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茶靡月兒 -【重生豪門之商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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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4:47 AM

第074章:奧斯丁迪蘭,你口味真重
   
    沒有硝煙的戰爭悄然升起,商場暗潮洶湧,而葉雨這個雍天的所有者卻依舊悠閒的過著校園生活。
   
    驕陽似火,將一切都籠罩在碎金色的陽光中,一晃她的生日又要到來,看著溫如玉日漸圓潤的身軀,葉雨喜上眉梢。
   
    初一已經過了半個學期,沒有意外的,葉雨依舊霸著第一的位置,無人能撼動,至此所有教葉雨的老師對於她上課睡覺發呆的表現不再過問。
   
    一個月後,在雍天國際的打壓下,徐氏房地產岌岌可危。
   
    “老闆,我們手底下所有的案子都被雍天國際搶了。”董事長辦公室,部門經理滿臉驚慌的凝望著坐在辦公桌後,一臉憤怒的徐金林,雍天國際真的想將他們趕盡殺絕!
   
    “啪”徐金林怒不可遏的狠狠拍著辦公桌,震得桌上的茶盞微微顫抖。
   
    “方覺明,老子這輩子還沒有如此狼狽過,想逼死我,我就想弄死你。”徐金林的眼眸中透露著兇狠的目光,他全身的戾氣讓站在辦公桌前的幾人心中一緊,滴滴冷汗侵染著額頭,後背早已被汗陰濕。
   
    徐金林此時就像是一頭窮途末路的狼,即便是死,也要讓敵人傷亡慘重!
   
    “方覺明,方覺明。”徐金林呢喃著,冷酷殘虐的笑意掛滿嘴角。
   
    ——
   
    “好,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散會。”會議室,方覺明站起身,對於今日眾人的提案很是滿意,他揮了揮手,提前結束了會議。
   
    回到辦公室,俏麗秘書給他端來了一杯茶,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方覺明摘下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微微的揉了揉眉頭。
   
    陽光灑入屋中,映的他半邊臉金光閃爍,在他冷意的眉峰下,那雙深邃而充滿睿智眸散發著然人不忍直視的精芒。
   
    望著擺放在辦公桌上的照片,方覺明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照片上的人像,爸媽,你們再等等,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了……
   
    時間流逝,夕陽西下!
   
    “董事長,該下班了。”秘書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望著依舊埋在眾多檔案中的方覺明,小聲的提醒著。
   
    方覺明從面前的檔案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站立在門邊秘書,微微揚眉:“你走吧,我還要一會兒。”
   
    將秘書打發走,方覺明再度投入工作中,太陽慢慢落山,當黑暗籠罩大地的時候,方覺明才慢慢抬起微僵的頭。
   
    他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落下最後一筆。
   
    整理好檔案,方覺明拿起西裝的外衣走出了雍天國際,柔和的風吹拂著方覺明烏黑的碎髮,他止住面前司機開門的動作,笑著走在柏油路上,這樣的天氣讓他想起了以前,那是他上高中的時候,他記得他每天放學都會走在這樣的路上,望著萬家燈火走回家。
   
    在他記憶中的那個家充滿了溫馨,暖色的燈光、馨香的空氣、還有母親親手所做的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可此時,他卻只能獨自一人回味從前。
   
    有時候他總在想,當初的自己為什麼要與他們吵架,為什麼要讓他們傷心,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多想用自己不算有力的手臂,像個男人一樣將他們護在身後。
   
    方覺明呼出一口大氣,忍住眼底滾燙的淚水,他抬頭望向天空,讓眼淚倒流回眼底,望著漆黑的天空,方覺明緊了緊手掌,爸媽,你們看到了嗎?徐氏房地產很快就要破產,我,一定不會放過徐金林,一定!
   
    慢慢的梳理好自己的心情,方覺明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晚餐,這才向著家中走去。
   
    街頭拐角的燈不知道為什麼不在照明,這條本來明亮的路此時變得漆黑,方覺明並沒有在意,不過只是路燈壞掉了而已。
   
    黑暗中,無數隱匿的眼眸似是貓的眼睛,散發著詭異的光芒,方覺明走在道路中間,四周如鋒如芒的視線讓他頭皮發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有人正在暗中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月光不知為何隱藏到了烏雲中,本就幽暗的道路此時變得更加漆黑。
   
    “給我打。”黑暗中,突然竄出數十道身影將方覺明團團圍住,冷酷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空,在黑夜的籠罩下多了一層肅殺。
   
    方覺明心中一緊,瞬間想到的人就是徐金林,也只有他才會用這麼下流的手段……
   
    “嘭”一拳打在方覺明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道讓他不由得弓起身子,未等他多言,沙包大的拳頭雨點般向他襲去,一拳一拳狠狠擊打在方覺明的身上。
   
    混亂中,方覺明雙手護著頭,身子捲縮在一起儘量避免讓他們打到脆弱的地方。
   
    “哢嚓”金絲眼鏡被人踩碎,黑暗中,方覺明的一雙眼眸閃爍著讓人膽寒的光芒,他咬牙承受著身上的劇痛,腦中卻清明的不像話。
   
    “嘭”木棍敲打在身上的巨響炸響在方覺明的耳邊,“哢嚓”一聲,不知是骨骼斷裂還是木棍斷裂的聲音微不可查的響起,巨大的疼痛讓方覺明發出一陣悶哼,如潮水般的疼痛將他籠罩在其中,視線慢慢變得模糊。
   
    徐金林,徐金林,方覺明呢喃著,他死死的攥住拳頭,對於徐金林的恨已深入骨髓,在他昏迷的前一秒,聽到的是一聲驚恐萬分的尖叫:“啊!”響徹天際。
   
    “媽的。”為首的人狠狠地啐了一口痰,這一聲大叫肯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看了一眼捲曲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子,沖著手下揮了揮手:“走。”
   
    一瞬間,數十個身影在黑夜的掩護下消失無蹤!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半響,見人走遠,這發出尖叫的女子才向著方覺明跑了過來,黑暗中,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女子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恐懼,她沒有去動方覺明的身體,只是在方覺明的身上翻出手機,當機立斷的叫了救護車。
   
    方覺明被送上救護車,而女子也跟了上去。
   
    呼嘯的鳴笛聲滑過夜空,救護車如脫韁的野馬急速的行駛在道路上,最終停在醫院門口,方覺明被小心翼翼的抬到急診科,醫生檢查完之後卻立刻抓住身邊的護士,焦急的喝道:“快,快找到病人的家屬,他要立馬做手術!”
   
    方覺明腎臟破裂,情況危急。
   
    “病人的家屬,病人的家屬在哪?”護士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忙沖到走廊大聲的詢問著。
   
    “張姐,我已經給他的朋友打了電話,你們看看能不能先做手術?”送方覺明前來的女子一把捉住面前正急忙尋找家屬的護士,急速的說道。
   
    “小劉?”護士望著面前的女子微微一愣,這不是她們科室的實習護士嗎?
   
    “那人是你送來的?”被叫做張姐的護士指了指急診室中的方覺明。
   
    “是啊,張姐先別說這個了,他怎麼也樣?能不能先給他做手術?”女子一把抓住護士的手,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畢竟是她送來的人,如果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這讓她的良心怎麼過得去。
   
    “哎!”張姐歎了口氣,沖著女子微微搖頭:“我看那人的情況不樂觀,你也知道咱們醫院的規矩。”
   
    沒有家屬簽字醫院是不會做手術的,即便不是家屬,也要有擔保人!如果手術真出了什麼問題,那他們醫院可是要負這個責任的!
   
    “張姐,你看我做這個擔保人行嗎?”時間寶貴,如果那男子的朋友還不來,他的生命就岌岌可危了,人命面前,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哎,你傻啊,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你是要負全責的。”姓張的老護士一瞪眼,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她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張姐,沒有辦法了,我總不能看著他不治而亡吧!”女子也急了,她知道自己這樣做的舉動可能很傻,她也知道為了一個陌生人沒必要如此,可她怕,她怕如果這個男人死了,她會自責一輩子,自責自己的見死不救。
   
    “哎,你啊!”老護士深深地望了一眼女子,曾幾何時她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是如她一般,不忍,自責,可時間久了,她覺得自己的心都麻木了,看到這樣的她,老護士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你不後悔?”老護士最後詢問了一遍,而女子沒有出聲,只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好,你跟我來,去簽一個協議。”輕歎一聲,老護士望著女子的眼中透露著一絲無可奈何。
   
    女子點了點頭,她知道手術之前都要簽訂家屬協定,以此保證正常的手術結束後如果搶救無效醫生與醫院並不負責。
   
    女子簽完字,方覺明第一時間被推入了手術室,望著頭頂上亮起的紅燈,女子坐在塑膠椅子上,靜靜等待著。
   
    醫院大廳,程明滿臉焦急的跑了進來,他一接到電話就急忙的趕到醫院,這一路上他都在祈禱著,祈禱方覺明安然無恙。
   
    “護士,護士,剛剛送來的病人怎麼樣了?”望著面前的值班護士,程明一張俊臉皺在一起,滿是慌張,那可是他們雍天國際的董事長,是他們的精神首領,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
   
    護士望著面前這個滿臉慌張的男人,微微皺眉,卻也知道他這樣只是擔憂而已,於是柔聲問道:“先生,你說的病人叫什麼名字?”
   
    程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他不好意思的沖著護士揚起一抹牽強的笑:“方覺明。”
   
    “他,現在正在搶救中,你上三樓左拐的第一間手術室就是。”護士低頭查詢著手中的資料,看到那人正在搶救微微一愣,是她記錯了嗎?她記得那人的家屬並沒有到啊!
   
    “謝謝。”程明道過謝,飛快的向著三樓跑去,心中卻一遍遍的祈禱著方覺明平安無事。
   
    手術室前,程明飛奔的身影慢慢浮現,他愣愣的看著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女子,慢慢停下腳步。
   
    女子抬起頭,看著面前男子凝望著自己的目光,微微一愣,隨即恍然:“你就是他的朋友吧,我是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因為他的情況危險,所以我就擅自簽字讓做手術了。”
   
    “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你了。”程明一把攥住女子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不敢相信如果沒有面前這個女子,他們的董事長會怎麼樣。
   
    “沒,沒事。”女子不好意思的抽回手,白嫩的臉頰緋紅一片。
   
    “對了,你能通知他的家人嗎?”似是想到了什麼,女子抬起頭凝望著面前的程明。
   
    “家人?”程明微微皺眉,他哪裡能通知到董事長的家人。
   
    “我也不知道董事長還有什麼家人。”程明撓了撓腦袋,作為下屬他怎麼能知道方覺明的私事。
   
    “那,那怎麼辦?”女子焦急的皺眉,手術是做了,可後續還有一系列的問題,如果沒有家人在場,醫院會很為難的。
   
    “對了,董事長的手機不是在你手裡嗎,你看看裡面有沒有他家人的聯繫方式。”程明一拍腦袋,想著即便他們不知道,方覺明的手機裡也一定會有家人的聯繫方式,他就沒有想過如果方覺明的手機裡有聯繫方式,女子又怎麼會打電話給她呢。
   
    “沒有。”女子搖了搖頭,滿是為難:“我剛剛就看過了,連絡人中並沒家人的資訊,我是根據他手機中的最近連絡人,才給你打的電話。”
   
    “啊,對了!”似是想起了什麼,女子眼眸頓時一亮,她拿出方覺明的手機,翻開連絡人的分組,指著上面一個沒有注明的電話:“你看這給電話有唯一的分組,你說會不會是他的家人。”
   
    “有可能。”程明認真的點了點頭。
   
    ——
   
    “鈴鈴鈴……”安靜的房中手機鈴聲正在肆虐,葉雨從朦朧中清醒過來,看著手機上閃動的號碼微微一愣,方覺明這個時候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喂!?”葉雨懶懶的接起電話,還未睡醒的聲音回蕩在空中。
   
    “什麼?”電話中傳來的話卻讓葉雨的猛然坐起身,睡眼惺忪的眸瞬間冷厲如刀,“我馬上就來。”放下電話,葉雨想了想並沒有用CZ藥水改變樣貌。
   
    計程車上,葉雨望著身邊呼嘯而過的夜景,冷眸淬冰,方覺明竟然被人毆打以致生命垂危,真是好樣的,好樣的,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動她的人。
   
    午夜醫院,安靜的走廊空蕩的讓人不安,刺鼻的消毒水味再一次的侵襲著葉雨的神經,此時的方覺明已經脫離了危險,從手術室中轉去了病房。
   
    葉雨問過護士,來到方覺明的病房門口,望著守護在病房外的二人,黛眉微挑,程明她是知道的,可她身旁的女子?
   
    掩下心中的疑惑,葉雨平靜的眸底染上一層慌張,急急忙忙的向著程明二人跑去:“我哥哥他怎麼了?怎麼了?”
   
    焦急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走廊,程明與女子回頭望去,見到葉雨微微一愣,前來的怎麼會是個小孩子?
   
    “小妹妹,你是?”程明望著面前這個淚眼婆娑的小女孩,看著她烏黑澄清的眼眸中浮現的淚水,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一般,這樣可愛純真的孩子,誰能忍心讓她流淚。
   
    “我是方覺明的妹妹。”葉雨的手抓住程明的衣袖,清澈的眼眸中滿是恐懼與慌張,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惶恐不安。
   
    葉雨體內的小正太望著這樣的她嘴角微抽,他覺得自己的主人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她這樣的演技不拿個什麼奧斯卡最佳女演員,都是評委眼瞎了!
   
    葉雨的模樣充分激發了女子的母愛,她蹲下身,玉手輕柔的擦去葉雨眼角的淚水,臉上掛著能夠安撫人心的笑容:“小朋友別害怕,你哥哥已經沒事了。”
   
    葉雨望著面前的女子,揚起小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望著葉雨形單影隻的身影,程明皺了皺眉,這個時間她家裡人怎麼放心讓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出來。
   
    葉雨垂著頭,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我除了哥哥,沒有其他的家人了。”
   
    說完,葉雨在心中暗自懺悔,她絕對沒有咒葉文山等人的意思,絕對沒有,只是想著方覺明並沒有家人,所以只好如此。
   
    “對,對不起。”程明沒想到會是這樣,望著面前孩子憂傷的側臉,他連忙道歉,為自己引起她心中的傷而內疚萬分。
   
    葉雨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女子心疼的撫摸著葉雨的腦袋,指了指旁邊的病房,說道;“小朋友,你哥哥就在裡面,你去看看他吧!”
   
    “恩”葉雨點頭,推開病房的大門,卻在這刻停住身子,她轉頭凝望著女子:“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劉若音,聲音的音。”女子笑了笑,揚起嘴角小小的笑渦。
   
    劉若音嗎?葉雨輕聲呢喃,深深地望了一眼女子,隨後走入病房中。
   
    “真的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我真不敢想後果。”病房門外,程明一而再再而三的到著謝,如果不是面前的這個女子,他們的董事長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吧!
   
    劉若音靦腆的笑了笑,直到此時她才鬆了一口氣,回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依舊心有餘悸,只不過如果時間倒流,她想,她依舊還會做同樣的選擇。
   
    病房中,葉雨凝望著面色慘白的方覺明,他臉上的瘀傷讓葉雨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
   
    面對昏迷的方覺明,葉雨垂著頭,在他耳邊輕聲呢喃:“方覺明,你等著,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
   
    第二天晚上,酒醉迷津的霓虹酒吧門口,一抹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酒吧外。
   
    守在門口的保安望著面前這個明顯只有十多歲的小丫頭,微微皺眉,對於她這種小孩沒有好氣的揮了揮手,如趕蒼蠅般轟趕著:“小丫頭,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是嗎?”冷笑掛滿嘴角,如若譏諷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吐出。
   
    清冷的聲音讓保安的眉頭狂跳,他面前的明明只是一個約莫十幾歲孩子,可這一刻,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她卻讓人忽略了她的年齡與外貌,只覺得她在這裡出現,再合適不過。
   
    “快走,一個小屁孩還想來酒吧喝酒!”保安壓抑住心中的錯覺,兇狠的凝望著面前的人兒。
   
    “呵呵。”比之寒風還要淩冽的笑聲從她的紅唇吐出,抬起眼眸,她那雙清澈烏黑的眸卻在這一刻淩冽如刀,“誰說來酒吧就一定是來喝酒的?”
   
    保安瞬間睜大眼眸,這句火藥味十足的話如果他在聽不出是什麼意思,那他就不要在這裡混了。
   
    “你……”一語未出,男子的聲音便哽在了喉中,他如蝦般弓著身子,腹部傳來的舉動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抬腳,葉雨狠狠地將擋在面前的男子踹飛,她今天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跟他們糾纏,她要的是裡面的那些人。
   
    “啊!”面前的這一幕讓那些還未進入酒吧的少女驚聲的大叫了起來,酒吧內依舊熱浪朝天,而門外卻是一片肅殺!
   
    隨著尖叫聲,從酒吧中湧出大批兇神惡煞的大漢,目光沉沉一掃,卻是不敢相信的凝望著面前的小丫頭。
   
    走出背光處,葉雨靜靜的站在酒吧閃爍的招牌下,純白色的裙子隨風飄揚,平靜而深邃的眸似是亙古不變的月色,朦朧中透著一抹冷冽的煞氣。
   
    “你竟然敢在永安會的地頭鬧事?”大漢眼眸一冷,滿臉殺氣的凝望著葉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趕在他們永安會罩著的地頭鬧事了?
   
    “永安會!”葉雨冷笑,別說是什麼永安會,即便是小布希的骷髏會她也照闖不誤。
   
    “我找山炮,只要你們將他交出來,今日我便就此甘休。”葉雨屹立在原地,毫不在乎四周大漢兇狠的目光。
   
    “山炮?”為首的大漢皺眉,山炮是誰他還真不知道,只是面前這人趕在永安會罩著的地盤撒野,還如此嗆聲,如果他們不讓她好看,還真以為他們永安會是好欺負的嗎?
   
    “山炮是誰我不知道,可永安會罩著的地方還輪不到你撒野。”男子瞪著眼眸,說話間,口中的煞氣彌漫而出。
   
    “是嗎?”葉雨冷笑,身子卻在瞬間動了。
   
    男子只是見到面前一抹白影閃過,一陣劇痛傳來,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啊!”人群發出一陣驚呼,男子的壯碩的身軀被葉雨一腳踹飛,狠狠地撞在酒吧的大門上,巨大的衝力將門撞飛,“嘭”的一聲跌進了舞池。
   
    舞池內頓時亂了起來,刺耳的尖叫聲生生蓋過了轟鳴的音樂。瞬間,DJ停下手中的動作,音樂赫然停止。
   
    舞池一片大亂,在混亂的燈光下,熱舞中的男男女女慌張的躲閃著。
   
    葉雨信庭漫步額走進酒吧,圍繞在她身邊的大漢慢慢的向後退著卻依舊將葉雨圍在其中,不撤也不敢妄動。
   
    “你們還等什麼,給我上。”被葉雨踹飛的大漢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劇痛提醒著他,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事實。望著走進來的葉雨,他沖著為圍繞在葉雨身旁的大漢大聲叫著,話語中的憤怒如滔天的火焰,蒸騰燃燒。
   
    “殺!”得到大漢的命令,圍在葉雨身邊的眾人這才向著面前這個看似不過只有十來歲的小姑娘沖去。
   
    望著四周沖來的男子,葉雨冷笑,銳利的眸在一刻陰冷的似是地獄惡魔,沒有任何溫度可言。
   
    一把抓住向自己襲來的手,葉雨看似嬌弱的手向下一折,“哢嚓”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響聲猝然響起,伴隨著這清脆響聲的是男子疼痛到極點的慘叫,一個照面,她便生生折斷了男子手腕上的骨頭。
   
    嘴角微揚,葉雨依舊攥著男子的手,抬腳猛地踹在男子的身上,男子的身子向後跌去,狠狠地砸在後面想要衝上來的人的身上,頓時哀嚎一片。
   
    酒吧昏暗的大廳赫然大亮,從四面八方湧出來的大漢手握砍刀,肅殺的向著葉雨沖來,直到這時,龜縮在一旁不敢露面的人們才看清楚,這個膽大包天前來鬧事的人,竟然是一個十幾歲,長得清純可愛的小丫頭?
   
    只是望著地面上慘叫連連,斷骨挫筋的眾名大漢,眾人卻絲毫不敢小覷面前這個半大的孩子,看看,多麼狠辣的手段,凡是想捉拿她的人最終都躺在了地上。
   
    如果對於剛剛的一幕眾人還敢品頭論足一番,那麼現在,在看到無數拿著砍刀的大漢沖出來的時候,膽子小一點的已經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睛。只有少數人還敢睜著眼眸,看著面前這即將發生的血腥一幕。
   
    猝然,傳來一聲慘叫,然而,與眾人料想的不同,這聲慘叫卻出自男人之口。
   
    一直盯著事情發展的人已經呆立在了原地,而那些膽小的人終是經不住好奇,慢慢的張開眼,卻在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地面被鮮紅的血液所侵染,只見少女奪過大漢手中的砍刀,俯身躲過襲來的利刃,反手一刀,狠狠地砍在男子的大腿上,轉身,大漢手中的刀擦過少女的髮絲,寒光湧現,大漢的手腕處赫然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少女下手刀刀必砍向實處,下手之狠絕讓人頭皮發麻,心生顫抖!
   
    “咣當”一聲,當最後一名大漢倒下,少女扔下手中的砍刀,銳利的眸掃視著四周,她目光所觸及之處,所有人都慌忙的躲避,沒有人願意與其對視。
   
    葉雨冷冷一笑,腳踩著地面上濃稠而刺鼻的鮮血,慢慢的向著二樓的包廂走去。
   
    包廂的隔音效果很好,大廳早就被鬧得雞群不寧,而包廂中卻還是一副花天酒地的極樂之景,為首的男子拿起玻璃桌上的XO,美美的喝上了一口,有錢的感覺真他媽的爽!
   
    “嘭”的一聲,就在他還在回味著XO的味道之時,包廂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踹來,喝的早已蒙圈的男子眯著眼眸,包廂門口屹立的聲音在他的眼中模糊不堪,搖搖晃晃。
   
    “他媽的……誰啊?敢……打擾老子的……興致,小心我……他媽的砍了你,砍了你。”男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手扶著身後的沙發背,口齒不清的大聲咒駡著。
   
    門外,葉雨凝望著包廂內的男子,看著他面前放著的那瓶XO,眼眸微冷。
   
    慢慢走上前,葉雨微彎下腰,玉手拿起桌上的XO,“嘭”的一聲,反手砸在男子的頭上,巨大的響聲讓包廂裡的人微微一愣,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啊!”包廂中的小姐看著面前這血腥一幕,恐懼的大叫著。
   
    “滾出去。”葉雨目光微凝,她冷酷的鳳眸不屑的掃視著這些吵雜的女人,聲色俱厲的讓她們滾蛋,這些女人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
   
    這些女人尖叫著跑出包廂,卻絲毫沒有人在意留下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即便是剛剛還在於其你儂我儂,可轉眼卻也只在乎自己的性命,不過人就是這樣,又何況她們這些逢場作戲的女人。
   
    葉雨原地,冷冷的凝望著一臉呆滯的男子,頭上的劇痛讓男子被酒精麻痹的頭腦慢慢清明,他捂著頭上不住往下流淌的鮮血,驚恐的睜大了眼眸。
   
    “你,你竟然敢打我。”指著面前的人,男子叫囂的大喊大叫。
   
    “打你?”葉雨冷笑,一蹬躍上桌子,修長的手狠狠地攥住男子的頭髮,向前一拽,踉蹌間男子豁然倒地。
   
    跳下桌子,葉雨微頓下身,居高臨下的凝望著狼狽不堪的男子,玉手鉗住他的脖子聲音冷冽:“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你個賤人!”男子狠狠地吐出一口鮮血,凝望著葉雨的眼眸充滿了憤恨,他餘光望著呆立在原地的眾人,怒不可遏的大叫:“你們這幫蠢貨還站在那裡幹嘛,快給我打死她。”
   
    聽到男子憤怒到極點的聲音,愣在原地的眾人這才清醒了過來,紛紛抄起手中的酒瓶便像葉雨沖了過來。
   
    “統統住手。”一聲威嚴的大喝從包廂外傳來,葉雨黛眉微皺,轉身望去。
   
    門外開口之人身著一襲黑色西裝,領口敞開,裡面銀灰色的襯衫卻不羈而慵懶的套在身上,白皙的鎖骨上,純金項鍊明晃晃刺瞎著葉雨的眼眸,而奇怪的是,他這樣痞味十足的土氣打扮卻一點也隱藏不了他身上那與生俱來的霸氣。
   
    這個人並不簡單!
   
    “虎哥!”襲向葉雨的眾人停下身子,望向說話之人的眼中充滿了恭敬與畏懼。
   
    虎哥?葉雨嘴角微揚,小正太的聲音適時出現在她的耳邊:“雷洛虎,永安會的二頭目,中意混血,身份不詳,出身不詳。”
   
    看著男子深邃的眉眼,葉雨冷笑,目光卻在觸及到跟在他身邊的男子時,微微一愣,他怎麼會在這裡?
   
    “虎哥,她打我虎哥。”倒在地上的男子費力的爬到雷洛虎的身邊,如狗般緊緊攥著雷洛虎的褲腳,委屈的大叫著。
   
    “閉嘴!”雷洛虎微微皺眉,抬腳狠狠地將身邊的男子踹了出去。隨後卻滿臉笑意的凝望著葉雨:“不知我們可否談談。”
   
    “談?有什麼好談的嗎?我只要他們的命。”葉雨後退幾步,在雷洛虎的注視中,施施然的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她口中雖然說著不談,可行動卻已經表明願意同他談談。
   
    永安會葉雨並不是沒有聽說過,她只是想要山炮這些人的命,並沒有非要同永安會鬧到水深火熱的地步。
   
    雷洛虎挑了挑眉,對於他面前這個少女充滿了好奇,真是相當有趣不是嗎?
   
    “來人。”雷洛虎招收,數十名黑衣人湧現在包廂門外。
   
    雷洛虎揮了揮手,道:“竟這些人給我帶下去,好好看著,一個也不許跑了。”
   
    “是。”數十名黑衣人聞言,面色冷意的走進包廂中,在眾人求饒的聲音裡,將他們帶了下去。
   
    望著數十名黑衣人遠去的背影,葉雨眉頭微皺,看那寫黑衣人下盤的穩重結實,一定是身手不俗的練家子!
   
    她前世雖然聽說過永安會,可卻沒有同他們接觸過,對於雷洛虎的身份更是還不知情,只是望著他身邊的男子,葉雨笑了笑,也許她今日就能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了。
   
    包廂的門被從外面關上,偌大的包廂中只剩下三個人,一個是葉雨,一個是雷洛虎,還有一個是一直跟隨在雷洛虎身邊的男子。
   
    凝望著坐在沙發上的葉雨,跟隨在雷洛虎身邊的男子微微搖了搖頭,修長的大手將頭頂上那黑色的假髮拽了下來。
   
    “你還是一樣的膽大妄為。”男子走到葉雨的身邊,很平常的坐在她的身邊,眸光寵溺的凝望著面前的這個小丫頭,甚是頭疼!
   
    葉雨斜斜的望著身邊的男子一眼,輕輕的笑了笑,兩頰笑渦霞光蕩漾:“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還跟在永安會二頭目的身邊,唔,還帶著這麼難看的假髮。”
   
    葉雨說著,伸手拿過男子手中的假髮,在手中把玩著。
   
    “我那頭髮太顯眼,你又不是不知道。”男子搶過葉雨手中的假髮,兩人如同朋友般靜靜的聊著天,絲毫不理會雷洛虎驚訝到極點的目光。
   
    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合著他們兩個是認識是嗎?
   
    “我說,你們認識。”雷洛虎倚靠在沙發上,難以置信的望著似是非常熟識的二人,驚訝的大睜著眼目。
   
    “不認識(認識)”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截然不同。
   
    男子望著矢口否認的葉雨,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底湧露著讓人難以直視的精芒:“丫頭,你敢否認?”
   
    葉雨聳了聳肩,她沒說錯話啊!他們本來就只見過兩次面,再說,他今天的這一身打扮明顯有意偽裝,她不能這麼不厚道拆穿他啊!
   
    “我沒有啊,你打扮成這樣誰認的出來啊,還有本來我們就只見過……”葉雨低頭想了想,那次醫院花園中她並沒有見到他,那麼就是只見過兩次面:“兩次面而已,算不上認識吧!”
   
    “是嗎?”男子低沉動聽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他修長而根骨分明的大手微微一晃,卻在葉雨沒有察覺間,順走葉雨放在口袋中的手機。
   
    快速的翻開手機,男子一臉淺笑的望著手機中的照片,好看的眸盈滿了如同狐狸般的狡猾之光:“你要是不認識我手機裡怎麼會有我的照片?”
   
    葉雨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被他拿了去,看著他笑的無恥的臉,葉雨嘴角微抽,奧斯丁・迪蘭又再一次刷新了葉雨的三觀,葉雨從沒有想過,堂堂的義大利黑手黨太子爺竟然還有這麼無賴的一面,什麼叫她手機裡怎麼會有他的照片,那照片不是某個自戀的人自己拍的嗎?她只是好心沒有將它刪除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如果小正太知道葉雨所想,一定會面露鄙夷的如此反問,只是此時見到奧斯丁・迪蘭的小正太卻沒有功夫理會葉雨,他只是咬牙切齒的凝望著奧斯丁・迪蘭,似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樣,他都要悔死了,每一次見到奧斯丁・迪蘭,都讓他直面面對自己的失誤,直到今日他依舊在想,他怎麼就開發了他的大腦呢,怎麼會呢?小正太想撓牆,小正太想翻桌!
   
    雷洛虎的目光來回掃視著葉雨與奧斯丁・迪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腫麼在二人的相處中聞到了姦情的味道,而且是姦情深重啊!
   
    奧斯丁・迪蘭,老子不得不感歎一句,你他媽口味真重,竟然喜歡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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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4:49 AM

第075章:覆滅
   
    昏暗的燈光下,雷洛虎坐如針氈,在二人這赤裸裸的姦情下,他在考慮要不要暫時回避!
   
    “行了,還是說說正事吧!”奧斯丁・迪蘭的話讓雷洛虎差點感動的淚流滿面,兄弟,你還記得有正事啊!?
   
    可下一句話卻讓雷洛虎攻從天堂掉到了深淵地獄:“你什麼時候成年。”
   
    “……”兄弟,這就是你說的正事!?
   
    “……”奧斯丁・迪蘭,你腦子抽筋了啊!
   
    這一刻,葉雨與雷洛虎同時望向奧斯丁・迪蘭,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情緒竟是那般的相同,帶著詫異,流露著不屑,還有那麼一點點鄙夷。
   
    奧斯丁・迪蘭卻絲毫不在乎他二人的目光,揚了揚眉角,充滿多情的桃花眸卻在此時深邃的不像話,就像是大海的汪洋,緊緊將葉雨包裹在其中。
   
    半響,他才點了點頭,開口,語帶欣慰:“恩,看著是快長大了。”
   
    尼瑪!葉雨真想揮拳狠狠打在奧斯丁・迪蘭那張俊美到讓人髮指的臉上,而現實是她也這麼做了。
   
    揮拳,小小的拳頭卻帶著讓人無法匹敵的氣勢,呼嘯的襲向奧斯丁・迪蘭。雷洛虎見此,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起身就要向著葉雨沖來。
   
    奧斯丁・迪蘭轉眸,深深地望了雷洛虎一眼,後者愣了愣,卻在奧斯丁・迪蘭的暗示下鬱悶的坐了回去。
   
    “嘭”的一聲,世界安靜了,空氣清新了。
   
    葉雨愣愣的凝望著奧斯丁・迪蘭,看著他眼角染上的青紫色,慢動作的眨了眨眼,她沒有想到,他竟然不躲。
   
    “唔。”奧斯丁・迪蘭捂著眼角,可憐兮兮:“我毀容了,你要對我負責。”
   
    “……”負你妹妹的責。
   
    “雷先生,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正事。”葉雨嫌棄的瞥了一眼奧斯丁・迪蘭,隨後轉過身子,將視線投向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雷洛虎。
   
    雷洛虎掃了一眼奧斯丁・迪蘭,目光中透露著一絲憐憫,隨後卻凝視著葉雨,正色道:“其實我倒想聽聽,你這般大張旗鼓的來霓虹酒吧找人,意欲為何?”
   
    山炮不過是永安會剛剛入會的小弟,雷洛虎並不在乎他會被怎樣,他只是想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會讓面前這個不一般的小丫頭如此憤怒。
   
    葉雨沉沉的掃了一眼雷洛虎,永安會不可能與阮家有關,所以她這次前來並沒有改變外貌,而此時奧斯丁・迪蘭會出現在這裡,就說明永安會與他脫不了幹係,索性葉雨便沒有隱瞞:“他們差點打死我的朋友。”
   
    沒錯,是朋友,葉雨從未將過方覺明看作是下屬,她知道,即便沒有自己,他也依舊會站在這世界的頂端。
   
    “男的女的。”一直沒有開口的奧斯丁・迪蘭卻在此時沉聲問道。
   
    “……”葉雨一頭黑線,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關心的是這個問題,這不由得讓她想,奧斯丁・迪蘭的腦回路是不是與正常人不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被開發了腦子的奧斯丁・迪蘭,腦回路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樣!
   
    雷洛虎與葉雨二人只是微微一頓,誰也沒有理會奧斯丁・迪蘭的意思。
   
    “所以?”雷洛虎疑問,因為他們傷了她的朋友,所以她要將他們全部殺光?
   
    “所以!?”葉雨挑眉,純真的面孔卻在這一刻如被惡魔附體,她眼眸依舊清澈,可那純粹的黑色卻蝕骨寒冷:“所以他們都該為自己所犯的罪付出代價。”
   
    “代價是死?”雷洛虎凝望葉雨,瞳仁緊縮,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竟然讓他產生了恐懼。
   
    “死,不,我剛才只是隨口說說。”葉雨挑眉,她雖然殺過幾個人,卻也不是弒殺之人,她剛剛說的只是氣話而已。
   
    呼,雷洛虎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卻在下一刻,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氣,只因他聽到了那冷冽到讓人心寒的聲音:“我只要他們跟我朋友同一個下場。”
   
    雷洛虎望著面前這個有著一張天使容顏的小丫頭,卻深刻的發現,她的背後有一對惡魔的翅膀,狠,雷洛虎對於葉雨的印象,豈止是一個狠字了得。
   
    沉吟了片刻,雷洛虎開口:“你不覺得將他們送到警察局更好嗎?”雷洛虎的意思並不是倚靠員警,山炮那些人純屬只是工具,總有幕後指使者不是嗎,與其將他們打的半死不活,還不如讓他們供出指使者。
   
    葉雨輕笑:“當然,不過那是在揍了他們之後,你要知道即便是傷筋動骨,一個多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葉雨的意思是,先將他們打成殘廢,然後等他們好的差不多了,再去指正。
   
    其實不用想,葉雨就知道能做出這等下作手段的除了徐金林之外還能有誰,只不過相對於此時告發他,方覺明應該更想親自報仇吧!
   
    雷洛虎望著面前笑顏如花的葉雨,對於她的狠辣與心計又多了一層認識。
   
    奧斯丁・迪蘭側目,他一直凝望著葉雨,眼眸深邃似是出現在大海中的漩渦,深深地將人捲入其中,望著葉雨,奧斯丁・迪蘭就好像是在看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一個半大的小丫頭吸引,只是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他從不虛偽的掩飾自己的情感。
   
    醫院花園中的驚鴻一瞥,讓他記住了她純真的笑顏;病房中的並肩作戰,讓他發現了她的果敢與狠辣;小巷深處的震撼畫面,讓他察覺到她的神秘與危險;京都別院中的再次相見,讓他看到了她在提及自己時眼中的關心與緊張。
   
    很難想像,只是這幾次的相見,就讓她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身影,隨著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消失還越發的清晰可見。
   
    奧斯丁・迪蘭知道,自己淪陷了,而他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越陷越深。
   
    葉雨雖然沒有回頭,但她卻能感受到那一股強烈的目光,那道目光好像是能融化一切的火焰,讓她的臉不由得微微泛紅。
   
    雷洛虎感受著包廂中詭異的氣氛,嘴角微抽,這到底是種麼一回事,剛剛明明說的是那麼血腥暴力的事情,可包廂中的氣氛為毛一下了溫馨了起來?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雷洛虎十分尷尬的打破縈繞在包廂中的曖昧:“山炮他們我可以給你,可對於永安會今日的損失,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葉雨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拿起一個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她倒不是要給雷洛虎端酒認錯,而是想壓壓她躁動不安的心。
   
    輕輕地抿了一口,眉頭微皺,這酒吧真不厚道,洋酒竟然還兌水了。
   
    “雷先生,今日的損失我會盡數賠償,這杯酒就算是敬你的了,還望雷先生海涵。”葉雨舉起手中的酒杯沖著雷洛虎揚了揚,隨後端到唇邊,卻在染上紅唇的那一刻,被一隻根骨分明的大手攔住。
   
    “你還小,這酒太烈。”奧斯丁・迪蘭奪過葉雨手中的酒杯,微微皺眉,她怎麼就一點都不像十幾歲的小丫頭呢,看看這說話,這做派,完全就像是經驗老道的老江湖了。
   
    她這樣的神情配上她此時的樣貌,真是違和,太他媽的違和了。
   
    奧斯丁・迪蘭將酒杯重重的放在玻璃桌上,抬頭掃了一眼雷洛虎,聲音微沉:“差不多就行了啊,你還真想讓她給你敬酒不成?”
   
    望著奧斯丁・迪蘭陰沉的臉,雷洛虎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乖乖,不就是敬一杯酒嗎,用得著這麼看著他嗎。
   
    想歸想,可雷洛虎還真沒膽說出來,雖然他與奧斯丁・迪蘭兄弟相稱,可對於雷洛虎而言,奧斯丁・迪蘭是兄弟,更是讓他崇敬的王者,他永遠忘不了,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是誰為他撐起了一片天。
   
    微微撇了撇嘴,雷洛虎沖著葉雨擺了擺手,大方的說道:“都是一家人,算了算了,山炮他們交給你,賠償也不用了。”
   
    雷洛虎說著,望著奧斯丁・迪蘭贊許的目光,眼角微抽,他怎麼覺得自己這麼憋屈呢!
   
    “……”葉雨聽到雷洛虎的話,滿頭黑線,一家人?誰跟你們是一家人啊!
   
    “不,雷先生,這酒可以免,賠償一點都不能少。”葉雨卻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雖然能省一筆是一筆,可她卻不想乘這個情,別的不說,她如果真的不賠償,那不就是默認與他們是一家人了嗎,她和奧斯丁・迪蘭可沒有這麼熟。
   
    雷洛虎聽到葉雨拒絕,當即掃了一眼奧斯丁・迪蘭,眸露同情,兄弟,追美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好,賠償之事稍後再說。”雷洛虎重重的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小丫頭越發的順眼:“將那幾個人給我帶進來。”
   
    隨著雷洛虎的聲音,包廂門被人從外打開,身著黑衣的精壯男子將山炮幾個人帶了進來,此時,本來喝的醉醺醺的幾人早已清醒,看著面前的陣仗,腿腳發軟。
   
    “虎哥,你饒了我們吧虎哥。”山炮恐懼的哭呼喊著,“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一同流下,好不難堪。
   
    “閉嘴。”雷洛虎厲眉微皺,他永安會怎麼會收了這麼一個窩囊廢。
   
    厭惡的掃了山炮一眼,他指了指葉雨,說道:“你該求的認識她!”
   
    山炮微微一愣,他的目光順著雷洛虎的手指望去,看著施施然坐在沙發上那只有十來歲的小丫頭,錯愕的長大了眼眸,他記得她,就是她剛剛用酒瓶子砸他的丫頭。可此時虎哥竟然讓他向她求饒,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身份,他什麼時候的罪過她?
   
    山炮的腦子在這一刻轉的飛快,他想了很多,不過身子卻比腦子快一步的做出了決斷。
   
    “我不知道我在那裡得罪過您,求您高抬貴手放了小子我吧。”山炮說著,一個勁兒的向著葉雨磕頭,什麼尊嚴,什麼骨氣,都去他媽的去死吧,在生死關頭,那些都算得了什麼?
   
    望著山炮,葉雨鳳眸微冷,她張口,清冷的聲音夾紮著冷冽的寒霜,就像是寒冬臘九的冰雪天,讓整個包廂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穀底:“你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我?還記得昨日晚上你們幹了什麼嗎?”
   
    山炮神情微愣,昨夜的事情他又怎麼會忘記,十萬塊錢只打一個人那是他八百年都沒遇見過的好差事。
   
    感受著包廂中淩冽的溫度,山炮就算再傻也知道今日自己之所以遭罪,都是因為昨晚上幹的那一票。
   
    “我,我錯了,我不該見錢眼開,求您,求您饒了我吧!”山炮狠狠地抽著自己嘴巴子,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去接昨天的那單生意。
   
    “饒了你?”葉雨冷笑,想著方覺明重傷昏迷的模樣,她就不可能饒過面前的這些人,一個都不能。
   
    “雷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借您的手下一用。”葉雨轉過頭,微挑的唇角刻畫著殘虐的弧度。
   
    雷洛虎微微一愣,隨即卻是笑了笑:“當然可以。”
   
    “多謝。”葉雨黛眉微揚,隨即將目光望向山炮:“我不會要了你的命,我只要你們的……兩根肋骨,腎臟破裂。”
   
    聽到前一句話,山炮等人狠狠鬆了一口氣,可後面這句話一出,卻讓他們的身子劇烈而驚恐的顫抖了起來,兩根肋骨,腎臟破裂,那跟要了他們的命有何區別?
   
    雷洛虎挑眉,他算是明白她向自己接手下的含義了。
   
    “麻煩各位,兩根肋骨,腎臟破裂。”葉雨揚眉,面含笑容的同雷洛虎的手下說道。
   
    “照她說的做。”雷洛虎開口,這一刻,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的霸氣撲面而來,讓葉雨不由得微微側目。
   
    “是。”黑衣人接到命令,毫不客氣的便向山炮等人的身上招呼著,慘叫聲一時不絕於耳。
   
    “奧斯丁・迪蘭,你現在沒事做是不是?”葉雨欣賞著面前的這一幕,轉過頭望向在一旁百無聊賴的奧斯丁・迪蘭。
   
    奧斯丁・迪蘭見葉雨將目光望向自己,散發著魅惑的桃花眼微微一亮:“對,我沒事。”
   
    葉雨平淡的眼眸波瀾不驚,似乎絲毫看不到奧斯丁・迪蘭眼中的波光,淡淡的點了點頭,吩咐道:“那好,既然你沒事就去打個電話,叫幾輛救護車來。”
   
    “……”奧斯丁・迪蘭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卻任命的站起身,答應道:“好吧!”
   
    雷洛虎揉了揉眼眸,他不禁想,面前這個如此好說話的人,真的是那個狠辣嗜血,無比冷酷的奧斯丁・迪蘭本尊嗎?他莫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站起身,奧斯丁・迪蘭如同一個巡視皇城的王者,穿插在面前混亂的畫面中,耳邊的慘叫與染滿地面的鮮血好似都不不存在,就好像即便是他身處在殘破的弄巷,也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高貴。
   
    葉雨瞪了瞪眼,她怎麼好像看見奧斯丁・迪蘭的身上似是散發著一層柔柔的金光?
   
    直到包廂的門被重新關上,葉雨這才回過神來。
   
    “騷包。”小正太望著奧斯丁・迪蘭離去的背影,心中無限的腹誹著!
   
    包廂中的慘叫依舊,山炮他們發誓,如果他們今日不死,再見到那個花錢雇他們的人,他們一定要討回今日所受的一切,別問他們為什麼不記恨葉雨,只有傻子才會向自己惹不起的人報仇。
   
    打了許久,直到山炮幾人徹底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葉雨緩緩起身,在雷洛虎不解的目光中走上前,低頭查探著幾人的傷勢。
   
    “這人少斷了一根肋骨。”葉雨語氣平淡的開口,抬腳,眼都不抬一下的狠狠揣在那人的肋骨上,“哢嚓”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骨骼斷裂聲回蕩在包廂中。
   
    “啊!”葉雨腳下之人痛苦的大叫,他再也忍受不了身上的劇痛,更加受不了身邊少女帶給他的精神上的恐懼,眼睛一閉,徹底的暈了過去。
   
    山炮有些羨慕暈過去的人,他此時多想自己昏過去,可奈何他的頭腦卻比剛剛還要清明。
   
    雷洛虎望著葉雨,冷毅的眉角微抽,他現在倒是知道奧斯丁・迪蘭為什麼喜歡這個小丫頭了,她明明就是奧斯丁・迪蘭的翻版啊!唯一不同的是,在某些時候,她比他還狠!
   
    望著昏厥的男子,葉雨挑了挑黛眉:“你們記住了,在這段時間誰也不許離開京都,如果我要是知道有人敢跑,那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能夠放過你們的了。”
   
    “是,是。”山炮連忙答應著。
   
    “雷先生,這些人就交給你了,關於賠償……”
   
    葉雨的話還未說完,雷洛虎便接道:“賠償的事日後再說,今日就先如此吧!”
   
    “好。”葉雨點頭,語笑晏晏:“那雷先生,我就告辭了。”
   
    葉雨在雷洛虎的目光中漸行漸遠,望著這被血洗禮的地面,他嘴角微抽,索性今日並沒有鬧出人命。
   
    葉雨走出包間,一樓的大廳早已人去樓空,她離開酒吧,清爽的微風拂過額間的碎髮,瘙癢著她白嫩的肌膚。
   
    葉雨抬手,撫了撫額間的髮絲,街頭轉角處的路燈下,一抹修長的身影佇立。
   
    柔和的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輪廓被打上了一層陰影,那頭詭異的黑色假髮頂在頭上,卻絲毫沒有影響美觀。
   
    “奧斯丁・迪蘭?”葉雨佇足,側頭掃了一眼倚靠著牆壁,閉目養神的男子。
   
    “唔。”奧斯丁・迪蘭睜開眼眸,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出來了。”
   
    這不廢話嗎?葉雨翻了翻白眼,心中腹誹不已,卻還是點了點頭:“出來了。”
   
    “我送你回家。”奧斯丁・迪蘭直起身,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葉雨的心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彆扭的轉過頭,葉雨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奧斯丁・迪蘭笑了笑,高大的身子走到葉雨面前,此時的葉雨不過一米五的個子,堪堪才到奧斯丁・迪蘭的胸口,望著身前矮小的人兒,奧斯丁・迪蘭的大手輕輕的揉了揉葉雨的小腦袋:“走吧,我只是順路。”
   
    奧斯丁・迪蘭如同逗弄小貓的舉動讓葉雨炸毛,狠狠拍下在自己頭頂上作怪的大手,葉雨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奧斯丁・迪蘭輕聲笑了笑,顯得愉悅極了。
   
    葉雨走在前面,映滿溫怒的眸慢慢變得沉靜,月光下,她的面色有些沉重,面對奧斯丁・迪蘭,她越發的不像原來的自己,變得易怒,易喜,不再平靜,不能淡然,她不知道這樣的改變好不好,只是她卻很想逃離。
   
    奧斯丁・迪蘭,你不該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攪亂我的思緒。
   
    月光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行走著,月光籠罩在二人的身上,路燈的燈光拉長二人的身影,影子在地面彙聚,似是打了一個結,將二人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從此不分……
   
    三天后,方覺明從昏迷中蘇醒,而關於雍天董事長方覺明被打住院生命垂危的消息不脛而走,雍天國際的股票在一瞬間掉入穀底。
   
    徐金林雖然是流氓出身,不過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卻是有些手段,他這一招用的狠用的准。
   
    高等病房中,方覺明看著新聞報導,身上的傷口因為憤怒而隱隱作痛。葉雨走入病房,抬手關掉電視。
   
    “老…”葉雨抬手,攔下方覺明的話,一臉無奈:“我不是說叫我葉雨就成了嗎?”
   
    “葉雨,對不起。”方覺明垂下頭,愧疚難堪,她將公司交給他,可他卻讓公司蒙受了如此巨大的損失。是他有愧於她。
   
    葉雨搖了搖頭,這件事說到底是她的疏忽,她怎麼會放心讓方覺明自己與徐金林鬥,那樣一個心狠手毒的人,她早該想到他會做出此等舉動。
   
    “沒關係,你安心養病便可。”安撫安撫著方覺明,太過自責對於他的康復也沒有好處。
   
    “不,我要召開新聞發佈會。”方覺明卻是異常堅定,他不能在放任雍天的股票跌下去,這樣對於他們一個新進公司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你…”望著方覺明堅定的目光,葉雨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小正太,拜託你了。”即便是要開新聞發佈會,葉雨也不會放任他這樣召開,雖然她不會讓他突然康復,但起碼也要讓他的傷口癒合。
   
    “知道了,知道了。”小正太任的歎了一口氣,他就是勞碌命,每次出力的都是他,她還老欺壓他,他是有多可憐啊!
   
    小正太自怨自艾,卻不忘葉雨吩咐的事。
   
    葉雨拿起桌上已經洗好的水果遞給方覺明:“吃個水果吧!這些都是音音洗過的。”
   
    方覺明住的是特護病房,有專門的護士看護,本來劉若音作為實習護士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不過因為葉雨的要求,破例讓她成為了正式護士。
   
    因為音音的舉動,葉雨給整個急診室的每人都包了一封紅包,整整一千,這可相當於他們幾個月的工資,所以對於葉雨的要求,他們斷沒有拒絕的道理,何況只是這一件小事。
   
    方覺明怔了怔,他聽說就是這個叫音音的護士救了他,只是醒了這麼久,他還沒有見過她,沒有當面對她說一聲謝謝。
   
    接過葉雨手中的水果,電擊的刺痛感讓方覺明的手微微一抖。
   
    “靜電,不好意思。”葉雨看著撓了撓頭,笑著說道。
   
    “沒事。”方覺明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卻沒有發現剛剛的傳入手中的那股電流正順著他的經脈流向手上的部位。
   
    身體湧起一抹暖流,方覺明感覺刀口處微微的發麻!
   
    醫院大廳,音音背著書包走了進來。
   
    “音音,你救的那個人醒了。”剛剛進來,值班的護士便滿臉興奮的對著劉若音說道,她們可是聽說了,那個男人可是雍天國際的董事長,正經的鑽石王老五啊!
   
    “他醒了?”劉若音乍一聽到這個喜訊,不由得喜上眉梢,急忙揮別面前的護士,向著換衣間趕去。
   
    急急忙忙的換上護士服,劉若音端著託盤走向高級加護病房!
   
    “叩叩叩。”劉若音敲了敲門,屋中傳來一聲略帶沙啞卻極其動聽的男聲:“進來。”
   
    劉若音推來病房門,望著倚靠在病床上的方覺明微微發愣,這幾天她一直想看看他睜開眼眸的樣子,可此時看到了卻不由得有些晃神,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的眼眸如此的透亮,就像是琉璃般,眸光流轉間,透露著睿智的光芒。
   
    方覺明望著愣在門口的少女,好看的濃眉微挑,這個就是救了他的那個小護士嗎?漆黑的髮絲被頭上的護士帽遮蔽,露出飽滿的額頭,不算大的眼睛卻在充滿了光芒,直挺的小鼻子,薄薄的紅唇,白皙的肌膚,鴨蛋般的臉型,清純中透著一絲成熟,就像是清新的百合,散發著幽然的馨香。
   
    葉雨望著四目相接的二人,黛眉微挑,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啊,你醒了。”晃了晃神,劉若音的臉上閃過一抹刻意的紅暈,推著託盤走了進來,反手將門關上。
   
    “恩,醒了。”方覺明點了點頭,望著面前一笑雙眼變成月牙形的音音,正色道:“聽說當日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沒,沒什麼。”劉若音笑著搖了搖頭,她想那日就算是別人看到了那樣的事,也會做出跟她相同的舉動吧!
   
    “對了還未請教你的名字。”方覺明望著面前的劉若音,難得的勾了勾唇角。
   
    “我叫劉若音,很高興認識你。”劉若音將鐵盤放在病床上,轉頭,沖著方覺明笑了笑,陽光透過窗映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映照的徐徐生輝。
   
    方覺明怔了怔,笑著開口:“我是方覺明。”
   
    劉若音眨了眨眼,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啊,你的病房門口有寫。”
   
    葉雨被忽視個徹底,直到劉若音換好藥,吩咐方覺明將要吃下去之後,這才發現她的存在。
   
    “雨兒,你也在啊。”劉若音半蹲著身子,看著葉雨俏生生的笑臉,笑著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給你。”
   
    葉雨看了看手中的棒棒糖,微微抽了抽嘴角,額頭黑線直冒,可面上卻還要裝出興奮:“謝謝音音姐姐。”
   
    望著葉雨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方覺明睿智眸染上了一層笑意,雖然她的年齡不過十多歲,可方覺明真的很難將她與她手中的棒棒糖聯繫在一起,這畫面,太詭異了!
   
    劉若音摸了摸葉雨的腦袋,望了方覺明一眼,轉身離去,獨留葉雨在風中淩亂!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從病房中傳出,劉若音回過頭,似是被這笑聲中的情緒感染,嘴角也不由得印染上一抹笑意。
   
    望著暢快大笑的方覺明,葉雨慢慢轉頭,僵掉的身子簌簌的向下掉著碎渣!
   
    ——
   
    方覺明蘇醒後的第二天,他便在醫院的病房中召開了記者會,前來的只是幾家最具影響力的報刊,人數並不算太多。
   
    病房內,劉若音站在病房角落,擔憂的望著方覺明,生怕他的身體出現問題。
   
    “雍天國際的股票這幾天一直下跌,這件事您知道嗎?”記者會剛剛開始,下面的記者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對於這個問題,方覺明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我知道,不過我也知道,股票下跌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個人的問題,想必今日的報導曝出,雍天的股票就不會在下跌了。”
   
    “方覺明先生,您可知道打您的是誰?外界一直傳言,是徐氏房地產所為。”相比於經濟上面的問題,這些八卦才是老百姓們茶餘飯後最關注的話題。
   
    提到徐氏房地產,方覺明的眼眸頓時淩厲了起來,卻在下一刻收斂了所有的情緒,面對記者的疑問,他只是淡淡開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背後的黑手總會有曝露在陽光下的時候。”
   
    “方覺明先生,雍天國際的股票一直下跌,您就沒有壓力嗎?”
   
    “壓力?”方覺明笑了笑,卻是慢慢的點了點頭,“壓力當然有,不過這所謂的壓力都是讓我前進的動力,我不會讓那個人失望的。”
   
    “那個人?”記者很快的抓到了重點:“請問一下,你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方覺明卻是笑了笑,他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雍天國際背後還有人,面對記者的疑問,但笑不語。
   
    “好了各位,方覺明先生剛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今日的記者會就到這裡吧!”雍天國際派來的公關見方覺明不再開口,也擔心他身體吃不消,急忙的結束了這次的記者會。
   
    “等等。”方覺明開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雍天國際除了我之外,很有很多優秀的員工,即便是我倒下了,雍天國際也絕不會倒,更何況,我一定不會倒下,我要跟隨雍天,站上巔峰。”
   
    這一刻,從方覺明身上所散發而出的光芒讓人不忍直視,而在不久的將來,當他們看到站在事業巔峰的他時,才體會到此時此刻,他心中的堅定與決心。
   
    報導報刊在第二天都刊登了採訪方覺明的新文,徐金林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手中的報紙,聽著手下彙報著雍天國際的股票一開盤就長到停板的消息,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茶盞支離破碎,飛濺的茶葉侵襲著站在辦公桌前,部門經理的褲腳。
   
    他努力了這麼久,竟然被方覺明的三言兩語瓦解,這讓他怎麼不惱怎能不怒,方覺明啊方覺明,你為什麼不死,為什麼還不死!
   
    徐金林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報紙,陰冷的眸底閃爍著凶光!
   
    ——
   
    “喂,是山炮嗎?”夜晚,徐金林打通山炮的電話,本來以山炮這種小混混而言,是沒有錢買手機的,只是加入了永安會,為了聯繫方便,會裡都會發給他們一部最便宜的手機。
   
    病房中,山炮聽到徐金林的聲音,恨不得當即就沖到他面前,打斷他渾身的肋骨。只是想著虎哥的交代,他還是耐心的聽了下起,“什麼事?”
   
    “什麼?殺人!”山炮一驚,打架鬥毆他參與的到多,可說到殺人他卻有些膽寒。
   
    “我沒有辦法,你去找虎哥吧!”山炮按照當初雷洛虎的交代,如果徐金林再給他們打電話,就讓徐金林去找他。
   
    “虎哥在哪?”徐金林緊攥著手機,聲音中充滿了冷酷。
   
    “皇城帝都?好,我知道了。”徐金林掛了電話,眼眸一片陰冷,而身處在病房中的山炮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去吧,去吧,去了你就會跟我們有一樣的下場。
   
    皇城帝都是京都有名的夜總會,也是永安會的大本營,當然這裡他們異常低調,從不惹事,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政府的聲討。
   
    皇城帝都地下一層,這裡是永安會犯了幫規之人的刑罰之地,而此時,徐金林卻像是狗一般淒慘的躺在地上。
   
    “為…為什麼?”徐金林艱難的詢問著。
   
    “你讓我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知道嗎?”雷洛虎一臉陰鶩的凝望著徐金林,“將他拽起來。”
   
    黑衣人將癱倒在地上的徐金林拽了起來,雷洛虎起身走到他面前,揚了揚手中的支票:“這錢我們收下了,事也會給你辦到,不過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雷洛虎說完,揮了揮手:“將他給我扔下去。”
   
    皇城帝都的後巷,黑衣人打開後門,將徐金林扔進了垃圾堆中。
   
    皇城帝都頂層,雷洛虎坐在舒適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喝著82年的拉菲,手中把玩著那張支票,邪肆的凝望著面前一臉淺笑的男子,不禁感歎:“你家那位還真是黑啊,這樣都行?”
   
    奧斯丁・迪蘭修長的手托著高腳杯,晃了晃杯中的紅酒,“怎麼不行?有人白白送給你錢,你就偷著樂去吧!”
   
    雷洛虎看著奧斯丁・迪蘭一臉驕傲的模樣,微微撇嘴,沒有最黑只有更黑,你說那個小丫頭怎麼就知道徐金林不會善罷甘休呢?
   
    幾個小時前,葉雨打電話給雷洛虎,告訴他如果徐金林給山炮打了電話,就讓山炮告訴他,讓徐金林前來找自己,還說,到時候她欠永安會的賠償就有了。
   
    一開始雷洛虎倍感懷疑,可此時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小丫頭當真是有一套,竟然將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掌控在手中。
   
    “奧斯丁・迪蘭,你將她讓給我……”雷洛虎響起葉雨,又看了看如同冰雕般一臉冷酷的奧斯丁・迪蘭,眼眸微轉,想要逗一逗這個傢夥,只是話剛剛說了一半,雷洛虎便不敢再說下去。
   
    奧斯丁・迪蘭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滿臉笑意的凝望著雷洛虎,頗感興趣的挑著厲眉,跟在奧斯丁・迪蘭身邊這麼久,雷洛虎知道,奧斯丁・迪蘭最生氣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不是冷酷,而是滿臉如沐春風的笑意。
   
    微微的吞了吞口水,雷洛虎慌忙的手頭一起搖動著:“不不不,我剛剛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你最好是開玩笑。”奧斯丁・迪蘭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桃花眼微微吊起,瞳仁向下的望著雷洛虎。
   
    “必須,肯定,一定是開玩笑。”雷洛虎就差發誓了,讓他嘴賤!
   
    ——
   
    第二日,徐金林從昏迷中清醒,四周噁心的味道讓他隱隱作嘔,忍著身上的疼痛,他踉蹌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望著面前皇城帝都的招牌,他平靜的面容下蘊含著燎原的怒火,皇城帝都,虎哥,呵,總有一天我徐金林會讓你們好看!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徐金林依舊在等待著方覺明突然暴斃的消息,而這一天,他卻等來了一個噩耗,徐氏房地產瀕臨倒閉。
   
    本來他手下還有一處地正在蓋著的樓房,他想只要那裡竣工,就能緩解公司此時的壓力,可沒成想,那裡竟然出事了,工人集體罷工!
   
    以前,他總是仗勢欺人,克扣建築工人的工資,如果有人反抗便是非打即罵,而如今,工人心中積壓的不滿終於徹底爆發了。
   
    雍天國際放話,接收為徐氏房地產工作的所有工人,並作為他們的後盾聲討徐氏房地產,有雍天國際撐腰,他們的脊背當然能夠挺直。
   
    沒有銀行在為徐氏房地產貸款,堅持了半個月,徐氏房地產宣告破產的那一天,山炮等人向警局報案,徐金林以教唆他人行兇的罪名被抓緊警局,至此徐氏房地產群龍無首。
   
    一個月後,徐氏房地產被雍天國際吞併,而徐金林教唆他人行兇罪名成立,判處十年有期徒刑,徐夫人從貴婦淪為普通人,因為為人刻薄,花錢大手大腳,過的平困潦倒,比普通人還不如。
   
    吞併徐氏房地產之後,雍天國際轉戰S市,留在京都的只剩下房地產這項產業。
   
    幾個月後,溫如玉順利產下一個男嬰,葉家上下一片歡騰,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本該幾年後才會出現的人提前出現在葉雨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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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4:50 AM

第076章:淺吻與深恨
   
    夜晚,昏暗的路燈映照在地面,將佇立在路燈下的身影拉得很長,此時的天有些微涼,綠葉慢慢枯萎,隨著付過的秋風片片墜落。
   
    房中,葉雨坐在舒適的床上看了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嘴角微抽,她剛剛怎麼就腦子一抽答應了他要見面的要求了呢?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葉雨任命的穿上衣服,打開窗,身子靈巧的翻出窗沿,黑夜中如同一隻迅猛靈巧的豹,飛快的竄到窗戶旁的樹幹上,飛身躍出牆垣。
   
    完美落地,葉雨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轉身向外走去。
   
    “你怎麼老是翻牆。”身後傳來的聲音著實嚇了葉雨一跳,她身上的肌肉瞬間收縮,警惕的轉過身,眼眸微眯的望著從背光處走出來的男子,微弱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朦朦朧朧的映照出男子的容貌。
   
    呼,見到來者,葉雨這才舒了一口大氣,隨後卻是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能夠嚇死人啊!”
   
    那人只是挑了挑眉,調侃道:“你還有害怕的時候?”那日在酒吧裡,她可是眼睛都不眨的就將人的骨頭踩碎了啊!
   
    面對男子的調侃,葉雨撇了撇嘴,她看著他面前黑髮黑瞳的模樣,不由得微挑黛眉,邪肆一笑:“奧斯丁・迪蘭,你說我該叫你什麼呢?”
   
    葉雨不會忘記,三年前在醫院中,她昏迷前所看到的那抹身影。如果幾日前在酒吧葉雨還不能確定,那麼今日見到奧斯丁・迪蘭竟然出現在軍機大院中,她如果在不確定,就是她腦子有問題了!
   
    面對葉雨戲謔的口吻,奧斯丁・迪蘭卻是毫不在意的揚了揚眉:“你叫我什麼都好,奧斯丁・迪蘭,又或者是……賀俊鵬。”奧斯丁・迪蘭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從未想過隱瞞葉雨。
   
    葉雨眨了眨眼,她倒是沒有想到奧斯丁・迪蘭會如此大放的承認,“你就不怕我將你的秘密說出去嗎?”葉雨瞪大眼眸,她有些看不懂面前的這個男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不會。”面對葉雨的問話,奧斯丁・迪蘭篤定的搖了搖頭。
   
    葉雨眼眸一瞪,不甘示弱的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望著葉雨氣鼓鼓的臉頰,奧斯丁・迪蘭勾了勾唇角,俊美無雙的臉上揚起一抹寵溺的淺笑,他的目光似是釘在了葉雨的身上,一錯不錯:“我就是知道。”擲地有聲。
   
    望著奧斯丁・迪蘭深邃的如同黑瞳的眼眸,我就是知道這五個字衝擊著葉雨的神經,她的心臟不規則的跳動著,雙頰微微泛紅,索性在月色的籠罩下倒是讓奧斯丁・迪蘭沒有看出她的異樣。
   
    輕輕的呼了一口氣,葉雨微微的別過頭,聲音有些發悶:“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
   
    奧斯丁・迪蘭早就習慣了葉雨的彆扭,聲音柔和的似是和煦的春風,響徹在葉雨耳邊:“沒什麼,我明天就回去了,所以想來看看你。”
   
    回去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如悶雷般敲擊在葉雨的神經,讓她的心微微腫脹,似是有一股不舍的情緒瞬間侵染著她的全身,頃刻間蔓延至每一個細胞。
   
    “恩。”葉雨微垂著頭,她不知道此時要說些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奧斯丁・迪蘭笑了笑,雖然面前人兒的回答讓他不甚滿意,可看著她失落的樣子,卻依舊是心花怒放。他就知道,她是捨不得他的。
   
    修長的大手托住葉雨的下巴,奧斯丁・迪蘭抬起葉雨的俏臉,月光下,她白皙如綢緞般滑嫩的小臉泛著盈盈的光澤,當真是好看極了,可口的就像是一道美味的甜點。
   
    葉雨抬頭,她望著奧斯丁・迪蘭的眼眸,微微有些失神,直到微涼的唇瓣襲上額頭。
   
    奧斯丁・迪蘭的唇瓣有些涼,有些冰,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如葡萄酒般香醇的味道,屬於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一股股的湧進葉雨的鼻中。
   
    “喂!”葉雨愣了愣,隨即推來奧斯丁・迪蘭的身子,雙眸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可她此時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愛,就像是一隻發怒的小貓,完全就沒有一點威懾力。
   
    望著葉雨如蘋果般紅彤彤的小臉,奧斯丁・迪蘭的心情大好,他覺得葉雨的唇一定很好吃,也許會是鮮嫩的櫻桃味道,又或者是清新的花香味,只是她此時還小,奧斯丁・迪蘭真怕嚇到她。
   
    “怎麼了,不過是個晚安吻而已。”面對怒氣蒸騰的葉雨,奧斯丁・迪蘭無恥的聳了聳肩,他表示晚安吻是一個很平常的舉動不是嗎?
   
    “你…去死吧!”葉雨惱羞成怒,揮拳,狠狠打在奧斯丁・迪蘭剛剛痊癒的眼睛上。
   
    “尼瑪,揍得好。”小正太在葉雨的心中加油鼓氣,要不是他現在能量不夠,不能離開葉雨的體內,他絕逼會直接跳出來暴揍面前這個拐賣未成年兒童的怪蜀黍一頓。
   
    奧斯丁・迪蘭捂著眼眸,嘴角卻勾起一抹傻笑,望著葉雨氣呼呼離去的背影,他輕生呢喃:“別忘了想我。”
   
    ——
   
    十月的天,褪去了夏的炎熱,卻又染上了秋的微涼,教室中,來自老師的聲音與四周的議論聲在葉雨的耳中慢慢融合在一起,嗡嗡的就像是有無數隻蒼蠅,葉雨就像是身處在真空中,沒有空氣,沒有溫度,她一雙清冷的眸,只剩下深沉而凝重的恨。
   
    講臺上,孟佳身旁站立著一名少年,他穿著一件淺藍細格的襯衣,手腕處鬆鬆挽起,下身一條收身的牛仔褲,這樣的裝扮在這個年月,是極其時髦的。
   
    而他的長相更是絕佳,劍眉星目,如絲綢般烏黑的短髮垂在飽滿的額頭上,通鼻樑,不薄不厚的唇微微上翹,瓜子臉略顯稚嫩,怎麼看都是一副花美男的皮囊。
   
    教室中,少女們的心不由得竊喜萬分,看著站在講臺上的少年,眸露春色,點點漣漪蕩漾在心頭。
   
    “好了,這位就是咱班新來的插班生,大家熱烈歡迎。”孟佳站在講臺上,看著教室中少女們嬌羞的面容,少年們不屑的神情,微微的搖了搖頭,這些孩子啊!真是讓人操心!
   
    “現在請新同學自我介紹。”微微的歎了口氣,隨後孟佳向後退了一步,將講臺讓給了阮志傑。
   
    “大家好,我叫阮志傑,來自三藩市。”阮志傑勾勒著嘴角,一笑,如春暖花開,溫柔的讓人沉溺其中。
   
    “哇,他好帥,笑起來真好看。”葉雨身旁,隋菲菲的雙眸冒著粉紅色的小泡泡,她本來沒覺得阮志傑有多帥,只是他此時一笑,微翹的唇瓣與眸中的暖意著實勾人心魄,頓時不由得激動的抓住葉雨的胳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尖叫著。
   
    “是啊,真帥!”葉雨附和的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冷笑,她當初為何會愛上他呢,也許就是因為他這樣的笑容吧,溫暖的就像是五月的陽光。
   
    看著身邊少女們眼底瀲灩的秋水,葉雨抬頭望向站在講臺上的阮志傑,微張紅唇,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之際的笑容,阮志傑,沒想到這一世我們這麼早就會碰面!
   
    ——
   
    由於教室只剩下角落中最後的一個空位置,孟佳也不能為了他一個人臨時調座,只好便先讓他坐在了那裡,阮志傑笑著答應,他走下講臺,身子在葉雨的身邊微微停頓,側頭,對著她微微一笑。
   
    葉雨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緊縮,她緊緊地咬著牙,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葉雨抬頭,清澈的眼眸卻彎了彎,對著阮志傑笑著點了點頭。
   
    “雨兒,你認識他?”隋菲菲望著阮志傑離去的背影,拽著葉雨的衣袖八卦的小聲詢問著。
   
    “早晚會認識的。”葉雨的後背被汗水打濕,她垂頭翻開課本,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隱藏在她心中的恨有多麼的刻骨,就像有無數靈魂將她墜入深淵。
   
    隋菲菲望著葉雨,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倒是坐在葉雨身前的賀俊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賀俊兒總感覺葉雨對於阮志傑的態度有些詭異。
   
    隋菲菲想著剛剛的那一幕,雞賊的壞笑著,付世仁與龐淩飛如果知道了他們班裡來了個這麼帥的小帥哥,非得抓狂不可。
   
    下課鈴準時響起,一下課,早就等不及的少女們瞬間將阮志傑圍在其中,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隋菲菲撇了撇嘴,她雖然喜歡帥哥,可也不會像她們那樣,看見個長的帥的就如餓狼般撲上去。
   
    葉雨合上課本,無視身後吵雜的環境,身子依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孫夢晴坐在椅子上,正經危坐的看著面前的課本,可眼眸卻時不時的向後撇去,她看著那些一臉興奮的少女,不屑的冷哼,送上門的那算什麼,多掉價,向她這種天之驕女,才配得上阮志傑那樣的男孩。
   
    坐在葉雨前面的賀俊兒望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葉雨,絲毫沒有像別的少女一般將視線放在阮志傑的身上,她大堂哥二堂哥可比這阮志傑可帥多了,尤其是她的大表哥,那才是真正的帥哥,而他阮志傑在賀俊兒的眼中就是一顆還沒發育完全的豆芽菜!
   
    “隋菲菲,你去廁所嗎?”本來她是想叫葉雨去廁所的,不過看她閉著眼睛便只好問向一旁無所事事的隋菲菲。
   
    “好啊!”隋菲菲轉了轉眼眸,愉快的答應著,她去廁所是假,通風報信才是真的,想著付世仁與龐淩飛在聽到這噩耗時的神情,隋菲菲就壓抑不住心中惡略的因數。
   
    被人群圍繞在其中的阮志傑遙望著依舊坐在椅子上的葉雨,他一向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本來想著吸引一個小丫頭的注意能有多難,可看著她不為所動的神情,阮志傑微微皺眉。
   
    一個上午,阮志傑都冷眼凝望著葉雨,直到午休時分。
   
    “你是雨兒妹妹?”阮志傑再也按耐不住,主動走到葉雨身邊,語氣間帶著一絲不敢確定的試探。
   
    呵,葉雨冷笑,抬起眼眸面帶疑惑的凝望著阮志傑,清澈的大眼睛中掛滿了問號。而此時孫夢晴看到阮志傑竟然主動找葉雨攀談而不是找她,心中的嫉恨如燎原的巨火,錚錚燃燒。
   
    阮志傑看著葉雨清澈見底的眼眸,心頭微微一跳,這樣的眸子似是讓他無處遁形,總覺得在這樣的眼眸下,他不忍說一絲一毫的謊言。
   
    “你不認識我吧,我是阮文浩的兒子。”阮志傑笑著解釋道,優雅的就像是一個紳士,引得身邊的少女頻頻注視。
   
    阮志傑覺得,以阮家同葉家的交情,如果葉雨知道他是阮文浩的兒子,那麼應該會對他產生親自吧!
   
    “啊?你是阮叔叔的兒子?”葉雨驚訝的睜大了眼,看著周圍人側耳聆聽的小動作,她微挑的唇瓣隱含著冷意。
   
    阮志傑點了點頭,深邃的瞳仁凝視著葉雨,笑的溫柔。
   
    阮志傑不知道,他嘴角的笑容在別人的眼中是溫暖的陽光,可在葉雨的眼裡,他的笑容就是那黃泉路上勝芳的彼岸花,誰被迷惑,誰就會走入黃泉。
   
    葉雨這輩子,恨極了他這樣虛偽的笑容。
   
    “不對啊,我記得阮叔叔只有一個兒子啊?”葉雨裝作詫異的詢問著,聲音雖是不大,可卻讓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葉雨記得,阮志傑心中最大的痛就是他的身份,作為第三者的兒子,他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果然,隨著葉雨的問話,阮志傑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他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極力隱忍著的怒氣讓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恩,我一直跟母親住在三藩市,剛剛回到京都。”阮志傑避重就輕的回答著,他雖然依舊在笑,可那笑卻牽強的有些難看。
   
    葉雨豈容他蒙混過關,“不對啊,阮夫人不是一直住在京都嗎?”她忽閃著大眼睛,滿臉疑惑的詢問著。
   
    阮志傑的臉色變得鐵青,如果不是葉雨的眼眸太過清澈,他一定會認為她這樣的問話是故意要讓他難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阮志傑張了張口,剛要說話,便聽到葉雨的一聲驚呼:“啊,我知道了,你媽媽是第三……”
   
    者字被葉雨吞進了口中,似乎是察覺到自己不應該說出來,葉雨連忙的堵住自己的嘴,只是她的這聲驚呼,卻飄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這一刻,眾人的目光就似是利刃狠狠地刺在阮志傑的身上,在這個年代,第三者被眾人所不齒,他們雖然還小,可此時大多數的電視機已經走進了普通人家的生活,電視劇中演得什麼他們都是知道的,當然也知道第三者的可惡,更何況阮志傑這個第三者所生的兒子。
   
    孫夢晴的心一下子平衡了,一個第三者的兒子怎麼能配得上她,也就只有向葉雨那種沒有家世的平民才會看上這樣沒有身份的人。
   
    葉雨幾人從開學到現在都沒有顯露過自己的身份,是以像孫夢晴這種家裡有些錢,但絕進不了上流社會的家庭而言,孫夢晴不知道葉雨的身份也是正常的。
   
    其實阮志傑是第三者的孩子又如何,別忘了他可是阮家的孩子,只不過孫夢晴等人的年紀還小,並不知道阮文浩是誰,阮志傑在他們的眼中,只是一個第三者的孩子。
   
    感受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阮志傑緊咬的皓齒嘎嘎作響,想起在外國被人喊野種的日子,想起那些被人指指點點戳著脊樑骨的議論,阮志傑恨不得撕碎了面前人兒這張純真無邪的臉。
   
    她,讓他想起了以前的噩夢,並且讓他再一次置身於噩夢之中。
   
    望著阮志傑憤恨的目光,葉雨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快感,阮志傑,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嗎,放心,這不過只是開始……
   
    夜晚,微涼月光透過窗照進阮文浩的書房中。
   
    “我為什麼要討好她,我不要,我不要。”阮志傑面目猙獰的沖著阮文浩大叫著,他為什麼討好葉雨,他為什麼要討好那個讓他備受難堪的人。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書房中一時靜默無聲,阮志傑捂著疼痛的臉,目光陰狠的凝望著面前這個男人,這個他應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瞪我?”阮文浩冷笑,他對於阮志傑沒有半分感情可言,他將他們母子倆帶回來,不過是看他們還有些用處罷了。
   
    居高臨下的凝望著阮志傑,阮文浩的大手抓住他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你別忘了,你母親還在我手裡,我讓你做的事,不是請求而是交易,懂嗎?”
   
    阮志傑忍受著頭上傳來的疼痛,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著一起,青筋直冒。他以為面前這個男人接他與母親回來是想照顧他們,原來,原來他只是想利用他而已。
   
    “我知道了。”阮志傑掩下眼底的仇恨,低沉的呢喃著。
   
    阮文浩冷哼,隨手一推,一把將阮志傑扔在了地上,月光下,他的臉上籠上了一層陰鶩,“想讓你母親平安無事,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滾吧!”
   
    阮志傑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黑暗中,他的一雙眸子如同隱忍的餓狼,散發著幽暗無比的光芒!
   
    ——
   
    此時,義大利。
   
    奧斯丁・迪蘭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手指肚微微的覆上唇瓣,想起葉雨惱羞成怒的模樣,微涼的唇瓣勾一抹柔和的笑。
   
    拿起電話,他修長的手指按著數位。
   
    “喂!”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朦朧,似是剛剛被電話吵醒,稚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別樣的慵懶,軟軟綿綿的就像是小奶貓的爪子,惹得人心癢癢的。
   
    “喂!”奧斯丁・迪蘭開口,低沉而動聽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入那人的耳中,他語氣中帶著笑意,心情愉悅的勾著唇角。
   
    “你有病是吧,也不看看現在幾點。”對方稍稍沉默了幾秒鐘,似是在理清微蒙的頭腦,隨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咆哮,緊接著手機中便傳來一陣忙音,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奧斯丁・迪蘭愣愣的凝望著手機,臉上卻沒有半分的惱怒,想著電話那邊,她滿臉溫怒的模樣,奧斯丁・迪蘭就忍不住發笑。
   
    他似乎生病了……
   
    電話那頭,葉雨氣鼓鼓的掛斷電話,看著床頭上的鬧鐘時針指向一這個數字,她就恨不得馬上將自己空運到義大利,撬開奧斯丁・迪蘭的腦子看看他大腦的結構,不知道這樣吵人清夢是很無良的舉動嗎?
   
    懊惱的撓了撓頭,葉雨將自己蒙在被子中卻怎麼也無法入眠,她只要閉上眼睛,腦海中想起的都是奧斯丁・迪蘭那張欠揍的臉,還有那日他離去前那如蜻蜓點水般的晚安吻。
   
    “啊……”葉雨抓狂!
   
    第二日一早,葉雨盯著大大的黑眼圈來到學校,賀俊兒詫異的張了張嘴,滿眼詢問的望向隋菲菲。
   
    隋菲菲沖著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個上午,直到中午葉雨的腦子才微微的清明。
   
    “喂喂喂,大家知道嗎,下個禮拜學校有一個中外交流會。”午飯時間,班上的包打聽王小虎站在講臺上,滿臉興奮的說著他剛剛打聽到的消息。
   
    “真的?”這個時候的孩子都是愛熱鬧的,更別說是中外交流會了,到時候他們是不是就能看見那些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了?
   
    葉雨望著眾人發光的眼眸,微微撇嘴,不用想葉雨就知道他們在高興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外國人又不都是金髮碧眼,要知道R國與H國的人可跟他們長得沒什麼兩樣。
   
    “當然是真的,我王小虎是誰,可是外號消息通的包打聽。”聽到下面的疑問,王小虎眼眸一瞪,顯然對於眾人的懷疑很是不忿。
   
    “哇,萬歲,萬歲!”激動的呼喊回蕩在教室中,葉雨的手按了按太陽穴,深深地打了個哈欠,真他媽的困啊!
   
    阮志傑坐在最後,與教室中熱絡的氣氛格格不入,他漆黑的瞳仁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似是想將她的身影印入腦中。今日,雖然班級中的男生對於阮志傑的態度有些惡略,但是女生們卻好像是忘了昨日的一切,對於阮志傑的態度越發的殷勤。對此,葉雨只是不在乎的笑了笑。
   
    此時,葉雨感受到背後射來的目光,懶懶揚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雨兒,雨兒。”就在這時,興奮的叫聲從門外傳來,班裡的女生隨聲望去不由的眼眸一亮,反觀葉雨卻是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十三歲少年臉上的稚氣還未脫,只是與同齡人相比,他的眉眼間卻透露著一絲沉穩,只是這個時候,他臉上掛著的明媚笑容生生蓋過了他眼底的穩重,斜飛的眼眸在陽光下泛著璀璨的光芒。
   
    竊竊私語的聲音溢滿耳中,葉雨懶懶的抬了抬眼,對於面前的少年愛答不理。
   
    “雨兒,你以後晚上別這麼用功,你看黑眼圈都出來了。”少年毫不知趣的走進教室,目光穿過眾人,直直的打在慵懶的趴在桌子上的葉雨。
   
    學習?葉雨嘴角微抽,卻懶得解釋的點了點頭。
   
    “付世仁,你來幹嘛?”見到來者,隋菲菲撇了撇嘴,她可不會被他現在的模樣迷惑,從小一起長大,隋菲菲可知道,當初的付世仁可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小胖子。
   
    然而此時的付世仁在其他女生的眼中,可是公認的校草,雖然眾人不知道付世仁的家世如何,不過看著他這一身衣服,也知道他家一定不是普通的家庭。
   
    付世仁與龐淩飛那可都是眾多女生心儀的對象,可這二人卻偏偏只對葉雨好言好語,這著實讓一眾少女恨得牙根癢癢。
   
    “廢話,我來找雨兒啊!”付世仁雙眸一瞪,沒好氣的反斥,說起來付世仁、龐淩飛與隋菲菲三個人還真是冤家,一見面就吵個不停!
   
    “雨兒,給,我給你買的牛奶。”付世仁拿出口袋中的盒裝牛奶放到葉雨的面前,本來葉雨班中沒有像樣的對手還曾一度讓付世仁與龐淩飛鬆了口氣,可自從那日聽隋菲菲說完之後,付世仁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危機感,付世仁決定不再被動,他要主動出擊!
   
    望著桌子上的牛奶,葉雨的嘴角微抽,抬眼掃了付世仁一眼,心中不由得納悶,他這是要鬧哪出?
   
    “好你個死胖子,我一猜你就在這。”就在眾人將目光集中到葉雨與付世仁的身上時,溫怒的聲音從教室門口傳來。
   
    眾人回頭,便見龐淩飛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
   
    光是聽這聲音葉雨就知道前來的人是誰,伸手扯了扯頭髮,對於他二人,葉雨真是無力吐槽!
   
    付世仁轉過頭,斜飛的厲眉上揚,他挑釁的瞪了龐淩飛一眼,卻是催促著葉雨將面前的牛奶喝掉。
   
    龐淩飛咬牙切齒的看著無恥的付世仁,嘴角微勾,幸虧他早有準備:“雨兒,給,你最愛吃的葡萄。”
   
    龐淩飛從身後拿出放在塑膠盒中圓潤可口的葡萄,葡萄似是已經洗過了,散發著誘人的光澤,龐淩飛將葡萄放在葉雨的桌子上,轉頭挑釁的瞪了一眼付世仁。
   
    看著面前一瓶牛奶,一盒葡萄,葉雨頓時有些頭大。
   
    “龐淩飛。”付世仁憤怒的凝望著龐淩飛,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小子還有這麼一手呢?面對付世仁的怒吼,龐淩飛卻也絲毫不懼的與付世仁對視。
   
    望著龐淩飛與付世仁為了葉雨爭風吃醋,周圍仰慕二人的少女望向葉雨的目光散發著赤裸裸的怨恨,就像葉雨是她們的殺父仇人一般。
   
    感受著四周如鋒如芒的目光,葉雨的腦仁微微發痛,索性他們二人鬧的並不久,沒過多久孟佳就走了進來。
   
    付世仁與龐淩飛只好離開,爭吵聲在葉雨的耳邊漸行漸遠!
   
    “同學們,一個禮拜後,也就是下個月初學校要舉行一場中外交流會,同學們要積極參與,尤其是葉雨同學……”孟佳的話再次將葉雨推入眾矢之的,不過這也不怪孟佳,他們班雖然能拿的出手的學生不少,可像葉雨這麼天才的卻是獨一份,更何況她說的這句可是校長交代了的。
   
    下課後,阮志傑走到葉雨的身旁,拿著課本詢問著剛剛孟佳講過而他不懂的地方,葉雨抬眸,清澈見底的眸掃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而是耐心的為他講解著。
   
    “你看,有的人就是喜歡勾三搭四,有付世仁與龐淩飛這兩個公認的校草還不夠,現在又搭上了這個新任的校草。”
   
    望著葉雨與阮志傑的身影,四周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說的不外乎是詆毀葉雨的話。
   
    “你們可別這麼說,誰讓人家處處都是第一呢?”孫夢晴冷笑,她心中本也是這麼想,可還偏生要裝作一副善良的模樣。
   
    “哎,夢晴你人真好。”一旁不明所以的人如此感歎,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葉雨一個人便占了這麼多資源,著實遭到眾人的怨恨,而孫夢晴時不時變現出善良,樂於助人的一面,理所當然的獲得了大多數人的好感。
   
    只是她們卻不知道此時的葉雨內心是有多麼的煎熬,當你的敵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可你卻要同他虛與委蛇,笑臉相對,那強烈的恨壓抑在心中,讓她全身的骨骼都隱隱作痛。
   
    一天很快便結束了,葉雨終於能夠離開這讓她感覺到窒息的教室。
   
    “雨兒,等我,我先去個廁所。”放學鈴聲不過剛剛想起,老師前腳離開教室,隋菲菲後腳便跑了出去,看來是已經忍了很久了。
   
    葉雨搖了搖頭,好笑的看著隋菲菲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慢慢消失,這才轉身收拾書包。
   
    “雨兒,一起走嗎?”阮志傑站在葉雨身邊,垂頭,夕陽的餘暉映照在他的身上,他的笑似是鍍上了一層金光。
   
    “不了。”葉雨搖了搖頭,沖著阮志傑笑了笑。
   
    “那好,我先走了。”阮志傑也沒有強求,他的任務只是接近葉雨,讓她對自己產生好感而已,日後的日子還長,他犯不著急功近利。
   
    葉雨微微垂頭,素齒緊咬著紅唇,直到血腥味慢慢的逸散在唇齒間。
   
    隋菲菲回來的時候,教室中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背上書包,葉雨站起身向著教室外走去。
   
    孫夢晴坐在前排的椅子上,似乎在等著動作緩慢的趙琳與張倩,她們幾個人與葉雨四人一樣,也是從小一起長大。
   
    孫夢晴餘光掃視著葉雨前進的腳步,那雙明媚的眼眸在這一刻卻充滿了陰冷,在葉雨走到她身邊的那一刻,她猛然間伸出腳。
   
    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不會留意到腳下突然伸出來的阻礙,很有可能就會摔倒在地,可葉雨是誰,她可是穿梭在熱帶雨林,將猛獸匪徒都斃于手下的女將軍,豈會沒有看到孫夢晴的小動作?
   
    這一年中,面對孫夢晴的挑釁葉雨總是不曾理會,她總覺得沒有必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可她的忍讓卻並不代表她好欺負。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葉雨抬腳,狠狠地踩在孫夢晴伸出來的腳腕上。
   
    “啊!”孫夢晴吃痛的大叫,而葉雨的身子也像是失去了平衡,微微的向前倒去。
   
    “雨兒。”付世仁與龐淩飛此時剛走到葉雨的班門口,看著葉雨踉蹌想前倒去的身影,兩人頓時一驚,急急忙忙向她跑去。
   
    隋菲菲的動作比誰都快,她本就站在葉雨的身後,看著她的身子向前傾斜,忙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微微向後一帶,沒有讓她摔倒。
   
    其實即便沒有隋菲菲的動作,葉雨也一樣不會摔倒,她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未免讓人抓了把柄,說她故意去踩孫夢晴的腳。
   
    “夢晴,你沒事吧!”聽到孫夢晴大叫,趙琳與張倩忙的趕了過來。
   
    “抱歉,沒注意到。”葉雨望著孫夢晴吃人的目光,微微的聳了聳肩,想要算計她,她還嫩了點。
   
    班裡除了她們幾人之外,倒是還有些沒走的,剛剛隨著孫夢晴的大叫,他們將事情看了了滿眼,也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意外,剛剛如果不是隋菲菲拉出葉雨,她一定比孫夢晴傷的重,索性也沒有什麼理由怪罪葉雨,再說她不也道歉了嗎?
   
    葉雨掃了一眼孫夢晴,隨後走出教室,付世仁與龐淩飛見葉雨沒有受傷,皆是呼出一口大氣,至於孫夢晴傷的重不重,他們才沒有那個閒心去關注她呢。
   
    教室中的人先後離開,此時的教室中便只剩下孫夢晴幾人未曾離去。
   
    孫夢晴凝望著窗外,夕陽的餘暉灑進屋中,卻不知為何,將她的臉映照的有些陰鶩:“那個賤人,她一定是故意的。”
   
    孫夢晴陰沉臉,哪裡還有平日裡偽裝出來的笑容:“該找個人好好地教訓教訓她,那個賤人,賤人!”
   
    她該好好的讓她知道知道,在這個班中誰才是公主,誰才該受到眾人的追捧,而誰又是她不能招惹的人。
   
    “這樣好嗎?”趙琳望著孫夢晴陰暗的側臉,聲音有些顫抖。
   
    孫夢晴轉過頭,嫌棄的瞪了一眼趙琳,隨後望向一旁不言不語的張倩:“你覺得呢?”
   
    那名叫張倩的少女細長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面對孫夢晴的問話,冷冷一笑:“反正我最近閑的沒事。”
   
    ——
   
    葉雨回到家興沖沖的沖進了嬰兒房,溫如玉已經從月子中心回到了家中,那個小傢夥也跟著回來了,她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傢夥的時候,他還就像是一隻小貓,捲曲的躺在溫如玉的身邊,而此時,他已經睜開了眼眸,褪去了一開始皺皺巴巴的肌膚,全身變得白皙柔嫩。
   
    葉雨從不知道,原來小孩子出生後的一段時間會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嬰兒床上,那個小傢夥正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滿臉好奇的凝望著葉雨,似是在想,這個出現人兒是誰。
   
    看著小傢夥晶瑩剔透的眼眸,葉雨心中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傢夥胖嘟嘟的肚子,引得他一陣咯咯笑。
   
    很奇怪,他的弟弟並不愛哭,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怎麼哭過,反而倒是很喜歡笑。
   
    “小傢夥,你長大後要好好的孝順父母,當然還有爺爺,要不然我可打你屁股哦!”葉雨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對著他正色的說道,她既然將雍天轉移到了S市,也就表明,她不會一直留在京都,留在溫如玉她們的身邊。
   
    “你啊,他能聽得懂嗎?”葉文山推開嬰兒房的門,好笑的凝望著葉雨,他剛剛在外面可是將葉雨的話聽了個滿耳,他沒有白疼這個女兒,看看多懂事啊!
   
    偷聽人牆角!
   
    葉雨撇了撇嘴,好看的鳳眸向上翻了翻。
   
    “我可不是有意偷聽的,誰讓她說話的聲音那麼大。”葉文山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並沒有偷聽。
   
    “才怪。”葉雨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嬰兒房。
   
    望著葉雨離去的背影,葉文山摸了摸鼻子,冷意的眉角染上一抹笑意。
   
    一晃,一個禮拜悄然而逝,十一月初,R中舉辦的中外交流會徹底的拉開序幕。而孫夢晴等人也早早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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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4:56 AM

第077章:憤怒
   
    R中作為京都的高等學府,當然不只有初中部,偌大的R中校園,高中部屈居南院,雖然初中部與高中部只是一牆之隔,不過學校為了避免麻煩,不管是食堂操場還是圖書館,初中部與高中部都不盡相同,是以身處在R中初中部的學生很難接觸到高中部的學長學姐。然而這次的中外交流卻讓初中部與高中部得以相見。
   
    “尼瑪,真不想看見他。”葉雨與隋菲菲混跡在大隊伍中,眼前黑壓壓的人頭一片。
   
    葉雨斜了一眼隋菲菲,她倒是知道隋菲菲不樂意見的人是誰,隋宣翔,隋菲菲的親哥哥,從小一起長大,葉雨他們深知,那個看似外表俊朗,眉眼中透露著沉穩的少年瘋起來有多麼不是人,至今她還記得隋宣翔玩高空蹦極,從五樓一躍而下的事情,玩蹦極倒是沒什麼,可腳上就他媽的綁了一根女生玩的皮筋是怎麼一回事。
   
    葉雨現在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也幸虧是他命大,沒找好落腳點撞樹上了,要不然他非得英年早逝不可。就是這樣他還住了一個月的院,腦子都差點開瓢了。
   
    微抽了抽嘴角,高中部那些愛慕隋宣翔的人一定想不到,他在私底下是如此的二逼。
   
    “雨兒,丫頭。”這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不想見的人有時間就越會遇見。老遠,隋宣翔一眼就看到了站立在隊伍中的隋菲菲與葉雨。
   
    隋菲菲抽了抽嘴角,慢慢轉過頭去,望著隋宣翔向她們走來的身影,頓時有一種撒丫子就跑的衝動。
   
    “宣翔哥。”葉雨感受著四周傳來的火辣辣的目光,腦仁劇痛,都說紅顏禍水,卻不知道在這個年代是藍顏禍水。這麼多如鋒如芒的目光,葉雨想,如果目光能殺人,她也許每天都要死上個千八百回。
   
    “雨兒乖。”隋宣翔可不在乎身邊瞪著眼睛的小蘿蔔頭們,大手揉了揉葉雨的腦袋,如櫻花瓣般優雅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哢嚓”葉雨貌似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來自四面八方!
   
    “哥。”隋菲菲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喊道。
   
    隋宣翔挑眉:“我還以為你會打死不認我呢。”
   
    尼瑪,我也想不認!可沒看見四周的這些目光嗎,我可沒有葉雨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被這麼多銳利的眼眸盯著,我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
   
    隋菲菲在心中咆哮著,隨即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隋宣翔。
   
    “宣翔,這邊。”遠處,兩名修長的身影屹立在高中的隊伍中,遠遠的招呼著隋宣翔。
   
    “我先走了啊!”隋宣翔向著隋菲菲與葉雨二人揮了揮手,笑著轉身離開。
   
    “……”望著隋宣翔轉身離開的背影,葉雨嘴角微抽,她怎麼覺得他這刻意而為之的打招呼的舉動,怎麼有一絲絲陰謀的味道呢?
   
    回到隊伍中的隋宣翔手指肚磨蹭著下巴,那個小丫頭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他真想將她變成自己的所有物,怎麼辦呢……
   
    ——
   
    中外交流會辦在R中高中部的大禮堂中,那禮堂足足能容納五千人,這也是中外交流會為什麼會辦在R中原因,因為只有R中有這麼大的禮堂。
   
    各個高校的校長老師帶著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學生來到R中,其實說是這是場交流會,還不如說是爭名奪利的場所,什麼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那全都是勝利者的屁話,失敗者的喪氣話。
   
    葉雨跟隨著大隊伍走進禮堂中,禮堂的臺上掛著紅色的綢布橫條,中外交流會五個金色大字洋洋灑灑的嵌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家之手,葉雨笑了笑,R中對於這次中外交流會倒是重視。
   
    R中校門外,停放著一輛輛嶄新的大巴車,來自各國的學生陸陸續續走進R中的校園。今日不過只是走個形式,真正的中外交流會在明天才正式舉行。
   
    禮堂上已經坐滿了學生,在這樣盛大的交流會面前,五千人的禮堂著實有點不夠看,可是沒有辦法,他們總不能在操場上搭檯子吧,畢竟此時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別說是坐在空地上的學生受不了,就算是坐在高臺上的校長們也得凍得直流鼻涕。
   
    “喂喂喂。”禮堂的高臺上,R中的教導主任調試著話筒,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遍整個禮堂中,吵雜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同學們,中外交流會正式拉來帷幕,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來自各國各校的學生。”教導主任讓出位置,R中校長拿起話筒語調激揚,話落,掌聲雷動,禮堂外,各國導師帶著學生有條不紊的走進禮堂。
   
    “哇,快看快看,真的是金髮碧眼。”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遍禮堂的沒一個角落,陣陣驚呼更是不絕於耳。
   
    葉雨掏了掏嗡嗡作響的耳朵,與眾人的激動不同,她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就像是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引起她的興趣。
   
    “賤人。”葉雨身後,隋夢琪感受著從腳腕上傳來的刺痛,凝望著葉雨的目光充滿了惡毒,她的腳腕此時腫的就像是豬蹄,別說參加交流會,就是走路都成問題。
   
    緊緊地攥了攥拳頭,就連手指刺入肉中的痛楚都沒有察覺,孫夢晴的臉上劃過一抹陰冷的笑意,蝕骨的恨意讓她面容猙獰萬分。
   
    葉雨並沒有察覺到孫夢晴惡毒的目光,她坐在靠近走道的座位上,懶懶的倚靠在椅背上。
   
    “一幫蒼蠅,真是呱燥。”不屑的冷哼從頭頂上傳來,純正的日語帶著嘲諷至極的語氣猛地鑽入葉雨的耳中。
   
    眉角淩厲,葉雨輕抬眼簾,入目是一張狂妄的側臉,要說葉雨最恨的是哪個國家,這個太陽國便是首當其衝的了,不是她憤青,只是看著葉建國那一輩的老人身上因為打仗留下來的隱患,她就不得不對這個無恥到極點的國家心懷仇恨。
   
    葉雨會的語言不多,可恰好,日語便是其中一項。
   
    “Z國人真是庸俗沒有素質。”耳邊議論聲不斷,而毫無意外都是對他們嘲諷與不屑的冷哼。
   
    “真是太陽國的人,說話比屎還臭。”慵懶的語調帶著純正的日本東京腔,壓過陣陣的議論聲,清晰的回蕩在太陽國人的耳中。
   
    走在最前面的導師領隊腳步微頓,他細長的眼底閃過一道寒光,轉眼卻消失無蹤。
   
    “巴嘎。”年少氣盛的學生聽到耳邊這聲嘲諷當即火了起來,雙眸充火的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著,企圖找到剛剛說話之人。
   
    太陽國的隊伍停滯不前,這讓站在臺上的R中校長太陽穴猛地一跳。
   
    太陽國怪異的舉動此時也引起了眾人的議論紛紛,因為他們的停滯不前,後面H國的人被堵在門口,已經不滿的嚷嚷了起來,禮堂一陣混亂。
   
    R中校長連忙派人前來詢問,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頭都不抬的繼續依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就像是一隻貓。
   
    “我們是來這裡參加交流會的,你們Z國的人竟然敢罵我們,如果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這場交流會我也沒有必要參加了。”
   
    太陽國見有人前來詢問,當即不滿的嚷嚷了起來,而作為太陽國領隊的男子卻一直冷眼旁觀,絲毫沒有阻止自己學生的打算。
   
    “什麼,竟然有人罵你們。”聽到翻譯的話,被校長派來的老師當即瞪大了眼,雖然他也極其看不慣這些矬子眼高於頂的模樣,只是卻也知道,此時的外賓是不能得罪的。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老師連忙讓人將這情況告知校長。
   
    “什麼?”R中校長劉軍聽到這話,疾呼出聲,隨後便是怒火難疏,到底是哪個學生這麼不懂事?
   
    生氣歸生氣,可劉軍心中也有疑惑,真的不是他們這些龜孫子有意找茬嗎?他們還能聽得懂中文不成?
   
    雖是這麼想,可這次的中外交流會可是連國家都在關注著,他可不能讓這交流會還沒開始就出現事端。
   
    劉軍走下臺,雖然心中急切,可到底是一校之長,臉上依舊威嚴淡漠,好像不知道此時太陽國學生心中的怒火。
   
    “小澤先生,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事後解決。”劉軍走到太陽國領隊小澤圓次郎的身邊,心平氣和的詢問著。
   
    聽到翻譯的話,小澤圓次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抱歉,這件事有關我國的尊嚴,不能退讓。”
   
    聽到翻譯的轉述,劉軍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怒,心中已經將小澤圓次郎的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可臉上卻誠懇無比的繼續說道:“小澤先生,這件事就沒有轉壞的餘地?”
   
    “沒有,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小澤圓次郎的表情高高在上,就像是高人一等般,絲毫不將劉軍這個一校之長放在眼中。
   
    小澤心中冷笑,敢辱駡他們,他大日本帝國的尊嚴是沒有人能夠踐踏的!
   
    “劉校長,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你可千萬不能得罪外賓啊!”劉軍身邊,外交部派來的官員小聲的在劉軍耳邊說道。
   
    媽的,看著身邊人的嘴臉,就算是佛也要駡街了,這就是他們對待這些王八蛋的態度,就差拿個牌位將他們供起來了。
   
    壓下心中的怒氣,劉軍沉沉的喘了一口大氣,無奈,他只好將罵他們的人給找出來,不過劉軍想,反正是他的學生,就算現在迫於無奈給他記個大過,等這幫龜孫子走了,他再給撤了,他就不信這幫人還能死咬著這點小事不放了。
   
    拿過教導主任遞來的話筒,劉軍的聲音回蕩在禮堂上空,“剛剛是誰罵了外國友人,最好自己站出來,否則……”
   
    “外國友人”這四個字劉軍咬字極重,諷刺之味溢於言表,他的話沒有說完,冷冽嚴肅的語調已經讓眾人知道了後果如何。
   
    偌大的禮堂一片安靜,坐在座位上的學生望瞭望四周,面面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茫然,剛剛有人罵他們了嗎?他們怎麼什麼都沒聽見?
   
    望著沉默的學生,劉軍有些頭疼,就算真的有人罵了,誰又會傻到自己站出來啊!
   
    望著安靜的四周,孫夢晴的眼眸微轉,眼底的目光陰冷的不像話。
   
    “校長,我知道是誰罵的。”孫夢晴豁然站起身,略顯尖銳的女聲突兀的回蕩在禮堂中。
   
    葉雨眼眸一挑,轉頭望向孫夢晴。
   
    孫夢晴察覺到葉雨的目光,垂頭,沖著她冷冷一笑,那笑中的陰狠讓葉雨不由得微微皺眉。
   
    “哦?你知道!”劉軍將目光放在孫夢晴的身上,一瞬間禮堂中所有人都將視線凝聚在她的身上,這一刻她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孫夢晴似是很享受這樣的注視,她收斂起眼底的冷意,伸手,指向前方:“我剛剛聽見了,是她罵的。”
   
    隨著孫夢晴的手指,眾人望向那個被她指著的人。
   
    座位上,被孫夢晴指著的小姑娘慌張的抬起頭,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滿是委屈,微愣的五官似是還有那麼一點不敢相信的震撼。
   
    看著她清澈見底的眸,眾人心中一凸,這般純真無邪的面孔當真讓人不忍責備,再說敢這麼大膽罵外賓的人真的這個小丫頭嗎?
   
    “我…我…”被指的小丫頭站起身,一臉無措。
   
    隋菲菲微微垂頭不忍直視,尼瑪,這個眼眶含淚的人真的是平日裡那個威風凜凜,指揮著曼妮追著他們咬的葉雨嗎?這完全就是現代林黛玉的縮小版!
   
    不科學!這三個字充斥著隋菲菲的腦海,本來在看到孫夢晴那個賤人竟然污蔑葉雨時,隋菲菲恨不得上前將她的嘴撕碎,可看著如此的葉雨,她倒是不敢抬頭了,隋菲菲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
   
    劉軍看著這樣的葉雨,嘴角微抽,心中一群草泥馬奔騰跳躍,如果不知道葉雨性子的人一定會被她這樣的表現騙過去,可住在軍機大院中的人誰不知這個小丫頭才是那一幫孩子的頭頭,她一瞪眼,那些不聽家長話的孩子立馬老實,現在她的名字都成家長嚇唬孩子的萬能良藥了。
   
    R中校長劉軍隸屬於教育部,雖然不住在軍機大院,可他的岳父卻是老一輩的革命家,對於葉雨,他不只是有耳聞,有一次還親眼見到她訓練身邊的小夥們時那冷酷嚴肅的小樣子,讓劉軍至今難忘。
   
    如此,他在看到葉雨現在的小模樣時,當真不能將她與當初的印象聯繫在一起!
   
    只是現在劉軍考慮的卻是該如何收場,那個該死學生指誰不好,偏偏指認葉雨,作為葉家的千金,她別說是罵他們了,就算是動手打了他們,也不會有半點問題,依照老首長們對R國人的憎恨,沒准還會拍手叫好呢。
   
    孫夢晴望著葉雨此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是恨得牙個癢癢,哭,博取同情?呵,後面還有你哭的時候!
   
    “這位同學,你確定是她罵的嗎?”劉軍皺著眉頭,沉聲的詢問,奈何孫夢晴並沒有接收到劉軍的暗示,依舊自顧自到說道:“沒錯,就是她。”
   
    “你放屁,我坐在雨兒的身邊都沒聽到她說話,你離她這麼遠怎麼會聽見。”隋菲菲站起身,怒氣蒸騰的反斥著孫夢晴的話,孫夢晴明明就與葉雨隔著好幾個座位,再說剛才的環境那麼吵,她能夠聽見那才怪了呢。
   
    “你是她的朋友,當然這麼說。”孫夢晴凝望著隋菲菲笑的一臉嘲諷。
   
    “沒錯,我也聽到是她罵的。”坐在葉雨不遠處的張倩這個時候站起身,附和著孫夢晴的話指認葉雨。
   
    張倩冷冷的瞪著葉雨,隱藏在眼底的怨恨浮現在瞳仁之中,憑什麼龐淩飛對她就是愛答不理,可對於葉雨卻是百依百順,她不服,她不服!
   
    孫夢晴笑了笑,明媚的眼眸卻是狠狠的掃了一眼趙琳。
   
    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趙琳在孫夢晴的目光中硬著頭皮的說道:“我…我也聽到是她罵的了。”
   
    都說三人成虎,當孫夢晴三人統一口徑指證葉雨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微微轉變,難道真的是她?
   
    “劉校長,既然已經知道是誰了,就趕快外國友人一個交代。”外交官員才不管她面前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冤枉的,他只知道如果能讓這件事圓滿解決,即便是冤枉了她又如何!
   
    葉雨微垂著頭,鳳眸微揚,望著說話之人,那如貓眼般烏黑的眸閃過一抹淩厲的波光。
   
    劉軍聽到身邊人的話,眼眸一跳,頓時在心中大罵,這個白癡,那可是葉家的千金,外國友人?你如果今天真的為了這狗屁的外國友人辦了她,明天你就去葉文山的軍營好好解釋解釋動她女兒的原因吧。
   
    這個傻逼!
   
    劉軍將一輩子的髒話在今天都要罵完了。
   
    “你們說菲菲是葉雨的朋友會偏幫他,那你們幾個不也是朋友嗎,孫夢晴,你真的聽見葉雨說了什麼嗎?還是不確定的妄自揣測。”賀俊兒斜斜的掃了一眼說話的外交部官員,毫無顧慮的慢慢站起身,那一雙平日並不出彩的眸卻在這一刻散發著驚人的光芒,她直視著隋菲菲,一字一頓,洪亮的質問聲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這位學生,事情既然已經真相大白,你就不必問這麼多了。”外交部的官員眼眸微皺,他並不想要什麼真相,他只想解決這件事情而已。
   
    “呵呵。”冷笑聲徒然響起,隋宣翔慢慢站起身,穿過人群走到劉軍身旁,淩厲的眸掃了一眼那名外交部的官員,清冷的聲音透過話筒慢慢流出:“我今日算是知道,以前的漢奸是什麼樣子的了。”
   
    他王文凱不過只是外交部一個小小的官員,還不夠讓隋家放在眼中,隋宣翔自然也不會懼怕,今日如果他們都在這裡卻讓葉雨受了委屈,那才是丟了隋家的臉。
   
    “你說什麼?”王文凱大怒,他沒有想到R中的學生竟如此不將他放在眼中。
   
    劉軍見隋宣翔走了出來,眼角已是狠狠一跳,他是不是該慶倖,付家與龐家的那兩個小子沒有跳出來?
   
    “說什麼,說的就是你。”龐淩飛大怒,一米七五的個字已是不矮,他站起身,稚嫩的臉龐卻是怒火蒸騰,這個狗屁外交部的人竟敢如此指鹿為馬,想冤枉雨兒,那也要看他們同不同意。
   
    “說起來,我該好好問問你們幾個,為什麼別人都沒有聽到雨兒說了些什麼,只有你們聽到了,還是你們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麼大,想要找一個替罪羊?”付世仁慢慢起身,他漆黑的眼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孫夢晴三人,話中的歧義讓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的意思是有人賊還抓賊?
   
    好樣的,葉雨微垂的頭,聽到付世仁的話嘴角微揚。
   
    “你胡說。”孫夢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是她低估了葉雨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了嗎?竟然在此時,還有這麼多人敢替葉雨說話?難道他們就不怕惹火校長嗎?
   
    孫夢晴哪裡知道,從小到大葉雨都是他們每個人的主心骨,而且他們這些人的家庭又怎麼會擔心這個,即便他們今日捅破了天,那又如何,為了葉雨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胡說?”付世仁冷笑,在這一刻他眉眼間透露的冷意讓眾人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那你說剛剛雨兒說了什麼,罵了他們什麼?”付世仁步步緊逼,孫夢晴連連敗退,她哪裡知道剛剛葉雨說了什麼,如果不是R國人突然停下,她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校長,你快管管他們。”王文凱在一旁雙目赤紅,對於這些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孩子恨得牙根癢癢,此時見劉軍竟然冷眼旁觀,任由他們為所欲為,對於他們胡鬧的舉動也不加制止,語氣越發不善了起來。
   
    劉軍斜斜的掃了一眼王文凱,語含嘲諷的小聲的說道:“管?你知道他們都是誰嗎?”
   
    “呵呵”低聲冷笑,劉軍沒有等王文凱反應,指了指面前幾個半大的孩子,“最先站起來的那個和說你是漢奸的那個是隋家子弟,隨後附和的是龐家的公子,現在質問著的是付墨的兒子,而被你訓斥的那個是賀家賀長江老首長的外孫女。”
   
    劉軍話落,王文凱頓時腳下一軟,如果不是手邊有人,他非得癱倒在地上不可。
   
    望著王文凱的模樣,劉軍毫無半分憐憫,他冷哼,說出一句讓王文凱臉白如紙的話:“這些還都不算什麼,你知道被這麼多人維護的這個小姑娘是誰嗎?他是葉文山的女兒,葉家最寵愛的掌上明珠。”
   
    “什麼?”王文凱此時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他面前這些孩子的身份一個比一個嚇人,他不過就是外交部的一個小小官員,跟他們這些龐然大物相比就是一個小蝦米,而現在他竟然只想著解決這件事而得罪了他們,這不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王文凱欲哭無淚,可想著事情還沒解決,他總有將功補過的機會不是。
   
    望著明顯有些慌張的孫夢晴,王文凱微微眯了眯眼,如果不是她瞎指認,他豈能說了那麼多錯話。
   
    冷冷一哼,葉雨他們他不敢得罪,可不代表不能找人出氣。
   
    “這位同學問的對,你說,你剛剛聽到了什麼?”王文凱這麼一瞪眼,身上散發的威嚴讓孫夢晴的心停跳一拍。
   
    她緊緊的攥了攥拳,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不過大抵是些罵人的話。”
   
    臥槽!王文凱當即就想駡街,你沒聽清瞎指認什麼,逗著他們玩是嗎?
   
    “孫夢晴,你沒聽清楚就敢指認,這真讓我懷疑你的動機。”隋菲菲從小就潑辣,她也只有在葉雨的面前才會收斂,這時聽到孫夢晴吐了口,當即就不幹了。真以為葉雨好欺負是嗎?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我聽到了,是類似於…類似於你們去吃屎這類的話。”孫夢晴磕磕巴巴的說著,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本以為在她指認完葉雨之後,校方為了儘快解決這件事不會多問什麼,豈知校方竟然真的想找到那個罵人的人。
   
    其實如果孫夢晴指認的不是葉雨,也許劉軍真的便會為瞭解決這件事而處罰那學生,可很可惜,她指認的是老首長最寶貝的孫女,如果處罰了葉雨,事實證明是她所為還好,如果不是,那麼他們肯定都會有麻煩的,老首長的威嚴沒有人敢觸犯,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又何況她們要動的可是老首長的心頭寶。
   
    “呵”聽到孫夢晴的話,葉雨冷笑,真不知道是孫夢晴的命不好還是她的命太好,她竟然隨便找話都能找的這麼准。
   
    從始到終,葉雨連語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可小夥伴的一言一語已經快讓孫夢晴潰不成軍。
   
    “孫夢晴,你說剛剛聽見是我罵的人,你即便沒有聽清我罵的什麼,不過總該聽見我用的是什麼語言了吧。”此時,一直沉默的葉雨才張口,一句話卻讓孫夢晴更加的慌張。
   
    如果孫夢晴說她用的是普通話,那麼她自然聽的懂,可R國人就絕對聽不懂,更別說還知道有人罵了他們;而如果隋菲菲說她說的日語,那麼葉雨就該好好的問問她,她是怎麼能夠聽得懂日語的呢?
   
    “我…我……”孫夢晴剛想張口,可卻在瞬間察覺到了葉雨的用意,聲音頓時哽在了喉中。
   
    眾人望著孫夢晴三人的目光不由得微微轉變,他們只要一想就想出了關鍵,沒錯,如果葉雨說的是普通話,那麼R國人又怎麼聽得懂,可如果葉雨剛剛說的是R國話,那孫夢晴又怎麼會知道她剛剛是在罵人,而且還說出葉雨罵了什麼?
   
    “巴嘎”聽到翻譯轉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即便是再傻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望著孫夢晴,R國人憤怒的目光似是想要將他吞入肚中。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孫夢晴望著R國人憤怒的目光,嚇得癱坐在了椅子上,驚恐的大聲哭喊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
   
    “校長。”小澤圓次郎將目光讓在劉軍的身上,既然已經找到了辱駡他們的人,那也該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小澤先生,本校會給她記大過。”劉軍望著孫夢晴,雖然對於她誣陷葉雨的事情很是不忿,不過終歸只是一個孩子,再者不過只是罵了一句話,這樣的處罰已經夠了。
   
    “記大過,劉校長是在開玩笑嗎?”小澤圓次郎冷喝一聲,辱駡了他們豈能就這麼放過她。
   
    劉軍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那小澤先生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想讓你們Z國登報道歉。”小澤圓次郎仰著頭,鼻孔朝天的說道。
   
    “什麼?”劉軍驚呼,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讓Z國公開道歉,他們也真敢說。
   
    “原來堂堂R國人就是如此的小氣,因為一個十三歲孩子的言論就有如此的要求,這次的中外交流會可不止你們一國參加,讓其他國家的人等了這麼久,你們是不是也要登報跟他們道歉呢?”
   
    劉軍冷笑,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想要打他們Z國的臉,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你……”小澤圓次郎不大的眼睛狠狠一瞪,看著四周各國不善的目光,只得退讓:“不登報也成,可你要開除她。”
   
    “小澤……”
   
    劉軍剛剛開口,小澤圓次郎便打斷了他的話:“這是我最後的讓步,如果你還不答應,我們R國便立馬打道回府。”
   
    劉軍瞪了瞪眼,卻是惋惜的看了一眼孫夢晴,既然小澤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麼孫夢晴是留不了了。
   
    “好。”劉軍歎了口氣,卻是答應了小澤圓次郎的要求。
   
    望著孫夢晴,葉雨絲毫沒有半分的同情,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此時被開除的就一定是她,即便事情起源於葉雨,可如果沒有孫夢晴的指認,她也可以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可惜,偏偏有人闖到槍口上,多行不義必自斃,孫夢晴此時的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除了R國外,各國人對於這件插曲沒有什麼不滿,反而對於Z國的印象卻好了一份,能夠自由發言表述自己觀點,這是西方國家所宣導的教育方式,他們本來聽說Z國的孩子都被人約束的失去了本性,對於這次交流會並沒抱著什麼希望,不過現在看來,也許這會事一場不錯的交流。
   
    ——
   
    放學後,葉雨被叫到了校長室。
   
    劉軍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想著今日R國人的嘴臉,手狠狠地敲擊著辦公桌,臉上的憤怒怎麼也無法壓制。
   
    “叩叩叩”葉雨站在校長室門外,聽著校長室中傳來的巨響,微微揚眉,想來今日的事情讓劉軍怒不可遏了吧!
   
    “進來。”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劉軍深深吸了一口大氣,壓抑住心中的憤怒。
   
    葉雨推門走進校長室,看著臉色鐵青的劉軍,清澈見底的眼眸詢問著他叫她前來的來意。
   
    “坐”劉軍指了指面前的凳子,示意葉雨坐下。
   
    待到葉雨坐定,劉軍凝望著她,張了張嘴,看著她黑白分明的鳳眸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問她什麼,問她今日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軍想了很久,總覺得下午的那件事沒那麼簡單,她孫夢晴一個小丫頭怎麼會說日語?要是葉雨會說他還能信上幾分。
   
    葉雨眨了眨眼,稚嫩的臉上揚起一抹淺笑:“校長,如果你想問今日的事,我只想說,我什麼都不知情,不過孫夢晴有這樣的下場我很滿意。”
   
    葉雨才不會傻到向劉軍坦白,不過她也不想劉軍那天心情好在讓孫夢晴回來。
   
    劉軍被葉雨的話噎的一愣,他瞪了瞪眼,要說今日的事情她不知情,就是打死劉軍也不相信,只不過既然葉雨不願意說,他也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沉吟了片刻,劉軍轉移話題:“對於明天的交流會,你可有把握?”
   
    葉雨揚眉,淡淡黛眉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她算是知道劉軍叫她前來是所謂何事了,今日被R國人如此欺辱,想必,他是想給R國人一個難堪吧!
   
    “放心。”葉雨紅唇微張,皓齒在夕陽的餘暉下散發著盈盈的華彩,她一定會讓那些鳥國人知道,華夏人是不好其辱的!
   
    ——
   
    “張倩,我要讓那個賤人好看,我一定要讓她比我淒慘百倍。”孫夢晴家中,雙眼紅腫的孫夢晴惡狠狠地凝望面前的張倩,眼底的仇恨似是化成一道道如實的黑霧,將她深深地籠罩在其中,如果一開始她對於葉雨只是嫉恨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仇恨,蝕骨的仇恨。
   
    “你想怎麼做?”張倩陰沉著一張臉,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今日的事情竟然會鬧到這樣的地步,被R中退學,那麼還有哪家學校能夠收她,更讓她如何有臉再出現在朋友親人的面前。
   
    “你現在立馬讓他們找幾個真正社會上的人,晚上我會將葉雨約出來。”孫夢晴陰沉著一張臉,那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邪惡的就像是撒旦的微笑。
   
    “你有把握她會出來?”張倩挑眉反問。
   
    “放心吧!”孫夢琪冷冷一笑,她絕對會出來,一定!
   
    ——
   
    夕陽西下,當月色侵染大地,清冷的秋風吹拂而過。
   
    R中不遠處的小樹林中,隋菲菲被綁在樹幹上,狠狠地瞪著面前的幾人。
   
    幾個小時前,徐小柔給她打電話說看到孫夢晴找了一幫人將葉雨堵在了巷子口,她給葉雨打了電話,卻是無人接聽,她心中一慌,當即便向那裡趕去,誰承想對方竟然是在騙她。
   
    等她來到巷子口,哪裡有葉雨的身影,只是她還沒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被人一棍子打暈綁到了樹上。
   
    徐小柔!隋菲菲緊了緊手,她怎也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丫頭竟然會配合孫夢晴他們騙她,隋菲菲不知道的是,有時候人們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性格不一定是真正的自己,而班上,那個與世無爭的徐小柔,其實已經恨透了葉雨,恨透了!
   
    葉雨回到家,看著桌上電話上的未接來電,五個,都是隋菲菲打來了,葉雨皺了皺眉,心裡不好的預感蔓延。
   
    回撥電話,短暫的忙音後,電話通了:“菲菲,怎麼了?”
   
    “葉雨,隋菲菲就在我的手中,如果想救她你自己一個人來R中旁邊的樹林。”電話中先是一陣沉默,隨後孫夢晴惡毒的聲音傳入葉雨耳中。
   
    葉雨握著電話的手瞬間縮緊,迎著月色,她的瞳仁淩冽的似是萬年不化的冰川,即便再炙熱的溫度也融化不了。
   
    “我知道了。”葉雨語氣平淡的沒有任何波瀾,她本想就此放過她們,可有的人卻偏偏不知好歹。
   
    寒風冷冽,吹得行走匆匆的路人緊了緊衣領,風吹起葉雨的黑髮,肆意飄揚,髮絲刮過她深邃而黝黑的鳳眸,即便是黑夜的顏色,也沒有此時她眼底的瞳仁來的深邃。
   
    孫夢晴,如果你傷了隋菲菲的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你在也無法看到明日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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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5:28 AM

第078章:惡有惡報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那壓抑的氣氛就像是有一頭巨獸棲息在黑暗中,讓人連呼吸都覺得沉重了幾分。
   
    清風吹過,樹林中響起瑟瑟之聲,落葉紛飛,蕭條殘敗。
   
    黑暗中,一抹身影漸行漸近,籠罩在黑暗中的眼眸卻似是淬冰的利刃,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孫夢晴!”望著不遠處的幾道身影,葉雨低沉的聲音帶著肅殺之氣,悠揚的似是從遠古傳來的號角。
   
    孫夢晴聞聲轉頭,望著不遠處慢慢走來的人,雖然看不清所來之人的容貌,不過葉雨的聲音她卻不會認錯。
   
    “葉雨。”孫夢晴挑眉,雙眸中滿是怨恨,就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她才落得如此的下場,都是葉雨這個賤人。
   
    她要毀了她,毀了她!
   
    憤怒的咆哮在孫夢晴的心中響起,她要讓葉雨不得好死,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惡毒的笑了笑,孫夢晴慢慢走到孫菲菲的面前,一把抓住隋菲菲的小臉,笑的陰鶩,“葉雨,你最好不要反抗,要不然隋菲菲這張漂亮的小臉可就保不住了。”
   
    望著被綁在樹上的隋菲菲,葉雨緊了緊手掌,手背青筋直冒,黑暗中,她一雙冷眸直直的凝望著孫夢晴,那瞳仁的溫度竟比此時的夜空還要寒冷刺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張口,微涼的聲音帶著讓人膽寒的氣息,幽幽響起:“孫夢晴,你最好不要動她。”
   
    最好不要,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呵”孫夢晴不屑的冷笑著,她望著此時此刻面色語氣依舊平靜的葉雨,眼底惡毒的光芒越來越深,她就是討厭她這個樣子,一副清高的模樣,她憑什麼?憑什麼能夠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雨兒你別聽她的……”隋菲菲望著不遠處的身影,生怕葉雨顧忌她的安危而受制孫夢晴,她寧願承受一切,也不願見到葉雨受到半分傷害。
   
    “啪”隋菲菲的話音被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淹沒,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蔓延,一抹鮮血順著她的唇角流出,孫夢晴這一巴掌可以說是用盡了全力。
   
    “閉嘴!”孫夢晴瞪著眼眸,她揉了揉發麻的手掌,眼底的憤恨似是無盡的火焰,能將一切然燒成灰。
   
    “你找死!”聽到耳邊傳來的巴掌聲,葉雨整個人就像是被黑霧籠罩,陰冷的氣息一圈一圈從身體裡擴散而出,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你們還等什麼,她是你們的了。”陰冷的空氣讓孫夢晴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指著葉雨笑著對身後的人說道,笑容陰冷之際,孫夢晴已經沒有耐心在跟她們廢話了,她現在只想看到葉雨求饒,只想看到她跪在自己的面前,只想看平日裡淡漠的她被眾人壓在身下的悲慘模樣。想到這些,孫夢晴就抑制不住微揚的嘴角。
   
    隋菲菲望著走向葉雨的幾人,即便她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也知道葉雨肯定有危險,“雨兒,你快跑,快跑。”
   
    “嘿嘿,跑?”淫穢的笑聲從那幾個小混混的口中流出,幾人的身影慢慢逼近葉雨,瞬間將她圍在了其中,“小丫頭,跟哥哥們玩個遊戲怎麼樣啊!?”
   
    “遊戲!?”薄涼的唇瓣微揚,葉雨腳步輕移,月光傾瀉而下,映照著她陰冷深沉的面容。
   
    迎著月色,圍在葉雨身邊的人這才看清她的面容,那一雙如同清泉般散發著極致的黑的眼眸,好像一切在她的眼中都變得沒有半分溫度,那淩厲的眸色讓眾人不由得狠狠一顫。
   
    “臥槽!”看著面前這個半大的小丫頭,滿頭黃毛的男子驚恐的瞪大眼眸,是她,竟然是她?
   
    那日在霓虹酒吧,看到葉雨下手的人不多,卻也不在少數,這個黃頭髮的男子就是其中之一,他到現在都忘不了葉雨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將人手腳砍斷的場景。
   
    “抱……抱歉,我,我……”望著葉雨沒有任何溫度的眸子,黃髮男子顫抖著,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永安會可是已經下令,誰要是敢於她作對,就是跟整個永安會為敵,與永安會為敵,就算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大哥,你……”周圍的小混混看到他們的老大竟然跟一個小丫頭道歉,當即便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凝望著他。
   
    “你們閉嘴。”黃毛男子大聲的斥責著眾人,卻生怕他們再說出什麼,急忙解釋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了,她,她是霓虹酒吧的那個。”
   
    “什麼?”聽到黃毛的話,其餘的幾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氣,臥槽,他們的命怎麼這麼背?如果面前這人真的是那日大鬧霓虹酒吧的人,他們的腦袋可就是記在褲腰帶上了,隨時都有可能落地!
   
    葉雨本來對於男子的態度感覺到詫異,不過此時聽到霓虹酒吧四個字卻是明白他們為何會如此了!
   
    “你們還想跟我玩遊戲嗎?”葉雨冷笑,她臉上的笑容卻讓在場的眾人狠狠地打了個冷戰。玩遊戲?他們哪裡還敢。
   
    “不,不。”以黃毛為首的幾個小混混連忙搖著頭,生怕說慢了而性命不保。
   
    “給我將她抓起來。”葉雨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唇角微勾,如玉的手指指著愣在原地的孫夢晴。
   
    “是。”小混混們哪敢不聽,當即便把楞在原地的孫夢晴抓了過來。
   
    “抓著她。”葉雨冷冷的掃了一眼孫夢晴,隨後急切的走向被綁在樹上的隋菲菲,解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葉雨看著孫菲菲紅腫的臉頰,漆黑的眸底怒火蒸騰。
   
    “菲菲,沒事了沒事了。”葉雨將隋菲菲環在胸腔,手慢慢的拍著隋菲菲的後背。
   
    “雨兒,雨兒。”隋菲菲在葉雨的懷中瑟瑟發抖,簌簌的眼淚順著眼眶奪出,一滴滴的落在葉雨的肩膀上,慢慢擴散開來,她剛剛倔強的不肯流一滴眼淚,可此時感受到葉雨溫暖的懷抱,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葉雨會受到傷害,害怕自己會連累到她。
   
    “沒事了,乖,不哭。”葉雨安撫著隋菲菲的情緒,她感受著低落在肩膀那滾燙的淚水,望向孫夢晴的眼眸便充滿了淩冽的煞氣。
   
    葉雨一直不將孫夢晴的挑釁看在眼中就是因為她覺得,孫夢晴還是一個孩子,可此時,在葉雨的眼中,孫夢晴不再是一個孩子,而是敵人,然,對待敵人,她便不會再手下留情。
   
    “菲菲,看著我的眼睛。”葉雨抓住隋菲菲的肩膀,深邃而漆黑的鳳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隋菲菲的眼眸。
   
    隋菲菲望著葉雨的瞳仁,那清澈見底的眸反射著她的身影,慢慢的,隋菲菲眼皮變得沉重,不出片刻便沉沉的閉上了眼眸。
   
    “乖乖的睡上一覺。”葉雨將隋菲菲放在地上,退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你們幹什麼?你們快點放開我?”孫夢晴這時才緩過神來,她望著將她囚困在手中的黃毛男子,掙紮的大叫著,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突然調轉槍頭,幫助葉雨來對付她。
   
    “你閉嘴。”黃毛男子大怒,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這個小丫頭,要不是她,他們能夠惹到面前這個煞星?
   
    “我可是給了你們錢的,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孫夢晴大聲的嚷嚷著,她真的害怕了,恐慌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沾上葉雨,什麼事情都變了,為什麼?
   
    “錢?”黃毛冷笑,從口袋拿出一打百元大鈔仍在孫夢晴的臉上,“還給你。”
   
    不是黃毛他們不喜歡錢,只是他們害怕,害怕他們有命拿錢而沒命花,他們可是聽說了,那日葉雨之所以大鬧霓虹,就是因為山炮哥他們打了她朋友,他們可不想步山炮的後塵。
   
    葉雨看了一眼隋菲菲,慢慢的向著孫夢晴走去,腳踩草地發出瑟瑟的響聲,望著葉雨靠近的身影,孫夢晴越發的掙紮了起來。
   
    “孫夢晴。”站在孫夢晴面前,葉雨輕啟朱唇,陰冷的聲音帶著別樣的語調映入孫夢晴的耳中。
   
    望著葉雨冷酷之際的眸,孫夢晴的全身打著顫,她挺直脖子,虛張聲勢的大喝:“你,你要幹嘛?”
   
    “幹什麼?”葉雨冷笑,卻是說出一句讓孫夢晴臉上慘白的話:“當然是幹你想幹的事情。”
   
    “她剛剛想讓你們怎麼對我,現在你們就怎麼對她,留著一口氣就成。”葉雨柔聲的對著黃毛幾人說道,可她平靜而溫和的語調卻讓眾人心中大寒。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孫夢晴察覺到葉雨眼底的冷冽,驚恐的大叫了起來,不,她不要,她不要這麼人碰自己。
   
    “不能?”葉雨黛眉微挑,烏黑瞳仁中湧現的霸氣震撼人心魄,她凝望著孫夢晴的眼眸,一字一頓:“這世上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不能做的!”
   
    望著葉雨眼底的光芒,孫夢晴第一次覺得,她從一開始就惹錯了人,她不該惹她,不該惹她,然而此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給我好好招呼她。”葉雨揮了揮手,黃毛幾人呵呵一笑,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不,不……嗚嗚嗚。”望著孫夢晴,黃毛的眼底閃過一絲凶光,他一把堵住孫夢晴的嘴,讓她口中的哭喊變成聲聲嗚咽。
   
    幾人合力將孫夢晴拖入樹林深處,葉雨抱著隋菲菲坐在地上,孫夢晴聲聲的哭喊絲毫沒有讓葉雨眼中的寒光消退,今日所有傷害隋菲菲的人她都不會放過,一個也不會!
   
    葉雨垂頭,輕輕地揉搓著隋菲菲紅腫的臉頰,一圈一圈,淡淡的光芒流轉在她圓潤的指肚上,慢慢的,隋菲菲的臉恢復如初。
   
    小正太此時絲毫不敢抱怨,他察覺的到此時葉雨心裡的冷冽,就像是深淵地下的寒潭,能將任何事物凍結成霜。
   
    耳邊的呼喊聲慢慢變弱,葉雨抬頭,夜色妖嬈,只是卻透露著一絲冷意。
   
    黃毛幾人托著衣衫不整的孫夢晴走了回來,葉雨放下隋菲菲,望著身上狼狽不堪的孫夢晴,眼底卻沒有一絲憐憫。
   
    “將她給我弄醒。”葉雨的聲音依舊那麼的寒冷,似是此時孫夢晴的下場並沒有讓她對她的恨意減少。
   
    黃毛幾人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只覺得面前這個半大的孩子比他們見過的最窮凶極惡的人還要來的冷酷殘忍。
   
    “啪”的一聲,黃毛揮手,狠狠的打在孫夢晴的臉上。
   
    “嗯……”孫夢晴沉吟一聲,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紅腫的眼眸費力的張開,想起剛剛經歷的一切,那讓她如臨地獄的折磨一幕幕的回蕩在她的腦中,看著面前居高臨下的葉雨,她的眼眸中湧現著難以言明的恨,那是一種蝕骨斷腸,似是想將面前之人扒皮拆骨的恨。
   
    “葉雨,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不會。”微弱的聲音從孫夢晴的口中流出,她的恨意刺骨,讓好不容易湧現出來的月亮再一次的藏在雲中。
   
    “呵呵。”望著孫夢晴眼底的恨,葉雨不以為意的輕笑,蹲下身,葉雨的手鉗著孫夢晴的臉,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陰冷的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她,葉雨的嘴角裂開一抹冷冽之際的弧度:“恨嗎?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鬆手,葉雨放開孫夢晴的臉,“嘭”的一聲,她癱軟的身子沒有力氣的倒在地上。
   
    葉雨慢慢站起身,步履輕慢的走到孫夢晴的身側,不大的腳放在孫夢晴的手腕上,語笑晏晏:“剛剛你是用哪只手打菲菲的,這只嗎?”
   
    葉雨說著,腳下徒然用力,“哢嚓”骨骼折斷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
   
    “啊!”孫夢晴疼痛的大叫著,本就慘白的臉色此時更加的蒼白。
   
    “疼嗎?”葉雨語帶關心的輕問著,可她卻沒有鬆開孫夢晴的手腕,腳慢慢的向下壓去,狠狠地攆著,她不只要孫夢晴的手腕斷裂,更讓她的手再也不能舉起。
   
    “啊……”孫夢晴痛苦的悲號著,身體的氣力慢慢流逝,她疼痛的聲音似是淹在了喉嚨中,只有此時臉上的猙獰才能看出她有多痛苦。
   
    望著面色冷意的葉雨,黃毛幾人沒來由的顫抖著,一瞬間,冷意從他們的腳心竄入腦海,那積聚在心中的寒冷久久無法散去。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這麼狠的人,可從沒有哪一個人做著如此狠辣的舉動,可臉上卻從始終都掛著淺笑,原來笑容比起兇狠的表情還要讓人恐懼。
   
    “哢嚓,哢嚓。”骨骼慢慢被碾碎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空,這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響在這一刻,卻比野獸的咆哮還要讓人心駭。
   
    “不是這只手嗎?”望著奄奄一息的孫夢晴,葉雨只是笑了笑,如果今日她不是她,而是一個普通的學生,那麼她會是什麼下場,隋菲菲會是什麼下場便可想而知了,葉雨從沒有想過,一個孩子的心思會是如此的歹毒,如此的險惡。
   
    她從不是善良之輩,即便是前世,身處在和平環境中的人不會瞭解戰爭的殘酷,在那裡,即便是孩子都有可能是敵人,她永遠忘不了自己的屬下死在孩子手裡的畫面,他們救了一個差點被車撞到的孩子,然而那個孩子卻是敵人,一槍,穿破額頭,她眼睜睜的看著幾年來朝夕相伴的下屬死在自己的面前,從那一刻起,葉雨就發誓,只要是有威脅的人,不管對方是不是孩子,她,都不會手下留情,絕不!
   
    孫夢晴的出現觸動了葉雨心中的憤怒,她站立在她面前,肆意的欣賞著她痛苦的神情。踱步走到孫夢晴的另一側,殘虐的冷笑滿溢嘴角。
   
    抬腳,狠狠踩在孫夢晴另外一隻手上,黑暗中,葉雨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讓人不寒而慄。
   
    孫夢晴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疼痛與恐懼,再一次昏迷了過去。
   
    “將她弄醒。”葉雨望著昏迷的孫夢晴,清冷的聲音讓黃毛幾人膽寒不已,還要弄醒,她到底還要幹什麼?
   
    雖然心中驚恐不已,可黃毛幾人卻不敢反抗,蹲下身,黃毛狠狠地打在孫夢晴的臉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直到將她打醒。
   
    身上,手上。臉上傳來的劇痛隨著孫夢晴的蘇醒一起湧向腦海,她全身不可抑制的哆嗦著,凝望著葉雨,孫夢晴滿是恐懼的大聲求饒著:“求你,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孫夢晴真的害怕,她從沒有想過這個一直以來從不理會她挑釁言語的葉雨會是如此的恐怖,她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不是!
   
    “放過你?”葉雨冷笑,其實她本不用對孫夢晴如此殘酷,可可惜的事,如果不這樣,她又怎麼震懾身邊的這幾個小混混呢。
   
    慢慢蹲下身,一把鋒利而短小的匕首出現在她的手中,“放心,不會痛的。”葉雨的聲音溫柔的就像是五月的春風,可她眼中的冷意與刀刃上散發的寒光卻似是寒冬臘九的天氣,即便身處在暖和的屋裡也依舊抑制不住寒霜冷氣。
   
    手起刀落,點點殷紅揮灑在半空中,刺鼻的血腥味兒彌漫。
   
    “嗚嗚嗚嗚。”孫夢晴疼痛的大叫著,可口中除了嗚咽的話再也說不出其他,孫夢晴的身邊,一截短小的舌頭安然的躺在草地上。
   
    黃毛幾人眼眸狠狠一縮,他們毫不懷疑面前人的狠辣,更不懷疑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面前的這個少女!
   
    葉雨割斷了孫夢晴的舌頭,廢了她的雙手,這樣她就無法指認今日的一切,再也沒有辦法了!
   
    葉雨不會殺她,她說過,她會讓她生不如死!
   
    擦了擦手中的匕首,葉雨抬起頭,將目光放在黃毛幾人的身上,鳳眸冷冽,點點殺意彌漫在其中。
   
    黃毛幾人心頭一跳,他們看懂了她眼中的殺意,是那麼的毫不掩飾。
   
    “嘭”黃毛幾人猛然跪在地上,一下一下,重重的磕著頭,他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葉雨望著跪在地上的幾人,眼眸沉重漆黑,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
   
    “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只要您不殺我們。”葉雨的沉默讓他們恐懼,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懼意讓他們不敢反抗,然,他們也沒有任何能力的反抗。
   
    “這輩子當牛做馬?”葉雨清冷的聲音聽在黃毛幾人的耳中,卻似是來自九天之上的弦樂,動聽的難以描述。
   
    “是,沒錯,這輩子當牛做馬。”黃毛幾人抬頭,望著葉雨的眸充滿了誠懇。
   
    “起來吧!”葉雨眼眸微沉,她的身邊是該有些人了,這幾個雖然有些差強人意,不過也算是機靈的,總比沒有來的要好。
   
    “謝謝,謝謝。”黃毛幾人差點哭了出來,他們的腦袋還在自己的脖子上,真是萬幸,萬幸。
   
    “從此以後,您就是我們到老大,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死裡逃生的慶倖過後,黃毛沒有忘記面前之人答應放過他們的原因,望著面前人兒矮小的身軀,黃毛的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甘。她小小年紀就如此狠辣果敢,而且從這兩次的事前中就能看出,她雖然狠,但是對待朋友卻是出奇的愛護,也許跟在她身邊,是他們的幸事。
   
    凝望著黃毛幾人,葉雨唇角微調,“如若背叛,同此下場。”
   
    黃毛幾人望著地上的孫夢晴,心中狠狠一顫!
   
    ——
   
    京都城東富人區的別墅中,一名美婦正焦急不已的來回走動著。
   
    “孫慶,要是女兒有個好歹,我一定跟你沒玩。”美婦望著一旁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滿臉愁思的男子大喊大叫著,她女兒如果有個好歹,她也不活了,不活了!
   
    “哎。”孫慶掐滅手中的煙頭,臉上也是一片擔憂,是他不好,他不該罵她,可……
   
    “再等等吧,不行咱們就去報警。”孫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想起他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他真是又氣又擔心,都這麼晚了,她一個小丫頭呆在外面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遇到壞人,越是這麼想他便越發的坐不住。
   
    “叮咚”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門鈴聲,美婦豁然站起身,急速的向著門外跑去。
   
    “女兒,你……”美婦打開門,慶倖的話語還沒有說出來,看著癱倒在家門口,衣不裹體的孫夢晴,當即大叫了起來。
   
    孫慶本來還想做做樣子,可此時聽到妻子的大叫,心中突然一顫,忙的跑到門邊。
   
    “啊,女兒,女兒。”孫慶雙手顫抖的抱起昏迷不醒的孫夢晴,看著她染血的紅唇,身上的傷痕,口中發出如同野獸般的悲鳴,他的女兒,他的女兒怎麼了。
   
    美婦癱軟的倒在牆邊,嗚咽的大哭了起來,他們就這一個女兒,就這一個女兒,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哭了,趕緊,去醫院,去醫院啊!”
   
    ——
   
    張倩家中,暖色的燈光照射在床上,徒然,她從噩夢中驚醒。
   
    大漢溢滿額頭,張倩起身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走下床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書桌上靜靜躺著的白色信封刺痛著她的眼眸,信?張倩回想著睡前的事情,她並不記得自己的書桌上有一封信啊!
   
    終是抵不住好奇心,張倩拿起信封,不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她似乎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兒。
   
    微微的揉了揉額頭,她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夢中。
   
    打開信封,張倩伸手,出乎意料的是裡面並沒有任何的信件,不安的皺了皺眉,張倩將手探到裡面,摸到了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
   
    張倩疑惑的拿出東西,燈光下,她這才看清那是什麼,是舌頭,是人的舌頭!
   
    “啊!”驚恐的大叫回蕩在屋中,張倩驚恐的爬到床上,狠狠地擦著右手,竟然是人的舌頭,人的舌頭!
   
    將頭蒙在被子中,張倩想著孫夢晴今日的舉動,她心裡的不安越發的沉重。
   
    她咬了咬牙,飛奔的沖出房間跑到客廳,拿起電話撥通了孫夢晴的手機,嘟嘟嘟,一陣忙音之後,那頭接起了電話:“夢晴,我是張倩,你……”
   
    “張倩,我是夢晴的母親,她,她……”電話那頭,美婦打斷了張倩後面將要說出來的話,電話中傳來的哭聲敲打著張倩的神經,讓她瞬間不能呼吸。
   
    “阿姨,夢晴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張倩驚慌的追問著。
   
    “她,她……”美婦泣不成聲,醫生說,她女兒不僅被人侵犯,就連舌頭也被人割了下去,雙手也被廢了,到底是誰,是誰這麼狠心!
   
    張倩沒有得到答案,美婦已經掛了電話,她怎麼能將自己女兒的情況告訴張倩,這樣的事情讓她怎麼能夠開口訴說!
   
    張倩放下電話,心中害怕極了,只有她知道今天孫夢晴去做了什麼,只有她知道!如果孫夢晴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麼她有不可忽視的責任。
   
    孫夢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皇城帝都,電話的鈴聲催命般的狂虐,惹得睡夢中的雷洛虎憤怒不已,他沒好氣的接起電話,想著如果地方沒有什麼事而打擾他休息,他一定找人廢了她。
   
    “喂!?”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雷洛虎閉著眼睛,懶懶的說著話。
   
    “雷洛虎。”電話那頭,葉雨坐在房間中,透過窗凝望著外面皎潔的月色。
   
    “葉雨?”聽到電話中傳來的聲音,雷洛虎瞬間醒盹,他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語帶疑問:“你找我?”
   
    葉雨笑了笑,微涼的唇瓣勾起一抹弧度:“雷洛虎,我跟你做一筆交易如何?”
   
    ——
   
    翌日一早,一夜未眠的張倩哆哆嗦嗦的將桌上的舌頭收回信封中,張倩很害怕,她不知道這是誰的舌頭,可她知道,這絕對是人類的舌頭,不會錯。她不知道是誰,什麼時候將這東西放在她的桌子上,只是她知道,對方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孫夢晴到底怎麼了,張倩不敢去想,她對不起孫夢晴,可是她只想自保,只想自保!
   
    將信封放在書包中,張倩裝作沒事人一般離開家門,在街轉角的地方將那信封扔到了垃圾桶中。
   
    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張倩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十一月的陽光,即便在溫暖也讓人覺得寒冷,張倩擁了擁發寒的手臂,頭也不回的向著學校走去。
   
    醫院病房,孫夢晴雙眸放空的凝望著天花板,神情呆滯,好似看不到身邊的人,癡癡傻傻!
   
    “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麼了。”孫慶此時哪裡還有在商場上意氣風發的模樣,一夜之間,他鬢角竟然浮現出根根白髮。
   
    醫生同情的看了一眼孫慶,微微的搖了搖頭:“孫先生,你的女兒得了創傷後遺症,以後恐怕……”恐怕會一直癡癡傻傻!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時孫慶的眼角卻落下眼淚,可憐天下父母心,可孫夢晴此時的下場只是她咎由自取。
   
    看著病房中的孫夢晴,孫慶的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拿起電話,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陳朗,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陳朗,在胡偉光升職為副所長之後,成為了刑偵科的大隊長。
   
    接到孫慶的電話,陳朗有些詫異,聽著電話中的敘述,陳朗當即大怒:“孫哥,你別急我馬上就到。”
   
    真是目無王法,竟然有人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對待一個學生?
   
    ——
   
    R中一片火熱,這次的中外交流會可謂是場面不小。
   
    昨夜葉雨讓小正太篡改了隋菲菲腦中的記憶,她依舊接到了徐小柔給她打的電話,只不過後續的記憶卻她打通了葉雨的電話。
   
    教室中,徐小柔看到葉雨平安無事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倒是隋菲菲看到徐小柔之後面色不善了起來。
   
    “徐小柔,你為什麼騙我?”隋菲菲毫不顧忌四周的目光,大聲的質問著,都是她害得自己白擔心了一場。
   
    “啊?”望著隋菲菲憤怒的目光,徐小柔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可卻在瞬間恢復平靜,她垂了垂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對,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
   
    徐小柔只是了半天,她其實不知道要說什麼,她不知道隋菲菲所說的騙是指什麼?是指她聯合孫夢晴她們騙她,還是其他!
   
    望著徐小柔柔弱的側臉,隋菲菲瞪了瞪眼睛,好像在說什麼就是她在欺負人一般。
   
    “你昨天告訴我葉雨被孫夢晴攔在巷子口了,可事實是葉雨一直在家裡,根本就沒出事。”想了想隋菲菲覺得自己要不把話說清楚,別人還以為她是故意找她的岔呢。
   
    徐小柔垂著的眼眸微微一縮,一直在家?那麼就是說她們昨天的計畫沒有成功?
   
    “對,對不起,也許是我看錯了。”徐小柔小聲的到著歉。
   
    “算了算了,你也是好心。”隋菲菲揮了揮手,她不知道今日的自己為什麼看徐小柔那麼的不順眼。
   
    “謝謝你。”徐小柔抬頭,滿臉感激的笑了笑。
   
    葉雨一直在旁觀察著徐小柔的表情,她當真沒有想到,徐小柔竟如此會演戲,假扮柔軟當真是能夠引起別人憐憫的好方法。
   
    徐小柔抬頭,葉雨眼底的目光讓她微微一愣,在她這雙清澈見底的眸下,徐小柔覺得自己無處遁形,無處藏身。
   
    徐小柔牽強的笑了笑,只覺得葉雨嘴角揚起的笑容讓人膽寒。
   
    張倩心驚膽戰的來到教室,徐小柔看著面色慘白的張倩,眉頭微皺!
   
    “好了同學們,今天中外交流會正式開始,現在都去操場上集合,前往大禮堂!”孟佳走進教室,看著班裡的學生,神采飛揚的說道。
   
    “萬歲!”眾人高興的大喊著。
   
    孟佳無奈的笑了笑,卻是極其羨慕他們此時的純真,這樣的花樣年華多好,因為一點小事就如此的歡呼雀躍。
   
    R中高中部的學生與初中部的學生有條不紊的進入禮堂,而有資格參加交流會的學生早已被叫到了校長室,人數不多,初中加高中的人不過才幾十人而已。
   
    劉軍負手而立,他凝望著面前這些朝氣蓬勃的少年少女們欣慰的笑了笑。
   
    “你們聽好了,雖然說是比賽第二友誼第一,但誰要是輸給小鬼子,我就召集全校的師生笑他三天。”劉軍眼眸一瞪,威嚴的聲音卻帶著詼諧的語調,眾人不自覺的笑了笑,卻是在這一刻挺直著腰板,輸給誰他們也不會輸給R國那幫混蛋,絕不!
   
    葉雨站在隊伍中,好笑的凝望著劉軍,顯然昨日的氣他到今天還沒咽下,也許他氣的並不是R國不將他放在眼中,他氣的是R國不將Z國放在眼裡,這是他的國家,縱使他對自己的國家有百般的怨言,也不許外人輕視,也不允許外人批評,這不是憤青,而是深埋在心中的民族感,是對於自己國家的歸屬感!
   
    而在場的眾人誰有不是這般的想法,他們年少輕狂,他們隨意的抨擊著這個社會上的不公正,不公平,可他們也同樣,不能容忍別人踐踏這個國家,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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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5:30 AM

第079章:教訓R國!
   
    中外交流會在萬眾期待之下正式展開,各個國家各個學校的學生齊聚一堂。
   
    大禮堂中,劉軍手握話筒,凝望著台下的學生,聲音洪亮:“同學們,我宣佈,中外交流會在今日正式展開。”
   
    掌聲雷動,劉軍嘴角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抬手壓了壓,學生們會意的安靜了下來:“現在讓我們有請各個國家的代表上臺。”
   
    這次的交流會一共有八個國家參加,M國、Y國、J國、R國、H國、YD國、F國,當然還有東道主Z國,可謂是盛況空前。
   
    隨著掌聲,幾國的代表款款上臺。
   
    代表M國的是一名身著鬆鬆垮垮運動裝的少年,他頭上頂著黃棕色捲曲的短髮,有著外國人特有的瞳仁,白皙的肌膚上,點點雀斑點綴在兩頰,一笑陽光開朗!
   
    “嗨,大家好,我叫哈斯頓。”彆扭的普通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看著他臉上的羞澀,意外的得到了眾人的青睞,尤其是一個個眸帶春水的少女,更是激動不已。
   
    後臺,葉雨掃了一眼這個名叫哈斯頓的少年一眼,紅唇淺笑。
   
    M國後,代表Y國登臺的亦是一名少年,不過相比于哈斯頓,他身上的衣著可要規矩的多,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裝褲,不過可能是因為此時的叛逆心理,少年身上的白色襯衣袖口微卷,從領子到胸口的扣子全部敞開著,露出他白皙的肌膚。
   
    他一頭金色的半長髮垂在勁間,深邃的藍色眼眸似是能讓眾人沉溺在其中,微微一笑,邪肆中帶著那一抹高貴:“大叫好,我叫福斯頓,很高興來到Z國。”
   
    福斯頓話落,台下一片尖叫,他就像是從童話中流出來的王子,讓此時還相信童話故事的少女們不由得心生幻想。
   
    隨著M國與Y國的代表上臺,其餘國家的代表也紛紛上臺,最後才輪到R國。
   
    代表R過上臺的是一個個子矮矮小小的少年,他拿過話筒,難聽彆扭的鳥語透過話筒慢慢傳出,對於前面眾人用中文開場白的舉動,他用實際行動表示出了不屑。
   
    劉軍坐在臺上,臉色異常難看,昨天就是他們這幫龜孫子給他難堪,沒想到今日依舊如此,顯然R國人並沒有與主辦方客套一兩句的意思。
   
    這樣的舉動讓在場的眾人心中發堵,尤其是經過了昨天的那件事,R中的人對於R國多多少少有些意見,礙於情面,不管是各校領導還是學生都壓下了心底的憤怒,不過場面上卻有些尷尬,相比于前面的代表,R中代表講完話之後,只有稀稀落落的掌聲。
   
    “太不像話了,Z國的人竟然藐視我。”下臺後,代表R國的學生氣憤的呱呱叫著,而後臺除了R國的人,其他國家對於他這般大喊大叫,都面露不屑,尤其是最為注重個人素養的Y國。
   
    葉雨聽到耳邊的大叫,淬冰的鳳眸微垂,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就要先尊重別人,這小日本倒是有趣,自己並不尊重別人竟然還妄想得到別人的尊重?
   
    走完過場,中外交流會這才正式開始。
   
    這次參加中外交流會的加上Z國,一共有八個國家,為了凸顯公平,八國各自出一道題目做為考題。
   
    參加交流會的學生不少,加在一起足足有一二百人,索性禮堂的高臺也是不小,堪堪能夠容下,不過依照比賽的規則,也用不了這麼多人同時上臺。
   
    交流會的規則很簡單,由一方守擂,題目由守擂方給出,其餘七國上前挑戰,如果挑戰勝利,則加十分,失敗也不扣分。
   
    而守擂方在最開始已有八十分的積分,如果有人挑戰成功,則從這八十分中扣除十分,如守擂成功則獲得這八十分。
   
    各國守擂結束後,積分最高者為獲勝方。這樣的規則足以凸顯這次交流會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
   
    比賽出場的順序抽籤決定,第一場的守擂方是……R國!
   
    然而,R國所出的題目卻是劍道!
   
    無恥之極!
   
    依照R國的意思,是不是M國就應該比試射擊、Y國就應該比試禮儀、Z國應該比試儒家思想?
   
    劍道,在這個時代的Z國,能有幾人會劍道?
   
    去他媽的,劉軍如果不是校長,一定會大罵出聲,小日本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劍道?後臺眾國在聽到翻譯口中的解釋後,皆是眉頭一皺,擊劍他們倒是會點,可是劍道他們卻是對此一竅不通。
   
    葉雨冷眼旁觀著得意洋洋的小日本,唇齒微寒,他們還是依舊的不要臉啊!
   
    只是R國既然已經提出,不管是各個國家還是東道主的Z國都不能在提出任何的異議。
   
    小澤圓次郎一臉笑意的站在台下,臺上,手指竹劍R國少年一臉倨傲的凝望著台下,那倒吊的三角眼中流露著對各國參賽者的不屑。
   
    作為R國劍道世家秋田家的傳人,秋田井祥自有高傲的資本,別說是在這裡,即便是在R國,在他這個年紀中的人也很少有人是他的對手,這場比賽,他贏定了!
   
    即便沒有勝算,各國也沒有想要棄權,不戰而降他們做不到!
   
    M國中,一名少年拿起R國自己準備好的竹劍慢慢走上台,台下頓時掌聲如雷,他們早就看不慣小日本囂張的樣子,只是他們卻不能說什麼,只能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自己的心情。
   
    M國少年身受感動,他沖著台下笑了笑,卻是緊了緊手中的竹劍,他不懂劍道,甚至連手中的竹劍都沒有見過,而現在,他卻要跟人比試劍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少年走到秋田井祥的面前。
   
    秋田井祥邪笑,他望著面前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眼底閃過一抹嫉恨,這輩子他什麼都好,就是長相與身高是他永遠的痛,此時見到面前英俊帥氣的少年,對比之下,他清晰的感覺到外表上的巨大差異。
   
    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秋田井祥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不過對於M國的人,他卻不敢太過放肆!
   
    “比試開始!”裁判依舊是R國人,由於事出突然,R中臨時也找不到一個精通劍道的本國人,只好由R國的學生秋田井一擔任裁判。
   
    秋田井祥沖著少年鞠躬,表示對對方,對劍道的尊重。
   
    少年微微一愣,遲疑了零點零一秒之後,學著秋田井祥的動作,向著他鞠躬。
   
    而就在少年直起身子的一瞬間,秋田井祥動了,他矮小的身材在這一刻卻爆發著讓人心驚的氣勢,手執竹劍,矯健的身子如同一隻流竄于叢林中的豹,呼嘯著向著少年而去。
   
    “嘭”的一聲巨響,秋田井祥手中的竹劍狠狠將少年手中的竹劍擊落。
   
    少年的虎口一陣發麻,刺痛的感覺深深地襲擊著他的腦海,愣愣的抬起頭,少年看著秋田井祥眼底的煞氣,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才感受到頭頂上的壓力,原來秋田井祥的竹劍距離他的頭頂只有零點一公分。
   
    “比賽結束!”這場比賽連一分鐘都沒有便結束了,少年握著發痛的手掌,有些難看的走下臺,台下一片譁然。
   
    “臥槽,這個小矮子這麼厲害?”不敢置信的吵雜聲傳遍每一個角落。
   
    葉雨淡淡的站在台邊,秋田家的兒子果然不同凡響,只是這樣的眼高於頂未免也太過的驕傲了吧!
   
    M國的迅速落敗讓眾人心中發堵,隨後,Y國出戰,而結果依舊是落敗,所有人在秋田井祥的手中都堅持不了一分鐘。
   
    全場驟然沉寂,R國眾人眼底的高傲與不屑越發的明顯。
   
    此時,沒有出戰的就只有Z國!
   
    各個高校的校長眉頭緊鎖,誰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學生上去冒險。
   
    作為主辦方的R中,劉軍心頭怒氣蒸騰,參加這場交流會的學生哪一個不是精英中的頂尖,傷了哪一個都是他不願意見到的,可前面的幾個國家都沒有人棄權,他自然也不能。
   
    台下,Z國的學生面面相對,角落,一名面色冷意的少年站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走上台。
   
    “躍鴻?”隋宣翔凝望著少年的背影,眉頭緊皺,他知道躍鴻的本事,可看到前面的那幾場比試,那個秋田井祥不容小覷,說實在的,他真為躍鴻捏了一把冷汗。
   
    葉雨望著少年的背影,眼角微揚,雖然這少年下盤頗穩,不過……
   
    微微眯起眼眸,葉雨卻將視線放在了作為裁判的秋田井一身上,她能感覺的出來,這個秋田井一比臺上的秋田井祥還要深藏不露!
   
    “請”龍躍鴻與秋田井祥向對方鞠了個躬,隨後二人拉開身形,四目相對。
   
    在龍躍鴻的身上,秋田井祥察覺到了一絲危險,那是一種直覺,一種作為武士的直覺。
   
    “啊!”大喝一聲,秋田井祥先一步的向著龍躍鴻攻去,氣勢如虹,一往無前。
   
    龍躍鴻眼眸一縮,不退反進,迎面向著秋田井祥攻去,二人的身影越發靠近,“嘭”的一聲巨響,竹劍相撞而產生的巨大的衝力震得二人虎口發麻。
   
    急速的抽身,隨後又是新一輪的攻擊!
   
    “學長加油,學長加油。”台下,熱火朝天,震耳欲聾的加油聲響徹在整個禮堂中。
   
    秋田井祥的高傲讓人火大,此時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夠與其勢均力敵的人,眾人哪裡還能壓抑的住心中的喜悅與振奮。
   
    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讓秋田井祥心中一顫,都說場上的氣勢影響發揮,這話倒是不假。
   
    龍躍鴻察覺到秋田井祥那一瞬間的破綻,冷冽的唇瓣微微上翹,他猛地一蹬地面,身子如離弦的弓箭飛快的向著秋田井祥攻去。
   
    “嘭”竹劍飛離手掌,重重的掉落在台下,龍躍鴻的竹劍抵在求秋田井祥的勁間,呼嘯的劍氣刮過臉頰,帶起陣陣的刺痛。
   
    “比賽結束,Z國代表隊獲勝。”秋田井一並沒有偏袒,當然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偏袒不了。
   
    隨著翻譯的話音落,禮堂中一片歡呼雀躍,眾人都沒有想到,他們贏了,竟然贏了。
   
    劉軍如果不是礙於情面,恐怕都要驚呼出聲了,即便是如此,他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隱藏不住,慢慢的走帶台前,劉軍拿起話筒。
   
    “我宣佈,這場比試……”
   
    “休都嘛得(等等)。”一聲疾呼打斷了劉軍將要說出口的話。
   
    劉軍不由的皺眉,他轉頭,向著發出聲音的少年望去。
   
    “這場比試還沒有結束,作為守擂方,我們還有一人沒有上場。”話語從秋田井一的口中流出,急速的語調卻被他說的抑揚頓挫。
   
    翻譯拿著話筒將秋田井一的話一字不漏的翻譯了出來,雖然劉軍惱怒對方打斷他的話,不過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沒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劉軍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秋田井一點了點頭。
   
    秋田井一看了一眼秋田井祥,慢慢走到台後,從隨身攜帶的包中取出竹劍,手握竹劍的這一刻,他全身的氣勢都變了,那屬於強者的淩厲之氣猝然爆發,眼底的冷冽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龍躍鴻黑眸微縮,這個向他走來的秋田井一帶給他全所未有的壓力,只是一個眼神,竟然讓他產生了逃離的衝動。
   
    “多多指教。”秋田井一走到龍躍鴻身前,有板有眼的鞠了個躬,這是他們對於對手最起碼的尊重。
   
    龍躍鴻回禮,隨著比賽開始這四個字,場上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
   
    “喝”秋田井一大喝一聲,握著竹劍的手微微縮緊,腳踩著地板發出“蹬蹬”的聲音,就像是聲聲戰鼓擊打著眾人的神經。
   
    “嘭”竹劍相交,巨大的力量震得龍躍鴻虎口發麻,手中的竹劍差點脫手而出。
   
    一擊結束後,秋田井一的身子沒有像後倒退半步,全然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時間,揮手,竹劍再一次狠狠擊打著龍躍鴻手裡的竹劍,一下兩下,聲聲清脆。
   
    台下眾人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他們也許不知道劍道的規則,可卻能看出來此時是龍躍鴻處於弱勢,一直被對方打壓著無法反擊。
   
    “喝”宣洩般的大喝從秋田井一的口中發出,他眼角冷冽的波光一閃而過,轉身,身子貼著龍躍鴻的竹劍向後轉去,握著竹劍的手向後一退,竹劍狠狠地擊打在龍躍鴻的肚子上。
   
    “嘭”的一聲,眾人心中一驚,吃痛的悶哼聲從龍躍鴻的口中發出。
   
    忍受著身上的疼痛,龍躍鴻揮劍向著秋田井一劈去,秋田井反手擋住襲來的竹劍,身形在一瞬間暴退。
   
    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秋田井一負手而立,冷眼旁觀的凝望著面部猙獰的龍躍鴻,笑的諷刺。
   
    他這赤裸裸的蔑視讓龍躍鴻死死的咬緊牙關,眼底洶湧的怒火蒸騰燃燒。
   
    “啊!”爆呵一聲,龍躍鴻率先向著秋田井一攻去。
   
    冷冷一笑,秋田井一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直到龍躍鴻快要接近之時,身子赫然動了,他就像是鬼魅般,不知何時竟竄到了龍躍鴻的身後,竹劍揚起,狠狠地劈下。
   
    “嘭”的一聲,竹劍狠狠地擊打在龍躍鴻的後背,巨大的疼痛讓他的身子踉蹌的沖了出去,差一點就跌倒在地。
   
    “哢嚓”一聲,盛怒之下,劉軍竟然將手中的水瓶捏碎,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真打,看著一臉吃痛的龍躍鴻,劉軍恨不得將秋田井一撕碎。
   
    “比試結束。”隨著龍躍鴻的落敗,秋田井祥宣佈比賽結束,望著龍躍鴻此時的狼狽,秋田井祥一臉快意。
   
    秋田井一高高在上的凝望著台下的所有人,那張狂的神色似是在問,這裡還有誰是他的對手,還有誰……
   
    葉雨緊了緊手,顧盼生輝的鳳眸卻在這一刻淩厲如刀,她到底該不該出手!阮家會不會因此注意到她。
   
    “小雨子,阮家自大。”小正太似是知道葉雨心中的擔憂,語氣含笑的輕聲提醒。
   
    聽到小正太的話,葉雨心中微微一頓,嘴角隨即蕩漾出點點笑意,是了,阮家自大,從他們好不防備自己的舉動就能看出來,他們跟本就沒將她放在眼中,即便今日的事情傳到他們的耳中,他們也不過只會驚異一番而已。
   
    葉雨笑了笑,心中的仇恨讓她在明面上小心謹慎的過分,可她卻忘了,她此時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孩子,最喜歡的就是出風頭。
   
    “還有誰!”秋田井一笑著開口,眼中的張狂毫不隱藏,他語調微揚,意氣風發的不將任何人讓在眼中。
   
    別說是Z國人,即便是其他幾國的人對於R國的無恥與張狂也是憤怒不已,可是沒辦法,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縱然是不甘心,他們也無能為力。
   
    “R國,還真是張狂。”如清泉流水般娟娟動聽的冷笑從後臺傳出,秋田井一隨聲望去,面前少女稚嫩的臉龐讓他不屑的揚起嘴角。
   
    葉雨慢慢走到臺上,她拿起龍躍鴻剛剛用過的竹劍,矮小的個子與竹劍形成鮮明的對比。
   
    “雨兒。”隋菲菲望著臺上那一張熟悉的臉,頓時驚呼出聲,她上去瞎胡鬧什麼,連剛剛那個大個子都打不過的人,她怎麼能夠打得過。
   
    “雨兒,你別胡鬧。”後臺,隋宣翔安置好受傷的龍躍鴻,回首卻發現葉雨走到了臺上,當即跑上了台。
   
    手腕上傳來的阻力讓葉雨回過頭,望著隋宣翔眼底的擔憂,葉雨紅唇微揚:“我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揍過你們了?”
   
    看著葉雨黑白分明的眼眸,隋宣翔記憶穿過匆匆的阻礙回到過往。他怎麼忘記了,就是連自己也打不過這個看似嬌弱的小丫頭。
   
    “小心。”隋宣翔知道,葉雨決定了的事情就沒人能夠改變,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為什麼她是孩子頭的原因,因為威嚴,她在嚴肅的時候,身上透露著一股讓人不敢反抗的氣勢,震撼人心。
   
    “放心。”葉雨點了點頭,沖著隋宣翔淡淡一笑。
   
    走上台,葉雨站在秋田井一的面前,望著這個眼高於頂不見眾人放在眼中的劍道天才,只是在葉雨的眼中,秋田井一不過是坐進觀天的青蛙,他就連R國的下隱都不是,還在驕傲什麼?
   
    望著走到臺上的葉雨,台下一片譁然。
   
    雖然只是側臉,可她稚嫩的臉龐卻昭示著她此時的年齡,看著她的身高,不過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她上場真的可以嗎?
   
    “小學妹,你快下來,輸一場沒什麼的。”台下,眾人不忍看到這麼可愛的少女受傷,紛紛大叫著。
   
    “是啊,小學妹,沒關係的。”這一刻,即便是輸了又如何,有多少人連上場的勇氣都沒有,而這個小姑娘真是好樣的,有這樣的勇氣已經夠了,真的夠了!
   
    聽到台下傳來的關心,葉雨笑了笑,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不是嗎?
   
    葉雨轉過頭,望向台下的眾人,那雙鳳眸透露著難以言喻的自信,陽光透過禮堂的落地窗傾灑在臺上,這一刻,她的身上似是被光圈包圍,那耀眼的光芒讓人心生震撼,不忍直視,好像她就應該是站在高臺上的王者,讓眾人仰望。
   
    阮志傑愣愣的凝望著臺上的少女,這一刻,他的心似是被什麼擊中,竟然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一下一下,重重的,讓他無法呼吸!
   
    “學姐,借我個髮帶好嗎?”葉雨走到台邊,望著第一排雜著馬尾的少女,甜甜的笑著。
   
    那少女愣了愣,陽光下,她覺得臺上的人就像是誤落凡塵的天使,一笑,如百花盛開,在寒冷的天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學姐?”葉雨眨了眨眼,望著面前愣住的少女,輕聲的叫著。
   
    “啊?”少女回過神來,她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髮帶,望著面前人兒清澈的眸,她抬手,毫不猶豫的解下自己頭上的髮帶。
   
    “給你。”伸手,那條淡粉色的髮帶飄逸在半空中。
   
    葉雨笑了笑,接過手女手中的髮帶,“謝謝。”
   
    直起身,葉雨隨手挽起如絲綢般順滑的黑髮,粉色的髮帶綁在腦後,將烏黑的髮絲高高束起,露出那纖細白嫩的頸子。
   
    拿起剛剛放在地上的竹劍,葉雨慢慢走回到台中央,挺直的背脊是那麼的堅毅與傲然,就像是王者走向屬於自己的戰場。
   
    “真是找死。”當然,台下並不是所有人都關心這葉雨,看到葉雨走到臺上,徐小柔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殘虐的冷笑,她真想現在就看見葉雨倒在臺上的畫面,那一定是很好看的一幕吧!
   
    “秋田井一?”葉雨笑了笑,嘴角的嘲諷卻似是冷冽的寒風,刮在秋田井一的臉上,生疼生疼。
   
    秋田井一雖然聽不懂中文,不過對於自己名字的中文發音還是聽得懂的。
   
    淡漠的點了點頭,對於面前這個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小丫頭,秋田井一的心中完全生不起一絲一毫的警惕,他冷笑,全然不將葉雨放在眼中。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此時的秋田井一卻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輕敵!
   
    望著秋田井一眼底的不屑,葉雨並不惱怒,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如墨染般的黑眸微微上挑。握緊手中的竹劍,蓄勢待發。
   
    秋田井祥望瞭望面前的少女,倒掉的三角眼中閃過一絲淫光,看她此時眉眼的精緻,長大以後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不光相比於她長大,他對於她此時的樣子卻更加的感興趣!
   
    感受著身旁不懷好意的目光,葉雨眉角微皺,斜眸,她輕掃了一眼一旁的秋田井祥,冷冷一笑。敢打她的主意,真是找死!
   
    “秋田井祥!”秋田井一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在這個時候,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
   
    察覺到秋田井一眼中的厲芒,秋田井祥連忙收斂,“比賽開始。”
   
    雙方鞠躬,葉雨瞬間鳳眸如刀,身上那淩厲的氣勢即便是身為裁判的秋田井祥也能深刻的感受到,他們似是是小看了面前這個的少女。
   
    秋田井一眼角一跳,隨即卻是冷笑連連,一個小丫頭氣勢在強能有什麼威脅?手猛的握緊竹劍,毫不留情的向著葉雨攻去。
   
    望著越來越近的秋田井一,葉雨卻是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只是她那一雙眸卻是亮的出奇。
   
    “啊!”眼見秋田井一的劍就要襲向葉雨,台下的眾人發出一陣驚呼,看著葉雨即將被劍擊中,眾人皆是不忍再看,而徐小柔此時卻是一臉的笑意。
   
    “小丫頭,去死吧!”秋田井一大喝一聲,竹劍呼嘯而至。
   
    “雨兒。”龐淩飛與付世仁緊張了站了起來,手緊緊的握著椅背,雙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臺上,只要,只要葉雨受到一點傷害,什麼外國友人,什麼比賽,全是狗屁,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傷害葉雨的人,任何!
   
    劉軍緊張的站起身,冷汗直冒,而他身邊的王文凱更是嚇得臉色慘白,老天,那可是葉家的小公主,要是真受了傷,葉文山那個寵女如命的傢夥不把他生吞活剝了才怪!
   
    臺上臺下,關心葉雨的人皆是緊張而擔憂著,而想要看葉雨出醜的人,嘴角卻是揚起一抹笑意。
   
    秋田井一冷酷的笑意溢滿嘴角,只是一擊,他就會讓她徹底倒下。
   
    “嘭”的一聲,竹劍相交的巨響在一起回蕩在眾人的耳邊,望著臺上對恃的二人,台下的眾人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接…接住了?
   
    “你,還差得遠。”葉雨冷笑,純正的R國話小聲的傳入秋田井一的耳中,是她?秋田井一眼眸一縮,他記得這個聲音,原來昨天辱駡他們的人是她!
   
    “巴嘎!”暴怒的咒駡聲從秋田井一的口中發出,他突然發力,竹劍上揚,猛地向葉雨襲去,然而葉雨這次並沒有等待,而是迅速收回竹劍,劍氣帶著一股淩冽的風滑過空氣,葉雨翻手揮劍,刁鑽的招式讓秋田井一不得不抽身,將進攻的姿勢改成防守。
   
    “砰砰砰。”竹劍敲擊的聲音一聲聲的響起,望著臺上勢均力敵的二人,台下眾人驚訝的大張了口,一臉的不敢相信。
   
    然而耳邊傳來的聲音卻讓他們不得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飄若驚鴻婉若遊龍!
   
    望著臺上葉雨的身姿,這八個字突兀的浮現在每個人的心中,卻又覺得這般的形容當真的恰如其分。
   
    虎口處傳來的疼痛讓秋田井一的眸慢慢變沉,是他低估了面前這個少女的實力,可沒有人能夠打敗他秋田井一,沒有人!
   
    “啊!”大喝一聲,秋田井一面目猙獰的向著葉雨襲去。
   
    來得好,葉雨心中低喝一聲,不退反進,兩道殘影滑過,“嘭”的一聲巨響,隨後再看,二人的身子已經錯開,背對背的站在臺上的兩側。
   
    時間似乎在此時瞬間靜止,全場寂靜無聲,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眸。
   
    “嘭”的一聲,秋田井一握著肚子跪在了地面上,滴滴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溢出,面色慘白就如一張白紙,沒有半分血色!
   
    而此時,葉雨依舊淡然的站在臺上,臉色紅潤,白皙的臉上竟沒有一絲汗水,勝負已經揭曉。
   
    “嘩”場上一片譁然,緊接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突然響起,他們贏了,他們竟然贏了?
   
    “廢物!”望著高高在上的葉雨,徐小柔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只是那一瞬間的神情卻盡數被賀俊兒看在眼中。
   
    賀俊兒掩下眼簾,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有些人就是如此的不自量力!
   
    “雨兒萬歲,雨兒萬歲。”隋菲菲高興的驚叫著,這聲音似是有傳染力般,一個傳一個,不過片刻的功夫,禮堂內竟然回蕩著一聲聲雨兒萬歲,幾千人同時疾呼,聲浪聲聲不絕,高呼不斷。
   
    沸騰了,整個禮堂都陷入了歡呼中,望著臺上依舊挺直著脊背的少女,這一刻,太陽的光輝都淪為了她的陪襯,她身上湧出的光芒聖潔而威嚴,讓人不自主的心生崇拜!
   
    台下的驚呼似是並沒有感染葉雨的情緒,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這樣的自信,這樣的傲然,卻讓眾人心悅誠服,覺得她就該如此,就該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中。
   
    劉軍望著葉雨的背影,瞳仁狠狠一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這一刻,他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葉文山的身影,那份傲然,那份狂妄,那份事物盡在掌握中的淡然,都如出一轍,葉雨,真不愧是葉文山之女,葉建國之孫!
   
    慢慢走上台,劉軍拿起麥克風,這一刻他一掃之前的陰霾,顯得意氣風發:“我宣佈,這場比試Z國勝出。”語氣是那麼的擲地有聲。
   
    “啊!”台下驚呼一片,震耳欲聾,誰也沒有想到這場比試竟然會有如此竟然的逆轉。
   
    掌聲雷動,不只是R中的學生,不只是Z國的人,就連其餘幾個國家的參賽者也不由得鼓起掌來。
   
    “Z國真是太神奇了,真不敢相信。”Y國的領隊誇張的驚歎著,望著葉雨的眼眸迸發著炙熱的光芒。
   
    “哦,我的天呢,那是上帝派來的使者嗎?”M國的人更是不惜餘力的讚揚著葉雨,這個在他們看來略顯羸弱的少女,竟然奇跡般的獲得了勝利,他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
   
    ——
   
    葉雨看著跪在地上的秋田井一,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扔下手中的竹劍,好似再多拿一秒都會沾染上晦氣。
   
    “巴嘎。”秋田井一跪在地上,陰沉憤怒的聲音從他口中溢出,就像是一頭困獸,怒吼著!
   
    秋田井一抬起頭,望著慢慢走到台後的少女,狠狠地攥著雙手,眼底的惡毒似是吃人野獸,那殘虐的紅光讓人心生駭人。
   
    似是若有所感,葉雨回過頭,清澈而烏黑的眸凝視著秋田井一散發著紅光的瞳仁,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廢物!”
   
    紅唇微張,一字一頓,葉雨雖然沒有出聲,可秋田井一卻讀懂了她的口型。
   
    憤怒之中,秋田井一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前來扶他的秋田井祥,上前搶過劉軍手中的話筒,怒吼透過話筒傳遍禮堂的每一個角落。
   
    “你站住,你個混蛋,是你,昨天是你罵了我們,我要求你們給R國一個交代,一個交代。”叫囂的話從秋田井一的口中吼出,他指著葉雨,似是恨不得上前將她撕碎。
   
    翻譯將秋田井一的話一字不漏的敘述出來,當即台下一片噓聲,怎麼,贏得起輸不起嗎?輸了就找理由誣陷,不得不說,R國的人真是無恥之極!
   
    “輸不起就不要比,什麼東西。”台下,嘲諷的呼聲一片。
   
    “巴嘎。”秋田井一怒不可遏的凝望著台下眾人,即便是他聽不懂中文也能感覺到台下眾人語氣中的戲謔與嘲諷,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
   
    “你們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秋田井一不理會台下眾人,而是將視線凝聚在劉軍的身上。
   
    交代?交代你麻痹!他已經為了這件事開除了一個學生,還想讓他怎麼做?在開出除一個學生,妄想,休想!
   
    “井一,你說的是真的?”小澤圓次郎走上台,他凝望著秋田井一,眼眸中滿是詢問。
   
    “小澤老師,是真的,千真萬確。”秋田井一重重的點著頭。
   
    得到秋田井一的肯定,小澤圓次郎冷笑一聲,再一次給劉軍施加壓力:“劉校長,原來昨天是冤枉了人,今天真相大白,你們難道不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臺上的氣氛凝重的讓人難以呼吸,葉雨站在臺上,靜靜的凝望著R國人無恥之極的嘴臉。
   
    “原來堂堂的R國贏得起輸不起,輸了就找藉口冤枉栽贓,我今日真是大開眼界。”葉雨清冷的聲音似是冰山之上融化的溪水,那淩厲的語調帶著嘲諷與不屑,明明不大的聲音,不知為何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小澤圓次郎眼眸一縮,他轉頭望著一臉平靜的少女,在她清澈黝黑的眸中,小澤圓次郎清晰的看到了自己醜陋的嘴臉,深刻的就像是一面鏡子,反射著世間的美醜善惡。
   
    明明是這麼淡然的神情,在這一刻,卻讓小澤圓次郎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半大的小丫頭,而是一個常年身處在高位的強者,只是一個淡漠的眼神,就讓人心生畏懼。
   
    不,這不可能。
   
    “小姑娘說得對,怎麼,輸了就要耍賴?”一直沒有開口的YD國領隊走到臺上,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小澤圓次郎,那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利刃,鋪天蓋地的刺向小澤圓次郎,讓他毫無喘息之力。
   
    男子身上的煞氣讓他不由得心生慌亂。
   
    葉雨黛眉微揚,她看的出來這個YD國的領隊並不簡單,單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男子逼視著小澤圓次郎,眼眸卻在不經意間掃視著葉雨,恩,這就是他們老大喜歡的那個小丫頭,小是小了點,不過夠味兒!
   
    望著小澤圓次郎,男子狠狠地咬了咬壓根,這個該死的小矮子國,竟然欺負他們未來的小嫂子,這不是找死嗎?他要是不挺身而出,回去絕對有他好受的了!
   
    YD國有表示,其他幾國自然也不甘示弱,他們本就看R國頗不順眼,這個時候萬萬沒有不插一腳的道理!
   
    面對多過的聲討,小澤圓次郎就算是再怎麼強硬也不得不軟了下來。
   
    “哼。”重重的哼了一聲,小澤圓次郎灰溜溜的走下了台,當然跟在他身後的還有秋田家的秋田井一與秋田井祥。
   
    路過葉雨身邊,秋田井一狠狠地凝望著他,那眼底的冷意思比起寒冬臘九的風還要淩冽刺骨!
   
    感受著秋田井一眼底的冷酷,葉雨冷笑,那雙墨染般烏黑的眸瞬間一抹精光,快到抓不住。
   
    四目相交,秋田井一望著葉雨的眸,他整個人的靈魂就像是被吸入了其中,思維慢慢淪陷,向前的腳步也踉蹌的停滯了下來。
   
    “脫衣舞!”
   
    葉雨微微張口,小到似是沒有發出音節的三個字卻似是悶雷炸響在秋田井一的腦中。
   
    他嘴角揚起一抹蕩漾的笑,神情呆滯的轉過身走到台中央。
   
    劉軍剛要轉身下臺,見到秋田井一的身影竟然又折了回來,當即臉色便陰沉了下來,對方還要幹什麼,這場中外交流會他們鬧得難道還不夠嗎?
   
    然,還沒等劉軍說什麼,秋田井一卻動了。
   
    他的身子慢慢的搖擺了起來,靈活的腰來回舞動著,伸手解開上衣的扣子,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脫下來襯衣。
   
    “嘩”台下一片譁然,在這個戀愛連把手都不敢的純情年代,看到臺上竟然有人大跳豔舞,少女們皆是驚叫這捂住自己的眼,而即便是少年們,也頻頻錯開目光,不忍直視!
   
    “井一?”聽到身後的驚呼,小澤圓次郎轉過頭,望著站在台中央大跳脫衣舞的秋田井一,震怒的大吼著。
   
    然而臺上的秋田井一似是沒有聽到這聲怒吼一般,依舊自顧自的跳著豔舞,眼見就要解下腰帶。
   
    “快來人,將他拉下去。”劉軍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他望著秋田井一臉上淫靡的笑容,心頭的怒火在也抑制不住,荒唐簡直是荒唐!他怎麼能當著眾人的面前如此作為!
   
    “秋田井一!”小澤圓次郎大步走上前,揚手狠狠地打在秋田井一的臉上,竟將他打倒在地,用力之大可想而知。
   
    臉上的刺痛讓秋田井一慢慢的恢復了神智,他愣愣的凝望著小澤圓次郎憤怒的神情,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竟然倒在了地上,並且上衣還被他抓在手中。
   
    “誰,是誰扒了我的衣服。”秋田井一從地上躍起,猙獰的面孔讓人心頭髮寒。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小澤圓次郎真是氣急了,竟又給了秋田井一一個耳光:“你個混蛋,你自己脫的衣服你還鬧什麼,快給我滾下去。”
   
    “我自己,這不可能,這……”秋田井一捂著臉,錯愕的凝望小澤圓次郎,怎麼會是他自己,他怎麼可能在眾人的面前脫衣服!
   
    “大哥,真是是你自己,有什麼事咱們下去再說。”秋田井祥連忙跑到秋田井一的身邊,焦急的說道,他也不想上來丟人現眼,可如果在任由他這麼鬧下去,他們秋田家的臉可就要丟光了!
   
    秋田井一渾渾噩噩的隨著小澤圓次郎走下臺,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凝望著秋田井一狼狽的身影,葉雨冷笑不已,R國,日後這幾天你們最好安生一些,要不然你們一定會後悔來到Z國,後悔挑釁Z國的威嚴。
   
    一定會後悔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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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6:51 AM

第080章:只有她才配
   
    隨著R國灰溜溜的下臺,中外交流會的第一場比試正式落下帷幕,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用午餐的時間。
   
    走下臺,葉雨解下頭上的髮帶,笑盈盈的凝望著身前的少女:“謝謝你,還給你。”
   
    少女望著面前精緻的如同陶瓷娃娃一般的葉雨,愣愣的接過她手中遞來的髮帶,髮帶上,一抹清香慢慢地擴散,少女不由的沉浸在其中,等待少女回過神來的時候,葉雨已經走遠。
   
    中午吃飯,葉雨幾人跟隨著隋宣翔第一次來到高中部的食堂,隋菲菲滿眼好奇的凝望著四周,看著頗為可口的飯菜,每一樣都想嘗試。
   
    付世仁與龐淩飛一臉鄙夷的望著隋菲菲,卻是討好的看著葉雨,賀俊兒在一旁看著四人的相處模式,嘴角慢慢的漾起笑容。
   
    “雨兒,你想吃什麼?”隋菲菲拉著葉雨的手臂,滿臉崇拜的詢問著,自從今日葉雨打敗了秋田井一之後,葉雨已經榮登為隋菲菲心中最為崇拜的人。
   
    葉雨對於隋菲菲崇拜的目光無奈的笑了笑,看著面前琳琅滿目的食物,一時也有些眼暈。
   
    隋宣翔輕笑,他將葉雨幾人趕回座位上,和龍躍鴻一起去給他們張羅飯食。
   
    “雨兒,你真是太帥了。”餐桌上,隋菲菲依舊不肯放開葉雨的手臂,如同一隻小麻雀般在葉雨的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幾人的餐桌四周,用餐的學生望著葉雨,竊竊私語。
   
    徐小柔端著餐盤正在找位置坐下,隨眼一望卻看了不遠處多的葉雨。
   
    “你們看,那個就是打敗了小日本的那個小姑娘,真是厲害。”
   
    “可不是,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真是給咱們長臉。”
   
    “恩,長得就跟個洋娃娃一般,這丫頭長大以後一定是禍害一方的絕色美女啊!”
   
    徐小柔身邊,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一個勁兒的向著她耳朵鑽,她即便不想聽卻也無法阻止眾人的議論。
   
    葉雨葉雨,又是葉雨!
   
    徐小柔抓著餐盤的手狠狠地握緊,為什麼所有好事都是葉雨的,為什麼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葉雨的身上,她這麼努力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到她,為什麼,為什麼?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鬼使神差的,徐小柔端著餐盤,慢慢的走進葉雨,一步一步。
   
    餐桌上,有說有笑的幾個人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遠處緊緊等著他們的目光,直到那抹身影靠近,與他們只有一步之遙。
   
    “小雨子。”小正太的聲音適時出現,提醒著葉雨身後未知的危險。
   
    “我知道。”葉雨掩去嘴角的笑容,溫潤的眼眸一時間瑰麗萬分,身後那一抹惡毒的目光,她又怎麼會沒有察覺得到。
   
    望著面前背對著自己的葉雨,徐小柔冷酷一笑,她不是喜歡出風頭嗎,不是喜歡被人議論嗎,那麼她就成全她。
   
    冷笑掛在嘴角,徐小柔突然驚呼一聲,身子猛地向前倒去,手中的餐盤脫手而出,不偏不倚的向著葉雨而去。
   
    “啊!”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心中一驚,空氣似是停止了一般,所有的一切在他們的眼中都成為慢動作。
   
    不知名的少女慢慢倒下,而本是背對而坐的葉雨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唇角的笑慢慢蕩漾開來,只見她纖細無骨的手慢慢舉起,一把將餐盤抓在手中,就連餐盤中的湯湯水水都沒有灑出來一分一毫。
   
    這一刻,時間流動恢復了正常的速度,“嘭”的一聲,不知名少女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就那麼狠狠地跪在葉雨的身前,似是在懺悔著她剛剛的舉動。
   
    “嘩”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眾人無不譁然驚呼,剛剛不過眨眼功夫,她怎麼會接住了那個餐盤,如此淡漠,如此平靜,如此的輕而易舉!
   
    “咣當”一聲,似是沒有抓緊,餐盤從葉雨的手中滑落,絲毫不浪費的盡數扣在徐小柔的身上。
   
    “啊,你沒事吧。”葉雨緊張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伸手去扶此時狼狽不堪的徐小柔。
   
    “你滾開。”徐小柔大叫,身上的粘稠與難聞的氣味怎麼也沒有四周眾人戲謔的目光來的讓她難堪,本來這一切該是葉雨的下場才對,可為什麼是她自己,為什麼?
   
    狠狠拍開葉雨的手,徐小柔踉蹌的從地上爬起,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食堂。
   
    葉雨白皙的手掌紅腫一片,這讓離著她不過只有一個走道距離的眾人微微皺眉,暗道那個跑走的少女真是過分,人家好心扶她,她竟然這麼大力,都將人家的手打腫了。
   
    徐小柔不知道,她這一年多一直維持的柔軟形象在這一刻轟然坍塌。
   
    葉雨慢慢收回手,望著徐小柔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只是那微小的弧度讓眾人都沒有察覺出來。
   
    徐小柔?她都還沒有找她算帳,有的人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雨兒,你沒事吧!”付世仁望著葉雨紅腫的手背,眉頭緊皺,心中焦急的詢問著。
   
    葉雨收回放在徐小柔身上的目光,眉角微揚的輕聲笑了笑:“沒事。”
   
    “怎麼沒事,都這麼腫了。”龐淩飛聽到葉雨的話銀眸一瞪,隨後竟站起身向外走去。
   
    眾人望著這詭異的一幕微微的眨了眨眼,龐淩飛這是怎麼了?跟葉雨耍脾氣?
   
    “臥槽。”然而就在眾人大惑不解的時候,付世仁卻狠狠地一拍大腿,如同旋風般向著龐淩飛的身影奔去。
   
    賀俊兒眨了眨眼,一臉不解,倒是隋菲菲撇了撇嘴,嘟囔道:“這兩個混蛋,我受傷的時候怎麼沒見過他們這麼著急!”
   
    這個時候,隋宣翔端著食物走回餐桌,他身後,龍躍鴻手上也端滿了東西,看來隋宣翔買的是不少。
   
    望著面前空蕩的座位,隋宣翔微微挑眉:“那兩個小子呢?”
   
    隋菲菲憤恨的咬牙:“他們去給雨兒買消腫的膏藥去了!”
   
    從小一起長大的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付世仁與龐淩飛一撅屁股,隋菲菲就知道他們拉的是什麼屎!
   
    賀俊兒張了張嘴,難怪葉雨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原來她早知道那兩個人是為她買膏藥去了啊!
   
    “雨兒,你受傷了?”隋宣翔放下手中的食物,聽著隋菲菲話頓時眼眸一瞪,緊張的詢問著,難道是剛剛她在與秋田井一對戰的時候傷到的?
   
    這般想來,隋宣翔焦急的話語脫口而出:“傷哪了,嚴重嗎?”
   
    望著自家哥哥緊張的樣子,隋菲菲微微的抽了抽嘴角,頓時有一種大呼上天不公的衝動,為神馬會這樣,為神馬聽到葉雨受傷,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哥哥都會變得如此緊張!這不科學,相當的不科學!
   
    “沒事,不是與秋田井一對戰受的傷,而是……”面對隋宣翔緊張的面色,葉雨心中一暖,只是還沒等她解釋完,想起剛剛那氣人的一幕,隋菲菲便嚷嚷了起來。
   
    “哥,你可不知道,剛剛有個瘋女人要將餐盤扣在葉雨的身上,結果自己摔在地上還被飯菜淋了一身,雨兒好心扶她,她卻將雨兒的手都打腫了。”隋菲菲就像是一個向著老師打小報告的孩子,添油加醋的將剛剛的事情說給隋宣翔聽。
   
    “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果然,聽完隋菲菲的話後,隋宣翔憤怒的難以自持。
   
    “行了,快吃飯吧!”葉雨不得不出言打斷這兄妹二人的談話,要是再讓他們說下去,那徐小柔就要被刻畫成無惡不作,心思歹毒的老巫婆了!
   
    相對與身前幾人,龍躍鴻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從始至終他只是側頭望著葉雨,那雙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蒸的戰意,他真想會會這個打敗了秋田井一的小丫頭。
   
    面對龍躍鴻的目光,葉雨卻是不在乎的笑了笑。
   
    付世仁與龐淩飛走得快,回來的也不慢,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回到餐廳,爭先恐後的將手中的藥膏遞給葉雨。
   
    望著面前兩個相同牌子的藥膏,葉雨抬眸,付世仁與龐淩飛此時正在瞪著對方,呲牙咧嘴的模樣引得葉雨發笑。
   
    伸手接過二人手中的藥膏,葉雨臉上的笑柔和的就像是五月西湖邊的垂柳,透露著春日的和煦,似是最溫柔不過的陽光,照進眾人的心間。
   
    謝謝,我最親愛的朋友們!
   
    ——
   
    根據抽千,第二場的守擂方是M國。
   
    葉雨一直坐在後臺沒有在上場的意思,如果她風頭太甚,即便阮家再過自大也依舊會注意到她,在她羽翼未豐滿之前,葉雨還不想讓阮家留意。
   
    如果說之前阮家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那麼在她弟弟出生以後,阮家便會轉移視線,畢竟不管是軍界還是政界,男人都比女人要好上位的多。
   
    閉目養神,即便是葉雨沒有睜眼都能感受到來自角落的目光,那眼眸中的恨意滔天,不用看葉雨也知道那道目光是出於誰的眼眸,秋田井一!
   
    葉雨沒有上場,最終M國守擂成功,交流會在眾人激動雀躍的心情中圓滿結束,夕陽西下,玫瑰色的陽光灑在地面,柏油路上,隋菲菲一臉激動的在葉雨耳邊嘰嘰喳喳,付世仁與龐淩飛微笑凝視著二人,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夜晚如此而至,當黑暗籠罩著一切,張牙舞爪的惡魔盡數蘇醒!
   
    蓬萊酒店,R國。
   
    小澤圓次郎望著跪在面前的秋田井一,心中的憤怒卻怎麼也無法褪去,他不能接受這個讓他驕傲的學生此次荒唐的舉動,看看,看看他都做了什麼?
   
    “混帳,你丟了大日本帝國的顏面。”小澤圓次郎狠狠地拍著手邊的木桌,桌面上的水杯被震的微微顫抖。
   
    秋田井一跪在小澤圓次郎的面前,垂在身側的手狠狠地攥在一起,手背青筋直冒,他根本就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失去了那一段的記憶,他不知道自己該是慶倖還是憤怒,他更不明白那時的自己到底怎麼了。
   
    秋田井一所有的記憶只停留在那雙眼眸上,那雙讓他沉淪的黑眸!
   
    “老師,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秋田井一豁然抬起頭,凝望著小澤圓次郎的眼底充滿了仇恨,他咬著牙,話語從牙縫中流出:“老師,是她,是那個少女。”
   
    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秋田井一心中的怒火錚錚燃燒,她就像是一座大石狠狠地壓在秋田井一的心中,他在她手裡嘗到了失敗,而她更讓他丟盡了顏面,讓他成為笑柄,他不能饒過她,一定不能!
   
    小澤圓次郎聽到秋田井一的話,心頭一跳,想起那個少女平靜而淡漠的眼眸,他到此時依舊心有餘悸。
   
    “她?”緊皺眼眉,如果可以,小澤圓次郎並不想在與那個少女有任何的瓜葛,他總覺得她就像是深淵,深不可測!
   
    “是的老師,我看著她的眼睛,後來就失去了記憶,在清醒的時候已經倒在了臺上。”秋田井一並沒有察覺到小澤圓次郎的神情,他只是想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恨不得將葉雨扒皮抽筋。
   
    小澤圓次郎凝望著秋田井一,稍稍沉吟,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麼那個少女就一定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了,他早就聽說Z國能人異士多不勝數,一直以來小澤圓次郎對此都是嗤之以鼻,可是今日他卻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問題。
   
    “你起來吧。”小澤圓次郎揮了揮手,斥退了秋田井一,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月光透過窗照進屋中,將小澤圓次郎的臉映照的有些陰鶩,他拿起手中的電話,半響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方接通了電話,小澤圓次郎的神情瞬間變得恭敬而畏懼:“大人,我們可能遇到了異能者……”
   
    “是是,我知道了。”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小澤圓次郎連忙答應著!
   
    ——
   
    刑偵隊,陳朗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亂糟糟的頭髮頂在頭頂,對於孫夢晴被害一事,他到現在都沒有半點線索,他不知道案發的地點在哪裡,更不知道孫夢晴到底的得罪過什麼人,一切都毫無頭緒!
   
    “隊長。”小李敲開陳朗辦公室的門,將手中查到的資料放在他面前:“陳隊,我們根據多方搜證,確定這個孩子也許跟孫夢晴的事情有關!”
   
    陳朗無神的眼眸瞬間大亮,他豁然站起身,激動的問道:“這孩子是誰?”
   
    小李愣了愣,回道:“孫夢晴最好的朋友,張倩。”
   
    此時醫院中,張倩隔著病房的玻璃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孫夢晴,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她終於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半截舌頭是誰的了,她終於知道了!
   
    腳步踉蹌的向後退著,張倩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發瘋般跑出醫院,直到一抹冷風將她拍醒。
   
    “啊!”張倩驚恐的大叫著,她蹲在地上哭喊著,絕望的悲鳴著,在這寂靜的夜晚,隨風舞動的樹葉發出瑟瑟之聲,一聲一聲將張倩環繞在其中,似是有無數惡靈在她耳邊底笑。
   
    張倩從沒有向現在這般的害怕過,從未有過!
   
    她覺得自己失去了方向,不管走到何處背後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就那麼直勾勾的,充滿惡毒的目光。
   
    張倩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等待她的不是溫暖,而是……員警!
   
    深夜警局,審訊室!
   
    陳朗望著面前這個被嚇得面色慘白的少女,微微皺眉。
   
    “嘭”的一聲,陳朗狠狠地拍著桌子,這巨大的聲音嚇得張倩渾身一顫:“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不知道。”張倩的雙唇上下打著顫,她望著面前滿臉兇狠的員警,想著孫夢晴的下場,還有她昨晚上收到的那半截舌頭,全身都像是被浸泡在冰冷刺骨的寒潭中,顫抖不已。
   
    “你說不說!”多年的辦案直覺告訴陳朗,他面前這個孩子絕對知道些什麼,可看著她此時驚慌害怕的模樣,卻又不忍在恐嚇。
   
    稍稍的歎了一口氣,陳朗轉變了對策:“你叫張倩對不對,是孫夢晴最好的朋友,你看到她現在的模樣難道不想找到真正的兇手嗎?你就忍心看這個她這樣嗎?”
   
    忍心嗎?當然不忍心,可她真的害怕,她害怕自己說出來以後會跟孫夢晴一個下場。
   
    “不,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張倩激動的站起身,慌亂間撞翻了身後的椅子。
   
    “不要再問我了,不要。”張倩就如發瘋了般,瘋狂的拍著桌子。
   
    坐在審訊室外的張倩父母聽到裡面張倩驚恐的疾呼,急忙拍打著審訊室的大門:“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你們快放他出來。”
   
    審訊室中,小李望著失控的張倩,在陳朗的耳邊小聲說道:“隊長,不能再逼她了。”
   
    陳朗何以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嘭”的一聲,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踹開,張倩父母急忙的跑了進來,一把抱住發瘋的張倩,滿眼憤怒的凝望著陳朗,他們的女兒進來的時候還是好好地,可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你們一定要給我們個交代,你們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張倩的父親憤怒的責問著陳朗等人,他無法原諒他們的行為,竟然將一個孩子逼成這樣。
   
    “陳朗,今日的事你好好跟我解釋解釋。”胡偉光隨後走進審訊室中,如果不是他剛好下樓,如果不是他聽到張倩父母的吼叫,他都不知道陳朗還要搞出什麼事情來。
   
    “胡所。”見到來者,陳朗慌忙的站起身,腦袋微微發痛,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少女到底為什麼這麼害怕,為什麼?
   
    ——
   
    胡偉光辦公室,胡偉光望著這個自己一手提拔的下屬,微微的歎了口氣。
   
    “陳朗,你知道錯了嗎?”胡偉光揉了揉發疼的眉角,一臉疲累,應付張倩的父母已經花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此時倒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陳朗微微垂頭,口是心非的回答:“知道了。”
   
    胡偉光抬頭,望著陳朗倔強的身軀,心中的憤怒怎麼也抑制不住,他這個是知道錯的態度嗎?
   
    怒氣難平,胡偉光胡亂抓起桌上的東西,狠狠地砸向陳朗:“你不認錯?你知道嗎,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她還是個孩子,不管她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你都不能如此比她,你想過你這樣的做法她給她的創傷嗎?你想過嗎?”
   
    陳朗怔怔的望著因為憤怒而面紅耳赤的胡偉光,他將心思一心放在破案上,似乎真的忽略了那孩子的年紀。
   
    “胡所,我知錯了。”這一次,陳朗說的誠懇無比!
   
    胡偉光這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陳朗什麼都好,就是人太固執,不懂得變通,這樣的人註定只能當一個隊長,一輩子的隊長!
   
    “你不要將目光都放在張倩的身上,認識孫夢晴的人還有很多。”胡偉光望著陳朗,深邃的眼眸充滿著睿智的目光。
   
    “胡所你是說學校?”陳朗眼眸頓時一亮,是了他怎麼沒有想到呢?
   
    “胡所,我明天就帶人……”陳朗興奮的難以自持,卻被胡偉光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R中正在舉辦中外交流會。”
   
    連國家都重視的中外交流會,就算給陳朗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此時去R中,他只是固執,並不是是傻!
   
    “我知道了胡所。”陳朗明白胡偉光的意思,就是讓他等,等到中外交流會之後。
   
    他,等得起!
   
    ——
   
    皇城帝都,黃毛幾人望著屋中華麗而低調的裝潢,心頭砰砰直跳,他們馬上就要見到永安會的二當家虎哥了,這是他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事情,雷洛虎對於他們而言那可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似是千呼萬喚始出來,推來梨花木的雕花槅門,雷洛虎慢慢的走進屋中,身後跟著的一票黑衣保鏢身上所散發的煞氣讓黃毛幾人心頭巨寒!
   
    “虎哥。”黃毛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恩。”雷洛虎點了點頭,揮手摒退了身後的保鏢,脫下外衣,慵懶的倚靠在真皮沙發上,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妖異的紅映照在雷洛虎的臉上,似是將他的眸染上一抹猩紅。
   
    “你們就是她口中的手下?”微微抿了一口紅酒,雷洛虎望著面前上不了檯面的這幾人,呲笑一聲,他此時算是明白她為什麼要將這幾個人交給自己了。
   
    “是,是。”黃毛連忙點著頭。
   
    “知道來這裡是為什麼嗎?”雷洛虎眉角微揚,平和的聲音暫態淩厲如刀,寒冷的似是能將人凍結成冰。
   
    “咚咚”黃毛幾人的心狠狠地跳動著,有那麼一刻似是快要跳出喉嚨!
   
    抑制著心中的恐懼,黃毛聲音顫抖的回答:“知……道。”
   
    “啪”雷洛虎猛地將手中的高腳杯扔在黃毛幾人的腳邊,那清脆的聲音差點讓他們腳下一軟,徹底癱倒在地上。
   
    強打著神經,黃毛緊緊地咬著牙關,冷汗溢出,滴滴墜落在地!
   
    壓在身上的威壓讓黃毛幾人呼吸沉重的喘不過氣來,他們的心頭有些發悶,可腦子在此時卻是異常清明。
   
    昨夜的一幕幕回蕩在他們的腦中,月光下,那少女一臉傲然,冷酷的讓他們心生恐懼,她說,她的身邊不要廢物!
   
    而他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們不是廢物,即便曾經是,那麼從今以後,他們絕不會讓她失望,絕對不會!
   
    雷洛虎邪肆的眼眸露出一抹精光,他望著面前幾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幾個人倒是有點意思!
   
    根骨分明的大手拍了拍沙發的扶手,雷洛虎站起身拍了拍手,一直敬候在門外的黑衣人應聲走了進來。
   
    “將他們送上今晚前往義大利的飛機。”雷洛虎揮手,示意黑衣人將他們帶下去。
   
    魚躍而出,房間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雷洛虎走到窗邊,透過月色俯仰著夜晚的京都,所有景色被他盡收眼底,唯有那高高的月光依舊讓他仰望。
   
    葉雨,也許會成長為除了奧斯丁・迪蘭之外另一個讓他仰望的存在吧,說實話,他還是真是期待她的成長,真是期待呢!
   
    ——
   
    月影森森,葉雨站立在床邊,清冷的月色映照在她的臉上,眼底一片肅殺!
   
    “好,我知道了。”葉雨的聲音寒冷的似是冰錐雕成的刀刃,冰冷刺骨,似是能將一切凍結。
   
    電話那邊的人微微的吞了吞口水,即便是隔著電話,他依舊能感受到從電話中傳來的煞氣,就像是一團團黑霧,將他包圍在其中。
   
    “一百萬?”葉雨重複著對方的話,淬冰的鳳眸閃過一抹詭譎的寒光。
   
    “不,不要……”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他恨不得出自己狠狠抽自己耳光,跟這樣一個如同惡魔般的人物要錢,他這不是找死嗎?
   
    聽著對方的言論葉雨冷笑,緩慢的輕啟朱唇,卻道:“好,一百萬。”
   
    “什…什麼?”對方似乎並沒有想到葉雨會如此的痛快,竟真的給他一百萬。
   
    “阮慶林,你最好不要跟我耍心思,這一百萬我給你,但你記住,阮家發生的任何事都要跟我說,不管事大事小。”
   
    阮慶林心中一擲,感受到葉雨威脅的言語,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這一百萬的代價未免太大了點。只是阮慶林卻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掛下電話,葉雨白皙如玉的手抵在透明的玻璃上,青筋直冒,阮家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她弟弟的身上,幾天後的滿月酒會,誰也休想動她弟弟一分一毫!
   
    ——
   
    太陽再次蒞臨大地,清晨,葉雨從沉睡中醒來,新的一天又要開始!
   
    昨日的交流會結束後,Z國排在首位,R國排在末尾,今日兩次比試葉雨依舊沒有上場。
   
    懶懶的做在台後,葉雨望著YD國人的身影,眼前不由得浮現出某人欠揍的臉,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
   
    思念跨越地域,隨風飄飄蕩蕩。
   
    義大利羅馬,淩晨三點的天空漆黑一片,酒店的會場卻是燈光明亮,依舊是熱火朝天。
   
    這是一場盛世空前的酒會,一場讓義大利人們都為之驚歎的訂婚儀式,黑手黨教父之子奧斯丁・迪蘭與商業大亨小克斯頓的女兒安吉利的訂婚現場。
   
    酒會進行到此時,大多數人已經微醺,作為這次宴會主角的奧斯丁・迪蘭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手錶的指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三點,好戲開場!
   
    “嘭”宴會的大門被人從外踹來,一群手執武器的悍匪破門而入。
   
    會場中,安吉利驚恐的躲在奧斯丁・迪蘭的身邊,她的手臂緊緊抱住奧斯丁・迪蘭強壯的臂彎,似是想借此平靜心中的恐懼。
   
    “啊!”慌張的大叫從眾人的口中發出,會場一時陷入混亂。
   
    “奧斯丁・迪蘭,我好怕。”安吉利的身子瑟瑟發著抖,她那雙金棕色的眸子微微泛淚,顯得是如此的楚楚可憐。
   
    “怕?”奧斯丁・迪蘭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極的弧度。
   
    猛地站起身,奧斯丁・迪蘭一把掐住安吉利的頸子,將她帶到眼前,“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碰我。”
   
    語落,奧斯丁・迪蘭揮手狠狠地將安吉利扔了出去,冷酷的面上沒有任何的憐憫,安吉利在奧斯丁・迪蘭的眼中就像是垃圾,扔得乾脆。
   
    “嘭”的一聲,安吉利落地的聲音重重響起,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皆是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奧斯丁・迪蘭,你在幹什麼?”小克斯頓跑到安吉利的身邊,心疼的將她環在懷中,滿臉怒氣的大聲責問著。
   
    而此時,沖進會場中的悍匪已經將整個場面控制住。
   
    “少爺,這是您要的東西。”手指武器的男子走到奧斯丁・迪蘭的身邊,將一個小盒子交到奧斯丁・迪蘭的手中。
   
    再來會場之前,他們已經先一步的去了小克斯頓的家!
   
    看到奧斯丁・迪蘭手中的東西,小克斯頓眼眸緊縮:“奧斯丁・迪蘭,你…你……”
   
    把玩著手中的盒子,奧斯丁・迪蘭垂眸凝望著一臉驚恐的小克斯頓,那一雙望著葉雨時溫柔無比的桃花眼卻在此刻淩冽如刀,眸中的目光更是嘲諷至極。
   
    “我什麼?”奧斯丁・迪蘭張口,微涼的唇瓣透露著冷冽的弧度。
   
    “小克斯頓叔叔,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而您竟然敢威脅我娶你的女兒,那麼你當然要因此付出代價。”
   
    握著手中小巧的盒子,奧斯丁・迪蘭蔚藍的眸深邃如海:“沒有了這個,您還怎麼威脅我,多謝,從今以後,你小克斯頓旗下的公司就都是我的了。”
   
    拿過身邊男子手中的槍,奧斯丁・迪蘭在小克斯頓憤怒的注視下,笑著扣動了扳機。
   
    “嘭”隨著一聲槍響,鮮血四濺,小克斯頓的眉心出現一個不大的血洞,身子不可抑制的倒下,只是他的那雙眼眸卻依舊大睜,不肯閉上。
   
    “啊!”驚恐的大叫瞬間響徹整個會場,而這偌大會場中的工作人員卻似是人間蒸發,消失無蹤!
   
    “奧斯丁・迪蘭,為什麼,為什麼?”安吉利望著自己父親慢慢變冷的屍體,苦痛的哭喊著,她一直愛慕的這個男人,竟然再同她訂婚的當天殺死了她的父親,為什麼,安吉利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難道就因為父親逼迫他跟自己結婚嗎?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這件事嗎?
   
    “為什麼?”奧斯丁・迪蘭挑眉,好看的眉角飛揚入鬢,他冷笑著,眼底寒光湧現:“本來你父親是不用死的,這裡的所有人都不用死,我只是想要他的產業而已,可他卻因為你愚蠢的威脅我,你說,我怎麼能夠饒了他。”
   
    奧斯丁・迪蘭說著,慢慢走到安吉利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凝望著她。
   
    “你剛剛是用這只手碰過我嗎?”在安吉利絕望的目光中,奧斯丁・迪蘭唇瓣微揚,溫和的語氣卻讓在場的眾人瑟瑟發抖,那發自心裡的寒冷讓他們不敢直視這個俊美冷酷,如同死神般的男子!
   
    奧斯丁・迪蘭根骨分明的手抓起桌上的一把叉子,微蹲下身,沖著面前的人笑了笑。安吉利沉浸在奧斯丁・迪蘭溫和的目光中,卻忽略了他揮動的手臂,直到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
   
    “啊!”安吉利痛苦的大叫著,美豔的面容在這刻猙獰萬分,她低頭望著疼痛蝕骨的手腕,那裡正插著一把餐桌上比比可見的叉子。
   
    如鉗子般的大手隔著桌布緊緊攥著安吉利的下巴,似是直接用肌膚接觸到她的皮膚都會染上重病,此時,奧斯丁・迪蘭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眸毫無溫度的凝望著安吉利,一字一頓:“你不該碰我,更不該妄想嫁給我。”這世上,只有她才有資格碰他,只有她才有資格成為他的妻。
   
    放下手,奧斯丁・迪蘭後退幾步,舉起手槍,子彈順著強身射在安吉利的心臟上,只不過卻是偏離了一公分,讓她死,卻讓她痛苦的死去,這是奧斯丁・迪蘭對她敢肖想自己的懲罰!
   
    拿著手中的小盒,奧斯丁・迪蘭轉身離去,嘴角的笑卻愈發淩冽。
   
    “嘭”的一聲,大門重重的從外關上。
   
    回過神來的眾人絕望的拍打著大門,他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奧斯丁・迪蘭坐上車,慵懶的倚靠舒適的車座上,把玩著手中的小盒子,奧斯丁家族所有的犯罪證據都在這裡,當然還不止這些,還有義大利所有官員,商人的犯罪證據,有了這個,他就相當於掌控了整個義大利,成為義大利隱形的皇!
   
    “嘭”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際,驚醒沉睡中的人,義大利最高級的羅馬酒店被疑為平地!而身處在其中的人也絕無生活,奧斯丁・迪蘭不管拿到了他們所有人的產業,還借此剷除了自己身邊的奸細。
   
    車後鏡中反射的火光讓奧斯丁・迪蘭唇角微揚,他抬起手,缺陷粗糙的手指肚撫摸著微涼的唇瓣,雨兒,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了,真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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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7:48 AM

第081章:傳奇
   
    夕陽的餘暉照進屋內,嬰兒房中,小傢夥揚著如同蓮藕般又白又嫩又軟還肉肉頭頭的小胳膊,似是在空中抓著什麼,咯咯直笑。
   
    葉雨側頭趴在嬰兒床上,白嫩的玉手拿著布偶逗弄著小傢夥,看著他臉上因為拿不到布偶而委屈的神情,“噗呲”嘴角的笑意蕩漾開來。
   
    “小雨子,你弟弟倒是有我的幾番風範啊!”小正太透過心眼打量著才幾個月大的小君熠,看著他琉璃般的大眼,小巧的鼻樑,薄薄的嘴唇,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
   
    葉雨聽到小正太的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傢夥,誇別人還得帶上自己!
   
    對了,葉雨的弟弟叫葉君熠,君子淡泊其悠遠,淡漠處熠熠生輝。
   
    嬰兒床上,小傢夥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躺在自己床邊的人兒,微微眨了眨眼,琉璃般的眼珠子微微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口中咿咿呀呀的沖著葉雨伸手。
   
    “啊咦……”小傢夥就像是翻個的烏龜,雙手在空中亂舞,雙腿抬起猛蹬著。
   
    葉雨瞪了瞪眼,無奈的起身,伸手將小傢夥從嬰兒床上抱了起來,瑰麗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傾灑進屋中,照的小傢夥的臉熠熠生輝,他純真的笑意深深地映入葉雨的心底,這一世,她又多了一個要守護的人。
   
    小傢夥,這一世誰也休想動你,即便是神魔,我,也照屠不誤!
   
    “咯咯。”這一刻,小傢夥笑顏如花!
   
    ——
   
    中外交流會的第三天,張倩與徐小柔依舊沒有露面。
   
    不知道是不是R國人的臉皮比銅牆還厚,小澤圓次郎依舊滿臉高傲,只是在看到葉雨時,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暗芒。
   
    英國歌劇世界聞名,而今日的Y國守擂而出的題目竟然是歌劇表演!好吧,比起R國的劍道,歌劇表演真心不算得什麼。
   
    哈姆雷特,英國著名劇作家莎士比亞的作品,充滿了悲劇的色彩,而這齣戲劇正是此次的題目,為了公平,Y國早就準備好了劇本,而所要演出的畫面只是最後一幕,悲情的高潮結尾。
   
    比起R國,Y國就要公正的多,因為他們熟識莎士比亞的著作,所以演出的人都是用抽籤決定,而其他國家可以挑選最適合的人出演。
   
    拿到劇本,葉雨隨手翻了翻,最後一幕需要的演員並不多,王子哈莫雷特,國王克勞狄斯,王后喬特魯德,大臣之子雷歐提斯,大臣之子霍拉旭,還有若干龍套。
   
    這個故事很簡單,就是王子向殺兄娶嫂,莫篡皇位的叔叔報仇雪恨的故事,當然其中還夾雜著友情,穿插著愛情。
   
    只不過在葉雨看來,這出世界聞名的戲劇悲情、色彩太濃,她不知道是不是悲劇更能牽動人心,只是覺得哈姆雷特大可不必如此,他太過軟弱、不懂隱忍、在自己羽翼未豐滿的時候急切報仇,這是造成一切悲劇的源頭。
   
    葉雨掃了兩眼便將劇本扔到了一旁,這一幕中只有一個女性角色,顯然沒有能夠用得著她的地方,葉雨便安心坐在一旁看戲。
   
    根據抽籤,Z國是最後一個上場,當然作為守擂方,Y國率先表演了這齣歌劇的最後一幕。
   
    臺上,扮演哈姆雷特的演員手執利劍,狠狠地插進了國王克勞狄斯的胸膛,利劍落地,王子似是解脫的笑了笑。
   
    他轉頭望向霍拉旭,蒼白的面容下,是一雙泛著金光的眸:“我親愛的朋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將所有真相公之于眾。”
   
    扮演霍拉旭的演員默默地流著眼淚,那並不洶湧的情緒卻在這一刻讓眾人不能呼吸,似是被一塊大石壓在心中,悲慟萬分!
   
    看著點頭的霍拉旭,王子滿足的笑了,沉重的眼皮慢慢垂下,在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先他一步離去的奧菲莉亞,那個美麗的,讓他心生愛慕的少女此時正沖著他微笑。
   
    奧菲莉亞,我來陪你了!最後的笑容掛在嘴角,而哈姆雷特卻與世長辭!
   
    久久之後,台下掌聲雷動,少女們眼眶含淚的凝望著臺上的演員,激動的難以自持。
   
    臺上,Y國的學生站起身,面對台下熱烈的掌聲,他們的臉上不由得揚起笑臉,這樣被肯定,被人喜歡的感覺真好!
   
    後臺,葉雨望著扮演哈姆雷特的少年,淡淡的黛眉微揚,她記得那個少年叫科斯雷哈頓?本以為是重名,不過現在看來,他也許真的是後世那鼎鼎有名的國際巨星。
   
    科斯雷哈頓,享譽全球的超級明星,而讓他成名的一部電影,便是改編自哈姆雷特的電影《哈姆雷特》。
   
    很難想像,世界有時候竟然如此之小!
   
    “你演的很好。”葉雨很少說出誇獎的話,可科斯雷哈頓此時就能有如此的演技,卻足以擔得上她的讚美。
   
    “謝謝,真的謝謝。”科斯雷哈頓望著面前這個少女,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一直都喜歡戲劇,可偏偏他的家人卻並不支援他,這讓他苦惱萬分,此時看到有人支持,心中的感受是難以言喻的,就像是他並不孤單。
   
    “雷哈頓,你有沒有想過考戲劇學院。”竟像是早就相識,葉雨與雷哈頓在一旁聊得火熱。
   
    “想過,可是……”雷哈頓欲言又止,家裡人的不同意讓他苦惱萬分。
   
    葉雨望著雷哈頓,似是想到了前世有關於他的一下傳聞,她笑了笑,鼓勵的拍了拍雷哈頓的肩膀,語氣鑿鑿:“相信我,只要肯努力,當你站在巔峰的時候,所有的不支援,不理解,都會無聲瓦解,你,會讓他們驕傲,一定。”
   
    雷哈頓望著面前人兒那雙散發著無上自信的黑眸,心重重一跳,一顆名叫希望的種子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
   
    多年後,當他登上事業的高峰,享受著來自全世界的讚美時,他永遠忘不了,在他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指引他方向的那一盞明燈!而在那個時候,他卻依舊只能仰望著她!
   
    Y國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R國太遭人恨,就連上天也看不過去了,他們悲催的抽到了第一個出場的籤,可想而知,在Y國那麼淋漓盡致的表演之後,他們的表演只可以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慘!
   
    台下噓聲一片,後臺更是笑成一團。
   
    Z國的學生卻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看R國的表演,此時,他們正在緊鑼密鼓的排練當中。隋宣翔扮演哈姆雷特。
   
    葉雨翹著二兩腿,難得愜意的看著他們這詭異的排練,笑的前仰後合,沒辦法,實在是太搞笑了,他們這哪裡是悲劇啊,活脫脫被他們演成了戲劇!
   
    “不演了,不演了。”隋宣翔狠狠地瞪了一眼快要笑成傻逼的葉雨,心中一起,甩下手裡的劍轉身就走。
   
    “哎,別生氣,別生氣。”葉雨忙站起身,一般拉住隋宣翔的手腕,只是嘴角的笑容卻怎麼也收斂不住。
   
    隋宣翔回過頭,看著葉雨憋笑憋紅的小臉,狠狠地歎了一口氣,撇嘴說道:“想笑就笑,別憋壞了。”
   
    “噗呲”葉雨望著隋宣翔委屈的臉,怎麼憋也沒憋住,在他的注視下,笑……笑噴了!這一笑,半天都直不起腰來。
   
    “你……”隋宣翔望著笑的直不起腰來的葉雨,恨恨的瞪眼,他是讓她笑了沒錯,可不至於笑這麼長時間吧,在笑下去,佛都發怒了!
   
    “咳咳咳。”葉雨重重的咳嗽了幾聲,這才好不容易壓下笑意。
   
    “不是我想笑,只是你……”望著隋宣翔,葉雨再一次想到剛剛的畫面,當即便說不下去了!
   
    “你還笑!”隋宣翔除了瞪眼就只能瞪眼了。
   
    “不笑了,不笑了。”葉雨慌忙的擺了擺手,正色道:“你兇狠的時候演得不錯,可演悲壯時候的表情怎麼這麼像吃了大便呢?”
   
    你才吃大便,你全家都吃大便!
   
    隋宣翔惡狠狠的瞪著葉雨,當然他沒敢說出來,只是賭氣的開口:“我演的不好,要不你演,你演!”他才不稀罕演這個呢,還哈姆雷特!他連看都沒看過!
   
    生活無憂的隋宣翔哪裡知道悲壯該如何演,他活的太順暢,生命中充滿著陽光!演這樣的戲,這樣的角色,對於隋宣翔而言完全就是一個挑戰,而且還是一個不能完成的挑戰!
   
    葉雨看了隋宣翔一眼,轉身拿起他扔在地上的劍,鐵劍入手,這一刻她不再是葉雨,而是大仇未報的哈姆雷特。
   
    執劍而跪,葉雨額頭微垂,如墨染般的髮絲擋住了她的整張臉,雖然還是同一個人,可此時此刻從葉雨身上流出的悲壯卻感染著眾人的情緒。
   
    慢慢抬頭,葉雨那雙清澈見底的眸死死凝望著坐在木椅上扮演國王的少年,眼眸中流出而出的恨似是綿綿不斷的黑霧,一點一點將她包圍在其中。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葉雨踉蹌著起身,利劍支起她中毒癱軟的身子,一步步的向著國王克勞狄斯走去。
   
    每一縷沉重的腳步都向是鐵騎馬蹄的轟鳴聲,她明明只有一個人,卻像是身湧千軍萬馬,那淩冽的氣勢讓坐在木椅上的少年臉色瞬間慘白,有那麼一刻,他真想逃離這個地方,可面前之人那如同將他鎖定的煞氣,卻讓他無處可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步的靠近。
   
    “克勞狄斯,去死吧!”葉雨舉劍,眼見利劍就要刺進面前人的胸口。這一刻,面前少年的身影竟然與阮志傑瘋狂的大笑重合在一起。
   
    前世今生,混亂不堪!
   
    葉雨狠狠地咬向舌尖,“噌”的一聲,將刺向少年胸口的劍生生轉移了方向,狠狠刺在椅背上。差一點,差一點她就真的殺了他。
   
    雖然手中的劍沒有開刃,可剛剛那一下,卻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葉雨不敢相信如果這一劍真刺中了這個少年,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後果!
   
    望著倒在椅子上的少女,葉雨癱軟的倒在地上,她面色蒼白的如白紙,沒有半點血色,可嘴角卻仰著笑容,前世她真後悔沒有拼字全力殺死阮志傑,可此時,在她錯亂的腦海中,她卻親手殺死了阮志傑。
   
    好像是回到了那日午後,阮志傑的屍體就躺在旁邊,葉雨全身是血的倚靠在車座上,她透過車窗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森林,太陽的微光斑駁在樹葉之上,慢慢傾灑在地面,想著葉建國聽到她的死訊,孤寂而絕望的畫面,她的嘴角便不由得洋溢著苦澀而悲涼的笑。
   
    這一刻,葉雨已經脫離了整個改劇本,她演得不再是哈姆雷特,而是自己,前世的自己!
   
    望著躺在地上,慢慢閉上眼眸的少女,四周注視著一幕的人皆是駭然的長大了嘴,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她演活了哈姆雷特,高傲如他,悲涼如他,決然如他,而葉雨嘴角的苦笑在眾人的眼中,卻成為了釋然的笑意。
   
    “啪啪啪”掌聲響起,一聲高過一聲,他們親眼見證了這個奇跡,這個中國姑娘,讓他們震撼,讓他們心悅誠服。
   
    “雨兒,你真是太棒了,太棒了。”隋宣翔一把抱起地上的葉雨,興奮的抱著葉雨的身子在空中轉著圈圈。
   
    外界傳來的聲音讓葉雨驚醒,她看著面前抱著自己的隋宣翔,看著四周眾人不敢置信的驚歎目光,心中微楞!
   
    “小雨子,恭喜你。”小正太笑了笑,輕聲的呢喃,她前世的靈魂終於徹底的與今生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這齣戲演得好,演得太好了!
   
    因為前世的遺憾與不甘,葉雨兩世的靈魂在這三年中並沒有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可此時,卻奇跡般的融合了。
   
    小正太修長如蔥的手指扶著下額,他似乎可以給她一些真正實用的東西了!
   
    葉雨眨了眨眼,這一刻她的心竟前所未有的清明,似是清風吹散彌漫在心中的迷霧,陽光傾瀉而下。
   
    坐在椅子上扮演國王的少年此時才緩過勁來,剛剛他真的以為面前的人兒會殺了他,那種死亡的恐懼讓他直到現在依舊心有餘悸。
   
    “雨兒,你來演哈姆雷特吧!”隋宣翔將葉雨放下,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話。
   
    葉雨微愣,隨即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隋宣翔的肩膀,笑得一臉陰險:“還是你來演,我在做指導!”
   
    望著葉雨奸詐的笑,隋宣翔滿頭黑線,頓時有一種掉入魔窟的趕腳!
   
    很快,當M國下臺之後,便輪到了Z國上場,隋宣翔在葉雨的調教下倒是有些像模像樣了,望著面前即將上臺的眾人,葉雨站在他們的面前,微笑鼓勵:“加油,你們是最棒的。”
   
    “我們是最棒的。”眾人齊聲喝道,隨後抬頭挺胸的走上台,這一刻葉雨就像是他們心底的支柱,給予他們全所未有的自信。
   
    台後,小澤圓次郎望著站在台邊的少女,冷冽的眼眸微微閃爍,她有著作為領袖的風範,這樣一個十三歲的少女,竟然讓他產生了威脅!
   
    Z國的表演圓滿結束,雖然隋宣翔他們用盡了全力,可還是與Y國有些差距,不過R中的學生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演的這麼好,對於他們的努力,台下的眾人給予了他們最為熱烈的掌聲。
   
    臺上,隋宣翔等人轉過頭望著台後的葉雨,這一刻,他們的掌聲只屬於她!
   
    ——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一天很快過去,對於學習相對緊張的眾人而言,心中都是渴望多辦幾次這樣的交流會。
   
    蓬萊酒店,一輛嶄新的豪車停在門口,車上,走下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不大的眼眸卻在流轉間,透露著凜然的威嚴。
   
    徑直走進蓬萊,隨著電梯升到了八樓。
   
    八零七三號房間中,小澤圓次郎正襟危坐,手心濕濕露露的溢滿了汗水,顯得緊張極了。
   
    “叮咚”房鈴響起,小澤圓次郎豁然站起身,急切的動作帶著桌上的水杯搖搖欲墜。打開門,一名面色冷意的男子佇立在面前。
   
    “大石先生。”小澤圓次郎向後退了一步,極其恭敬的沖著面前的男子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隨後這錯開身子將人讓了進去。
   
    那名名叫大石的男子斜眸輕掃了一眼小澤圓次郎,施施然的走進屋中,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禮數。
   
    “坐。”大石坐下,指著面前的座位。
   
    “嗨!”小澤圓次郎恭敬的鞠躬,然後這才坐下。
   
    “說說那個人。”大石開口,低沉的就像是悶雷,不大,卻足以讓小澤圓次郎不敢抬頭。
   
    大石山村,R國一鶴派切原大師的弟子,年僅二十歲就達到了下隱的天才,如今不過二十五歲。
   
    小澤圓次郎垂著頭,聲音惶恐不安敘述著有關葉雨的一切,直到最後才道:“那個孩子只有十三歲。”
   
    十三!
   
    大石山村眼波閃爍,點點寒光湧露眸中,如果確認她是異能者,那麼他便要將她扼殺在搖籃之中。
   
    ——
   
    阮家大宅。
   
    “父親,葉雨那小丫頭會武。”阮文浩望著坐在書桌後紫檀木椅上的阮正陽,語氣中透露著點點擔憂。
   
    阮正陽抬起眼簾,輕輕地掃了一眼阮文浩,一笑,鬆弛的肌膚皺在了一起。
   
    “除了這個呢?”蒼老的手微微敲著書桌,阮正陽語氣輕慢的詢問著,顯然並沒有將葉雨放在眼中。
   
    “沒有了。”阮文浩搖了搖頭。
   
    “呵”嘲諷的笑了笑,阮正陽的手抵著椅子扶手,呲笑:“兒子,葉文山是誰?”
   
    阮文浩怔了怔,葉文山是誰?葉文山不就是軍中最為年輕的將軍嗎?
   
    將軍?對了,竟然葉文山是將軍,那麼葉雨會武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雖然阮文浩一直將葉文山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不過卻也不得不承認,經過葉文山之手訓練出來的人,豈會比那R國人差,倒是他想多了。
   
    這般的想著,阮文浩開口說道:“父親,我知道了。”
   
    阮正陽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文浩啊,阮志傑那小子跟葉雨怎麼樣了。”
   
    阮文浩看了一眼阮正陽,道:“還在接觸中。”
   
    阮正陽皺了皺眉,沙啞的語調中透露著一絲冷酷:“儘快,如果無用我們阮家不養閒人。”
   
    “我知道父親。”阮文浩點頭,卻沒有因為阮志傑是他的兒子跟阮正陽求情,顯然阮志傑在他的心中也許還不如一條養了多年的狗!
   
    “恩,下去吧!”阮正陽眉眼中透露著一絲疲累。
   
    “父親,注意身體。”阮文浩退出書房,時至今日,他對於阮正陽說的話依舊是言聽計從。
   
    ——
   
    用過晚飯,葉雨一家五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小傢夥最喜歡粘著的不是溫如玉,而是葉雨,只要葉雨在,他都要鬧喚著讓葉雨抱抱。
   
    “這個小傢夥,就知道粘著姐姐。”溫如玉笑駡著,手指輕輕地搓了搓小傢夥的腦袋,惹得小傢夥咯咯直笑。
   
    葉文山在一旁打趣道:“可不,我這個做爸爸的都要吃醋了。”說著還苦惱的皺了皺眉。
   
    葉雨抓住小傢夥亂動的手,望著溫如玉與一臉委屈的葉文山呢,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這個小傢夥可有好幾斤呢,成天賴在她身上,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葉建國望著他們一家四口,心頭湧起陣陣暖流。
   
    此時,張倩家中,浴室的地面猩紅一片,張倩倒在地上,鮮血從她的手腕中流出,似是綻放的曼莎珠華。
   
    張倩終是受不了心中的恐懼與良心的折磨,自殺了!
   
    “倩倩,看媽媽給你買什麼回來了。”張倩打開大門,聲音從客廳的選關口傳出,那是一名大約四十多歲的女子,她領著手中的水果走進客廳,放下肩上的背包,走到張倩的房門口。
   
    “倩倩。”推開門,女子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微微一愣。
   
    “倩倩,倩倩。”女子焦急的大叫著,她找遍了房裡的每一間屋子,直到浴室猩紅的血水溢出。
   
    撞開浴室的門,女子望著張倩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當即大哭了起來,險些暈了過去。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女子踉蹌的跑出浴室,拿著電話的手微微發顫。
   
    救護車拉走了生命垂尾的張倩,最終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深露重,躺在床上的趙琳卻輾轉難眠,她永遠忘不了張倩電話中驚慌失措的大吼:不要去招惹葉雨,永遠不要!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發生過什麼……
   
    ——
   
    翌日一早,陳朗被一通電話叫醒,電話中傳來的消息讓他瞬間清醒,張倩死了!自殺身亡,家屬已經鬧到了警局中。
   
    陳朗敲開胡偉光的辦公室門,迎接他的是一個杯子。
   
    “嘭”的一聲,杯子墜落地面,發出讓人心驚的巨響,支離破碎的玻璃碴子飛濺到整個地面。
   
    陳朗抬頭,入目是胡偉光那張怒火蒸騰的臉。
   
    “胡所。”陳朗張了張嘴,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那個孩子竟然自殺了,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陳朗自責的難以言喻,他不敢去想,他到底給那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胡偉光望著陳朗,心中惋惜不已,這件事之後,他可能很難在這裡待下去了,當即心中不知道是憤怒多一點,還是惋惜深一分。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胡偉光揮了揮手,語氣平靜:“你,好自為之吧!”
   
    從胡偉光的辦公室出來,陳朗心一點一點的下沉,他就像是一個幽魂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想著張倩那日的舉動,陳朗豁然起身,拿起車鑰匙沖了出去,他要去弄明白那個孩子為什麼要突然自殺,真的是因為他,還是又有誰威脅了她。
   
    張倩家中,張倩的父母呆呆的坐在客廳,他們的女兒死了,就這麼沒了……
   
    門鈴聲正在叫囂,張倩的父親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妻子,慢慢站起身,向著房門走去。
   
    “怎麼是你,你給我滾,給我滾。”望著所來之人,張倩的父親似是發瘋般大聲的咒駡著,如果可以,他真想殺了面前的男子。
   
    “張先生,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您女兒為什麼自殺嗎?”陳朗的話讓張倩的父親愣在了原地,他們一直以來都將一切歸罪在陳朗的身上,可顯然,他女兒不可能只因為這個原因自殺,一定,一定還有別的事情。
   
    張倩的父親緊了緊手掌,側過身子讓陳朗走了進來。
   
    張倩的母親愣愣的抬起頭,看到陳朗的那一刻,猙獰的宛若惡魔,驚叫著便向著他撲了過去:“你還我女兒,都是因為,因為你。”
   
    張倩父親一把抱住自己的妻子,錚錚的漢子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陳朗望著面前的這一幕,兩排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他一定要將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抓住!一定要給這兩個孩子一個交代!
   
    張倩父親安撫好妻子的情緒,這才轉頭望向陳朗,聲音低沉而沙啞,似是強忍著悲痛:“警官,你要查些什麼?”
   
    陳朗沉吟,他剛剛在外面看了四周的環境,也打量了一番張倩的家,如果真的有人威脅她,那便只有電話了,“電話記錄。”
   
    中外交流會在這一天快要進入了尾聲,而葉雨班級中,除了張倩徐小柔與被開除的孫夢晴外,今日,趙琳也沒有前來學校,當然他們的缺席除了班主任孟佳注意到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毫不關心。
   
    這次參加中外交流上的國家,只還剩Z國與M國沒有守擂,上午,M國。
   
    總所周知,M國是電腦產業最為發達的國家,在這個時候的Z國,可以說電腦還是眾人不能瞭解的新興產物,也許就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M國並沒有將比賽的題目設定為電腦,而是他們另外擅長的項目—籃球!
   
    籃球,可以說是現在的男孩子最喜愛的體育運動,各個國家都不例外,當然除了R國。
   
    雖然一米六幾的身高在他們那裡算是正常,但凡漲到一米七已經算是高的了,可縱觀其他國家,很多青少年的身高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正常身高,看看這些來參加中外交流會的少年們,都很少有人的身高低於一米六,隨眼望去,他們要是想看人臉,還必須抬起頭來,更別說是籃球這項對身高要求嚴苛的運動。
   
    所以聽到M國的題目是籃球,R國人的臉色當即大變!
   
    “我抗議,這是對R國的歧視,侮辱。”聽到比賽題目,R國中的學生憤恨的跳出來大聲抗議著,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真是不要臉!
   
    臺上臺下的眾人凝望著R國學生,那諷刺鄙視的目光似是一道道利刃,如鋒如芒的射向那個站在臺上大放異詞的矬子。
   
    劉軍恨不得將R國的人趕出去,他們第一開始說比試劍道的時候都沒有反斥,現在人家M國鄙視籃球他們竟然還有臉抗議,還有臉反斥,不得不說,真是人賤則無敵啊!
   
    眾國領隊停著身邊翻譯的敘述,方向R國的目光變得不在友善,這樣一個無恥之極的國家,他們當真不屑與其同台。
   
    小澤圓次郎不知為何,卻無聲的默認了那名學生的話,他這樣反常的舉動讓葉雨微微皺眉,依照小澤圓次郎的精明,怎麼會幹這種蠢事?難道是因為他們到現在的積分依舊墊底的緣故?
   
    葉雨百思不得其解。
   
    察覺到葉雨飄忽的目光,小澤圓次郎冷笑,他的目光透過人群,似是能夠看到那名站在禮堂角落中的男子。
   
    大石山村站在禮堂的角落,從始至終沉靜的就像是石沉大海,四周在熱絡的環境對他也絲毫沒有影響。
   
    望著臺上的眾人,想必,他很快就會見到那個孩子了吧,十三歲,真是期待。
   
    臺上,劉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位同學,這是比賽規則,不管是我們,還是M國,都沒有任何侮辱歧視你們的意思。”
   
    “不行,除非你們能證明矮個子也能打籃球。”那名R國學生不依不饒,隨後竟指向站在台後的葉雨,大聲的說道:“只要她能灌籃,我們R國就同意這個比試。”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頓時暗罵小日本的無恥,雖然R中的籃板只有兩米,可對於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女孩子來說,別說是灌籃了,手能夠夠到籃板就不錯。
   
    葉雨微微皺眉,她這算什麼?躺著也中槍嗎?
   
    “你放屁。”暴怒聲從劉家的口中喝出,聲音透過話筒響徹整個禮堂。
   
    台下,R中的學生眨了眨眼,微微愣了那麼一秒鐘,隨後卻是響起了轟鳴的掌聲,媽的,他們早就看小日本不算眼了。
   
    “校長,真是好樣的。”台下叫好聲竟然形成聲浪,一聲一聲,蕩漾開來。
   
    劉軍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剛剛氣急了,忘了手中還拿著話筒了。
   
    翻譯頭上冒汗,他們總不能直譯劉軍的話吧,這三個字可不是什麼好話,找了半天詞,翻譯磕磕巴巴的吐出了不可能三個字。
   
    “你說,他剛剛到底說的什麼?”顯然這個R國學生也不好忽悠,聽到台下的呼聲,敏銳的察覺到剛剛劉軍說的一定不是不可能這三個字。
   
    看著R國學生不依不饒樣子,葉雨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慢慢走上台
   
    “我能夠灌籃,你們就不在廢話了是嗎?”凝望著面前一臉憤怒的小日本,葉雨的聲音平淡的詢問著。
   
    那名學生餘光輕輕的掃了一眼小澤圓次郎,見到小澤圓次郎點頭,這才梗著脖子回道:“是的。”
   
    葉雨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鑽出,瘋狂的滋長著。
   
    “去操場。”葉雨跳下太,在所有的目視下慢慢走出禮堂。
   
    大石山村凝望著遠去的背影,削薄的唇瓣微微勾一抹冷酷的笑容!
   
    R中偌大的操場,觀眾席已經坐滿了人群,籃球場中央,少女半長的黑髮飄揚,籃球場四周,各國學生圍在兩側。
   
    葉雨手執著籃球,她嬌小白皙的手掌就連一手拿起籃球都很困難。眾人不由得想她這個樣子真的能夠灌籃嗎?
   
    “說話算數?”葉雨轉頭凝望著小澤圓次郎,語氣盡是嘲諷。
   
    “當然。”小澤圓次郎痛快的回答,只是眼底閃爍的光芒卻似是毒蛇獠牙上的毒液,劇毒無比!
   
    葉雨鳳眸微眯,心中以是升起萬分警惕,她終覺得此時R國的舉動很不平常。
   
    隨手拍著籃球,籃球擊打在地面上的聲音一下一下響徹在眾人耳邊,而就在這時,葉雨揚手,將手中的籃球向著籃筐投去。
   
    “咣鐺”一聲,籃球撞在籃板之上,借助反射之力飛入半空。
   
    就在這時,葉雨在眾人的注視下動了,陽光下,碎金的光芒傾灑在她的身上,她就像是飛升的謫仙,腳踩著虛空躍入半空中,而她身上的氣勢卻像是大鵬展翅,一往無前。
   
    “嘩”場上一片譁然,更有甚者激動的站起身,遙望著籃球場的這一幕。
   
    她腳離地面的距離足足有一米之高,纖細的手臂一把撈過空中的籃球,低喝一聲,猛地將球扣進了籃筐中。
   
    那顆橙黃色的球扣入籃筐之中,巨大的衝力讓籃板微微顫抖著,葉雨一手抓著籃筐,如同王者臨世,銳利的黑眸透過層層的人群,望著不遠處那一襲西裝革履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R國的下隱?
   
    男子注意到葉雨投來的目光,心中狠狠一擲,他就像是一個被人盯上的獵物,把鎖定的目光讓他如溺深海。
   
    他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眸,剛剛他發出的攻擊竟然在無聲無息間被化解了?這怎麼可能,他連對方是什麼時候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而現在她的目光是什麼意思,是赤裸裸的嘲諷嗎?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
   
    大石山村的心情從沒有向現在這般不甘過,他竟然被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蔑視了嗎?
   
    就在葉雨與大石山村相對而視時,整個操場上早已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張大嘴巴看著那個依舊半掛在空中的身影,依然沒有從剛剛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葉雨收回放在大石山村身上的目光,垂頭淡淡的掃了一眼小澤圓次郎。
   
    她嘴角淡然的笑,沒有嘲諷不含輕蔑,卻足以讓R國的眾人臉色大變,她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好像在說廢物二字,是的,廢物!
   
    短暫的沉默後,整個操場上一片轟然,無數人高喊著葉雨的名字,掀起了巨大的聲浪,無數少女震撼的難以自持,無數少年激動的無以復加。
   
    這個渺小的身影,這個矮矮小小的女生,卻在這一刻狠狠地打了R國人一個耳朵,誰說矮個子就不能打籃球,放屁,都是狗屎,R國人所有的藉口不過都是因為他們的自卑,他們的無恥。
   
    葉雨輕輕的鬆開手,身子落回地面,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驚呼尖叫,她的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好像她就該活在掌聲之中,好像她就是皇,本該受人朝拜。
   
    飄然的走下場,她所到之處,眾人皆是自覺地讓開道路,目視著這樣一個更似是傳奇的少女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大石山村凝望著葉雨遠去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拳頭,卻沒有注意到出現在他身邊的小飛蟲!
   
    換下身上的運動服,葉雨走回操場,大石山村已經離去。
   
    葉雨冷冷的笑了笑,R國的下隱既然悄無聲息的進入Z國,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那麼葉雨就沒有再讓他離開的道理!只是目前她似乎更要先弄清那下隱來到這裡的目的,弄清他們到底來了幾個人,葉雨不相信他的到來只是為了試探她。
   
    操場旁邊,鬱鬱蔥蔥的大樹下,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依靠在樹幹上,黑色的短髮迎風飄揚,他微調的劍眉刻畫著一抹好看的弧度,再見到葉雨出現的那一刻,黑眸波光瀲灩。
   
    “雨兒。”如櫻花瓣般淡粉色的唇瓣微張,陽光下,男子笑的一臉溫柔。
   
    葉雨回過頭,望著從樹下走出來的男子,不知道是此時的陽光太過耀眼,還是男子身上的光芒太過璀璨,這一刻,竟讓葉雨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眸。
   
    光芒中,男子的身影漸行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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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7:49 AM

第082章:風波起
   
    碎金的陽光有些晃眼,迎面走來的男子似是踏光而來,璀璨的陽光也輪為了陪襯!
   
    “雨兒,想我了嗎?”圓潤動聽的嗓音似是一曲悠揚的樂章,洋洋灑灑的湧入葉雨的耳中。
   
    葉雨愣了愣,她沒想到他會來,這麼的突然,這麼的……讓她沒有防備,有那麼一刻,葉雨的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隨後又像是被搶救過來的病人,心臟復蘇的那一刻,只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一瞬間空氣變得清新,四周的一切都好像被籠罩在陽光中,沒有陰霾,沒有昏暗,沒有光亮照不到的角落。
   
    這樣的心情讓葉雨有些詫異。
   
    奧斯丁・迪蘭,不,應該說是賀俊鵬,賀俊鵬慢慢走近葉雨,望著有些微愣的她,低聲的笑了笑,那低沉的聲音就似是濃鬱的巧克力,香醇誘人!
   
    他根骨分明的大手撫摸著葉雨的額頭,似是歎氣:“可我,想你了。”
   
    “咚咚”葉雨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一聲一聲在她耳邊回蕩著,陽光下,她的雙頰染上一抹紅暈,並不明顯卻足以讓賀俊鵬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雨兒,還真是可愛!
   
    “小雨子,快,揮拳揍他。”小正太鬆了鬆筋骨,已經做好當葉雨暴打面前這個無賴後,歡呼加油的準備,只是奈何,葉雨似是沒有聽到他的心聲。
   
    “你怎麼來了。”葉雨彆扭的拍下賀俊鵬的手,鳳眸中瀲灩的碧波盈盈轉動,似是那一汪被落花攪動的清泉,顧盼生輝!
   
    “想你了,就來了唄!”賀俊翔微蹲下身,眼眸中的深情透過那黑色的隱形眼鏡,一絲不留的湧入葉雨的眼底。
   
    四目相接,曖昧的氣流湧動!
   
    “雨兒。”就在這時,遠方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二人之間的氣流,葉雨手忙腳亂的轉過身,生怕會被人看穿內心的迷亂!
   
    隋宣翔已經在一旁看了許久,雖然他不確定那名男子同葉雨是什麼關係,可心裡卻有個聲音讓他上前,讓他打斷二人之間的交流。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葉雨轉過身,望著向自己走來的隋宣翔,深深吸了一口氣,慌忙的神色一時變得淡然:“唔,還沒輪到你們上場?”葉雨指了指不遠處的籃球場!
   
    “沒有。”隋宣翔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Z國運氣太好,每次抽籤的循序都在最後。
   
    當然這次籃球比試的規則跟之前的不同,要知道M國就算籃球再好也不可能以一敵五,這種高強度的運動,一場都讓人吃不消,又何況是五場,所以其他七國先行比試,決出獲勝者之後,在同M國比試。
   
    七個國家,兩兩相對,多出來的那個略顯多餘,所以大會便進行了抽籤,拿到七這個號碼牌的國家可以不用比試第一場,而Z國便抽到了七!
   
    聽到隋宣翔的解釋,葉雨挑了挑眉,看來Z國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
   
    “這位是?”直到此時,隋宣翔才問出了他心裡最想問的話。
   
    “他啊。”葉雨斜了一眼賀俊鵬,看著陽光下,他淡然而立的身影,覺得這樣的男人當真是有些妖孽,金髮藍眸招惹人目光也就罷了,可這黑髮黑眸怎麼還是如同罌粟般,讓人忍不住沉淪呢?
   
    “雨兒?”隋宣翔看著葉雨望向男子有些失神的目光,眉頭微皺,稚嫩的臉上透露著一絲警惕,直覺告訴他,雨兒對待這個男子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你好,我是賀俊鵬。”賀俊鵬對於葉雨此時的神情很滿意,面對葉雨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的容貌已經沒有了吸引力。不過現在看來,貌似只是面前的人兒免疫力強大而已。
   
    “賀?”隋宣翔心中一凸,姓賀,難道是賀家?
   
    觀眾席上,隋菲菲與賀俊兒尋找著葉雨的身影,兩雙眼睛就像是雷達一般,掃射過操場上的每一個角落。
   
    “唔,雨兒人呢?”隋菲菲撇了撇嘴,當她們從那驚人一幕回過神來的身後,葉雨已經不見了蹤影。
   
    “耶?”就在隋菲菲全神貫注的搜尋著葉雨的身影時,耳邊傳來賀俊兒的一聲疾呼。
   
    “怎麼了,怎麼了?”隋菲菲急忙的詢問著,雙眸赤裸裸的透露出兩個字:八卦!
   
    “我表哥……”賀俊兒指著操場角落那名站在葉雨身邊的男子,即便是距離這麼遠,她也能一眼認出賀俊鵬,只因為賀俊鵬的樣貌氣質無人能比,賀俊兒相信,這世上定沒有比她表哥更加優秀帥氣的男人了。
   
    “哪了哪了?”隋菲菲順著賀俊兒的手望去,當即怪叫:“哎呀我去,他們幾個怎麼會在一起?”
   
    隋菲菲疑惑的挑眉,直覺告訴她,下面一定有好戲看!
   
    “走,我們也去湊個熱鬧。”隋菲菲說動就動,一把拉住賀俊兒的手,當即衝著操場飛奔而去!
   
    操場旁的角落,隋宣翔心生疑慮的打量著賀俊鵬,一時間幾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然而就在此時,一聲略帶疑惑的大叫從不遠處傳來:“表哥?”
   
    隋宣翔轉頭,隋菲菲與賀俊兒正急速的向著這邊奔來,賀俊兒口中的一聲表哥,已經清楚地倒出了賀俊鵬的身份!
   
    真的是賀家!
   
    賀俊鵬聞聲轉頭,眉頭微調,這不是他的小表妹嗎?他怎麼不知道她竟然同葉雨一個學校呢?真是失策啊!
   
    “俊兒。”賀俊鵬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就連語調也只是輕輕微揚,不過葉雨卻敏感的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一絲喜悅!
   
    “表哥,你怎麼來了?”賀俊兒滿眼好奇,要知道她這個表哥是很少回國的,基本上是那種神龍後見首不見尾的人物,這次回來卻意外出現在校園中,她可不認為他是來找自己的。
   
    賀俊鵬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輕聲回答:“我是來找雨兒的。”聽聽,提到葉雨,就連語氣都不一樣了!
   
    賀俊兒微微抽了抽嘴角,她可沒聽過這個冷冰冰的表哥如此溫柔的聲音!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這個世界玄幻了,要不就是雨兒的魅力忒大了!
   
    隋菲菲在見到賀俊鵬的那一刻,已經愣在了原地,她一直以為男人嘛,長得再帥不也還是那個樣子,可她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那麼一種人,不喜不怒,神情冷漠,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卻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帥嗎?貌似這個字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他了,隋菲菲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詞彙竟是如此的匱乏,竟沒有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他。
   
    面前男子黑色的頭髮軟軟的搭在前額,隱藏著魅惑的桃花眸露著一絲冷意,高挺的鼻樑與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
   
    對,巧奪天工,他俊美無雙的就像是上帝最喜愛的子民,所以才會將他雕琢的如此完美。
   
    葉雨望著發愣的隋菲菲,很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賀俊鵬,那眼神好像在說,你長了一副這麼好的皮囊幹什麼。
   
    賀俊鵬接收到葉雨眼中的嗔怪,微微的摸了摸鼻子,表示無奈,他生來就長成這樣,他能有什麼辦法?
   
    葉雨與賀俊鵬的眼神交流,在賀俊兒的眼中那就叫眉來眼去,她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冷冰冰如同冰坨般的表哥竟然還有如此生動的表情。
   
    這個時候賀俊兒才確定,不是這個世界玄幻了,而是葉雨的魅力太大。這兩個人,姦情深重啊!
   
    “我跟雨兒有話說。”幾人大眼瞪小眼,最後賀俊鵬留下一句話,當機立斷的把葉雨給拐跑了。
   
    “……”賀俊兒滿頭黑線的凝望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尋思著她是不是該給外公報個喜,他最心疼的外孫子和最喜歡葉雨竟然勾搭到一起了。好吧,她不該說勾搭!
   
    隋菲菲直到此時還沒有回過神來,望著賀俊鵬的背影,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男人怎麼連背影都那麼帥!
   
    隋宣翔的目光卻是落在那雙握在一起的手上,陽光下這幅畫面竟是如此的刺眼!
   
    這個時候,身後眾人的心思葉雨沒有空去理會,她只是在想自己的雙腿為什麼會跟隨著賀俊鵬的腳步,還有她的手,為什麼會被他攥在手心裡。
   
    賀俊鵬的手很溫暖,寬大的將她整個手都包圍在其中,兩手手心緊緊的貼在一起,似是連心也在此刻越發的靠近。
   
    葉雨的大腦有些當機,即便是在前世,她跟阮志傑在一起的時候,也只是感到舒適而已,可跟賀俊鵬在一起的時候,她卻有些緊張,手心發汗,頭腦發蒙,心跳加速!
   
    身子慢慢的停了下來,不知何時,他們竟然已經跑出了學校,望著川流不息的街道,葉雨抬頭,看著頭頂上那張散發著笑容的臉,微微晃神。
   
    他的笑,好看的就像是溫熱而璀璨的陽光,直直的照入進心扉!
   
    賀俊鵬揉了揉葉雨的頭,將她帶進了一家咖啡廳,現在不過剛剛九點,吃午飯還有些太早,倒是可以來杯咖啡。
   
    “叮鈴”賀俊鵬推來咖啡管的大門,率先一步走入其中。
   
    葉雨跟在賀俊鵬的身後,望著面前這個比她高了兩個半頭的賀俊鵬,微微的撇了撇嘴,目測,賀俊鵬應該有一米八五吧!還真是高啊!
   
    這個時候的咖啡館沒有多少人,客人稀稀落落的散坐在咖啡廳中的每一個角落,除了咖啡廳中的服務員,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賀俊鵬冷酷的眼眸淡淡一掃,那些剛剛還盯著他看的服務員們馬上收回了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雨在這些人的眼中竟然看到了恭敬。
   
    坐在卡座上,葉雨與賀俊鵬相對而坐,在這狹小的空間中,竟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感受的到。
   
    “我馬上回來。”賀俊鵬笑著說道,起身,走向咖啡館中的洗手間。
   
    “服務員,給我一杯愛爾蘭咖啡。”待到賀俊鵬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葉雨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最喜歡的愛爾蘭咖啡。
   
    服務員有些詫異的看了葉雨一眼,卻還是點了點頭。
   
    熱騰騰的咖啡很快被端上桌,可卻不是葉雨點的愛爾蘭,而是一杯卡布奇諾。
   
    望著上面打成小貓形狀的奶泡,葉雨轉頭望向服務員,眨了眨眼:“我要的不是這個?”她在想,對方是不是上錯了?
   
    “你要的就是這個。”服務員還未說話,身後,低沉的聲音卻是先一步傳入葉雨的耳中。
   
    服務員很識相的退了下去,葉雨轉頭望向賀俊鵬,突然睜了睜眼。
   
    賀俊鵬走回卡座,陽光透過窗散在他的頭髮上,金燦燦的光芒照的葉雨微微眯起眼眸,晶瑩剔透的水滴敷在頭髮上,散發著琉璃般的光彩。
   
    沒等葉雨開口詢問,賀俊鵬先一步笑道:“唔,頭髮的顏色洗掉了,隱形眼鏡也拿下來了,還是這樣舒服。”
   
    葉雨微微抽了抽嘴角,他這個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這麼一會兒就都弄好了?
   
    好像是察覺到葉雨心底的疑惑,賀俊鵬,不,現在應該叫奧斯丁・迪蘭,奧斯丁・迪蘭拽了拽自己的頭髮,微涼的唇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習慣了。”
   
    習慣了,就是說他老是這麼轉變形象嗎?雖然奧斯丁・迪蘭是在笑,可葉雨的嘴角卻怎麼也揚不起來,剛剛她的心竟然狠狠地抽了一下,有些疼。
   
    “這杯咖啡是怎麼一回事?”被奧斯丁・迪蘭那雙深邃的藍眸凝望著,葉雨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指著面前的咖啡,詢問道。
   
    奧斯丁・迪蘭挑眉,語氣平淡:“我煮的。”
   
    葉雨怔了怔,一股暖流瞬間流轉到全身:“剛剛這麼短的時間你還煮了這個?”
   
    “恩。”奧斯丁・迪蘭點了點頭,有些彆扭的揉了揉自己濕漉漉的頭髮,“要不然我的頭髮怎麼沒吹幹。”
   
    “等等。”葉雨黛眉微揚,她終於知道自己心裡的疑慮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家店……”
   
    “我的。”奧斯丁・迪蘭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呲。”葉雨差點因為他痛快的回答而咬到舌頭。她決定還是不要在繼續這個話題的好。
   
    指著咖啡中的奶泡,葉雨仰頭:“這也是你打的。”
   
    奧斯丁・迪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
   
    “那為什麼是只貓!”
   
    奧斯丁・迪蘭深邃的眼眸微微一亮,慢慢悠悠的開口:“你不覺得它很像你嗎?”
   
    “哢嚓”似乎是某人捏碎木桌的聲音。
   
    “哪裡像?”咬牙切齒!
   
    “就現在這樣。”奧斯丁・迪蘭笑的邪肆,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就像是一眯搖著尾巴的狐狸。
   
    葉雨氣結,一把端起咖啡,賭氣的將上面的小貓吞進肚子裡。
   
    奧斯丁・迪蘭失笑,暗道她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如果不是自己親眼見到,他哪裡能夠想像得到她竟然如此的狠辣。
   
    雷洛虎已經將所有的事告訴他了,他不得不承認,葉雨比他想像的還要冷酷嗜血,不過那又怎樣,奧斯丁・迪蘭就是喜歡。
   
    喝著手裡的咖啡,葉雨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受,明明是略帶苦頭的味道,可此時竟比蜜還要甜,一直甜盡心裡,甜到骨子裡。
   
    本來已經下去的服務員又走了過來,給奧斯丁・迪蘭端上來一杯苦咖啡,還有一塊小巧別致的蛋糕。
   
    奧斯丁・迪蘭將蛋糕推到葉雨面前,“嘗嘗。”
   
    葉雨抬頭掃了一眼奧斯丁・迪蘭,拿起面前的叉子,挖了一口,絲絲滑滑的蛋糕夾雜著濃鬱而香醇的味道侵襲著葉雨舌尖上的蓓蕾。
   
    這是……櫻花?
   
    “櫻花蛋糕,好吃嗎?”奧斯丁・迪蘭的聲音讓葉雨有些迷醉,櫻花……蛋糕嗎?
   
    “很好吃。”葉雨清澈的眼眸微微眯起,笑的一臉滿足,這個蛋糕是特意為她做的嗎?她可不記得市面上有賣櫻花蛋糕的啊!
   
    “特此一份,只為你而做。”奧斯丁・迪蘭凝望著葉雨,蔚藍如海的眸說不出的情深意長。
   
    葉雨抬頭,黑白分明的鳳眸愣愣的望著面前這似是要將她的靈魂吸入其中的眼眸,空氣似乎沁入了一絲花的香味,陽光正好,一切都是那麼的唯美。
   
    “咣當”一聲,耳旁傳來的聲音生生破壞了二人之間的氣氛,葉雨回過神來,心中暗罵自己意志不堅,竟就差點淪陷在他的瞳眸中。
   
    奧斯丁・迪蘭看著葉雨瞬間轉換的面容,對於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恨得是牙根癢癢,偏偏有些人還很不識趣的湊了上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聲音響起,略先縈繞在葉雨身邊的是一股難聞的香水味,那夾雜著化妝品的味道讓她不由的微微皺眉,而耳邊這粘膩的語調更是讓她渾身發涼。
   
    葉雨轉過頭,那是一名穿著時尚的女郎,吊帶緊身的裙子將身上的線條勾勒的淋漓盡致,尤其是胸前的波濤洶湧讓她自愧不如。不過此時葉雨想的卻是,這種天氣她穿這麼少,到底涼不涼?
   
    奧斯丁・迪蘭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那雙凝望著葉雨時溫柔的眸此時卻凜冽如刀,冰冷的似是能將一切事物凍結。
   
    被奧斯丁・迪蘭的目光掃到,女子嘴角揚起的笑意不由得僵在了臉上。
   
    “這位先生,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請你喝杯咖啡吧。”面對奧斯丁・迪蘭的冷漠,女子卻不肯就此作罷,這樣一個俊美到讓人神共憤的男子,她怎麼能夠錯過。
   
    “小朋友,你能不能向裡錯錯。”女子見奧斯丁・迪蘭對她並不理會,便將注意打到了葉雨的身上,她想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一定是這男子的妹妹,他現在不喜歡自己沒關係,只要讓這孩子……
   
    然而女子心中的小算盤還沒打響,便聽到那個在她眼中可愛的小姑娘嘲諷的話:“小朋友,我的年紀都能當你媽了。”
   
    葉雨的話有些沖,她不知道看到有別人接近奧斯丁・迪蘭時她的心裡為什麼會有些彆扭,想都沒想,譏諷的話已經說出了口。
   
    不過葉雨說的也沒錯,她前世死時已經二十五歲了,加上這輩子的十三歲,怎麼著也是一個三十八歲的大齡女青年了,而面前這女子雖然打扮的成熟了點,不過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當她女兒年紀剛好。
   
    “你,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女子瞪了瞪眼,想了半天她也沒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能聽出來這不是句好話而已。
   
    葉雨皺了皺眉,轉過頭望著面前的女子,一字一頓:“這裡是咖啡廳不是酒吧夜總會。”
   
    奧斯丁・迪蘭冷意的臉微微發笑,好一張利嘴,這話不就是將面前這人說成是那些地方的小姐嗎,不過……
   
    奧斯丁・迪蘭修長的手摸了摸下巴,倒是覺得葉雨說的相當準確。
   
    “你……”沉默了幾秒,女子這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孩子竟然說她是那些地方的小姐,當即大怒,舉起手便想著葉雨扇去。
   
    奧斯丁・迪蘭臉色微冷,起身,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身上散發的冷意竟比寒冬臘九的天還要冷冽刺骨。
   
    “滾。”大力甩開女子的手,踉蹌間女子狼狽的摔在地上。
   
    奧斯丁・迪蘭走出卡座,居高臨下的凝望著女子,那雙蔚藍的眸像極了深沉的大海,能夠將一切吞噬在其中。
   
    女子愣愣的望著面前這個冷酷之際的男子,渾身竟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我說滾。”陰冷之際的話慢慢溢出,咖啡廳中的空氣似是一下子凝結成霜,葉雨愣愣的望著奧斯丁・迪蘭,她似乎並沒有見過他如此冷酷的一面。
   
    她一直以為他像是陽光,可原來,他是陽光都融不化的冰山!
   
    女子恨恨的看了葉雨與奧斯丁・迪蘭一眼,隨後狼狽的跑出了咖啡廳中。
   
    奧斯丁・迪蘭坐回座位,她看著葉雨眼底的波動,淡淡一笑,瞬間冰山融化,萬物都恢復了生機。
   
    ——
   
    午時,陽光正濃,葉雨與奧斯丁・迪蘭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個俊美如同神邸,一個純潔如同清泉,這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著實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好不容易走到R中門口,葉雨幾乎是用逃的飛快跑進了學校中。
   
    凝望著葉雨的背影,奧斯丁・迪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轉身,警車從不遠處駛來,款款的停在R中門口,奧斯丁・迪蘭看著從警車上走下來的人,嘴角的笑容慢慢略去。陳朗,負責那個案件的警官?
   
    當葉雨回到R中的時候,籃球賽已經告一段落,面對人高馬大的M國,其他幾國的勝算幾乎是微乎其微,所以很顯然,M國守擂成功!
   
    午餐時間早已過去,當葉雨回到大禮堂中,新一輪的比試正要開始。
   
    Z國比試題目,奧數!
   
    葉雨微微抽了抽嘴角,不過想來也是,Z國總不能比試象棋、毛筆這些對於外國友人來說頗具難度的項目吧,不過說起來,比試奧數已經是很欺負人的了,要知道國外高中生所學的數學,在國內也不過是初中生的水準而已。
   
    Z國出題的學生,其他幾國作答,只要答對就算勝利,不得不說,這讓的已經很明顯了!
   
    隋宣翔望著出現在後臺中的葉雨,微微的張了張嘴,可楞在喉中的話卻不知道要怎麼說起。
   
    葉雨掃了一眼隋宣翔,沖著他笑了笑,隨後跟隨著眾人走上了台!
   
    而就在這時,陳朗帶著手下已經走進了大禮堂中,他當然沒有立刻上前,而是安靜的站在角落,靜靜的等候著。
   
    葉雨站在臺上,閉目養神,她所出的題目寫在身後的白板上,光是那複雜符號就已經讓眾人頭痛不已。
   
    其實葉雨出的題目並不算難,一般學會微積分的人都能解出!
   
    劉軍望著葉雨身後的題版,微微的皺了皺嘴角,大學的微積分,虧她想的出來,現場參賽的學生能做出她的這道題才是有鬼了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開葉雨身後的題目!
   
    “我有理由懷疑這是一道無解的題。”聽到耳邊響起的鳥語,不用看葉雨也知道是哪個國家的人說出來的這番話,R國,又是R國。
   
    葉雨張開眼眸,射出一道如鋒如芒的目光。
   
    Shit,台下眾人心中不由得大罵三字經,雖然他們也看不懂葉雨所出的題目,但對於R國頻頻找茬的表現越發的不恥,不會做做不出來就要承認,耍賴這算什麼?
   
    葉雨慢慢站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悠然的走向那名說話的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凝望著他,一字一頓:“如果有解呢?”
   
    “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作弊,卑鄙的Z國人,你們最喜歡的就是作弊,就是投機取巧。”聽到翻譯敘述的話,那名學生大叫,他是這次R國前來的學生中數學最好的人,他常常引此為傲,而R國最後的希望此時就落在他的身上,可面對葉雨所出的那到題目,他用盡了一切方法都解不出來,這怎麼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雨眼眸一冷,她伸手抓住那名學生的衣領,將他提到了眼前:“如果有解呢?”
   
    望著葉雨那雙陰冷之際的眼眸,那名學生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隨後聲音哆哆嗦嗦的響起:“如果有解,我承認錯誤。”
   
    葉雨冷笑,紅唇輕啟,“這還不夠!如果有解,你就要跪在地上,承認錯誤”
   
    “你……”少年微微一愣,可看到她眼眸中的諷刺,當初回道:“那如果無解呢?”
   
    “無解?”葉雨挑眉,她輕笑:“如果無解,我就跪在你面前,道歉!”
   
    “好!”少年大聲的答應,他就不信面前這道數學題真的有解!
   
    “說話算話。”葉雨放開少年的衣領,嘴角冷酷的笑容蕩漾開來。拿起桌上的馬克筆,筆尖在白板上肆意遊走,洋洋灑灑的寫滿了整塊白板!
   
    “哢”的一聲,葉雨合上筆帽,這道在少年口中無解的題目已經有了答案!
   
    “跪吧!”葉雨遙望著臺上的少年,聲音清冷的沒有任何溫度,可這一刻她卻像一個王者,平靜的等候著臣民的跪拜!
   
    “不,這不是正確答案!”少年拼命的搖著頭,他不能相信這讓他費盡心力的題目竟然被面前這個不過剛剛十三歲的孩子解開。
   
    “呵呵”冷笑透過話筒傳遍禮堂中的每一個角落,這一刻禮堂中的溫度竟然降至零下,呼吸間似是都有白霧從口中跑出。
   
    陳朗的眼眸狠狠一縮,那雙如鷹般淩厲的眸絲絲的鎖定在葉雨的身上。
   
    “既然你不信,大可以讓各國的領隊告訴你,這道題的答案正不正確。”
   
    其實早在葉雨出題的那一刻,各國的領隊已經看出這道題的範圍已經超過了高中的水準,只是看過葉雨表演的莎姆雷特,看過葉雨那讓人心驚的球技之後,至少Y國與M國人都知道,如果與他們的比試中葉雨上場,也許他們並不能獲勝。
   
    所以這一刻,他們不可能向著R國。
   
    Y國的代表先一步上臺,他再另一塊白板上解開了這道題,用的方法不同,可結果卻是相同的,這也能夠說明,這道題是有解的!
   
    “多謝。”葉雨沖著M國的領隊點頭致謝,隨後慢慢走到那名R國學生的面前,“你可以跪了嗎?”
   
    “不,不……”少年搖著頭,他怎麼能跪著道歉,這怎麼可能!
   
    “不?”葉雨微挑黛眉,她嘴角揚起的淡笑看在少年的眼中,卻似是惡魔撒旦的笑容,陰冷殘虐,讓他不由得心生恐懼!
   
    慢慢走上前,葉雨一把抓住少年的肩膀,腳狠狠地揣在他的膝蓋窩上。
   
    “咚”的一聲,少年的腿一彎,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跪去,葉雨一手壓著他的肩膀,一腳踩著他的腿,讓他動彈不得,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了臺上。
   
    一忍再忍,看來她對於他們還是太寬容了!
   
    “你幹什麼?”秋田井祥帶著R國的學生跑上臺,怒視著壓著少年的葉雨,如果目光能夠殺人,那麼在秋田井祥的目光,葉雨已經死了很多次了吧!
   
    台下,R中的學生皆是發出一陣驚呼,他們沒有想到葉雨竟然敢動手,雖然她教訓R國人讓他們的心中甚是解氣,可她這樣的舉動難道不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嗎?
   
    “幹什麼?”葉雨淬冰的鳳眸微揚,她在秋田井祥等人的目光中慢慢放開禁錮著少年的手,嘴角勾笑的向後退了兩步。
   
    秋田井祥等人連忙上前去扶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年,他的手不過剛剛碰到少年的身子,葉雨如清泉般動聽的聲音緩緩升起,那聲音聽在R國眾人的耳中卻似是狂風暴雨,讓他心膽俱寒:“今天只要他起來,明日一早,R國人的無恥便會傳遍Z國的每一個角落,最遲後天,你們的天皇就能耳聞你們在這場交流會中所做的一切,不出三日,國內外都會流傳R國不守承諾的言論。”
   
    話語一聲一聲的敲打在R國眾人的心中,這一句句的話讓他不能動也不敢動。
   
    望著秋田井祥等人鐵青的臉色,葉雨的臉上掛著冷傲不屑的笑:“你說,當世界各國的人都如此言論的時候,你們,你們的家人會受到來自國家怎樣的譴責呢,尤其是你,秋田井祥,你們秋田家的百年聲譽,就要硬生生的毀在你,毀在秋田井一的身上。”
   
    小澤圓次郎剛剛走入會場,便聽到這樣的一番言論,他望著那名跪在地上的R國學生,臉色陰鶩的似是夜晚的天色,他不過剛剛離開了這麼短的時間,誰能告訴他,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朗望著臺上,那言語間身上散發著光芒的少女,心中微微發愣,這樣的一個孩子真的與幾日前那起兇殘的案件有關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澤圓次郎趕到臺上,卻不敢貿然讓跪在地上的少年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葉雨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語卻不含笑:“小澤圓次郎先生,您的這位學生質疑我出的題目,還大肆侮辱我國,我們Z國人心胸寬厚可以不跟他一般計較,不過您這位學生卻說,只要我證明這道題有解,他就會下跪道歉,然而當我真的做出來之後,他卻想出爾反爾,難道你們R國人就是如此言而無信之輩嗎?”
   
    葉雨的話語雖不淩厲,卻讓小澤圓次郎出了一聲大汗,他終於明白剛剛進入禮堂時聽到的那句話的含義!
   
    這不算威脅的威脅,卻讓小澤圓次郎無言以對,更不敢說些什麼。
   
    “尚村,道歉吧!”望著葉雨似笑非笑的眼眸,小澤圓次郎緊緊的攥著拳頭,語氣說不出來的頹然。
   
    “老師。”尚村不敢置信的凝望著小澤圓次郎。
   
    小澤圓次郎眼眸一沉,聲音也變得凜然冷酷:“我說,道歉!”
   
    尚村咬著牙,面對臺上臺下無數的目光,大聲而急切的開口:“對不起。”
   
    “可以了嗎?”小澤圓次郎鐵青著一張臉,轉眸望向葉雨。
   
    葉雨挑眉,卻是呲笑一聲:“小澤圓次郎先生,你要清楚我一直都是在幫他,如果他剛剛執意不跪,你該知道後果會是怎樣。”
   
    輕輕的撫了撫衣裙,葉雨毫不畏懼的凝望著小澤圓次郎,一改剛剛平靜的語氣,聲色俱厲的喝道:“所以小澤圓次郎先生,你不要用這麼眼神看著我,你這樣會讓我認為,你們R國心胸狹窄,恩將仇報!”
   
    “那還要多謝你了。”小澤圓次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眸微微眯起,目光陰鶩的凝望著葉雨,一語落,他轉身帶著R國眾人轉身離去。
   
    望著小澤圓次郎的背影,葉雨深邃的眼眸冰冷萬分,既然他們已經招惹了她,那麼她定會讓他們不虛此行!
   
    隨著R國人的離開,這場維持四天的中外交流會已經接近了尾聲。
   
    Z國名列第一,R國墊底,而其他的六個國家分數相當,其實這場中外交流會根本就沒想要分出勝負,畢竟都是遠道而來到客人,誰墊底臉上都不光彩,只是R國太不知好歹,所以才會落得這樣的結果。
   
    劉軍致辭過後,這場交流會才正式落下帷幕!
   
    葉雨走下臺,陳朗等人的身影穿過層層,走都葉雨的面前:“請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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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7:50 AM

第083章:不枉此生!
   
    警局的審訊室,葉雨坐在凳子上打量著四周,她還是第一次作為嫌疑人進來這個地方。
   
    陳朗望著面前這個面色如常的小丫頭,微微皺眉,即便是大人身處在這種環境下,也會壓抑的快要窒息了吧!而她,卻平靜的讓他詫異。
   
    “嘭”的一聲,陳朗凝望著葉雨,雙手狠狠地拍著桌子,巨大的響聲回蕩在狹窄的屋中,嗡嗡作響,昏暗的審訊室裡,只有桌上的檯燈散發著微弱的燈光。陳朗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
   
    別說是孩子,就算是一般人也會被審訊室中壓抑到讓人窒息的空氣而感覺到緊張,感到恐懼,而葉雨卻從始至終面帶微笑。
   
    “說,五日前的那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陳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兇神惡煞,人們只有在驚慌恐懼的時候,才會說出實情,他不相信面前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心裡真的就一點也不害怕。
   
    葉雨笑了笑,員警慣用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威逼?恐嚇?暴力?
   
    “我跟隋菲菲在一起。”葉雨凝望著面前著的陳朗,黑暗中一雙眸明亮的似是夜晚的星辰。
   
    “都幹了什麼,去了哪裡?”陳朗銳利的眼眸如黑夜中的捕獵者,一錯不錯的凝望著面前這個他已經鎖定的獵物!
   
    葉雨紅唇微張,聲音平靜如常:“放學後在附近逛了逛。”
   
    “逛?”陳朗冷喝,伸手抓過坐上的檯燈,那刺眼的燈光照射著葉雨的眼眸,讓她不由得微微眯起眼,臉上被映照的一片慘白,“放學不回家為什麼閒逛?你們都做了什麼?”
   
    葉雨微微眯起眼眸,深邃的瞳仁閃爍著絲絲寒光,她最近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寒冷之際,燈光下更是顯得詭異萬分:“警官,我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要清楚我跟你回來只是配合你的工作,做一名良好市民該做的事情,倒是你,用審犯人的口吻審訊我也就罷了,不過最少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朗的心重重一跳,隨即狠狠地吸了一口涼氣,他發現,面前這個小丫頭竟比一般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還要來的冷靜。
   
    “五日前,孫夢晴被人割掉了舌頭,斷了雙手。”陳朗開口,眼眸緊緊地盯著葉雨,不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前天,張倩自殺了。”
   
    “還真是惡有惡報啊!”在陳朗的注視下,葉雨款款開口,笑顏如花。
   
    陳朗想了無數種可能,可他就是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少女在聽到自己同學的悲慘遭遇之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孩子,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惡有惡報,你知道她們經歷了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說?”陳朗瞪著雙眼,孫夢晴與張倩的遭遇讓他深感於心,她們還是半大的孩子,她們本該快樂的成長,可現在,一個成了傻子,一個徹底的離開了人世間,而她,竟然語帶嘲諷,竟然對她們的遭遇沒有半點同情,竟然說惡有惡報。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說。”葉雨挑眉,望著憤怒不已的陳朗,言辭鑿鑿:“警官,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閒逛嗎?那我就告訴你。”
   
    “孫夢晴、張倩與趙琳一直看我不順眼,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一直沒有理會,而在五天前,我們的另一個同學徐小柔給隋菲菲打電話,說我被孫夢晴等人困在了學校後身的小巷子裡,而隨後,孫夢晴卻給我打電話,說隋菲菲在他們手裡,讓我獨自一人前往學校附近的樹林裡。”
   
    葉雨笑了笑,笑的嘲諷而輕蔑:“只是他們不知道,隋菲菲與我住的很近,她給我打了電話,隨後我倆在社區中的花園碰面。”
   
    手環顧在胸前,葉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陳朗,聲色淩厲的質問:“警官,你想沒想過,如果我與隋菲菲住得不近,如果我們真的按照她們的要求去了那裡,那麼你現在審訊的就應該是她,而悼念的就該是我了。”
   
    陳朗黑眸緊縮,他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如果面前這個孩子說的是真的,那麼她說她們罪有應得,惡有惡報,也是正常。
   
    “所以你的意思是孫夢晴等人設的局,可最後卻將自己賠進去了?”陳朗被自己這個結論驚到了!
   
    葉雨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順著陳朗的話應道:“如果是那天出的事情,可能真是如此。”
   
    “可張倩自殺前為什麼給趙琳打電話,讓她不要招惹你。”陳朗心中疑惑不已,在這幾個孩子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她從始至終是不是太過冷靜,冷靜的就像是不見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中。
   
    葉雨挑眉,原來她被請來是因為這個:“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覺得孫夢晴遭了報應吧!”
   
    報應,多麼惡毒的言辭!可孫夢晴今日所受的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說報應也並不為過。
   
    陳朗厲眉緊皺,直覺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可現實是他沒有任何證據懷疑孫夢晴與張倩的事情是她所為!
   
    “五日前的晚上,你與隋菲菲可又不在場的證據。”陳朗想,如果她們連不在場的證據都有的話,那他就沒有必要緊咬著她們不放了。
   
    “證據?”葉雨皺眉,似是在回想著什麼:“啊,我想起來了,那日在餐廳我與菲菲不下心打破了杯子,那裡的服務員應該還記得我們。”
   
    “哪裡?”陳朗追問。
   
    葉雨淡笑:“彭天樓!”
   
    彭天樓,永安會旗下的產業!
   
    陳朗起身,吩咐手下去彭天樓詢問,而此時,外面已經揚起了軒然大波,葉家的千金竟然被抓緊了刑偵科!
   
    當劉軍看到葉雨被員警押上員警的一瞬間,差點嚇得雙腳發軟,如果葉雨真的出了什麼事,他這個校長可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機立斷,劉軍連忙撥通了葉文山的電話。
   
    街拐角,奧斯丁・迪蘭站在樹下,望著葉雨坐上警車,那雙蔚藍的鷹眸暫態淩厲如刀!
   
    軍中,葉文山接到劉軍的電話,當即大怒,他的雨兒竟然被抓緊了警局?隨後連忙撥通了張成亮的電話,而他也動身前往刑偵科,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因為什麼原因而抓走了他的女兒。
   
    張成亮接到葉文山的電話,知道葉家的小公主竟然被抓到了警局中,心中一顫,當即撥打了刑偵科的所長李登輝的電話。
   
    “喂?張局?”辦公室中,李登輝接起電話,電話中傳出張成亮的聲音,李登輝頓時緊張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個總局的局長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
   
    “李登輝,你真是好樣的,好樣的。”張成亮怒不可遏,如果可以他真想撬開他腦子看看,他到底是怎麼管理自己的下屬的!
   
    “張局,怎麼的了張局。”李登輝被張成亮這句話說話冷汗直冒,他哪裡聽不出來對方的憤怒,只是心中卻疑惑不已,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對方如此的憤怒。
   
    “怎麼的了?”張成亮冷笑,說出一句讓李登輝差點暈死過去的話:“你的下屬竟然抓了葉雨,抓了葉文山的女兒!”
   
    葉文山是誰,那可是Z國最年輕的將軍,而葉建國是誰,那可是開國英雄,葉家在Z國那是何等的地位,他的下屬竟然抓了葉文山的女兒,葉建國的孫女,他們這不是找死嗎?李登輝覺得,他頭頂上的這個帽子已經搖搖欲墜了!
   
    “快去看看,要是葉雨少了一根毫毛,不僅你有事,連我都脫不了關係!”張成亮掛斷電話,想了想,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當即起身,拿著外套便趕了出去。
   
    急急忙忙的撂下電話,李登輝猛地站起身,慌忙的跑出了辦公室,他恨不得此時自己有百米短跑冠軍的速度,平常明明很短的一段路程,這時卻出奇的漫長。
   
    審訊室,陳朗接到警員的電話,確認那日葉雨與隋菲菲真的去了彭天樓。
   
    陳朗掛下電話,轉身走進審訊室,昏暗中,他看著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心裡陰霾的氣氛揮之不去。
   
    “我可以走了嗎?”葉雨抬眸,語氣淡漠,似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擔心過自己是否有事,一切似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陳朗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拳,他此時已經沒有理由留她在這裡了!不過陳朗卻以打定主要,要親自去聽聽那名名叫徐小柔的學生怎麼說!
   
    “可以。”壓下心中的想法,陳朗點了點頭,隨手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葉雨隨著他的腳步走到大廳,警局的門已經離她只有幾步之遙,望著外面射進來的陽光,葉雨嘴角含著笑意。
   
    警局外,一輛凱迪拉克急速駛來,“嘎吱”一聲,膠皮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車馬打開,孫慶從車上飛奔而下,急速的走進警局之中。
   
    “兇手找到了嗎?新兇手在哪?”一進門,孫慶便大喊大叫了起來,他接到電話,說員警已經找到了嫌疑人。
   
    葉雨望著面前的中年男子,鳳眸微眯!
   
    陳朗辦理好手續,孫慶的出現讓他倍感意外,他似乎沒有告訴他這一切,那究竟是警局中的誰給他打的電話呢?
   
    “孫慶,我想您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找到兇手。”陳朗不想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化之前將事鬧大,雖然他確定面前這個少女不會像張倩一樣因為壓迫而自殺,可他並不想因為孫慶的責問而讓她的心靈蒙上灰塵。
   
    “你放屁。”孫慶想起他躺在病床上那可憐的女兒,心底的怒氣便錚錚燃燒,他們明明,明明找到了嫌疑人,為什麼現在卻要騙他?
   
    “孫先生您別急。”說話的是一名面色陰冷的員警,他從一旁走了出來,眉眼中那算計的暗芒惹得葉雨唇齒微揚。
   
    陳朗望著出現在面前的人,微微皺眉,是他,這個一直以來都跟他爭鋒相對,對於自己當上大隊長最為不忿的人,劉明輝?
   
    “陳朗,她明明是這次事件的嫌疑犯不是嗎?你為什麼要偏袒她呢。”劉明輝指著葉雨,冷笑連連的質問著陳朗。
   
    孫慶是誰?孫慶可是正華實業的副總,更與局中的高官相熟,劉明輝知道他與陳朗有些交情,不過再好的朋友都能因為誤會而兩兩生厭,又何況是陳朗與孫慶這樣的關係,只要拉攏了孫慶,他還會為升官發愁?
   
    果不其然,聽到劉明輝的話,孫慶望向陳朗的面色頓時不善了起來!
   
    “是你,是你將我女兒害成那樣的?”孫慶望著葉雨,那眼底的恨似是阿修羅地獄中的惡靈,散發著兇狠暴虐的氣息。
   
    面對孫慶的責問,葉雨抬眸,那雙清澈見底的瞳仁還不畏懼的與其對視,張口,輕啟朱唇:“我並未害你女兒,你女兒今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葉雨的話語陰冷之際,一字一字的敲擊在孫慶的心中!
   
    “你說什麼?”孫慶大吼,那赤紅的雙目充滿了赤裸裸的殺意。
   
    “說什麼?”葉雨冷笑,她並不同情孫慶,孫夢晴有今日的下場與他的溺愛脫不了關係,養不教父之過,讓孫夢晴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他有不可卸的責任!
   
    “我說,惡有惡報!”雙手環抱在胸前,葉雨嘴角揚起的笑容似是一朵嬌豔而危險的罌粟!
   
    “我要殺了你。”眾目睽睽之下,孫慶那壯碩的身軀竟向著葉雨鋪了過去。
   
    “住手!”陳朗大喝一聲,他怎麼能允許孫慶在自己的面前傷害一個孩子,即便這個孩子並不簡單!
   
    “陳朗,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劉明輝不知何時走動了陳朗的面前,身子阻擋著陳朗的去路,在他看來,葉雨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民不與商爭,商不與官鬥,即便今日孫慶打了她那又如何,這世界就是這樣,沒權沒勢就必定會被人踩在腳下。
   
    只要,只要他得到了孫慶的支援,他就一定能夠一步一步向上爬!
   
    “劉明輝,你混蛋!”陳朗怒不可遏,他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為了自己的前程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還是個孩子,他好好的將人帶進來,怎麼能夠讓她受到傷害!
   
    “滾開!”陳朗雙目赤紅的凝望著劉明輝,那語氣中的煞氣竟寒可刺骨。
   
    “我要說不呢?”劉明輝冷笑,那雙狹長的眼眸中都露著一絲狠辣!
   
    出手,陳朗揮拳,狠狠地向著劉明輝打去,他要打醒這個混蛋!
   
    劉明輝反手當初了陳朗的攻擊,他早就想跟他打一架了,他當員警的時間比他場,破的案比他多,憑什麼他最後能當上大隊長,而他卻依舊只能當副隊長,他不服,他不服!
   
    “你們還看,快去攔住他。”陳朗一邊應付著劉明輝的攻擊,一邊沖著周圍冷眼旁觀的員警大吼。
   
    “呵呵”劉明輝冷笑,“你以為他們還會聽你這個即將被免職的大隊長的話?”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當他們得知陳朗將要下臺,劉明輝將要被提攜之後,那裡還會聽從陳朗的話,他們都不傻,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女孩而得罪孫慶。
   
    望著四周無動於忠的眾人,陳朗從沒有向現在這般無力過,難道權力地位真的比良知還要重要嗎?
   
    葉雨淬冰的鳳目瀲灩著寒光,她冷笑,面對孫慶襲來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之際的弧度。
   
    閃身躲過孫慶伸出的手臂,她矮小的身子卻靈活的似是一隻貓,飛快的竄到了孫慶的背後,抬腳狠狠揣在他的膝蓋窩上,要知道這裡是最容易讓人失去平衡的地方。
   
    孫慶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嘭”的一聲,壯碩的身子跪倒在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好一個刑偵科,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葉雨負手而立,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掃視著在場的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皆是不敢與其對視,生怕從她這雙瞳仁中,看到醜陋不堪的自己。
   
    見孫慶要起身,葉雨一腳踩住他的腿,一手按住他的肩,今日,她已經做了兩次這樣的事情!
   
    “跪著,養不教父之過,今日孫夢晴所遭受的一切,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輕啟朱唇,冷酷之際的話從她的口中流出,錚錚刺骨,就像是狠狠扇在孫慶臉上的耳光。
   
    “你幹什麼?”劉明輝早已停下了和陳朗之間的打鬥,他望著擒住孫慶的葉雨,瞳仁狠狠一縮,是不是哪裡出現了錯誤,這樣的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有如此神身手?
   
    “你很好,沒想到堂堂的刑偵科竟然是如此,我今日真是大開眼界!”諷刺的話回蕩在警局的大廳,讓一眾人等的臉色不由得微微泛白。
   
    “你們還看著幹嘛,趕緊將她給我抓起來。”葉雨身下,跪在地上的孫慶大吼大叫了起來,他剛剛試著掙紮,可鉗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小手卻如同千斤頂,讓他連抬頭都有些困難。這麼多年來,他何曾受過這麼的羞辱,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身後的這個孩子碎屍萬段!
   
    “你竟然敢在警局行兇,來人將她給我抓起來。”劉明輝眼眸微揚,寒冷的波光慢慢溢出,不過是一個孩子,竟然還敢諷刺他?
   
    咬了咬牙,眾人慢慢的向著葉雨的方向挪著腳步,為了日後的前途,他們不得不聽從劉明輝的話。
   
    “你們…”陳朗狠狠瞪著眼,卻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心中一片悲涼,這就是人情冷暖,當你什麼不是的時候,誰還會理你,誰還會聽你的話!
   
    “抓我?”葉雨放開孫慶,身子向後退了兩步,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只是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寒冷。
   
    劉明輝瞳仁猛地一縮,這孩子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絲壓迫感,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像是一個擁有萬千士兵的將軍,讓人不敢進犯,不敢逾越一步。
   
    “你們還等什麼,趕緊給我把她抓住。”孫慶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望著葉雨,臉上的恨意讓他猙獰萬分。
   
    “你們都聽見了,趕緊將她抓起來。”劉明輝頤指氣使,有孫慶在身邊,他的底氣自然要足上一些!
   
    四周的員警慢慢靠近葉雨,眼看將要將她包圍在其中。
   
    “住手。”一聲惶恐的大喝響徹在眾人的耳中,那震怒的聲音似是悶雷,轟轟作響。
   
    眾人聞聲轉頭,便見所長李登輝與副所長胡偉光一齊急急忙忙的趕了下來,那焦急的模樣讓人為之側目!他們好像從沒有見過所長如此惶恐的神情。
   
    “你們這幫混蛋,快滾開。”望著被眾人包圍住的葉雨,李登輝看著她臉上那似笑非笑的冷意,頓時冷汗打濕了他的後背,不過還好,還好他來得及時,沒有讓她受到傷害。
   
    “所長,副所長?”劉明輝看到李登輝與胡偉光的身影,頓時眼眸一跳,他們這麼慌忙難道是為了這個孩子,不,這不可能!
   
    李登輝與胡偉光走到葉雨面前,平日裡威嚴無比的他臉上卻擠出一抹微笑:“你是葉雨?”
   
    葉雨點了點頭,輕輕地掃了一眼李登輝身邊的胡偉光,淡笑:“你就是這裡的所長?不錯,你的下屬真是不錯!”
   
    常年混跡在官場,李登輝察言觀色的功夫甚是了得,他哪裡看不出來,面前這個孩子是在諷刺他,如果是一般的孩子,他早就急了,可他面前的這個可是葉家的千金。
   
    劉明輝心中一凸,生怕葉雨說出他剛剛的所作所為,當即大喝:“你住嘴,你家大人就是這麼教育的你嗎?”
   
    聽到劉明輝的話,葉雨的面色當即一冷。
   
    李登輝望著面前人兒幽暗的臉色,轉身,狠狠的瞪著劉明輝,大聲的訓斥:“是你閉嘴。”
   
    “李登輝,你的下屬還真是威風啊!”冷哼從警局門外傳來,張成亮剛剛趕到警局便聽到了劉明輝的話,臉色當即大變,他有何資格教訓葉家的女兒?
   
    李登輝身子一僵,轉身向著門口望去,張成亮執手推來警局的大門,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
   
    “張,張局!”李登輝此時真的恨不得打死劉明輝,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夥,他剛剛還想提拔他成為大隊長,這下好了,別說提拔了,他能不能保住飯碗都成了問題!
   
    張成亮?所有認識張成亮的人腳下當即一軟,這可是總局的局長,正兒八經的正處級幹部,他們剛剛為難的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讓張成亮專程趕來!
   
    “雨兒,你沒事吧!”張成亮幾步走到葉雨面前,關切的詢問著。
   
    “張叔叔,我沒事。”葉雨搖了搖頭,張成亮她是見過的,也知道他是葉文山的的得力手下。
   
    “沒事就好。”張成亮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這一路上他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平日一個小時的路程,他今日二十分鐘就趕到了,這一路上,天知道他有多焦急,生怕葉雨在這裡受了委屈。這時聽到葉雨平安無事,他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
   
    “今日之事,誰能給我一個交代,抓未成年人進警局,還想扣留不成。”張成亮站在葉雨身邊,那雙銳利的眸淡淡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不怒而威,長居高位他身上的氣勢讓眾人的呼吸都略顯沉重。
   
    孫慶此時也知道,自己今日惹了不該惹的人,如果面前這個小丫頭跟自己女兒的那個案子有關也就罷了,如果沒有關係,那他都能想像,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的結果了,這一刻,他倒是有些怨恨將他叫來的劉明輝了。
   
    “你們這幫混蛋,快說說今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登輝頭號冷汗,這問題要是回答不好,他就別想在安安穩穩的坐在所長這個位置上了。
   
    “所長,我們也不太清楚,她是陳朗帶回來了。”劉明輝在這一刻將所有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可他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拖得了幹係?
   
    “所長,我是因為五日前的那個案子請她回來協助調查,本來已經準備將她送走,可劉明輝卻通知了孫慶。”陳朗沒有說謊,他只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劉明輝緊了緊拳頭,他知道,如果事實證明面前這個孩子跟此案無關,那麼他就完了,徹底的完了。
   
    “所長,我有理由懷疑她與此案有關,她會武,剛剛竟然將孫慶按在地上。”劉明輝指著葉雨,義正言辭,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位為民除害,伸張正義的好員警。
   
    白癡,蠢貨!
   
    李登輝聽到劉明輝的話,當即在心中大罵不已,葉家那是什麼家族,那是軍門,葉雨會武有什麼奇怪?
   
    “單單是會武就有嫌疑了,你腦子被驢踢了是嗎?”李登輝怒氣難平,他恨不得不顧形象,破口大駡,他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這麼沒有顏色,竟然在此時還敢胡言亂語!
   
    李登輝哪裡知道劉明輝此時心中所想,他剛剛做的一切已經徹底的得罪了面前這個小丫頭,如果證明她有罪,那他還能落得個正當執法,要是她一點錯沒有,那他這算什麼?仗勢欺人還是冤枉好人?
   
    “所長,張局長,剛剛我之所以下令捉拿她,是因為她打了孫先生,不論她是誰,在警局打人我都不能坐視不理。”劉明輝言辭鑿鑿,一副公正不阿的正直之姿。
   
    張成亮的眼眸狠狠一縮,在他面前如此言論,不就是暗指他如果帶走葉雨就是徇私包庇嗎,呵,天堂有路卻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要闖進來,等到葉文山來了,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了。
   
    “啪啪啪。”葉雨不得不給劉明輝這番言論鼓掌,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真是妙,妙極了。
   
    銀鈴般的笑聲從葉雨的口中傳出,她凝望著劉明輝笑顏如花,“不錯,真是不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無恥的那麼義正言辭,還好,我早有準備。”
   
    葉雨從懷中掏出電話,這個時候的電話還沒有錄影功能,但是錄音卻綽綽有餘了!劉明輝的一言一行,早就被葉雨,不應該是說早就被小正太錄了下來。
   
    從孫慶那聲充滿恨意的我要殺了你開始,在這現場中,每一個人說的話都被記錄在案,不能賴也賴不掉。
   
    “咣當”一聲,警局的大門被人用力的推來,那一抹冷意的身影慢慢走進警局,隨著來者的腳步,空氣竟然慢慢變得稀薄,溫度也在一瞬間降至冰點。
   
    “哈哈哈,你們不錯真的不錯,敢動我葉文山的女兒,你們都是好樣的。”冷酷之際的聲音似是寒冬臘九淩厲的寒風,一寸一縷,狠狠地滑過眾人的肌膚,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望著面前這似是將周圍的光芒都吞噬了的男子,眾人的心似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捏住,無法在呼吸。
   
    葉文山,竟是Z國最年強的少將葉文山,葉家,他們得罪的這個孩子,為難的這個孩子竟然是葉家的千金。他們完了,這一刻眾人不由得面若死灰!
   
    是的,完了,除了陳朗,所有的人都被革職查辦!而孫慶也因為故意傷人罪被關進了牢房!
   
    皇城帝都的頂層,雷洛虎望著站在落地窗前的奧斯丁・迪蘭,邪肆的眼眸微微一挑,語帶戲謔:“既然這麼擔心,為什麼不去看看?”
   
    奧斯丁・迪蘭轉頭,月色籠罩在他的身後,將他眼底的情愫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她不會有事,你們已經將一切都安排的毫無破綻,不是嗎?”
   
    從第一開始,葉雨就將一切可能都考慮的清清楚楚,是以,他們不僅將黃毛等人送出了國,還安排好了那日葉雨的不在場證明,誰也不知道彭天樓是永安會的產業,更沒有人知道,葉家的千金會同他熟識!
   
    越瞭解,雷洛虎就越發看不透葉雨,她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怎麼會有如此的智謀,對方每走一步似是都在她的計算之中,竟無一遺漏!這樣的心計這樣的謀略,還有她處事的狠辣與果斷,真的很難想像,日後的她會成長到什麼高度!
   
    “是啊,她還真是讓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我倒是有些理解,你為什麼會喜歡她了。”雷洛虎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葉雨是不同的,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似乎並不像表面那麼透明,她的秘密很多,渾身似是籠罩在一層薄薄的迷霧中,讓人忍不住窺探,越是深投入越是無法自拔!
   
    奧斯丁・迪蘭淡淡的掃了雷洛虎一眼,他早就知道她的不同,早就知道……
   
    夜晚,阮家,葉雨被抓入警局的消息傳入阮文浩的耳中,而阮志傑竟然沒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廢物,你竟然不知道葉雨被抓進了警局?”阮文浩拿起書桌上的陶瓷杯,狠狠地砸在阮志傑的臉上。
   
    阮志傑雙手緊握著拳頭,就連指甲插入肉中都沒有感覺,他緊咬的牙關溢出絲絲鮮血,這味道讓他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紅光,那似是隱忍的餓狼般,殘虐冷冽的眸光被黑暗籠罩在其中。
   
    阮文浩並沒有察覺到阮志傑眼底的情緒,他從沒有想過阮志傑這個在他眼中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在日後會給他,給阮家帶來怎樣的威脅!
   
    “我沒看到。”額頭上溫熱的水漬慢慢流下,那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書房中。
   
    狹長的睫毛阻擋著鮮血滴入眼眸,而即便如此,阮志傑的眼前已經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中,他沒有動手擦去血水,而是就那麼直直的凝望著阮文浩。
   
    阮志傑真的沒有看到嗎?不,他看到了,他只是不想告訴阮文浩而已,他只是害怕阮文浩就借此為難葉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似乎不想再繼續阮文浩交給他的任務了,他想留在葉雨的身邊,但卻不是向此時一樣心懷難言的目的!
   
    望著阮志傑的樣子,阮文浩心中的怒氣就怎麼也壓抑不住:“你給我滾!”
   
    阮志傑沒有開口,轉身離去!阮文浩,阮家,總有一天我會親手解決了你們!
   
    此時,葉文山的書房,葉雨與葉文山相對而坐!
   
    葉文山望著葉雨,從三年前之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女兒了。
   
    “雨兒,你會武?”稍稍沉吟了一番,葉文山還是問出了口,作為一個父親,他覺得自己很失敗,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瞭解!
   
    “爸爸,這世上沒有誰會完全瞭解另外一個人,即便關係再過的親密。”似是看懂了葉文山眼底的情緒,葉雨輕聲的笑了笑,前世她與阮志傑朝夕相處,以為自己足夠的瞭解他,到後來不還是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只要生存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當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再跟你講道理的時候,葉文山的第一感覺就是好笑,可這之後他卻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正視此時此刻,眼眸中透露著睿智光芒的葉雨。
   
    “既然是秘密,那我就不問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最愛的寶貝。”葉文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抬手撫摸著葉雨的腦袋,不知不覺間,他的女兒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秘密!
   
    他們到底給了她多少愛,多少信任!
   
    葉雨此時的鼻子有些發酸,溫熱的氣流順著葉文山的大手慢慢流淌在葉雨的心間,慢慢陰濕了她的眼眸。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凝望著葉文山:“我不僅會武,我還知道很多很多。”
   
    “我知道一直窺探葉家的人是阮正陽,我知道總局中的何淑仁與任遠是阮家的心腹,我也知道陳鋒的下臺是因為阮家的計謀,我更加知道,阮家會在小君熠滿月酒時對他不利。”
   
    “雨兒,你……”葉文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凝望著葉雨,眼眸中的情緒說不出來的詫異與震驚,他的雨兒,他的雨兒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連他都不確定的事情。
   
    他知道阮家的野心,知道在陳鋒那件事上阮家扮演的角色,可他卻不知道阮家在總局的心腹是誰,更不知道阮家竟然將視線對準了還在繈褓中的小君熠。
   
    “幕後黑手?”望著葉文山震驚的臉,葉雨揚了揚自己的手,笑的一臉戲謔!
   
    “是誰告訴的這一切?”葉文山並沒有因為葉雨的調笑而放鬆下來,他的雨兒才十三歲,在這個年紀她應該享受美好的童年,而不是捲入這些是是非非中。
   
    葉雨懂得葉文山對自己的心疼與擔憂,可不論怎樣,她都會守護住這個家。
   
    “爸,我知道你在擔心我,我知道在你看來,我這個年紀不該知道這些,可我想說,我已經不小了,我是葉家女兒,就有義務保護這個家。”
   
    “年齡是我最好的保護色,沒有人會警惕我,沒有人會留意我,我身處在暗處,卻見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爸,你知道什麼樣的敵人最可怕嗎?就是身處在明處,卻讓任何人都察覺不了的敵人。”
   
    稍稍的喘了一口氣,葉雨那雙明亮的眸在這一刻爆發出讓人不忍直視的光芒,似是蒼穹宇宙中撤出的一道金光。
   
    葉雨站起身,視線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文山,一字一頓,聲音中淩冽的煞氣竟讓葉文山都心驚不已:“這一生,犯我葉家者,傷我親人者,即便是滿天神佛,我,也照屠不誤!”
   
    葉文山望著葉雨,月光下,她似是手握屠刀的死神,嘲笑的凝望著現實中那些掙紮的人們!他此時無法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是驕傲,自豪,還是擔憂,震驚,也許都有一點吧!
   
    “哐”的一聲,書房的們被人從外推開,葉建國站立在門口,那一襲中山裝筆挺的穿在身上,背脊挺直而立!
   
    “好,好,好。”葉建國凝望著葉雨,大叫三聲好字,隨後卻是暢快的笑了起來,葉雨不愧是他的孫女,看看,看看她挺直而立的身子,看看她眼底那冷酷的寒光,看看她嘴角邪肆狂傲的笑容。
   
    他葉建國這輩子有此孫女,真是不枉此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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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8:10 AM

第084章:滿月酒!
   
    夜涼如水,萬籟俱靜。
   
    蓬萊酒店三零七八號房間,窗外的月光斜斜的照入屋內,站在落地窗前,京都的夜景盡收眼底。
   
    大石山村的右手抵在玻璃窗上,面容在月光下略顯猙獰,他身後,小澤圓次郎戰戰兢兢的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巴嘎。”抵在玻璃窗上的手狠狠地錘著玻璃,大石山村陰鶩的臉色足以媲黑夜。
   
    “你是說,葉雨是葉文山的女兒?”似是從牙縫中進出來的聲音彌漫在整個房間中,讓本就寒冷的空氣更加的凜冽!
   
    “是的。”小澤圓次郎也沒有想到,那個讓他們受盡屈辱的少女竟然是葉文山的女兒,那個讓他們R國恨得牙根癢癢的葉文山。
   
    大石山村想要除掉葉雨,可如果她是葉家的千金,那事情就好像有些不好辦了!
   
    房間一時沉寂了,大石山村凝望著窗外的月色,眉頭緊鎖,而小澤圓次郎只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寂靜的深夜,就連蟲鳥都已沉睡,大地上的萬物淹沒了聲息,一切都變得格外清晰。
   
    寬闊的街道空蕩的讓人害怕,昏暗的路燈下,一抹身影被拉得很長。那抹身影似是徘徊在午夜的幽靈,漫無目的的行走著,直到行至蓬萊。
   
    抬頭望瞭望高聳的建築,身影形同鬼魅!
   
    竄入蓬萊,走廊中,乾淨的地毯毛絨絨的讓人不忍踏足,頭頂上巨大的吊燈散發著明亮的光芒,三樓的洗浴、四樓的娛樂、五六樓的賭場,對於黑夜的棲息者而言,夜生活不過剛剛開啟。
   
    八樓,寂靜無聲,客人們似是已經陷入了沉睡。
   
    身影停留在八零七三房間,微微眯起的眼眸中散發著似是能夠看透一切的暗芒。
   
    牆壁在她的目光中慢慢變得透明,房間中的場景清清楚楚的映照在她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眸中,勾唇一笑,微揚的唇角滿是冷酷。
   
    走廊角落的攝像頭上,紅色的小燈頻頻閃爍,竟走廊中的畫面盡數反應到顯示幕中,位於大廳中的保安室,坐在螢幕前的保安慵懶的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絲絲的淚珠。
   
    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他望著面前無數個小螢幕,猝然的睜大眼眸。
   
    狠狠地眨了眨眼,螢幕上空蕩的畫面讓他有些微愣,剛剛是他眼花了嗎?八樓走廊上的身影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抬手敲了敲額頭,保安自嘲的笑了笑,他還真是不適合值夜班,真是,太陽一下山,他就覺得困倦不已了。
   
    轉頭看了看牆上懸掛的錶,時針不過剛剛指向二這個數字,看來他還有的熬了。
   
    八零七三房門口,那抹身影依舊停駐在房外,她轉頭望向閃爍著紅光的攝像頭,邪肆冷笑,施施然的整理了下衣衫,有小正太那個傢夥在,她有何懼這些玩意?
   
    沒錯,駐足在八零七三號房門的人就是葉雨。
   
    房中,大石山村的身影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深沉的早已熟睡。
   
    葉雨抬起手,輕輕在門上一劃,“嘎吱”一聲,內置密碼鎖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脆響。
   
    葉雨不得不承認,小正太還真是溜門撬鎖,出家旅行的良好伴侶,這一招開鎖的功夫就秒殺了多少以偷盜為生的盜賊,她不當飛天大盜都覺得可惜。
   
    輕按門柄,葉雨如同黑夜的幽靈,瞬間閃身進入房內。
   
    監控鏡頭一閃而過,好似房門都沒開啟過一般,保安室中監視器的畫面依舊沒有顯示出任何的影像。
   
    黑暗中,葉雨推來房間的門,她淬冰的鳳眸淩冽的就似是寒冰利刃,在黑暗中散發著幽暗而嗜血的光芒。
   
    靜靜的停立在床腳,葉雨環顧著整個房間,她還真沒有想到,R國派來的下隱真的只是為了她而已,異能者?她算嗎!也許是吧!起碼在他們的眼中。
   
    異能者嗎?葉雨微微眯起眼,記憶卻慢慢飄散穿過時間,鬱鬱蔥蔥的熱帶叢林中,兩抹身影穿梭在密林深處,風起,招招必殺。那一次是葉雨出行的任務中最危險的一次,對方死了,而她也身受重傷!
   
    “誰?”黑暗中,床上本已經熟睡的大石山村察覺到空氣中的波動,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葉雨回過神,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她急速的掠過大石山村的眼前,“嘭”的一聲,身影破窗而出。
   
    “巴嘎!”大石山村大喝一聲,隨手拿過身旁的外衣,想都沒想的便追著葉雨的身影,躍出窗沿。
   
    八樓,足足有數十米,而這樣的高度在二人的眼中卻算不得什麼。縱聲躍下,呼嘯的寒風更加淩冽,刮得人臉生疼生疼。
   
    兩抹身影,飄忽的就像是夜晚的幽靈,一閃,便已消失不見。
   
    身邊道路的景致一點一點掠過眼前,黑暗中,葉雨嘴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感受著身後緊追不放的身影,她笑的邪肆。
   
    飛奔的身影直到此時,才慢慢地停了下來,這裡已經接近郊外,空蕩的就連鬼魂都無處藏身!
   
    大石山村慢慢停下腳步,望著面前背對著他的人,眼眸狠狠一縮,餘光掃視著四周的環境,他緊了緊雙手,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別人的陷阱之中!
   
    轉過頭,葉雨望向面色幽暗的大石山村,今日的月色明亮照人,將一切都曝露在空氣中!
   
    “是你!”看清面前之人的樣貌,大石山村的心重重一跳,不安的情緒慢慢流淌,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瞬間緊繃了起來。
   
    “大石山村,我們又見面了。”純正的R國話似是悠揚的樂章慢慢流出,而在此時此刻,大石山村卻沒有任何心思欣賞。望著面前這只有十幾歲的少女,他緊張了,就連呼吸略顯困難。
   
    “葉雨!”冷冽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狠絕,他再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今日不是她死,我死他亡。
   
    “你故意引我到這裡,是想在此與我一決勝負嗎?”大石山村開口,說到勝負二字,聲音一時變得淩厲萬分!
   
    葉雨呲笑,靜默中,黑髮飄動。
   
    她張口,言辭鑿鑿,話語中帶著寒冷刺骨的煞氣:“不,我是想要了你的命!”
   
    大石山村察覺到葉雨身上的殺氣,瞳仁猛然緊縮,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一語未出,身子卻先一步的動了,大石山村從不知道什麼叫公平,他只知道,在真正的戰役中要先下手為強!
   
    踏著奇異的腳步,大石山村的身影忽現忽隱,快到幾乎讓人摸不到他行徑的軌跡。
   
    “噌”的一聲,空氣中滑過一道微乎其微的聲音,葉雨耳垂微動,巋然不動的身子卻在這一刻猛然間動了。
   
    向左踏了一步,耳邊利器滑過烏黑的頭髮,帶起層層厲風。
   
    右轉左移,月光下,葉雨的身姿翩若驚鴻,似是對月跳舞的月下嫦娥,那妙曼的身姿不像是在躲避襲來的利器,更像是為了心愛之人舞動的驚鴻之舞!
   
    半長的頭髮微微舞動,一絲一縷的漂浮在半空之中,她嘴角掛著微笑,鳳眸卻淩厲如刀。
   
    身邊氣流湧動,葉雨瞬間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刃,抬手,“噌”的一聲,身邊襲來的暗器被擋了回去,整個身子向後一閃,堪堪躲過大石山村的攻擊。
   
    狠狠咬了咬牙,大石山村出手向著葉雨攻去,黑暗中,他兩雙手上散發著寒冷的光芒!
   
    手中刃?葉雨黛眉微挑,那眼底的波動似是縈繞在霧氣中的寒潭,讓人看不真切!
   
    冷笑溢滿嘴角,寒風之下,葉雨的身子猛然間動了起來。
   
    “噌噌噌。”短兵相接的聲音頻頻回蕩在空寂的夜空,火花四射,點點火星似是燎原的星火,在黑暗中散發著妖異鮮紅的光芒!
   
    一時間,誰竟也奈何不了誰。
   
    “啊!”一聲暴喝傳出,大石山村的身形竟然加快了一輩,空氣中道道殘影滑過,帶起呼嘯的厲風。
   
    只是無論大石山村移動的速度有多快,他的動作也絲毫逃不過葉雨的眼眸,黑暗中,葉雨微微眯起鳳眸,冷冷一笑,他的身影…很清晰!
   
    望著越發接近的大石山村,葉雨的身子猛地向後一扯,出手,手中的利刃與大石山村的手中刃撞擊在一起,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然而大石山村雖然擋住了葉雨手上的攻擊,雖沒有留意到她在一瞬間抬起的腳。
   
    “嘭!”的一聲,大石山村被一腳踹飛,那力道之猛竟然讓他足足在空中停留了幾秒,這才狠狠地落在地上。
   
    “巴嘎!”大石山村雙目赤血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擊,竟讓他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我要殺了你!”暴怒的吼叫從大石山村的口中喝出,回蕩在這空蕩的四周,似是來自地獄中惡鬼的吼叫,寒風吹過,讓人不寒而慄!
   
    葉雨平靜的凝望著大石山村,笑的輕蔑,殺她?貌似他還不夠資格!
   
    “嘭”大石山村從手中拽出一顆鐵球,隨著一聲爆炸般的巨響之後,地面上揚起了一層濃煙,將一切都遮蔽在其中,當然還包括大石山村的身影。
   
    一鶴派的隱術!
   
    “小雨子,他……”小正太的聲音剛剛響起,卻在瞬間被葉雨打斷。
   
    “我可以。”葉雨堅定而狂傲的話語讓小正太怔了怔,隨後他卻笑了起來,他選的這個主人,心中比誰都要驕傲!
   
    “恩。”小正太點了點頭,她說可以,他便相信!
   
    濃煙籠罩之中不見大石山村的身影,葉雨知道他還在這裡,作為忍者也許他會借此逃跑,可作為高傲的大石山村,他今日不殺了自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閉上眼眸,葉雨沉靜心神,風吹過雜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不限放大,一切都變得清晰。
   
    風變了,當那淩厲的風刮向她的同時,葉雨豁然睜開眼眸,眼底的寒霜錚錚刺骨,揮手,冷光劃過天際。
   
    一招封喉!
   
    刺目的鮮血噴湧而出,點點猩紅滑過天空,似是綻放的曼莎珠華,透露著一絲妖冶!
   
    大石山村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眸,他伸手摸著頸子上噴湧而出的鮮血,身子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他大張著嘴,可所有的話語堵在了手中,掙紮了半天,最後倒在了一片雜草叢。
   
    雜草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那炙熱的血液慢慢流淌,在葉雨的身邊形成一抹深紅色的溪流。
   
    葉雨垂頭望向大石山村,平靜的眼眸沒有因為他的死而產生任何的波動,靜靜的望著他越發僵硬的屍體,冷笑刮過嘴角,那冷酷的臉讓人不寒而慄。
   
    “銷毀了他。”葉雨輕啟朱唇,語氣淡淡,可話中的含義卻淩冽徹骨,狠絕至極!
   
    小正太驀然的點了點頭,配製化屍水這個活,他可是已經熟能生巧了,不出片刻,一瓶嶄新的化屍水熱騰騰的出爐了。
   
    “呲啦”肉體被腐蝕的聲音慢慢想起,空氣中,一抹腥臭的氣味流淌而出,煙塵彌漫,葉雨卻在這種環境下淡然而立,她望著大石山村的屍體慢慢消失,淬冰的鳳眸只是越發的冷酷。
   
    直到大石山村的屍體徹底化為一灘污水,葉雨這才轉身離去。
   
    翌日一早,小澤圓次郎從睡夢中清醒,洗漱過後,他恭敬的敲著大石山村的房門,“嘎吱”一聲,房門輕易的被他敲開,望著那破碎的窗戶,小澤圓次郎的心重重一跳,昨日在他熟睡之時,發生了什麼?
   
    踏著晨陽,葉雨同小夥伴們走進校園,那一瞬間,無數的目光似是X射線,一道道的向著葉雨掃來,他們大多數人昨日可是看到她被警車帶走的畫面,而近日她竟然一臉無謂的回到了學校,這是什麼個情況?
   
    察覺到眾人赤裸裸的目光,葉雨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隨著付世仁三人徑直向著班裡走去。
   
    教學樓門口四人分道揚鑣,隋菲菲與葉雨向著初二A般款款走去!
   
    “你們知道葉雨為什麼被抓走嗎?”初二A班中八卦聲起!
   
    “聽說好像是同孫夢晴與張倩的事情有關!”某些打聽到小道消息的人不確定的開口。
   
    “孫夢晴與張倩怎麼了?”眾人驚異,孫夢晴被退學她們是知道的,可張倩怎麼了?話說回來,張倩好像也有好幾天沒來上學了吧!
   
    “你們不知道?”那聲音有些驚訝!
   
    “不知道!”眾人搖了搖頭。
   
    “啊,我聽說孫夢晴的雙手被人折斷了,舌頭也被人割了去,而且…而且……”那人不好再說,畢竟是女孩子,有的事情她哪裡好意思開口。
   
    “而且什麼?”她是不想說,可卻頂不住眾人的好奇。
   
    “而且,好像還被強姦,不過聽說並不是被人內什麼,而是被…被某些東西…”少女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被什麼,只是那日無意間聽到了她媽媽與阿姨的對話。她的阿姨是那家醫院的護士,似乎知道孫夢晴是與她同班的同學,所以才會提起。
   
    “不…不會吧!”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對孫夢晴下手的人也太狠了吧,竟然…竟然如此對她。
   
    “那,那張倩呢?”雖然害怕,不過他們還是想知道。
   
    “張倩死了,自殺!”那人垂了垂眼眸,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憐憫,雖然她也並不喜歡張倩與孫夢晴,可看到她們這樣的下場,也不免有些唏噓!
   
    “對了,那你為什麼說與葉雨有關?”沉默了幾秒,眾人有些不解!
   
    “你們這還想不通,孫夢晴和張倩與葉雨向來不和,出事之後,員警又帶走了葉雨,你說這件事能跟她沒有關係?”那人眼眸一瞪,說的有板有眼,不過大抵她也是猜對了。
   
    “不會吧,葉雨會幹這事?”聽到少女的話,眾人瞪了瞪眼,他們實在不能將那心狠手辣的人與純潔到如同天使般的葉雨聯繫在一起。
   
    “我也是猜的,等葉雨來了,我們問問她不就好了。”少女如此說道,其實她也不是很相信葉雨會與這件事有關,她空靈純潔的就像是花中精靈,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如果說此時的受害人是葉雨,他們倒是相信,孫夢晴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她怎麼不會?你們如果不信大可以問問趙琳,張倩臨死前跟她說了什麼?”尖銳的冷哼從一旁傳來,眾人聞聲望去,徐小柔臉上那陰冷的笑讓眾人不由微微皺眉,這是那個平日裡柔柔弱弱,就連說話都是小聲小調的徐小柔?
   
    雖然詫異于徐小柔的變化,不過他們卻是將視線望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趙琳。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趙琳微微的咬了咬牙,“張倩臨死前告訴我,不要去惹葉雨,不要!”
   
    “嘩”聽到趙琳的話,眾人譁然驚呼,隨後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這件事真的與葉雨有關?
   
    “聽到了嗎?葉雨,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徐小柔的話還沒有說完,目光掃到進入教室中的那抹身影,聲音頓時哽在了喉中。
   
    “不是我們想的什麼?”背對著教室大門的眾人望著徐小柔欲言又止的模樣,焦急的詢問著,他們真的好奇急了!
   
    “她想說的是,我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好,那麼純潔!”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眾人心中一凸,轉過身,葉雨嘴角揚起的笑意讓他們的臉色有些難堪,背後議論他人,還被人當場抓個現行,真是…有夠丟人的了。
   
    “雨…雨兒。”愛慕葉雨的少年們差點扇自己大嘴巴,你說他們跟著這些小雞婆說什麼話呢,這些好了吧,都被葉雨聽去了!
   
    徐小柔被葉雨那雙深邃的眼眸凝視的心頭發虛,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縮,卻在這一刻站了起來,與葉雨遙遙對視:“對,我就是想這麼說,是不是這樣,某些人心中有數。”
   
    想起那日在食堂中葉雨帶給她的難堪,徐小柔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恨!
   
    望著面目有些猙獰的徐小柔,葉雨揚眉,淡淡開口:“你說的沒錯,有的人還真是表裡不一,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的了。”
   
    平靜的聲音如同魔咒般扣在徐小柔的心中,是的,她自己做了什麼她自己清楚,可那又怎麼樣,她沒有任何證據指正她!
   
    “呵,我做過什麼?有些人自知理虧卻要賊喊抓賊!”徐小柔也豁出去了,既然葉雨已經知道她厭惡她,那麼她還要偽裝什麼?
   
    “你…”隋菲菲瞪了瞪眼,剛想說什麼卻被葉雨一個眼神制止!
   
    “怎麼,說不出來了?”徐小柔笑的邪肆,笑的張狂,她忘了,這裡不是只有葉雨,還有許多人,而她,卻在不經意間展露了真正的自己!
   
    葉雨笑了笑,極盡諷刺,她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紅唇微張:“既然你們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說也是無妨的。”
   
    “五日前,也就是中外交流會的第一天,放學後隋菲菲接到徐小柔給她打的電話,說我被孫夢晴等人截住了,讓她快去救我,而那個時候我剛剛到家。”
   
    微微停頓,葉雨接著說道:“到家後,我接到孫夢晴的電話,她說隋菲菲此時在她手中,讓我獨自一人前去學校後身的樹林,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隋菲菲的家與我家住在同一個社區,即便是走路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我接到菲菲的電話,在家門口見了面,看到對方平安無事我們都鬆了一口氣,以為孫夢晴她們只是在嚇唬我們。”
   
    稍稍的歎了一口氣,葉雨的語氣有些難過:“我昨天才知道,就是在那日晚上,孫夢晴卻出事了。我這一晚上一直在想,如果我與菲菲相信了她的話,那現在出事的人會不會就是我們。”
   
    “啊?”葉雨話落,四周都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如果葉雨說的是真的,那麼孫夢晴與張倩就是自作自受,而她們也是慶倖,慶倖葉雨並沒有去,而對於徐小柔…這一刻眾人望著徐小柔的目光有複雜!平時裝的這麼柔柔弱弱,可豈止這人的心怎生得如此歹毒?
   
    望著眾人鄙夷的目光,徐小柔緊緊地攥著拳頭,後背因為用力而青筋直冒。
   
    “你胡說,我沒有給隋菲菲打電話,沒有告訴她你被孫夢晴等人堵在巷子裡!”徐小柔大聲的反斥著,然而當她話音出口的那一刻,葉雨卻笑了。
   
    “徐小柔,你說你沒有?可我剛剛並沒有說巷子裡這三個字,如果你沒有,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一瞬間,站在徐小柔身邊的人皆是抽離開來,如果此時他們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就是傻子,這個徐小柔真是能裝啊,這樣的人真是可怕至極!
   
    “你,你胡說!”徐小柔蒼白的反斥著:“你有什麼證據?”
   
    “你想要證據?”葉雨冷冷一笑,這個徐小柔還真是天真的可以:“雖然這個時候的科技還不是那麼的發達,但是徐小柔,電話記錄是可以查詢的,你家的電話在什麼時候,給誰打了電話都能查的一清二楚。”當然,電話記錄也好是能篡改的,小正太篡改了隋菲菲與葉雨通話的記錄,也篡改了孫夢晴的通話記錄!
   
    “徐小柔,等著員警找你吧!”一語落,葉雨飄然的回到座位上,獨留下一臉慘白的徐小柔。
   
    中午時分,陳朗帶人將徐小柔請走,陳朗查了徐小柔家的電話記錄,顯示在五日前的晚上,徐小柔卻是給隋菲菲打了電話!他有必要將她帶回去,好好的問問到底孫夢晴計畫了什麼!
   
    望著被帶走的徐小柔,眾人心中最後的疑慮也徹底消除了,看來葉雨說的不假,孫夢晴與張倩還真是罪有應得!還有這個徐小柔,真是假的可以!
   
    而對於趙琳,如果可以,眾人真想不認識這樣的人,孫夢晴與張倩的那件事,她們不相信作為好朋友的趙琳會不知情,那二人都落得如此下場了,她竟然偏偏還要同葉雨為難!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才好。
   
    根據徐小柔的證供,陳朗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來真如葉雨所說,這一切都是孫夢晴自作自受!
   
    陳朗依舊尋找著兇手,而大石山村的失蹤讓小澤圓次郎驚恐不已,他已經向大使館報備了這件事,刑偵科接到尋找大石山村的消息,整個刑偵科再度的忙碌了起來,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周日,慵懶的下午,葉雨哄著懷中的小傢夥,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電視。
   
    許夢兒身著高貴的晚禮服走在紅毯上,這火紅的顏色將她襯得白皙奪目,冰清玉潔的就像是寒潭中勝放的雪蓮,衣裙妖嬈的顏色深一分顯老,淺一分惡俗,顏色可謂是恰到好處。
   
    抹胸的設計大膽前衛,將許夢兒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大紅的裙擺托在地面上,許夢兒每走一步,都像是她在火紅玫瑰上的仙子,絕美的讓人不有得屏住了呼吸!
   
    一顰一笑,動人心魄!
   
    這件晚禮服出自郝玲瓏之手,在這不到一年的時光裡,賞風已經已經打出了名號,在許夢兒的帶動下,所有的明星貴婦都以賞風的時尚為基準,賞風已經成為了引領時尚的先鋒。而天才設計師Angel之名,也名揚整個時尚界!
   
    葉雨關上電視,低頭望著傻笑的小君熠,聲音低沉的呢喃著:你說,我是不是該跟他們說出真相了呢?葉雨輕聲一歎。
   
    小傢夥似是知道姐姐心情不好,伸出肉頭頭的小手輕輕地摸了摸葉雨的側臉,那雙如同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流亂轉,眼底閃爍著盈盈光芒。
   
    葉雨笑了笑,白嫩的玉手刮了刮小傢夥的鼻子,明日就是這個小傢夥的滿月酒會了,牛鬼蛇神應該都會盡數出動吧。群魔亂舞?那她就做一次斬妖除魔的鍾馗!
   
    週一,清晨的陽光斜掛枝頭,洋洋灑灑的射入屋中,葉雨睜開眼眸,鳳眸微挑,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今日一早,保潔公司已經派人前來打掃衛生,酒會在葉府舉行,龐大的客廳足以容得下前來的賓客,本來溫如玉是想見酒會辦在蓬萊的,不過由於葉雨的極力阻止,溫如玉只好作罷。葉文山也覺得,還是家中安全,畢竟在軍機大院中,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幹些什麼。
   
    不過剛剛用過早飯,葉雨就被溫如玉帶去選購衣服了,雖然葉雨覺得自己的衣服已經夠多的了,可溫如玉卻沒有這麼想,女人嗎,打開衣櫥的那一刻,心中只會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又沒衣服穿了!
   
    葉雨歎了口氣,任命的跟隨著溫如玉。她本來以為今天是有的逛了,卻沒想到溫如玉一到中央商場,就直奔四樓而去。葉雨望著頭頂上那碩大的賞風二字,嘴角微抽,她媽媽這是變相的給她錢嗎?
   
    “歡迎光臨。”溫如玉全身透露的氣質端莊溫和,可眉眼間的氣勢卻讓售貨員的頭不由得矮了一份。
   
    “恩。”溫如玉淡淡的點了點頭,視線環顧著四周,琳琅滿目的衣服有序的掛在衣架上,讓消費者能夠一目了然看得真切。
   
    懸掛在玻璃窗裡的是一條墨綠色的旗袍,一排排精緻的扣子斜在胸前,一朵朵用深綠色的絲線繡成的綠色玫瑰勝放在其中,典雅素淨,卻又在微小處盡顯高貴,這件旗袍很好看,也很適合溫如玉。
   
    “幫我將這件拿出來。”溫如玉指著面前這綠色的皮袍,對著售貨員說道。
   
    售貨員望瞭望,卻抱歉的笑著說道:“真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設計師Angel親手設計的衣服,這個是非賣品。”
   
    “這樣啊!那算了吧!”溫如玉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她真的很喜歡這件旗袍!不舍的望了一眼,溫如玉轉身,望向店內的其它衣服。
   
    葉雨重重的歎了一口起,趁著溫如玉沒有注意,葉雨走到了店門口。
   
    拿起電話,葉雨撥通了郝玲瓏的手機號!
   
    “喂,夢夢,你竟然給我打電話了?”郝玲瓏驚喜萬分,愉悅的聲音透過電話滿滿的湧入葉雨的耳中。
   
    葉雨笑了笑,郝玲瓏還是這樣,都成為天才設計師Angel了,這性格還這麼跳脫!
   
    “玲瓏,我媽看上了你設計的那件綠色旗袍……”沉吟了一聲,葉雨開口說道,只是還未等她說完,郝玲瓏在那邊已經大叫了起來:“你說阿姨喜歡我的設計的衣服,夢夢,我真是太高興了,喜歡就拿去,拿去!”
   
    葉雨額頭冒著黑線,她尼瑪也想拿走啊,可人家知道她是誰?還沒等她走呢,員警就先來了!
   
    “玲瓏,打電話給中央商場賞風店的經理,讓他給我售貨員打電話,告訴她將那件旗袍賣給現在看中的那位女士。”葉雨想,如果自己郝然將電話給拿售貨員,人家不一定會相信,還不如迂回一下,讓這家店的店長打電話的好。
   
    “成,我知道了。”郝玲瓏當機立斷的掛了電話,葉雨望著電話眨了眨,心中何止一句我了了個槽!她這淩厲作風真是…彪悍!
   
    葉雨不過剛剛回到店中,店裡的座機已經響了。
   
    服務員沖著溫如玉抱歉的笑了笑,轉身接起電話,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後才慢慢點頭。
   
    “這位夫人,這件旗袍你還看嗎?我剛剛接到電話說是可以買。”售貨員的措詞很小心翼翼,她不傻,這個能夠讓Angel親自為她打電話的人,來頭一定並不簡單,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知情,一個讓Angel都討好的人,她哪裡敢得罪。
   
    “真的?”溫如玉眼眸一亮,看了這麼就,她最喜歡的還是那件墨綠色的旗袍!
   
    “夫人,請跟我來。”售貨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拿出鑰匙將旗袍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溫如玉的手中。溫如玉伸手摸了摸旗袍,眼眸中的喜愛溢於言表!
   
    迫不及待的走入試衣間,溫如玉換上了這件墨綠色的旗袍!
   
    走出試衣間,葉雨凝望著溫如玉的眼眸頓時一亮,她就像是從山水潑墨畫中走出來的畫中之仙,名花傾國兩相歡!她的母親還真是風姿不減當年啊!
   
    溫如玉在賞風又為葉雨挑了一件禮服,結帳的時候才發現,她手中的那件旗袍竟然是免費的。
   
    “是不是哪裡算錯了?”溫如玉皺眉問道,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只收了一件衣服的錢。
   
    售貨員搖了搖頭,說道:“夫人,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Angel親自給經理打了電話,說要將這件衣服送給您!
   
    “Angel?”那個天才設計師?
   
    “媽,喜歡就拿著,她,今晚應該會來吧!”葉雨在一旁笑著開口,小君熠的滿月酒,商政軍,哪一方面的人都不會少,她今天應該會見到許多,許多!
   
    溫如玉看了看手中的旗袍,緩緩地點了點頭。
   
    收會員目送葉雨與溫如玉離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晚上Angel竟要去見他們,真是……不可思議!
   
    回到葉宅,葉雨懶懶的坐在床上,吵雜的聲音傳入耳中,因為要在家裡舉辦滿月酒,所以要把客廳中的東西移到別處,反正是有的忙了!
   
    “鈴鈴鈴…”手機鈴聲瘋狂的響起,葉雨接通電話,電話那頭一抹特屬於男子低沉渾厚的嗓音夾雜著點點情愫,似是穿越時間的盡頭,回蕩在葉雨的耳邊:”雨兒。”
   
    僅僅兩個字,就抓住了葉雨的心!
   
    “恩。”葉雨輕聲的答應著,即便是透過電話,她好似依舊能嗅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出來,我在你家門口。”那邊,低沉的笑意慢慢傳來,一圈一圈的回蕩在葉雨的耳邊,他,現在正在她家的門口。
   
    葉雨掛上電話,飛奔下樓,慌忙的換上鞋,推門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的焦急,似乎生怕他等不及而就此離去,她想見到他,她的心告訴她要快,要快!
   
    打開院子的門,葉雨轉頭,望著依靠在牆垣上,黑髮飄揚的男子。
   
    “你怎麼來了?”葉雨壓抑住心中的悸動,鳳眸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這個又變成黑髮黑瞳的男子。
   
    “今天不是咱弟弟滿月酒嗎,我當然要來。”賀俊鵬直起身,痞痞的走向葉雨,他邪肆的笑著,可臉上卻是那麼的認真。
   
    葉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微微撇嘴:”那是我弟弟,大叔!”按照年齡來說,小君熠現在還不到一歲,而賀俊鵬已經二十一歲了,二十歲的年齡差,他絕對擔得起大叔二字!
   
    賀俊鵬微微抽了抽嘴角,大叔?好吧,他的年紀跟他們是有些大了!不過人家不都說了嗎,女大三抱金磚,男大八抱金山!
   
    走到葉雨面前,賀俊鵬一把抓住葉雨的手,那雙桃花眼中繾綣著的情深差點讓葉雨淪陷。他薄涼的唇瓣微微揚起,櫻花瓣的顏色煞是好看:”我家的寶貝,跟大叔走吧!”
   
    “尼瑪蛋,誰是你家的。”小正太在葉雨的體內早已氣的跳腳,他這是赤裸裸的勾引,誘惑,員警呢,員警呢,快把這個怪蜀黍抓走!
   
    然後不管他再怎麼咆哮,葉雨都聽不見,她此時只是愣愣的看著賀俊鵬的眼眸,下意識的跟隨著他的腳步,她的手被他攥在手心中,葉雨的心竟前所未有的安然。
   
    現在的感受就叫做安全感嗎?
   
    抓著葉雨的手,賀俊鵬的心重重的跳動著,一下一下,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活著,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抓著這雙手,直到永遠!
   
    穿越大街小巷,當二人的身影停駐在在一家老舊的店門口時,葉雨這才回過神來,望著四周的環境,他眨了眨眼,滿頭黑線,她怎麼就跟著他走了呢?
   
    望著葉雨懊惱的神情,賀俊鵬的嘴角微微一抿,笑的一臉溫柔!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葉雨掙了掙賀俊鵬握著她的大手,卻怎麼也沒能甩來他緊握的手。
   
    賀俊鵬轉頭,身子慢慢的壓下來,四目相交,呼吸間,彼此都能感受到屬於對方的身上的溫度,賀俊鵬凝望著葉雨的眸炙熱的就像是有一團火焰在錚錚燃燒。
   
    他張了張嘴,低沉的聲音沁人心脾,似是讓人迷醉的紅酒,讓葉雨的臉上暈著一抹紅霞,”跟大叔進來。”語落,不由分說的便將葉雨拽了進去。
   
    葉雨順著二人緊握的手望著賀俊鵬,鳳眸中充滿了怒火,大叔?就他這二十出頭的年紀還敢占她的便宜!
   
    “小鵬?”似乎是聽到了門響,一名年約六七十歲的老者從二樓走了下來,看著賀俊鵬,昏暗的眼眸頓時一亮,老者這一笑,眉眼大開,那眼中的慈祥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小鵬!?葉雨為微抽了抽嘴角,這樣的名字還真是不配現在這個人高馬大的傢夥啊!
   
    “王爺爺。”葉雨是第一次看見賀俊鵬對著別人笑的這麼溫和,原來也有讓他放下心防的人啊,只是這個老者是誰呢?
   
    賀俊鵬主動放開葉雨的手,上前一步將老者從樓梯上扶了下來,老者望著賀俊鵬,臉上的笑怎麼也抑制不住,”好好,都長這麼大了。”
   
    “這是?”老者拍了拍賀俊鵬的肩膀,余光望向葉雨出聲詢問,這個地方,他應該不會帶外人前來才是。
   
    “王爺爺好。”葉雨見老者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嘴角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一笑,微微彎起,直直射進人的心裡!
   
    “好,好。”老者笑了笑,面前這個小丫頭他喜歡,看著她清澈見底的眸,他的心也似是變得沉靜了下來。
   
    賀俊鵬後退幾步,一把抓住葉雨的手,俊朗不羈的臉上揚起一抹宛如六月朝陽般,炫目的淺笑:”王爺爺,她,是我喜歡的人。”
   
    葉雨聽到賀俊鵬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眸,滿臉震驚的凝望著他。
   
    老者眼底閃過一絲驚異,隨即心中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欣慰的笑意,雖然這個孩子小了點,不過到是跟俊鵬般配,看著也是個好孩子,不錯,不錯!
   
    望著老者臉上的笑意,葉雨心中微抽,臉上卻是火辣辣的,他剛剛那算是表白嗎?
   
    葉雨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的,有些激動,有些興奮,還有些惶恐不安,”王爺爺,我…”
   
    “王爺爺,我是帶她來看禮服的。”賀俊鵬沒給葉雨說話的機會,先一步的搶先說道。
   
    老者好笑的瞥了他二人一眼,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小鵬兒想要抱得美人歸還要再接再厲才行了,賀俊鵬被老者看的心裡微微發怵,臉上的笑僵在嘴角。
   
    老者沖著二人揮了揮手,道:”這裡你熟,帶這個小丫頭去看吧,我老人家可不去當電燈泡。”說罷轉身走進了旁邊的房間。
   
    葉雨張了張嘴,只能看著老者的身影被木門阻隔在視線之外,她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賀俊鵬。
   
    賀俊鵬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中毒了,怎麼覺得面前這個小丫頭什麼樣子都是那麼的…動人心魄呢,就連生氣都比別人好看!
   
    賀俊鵬拉著葉雨的手不肯鬆來,帶著她走上了二樓,木制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顯得有些陳舊,四周牆紙上斑駁著歲月的痕跡,葉雨有些恍然,她似乎回到了六七十年代的小樓,午後的陽光透過二樓上的窗散在樓梯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安逸。
   
    而他,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帶給她的不只是溫暖,還有那霸道而又深沉的寵愛!
   
    走出樓梯拐角,賀俊鵬故意站在前面擋住葉雨的視線,直到葉雨整個人站在二樓。賀俊鵬錯開身子,葉雨凝望著面前的一切,頓時都吸了一口氣。
   
    真的是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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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8:42 AM

   第085章: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斜斜的陽光灑進屋內,將整個房間映照的熠熠生輝。
   
    腳下,棕色的樟木地板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地板上的紋路昭示著這裡悠久的歲月,牆壁奶白色的壁紙上,淡雅精緻的碎花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栩栩如生,與壁紙同一款式的窗簾垂在地上,純白色的窗框被鬱鬱蔥蔥的花藤纏繞。像極了童話故事中的公主所住的房間,而這一切的一切卻都不及窗旁,那一件件穿在模特身上的禮服。
   
    葉雨瞬間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覺得每一件禮服上都散發著微弱的光。
   
    慢慢走上前,葉雨伸手輕撫著面前的禮服,那寶藍色的絲綢長裙被窗外的風吹動著裙擺,領口鑲嵌的一排碎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好美,葉雨輕聲呢喃,不過環視一周,這裡所有的禮服都不適合這個年紀的她。
   
    “雨兒,來。”賀俊鵬站在樓梯口,就那麼凝望著葉雨,見她停住腳步,這才拉著葉雨的手走向二樓右側的房間,“嘎吱”一聲推開門,木質的門有些陳舊,似是很久沒有被人打開。
   
    賀俊鵬讓葉雨站在原地,他笑了笑,略顯神秘的走到窗邊,大手一揮,拉開遮擋著驕陽的厚重窗簾,碎金的陽光灑進屋,將整間屋子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金光中。
   
    房間的正中央,似是為禮服特製的石膏雕像上,穿著一件淡粉色的小禮服,那淡淡的顏色像極了櫻花的色彩,腰上的蝴蝶結既不庸俗又顯得有些俏皮,點綴的恰到好處。
   
    “雨兒,試試這件。”賀俊鵬小心翼翼的取下模特身上的禮服放在葉雨手中,那雙深邃的眼眸再望向葉雨時瀲灩著盈盈的波光。
   
    入手,絲滑的觸感似是嬌嫩的肌膚,禮服敷在手上,舒適的竟沒有任何束縛感。
   
    “好。”葉雨點了點頭,她撫摸著手中的禮服,轉過身走向一旁的試衣間。
   
    賀俊鵬的眼眸一錯不錯的注視著葉雨,直到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面前。微微一笑,賀俊鵬轉過身凝望著窗外的景色,街道上車水馬龍,路人行色匆匆,而這裡,卻寧靜溫馨的讓人忍不住勾起嘴角。
   
    想著葉雨穿上禮服的模樣,賀俊鵬微微有些愣神,他想,那件禮服穿在她的身上一定好看極了!
   
    “嘩啦”一聲,拉動門簾的聲音打斷了賀俊鵬腦中的影像,他轉過頭,這一望,卻是屏住了呼吸,滿眼驚豔。
   
    半長的禮服穿在葉雨的身上,那淡淡的粉色襯得葉雨的肌膚白皙無暇,收腰的設計將葉雨略顯青澀的身子襯托得淋漓盡致,陽光下,葉雨就像是花中精靈,靈動炫目的讓賀俊鵬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眸。
   
    葉雨嘴角漾著笑,她走到賀俊鵬的面前攤開手,俏盈盈的轉了個圈:“怎麼樣,好看嗎?”
   
    笑聲回蕩在耳邊,望著葉雨嘴角的笑容,賀俊鵬的心狠狠一跳,他的眼眸一暗,伸手,一把拉住葉雨纖細的手腕將她拽入懷中,垂下頭,他微涼的唇瓣貼近葉雨小巧的耳垂,輕聲呢喃:“雨兒,你是我的。”
   
    你一定會是我的!
   
    葉雨抬頭,凝望著賀俊鵬幽暗深邃的眼眸,久久不能自已。
   
    ——
   
    夜,如此而至,當黑夜籠罩這一切,只有月亮的微光能夠指引方向。
   
    一排排豪華轎車停靠在離軍機大院不遠處的街道旁,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寒風吹拂著街邊的枯樹,不由得讓從車上下來的人緊了緊衣領。
   
    軍機大院一般人本是不能入內,只是考慮到葉家的情況,如果在外面舉辦,不管是人力還是安全都沒有相對的保障,麻煩是麻煩了點,不過軍機大院比起外面還是要安全的多。
   
    一樓大廳,水晶吊燈正散發著耀人眼目的光亮,大廳中央擺放著一排排的酒水飲料,那長形的餐桌上更是佈滿了各式各樣美味的食物。賓客結伴,三三兩兩的進入葉家,遇到熟人還不免要恭維一番,氣氛倒是相當熱絡。
   
    二樓房間,讓人頭皮發麻的嗡嗡聲不絕於耳,黑暗中,無數揮動著翅膀的小蟲子占滿了整個房間。
   
    “去吧!”低沉的聲音響起,上千隻小蟲子從大敞的窗戶中魚躍而出,瞬間將整個別墅包圍在其中,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窺探的一清二楚。
   
    推門而出,走廊的燈散發著炙熱的光芒,將一切都映照在光明之中,讓想隱藏在黑暗中的人無所遁形。
   
    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葉雨垂眸望著大廳中的眾人,看著他們臉上那虛偽至極的笑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嘎吱”一聲,身後的開門聲傳入葉雨耳中,她轉過頭,溫如玉在葉文山的陪伴下,抱著小君熠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看到站在走廊的葉雨,溫如玉頓時眼眸一亮。
   
    “雨兒,這件禮服真漂亮。”溫如玉騰出一隻手撫摸著葉雨半長的頭髮,看著她身上的禮服,只是在想,她的女兒似乎已經長大了!
   
    葉雨笑了笑,溫如玉對她的愛有多少她是知道的,她很慶倖生在這樣的家庭中,他們給她的不僅是愛,還有還有毫無條件的信任與包容。
   
    眼底的波動一閃而過,凝望著溫如玉,葉雨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豔,墨綠色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當真是相得益彰:“媽,你真美,你看爸爸,眼睛都快看直了!”望著葉文山眼中閃過的波濤,葉雨不由得出言打趣。
   
    “你個鬼丫頭!”葉文山沒好氣的點了點葉雨的鼻子,不過在溫如玉換上旗袍的那一刻,他當真是差點化身為狼!
   
    ——
   
    大廳中,賓客相繼而至,唐蕭宸、郝玲瓏與張天琪站在一旁。
   
    “哎,無聊死了!”郝玲瓏很沒形象的打了個哈欠,望著四周那一張張虛偽的笑臉,她就覺得待在這裡還不如待在她的辦公室來的自在。
   
    “你們說,每次咱們不來不也沒事嗎,怎麼今日就要逼著咱們來呢?”郝玲瓏拿起手邊的香檳,猛地灌了一口,無聊,實在是太無聊了!
   
    唐蕭宸與張天琪無奈的瞪了她一眼,這次非來不可的原因難道還不明顯嗎?葉君熠,葉家嫡孫!
   
    這個年代雖然一直在說什麼男女平等,可不管是在軍界政界乃至商界,哪一領域不是男人主宰一切,不是說瞧不起女人,而是這個社會的體系就已經決定了一切,女人如果想達到同樣的高度,那最少要比男人努力十倍。
   
    葉雨,雖然是長女,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以後嫁人了,還不是跟夫姓,即便她從政從軍,大抵也就是個正處級,想要再往上爬就是難上加難,所以葉家有關葉雨的宴會,他們不參加也就罷了,可如今,葉君熠的滿月酒他們便是非來不可的了。
   
    一方面是給葉家面子,而另外一方面,卻還是因為葉雨,她今年應該也有十三歲了吧……
   
    哎,唐蕭宸不由得為那素未謀面的葉雨微微一歎,她這種身份,感情婚姻真的還能自主嗎?
   
    “蕭宸!”不遠處,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沖著唐蕭宸揮了揮手,唐蕭宸心中一歎,他似乎只想到了別人而忽落了自己,他的婚姻到底能不能自主呢!
   
    “蕭宸,唐伯伯喊你呢!”張天琪詫異的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唐蕭宸,伸手晃了晃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唐蕭宸回過神來,將手中的香檳放在桌上,任命的向著中年男子走去!
   
    望著唐蕭宸的背影,張天琪的眼眸微微一暗,他們的命運都是一樣的吧!
   
    郝玲瓏瞥了一眼張天琪瞬間悵然的面色,微微皺了皺眉,她真的搞不懂他們每次都在想些什麼!垂頭,郝玲瓏一口喝盡手中的香檳,想著早上葉雨給她打的那個電話,不禁想著,葉雨他們也要參加宴會嗎?
   
    就在這時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郝玲瓏抬頭,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向樓梯,“噗!”看著樓梯上那環抱著孩子女子身上穿的旗袍,郝玲瓏口中沒有徹底咽下的香檳差點噴了出來!
   
    張天琪轉頭,狹長的眸瞥了一眼郝玲瓏,身子微微的向著旁邊錯了幾步,他可不想讓人知道,他認識這個二貨!
   
    郝玲瓏沒有察覺到身邊人對她的嫌棄,望著不遠處那件出自她手的衣服,抬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眸,雖然有段距離,可她不會認錯,那件衣服正是早上葉雨打電話所要的那件!
   
    樓梯上,葉文山扶著葉建國走在前面,而葉雨則是走在溫如玉的身旁。
   
    放下手中的空杯子,郝玲瓏一把抓住張天琪的手臂,聲音中帶著難言的驚異:“天琪,那件衣服,那件衣服是我設計的!”
   
    張天琪甩了甩手,可郝玲瓏的手就像是鉗子,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怎麼也掙脫不了。
   
    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張天琪放棄了掙紮,鄙視揚了揚嘴角:“郝玲瓏,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看見葉夫人穿著你設計的衣服,你就美瘋了是吧!?”
   
    是你妹!
   
    郝玲瓏真想一腳踹飛面前這個傢夥,可想著如果踹飛了他,她已經湧上喉嚨的話要像誰說起?
   
    “不是,不是。”郝玲瓏搖著頭,換亂的思緒讓她怔了怔,隨後似是才理清話語,“你還記得我跟你說夢夢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她媽媽看上我設計的那件旗袍了嗎?”
   
    張天琪微微皺眉,他記得,郝玲瓏因為這件事美了一天!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葉夫人身上那件……”張天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她們所認識的若夢到底是什麼身份?到底是誰!
   
    “就是這件。”郝玲瓏重重的點著頭,只是她想不明白,葉家不是只有兩個孩子嗎?一個是十三歲的葉雨,一個是此時還在繈褓中的葉君熠,根本就沒有葉若夢這個人啊!
   
    “你說,會不會是夢夢的母親將這件衣服送給了葉夫人。”這是唯一能解釋為什麼葉夫人穿著那件旗袍的原因。
   
    “也許…”張天琪剛想同意郝玲瓏的話,可當他看見走在葉文山身後,款款走向樓梯的葉雨時,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那不是若夢的妹妹嗎?”郝玲瓏疾呼出聲,不過那聲音卻小得出奇,好似並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喃喃開口:“是……表親嗎?”
   
    張天琪緊了緊手中的酒杯,聲音有些沙啞的響起:“玲瓏,你聽說過葉家有表親嗎?”
   
    郝玲瓏轉頭凝望著張天琪那雙明暗不定的眸,緩緩的搖了搖頭,葉家沒有表親,一個也沒有!若夢,你,到底是誰?
   
    這一刻,唐蕭宸、張天琪與郝玲瓏的心被這巨大的疑問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然而,在這大廳中還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加驚訝自己看到的,那個人便是石邱澤!他望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葉雨,深邃的眸幽暗的似是深淵,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
   
    他一直查不到身份的那個小丫頭竟然是葉家千金,葉家嗎?
   
    葉建國幾人不過剛剛走下樓梯,就被湧上來的人群圍在其中,恭喜的話語一聲接著一聲,可有多少出自真心卻沒有人能夠得知。
   
    溫如玉與葉文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向每一位上前的賓客道謝,而葉雨則是扶著葉建國站在一旁,眾目睽睽之下,相信沒有人會傻到在這時對小君熠下手。
   
    人群中窺探的目光被葉雨盡收眼底,微微的歎了口氣,有些事怕是瞞不下來了。
   
    “葉兄,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石邱澤嘴角仰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凝望著面前的葉文山,黑眸閃爍,他似是被對方玩弄在鼓掌之中了呢!
   
    葉文山凝望著面前的石邱澤,對於他這不友好的態度微微皺眉,葉家與石家應該沒有什麼過節才對,他這般到底為何?
   
    “石兄,你這句話什麼意思?”葉文山沉聲反問。
   
    石邱澤呲笑一聲,都到了這番地步,對方難道還要裝傻嗎?
   
    “葉文山,現在還裝傻未免有些過分了,你……”石邱澤聲音有些陰冷,畢竟任誰被這般戲耍都會憤怒,只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現在不僅是因為對方隱瞞身份而生氣,更多的是為了葉家這驚人的手段而震驚,對方竟然讓他查不出有關葉雨的任何事情,葉家,他們或許都低估了葉家真正的實力,只是此時,他有些不解是,雖然他並不喜歡參加宴會可也並非所有的宴會都不會參加,葉文山怎麼會這麼放心讓自己的女兒露面呢?
   
    然而石邱澤的話還沒有說完,清脆悅耳的童聲變打斷了他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石叔叔!”
   
    葉文山與石邱澤同時回頭,前者是在疑惑她為什麼會認識石邱澤,而後者卻是不知道自己此時該用什麼情緒對她。
   
    望著葉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石邱澤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似乎並不能忽視這雙眼睛主人,“雨兒。”
   
    “恩。”葉雨微微眯起眼眸,雙頰的笑渦霞光蕩漾。
   
    看到這樣的葉雨,他還能說什麼重話!
   
    “石兄,你認識小女?”葉文山看了一眼葉雨,滿臉疑惑的詢問著石邱澤,他的雨兒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呢?
   
    石邱澤這時也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如果葉文山通過葉雨與他合作,那麼他現在就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更不會多此一問。難道說葉文山對這一切並不知道,而是他的夫人?
   
    石邱澤將目光轉向溫如玉,可他卻看到了另外一張疑惑的臉。
   
    “爸爸,我和石叔叔是在中央商場認識的。”葉雨仰著笑臉,搶先一步解釋道,石邱澤將目光望向葉雨,她眸中閃爍的波光讓他微微一愣,她這是在讓他隱瞞一切嗎?
   
    壓下心中的驚疑,石邱澤附和的點了點頭:“是,在中央商場認識的。”
   
    得到石邱澤的肯定,葉文山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應付著一波波上前恭維的人!
   
    大廳的角落,石邱澤凝望著葉雨,越是深究,他似乎越加看不懂這個小丫頭,之前他是因為她神奇的賭石能力而與她結識,更是因此懷疑她的家庭是什麼賭石世家,而此時得知她竟是葉家的千金,這簡直是現實中的反轉劇!
   
    石邱澤此時最好奇的是葉雨的背後到底是誰!
   
    “石叔叔,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不過現在並不方便與你解釋,明天中午,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二人之間的沉默被葉雨打破,是她先隱瞞了一切,理應有她先低頭!
   
    石邱澤凝望著葉雨,一錯不錯,那目光如鋒如芒,似是能穿透葉雨的身軀直探靈魂!半響,石邱澤緩緩地點了點頭:“希望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語落,轉身離去!
   
    望著石邱澤的背影,葉雨微微垂眸,在這三年的時光中,小正太依舊將石邱澤的一切調查清楚,雖然並不詳細,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他與阮家沒有任何的聯繫,對葉家也不存在窺探之心,這樣就夠了!
   
    解決了石邱澤,還有一些人在等待著她的解釋!
   
    看了一眼被眾人包圍的溫如玉與葉文山,她沉吟了一聲,慢慢想著郝玲瓏三人走了過去。
   
    唐蕭宸此時已經回到了張天琪二人身邊,此時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重,有些壓抑,尤其是唐蕭宸,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他們一直知道若夢神秘,可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她不僅僅是神秘這麼簡單!
   
    “你們來了。”唐蕭宸三人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中,直到一聲似是感歎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三人轉過頭,面前的葉雨讓他們微微的晃了晃神,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情緒下,他們一定會被她這這身打扮所驚豔,當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唐蕭宸三人直直的凝望著葉雨,不言不語,其實他們只是太過的驚訝而已,他們三人心中都知道,不管葉若夢是誰,是什麼身份,他們依舊是朋友。
   
    人總歸是有秘密的,只是有人的秘密並不明顯,而有人的秘密卻會讓自身變得神秘!
   
    “恩,雨兒……”郝玲瓏習慣性的抬了抬手,卻是猶豫了一刻又放了下來!
   
    葉雨微微歎了口氣,她深深地望了三人一眼,紅唇微張:“這個週六,我會讓你們知道一切。”一語落,葉雨轉身離開,她不知道他們到底能不能接受那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一切都要有個了斷。
   
    凝望著葉雨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她好像越來越像若夢了!
   
    阮家,阮正陽姍姍來遲。
   
    “哈哈哈,建國,恭喜啊!”人未至,洪亮的聲音率先揚起,阮正陽在阮文浩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廳中。
   
    “阮老,阮老!”大廳中的眾人恭敬的向阮正陽打著招呼,周圍的人更是向著兩旁後錯一步,留給阮正陽一條寬闊的走到!
   
    葉建國溫潤的眉角微微挑起,冷意的弧度轉瞬即逝。
   
    “哈哈哈,老哥哥,您怎麼來了。”葉建國大笑,洪亮的聲音如同座鐘,語含笑意,大步的向著阮正陽迎了過去。
   
    阮文浩望著葉建國眼角的笑意,眼底閃過一絲冷笑,過了今晚,他倒是要看看他們是否還笑得出來!
   
    “怎麼,你孫子滿月酒,還不讓我來啊!”阮正陽佯裝生氣的瞪了瞪眼,似乎因為葉建國的話而心生惱怒。
   
    “哎,哪能呢,哪能呢。”葉建國連忙搖頭,二人之間的氣氛融洽的就向是感情深厚的老友!
   
    周圍眾人也是這麼想,畢竟在明面上,阮家與葉家的關係一直不錯,只是最近倒是冒出一些不合的言論,可此時看來那些話多半是有人故意挑撥倆家的關係吧!
   
    葉雨站在葉建國的身後,她望著阮家眾人虛偽的樣子,臉上雖然是在笑,可隱藏在黑眸中的冷意卻越發的刺骨,人們都說虛偽的朋友永遠比明面上的敵人可怕,這話不假。
   
    “哈哈哈,老阮,你竟然比我來得早。”就在眾人將視線都集中在阮正陽與葉建國身上的時候,賀長江從外面走了進來,虎虎生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幾年前瀕臨死亡的人。
   
    賀辰東走賀長江的身旁,而賀俊鵬則站在賀長江的另一旁,這樣的位置足以說明賀長江對這個外孫子的寵愛。
   
    “呼。”賀俊鵬的出現引得在場的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都聽說過賀長江有一個俊美無雙的外孫,今日一見當真是不同凡響,俊美二字,哪能將他的容貌概括,似乎出現在山水潑墨畫那些畫中之仙,也不及他的萬分之一吧!
   
    這一刻,大廳中所有年輕的少女皆是春心大動,而上了年紀的女人都是懊惱自己怎麼早生了幾十年,要是她們還是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男人!
   
    望著大廳裡少女眼中閃爍著星光,葉雨狠狠地瞪了一眼賀俊鵬,雖然他嘴角仰著笑讓葉雨恨得牙癢癢,不過她卻還是希望他能夠真正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此時,這略帶嘲諷的冷笑。
   
    阮正陽轉頭,與葉建國一同望向慢慢向他們走來的賀長江,葉建國嘴角的笑意難以自持,而阮正陽臉上的笑意卻是微微一頓,隨後嘴角揚起的弧度卻無限擴大。
   
    “老賀,你可來晚了!”葉建國先是大笑一聲,隨後卻是關切的詢問著:“你這身體怎麼樣了。”
   
    “沒事沒事,你看我這多精神!”賀長江揮了揮手,從他紅潤的面色就看得出來,他此時的身體那是好得不得了,賀長江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病了一次以後,他的身體比以前還要好了呢?就連醫院的大夫也是詫異不已,只得將一切歸咎為奇跡!
   
    只有葉雨知道,小正太可是為了他而浪費了百分之一的能量,要是沒把他的身體改造好,這百分之一不是白用了嗎!
   
    “老賀,行啊,這身體是越老越好了!”阮正陽望著二人,插口說道。
   
    “老阮,你這身體也要多加注意注意啊,咱們可都老了。”賀長江此時才將視線轉到阮正陽的身上,語氣誠懇的吩咐著。
   
    “是啊,老嘍!”阮正陽附和這點了點頭。一語落三人對視一笑,笑聲傳遍整個大廳。
   
    葉雨微微垂下眼眸,如蝶翼般的長睫在眼窩處打下重重的陰影。
   
    賀俊鵬望著此時的葉雨,微微皺了皺眉,那雙似是黑夜中捕獵者的瞳眸掃過阮家眾人,將他們的容貌一一記在心中,阮家,還真是惹人厭煩!
   
    阮正陽雖是在笑,可他的眼眸卻無時無刻不再留意著四周,站在不遠處的那一抹身影猛地撞進他眼中,這就是當年那個孩子?沒死還真是算他命大!
   
    察覺到阮正陽的注視,賀俊鵬收斂起眼中的冷冽,薄涼唇卻微微揚起,阮正陽,你與當年的事到底有沒有關係呢?
   
    “老賀,這就是你的那個外孫子,都這麼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啊!”阮正陽笑著將目光轉向賀長江,他雖然在笑,可那笑卻不達眼底。
   
    賀長江心中微微一頓,隨即卻是滿臉欣慰的點了點頭:“是啊,都長這麼大了!”這麼多年了,當年那件事依舊是他心中的痛,只是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依舊沒有查到幕後黑手,這讓他愧對九泉之下的女兒,愧對她啊!
   
    察覺到賀長江眼底的悲痛,賀俊鵬垂在神色的手微微緊握,想起當年的,葉建國也是唏噓不已,嘗過喪子之痛的他知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到底有多麼的痛苦!
   
    “老賀,咱也別站在這裡說話了,我也累了,咱三個老傢夥就別在這打擾這些年輕人了,跟我上樓喝壺茶可好啊!”葉建國出聲,阻止賀長江回憶過去的事情,人死不能複生,而他們活著的人更要好好生活下去才行。
   
    “哎,我也乏了,我就先回去了。”賀長江搖了搖頭,每每想到過去,他心中的自責與痛苦就像是一根沾滿刺的鞭子狠狠抽打著他的內心,讓他的心血肉橫飛的模糊不堪!
   
    葉建國歎了一口氣,沖著賀長江點了點頭。
   
    “俊鵬,你就留在這裡吧!”賀長江囑咐了賀俊鵬一聲,他淡淡的掃了一眼阮正陽,在賀辰東的攙扶下離開了葉家。
   
    阮正陽望著賀長江佝僂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隨後他也沖著葉建國告辭,離開了葉家!
   
    應付阮正陽讓葉建國有些乏了,他轉身走向二樓,身影最終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小君熠躺在溫如玉的懷中,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皮重的有些抬不起來,他怕是困了吧,平常這個時候小君熠早已進入了夢鄉,不過葉雨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傢夥真是耐人急了,被這麼多人圍在其中竟也不哭不鬧,煩躁的時候也不過是揮揮手動動腿。
   
    “小傢夥困了呢?”低沉的聲音回蕩在葉雨的耳邊,好聽的就像是鋼琴琴鍵上低音鍵所發出的音調。
   
    葉雨回頭,賀俊鵬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那雙隱藏在黑色隱形眼鏡中的瞳仁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眼中繾綣的情愫卻怎麼也不能被眼裡的東西遮蔽阻擋,就那麼一絲不落的傳入葉雨的眼中。
   
    收回放在賀俊鵬身上的目光,葉雨凝望著小君熠,笑著回答:“是啊,是困了!”而這個時候,妖魔鬼怪應該早已按捺不住了吧!冷笑蕩漾在葉雨的嘴角,冷冽刺骨!
   
    “文山,寶寶困了。”溫如玉心疼的望著小君熠,小聲的在葉文山耳邊呢喃。
   
    葉文山低頭看了一眼眼皮直打架的小傢夥,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去吧,帶著小傢夥去睡覺吧,你也累了,這裡有我就行。”
   
    溫如玉點了點頭,今天忙了一天,她還真是累了呢?
   
    得知小傢夥困了,眾人連忙讓開道路,阮文浩凝望著溫如玉的背影,隱藏再眼底的寒光越發的明顯,快了,就快了!
   
    而阮文浩沒有注意到,他此時此刻所有的情緒都被葉雨看在眼中。
   
    嬰兒房中,溫如玉將小君熠哄睡著後,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快要累的散架的身子,她起身望著小君熠一臉恬靜的睡顏,眼底露出一抹溫柔的波光,拉開門溫如玉戀戀不捨的走了出去。
   
    轉身回到自己的房中,溫如玉依靠床上微微眯起眼眸,她現在還不能休息,雖然葉文山說下面有他就可以,可作為女主人,客人走失怎麼能夠不在場!
   
    空氣中傳入一抹奇異的香氣,這樣本來想要休憩一下的溫如玉徹底進入了夢想之中。
   
    大廳,一隻渺小的飛蟲落在葉雨的耳蝸裡,那綿軟的聲音正在跟她敘述著它所看到的一切,人,已經進入了葉家!
   
    葉雨點了點頭,小飛蟲揮動著翅膀,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抬頭望著二樓緊閉的房門,葉雨眼底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
   
    她轉頭,輕輕地掃了一眼賀俊鵬,白嫩的玉手第一次主動拉起賀俊鵬的大手,在他手心寫了一個阮字!
   
    凝望著葉雨遠處的背影,賀俊鵬慢慢合上手掌,沒有任何的言語,沒有任何的解釋,可賀俊鵬卻明白葉雨的意思,阮家意欲對小君熠不利。
   
    攥了攥拳頭,賀俊鵬的眸微微眯起,阮家,即便當年之事與你們無關,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所有傷害她,傷害她關心之人的傢夥,都該死,都,該死!
   
    葉雨推來二樓嬰兒房的門,靜靜的站在嬰兒床前,黑暗中望著小傢夥紅唇的唇瓣中吐出的泡泡,冷酷的眼底閃過一絲溫暖的笑,她真希望他能夠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瞭解現實的一切,卻還能保持著一顆快樂的心。
   
    所以,小傢夥,等你長大,我保證這世上絕對不會有人在威脅到你的安危,絕對不會!
   
    月光洋洋灑灑的照進屋裡,將整個房間映照的冷冽萬分,葉雨收斂起眼底的笑意,冷酷的似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就在此時,葉雨的身子突然暴起,她就像是遊蕩在世間的靈魂,那深處在黑暗中的人只是看到一抹銀光閃過,身邊冷風驟起,等到察覺到的時候,卻為時已晚。
   
    一隻纖細的手似是從黑暗中伸出,一把扣住隱藏在暗處之人的頸子。
   
    四目相交,夜光下,那人看到了一雙充滿著刺骨殺意的眼眸,暴虐,嗜血,殘忍!
   
    恐懼如潮水般將男子包圍在其中,他當了殺手那麼多年,卻從未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眸,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當他與這樣的眼眸對視時,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
   
    “哢嚓!”骨骼斷裂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那清脆微小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影響到熟睡中的小君熠,他好像是做了一個美夢,甜甜的笑出了聲。
   
    葉雨放開手,男子的身子癱軟的倒在了地上,月光下,她笑的冷酷!
   
    “嘎吱”一聲,嬰兒房的門在此時被人從外打開,雨兒剛剛去看過溫如玉,她不可能醒過來,而此時葉文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那麼所來之人只有一種可能!
   
    冷酷的笑了笑,不過來者是誰,來一個她便殺一個,來兩個她便殺一雙!
   
    葉雨隱藏在黑暗之中,當那抹身影進入嬰兒房中的那一刻,她動了,玉手成爪,一擊就是殺招!
   
    那抹身影只是向後退了一步,伸手一把抓住了葉雨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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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7 08:43 AM

第086章:坦誠
   
    手腕上的手掌就像是冰冷的鉗子,牢牢地禁錮著葉雨。月光下,葉雨的臉色有些駭人,背光處她看不見清男子的容貌,不過有一點卻可以肯定,對方是一個高手!
   
    眼眸暗了暗,就在葉雨準備再次進攻之時,卻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低沉的輕笑從頭頂上傳來:“丫頭,是我!”
   
    動聽的聲音似是能安撫一切的挽歌,讓葉雨緊繃的身體柔和了下來,是他!葉雨舒了一口大氣,鼻翼聞到的氣味兒是那麼的熟悉,那是陽光的味道。而他強勁的臂彎如同能遮避風浪的港灣,讓她停靠,讓她駐足!
   
    黑暗中,葉雨揚起垂在身側的手,似是想要環抱住面前人兒的腰,而下一刻,她卻選擇推開了這樣一個讓她想要停留的懷抱,她註定要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航行,怎麼能在半路停歇。
   
    只是她剛剛抽去的身子卻再一次被賀俊鵬環在胸膛,臂彎禁錮著葉雨纖細的腰,賀俊鵬的另一隻手將葉雨的頭抵在胸膛。
   
    “不要推開我,不管未來如何艱辛,我也會伴你一路前行,不離亦不棄!”黑暗中,賀俊鵬的聲音重重的撞進著葉雨的心,他這並不洪亮的言語卻鄭重的讓人難以喘息,耳邊,來自賀俊鵬心臟跳動的聲音一聲聲的回蕩在葉雨耳邊,而她的心也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葉雨從沒有如此慌亂過,就像是天大地陷,一切都亂了!
   
    “你,先放開我!”葉雨悶悶的聲音從賀俊鵬的胸口處傳出,她不知道此時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黑暗中,傳來一聲歎息,而這悵然的聲音卻讓葉雨的心為之一緊,她這樣的表現傷了他的心了嗎?不知道為什麼,葉雨竟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反手擁住了精壯的腰。
   
    “咚咚”這一刻,二人心跳的頻率竟調成同步,重重的響起,輕輕地落下,小君熠的笑聲回蕩在耳邊,月光斜斜的射進屋中,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而不真實!
   
    賀俊鵬黑眸微縮,卻在下一刻,嘴角綻放出一抹如同六月驕陽般,耀人眼目的笑容。
   
    他的雨兒是在意他的!
   
    慢慢垂下頭,賀俊鵬如櫻花般淡粉色的薄唇貼在葉雨的耳邊,溫熱的氣流似是小蟲,一點點的爬進葉雨體內,蠶食著她那顆鮮紅跳動的心臟,鳩占鵲巢,將那裡據為己有。
   
    “雨兒,總有一天你會冠上我的姓氏。”夜微涼,他的聲音輕輕而起,卻重重打在葉雨的心,瞬間,讓她沉溺在他的懷抱中,越是掙脫便越陷越深。
   
    賀俊鵬抬起頭,卻突然向下壓去,削薄的唇貼在葉雨紅潤的唇瓣上,一瞬間,時間似是靜止了。
   
    “啊啊啊啊,混蛋!”葉雨體內的小正太怒髮衝冠,那一頭銀色的長髮根根豎起,就像是還沒煮熟的義大利麵,白皙的臉頰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看到不該看的畫面而羞惱的通紅不堪,不過有一點是絕對的,他真的想暴打賀俊鵬一頓!
   
    唇上的觸感讓葉雨愣了愣,隨後她猛地推開賀俊鵬,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鳳眸憤怒的瞪著面前笑的一臉邪肆的男人。
   
    他的唇有些涼,有些冰,卻又好像有夾著一絲櫻花的味道,回想著剛才的那個吻,葉雨圓潤的手指肚輕輕地撫著唇瓣,黑暗中,一臉緋紅!
   
    賀俊鵬笑的一臉滿足,他終於得償所願,品嘗了葉雨唇瓣的味道,似乎是櫻桃的味道,軟軟QQ的像是棉花糖!
   
    曖昧的氣氛流動,賀俊鵬不止一次在想,他的雨兒為什麼還不長大,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擁在懷中,迫不及待的等待著她長髮披肩,成為他的新娘。
   
    大廳中,阮文浩抬手看了一晚手腕上的錶,微微皺眉,時間已經過了,看來是該實行第二個計畫了!
   
    他將手伸向西裝的口袋,輕輕一按,不遠處的白色麵包車中發出滴滴的輕響!
   
    麵包車中停留的人對視一眼,一人打開車門,飛快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嬰兒房中,一隻小小的昆蟲從窗戶的小縫中鑽了進去,晃晃悠悠的飛到葉雨的肩上,稚嫩細小的聲音響起,顯然它還是這孩子!
   
    “知道了,去玩吧!”葉雨柔和的聲音回蕩在小昆蟲的耳邊,小昆蟲小小的眼睛微微轉動,點了點頭轉身飛出窗外,飛到窗沿的時候,它還不忘留戀的看了葉雨一眼,這才心滿意足的飛了出去。
   
    月光下,葉雨臉色微冷,嘴角殘虐的笑容讓賀俊鵬微微皺眉!
   
    葉雨抬眸,掃了賀俊鵬一眼,輕啟朱唇:“蒼蠅不止一個,你留在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進入,必要時藏起地上的屍體。”
   
    一語落,葉雨打來窗戶,身子似是隨風而去的落葉,瞬間消失無蹤!
   
    賀俊鵬跑到窗邊,窗外早已沒有了葉雨的身影,他轉頭過深邃的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地上那早已失去生機的殺手,眼底閃過一抹玩味的波光,雨兒,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葉家房外,葉雨就像是精壯敏捷的獵豹匍匐在窗沿上,那雙淬冰的鳳眸透過窗窺探著屋內的一切。
   
    昏暗的燈光下,一抹似是籠罩在黑暗中的身影站在床邊,靜靜的凝望著躺在床上的溫如玉!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品,雙眸環顧著四周,似是生怕有人會突然沖出搶走他手中的東西一般,小心謹慎的讓葉雨不僅微挑黛眉,看來他手中的東西並不簡單。
   
    “嘭”的一聲輕響,男子打開藥品,從中拿出一顆小小的黑色藥丸,將藥瓶蓋好放回懷中,男子拿著藥丸的手慢慢向著溫如玉伸去。
   
    “哐當”一聲,身後窗沿傳來的響聲讓男子迅速轉身,然而入目,除了被打開的窗戶之外,眼前哪裡有半分人影!
   
    只是這樣的情況卻更加讓著男子緊張,這樣詭異的事情,讓他的頭皮不由得微微發麻,渾身更是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微微吞了一口口水,從窗外飄入屋中的寒風更是添上了一抹寒意!
   
    猝然身後傳來一股厲風,男子沒有轉頭而是慌忙的向前躲避,隨後才轉過身來。
   
    眼前,是一名穿著淡粉色禮服,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小丫頭,看到來者,男子不由得鬆了口氣,只是下一刻他嘴角的笑意卻僵在了臉上,不知何時,竟然有一隻手掐住了他的頸子。
   
    頸子上的手慢慢縮緊,而他的呼吸也越發的沉重。
   
    她冷冽的眸映入男子的眼底,隨著“哢嚓”一聲脆響,男子徹底失去了的生機,而他那雙眼眸卻大大的張著,即便死也無法瞑目!
   
    放下手,葉雨冷冷一笑,她蹲下身子掏出男子口袋中的藥品,揮手,將他裝進了空間項鍊中。
   
    “小子,分析分析這玩意是什麼東西!”葉雨拿起滾落在地面上的小藥丸,把玩在手中,語氣凜冽的回蕩在小正太的耳中。
   
    小正太神色一凜,雖然葉雨此時的神情很平靜,不過跟她相處了這麼長時候,小正太知道,她的表情卻是隨意越是平靜,那麼她心裡的殺意便越發的蒸騰。
   
    “知道了!”小正太點了點頭,面前出現一面充滿了各種資料的螢幕,一語落便陷入了忙碌之中。
   
    葉雨垂下眼簾,將藥丸扔到空間項鍊中,雖然小正太平日裡吊兒郎當,不過他答應過她的事情每一件都會辦好。葉雨笑了笑,她到是要看看這藥瓶中裝的到底是什麼!
   
    關上窗,葉雨將溫如玉腳下的高跟鞋脫下,拽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弄好一切這才轉身離去。
   
    嬰兒房中,賀俊鵬一直留意著四周的一切,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那雙隱藏在黑色隱形眼鏡中的銀眸。
   
    經過走廊,葉雨垂頭望向大廳中人,這個時間,賓客三三兩兩的已經相繼離去。
   
    敲了敲嬰兒房的門,葉雨的聲音傳入屋中:“是我!”
   
    賀俊鵬的眸子瞬間變了顏色,他打開門,走廊上的光芒灑入屋內,將屋中的一切映照的清清楚楚。關上門,嬰兒房再次陷入了黑暗,寂靜的環境裡只能聽到三人的呼吸聲。
   
    小傢夥依舊睡到很沉,晶瑩剔透的口水順著嘴角侵染著白嫩的臉頰。葉雨看了一眼躺在嬰兒床上的小君熠,笑的一臉溫柔。
   
    “你該離開了,外面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葉雨轉頭,望著站在身邊的賀俊鵬,微垂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賀俊鵬低下頭,黑暗中,葉雨的臉頰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是任何黑暗都遮擋不出圍繞在她身上的光圈。
   
    賀俊鵬笑了笑,根骨分明的大手輕輕放在葉雨的頭頂,她如墨染般烏黑順滑的髮絲滑過他的手指尖,似是一根根垂在湖面上的楊柳,撥動著賀俊鵬的心湖,讓他的心底泛起點點漣漪。
   
    “那人……”賀俊鵬指了指倒在角落中的男子,語帶詢問。
   
    葉雨鳳眸微揚,她任由賀俊鵬的大手在她的頭頂作怪,聽到他的話,嘴角微勾:“放心,我會處理!”
   
    賀俊鵬點了點頭,他知道,他身邊這個小丫頭註定不是被圈養在籠中的金絲雀,而是振翅高飛的雄鷹,他要做的不是束縛她,而是給她足夠的天空,陪著她一起飛翔。
   
    “我,走了!”賀俊鵬不舍的開口,如果可以他真想就這麼一直陪著她,無論去哪,無論在哪裡,無論會面對怎樣的困難危險,就這麼一直一直的陪伴在她的身邊。
   
    葉雨抬起頭,不舍的情緒被臉上的笑容掩蓋其中,她點頭:“恩。”除了恩字,她在也說不出什麼多餘的話!
   
    “晚安。”賀俊鵬垂下頭,薄涼的唇瓣輕輕貼在葉雨的額頭上,蜻蜓點水的留下一個淺淺的吻,隨後打來門從嬰兒房中走了出去。
   
    望著賀俊鵬消失的身影,葉雨微微收回注視的目光,伸手為小君熠擦去嘴角的口水,“小傢夥,你說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葉雨感覺到一絲無力,對於她此時的心,對於賀俊鵬!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葉雨揮手,將地面上那男子的屍體再次收到空間項鍊中。
   
    夜深露重,賓客早已離去,而整個葉家也脫離了熱絡的氣氛陷入平靜,葉文山看著熟睡的溫如玉,心疼的為她脫下身上的衣物,溫柔而小心翼翼,生怕將她吵醒。
   
    做好一起,他轉身走入浴室,溫熱的水流沖去一天的疲累,隨後也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之中,整個葉家唯一一個無法入眠的人想必只有葉雨一人了!
   
    坐在床上,葉雨遙望著窗外的月亮,那雙眸卻比此時的月光還要清冷。
   
    小正太看著手中分析出來的資料,重重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阮家還真是陰險的可以!
   
    “是什麼?”平靜的聲音淡淡響起,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小正太吞了吞口水,隨後才慢慢開口:“這是一種慢性毒藥,中毒之人不僅自身會染上毒性,就連與她同用一雙筷子,都會透過唾液的傳遞而染上毒。”
   
    “哢嚓”葉雨握在手中的筆被她捏碎,她知道這個毒藥,曼莎珠華,彼岸之花!
   
    前世,葉雨一直在追查一個秘密研究中心,無數駭然的毒藥從那裡流出,而他們想要的卻只是錢,一枚解藥高達上億!而在那個組織中,曼莎珠華這惡毒的毒藥最先流出!
   
    阮家,你們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竟然有曼莎珠華!竟然想對她的母親使用曼莎珠華!
   
    只要溫如玉中毒,那麼最先受害的就是小君熠,直接食用母乳,即便是一點的毒性就足以要了那個小傢夥的命。
   
    葉雨緊緊的攥著手心,就連筆桿刺入手中疼痛都沒有讓她鬆開手掌,鮮血從她的手心中慢慢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上,那刺目的顏色在月光下顯得妖嬈萬分!
   
    阮家,既然你們能夠動用曼莎珠華,那我倒是看看,你們可否有這毒藥的解藥!
   
    一念至此,葉雨打開窗,迎著淩冽的寒風消失在夜幕。
   
    這夜註定有人不能安眠,阮文浩坐在書房中,一直在等著消息,只是越等,他的心便越發的焦急不安。
   
    起身,他走出書房,書桌上的茶水映著窗外的月光。
   
    “咚”的一聲,茶水表面泛起點點漣漪,似是有一顆小石子侵入茶水之中,黑暗中一抹身影如同鬼魅般流竄入夜空,阮文浩回來之際,茶水已經表面已經變得平靜無波。
   
    端起手邊的茶水,阮文浩抿了一口,味苦卻甘甜的茶水衝擊著他舌尖上的蓓蕾,只是這冷掉的茶缺少了幾分沁香的味道。
   
    重重的放下茶盞,阮文浩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不管是他派去的人還是葉家都沒有一點消息,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窗外,一雙鋒利的眼眸似是黑夜中的冥火,閃爍著駭人的寒光,那雙眸一錯不錯的注視著阮文浩的書房,看著他拿起茶盞的動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之際的笑容。
   
    揮手,佩戴在她脖子上項鍊發出一陣微弱的光,地上赫然出現了兩具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
   
    冷冷一笑,葉雨轉身離去,而這棟別墅卻似是被惡魔詛咒了一般,黑暗籠罩,慢慢被吞噬在其中!
   
    她雖然此時並不能讓阮家注意到,不過她卻要警告阮家,不是他們所做的一切別人都不知情,看到那兩具屍體,阮文浩就應該明白葉家的態度了。
   
    翌日一早,陽光射入屋中,雖然照亮了天空卻沒能讓空氣溫暖起來,十一月中旬的天,冷的可以!葉雨穿上外衣,背著書包出了門。
   
    阮文浩的妻子劉真每日清晨都有晨練的習慣,後院的院子夠大,她每次都會在那裡跑上幾圈。
   
    走到後院,那兩具躺在草坪上的身影讓她的心中一凜,她拿起立在一旁的棒球棍,這是他兒子的心愛之物,不過此時她卻顧不得這麼多,舉著棒球棍,劉真慢慢靠近。
   
    “你們是誰?”先是大叫一聲,見對方沒有反應這才用棒球棍戳了戳對方的身體。
   
    望著不曾動彈的二人,劉真心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她蹲下身,顫抖的伸出手指探了探二人的鼻息。
   
    “啊!”劉真大叫,卻在瞬間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她現在不能叫,不能慌張,如果讓人知道她家有兩個死人,即便是阮家也會惹上麻煩。
   
    劉真咬了咬牙,跑回房中拿出一張被單將二人蓋住,隨後才慌忙的跑向書房。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阮文浩,他被耳邊的巨響驚醒,猛地一抬頭,頭腦微微發暈,換了一會兒才慢慢恢復正常。
   
    聽到耳邊那依舊在肆虐的聲音,阮文浩皺了皺眉,起身一把拉開書房的大門。
   
    “怎麼…”望著驚慌失措的劉真,阮文浩心頭一跳,他這個妻子當初在名門世家的千金小姐中是最為賢淑大方的,結婚這麼多年,他從未看過她這般。
   
    “文浩,後院,後院有…有兩具屍體!”劉真喘著粗氣,顫抖的唇斷斷續續的才將這斷話說完。
   
    “你說什麼?”阮文浩眼眸一瞪,想著昨夜他派去的人了無音訊,當即臉色一變,“快,快帶我去看看!”
   
    後院,阮文浩拉開遮蔽在二人身上的床單,身子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是他們,是昨日他派去的人。似是想起了什麼,阮文浩蹲下身焦急的摸索著其中一個人的屍體,好像是在找著什麼東西!
   
    沒有?怎麼會沒有!
   
    阮文浩翻遍了那人的整個身子都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陽光下,他臉色慘白的容顏沒有一點血色。
   
    “叮咚”門前,門鈴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這讓阮文浩與劉真的心重重一跳,這個時候,究竟會有誰來?
   
    劉真沒敢直接走都院前,而是從後院回到屋中,顯示幕中,那一個個身著制服的人站在院門外,正焦急的等待著,眼眸還是不是的向著裡面望來。
   
    劉真的三魂去了七魄,她跑回後院,草地上那兩具屍體已經消失無蹤。
   
    阮文浩滿頭大汗的出現在劉真面前,銳利的眼眸掠過一抹淩然的寒光,葉家,他似乎真的是小看他們了!
   
    “你不要出來!”阮文浩吩咐了一句,他慢慢平息著心中的慌亂,拿起手邊的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他這才打開門,走向前院。
   
    隔著鐵質的大門,阮文浩望著門外眾人,聲音嚴肅的詢問:“有什麼事?”
   
    門外的員警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阮文浩身上傳出的氣勢讓他們的呼吸有些沉重,滴滴冷汗刮過額頭,在這寒冷的天氣中,汗水竟陰濕了整片後背。
   
    “報告大校,我們接到了來自這裡的報警電話,所以……”其中一人緊張的開口!
   
    “你說你們接到我家的報警電話?”阮文浩的眼眸狠狠一縮,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著面前的員警。
   
    “是,是啊!”面前眾人忙點頭,如果不是因為阮文浩,他們哪裡至於全員出動,搞這麼大的場面不就是怕阮文浩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嗎!
   
    阮文浩眉頭緊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的手攥著鐵門,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抱歉,可能是我打錯了電話,這裡沒事,你們走吧!”
   
    雖然前來的員警心生疑惑,不過阮文浩的話他們卻不敢不聽,打發走了員警之後,阮文浩回到客廳,他坐在沙發上,將昨日與今早早上發生的一切都想了一遍。
   
    “嘭”抬手,他狠狠拍著面前的桌子,眼底冷酷的目光將他的面容映照的猙獰萬分。
   
    葉家,我阮文浩還真是小看了你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
   
    時間急速而逝,轉眼已經到了中午。
   
    R中不遠處餐廳的包廂中,石邱澤與葉雨相對而坐,包廂中的氣氛有些嚴肅。
   
    葉雨拿起手邊的茶盞微微抿了一口,她抬眼對上時卻澤打量的目光,葉雨淡淡一笑,將茶盞放在桌上,毫不畏懼的與其對視!
   
    半響,石邱澤轉移目光,在她這雙黑白分明似是能映照一切的眼眸之下,誰都不能與其對視,極致的純潔便是極致的邪惡,這雙眼眸會將你對他所有的情緒反射回來。
   
    石邱澤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卻不願略顯開口。
   
    “石叔叔,你想聽什麼?”葉雨勾唇,不緊不慢的聲音款款流出。
   
    石邱澤眼眸微縮,三年來,他從未看透過他面前的這個孩子,而此時他卻發現,之前看到的她都不是真正的她,而此時的她才是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真是的性格展現在他的面前。
   
    “我想知道到底是誰通過你跟我合作。”石邱澤抿了抿嘴,薄涼的唇瓣微微張開,一字一頓!
   
    葉雨笑了笑,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遺憾的說道:“石叔叔,你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一切嗎?”
   
    微微垂眸,葉雨那雙漆黑的瞳仁中散發著讓人不忍直視的光芒,“沒有任何人通過我與你合作,答案其實很簡單,只是你不願相信,不敢相信而已。”
   
    葉雨的話回蕩在石邱澤的耳邊,他的眸不由得震驚的瞪大,耳邊回蕩著的是葉雨最後的一番話:“是我,從始至終與你合作的指只是我,只有我!”
   
    石邱澤愣愣的凝望著面前這個一臉狂傲的少女,所有的話竟哽在了喉嚨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他怎麼能夠相信,怎麼能夠相信當年拿出那麼好合作方案的人會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
   
    乾笑了兩聲,石邱澤凝望著葉雨,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卻在她的那雙眼眸下慢慢消散,這一刻,他面前的似乎不再是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而是一個常年身居高位,隱藏在眾人背後執掌風雲的王者,她竟然將他壓的喘不過氣!竟然讓他不敢直視她身上的鋒芒。
   
    石邱澤沉默了,他不禁在想,是不是從第一開始,他早已被她掌控在手中!
   
    望著石邱澤驚疑不定的眸子,葉雨的身子向後一靠,身上的氣勢竟瞬間收斂了大半,她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沉,語氣中充滿了懇切:“石叔叔,隱瞞了你這麼多年實在抱歉。”
   
    石邱澤凝望著葉雨,這樣的她讓他無法怪罪,只是…
   
    “那日前去蓬萊的女子是誰?”石邱澤的眼眸緊緊的凝望著葉雨,毫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如果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那日的女子是誰?
   
    葉雨重重的一口氣,CZ藥水出現在垂在桌下的手中,慢慢打進體內!
   
    “是我!”葉雨抬起眼眸,她的外貌在石邱澤的面前慢慢轉變,從一個青澀的小姑娘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咣當”一聲,打翻茶盞的聲音響徹在這狹小的包廂中,石邱澤凝望著面前這個長髮及腰的少女,震驚的難以言喻。
   
    “你…你到底是誰?”
   
    葉雨輕啟朱唇,言辭鑿鑿:“我,是葉文山的女兒,葉雨!”
   
    望著面前少女臉上揚起的驕傲,石邱澤眼眸緊縮,款款的吐出三個字:“異能者……”
   
    葉雨黛眉微挑,卻是點了點頭,讓他們認為自己是異能者,總比讓他們知道自己手裡正握著能讓人隨意轉變外貌性別的藥水,要來的安全。
   
    見葉雨點頭,石邱澤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親眼見到只曾耳聞過的異能者,而更沒想到的是,這個異能者竟是葉文山的女兒,葉家不能得罪,得罪不了,他要告誡石家的人,永遠不要與葉家為敵,永遠!
   
    ——
   
    CZ藥水有解藥的事情葉雨已經知道,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的在石邱澤面前運用,而她也相信,以石邱澤的頭腦不會不明白她這樣做的原因。
   
    是信任亦是威脅。
   
    葉雨信任他,所以才會告知他所有真相,而當石邱澤看過葉雨的本領後,他會畏懼,不論他的勢力有多大,他也鬥不過一名異能者,更何況這個異能者家中的勢力比他還大。
   
    權衡利弊之後,石邱澤會知道要怎麼選擇,葉雨今年不過十三歲,而她做出來的成績就連石邱澤都望其項背,日後她會成長到什麼地步,是石邱澤不敢相信的,他們本就是合作夥伴,本就是朋友,石邱澤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牢葉雨!就這麼簡單明瞭。
   
    回到教室,隋菲菲並沒有問葉雨去了哪裡,在她們心中,葉雨一直是神秘而強大的,雖然她的年齡最小,可她卻是他們所有人的倚靠,可以說隋菲菲對於葉雨是盲目的崇拜。
   
    賀俊兒此時越發的粘著葉雨,不過聰明的她卻知道自己該問什麼,不該問什麼,作為賀俊鵬安插在葉雨身邊的小小間諜,她要步步為營才是,要不然她所面臨的就是葉雨的摧殘與賀俊鵬非人的折磨了。有時候賀俊兒想,這兩個人當真是一對,折磨人的手段都是那麼的沒有人性!
   
    而阮志傑則是遠遠地望著葉雨,想要靠近卻又抵不住良心的拷問!
   
    余光注視著阮志傑的一舉一動,葉雨微微皺眉!
   
    學校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又到了週末,自從小君熠滿月酒那天之後,阮家就徹底的沉寂了下去,不敢在妄動一分!
   
    週六,這一天終是到達!
   
    小院中,曾經盛開的鮮花已經盡數凋落,就連樹枝上的枯葉也寸寸飄落,寒風肆虐,吹得樹木瑟瑟發響。
   
    葉雨穿過小院走進屋中,唐遺風、張文山與郝震咱人坐在梨木椅上,而唐蕭宸、張天琪與郝玲瓏則是站在一旁,“嘎吱”一聲,葉雨推來屋門,望著屋中的六人,慢慢將門關上。
   
    “夢丫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唐遺風三人疑惑的望著葉雨,他們只是聽說葉雨要向他們坦誠一些事,可具體是什麼他們可都是一頭霧水啊!
   
    葉雨垂了垂眼眸,雖然並非她所願,不過是她欺騙了他們不假!
   
    望著葉雨微沉的面容,郝玲瓏再也忍受不了屋中的氣氛,在葉雨的面前,她永遠不能對她冷酷,即便郝震在場。
   
    “你們這是幹嘛,夢夢,沒關係的,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們還是好朋友的。”自從那日後,郝玲瓏想了好久,而心中得到的答案卻是不在乎,她不在乎葉雨對他們的隱瞞,她只知道對方是她的朋友,是她一輩子都不能割捨的朋友。
   
    唐蕭宸與張天琪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雖然郝玲瓏有時有些脫線,不過今日她卻說出了二人的心聲,也許一開始他們會怪責她的不坦誠,可隨後想想,自己除了身份之外,又透露了多少呢?
   
    “若夢,沒關係的!”唐蕭宸與張天琪望向葉雨,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唐遺風、張文山與郝震疑惑的望著面前這四個年輕人,微微挑眉,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他們幾個人怎麼聽不懂呢?
   
    葉雨的目光掃過三人,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很感謝他們的理解,很感謝他們對自己的愛護,不過有的事情她卻不想再隱瞞他們,這些發自內心對她好的人。
   
    緩緩的搖了搖頭,葉雨輕輕的笑了笑:“謝謝你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想,我該告訴你們我是誰了!”
   
    葉雨說罷,將視線轉移到唐遺風三人的身上,她彎腰,沖著三人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三位老師,抱歉,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對你們透露過本來面目。”
   
    “夢丫頭,你這是幹什麼?”唐遺風瞪了瞪眼,滿臉的莫名其妙。
   
    “老師,你們馬上就知道了。”葉雨抬起頭,神色嚴肅認真,這樣的她不由得讓在場的眾人屏住了呼吸。
   
    葉雨平靜的站在門口,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洋洋灑灑的射入屋中,空氣中微小的細菌似是阻擋了太陽的光線,葉雨的周身有些模糊不堪,而她的身子卻在六人的目視下,慢慢縮小!
   
    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望著面前變小的葉雨,即便是常年混跡在商界中的唐遺風三人都不由驚異的長大了嘴,差點驚呼出聲!
   
    “這…這……”唐遺風指著葉雨,所有的話都梗在了喉中,他是不是老了,眼睛花了,怎麼一個好端端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半大的小丫頭了?
   
    望著六人驚疑不定的神色,似是留給他們一些時間消化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半響她才張口說道:“我不是葉若夢,而是葉雨!”
   
    銀瓶乍破,似是悶雷炸響在眾人的耳中,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葉若夢那麼的神秘,只因為她根本就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只是他們卻不理解,她是如何做到改變自己身形的?
   
    這一刻,屋中靜默無聲,就連銀針落地的身影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異…異能者!”直到一聲突兀的大叫炸響,郝震的驚呼似狂風刮進眾人的耳中,異能者?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的人嗎?真的存在嗎?
   
    第一次,他們質疑了這個世界,質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恢復了本來面目的葉雨換好衣服,坐在凳子上,白皙的小手輕輕撫著面前那白底青瓷的茶盞,她微微垂眸,茶水的霧氣籠罩在的眼眸中,修長的睫毛打下暗影。
   
    “嘭”的一聲,唐遺風將手中的茶盞仍在桌子上,似是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凝望著面容稚嫩的葉雨,唐遺風突然間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屋中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一驚,他們抬起頭,卻見唐遺風笑的暢快淋漓!
   
    “爺爺?”唐蕭宸皺眉,當知道葉雨真實身份的那一刻,他的心似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疼的他難以呼吸,可是平息了之後,他卻慢慢想通,他今年不過二十二歲,他可以等她,他有的是時間!而此時看到唐遺風的大笑,心中卻是一緊,難道他的爺爺不肯原來葉雨不成?
   
    唐遺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唐蕭宸,他老人家像是這麼小氣的人嗎?此時,唐遺風望著葉雨的目光越來越亮,他狠狠地一拍大腿,聲音洪亮而帶著難以自持的喜悅:“格老子的,我竟然收了一個絕世天才,哈哈哈。”
   
    “……”唐蕭宸深深地掃了唐遺風一眼,他剛剛竟然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他的爺爺,他錯了,真的錯了!
   
    “……”你個老貨,竟然搶我的臺詞?張文山與郝震同時瞪著唐遺風,滿臉的不忿,更懊惱自己竟然比他晚了一步。
   
    “……”郝玲瓏與張天琪望著自己老爺子憤恨的怒光,額頭冒出道道黑線!合著他們剛剛是白擔心了是嗎?
   
    葉雨望著面前的三位老者,心裡的暖流慢慢湧起,即便門外在寒冷的天氣也依舊不能熄滅她心裡的火熱,她是該慶倖不是嗎?慶倖他們並沒有責怪,甚至都不曾責備於她!
   
    屋中的氣氛一下子正常了起來,即便他們面前的不再是那如百合般的少女,而是這似是清泉般的小丫頭,可那又如何,她就是她,即便容貌在變,身份在變,可他們之前的情卻依舊不會轉變!
   
    ——
   
    夕陽西下,葉雨走在柏油路上,耳邊的寒風徐徐飄過,卻怎麼也抵不住她心頭的熱浪。
   
    “鈴鈴鈴…”口袋中的手機正發出輕快地聲音,葉雨嘴角含笑的拿起手機,螢幕上,未知的號碼讓她微微挑眉!
   
    接起電話,葉雨紅唇微張:“喂!?”
   
    “雨兒,我要結婚了!”電話中傳來的大叫讓葉雨鳳眸一挑,尼瑪,到底是誰這麼好心要娶這個二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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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8 12:23 AM

第087章:婚禮上的鬧劇
   
    十二月的天凜冽刺骨,可即便如此也抵擋不住此時此刻這熱絡喜慶的氣氛。
   
    休息室內,抹胸的蕾絲婚紗將坐在軟椅上人兒身上的線條襯托得淋漓盡致,緊身掐腰的設計更是襯得她那本就不盈一握的細腰更加的纖細,寬大的裙擺垂在地上,遮蓋了她那一雙白皙纖長的美腿。
   
    葉雨望著面前恬靜的坐在軟椅上的人,微微的眨了眨眼,心道她莫不是走錯地方了吧!
   
    “雨兒!”就在葉雨猶豫是否要退出去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大喝,聽到這洪亮的獅子吼她就知道,她沒有走錯!
   
    微微的抽了抽嘴角,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還真是不假,瞧瞧,她這麼一打扮還真讓葉雨有些認不出來。
   
    “王…王老師!”葉雨本是想叫她王燕的,不過礙於旁邊還有別人,只好臨時改口。
   
    王燕站起身,高跟鞋踏著地面,發出哢哢哢的聲音,她走到葉雨面前,白嫩的手一把掐住葉雨的臉頰,誇大的大叫著:“雨兒,你還是一樣的可愛。”
   
    葉雨鳳眸一跳一跳,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拳打暈面前這個女人!
   
    壓抑著將面前之人打飛的衝動,葉雨輕啟朱唇,聲音似是從牙縫中溢出:“放手……”
   
    察覺到葉雨鐵青的臉色,王燕這才怯怯的放手,想著剛剛的觸感,似是還有些意猶未盡,她就不明白了,葉雨的皮膚腫麼那麼好,就像是細滑的絲綢,光潔白嫩的不像話!
   
    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葉雨想她怎麼就那麼想不開來參加她的婚禮呢?也許是被驢踢了腦袋!
   
    “王燕,這這個孩子是誰啊?”說話的似是王燕的朋友,剛剛葉雨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二人在聊天,那時候王燕似乎笑的很開心。
   
    “這個就是我長跟你提起葉雨,那個天才兒童。”王燕在介紹葉雨的時候似乎有些自豪,大有一種母親在外人面前介紹自己最得意的孩子感覺!
   
    其實在王燕的心裡,葉雨是她的孩子亦是她的朋友,雖然老師跟學生成為朋友很瞎,不過在這幾年相處的時光中,王燕真的不能將葉雨當成孩子看待,因為在某些時候,她更像是一個睿智的成年人。
   
    不過相對于王燕,她身邊的朋友似是對於葉雨不是那麼的感冒,聽到王燕的介紹不過也只是笑了笑。
   
    新娘的化妝造型師在一旁翻著箱子,她明明就將一套首飾放在了化妝箱中,可此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了,看著新娘空空蕩蕩的頸子,她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王女士,真不好意思,我似乎忘帶了首飾,您別急,我現在就去買!”化妝造型師咬了咬牙,她實在是找不到了,而她又不可能讓新娘子就這麼沒有首飾的走出去,只有這個折中的辦法了。
   
    葉雨抬頭,看了看屋裡的掛鐘,最近的商場也在十幾公里以外,化妝師一來一回起碼要用上二個多小時,貌似離婚禮開始的時間只有一個多小時了吧!
   
    “你這人怎麼這麼粗心,這一來一回要一個多小時,整個婚禮都要因此延遲,你付得起這麼責任嗎?”王燕還沒看口,她身邊的朋友已經急了,不過雖然語帶埋怨,卻也沒說什麼重話。
   
    化妝師臉色本來就不好看,這時因為她的話臉色便更加的鐵青,“這位小姐,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能怎麼辦?剛剛那是我唯一想到的辦法,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也沒轍。”
   
    “你,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這明明就是你的錯,你是哪家婚慶公司的,我要投訴你,投訴你。”化妝師的話徹底將王燕的朋友激怒,就連王燕也不由的皺眉,雖然她也覺得自己朋友說話有些沖,可這化妝師的態度也太差了點吧?
   
    “投訴?”化妝師冷笑一聲,她可是他們婚慶公司的台柱,多少去他們婚慶公司的人都是沖著她去的,他們老闆供著她還來不及呢,對於投訴,她還真是不在乎,既然話以後說到這了,就索性撕破了臉。
   
    “你們儘管投訴,不過這場婚禮我就不參加了,錢我會盡數退還給你們,你身上這件婚紗我就好心的不收回來了,可其它的禮服我就要帶走了,後面婚禮進行的如何,就不管我的事了!”化妝師說罷,對著身邊的助手使了個眼色,那人快速的收拾好一切,抱著禮服,拿著化妝箱轉身就要離開。
   
    王燕當場有些傻眼,就連她的朋友也愣在了原地,她們顯然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化妝師走了是小,可如果沒有後面幾套禮服,她這場婚禮怎麼進行下去?要讓她穿著這件婚紗敬酒送客嗎?
   
    門前,葉雨望著化妝師狂傲的笑,微微挑眉,她還是第一看見這麼囂張的化妝師呢。
   
    “想走?”葉雨站在門前,擋住化妝師與其助手的面前,“嘭”的一聲將門關上,那巨大的響聲震醒愣在原地的二人。
   
    化妝師俯視著擋在面前的葉雨,微微一愣,隨後卻是諷刺的笑了笑:“怎麼小朋友,你想當我的路?小心摔跤!”說著,伸手向著葉雨推出。
   
    “雨兒?”王燕看到化妝師的動作驚慌大叫,抬起的腿卻在下一刻停在了原地。
   
    葉雨慢慢抬起手,一把抓住向她揮去的那只手,猛地向下一拉,那手的主人差點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力道跪倒在地,她抬起頭,入目是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瞳仁。
   
    “你幹什麼?放手!”眼底的驚慌一閃而過,化妝師聲色俱厲的大叫著,可手腕傳來的力量卻一點點加重。
   
    葉雨那裝清純的臉上勾起一抹邪肆之際的笑容,紅唇微張,皓齒輕啟,飄飄然的語氣一點點溢出,輕慢慵懶的不像話:“放手,也好,不過我們就先談談違約的賠償如何?”
   
    “什麼…什麼賠償?”化妝師聲音有些顫抖,臉上的卻因為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而猙獰萬分。
   
    “呵呵。”輕聲一笑,葉雨眸帶諷刺的掃了一眼剛剛還囂張的化妝師,語調微揚:“你不知道什麼賠償,王燕與你們婚慶公司一定簽署了協議,上面應該明確表明,如果這場婚禮因為你們的原因而不能如此舉行,那麼你們就要賠償一切的損失。”
   
    葉雨說罷,抬頭看了看四周,呲笑的撇了撇嘴:“你們應該慶倖這裡只是一家四星級酒店,辦這一場婚禮的費用不過才十幾萬而已,不過對於新郎新娘的精神損失,你們可就要花上一大筆了,要知道今天可是結婚的吉日,如果錯過了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天,而且對於參加婚禮的賓客,新郎新娘也要送禮賠罪,這些都要算在賠償之中,我初步的算了算,不多,也就一百來萬!”
   
    望著化妝師越發慘白的臉,葉雨毫不留情的接著說道:“如果你能承擔這個後果,很好,我現在就讓開,大門就在你的眼前,你大可以帶著所有的東西走出去。”
   
    葉雨說罷,一把甩開化妝師的手,打開身後的大門讓開腳步,雙手環抱在胸前,眼含戲謔。
   
    凝望著葉雨的眼眸,化妝師雙腿似是注鉛了一般,竟不能向前邁出一步,雖然她不確定剛剛這孩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她卻知道,他們公司會跟顧客簽訂協定沒錯。
   
    一時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王小姐不好意思,我們的化妝師不是那個意思。”化妝師身後的助手反應過來,先一步跟王燕道歉,開玩笑,一百多萬呢,他們怎麼承受得起!
   
    “王小姐,不好意思,剛剛是我的錯。”權衡利弊之後,化妝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道歉,只要她不走就不算毀約,只是後面新娘的妝她可就不能保證了!
   
    王燕與她的好友愣愣的接受著化妝師的道歉,這戲劇性的一幕讓他們有些傻眼,剛剛那個不可一世的化妝師此時卻因為葉雨的三言兩語就道歉了?
   
    王燕轉眸望向葉雨,眼底滿是崇拜,而王豔的朋友在此時才深深地體會到,王燕口中這個天才是怎樣的妖孽!
   
    而察覺到化妝師眼底的波動,葉雨笑了笑,臉色卻在瞬間冷了襲來:“如果道歉管用的話那要員警做什麼?”
   
    “什麼?”化妝師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她都道歉,這個孩子到底還想讓她怎麼樣?
   
    “你不要太過分!”化妝師轉眸凝望著葉雨,眼中的怒火錚錚燃燒,巨大的似是能將整片草原焚燒殆盡。
   
    “我過分?”葉雨輕挑黛眉,一改剛剛平靜的口吻,語氣變得淩冽刺骨:“你是不是在想只要留下來就不算違約,王燕後面的妝容能不能好看就要看你的心情了是吧!”
   
    化妝師心頭一跳,她在想她怎麼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切!
   
    “被我說中了是嗎?”葉雨勾起唇角,蓮綻放出一朵盛開在雪山之巔的雪蓮,不僅僅是她的語氣,就是她的全身也散發著讓人駭人的寒霜。
   
    望著助手懷中抱著的禮服包裝上所印的公司名稱,葉雨想,這樣的化妝師何以有資格在做下去,“好心情婚慶公司?你,就等著被解雇吧!”
   
    明明葉雨的話不帶任何的情緒,可這一個卻讓化妝師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她篤定的言論似是已經宣示著她最終的下場!
   
    “不,沒有我這場婚禮根本就進行不了,你不能這樣對我。”化妝師驚慌的大叫著,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可是看著面前這個半大孩子那清澈見底的眸,她就似是被拽進無盡的深淵,被埋葬在萬千骨骸之中!
   
    “你太看重你自己了。”面對化妝師到大吼大叫,葉雨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後拿出手機。
   
    “喂,玲瓏。”葉雨打通玲瓏的電話,這樣的婚禮現場對於他們賞風而言,不過就是小事,分分鐘能夠搞定!
   
    王燕不知道葉雨在跟誰打電話,只是看著身邊化妝師蒼白的面色,嘴角微抽,一段時間未見,這個讓她曾經無比驕傲的孩子貌似已經成長到了讓她仰望的地步。
   
    手邊傳來的力道讓王燕轉過頭,好友詫異驚奇的面容映入眼簾。
   
    “燕子,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真是氣場強大啊!”女子的聲音在王燕的耳邊輕聲響起,她從未看過一個孩子,甚至她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場,那只是淡然站立著,就讓人不敢直視,心生畏懼的氣場!
   
    面對好友的疑問,王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猜應該非富即貴吧!”
   
    在小學時,葉雨等人的真實身份也只有校長知道,作為那裡的老師,王燕不過也只是聽說他們學校的學生一個個都是公子哥千金小姐而已,對於葉雨的真實身份,還真是不太清楚。
   
    “王老師,把你的身高體重和三圍都告訴我!”就在王燕與好友竊竊私語之時,葉雨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雖然王燕不知道她要知道這個幹嗎,不過還是告訴了她:“身高一抹六八,體重五十公斤,三圍是……三十五,三十三,三十六。”
   
    葉雨聽到王燕的話,頓時咽了咽口水,鳳眸微微向著王燕瞟去,圓潤的指肚摸了摸鼻子,啊,還真是波濤洶湧啊!“玲瓏,你聽見了,準備三件禮服,半個小時能到嗎?”
   
    “我辦事你放心。”電話那頭,郝玲瓏語落,飛快的掛上了電話,整個人如同被鞭策的陀螺,急速的轉動了起來。
   
    “那個誰,將符合要求的禮服都拿過來,還要那個誰,趕緊將公司的車開過來……”不遠處的賞風被玲瓏攪得雞飛狗跳。
   
    放下電話,葉雨掃了一眼依舊站在原地的化妝師,隨後對著王燕笑了笑:“王老師,不出半個小時你的禮服就能送到,不用著急,這個給你,本來想著婚禮結束後再給你的,不過此時用再合適不過的了。”
   
    葉雨從包中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遞到王燕面前。
   
    王燕接過盒子,微微的眨了眨眼,“雨兒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葉雨笑著說道。
   
    王燕疑惑的點了點頭,看著盒子的外貌應該是個首飾盒吧,可葉雨怎麼會送她首飾呢?
   
    打開盒子上精緻的金屬扣,在開啟盒蓋的那一瞬間,似是有一道紫色的光芒從盒中射出,一時間,屋內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好美。”王燕撫著靜靜躺在禮盒中那絕美的首飾,驚歎的難以自持,她從沒有看過如此動人心魄的首飾,這充滿魅力的紫色將她整個人的魂魄都吸入其中。
   
    鑲嵌著碎鑽的項鍊上,一枚紫色圓形的翡翠被千百顆碎鑽所包圍在其中,陽光下,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而項鍊兩旁放著兩枚同樣款式的耳環,同樣的碎鑽,同樣的紫色翡翠!
   
    沒有哪一個女人不喜歡鑽石,更沒有哪一個女人不喜歡翡翠,當這套首飾曝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屋中所有的女人都不由得都吸了一口冷氣,就連那名化妝師也似是忘記了幾人之間的恩怨,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王燕手中的首飾。
   
    王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她很喜歡這套首飾,可她怎麼能收學生這麼貴重的禮物,戀戀不捨的將首飾還給葉雨,王燕肉痛的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雨兒,還給你,這件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沒關係的,這不值錢。”葉雨沒有伸手,只是將禮盒推給了王燕,這東西在她的眼裡的確並不值錢,只不過這話聽在別人的耳中卻被理解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那名化妝師呲笑了一聲,她就說這個孩子真拿得出手這麼貴重的禮物,原來是假的啊!
   
    王燕愣了愣,她並不在乎這件首飾的真假,只是覺得太貴重了,不過此時既然葉雨說這個不值錢,那她便可以收下了,畢竟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套首飾。
   
    倒是王燕的朋友望著首飾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雖然她不太懂翡翠,但是對於鑽石還是瞭解的,如果這首飾不是真品,那上面這些鑽石做的也太逼真了點吧!
   
    “我給你帶上。”葉雨讓王燕坐下,親手將這套專門給她做的首飾戴在她的身上,果然,配上她白皙的肌膚,這套首飾真是好看極了。
   
    “雨兒,謝謝你,我很喜歡。”王燕幸福的笑著,她眼角流露的喜悅讓葉雨的唇角不由得微微翹起。
   
    看著鏡子裡全身都透露著幸福氣息的王燕,葉雨有些恍然,原來時間已經在她不知覺間悄然流逝,一晃已經快四年了呢……
   
    “咚”的一聲,一聲巨響打斷了葉雨難得的感概,不用看,葉雨也知道是誰來了。
   
    “雨兒,我來了!”媲美王燕的河東獅吼回蕩在耳邊,葉雨不由得伸手掏了掏耳朵,她想如果長時間跟郝玲瓏與王燕待在一起,她的耳朵一定會聾掉!
   
    葉雨轉過頭,郝玲瓏走進屋中,她身後跟著的數人魚躍而入,每個人的手中都抱滿了禮服。
   
    葉雨眼睛微抽,她都懷疑她是不是把賞風所有符合王燕身材的禮服都抱過來了!
   
    “雨兒,你看我準時吧!”郝玲瓏跳到葉雨面前,似是個邀功的孩子等待著家長的誇獎,郝玲瓏已經習慣了與葉雨這樣的相處方式,即便葉雨變成十幾歲的孩子,她依舊改不過來。
   
    “不錯。”對上郝玲瓏期待的眸子,葉雨只要硬著頭皮的點了點頭。
   
    之前婚慶公司派來的那個化妝師望著與葉雨有說有笑的郝玲瓏,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如果她沒有看錯,面前這個人就是她最崇拜的那個天才設計師?
   
    “你是…不是那個天才設計師Angel?”興奮而激動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裡,因為太過難以置信,化妝師的聲音微微的有些顫抖。
   
    郝玲瓏聞言轉頭凝望著她,“恩,是我!”
   
    一句話讓屋裡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眸,雖然王燕與她的朋友並不那麼關注時尚,可對於享譽全國的天才設計師Angel的大名還是所有耳聞的,要知道就算是頂級的大明星想要請Angel設計衣服,做造型都要排隊預約,而就是這麼一個牛逼哄哄的人物此時卻因為葉雨的一通電話便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這一個眾人望向葉雨的目光都變了顏色,尤其是那名化妝師,一改剛剛的喜悅,臉色瞬間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郝玲瓏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疑惑的問葉雨:“她是誰?”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葉雨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化妝師,隨後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王燕,“這個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王燕王老師,她今日的這場婚禮我可就全交給你了。”
   
    “你放心吧。”郝玲瓏一改剛剛跳脫的樣子,嘴角揚起高傲的淺笑,踏著小步走到王燕面前,那雙玲瓏剔透的眸透露著攝人眼目的精光,赫然從一名活潑的少女變成一位有著專業素養,氣勢強勁的設計師!
   
    王燕望著郝玲瓏靠近的身子,有些局促了起來,她身上的氣勢讓她安心的同時,還讓她有一絲敬畏。
   
    只是當郝玲瓏看到了王燕脖子上佩戴的項鍊,一切瞬間戛然而止,什麼專業形象都化為了泡影,“雨兒,這是你送給她的是不是,我靠,老坑玻璃種的極品紫羅蘭,周圍還鑲嵌著這個多碎鑽,這一套首飾最少價值幾百萬,你個混蛋,你個土豪,你偏心眼,為什麼我沒有,我不管我也要,我也要。”
   
    郝玲瓏猛地竄到葉雨身邊,那動作快的就像是一隻迅猛的獵豹,一把抓住葉雨的肩膀,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搖著葉雨的身體,一臉的不忿,這麼好看的首飾,她也要,她也要!
   
    葉雨頭疼的撫了撫額頭,一把抓住郝玲瓏的手,阻止她繼續搖著自己身體的舉動,鳳眸微揚:“等你結婚那天,我一定給你一套更好的。”
   
    “你說的,那我明天就去結婚。”郝玲瓏咬了咬牙,為了這套好看的首飾她拼了,不就是嫁人嗎!現在想想,她要嫁給誰好呢?張天琪怎麼樣?這樣嫁完了也好離!
   
    如果張天琪知道玲瓏此時再打他的主意,一定會當機立斷的買張機票先去撒哈拉的沙漠或者是非洲大草原這麼地方躲上一陣子,等到她瘋夠了再回來!
   
    望著郝玲瓏咬牙切齒的模樣,葉雨頭疼欲裂,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二逼的人呢,為了一套首飾就將自己給買了,她還真是不值錢啊!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葉雨無奈的說道:“這樣的首飾沒了,你想要什麼樣的自己設計,我給你提供材料。”
   
    “啊,雨兒最好了。”郝玲瓏興奮的大叫,“吧嗒”猛地在葉雨的臉頰上啃了一口。
   
    “滾開!”葉雨嫌棄的甩來郝玲瓏的手,猛地擦了擦郝玲瓏留在她臉上的口水,她上輩子是不是活的太正經,所以這輩子上天就在她的身邊安排了這麼多個奇葩!
   
    葉雨與郝玲瓏的話一字不漏的鑽入屋中眾人的耳朵裡,整個屋子中,除了葉雨與郝玲瓏的發出聲音外,其他人皆是一臉震驚的屏住了呼吸,她們剛剛沒有聽錯吧,郝玲瓏剛剛說什麼?那戴在新娘子脖子上的項鍊價值幾百萬?
   
    “雨…雨兒。”王燕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嘴,她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鍊,一臉的駭然!
   
    哎,葉雨微歎,她對著王燕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老師,這套首飾在我眼裡真的不值錢,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就是就是,你叫王燕是吧,你可別跟她客氣,她給你你就拿著,這玩意她可有的是!”郝玲瓏在一旁幫著腔,當初葉雨還是葉若夢的時候,他們可是跟她去賭過石,葉雨這傢夥足足懈出了十幾塊翡翠,更有幾塊是珍貴的玻璃種,所以在郝玲瓏看來,葉雨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好翡翠!
   
    “可是…”王燕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價值幾百多萬的東西,她的家長知道了會不會怪她?
   
    似乎看穿了王燕的想法,葉雨心中一暖,嘴角蕩漾著的笑容比起六月的陽光還要來的耀人眼目:“王老師,你放心這些錢我父母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對於葉家這樣的世家,又怎麼會在乎這區區的幾百萬!
   
    只是她這話卻讓周圍的人心頭一跳,不將幾百萬放在眼中?到底是怎麼的豪門世家才會這樣,王燕這次嫁的人家中也算有些錢財,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已經是有錢人了,可看著面前的葉雨,她才發現,也許他們對於有錢人的認知有些狹隘了!
   
    “行了,我去婚禮現場看看,玲瓏,你要是不把王老師打扮的驚豔全場,你那套首飾就免了啊!”葉雨轉身走出房間,沖著裡面的人揚了揚手,飄然的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就拭目以待吧!”郝玲瓏沖著遠處的身影大叫,隨後雙目泛光的凝望著王燕,摩拳擦掌。
   
    ——
   
    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葉雨手肘抵著桌子,用手托著下額打量著婚禮現場。
   
    沁人心脾的花香飄蕩在空氣中,粉紅色的玫瑰佈滿走道兩旁,一直蔓延到臺上,正中央的橫幅上,新郎與新娘的名字被一顆心連接在一起,心心相印!
   
    四周每個人的臉上都仰著笑,這喜慶的氣氛讓葉雨也不由得會心一笑。
   
    望著窗外,奧斯丁・迪蘭的身影卻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她的腦中,那日夜晚,他的那句以我之名冠之你姓,就像是魔咒般,將她的整顆心囚禁在其中,每過一天,他的身影便清晰一分,直到此時,已經無法將其徹底抹去!
   
    有時候葉雨在想,奧斯丁・迪蘭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佔據她的思想,佔據她的心,只是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每次想到這,葉雨總是自嘲的笑了笑,她竟然也相信起了緣分這一說,奧斯丁・迪蘭,你到底對我使了什麼魔法,讓我沉淪!
   
    葉雨耳邊,溫馨而悠揚的婚禮進行曲赫然響起,隨著這首曲子,王燕彎著一個男子的手,滿臉幸福的走進了現場。
   
    葉雨抬眼望去,站在王燕身邊的男人有著一雙好看的眼眸,而此時他的這雙眸子卻滿含深情的凝望著王燕,就像是在望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葉雨怔了怔,想著那雙深邃而多情的桃花眸,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淺笑。
   
    陽光將王燕與男子的身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模糊了他們的面容,那一刻,葉雨有些恍然,似乎她成了那一臉幸福的新娘,而他則伴在她身旁,挽著她的手,眸中繾綣著霸道而溫柔的寵愛!
   
    “在這喜慶的一刻,我們忠心祝願兩位新人喜結連理……”司儀喜慶的話透過話筒響徹在婚禮現場,臺上洋溢著濃濃的幸福,而台下則是歡喜不已。
   
    “王燕女士,你願意成為甄遠先生的妻子,一輩子陪在他身邊嗎?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富貴還是貧窮,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王燕凝望著身旁的甄遠,笑得一臉幸福:“我願意。”
   
    “甄遠先生,你願意成為王燕女士的丈夫,一輩子陪在身邊嗎?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富貴還是貧窮,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甄遠笑著,他望著王燕的目光瀲灩著最為真摯的情感:“我,願意。”
   
    司儀笑著,振奮對著台下的眾人說道:“你們是否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作證?”
   
    “願意。”震耳欲聾的聲音回蕩在婚禮現場,每一個人都在為這兩個即將結文夫妻的男女而祝福著。
   
    “我不願意!”在這些友好而充滿祝福的聲音中,一抹尖銳的女聲穿透層層的障礙,如銀瓶炸響般,敲擊著現場眾人的內心。
   
    葉雨回過神來,她黛眉微揚,似是籠罩在塵霧中的山峰,刻畫著冷冽的弧度!
   
    臺上,司儀明顯一愣,甄遠聽到台下的身影,充滿笑意的臉瞬間陰冷了下來,他察覺到王燕不安的神色,大手緊緊的攥住她冰涼的小手,讓她溫暖,給他力量。
   
    “別怕,一切有我。”甄遠低沉的聲音回蕩咋王燕的耳中,似是能安撫一切的樂章,竟讓王燕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整個婚禮現場一片詫異的安靜,台下,那女子不知道是從哪拿來的麥克風,聲音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中:“我不願意!”
   
    甄遠躲過司儀手中的麥克風,冷酷的聲音似是萬年不化的冰川,散發著刺骨的寒氣:“李艾艾,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那名女子冷笑一聲,卻是伸手指著王燕,眼眸中滿是諷刺與不屑;“她到底哪裡比我好,是長相,是學歷,還是家世,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工薪階層的小市民,而你卻為了她毀壞了你我兩家的婚約!”
   
    “可笑,真是可笑,我告訴你甄遠,只要今天你與她結婚了,我家的公司就不會在資助你家,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你會不會因為今日的決定而感到後悔。”
   
    “你…”甄遠的手緊緊的攥著話筒,溫文如玉的臉變得猙獰萬分,李家明明已經決定不再追究這個事情,為什麼此時又會在他的婚禮上出爾反爾呢。
   
    “艾艾,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甄遠的母親慌忙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滿臉討好的望著李艾艾,柔聲的勸慰道,如果沒有了李家的資助,那麼他們家這次的投資就會出現危機,好不容易挺過了金融風暴,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破產呢。
   
    “阿姨,不是我過分,是他甄遠欺人太甚。”李艾艾倒是沒給甄遠母親臉色看,畢竟她如果還想嫁給甄遠,就不能太得罪他的母親。
   
    “哎,你看…你看……”甄遠的母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事是他兒子做的不地道,可她有什麼辦法,她這個兒子看似聽話,其實耳根子硬的很,決定的事誰也沒有辦法阻攔。
   
    都怪那個狐狸精!這個時候,甄遠的母親就不由得不埋怨王燕了,要不是她,她此時用得著討好一個小輩嗎?真是丟人!
   
    察覺到甄遠母親的目光,王燕臉色暗了暗,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甄遠為了娶她,她為了嫁給甄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這場幸福的婚姻下,他們二人早已經拼的渾身傷痕累累,她本以為今日她可以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可……
   
    “燕子,相信我!”甄遠緊緊攥住王燕的手,一句相信我,低過無數句我愛你!
   
    “李艾艾,不管李家會不會撤銷注資,今日我也一定會將燕子娶回家,她沒你好看,沒你學歷高,沒你家世好,可有一點你卻永遠比不上她。”
   
    甄遠一把將王燕摟在懷中,笑的一臉驕傲:“那就是我愛她,不論貧窮還是富貴,我愛她,只愛她!”
   
    “如果讓我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才能幫助甄家度過危難,那我寧願自己一個人扛起一切,我不需要出賣愛情而贏得事業,那樣會讓我看不起自己。”
   
    窩在甄遠懷中,王燕抬頭看著面前的男子,早就泣不成聲,值得的,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葉雨看著台上相擁在一起的二人,淡淡的笑了笑,王燕找到了一個值得託付一生的男人,這就足夠了,甄氏嗎?她也許可以跟他們合作!
   
    “好,還一對郎情妾意的狗男女。”李艾艾的氣的渾身顫抖著,她凝望著臺上的二人,難聽的咒駡聲回蕩在半空中。
   
    聽到李艾艾的話,葉雨眼眸一暗,狗男女,她還真該替她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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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8 01:04 AM

第088章:當員警遇上軍隊
   
    對於一個在別人婚禮上叫囂的畜生最簡單明瞭的解決方法是什麼?就是將她打成狗!雖然葉雨覺得這樣做有些暴力,不過卻是最省時間的。
   
    李艾艾的臉上還過著猙獰的笑,顯然甄遠的話讓她那顆龐大的自尊心受挫。
   
    “你知道搗亂別人婚禮現場的下場是什麼嗎?”輕飄飄的話語飄入李艾艾的耳中,她低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前竟站著個如同芭比娃娃般精緻的小姑娘,她清澈的大眼睛正盈盈的凝望著自己。
   
    李艾艾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長得比她好的人,乍一看到葉雨,備受挫折的自尊心又被狠狠地插了一箭,心中的憤怒此時怎麼也壓抑不住,語氣刻薄,衝口而出:“怎麼?你想幫那個搶了別人未婚夫的小三,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與她是一丘之貉,當真是不要臉!”
   
    “啪”的一聲,世界安靜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整個現場鴉雀無聲,靜默的就連一根銀針掉落地面也聽的清清楚楚。
   
    “你敢打我?”李艾艾握著疼痛的側臉,不敢置信的凝望著面前這個從始至終都一臉平淡的少女,聲音尖銳的刺人耳破。
   
    葉雨抬手掏了掏耳朵,聽說高分貝容易刺傷耳膜,她是不是應該離她遠點?
   
    “打你?”聽到李艾艾的話,葉雨放下手,她挑了挑眉,嘴角瀲灩著笑容,可那笑卻不達眼底:“我這只是再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什麼叫自尊,什麼叫自愛,什麼叫教養!你應該謝謝我才是。”
   
    “你憑什麼?你以為自己是誰,竟然敢打我,你這個小…”李艾艾怒極反笑,還沒有一個人敢打了她以後,說是要教育她的!她今天該好好的讓她知道知道,有的人她是不能得罪的!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白嫩的左臉又傳來一陣劇痛!
   
    “啪”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賓客不由的捂著自己的臉,微抽嘴角,“嗷…”這一下得多疼啊!這個如同娃娃一般的少女還真是……強悍啊!
   
    “啊啊啊啊啊,你竟然還敢打我!”李艾艾徹底的瘋了,臉上傳來的劇痛讓她雙目充血,從小到大,她還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瘋叫著,李艾艾如潑婦般猛地沖向葉雨,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面前這個人撕碎,撕碎!
   
    “雨兒!”臺上,王燕愣愣的看著這一幕,葉雨對她的維護,她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而此時看到李艾艾沖向葉雨的動作,心中頓時一慌,不由得驚叫出聲。
   
    甄遠察覺到王燕的擔憂,忙沖著愣在一旁的安保人員喝道:“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把那個瘋婆子抓住!”
   
    這時酒店派來的保安才反應過來,急忙的向著二人奔去,只是他們的步子不過剛剛邁開,便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愣在了原地。
   
    只見,那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少女輕慢的抬起腳,向前一蹬,不偏不倚整踹在李艾艾的肚子上,一瞬間,李艾艾就像是一個斷線的風箏,猛地向後的跌去,“嘭”的一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整砸在走進來的那一對中年父親的腳下。
   
    姍姍來遲的郝玲瓏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不由得心中驚呼:好他娘帥的一腳!只是後來才反應過來,這婚禮現場怎麼變成武打片現場了呢?
   
    葉雨放下腳,輕輕地撫了撫身上衣裙的裙擺,居高臨下的凝望著遠處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李艾艾。
   
    “艾艾,艾艾,你怎麼了?”望著腳下的李艾艾,那對中年夫妻緊張的將她一把抱起,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李艾艾紅腫的臉頰,當即大怒。
   
    “好,好一個甄家,竟然敢這麼對我的女兒,真是好樣的,好樣的。”那中年男子怒極反笑,他抬頭,銳利如刀的目光狠狠掃過在場所有的人,最終將視線放在甄遠的身上,話中的寒意不言而喻。
   
    “李先生,李夫人,事情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解釋。”甄遠母親察覺到李立剛話中的冷酷,一顆心當即吊了起來,她緊張的攥住拳頭想要跟李立剛解釋,可卻被對方冷冷拒絕:“甄夫人你什麼都不比說了,甄李兩家的交情徹底結束,你們甄家就等著破產吧!”
   
    甄遠母親咬了咬牙,心中的憤怒怎麼也揮之不去,如果不是甄遠他爸走了,她此時用得著看李家的臉色嗎?他們算是什麼!
   
    葉雨凝望著不遠處的一對中年男女,冷冷一笑,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看來今日她要解決的蒼蠅還真是多不勝數啊!
   
    “李家,你們真是好大的口氣!”葉雨冷笑一聲,腳步輕慢的向著李立剛走去,她自認不是惹事的人,不過她這人卻護短的可以,既然王燕嫁給了甄家,那麼就沒有人能夠威脅甄家!
   
    想讓甄家破產,做夢!
   
    “你是誰?”望著慢慢走來的葉雨,李立剛不由得微微皺眉,這個少女每走一步,李立剛的心便重重一跳,這半大的孩子竟然讓他心生懼意。
   
    “我?”葉雨紅唇輕啟,語含笑意,語調是那麼不在乎:“我就是將你女兒打成這樣的人。”
   
    “是你?”李立剛瞳仁緊縮,望著葉雨的眼眸瞬間寒冷刺骨,充滿了怒氣;“你竟然還敢站出來!”
   
    “為什麼不敢。”葉雨鳳眸微揚,高傲的揚起下巴,對於李立剛眼底的怒火全然不放在眼中,她語調輕慢,可話中的狂妄卻似是悶雷,炸響在李立剛的耳邊:“這世上沒有人在罵了我之後,還能平安無事的,你該慶倖我的手下留情才是。”
   
    “呵,你真是好大的口氣!”李立剛冷笑,這麼多年來還沒見過這麼狂妄無知的人,她以為自己是誰?是那幾個世家中的公子千金嗎?
   
    “我口氣大不大就不勞煩你費心了,我就站在你面前,而大門就在你身後,留就老老實實的參加完這場婚禮,走,就當機立斷的滾出我的視線。”狂傲的口氣飄蕩在整個現場的半空中,她明明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可在這一刻,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叫在場的眾人都不敢直視,好像哪怕看上一眼,就會被她身上所散發而出的光芒灼傷雙眼。
   
    “混帳,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命令我?”李立剛憤怒的大吼,他不能承認自己的心竟然對面前這個孩子產生懼意。
   
    “李立剛,朝華國際的董事長!”葉雨輕啟唇瓣,語氣是那麼的漫不經心,即便是知道對方的身份,似是也沒將其放在眼中。
   
    她,到底是誰?這一刻,李立剛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對於面前少女未知的恐懼,似是瘋長的藤曼,將他的整顆心緊緊地捆住,那藤蔓上的倒刺一點點的刺入內心深處!
   
    別看李立剛是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可他還真沒有資格與葉家沾上邊,所以不知道葉雨是誰也是正常,而甄家也是如此,所以請來的賓客大抵也是同等水準,還真沒有一個人知道葉雨的來頭。
   
    臺上,王燕與甄遠已經走了下來,雖然在王燕的口中,甄遠知道這個少女並不簡單,可他們甄家的事情怎麼能讓這個少女自己面對,他是個男人,如果連今日的事情都不能解決,那麼他還有什麼能力給燕子幸福?
   
    “李伯伯,今天我在叫您一聲李伯伯。”甄遠牽著王燕的手,慢慢走到李立剛的面前,閒置的那只手牢牢攥住他母親顫抖的手掌。
   
    甄遠的母親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手上傳來的溫度溫暖著她破碎的心,他就像是一根頂樑柱,撐起了她的整片藍天,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的兒子真的長大了。
   
    “李艾艾被打我深表抱歉,可我卻不會道歉,她大鬧我的婚禮,還怒駡我的賓客,甚至是指責我背棄婚約,李伯伯,這很可笑不是嗎?”
   
    甄遠凝望著李立剛,呲笑一聲,隨後接著說道:“與其說是我解除了兩家的婚約,不如說是咱們倆家共同的意願,在我父親死後,甄家遭受了嚴重的打擊,金融風暴之後已經大不如前,對於您來說,這場聯姻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您也想毀掉這婚約不是嗎?只不過一切是我先提起的,所以我就要背負背棄婚約的罪名,燕子就要背負搶人未婚夫的罪名嗎?”
   
    面對甄遠的聲聲質問,李立剛啞口無言,當初他的確是這麼想的,而甄遠也因為解除婚約對他們進行了賠償,所以今日艾艾前來鬧場的舉動絕對是無理的,只是看著女兒被打,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無動於忠,即便是他女兒的不是那又怎樣?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甄遠,咱們索性就把話說開了,沒錯,我李家就是欺負你們甄家了怎麼樣,你以為你們甄家還是原來的甄家嗎?咱們倆家現在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你能把我怎麼樣,今天你既然縱容她欺辱打罵我的女兒,那這場婚禮我是鬧定了。”李立剛冷哼,望著甄遠,他笑的戲謔而陰鶩。
   
    轉過頭,他那雙銳利的黑眸掃了一眼抱著女兒的妻子,沉聲的說道:“紅霞,報警!”
   
    這個老匹夫!葉雨心中冷哼,看來他是已經打定注意要破壞這場婚禮了,不在一個等級就可以隨意欺辱人嗎?那好,她知道了!
   
    “你…”甄遠雙目赤紅的凝望著李立剛,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在他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對他,對他家百般討好的李立剛竟然將事做得那麼絕,當真是世態炎涼,世態炎涼!
   
    甄遠的手腕被一雙小巧的手禁錮,阻止他過激的舉動,甄遠轉頭,一雙似是夜空般漆黑深邃的眸出現在眼前,那黝黑的顏色似是連最炙熱最光明的太陽都無法溫熱,無法照亮。
   
    抬眸,葉雨凝望著李立剛,語笑嫣然:“李立剛,既然你想將事鬧大,那我們就看看,誰最後獲勝。”
   
    李立剛看著面前的少女,厲眉緊皺,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後悔自己的這番舉動,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既然已經決定的事,就沒有人能夠阻擋:“哦?那我可真的要拭目以待了!”
   
    葉雨黛眉微挑,她拿起手中的電話,冷笑依然掛在嘴角。
   
    “王叔叔,我被人欺負了,有人要打我,嗚嗚嗚……”只是在下一刻,委屈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周圍密切注視著事情發展的人腳下一軟,差點撲街,尼瑪,他們一定是幻聽了,一定幻聽了,誰能想像得到剛才那個一腳將人踹飛的剽悍娃子現在竟然撒嬌!
   
    “噗”一口老血,周圍的人差點憋出內傷!
   
    “什麼,雨兒你在哪裡,竟然還有人敢動你,老子操他們八輩祖宗。”電話中,那暴怒的粗狂嗓音清晰的回蕩在周圍幾人的耳中,甄遠不由得動了動嘴,他在想,這孩子叫來的人該不會是黑社會吧?
   
    葉雨放下電話,嘴角微微上揚,她倒是要看看一會兒的李立剛還如何囂張!
   
    “雨兒,你叫來的不會是社會上的人吧,你快讓他們別來,一會兒要是員警來了,你可是會有麻煩的。”王燕擔憂的拽了拽葉雨的胳膊,剛剛從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她可是聽到了,對方那淩然的煞氣就是她都能感受得到。
   
    葉雨好笑的看了一眼王燕,社會中的人?那不就是黑社會嗎?虧他們想得出來,她的身份能叫黑社會來平事?
   
    笑著搖了搖頭,葉雨輕輕拍了拍王燕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本來李立剛在葉雨打電話的時候心裡緊張的要命,可現在得知對方竟然叫來黑社會,當即不由得冷笑連連,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竟然連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黑怎麼能跟白鬥?
   
    “小朋友,我勸你還是快點聯繫自己的家長,別以為你是未成年人,打人就不犯法!”李立剛俯視著葉雨,眼眸中的寒霜冷冽刺骨,咄咄逼人的口氣惹得葉雨冷笑連連:“聯繫我的家長,你,還不夠格!”
   
    李立剛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別說是葉文山,就是溫如玉這個將軍夫人,他都沒資格見。
   
    “好,好!”李立剛冷笑,他怎麼也想不通面前這個孩子口氣為何這般的大,是初生虐犢不怕虎嗎?那他今天就教教她什麼是權利,什麼叫做人上之人!
   
    分局接到蘇紅霞的報警電話,知道是李家的千金被人打了,當即緊張了起來,副所長親自出馬,帶著一眾員警浩浩蕩蕩的向著婚禮現場趕去,而與此同時,一輛輛軍用吉普呼嘯著駛過京都的街道,所到之處,行人車輛紛紛躲避,望著那一輛輛車上的士兵,眾人吞了吞口水,心有餘悸望著軍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酒店的經理擦了擦手上的冷汗,小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著,這個婚禮辦砸了是小,可如果酒店被砸了,那他的飯碗可就不保了啊,可是無論是李家還是大不如前的甄家,都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經理能夠得罪的。
   
    躲在角落中,酒店經理只是祈禱著員警快點來,這樣他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喂唔喂唔喂唔。”警笛聲由遠而近的慢慢飄了進來,李立剛頓時眼眸一亮,嘴角揚著勝利的笑容,是員警先來,那麼他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他就不信面前這個小女孩叫來的人能奈何的了員警!
   
    “李先生,令愛有沒有怎麼樣?”身影不過剛剛進入眾人的視線中,那為首的人便焦急的走到李立剛的身邊,揮手叫人查看著李艾艾的傷勢。
   
    李立剛轉頭望向說話之人,厲眉微揚,挑釁的掃了一眼甄家眾人,隨後滿臉悲憤的說道:“張所長,你可要為我女兒做主啊!”
   
    “一定一定。”張副所長擦了擦頭上的汗,剛剛走得太急,在這寒冷的十二月能夠冒出汗也是相當的不容易。
   
    他點頭答應著,倒是不卑不亢,雖然李立剛是朝華國際的董事長,不過他親自出面已經給夠了他的面子,自然不用太過的奉承,說到底他只是一介商人!不過相比于甄家,他當然知道自己該幫誰。
   
    “來人,將甄家的人都給我帶回局裡,竟然敢行兇,真是反了。”張副所長大手一揮,身後的員警應聲而出,警服穿在身上,在這充滿了威勢的衣著下,雙眸一瞪顯得威嚴無比!
   
    膽小一點的人都會被這陣仗嚇破膽,王燕緊緊抓住甄遠的胳膊,害怕極了,而甄遠的母親也是強打著精神,不屈的站得筆直。
   
    迎面面對這一切的眾人中,唯有一個人從始至終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即便是現在,也依舊沒有改變。
   
    “所長?不問事情的緣由就要抓人嗎?”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這平淡的語調卻讓在場眾人的心中一凸,在這個時刻,她竟然還敢說話?
   
    張副所長聽到這聲質問,才發現在甄遠身邊竟然還站著這麼一個小丫頭。
   
    “這是誰家的孩子,如果不想被帶進局子,就趕緊將她帶走。”張副所長微微皺眉,面對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不知為何,他的心竟然煩躁的難以言喻,凝望著這雙眼眸,似乎就連說謊都讓他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李立剛眼眸一挑,急忙說道:“張所長,不能讓這個孩子走,就是她將我女兒打成這樣的。”
   
    “什麼?”張副所長詫異的驚呼,李艾艾那副慘狀是被這孩子一個人打的?別開玩笑的,就她這小胳膊小腿的還能打人?
   
    望著張偉不信的目光,李立剛眼眸一瞪,抬手指了指身邊的所有人,“真的是她,這麼所有人都看到了。”
   
    張偉張副所長目光掃視著四周,望著眾人明顯默認的態度,心頭狂跳,當即大喝一聲:“來人,先將她抓起來。”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孩子是相當危險的!
   
    “你們幹什麼嗎?她還是個孩子。”王燕咬了咬牙,她望著向葉雨逼近的眾人,放開緊抓著甄遠的手,護在葉雨的面前,不論怎樣,她一定要護住葉雨,一定!
   
    望著王燕的背影,葉雨心生暖意,她自己明明已經很害怕了,卻還能不顧一切的擋在她的面前,夠了,她這樣對她,也不枉費葉雨為她所做的一切了。
   
    葉雨將王燕拉倒身邊,握在王燕手腕上的手散發著的溫熱,不住的向王燕的心中傳遞著能量。
   
    凝望著面前的眾人,葉雨鳳眸微揚,全身的霸氣透體而出,這一刻她就似是高高在上的王,不屑的看著面前無數個張牙舞爪的小丑。
   
    朱唇輕啟,皓齒微張,冷酷而戲謔的口氣傲然而出:“抓我?你們還不配!”
   
    陽光湧入,一時間她渺小的身影變得無限高大,她身上散發的光芒就連陽光都淪為陪襯!
   
    這一刻,眾人愣愣的凝望著這個傲然而立的少女,心中震撼的難以附加。
   
    張偉的眼眸一縮,他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上位者才有的威嚴,那麼強烈,那麼駭人,她明明是一個人,卻似是傭兵天下的將軍,讓他們心生恐懼,讓他們為之畏懼,讓他們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就那麼僵在了原地。
   
    “嘭”的一聲,酒店的大門被人推來,守護在酒店外面的員警慌忙的跑了進來,打破了婚禮現場這靜寂而詭異的環境!
   
    張偉回過神來,他忌憚的掃了葉雨一眼,隨後聲音氣惱的沖著慌忙跑進來的員警喝道:“你這個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到底有什麼事,快說!”
   
    “副所長…外面…外面…”小員警臉色蒼白的喘著大氣,顯然被外面看到的一切嚇破了膽。
   
    張偉皺眉,望著小員警這幅模樣,恨鐵不成鋼的大喝:“說!”
   
    “副所長,外面…咳咳咳…”因為太過害怕,小員警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不已的難以言語。
   
    望著小員警驚慌失措的模樣,李立剛敏銳的察覺到了葉雨嘴角的笑意,當即猛地睜大眼眸,駭然道:“張所長,是她,這個孩子剛剛叫了社會中的人…”
   
    李立剛說的委婉,不過張偉一聽便知道他的意思,社會中的人,不會是黑社會嗎?這個孩子,好大的膽子!
   
    “哼,真是反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如此的無法無天!”張偉瞪著葉雨,惡聲惡氣的訓斥著,對方如果真的叫來了黑社會,那麼今日的這件事就不是這麼簡單能夠了結的了!
   
    張偉身邊的那個小員警咳嗽著,卻是沖著張偉猛地搖著頭,外面來的不是黑社會,是…是…
   
    “噠噠噠。”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入婚禮現場,那明明不大的聲音卻如悶雷一聲聲的炸響在眾人的耳邊,聽到這腳步聲,似是來了不少的人。
   
    張偉心中一沉,心頭怒氣蒸騰,現在的黑社會真是聲勢浩大,竟敢如此大張旗鼓!他倒是要看看,是哪個黑社會這麼不將他們員警放在眼裡。
   
    張偉轉過頭,那一片綠色的服飾讓他當場愣在了原地!黑社會,如果這叫做黑社會的話,那麼這世界還有什麼能夠稱之為白!
   
    眾人隨聲望去,撲面而來的煞氣讓四周的空氣瞬間凝結成霜,那各個身披綠色衣衫,手拿黑色長槍的隊伍如同一顆原子彈炸在眾人的心中爆炸,軍隊,所來的竟然是軍隊,而且還是能夠配槍的特種軍!
   
    張偉腳下一軟,踉蹌的身子差點倒在地上,如果說員警最怕什麼人,那就是軍人莫屬了,這幫人隸屬於軍隊,只接受長官的命令,只要長官下令,絕對立馬開槍,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這幫人怎麼會來這裡,是她?難道這些人是那個孩子叫來的,不,這不可能!
   
    “雨兒,你沒事吧!”被軍隊簇擁著的男子大步的走了進來,他凝望著四周,這紛亂的現場讓他微微皺眉,幾步來到葉雨的面洽,男子雙手環著葉雨的肩膀,上上下下將她檢查了一遍。
   
    “王叔叔,我沒事。”葉雨笑著搖了搖頭,王文廣,他父親的手下,官居少校!
   
    看她沒有大礙,王文廣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他站起身,那雙駭人的眼眸死死的瞪著面前的張偉,聲音洪亮的如同驚雷:“你說,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偉望著面前的男子,狠狠地吞了吞口水,看著他肩膀上的兩杠一星,差點沒暈過去,他面前這個男子竟然是軍中少校,天,這種人物他做夢都想見到,只是卻不是在這樣的場面。
   
    “少…少校,我也是剛來,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偉磕磕巴巴的說道,如果時間能夠倒退,他一定不會來到這裡,管他李家是死是活。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剛剛下令想要抓我?”葉雨冷笑,他這個時候想明哲保身,做夢,剛剛她已經給他機會了,奈何他並沒有把握的住!
   
    “什麼?”王文廣聽到葉雨的話,當即瞪大了眼,這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抓葉雨,難道他不知道上次偵查大隊抓了葉雨之後,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嗎?
   
    張偉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如果說剛才他額頭上的汗是因為趕來的太急而產生的,那麼現在這汗就是真真實實被嚇出來的,他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你說他沒事招惹這個孩子幹嘛?
   
    “少校,這…這不怪我啊,是他說,這位…這位小姐打了他的女兒。”張偉指著一旁早就傻在原地的李立剛,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家鬧出來的,自然所有的責任也都該他們承擔才是。
   
    李立剛見王文廣將視線轉向他,心中惶恐不安了起來,就連身子都不能控制的哆嗦著,這個孩子找來的竟然是軍中少校,感受著背後那來自軍隊如鋒如芒的目光,李立剛就一陣頭皮發麻,他甚至能感受到他們手中那槍口所散發的寒冷。
   
    “這位…這位長官。”在王文廣的注視下,李立剛聲音有些顫抖:“真的是她打了我的女兒。”此時的李立剛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氣焰,開玩笑,被無數手拿武器的士兵圍在其中,傻逼才繼續硬氣呢。
   
    “王叔叔,是她女兒先罵我是小賤人的。”葉雨沒等王文廣詢問,搶先一步的開口說道。
   
    “臥槽!”王文廣聽到葉雨的話,當即曝出粗口,竟然敢罵他們的雨兒,打她都是輕的,他們真該慶倖這話沒有被葉文山聽見,要不然不廢了他們才怪!
   
    “打她,如果我聽到你女兒的話,一定會廢了她!”王文廣向前走了幾步,那一米九的身高居高臨下的凝望著李立剛,一字一頓,語氣中的煞氣比起寒冬臘九的風還要冷冽刺骨,就像是最為銳利的刀刃,一下一下的割著李立剛的肌膚,深深地插進肉裡!
   
    面前的壓迫讓李立剛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心中的恐懼肆意滋生,蔓延至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之中。
   
    “你,將你們的領導叫來,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麼說。”王文剛指著張偉,堅定的言語不讓他有任何反斥的地步,今日之事不能就此甘休,他該給這些不長眼的人好好上上一課,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人能惹而什麼人不能惹!
   
    張偉哆哆嗦嗦的拿起電話,撥通了所長的電話!
   
    “張偉?”遠處的分局,劉毅康接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聽到電話中張偉的聲音心生詫異。
   
    “什麼?少校?”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劉毅康當即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對於張偉親自出警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他哪裡能想到就這麼一個報警電話竟然能牽扯到軍中少校。
   
    “張偉,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毅康壓制住心中的駭然,沉聲的詢問道,在他前去之前,有必要要將一切弄清楚!
   
    張偉拿著手機,如果可以他真想破口大駡,面前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他,劉毅康竟然還讓他將整件事說一遍,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緊將劉毅康叫過來,這樣他就能躲到一旁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在劉毅康的追問下,張偉只好硬著頭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你說是那個少校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叫去的?”劉毅康想到了某種可能,當即倒吸了一口大氣:“那孩子叫什麼,是不是姓葉,是不是叫葉雨!”
   
    整個京都沒有人不知道葉這個姓氏代表的家族,而能夠讓一所之長如此驚慌失措的,除了那個葉家還能有哪個?而葉雨,這個葉家千金,即便京都中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真實樣貌,可對於這個名字卻一點也不陌生,葉家葉雨,葉氏千金!
   
    “咣當”一聲,張偉手中的手機應聲落地,葉雨,葉家千金,天呢?他之前可是聽說就因為刑偵科的人將這位小公主抓了去,從上到下那可是懲處了一大幫子的人,差一點他們分局就要步上後塵了!
   
    張偉手機落地所發出的聲響嚇了眾人一跳,他們不禁猜測,電話裡那人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只是此時的張偉卻顧不得別人的目光,他只想弄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葉雨。
   
    “請問,請問您是……”張偉小心翼翼的措詞,更是對葉雨用上了敬語。
   
    葉雨淡淡的瞟了一眼張偉,黛眉微揚:“葉雨!”
   
    僅僅兩個字,就差點讓張偉險些摔倒在地,真的,真的是葉雨,難怪,難怪……
   
    遠處分局中,劉毅康被電話中傳來的巨響震得耳朵嗡嗡直響,他摔下電話,連忙拿起身邊的外套飛奔下樓,他也知道,對於這件事,他的下屬沒有做任何過激的舉動,而對方要求他去,不過只想給眾人提個醒,他所護著的那個人是任何人都不能得罪的存在!
   
    想通了這點,劉毅康提著的心在一刻這才放了下來,總而言之事情還沒有發展到太壞的地步!
   
    望著張偉因為這兩個字就變色的臉,四周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他們在想葉雨這兩個字到底代表了什麼,能夠讓一個分局的副所長如此恐懼。
   
    “啊,葉,莫不是老首長葉建國的孫女吧!”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這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炸響,瞬間如瘟疫般傳遍整個婚禮現場。
   
    一時間倒抽冷氣的聲音頻頻響起,在Z國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葉建國代表的是什麼,葉家那是什麼家族,就連主席在葉建國的面前都得給他三分薄面,可以說,唯一能與葉家匹敵的家族,不過兩兩三三,怪不得這少女能叫來軍隊,怪不得她在警局所長的面前還如此的狂妄傲然,只因為她有這個資本,有這個實力!
   
    王燕不敢置信的用手堵著紅唇,她一直知道葉雨的家世了得,可從未想過她的家世竟然如此的了得,葉家葉文山將軍的女兒,她真真算得上是這京都名正言順的公主了,人人稱賀家與阮家的公子是太子爺,可豈知,他們的身份都不如葉雨這個太子女要來的駭人!只因為她有個讓世人敬仰的父親!
   
    甄遠亦是同王燕一樣,震撼的難以附加,如果不是因為今日的這件事,他還不知道原來她妻子的身邊還隱藏著這麼一尊大佛!葉家千金,真是不可思議!
   
    甄遠的母親望著面前那傲然而立的少女,心劇烈的跳動著,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兒子的眼光也不錯,目光看向王燕的時候,也覺得她順眼了許多,葉家,那是他們努力幾輩子都高攀不上的存在,可她今日卻托了兒媳婦的福,竟然被葉家的千金維護,這一刻,之前她因為丈夫的死而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已經不重要了,她知道,他們甄家只會變得更好,更好。
   
    相比于甄家的喜悅,李立剛只覺得頭頂上的天一下子黑了下來,他剛剛竟然跟葉家的千金叫囂,他竟然可笑的想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權利,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算是什麼,葉家只要輕輕地跺跺腳就能讓他的家族破產,而他,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替葉文山教育孩子?
   
    李立剛的妻子早在士兵前來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她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此時早已嚇得不敢動彈!
   
    跟隨王文廣前來的士兵望著被眾多目光注視卻依舊淡然而立的葉雨,看著那被員警架在手中昏迷不醒的女子,心頭微微一跳,皆是升起一股自豪之情,她真不愧是將軍的女兒,真是有將軍的風範啊!
   
    劉毅康趕到酒店,他看著面前的陣仗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對方竟然動用了特種軍?能夠掌握這樣的軍隊的人,一定是那個人的手下!
   
    “誰?”士兵將劉毅康攔在外面,這動靜讓王文廣不由得抬眼望去。
   
    “長…長官,這是我們所長!”如果可以張偉真不想開口招惹王文廣的目光,可如果不讓劉毅康進來,倒楣還是他,權衡利弊之後,讓只得硬著頭皮磕磕巴巴的對著王文廣說道。
   
    “讓他進來。”王文廣揮了揮手,士兵這才放行,讓劉毅康走了進去。
   
    “長官您好。”劉毅康先是沖著王文廣行了個禮,隨後卻將視線放下了王文廣身邊那個小丫頭的身上,果然,這般大小的年紀,絕對不會錯的!
   
    “恩。”王文廣點了點頭,對於劉毅康的態度很是滿意。
   
    “這位一定是葉家的千金葉雨小姐吧,您看,都是我下屬的不是,我回去一定讓他們好好寫檢查,一定加倍教導他們,您能不能大人大放他們一馬!”劉毅康低聲下氣的討好著葉雨,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大人葉雨是孩子而感覺到任何的恥辱,這世上權利代表一切,葉雨的身份擺在那裡,他這麼做並不丟人。
   
    葉雨似笑非笑的望了劉毅康一眼,這人倒是識時務。
   
    “既然所長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太為難他們不是嗎?”葉雨的話讓劉毅康心中大喜,一個孩子,還能將他們怎麼樣?
   
    王文廣皺了皺眉,不過對於葉雨的決定他也不好過多的阻攔,葉雨今年已經快十四歲了,是該有自己的判斷力了!
   
    望著劉毅康眼底閃爍的目光,葉雨冷笑,他真以為自己是那三歲的小孩,這麼好哄嗎?
   
    “劉所長是吧?”在劉毅康出現的那一刻,小正太已經將他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了,所以葉雨知道,他姓劉,名叫劉毅康!
   
    “是,是我?”劉毅康心中微楞,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知道他是誰。
   
    葉雨微微眯起眼眸,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我聽我父親提起,說你們管轄的這個地區已經發生了好幾宗搶劫殺人案了,好像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你們還是沒有結案不是嗎?”
   
    不安的情緒一閃而過,劉毅康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詢問:“是有這麼回事不假,可…”
   
    劉毅康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葉雨打斷,她抬手,語含笑意:“劉所長,你讓我不計較今日的事情可以,不過我要求你在三天之內偵破此案,要不然……”
   
    葉雨聲音微頓,下一刻卻一改之前的平和,變的淩厲萬分:“今日所有的人都要受到處罰!”
   
    望著面前這個眉眼間透露著淩然氣勢的少女,劉毅康在這一刻才意識到,他似乎小看了她,葉家的孩子不愧是葉家的孩子!
   
    “好!”劉毅康點頭,他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一個他必須接受的題目,雖是百般不耐可他卻沒有拒絕的權利。
   
    員警來的快走得也快,李家變得孤立無援。
   
    此時,一直昏迷著的李艾艾朦朧的睜開雙眼,看到面前的李立剛與不遠處的葉雨,當即哭喊著:“父親,父親,是她打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葉雨呲笑,這李艾艾還沒有看清周圍的行事就敢亂叫,真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李立剛聽到李艾艾的大叫,太陽穴青筋直冒,如果不是他這個敗家的女兒,他今日怎麼能夠得罪葉家的小公主呢?她此時竟然還敢大叫,她竟然還敢如此說話!
   
    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李立剛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李艾艾的臉上,這一巴掌打得不輕,竟將剛剛蘇醒的李艾艾再次打暈!
   
    “葉小姐,對不起,一切都是我們李家的不對,您看…”李立剛絲毫沒有理會昏過去的李艾艾,而是討好的望著葉雨。
   
    葉雨皺了皺眉,嫌惡的揮了揮手:“滾!”
   
    “謝謝,謝謝。”李立剛連忙道謝,隨後拉著一旁哭的肝腸寸斷的妻子,接過她懷中再度昏迷過去李艾艾,灰溜溜的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望著李家人離去的背影,葉雨那雙如墨染般漆黑德爾瞳仁散發著陰冷的目光,你們走了那又如何,朝華國際,她是要定了!
   
    “王叔叔,參加婚禮再走吧!”酒店門口,葉雨凝望著坐在吉普車上的王文廣,笑著說道。
   
    王文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葉雨,笑駡道:“你個鬼丫頭,你都出來了還讓我去參加婚禮,小鬼靈精,行了,軍中還有事,我還是留著時間去參加你的婚禮吧!”
   
    笑聲回蕩在耳邊,面前的一輛輛吉普車已經駛向遠方,王文廣的調笑依然回蕩在她的腦中,而這一刻她腦中想到的竟然是他—奧斯丁・迪蘭。
   
    捂著心臟,葉雨凝望著天空:我,真的淪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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