外線碰觸到物體之後,警鈴就會立刻響起。

  而避開紅外線的同時,卻也要避開交叉轉動的監控探頭,說時遲,那時快,等童瞳退到安全的角落裡時,也不過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

  進入院子還算是簡單的,可是沒有電腦和工具想要進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否則西湖苑也不會用十一設計的這套警備系統。

  童瞳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小心的避開任何可能觸動到警報器的可能,快速的向著亮著燈的書房方向飛掠了過去。

  譚驥炎是坐在窗口的,夜晚,即使拉著窗簾,可是在燈光之下,黑色的身影還是非常清晰的,可是譚驥炎半點不用擔心暗中會有狙擊手的子彈射擊過來。

  因為即使真的有狙擊手事先在西湖苑踩好點,甚至找到了射擊的角度,最後成功的隱匿了身影不被發覺,等到譚驥炎坐到書房裡開槍,子彈也無法射破特製的窗戶玻璃。

  譚驥炎原本是專注的審閱著文件,極好的隔音效果之下,窗戶外童瞳刻意放的輕微的腳步聲,譚驥炎是聽不到的,可是因為窗戶外的月光,所以譚驥炎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窗戶外黑影一閃,倏地一下站起身來。

  譚驥炎一回到北京之後就住在西湖苑,這也是譚老爺子選定的地方,安全,這些年譚驥炎倒也真的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而今晚上的黑影讓譚驥炎還有些佩服竟然還有人能闖入西湖苑,可是當一手戒備的握著手槍,一手拉開窗簾,看到真準備敲窗戶的童瞳時,譚驥炎這輩子都沒有露出過這麼呆傻的表情。

  因為窗戶的隔音效果,所以童瞳知道自己在外面說什麼,譚驥炎絕聽不到,所以只能露出一個無辜至極的笑容,可是在看著譚驥炎那震驚茫然的表情慢慢的轉為怒火騰騰的鐵青之後,童瞳笑容慢慢的斂了下來,心虛的瑟縮了一下肩膀,準備敲窗戶的手慢慢地收了回來,譚驥炎看起來好像非常非常的生氣。

  「該死的,你是怎麼闖進來的!」怒吼著,可是譚驥炎想起窗戶外的童瞳根本聽不見,深呼吸著,狂暴的火氣如同火山一般直接的爆發出來,一手快速的打開一旁的電腦,迅速的輸入一組密碼之後,將警報系統給關了,整個人如同黑色撒旦一般大步向著書房外走了過去。

  而一樓,在監控房間裡已經準備睡下的李成聽到警報系統關掉的提示,倏地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快速的打開門,正好看到從書房裡出來,臉色陰沉的駭人的譚驥炎,不由緊張的戒備起來,「先生,請立刻回去!」

  「是我關掉的系統,你回去休息。」譚驥炎壓制著火氣,示意李成沒事,帶著狂暴的怒火向著大門口走了過去。

  先生關的?有客人來訪?李成將手槍給收了起來,可是隨著大門的打開,當看見站在門口的童瞳之後,李成也石化住了,童小姐怎麼會在門口,警報系統是剛剛才關掉的,不到三十秒鐘,童小姐就算要進來,此刻也是在院子門口,而不是在客廳大門口,這只有一種可能性,警報系統沒有關掉之前,童小姐已經闖進院子裡了?可是這怎麼可能?

  「你給我進來!」譚驥炎幾乎是咬牙切齒,理智已經失控,只餘下一張峻臉鐵青的扭曲著,一手直接抓住了童瞳的手腕,因為還注意到石化在門口,目瞪口呆的李成,所以譚驥炎直接將人給拉向書房,再多耽誤一秒鐘,譚驥炎都怕自己控制不了此刻的情緒。

  「譚驥炎,你是不是不高興我來。」因為他們已經分手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譚驥炎是不是不想見到自己,所以才會這麼火大。

  砰的一聲,直接將書房的門給甩上,然後反鎖,終於沒有其他人了,譚驥炎終於怒不可遏的吼了起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該死的,你到底怎麼進來的?誰讓你來的?!」

  這輩子譚驥炎都沒有這樣的火大過,怒吼著,情緒完全不受控制,當拉開窗簾,看見窗口的人是童瞳的時候,那一刻,譚驥炎的心臟幾乎都停了,完全被嚇的失了神。

  聽到那砰的一聲摔門的聲音,樓上客房裡正準備出來準備宵夜的關露咚咚的小樓,不解的看了一眼呆傻的站在房門口的李成,「驥炎剛剛怎麼了?」

  「沒事,先生在書房裡處理事情。」李成回過神來,呆呆的回了一句,然後同手同腳的走向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然後抬手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拳,這才拉回理智向著一旁的電腦走了過去,快速的調出監控畫面,根本沒有拍到童小姐進來的一幕,也對,如果拍到了入侵者,報警系統就會響起來了,可是童小姐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一直藏在別墅外面的院子裡,等到晚上了才出來的。

  李成饒是抓破頭,卻也想不透童瞳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雖然李成腦海裡有那麼一瞬間,認為童瞳是個高手,然後闖入了西湖苑,然後躲開了暗中的安保人員人,之後避開了別墅的警報系統,如同一個走入無人之境的高手進了別墅,可是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讓李成感覺到自己有點發燒,童小姐像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嗎?

  所以綜合比較之下,李成更願意傾向童瞳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了別墅裡,然後等到剛剛才出來的,所以先生立刻關了警報系統。

  一旦開啟了警報系統,整個別墅從院子開始就是一道牢固的被封鎖的城堡一般,一旦有人闖入,只是觸動警報系統還好一點,圍牆上的高壓電網,灌木叢那邊的紅外線,碰到的手,就會如同鋒利的刀鋒一樣直接切掉,碰到腰,直接就是攔腰切斷,所以譚驥炎這裡基本不會留客人居住,太過於危險,而關露也是被李成叮囑了,一旦晚上開啟警報系統之後,就不能出門,尤其是紅外線防禦的區域裡。

  童瞳被吼的愣住了,腦海裡只有一個意識,譚驥炎不想看到自己,童瞳低下頭,遮掩住眼中的失望和痛苦之色,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尖銳的刺痛之下,拉回理智,轉過身準備開門離開。

  「該死的!」根本沒有注意到童瞳此刻的表情,譚驥炎再次的低咒一聲,突然伸過雙臂,猛然的將從身邊經過準備離開的童瞳用力的摟進了懷抱裡,抱的太緊,幾乎要勒斷童瞳的骨頭一般。

  即使此刻將人已經抱在了懷抱裡,譚驥炎卻還是沒有從剛剛的驚恐和慌亂裡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喉嚨因為剛剛用力的咆哮而再次痛了起來,她怎麼敢,怎麼敢?

  譚驥炎已經無法去正常思考童瞳到底是怎麼闖進來的,他的思維只停留在童瞳如果因為觸動了電網,或者紅外線死亡的一幕,血淋淋的,讓譚驥炎雙臂再次的用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雙黑眸此刻卻泛著赤紅的血色,即使被人用槍抵著太陽穴,譚驥炎也不曾這麼害怕過。

  被摟的愣住了,譚驥炎抱的太用力,所以童瞳清楚的能感覺到譚驥炎渾身的緊繃,肌肉似乎都在一瞬間漲起,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在頭頂響起,童瞳不解的思索著,譚驥炎正處於高度緊張和驚恐裡,可是為什麼?他剛剛不是很生氣嗎?怎麼突然情緒轉變的這麼快。

  「譚驥炎,你沒事吧?」雖然不知道譚驥炎在驚恐什麼,可是童瞳還是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譚驥炎繃得緊,如同石頭一般僵硬的後背,小臉上滿是懵懂不解,可是那眼中的關切卻是真誠無比。

  「童瞳!」譚驥炎怒火中燒著,尤其是對上童瞳那無辜至極的小臉,忽然將人直接拉向了一旁的沙發,然後用力的將人給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譚驥炎,你做……什麼……啊!」童瞳只感覺天旋地轉著,然後就成了自己趴在譚驥炎大腿上的姿勢,然後還沒有反應過來,話都沒有說完,突然屁股狠狠的被一巴掌給拍中了,這會讓童瞳整個人徹底愣住了。

  一連打了六七下,譚驥炎發洩了心頭的怒火,而被打的懵的童瞳也從這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裡回過神來,雙手快速的摀住了自己的臀部,直接從譚驥炎的腿上要跳下來。

  可是在童瞳剛坐直了身體還沒有來得及逃離,卻又被譚驥炎給摟進了懷抱裡,這會倒是鬆了一些力度,不會勒的童瞳呼吸都困難,只是卻依舊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抱裡。

  「你怎麼能……譚驥炎,你……」結巴著,童瞳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在基地訓練的時候,她也曾經不合格過,所以也經受過很多的懲罰,可是被人打屁股?童瞳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能結巴著,瞪大一雙眼看著臉色依舊鐵青的譚驥炎。

  譚驥炎這才稍微冷靜下來,低著頭,眉頭皺的緊,這會才想起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警報系統沒有壞,剛剛自己才關掉的,一切運行正常,而且如果真的警報系統出了問題,那麼她就是自己闖進來的,一想到這個,譚驥炎眼神危險的瞇了起來,臉色再次鐵青。

  「譚驥炎!」童瞳警覺到危險,也顧不得什麼了,雙臂快速的抱住了譚驥炎的手,絕對不會讓他第二次打自己的屁股,一想到這個事實,童瞳臉再次火燒火燎起來,並不是多痛,實在是……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嘛,她又不是小孩子,他怎麼能打自己屁股!

  「你怎麼進來的。」譚驥炎只感覺頭一抽一抽的痛著,聲音啞的厲害,任由童瞳抱著自己的雙手,這才問出了核心問題。

  「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翻過了圍牆,然後避開了紅外線,不過沒辦法撬門,所以我就去敲你書房的窗戶了。」童瞳一面說話,一面瞄著譚驥炎陰霾的峻臉,只要他有任何的舉動,童瞳絕對第一時間逃開。

  這絕對不是運氣的問題,小瞳到底是什麼人?譚驥炎黑眸緊迫的盯著懷抱裡還是一臉怕自己打她屁股的童瞳,忽然,緊繃的峻臉柔軟了幾分,她這樣的身手,自己要制住她根本不可能,這樣的認知下,譚驥炎忽然就感覺沒有那麼生氣了。

  「譚驥炎,你不要一會生氣一會笑,看的怪嚇人的,還有,我不能告訴你我到底是什麼人。」童瞳瑟縮了一下肩膀,緊繃著小臉,做好了十二分準備承接著譚驥炎的怒吼,這會就算要被打一頓屁股,童瞳也認了,誰讓自己欺騙了譚驥炎在先。

  不是她這樣的舉動,自己會一會生氣一會笑?譚驥炎再次繃著峻臉,狠狠的瞪著童瞳,隨後響起她受傷的手指頭,被童瞳被抱住的手快速的抓起了她的手看了過去,還好,創口貼上沒有血跡,

  「你這麼晚來做什麼?」譚驥炎雖然好奇童瞳的身份,不過她說了,譚驥炎倒也沒有追問,只是她這麼晚過來做什麼?真給自己負荊請罪?其實譚驥炎相信關曜一定和童瞳說了很多,可是,譚驥炎提出分手,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沐放,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在乎的人是沐放。

  「我是來告訴你,我去見程天南是不會有事的,讓你擔心了,對不起。」童瞳在經過關曜開導之後就明白過來,自己知道自己的身手,可是譚驥炎不知道,他會擔心自己遇到危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5 01:5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30 AM 編輯

107章 三少歸來

  「所以你就這樣闖進來告訴我你身手很好,即使面對程天南也不會遇到危險?」譚就炎冷聲的開口,看著懷抱裡點了點頭的童瞳,抽回自己的雙手,冷漠的站起身來。

  她還是不懂,如果小瞳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自己,在乎自己,為自己考慮,她就算要來見自己,也不會用這樣危險的方式,她可以打電話說,即使要上門,也可以先告訴自己一聲,而不是,突然這樣闖進來,讓譚驥炎驚恐的連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童瞳仰起頭看著站起身的譚驥炎,剛剛雖然他怒火沖天,可是那才是自己所熟悉的譚驥炎,可是這會,看著譚驥炎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和疏離,童瞳黯淡了眼神,還是不行嗎?譚驥炎還是要分手,是不是?

  「我已經知道你的身手了,我送你出門。」譚驥炎冷淡的轉過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一句話,卻已經他的答案,他不在乎和譚家和爺爺抗衡,不在乎將譚家置於危險之中,也不在乎童瞳到底是個普通人,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只在乎她真正在意,關心的人到底是誰。

  童瞳知道她不該強求的,譚驥炎為了自己背負了那麼多的壓力,如今,和自己分開了,譚驥炎應該會輕鬆很多,童瞳也站起身來,原本突然要闖入到譚驥炎這裡來的衝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耷拉著頭跟在譚驥炎身後走出了書房,一路被譚驥炎送出了西湖苑的大門口,而之前那輛白色的沃爾沃還停在路邊。

  「開車回去,這車子如果不願意開就停在關曜車庫裡。」夜色之下,譚驥炎冷漠著峻顏,將手裡的車鑰匙又遞給了童瞳,然後沒有在任何的遲疑,轉身離開,連那一句開車慢一點的話也被堵在了喉嚨裡沒有說出口。

  如果真的只是因為關姐的事情,童瞳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也願意去努力讓關姐原諒自己,如果是因為自己去見程天南讓譚驥炎擔心了,童瞳也願意告訴她自己的身手,雖然她的身份還是必須保密,可是這些卻都無法挽回什麼。

  童瞳靜靜的看著走在夜色裡的峻挺身影,黑色的西裝,月光灑落下來,光明而聖潔,童瞳抬手擦了擦眼角,然後努力的露出微笑,這樣也好,自己怎麼能讓譚驥炎為了自己和譚家決裂,那是他的家人,更何況,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從這身體裡消失了,譚驥炎可以遇到更好更好的人,如同關姐說的那樣更加適合他的人。

  沐放一大早親自開著火紅色的法拉利來關曜這裡接童瞳去片場,畢竟昨天才知道她和譚驥炎分手了,而昨晚上,沐放被一群朋友灌了不少酒,所以也就沒有來找童瞳。

  嘎吱一聲,尖銳的汽車剎車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火紅色的法拉利性能極好,所以在沐放踩下剎車之後,汽車在距離車身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路邊晨跑的行人都嚇了一大跳,一個個驚恐的拍著胸口,差一點,差一點就撞上了,可是這真的不能快開車的司機,根本是剛剛這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自己尋死一般衝到馬路上。

  「姓譚的,你想死,我立刻成全你!」沐放一早上擔心童瞳的忐忑心情在此刻如同火山一般爆發出來,猛的推開駕駛位的車門,絕美邪魅的臉上此刻滿是怒容,桃花眼的火大的瞪著突然衝出來的譚景御,可是看著這個混蛋那一臉笑容的餓模樣,沐放只感覺五臟六腑裡都是火氣,砰的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自己愛車的車門上,然後打開車門直接要離開。

  可是譚景御的速度更快,在沐放剛發動汽車的時候,他已經直接的拉開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車門坐了進來,將手上的一個行李包直接丟到了後座上,帥氣十足的動作,瀟灑的展露著他的好身手。

  「給我滾下去!」怒挑著眉梢,沐放看都懶得看這個無賴加混蛋的男人,需要他的時候,不知道跑到哪個拐落裡去採訪新聞了,雖然沐放也沒有想過要找譚景御幫什麼忙,可是就是感覺到一陣不痛快。

  「炸毛了?」譚景御依舊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大手直接伸了過去了掐了一下沐放光滑柔嫩的臉,手感異常的好,譚景御一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差別還真是大,粗糙多了,看來下一次自己也要用用他那些法國護膚品。

  「將你的爪子給我拿開!」又是一聲尖銳的汽車剎車聲響起,沐放再次的將車子停了下來,啪的一巴掌揮開自己臉上放肆的爪子,對上譚景御那混蛋的笑容,直接從駕駛位上側過身壓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拳頭招呼上譚景御的身上。

  「好好的怎麼就打我啊?」車子裡沒有多少空間,更何況沐放整個人都壓在了譚景御的身上,所以無法躲藏之下,譚景御只能乾嚎了幾嗓子,手輕輕的撫上沐放的頭,自己離開的這些天,他瘦了不少。

  「看什麼看?沒看過漂亮的男人嗎?」沐放終於發洩了心頭那莫名其妙的情緒,一挑眉梢,高傲十足的看著被自己壓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譚景御,大有他敢反抗,再用拳頭招呼一頓的意味。

  看著沐放終於冷靜下來,不用拳頭招呼自己了,譚景御忽然斂了那痞子味的笑容,炯亮的目光靜靜的凝望著沐放,清朗的聲音帶著十足的認真和誠意,「抱歉,你出事的時候我不在北京」

  沐放一愣,表群凍結在漂亮的臉上,心頭有著動容的溫暖,隨後女王十足的哼了一聲,快速的坐回了駕駛位上,重新發動了汽車,掩飾著這一瞬間感覺到的溫暖,「靠你,母豬都能上樹了。」

  「小放放你瘦了,為夫心疼那。」可惜譚景御這正兒八經的道歉沒有保持到三秒鐘,又恢復了痞子般的本性,看著沐放那一張俊美陰柔的臉開始扭曲,粉色的唇瓣抿了抿,似乎在壓抑著怒火,便不自覺的笑出聲來,眼神深邃了幾分,真是個漂亮過分的妖孽。

  「你剛回來,消息還真靈通!」沐放瞇著桃花眼掃過一旁的譚景御,他還拎著行李,看來一回到北京就來這裡了,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這會要去關曜那裡接小瞳,這個混蛋真的只是個記者嗎?懷疑的因子在沐放心裡頭種下,只是他卻精明的並沒有點出,譚家那樣的身份和背景,即使譚景御真的隱瞞了什麼,也不是自己可以打探的。

  「那當然了,古語有云,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小放放你在哪裡,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譚景御擺出一副神棍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手指頭,逗得一旁沐放一個沒有忍住,那原本繃著的臉鬆了開來,嘴角帶著笑。

  小丫頭說的沒錯,沐放這一笑真的太勾人了!譚景御只感覺眼前的景物都消失了,只有沐放那染笑飛揚的臉,賞心悅目,眉目如畫,側對著自己的側臉完美的如同3d效果圖裡的男人,飛揚的桃花眼,因為笑而似乎盛滿了水光,長黑的睫毛微微的抖動著,如同一把小刷子在譚景御的心頭輕輕的刷過,絲絲的酥癢和戰慄的感覺席捲了全身。

  因為事先打了電話給關曜,讓他們不用買早餐,所以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早點店旁觀,沐放買了四個人的早飯,當然,身邊的譚景御動作熟練的接過老闆遞過來的早飯,然後付錢,這是譚景御認識沐放之後養成的習慣,只要他在一旁,絕對不會讓沐放掏錢,直接將他當成了女王來供養著,當然,這話譚景御只放在心頭自己想想而已,若是說出來,只怕這豆漿就直接招呼到自己臉上了。

  「小丫頭,有沒有想我啊。」笑嘻嘻的看著開門的童瞳,譚景御直接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雖然才會北京,可是譚景御的消息還是最為靈通的,甚至已經知道了沐放之前因為被程天南和沈直陷害被關押到了看守所,童瞳成功的奪得了亞洲外圍賽的冠軍,也知道了童瞳卻將程天南,連累關露在酒吧巷子裡出了意外。

  「譚三哥,你受傷了。」因為譚景御過於熱情的擁抱,童瞳立刻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雖然很淡很淡,可是對於曾經也是刀口舔血的人,童瞳已經習慣了血的味道。

  沐放錯愕一愣,快速的回頭看著依舊笑容俊朗的譚景御,他受傷了?那剛剛自己還對他動手了!

  「小放放,不要垮著臉,打是親,罵是愛,我明白的,不要內疚。」譚景御咧嘴笑著,甚至還誇張的對著自己的肩膀打了兩拳,一副自己絕對結實健康的模樣。

  「關哥,你下手太狠了!」可惜譚景御正炫耀著,一旁關曜目光閃了一下,迅雷不及掩飾對著譚景御腹部內側兩寸的地方打了一拳,不重,可是因為有傷口在,譚景御立刻痛的瑟縮了一下,慘兮兮著臉看著關曜。

  「活該!」沐放哼了一聲,雖然知道譚景御受傷了,可是他那活蹦亂跳的模樣,讓沐放也沒有多擔心,目光看向正拿碟子裝早點的童瞳身上,可是童瞳的臉太過於平靜,乖乖巧巧的模樣,半點看不出分手失戀的背上和落寞,這讓沐放就更加不放心了。

  「要包紮一下?」關曜出手有分寸,再說了,真的打起來,關曜知道自己也絕對不是譚景御的對手,所以對譚景御的身手是有著十分的信心,而且看他臉色不錯,半點不像是受傷的模樣,自然也就不會多在意。

  「沒事,被個小混蛋給暗算了,挨了一刀子,小傷。」譚景御笑笑的擺擺手,直接動作迅速的躥向了餐桌邊,半點不像是受傷的模樣,拈起一根油條就吃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身邊的童瞳,「小丫頭,你狗鼻子啊。」這麼淡的血腥味都給聞出來了。

  「怎麼說話呢?你才狗鼻子。」沐放護短的白了譚景御一眼,就知道這混蛋一來就不能安寧了,而後走過來的關曜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童瞳,經過昨晚上的一幕,相信了童瞳的身手之後,關曜還有點糾結,怎麼看小瞳都不像是個高手啊。

  吃過早飯,關曜要上班,沐放也沒有那麼矯情,雖然藍海豚之前原準備落井下石,可是之後董事又在記者會上臨時改了說法,沐放因為喜歡這一行,所以在昨晚的飯局之後,已經答應今天就回藍海豚上班,只是卻少了曾經替藍海豚工作的那股熱情。

  「小丫頭,你和二哥怎麼回事?」譚景御笑著摟著童瞳的肩膀,一回來就知道她從怡然園那邊搬到關曜這裡來住了,譚景御雖然還沒有去見譚驥炎,可是自己二哥的性格譚景御明白,既然二哥喜歡小丫頭,就不會中途說分手放棄,必定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分開了而已。」童瞳笑了笑,轉過身向著沐放的車子走了過去,背對著所有人,目光看著清晨的明亮而溫暖的陽光,即使昨夜自己過去道歉了,可是還是不能挽回,胸口澀澀的有些難受,童瞳明白譚驥炎既然決定了,就不會有任何的更改,自己只能接受而已。

  譚景御率先搶到了駕駛位,所以直接將沐放按坐在副駕駛這邊,立刻發動了汽車向著影視城這邊開了過去,當然,一旦從任務裡回來,那緊繃的神經得到紓解了,所以譚景御就喜歡逗弄身邊的沐放,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頓打,讓坐在後座的童瞳只能搖頭,譚三哥和沐哥一碰到一起肯定立刻智商下降,幼稚的如同幼兒園的小男孩。

  影視城。

  今天要拍的這一出是童瞳的外景戲,東方冉和蘇靜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蘇家對東方冉這個準女婿非常的滿意,在蘇家小住了多日的東方冉也即將回去,準備迎娶事宜,而這一輛新的自行車就是東方冉送給蘇玥的禮物。

  老式的自行車很大很笨重,這一齣戲裡,蘇玥因為初學騎車,逞強的不讓東方冉扶著,結果兩人帶車撞到了一旁的樹桿上。

  陽光之下,一個少女正晃晃悠悠的騎在笨重的自行車上,因為是蘇家的林子,倒也沒有其他人,只有東方冉擔心的站在一旁,俊逸的臉上有著無奈,蘇玥的性子太倔,她不讓自己扶,東方冉也沒有辦法,只是目光裡滿是擔心的看著那個勇敢的學騎車的女孩。

  攝影師的鏡頭給的是特寫的大鏡頭,童瞳飾演的蘇玥此刻有些的害怕,有些的不安,可是卻又因為和東方冉生氣,所以在不安裡便又多了一份連自己都不懂得倔強,咬著唇,雙手顫抖的抓緊了自行車龍頭。

  「小心!」身後的東方冉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修長的身影快速的奔跑過來。

  砰的一聲,蛇形的自行車狠狠的撞向了樹幹,蘇玥從車上摔了下來,自行車半壓在她的身上,前後輪還在轉著。

  「卡!」程翰大鬍子抖了抖,童瞳拍的非常好,這樣突然撞向樹桿,因為演員事先知道,所以撞的時候很多都有些的瑟縮,擔心痛,可是童瞳卻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連人帶車乾淨利落的一頭撞了上去,「摔的角度不對,重新拍一遍。」

  導演一喊卡,一旁的工作人員立刻過來,重新準備,而第一個跑過來的宋天昊原本準備將童瞳從地上拉起來,可是童瞳卻搖搖頭,拒絕了他伸過來的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宋天昊怔了一下,倒也沒有說什麼,微笑著將自己的伸出去卻被拒絕的手給收了回來,目光專注的看著站起身拍著身上泥土的童瞳,雖然有武術指導的指點,讓演員摔下去的時候不讓自己受傷,可是這是真摔,多少還是有一點痛,其實在宋天昊看來,剛剛這一出可以過戲了,可是程翰太過於精於求精,所以才會重拍。

  「Action。」隨著導演的第二次命令,這一齣戲再次從頭開始拍。

  童瞳再次騎在自行車上,然後一頭狠狠的撞在樹桿上,連人帶車的摔下來。

  這一次程翰滿意的點了點頭,小瞳非常入戲,而且這樣的戲看不出一點害怕,臉上表情依舊到位,如果說一開始程翰對童瞳的欣賞在於她的演技,臉部表情,眼神,肢體動作都完美的詮釋了自己扮演的角色,而此刻,童瞳的敬業,讓程翰更加的滿意。

  可是當看著拍出來的膠片效果時,程翰不由眉頭一皺,火大的怒了起來,「燈光師,你第一天出來拍外景啊?這裡是樹林,誰讓你將燈光打的這麼白亮?重拍!」

  童瞳摔了兩次並沒有多痛,可是手上的傷口因為要拍戲,自然不能再貼上創口貼了,而昨晚上切的狠,剛剛握著自行車的時候,童瞳因為用力,左手食指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汩汩的流淌出鮮血來。

  雖然要第三遍開拍,在場的工作人員沒有人認為程翰在故意刁難童瞳,因為圈內人都知道程翰拍戲時的嚴謹,曾經有一組鏡頭重拍了二十八遍,差一點讓演員崩潰,同樣的動作,表情,台詞做二十八遍簡直是要人命。

  「你的手?」辛疆皺著眉頭看著將手上血跡擦去的童瞳,演員這一行,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的光鮮亮麗,可是如同童瞳這會一樣,卻只能一次一次的撞車然後摔在地上,只怕身上已經摔的淤青了,程導拍戲太過於認真,所以這樣的戲絕對不會用替身演員,也絕對不容許假摔,濫竽充數,所以童瞳只能繼續第三次。

  「沒事,一點小傷。」血是止不住,不過因為傷口是在指腹上,所以不會影響到拍戲,童瞳將血擦乾淨裡,再次回到起點,開始第三次開拍。

  這一次倒沒有出問題了,終於過戲了,辛疆立刻跑了過來,將壓在童瞳身上的自行車挪開,而童瞳的手因為握成了拳頭,所以雖然沒有影響到拍攝,可是那指縫之間卻已經滿是鮮血。

  「要去醫院縫針。」而且接下來都有童瞳的拍攝,她的手不能一直這樣,辛疆抬起頭目光看著童瞳,一個演員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因為這是拍戲的資本,可是她竟然半點不在乎手上這個傷口,雖然是個小傷口,可是以後拍戲難免會遇到手部的特寫鏡頭,留下傷疤就麻煩了。

  「下面的戲拍過之後再說吧。」這一點點痛,對童瞳而言幾乎沒有什麼感覺,又敷了一點雲南白藥止了血,而也容不得童瞳多休息,下一組鏡頭又要開拍了。

  一直到七點,今天的拍攝才算是結束,片場的人都累的幾乎要癱了,可是沒有辦法,趕著進度,想盡快將電影上映,再勞累,主角都沒有說話,導演都沒有喊累,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說累。

  「你手怎麼回事?流血不用死人的,給我滾去醫院縫針!」程翰火大的吼著童瞳,看著童瞳習慣的要躲開,大手直接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佔據著人高馬大的身影,直接吼了個痛快,「你是演員,你身上就算一根頭髮,也給老子好好保管著!」

  耳朵被吼的很痛,童瞳知道程翰是關心自己,畢竟一開始大家還沒有注意到她的手,可是後來,拍了一組鏡頭,辛疆就過來給童瞳傷口上敷上雲南白藥止血,然後擦乾淨血跡,繼續開拍下一組鏡頭,等傷口又裂開流血了,又重複著敷藥,所以整個片場的人都知道童瞳的手指有傷口,倒也佩服她的敬業,垃圾桶裡那擦血的紙巾都堆堆滿一垃圾桶了。

  童瞳去卸妝,沐放電話過來時,並沒有接到,而沐放總是不放心童瞳,轉而打給了辛疆,這才知道拍戲拍到這麼晚,而辛疆也敬業的告訴了沐放一會帶童瞳去醫院縫針。

  「小放放,你不用去,自然有人會過去。」湊在沐放身邊,頭湊的很近,所以電話裡辛疆的聲音,譚景御也聽的清楚。

  「滾開!」沐放挫敗的將如同八爪魚一般黏過來的譚景御推開,剛想要和辛疆說自己在醫院等他們,可惜譚景御卻眼明手快的將手機給掛斷了。

  而電話另一頭,辛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卻清楚的聽見手機裡傳來的年輕男人的聲音,沐總監身邊有走的這麼近的男人嗎?辛疆沉默著,隨即搖搖頭,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就因為自己是同性戀,所以總感覺沐總監身邊出現的男人會是追求他的人,說不定只是關係親密的朋友而已。

  忽略著沐放的拳頭,譚景御拿出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懶散的笑著,目光裡卻滿是算計的精睿,「二哥,小丫頭剛剛拍完戲受傷了,這會被送去醫院縫針了,放心,二哥,不是什麼大傷,死不了人的。」然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譚驥炎這會正在汽車上準備去赴一個飯局,雖然有些詫異譚景御回來了,可是剛剛這一出電話,卻讓譚驥炎倏地緊繃起來,臉陰霾的厲害,雖然想到這很有可能是這個弟弟的胡鬧,可是卻怎麼也壓抑不住心頭那份擔心,快速的回撥了譚景御的手機。

  「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低吼著,譚驥炎咳嗽沒有好,聲音沙啞著,怒火通過手機直接傳遞了過去,他最好不要隨便開這樣的玩笑!

  「二哥,你不相信?等會,我問一下是哪家醫院,然後再回電話給你。」二哥果真擔心,譚景御再次掛了電話,然後示意沐放問一下童瞳去哪家醫院縫針。

  譚驥炎握緊著手裡的手機,臉色陰霾著,猶豫著想要打電話給童瞳,可是想到她昨晚竟然闖入了怡然園,所以譚驥炎感覺譚景御絕對是在說謊騙自己給童瞳打電話,可即使百分百肯定這樣的猜測,心卻忽上忽下,忐忑不安著,這讓譚驥炎更加陰駭著一張森冷的峻臉。

  而手機再次響起是,是譚景御發過來的短信,上面寫著軍區醫院四個字,譚驥炎也顧不得是不是譚景御騙自己,直接撥了童瞳的手機,可是卻只傳來關機的聲音,讓譚驥炎煩躁的將手機合了起來。

  「怎麼了?」一旁同樣坐在後座上,于靖低聲的詢問著,很少看見驥炎會有這樣暴躁的時候。

  「今天的飯局我不過去了,李成先送我去軍區醫院。」譚驥炎深呼吸著,將情緒完美的收斂好,即使受傷了也可能只是小傷,否則小御不會那樣輕鬆的聲音,可是即使是小傷,一想到童瞳在拍戲裡受了傷,還要去醫院縫針,譚驥炎那原本完美的峻顏上再次有了裂痕,她身手那麼好,怎麼會受傷?

  而另一邊,辛疆雖然不解,不過還是按照沐放的交待,趁著童瞳卸妝的時候,將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關機了,然後等了十分鐘,童瞳出來了,開車載她過去沐放交待的軍區醫院縫針。

  軍區醫院。

  手指頭上的傷並不算多嚴重,只是因為傷口一直裂開了,所以才會流血不止,而這樣縫針的小手術,任何一個外科醫生都可以做,可是當童瞳和辛疆進入軍區醫院,剛掛好了號,卻被指定去了歐陽明這個主任醫師的門診下,讓童瞳都錯愕的愣了愣,這樣的傷需要去歐陽醫生那裡嗎?

  「小瞳,雖然是小傷,可是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一點,傷口如果感染發炎就麻煩了。」歐陽明溫和的開口,見過童瞳一次,正是之前柳家在醫院大鬧的時候,而對於這個同名同姓的女孩子,歐陽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覺,或許是懷念那個夭折的小女孩,

  「不打麻醉了,傷口縫針的時候有點痛,你忍一下。」身為醫生,歐陽明知道麻醉劑對身體並不好,所以這樣縫針的小手術,歐陽明不給童瞳打麻醉劑。

  「嗯。」童瞳靜靜的看著低著頭,給自己手指消毒,然後準備縫針的歐陽明,四歲之前的記憶雖然還有,可是都是一些的片段,而童瞳卻記得歐陽明,當初從山洞被爸帶回來的時候,給自己檢查的就是眼前的歐陽醫生,那個時候,他更加的年輕,溫和儒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不同於其他人那種擔心,那份憤怒的表情,而是讓人感覺到溫暖慈愛的笑容。

  譚驥炎原本就在市區,所以過來的時間和童瞳差不多是同一時刻,因為身份的特殊,所以譚驥炎也是打電話給歐陽明,讓他幫忙查一下童瞳在哪個病區,可是接電話的是歐陽明的助理醫生,一句歐陽醫生正在給童姓病人縫針,讓譚驥炎臉色煞白一變。

  雖然一直不放心,甚至直接推了飯局來醫院,可是譚驥炎還是相信譚景御是故意欺騙自己的,可是當聽到是歐陽醫生在給童瞳縫針時,譚驥炎腦海了一片空白,直接向著歐陽明所在的樓層狂奔了而去。

  小瞳不會有事的!可是如果只是小傷怎麼會讓歐陽叔叔親自出手!四周經過的病人和醫生護士只來得及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飛快的向著遠處跑了過去,卻也沒有多在意,醫院裡這樣的人太多太多。

  「譚副……副市長……」辛疆一直待在門外,看到跑過來的譚驥炎,猛然的怔住,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腦海裡浮現出之前那一次在怡然園小區,送童瞳回去時,電梯裡正是譚驥炎摟著童瞳肩膀的一幕。

  「小瞳在哪裡?」辛疆這個經紀人,譚驥炎私下調查了,畢竟童瞳之前那個經紀人,譚驥炎並不喜歡,所以之後童瞳換了經紀人之後,譚驥炎讓人調查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

  而此刻,因為跑的太急,譚驥炎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慌亂和緊繃,一手抓著辛疆的胳膊,峻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低吼的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真切。

  「就在這裡。」被譚驥炎這樣的表情嚇倒了,辛疆難得失去了王牌經紀人的冷靜,指了指身後的門,而胳膊上的被抓住的痛幾乎同時消失,只看的見譚驥炎黑色身影直接推開門衝了進去。

  縫好了針,童瞳剛要開門,卻沒有想到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童瞳錯愕的一愣,差一點被譚驥炎魁梧的身體差一點撞飛出去,幸好她動作夠敏捷,迅速的後退了兩步。

  「譚驥炎?」錯愕著,童瞳原本還想是誰這麼冒失,卻沒有想到站在眼前差一點將自己給撞飛出去的人是譚驥炎。

  緊皺著眉,譚驥炎快步的一個上前,雙手不安的按住在了童瞳的肩膀上,目光快速的將她全身一點一點的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遍,然後停留在她的左手的手上,快速的握起童瞳的手,食指上昨晚被刀切到的傷口上縫了兩針

  瞬間,譚驥炎明白過來自己還是被譚景御給騙了,可是看著童瞳真懵懂不解的看著自己,卻也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沒有出事!

  「驥炎,你怎麼在這裡?」歐陽明也錯愕的愣了一下,放下手裡收拾整齊的醫療器械,然後目光停留在譚驥炎握著童瞳的手,再加上譚驥炎剛剛緊繃駭然的臉色,歐陽明忽然想起之前譚景御那小子的電話,這樣小的傷口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縫針,可是因為童瞳這個名字,加上也沒有事,所以歐陽明就答應了,這會看到譚驥炎,歐陽明隱隱的猜測出了什麼。

  「歐陽叔叔。」譚驥炎此刻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自若,沉聲的對著歐陽明頷首,褪去了剛剛所有驚慌失措,也順勢放下了握著童瞳的大手,退後一步,冷傲峻挺的身影,深刻分明的五官,一雙鳳眸冷漠內斂,和剛剛的神色卻是截然相反,這才是所有人熟悉的譚驥炎,北京市最年輕的副市長。

  「小瞳的手沒事,止血縫針了,這兩天注意一點不要沾到水,等結疤就好了。」歐陽明溫和的笑了笑,外面傳言是關家那孩子和童瞳在一起,可是此刻,歐陽明卻明白,只怕傳言終究是傳言,驥炎這個孩子,歐陽明雖然並不算是多熟悉,但是也不陌生,能讓他這樣急匆匆的趕到醫院,只怕真正和童瞳在一起的人是驥炎吧?

  難道這就是宿命嗎?歐陽明眼神有些的飄忽,當年……猛的將那些思緒給收了回來,歐陽明回給譚驥炎一個安心的眼神,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自己不會說出來的,畢竟他如今的身份不同,而童瞳的身份又是如此敏感的藝人,這份謹慎歐陽明還是知道的。

  童瞳還是不太明白譚驥炎怎麼突然出現在醫院裡,可是想到如今自己和譚驥炎已經分開了,便也沒有立場去詢問了,回頭對著歐陽明道謝之後,看了一眼冷漠而疏離的譚驥炎,直接越過他向著門外走了過去,絲毫沒有察覺譚驥炎這一瞬間突然變得異常難看的臉色。

  就這樣走了?辛疆疑惑的看著出來的童瞳,難道童瞳和譚副市長之間吵架了?可是在演藝圈裡多年,辛疆見過太多攀上高枝的女藝人,可是不管在媒體和大眾面前是多麼的風光,在真正的金主面前,更多的卻是一種小女人的姿態,也許偶然會耍一點小性子,但是絕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對方難堪,可是童瞳這分明是無視著譚副市長的存在。

  童瞳其實心裡有點難受的,畢竟她是真的很依賴譚驥炎,那種喜歡,讓她可以拋下一切,真的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膩在譚驥炎身邊,他的懷抱,他的關心,即使偶然板著臉嚇人的時候,也讓童瞳感覺到安心。

  突然這一切都消失了,童瞳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所以這會,即使心裡頭難受的厲害,澀澀的,窒悶的感覺堵住了胸口,可是她卻保持著平靜的表情同譚驥炎擦肩而過的離開。

  醫院外已經是夜色暗黑,童瞳卸了妝之後,穿著很是普通,稍微低著頭,步履有些快,所以即使有人從她身邊走過,也不會注意到童瞳這個已經算是嶄露頭角的藝人。

  「小丫頭。」駕駛位上,譚景御快速的降下了車窗,側過身,差不多算半趴在副駕駛位的沐放肩膀上,對著童瞳招呼著,帶著墨鏡,夜色之下,俊朗的臉上染著笑,百分百的瀟灑不羈。

  「譚三哥?」童瞳雖然將車開回了關曜的公寓,卻也固執的沒有再開譚驥炎的車,所以早上是沐放送去片場的,來醫院也是乘的辛疆的車子。

  「辛疆,小瞳跟我車回去就行了。」沐放嫌惡的將靠的太近的譚景御給推開,對著辛疆開口致謝著,有他這個經紀人在,沐放是真的不用擔心童瞳在片場的事情。

  「我知道了,再見,沐總監。」辛疆冷淡的應下話,可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依舊親密的靠在沐放肩膀上的譚景御,這是一個看起來很陽光帥氣的年輕男人,帶著墨鏡,看不見他的眼睛,可是辛疆能清楚的感覺到通過墨鏡透射出來的那種審視的眼神,銳利的讓辛疆忽然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玩味的勾著唇角笑的,譚景御收回打量辛疆的視線,故意在沐放耳邊親暱的開口,看起來顯得親密而曖昧,「小放放,這個男人是不是暗戀你?」

  「滾遠點!」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耳邊,讓沐放不適應的老臉一紅,直接的將譚景御用力的給推回了駕駛位上,怒瞪著桃花眼,這個混蛋到底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人是之前在電話裡和沐總監說話的那個男人吧?向著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辛疆挺直了身影,沒有回頭多看一眼,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不要說沐總監原本就不是同性戀,就算是,也是剛剛那個年輕膩在沐總監身上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有的時候愛一個人,並不需要真正的擁有他,尤其是在你沒有能力給他幸福的時候,就這樣默默的守在暗處,看著他幸福就好。

  「二哥,這邊。」看到之後出來的譚驥炎,譚景御再次招搖的喊了一聲,這才正兒八經的坐回了駕駛位上,瞄了一眼車後座的童瞳,這小丫頭就不能稍微表現出一點點分手之後的難受嗎?這樣二哥這個百煉鋼也會化為繞指柔。

  譚驥炎因為中途改道來軍區醫院的,時間已經耽誤了不少,所以就讓李成直接送于靖先去飯局,他原本是準備打車回去,不過看到譚景御就立刻想到剛剛在電話裡他刻意讓自己誤導的話,沉著峻臉走了過來。

  打開後座的車門,童瞳原本是坐在中間的,看到譚驥炎也要坐進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身體直接向著另一側直接挪了過去,徹底拉開了和譚驥炎之間的距離,一個坐在左邊,一個坐在右邊,中間空的位置幾乎還能塞兩個人進來坐。

  二哥臉上越是沒有表情就越恐怖,譚景御幾乎想要哀嚎了,之前這小小的惡作劇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結果雖然滿意,可是看著後座上譚驥炎那嚴肅而沉重的臉色,配上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人都似乎被一種化不開的黑暗籠罩著,尤其是那一雙黑眸,毫無波瀾,幽沉肅穆,讓譚景御只有一個念頭,自己慘了!

  沐放為人在演藝圈裡大家都知道,一貫的驕傲而張揚,所以他雖然知道童瞳和譚驥炎分手這件事是因為自己而起,可是卻還是對譚驥炎異常不滿。

  「小瞳,我之前聽說了,那個有個男粉絲非常瘋狂,差一點混進了片場?」沐放刻意的挑高了聲音,言語之中滿是得意滿滿,小瞳除了譚驥炎也能找到其他好男人,他承認譚驥炎很優秀,可是他已經提出分手了,沐放自然就懶得對譚驥炎有什麼好臉色,此刻分明就是故意挑釁和炫耀。

  「這幾天我會辛疆多注意一點,看來公司這邊那些紅玫瑰和禮物也都是他送過來的,還有那些信,你要不看我直接處理掉。」

  「嗯,都處理掉吧。」童瞳雖然知道自己也有一些固定的粉絲了,尤其是在經過上海那一次的外圍賽,粉絲數量更是直線上升,可是童瞳第一次知道還有這麼瘋狂的男粉絲。

  每天都是一束紅玫瑰花送到藍海團,粉色的信封,噴著香水,上面是露骨的求愛,而今天,甚至還追到了片場那邊,幸好劇組的保安很機警的將人趕出去了。

  「小丫頭還有這麼強悍的追求者?」開著車,譚景御笑出聲來,瞄了一眼後座,可惜譚驥炎還是一臉冷漠淡然,「二哥,給我接風,請我去和苑樓吃一頓好的吧。」

  「你們過去,路口將我放下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知道譚景御這是故意撮合,可是譚驥炎並不準備一行人去吃飯,尤其是和沐放一起。

  「二哥,不要這麼見外吧。」譚景御還是不死心,準備不管是用坑蒙拐騙都要將譚驥炎帶過去一起吃飯,否則以二哥這麼冷的性子,再加上小丫頭那一臉唯恐不及避開的模樣,譚景御估計這兩人還真的就散了。

  「譚景御!」加重了語調,譚驥炎抬起頭,銳利的目光警告的看向嬉皮笑臉的譚景御,冷酷的表情不容質疑,「路口停車!」

  「譚景御,路口將車停下來,你也給我滾下去,譚家這樣的高門大院,我們這些普通人高攀不起!」沐放也來了火氣,譏諷的冷哼一聲,直接也將目光警告的而看著裡外不是人的譚景御。

  「還有,譚副市長,我問過小瞳了,關露那件事雖然她是受害者,可是這件事和小瞳沒有關係,具體過程,譚副市長你還是回去問關露吧,不要讓我們家小瞳背負上這莫須有的罪名!」等汽車停在了路邊,下車的沐放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譚驥炎,語氣卻是異常的凌厲,帶著火藥味。

  「小放放,不帶你這樣護短的。」也下了車,譚景御一看自己二哥臉色不對,立刻打著圓場,關露這件事,不管如何,終究還是因為小丫頭發生的意外,小放放這太護短了,畢竟關露可是照顧和二哥和關曜一起的人,感情還是有的,尤其是發生了這樣事情的,譚景御知道譚驥炎肯定要維護關露。

  「沐哥,算了,我們回去吧。」童瞳柔和的開口,回給沐放一個安心的笑容,關露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如今說什麼都沒有必要了。

  「小瞳,你要知道,有時候人善被人欺,不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必要扛著。」沐放刺刺的回了一句,隨後俊美的臉又轉為了妖嬈的邪魅,如同氣場十足的高傲女王,「走吧,今天沐哥請你吃飯。」

  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依舊沒有看譚驥炎一眼,重新和沐放上了車,揚長而去,丟下路邊的譚驥炎和譚景御兩人。

  「二哥,你連累我被遷怒了。」譚景御剛要抱怨,赫然對上譚驥炎那森冷冷的目光,倏地一下閉上了嘴巴,二哥分明就是吃醋了,可是剛剛卻又逞強的不一起吃飯。

  招停了一輛出租車,譚驥炎拉開車門上車,而一旁譚景御也立刻蹭上了後座,「二哥,剛剛沐放那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譚景御知道沐放對童瞳是極其護短的,可是卻也不會是非不分,剛剛沐放說的理直氣壯,這讓譚景御不由的瞇起眼睛,難道這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5 02:01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30 AM 編輯

108章 情意相通

  西湖苑。

  關露知道譚驥炎回來吃飯,立刻喜上眉梢,整個人如同沐浴在愛河裡的小女人,對譚景御這個譚家小弟也是非常的熱情。

  餐桌上更是擺上了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驥炎,小御,快坐下,正好可以吃了。」

  「關姐,抱歉,這段時間我不在北京,不過那天你知道小丫頭要去見程天南,怎麼不打電話給關哥呢?」譚景御吃著菜,抬起頭,先是歉意,然後又語調犀利的詢問著。

  在回到西湖苑的路上,譚景御發了短信給沐放,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而此刻,關露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之色,讓譚景御立刻敏銳的察覺出這一件事裡肯定還有更深的內幕。

  譚驥炎原本並沒有多在意,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可是當譚景御這刻意的問話,譚驥炎目光掠過關露的臉,也將她那一刻的慌亂和緊張清晰的納入眼底。

  「我當時只擔心小瞳的安全,所以才會跟過去的,沒有想那麼多。」努力的平復著呼吸,關露低著頭,睫毛遮擋住了眼睛,心頭撲通撲通的緊張著,為什麼突然又說起這個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關姐比小丫頭冷靜理智,知道小丫頭要去見程天南,不阻止也會打電話給關哥呢。」譚景御似笑非笑的開口,一面依舊低著頭手指在手機上快速的按著,和沐放繼續發著短信。

  譚驥炎怔了一下看著發短信的譚景御,忽然想起不久之前,自己也曾經和童瞳這樣的短信聯繫過,尤其是在他工作的時候,打電話是方便的,所以譚驥炎甚至有一次在開會的時候,手卻在會議桌下回著童瞳的短信,鳳眸幽沉的晦暗下來,很多東西,在突然失去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如此的懷念和不捨。

  「關姐,小丫頭說了當時讓關姐你留在車子裡,還叮囑關姐你鎖好車門車窗,關姐,如果你不下車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譚景御雖然還想繼續發,可是手機另一頭的沐放直接回了一個:有完沒完,滾。讓被遷怒的譚景御只能將手機給收了起來。

  「我……我在車子裡的時候害怕小瞳出事,所以就出來去找了,沒有想到……抱歉,我先回房了。」關露突然站起身來,快速的轉身離開,略帶著哽咽的聲音讓人有些不忍觸碰到她內心的傷口。

  「你和沐放是怎麼回事?」譚驥炎暫時將童瞳的事情壓了下來,瞥了一眼一旁嬉皮笑臉,看起來總是每個正經的弟弟,他回到北京第一件事不是找自己,也不是回譚家,卻是去見了沐放,這讓譚驥炎多少有些的在意,一開始譚驥炎只當這個弟弟喜歡玩鬧,所以和沐放走的近了一點。

  可是今天看到譚景御和沐放在一起的相處方式,再想到剛剛回短信的時候,譚景御那英俊的眉宇之間隱藏不了的喜悅和輕鬆,譚驥炎皺緊了眉宇,隱隱的有種猜測浮現在了心頭。

  「能怎麼回事,和他在一起怪輕鬆的,沒有一點壓力。」譚景御想到每一次都被自己逗弄的氣的炸了毛的沐放,那一張妖孽的臉滿是怒火雖然自己每一次都是被打成沙包給打,可是譚景御是真的高興,那種輕鬆的感覺讓人無比的眷戀。

  「二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暫時我還沒有那個想法,可是或許之後有了也說不定。」收斂了懶散的表情,譚景御坐直了身體,正色的看向身旁沉寂著峻臉,不怒而威的自己二哥,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譚景御也不在乎譚家會不會反對,畢竟他如今的身份雖然也是軍區,可是他是軍情處的人,即使而爺爺也沒有辦法干涉自己的決定,可是,這樣的感情終究有些的違背常理,譚景御雖然狂傲,可是他還是希望能得到家人的贊同,雖然這絕對是一個奢望。

  如果是以前,譚驥炎絕對會狠狠的教訓這個胡鬧的弟弟,可是想到自己和童瞳之間,想到自己之前甚至差一點和譚家決裂,不惜將譚家推到風口浪尖上,卻也只是為了護著童瞳,如今看著一臉嚴肅而認真的弟弟,沉默了片刻的譚驥炎點了點頭,一手輕輕的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你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你認為那樣會幸福的話,就放手去做,譚家這邊我來擋著。」

  譚景御錯愕的愣住,他原本以為二哥就算不翻臉,也絕對會直接起身離開,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聽到譚驥炎這一番話,心頭溫暖著,譚景御咧嘴一笑,清朗的聲音響起,「二哥,就衝你這句話,我一定替你將小丫頭給拐回家當我二嫂,二哥,你就不用因為小丫頭和沐放的事情吃醋了。」

  還鬧的分手!這句話譚景御可不敢真的當著自己二哥的面給說出來,可是在軍情處這些年,譚景御早就是一雙火眼晶晶,看事情那絕對是只看本質不看表面,二哥和小丫頭分手這件事,譚景御琢磨了兩個消失,立刻就找到了這個癥結,雖然在譚景御看來這個癥結是真的幼稚到極點,也終於相信一句話,戀愛裡的男人智商都等於零!

  「胡扯什麼,吃飯!」冷酷的聲音帶著一貫的威嚴,譚驥炎結束了這個話題,事情不在於小瞳和沐放之間的到底是什麼感情,而是在於小瞳真正在乎的,喜歡的人是誰。

  飯後,譚景御暫時就在西湖苑住一晚上,黑暗降臨之下,書房裡,譚驥炎靜靜的站在窗口,腦海裡浮現出之前那一夜,童瞳就這麼出現在窗戶外準備敲窗戶的一幕。

  那個笨孩子!就算她有著凌厲的身手,也不該這麼胡鬧,如果被發現了,擅自闖入西湖苑的人,安保人員都有直接槍殺的權利,那一刻,自己真的嚇的連心跳都停止了。

  「二哥,任何人都有後悔的權利,小丫頭那性子,你真的放心她一個人在娛樂圈?」譚景御推開書房的門,修長的身體懶懶的靠在門框上,看了一眼窗戶邊背對自己的譚驥炎,「小丫頭那性子就一根筋到底,你說分手,她估計就算難受的厲害,也不敢過來找你,說起來也真是笨,就不知道學學死纏爛打嗎?這過幾年,小丫頭要是愛上其他人,以她這一根筋到底的性子,估計被人給賣了還幫著數錢,遇到一個好男人還好說,者如果遇人不淑,估計稍微用點小手段,這男人在外面養上三四個情人,夜夜不回家,估計小丫頭也只當對方在加班熬夜,說不定還天天燉著夜宵等著他。」

  譚驥炎腦海裡浮現出童瞳嫁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然後倏地一下,這個畫面立刻被打的粉碎,譚驥炎根本無法想像出這樣的一幕,無法想像著童瞳嬌軟的膩在另一個人的懷抱裡,承接著其他男人的親吻,甚至更加親密的一切,這讓譚驥炎峻臉陰沉的冷酷下來,鳳眸深處聚集著狂風暴雨的冷氣。

  因為自家二哥是背對著自己,所以譚景御無法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也只當譚驥炎依舊不準備改變決定,無奈的歎息一聲,希望二哥盡快可以想明白,其實二哥和小丫頭之間的問題,不過是譚家帶來的巨大壓力,加上小丫頭太過於在乎沐放,讓二哥產生了錯誤的判斷,當然歸根到底也是二哥吃醋了。

  可是半個小時之後,當已經躺在床上和沐放打電話的譚景御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立刻笑了起來,「小放放,我突然發現愛上一個人真的不錯,要不我們就湊成一對吧?」毫不意外回給譚景御的是手機乾淨利落被掛斷的嘟嘟聲。

  夜色靜靜的籠罩著,童瞳不願意開譚驥炎的車子,關曜也是無奈,最後決定將自己的車給童瞳開,而自己暫時先開那輛白色的沃爾沃。

  怡然園還是一片安靜,汽車停在不遠處的停車位上,童瞳坐在樹下的長椅上,靜靜的看著頂樓的公寓,漆黑一片,讓童瞳心裡頭難受的厲害,她不知道為和譚驥炎為什麼變成這樣?不是因為關姐的事情,也不是因為譚家帶來的壓力,是因為自己違背了承諾去見程天南嗎?可是自己已經告訴譚驥炎,即使去見程天南了,自己也不會有危險,可是譚驥炎當時為什麼卻更加生氣的將自己趕了出來。

  耷拉著小腦袋,童瞳悶悶的歎氣著,自己真的很笨,雖然之後見到譚驥炎的時候,自己都努力的保持平靜,可是那一刻,真的好難受,尤其是對上譚驥炎那樣看陌生人一般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樣子。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並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童瞳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只當是小區的住戶,可是當腳步聲靠近時,那樣沉穩的步伐一點一點的接近,童瞳倏地一下繃直了身體,雖然還是低著頭,可是小臉上卻滿是緊張和無錯,譚驥炎怎麼會到這裡來?

  譚驥炎是真的有些意外會在這裡看見童瞳,可是看著夜色之下,長椅上那低著頭,失落落的人兒,突然之間,譚驥炎心軟的幾乎可以化成水來,原本以為即使分手了,她也不是很在乎,可是此刻,看到童瞳出現在怡然園小區裡,譚驥炎這才發現原來她也是在乎這段感情的。

  童瞳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目光呆呆的看著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黑色皮鞋,筆挺的西裝褲之下是修長有力的雙腿,可是童瞳卻不敢再抬頭,怕一時之間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怕讓譚驥炎為難,畢竟為了自己,他曾經差一點和譚家決裂。

  「風這麼大,不冷嗎?」譚驥炎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安靜,長椅這邊雖然有樹木的遮掩,可是今天晚上風有些大,所以室外還是寒冷。

  「不太冷。」童瞳條件反射的回答,然後這才發現風似乎小了很多,不由疑惑的抬起頭,卻是譚驥炎峻挺的身影擋住了寒風,黑色的身影靜靜的站立在夜色之下,後背擋住了凜冽的寒風,身上黑色的大衣被風吹動著,讓童瞳鼻頭酸酸的,譚驥炎雖然很多時候沉默寡言,可是他卻總是在細節上體貼照顧著自己。

  譚驥炎目光幽深的看著終於抬起頭的童瞳,還是他熟悉的那一張精緻的小臉,白皙如玉的肌膚,纖細的眉之下一雙清澈的眼,抿緊了唇,看起來有些的緊張和不安,這讓譚驥炎忽然無比懷念童瞳偶然和自己調皮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笑的神采飛揚,如同一個發光體一般,輕快的表情讓自己都被感染到了那份喜悅和輕鬆。

  「譚驥炎,你怎麼在這裡?你咳嗽還沒有好,不能吹冷風。」童瞳沒有忽略剛剛譚驥炎開口時的聲音,還是有些的沙啞,只是譚驥炎臉上永遠都是這樣的冷漠而內斂,他即使在生病著,卻也絲毫不會讓人察覺到他的虛弱。

  「小瞳,你喜歡沐放嗎?」這樣的話,若是在以前,譚驥炎是絕對不會問出口的,可是,今夜卻突然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

  雖然被問的懵住了,童瞳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將不解的目光疑惑的看著譚驥炎,因為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眉頭皺了起來,努力的思考著,可是童瞳一貫都是無法推測出譚驥炎的思維,這讓她有種無力的挫敗感。

  譚驥炎已經習慣了童瞳的思維,所以即使得到了她的肯定回答,卻也沒有如同之前那樣的不悅,「這就是我決定分手的原因,小瞳,你有沒有發現你在乎沐放,喜歡沐放,甚至已經超過了對我的感情。」

  譚驥炎終於將目光從童瞳的臉上移開,悠遠的看著夜色之下的樹木,這樣剖開自己的內心,真的不是譚驥炎的做法,他已經習慣將所有的想法都深藏在心底,可是在小瞳身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改變,越來越不像自己′

  童瞳剛剛還在糾結著,冥思苦想著譚驥炎到底為什麼和自己分開,可是當聽到了他的答案之後,童瞳呆愣愣的愣住了,腦海裡一片空白,然後猛的回過神來,急切的站起身來解釋,「不是的,譚驥炎我……」

  「小瞳,你還小,很多事你自己還沒有想明白。」譚驥炎打斷了童瞳的話,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撫上童瞳的頭,她太過於簡單和單純,很多時候,她並不清楚自己心頭的想法,「也許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喜歡的人是沐放。」

  「不是這樣的!」童瞳再次開口,可是看著譚驥炎一臉已經肯定事實的模樣,童瞳突然踮起腳,然後用力的吻住了譚驥炎的薄唇,狠狠的用力吻住,尖尖的小牙齒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然後站直了身體,夜色之下,小臉有些的尷尬,可是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譚驥炎,我喜歡沐哥,可是我從沒有想過要親沐哥,沐哥是我的家人,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譚驥炎靜靜的站在夜色裡,風凜冽的刮著,譚驥炎是認為童瞳即使不承認,也不過是因為她還小,並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可是剛剛童瞳這一吻,卻讓譚驥炎突然感覺到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譚驥炎,我對沐哥真的不是那種喜歡!」童瞳糾結著,皺著小鼻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能讓譚驥炎相信,可是她並擅長言辭,而且譚驥炎這會沉著峻臉,一言不發的樣子,讓童瞳為難著,然後開始反省起來,好像自己對沐哥真的很在乎,所以才會讓譚驥炎誤會了,可是自己對沐哥的感情和對譚驥炎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可是到底有什麼不同,童瞳又說不清楚,這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躁著。

  原來只是自己一直都想錯了!譚驥炎低頭看著站在身前不知所措的童瞳,忽然用力的將她清瘦的身體給攬進了懷抱裡,下巴親暱的蹭在了童瞳的頭頂上,低沉著嗓音帶著濃濃的歉意,「對不起,小瞳。」

  對不起,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才會那麼不負責任的說分手。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會讓你一次又一次的涉入危險之中。

  對不起,是我不夠強大,才會讓那些人那些事威脅到我們的感情。

  童瞳僵直的身體任由譚驥炎抱著自己,他那一聲對不起,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童瞳一直以來的堅持在瞬間被擊毀成為碎片,譚驥炎還是不相信自己嗎?還是要分開,是不是?

  「譚驥炎,我真的不是喜歡沐哥。」雙手猛的用力的抱住了譚驥炎的腰,即使因為碰痛了之前才縫針的手指頭,童瞳這一刻真的慌亂了,她不要這樣的誤會,不要就這樣和譚驥炎分開。

  「譚驥炎,我們和好,我再也不會亂來了,不會去見程天南,我都聽你的,譚驥炎,我不要分開。」聲音有些的哽咽,童瞳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感覺到這樣的慌亂和不安,可是她不想就這樣分開,這一刻,什麼理智,什麼冷靜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她只能順應著自己的心,她的軟弱只有在面對譚驥炎的時候才會展現。

  「小瞳,小瞳!」譚驥炎不得不加重了語調,心疼不已的看著委屈著小臉,眼睛裡含著淚水的童瞳,在她帶著絕望和悲哀的眼神看著自己時,譚驥炎卻再也忍不住,用力的吻上童瞳的唇,封住她那些根本不需要道歉的話。

  以前譚驥炎的吻會讓童瞳感覺到甜蜜,感覺到窩心,感覺到幸福,可是這一刻,譚驥炎的吻卻讓童瞳感覺到死亡前最後的明光,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小瞳,我後悔了,從說出分手的那一刻就後悔了。」譚驥炎珍惜而戀愛的吻去童瞳臉頰的淚水,峻朗的臉上是可以感知的溫柔,譚驥炎深情的看著呆若木雞的童瞳,再次動情的吻上了她水潤的眼角,「我只是不想以後你突然發現喜歡的人是沐放,我只是不想以後兩相生厭,我更擔心到那個時候,即使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沐放,即使你會怨恨我,我也不會放你離開。」

  所以他不負責任的在還能控制住感情的時候就提出了分手,他因為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所以他選擇了逃避,譚驥炎深呼吸著,他不害怕和譚家決裂,不畏懼以後可能遇到的一切困難,可是他怕日後小瞳眼中的怨恨,他怕自己到最後,自己付出了一切卻也留不住懷抱裡這個孩子,所以他選擇了放手。

  「譚驥炎,你這個笨蛋!」童瞳氣惱的吼了起來,握成拳頭的手毫不客氣的砸在了譚驥炎的肩膀上,委屈的擦了擦又開始濕潤的眼角,「你是個笨蛋!譚驥炎,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多痛,我告訴自己不能死纏爛打,告訴自己不可以回頭,因為是我做錯了事,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即使再痛我也只能接受。」

  「我知道我是笨蛋,所以小瞳,你要我怎麼辦?負荊請罪,還是斷掉三根手指頭,或者將我所有的家產都交給你賠罪?」譚驥炎一本正經的開口,嚴峻著臉龐,一臉任君處置的坦然模樣,可是那薄唇處卻上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昭顯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你!」想起自己上一次那異常丟人的話,童瞳小臉一紅,嬌嗔的瞪著譚驥炎,可是卻又在瞬間笑靨如花,用力的撲進了譚驥炎的懷抱裡,因為埋首在他溫熱而結實的胸膛上,所以聲音顯得有點悶沉,「我罰你以後再也不准對我說分手兩個字,不准胡思亂想!不准讓我難受!不准用看人陌生一眼的眼神看著我!」

  「好,咳咳……」譚驥炎剛要開口,可是因為一直站在冷風裡,原本咳嗽也還沒有好,這會剛開口,卻因為吸入了冷風嗆咳起來。

  「我們回去。」拉下拍在自己後背上的小手牢牢的握在掌心裡,譚驥炎含混不清的開口,牽著童瞳向著公寓走了過去。

  打開燈,公寓裡如同童瞳離開之前一樣,如果不是衣櫥裡少了衣服,不是因為廚房是冷冰冰的,冰箱裡沒有一點的食材,真的和童瞳離開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你坐著,我去將飲水機裡的水燒開。」童瞳打開暖氣之後,剛要去燒開水,卻突然被譚驥炎拉住手,身體被扯的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他溫暖的懷抱裡,然後狂野的吻帶著疼惜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讓童瞳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最初的那一刻,童瞳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畢竟她更在乎譚驥炎的身體,反正已經解釋清楚誤會了,要什麼時候親吻都是可以的,可是童瞳卻小看了譚驥炎對自己的影響力,當他的唇貼上自己的唇,溫情的吮吸時,當他的舌攻城略地的進入,然後糾纏上自己的舌頭,一切都亂了。

  被壓在柔軟而寬大的沙發上,童瞳略微還是有一點不習慣的,在自由搏擊的訓練裡,除了最開始的入門的時候,到後來都是她壓人份,突然被譚驥炎給壓住,那樣沉沉的重量,溫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都讓童瞳有些的不習慣,可是因為是譚驥炎,這樣的不習慣卻也被忽略了。

  「小瞳。」低沉的聲音暗啞著帶著情慾的魅惑,譚驥炎低聲的喊著身下人兒的名字,然後那纏綿的吻從童瞳的唇移到了她雪白纖細的脖子上,已經不局限於親吻,用力的吮吸著,留下一個一個曖昧的歡愛痕跡,牙齒輕輕的在她漂亮的鎖骨上啃咬著。

  「譚驥炎?」童瞳只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燥熱在身體裡滋生出來,被譚驥炎啃咬過的的地方,一陣陣詭異的酥麻感覺傳遞到了全身,讓她不由的感覺到口乾舌燥,理智在一點一點的遠離。

  「小瞳,別怕!」抬起頭,譚驥炎再次吻上了童瞳的櫻紅的唇,幽深的鳳眸裡目光溫暖而深情,安撫著童瞳突然而來的不安和害怕。

  那略帶著薄繭的大手卻已經不知道何時探到了童瞳的衣服裡,親密的貼合著她的光滑如同絲綢一般的肌膚,熱情的撫摸著,讓童瞳最後的理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身體在燃燒,被滿是愛的火焰吞噬著。

  當那挺立的胸口被溫熱的唇吻上時,童瞳突然感覺身體裡一道閃電劇烈的躥過,讓人戰慄的電流之下,童瞳無意識的仰起了脖子,發出一聲動情的呻吟聲。

  這完全不同於自己的聲音都聲音從口中發出時,童瞳猛然的僵直了身體,一手呆呆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巴,懵懂睜大了眼睛,不管相信這樣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然後小臉在瞬間爆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只感覺兩個字——丟人!

  譚驥炎被童瞳此刻那呆傻懵懂的表情愉悅了,悶聲的笑了起來,不捨的親吻上童瞳的嘴角,這個孩子,怎麼總是有這樣可愛的表情。

  「譚驥炎……」童瞳只感覺羞澀到了極點,尷尬的別開臉,不去看譚驥炎那染著笑容的峻臉,可是臉上的熱度卻沒有退下,反而一點一點的從臉上蔓延到了脖子,然後是胸口,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變成了誘人的粉色,讓一旁譚驥炎黑眸暗沉如墨,叫囂的野獸在身體裡掙扎著,幾乎要破柙而出,如果不是譚驥炎的自制力一流,此刻只怕真的就在沙發上渡過和童瞳真正的第一次。

  「小瞳的聲音很好聽。」譚驥炎低聲的開口,雙手忽然攔腰用公主抱的方式直接將童瞳從沙發上抱了起來,而突然被抱住之下,童瞳怔了一下,雙手下意識的摟住了譚驥炎的脖子,對上他深情的目光,已經知道回到臥房裡會發生什麼。

  即使童瞳之前搬走了,可是床單和被子、枕頭都還在,此刻,譚驥炎將童瞳放到了床上,曾經有多少愧疚,此刻心頭就有多少的疼惜,黑眸繾綣纏綿著是他不曾言明的感情,這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再也不會讓她那麼難受的哭泣。

  「小瞳,即使日後你後悔了,我也不會放手。」譚驥炎霸道的宣誓著,峻朗的臉上是勢在必得的驕傲,他不會放手,再也不會放開,不會讓她有可能走到其他男人的身邊,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即使日後,她怨恨自己,自己都不會放手了。

  「我才不會後悔!」雖然神智已經有些的不清楚,渾身輕飄飄的如同置身在柔軟而溫暖的雲端裡,可是聽到譚驥炎的話,童瞳卻還是固執而堅定的回了一句,小臉上滿是認真,「譚驥炎,你也不許後悔!」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這是譚驥炎的回答,薄唇再次的封住了童瞳已經被吻的櫻紅腫脹的雙唇,他絕對不會後悔,也不會讓小瞳有後悔的餘地。

  回給譚驥炎的是童瞳那樣堅定的眼神,她用她的生命,用她的信念起誓,這一生,絕對不會後悔和譚驥炎遇見,不會後悔愛上他!

  天邊的夜色一點一點的暗沉下來,關曜回到公寓發現童瞳不在,倒是沒有打電話給童瞳,而是打給了譚驥炎,可是手機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聽,讓關曜不由疑惑的掛斷了手機,如果是以前,關曜倒是還真的有幾分擔心童瞳的安全,畢竟她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在外面很有可能被粉絲給認出來,再加上程天南在一旁,還有心理極度扭曲的沈直,關曜是肯定不放心童瞳一個人在外面的。

  小瞳應該是去找驥炎了吧?關曜轉而又撥打著童瞳的手機,雖然是知道童瞳的身手的,可是關曜卻總是無法將乖巧安靜的童瞳和身手凌厲的高手聯繫在一起,再加上關曜的性子,對於小瞳,他總是有份關切,可惜和譚驥炎的手機一樣,響了許久之後就傳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這兩個人應該是在一起吧,可是怎麼一個個的都不接電話?關曜最後只能撥打了譚景御的手機,即使小瞳搬到了自己這裡來住,暗中還是有小御安排的人在保護著小瞳的安全,「小御,驥炎在家嗎?小瞳有沒有過來?」

  「關哥,二哥一個小時之前就出門了,小丫頭也不在家?呵呵,說不定兩個人去約會了,花前月下,自然是卿卿我我的時候。」譚景御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自己連開黃腔都是這麼的文雅,也就只要小放放整天說自己是混蛋加流氓。

  關曜在腦海裡想像著譚驥炎如同古代的風流才子一般,一手拿著折扇風流倜儻,滿口月亮,花朵什麼的,不由的感覺到渾身一個惡寒,再瞄了一眼客廳窗戶外呼嘯刮過的寒風,「小瞳和驥炎不會吵起來吧?」

  想想目前譚驥炎和童瞳這樣分手的狀態,關曜直覺認為這兩個人雖然吵不起來,可是冷戰倒是還有可能的,至於約會,關曜倒是不看好,不是說驥炎不喜歡小瞳,而是驥炎之前決定分手了,即使會改變決定,也不是一時半刻的時間,驥炎的性子太冷,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更改,更何況和小瞳在一起,並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牽扯到譚家,甚至會還會有更多的壓力和危險。

  「不會,關哥,你是沒有談過戀愛交過女朋友,所以你不懂,你以為二哥為什麼和小瞳分手?絕對不是因為關姐的事情。」長夜漫漫,從任務裡歸來的譚景御感覺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量,精神過剩之下,沐放直接關了手機,讓譚景御只能拉著關曜侃侃而談。

  「嗯,我知道,估計是因為來自譚家的壓力。」關曜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茶几上還攤放著幾張大照片,上面是三具燒焦的身體,面目全非,已經無法辨認身份,大火將所有的線索都給燒燬了,這已經是第三起殺人焚屍案了。

  「關哥,你認為我二哥會是懼怕壓力,臨陣退縮的人?」譚景御得意洋洋的開口,說起來,比起人心,比起感情,不管是二哥還是關哥都是小兒科的雛,「關哥,我說了你別不相信,二哥會和小丫頭分手,不過是因為吃醋了而已,小丫頭一而再的去見程天南,不顧自己的危險,甚至違背了對二哥的承諾,可這都是為了沐放,二哥是吃醋了,再加上譚家的壓力,所以一時想不開就分手了。」

  關曜這會正拿過茶杯喝水,聽到譚景御的話,一口茶嗆住了,不停的咳嗽起來,快速的將茶几上的案宗放到一旁,「你就胡編吧!」

  「關哥,你別不相信,二哥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小丫頭如果當時委屈一點,掉兩滴眼淚,絕對分不了,可是小丫頭太硬氣了,直接掉頭就走,之後看見二哥如同洪水猛獸,二哥嘴上不說,估計心裡頭都癟程內傷了,男人啊,就好這一點面子和尊嚴。」一副愛情大師的模樣,譚景御哼哼著,二哥這點小心思還逃不過自己的火眼晶晶。

  「我這還有案子,不和你扯了,你打電話問一下保護小瞳的人,如果是和驥炎在一起給我回個電話。」關曜怎麼想都不認為譚驥炎是這樣幼稚的人,可是轉念一想,卻又感覺譚景御說的有幾分道理,隨後快速的搖搖頭,不敢去想譚驥炎和童瞳的感情,而是將注意力放在眼前這些殺人焚屍案。

  譚景御真的精力旺盛著,所以直到夜裡一兩點還沒有睡著,原本想著去京都會所騷擾沐放,可是隨後又將這個念頭給掐滅了,小放放這會肯定睡著了,他失眠很淺,一旦驚醒之後,就睡不著了,這會自己過去,不太厚道,譚景御看著天花板,聽著窗戶外的風嚎聲,都凌晨兩點多了,二哥還沒有回來,難道和小丫頭去連夜造人了?

  怡然園小區,雖然童瞳之前搬走了,不過因為太匆忙,搬的並不徹底,至少洗澡的毛巾什麼的都還有,所以倒不妨礙纏綿過後兩個人洗個澡,當然,童瞳雖然還清醒著,可是身體太過於倦累和酥軟,幾乎是沒有力氣,只能任由譚驥炎抱著自己去了浴室,結果一不小心就擦肩走火,在溫水裡徹底來了一個鴛鴦浴。

  「譚驥炎,你這會就不怕將病毒傳染給我了?」蜷縮著身體,四肢軟的如同不是自己的,沒有一點力氣之下,童瞳任由譚驥炎抱著自己,蓋著軟綿綿的被子,靠著譚驥炎溫熱的胸膛,沐浴之後,身上清爽了,可是童瞳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所以直接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紅撲撲的小臉來,比起往日的清純乾淨,此刻多了一股嫵媚的風情。

  譚驥炎是側睡著,他真的不是縱慾的人,可是譚驥炎此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有多差,簡直到了潰不成軍的地步,否則也絕對不會最後又在浴室裡失控了。

  大手輕輕的撫上童瞳的小臉,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磁性的聲音比往日更加的低沉,「快點睡,明天不要去劇組了。」

  「程導會發飆的。」童瞳動了一下,然後發現從腰已經算的沒有了知覺,而譚驥炎的手雖然一直在按揉著,可是童瞳很是懷疑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自己能去劇組嗎?可是不去的,一想到程翰的大嗓門,童瞳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肩膀,自己的耳朵肯定要遭罪了。

  「讓沐放去交涉。」雖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提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出面太不方便,譚驥炎直接會一個電話過去。

  「到時候說吧,睡了,譚驥炎,你明天還要工作?」童瞳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對沐放說明自己為什麼要請假的原因,所以只想著明天如果差不多的話,就還是去劇組。

  「笨孩子。」這樣的情事,女人是承受的一方,自然會有些的勞累,可是男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個感覺到累,譚驥炎失聲笑了起來,低頭,輕輕的吻上童瞳的眼睛,這個傻孩子,他真的疼到心窩裡去了。

  第二天,七點,譚驥炎其實在六點半的時候已經醒了,看了一眼透過窗簾的陽光,再轉頭看著偎依在自己胸前,枕著自己胳膊睡熟的童瞳,便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童瞳的睡顏。

  童瞳的警覺性是很高的,當察覺到譚驥炎目光的時候,她幾乎要睜開眼,可是太過於安逸的懷抱,熟悉的氣息之下,童瞳自發的鬆了戒備,腦子裡還有點迷糊,然後昨夜纏綿的一幕清晰的迴盪在了腦後裡,然後小臉慢慢的紅了起來,有些不自在的動了一下身體,可惜譚驥炎的手臂幾乎在同時拍上了童瞳的後背,讓童瞳放棄了退離譚驥炎懷抱的舉動,可是清醒了,理智回歸到了腦海裡,便有些尷尬了,自然又動了一下,然後又動了一下。

  然後就聽到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腰腹之間被抵上了一股。火熱,童瞳總算明白過來自己大清早犯了什麼錯誤,立刻繃直了身體,一點也不敢動了,紅紅的臉埋在譚驥炎的胸膛上,可是那小耳朵卻紅通通的充著血,讓譚驥炎莞爾的笑了起來,情不自禁的低頭輕輕的含著了她的小耳垂,這個孩子真的太容易害羞了,尤其是耳朵更加的敏感。

  不過譚驥炎即使再情不自禁,這會也知道要克制了,雖然忍的有點辛苦,不過勉強還是平復下來了,而一旁知道危機已經解除了,童瞳抿著唇,幸災樂禍的笑著,心情愉悅著,小臉上柔柔的散發著璀璨的光芒,眉宇之間滿是小女人的幸福。

  「你繼續睡?我出去將早餐買回來。」譚驥炎並不算有潔癖,可是洗過澡之後,他還是不習慣穿之前的衣服,所以早上起來之後,就讓李成過來了一趟將自己衣服送了過來,這會已經穿戴整齊,冷峻的五官,深邃不見底的鳳眸,筆挺的西裝,繫上了深藍色格子領帶,整個人帶著冷傲的威嚴和尊貴,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股敬畏之色,只是面對童瞳時,卻不由自主的軟化了冷硬的臉部線條,連聲音都帶著可以感知的溫柔。

  「一起出去吃早飯。」搖搖頭,童瞳之前這裡還有衣服,所以剛剛動了一下,雖然還有點的酸軟無力,可是要拍戲應該沒有問題了,自然也要起來和譚驥炎一起出門。

  「那個,譚驥炎你要不要出去等?」衣服都在衣櫥裡,所以此刻童瞳裹著被子,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脖子,上面自然是種滿了青紫的草莓,讓童瞳尷尬的瞅了瞅,實在不太懂譚驥炎這樣的情趣。

  然後昨晚的時候,童瞳自然保持著不懂就問的優點,譚驥炎吻就吻吧,有必要用啃的,用吸的嗎?雖然不是很痛,可是讓童瞳優點不習慣,可是話一出口,童瞳就後悔了,因為譚驥炎直接變本加厲的在她身上種滿了草莓,讓童瞳雖然委屈的厲害,卻也不敢再隨便開口發問了,省的倒霉的是自己。

  「還有什麼是我沒有看過的嗎?」可惜,西裝革履的譚驥炎卻一本正經的說著不太正經的話,勾著性感的薄唇,鳳眸微挑,原本該是冷酷峻寒的一張臉,此刻卻顯得邪魅不羈。

  「譚驥炎!」敗下陣來,剛剛還幸災樂禍的童瞳此刻只感覺尷尬的要死,挫敗的連名帶姓的喊著,然後直接將床上的一個枕頭向著譚驥炎砸了過去。

  然後童瞳蒙了,她扔過匕首,也扔過手雷,可是還真的沒有扔過枕頭,這可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對於自己突然這樣幼稚到極點的舉動,童瞳有點反應不過來,自己似乎變得有點不像是自己了。

  而直接被枕頭給砸中的譚驥炎也有一點傻眼,雖然剛剛的話的確有點輕佻,可是譚驥炎本性上還是個冷酷峻寒,內斂寡言的男人,突然被枕頭給砸中,讓他還真的有點不習慣,不過看著童瞳那呆愣的,比自己跟震驚的模樣,不由的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將枕頭放到了床上,然後彎下腰,迅速的在童瞳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我在客廳等你。」譚驥炎大手寵溺的揉了揉童瞳的頭,倒也不再逗弄她,轉身向著臥房門口走了過去,雖然他真的不介意給童瞳拿一下衣服,可是那孩子估計砸的就是檯燈了,所以譚驥炎沒有多做停留,可是當打開臥房的門,看著窩在沙發上的譚景御時,原本春風滿面的峻臉瞬間又恢復到了零點的冰冷。

  「你怎麼在這裡?」反手快速的關上臥房的門,譚驥炎冷沉著聲音,目光銳利無比的看著客廳裡的不速之客,一想到昨晚上自己和童瞳在臥房裡的一切可能被譚景御聽到,譚驥炎峻臉再次黑了三分,他最好有個足夠好的理由。

  「二哥,大清早的,你不會慾求不滿吧?」被譚驥炎這黑黑的峻臉看的渾身冰涼,譚景御快速的坐直了身體,對於譚驥炎,他還是有些的忌憚的,尤其二哥冷著臉,寒著眼神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譚驥炎冷聲的開口,他的溫柔和寵溺從來都是只有對待童瞳一個人,而這個弟弟,雖然譚驥炎不至於如同對待外人那樣冷酷,但是此刻也絕對算不上好臉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7-5 02:0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8-5 01:31 AM 編輯

109章 殺人焚屍

  「那個昨晚外面風實在太大,所以我就在隔壁臥房講究了一下,二哥,我有關門,隔音效果很好的,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譚景御快速的舉起手,鄭重的聲明,絕對不承認,昨晚上自己實在睡不著,又好奇二哥和小丫頭到底怎麼樣了,所以大晚上的直接溜到了怡然園。

  然後風太大,一貫嬌慣自己的譚景御,直接就溜進了公寓裡,再之後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就更睡不著了,所以就窩在客房裡待了一夜,當然該聽的都聽見了,畢竟隔音效果不是那麼好的,當然這句話,就算是打死譚景御,他也絕對不敢洩露

  可惜譚景御說的信誓旦旦,譚驥炎那狹長的鳳眸裡倒依舊是寒霜密佈,冷冷的看著沙發上的弟弟,然後開口,「既然你這麼閒,程天南的事情就交給你,該怎麼查就怎麼查,爺爺問起來就推到我身上。」

  「二哥,我目前休息中……好,我保證完成任務,誰讓程天南不怕死的覬覦我二嫂!」蹭的站直了身體,譚景御對著譚驥炎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心裡那個苦啊,二哥還真是狠,這麼棘手的事情就直接給推到自己頭上了,果真聽牆角是要付出代價的!

  為了不讓自家二哥再折磨自己,譚景御快速的跑了出去買了早飯回來,可惜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吃一口,直接被譚驥炎給踢出了公寓,美其名曰童瞳臉皮薄,這會看到譚景御肯定會尷尬,所以有女人沒兄弟,譚景御摸著自己餓癟的肚子,慘兮兮的走向電梯,早知道剛剛在半路上自己先開吃了,那可是四個人的份量!

  譚驥炎雖然上班要遲到了,卻依舊先將童瞳送回了關曜這裡,意外的是平日早早就上班的關曜,竟然還在家沒出門。

  「小瞳這是怎麼了?」熬了一夜看案子,關曜不解的看著站在門口並不打算進來的譚驥炎,因為剛剛童瞳直接招呼一聲就逕自的溜進了書房裡,讓關曜疑惑的一愣,然後對上譚驥炎這一張俊臉,雖然他情緒掩飾的很好,可是卻還是讓關曜察覺到不對勁,驥炎眉宇之間沒有了之前的陰霾,渾身的冷氣也都消失了,關曜不由笑了起來,「和小瞳和好了?」

  「嗯,九點還有個會議,我先走了。」低沉的應了一聲,譚驥炎轉身離開,忽然想起,和小瞳同居的男人換一個又一個,可是卻沒有自己,這讓譚驥炎不由的黑了一下臉,決定晚上就讓童瞳搬回怡然園。

  關曜關上門,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正是熊華打過來的電話,「頭,影視城這邊又發現了一具被焚燒的屍體,我和盈盈正趕過去。」

  「好,我立刻過來。」關曜掛了電話,用力的抹了一把一夜未睡疲倦的臉,快速的將沙發上的卷宗收了起來,看著從出來的童瞳,想起這一次的案發地,「小瞳,我送你去片場。」

  「不用,我自己可以過去。」童瞳搖了搖頭,臉色有點的詭異,該不是關曜也知道了自己和譚驥炎昨晚上滾床單了,所以這會要開車送自己去片場?可是就算xxoo了,童瞳知道自己的身體也不至於虛弱的連車子都開不了。

  「我順路,那邊發現了一具屍體。」關曜皺了皺眉頭,將童瞳這些不對勁的表情收入了眼中,小瞳和驥炎之間發生了什麼?

  可是因為時間緊迫,關曜倒也沒有多想,拿著收拾好的卷宗放到了公事包裡,和童瞳一起出了門,汽車快速的向著影視城的方向疾馳了過去。

  影視城這邊因為常年有劇組在這片拍戲,所以人流量很大,人口也非常的複雜,很多外地來的群眾演員都居住在這邊的地下室裡,一個月三四百的房租,差不多已經是整個北京最低的了,雖然條件很差,可是多少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而這一次焚燒屍體的地點在影視城外不遠處的大橋下面,周邊已經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警察站在四周,保護現場,先到的熊華、孫盈盈,還有周法醫已經過來了,周法醫正在搜集屍體上的證據,熊華和孫盈盈澤盡職的勘察著現場。

  「頭,和之前的三起案子一樣,初步判斷使用的助燃劑是汽油,前面發現了一個白色塑料桶,正是裝汽油的。」孫盈盈看見關曜過來了,快速的的將勘查的信息匯報給他。

  「還是先殺了人之後再焚屍的嗎?」關曜皺著眉頭,快步的向著正在驗屍的周法醫走了過去,雖然橋下風很大,可是走的近了,還是能聞到屍體燒焦之後那讓人作嘔的味道。

  大火焚燒之後,黑色的屍體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和之前三具屍體一樣,燒的太過於嚴重,根本無法判斷出臉部,而那勉強可以看出是的雙手,因為是死後焚屍,雙手是張開的,所以被大火一燒,指紋都提取不了。

  「頭,四周沒有任何可以證明的死者身份的東西,採集到了兩組腳印,估計是死者和兇手之前留下的。」熊華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焚屍將所有的線索幾乎都給燒光了,而且死者臉部被嚴重燒燬,根本無法判斷出死者究竟是什麼人,所有這及二連三發生的案子根本無法查,找不出死者,無法從死者這邊入手,之前的幾個死者和今天這個死者一樣,不是死在黑暗無人的巷子裡,就是死在這樣很少有人過來的地方,深夜沒有目擊者,也沒有路邊的監控探頭。

  「屍體上的刀傷增加了?」蹲在屍體邊,關曜目光專注的看著幾乎讓人不敢看的屍體,大火焚燒之後,屍體的衣服連同表面的皮膚和肌肉組織都被燒燬了,不過關曜眼尖的發現屍體的從腹部到胸部似乎有不少刀傷的痕跡。

  「嗯,第三具屍體只有腹部兩處刀傷,這具屍體在胸部,至少有十處刀傷,不過都是死後造成的,兇手的虐屍程度在增加,說明他越來越不受控制。」周法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這烏黑泛著燒糊味道的屍體,臉色有些的難堪,屍體這幾起兇殺案的唯一的線索,可是被燒燬的屍體,卻根本無法找到有利的線索來協助破案。

  「熊華,你們和小馬,小劉連同這一區的片警去周邊走訪調查,重點和前幾次一樣,去一些廉價租房的區域,問問看有沒有什麼人失蹤,不要落下那些拾荒者,流浪漢,還有行乞的人,他們之間即使有人失蹤了,也不會去報案,這邊是影視城,也去查查那些群眾演員。」

  關曜也是異常的頭痛,只幸好這案子在社會上沒有引起多少反響,因為迄今為止,之前三具屍體都沒有人認領,也查了各個區報案失蹤的人口,也都排查了,所以關曜初步判斷這些死者很有可能都是一些流浪漢這一類人,所以即使失蹤了,被殺了,也不會有人報案,也有可能是一些來京打工的普通人,獨自一人在外,即使被殺了,身邊沒有什麼家人朋友,估計房東除非到了收房租的時候,不會發現對方失蹤了。

  影視城。

  劇組。

  外面不遠處的橋下發現了一具被燒焦的屍體,自然成了大家此刻議論的焦點,不過隨著程翰那嗓門一吆喝,所有人立刻聚集了精神,準備開拍。

  童瞳今天的狀態很好,纖細的眉宇之間蘊含著隱藏不了的嬌媚,以前的童瞳是清新可人,是乖巧安靜的,可是今天的童瞳因為和譚驥炎之間再沒有了之前的隔閡,那從靈魂裡透露出來的幸福,讓童瞳處處給人如沐春風的舒逸感覺。

  「小玥,你不用擔心,姐姐即使出嫁了也是你的姐姐啊。」蘇靜笑著抬起頭,目光裡帶著對唯一妹妹的關切,可惜看著蘇玥依舊苦巴巴著小臉,也著實無奈了。

  「我知道,姐姐,他敢對你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他!」強撐起精神,蘇玥惡狠狠的開口,可是即使語調如此的凶狠,蘇玥卻感覺到一陣一陣的難受,她以為是因為自己最喜歡的姐姐即將出嫁,即將離開家,所以才會這麼失落,這麼苦澀,卻根本沒有想到這是因為她已經對總是縱容自己的東方冉滋生出了感情。

  「卡!童瞳!你那什麼表情?你要演繹的是徘徊在感情的路口,懵懵懂懂的蘇家二小姐,她雖然在笑,可是內心深處卻是彷徨的,是苦澀的,是哀傷的,化妝師,你是怎麼回事?童瞳這妝怎麼看都是在笑,重新化妝,重新拍!」

  拍戲到如今,這是程翰第一次火大的連喊了童瞳三次卡,怒瞪著一雙牛眼,大鬍子氣的直抖,尤其是看著童瞳瑟縮著肩膀,一臉害怕,可是那臉上卻怎麼看都是一臉幸福喜悅的表情,讓程翰火氣再次的湧了上來。

  「笑個屁啊,你怎麼回事?啊,就算中了頭等獎,也給老子當成你中頭獎,然後錯過了兌獎日,給老子弄出一副哭臉來!再敢笑,老子廢了你!」程翰怒吼著,明眼人都看得出童瞳今天的精神非常好,雖然還是那樣的安靜,可是那種散發出來的喜悅和幸福卻怎麼都遮掩不了,這讓程翰火氣更大,「給老子好好想想,就當你死了爹死了媽,日後結婚之後死了老公,又死了兒子,給老子演出苦臉的表情!」

  劇組眾人已經徹底無語,程導這哪裡是指導演員入戲,這分明就是詛咒演員一生不得好死,這也太狠了一點!

  「媽的,我是給你打比方,打比方,聽懂沒有?」程翰也感覺自己剛剛的話太惡毒了一點,不自在的揮揮手,讓童瞳去化妝師那裡重新補妝。

  童瞳也知道為什麼程翰會吼自己,這一齣戲,自己的表情確實不夠到位,而被吼的耳朵一陣一陣的痛,童瞳快速的從一旁的包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撥通「罪魁禍首」的手機,避開了人群走在外面接電話。

  譚驥炎的咳嗽終於在一夜之後好的差不多了,低沉的聲音雖然還有一點沙啞,可是渾身上下卻少了之前那股冷駭懾人的低氣壓,雖然還是峻寒著一張臉,可是讓開會的眾人卻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雨過天晴了。

  開會一般都要求關掉手機的,可是因為參加會議的都是各部門重要的領導,常常喲很多突發事件,所以開會的手機都調成了震動,不會打擾會議,也不會錯過重要的電話,今天這個會議正是各個部門新一年裡的工作計劃和安排。

  譚驥炎口袋裡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想到這可能是童瞳的電話,譚驥炎原本肅穆冷沉的臉上表情莫名的柔軟下來,抬手示意會議暫停一下,這才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向著會議室門口走了過去。

  「譚驥炎,你再和我說一句我們分手。」童瞳軟軟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出去,一想到昨夜的纏綿,童瞳臉上莫名的多了一份羞澀,眉目之間都是嬌柔的羞澀和幸福,這如果讓程翰看見,估計又要火大了。

  「分手?」譚驥炎接電話之前想過童瞳可能和自己說什麼,卻根本沒有想過她竟然說的是這一句,整個人錯愕的愣住,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在會議室裡沒有走出門。

  而會議室裡的眾人此刻也都愣住了,面面相覷著,可惜譚驥炎此刻已經打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可是剛剛那一句分手,卻如同一顆定時炸彈一般,讓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有人和譚副市長說分手,還是譚副市長的朋友要和戀人分手,打電話過來徵求譚副市長的意見,一時之間,會議室裡眾人此刻心裡頭都打起了小九九,這可是一手消息啊。

  「小瞳,你在說什麼?」關上了會議室的門,譚驥炎心莫名的忐忑起來,雖然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小瞳和自己說分手,可是當聽見分手那兩個字的時候,譚驥炎不可否認的自己一直平靜的情緒陡然之間失控。

  「譚驥炎,我是說你再重複一下那天和我說分手的話,今天這齣戲,蘇玥要演一個苦臉,我被程導吼的都快耳聾了,怎麼也演不出那苦巴巴著表情,內心彷徨哀傷的蘇玥。」童瞳已經努力的回想那一天和譚驥炎分手時的心情,可是當時那樣的情緒又痛又澀,可是此刻卻怎麼都會想不起來,浮現在腦海裡的都是昨天晚上和譚驥炎在一起的纏綿畫面,羞澀的,幸福的,快樂的,反正就是沒有一樣苦澀的。

  譚驥炎這才算是聽明白過來了,有些無力的歎息一聲,抬手揉了揉眉心,幸好自己心臟夠強,否則肯定被這孩子給嚇出心臟病來,可是和童瞳此刻的心情一樣,譚驥炎只有滿滿的幸福,「你換一個辦法入戲。」

  「譚驥炎,你就幫幫忙,要不你就想著,有一天你突然回家,然後我被你捉姦在床,然後你非常憤怒的說分手!」不愧是演員了,童瞳這會開始幫譚驥炎入戲了,腦海裡浮現出一副又一副的畫面,「要不,以後我們有孩子了,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再不行,你就幻想著,你一直以為我喜歡的人是你,可是有一天的時候,你突然發現你只是一個替身,我喜歡的是另一個人,在你身上尋找他的影子。」

  「夠了!」譚驥炎的臉色從那一句捉姦在床就開始黑了起來,然後聽著童瞳的話,就越來越黑,緊繃著峻臉,表情極度的扭曲著,她就不能說一句好聽的話嗎?

  「譚驥炎,你一定要幫我,程導剛剛說了,我如果演不好,就去想想我日後結婚死了老公。」童瞳一想到程翰那打比方,不滿的扁了扁嘴巴,其實自己和譚驥炎這樣說的還算好的了,至少都沒有死人,程導那話一出,可都是全家死光光。

  「小瞳,我們分手吧。」譚驥炎低沉著嗓音,雖然這一句話只是為了幫助童瞳入戲,可是當真的說出口的時候,分手的那一天,那樣痛苦的情緒再次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讓譚驥炎不由的握緊了手機,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會對她說出這一句話,即使是為了幫她入戲。

  耳邊是低沉暗沉的嗓音,分手兩個字清晰的傳入耳中,童瞳愣了一下,回想起那一天的苦澀的心情,終於有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悲傷和絕望,然後快速的掛了手機,對著一直等著自己開拍的程翰點了點頭。

  「Action!」隨著程翰的再一次命令,這一出被喊了三次卡的戲再一次的開拍,而這一次,童瞳臉上終於不在是那種隱隱的幸福,而是轉為了一種深沉的哀傷,明明是在笑著和蘇靜這個姐姐說話,可是一低頭時,那斂下的柳葉眉,那晦暗的眼神,那哀傷的小臉,在鏡頭之下,讓劇組的眾人都感覺到從蘇玥身上傳遞過來的那種深沉而絕望的情感。

  ***

  傍晚,五點半。

  因為譚驥炎實在不想童瞳總是和其他男人同居,所以童瞳又要搬回公寓,而譚驥炎沒有時間過來幫忙,所以目前唯一空閒的譚景御又淪為了搬家小弟,當然,譚景御自然是將沐放也給拐了過來。

  「還是早上那個殺人焚屍案?」童瞳從片場回來,而譚景御和沐放還在半路上,所以童瞳以為家裡沒有人,卻沒有想到關曜正坐在客廳裡冥思苦想著,和早上童瞳回來時一模一樣,茶几上擺滿了照片,沙發上有關案子的卷宗。

  「嗯,一點頭緒都沒有,查不出受害者是什麼人。」關曜頭痛的點了點頭,一夜沒有睡,之後又在刑偵處忙了一天,這會關曜雖然知道該回來休息一下,明天繼續查案,可是腦子裡裝了事,怎麼也睡不著,結果又從床上起來,將案子相關的資料都放在了茶几上,又開始思考起來。

  「我能看看嗎?」童瞳將一旁的卷宗移開了,詢問的看向身邊的關曜,對於查案子,童瞳雖然不是專業,或許比不了關曜,但是比起一般刑偵警察絕對不會差。

  「這是第一起案子,是一個月發生的,是在一個巷子的垃圾堆旁邊,早上掃大街的環衛工人發現的,屍體被焚燒了,法醫的驗屍結果是死者先被殺了,之後才被焚屍的。」關曜快速的拿過第一份卷宗,翻開,看了一眼童瞳,發現她對卷宗裡的形狀恐怖的焦屍並沒有絲毫的害怕,雖然有些疑惑童瞳的身份,但是卻也沒有多問什麼,至少小瞳不害怕就行,當時第一個到達現場的巡警是直接在角落裡連昨晚上的飯估計都吐出來了。

  「死因是被人毆打頭部致死,頭蓋骨裂開,這是致命傷,行兇者應該不是隨即犯案,而是有預謀的殺害,才能一擊致死。」關曜繼續的開口,翻開了第二起案子的卷宗,和第一起案子一樣,也是殺人之後再焚屍。

  「這是三個星期前的第二起案子,和第一起案子相隔了一個星期,死者死因也是頭部被撞擊導致死亡,可是這一次除了頭部的傷之後,死者的手臂,胳膊,胸部,腹部都有棍子擊打的傷,不過都是死後造成的。」

  童瞳看了一下照片上的屍體,可是因為屍體被大火給焚燒了,根本看不出什麼,倒是法醫的驗屍報告上寫的很清楚,屍體哪個部位有骨折,是什麼凶器造成的,是死前還是死後的傷,都記錄的非常詳細,「死者死後被虐屍,這麼說行兇者在洩憤,而且犯案的手段在升級著,如果不抓住兇手,他會越來越殘忍。」

  關曜讚賞的看了一眼童瞳,她對刑偵果真有一些瞭解,「是,第三起案子只間隔了四天就發生了,而這一次除了頭部的一次重擊致命傷之外,兇手用了匕首,他的凶器在升級,死者腹部有兩處刀傷。」

  童瞳接過關曜遞過來的照片,有幾張是放大的近拍,燒焦的屍體上,腹部有著兩處一寸寬左右的刀傷,而下面有法醫的對於凶器的描述,刀傷也依舊是死後造成的。

  譚景御和沐放回來,看著沙發上聚精會神看著什麼的瞳瞳和關曜,幾乎是整齊劃一的動作,譚景御笑著直接將關曜手裡的照片給抽了過來,而沐放則是拿過童瞳的照片,原本只是好奇他們在看什麼,可是卻沒有想到照片是一句被燒的烏黑的屍體,沐放手裡這一張頭部拍的非常清晰,只能看出頭部的形狀來,可是鼻子眼睛嘴巴耳朵根本都被燒的沒有了,黑紅的屍體,斑駁的被燒焦痙攣臉部,讓沐放表情蒼白一變,只感覺胸口一陣噁心,然後直接丟了照片,第一次沒有了雅痞的形象,直接衝向洗手間然後吐了起來。

  「關哥你和小丫頭還真是惡趣味。」譚景御對這些倒是無所謂,不過心疼著跑去洗手間的沐放,也將照片丟在了茶几上,快速的跑過去安慰被嚇倒的沐放。

  幾分鐘之後,沐放的適應性果真是極強的,除了第一眼被嚇倒嘔心想吐之外,這會倒來了精神,也坐在沙發上和關曜討論起案情來。

  「這個就是今天在影視城那邊的案子。」關曜將今天這個案子的照片和法醫的報告都放在了茶几上,「目前為止,四起案子都還沒有查清楚受害者的身份,焚屍將所有可能有用的線索也都燒光了。」

  「如果被殺的人都是一些流浪漢,行乞者,他們沒有固定的住所,也沒有朋友家人,即使發現失蹤了,也只當是換個地方走了,根本不會報案的。」沐放若有所思的開口,將腦海裡剛剛得到的消息都快速的過了一遍,可惜饒是沐放也發現根本很難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通過犯案的手法而言,這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他對這一類別的死者是非常仇視的,所以第一起案子只是打死了死者,焚屍或許只是為了銷毀線索,可是到第四起案子,死者身上有十二處刀傷,看來兇手從中得到了報復的樂趣,手段在不斷的升級,犯案時間也在縮短,未來的兩三天之類很有可能還會有犯案。」

  譚景御明白這個案子的癥結所在,死者身份不確定,這樣就無法去偵察死者周邊的環境,可能的嫌疑人,而這個案子更棘手的地方是,死者很有可能是一些流浪漢,所以兇手殺人或許只是一種遷怒。

  「兇手的家人或者很好的朋友有可能曾經遭受過死者這一類人的傷害,這才導致兇手產生了報復心理,所以手段越來越殘忍。」關曜何嘗不知道近期兇手可能再犯案殺人,可是這一類案子卻是最難查的,北京這麼大,誰知道晚上兇手會在什麼地方出現,然後殺死一個流浪漢,然後焚燒,之後離開。

  「為什麼不是兇手自己曾經被傷害過?這樣報復的可能性不是正直接嗎?」沐放皺著眉頭,疑惑的問出自己的心裡頭的疑問。

  「小放放,這你就不懂了。」一看有了自己炫耀的時機,譚景御立刻得意的笑了起來,快速的翻出第一起案子的卷宗,瞅了一眼沐放,屁股直接挪到了他的身邊,發現他的注意力在案子上,奸詐的笑著,繼續挪過去,大腿貼著大腿,肩膀靠著肩膀。

  「看到沒有,兇手是一擊致命,死者是一個身高一米七五的男人,能打到死者的頭部,雖然不排除個子高的女性,可是基本而言,男性兇手的可能性偏大,而且能將人的頭骨打裂開致人死亡,兇手肯定非常魁梧有力,而今天在現場採取的腳印判斷,死者的腳有44碼,身高至少在一米七八以上,兇手手段殘忍,殺人焚屍,這樣的兇手,你認為死者這一類人可能傷害到他嗎?」

  「那有沒有可能是兇手的妻子,或者妹妹,或者是女朋友被這一類人強暴了,然後兇手產生了報復心理,所以才會行兇殺人。」沐放看著關曜點了點頭,立刻一挑眉梢,對著身邊的譚景御丟過一個得意的眼神,自己會比這個混蛋笨嗎?自己只是暫時還不太瞭解刑偵辦案而已,可惜全神貫注思考案子的沐放,半點沒有察覺到譚景御這靠的過近的身體。

  「案子是一個月前開始發生的,所以我已經讓人調查了這半年來所有女性受害者的案子,重點是深夜被人搶劫或者強暴的案子,調查這些女性受害者身邊附和殺人分屍案子的兇手,可是沒有合格的。」關曜自然也想到這種可能性,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中國很多女性即使被侵犯了,也不會報案。」沐放明白這一點,畢竟對中國人而言,這樣的案子,即使自己是受害者也是羞辱可恥的,所以她們很多不會報案,只等著時間來消除這一切,而一旦報案了,身邊的家人朋友,四周的鄰居都會知道,雖然會同情受害者,可是更多的時候卻是用一種有色的目光來看待受害者。

  譚驥炎下班過來時,看見的便是坐在沙發上的四人對著茶几上那有些恐怖的焚屍照片,一個個都皺著眉頭思索著,讓譚驥炎幾乎懷疑關曜的公寓已經變成了刑偵處。

  「我來做飯。」童瞳一看到譚驥炎,小臉不由的紅了起來,眼神有些的躲閃,卻又忍不住的看過去,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不用,我讓和苑樓送了外賣過來。」譚驥炎在在童瞳身邊坐了下來,大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心疼的看了一眼她左手上縫合的兩針的傷口。

  「早就不痛了。」看著譚驥炎皺著眉頭握著自己的手,童瞳有些的不好意思,畢竟客廳裡還有其他人,當然關曜等人的目光雖然都看似落在茶几上的照片和案宗上,可是餘光卻還是一個個打量的看向譚驥炎,這樣一個冷酷峻寒的男人,談戀愛時到底是什麼模樣,還是很讓人好奇的。

  而沐放的目光則是多了一些審視,今天譚景御已經告訴他譚驥炎和童瞳和好了,沐放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不過他更在乎的是童瞳的幸福和快樂,此刻看來還真是和好了。

  童瞳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客廳裡還在思考案情眾人的平靜,畢竟童瞳身邊的朋友並不多,而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在這裡了,還有誰會給童瞳打電話。

  「童小姐,我太愛你了,你清澈的眼睛,像極了那山泉,白皙的肌膚,讓我渾身戰慄著,我多麼渴望親吻,用我最虔誠的心,膜拜你的每一寸肌膚,童小姐,你不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每一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是在腦海裡想像著你的樣子,一點一點的脫去你的衣服,用一個教徒的真心來撫摸你的胴體,然後發洩出來……」

  童瞳眉頭越皺越緊,雖然小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可是明顯嫌惡的眼神讓一旁的譚驥炎快速的拿過童瞳的手機,屏幕上並沒有顯示出號碼,而當手機放到耳邊時,污言穢語依舊傳了過來,用了變聲器,所以這聲音就顯得異常的詭譎,猥瑣下流著,「童小姐,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活,你是我的女神,是我的愛人,讓我成為你的性奴,最忠誠的奴隸,我會用我的愛滋潤你,讓你每一夜都銷魂……」

  譚驥炎峻臉倏地一下鐵青到了極點,直接的將手機給掛斷了,一旁童瞳無辜的搖搖頭,「我第一次接到這電話。」

  「怎麼了?小瞳,是騷擾電話?」沐放終究是演藝圈的人,一看童瞳和譚驥炎臉色都不太好,立刻想到有可能是粉絲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拿到了童瞳的手機號碼,在電話裡估計說了什麼,這才讓譚驥炎黑著臉。

  「呦,號碼竟然還是隱藏的,這個粉絲倒有幾分本事。」譚景御眼明手快的拿過手機看著上面的號碼,竟然能將號碼隱藏,除了一些特殊部門的手機有這個功能之外,一些黑客也可以入侵到最近的手機信號塔,然後將自己的號碼隱藏起來,不過現在電話已經掛斷了,自然也就追蹤不到原來的號碼

  門鈴聲響了起來,和苑樓的外賣已經送過來了,一眾人暫時將案子,也將這個騷擾電話拋開,都餓了,而和苑樓那美味的菜餚正合了眾人的口味。

  童瞳吃著米飯,而坐在她身邊的譚驥炎夾了一筷子糖醋鯉魚放到了童瞳碗裡,讓童瞳笑了起來,對上在座幾人揶揄的目光,不由的有點尷尬,於是轉移著話題,「受害者被焚燒了屍體,有可能是兇手痛恨死者,洩憤焚屍,也有可能是不想讓人認出死者的面部,從而知道死者的身份。」

  剎那,除了童瞳之外,所有剛剛都看了那些焚屍照片的幾個男人立刻臉色變了變,尤其是譚景御還正啃著一塊辣子雞,此刻怎麼都感覺嘴邊裡的味道有些的怪。

  後知後覺著,童瞳看眾人幾乎同時停下了筷子,以為他們也在思索案情,自己也停了筷子,「關曜,你們就沒有讓刑偵處的技術部做一下顱骨復原,這樣能知道死者的面容,查起來也方便。」

  「做了,是利用三維數字圖像技術對顱骨進行面貌復原,相似度非常高,這種技術對碎屍、毀容、白骨案有很大的幫助,輸入了頭骨圖像數據即可模擬出死者頭像。」對於這一類的焚屍案件,關曜肯定是第一時間還原死者原來的頭像,「可是還是會有一些的差異,比如膚色,臉部的胖瘦,這些細節方面,電腦是無法做到精準的,所以頭像發出去之後,也一直沒有人來認屍。」

  電腦技術雖然精準,可是每個人的臉都是不同的,電腦儲存的資料不可能那麼全面,只能盡可能的相似,可是同樣一個人,幾年前,過的順,工作生活都好,他必定是心寬體胖,面容也自然是紅光滿面,可是如果之後幾年,不斷遭遇打擊著挫折,他的頭骨數據是不會改變的,可是人的面貌卻會發生極大的改變,會消瘦,會頹廢,會死氣沉沉,而這樣的變化,直接導致電腦模擬頭像會失真。

  「趙教授呢?」譚驥炎看著聽的格外認真的童瞳,她對這案子怎麼這麼感興趣,又給童瞳夾了一筷子的菜,雖然在譚家飯桌上奉行的是食不言的規矩,譚驥炎吃飯的時候也很好說話,可是對於童瞳,譚驥炎不想用這些死規矩來約束她,所以即使此刻在飯桌上非常不適合談論殺人焚屍案。

  「被楊局給壓下來了,如果以後這些案子都需要去請趙教授,讓刑偵處的技術部就可以撤除了。」關曜無奈的歎息一聲,電腦復原的頭像雖然相似度很高,可是如果這些人真的是流浪漢或者行乞者,風吹日曬之下,臉只怕早就黝黑粗糙了,衣衫襤褸,估計整日都是低著頭,電腦復原的頭像即使發了出去,也不會有人注意到身邊一個流浪漢長的什麼模樣,這也導致案子根本沒有任何進展。

  想到此關曜不由的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譚景御,軍情處這些特殊部門有很多特殊人才,如果可以找到專業人員根據焦屍進行復原,相似度會更加精準,而一旁譚驥炎也將幽深的目光看向在場唯一可能幫上忙的譚景御。

  「沐放,吃這個,味道不錯!」譚景御直接忽視著四道目光,低頭對著身邊的沐放獻慇勤著,不是自己不幫忙,可是這樣的小案子,譚景御無法動用軍情處的人,這是紀律問題。

  「你能幫上忙?」沐放一挑桃花眼,微瞇著眼尾,似笑非笑的看著獻慇勤的譚景御,這個混蛋絕對不是什麼記者那麼簡單!想到此,有種被欺瞞的感覺之下,沐放妖嬈的笑容顯得冰冷了幾分,譚景御這混蛋藏的還真深!

  關哥和二哥一個為了案子,為了一個小丫頭,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自己嗎?自己只是一個軍情處的特工而已,當然是有那麼一點點權利的特工頭頭,好吧,自己完全可以動用一下關係,可是譚景御不願意啊,好不容易結束了任務可以休息,為什麼還要牽扯到案子裡來!可是小放放笑的有點冷!

  「我一會安排一下,盡可能給你調個人過來,不過為了保密性,所以只能晚上過去。」譚景御認命的點頭答應下,討好的看向身邊的沐放,咧嘴笑著,這會不用生氣了吧?自己已經幫忙了。

  哼了一聲,沐放卻是看都不看諂媚的譚景御一眼,譚家的人反正沒有一個好東西!沐放繼續吃著飯,夾起菜放到童瞳的碗裡,「快點吃,都要涼了。」

  「我也要!」譚景御立刻將自己的碗遞了過來,俊朗帥氣的臉上此刻卻是極其幼稚的負氣表情,吃醋的看著只給童瞳夾菜的沐放。

  「譚三哥為什麼要討好沐哥?」童瞳小聲的問著身邊的譚驥炎,為了不讓譚景御聽見,所以童瞳湊的很近,嘴巴幾乎是貼著譚驥炎耳朵開口的,可是當看見譚驥炎的耳朵,童瞳忽然想自己每一次都被譚驥炎「蹂躪欺負」的耳朵,於是,在說完話的剎那,童瞳突然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在譚驥炎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沒有絲毫的防備,突然被童瞳咬了一下,譚驥炎總是沉寂冷靜的臉上表情詭異的一變,一口菜嗆到了氣管裡,讓譚驥炎快速的放下筷子悶咳起來。

  偷襲得逞,童瞳低聲的笑著,眼神晶亮,他手給譚驥炎拍著後背,小臉上熠熠著光芒,一副做壞事成功的小孩子的淘氣。

  譚驥炎抬起目光看著身邊惡作劇成功的童瞳,黑眸裡帶著寵溺的無奈,這個孩子當不害怕自己的時候,倒是越來越活潑了。

  看著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互動,譚景御嚴重的感覺到心裡不平衡了,慘兮兮的將目光轉回身邊的沐放身上,雖然到目前為止,譚景御還有點不確定自己對沐放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可是此刻,譚景御倒是真的很羨慕自家二哥和小丫頭之間的親暱。

  關曜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讓關曜快速的掏出手機,是孫盈盈的來電,「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剎那,童瞳立刻坐直了身體,好奇的看向關曜,一旁的沐放也是立刻推開幾乎要靠到自己肩膀上的譚景御,和童瞳一樣,也對這樣的案件和推理有了興趣,所以自然也是好奇的看向接電話的關曜。

  「頭,我們抓到嫌疑人了,這會正在回來的路上,頭,你要過來一趟嗎?電話裡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很有可能就是這混蛋干的!」孫盈盈興奮的開口,原本以為這些殺人焚屍案子太難查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峰迴路轉,竟然真的讓他們從舊案了查到了線索。

  「嗯,我十五分鐘之後到。」有了嫌疑人,關曜掛了電話,雖然晚飯只吃了一小半,可是案情最重要,忙起來不要說吃飯了,有時候都是熬夜加班審訊犯人。

  譚驥炎和譚景御幾乎是同時看向身邊坐著的人,然後不愧是兄弟血親,譚家兩個男人又同時皺起了眉頭,因為坐在他們身邊的童瞳和沐放都一臉期待的眼神看著站起身的關曜,那眼神絕對是戀戀不捨,雖然知道他們只是因為案情有興趣,可是還是讓譚家兩兄弟感覺到不滿。

  「我回來告訴你們案情的進展。」雖然還沒有破獲案子之前,所有有關案子的一切都是保密的,其實即使破案了,很多也是保密的,可是關曜對上童瞳和沐放這樣無比期待的模樣,只能溫和一笑,徇私一回了。

  「那個關曜我可以和你一起過去嗎?」童瞳是真的有興趣,雖然她目前的職業是演員,可是這畢竟是原來身體的夢鄉,對童瞳而言只是一個工作,而關曜所查的案子雖然和童瞳真正的工作還是有區別的,可是至少也都是相關的,讓童瞳骨子裡的因子都活躍起來,對這接二連三的殺人焚屍案子有了濃濃的興趣。

  而沐放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觸案子,看著那些現場的照片,屍體的照片,再看著法醫的屍檢報告,然後進行抽絲剝繭的推理,這樣全新的一個領域,也讓沐放有了興趣,所以和童瞳一樣,都眼巴巴的盯著關曜。

  「這個不太方便。」關曜笑了笑,其實他真的帶童瞳過去,倒也沒有什麼,畢竟小瞳還是自己名譽上的女朋友,可是視線掃過一旁那明明吃醋,卻依舊不展露分毫,緊繃著臉的譚驥炎,自然也只能拒絕了。

  童瞳立刻失望的垮了小臉,然後轉過目光看向身邊的譚驥炎,放在桌子下的手拉了拉譚驥炎的手,示意他幫自己求求情,童瞳是真的想要跟過去。

  「那就帶小瞳過去吧。」對上童瞳那哀求的模樣,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求自己,譚驥炎一個不忍心拒絕就開口,然後在瞬間便又後悔了,可是看著童瞳剎那再次染上光芒的眼睛,便也只能在醋意壓下來。

  譚景御悶頭笑著,如果不是忌憚自己二哥的威嚴,這會肯定會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而一旁關曜看著冷沉著臉的好友,也笑了起來,「那好,小瞳就和我過去吧,反正我也是你掛名男朋友。」

  「小放放,我有辦法。」譚景御看著身邊的沐放要開口,立刻在他耳邊低聲的開口,自己絕對不會那麼傻的犯和二哥一樣的錯誤。

  沐放回過頭懷疑的看著賊笑的譚景御,對於這個隱藏了真正身份,欺騙自己的混蛋,沐放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在譚景御一副快誇我吧的期待目光裡,沐放卻是毫不客氣的將譚景御靠的過近的臉直接給推開,妖孽一笑,「小瞳回來之後直接告訴我案情就行了!」

  失望著,譚景御不滿自己此刻的待遇,認命的低頭猛扒著飯吃,關曜要立刻過去刑偵處,童瞳自然也是飯都不吃了也要跟過去,譚驥炎也放下了碗筷直接開車送人過去,只是今晚上的搬家看來要推遲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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