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茶靡月兒 -【重生豪門之商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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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8 06:25 AM

第104章:戰鬥打響
   
    義大利的天空與京都的一樣,都是那麼的藍。
   
    奧斯丁・迪蘭凝望著頭上這片蔚藍而廣闊的天空,思緒卻早就穿越了時空,飄飄揚揚落在她鄉,落在他思念的人兒身上。
   
    蓬萊,一零三五號房。
   
    葉雨握著手中的銀鐲子,鳳眸微垂。
   
    “葉小姐,你有我們女兒的消息了?”溫榮耀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找尋了幾十年的女兒此時竟有了消息,這讓他們怎麼能再坐得住,他們恨不得現在馬上就去見她。
   
    葉雨揚起眼眸,看向溫榮耀幾人的目光有一驀然,怪不得他們會讓她感覺熟悉,原來血脈的羈絆真的如此奇妙。
   
    將兩枚銀鐲子攤放在他們的面前,葉雨絕口不提帶他們見女兒的事,只是說道:“看看,這對銀鐲子是否是當年你們給她的那對。”
   
    洛燕鴻眸光爍爍,似乎氤氳著點點霧氣,她雙手顫抖的拿起桌上的銀鐲子,細細的撫摸著,似乎是在透過鐲子凝望著自己的女兒。
   
    這麼多年,午夜夢回,洛燕鴻從未有一天能夠安眠,剛到美國日子艱難,她總是在想,小媛是否跟他們一樣,過得不好,而後來他們漸漸好了,她還會想,小媛是否能得到上天垂,找到一個好人家。
   
    “是,就是這個,我女兒在哪,在哪?”洛燕鴻激動的凝望著葉雨,一聲聲的詢問著。
   
    這對銀鐲子之所以獨一無二,除了她獨具匠心的設計外,還有這兩隻鐲子的後面各刻了一個字,“青”、“緣”。
   
    葉雨深深地凝望著面前的三人,鳳眸微垂,這兩天她已經將面前幾人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溫榮耀,M國郝格特企業的創始人,洛燕鴻壹美國際首席設計師,溫青翔除了是英特林公司的首席顧問之外,還是一名在校大學生。
   
    而她也查明,溫榮耀與洛燕鴻當年的的確確還有一個女兒。
   
    至少可以確定,他們並不是阮家安插的棋子。
   
    葉雨沉吟,在溫榮耀三人迫切的注視下,語調微頓:“我之所以能夠這麼快找到這鐲子,是因為這只鐲子是我,母親的!”
   
    “轟”的一聲,溫青翔只覺得腦中有一顆原子彈轟然爆炸,他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就像是置身於漩渦中,越是掙紮變越被捲入無盡的深海。
   
    面前的人,是他姐姐的女兒,也就是說,是他的侄女?
   
    我了了個去,溫青翔頓時有掀桌的衝動,為毛,他還未開始的愛情就這般的死在了搖籃中。
   
    溫榮耀與洛燕鴻愣愣的凝望著葉雨,張了張嘴卻發現他們似乎說不出任何話,緣之妙當真讓人如臨夢境,他們兒子偶然結識的人,竟,竟然是他們的外孫女?
   
    暮然回首,那人便在燈火闌珊處。
   
    似乎,溫榮耀有些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上天總是在你絕望的時候讓你充滿希望,他只希望,他們見到的真是他們的女兒!
   
    葉家宅,溫榮耀三人略顯緊張的坐在沙發上,這裡他們怎會不知道,京都中南海,住在這裡的人都是在京都跺一跺腳,就能讓Z國震上一震的人物,Z國能住在這裡葉姓的人,便只有一個家族,那便是有著開國功臣,老首長葉建國的葉家。
   
    葉雨,葉文山的女兒,也就是說他們的女兒嫁給了Z國最受人尊敬的將軍,葉文山?
   
    “吼(媽媽)。”一聲虎嘯傳出,鵬鵬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間,它剛剛又睡了個回籠覺,一醒來就聞見了葉雨的味道,看著站在客廳中的葉雨,它一躍,從二樓的走廊上跳了下來。
   
    “嘭”的一聲,肉爪上指甲敲擊著地面,發出一陣巨響,巨大的衝擊力讓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葉雨無力的撫了撫額頭,她想,終有一天鵬鵬會毀了這木地板的。
   
    一聲虎嘯,震得溫榮耀幾人心中一跳,他們轉頭望去,視線所及之處出現了一頭足足有兩米多大的白老虎,它巨大的腦袋上,一對眼眸炯炯有神,口中,鋒利的獠牙散發著寒光。
   
    溫青翔吞了吞口水,他還是如此近距離接觸老虎,似乎它一張口他就能聞到來自老虎口中的氣味,頓時心中狂跳不止。
   
    葉雨將鵬鵬攏在身旁,纖細的手撫摸著鵬鵬的大腦袋,她雖是不矮,可在鵬鵬身邊,卻依舊嬌小。
   
    美女與野獸。
   
    葉雨臉上的靜默讓溫青翔怔了怔,她淡漠恬靜的就像是勝芳的花中之皇,美得讓人窒息;而此時,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更像是睥睨一切的王者,即便是叢林之王也只能在她的腳下臣服。
   
    “雨兒,你回來了?”溫如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她聽見了鵬鵬的叫聲,生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早就能夠聽出它幾種叫聲的不同。
   
    吃飯時候的叫聲,短促而急切;玩耍時候的叫聲,悠長而語調微揚;憤怒時候的叫聲,雄壯而震撼人心;而它只有在見到葉雨的時候,才會發出著類似於撒嬌的吼聲。
   
    溫如玉的聲音讓溫榮耀與洛燕鴻的心狠狠一顫,似是石子墜入心湖,將他們平靜的內心攪亂,點點漣漪泛在心頭,竟是這般的讓他們難以自控。
   
    “媽,我回來了!”葉雨抬頭,聲音似乎帶著穿透力,清晰的回蕩在溫如玉耳邊。
   
    溫如玉關上衣櫥,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似乎有些不寧。
   
    打開房門,溫如玉走下樓,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三人,微微一愣。
   
    “雨兒,你怎麼不告訴我有客人來了。”溫如玉嗔怪的瞥了一眼葉雨,不好意思的沖著溫榮耀三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這個女兒都被我慣壞了,我…”
   
    “小媛?”在見到溫如玉的那一刻,洛燕鴻就可以確定面前的女子是她的小媛,這鼻子眼睛,活脫脫就是小時候的翻版,她不會認錯的。
   
    洛燕鴻的一聲大叫嚇的溫如玉將後面的話吞了下去,她笑容微僵的凝望著面前的婦人,眨了眨眼:“這位夫人,你認錯人了吧?”
   
    “不,不會認錯的!”洛燕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溫如玉的手,目光上下打量著她,那眸中閃爍的慈光與眼中的熱淚讓溫如玉的心重重一跳,似乎被重錘狠狠地敲擊著,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小媛,我的小媛,我終於找到你了,媽媽終於找到你了。”洛燕鴻喜極而泣,她終於找到自己的女兒了,這麼多年,她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她,而如今她近在眼前,這樣的喜悅讓她就有些語無倫次。
   
    洛燕鴻顫抖的伸出手,撫摸著溫如玉的臉龐,這是她多年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撫摸著她的臉龐,只是問問她過得好不好!
   
    只是此時此刻,當真的重逢之時,她卻發現,好像什麼話都是多餘的。
   
    溫如玉愣愣的凝望著面前的婦人,心頭巨震,她下意識的錯後一步,拉開與洛燕鴻的距離。
   
    “這位夫人,您,您真的認錯了!”溫如玉慌忙的搖著頭,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所認知的一切,其實她的心中早有定斷,只是一時無法承受。
   
    “小媛,小…”洛燕鴻凝望著慌亂跑上樓的溫如玉,發亮的眼眸一時變得昏暗無光,她,難道真不願意認他們嗎?
   
    “雨兒,發生什麼事了?”葉建國聽到樓下的動靜,從房中探出頭。
   
    客廳中的氣氛有些壓抑,葉建國在聽聞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心中一歎。
   
    “玉兒只是沒有想到你們會突然出現,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而已!”葉建國的聲音有些低沉,可奇異的是,似乎他的話語有一種安撫人心的魔力,就那般的讓人信服。
   
    二樓臥房中,溫如玉坐在床上,雙眸放空的凝望著窗外,淚水奪眶而出。
   
    對於親生父母的突然出現,溫如玉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他們,面對自己,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葉雨走進屋,看著垂淚的溫如玉,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將頭埋在溫如玉肩膀。
   
    “媽,是我帶他們來的,你怪我嗎?”葉雨聲音很輕,她明明可以告知溫如玉,可是她沒有,她太瞭解自己的母親了,如果告訴她,她只會一直逃避。
   
    溫如玉握住葉雨的手,微微的搖了搖頭,她怎麼會怪她,怎麼會。
   
    “雨兒,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溫如玉的聲音有些哽咽。
   
    葉雨笑了笑,這世上誰不懦弱,如果當年她不是懦弱的逃避父母的死,想必人生會有不一樣的軌跡吧。
   
    “不,媽,你只是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葉雨的聲音似是從九天之上傳下的靡靡之音,神秘莫測,卻似是一顆清心丸,洗刷著蒙在溫如玉那顆被種種情緒隱藏在其中的心。
   
    她的心在想什麼呢?
   
    這麼多年來,她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嗎?想過,何止是想,她知道葉文山一直替自己找了許久,也,期盼已久,就因為期盼,所以才會慌張,才會不知所措吧!
   
    溫如玉擦乾眼淚,轉身,笑對著葉雨,陽光下,她就像是破繭成蝶的蝴蝶,身上散發著讓人不忍直視的光,耀眼極了。
   
    葉雨見慣了離別,重逢的喜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望著溫如玉臉上的淚,葉雨眼眸微垂,心被困在她自己的小天地中。
   
    晚飯,在一片喜慶的環境中度過,熱絡過後,剩下的只有寂靜。
   
    躺在床上,葉雨翻看著奧斯丁・迪蘭每一天離去前留下的紅心。
   
    八百顆桃心,一晃已是兩年多的時光。原來她與奧斯丁・迪蘭已經糾纏了這麼久。
   
    當年他們初次見面的那一刻,誰也沒有想到,在日後的歲月中,彼此會成為自己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
   
    月光如注,傾灑在葉雨的床上,映著她嘴角微揚的笑容。
   
    葉雨沒有再談有關於邀請溫青翔加入她網路公司的事情,溫榮耀決定留在京都,那麼他的公司便要從美國遷過來,如果郝格特集團駐足京都,那她在辦網路公司也是枉然。
   
    壹美國際享譽全球,可以說在賞風沒有崛起之前,一直是引領著世上的前驅者。
   
    洛燕鴻作為壹美國際的首席設計師,因為為人低調,所以圈外熟識她的人並沒有幾個,不過在圈內卻是負有盛名,雖然壹美國際在Z國也有分公司,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
   
    “外婆,我已賞風董事長的身份像你發出邀請,聘請你為賞風的首席設計師!”葉雨話說的很正式,不過場合卻有些問題。
   
    洛燕鴻抱著小君熠,兩人四隻眼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似是想將她看穿。
   
    哪個神經病會在家裡,在嬰兒房中談論這個問題?
   
    葉雨被他們二人看的有些尷尬,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伸手扣住小君熠的頭,將他的臉扭到一旁,“外婆,我說的是真的!”
   
    賞風一直有著最敏感的時尚嗅覺,只是能夠撐檯面的設計師卻是太少,只有Angel一個人頻頻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這讓他們賞風一直被外界言傳如果賞風沒有了Angel,那麼就會毀滅。
   
    洛燕鴻放下小君熠,淡笑的凝望著自己這個外孫女,前往賞風也不是不可以,呆在壹美國際這麼長時間,她,也有些疲累了。
   
    “我的價錢可不低!”洛燕鴻凝望著葉雨,語笑晏晏。
   
    葉雨淡笑,錢,永遠是她的最不缺少的東西。
   
    此時,S市。
   
    劉若音揣著懷中的保溫瓶走進雍天國際的大樓裡。
   
    “若音姐!”位於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外,黑髮盤在頭頂,一襲職業裝的女子看到劉若音,有些緊張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劉若音沖著她笑了笑,指了指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小莉,覺明他在裡面嗎?”
   
    名叫小莉的秘書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卻是心中一緊,她怎麼能說董事長在裡面了呢。
   
    “那我進去了啊!我給他煲了湯,一會兒盛湯出來給你。”劉若音晃了晃手中的保溫瓶,甜甜的笑著,說著推門就進。
   
    “若音姐,你…”小莉阻攔不及,劉若音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一名紅髮嫵媚的女子正坐在方覺明的腿上,修長的手潛入方覺明襯衣扣子中的縫隙,輕輕地撫摸著他胸前的肌膚。
   
    紅唇微張,她如櫻桃般的唇瓣貼著方覺明的脖子,氣吐如蘭,辦公室內,一片旖旎。
   
    劉若音走進辦公室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畫面,保溫瓶脫手,掉落在地,支離破碎,而她用心煲的湯迸濺而起,侵染上她白皙的腳腕。
   
    炙熱的疼痛侵染著她的神經,而腳下的痛楚卻遠沒有心裡的痛要來的徹骨。
   
    她從未想過方覺明的懷中會擁著別的女人,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背叛她,她的眼中只看到這幅曖昧的畫面,卻沒有留意到方覺明眼底的清冷與嘲諷。
   
    保溫瓶落地的聲音引得二人的目光,方覺明凝望著站在門口的劉若音,心中一慌,看著劉若音悲痛欲絕的臉,他只覺得有一種大手緊緊的攥著他的心臟,讓他痛到快要窒息。
   
    後牙緊緊咬在一起,理智生生壓住了情感,方覺明的手緊緊攥著椅子扶手,逼迫自己狠心看著劉若音哭泣的面龐。
   
    他懷中的女子並不簡單,如果他們的目標是雍天,是他方覺明,那他願意一力承擔,如果讓他們知道劉若音是他的弱點,那她,一定會受到傷害,方覺明寧願劉若音恨他,也不願因為愛,而讓她受到傷害。
   
    轉身離去,淚水飛奔,方覺明似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看著劉若音有些踉蹌的身影,方覺明凝望著傾灑一滴的湯,心如刀絞,她剛剛是有哪裡燙傷了嗎?嚴不嚴重,疼不疼!
   
    “傷了人家的心,你還不快去追?”方覺明懷中,女子修長的手指來回掃過方覺明的胸膛,眼眸微揚,似是一隻狐狸,一顰一笑都是那般的嫵媚動人。
   
    方覺明垂眸,隱忍著痛楚的冷眸瞬間變得火熱,他凝望著懷中的女子,笑的玩味:“有美在懷,我怎麼還有功夫去想別的?”
   
    “若音姐…”凝望著劉若音遠去的背影,秘書的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真不知道董事長是怎麼想的,放著若音姐這麼好的女人不要,竟然和那個狐狸精搞到了一起,她之前還以為方覺明是百年難遇的新好男人,現在看來,也是個見異思遷的混蛋!
   
    秘書憤憤不平的坐下,凝望著不遠處的董事長辦公室,眼眸狠狠一瞪,似是能夠穿透牆壁,直直望著辦公室裡面的那對狗男女。
   
    劉若音跑出雍天國際,此時,這個城市在她的眼中變得模糊,川流不息的街道,她就像是個幽魂,無處可去,無處可逃,她只想回家,可在這個城市,到底哪裡才是她的家。
   
    當初,她義無反顧的送他進入手術室,不顧家人的反對,離開京都同他來到S市,她一直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今天她所看到的一切卻讓她心中的城堡轟然倒塌。
   
    遊走在街上,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可她孤單的就像是困獸,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看不到其他人,聽不到任何聲音,更看不到日後的道路。
   
    “雨兒,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劉若音不敢打給自己的父母朋友,在這個城市,她除了方覺明之外,也沒有任何的朋友,在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是葉雨。
   
    葉雨看著電話上的號碼,黛眉微皺,她似乎從未聽到她哭的如此傷心。
   
    “若音姐,發生什麼事情了?”葉雨詢問著,聲音輕柔寧靜的似是溪流,刮過劉若音的心田,似乎一下子安慰了她無處安放的悲傷。
   
    劉若音聲音抽搐著,卻是不肯出原因,她只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她並不熟悉的城市。
   
    葉雨放下電話,黑白分明的鳳眸勾勒著冷意的弧度,方覺明有多愛她,葉雨是知道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她如此決然。
   
    葉雨撥通了方覺明的電話。
   
    “雨兒!”一語落,方覺明沉默,他大概猜到她想要說些什麼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手握著電話,葉雨的聲音有些沉重,她想,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方覺明是不會放任劉若音哭著離去,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這個陌生讓她感覺空寂的城市。
   
    “你所說的人已經來了,是一名女子…”方覺明複述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這麼多天他一直在想,也許只有讓劉若音回到京都,對於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吧。
   
    “方覺明,你混蛋!”葉雨鳳眸微冷,口中的話冷酷到了極點,她第一次對他說重話,可她不介意因此而罵醒他。
   
    明明愛情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他憑什麼自認為是對她好,而幫她決定一切。
   
    愛一個有多深,傷害過後的恨就有多深,而相比於愛,恨卻是那麼的折磨人心,午夜夢回,那些深埋在心中的記憶就會化成一隻只小蟲,隨意的啃咬著骨骼,食著肉,喝著血,一天一天,只會更加的清晰。
   
    “方覺明,你憑什麼自以為是的決定別人的命運?”
   
    “你懂什麼,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為了我受傷,為了我身犯險境,你愛過人嗎,你知道看到自己心愛的人為了自己受傷,那種痛是什麼感覺嗎?”方覺明第一次對著葉雨大吼,他不能,只要想著劉若音因為她的緣故受到任何傷害,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我,不知道嗎?
   
    葉雨笑了笑,她怎麼會不知道那種疼痛,只是奧斯丁・迪蘭說得對,我們既然選擇了,就要守護,就要承擔一切的後果。
   
    葉雨沉靜了下來,她凝望著窗外的天空,聲音淡淡的響起:“方覺明,有人跟我說過,如果害怕自己所愛的人受傷,就應該努力的變強,強大到足夠保護她,而不是懦弱的將她推開。”
   
    “愛,是瞞不住人的,他們不會因為你的疏遠而放過若音,想要雍天國際的人阮正陽,是鴻龍國際,而京都,卻是他們的大本營。”
   
    “若音會做兩個小時後的飛機飛回京都,該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
   
    葉雨放下電話,站在陽臺凝望著蔚藍的天空,奧斯丁・迪蘭,如果有一天你以為我好為理由讓我離開你身邊,那我,永遠不會再回去,永遠不會。
   
    夕陽垂暮,方覺明坐在黑色轉椅上,凝望著透過落地窗灑進屋中的陽光。
   
    如果劉若音真的離開他,那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如果她離開了他之後,依舊會受到傷害,那時她不在自己的身邊,是否會更加的無助?也許葉雨說得對,他,這樣做只會給她更大的傷害。
   
    起身,方覺明沖出辦公室,似乎連等電梯的時間都讓他不能等待,都讓他心急如焚。
   
    驅車向著機場奔去,他要留下她,他不要讓她離開。
   
    機場,劉若音坐在候機室,凝望著窗外的藍天,眼角的淚早已乾枯,兩年了,不知道京都有沒有變化。
   
    “請乘坐A100航班前往京都的乘客登機。”廣播中甜美正式的聲音響徹在候機室中,劉若音轉頭,深深地看了看這個城市,手握著行李箱,轉身離去。
   
    跑車驟停,剎車聲刺耳,急切的聲音惹得眾人頻頻側目。
   
    輪胎在地面上磨蹭,留下兩道痕跡,方覺明跳下車,向著機場奔去。
   
    離開前往京都的飛機只有一架,A100號航班,現在正在檢票。
   
    劉若音拿出機票,站在隊伍後,一點點的前行,她就快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那個她曾經認為能夠與其共度一生的男人。
   
    劉若音知道自己這麼負氣離去是很不理智的行為,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原諒他?說實話她做不到。而離開他,她,似乎也做不到。
   
    離開這裡回到京都,劉若音只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下,既然她不能做出選擇,就讓時間為她做出選擇。
   
    面前的人一個個進入通道,眼見就要輪到她了。
   
    方覺明趕到這裡的時候,劉若音正在檢票,眼見,她就要離開他的視線中,離開他的身邊。
   
    這一刻,方覺明才徹徹底底的知道,如果讓劉若音離去,那他便會後悔終生。
   
    “小音!”方覺明大叫著,皮鞋踏著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修長的身子如同一直獵豹,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擋他沖向劉若音,如果日後,她真的遭遇危險,那他願擋在她面前,為她承受一切。
   
    劉若音回過頭,方覺明的身影在她的瞳仁中無限放大,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被擁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不要離開我,不要…”方覺明呢喃著,將頭深深地埋在劉若音的頸子上,手禁錮著劉若音的腰,似是想將她融入體內。
   
    京都小城區。
   
    月光下,將屋中站立的身影拉得很長。
   
    “展護雪,你即刻動身前往S市去保護一個人,而歐嵐雪暫時便先跟隨在我身邊。”葉雨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展護雪,展護雪打開紙袋,裡邊除了有相關的資料外,還有他們二人嶄新的身份。
   
    “是!”展護雪握著手中的紙袋,恭敬的垂下額頭。
   
    S市,硝煙四起,一股不知名的地下勢力湧入S市。
   
    浦東豪宅。
   
    敞亮的客廳中,米黃色的真皮沙發上,幾名男子坐在其中,即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眉眼中的戾氣卻怎麼也隱藏不住。
   
    華麗的吊燈掛在足有三米來高的房頂上,明亮的燈光依舊化不開籠罩在幾名男子身上的寒霜。
   
    “我弟弟是怎麼死的?”沙發正中央的獨坐上,身著黑色短袖襯衣的男子臉色陰沉的詢問著,那雙如同餓狼般的眸,散發著寒冷之際,似是陽光反射在冰山上所發出的光芒。
   
    幾名男子對面,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背對著他們,從背後看,很難看出他的年紀。
   
    “奉雨會!”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明的韻味款款流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又在尾音微微上揚。
   
    “奉雨會?”男子孤傲的眉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嘴角微揚,陰沉的面容似是風雨來臨前,天空的顏色。
   
    陰沉,壓抑,讓人窒息!
   
    S市,富華國際的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富華國際的董事長王福洋是一名人到中年,啤酒肚,禿頭頂的男子,一張嘴,黝黑的門牙中還有一道縫隙,似乎其中能過去千軍萬馬。
   
    他噁心的讓人幹嘔,可他卻有錢的讓拜金女前赴後繼。
   
    只不過,別看他有萬般的缺點,但只有一點最好,就是不好色,很奇怪,他身上似乎在面對漂亮女人時會自發自動的產生抗拒,總之,可即便是他身邊的秘書,他也絕對不允許她靠近一米的範圍內。
   
    只是今日,卻一反常態的拉著一名紅髮女子的手,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中,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王福洋坐在沙發上,迷醉的凝望著身邊的女子,似乎,他的世界中只有她一個人。
   
    紅髮女子手肘靠在沙發上,凝望著王福洋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輕蔑與嘲諷,似乎還夾著點點的厭惡。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喜歡同性,害她竟然動用媚功!
   
    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面前這個男人大卸八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她的心頭之恨。
   
    “寶貝!”王福洋伸手抓住女子的手,手指肚輕輕地磨蹭著女子的手心,抬起她的手,似乎想要一吻芳澤。
   
    女子豁然真起身,她抽出手,微不可查的放在身後擦了擦,起身走到辦公桌前。
   
    提臀,她坐在辦公桌上,修長白皙的腿架在椅子上,身子向後微揚,手肘抵著辦公桌,嫵媚的側臥在上面。
   
    胸前的布料根本就阻擋不住那碩大白皙的山丘,洶湧而出,只要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沒有一個人能抵禦的住這誘惑。
   
    更何況是一個被施以媚功的男子。
   
    “寶貝!”王福洋臉上露出淫靡的笑容,他飛身撲向女子,厚重的身子一下子壓在女子的身上,鼻中香氣漫溢,手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不由得心猿意馬。
   
    女子柳眉微皺,卻是不動聲色的拿起桌上攤放著的文件。
   
    富華國際最新開闢了一片土地,這片地位於S市的正中央,那裡可是一塊好地方。
   
    而她手中拿著的就是富華國際與雍天國際簽約共同開發的協議檔案。
   
    將檔案藏在衣服中,女子掏出另一份檔案,拿在手中,“來,寶貝,在這裡簽字。”
   
    她拿起一旁的鋼筆放在王福洋的手中,將檔案放在他面前。
   
    “好,寶貝讓簽我就簽!”王福洋說著,右手拿過鋼筆,左手還不忘狠狠地抓了一把女子那碩大的山丘。
   
    筆走游龍,王福洋在檔案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在王福洋簽字的那一刻,女子勾人的雙眸一改剛剛的嫵媚,變得凜冽冷酷,玉手化刀,狠狠地劈在王福洋的頸子上。
   
    王福洋悶哼一聲,只覺得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倒在了辦公桌上。
   
    女子一把推來王福洋的身子,眼眸微揚,狠狠地踹了他幾腳,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富華國際地下車庫,女子將檔案扔在後車坐上,她鑽進車裡,打火,掛檔,輕踩油門,跑車呼嘯沖了出去,最終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而此時,昏迷的王福洋卻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揉了揉被女子踹的生疼的肚子,呲牙咧嘴。
   
    “那女的還真是狠啊!”王福洋動了動脖子,厲眉斜飛,本該是很帥氣的動作,可出現在他的這張臉上,卻怪異到了極點。
   
    辦公室一旁衣櫃中的暗門被人打來,一名俊朗不凡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看著王福洋此時的模樣,輕輕地笑了笑:“誰讓你剛剛占人家的便宜了呢?”
   
    “怎麼樣,軟嗎,大嗎?”男子邪笑,他伸手隔空抓了抓,似乎這樣也能抓到女子飽滿的山丘一般。
   
    王福洋眼眸一亮,呲牙道:“別說,還真是挺有手感的!”
   
    “猥瑣!”男子看著王福洋臉上的笑,輕蔑的瞥了他一眼。
   
    “我靠,你不猥瑣?”王福洋氣憤的瞪了瞪眼,只是害怕被外面的人聽到什麼,而刻意的壓低著聲音。
   
    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長成這樣就算猥瑣也不叫猥瑣,你長成那樣,就算是對著人家小姑娘友善的一笑,人家都覺得你猥瑣!”
   
    說著輕歎,男子拍了拍王福洋的肩膀,惋惜的搖了搖頭:“兄弟,節哀順變!”
   
    “滾你媽蛋!老子長得跟你一樣!”王福洋抬腳,一腳等在身邊男子的屁股上,行動之靈活一點都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你小子不是最近看上個嫩模嗎?你等著,老子明天就給他勾過來!”王福洋兇神惡煞的瞪著眼,拽了拽頭上稀少的頭髮,心中怒氣蒸騰,他尼瑪又不是真的長成這樣,說他猥瑣,竟敢說他猥瑣。
   
    “大哥〜”一個哥字說的百轉千回,足足讓王福洋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閉嘴!”王福洋沒好氣的瞪了旁邊的男子一眼,你說他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傻逼弟弟,他們可是同卵同胞的雙胞胎,說他猥瑣,他能好的到哪裡去?
   
    “成了,給主子打電話,說一切都搞定了!”王福洋揮了揮手,他揭下糊在臉上的那一層皮膚,黑黃皮膚之下,是一層白嫩光滑,如同牛奶般的肌膚。
   
    “你能不能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對日後的生活備感恐懼啊喂!”男子看王福洋摘下面具,小心臟狠狠地顫了一顫,雖然他的容貌是改過來的,可是還是一副禿頭頂大肚子的模樣。
   
    這一張熟悉的臉配上如此陌生的身子,讓他有種在與幾十年後的自己對看的趕腳。
   
    “你別廢話!”王福洋瞪了瞪眼,還好辦公室中沒有鏡子,要不然他非得吐血不可,身上的這層皮真是熱的他都快出痱子了,他悔啊,當初猜拳的時候為什麼他要出石頭,出石頭呢?
   
    將衣櫃後暗門中真正的王福洋拖出來,假王福洋與男子對視了一眼,閃身鑽進衣櫃裡的暗門中。
   
    “恩〜”真正的王福洋從沉睡中清醒,他只覺得頭腦一陣發暈,看著四周的環境,他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雙眸大睜。
   
    他剛剛明明還在酒會中,現在怎麼出現在辦公室?
   
    王福洋看著散落一地的文件,微微的怔了怔,他心中一震,查看著地上桌上的文件,下一刻,卻傻在了當場。
   
    富華國際與雍天集團簽約的檔案竟然不見了,不見了?
   
    “秘書,進來!”王福洋對著門外大喝,秘書聽到裡面暴怒的聲音,心中一震,連忙起身沖了進去。
   
    “董事長,怎麼了?”秘書推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便看到王福洋怒氣蒸騰的站在辦公室中央,四周檔案滾落,一片狼藉。
   
    “我是怎麼回來的?”王福洋瞪著眼睛凝望著面前的秘書。
   
    秘書怔了怔,她凝望著王福洋憤怒的臉,戰戰兢兢的回答:“您剛剛是跟一個紅髮女子一起回來的啊!”
   
    “紅髮女子?”王福洋皺眉,思緒倒轉,他怎麼不記得自己見過什麼紅髮女子。
   
    “她攙著我回來的?進了我的辦公室?你怎麼不將她攔下來!”王福洋眉頭緊鎖,他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一段記憶。
   
    如果真是那紅髮女子將他攙回來,那作為董事長秘書,她就應該懂得攔住那人進入辦公室才對,如今丟失了那麼重要的文件,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不是啊!”秘書慌忙的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董事長今天這是怎麼了?只是面對他不善的目光,微微的吞了吞口水:“是您牽著她的手,將她帶進的。”
   
    “你說什麼?”王福洋驚恐的大睜著眼目,那人是他帶進來的?
   
    S市,繁華街道,一輛敞篷的紅色跑車中坐著兩個長相相同的男子,跑車從馬路上呼嘯而過,帶著炫目的光芒駛向盡頭。
   
    “你說,王福洋醒來後會是怎樣的表情呢?”開車的男子左耳上帶著一枚鑽石耳釘,陽光下,散發著盈盈的光芒。
   
    他身邊,與他長相幾乎相同的男子好看的眼眸斜飛,淡淡的掃了一眼開車的人,眼眸微挑:“想必是驚慌失措吧!不能看到還真是遺憾!”
   
    開車的男子聽到身邊之人的話,好看眼眸不由得犯了個白眼,嘴唇微揚,“你還真是惡趣味啊,不過我還真是好奇,主子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子的,比起剛剛那個嫵媚到讓人心癢癢的女子來說,會不會更加讓人不能自持呢?”
   
    “你想回到暗影?”坐在副駕駛中的男子唇角微揚,一句話就阻止住了他這個二貨弟弟心中YY的場景。
   
    深深地打了個哆嗦,打死他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好不好,要說其他的還好,就是那裡的女人都不是女人,這讓他相當的憂傷。
   
    “唔,不過我聽說,主子喜歡的不是女人…”男子的話還沒說完,聽到這,開車男子的手不由得一打滑,車子向著左邊拐了過去。
   
    臥槽,主子不喜歡女人,這可是大新聞啊,不過他大哥怎麼知道,難道是他大哥被主子上了〜上了〜
   
    想到著,他剛剛矯正的車頭不由得再一次偏離了軌道。
   
    男子慵懶的倚靠在副駕駛座位上,絲毫沒有因為晃動的車身而產生任何的情緒,只是接著說道:“主子喜歡的,是一名女孩〜”
   
    “噗!”開車的男子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尼瑪,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他的心臟真心受不了這麼強烈的衝擊啊!
   
    男子剛剛擺正車頭,“嗖!”耳邊,一輛貨車擦著跑車的邊呼嘯而過,開車的男子甚至能感受到耳邊那淩冽的風。
   
    轉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的男子,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轉頭,目視著面前的道路。
   
    富華國際,王福洋愣愣的坐在黑色轉椅上,手放在辦公桌上,眉眼緊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起身,胡亂的將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扔到了地上,秘書在外面聽著董事長辦公室中的動靜,嚇得縮了縮脖子,他們的董事長難道瘋了不成?
   
    夜幕降臨,當黑暗籠罩在大地上的時候,夜生活不過剛剛開啟,S市鬧區,奉雨會旗下的蘋果酒吧。
   
    燈紅酒綠的街道,數輛白色無牌照的麵包車停在酒吧門口,幾十名手拿砍刀的男子沖向蘋果酒吧中。
   
    見人就砍,見東西就砸,卻在看場的人前來之前,先一步的坐上麵包車揚長而去。
   
    一連數日,奉雨會旗下所有的產業都遭受了難以估算的打擊。
   
    奉雨會大本營,幾名男子相對而坐。
   
    為首的男子面色陰沉,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找奉雨會的麻煩,只是他們直到此時卻不清楚,到底是誰敢在他們的地頭挑起戰爭。
   
    “去查查在那場戰爭中死去的幾個重要人物裡,誰還有親人,而那些親人都是幹什麼的?”電話中的擴音喇叭裡,低沉帶著冷意的女聲洋洋灑灑的回蕩在屋中,淩冽的宛若寒風,將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片陰冷的薄霧裡。
   
    “是!”屋中,幾名在外呼風喚雨的人物卻在這一刻,對著電話低下頭顱。
   
    不管他們爬到怎樣的高度,她,也永遠是他們的主子。
   
    S市最繁華的商場,劉若音提著手中的袋子,踏著高跟細,挑選著面前的衣服。
   
    幾年沒見,雨兒應該長高了吧?
   
    十五歲的年紀,這些看著是不是太成熟了,她是不是應該給她買些粉粉嫩嫩的衣服呢?
   
    劉若音一邊挑選著面前的衣服,心中一邊暗自嘀咕著,知道葉雨要來S市上學,可把她高興壞了,這不,一聽說葉雨要來,她就馬不停蹄的為她置辦衣服。
   
    上次的事情,方覺明跟她解釋的很清楚,她雖然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也覺得,她不該在那般的依賴他了,是不是她平日裡太過的柔弱,所以方覺明才會為了她的安危放開她的手?
   
    劉若音不知道,她從小便被父母捧在手心中,沒有經歷過這個社會的黑暗,學習,畢業,找工作,她的每一步都被規劃的很好,所以她習慣聽從,習慣依賴。
   
    從小到大,她做的最大膽的事情就是跟方覺明來到了S市,她還記得當初她母親跟她說過的話,音兒,你一輩子都在我與你爸爸的安排下長大,遠離我們,你是生存不下去的。
   
    想想,她們說的很對,在家,她依靠父母,在這裡,她將整個重心都放在方覺明的身上,一個人,怎麼會不能自立,只是習慣了依賴,所以不願改變。
   
    劉若音想要從操舊業,她很喜歡護士這個職業,雖然這個職業要經歷許多生離死別,可這個職業卻也幫助人不是嗎?
   
    她需要找到自己的立足點,需要證明自己不是只會依賴。
   
    只是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讓方覺明不能放任劉若音長時間在外,所以她還是依舊的百無聊賴。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拿著一件衣服發呆了好久,旁邊售貨員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變了顏色。
   
    這件衣服,適合雨兒穿嗎?她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想的問題。
   
    走出商場,天色已經有些暗沉。
   
    “鈴鈴鈴〜”包包中的手機正在肆虐的叫囂著,似乎再催促著她快點接通。
   
    劉若音望著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頭疼的皺了皺眉。
   
    將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劉若音翻著包包,費力的從中拿出電話。
   
    “覺明!”劉若音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接通電話,開心的叫著對方的名字。
   
    方覺明聽到手機中劉若音的聲音,他身子慵懶的倚靠在軟椅上,伸手摘下架在鼻子上的金絲眼鏡,那雙瞳眸在夕陽的餘光下,泛著一抹柔和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家了嗎?”
   
    “還沒有呢,我剛剛走出商場的大門,覺明,我給雨兒買了好多衣服,她都不用帶行李來了!”劉若音眉飛色舞向方覺明描述著她給葉雨買的衣服,這可都是她挑了很久的了。
   
    “你啊,你在那站著別動,現在太晚了,我去接你。”方覺明語氣中充滿了溺愛,他站起身,將放在辦公桌上的眼鏡帶上,起身,走出辦公室。
   
    “不用了,這裡回家很方便的,我…啊!”劉若音的聲音被一聲驚慌恐懼的叫聲做掩蓋。
   
    方覺明心中一緊,連忙對著電話大叫:“小音,音兒,喂,你說話啊!”
   
    商場門口,墜落在地的電話中正傳來男子焦急而驚恐的大叫,幾個袋子孤零零的排放在原地,劉若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黑夜深邃,一抹身影似是流竄於黑夜中的狼,穿梭在高樓大廈之中,那雙銳利的眸緊緊的盯著行駛在馬路上那輛麵包車。
   
    S市,偏遠的城郊,廢棄的舊工廠中,劉若音被綁住雙手雙腳,蒙著眼睛,扔在角落。
   
    “老大,這個小妞細皮嫩肉的,就是和那些地方的小姐不一樣!”粗聲粗氣的聲音夾雜著一抹淫靡的笑聲,回蕩在廢舊的工廠裡,一聲聲的傳入劉若音的耳中。
   
    “管好你的老二!”男子身邊,一名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臉上從眼角橫向而下的道口讓他的樣子鮮的猙獰萬分。
   
    “那是方覺明的女人,你要是敢動了她壞了娜姐的整個計畫,我就見你剁了去喂狗!”
   
    冷冽的煞氣噴湧而出,男子連忙收斂起臉上的淫穢的笑。
   
    “老大,你說那方覺明是不是傻子,娜姐那麼漂亮的女人他竟然不要,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守身如玉,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隱患!”
   
    刀疤臉掃了一眼說話的男子,眼眸微垂,他們這些人又怎麼懂得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感受,為了李娜,那個沒有心的女人,他又等待了多久,這麼多年來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嗎?
   
    “行了別說了,一會兒娜姐就該到了,你們也知道她最討厭聽見的是什麼!”男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攔下身邊人的話,沉默不語的凝望著此時的天空。
   
    今晚似乎沒有什麼星星,天空有些陰暗!
   
    舊廠房四周,蘆葦長得很高,微風吹過發出瑟瑟之聲。
   
    黑暗中一抹身影竄入蘆葦中,窺探著不遠處守在舊廠房外面的幾個男人。
   
    這件舊廠房似乎只有面前的這一個入口,其他的地方都被封死了,這裡想必也是他們撬開的吧!
   
    蘆葦中,男子銳利的眼眸泛著一抹紅光,指甲伸長,他張嘴,皓齒在月光下慢慢變得銳利。
   
    “嗷〜”一聲狼叫劃破夜空,舊廠房外,幾名男子聽到耳邊的狼嚎心中一緊。
   
    “大哥,這裡有狼?”男子聲音有些顫抖,雖然理智告訴他在這個大城市中不可能有狼的存在,可想著野狼那鋒利的獠牙與爪子,他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知道狼可是屬於群居動物,如果周圍真的有狼,那便不可能只有一頭。
   
    “放屁!”刀疤臉男子抬腳狠狠地踹了身旁的男子一腳,他那雙氤氳著厲芒的眸殺氣淩然。
   
    耳邊,狂風刮過,他們只覺得身邊有什麼一閃而過,緊接著一聲慘烈的大叫響起,血,噴湧而出,似是為這單調的黑染上妖冶的顏色。
   
    “咚”的一聲,肉體倒地,只是一個照面,他們之中就已經有一個人倒下。
   
    “誰?”刀疤臉神色警惕的凝望著四周,即便是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們的心微微緊縮。
   
    空寂的四周,只有偶爾幾聲知了的叫聲,窺探著周圍,他們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舊廠房的房頂,一名男子匍匐在房頂上,嗜血的眸掃視著站在地上的幾名男子。
   
    腳重重的瞪著地面,他就像是叢林中捕獵的狼王,一口咬在為首刀疤臉男子的頸子上,鮮血四濺,血腥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知了淹沒聲息,似乎不敢直視面前這一幕血腥的畫面。
   
    鬆口,男子腳狠狠蹬著刀疤臉的屍體,一躍跳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揮手,鋒利的指甲如同最為銳利的刀刃,一下,劃破動脈。
   
    不過片刻,舊廠房外已經沒有活口,男子拿出懷中的小瓶子,藥水滴落,空氣中湧起一陣白煙,惡臭沖天而起,只是片刻,面前幾名男子的屍體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化屍水,他殺死的人身上的傷口太好辨認,只有這樣,才能隱藏他的身份。
   
    沒錯,這個殺人毀屍的人就是展護雪。
   
    打開舊倉庫的門,劉若音聽到開門聲,身子向著牆角縮了縮,驚慌恐懼的顫抖著。
   
    她剛剛聽到了外面淒慘的叫聲,她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害怕極了。
   
    “你是劉若音,我是來救你的!”展護雪解開綁在劉若音手腳上的繩子,撩開蒙在她眼前上的黑布。
   
    黑暗中,只有展護雪那雙依舊泛著紅光的眸由為明顯。
   
    惡臭傳入舊廠房中,劉若音扶著牆壁站起身。
   
    “他們還會再有人來的,我們趕緊離開!”展護雪說著,轉身向外走去,劉若音咬了咬牙,隨著展護雪的腳步跑了出去。
   
    舊廠房外,彌漫的臭氣讓劉若音胃中翻湧,不由得隱隱作嘔。展護雪皺了皺眉頭,他繞到劉若音的身後,伸手劈在她的頸子上。
   
    劉若音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展護雪抱起劉若音,腳瞪著地面,一起一落間,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李娜趕到舊廠房的時候,這裡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她走到門口,地面上黑色的液體讓她微微皺眉,推來門,角落地面上的繩子與黑布闖入她的視線中。
   
    心中一擲,李娜轉身離開,對於那幾個人是死是活,她,根本毫不在乎。
   
    寸土寸金的豪宅中,展護雪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凝望著窗外的夜色,什麼時候他才能讓雪兒住上這樣的房子呢?
   
    房間裡,方覺明守護在床邊,劉若音靜靜的躺在床上,依舊沒有醒來。
   
    看著她緊皺的眉角,方覺明的心似是被重錘擊打般,險些支離破碎。
   
    伸手,他圓潤的指肚輕輕疏解著劉若音微皺的額頭,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看著她手腕處的淤青,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算在一起,青筋直冒,阮家,鴻龍,還有那個叫做李娜的女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絕對不會。
   
    “覺明,覺明!”劉若音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可怕的夢,她睜開眼,看著床邊的人,一把撲到他的懷中。
   
    “嗚嗚嗚,我好怕,我好怕!”劉若音用不了他們那一聲聲痛徹心扉,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忘不了鼻中回蕩著那抹腥臭,似乎只有在方覺明的身邊,她,才能不懼一切。
   
    “小音乖,沒事了,沒事了!”方覺明將劉若音抱在懷中,伸手撫摸著她的長髮,一遍一遍安慰著她受到驚嚇的神經。
   
    另一邊,李娜撥通了電話。
   
    “老大,劉若音的身邊有高手!”李娜的聲音有些沉重,陳老三幾人雖然對於他們而言不算什麼,可對付一般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一個能讓他們無聲無息消失的人,一定不那麼簡單。
   
    “哦?”京都,近郊的別墅中,張衛華舉著高腳杯,聽到李娜的報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來這場戰役倒是有趣的很呢?
   
    “文件拿到了嗎?”稍稍沉吟,張衛華問道。
   
    “拿到手了!”李娜神采飛揚,這點小事她豈能失手。
   
    “很好,那塊地就要開發了吧,好戲正要開始!”張衛華邪笑的笑著,他凝望著窗外的月光,眼底印染著期待的目光。
   
    S市暗潮洶湧,雍天與鴻龍,阮家與葉雨的戰鬥將要拉開帷幕,而此時,卻有一個人葉雨不能夠在姑息。
   
    葉文山書房,葉雨將手中有關於阮慶林所有的犯罪證據放在葉文山面前。
   
    這裡可是有許多關於阮家的秘密,這不僅僅是證據,還是一份寶物。
   
    記載在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會能為下一個被威脅的目標。
   
    深夜,軍機大院。
   
    隋菲菲站在百花叢生的花園中,慢慢的閉上眼眸,她張開手,綠葉紛飛,一簇簇的就像是花團,圍繞在她的四周。
   
    “去!”赫然睜開眼眸,她低喝一聲,偏偏綠色化作最為鋒利的刀刃急速的向著不遠處的身影襲去。
   
    黑暗中,那人只是慢慢的轉過身,玉手微揚,平靜的風卻在這一刻暴亂。
   
    落葉墜地,化為碎片,風平雲淡之時,一切已恢復原本的樣貌。
   
    “雨兒!”隋菲菲嘟著紅唇,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凝望著葉雨,似乎無聲的控訴。
   
    葉雨輕笑,走出黑暗的背光處,她看了看四周樹幹上似是嵌在其中的綠葉,滿意的笑了笑。
   
    伸手,她纖細的手扣在隋菲菲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揉,“你進步的很快,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夠用意念控制飛葉當暗器了,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葉雨會心的笑了笑,凝望著高空的明月,奧斯丁・迪蘭已經快半個月吧了,也不知道他所說的麻煩處理的怎麼樣了。
   
    隋菲菲凝望著葉雨的側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雨兒,再見時,我一定會成為你最得力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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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8 06:43 AM

本帖最後由 koou 於 2014-8-20 06:56 AM 編輯

卷二 S市風雲 第001章:紐約之旅
   
    八月底,驕陽似火,眼見夏就要過去,樹杈上翠綠的樹葉也不由得斑駁上了點點的黃色。
   
    傷春悲秋,秋,註定是個離別的季節。
   
    阮慶林被判無期,他能不能活著走出牢房已經不是葉雨所關心的了,即便她不出手,阮家人想必也不會放過他。
   
    洛燕鴻加入賞風,在業界揚起軒然大波,誰也沒有想到壹美國際的首席設計師會突然跳槽,來到這個不過剛剛創辦幾年,風頭正旺的賞風。
   
    有人說她是因為與壹美國際的高層有矛盾所以離開,還有人說她是看中了賞風的潛力,總之眾說紛紜。
   
    溫榮耀的公司正在慢慢的向京都轉移,不過在葉雨看來,這麼大的公司想完全轉移到京都是不現實的事情,畢竟已經在M國生根,隱藏在地下的根部應該是交錯複雜,想要切斷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而幾年後,智慧手機的出現影響深遠,赫然已經成為人類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M國之旅,勢在必行。
   
    懶懶的坐在藍色的軟椅上,透過還沒有A4紙大的窗戶窺探著天空,置身藍天之中,暢遊白雲之巔,葉雨想,如果視野能在寬闊點就好了。
   
    空乘人員甜美職業的詢問聲回蕩在耳邊,打斷了葉雨的思緒,“先生小姐,要喝些什麼嗎?”
   
    “白開水!”葉雨想都沒想,她不喜歡喝飲料,更不喜歡喝飛機上的咖啡,白開水剛剛好,最起碼她不討厭。
   
    溫青翔儒雅的笑了笑:“一樣!”
   
    “請您稍等!”空姐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一笑,上下都露八顆牙齒,聽說這樣的笑容最好看。
   
    不過葉雨覺得,這空姐的笑只是給溫青翔一個人看的,瞧瞧,這要是在彎腰,那上衣上的扣子可是就要崩開了,啊喂〜
   
    “您的水。”空姐將水遞給葉雨與溫青翔,看著溫青翔無動於忠的樣子,有些失望的推著車子走遠。
   
    葉雨轉頭,看了一眼溫青翔,似乎,恩,他根本就沒明白剛剛那空姐的意思!
   
    撫了撫額頭,她終於明白當初外婆也就是洛燕鴻為什麼會那麼看她了,絕逼是他這個小舅舅從沒有帶女人給他們看過!
   
    “小舅舅!”葉雨輕輕地喚著溫青翔。
   
    “雨兒,怎麼了〜”溫青翔轉過頭,纖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瞳仁深邃,轉動間似乎染上一抹琉璃般的光彩。
   
    葉雨默,沉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有沒有看出來剛剛那空姐對你有意思!”
   
    溫青翔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隨後一臉疑惑的凝望著葉雨,“沒有?”
   
    她就知道!
   
    葉雨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來誰以後要是想成為她的小舅媽,可就要主動出擊了,對於溫青翔這個情商為負值的人來說,明示他有時候都不見得明白,就更別提是暗示了。
   
    望著溫青翔詢問的目光,葉雨嘴角抽了抽,她手肘抵著機身,手腕托著額頭,閉目養神,決定不去理會這個榆木疙瘩。
   
    溫青翔見葉雨不理他,眼底流過一抹委屈的光芒,他剛剛說錯什麼了嗎?
   
    因為溫青翔還沒有畢業,大學最後一年,溫青翔覺得沒有必要麻煩轉學,開學前夕便坐飛機飛回M國,至於葉雨,她只是想利用假期的最後一段時間去碰碰運氣而已。
   
    飛機在平穩中行駛,偶爾劃過氣流產生微弱的顛簸。
   
    天空已經換了顏色。
   
    乘著月色,溫青翔與葉雨到達了M國的紐約,走出機場,紐約的夜晚璀璨奪目,高樓林立,霓虹閃爍,如電影般一樣的美輪美奐。
   
    只是,這樣的景色在葉雨的眼中完全不夠看,她只是懶懶的依靠在座椅上,任由街邊的風景呼嘯而過,從她的面前溜走。
   
    “史蒂夫,好小子啊,去了趟Z國就帶回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開車的青年說的很大聲,他可不認為後面座位上的少女能聽懂他在說了些什麼。
   
    葉雨抬眸,鳳眸微揚,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嘴角輕凜。
   
    “大衛,她是我侄女!”溫青翔瞪了一眼身邊的青年,語帶懊惱,他的話可是勾起了溫青翔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侄女?”名叫大衛的男子驚呼,透過後視鏡,他掃了一眼坐在後座的葉雨,激動道:“那史蒂夫,我能追求她嗎?他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東方女孩。”
   
    溫青翔青筋直冒,追,追求你妹,她才十五歲,他怎麼會讓他這個純潔無暇的侄女受到身邊這個禽獸的指染。
   
    大衛要是知道他的一句話就讓溫青翔給他貼上禽獸的標籤,他一定會大呼冤枉,他怎麼就禽獸了,怎麼就禽獸了?
   
    “你休想,我侄女才十五歲,你個禽獸!”溫青翔很不客氣的回答,二十二歲的老牛你還想吃嫩草,沒門!
   
    不過話說回來,奧斯丁・迪蘭今年應該二十三歲了吧!恩〜
   
    “我靠,史蒂夫,你才是禽獸,我禽獸你一臉。”大衛揚手,威脅的揮了揮拳頭,他這大撒把的架勢讓溫青翔嚇得一臉冷汗。
   
    耳邊的車呼嘯而過,而他竟然敢放開方向盤,這不是找死嗎?
   
    “你個混蛋,把好方向盤。”溫青翔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葉雨看著面前二人的打鬧,黛眉微揚,似乎看到了龐淩飛與付世仁。
   
    車,在一座二層小樓前停了下來,溫青翔從後車廂中拿出行李,葉雨站在車旁,凝望著面前的這座小樓。
   
    “你,你好!”大衛操著一口彆扭的普通話與葉雨打著招呼,他想了很久,臉都憋紅了卻只想起了這一句普通話。
   
    葉雨回頭,紅唇微揚,一笑,似是百花齊放,炫目的讓人不能直視,香氣四溢,似乎讓大衛有些迷醉在其中。
   
    “你不用跟我說普通話,我的英文還說得過去。”純正的美式英語脫口而出,即便是從小生活在M國的溫青翔,都沒有她說的標準。
   
    一瞬間,大衛的臉有些僵,他轉頭,望向走過來的溫青翔,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他為什麼不告訴他,她英文說的這麼好!
   
    溫青翔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後他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副誰讓你沒問的神情。
   
    大衛掩面遁走,哪怕葉雨成年了,他都會不顧一切的當場表白,可她才十五歲,十五歲啊!大衛有些悔恨,他媽為什麼這麼早就將他生下來了,讓他在肚子裡再呆上幾年腫麼的了!
   
    鳳眸含笑,葉雨目送著大衛開車逃走,轉頭望瞭望溫青翔,葉雨挑眉,問道:“你覺得他跟我在一起算老牛吃嫩草嗎?”
   
    溫青翔咬了咬牙,他可不能讓他可愛的侄女彌足深陷,於是連忙道:“算,豈止是算,那是絕對的老牛吃嫩草,赤裸裸的禽獸行為!”
   
    葉雨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著,奧斯丁・迪蘭,你不光吃嫩草,你還是禽獸。
   
    房子裡的客房不少,葉雨住在溫青翔隔壁的房間,夜晚的星星璀璨奪目。
   
    葉雨透過窗仰望著星空,似乎在想那個人是否能看到與她相同的天空。
   
    閉上眼簾,葉雨將所有的思緒引入心中。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差的緣故讓她難以入睡,愣愣的凝望著天花板,思緒放空,不眠的夜,所有的思緒都會湧進腦中。
   
    葉雨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她起身翻出窗戶,躺在房頂上,擁抱整片天空。
   
    微風拂過,還帶著一絲溫熱,看著高空上的星辰,葉雨淡淡的笑了笑,誰說點綴的星光就一定會被月亮籠罩?
   
    一念至此,葉雨閉上眼眸,進入了修煉之中。
   
    東三省軍區,付世仁一襲軍裝坐在草地上凝望著這裡的天空,晴朗的藍天點綴著朵朵白雲,那太陽似乎是他們一直追隨著的人兒,耀眼奪目。
   
    哨響,集合。
   
    所有的人同一時間向著教官跑去,他們是今年新入伍的兵,在老兵的眼中就是新兵蛋子,年輕氣盛,以為自己能夠撐起一切。
   
    付世仁站在後排,他凝望著前排最左邊那個站的筆直的人,輕輕地笑了笑。
   
    幾天前他還是他們這裡最不羈,最狂妄的人,這才幾天過去,就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他們在這裡,學會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服從,無條件的服從上級任何的命令。
   
    東三省軍區,靠近邊境,他們所要看守的是最魚龍混雜的地方,而這裡的兵,是除了葉文山手下的兵之外,最勇猛的存在。
   
    耳邊教官的聲音回蕩,而付世仁的心早就飄揚遠去,雨兒,再見時,我會成為一名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重慶,龐市長的辦公室,龐淩飛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著現在的局勢。
   
    兩年裡,這裡依舊沒有安生,他父親是空降的新市長,這讓早已深紮在這裡的副市長很是不服,暗中倒是沒有少使絆子,這兩年來讓他父親縮手縮腳,憋屈的很。
   
    副市長名叫裴永光,在京都排不上號,但家族勢力在這重慶可是不容小覷,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也是他父親頭疼的事情。
   
    “爸,裴永光的情婦不止一個!”沉默了片刻,龐淩飛抬起頭,目光閃爍的凝望著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龐林,這世上的高官也許不怕紀委,但身邊的情婦永遠都是讓他們下馬的利器,色字頭上一把刀,裴永光的頭上,可不止一把!
   
    龐林抬眸,掃視著不遠處自己這個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兒子,沉默不語,著手於情婦真的有用嗎?
   
    龐淩飛永遠都記得葉雨跟他說過的一句話,想要知道一個人的弱點,就要設身處地的站在他的位置,用他的思維想事情,這樣他怕的是什麼,恐懼的是什麼便一目了然了。
   
    裴永光家族的勢力不是他的,而是他老婆的,也就是說,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都基於她老婆家族的幫助,如果他老婆知道他有外遇,而不只是一個兩個的話,那不用他們動手,後院失火,絕對會讓裴永光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而,最主要的是,龐淩飛不認為裴永光的老婆會跟他離婚,她只會教訓那些不長眼的小妖精,勢必將事情鬧大,狗急了還會跳牆,又何況是人,只要讓她們認為市長大人會給她們撐腰,那這出大戲可就有意思了。
   
    不過他還真是要感謝娛樂週刊的記者,竟然在跟蹤明星的時候意外拍到副市長大人,不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他們拍到的可真是不少啊!
   
    裴永光以為他們已經將所有的照片都刪了,豈知,雜誌社的高管可不傻,如果不留下這些底板,誰知道在裴永光得勢之後,會不會藉故除掉他們這些知道他秘密的傢夥。
   
    而龐淩飛能發現這一切也是巧合,如果不是班上的同學將那本雜誌帶去學校,要不是他剛好看到那報導中,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身影,他怎麼會想到去查這這家雜誌社,又怎麼會得到如此有價值的資訊。
   
    裴永光在外,可是一直以好好先生的形象示人,如果讓廣大人民知道他的真面目,他們會不會有一種欺騙的感覺呢?
   
    “你的意思是?”龐林厲眉微皺,話語微頓。
   
    “讓娛樂週刊將所有拍到的照片全部公開!”龐淩飛淡笑,眼底閃過的光芒熠熠生輝,就像是運籌帷幄的軍師,一切都似乎盡在掌握。
   
    重慶的天,似乎要變了!
   
    潮起潮落,京都的天慢慢變暗,而M國的太陽不過剛剛升起。
   
    一夜未眠,陽光傾瀉而下,葉雨伸手擋住映照在眼底的光束,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修煉了一夜,她的精神倒是好得很,紅潤的臉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疲憊。
   
    “雨兒!”敲門聲從屋中傳來,葉雨向下一跳,飄飄然的似乎是一片落葉,玉手輕輕勾住窗沿,一個借力便跳進了屋中,行雲流水的讓人賞心悅目。
   
    “來了!”葉雨弄亂床鋪,抓了抓順滑的青絲,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小舅舅,什麼事啊?”打開門,葉雨凝望著已經穿戴整齊的溫青翔,打著哈欠頂著鳥窩頭。
   
    “雨兒,走,我帶你去逛逛,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溫青翔不由分說的關上房門,“雨兒,你快換衣服!”
   
    背後的關門上讓她抽了抽嘴角,她似乎還沒有答應他出門吧!
   
    哎,任命的歎了口氣,葉雨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換上衣服便走出了臥室。
   
    溫青翔愣愣的望著走到客廳的葉雨,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記得每次等他母親出門都要等好長時間,在他的印象中,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五六歲的小奶娃娃,只要是女人都是喜歡打扮的,她倒還,這才幾分鐘,就都搞定了?
   
    “小舅舅,走吧!”葉雨的手在溫青翔的面前晃了晃,略顯走出了房門。
   
    有一點是溫青翔不得不承認的,他這個侄女真是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
   
    M國的街道有些寛,人少地多,除了繁華的地區之外,想這些居民住宅中,行人少的可以。
   
    大衛似乎忘記了昨天的尷尬,一路上都在為葉雨介紹紐約的建築,景觀。
   
    “雨兒,你看,這就是紐約的世界貿易中心。”大衛介紹時,似乎語氣中充滿著自豪,也難怪,這裡可是紐約的地標性建築,其歷史悠久,在他們心中的意義,應該同自由女神像有一拼吧!
   
    葉雨凝望著不遠處的世界貿易中心,眼眸微暗,還有一年的時間,這裡就會變成紐約人的噩夢了吧!
   
    飛機幢大樓,九一一事件可是震驚了全世界。
   
    葉雨思緒轉動,她似乎沒有這個閒情逸致去管這等子閒事,一年後,溫青翔早就回到了Z國,九一一事件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個賺錢的最佳時機而已。
   
    車,在溫青翔的大學,紐約大學的門口停下。
   
    葉雨不止一次來過M國,來過紐約,卻從沒有來過這裡的學校。
   
    寬敞的大門一點都不像是學校,而更像是某個開放沒有物業的高級社區,綠草被修剪的平整,似乎綠色的毛毯鋪在石板路上。
   
    兩旁的樹木林立,微風拂過,發出瑟瑟之聲,如同童話故事中的古堡出現在視線中,更像是中世紀的城堡,帶著濃重的地域味道。
   
    怪不得這麼多人回來學校參觀,這裡的景致一點都不比其他地方遺留下來的建築要遜色。
   
    “大衛,史蒂夫。”遠處,一名純種的白人男子跑了改過來,淡棕色的頭髮在太陽光下泛著金光,白皙而如牛奶般的肌膚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他有著外國人獨有的窩窩眼,濃密的眉,深邃的瞳仁,直挺的鼻樑,薄薄的唇瓣,這樣的五官配上他尖尖的瓜子臉,還好他是短髮,聲音才算粗獷,要不然一定會被人誤認為是女孩子。
   
    不過以他的身高而言,即便這裡的女生發育的很好,也不會如他這般的高。
   
    葉雨今年十五,因為常年的運動,身高在同齡人中已經算高的了,一米六五,這在亞洲人中已經算是高個兒了,可在這裡,似乎卻變得平常。
   
    “喬治!”大衛與溫青翔舉起手,高興的與面前之人打著招呼。
   
    他們三個人的感情似乎很好,不過一個暑假沒見,愣是有說不完的話。
   
    葉雨只是望了一眼便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不知道最近怎麼搞的,她總是將這些人跟奧斯丁・迪蘭那個禽獸相比,不是她偏心,是真的沒有人及得上他那張臉!
   
    當然,厚度與寬度也是及不上的。
   
    “對了,喬治,這是我侄女,葉雨!”半響,溫青翔才是在喬治疑惑的目光中想起了葉雨,他扯了扯頭髮,覺得自己這個小舅舅當得一點都不稱職。
   
    喬治伸出白皙修長的手,“你好,我是喬治。”
   
    葉雨輕笑,同樣伸手,玉手與喬治的手相握:“你好,我是葉雨。”
   
    “你真漂亮,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東方女孩。”喬治一笑,儒雅的似是紳士,他的英語有著倫敦口音,他似乎並不是美國人。
   
    “你是英國人?”雖是疑問句,不過語氣很是肯定。
   
    “是啊!”喬治笑著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口音,似乎,對於英式英語與美式英語的分別,她很有研究。
   
    溫青翔微不可查的將葉雨的手從喬治的手中拽了出來,面對喬治與大衛的目光,他理直氣壯的回瞪,他就是侄女控,怎麼的了,怎麼的了,你們咬我啊!
   
    喬治與大衛似乎,並沒有見過溫青翔的這一面,相互對視了一眼,無奈搖頭。
   
    紐約大學,如果想從門口走到教學樓,那可不是十幾分鐘就能趕到的,大多數學生都會選擇騎車,當然也會有人開著車進來,不過他們這次是為了帶著葉雨好好參觀參觀這裡,所以選擇了步行。
   
    金燦燦的陽光灑在草地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美好而寧靜,四周的空氣清新怡人,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喬治,好久不見!”迎面,數道身影擋住了陽光,葉雨轉頭,黛眉微挑。
   
    面前眾人,不論男女一個個都染著扎眼的髮色,鼻環耳環,似乎很喜歡在身上紮一個又一個的洞,寬鬆的衣服營造出不羈的嘻哈風,這樣的打扮在M國的校園中十分流行。只是他們的臉上似乎都寫著四個大字,那就是不良少年。
   
    不過M國從不限制學生的發展,他們有能力考到紐約大學,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才能,而只要不惹大事不犯法,似乎大學對於他們的行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喬治凝望著面前眾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顯然,他並沒有想過會在這裡遇到他,好看的眉眼緊皺,他的臉上雖然並沒有任何厭惡的情緒,不過疏離的語氣已經說明瞭一切,“你好。”
   
    語落,轉頭凝望著葉雨等人:“我們走吧!”好像與他們再待一會兒,他就會渾身不舒服。
   
    “喬治,遇到久違的朋友,你這樣就要走嗎,啊,我可是真傷心呢。”說話的人一直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似乎其他人都是對他馬首稱臣,他那一頭說紫不紫,說粉不粉的頭髮有些惹眼,輕微的動作就能讓那頭髮跟著飛揚,著實有些幹擾目光。
   
    許是想到了什麼,他接著說道:“如果薇恩知道你竟然這麼對我,一定會很傷心的。”
   
    “斯諾爾,你閉嘴!”男子的話讓喬治瞬間爆發,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拳頭,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直冒,似是極力的隱忍著心中的憤怒。
   
    只是那名叫做斯諾爾的男子卻沒有放過喬治的打算,他哈哈大笑,語氣極盡諷刺:“喬治,怎麼,我的話讓你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了嗎?”
   
    “啊,對了,是你害死薇恩的,那場車禍,她死了,你卻活了下來,作為司機的你,是不是在出車禍的那一瞬間,將方向盤打向了左邊,讓她替你抵擋了一切。”
   
    男子的話就像是在撕扯著喬治心上的膠布,連血帶肉,生生將他的傷口拋開,血水混著因為長時間隱藏而已經化膿的膿水,慢慢的流下。
   
    不,不是這樣的,在出車禍的那一瞬間,他的方向盤打的是右邊,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活下來的是自己,而不是薇恩。
   
    他因為這件事頹廢過,輕生過,甚至從Y國逃到了M國,可他,為什麼依舊不能放過他,為什麼還要追過來,就為了撕開他的傷口,讓他再次痛到難以忍受嗎?
   
    “斯諾爾,滾,我讓你滾!”喬治雙目赤紅的凝望著面前的男子,這個曾經,他最好的朋友,他從未想過,他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
   
    他,薇恩,斯諾爾從小一起長大,他以為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可薇恩死了,而他們卻因此對立。
   
    “喬治,你沒資格讓我滾!”斯諾爾向前一步,一把拽住喬治的衣領,居高臨下的凝望著他,“如果你不肯和我比試一場,那我會糾纏你一輩子,讓你一輩子都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永遠,永遠!”
   
    斯諾爾眼底的情緒是那麼的蓬勃,那麼的強烈,目光中複雜的情緒讓葉雨黛眉微皺。
   
    喬治狠狠地推開面前之人的身子,俊朗的臉上滿是狼狽,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大喝:“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車,都不會再碰車!”
   
    喬治推開斯諾爾,急速的向著遠方跑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他,只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喬治?”大衛大喝,想要追隨喬治而去的身子卻被一隻手阻攔住了去路。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溫青翔當初大衛的去路,凝望著已經遠去的身影。
   
    他雖然不知道喬治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有一點他卻是看得出來,面前這個男人,他,並是不喬治的敵人,而現在,喬治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小叔叔,喬治的全名叫什麼?”葉雨目光閃爍,她深邃的鳳眸微眯,眼底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
   
    “喬治.斯洛博!”溫青翔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卻還是回答了她的話。
   
    喬治.斯洛博?果然是他!那個曾經的天才賽車手。
   
    之所以說曾經,是因為他十五歲聞名,而卻在十八歲那年銷聲匿跡。
   
    不過葉雨之所以知道他,卻是因為上一世,喬治.斯洛博,他,可是佔據聯邦政府最高級別通緝令的男人,瘋狂的賽車手—死神喬治!
   
    他是一個瘋狂的男人,他最喜歡的就是在世界最著名的死亡之地賽車,凡是與他賽車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下的手,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成為了聯邦調查局抓捕的對象。
   
    葉雨那是二十出頭,而他那個時候已經快三十歲了吧!
   
    只是看他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有什麼契機能讓他重新碰車。凝望著面前的斯諾爾,葉雨若有所思。
   
    一天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夜幕降臨,夜生活正式起航。
   
    “小舅舅,這裡的賭場在哪?”葉雨的一句話差點讓溫青翔口中的飲料噴出來,他掏了掏耳朵,一副震驚的凝望著葉雨,不敢置信的詢問著:“雨兒,你剛剛問我什麼?”
   
    葉雨翻了翻白眼,她不過只是想見識見識這裡的賭場而已。
   
    “我問,這裡的賭場在哪?”葉雨語調輕慢一字一頓,似乎是想讓溫青翔挺清楚她問的到底是什麼。
   
    “雨兒,你問這個幹嗎?賭場可不是一個好去處,那裡…”溫青翔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堆,葉雨舉白旗投降,她錯了,她真的不該問他。
   
    回到家,溫青翔對於葉雨的乖巧很是滿意,多聽話的孩子啊,說不讓去就去了!
   
    “晚安!”溫青翔將葉雨送到房門口。
   
    “晚安!”葉雨抽了抽嘴角,語落,轉身關上房門。
   
    聽到走廊的腳步聲已經走遠,葉雨黛眉微揚,以為不告訴她她就不知道了?
   
    “小正太,查查賭場在哪?”小正太能夠連接衛星,不過就是查個位置,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
   
    小正太翻了翻白眼,她到底是想去賭場,還是想去哪裡碰碰運氣啊?
   
    “華盛街第九街區!”小正太撇了撇嘴,就算是賭場也不用建在最亂的第九街區吧!
   
    第九街區?葉雨勾了勾唇。
   
    “司機,第九街區!”清冷的夜,計程車上,黃鸝之音流轉而出,透過後視鏡,司機掃了一眼身後少女。
   
    “你要去第九街區?”語氣有些詫然。
   
    “是啊!”葉雨點了點頭。
   
    “小姑娘,那裡不是你能去的。”司機生怕葉雨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遲遲的沒有開車。
   
    葉雨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紐約的人民群眾這麼有愛了,無奈的撫了撫額,葉雨道:“司機大叔,我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帶我去吧!”
   
    司機遲疑的看了一眼葉雨,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既然這個小丫頭執意要去,他也沒有辦法。
   
    “好吧!”司機咬了咬牙,腳踩油門,計程車沖出了街道,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溫青翔現在早就進入了睡夢中,夢中,葉雨還乖巧的坐在他身邊。
   
    只是現實與夢境通常都是相反的。
   
    還沒有到達第九街區,司機已經不敢再開進去,他將車停在附近,指了指道:“前面直走,看見一個路口左拐,那裡就是第九街區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看著一個如此水靈的小姑娘望火坑裡跳,司機著實的不落忍。
   
    葉雨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司機的手中:“謝謝,不過這裡還不算太亂。”
   
    語落,葉雨沿著道路向前走去,這裡比起金三角算得了什麼,那,才是真正混亂,魚龍混雜的地方呢,她在哪裡都暢通無阻,又何況是在這區區的第九街區。
   
    一襲白裙,她就像是誤落黑夜中的天使,在這黑暗而墮落的街區,似是一抹陽光照亮前路,而對於他們而言,最想做的不是仰望這抹陽光,而是將其據為己有。
   
    “小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不要跟哥哥們去玩玩!”
   
    從道路旁竄出來的青年們擋住葉雨的去路,目光邪肆而淫穢的凝望著面前這個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少女。
   
    葉雨鳳眸微挑,漆黑的瞳仁中閃爍著點點寒光,“滾開!”
   
    “小姑娘,不要這麼凶嗎,哥哥們…”一名男子淫笑著走上前,眼見那只爪子就要觸碰葉雨,一聲淒慘的大叫劃過夜空,不過這叫聲卻讓第九街區的人早已習以為常。
   
    葉雨伸手扣住男子的手腕,玉手輕輕一折,伴隨著輕微的骨頭響,男子的大叫回蕩在耳邊,似乎,很痛。
   
    “我最討厭別人碰我了。”葉雨冷笑,她抬腳,看似纖細的腿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一腳,男子的身子倒飛而去,就像是離弦的弓箭,急速的向著後面的眾人而去。
   
    “嘭”的一聲,哀嚎聲一片。
   
    葉雨望著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男子,紅唇微揚,拍了拍裙角的灰塵,邁步走過他們的身邊,消失在街的盡頭。
   
    地下賭場,人聲鼎沸,比起蓬萊,這裡可要魚龍混雜的多,烏煙瘴氣的宛若籠罩上了一層煙霧。
   
    刷了三十萬,葉雨並沒有兌換太多的籌碼,對於她來說,贏錢並不是真正的目的。
   
    溫青翔曾無意跟葉雨提及過,約伯諾最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賭場,似乎賭博的快感能讓夠激發他的無限創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溫青翔的話葉雨卻記在心中,紐約的賭場大抵也就那麼幾個,而第九街區卻是最出名的,約伯諾這個時候還沒有多少人認識他,所以即便是出現在,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第九街區雖然亂,卻不是沒有秩序,這裡被紐約最大的黑幫看管,一般是很少有人敢在這裡鬧事的。
   
    在溫青翔的口中,葉雨還瞭解到,約伯諾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孤僻,不愛與人,不,應該說是不愛與常人接觸,一般人很難聽懂他在說些什麼,久而久之,對於一般人,他也變不願在接觸。
   
    葉雨覺得,她親自找上門跟他說:嘿,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約伯諾的反應一定是不屑的瞟她一眼,然後,就木有然後了。
   
    走進賭場,葉雨遊走在各個賭桌前,雖然她此次前來是為了找人,不過有錢不賺那就是傻子。
   
    比大點對於葉雨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了,骰子敲擊骰盅的聲音清脆的回蕩在耳邊,荷官扣住骰盅,葉雨深邃的鳳眸微眯,骰盅裡的點數清晰可見。
   
    “豹子!”葉雨的聲音引得四周眾人窺探,她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即便深處在這最為雜亂的地方,也依舊出塵。
   
    她似乎不該出現在這裡,可她臉上淡然自若的神情,卻又讓眾人覺得,她原本就該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不過她剛剛喊得什麼?豹子,別逗了,那幾乎到微乎其微的幾率,怎麼會出現豹子?
   
    她,想必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就連賭博最基本的一點都不知道。
   
    只有手執著骰子的荷官詫異的瞥了葉雨一眼,他搖出來的點數他怎麼會不知道,五個一,是豹子沒有錯。
   
    葉雨下注十萬,以豹子的一賠十的賠率而言,如果他真開出了豹子,那這一桌他可就是要陪一百萬。
   
    荷官眉頭微皺,他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向下壓了壓,他身前的賭桌下,有一個連通著骰盅底部的小機關,他只要輕輕的一碰這個按鈕,骰盅裡面的骰子就會改變點數。
   
    荷官的手正在靠近,葉雨淬冰的鳳眸微微上挑,她玉手放在賭桌上,紅唇微揚。
   
    這點小把戲還想瞞住她,在她手下審問的凶徒何其之多,只要一個眼神,她就能窺探一二,荷官眼底忽閃的光芒,她豈會沒有留意?
   
    荷官凝望著葉雨,手指按向賭桌下面的按鈕。
   
    “嘭”的一聲,當荷官的手觸碰到那按鈕之時,一股巨大的電流似是猛獸,狠狠地將他撞了出去,肉身撞擊牆壁,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四周賭客愣愣的看著這突發的一幕,睜目結舌,他們不明白,這荷官怎麼就毫無預警的自己飛出去了呢?
   
    荷官的手一直抓著骰盅,骰盅隨著他的身子飛了出去,露出裡面骰子的點數,五個鮮紅的一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剛剛從荷官飛出去的變故中回過神來的眾人,當視線望向桌上的點數時,皆是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五個一,真的是豹子?
   
    賭場樓上,一直坐在控制室中的男子看著監視器中傳來的這一幕,淡棕色的瞳仁微縮,他修長的手輕點著螢幕,一下一下,點在那淡然的站在賭桌前的少女身上。
   
    “似乎,很有趣!”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抹別有意味的語調,淡淡揚起,不過片刻便傳遍了整間屋子。
   
    男子起身,倒三角的背部刻畫著精壯的線條,他伸手,將自己淡金色的頭髮攪亂,解開扣在胸前的兩顆扣子,施施然的走下樓。
   
    葉雨如常所願得到了一百萬,刨除本金加上給賭場的錢,淨爭八十萬,賭博,當真是比什麼都要賺錢。
   
    幾圈下來,葉雨的荷包見鼓,不過她似乎還沒有見到約伯諾。
   
    俄羅斯輪盤前,葉雨停下腳步,這個男人似乎已經站在這裡很久了。
   
    俄羅斯輪盤源自十九世紀俄羅斯,是一種自殺性質的遊戲,不過賭場中的俄羅斯輪盤只是一種由電腦操控的賭博機而已。
   
    葉雨看了看身邊的男子,將手中的籌碼壓在二十這個數字上。
   
    對於這種靠計算取勝的玩意,葉雨一向認為,這些機器就該讓高科技對付,所以小正太當仁不讓的出手,計算概率這等子小事他要是還玩不轉,那就白瞎了他宇宙無敵超級晶片的名聲了。
   
    輪盤轉動,輪盤上的小鐵珠也跟隨著轉動,輪盤停止之後,小鐵珠似乎是受到牽引一般,滑進了二十這個數字的空槽中。
   
    一直沒有動作的男子轉頭,看了一眼葉雨,又將視線放在了輪盤上。
   
    葉雨黛眉微挑,男子淡金色的頭髮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尤為顯眼,只是似乎還就沒有打理,亂糟糟的有點像雞窩。
   
    葉雨目光微斜,他似乎有些熱,襯衣上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都沒有扣好。
   
    “在下!”葉雨撇了撇嘴,剛要離去,身邊那一直盯著輪盤的男子卻豁然抬頭,瞥了一眼葉雨,語氣有些沖!
   
    葉雨黛眉微挑,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真是奇怪極了。
   
    下,下你妹!
   
    葉雨平視著男子,在他的注視下轉身離去。
   
    “別走。”手腕上傳來的阻力阻止住葉雨前進的腳步,她眉頭微皺,轉身,抬腳,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拉住葉雨手腕的男子眼眸一縮,卻在下一刻放棄了所有的抵抗,結結實實的承受了葉雨腳下的所有力量。
   
    “嘭”的一聲,男子的身子倒飛了出去。
   
    葉雨冷眸凝望著倒在地上的男子,居高臨下的淡淡掃視,她最討厭別人碰她,只是踢他一腳算是便宜他了。
   
    “你接著下啊!”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爍爍的凝望著葉雨,卻是沒有在意他被踹飛,而是依舊固執的讓葉雨繼續下注。
   
    “小雨子,他剛剛是故意被你踹到的。”小正太坐在虛擬空間中,他那張紅色的王座已經變成了龍椅,似乎他依舊沒有從古裝的浪潮中飄回來。
   
    純白色的長衫垂在地上,他執手撐著頭,眼底閃過點點星光,比起夜晚的星辰還要閃亮,剛剛那男人的舉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故意為之,似乎是想要吸引葉雨的目光。
   
    小正太的話讓葉雨黛眉微揚,故意嗎?
   
    葉雨深深地掃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轉身走回到俄羅斯轉盤前,輪盤轉動,她將籌碼放在四十五這個數字上。
   
    “咯噔”一聲,輪盤停止,小鐵珠滾進位於四十五這個數字的空槽裡。
   
    “又中了?”男子驚訝的睜大眼眸,轉頭凝望著葉雨,眸光爍爍,“你是怎麼辦到的?”似乎很是激動。
   
    葉雨紅唇微揚,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伸手,纖細如蔥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語笑嫣然,“這裡!”
   
    男子激動的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葉雨的手,不過卻被葉雨躲了過去,他的雙手愣愣的停在半空,臉上卻是充滿了希夷。
   
    “你真的可以算出來,真的太厲害了,你教教我,教教我!”
   
    葉雨嘴角微抽,他到底想幹什麼?
   
    “抱歉,你資質太差!”教他,葉雨怎麼知道小正太是怎麼算的,她要是會還用得著小正太嗎!
   
    “唔,這樣啊!”男子失望的聳了聳頭,卻在下一刻揚起了笑臉:“你好,我是約伯諾,很高興人是你!”變臉之快堪稱迅速。
   
    “……”聽到男子的話,葉雨黛眉微不可查的輕挑,她凝望著面前的男子,眼底波光閃爍,他說他是誰?約伯諾?
   
    “你好,我是葉雨!”葉雨不認為這裡有阮家的影子,曝出自己的真是姓名也未嘗不可,如果他真是約伯諾的話,她曝出假名字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即便他不是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名字而已。
   
    二樓房間,一名紅髮男子坐在螢幕前,滿臉奸笑的凝望著螢幕中,位於俄羅斯輪盤旁的二人,這時,身後傳來門響,一名身著黑色中山裝的男子,面色冷意的黑髮男子推門走了進來,他清冷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男子,看了看四周,聲音有些冷淡:“喬呢?”
   
    紅髮男子轉過頭,指了指面前的螢幕,修長的手中敲擊著鍵盤,將那兩抹身影放大。
   
    他身後錯了錯,指著螢幕道:“在這裡!”
   
    黑髮男子厲眉微揚,似乎有些不解,他所認識的約伯諾似乎是一個高傲到了極點的人,他現在看到的是什麼?他在死皮賴臉的纏著那個小姑娘?
   
    如果可以,葉雨真想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葉雨心中的悔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止,溫青翔口中的約伯諾不是一副性子冷淡的模樣嗎?她身邊這個是怎麼一回事?突發性的變異嗎?
   
    葉雨想,這樣的他真的會影響後世的高科技產業嗎?
   
    約伯諾凝望著葉雨,淡棕色的眼眸明亮的如同燈泡,他剛剛在顯示幕中就發現她並不簡單,這麼一看果不其然。
   
    那台俄羅斯輪盤他研究了很久,直到如今也不過只能大概的估算出模糊的數字而已,可面前這個少女倒好,她竟然能夠瞬間下注,百發百中,這樣的高手,他就算是綁,也要將她跟賭場綁在一起。
   
    他約伯諾是冷傲沒錯,可這樣的人都有些毛病,他其中一個毛病就是,對於他看上的人,他可以做到死不要臉!
   
    “將畫面重放,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少女有什麼本事,讓喬如此!”黑髮男子面色微冷,看到喬如此對一個少女,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有些發悶,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其中一樣。
   
    紅髮男子縮了縮脖子,屋中的氣壓低的有些讓他喘不過氣來,喬在那裡快活,他卻要在這裡承受老大的低氣壓,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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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8 06:44 AM

第002章:青幫
   
    賭場二樓,葉雨依靠在印花沙發上,似乎真的有花香從那栩栩如生的花中傳出。
   
    看著面前的人,葉雨黛眉微挑,嘴角淺笑,那彌漫在空中陰冷的氣息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她,面色依舊平淡如常。
   
    月光如炬,柔柔的灑進屋中,將屋中幾人的面容映照的清清楚楚。
   
    一陣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
   
    鳳眸微揚,淡淡掃過面前三人,約伯諾暫且不談,坐於她正對面那個黑髮男子,似乎並不簡單。
   
    黑色的髮絲垂在額頭,一縷縷的撩過那雙深邃而細長的眸,鷹鼻,薄唇,刀削般冷意的臉,冷著臉的時候,不怒而威,威嚴之氣自發而成,似乎長期身處高位。
   
    這樣的人葉雨倒是見多了,倒是他旁邊站著的紅髮男子更讓葉雨為之側目,他有著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不是可以籠統而稱的眼形。
   
    眼角微挑,內雙,卻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如同萌萌的小動物的眼眸,只是瞳仁顧盼生輝,目光流轉間,其中的精芒讓人不敢直視。
   
    鼻挺直,唇不薄不厚的恰到好處,鴨蛋圓的臉型讓他看起來有些嫩。
   
    而最讓葉雨留意的卻是他的一雙手,手指修長,纖細,關節的骨骼極其靈活,手指肚上有些細小的老繭,如果她沒有猜錯,他應該是一個賭徒,一個將賭博當成事業的賭徒。
   
    一個身居高位的男子,一個賭徒,外界的傳言還真的只是傳言,約伯諾的身份還真是著實的讓人驚訝,與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他,應該不只只是一個未發光的天才吧。
   
    沉默,依舊沉默,葉雨與黑髮男子都沒有先要開口的打算,他們都是喜歡掌控對方的人。
   
    男子凝望著葉雨的目光有些沉重,他似乎並沒有想到這個少女會如此淡然,對於他,她的情緒竟是這般的平靜,沒有波瀾。
   
    她讓他的心中產生一絲警惕,而對於葉雨來說,面前的男子不過是一個必要時刻客觀選擇見到的人而已,能夠安然屹立在第九街區,能夠掌控紐約最大賭場,這樣的人,她很感興趣。
   
    “我說,這是要幹嘛?”紅髮男子看著面前的二人,輕易著腳步湊到約伯諾的身邊,在他耳邊小聲的嘀咕著。
   
    約伯諾微微一掃,淡淡的看了男子一眼,道:“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紅髮男子詢問。
   
    “敵不動我不動!”似乎在賣弄自己的學識淵博,約伯諾楞著脖子,看著紅髮男子的目光一陣鄙夷。
   
    我圈圈個叉叉的!
   
    紅髮男子將約伯諾眼底的鄙夷盡數接收,如果沒有前面的黑髮男子鎮場,他一定當眾掀桌。
   
    葉雨鳳眸微揚,如墨染般的瞳仁流轉波濤,她抬眼,輕輕的掃了一眼暗自嘀咕的二人,他們以為自己說話的聲音很小,其實早就竄入她與面前男子的耳中。
   
    輕聲的笑了笑,紅唇微揚,皓齒生輝,那一抹笑顏似乎五月的風,吹入心田,竟撩起點點漣漪,一圈圈的蕩漾著。
   
    空氣一時微滯,她的笑似是曇花,一閃而過,卻炫目的讓人震撼,讓人久久回味。
   
    紅髮男子揉了揉眼,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愣愣的轉過頭,凝望著約伯諾,“她剛剛笑了?”
   
    約伯諾點了點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見了還問!?”
   
    紅髮男子吞了吞口水,他低下頭,看著依舊滿臉冷意的唐獅,覺得這屋中的三個男人裡,只有他一個人是正常的男性。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面前這少女的美豈是用言語能夠形容的,而這笑回顧千萬,一笑千金。讓人甘願散盡千萬家產,只為博她一笑。
   
    而再看面前的二人,一個目光冷冽,一個臉色依舊平靜如常,他頓時有一種吃翔的感覺。
   
    “葉小姐!”沉默了片刻,還是黑髮男人先開了口。
   
    葉雨漠然抬眸,對著面前的男子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在等待著他後面的話。
   
    “我是唐獅!”單單一個是字,就足以看出面前這個男子的高傲與強勢。
   
    “唐先生你好。”葉雨唇齒微張,似笑非笑。
   
    一語落,葉雨不再開口,她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鳳眸微眯。
   
    唐獅銳眸掃視著葉雨,似乎是想透過她肉體掃視著她的靈魂,他第一次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而這個對手,卻讓他無法看穿,無法看透。
   
    手腕輕輕頂著額頭,葉雨淡淡凝視,唐獅,她似乎對於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唐獅,Z國人,紐約最大的華人黑幫青幫現任的幫主!”小正太端坐龍椅上,修長的指尖在虛空中輕輕的敲動著,面前,寬大螢幕上各種資料琳琅滿目。
   
    對於小正太而言,侵入聯邦的電腦不過分分鐘搞定的事情,只要在聯邦有備案的人,他都能查到。
   
    “怪不得我會覺得耳熟。”葉雨笑了笑,青幫唐獅,還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青幫的現任幫主,我,還真是榮幸。”葉雨與小正太的交談在現實中不過僅僅過了幾秒,在唐獅幾人的眼中,葉雨只是向後靠了靠,似乎當唐獅說完自己的名字之後,她,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唐獅眼眸一縮,約伯諾找回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知道他!
   
    “你?”如孤鷹般銳利的眸緊緊捆著葉雨,唐獅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緊縮,似乎只要有一個不對,他就會出手將面前這個人斃於掌下。
   
    面對唐獅不甚友善的目光,葉雨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你該知道,葉這個姓氏。”勾唇反問,她自信,Z國人沒有一個會不瞭解葉這個姓氏所代表的的家族,哪怕唐獅之前沒有往這方面想,可此時,一定會明白她這話的含義。
   
    青幫的成立沒有任何家族的影子,對於葉雨來說,這裡就像是一塊十分富饒卻沒有人來開採的礦山,機遇與危險並存。
   
    “葉?”唐獅眉頭緊鎖,下一刻卻駭然抬眸,目光爍爍:“葉老首長?”
   
    葉建國,Z國開國功臣,他的名諱很少有人提及,對外,眾人只會說葉老首長。
   
    葉雨點了點頭,“沒想到唐先生也聽說過我外公,我,不勝榮幸。”
   
    葉雨並沒有忽略唐獅開口時,話中的恭敬,她外公還真是聲名遠揚。
   
    “你是老首長的孫女?”唐獅赫然站起身,眸中蘊含的情緒似是被烏雲壟上的天空,讓人窺探不出此時此刻,天空真正的顏色。
   
    唐獅起身,生生擋住葉雨面前的光,讓她的身子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葉雨抬眸,鳳眸微微上翻,精光璀璨:“正是。”
   
    唐獅緊了緊手,垂下頭顱,爺爺,我終於見到了葉家的人,您放心,那些話我一定會替您傳達,當年傷害了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約伯諾與零看著唐獅不再平靜的面容,相互對視了一眼,卻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他們認識的唐獅,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到底葉這個姓氏代表了什麼,讓他有這般的舉動。
   
    深深地凝望著葉雨,唐獅不再開口,似乎在葉雨表明身份後,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唐獅重新坐在沙發上,再一次打量著葉雨。
   
    從容淡定,氣定神閑,她似乎從不曾隱瞞什麼,似乎她有那個自信,這裡誰都奈何不了她。
   
    “葉小姐,抱歉冒昧將你請過來。”唐獅薄唇輕凜,冷若似冰的聲音讓整個屋子籠上了一層寒霜,他雖然是在道歉,不過話語中卻沒有的歉意。
   
    葉雨不在乎的揚了揚眉,“無礙!”
   
    她如果不想來,誰也強迫不了她,她如今出現在這裡,其原因不過是想看看約伯諾纏著她的原因而已。
   
    “之前約伯諾本已是想邀請你加入賭場,不過現在,似乎可以改變一下了!”唐獅修長的手指磨蹭著沙發扶手上的碎花,既然他們已經坦誠不公了,那便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哦?願聞其詳!”葉雨勾唇,她還真想知道,他們該有什麼能合作的呢?
   
    “軍火!”二個字,如同銀瓶乍破。
   
    葉家最不缺的就是軍火來源,而他們青幫最缺的便是軍火。
   
    葉雨黛眉微揚,白皙的手指輕點著下額,鳳眸熠熠生輝,顧盼間,點點精光傾瀉,似是劃過天際的流星,璀璨卻一閃即逝。
   
    深深地凝望著面前的男子,她笑著站起身,“你該知道倒賣軍火一旦被抓住會是什麼樣的罪名,即便你身處在M國也該瞭解Z國的水有多深有多渾,不是嗎?”
   
    鳳眸微斜,葉雨語笑晏晏,可話中的冷酷卻似是寒冬臘九的天,那種直射心脾的冷,讓人難以承受。
   
    靜默的她是疏離的,而此時的她,卻更像是雪山之巔的青蓮,不僅冷,而且讓人高不可攀。
   
    “唐先生,等你真正有誠意的時候,我們再來談。”語落,葉雨輕輕掃視著屋中的人,抬腳走出房間。
   
    離開第九街區,清淨的公路靜默無聲,微風拂過,只有樹葉發出瑟瑟之聲。
   
    深夜,大多數的人已經進入了夢鄉中。
   
    “老大,就讓她這麼走了?”紅髮男子凝望著葉雨離去的身影,撇嘴詢問。
   
    唐獅掃了他一眼,道:“你能將她留下?”
   
    紅髮男子一時語塞,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男子,將她留下?他剛剛可是在監視器中看到了她與約伯諾動手的場景,那一腳飛踹,他可擋不住。
   
    “不能。”紅髮男子好看的眼眸翻了翻。
   
    察覺到二人鄙視的目光,他大怒:“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又不擅長打架!”
   
    他的意思是他們不能用他不擅長的事物跟她擅長的事情作比較。
   
    “零,那你能玩的轉那個輪盤嗎?”約伯諾開口,一針見血,差點戳的他吐血身亡。
   
    好吧,他承認,他的長處也比不過她行了吧!
   
    淡淡的掃了一眼零,唐獅起身,走到窗邊,凝望著此時不算明亮的月,爺爺,終有一天我會重新站在大洋彼岸的那塊地上,窮盡所有,讓我唐家的名字再次流傳於那紅旗飛揚的地方。
   
    一定!
   
    第九街區總有不長眼的人惹到不該惹的人,葉雨望著擋在面前的狗,冷笑,她剛剛是下手太輕了嗎?
   
    “小妞,識相的就跪在我們老大的面前懺悔,自動自發的服侍我們老大,要不然,呵呵…”說話的男子嘴角掛著淫笑,眉飛色舞的指著葉雨,聲色俱厲。
   
    葉雨挑眉,看著面前眾人的目光,深邃清冷的眸氤氳著點點寒光,如陽光傾灑映照在冰山上反射的光一樣,耀眼卻寒冷無比。
   
    她最討厭別人這種肖想淫穢的目光,是不是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的眼珠子有多麼的讓人討厭。
   
    “要不然,怎樣?”淬冰的鳳眸淡淡抬起,她如清泉般娟娟動聽的聲音此時卻比什麼都要寒冷,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瞬間讓空氣變得冷冽。
   
    “怎樣,我們這裡的兄弟可是有好久沒有開葷了!”淫靡的笑聲頻頻傳來,面前的眾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危險。
   
    “是嗎,我也好久,沒有見血了!”紅唇微勾,這一刻,她的笑絢爛如花,似是綻放的曼莎珠華,生生讓這個地方變成黃泉。
   
    曇花燦爛,卻是一閃即逝,而她的笑,卻飄渺的似乎來自九天之上的悲憫之心,笑看著世人在痛苦的塵世間掙紮,卻無動於忠。
   
    賭場,第九街區的一切都掌控在唐獅的手中,黑暗中,隱藏在昏暗燈光下的攝像頭已經將此時此刻的景象傳入屋裡,湧進唐獅幾人的視線中。
   
    “要不要去幫幫她?”零觀看著攝像機中傳來的畫面,有些於心不忍。
   
    約伯諾如同看傻子一般,淡淡的掃了一眼零:“有這麼必要嗎?”
   
    “沒有嘛?”零揚眉,疑惑的眨了眨眼,她一個小姑娘能放倒面前這數十名大漢?即便她再厲害,可一個這麼瘦弱的女孩子體力也是有限的,一個兩個也許還能不放在眼中,可這是十幾個啊?
   
    約伯諾深深地望了一眼零,他在想,他怎麼會跟他做朋友?
   
    “你這是什麼眼神?”約伯諾悔不當初的情緒太過明顯,他眼底的鄙夷還沒來得及收斂,便被零看了個滿眼。
   
    “你看不懂嗎?”約伯諾揚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就是兩個字,鄙視!”
   
    “你…”零氣呼呼的瞪著眼,剛要說什麼卻被唐獅的一聲厲喝打斷:“夠了!”
   
    約伯諾與零對看一眼,互相對瞪,卻是不再言語。
   
    唐獅凝望著面前的螢幕,眼眸卻在瞬間緊縮,他看見了什麼,她,竟然在對著攝像頭所在的位置笑?
   
    只是他心中的詫異還未得到疏解,“呲啦”一聲,面前的螢幕一花,點點花紋將整個螢幕籠罩在其中,別說是畫面,就連聲音也被此時的嘩嘩聲所遮蔽。
   
    “這是怎麼一回事?”注意到螢幕的異樣,零死死的睜大眼眸,似乎有些不解於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約伯諾眉頭深皺,他親自調試的設備不可能會出現任何的問題,他閃身坐在螢幕旁不遠處的電腦前,手指劈裡啪啦快速的點擊著。
   
    “有一股不明的能量幹擾了接收器!”約伯諾停下手裡的動作,面色凝重的轉頭凝望著唐獅與零二人,只是有一句話他卻沒有說,那股能量來自衛星。
   
    唐獅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縮緊,葉家,單單一個葉雨就如此的不簡單,看來,他這次是找對人了。
   
    爺爺,我終於知道你為何會如此崇敬葉建國了,能夠教出這樣的子孫,他,的確值得尊敬。
   
    第九街區空蕩的街道,微風拂過,吹動著葉雨垂在身側的青絲。
   
    青絲動,白裙飄,星眸璀璨耀眼目。
   
    這一刻,她似是存在於神話故事中的黑夜妖姬,帶著如同罌粟般的魅惑,讓每一個見到她的人如癡如醉,心甘情願的死在她的手下。
   
    鳳眸微揚,其中的波光讓人不敢直視,她抬頭,凝望著昏暗燈光下,那一抹窺探的視線。
   
    “針孔攝像頭!”紅唇輕勾,葉雨的呢喃與小正太的聲音融在一起,低沉的男聲微揚的女音,似是二重唱般,悅耳動聽。
   
    “小正太,知道該怎麼辦了?”葉雨冷聲輕笑。
   
    “當然!”虛擬空間中,小正太飄逸的銀髮垂在身後,一襲深紫色秀龍的長袍將他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素手輕抬,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虛空輕點,位於宇宙上空的衛星發出一陣幹擾信號,將這裡的區域籠罩在其中。
   
    “搞定了,你,隨時可以動手!”小正太戲謔輕慢的語氣傳來,這讓葉雨的唇角不自主的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鳳眸斜飛,那長睫所著的暗影似是湖筆清墨渲染到極致的黑,將她的那雙眸映照的更加深邃幽暗,似是黑洞,能將一切吸入其中。
   
    抬眸,凝望著面前的眾人,冷笑慢慢溢出。
   
    腳輕蹬著地面,她的身子似是一隻捕食的獵豹,兇猛而矯健的向著面前眾人撲去,他們只見一道殘影滑過,耳邊厲風促起。
   
    “啊!”一聲淒慘的大叫劃破夜空。
   
    寒光傾瀉,滴滴血水墜落,妖冶的似是綻放在黑夜中的奇花。
   
    不知何時,葉雨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上面沾染的血液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葉雨將手中的斷手扔回眾名男子的面前,地面上,一名男子狼狽的倒在那裡,捂著自己被切斷的手腕,鮮血肆意,赤紅的顏色湧入眼中,耳邊淒慘的叫聲不絕於耳,一聲高過一聲,宛如殺豬般,叫的慘烈。
   
    葉雨掏了掏耳朵,不過是被她斷了一隻手而已,至於這般淒慘的大叫嗎?
   
    清冷的眸淡淡輕掃,她勾唇一笑,身子卻是再一次的湧入人群中,如流竄進羊群的餓狼,手起刀落,耳邊慘叫聲不絕於耳。
   
    第九街區想來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不過一次性死傷數十人,想必也會給青幫帶來麻煩,比起殺死他們,葉雨覺得,讓他們一輩子當殘廢才是最嚴重的懲罰!
   
    冷冷的凝望著倒在地上哀嚎的眾人,葉雨蹲下身,將染血的匕首在他們的身上來回擦拭,直到不留一絲血跡,這才抬腳離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葉雨走遠,小正太這才撤出幹擾攝像頭的能量,白花花的紋路盡退,螢幕中的畫面再一次變得清晰。
   
    “我靠!”血染大地的畫面讓零瞠目結舌,昏暗的燈光下,刺目的血紅被淡化了顏色,只是這極富衝擊力的畫面還是讓他不由得倒退了兩步,似是極為不敢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聽到零的驚呼,唐獅與約伯諾同時轉過頭凝望著他,順著零的視線,二人將目光凝聚在螢幕上,這一看,卻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早就想到這樣的結果,卻沒有想到那個人會如此的狠辣,下手這般的不留情面。
   
    斷手斷腳,這殘肢碎臂的畫面讓他們不得不為之震驚,只是震驚之余,唐獅的唇角卻不由得微微上揚。
   
    好一個葉雨,她是在懲罰他嗎,竟然給他留下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當清晨的陽光灑向地面,黑夜進退,一切都被籠罩在光明之中。
   
    葉雨懶懶的躺在床上,不願起身。
   
    “雨兒!”溫青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敲了敲葉雨的房門,似乎想要確定她是否已經起床。
   
    “什麼事啊?”葉雨躺在床上懶懶的開口,活動了一晚上,她只想躺在床上與周公聊聊天,真不想這麼早就起來。
   
    “起床了嗎?走,我今天帶你去紐約最繁華的地方去逛逛,快點起床!”溫青翔說完便沒了聲音,大概是已經走遠了吧!
   
    這個人!葉雨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她有答應他去嗎?說完就走,竟然都不給她拒絕的時間!
   
    葉雨無奈,她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想著今日的天氣,她穿上一條修身的牛仔褲,上面配上簡簡單單的T恤,腳上踩著純白色的帆布鞋,隨便的梳洗了一番,將一頭青絲紮在腦後,這才施施然的走出房門。
   
    溫青翔托著盤子從廚房中走了出來,看著葉雨的裝扮眼前一亮,明明是最簡單的穿著,可她依舊能穿出自己的味道。
   
    簡單,素雅,似是百合茉莉,雖是清雅,卻依舊能夠吸引眾人的目光。
   
    “吃早點吧!”溫青翔溫和的笑了笑,他將自己做的三明治放在葉雨面前,轉身走回廚房。
   
    三明治中,屬於雞蛋特有的香味頻頻傳出,這讓而由於饑腸轆轆的腸胃不由得鬧翻了天,她拉開座位,坐在餐桌前,看著溫青翔托著兩杯牛奶走了出來。
   
    “給,你還在長身體,現在應該多吃多喝點有營養的東西!”將牛奶放在葉雨面前,溫青翔囑咐道。
   
    “謝謝小舅舅!”葉雨接過牛奶喝了一口,其實她不太喜歡喝這些東西,不過大抵是溫青翔的一番心意,偶爾喝上一兩次也是無礙的。
   
    再溫馨的氣氛中用過早餐,溫青翔覺得自己這個侄女真是聽話到了極點。
   
    只是不知道當他知道葉雨昨天晚上做了什麼的時候,他會不會眼前一黑,華麗麗的暈過去。
   
    大衛這個司機做的很稱職,當他開車進入葉雨的視線時,葉雨轉頭掃了一眼溫青翔,嘴角微抽。
   
    她記得在Z國的時候,溫青翔是會開車的,可在這裡,為什麼每次出門,他都要叫上大衛開車?
   
    “小舅舅,你為什麼不自己開車!”打開車門,葉雨坐在後座,望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溫青翔,疑惑的詢問。
   
    溫青翔掃了身旁的大衛一眼,轉頭,淡淡道:“有免費司機,傻子才自己開車呢!”
   
    葉雨額頭青筋直冒,看著大衛的側臉,暗自為其默哀,損友毀一生啊!
   
    紐約最繁華的地方,果真,就連車子都很難進去。
   
    大衛將車子停在一旁,三人徒步走進這裡最繁華的街區。
   
    四周,葉雨看到最多的就是人,原來不止Z國人多,這裡的人也是不少。
   
    這裡沒有什麼好參觀的,溫青翔帶葉雨來這裡,純屬逛街。
   
    其實葉雨對於這裡不太感興趣,衣服鞋子對於葉雨的吸引力遠遠沒有玉石翡翠這些東西要來的大,這裡鑽石還說得過去,可玉,她就不敢苟同了。
   
    轉了一圈,葉雨百無聊賴,轉頭問道:“小叔叔,這裡離唐人街遠嗎?”
   
    溫青翔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微微一愣後才回道:“還成,紐約除了擁擠的幾個街區之外,其他地方地方都是暢通無阻,即便距離不近也能很快到底!”
   
    溫青翔說的是實話,這裡有的地方也跟京都一樣,開車回家都沒有走路回家來的快。
   
    “那好,咱們去唐人街吧!”葉雨笑了笑,陽光下,臉頰上笑渦瀲灩著兩儀霞光。
   
    “好啊!”溫青翔痛快的點著頭,只要葉雨高興,去哪裡都是可以的,當然,除了那些他認為不能去的地方。
   
    車,快速行駛在馬路上,道路上的風景呼嘯而過。
   
    唐人街到處都洋溢著Z國的色彩,當然這裡雖然叫唐人街,不過也並非沒有金髮藍眸的本地人,只是有些稀少而已。
   
    古香古色的建築,一排排小店鱗次櫛比,商品琳琅滿目。
   
    推來門,門前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似是在提醒著屋中的人有客到。
   
    這裡是一家古董店,葉雨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來逛這種地方了。
   
    伸手摸著擺放在明處的陶瓷,葉雨淡淡的笑了笑,這些東西就連仿製品都算不上,也就是忽悠那些來這裡買東西的外國人而已。
   
    “小丫頭,不買不要摸,小心摸壞了賠不起!”迎著店門,棕色的櫃檯後,一名大約五六十歲的老者抬眸掃了一眼葉雨,那雙隱藏在鏡片後面的眸輕輕抬起,聲音有些沙啞有些淡,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面前的三個人會不會被他的態度趕走。
   
    “大爺,您在開玩笑,這些連仿製品都算不上的東西價值多錢,我會賠不起?”如銀鈴般的聲音回蕩在這不大的小屋中,即便葉雨刻意壓低聲音,開口還是能讓人聽出她的歲數並不算大。
   
    老者淡淡抬頭,眼底似乎閃過一抹波光,語氣有些不善:“哦?你說我屋中的東西就連仿製品都算不上?”
   
    葉雨卻沒有退讓,而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是啊,連仿品都算不上。”
   
    葉雨大致的看了看,這屋中沒有一件東西值得入手,誠然也便沒有藏頓。
   
    溫青翔伸手拽了拽葉雨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在說什麼,剛剛老者的語氣就有些不善,這裡的東西不好,他們不買也就是了!
   
    只是葉雨卻沒有理會溫青翔的暗示,依舊自顧自的將話說了出來。
   
    溫青翔的目光一直凝望著老者,生怕他會突然間發起火來。
   
    “哈哈哈哈哈!”沉默了片刻,老者卻在溫青翔的注視下,豁然的大笑了起來。
   
    “你這個女娃娃,眼光倒是不錯!”老者摘下架在臉上的眼鏡,笑著凝望著葉雨,他這裡的東西確實是連仿製品都算不上,住在這裡的華人是不會來這裡買東西的,蒙那些外國人,他何必將這些東西製造的太過精良,在他們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裝飾品而已。
   
    葉雨毫不客氣的承受著老者的誇獎,只是淡淡的揚了揚眉。
   
    “不過我不得不說,雖然這些瓷器連仿製品都算不上,不過您的手藝卻是大家,看著青花瓷的釉,順滑敞亮,青裡泛紫,如果不是您將這胚做的差強人意,想必能夠蒙住不少人吧!”葉雨撫摸著面前這個足有半人高的青花瓷瓷瓶,眼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她面前的老者可不簡單,單單是這一手,就讓多少人望塵莫及,這也是葉雨為何跟他說這麼多話的原因。
   
    老者嘴角輕凜著笑容,似乎他面前這個小丫頭比他想像中懂的還要多。
   
    “這麼高的帽子我可戴不起!”老者揮了揮手,似乎不想乘葉雨的誇獎,不過言語中的情緒卻似是對於這些話早就聽膩了一般。
   
    葉雨輕笑,這年頭,喜歡瓷器的人不在少數,可能買得起古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賞風雖然主打服飾,可旗下卻並非只是這一個產業,設計,創新,可不僅僅指的是衣服。
   
    葉雨想要的,是一個包羅萬象的賞風,將全球所有的風尚都攏入懷中的賞風。
   
    瓷器製品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葉雨倒是很想將他拉入賞風。
   
    “大爺,您這手藝是祖傳的嗎?”葉雨沒有直接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個有著如此手藝卻甘願窩在唐人街的人,如果不是沒有特殊的原因,他是不會如此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條件即便開的再好,他也不會同意,但如果他還有傳人,那就是兩回事了。
   
    老者淡淡的抬眸,掃了一眼葉雨,“是祖傳的,怎麼小丫頭,知道無法將注意打在我身上,就要用曲線救國的方針嗎?”
   
    似乎只是一句話,老者就明白了葉雨的意思,他好笑的揚了揚眉,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有一絲的小丫頭了。
   
    葉雨笑了笑,並不在乎自己的想法被老者看穿,“是啊,就是不知道曲線救國這條方針管不管用了。”
   
    二人打著啞謎,讓站在一旁的溫青翔與大衛滿臉不解,他們怎麼聽不懂他們兩人在說什麼呢?
   
    “哎!”老者輕歎了一聲,卻是似笑非笑:“我那個孫子可比我難搞多了,想來,你這招曲線救國是毫無用武之地了。”
   
    “也不儘然,頑石都有被融化的一天,何況是個人呢?”葉雨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只是不知道,那個頑石是否值得我去爭取!”
   
    將桌上的眼鏡架在鼻中上,老者輕輕地對著葉雨招了招手。
   
    葉雨走上前,老者的聲音依舊從口中溢出,他指著屋中的這些物件,道:“你剛剛倒是誇錯人了,這裡的物件都是出自那個頑石之後,你說,值不值得你去爭取呢?”
   
    “哦?”葉雨黛眉微挑,“如果真是這樣,那便是值得的!”
   
    老者笑了笑,他那個孫子就連他也不由得為其驕傲,這麼多年來他窩在這裡不能回去,並不代表他的孫子也只能呆在這裡,雖然他並不知道面前的少女是誰,不過他並不討厭,只是能不能說通拿下他的那個孫子,這就是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
   
    “給,這是他的電話!”老者完全沒有任何掙紮,就將自己的孫子出賣了!
   
    葉雨將寫有電話的紙條放入空間項鍊中,直到走在大街上,溫青翔也沒有弄明白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葉雨沒有解釋,他雖然幾次想要開口,最終卻也沒有詢問。
   
    拐進街尾,珠寶玉石行映入眼簾。青石軒,這名字似乎別有一番韻味。
   
    葉雨推開門,木門發出“嘎吱”的聲音,似是驚動了屋中的人,紛紛回頭望去。
   
    面對數十道目光的打量,葉雨面色如常,只是心中卻是在想,這裡似乎正在舉辦著什麼。
   
    只是一眼,眾人便收回了目光,只是在葉雨的身上停留的時間長一點而已。
   
    玻璃櫃中的玉石在軟和的燈光下散發真淡淡的光暈,而在場的眾人似乎並沒有心情欣賞。
   
    “嘎吱”一聲,內屋的門被人從裡推來,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女子頂著一頭棕色波浪大卷的大長髮,長睫飛揚,淡紫色的眼影將一雙眼睛染上了一絲嫵媚,眸光閃爍間,勾人心脾。
   
    “紫姐!”似乎來著大有來頭,這裡的人無不恭敬的稱其為姐。
   
    溫青翔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太對,當即拉了拉葉雨的手腕,示意她離開這裡。
   
    葉雨皺眉,她如果只是一人在這裡倒也無妨,可身後還有溫青翔與大衛。
   
    輕輕地點了點頭,就在葉雨打算轉身離去只是,剛剛那還在遠處的女子竟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
   
    葉雨黑眸閃爍,卻在瞬間掩下所有情緒,微微垂頭。
   
    “這位小哥,怎麼剛來就要走啊?”女子調笑的凝望著溫青翔,眼底閃爍著點點暗芒,似是一圈圈波浪,蠱惑人心。
   
    溫青翔眉角微皺,抬眸掃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聲音清冷而疏遠:“怎麼,作為店家還要阻攔客人嗎?”
   
    “喲,看你說的。”女子笑著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去摸溫青翔的臉頰。
   
    溫青翔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的身子向後錯了一步,躲開女子那塗抹著淡紫色指甲油的爪子。
   
    溫青翔躲避的動作似乎惹怒了女子,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卻在下一刻被笑容掩蓋,“這位小哥哥,來了就看看再走,沒准會有意想不到的東西呢?”
   
    “不必了!”溫青翔當真沒有什麼閒情逸致跟這個風騷的女子說話,後退一步扣住葉雨的手腕,說著就要離開。
   
    女子沖著身旁的人使了個眼神,幾名黑衣大漢攔住了溫青翔的去路。
   
    “這裡還真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對我紫雲,小子,今日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休想離開這裡!”女子一改剛剛的和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身上更是沾染著一絲嗜血的煞氣,顯然死在她手上的人絕不在少數。
   
    溫青翔的心中閃過一絲慌亂,無論如何,他越不能讓葉雨在他的身邊出事。
   
    看如今的這個局面,他想要離開是不可能的了,沉吟了一番,他道:“我不離開可以,但他二人時候可以離去!”
   
    紫雲凝望著溫青翔扣住葉雨的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他二人,要滾就趕緊滾!”
   
    “大衛,帶雨兒走!”溫青翔轉頭凝望著呆在原地的大衛,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哦,哦!”大衛愣愣的點了點頭,只是望著此時的陣勢,擔憂的問道:“那你怎麼辦?”
   
    “你別管我,你先帶雨兒走。”溫青翔溫潤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焦急的神色,他催促著大衛,似是恨不得他現在馬上就帶著葉雨離開。
   
    葉雨抬手,拍了拍溫青翔緊攥在她手腕的手,手腕微轉,隨後一帶,就將手從溫青翔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葉雨凝望著面前的這個名叫紫雲的女子,淡淡的笑了笑:“竟然這位小姐有人如此好客,那我們就留下來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雨兒?”溫青翔瞪著眼睛,憤怒的凝望著葉雨,她怎麼能夠自作主張的留下來,不知道這裡有危險嗎?
   
    葉雨轉頭,鳳眸微揚,繾綣著笑意的眸閃爍著點點光芒,“相信我,無礙。”
   
    唐人街,這裡可是青幫的地盤,唐獅會允許她在這裡出事?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這個紫雲不管是一個什麼人物,葉雨也不管這裡是不是龍潭虎穴,今日她是待定了,讓她留下溫青翔獨自離去,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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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8 07:09 AM

第003章:紫雲
   
    陽光從茶色的玻璃中傾灑而入,將地面染上光彩,紫雲翩然的長睫隨著眼眸的眨動而微微輕顫著,凝望著葉雨的眸似乎氤氳著一抹籠罩在迷霧中的暗芒。
   
    玩味的勾了勾唇叫,不得不承認,這個小丫頭很合她的胃口。
   
    “紫雲,名字倒是不錯!”當葉雨的身子與紫雲藏身而過是,紫雲聽到的是如此呢喃。
   
    她倒是樂了,在這種氣氛下,她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去琢磨她的名字?
   
    葉雨走向一旁,直到臨近,她才看到被之前眾人圍在其中的是什麼東西。
   
    翡翠的原石!
   
    眼底閃過一抹詫異,轉瞬即逝,快到如同流星,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似乎沒有選擇離開,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紫雲眼眸微揚,瞳仁中流轉的光芒魅惑縱生,她輕輕地掃了一眼溫青翔,轉身,波浪的棕色長滑過半空,留下一抹芬芳的香味。
   
    走上前,她輕輕地陰了陰嗓子,語氣輕慢,帶著一抹漫不經心,“今天既然有新來的,那我就重新再說一次規矩。”
   
    “在我這裡出的原石,都是萬眾挑一的極品,三塊之內,誰如果能夠選中這些原石中最珍貴的一個,我這個小店便送與誰。”
   
    即便是早已知道了規矩,眾人聽到紫雲的話,也不由得面露狂熱,這裡是什麼地方,可是青幫旗下的產業,先不說盈利如何,接手這家店面便相當於加入了青幫,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權錢,權永遠比錢重要,他們這些人並不在乎手中的錢,只是想異國他鄉之地,有所庇護。
   
    每年一次的機會,這個女人已經如此五年了,可依舊沒有人能夠懈出這裡最好的玉石,只是眾人卻樂此不疲。
   
    眾人臉上的灼熱與葉雨的漠然形成鮮明地對比,紫雲凝望著眾人,嘴角輕勾,目光在掃到葉雨之後,卻斂住了笑容。
   
    感受著紫雲的視線,葉雨抬眸,盈盈對視,她那眼底深邃的黑,讓紫雲有些狼狽的撤開目光。
   
    掃視著這家小店,紫雲眼底的情緒複雜的似乎一團亂麻,似乎有不舍,卻有夾著釋然的解脫。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面前這個牛仔褲,短T恤的少女,會懈出最頂級的翡翠。
   
    思緒飄飄揚揚,似是穿越時空回到最初。
   
    那天也是如此溫暖的天,太陽璀璨奪目,可她的心卻如赤身置於寒冬臘月的積雪中,從上到下,冷如心間。
   
    “雲兒,不要等我,離開這裡好好生活。”陽光下,男子的臉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他低著頭,似乎不想看見面前少女難過的眸。
   
    “為什麼,我可以等你的,就像每次一樣。”那時候的紫雲一頭烏黑直順的青絲垂在身後,因為慌亂的動作,青絲微揚,她乾淨的側臉不施粉黛,卻清純的如同百合,讓人忍不住想要見她護在懷中,不忍讓她沾染上任何的汙點。
   
    “這次,不要等我了!”男子伸手,將拽在他衣角上的玉手扯開。
   
    凝望著紫雲受傷的眸,男子的心似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握緊。
   
    他們都是孤兒,從小被唐爺爺收養,他們接受最好的教育,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只是他想要報答,所以選擇走上這樣的一條路,可是他的雲兒不用,她可以快樂的生活,可以站在最陽光的地方,肆無忌憚的揮灑著青春,這是他最想看到的。
   
    這次青幫對上骷髏會,根本就沒有什麼勝算,如果想勝,就必須出其不意。
   
    而他這次的任務就是帶隊去刺殺骷髏會頭領,那裡一亂,戰局自然就會偏斜,只是這項任務何其困難,他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
   
    然而,望著紫雲清澈的眸,他就說不出狠話,這個傻丫頭,每次他完成任務歸來,總是看到她站在店門外等候著他,有時是在清晨,有時是在夜幕,他不知道她等在那裡多久,只是知道,有人在等著他回家。所以他每次,不管任務多難,多兇險,他都會拼死也要留一口氣回來,只是這次…
   
    “不要再等我,我不會回來的!”男子沒有去看紫雲婆娑的眼淚,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
   
    “翔!”紫雲想要抓住男子的身子,可她的指尖只觸碰到他的衣角。
   
    腳下的石頭絆住她的腳步,“嘭”的一聲,她倒在地上,粗糙的地面將她白皙的腿劃破,鮮血模糊,而他,卻從始至終都沒回頭看她一眼,直到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從那日之後,她沒日沒夜的等了許久,直到昏迷的那一刻,她都沒有等到他回來。
   
    溫青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葉雨的身邊,他凝望著地面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頭,有些不解這些人為什麼會如此興奮的在石頭中挑挑選選。
   
    “雨兒,他們為什麼選石頭?”溫青翔不解的反問。
   
    葉雨掃了溫青翔一眼,道:“那不是石頭,是翡翠的原石,也就是說,如果挑選的好,其中是很有可能出現翡翠的!”
   
    “翡翠?”溫青翔驚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石頭中會出現翡翠,原來這個世界上還要這麼多他並不知曉的事情。
   
    溫青翔的驚呼打斷了紫雲的思緒,她深深地凝望著溫青翔,眼底染上一抹化不開的情緒。
   
    他,真的與你很像,很像,像到第一眼見到他,我以為是你回到了我身邊,只是他不是你,不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紫雲眼底的悲痛一閃而過,在抬眸間,眸底再度瀲灩著魅惑之光。
   
    葉雨施施然的站在原地,冷眼凝望著眾人哄搶地面上原石。
   
    “小丫頭,你不選一塊?”紫雲不知何時走到了葉雨身邊,淡淡的茉莉香氣隨著她的靠近慢慢變得清晰。
   
    葉雨挑眉,卻是沒有搭茬,只是勾了勾唇角,“你喜歡茉莉?”
   
    茉莉,似乎並不應該是這麼嫵媚的女人該喜歡的話,它淡雅,青素,就連香氣都是淡淡的,她以為這樣的女人該喜歡玫瑰才是。
   
    紫雲晃了晃神,她喜歡茉莉,因為曾經有人說,她就像茉莉一樣,味道雖不濃烈,卻讓人留連忘返,彌足深陷。
   
    紫雲莞爾一笑,一個微小的動作都嫵媚多姿,“我今天擦的是茉莉嗎?”
   
    葉雨深深地望了一眼紫雲,她覺得看似只有二十多歲的女子,似乎她的心中隱藏了很多。
   
    “會選的,不過是在等他們選完而已!”葉雨挑眉,她凝望著依舊在挑選著石頭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紫雲微愣,她這話題轉的還真是快。
   
    “你就不怕他們將好的都選了去?”紫雲也是在笑,她很久沒見過這樣有趣的人了。
   
    葉雨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嘴角掛著的微笑讓她心中微怔。
   
    多年後,紫雲回想起這個微笑,總算懂得了這笑的含義。
   
    那是睥睨一切的笑,那是全然不將在場的眾人放在眼中的笑,她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冷眼旁觀的凝望著腳下的螻蟻。
   
    她的自信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早已刻進骨髓中,深埋在血液裡,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讓人心生震撼。
   
    一人三塊,即便眾人挑選完,面前的原石依舊還剩很多,葉雨鳳眸微眯,點點光彩印染其中,黛眉微揚。
   
    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的命不好,選了這麼半天,竟然沒有一個選對,不過也是,這塊原石的形狀樣貌不是太好,如果不是完全不懂原始的新手,想必很少有人會選擇那一塊吧!
   
    “小舅舅,大衛,你們一人去選一塊吧!”葉雨轉頭,笑對著傻愣愣站在原地的二人。
   
    紫雲聽到葉雨的一聲小舅舅,眼底閃過一抹詫異,舅舅,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嗎?
   
    “為什麼不能多選幾塊!”大衛手抓著石頭,有些頭疼的抓了抓頭髮,似乎有些懊惱。
   
    葉雨勾了勾唇,“因為咱們三個是一起的!”
   
    紫雲又不傻,一人三塊?只要多雇幾個人將所有的原石買下,何愁懈不出最頂級的翡翠,想必這裡所來之人的身份她已經早就徹查清楚了,所以才會任由他們一人三塊。
   
    雖然葉雨不知道,紫雲將他們留下的用意,即便他們是被她強行留下,不過他們卻也不能破壞了這裡的規矩。
   
    大衛似乎還有些不懂,不過算了,他選一塊就是了,反正他也看不出來這些玩意的不同之處。
   
    葉雨掃了一眼大衛拿著的原石,眸光微閃,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狗屎運,這塊原石中的翡翠雖然成色一般,不過比起價格,他也是能賺上一筆的。
   
    “小舅舅,你也選一塊吧!”葉雨側頭,掃了一眼溫青翔,一人一塊,他們既然沒有見識過,嘗嘗鮮也好,她可沒有忽略溫青翔眼底的波光,他,似乎對於賭石很感興趣。
   
    溫青翔沒有矯情,他看了一眼原始的報價,一斤一萬,這點錢他還能賠得起!
   
    葉雨注意到溫青翔掃視著價格的目光,嘴角微揚,也許溫青翔不懂得那一萬旁的小符號是什麼意思,可她也算是跟石邱澤討教過一二,賭石界有一套自己標價的規矩,那個小符號代表的是歐元,也就是說,這裡的原石不是一斤一萬,而是一斤十幾萬。
   
    這裡每一塊原石都是不小,所以最起碼也要幾十萬,溫青翔如果知道這裡原石的真正價格,一定不會親自去選,當然也一定不會讓葉雨去選,葉雨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點破。
   
    溫青翔看了看腳下的原石,他皺了皺眉,心中只是想著這些石頭裡面真的有翡翠?
   
    這些原石對於溫青翔而言,左右不過是一樣的,他順手挑了一塊順眼的拿在手中。
   
    葉雨嘴角微抽,今天絕對不只是大衛走狗屎運,而是天上掉餡餅,溫青翔運氣真是好到逆天,竟然隨便一選就選中這裡最頂級的翡翠,真是…
   
    葉雨搖頭淺笑,卻是站在原地對著溫青翔說道:“小舅舅,將你身邊的那塊也拿起來吧!”
   
    雖然葉雨點的那塊不及溫青翔手中的那塊,不過也是快難得的翡翠了。
   
    溫青翔點了點頭,拿起原石走了出來,回到葉雨身邊。
   
    紫雲看了看他們,似乎有些玩味的說道:“幾位真是好眼光,三塊石頭,根據標價,一共一百二十萬!”
   
    “什麼?”紫雲話落,大衛聽到報價睜目結舌的差點將手中的石頭扔出去,就這幾塊破石頭竟然價值一百二十萬?
   
    溫青翔眉眼微皺,指著標價,問道:“不是十萬嗎?”
   
    四周早已選好的眾人凝望著葉雨三人,呲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哪來跑出來的愣頭青,竟然連賭石界的定價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小舅舅,你看這個符號,這是歐元的意思,紫雲跟你說的,是轉化為人民幣之後的價錢!”葉雨毫不在乎的笑著解釋道,似乎並沒有在意周圍眾人戲謔的目光。
   
    她從懷中掏出卡,遞給紫雲,“你這裡應該可以刷卡吧!”
   
    “當然!”紫雲加過葉雨手中的卡,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最小的小丫頭竟然懂的這麼多,想必是個老手了。
   
    “雨兒!”溫青翔皺了皺眉。而大衛卻是一臉震驚的凝望著葉雨,他現在真想抓住溫青翔問個清楚,他這哥侄女到底是一個什麼身份,竟然一下子拿出上百萬!
   
    葉雨攔住溫青翔的動作,眉眼斂去了笑容,嚴肅的說道:“小舅舅,賭石界有賭石界的規矩,入手了就不能反悔,不過區區的一百二十萬而已,相信我,這筆買賣絕不吃虧!”
   
    當然不會吃虧,不僅能解出極品翡翠,還能將這裡據為己有。
   
    溫青翔不知道葉雨的自信到底是哪裡來的,只是她眼底閃爍的光芒卻讓他不得不放棄心中的想法,只是想著,如果賠了,他一定會將這一百二十萬還給她,他這個做舅舅的怎麼能讓侄女破費。
   
    周圍人凝望著葉雨的目光微變,其實他們也在想,她,為何這般篤定。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冷嘲熱諷的聲音湧入耳中,葉雨轉頭,視線中說話之人是一名大約三十來歲的女子,葉雨不解,她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梅雨?”女子身邊,說話的中年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怒氣,似乎在怪責她此時的言論。
   
    “抱歉!”他瞪了一眼身邊的女子,沖著葉雨溫和的笑著道歉。
   
    而葉雨得到的卻是女子更加憤怒的目光,嘴角微抽,她似乎有些懂得她為何針對於她了。
   
    也難過,她身邊的這個男子雖然人到中年,可身材依舊保持的很好,黑色的短髮,配上他被現實打磨過的臉,成熟而不失穩重,這樣的男人似乎很受一些小姑娘的喜愛。
   
    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這男子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察覺到葉雨的目光,梅雨心中盛怒,這個小狐狸精,淩睿剛剛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小小年紀就這樣,長大還能了得?
   
    “有些人還是不在惦記著別人的東西才好!”不善的話語脫口而出,女子此時的態度就像是葉雨真的做了什麼事情一樣。
   
    葉雨也看出來了,她身邊這個女人絕對是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她的男人,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跟她搶男人!
   
    懶懶抬眸,葉雨語氣輕慢,似是漫不經心,“沒有吃藥的人,就不要隨便出門,耽誤了病情是小,讓自己的男人惹上麻煩,那可就真是個事了。”
   
    她沒有在威脅對方,只是實事求是而已,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樣,脾氣那麼的“好”。
   
    “你…”
   
    “林總,如果令夫人還不住口,那你們以後就不用再出現了。”梅雨的話還沒說完,紫雲輕飄飄的話流出唇瓣,卻似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寒冷徹骨。
   
    “抱歉!我這就帶她離開。”面對紫雲,林淩睿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對於梅雨,他也除了歎息,卻生不起任何的憤怒,因為她,真的有病。
   
    他今天也許不該帶她來這裡的,她的病本來已經好多了,只是今天這個女孩!
   
    林淩睿歎了口氣,說實話,這個女孩與媚兒只有一二分的相似而已,只是她嘴角的笑容太像她了,所以他的目光才會一直追隨著她,而梅雨才會失控吧!
   
    林淩睿帶著梅雨離開,他們的離去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
   
    懈石機發出轟鳴聲,碎石飛濺,似是將空中籠上了一層沙塵。
   
    懈石正在進行,每一個人的臉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抹緊張,唯有葉雨,從始至終神情淡漠的沒有任何變化。
   
    原石被切開,翡翠的光澤流轉。
   
    懈出來的是一塊飄花種的翡翠,雖然不錯,不過顯然,這塊不可能是其中最珍貴的。
   
    男子沒有懈出翡翠的喜悅,相反有一絲遺憾與懊惱。
   
    葉雨冷眼旁觀,卻是施施然的坐在一旁,玉手托著下額,觀看著在場眾人的神情,似乎這樣做相當有趣。
   
    驕陽墜落,地面上似乎被籠上了一層瑰麗的顏色,雲朵染上紅潮,宛若羞紅了臉的少女。
   
    天色漸暗,而這裡也接近尾聲。
   
    葉雨站起身,拿過大衛手中的原石走到切石機前。
   
    這塊原石紋理還算不錯,該切哪裡倒是一目了然。
   
    玉手握著切石機,葉雨將原石放在臺上,手慢慢的向下壓去。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看似瘦弱的少女竟然能夠操動切石機,看她的動作,似乎這樣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沒有任何遲疑,一刀下去,切石機的刀片與原石接觸的地方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似乎其中有些阻力,聲音有些發澀。
   
    原石被切開,此時店裡已經開啟了暖色系的燈光,在燈光的照射下,原石切面露出的翡翠閃閃奪目。
   
    又是一個飄花翡翠,青翠的綠,淡淡的白,到是絕美。
   
    三十萬一塊的原石,看這翡翠的個頭,如果打磨成首飾,應該可以賣到一百多萬。
   
    葉雨將翡翠從原石中掏了出來,輕輕地過了一遍水,隨後就像是扔皮球一般,將手中的翡翠扔給大衛,隨意的說道:“這塊翡翠的成色不錯,不要是想買,一會兒便於我談談價錢。”
   
    這塊翡翠雖然是葉雨出的錢,不過大抵是大衛自己選的,刨除三十萬的本金,分給他些錢倒也無妨。
   
    大衛手忙腳亂的借助葉雨扔過來的翡翠,聽到她說的話,卻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這是你出的錢,這塊翡翠本來就該是你的!”
   
    葉雨笑了笑,顯然,她小舅舅交的朋友人品都還不錯,“沒事,咱們一會再談!”
   
    一語落,葉雨不再看他,而是專心致志的凝望著手中的翡翠。
   
    剛剛看到葉雨那毫不在乎就將翡翠扔出去的動作,眾人無不頭毛黑線,乖乖,那可是翡翠,翡翠啊,她將那當成什麼了?皮球嗎?竟然用扔的,她到底是真的不在乎,還是瘋了啊!
   
    她手中的原石倒是有點意思,其中的顏色讓葉雨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
   
    看著葉雨嘴角印染的笑意,紫雲心中一凸。
   
    切石機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邊,看著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他們才覺得,似乎懈石也是一件極其賞心悅目的事情。
   
    “嘩”一聲驚呼伴隨著倒抽涼氣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葉雨淡笑的臉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依舊自顧自的做著手中的事情。
   
    當葉雨完全將手中的翡翠懈出之時,那純粹的顏色讓眾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玻璃種的紫羅蘭翡翠,沒想到她還會再一次看到。
   
    “這應該是裡面最好的翡翠了吧!”
   
    “難道這裡要易主了嗎?”
   
    四周議論聲轟然響起,似是驚濤拍岸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生生將葉雨等人淹沒在其中。
   
    紫雲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她的心瘋狂的跳動,預感越發的強烈,似乎,葉雨手底還未懈開的那塊原石真的會讓她解脫,只是心底湧出的不舍卻似是巨浪,讓她沉浸在其中,無法呼吸。
   
    她自嘲的笑了笑,這麼多年來難道還沒有死心嗎,如果他還活著,他怎麼會捨得留她一人面對無盡的黑夜。
   
    葉雨抬眸,紫雲眼底的悲痛一閃而過,卻猛地撞入她的眼,黛眉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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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2 AM

第004章:畫地為牢
   
    對於紫雲這樣的女人來說,悲傷,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她有很多故事,不過人活在世,誰又沒有故事呢。
   
    葉雨收回目光,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那塊還未懈出的原石上。
   
    溫青翔抱著懷中的紫羅蘭翡翠,這神秘的顏色就像是罌粟,無時無刻不再吸引著他的目光,他沒有想到,在那並不起眼的原始下,竟然會孕育著如此炫目的翡翠。
   
    看著溫青翔的模樣,紫雲不禁莞爾,“那個小丫頭說的沒錯,你們何止是不虧,這可是大漲,你知道這塊紫羅蘭翡翠打磨做成首飾後,能賣多少錢嗎?”
   
    溫青翔抬眸,似是沒有想到紫雲會出現在他的身邊,他的身子輕輕地向著一旁錯了錯,眉頭微皺,“多少錢?”
   
    紫雲對於溫青翔的態度也不惱,她淡淡一笑,眸中蕩漾的碧波不由得讓大衛看直了眼。
   
    “最少一千萬!”銀瓶乍破,紫雲的話就像是一道悶雷在二人的耳邊炸響。
   
    “什麼,一千萬?”大衛沒有抑制住心中的震撼,驚呼出聲,他現在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好多的錢啊〜
   
    溫青翔的反應雖然沒有的大衛誇張,只是他握著翡翠的手微微一緊,一千萬,那可相當於他父親公司一年的盈利。
   
    對於大衛與溫青翔的反應,似是早在紫雲的意料之中,畢竟沒有接觸過賭石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其中竟會如此大的盈利吧!
   
    當然,賭石也是賭博,萬沒有穩贏不輸的道理,風險與盈利並存。
   
    “不會吧,那,那是…”四周激動的大叫回蕩在耳邊,紫雲柳眉微皺,她抬眸目光隨著聲音望去,看見眾人驚異到極點的臉,有些疑惑的轉頭望向葉雨。
   
    這一望,卻是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綠,真的,讓她懈出來了。
   
    這一刻,紫雲有些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一種心情。
   
    目光微揚,她凝望著這家小店,這裡承載著她與他之間太多的回憶,多到讓她每逢午夜便窒息的宛若身葬大海,而這一刻,她等了五年才等來的解脫,竟讓她無法產生任何興奮的情緒。
   
    人,還真是複雜的生物,心中的情緒永遠複雜而多變。
   
    夜幕降臨,將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黑暗中,小店的門上掛著停業的牌子。
   
    打開小店的內門,最先引入眼簾的是狹長的通道,兩旁昏暗的燈光照亮著前路。
   
    而盡頭,豁然開朗,看著裡面的擺設,宛如客廳。
   
    葉雨坐在沙放上打量著這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門窗上的玻璃都是特殊材質的防彈玻璃,而屋中,似乎每一個細微之處都存在機關,就拿她面前的茶几而言,茶色的玻璃下,有著一個紅色的小按鈕,坐在沙放上的人如果有任何的不軌,只要輕輕地按下那個按鈕,“嘭”的一聲,她們身下的沙發可就會變成一個吃人的怪獸,將他們困在其中了。
   
    還有玄廊上的鞋櫃,廚房中的冰箱,甚至是擺放著花瓶的桌子,每一處都出滿了危險。
   
    葉雨收斂打量的目光,將視線放在面前這個女人的身上。
   
    “給,不知道你們喜歡喝什麼,就泡了一壺茶。”紫雲在葉雨的目光下,依舊神色輕慢,她將面前的茶盞推放在葉雨幾人的面前,自己先是抿了一口。
   
    “茉莉茶,不知道你們是喝的慣!”玉手輕輕抬著茶盞,她連就喝茶都如此的好看。
   
    其實不是紫雲不是不想準備,只是這個家裡,除了白開水之外,便只有茉莉茶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偏愛這個味道,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最終便會變成那個人,她不愛喝茶,而他卻獨愛茉莉的味道。
   
    似乎她都有些忘記了,她其實是不愛喝茶的。
   
    葉雨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茉莉的清香撲面而來,似是在口中綻放。
   
    “很好喝。”葉雨放下茶盞,語落,不再開口,窗外下起了窸窸窣窣的小雨,劈劈啪啪的搭在窗戶上,煙雨彌漫,讓一切都變得模糊。
   
    溫青翔與大衛坐在一旁,從始至終不曾開口。
   
    紫雲笑了笑,為葉雨又添了下茶,“人人對我這小店都垂涎欲滴,到了你這,怎麼還不想要呢?”
   
    玉手撫摸著茶盞,茶水的溫熱透過指肚徐徐傳來,“不是不想,我只是怕麻煩而已!”
   
    是的,麻煩,對於葉雨而言,加入青幫可不是一件什麼值得歡呼雀躍的事情,她要的可不是加入,而是…主宰。
   
    青幫,唐獅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雙手平放在沙發背上,身子慵懶的向後一躺,卻是有些說不出來的風姿。
   
    沙發旁,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站在一旁,他低著頭,視線凝望著他腳下穿著的皮鞋。
   
    “幫主,今日有人懈出了頂級翡翠!”男子的聲音回蕩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的傳入唐獅的耳中。
   
    他抬起眼,語氣輕慢:“是嗎?那雲兒呢?”
   
    “回幫主,雲小姐還在店中,似乎懈開原石的人並不想接手雲小姐的那家店!”說話的男子語氣微冷,他似乎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何人竟然會放棄加入青幫的機會。
   
    “是嗎?”唐獅的聲音依舊一如既往,只是在尾音的時候微微上揚。
   
    他站起身,幽暗的眸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備車,去雲兒那裡!”
   
    “是!”語落,男子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離開,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早就讓人準備好了車子,得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幫主一定會去雲小姐那裡。
   
    雲小姐,是他們所有人心中的公主,可惜…當初翔少爺的死似乎給她帶來了太大的打擊,讓一個原本青春開朗的少女變成現在的模樣。
   
    五年了,真希望雲小姐能夠得到解脫!
   
    車行駛在綿綿細雨中,唐獅深邃的眸子透過模糊的窗凝望著車窗外的世界。
   
    翔,我答應過你會好好照顧雲兒,五年了,我讓她放縱了五年,今後,我不會再讓她放縱下去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是麻煩!”紫雲愣了愣,隨後卻是輕聲的笑著說道,她真不知道如果獅子聽到面前少女的這句話,會作何感想。
   
    “是嗎?可我不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葉雨挑眉,遠山黛眉勾勒著玩味的弧度,如果讓葉文山知道她與黑幫有瓜葛,真不知道會不會打斷她的腿。
   
    不過,她好像已經不止一次與黑幫產生瓜葛了。
   
    葉雨止住話頭,側耳聆聽,走廊中傳來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鳳眸微眯,四周的牆壁以形不成任何的阻攔,由遠而近,所來之人撞入她的眸中。
   
    紅唇微揚,竟然引得他前來此地,看來紫雲的身份還真是有待考究。
   
    “叩叩叩!”清脆的叩門聲傳入屋中,紫雲微微一愣,眉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懊惱。
   
    被迫無奈,紫雲起身打開了們,唐獅高大的身軀映入眼簾。
   
    “獅子,你怎麼來了!”紫雲似乎很不待見唐獅,抱怨著,轉身便向屋裡走去。
   
    “哎!”對於紫雲,唐獅似乎有些無可奈何,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在門口的地毯上跺了跺腳,這才走了進來。
   
    看到屋中的人,唐獅眼中詫異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即卻是恢復了正常,“葉小姐,人生還真是有趣,我們,何處不相逢啊!”
   
    葉雨抬眸,放下手中的茶盞,輕笑,“是啊,我們還真是有緣!”
   
    唐獅眸光閃爍,銳利的目光審視著一臉淡笑的葉雨,隨後這才施施然的她對面的沙發上。
   
    “這麼說,懈出頂級翡翠的人是你?”唐獅笑得玩味,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一切會如此湊巧,他不過剛剛見過她,而她就懈出了頂級翡翠,如果一切只是巧合,老天也太會安排了一點不是嗎?
   
    他可以容忍葉雨窺探青幫,但卻不能允許她打紫雲的主意。
   
    唐獅眼底的情緒怎會瞞過葉雨的眸,別說是他,就連葉雨也覺得,一切都巧合的過分。
   
    “我想幫主你是誤會了,懈出翡翠的是我沒錯,可那塊原石卻是屬於我小舅舅的,也就是說,如果接手這家小店,也是我小舅舅接手!”葉雨指著溫青翔,笑著解釋道。
   
    小舅舅?
   
    唐獅眼眸微凝,他順著葉雨手指的放下望去,手中拿著的茶盞卻是瞬間滑落,“嘭”的一聲,跌入地上,滾燙的茶水四濺,將地面上的地毯陰濕。
   
    剛剛唐獅的目光一直凝聚在葉雨的身上,完全沒有留意她身邊的人,而此時,當他看到溫青翔的那一刻,頭就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擊打一般,腦子瞬間空白。
   
    展翔,你,回來了嗎?
   
    “展翔,白展翔!”昏暗的燈光下隱藏了溫青翔大部分的容貌,白天,他的樣子都讓紫雲晃了晃神,又何況是此時,視線並不明亮之下,唐獅認錯,也是理所應當的。
   
    唐獅的舉動讓葉雨微微皺眉,他此時既深邃又幽暗的目光更是讓溫青翔一頭霧水。
   
    “這位,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白展翔,我叫溫青翔!”溫青翔擺了擺手,唐獅身上此時流露的氣勢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這蓬勃而洶湧的氣息,似是驚濤駭浪,差點將他席捲在其中。
   
    “是嗎,抱歉!”唐獅瞬間收斂了情緒,似乎剛剛失態的並不是他。
   
    紫雲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四周的氣氛有些沉悶,雨滴下墜,似乎是雲已經承載不住雨水的重量。
   
    “雲兒,讓阿伊帶著你買些飯菜,都這個點了,該留人家吃一頓便飯!”沉默了片刻,唐獅轉過頭凝望著紫雲,如是說道。
   
    紫雲深深地看了唐獅一眼,轉眸掃了掃葉雨三人,抱歉的笑了笑:“你看,剛剛關光顧著說話了都沒留意到時間,我這就去買菜,你們一定要嘗嘗我的手藝!”
   
    語落,紫雲拿了件外套,換上鞋打開玄廊的門,門外,名叫阿伊的男子早就等候在外。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紫雲收斂起嘴角的笑容,黑暗中,她沉默不語,唐獅的舉動她怎麼會看不出來,支開她出來,他要與他們談論什麼呢?
   
    目送著紫雲離開,葉雨抬眸凝望著唐獅,“人已經走遠了,你想要什麼便說吧!”
   
    “葉小姐!”唐獅挺著著脊背,他似是黑暗中的狼王,而葉雨在他的眼中,便是那只獵物,他眼眸中的冷似是寒冰,可偏偏在流轉間,卻又夾雜著最殘虐的光。
   
    “不管你想要幹什麼,離雲兒遠一點,這裡是紐約,不是京都,別以為我不敢動你!”言辭鑿鑿,如利刃刮過大理石,激起無盡火星,他陰冷的聲音更似是寒冬臘九的厲風,每一句都帶著銳利的鋒芒,擦過葉雨的肌膚,揚起點點血光。
   
    溫青翔心中一緊,這男子身上錚錚的殺戮之氣讓渾身寒毛豎起。
   
    “你想幹什麼?”溫青翔擋在葉雨面前,雖然大聲質問,面上溫怒不已,不過他是害怕的,害怕到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此時的大衛早就已經不敢說話,他只是龜縮在一旁,手中抱著被報紙包裹在其中的翡翠,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小舅舅,無礙!”葉雨輕輕地拍了拍溫青翔的肩膀,轉眸對著唐獅笑了笑:“不愧是青幫的幫主,真是好大的威風。”
   
    一語落,她倒是頓了頓,身子放鬆的靠在沙發上,語笑嫣然,似乎一點都沒有把唐獅的威脅放下心中,“雖然這裡是紐約,不過你一樣不敢動我,這一點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佯裝威嚴!”
   
    看著葉雨,唐獅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縮緊,是的,他不敢將面前這個人怎麼樣,如果他還想重新回到Z國的話。
   
    只是看著她如此篤定的態度,唐獅就覺得心中一陣發悶。
   
    “是嗎?我即便不敢動你,可他呢,還有他呢,我不信你會一直留在紐約!”
   
    “你是個聰明人!”葉雨黛眉微挑,“不會幹自己都看不過眼的蠢事。”
   
    拿起桌上的茶盞,葉雨輕抿了一口,“你既然說了這話,就一定不會去做,好了,咱們還是咱歸正傳吧!”
   
    葉雨圓潤的指肚摸了摸紫檀茶盞,輕笑,“你今天的話無非是認為我對紫雲心存企圖,不過不管你信不信,今日的事純屬巧合而已,若非今日你出現在這裡,我還不知道原來這紫雲在你眼中是這般的重要。”
   
    “既然你來了,支走了她,我倒是想聽聽有關這裡的事,接管這家店不是不可以,但,我要知道原因。”
   
    唐獅沉默了,他目光深邃的凝望著葉雨,卻是收斂了眼底的戾氣,雖然他不知道面前這人說的話是否屬實,不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料想對方也不敢耍什麼花樣。
   
    “好,如你所願!”唐獅的手輕撫著坐下的沙發,面帶懷念。
   
    對於葉雨來說,唐獅所講的只是故事而已,而對唐獅而言,他所將的卻是自己曾經親身經歷的事情,那麼深刻,那麼沉重,直到如今,當他午夜夢回之際,都似是利刃,一把把刺入他的心中。
   
    當年青幫與骷髏會的對戰,最終青幫獲得勝利,可代價卻是白展翔等眾對人的性命,還有雲兒的幸福。
   
    時至今日,當青幫在這紐約佔據一席之地時,唐獅常常在想,這一切到底知不知道,然而答案卻是無解。
   
    白展翔死後,紫雲一直將自己封閉,她改變了模樣,改變了性格,然,一直變不了的卻是習慣,卻是對於展翔的愛。
   
    展翔離去兩年後,雲兒才徹底接受了他已經離開的事實,只是她卻捨不得這裡,這個承載了她與展翔所有記憶的地方,所以她甘願畫地為牢,將自己,自己的心囚困在這裡。
   
    這五年來,她雖然每年都舉辦這樣的活動,可只有唐獅知道,她總會將品相最好的原石藏起來,她,將一切權利交給了上天,如果她將原石藏起來後,還有人懈出高等的翡翠,那她便選擇放手,放開緊緊攥著回憶的手。
   
    葉雨沒想到關於紫雲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她手握著茶盞,沉默不語,半響卻抬頭,“展翔跟我小舅舅很像嗎?”
   
    唐獅怔了怔,隨後卻是點頭:“很像!”
   
    葉雨鳳眸微垂,怪不得紫雲會攔下他們的去路,怪不得她會擋在小舅舅的面前,怪不得她想法設法也要留下他,原來,她在一開始將他當成了白展翔,那個她曾經深愛過,卻早已消失在她生命中的男子。
   
    溫青翔皓齒緊閉,他有些羞愧,為自己對她的評價而感到羞愧,為自己對她的不恥而羞愧。
   
    她,比任何一個女子都值得被人疼惜!
   
    “這家店我小舅舅會接下來!”沉默了片刻,葉雨緩緩開口。
   
    她眼眸深邃的凝望著玄廊處的牆壁,漆黑的如同夜晚的星空,黝黑卻帶著難以遮蔽的光芒,“一個人的心困得久了,便會生銹,便會潰爛,不要讓過往的美好記憶成為腐蝕一切的毒藥,那樣只會讓心中的人兒腐朽,只有放開心胸,擁抱每一縷清風,每一片綠草,才能讓心中的人兒永遠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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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3 AM


第005章:賀俊鵬,你個混蛋!
   
    “嘎吱”一聲,門被人從外推開,紫雲站在原地,淚水早已打濕了雙眸。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真的錯了,翔,我,真的讓你化成腐蝕一切的毒藥了嗎?
   
    “雲兒!”唐獅站起身,冷意的嘴角輕抿,深邃的銳眸中隱忍著擔憂,紫雲不光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還是他兄弟摯愛的人,看到這樣的她,唐獅心中的痛就像是翻天的巨浪,將他徹底淹沒。
   
    紫雲沒有理會唐獅,慢慢走到葉雨面前,她低下頭,聲音哽咽:“我這樣真的錯了嗎?”
   
    她的目光明亮而炙熱,宛若能夠穿透一切的光芒,直直的射進葉雨的眼中。
   
    葉雨站起身,鳳眸微揚,似是筆墨勾勒的輪廓慢慢變得柔和,“愛一個人是沒錯的,你錯就錯在將往日的美好困在心中,腐爛生膿,紫雲,也許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不過我卻還是要說,紫雲,放下吧,只有放下,他才能永恆的存在!”
   
    擲地有聲的聲音似是一縷陽光,深深地射進紫雲的心中。
   
    葉雨告別了唐獅與紫雲,大衛開著車,他似乎依舊不能從剛剛的氣氛中清醒過來,溫青翔無奈,只好認命的接替大衛的工作,做起了司機。
   
    以紫雲現在的狀態,他們是吃不到她親手做的飯了。三人隨便吃了一口飯,便回到了溫青翔的家中。
   
    葉雨用二十萬買下了大衛手中的翡翠,加上本金,一共花了五十萬,送走大衛,葉雨才和溫青翔談及今日的事。
   
    接手紫雲的小店,對於溫青翔而言並不吃虧。
   
    溫青翔想了想,反正他還要留在這裡一年,這一年中他便先接手這裡,而後的事便日後再議。
   
    “小舅舅,你那塊翡翠想要出手嗎?”石雨軒很久沒有出現這麼高等的翡翠了,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綠,葉雨能夠想像,石雨軒的名字一定會在京都掀起軒然大波。
   
    “雨兒,你想要就拿去!”溫青翔雖然知道這塊翡翠的價格,不過這塊翡翠本來就是葉雨出錢買下,再說,不過只是一千萬罷了,舅舅給侄女東西,哪裡還談個錢字。
   
    “小舅舅,這塊翡翠是你選來的,談價錢是理所應當的!”葉雨笑了笑,好的翡翠有錢難得,對於葉雨而言,現在手中最多的就是錢了。
   
    蓬萊酒店早已上了軌道,在這幾年中赫然已經成為了京都的地標,對於葉雨這個大股東而言,可謂是財源滾滾。
   
    雍天國際更不用說,再加上賞風與石雨軒,小正太為葉雨開的帳戶中,錢已經達到了九位數。
   
    “雨兒,你要還當我是小舅舅,就將這翡翠收下!”溫青翔板著長臉,似乎心意已決。
   
    葉雨無奈,最後只好收下了這塊老坑玻璃種的極品翡翠。
   
    凝望著溫青翔,葉雨的目光越發柔和,對自己好的人,她從來都會記在心中,溫青翔,這個對於葉雨而言的便宜舅舅,此時此刻,已經深深地在她心中生根。
   
    開學在即,葉雨能夠呆在紐約的時間不多了,想來,她要加緊腳步才行。
   
    紐約步行街拐角的咖啡廳中,葉雨坐在角落,手握著愛爾蘭咖啡,鳳眸微揚,輕輕地掃過一旁的服務員。
   
    “嗨,凱特,你看,那邊有個漂亮的女孩再看你呢?”那名服務員身邊,另外一個服務員滿臉戲謔的撞了撞他,目光微挑,示意他看向那名坐在玻璃窗前那個美如天使的東方女孩。
   
    名叫凱特的男子笑了笑,他深邃的棕眸一笑,似是陽光般動人心魄,那張宛若被砂紙打磨過的臉頰,迎著陽光,泛著點點的光澤,直挺的鼻樑,上翹的唇形,屬於東方人種特有的黑髮,將他整個人襯托的就像是從陽光中走出的王子。
   
    他似乎在暗笑男子的大驚小怪,他在這裡幹了這麼長時間,似乎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上演,不是嗎?
   
    “約翰,你說的是哪個?”凱特順著約翰的目光望去,如天使一般的東方女孩,他怎麼沒有看到?
   
    “不就在那…”約翰瞪了瞪眼,他覺得這個凱特的眼睛一定是糊了狗屎,要不然怎麼連那麼美麗的少女都會忽略,只是當他抬起眼時,口中的話卻吞回了肚子中。
   
    疑惑的撓了撓頭,難道是剛剛他眼花了,那個美麗的東方少女呢?怎麼不見了!
   
    葉雨走出咖啡廳,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容,那個男子就是那名老者的孫子嗎?
   
    “凱特,明天見!”夕陽垂暮,忙碌了一天的約翰與凱特換下身上的工作服,走出咖啡廳中。
   
    約翰與凱特告著別,轉頭,一抹迎著夕陽的身影卻撞入了他的視線中。
   
    那瑰麗的顏色映照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籠罩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她嘴角掛著的笑容,似是天使下凡,聖潔而絕美的讓人不敢褻瀆。
   
    “凱…凱特!”約翰瞪著眼睛,磕磕巴巴的叫著凱特的名字,示意他轉頭。
   
    凱特眼眸微皺,他倒是好奇,自己的身後到底有什麼洪水猛獸,會讓約翰露出這樣的神情。
   
    凱特轉頭,身後人兒的容貌一時撞入眼中。
   
    他爸爸是Z國人,為了讓他瞭解Z國的文化,古詩,宋詞,可以說,他比起土生土長的Z國人,更瞭解Z國的文化。
   
    他記得他父親曾經如此形容過他的母親,何彼濃矣,華若桃李。
   
    而面前這個少女,他想,任何詩句似乎都難以描繪她的容貌。
   
    北方有佳人,傾國而傾城,一顧傾人國,再顧傾人城。
   
    “凱特,我們談談如何!”婉轉若黃鸝的聲音似是繞梁三日不絕於耳的仙樂,回蕩在凱特的耳邊。
   
    環顧著四周溫馨而昏暗的環境,凱特直到如今也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怎麼就跟著她來到這裡了?
   
    葉雨玉手執著紫檀茶壺,給凱特再添了一杯茶,“這裡的茶很好喝。”
   
    “你是誰?”直到此時,他似乎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根本就不認識面前這個少女,而她似乎對於他瞭若指掌。
   
    葉雨輕輕的笑了笑,玉手托著茶盞,微微的抿了一口,“你爺爺說,你的手藝比他的還要好。”
   
    凱特皺了皺眉,聽到這話如果他還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知道他的話,那他未免太蠢了!
   
    “我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他的語氣有些防備,就像是一個生存在四面圍牆中的人,對於任何人都心存警惕。
   
    “並沒說什麼。”葉雨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茶盞,輕笑,“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
   
    “抱歉!”凱特沒有任何的遲疑,他追求自己的藝術,從不想被金錢牽絆,這些有錢人,除了能夠看到他那以假亂真的手藝之外還能看到什麼?他不願去做仿品,他只做自己喜歡的東西。
   
    對於凱特的拒絕,葉雨倒覺得理所當然,他是個甘願去咖啡館當服務員也不願用自己的手藝謀取錢財,這樣的人,錢似乎並不能打動他。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不是要你仿造真品,而是要讓你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作品。”葉雨雙手放在木籐椅子上,鳳眸微揚,眸光深邃的似是此時的天,她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凱特,紅唇微揚。
   
    “凱特,我,會讓你的名字名揚四海!”沒有高揚的語調,沒有激揚的情緒,她,就這般平平淡淡的說出這樣的話,可葉雨眼底的光卻耀眼的讓凱特不忍直視,似乎她所說的一切都不是枉然,而是事實。
   
    這一刻,熊熊火焰從凱特的心中錚錚燃燒。
   
    夜深邃,將一切籠罩在黑暗中,紐約第九街區的賭場內,昏暗的房間中,兩抹身影相對而坐。
   
    “不知葉小姐深夜造訪,有何貴幹!”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玩味,飄飄蕩蕩的響起。
   
    “貴幹倒不敢當,不過只是想要與貴幫談談生意而已!”清泉般潺潺動聽的聲音徐徐傳出,聲音清冷的將這還有些躁熱天降了溫度。
   
    “哦?”唐獅輕撫輕撫著懷中趴著的小白狐狸,這是他準備送給紫雲的動物。
   
    葉雨輕笑,凝望著唐獅懷中的小白狐狸,鳳眸微眯,“唐幫主,明人不說暗話,我,要你青幫百分之四十的產業!”
   
    唐獅摸著小白狐的手問問一頓,對於葉雨的信口開河,怒極反笑,“百分之四十,葉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
   
    “大嗎?我並不覺得!”葉雨挑眉笑了笑,不過百分之四十而已,她的話可還沒有說完呢。
   
    “唐幫主是否想聽我講話說完?”葉雨的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唐獅眼底的溫怒一點也沒有讓她緊張起來,相反,她卻輕鬆自在的如同身處在自己家中,全然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
   
    “你說!”唐獅掩下心中的怒氣,他倒是行看看,面前這個少女到底如何讓他心甘情願的叫出青幫百分之四十的產業!
   
    “軍火,管道,我會讓青幫成為獨佔紐約的第一大幫!這樣的條件不知道唐幫主覺得如何?”葉雨眼角飛揚,那睥睨天下的眸縈繞著的光輝似是點點星火彙聚染成的熊熊火焰,可以燎原,可以將一切吞沒。
   
    唐獅沉默,他似乎是在考慮面前少女是否有權利代表葉家。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這只是我與青幫的合作,葉家不會參與!”葉雨似乎看懂了唐獅眼眸中閃爍的情緒,紅唇微揚,輕勾淺笑。
   
    “葉小姐,你是在戲耍唐某人嗎?”唐獅如墨染般的黑眸瞬間淩冽,他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銳利的視線就像是一把把利刃,毫不客氣的穿過葉雨的身體。
   
    “不,我很認真!”葉雨搖了搖頭,卻是收斂起了臉上的玩味,“你們要的不過是軍火而已,唐獅,我明確的告訴你,我與青幫之間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與葉家牽扯上任何關係,所以如果你想要的是葉家的名聲,那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會如願,而且你還會馬上,死!”
   
    冷冽的殺氣隨著最後一個死字彭勇而出,葉雨端坐在沙發上的身子赫然動了,她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找準時機撲向獵物的豹子,唐獅只覺得面前殘影滑過,等他反應過來之際,勁間已經被一隻如蔥般白皙的手扣住,感受著從那手中傳來的力量,唐獅毫不懷疑,他只要敢反抗,這只手便能夠在瞬間掐斷他的脖子。
   
    “唐獅,你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我可以讓你站在這世界的頂端肆意決定著別人的生死,我,亦可以讓你跌入雲泥,活得連狗都不如!”葉雨的眸瀲灩著冷酷之際的波光,她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容,卻更像是魔鬼撒旦滅世前的微笑,只是一眼,便讓人肝膽俱裂。
   
    唐獅凝望著這雙近在咫尺的眸,那眼中的狂傲,眼中的冷冽,都像是利刃般,深深地刺在他的身上,深深地刺痛著他的神經。
   
    這一刻,葉雨在他的眼中不是一名剛剛十五歲的孩子,而是一名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王者,別人的成與敗生與死不過都只在她一念之間。
   
    多年之後,當青幫在她的帶領下屹立在這個世界的頂端時,他依舊忘不了這一刻她帶給他的震撼。
   
    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一眾人,他們的話就像是預言,歷史的軌跡都似是聽從他們的安排,每一步都掌控在她們的手心裡。
   
    飛機起航,劃過天際,最終消失在紐約的這藍天中。
   
    距離開學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她沒有時間再留在紐約,與青幫的合作事項早已敲定,而關於凱特,她給他足夠的時間去考慮,只是留下一通電話。
   
    對於喬治,葉雨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去關心她,根據方覺明傳回來的消息,S市此時的情況並不樂觀。
   
    在雍天集團與富華國際合作的專案即將實行之時,鴻龍國際突然發聲,手持著鴻龍與富華國際簽約的合約召開記者會,將S市攪的風起雲湧。
   
    而S市地下幫會,此時更彌漫在腥風血雨中,雖然奉雨會已經查處在暗中同他們作對的人是誰,只是S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還沒有找到那人的巢穴。
   
    敵在暗他們在明,這場仗並不好打!
   
    S市此時的天空有些陰霾,似是雨過後,就連空氣中都隱藏上了一抹潮濕。
   
    方覺明坐在董事長辦公室中,修長的手指按了按眉頭,似乎有些疲累。
   
    因為鴻龍國際的參與,已經導致雍天集團的股票下跌,鴻龍國際義正言辭的指正雍天國際單方面偽造簽約檔案,而富華國際給出的反應卻是沉默已對,這樣的情況越發對雍天不利。
   
    劉若音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看著方覺明疲累的側臉,心中自是心疼又是自責,她除了給他煲湯之外,什麼事也幫不了他,她,真的很沒有用。
   
    聽到門聲,方覺明將放在桌子上的眼鏡戴了回去,他抬頭,看到劉若音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若音,你來了,不是跟你說了要好好休息,不用給我煲湯了嗎?”
   
    劉若音走到方覺明身邊,她將保溫瓶放在一旁,繞到方覺明的身後,玉手輕輕的掐著他的肩膀,一下一下為他緩解身上的疲勞。
   
    “覺明,我不累,看著這麼煩惱我卻什麼事都幫不上你,你就讓我給你煲湯吧,這樣才能讓我覺得自己還有些用處!”劉若音的聲音很低,很溫柔,她不想做他的負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她心中是難過的,可此時她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她,不想在讓他擔心了。

    方覺明抬手,寬大的手扣住了劉若音的手,將她一把拽入懷中。
   
    他的頭枕在劉若音的肩膀上,聲音輕柔似水,帶著無盡的寵溺,繾綣著無盡的深情:“音兒,誰說你是沒用的,你是我心中的支柱,你知道嗎,不管我每天多忙多累,只要一想到家裡有你在等我,我就覺得一切困難都不是困難,是你,讓我有面對一切的湧起!”
   
    劉若音是他的愛人亦是他的親人,她不會知道,她在他的心中佔據著怎樣的席位,方覺明不止一次感歎,有她真好。
   
    京都,葉雨拖著行李走出機場,她回來並沒有告知溫如玉她們,對於父母,葉雨是瞭解的,如果她說了,這個機場絕對會被攪得人仰馬翻。
   
    倒不是說他們會怎樣,而是那些想要巴結葉文山的官員,一定會為夾道迎接她的歸來。
   
    站在機場門口,這裡的計程車還算方便,倒也不用專門叫車這麼麻煩。
   
    只不過只有一個壞處!
   
    “這位小姐,用不用我送你一程!”耳邊傳來一抹低沉的男聲,葉雨今天已經不知道聽到了多少次一模一樣的話了。
   
    “不必了,謝謝!”頭都沒有抬,葉雨便婉拒了身邊男子的邀請。
   
    “沒關係的,不過是順風車而已!”男子卻是不依不饒,更是伸手想要去抓葉雨的手。
   
    他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從出關開始,他就看著她一個人拖著行李,那絕美的側臉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追逐著她的腳步,只是想要一觀她的容顏,可當真看到之時,他卻久久不能自已。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好像這些詞語都不能客觀的形容她的樣貌,她,就像是一朵勝芳在雪山之巔的雪蓮,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塵世中。
   
    劉尚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激動過了,這樣的美人如果能夠一親芳澤,即便是折壽他也願意。
   
    葉雨躲過男子的手,黛眉微皺,這才抬頭掃向一旁的男子,“這位先生,我已經說了,不用你送。”
   
    葉雨眼底瀲灩的波濤看的男子心神蕩漾,他絲毫不在意葉雨的冷酷,臉上漾著笑容,道:“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只是順道而已。”
   
    男子一把搶過葉雨手中的行李,似乎她不同意就不會善罷甘休。
   
    葉雨眼底閃過一抹溫怒,鳳眸微揚,她冷冷的掃了男子一眼,聲音冷酷的宛若萬年不化的冰山,似乎隨時隨地能夠將人凍結成冰,“我說,不用了!”
   
    “尚東!”就在這時,一輛大紅色的敞篷跑車急速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在街旁停了下來,一名不算英俊卻瀟灑不羈的男子從跑車上跳了下來,看著站在機場面前的男子,激動的大叫著他的名字。
   
    “宣林。”劉尚東眉飛色舞的與跑來的男子打著招呼,手卻依舊握著葉雨的行李箱。
   
    王宣林臨近,一個熊抱,撲在劉尚東的身上,全然不顧四周眾人的目光。
   
    劉尚東嘴角微皺,這個宣林還是一樣,為所欲為。
   
    王宣林放開劉尚東,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葉雨,揮拳狠狠打在劉尚東的肩膀上,擠眉弄眼,“行啊小子,這是你的第幾任物件,長得真是標緻啊!你小子不是跟我說剛剛與對象分手嗎?怎麼,這麼快就有認識了一個?”
   
    劉尚東連忙拍了拍手,臉色有些漲紅,似是被心中的女神聽到自己的風流史,很是尷尬。
   
    “宣林你別胡說,這位小姐只是要搭我的順風車而已!”
   
    “哦?”王宣林玩味的笑了笑,卻是對著葉雨說道:“不知道這位小姐貴姓,我可否有幸邀請你搭我的便車呢!”
   
    葉雨冷笑,這種花花公子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怎麼長得,竟然將注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面前這個名叫王宣林的人葉雨倒是有所耳聞,王維遠的兒子,是個有名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遊手好閒,最喜歡的就是花天酒地,而與他最為志趣相投的就是劉長陽的兒子劉尚東,他倆絕對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的摯友,如果葉雨沒有猜錯,這個一直霸佔他行李的人便是劉長陽的兒子,劉尚東了!
   
    京都所有有名有姓的人,葉雨早就調查了一遍,聽說幾年前劉尚東被劉長陽送出了國,才終止了劉尚東與王宣林混在一起無惡不作的二人組的發展,只是葉雨沒想到,她不過出了一次門,就碰上了這兩個紈絝子弟。
   
    “抱歉,我似乎並不想坐你們的便車!”葉雨冷笑,她現在可沒有空與這兩個人閒聊,她要儘快交代好京都的一切,這樣才能安心的踏上前往S市的旅程。
   
    對於葉雨此時的態度,王宣林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似乎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少女竟會如此的不給面子,臉上不由得有些溫怒。
   
    可轉瞬他卻收斂了怒氣,似乎很少有女子會這麼跟他說話,這不由得讓他對葉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王宣林篤定,面前的少女一定不知道他是誰,要不然她絕不會這麼跟他們二人說話,有所少女人都想爬上他們的床,王宣林想,面前這個女人而過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身份?葉雨不屑的笑了笑,他們竟然趕在她的面前提身份?
   
    黛眉微揚,葉雨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是王氏國際的少東家,王維遠的寶貝兒子,王宣林,我說的可對?”
   
    王宣林不給葉雨的態度噎了一下,他瞪了瞪眼,卻是玩味的笑了笑,自我感覺頗為良好,“你既然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站在這裡吸引我們注意的嗎?不得不說,你這招用的很好,你已經成功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葉雨眼角微抽,她真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自信到底是哪裡來的,他,還真是愚蠢的有些可愛。
   
    機場街角的盡頭,一輛軍用吉普正在道路上飛馳,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厲眉微皺,車子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呼嘯行駛。
   
    那個該死的丫頭,終於捨得回來了嗎,如果她再不回來,他便打算親自飛去紐約,將這個壞心腸的小丫頭給抓回來!
   
    車子在機場門口停了下來,他看著站在機場外與兩個男子拉扯的葉雨,臉瞬間黝黑的宛如鍋底,這個壞丫頭,竟然敢給他勾三搭四!
   
    怒氣蒸蒸的走過馬路,他身上的低壓讓路過他身邊的人不由得錯了錯腳步,他陰沉著這張讓眾人垂涎欲滴的俊臉,可即便如此,他的容貌也似是罌粟,無時無刻不再吸引著眾多少女的目光,讓她們心甘情願的墜入其中。
   
    “寶貝,歡迎回來!”精壯有力的臂彎扣住葉雨不盈一握的細腰,驚呼間,葉雨已經跌入了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耳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慢慢蕩漾開來,惹得葉雨平靜的心湖泛起點點漣漪,是他!
   
    放棄了本想反抗的掙紮,葉雨任由賀俊鵬將她囚禁在懷中,鼻中,屬於他身上的氣息慢慢擴散,這溫暖的懷抱她,已經還念已久。
   
    王宣林與劉尚東目瞪口呆的看著在他們眼前相擁的人兒,劉尚東幾乎嫉妒的快要發瘋了,他不得不承認,面前的二人不管是從容貌還是氣質上都是絕配,如仙美眷,當真是羨煞旁人。
   
    察覺到身邊二人的表情,賀俊鵬的嘴角勾起一抹詭計得逞的笑,想要跟他搶雨兒,他們也配!
   
    “我們回家吧!”賀俊鵬放下葉雨的身子,大手輕輕的撫摸著葉雨垂在後背的青絲,滿眼都是寵溺的光芒。
   
    “恩!”葉雨點了點頭,雙頰有些緋紅,眸帶春水,波光瀲灩,讓劉尚東與王宣林不由得看直了眼。
   
    “行李!”賀俊鵬拉著葉雨的手,葉雨指了指劉尚東手裡的行李。
   
    翡翠早就被葉雨放在空間項鍊中,行李箱內雖然沒有什麼貴重的物件,不過都是些帶給溫如玉她們的禮物,她可是精心挑選了很久。
   
    賀俊鵬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閃過一抹莫測的暗芒,他走上前凝望著劉尚東,薄唇微揚,“多謝這位先生給我女朋友提行李,現在給我就好了!”
   
    女朋友這三個字賀俊鵬說的極重。
   
    賀俊鵬的目光讓劉尚東的心似是被一塊巨石壓在下面,心口發悶發痛,更多的卻是不甘心,“這位先生不必客氣,樂於助人本就是我們華夏國的傳統美德,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知道小姐的名字!”
   
    男子的和最後一句話卻是越過賀俊鵬,直接問向葉雨。
   
    賀俊鵬的身子向旁一錯,堪堪擋住劉尚東凝望著葉雨的目光。
   
    “既然都是萍水相逢,名字就不必知道了,告辭!”賀俊鵬高傲的凝望著劉尚東,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語落,他拿著葉雨的行李,拉著葉雨的手轉身離開,獨留給劉尚東與王宣林兩抹背影。
   
    吉普車在劉尚東與王宣林的注視下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凝望著遠去的吉普,劉尚東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王宣林歎了一口氣,不可否認,剛剛那名少女當真如天女下凡,讓他們驚為天人,可剛剛他只是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那男子所開的吉普車,牌照頓時讓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氣,那,可是軍區的牌照,一般人是沒有權利將那車來出來的,那個男子並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尚東,算了吧,美麗的女子到處都是,你又何必為了別人的一朵花放棄整片花園呢?”王宣林拍了拍劉尚東的肩膀,給予這個自己最好的朋友一絲安慰。
   
    劉尚東沒有開口,他的目光只是直直的凝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語。
   
    吉普車上,葉雨側頭凝望著從始至終不發一言的賀俊鵬,不解的挑了挑眉,他這張如同鍋底的臉,是腫麼一回事?
   
    察覺到葉雨的窺探,賀俊鵬嘴角斜飛,看著她依舊不知道反省的身形,“嘎吱”一聲,猛地一踩剎車,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葉雨沒想到賀俊鵬會突然停車,著實嚇了一跳,她瞪著眼,轉頭凝望著賀俊鵬,“你…”幹嘛突然停車。
   
    只有一個你字清晰可見,微涼的唇一口將葉雨還在喉嚨中的話盡數吞下。
   
    賀俊鵬粗狂的氣息將葉雨環繞在其中,他火熱的大舍席捲著葉雨的丁香小舌,一手扣住葉雨的不盈一握的楊柳細腰,一手牢牢地禁錮著葉雨的後腦,似是想要將她融入身體內。
   
    “恩〜”賀俊鵬的火熱讓葉雨不由得呻吟出聲,而這一聲聽在賀俊鵬的耳中,卻是一道悶雷炸響在耳邊,將他所有的理智驅趕出頭腦,這個時候他只想教訓教訓這個到處拈花惹草的壞丫頭。
   
    賀俊鵬扣在葉雨腰間的手瞬間撤出,一把抓住胸前的柔荑,賀俊鵬垂下頭一把咬住葉雨的如水滴般嬌小動人的耳垂,葉雨如同觸電般渾身輕顫。
   
    “嘶〜”葉雨瞬間睜大眼眸,她沒有想到賀俊鵬竟然會在車裡,在車裡這般作為。
   
    伸手死死的抵著賀俊鵬的身子,他依舊不肯放過葉雨的紅唇,唇齒相容,靡靡之音在車中奏響,車內流蕩著曖昧的氣氛,一片旖旎。
   
    “賀俊鵬,你,你放手!”好不容易掙脫開賀俊鵬的唇,葉雨雙頰緋紅,玉帶嬌喘的訓斥著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賀俊鵬,只是她此時的話綿軟無力,更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完全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一把撩開T恤,賀俊鵬的大手劃入其中,與葉雨白嫩的肌膚毫無縫隙的接觸著。
   
    她身上滑嫩的皮膚讓賀俊鵬心猿意馬,恨不得就在這裡辦了她。
   
    帶著老繭的手指肚沒有任何阻礙的一把捏住小葡萄,葉雨重重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股暖流順勢流下,她身子癱軟的竟然使不出一點力道,雙手抵在賀俊鵬的肩膀,葉雨紅唇微張,氣息淩亂,微眯的鳳眸氤氳著點點潮水,動情至深。
   
    “別,賀俊鵬,你,你放手!”素齒緊緊地咬著紅唇,葉雨極力的抑制著口中那令人嬌羞的聲音。
   
    “別,放手?”微薄的紅唇湊到葉雨的耳邊,賀俊鵬故意曲解著葉雨所說之話的意思,輕聲的笑了笑,賀俊鵬低聲呢喃,“我的雨兒,你就這麼不想讓我放手嗎?可是怎麼辦,你是不是也應該替我泄瀉火!”
   
    賀俊鵬說著,一把抓住葉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火熱上,一瞬間,葉雨死死的睜大了眼睛,想要抽回手,可她的手卻被賀俊鵬的大手牢牢的囚困在其中。
   
    賀俊鵬的手動了動,葉雨的手也跟著動了動,她覺得,某些東西似乎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顫了顫。
   
    “恩〜”一聲舒適到了極點的聲音從賀俊鵬的口中溢出,頓時讓葉雨的臉一直紅到了頸子。
   
    賀俊鵬的頭埋在葉雨的勁間,一口咬住她纖細的頸子,聲音含糊道:“雨兒,它真的好想要你!”
   
    “賀俊鵬!”葉雨惱羞成怒,雖然這輛車是單向玻璃,外面人根本就看不見裡面的人在幹些什麼,可葉雨還是覺得一陣他們此時此刻的一切都被公之於眾,似是赤裸裸的被眾人圍觀。
   
    賀俊鵬抬起頭,看著葉雨溫怒的眸,似乎才察覺到自己這麼做的確是有點…操之過急,反正晚上還有的事時間!
   
    他剛剛明明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誰知道卻一發不可收拾,差點擦槍走火。
   
    放開葉雨的身子,賀俊鵬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你以後不許在捏花惹草了,要不然我立馬就要了你!”
   
    惡狠狠地說完,賀俊鵬目不斜視的凝望著面前的暴露,抬手剎掛檔,一腳油門車子似是離弦的弓箭,“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葉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咬牙切齒的凝望著面前這個占了便宜還敢叫囂的混蛋,雙眸如噴火般的瞪著他,如果眼神能夠殺人,賀俊鵬估計已經死了不下百萬次了!
   
    賀俊鵬裝作沒有看見葉雨的目光,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葉雨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對於賀俊鵬她還真是無能為力。
   
    在機場外,當她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心中似是被萬花錦簇,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對於他的出現,她是高興的,是雀躍的,葉雨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只是想著他後來的舉動,臉上不由得染上一抹溫怒。
   
    葉雨有些疑惑,她並沒有跟任何人說她回京都,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個混蛋,你是怎麼知道我回來的!”葉雨咬牙切齒。
   
    賀俊鵬輕輕的笑了笑,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玩味的勾起唇角,“猜的!”
   
    “賀俊鵬!”葉雨語調微揚,這個該死的混蛋,猜的,虧他說的出口!
   
    賀俊鵬收斂起臉上的調笑,在葉雨的目光中,正色道:“我回來以後才聽說你去了紐約,因為擔心你出事,所以…”
   
    “所以你就派人監視我?”葉雨黛眉微皺,她斂去嘴角的笑容,目光深邃。
   
    “不,不是監視!”賀俊鵬搖了搖頭,他之所以沒有親自去紐約找她,就是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被人束縛,她是徜徉在大海中的龍,又怎麼會甘願被人束縛,只是他真的很想她,他只是想確定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而已。
   
    “我只是命人盯著機場,只要你訂票回來,我就能在第一時間接到消息。”賀俊鵬的聲音有些低沉,淡淡的回蕩在葉雨的耳邊。
   
    “我,只是想你了!”
   
    葉雨怔了怔,神色微鬆,她似乎沒有想到賀俊鵬會這麼說。
   
    鳳眸微垂,斂去她面上的所有表情,前世的傷痛讓她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對於葉雨來說,即便他們二人現在已經確定了關係,她也不能做到完完全全的相信他,而他,一直以來都給與她最大的包容,最大的寵愛,他一直都在等她,等她徹底的放開心扉。
   
    葉雨抬頭,凝望著這個本該讓所有人仰望的男人,心中瞬間被潮水包裹,而他,就像是席捲著她的漩渦,讓她淪陷再其中不能自拔。
   
    他不是阮志傑,所以葉雨願意再相信一次,相信他一定不會背叛她。
   
    葉雨的歸來讓葉家再一次陷入喜悅的氣氛中,夜,微涼,此時的天氣已經染上了一抹秋意。
   
    賀俊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與葉文山敘著話,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思緒回蕩,葉雨想起賀俊鵬那死不要臉的樣子就恨不得將他踩在腳下!
   
    軍用吉普行駛在軍機大院中,賀俊鵬將葉雨送到家門口。
   
    “你走吧!”葉雨從賀俊鵬的手中拿過行李箱,便揮了揮手,轟著賀俊鵬離開。
   
    賀俊鵬好看的鳳眸向著葉雨身後微微一瞟,卻是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好,那我走了!”
   
    對於賀俊鵬如此聽話的表現,葉雨愣愣的眨了眨眼,她還認為,這個該死的混蛋一定會死皮賴臉的留下來蹭頓飯呢。
   
    “走吧走吧!”葉雨說著轉身向著大門走去,她怎麼覺得賀俊鵬臉上的笑容這麼…這麼的賊呢?
   
    直到葉雨看到溫如玉的身影,才明白賀俊鵬嘴角那抹笑容的含義,媽蛋,這個死狐狸!
   
    餐桌上,賀俊鵬委婉地表示,他只是順便將葉雨接了回來,只是這樣,就得到了溫如玉的喜愛,一個勁兒的給他夾菜。
   
    偏偏賀俊鵬這個該死的混蛋還一臉笑意,似乎受之有愧,更是讓之前打算趕走他的葉雨收到了溫如玉好幾眼衛生球。
   
    尼瑪蛋!葉雨這一頓飯吃的很不開心,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還敢在餐桌下踢她的腿,臭不要臉!
   
    吃完飯,葉雨狠狠地瞪了一眼賀俊鵬,氣呼呼的回到房間,溫如玉無奈的笑了笑,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的女兒還是個孩子。
   
    坐在葉雨房間的床上,溫如玉為她收拾著衣服。
   
    “雨兒,快到秋天了,一定要注意天氣,這時候的天最過讓人捉摸不定,可不能大意。”
   
    “你第一次離開家去這麼遠的地方上學,咱們不去惹事也不能讓那個人欺負了,有什麼委屈就跟爸爸媽媽說,我們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心肝寶貝受到任何的委屈。”
   
    說著說著,溫如玉滾燙的熱淚慢慢湧出,她低著頭,胡亂的用手背擦拭著自己的眼角。
   
    “媽!”葉雨最害怕的就是溫如玉的眼淚,她也不想離開他們,可是…
   
    “沒事,沒事,剛剛有沙子進了眼睛。”溫如玉笑著抬頭,她頂著一雙通紅的眼角,笑的溫柔,可是她口中的話卻騙不過任何人,更何況是葉雨。
   
    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一旁,葉雨坐在床邊凝望著遠方的星空,想到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家人的身邊,面上不由得染上了一抹不舍。
   
    “小正太,麻煩你了!”葉雨話語微歎,她是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同小正太說話,在離去前,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家人的安危,尤其是小君熠,這個被眾人窺探的葉家繼承人。
   
    她跟小正太溝通過,小正太表示,像當初給葉文山那樣的迷你智慧型機器人,它倒是還能做三個,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那些雖然能夠暫時擋住危險,可如果能量用完了,那便除了偵查功能之外,就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只不過就目前而言,迷你智慧型機器人是葉雨做好的選擇了。
   
    “小雨子,你這樣讓我很惶恐啊!”虛擬空間中,小正太戲謔的笑了笑,飄逸的銀髮被他用髮簪束在腦後,眼眸微微上挑,唇角輕勾,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上露著玩味的神情。
   
    “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滾犢子,趕緊給老子將東西準備好!”小正太不陰不陽的話著實惹惱了葉雨,眼眸一瞪,葉雨惡狠狠地說道!
   
    “好您嘞!小的這就去準備!”小正太嬉皮笑臉的答應著,隨後卻一頭鑽進了研究室中。
   
    小正太,謝謝!
   
    葉雨輕輕地笑了笑,小正太的用意她又何嘗不懂,這個傢夥,別看平日裡吊兒郎當的,關鍵時刻還是相當靠譜的!
   
    賀俊鵬離開葉宅,他只是轉了個身子,繞到葉家的後院,腳輕蹬著地面,身子如同獵豹,一躍便竄到了葉雨的房間中。
   
    看著突然出現的賀俊鵬,葉雨嘴角微抽。
   
    “等等!”賀俊鵬拍手打斷了葉雨將要說的話,一溜煙的鑽入了衛生間。
   
    葉雨眨了眨眼,看著衛生間緊閉的大門,咬牙切齒,他真當這裡是他的家了?
   
    過了片刻,衛生間的門打開,奧斯丁・迪蘭肩膀上披著葉雨的毛巾,蔚藍如海的眸深深地凝望著葉雨。
   
    “這樣舒服多了,也不知道隱形眼鏡是不是該換了,戴的久了還真是難受!”大手揉了揉濕漉漉的頭髮,奧斯丁・迪蘭扯嘴笑了笑。
   
    葉雨十分沒有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髮梢的水滴晶瑩剔透,昏暗的燈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奧斯丁・迪蘭拿起披在肩膀上的毛巾,隨意的擦了擦頭髮,自顧自的坐梳粧檯前。
   
    “雨兒,我要你給我吹頭髮!”奧斯丁・迪蘭指著濕漉漉的髮絲,可憐兮兮的轉頭凝望著葉雨,就像是一個等待著主人愛撫的小狗狗!
   
    葉雨咬了咬牙,她真的恨不得將這個該死的混蛋扔出家門,有多遠讓他滾多遠。
   
    只是她的身子卻比思維先一步的行動,走到梳粧檯前,她拿起奧斯丁・迪蘭手中捧著的吹風機,蹲下身插上電,按下開關。
   
    直到溫熱的風拂過手上的肌膚,葉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察覺到自己的舉動,瞪了瞪眼,她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真的給他吹頭髮了呢?
   
    歎了口氣,葉雨手輕輕撫摸著奧斯丁・迪蘭碎金色的頭髮,溫熱的風拂過葉雨的手吹動著奧斯丁・迪蘭的髮絲。
   
    房間中,溢滿了濃濃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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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4 AM

第006章:雨兒,我愛你
   
    月光洋洋灑灑映入房間,將屋中籠罩上一層柔和的紗,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朦朧。
   
    葉雨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站在一個男人的身後,幫他吹幹頭髮。
   
    放下吹風機,葉雨怯怯的走回床邊,看都不看坐在凳子上一臉傻笑的奧斯丁・迪蘭。
   
    “雨兒,我好幸福!”奧斯丁・迪蘭邪魅的眼眸微微上翹,臉上揚著幸福到極點笑容,就像是最純真不過的孩子,得到了一顆糖果,就覺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葉雨翻了翻白眼,暗笑奧斯丁・迪蘭的幼稚,可心底卻流過點點熱潮。
   
    “還不過來睡覺!”翻身躺在床上,葉雨的聲音悶悶傳出,她隱藏在枕頭中的臉頰微微泛紅。
   
    奧斯丁・迪蘭心中歡喜,他站起身走到床邊,拖鞋躺在床上,一把將捲曲在角落中的葉雨抱在懷中。
   
    炙熱的大手撫摸著葉雨的髮絲,根骨分明的手指穿過葉雨的髮絲。
   
    低下頭,他輕輕的嗅著葉雨身上的味道,滿足的將頭埋在她的勁間。
   
    “雨兒,我愛你!”奧斯丁・迪蘭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好像是獨自呢喃,只是這五個字卻清晰的回蕩在葉雨的耳邊,讓她心頭狠狠一跳。
   
    愛嗎?
   
    奧斯丁・迪蘭在說愛她?
   
    葉雨神色微怔,她似乎並沒有想到奧斯丁・迪蘭對於她的感情已經晉升為愛,或者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會說出口,這麼多年,奧斯丁・迪蘭似乎從未提及愛這個字。
   
    此時當他說出這番話之時,葉雨心在顫抖著,她只覺得圍繞在心房外的牆垣正在寸寸瓦解,一縷縷化作塵埃,心,終於得見陽光,似是冰封解凍,她聽見自己最有力的心跳,聽見她的心在說話。
   
    “奧斯丁・迪蘭,我愛你!”
   
    是的,她愛他,如果不愛,她不會容忍他躺在她的床上,容忍他為所欲為,因為愛,所以她接受奧斯丁・迪蘭所有的舉動,可因為前世的傷痛,她將自己的心圍上了一層厚厚的城牆,他進不去,她亦是出不來。
   
    她說,紫雲,不要再畫地為牢,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將自己困在過往的記憶中,無法自拔。
   
    她說過,如果是奧斯丁・迪蘭,她願意再相信一次,而如今,她願意敞開自己的心扉,願意向面前這個男人吐露心事。
   
    她愛他,是真的愛他!
   
    抬手,葉雨蔥白如玉的手俯在奧斯丁・迪蘭的大手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是發自心底最深處的笑容。
   
    “奧斯丁・迪蘭,我也愛你!”她輕輕開口,語氣柔轉的似是綿綿不斷的繞指柔絲,一圈圈纏繞在奧斯丁・迪蘭的身上,將他牢牢地困住。
   
    “雨兒?”奧斯丁・迪蘭那雙藍眸中迸發著璀璨的光芒,他從未想過他的雨兒是愛他的,突然而來的驚喜讓他似是身處在雲頓,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雨兒,你說什麼?你說你愛我?”奧斯丁・迪蘭聲音有些激動,他將葉雨的身子翻過來,雙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她,似是是想將她雖有的表情都收錄在眼中,記在心裡。
   
    葉雨抬眸,深邃的鳳眸似是吸進一切的黑洞,她望著面前這雙藍色的眸子,輕輕的笑了笑,“是的,我說,我愛你!”
   
    “雨兒,你,我…”奧斯丁・迪蘭興奮的語無倫次,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述此時此刻他的心情,那麼的澎湃,那麼的激動。
   
    “傻瓜!”葉雨輕輕的笑了笑,她伸手撫摸著奧斯丁・迪蘭傻笑的臉,這個日後讓全世界都為敬畏恐懼的男子,這個時候卻在她的面前笑的如同孩童,傻瓜,不過是一句我愛你,竟然讓他開心成這個樣子。
   
    葉雨不會瞭解奧斯丁・迪蘭此時的心情,他就像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乞丐,而她的話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金條,對於他而言,何止是激動。
   
    奧斯丁・迪蘭擁住葉雨的腰,低頭,吻住葉雨嬌嫩而紅潤的唇。
   
    葉雨閉上眼睛,回應著奧斯丁・迪蘭的親吻,就來眉角都染上了一抹笑意。
   
    奧斯丁・迪蘭的唇有些冰,有些涼,帶著特有的聞到,將葉雨包裹在其中,讓她彌足深陷。
   
    反手攬住奧斯丁・迪蘭精壯的腰身,慢慢加深這個吻。
   
    一吻似是天荒地老,奧斯丁・迪蘭對象就這樣吻著她,直到時間的盡頭。
   
    阮家地下室,黑暗的燈光下,一抹扭曲的身影正捲縮在地面上,痛苦的不能自己。
   
    “嘎吱”一聲,外鎖的鐵門被打開,黑暗中,前來男子的眼底閃過一抹猙獰的笑。
   
    趴在地上的人影抬頭凝望著所來之人,那雙充斥著猩紅的眼眸淩厲如刀。
   
    “阮志傑,不管你變得多厲害,你都是阮家的狗!”陰冷的聲音夾雜著刺骨的恨意,很難想像,這是一個父親對於兒子所說的話,所有的態度。
   
    沒錯,這個站得筆直,笑的陰冷的人就是阮文浩,時至今日,那個噩夢依舊是他心頭深處最大最銳利的倒刺,見到阮志傑,他心中的恨就像是決堤的潮水,一發不可收拾。
   
    阮文浩沒有想到阮志傑會從西藏活著回來,他活著,就代表他的噩夢還沒有結束,索性,他的體內被藥物所控,而他,手中便掌控著控制阮志傑的藥物。
   
    地上,阮志傑咬著牙,血液在他的口中蕩漾,而他卻毫無所知,只是隱忍著身上那如同被萬千螞蟻啃咬的痛苦。
   
    阮家,阮文浩,他不會放過他們,一定不會!
   
    “阮志傑,想要你媽媽好好活著,你就要好好表現啊!”阮文浩將手中的藥物扔在地上,抬腳,踩碎裝著藥物的玻璃瓶。
   
    看著藥物流出,阮文浩大笑,黑暗中他就像是一個猙獰的惡魔,笑的陰冷,笑的詭譎。
   
    “喝啊,你倒是喝啊!”阮文浩蹲下身,一把抓住阮志傑的頭髮,將他的頭按在充滿玻璃碎渣的藥水上。
   
    玻璃刺痛著阮志傑的肌膚,他雙手緊攥,指甲插入手心,溢出點點鮮血。
   
    他張開嘴,吸吮著地面上的藥水,一口一口,他不能死,不能死,他要親眼看到阮文浩跪在他面前,要讓他生不如死,他今日所受到的一切,他一定會讓阮家百倍償還!
   
    阮文浩放開阮志傑的頭,狠狠地在他身上擦了擦手,似是在阮文浩的眼中,他阮志傑就是瘟疫,即便是觸碰,他都覺得髒。
   
    “你知道該怎麼做!”阮文浩頭也不回的離開,他最後的這句話回蕩在阮志傑的耳邊,勾起阮志傑嘴角殘虐而陰冷的笑,他,當然知道要怎麼做!
   
    太陽終會升起,驅趕走夜晚的黑暗,奧斯丁・迪蘭懊惱的睜開眼睛,看著身邊人兒恬靜的睡顏,淡淡的歎了一口氣。
   
    起身,他穿好衣服,低下頭吻上葉雨的額頭,“雨兒,早安!”
   
    一語落,轉身離開!
   
    葉雨今天做了一個好夢,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陽光照進屋中,葉雨用手擋住射進眼眸中的光芒,她慵懶的伸了伸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叩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讓葉雨怔了怔,這麼早?
   
    “雨兒,有人找你!”溫如玉的聲音透過門傳入屋中,對於來找葉雨的人,她也感到詫異,不過似乎卻又是理所應當,畢竟他們曾是同學。
   
    這個時候誰會找她?如果是隋菲菲,她應該會直接撞門而入,哪裡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客廳。
   
    雖然心中疑惑,不過葉雨還是答應道:“我知道了,這就下去!”
   
    簡單的梳洗了一番,葉雨將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打開門,鵬鵬正踮著腳從小君熠的房門中走出來。
   
    “吼(媽媽)!”鵬鵬竄到葉雨身邊,親昵的用它那顆碩大的腦袋拱著葉雨的腿。
   
    葉雨伸手,摸了摸鵬鵬的大腦袋。
   
    客廳中,那抹坐在沙發上的身影背對著樓梯,葉雨同鵬鵬走下樓,黛眉微皺,這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很熟悉,可他是誰呢?
   
    聽到身後的動靜,坐在沙發上的人回過頭,一雙深邃眸勾起點點笑容。
   
    葉雨心頭微怔,眼底的錯愕一身而過。
   
    “雨兒!”阮志傑站起身,他的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似乎她便是最閃亮的聚光點,讓人不能忽略,也不忍忽略。
   
    葉雨拍了拍鵬鵬的身子,示意它走到一旁,她看著面前的男子,淡淡的笑了笑,似是多久不見的好友,語氣熟稔,“你怎麼來了?”
   
    “找你說說話!”阮志傑輕笑,他臉上的笑還是這般的溫和,只是此時的葉雨卻不會再被他著宛如陽光般的笑容所惑。
   
    “吼!”鵬鵬沒有聽從葉雨的話走到一邊,而是警惕的擋在葉雨面前,不讓她靠近阮志傑一份。
   
    “鵬鵬?”葉雨黛眉微皺,鵬鵬從未對一個人這樣過,當初它針對奧斯丁・迪蘭,不過也是她的命令,而此時,它這是怎麼了?
   
    葉雨不好意思的沖阮志傑笑了笑,她蹲下身裝作安撫著鵬鵬,微小的聲音在它的耳邊響起,“鵬鵬,怎麼了?”
   
    “吼吼吼(媽媽,他身上有我最討厭的味道,他很危險)!”鵬鵬說的很急,那雙碩大的眼睛還時不時的瞟向阮志傑。
   
    “什麼味道?”葉雨皺眉反問。
   
    “吼吼(是獵豹,獵豹)。”它最討厭的就是獵豹,阮志傑身上的獵豹味濃鬱的讓它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人類的身上聞到獵豹的味道,可它可以肯定,它覺得不會聞錯的。
   
    “沒關係,他對我沒有威脅。”葉雨安撫著鵬鵬緊張的情緒,淡淡的笑了笑,原來阮志傑身上被注入的細胞是屬於獵豹的啊?
   
    拍了拍鵬鵬的大腦袋,葉雨站起身,對著阮志傑抱歉的笑了笑,“你第一次來,它認生。”
   
    “沒關係的!”阮志傑擺了擺手,他根骨分明的大手修長白皙,乾淨的沒有任何瑕疵。
   
    “我們出去走走吧!”沉默了零點零一秒,阮志傑如是說道。
   
    葉雨愣了愣,卻是點了點頭,“好!”
   
    此時的綠葉有些枯黃,似乎越發的接近秋意,只是天氣已經有些悶熱。
   
    走在軍機大院的花園中,這個時節,鮮花早已枯萎。
   
    葉雨與阮志傑沉默的走在其中,誰,也沒有先開口,直到阮志傑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平靜。
   
    “雨兒,聽說你要去S市!”他聲音有些發悶,似是有些不舍,只是卻更像鬆了一口大氣。
   
    葉雨沒有隱瞞,反正她要離開的事情已經不是個秘密了。
   
    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是啊,我要去S市了!”
   
    阮志傑轉頭,凝望著葉雨的側臉,有時候他真的看不懂她,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已經可以讀懂任何人的心事,不過好像,他還不能。
   
    “這裡不好嗎?”這裡不好,阮志傑其實知道,這個聚集著眾多高管的京都,這個充滿了霸權的地方,真的一點都不好,如果能夠選擇,他寧願此時還跟母親生活在外國,寧願還被別人嘲笑為野種,是啊,他就是野種,一個沒有父親的野種。
   
    “這裡很好,只是我想看看更廣闊的天空!”葉雨抬頭凝望著蔚藍的天空,不知道是她沒有察覺到阮志傑心中的悲痛還是她選擇忽略。
   
    這裡怎麼會不好,這裡有她最愛的家人,有她最好的朋友,更有她誓死也要剷除的敵人。
   
    只不過她只有翱翔在最廣闊的天空,才有資格將這世界踩在腳下。
   
    “是嗎?”阮志傑淡淡的笑了笑,果然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中的人。
   
    葉雨看著阮志傑燦爛的笑臉,微垂的鳳眸斂下一抹幽暗的光芒。
   
    目送阮志傑走遠,葉雨看著滿庭落葉沉默不語,離去的早已離去,即便歸來也依舊物是人非,阮志傑,今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阮志傑走在道路上,他笑著,嘴角卻不由得染上一抹嘲諷,看看,他現在的手,現在的臉,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他已經不是純粹的人了,以前他被罵雜種他會傷心會難過,可現在,他,就是雜種,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雜種。
   
    媽,當年你不該認識他,認識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我寧願自己從未出生,我寧願你找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
   
    此時,阮文浩名下的另一套別墅內,與客廳房間的華麗相比,這裡的地下室潮濕陰冷的似是洞穴。
   
    地下室中,鐵鍊上滑過地面發出微弱的聲音,那是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女子,她黑色的頭髮在頭上打結,慘白的臉色被臉上的泥土遮蓋,她明明只有三十多歲,可幾年來的折磨讓她形同枯木,她坐在床上,就像是一個已經失去靈魂的人偶,沉默不語,眼眸轉動間,才能看出她還是個活著的人。
   
    “嘎吱”一聲,地下室的門被人推開,女子聽到聲音,條件反射的渾身顫偶著,似乎走進來的是洪水猛獸。
   
    “媚兒,昨晚上睡得好嗎?”阮文浩走入地下室,他的聲音輕柔的就像是棉絮,如果不看他臉上猙獰的笑,還以為他愛慘了這個名叫媚兒的女子。
   
    坐在床上的女子沉默不語,她轉頭凝望著阮文浩,那清冷的眸似是能穿透一切的利刃。
   
    “怎麼,恨我?”阮文浩冷笑,他大步走到女子身邊,一把扣住她的下額,臉上的笑極盡猙獰,“我的好媚兒,當初你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同樣是有婦之夫,你為什麼要選擇他呢?”
   
    撫摸著女子的長髮,他臉上的笑越發的臉冷冽,“他不光光離開了你,還拋棄了他的親生兒子,你說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我手裡痛苦的哀嚎,他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回來,會不會跟我拼命呢?”
   
    “只可惜,他永遠不會知道他還會有個兒子,永遠不會知道當初是我將已有身孕的你送走,更不會知道,是我將他逼出Z國。”
   
    阮文浩低頭凝望著懷中的女子,眼底縈繞著一絲癡迷,“你知道嗎媚兒,是我先愛上你的,我做夢都想讓你成我的女人,可你卻卻偏偏選擇了他,他哪裡比我好?哪裡比我好?”
   
    “既然我得不到你,我就要毀了你,毀了你和他的兒子。”
   
    “很可笑吧,那個傻小子還以為他是我的兒子,哈哈哈哈哈,多麼的可笑啊!”放開媚兒的下巴,阮文浩瘋狂的大笑著。
   
    你個混蛋,畜生!
   
    姚媚兒狠狠地瞪著阮文浩,她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會相信這個男人的話,為什麼會將他當成好人,是她,是她害了傑兒。
   
    這麼多年,阮文浩都以阮志傑父親的身份照顧他們母子倆,姚媚兒不忍告訴阮志傑真相,便暗許了阮文浩的作為,哪知道,哪知道…
   
    “媚兒,想罵我嗎?怎麼不罵呢?”阮文浩冷笑,下一刻他才似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啊,我怎麼忘了媚兒你說不了話了呢?真是,看我這個腦子!”
   
    姚媚兒眼角泛淚,這個混蛋割了她的舌頭,廢了她的雙手,讓她不能自殺,讓她即便是見到阮志傑,也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都表達不了,他好狠,真的好狠!
   
    傑兒,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夕陽西下,葉雨坐在床上,看著面前揮動著翅膀的小飛蟲。
   
    “知道將人藏在哪裡了?”葉雨神色輕慢的抬起眼眸,似乎對於這個問題早已有所答案。
   
    “知道了,知道了!”小飛蟲點了點頭,看著葉雨明眸善睞,雙頰不由得染上一抹緋紅。
   
    葉雨笑了笑,這笑炫目到差點讓小飛蟲從天空中掉下來。
   
    “小正太!”葉雨的聲音回蕩在小正太的耳邊,小正太翻了翻白眼,他做苦力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啊!
   
    心中抱怨不已,不過小正太還是提取了面前小飛蟲腦部的記憶,還好他提前開發著這些小東西,要不然以它們的大腦容量,哪裡記得住這麼多東西。
   
    畫面一閃,小飛蟲看到的一切,清晰的出現在葉雨面前。
   
    阮文浩的話讓葉雨心頭威震,她從未想過,阮志傑竟然不是他的兒子,怪不得,怪不得他如此對他。
   
    “既然我就要離開這裡前往S市了,臨行前,就給阮志傑一份大禮吧!”凝望著遠方的天空,葉雨的臉上染上一抹光彩奪目的笑。
   
    夜晚如期而至,葉雨站在陽臺,凝望著翻身而入的奧斯丁・迪蘭,“怎麼,有沒有興趣去看一場好戲?”
   
    奧斯丁・迪蘭微微一愣,卻是玩味的笑了笑,“好啊!”
   
    京都近郊,這裡的地不過剛剛開發,雖然樓早已建成,不過人還不算太多,阮文浩害怕阮志傑會察覺到姚媚兒的藏身地點,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轉移方位。
   
    別墅區,比起普通的住宅區,這裡更加的清冷,別墅很靜,阮文浩並沒有刻意派人來看管,那樣很容易引起阮志傑的注意。
   
    這個別墅別看外表與旁邊的沒有什麼兩樣,可卻被阮文浩裝了此時最為先進的防盜系統,即便是有一隻野貓登上房頂,阮文浩都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不過這些東西在小正太面前,都不夠看。
   
    葉雨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別墅,奧斯丁・迪蘭摸了摸鼻子跟在一旁,似是並沒有覺得這樣有設麼不妥。
   
    走到地下室門口,葉雨轉頭,好看的鳳眸斜飛,瞳仁中氤氳著點點暗芒,“奧斯丁・迪蘭,介不介意幫個忙?”
   
    奧斯丁・迪蘭被葉雨看的頭皮發麻,他無奈的攤了攤手,“你叫我來就是給你幫忙的?”
   
    葉雨翻了翻白眼,不是讓你幫忙還真讓你看熱鬧啊!
   
    “你以為呢?”葉雨凝望著奧斯丁・迪蘭,眼神要多鄙視有多鄙視,目光中只透露了一個資訊,你是白癡嗎?
   
    奧斯丁・迪蘭嘴角微抽,他任命的歎了口氣,“什麼事!”
   
    葉雨黛眉微揚,手指指著上面,道:“將裡面的雜碎擺平!”
   
    奧斯丁・迪蘭就知道!
   
    “哎,我這勤苦的勞累命!”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身影卻在瞬間消失。
   
    葉雨凝望著奧斯丁・迪蘭消失的方向,嘴角輕勾起一抹笑容,虛擬空間中,小正太細長的眼眸沒好氣的翻著白眼,他才是正正經經的勞碌命好不好!
   
    “哎!”葉雨歎了一口氣,任命的拿出CZ藥水,雖然姚媚兒已經不能開口說些什麼,更不能寫字,可葉雨依舊不能冒險。
   
    推開鐵制的大門,地下室潮氣熏天,躺在床上的人兒聽到門響,身子狠狠一顫。
   
    她已經很長時間不敢熟睡了,她怕,真怕那個魔鬼會再一次降臨。
   
    “姚媚兒?”不陰不陽的聲音飄飄蕩蕩溢滿整個地下室,姚媚兒隱藏在角落的身子微愣,來的人竟然不是阮文浩?姚媚兒睜開眼眸,下意識的轉身望去。
   
    黑暗中,她看不清面前這抹身影的樣貌,就連是男是女她都看不清楚,只是看面前之人的身高,大抵是個男人吧!
   
    姚媚兒很想問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個男子到底是誰,可她口中除了咿咿呀呀之聲,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是來救你的,你是願意跟我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裡!”葉雨開口,語氣輕慢而平淡,只是這聲音聽在姚媚兒的耳中,卻似是驚雷炸響在心頭,她剛剛聽見了什麼,面前這個男子是來救她的?
   
    姚媚兒不是沒想過面前這個男子的目的,可不管怎樣,她都不願意在留在這裡。
   
    “唔唔唔!”姚媚兒站起身,她嗚咽的點著頭,迫切的想要離開!
   
    葉雨早就知道她的選擇,劈開鎖在她手腳上的鐵鍊,一把扣住姚媚兒的手,將她抱在懷中。
   
    “雨…”當奧斯丁・迪蘭回到地下室的時候,便看到一個陌生的青年抱著一名女子施施然的走出地下室,他剛剛吐口的話瞬間收斂。
   
    站在原地,奧斯丁・迪蘭打量著面前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將人給我吧!”他抬起手想要結果葉雨懷中的人。
   
    葉雨黛眉微皺,眼底閃過一絲玩味,“不必了!”語氣有些疏離!
   
    奧斯丁・迪蘭眨了眨眼,臉上的笑卻是盡數收斂,他凝望著葉雨,心中輕笑,這個壞丫頭竟然想玩,他就陪她玩玩看!於是他收斂了笑容,變成眾人所見的奧斯丁・迪蘭。
   
    葉雨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奧斯丁・迪蘭,他冷著一張臉,孤傲的好像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進入讓的心中。
   
    葉雨不喜歡這樣的他,這麼的冷酷,這麼的威嚴,這麼的讓人心疼。
   
    救出姚媚兒後,葉雨將她安頓在她一直都沒有退租的房間中,看著陷入沉睡的姚媚兒,葉雨眼底的陰冷一閃而過,她拿出注射筒,將無色無味的液體打入姚媚兒的體內!
   
    做好這一切她站起身,將手中的注射器銷毀之後,這才走出房間。
   
    凝望著高掛於空的殘月,葉雨眼眸微垂,姚媚兒的身體早就不堪重負,死亡是遲早的事情,而葉雨只是將時間提前了而已,阮志傑,看到這樣的母親,你,會不會恨透了阮家呢?
   
    腰間纏繞的大手讓葉雨心中一愣,隨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葉雨便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壞丫頭,想什麼呢?”奧斯丁・迪蘭玩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葉雨微愣,她現在還是男子的樣貌,他怎麼會認出來?
   
    “你放開,我是男人,男人!”葉雨費力的掙脫著奧斯丁・迪蘭的懷抱,可這個男人的手臂就像是鉗子般,禁錮著她的身子。
   
    “呵呵!”奧斯丁・迪蘭低聲的笑了笑,他低頭,薄唇附在葉雨的耳垂上,大舌席捲,溫熱的氣息不住的湧向葉雨。
   
    “壞丫頭,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認出你,你,這輩子都休想從我身邊溜走!”
   
    奧斯丁・迪蘭的聲音重重的落在葉雨的心中,讓她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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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4 AM

第007章:臨行前夕最後的禮物
   
    我們註定形同對立,你說你是最黑暗的夜空,而我是最絢麗的太陽,可你錯了,我不是太陽,而是破開夜空的利刃,我想要的不是籠罩,而是毀滅。——葉雨
   
    黑夜永遠是阮志傑不能逃離的魔咒,每當太陽落山夜晚籠罩著世界之時,他都會痛苦的哀嚎,那身上的痛,心中的恨,每每深夜都讓他蝕骨錐心。
   
    對於阮家,現在的他豈止是恨,豈能是恨。
   
    那是一種不死不休的怨,那是一種粉身碎骨的怒,那是一種拼盡全力的癡。
   
    終其一生,即便是死,他亦不會善罷甘休。
   
    清晨的陽光灑滿地面,阮志傑在一次的活了過來,他就像是掙紮在地獄中的惡靈,每過一天心中的扭曲便增加一分。
   
    阮志傑離開阮家,他行走在柏油路上,即便是最溫暖的陽光也無法照亮他的內心,他早已陷入黑暗,而此時只是越走越深。
   
    “啪”的一聲,柏樹下,枯葉墜落,好死不死的落在阮志傑的頭頂,他隨手拽下頭上的落葉,扔在地上。
   
    抬腳向前走去,目光輕掃,卻是停駐了腳步,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枯葉上面的痕跡是…字?
   
    阮志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皺了皺眉,他撿起剛剛扔下的枯葉,一雙眼眸瞬間幽暗的似是夜晚陰霾的天空,看不到任何星光。
   
    想要見你母親,十二點,中央商場門口的愛語咖啡廳見。
   
    阮志傑皓齒微咬,拿著枯葉的手微微緊縮,本就已經沒有任何水分的枯葉寸寸碎裂,阮志傑揚手,隨風而逝。
   
    不管你是誰,最好不要用我母親騙我。
   
    在這個世上,如果說葉雨是阮志傑的太陽,那麼姚媚兒就是阮志傑的整片天空。
   
    虎有利牙碰之則狂,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而姚媚兒就是阮志傑心中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逆鱗,然而,姚媚兒亦是他受人牽制的軟禁著。如果不是因為姚媚兒,他,不會隱忍至此。
   
    十一點剛剛過去,阮志傑便達到了愛語咖啡廳,坐在角落,阮志傑窺探著進入咖啡廳中的每一個人。
   
    即便人還未至,阮志傑也不敢掉以輕心,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以枯葉傳遞消息,單是這一手就讓阮志傑不敢小覷。
   
    人類,從出生到長大,已經摒棄了許多天賦,比如對於外界的感知能力,而獸卻完完整整的將這項技能保存了下來。
   
    剛剛,在阮志傑看到那枯葉的瞬間,他便放出氣息去感受四周的一切,然而,除了普通人之外,他沒有感受到任何一個特殊的人。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們隱藏的太好,便是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盯著,他不知道那片枯葉為何如此湊巧的落在他的頭上,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篤定他一定會看到一定會來,都說未知的事物會讓人心生懼意,這話一點也不假,單單看阮志傑這般警惕的樣子,便能瞭解一二。
   
    中心商場中,一抹亮麗的風景線盈盈而過,著實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美女,相反他們在電視上看見過許多,在這個整容行業還不發達,化妝技巧還有待加強的時期,電視上出現的明星大多都是原裝原版,美的靚的不勝其數,可但凡他們能夠叫上號的,沒有任何一個能與面前這個少女相提並論。
   
    她雖然穿著最為普通的T恤,長褲,腳下蹬著的也不過是一雙白色球鞋,可那風采卻讓人拍馬不急。
   
    如絲綢般柔順的青絲垂在身後,明眸善睞流轉著盈波濤,遠山黛眉俏生生的仰著似是筆墨勾勒般刻意刻畫的弧度,小巧紅潤的唇角微微勾起,挺直的鼻將她整張臉的輪廓變得立體,白皙的臉頰,柔和的輪廓,彙聚成一副美輪美奐的畫作。
   
    她,就像是上天的寵兒,竟得到了這般的被寵愛,將她雕琢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你看,她的美竟然還吸引了蛾子在她身邊圍繞,等等,為什麼不是蝴蝶?
   
    提起蛾子,人們常常想到的就是飛蛾撲火,所以對於蛾子,人們通常親切的稱其為瞎蛾子,離著葉雨近一點的人都在想,現在這世界是不是玄幻了,難道連瞎蛾子也懂得欣賞美醜了?
   
    察覺到身邊眾人的目光,葉雨目不斜視的凝望著面前的道路,如果貼著她看,一定會看出她現在的嘴角正在微微抽搐著。
   
    虛擬空間中,小正太舒舒服服的依靠在他的龍椅上,看著商場內眾人的目光,微微的撇了撇嘴,“看他們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就許他們養狗養貓養蛇養老鼠,還不許我養只瞎蛾子啊!”
   
    葉雨聽到小正太的話話,黛眉微挑,她不得不承認,小正太說的話是即對即對的。
   
    “雨兒,雨兒,我完成任務了,今天晚上能不能在你檯燈下面睡覺啊!”葉雨身邊的蛾子揮舞著翅膀,討好的凝望著葉雨,那雙芝麻綠豆般的小眼睛中滿是期許的目光。
   
    葉雨被它看的一陣頭皮麻,頓時推翻了自己前面的想法,養蛾子什麼的,最坑爹不過了。
   
    “准了!”葉雨還未開口,小正太倒是先一步的說道,看他這幅大尾巴狼的模樣,真當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了,還尼瑪准了,准毛了!
   
    還好溫如玉不會去她房間,要不然還不得嚇出個好歹,人家養狗養貓也就罷了,她弄一屋子昆蟲是怎麼一回事啊!
   
    “真的嗎?太好了!”聽到小正太的話,蛾子高興地揮舞著翅膀,翅膀上暗沉的線條隨著舞動,似是起舞的枯葉,別有一番風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正太開發過它大腦的緣故,葉雨總覺得這個小瞎蛾子正在往一條不歸路上撒開膀子狂奔著!
   
    罷了,不過是睡上一晚,葉雨認了!
   
    對於周圍人追隨的目光,葉雨早就習慣,只是頻頻受到關注,讓她有些束手束腳。
   
    撓了撓頭,葉雨想這樣也不是辦法啊,雖然臨近開學,不過現在可是正經暑假的時間,這商場裡的人可不少,沒人關注也就罷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要是來個大變活人,會不會嚇死幾口子啊!
   
    葉雨想起後世國外一檔整人節目,廁所中先按一個隔層,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去個老人,尼瑪一開門出來個小年輕,驚悚指數絕逼爆錶。
   
    想想眾人驚恐的目光,葉雨就打消了使用CZ藥水的打算。
   
    思想向後,她似乎還是缺少了一個有力的幫手,玉手輕輕的撫摸著下額,葉雨那雙顧盼生輝的鳳眸閃過一絲玩味。
   
    賀俊鵬氣喘吁吁的趕到中央商場,看著坐在盆栽旁不知道想什麼的葉雨,大步走了上去。
   
    “雨兒,這麼著急找我來幹嘛?”人還未至,賀俊鵬的聲音便回蕩在葉雨耳邊。
   
    葉雨回過神來,看著一襲休閒裝打扮的賀俊鵬,不由得晃了晃神,心中暗道,這個混蛋怎麼穿什麼衣服都這麼好看呢混蛋!
   
    葉雨勾了勾手,示意賀俊鵬坐下。
   
    賀俊鵬坐在葉雨身邊,看著近在咫尺的可人兒,感受著四周窺探的目光,他恨不得將葉雨藏在家裡,霸道的更是連臉都不讓人看。
   
    “雨兒,你要跟我約會嗎?”賀俊鵬看了看四周,中央商場,這不就是讓人約會的地方嗎?想到這,他此時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激動。
   
    約會都應該幹什麼呢?賀俊鵬逼迫著自己回想著在影碟上看到的橋段!
   
    葉雨看了看賀俊鵬,實在有些不忍心告訴他真相,於是含糊道:“恩,也可以說是約會!”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其實男人也聰明不到哪裡去,賀俊鵬現在絕對是選擇性聽取身邊之人的話,他就聽見個恩字,華麗麗的將後面可以說是幾個字忽略掉了!
   
    “葉雨,看中了什麼隨便買,我有錢!”百無聊賴的逛著商場,賀俊鵬就像是一個腰纏萬貫的暴發戶,葉雨嘴角微抽,她真不是來買東西的。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一刻!
   
    “賀俊鵬,跟我去一個地方!”葉雨鳳眸微揚,淡淡的掃了一眼身邊這個興奮過度的男人。
   
    “好啊,好啊!”賀俊鵬狗腿子的點著頭,哪裡有一點鐵血冷酷的模樣,如果他此時的樣子被暗影的一干人等看見,一定會逼得他們咬舌自盡,這個如忠犬一般的男人,真的是他們那個性子陰冷孤傲殺人不眨眼的主子嗎?別,別逗了!
   
    坐在愛語咖啡廳中,賀俊鵬看了看四周,大中午的不去吃午飯,葉雨拉他來喝咖啡是腫麼一回事啊?
   
    早在葉雨與賀俊鵬進入咖啡廳的那一刻,阮志傑就注意到了他們二人,握著咖啡杯的手微微縮緊,看著他倆人拉在一起的手,阮志傑就覺得無比刺眼。
   
    只是此時此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等的是什麼,即便面前的畫面再讓他難以接受,他也只能坐在暗處窺探罷了。
   
    阮志傑看到葉雨沒有注意到他,還心存慶倖,他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他也還有自尊。
   
    凝望著葉雨,察覺到暗處那一抹窺探的目光,賀俊鵬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掛著一絲無可奈,這個壞丫頭,他又被她當槍使了,只是不知道這次他又要幹什麼?
   
    察覺到賀俊鵬眼中的控訴,葉雨鳳眸微揚,權當沒有看見,嘴角勾著的笑像極了躲在暗處使壞的小壞蛋,因為看著面前的人吃癟而心情愉悅。
   
    哎,賀俊鵬歎了一口氣,他這輩子算是栽了。
   
    對於基因變異人而言,雖然每個動物基因所呈現的本領不同,不過對於大多數獸類而言,聽覺都是極其靈敏的。所以對於阮志傑,只要他想,就能聽到這個咖啡廳中所有人所說的話。
   
    對於這一點,葉雨當年心知肚明。
   
    “哼,逛了一上午腳都累了!”葉雨露出小女人的姿態,嘟著紅唇撒嬌的對著賀俊鵬說道。
   
    賀俊鵬哪裡看過葉雨這個樣子,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可臉上卻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繾綣著寵溺的眸無可奈何凝望著葉雨。
   
    似乎他經常感覺她這幅模樣,已經習以為常。
   
    “累了吧!過來,我給你柔柔!”賀俊鵬對著葉雨招了招手,他當然知道葉雨不可能真的走過來讓他揉,他就是想噁心噁心暗中偷聽的人,讓他窺探他的雨兒!
   
    葉雨嘴角微抽,索性她背對著阮志傑,後者根本就看不到此時此刻她的表情。
   
    狠狠地瞪了賀俊鵬一眼,葉雨不依的搖了搖頭,“我不,我才不讓你揉呢!”
   
    真噁心!葉雨對自己這般做作的語調深感反胃!
   
    “你今個兒遲到了半個小時,說吧,怎麼辦!”葉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似乎賀俊鵬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就不會善罷甘休。
   
    這次輪到賀俊鵬嘴角抽出了,他遲到?遲到的定義是什麼,遲到的定義是兩個人之間約定好了時間而一方晚到那才叫遲到,他呢,他可是臨時收到通知,隨後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的,他這叫遲到?
   
    看著葉雨微眯的鳳眸,賀俊鵬默,心中為自己悲慘的後半生無限默哀之後,揚著一張討好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我錯了,我認罰,雨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葉雨掃了一眼賀俊鵬,覺得他不去演戲當真是屈才了,不知道什麼事就陪她演了這麼久,事後她一定給他頒一個最佳配角獎。
   
    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葉雨估摸著也快到十二點了,於是道:“這樣,我剛剛也逛了不少地方,你將我喜歡的衣服都買回來,要是少買了一件,買錯了一件,哼!”
   
    一個哼字,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賀俊鵬微微一愣,望著葉雨傲嬌的臉,有些疑惑她到底要幹些什麼,不過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只是溫柔的笑了笑,“就這事,放心一定辦好!”
   
    在阮志傑的眼中,葉雨與賀俊鵬赫然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戀人,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葉雨,這樣的任性,這樣的無理取鬧,卻又是這樣的可愛,她在他的面前永遠是那麼的淡然,淡然到讓他都覺得那就是她的性格,直到今天,他才看了不一樣的葉雨,可這樣的她目光中卻只有一個男人。
   
    這樣的認知讓阮志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疼痛著,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挖下來一塊,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一直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就像是最溫暖的陽光,而他卻是最黑暗的天空,他們之間無法有任何交集,可即便是這樣,此時,看到她再對別人笑的時候,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依舊血流不止。
   
    “哢嚓”一聲,阮志傑手中的咖啡杯終是無法承受他手上的力道,碎裂開來,杯中炙熱的咖啡溢出杯中,滴滴墜落在阮志傑握著咖啡杯的手上,而他卻像是一無所知,似是完全沒有感受到手上的灼熱,只是愣愣的困在原地,畫地為牢。
   
    “啊,先生,您沒事吧!”路過的服務員無意中看到阮志傑手中的咖啡杯,心中緊張的詢問著。
   
    阮志傑回過神來,看著手中流淌的咖啡,微微皺眉,他回頭掃了一眼服務員,隨後撤回目光,“沒事,請問衛生間在哪裡?”
   
    只是一眼,阮志傑那冷酷到沒有半點溫度的目光就讓服務員愣在了原地,在這並不算涼爽的天氣裡,他竟然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寒冷,就像是有一盆涼水從頭到腳將他徹底淋濕,那種冷直竄入心間,將他的靈魂凍結。
   
    “啊,衛生間,衛生間,您一直走向左轉就看見了!”沉默了半響,服務員在阮志傑不善的目光中才想起他問了什麼,聲音顫抖的說道。
   
    阮志傑沒有再說什麼,他站起身,目不斜視的向著衛生間走去,這個時候,葉雨還在與賀俊鵬鬥著嘴,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從身邊走過的阮志傑。
   
    直到阮志傑閃身進入衛生間,葉雨才一改撒嬌的神情,面色面對的嚴肅起來,“賀俊鵬,現在有件事讓你去做!”
   
    葉雨突然轉變的神色讓賀俊鵬想要吐血,他就知道,葉雨找他前來絕對不是約會那麼簡單的事情。
   
    “什麼事?”賀俊鵬挑了挑眉,好看的桃花眼閃爍著點點暗芒,看的葉雨一陣頭皮發麻。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葉雨從桌下遞給賀俊鵬兩瓶藥水。
   
    確定賀俊鵬接過去之後,葉雨才道,“這兩瓶一瓶是CZ藥水,一瓶是CZ藥水的解藥。”
   
    “我之前之所以能夠改變模樣都是全靠這CZ藥水,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改變自己的模樣,然後接近阮志傑,將這個交給他!”葉雨從包中拿出一封信交給賀俊鵬,她之所以選擇這個愛語咖啡館,不過是因為這裡是某個傢夥的產業。
   
    拿著手中的藥水與信封,賀俊鵬的表面沒有任何表情,可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他一直以為葉雨能夠變身是因為某種能力,而此時他竟然得知是因為某種藥物,這樣的反差讓他心頭巨震的同時,心中卻竊喜萬分。
   
    賀俊鵬清楚的知道這CZ藥水的重要性,如果流傳黑市,那一定會掀起難以估計的巨浪,葉雨竟這般隨意的將這麼珍貴的藥水交予他手,這份信任讓賀俊鵬覺得,即便此時此刻他死於非命都是值得的。
   
    賀俊鵬目光炙熱的凝望著葉雨,他點頭答應,隨後站起身,彎腰貼近葉雨,在她耳邊呢喃,“我幫了你,晚上可是要索取獎勵哦!”
   
    一語落,賀俊鵬轉身離開,他明明是吸引一切目光的焦點,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離開,發現他閃身進入寫著閒人勿進的門裡。
   
    當阮志傑回來的時候,他便發現那個同葉雨一起前來的男人不見了,想必應該是給葉雨去買衣服去了吧,阮志傑也沒怎麼在意,他雖然從不瞭解葉雨,卻也從沒有將她與約自己前來的人聯繫在一起。
   
    “嘎吱”一聲,咖啡廳的門被人從外推來,掛在門口的風鈴響起清脆的聲音,葉雨沒有抬頭,外人瞧著她便是一心在那裡與面前的甜品做著殊死搏鬥。
   
    阮志傑抬起頭,撞入眼眸中的身影讓他微微皺眉,抬頭看了看始終,剛剛好,十二點整!
   
    似乎若有所感,進門的男子一眼便看到了阮志傑,沒有一點遲疑的向著他走了過去。
   
    埋著頭,葉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打量著坐在面前的男子,阮志傑厲眉微皺,似乎沒有想要開口的打算。
   
    賀俊鵬裝扮的男子沉默不語,他看了一眼阮志傑,面色冷酷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沒有多餘的話,賀俊鵬從懷中掏出葉雨給她的信封,隨後轉身離開。
   
    從始至終,似乎跟阮志傑說上一句話都覺得多餘。
   
    “你…”阮志傑手抓著信封,放下錢,追著賀俊鵬的腳步跑了出去,手抓著門柄,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哪裡還有剛剛賀俊鵬的身影。
   
    阮志傑沒有回咖啡廳,而是走上街頭,將他信藏在懷中,慢慢走遠。
   
    直到阮志傑離開,葉雨這才抬起頭,深邃黝黑的鳳眸微揚,今晚,似乎註定又是個不眠之夜。
   
    葉雨將面前的甜品吃完之後,賀俊鵬依舊沒有回來,葉雨黛眉微皺,眼底閃過一絲不解,按理說他早應該出現了才是,這都過去了一個小時了,他…
   
    葉雨正想著,咖啡廳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打開,賀俊鵬漆黑的髮絲沾染上點點汗珠,雙手被大大小小的紙袋掩蓋,似是紙袋內裝滿了衣服。
   
    “雨兒,我回來了!”賀俊鵬坐在葉雨面前,將手中的紙袋想旁邊一扔,喝了一口面前已經涼掉的咖啡,這才喘了一口大氣,他第一次覺得,原來逛街買衣服也是一項體力活。
   
    葉雨看著堆放成小山的紙袋,嘴角微抽,吞了吞口水,一副被嚇到的樣子,“你,你這是?”
   
    賀俊鵬眨了眨眼,臉上有些委屈,“雨兒,你不是說讓我把你看重的衣服都買回來嗎?”
   
    對,她是說了,可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臨近桌的女人一臉羨慕的凝望著葉雨,目光中對於賀俊鵬充滿了希夷,而對於她對面坐著的男人,似是越發的瞧不上眼,看看人家男朋友,女朋友一句話就差點將商場搬空。
   
    看看他買的這些東西,LV、香奈兒、古琦、哪一個袋子上印著的商標不是名牌!
   
    葉雨感受著身側那如鋒如芒的目光,頭皮發麻,陷入嫉妒中的女人還真是可怕,這目光,似乎她是她八輩的殺父仇人一樣。
   
    啞巴吃黃連,葉雨總不能說他買得太多了吧,她真怕自己會被周圍的女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吃過午餐,賀俊鵬將葉雨送回了家,溫如玉看著提著大包小包的賀俊鵬,責備的看了葉雨一眼。
   
    葉雨差點流下兩道寬麵條淚,她真的是冤枉啊!
   
    溫如玉熱情的留了賀俊鵬吃了一頓飯,賀俊鵬這個混蛋假意的推脫了一番,最終還是留了下來,成功的打入了內部,取得了革命的初步成果。
   
    那些電視劇上說,想要抱得美人歸,就必須要在丈母娘的身上下手,他這叫什麼,這叫未雨綢繆,先混個臉熟,以後他想要娶人家閨女,就得讓溫如玉他們想著這麼多年的家交情,放心的將葉雨交到他的手裡。
   
    “俊鵬啊,以後可千萬別破費了,你可不能由著雨兒胡來!”餐桌上,葉文山如是說道,只是他目光隱晦的掃了一眼賀俊鵬。
   
    賀俊鵬那點小心思怎麼能瞞得過老奸巨猾,不不,是明察秋毫的葉文山,不過葉文山也知道,他的雨兒可不是十幾歲的小丫頭,談個戀愛什麼的還是可以的,當然,他似乎應該提醒下雨兒注意注意自己這個身體的年齡,光談戀愛就完了,至於其他的,他堅決不允許。
   
    賀俊鵬夾菜的筷子僵在半空,察覺到葉文山的目光,葉雨氣的在桌子下踹了賀俊鵬一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他這囑咐女婿的口吻是腫麼一回事!
   
    葉建國輕輕地咳嗽一聲,現在小年輕之間,他還真是不好插上話。
   
    “我知道了葉叔叔,不過這些都是些小錢,雨兒喜歡就好!”賀俊鵬不愧是葉雨心中最佳影帝,看看他這幅樣子,虛偽!
   
    小正太憤恨不已,你將人家女兒都睡了,你還敢在人家面前出現,要是葉文山知道了,一定會打死你個小混的!
   
    晚飯在和諧中又帶著詭異的氣氛裡度過,用過晚餐,葉雨第一時間溜回了屋中。
   
    溫如玉跟著葉雨回到房間,反手將門剛換上。
   
    “雨兒,你,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溫如玉一副自己心愛的寶貝被人搶走的悲壯神情,似乎葉雨敢點頭說了是字,她就能轉身下樓跟賀俊鵬拼了。
   
    “哪能啊,媽,你想多了!”葉雨連蒙帶唬可算讓溫如玉將這茬翻過去了。
   
    客廳中,葉文山一個勁兒的敲打賀俊鵬,什麼雨兒還小,身體還很弱,不適於做什麼劇烈運動,即便是在葉雨面前富有厚臉皮之稱的賀俊鵬都有些受不了這赤裸裸的暗示。
   
    太他媽刺激了,絕逼分分鐘刷新賀俊鵬的下限。
   
    他不敢打岔,忙點著頭,隨聲附和著葉文山所說的話。
   
    賀俊鵬第一次狼狽的從葉雨家中逃離,葉文山說著,他腦中想著的都是葉雨的美好,要是在聽下去,他指不定會不會其生理反應,到時候他就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賀俊鵬走後,葉雨被葉文山叫到了書房,想想,她也知道他想說什麼,在葉文山吞吞吐吐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後,葉雨當場化作被風化的雕塑,動了動嘴,都覺得往下掉渣。
   
    沒有下限了,葉文山在她心中高大的形象轟然倒塌。
   
    葉雨對天發誓,絕對潔身自好之後,她如同賀俊鵬離開她家一樣,逃著跑出了書房。
   
    “他爸,你說雨兒她跟賀家的那個孩子…”房間內,溫如玉抓著葉文山的胳膊,有些擔憂的詢問著。
   
    葉文山伸手拍了拍溫如玉的白嫩細化的手,頓時有些心猿意馬,這麼多年過去,溫如玉對他的吸引當真是有增不減。
   
    “放心吧,那小子跟雨兒沒什麼的!”葉文山如是安撫著溫如玉,在溫如玉的眼中,雨兒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做家長的知道自己孩子十五歲就談戀愛,絕逼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恩,文山,你的手放在哪裡了!”溫如玉想了想,倒也是點了點頭,她的雨兒剛剛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也許真是她想多了,只是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察覺到附在胸前的那雙大手,她不由得瞪了瞪眼。
   
    “呵呵”葉文山乾笑了兩聲,卻如餓狼撲食般將溫如玉撲倒,“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溫如玉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化成了一陣嗚咽。
   
    葉雨房間中,奧斯丁・迪蘭毫不客氣的坐在床上,抬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腦中。
   
    “不去看看?”他指的當然是有關於阮志傑的那件事,只要稍微聯想一番他便能猜到,昨晚他們救出來的那個女人跟阮志傑一定有些關係。
   
    “不必,今晚他不會去!”葉雨搖了搖頭,就連頭也沒回。
   
    奧斯丁・迪蘭聳了聳肩,他也不管葉雨為什麼會如此篤定,只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懷抱著葉雨,奧斯丁・迪蘭俯下薄唇,眼前的美味近在咫尺,可生生被葉雨的小手攔住,咫尺天涯,“我爸說,要潔身自好!”
   
    葉雨說完根本就不給奧斯丁・迪蘭反應的機會,將自己蒙在了被子中。
   
    奧斯丁・迪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葉雨,欲哭無淚!
   
    清晨,奧斯丁・迪蘭睜開眼眸,蔚藍的瞳仁掃了一眼身邊還在熟睡的少女,低下頭,終於入場所願親吻到了這讓他著迷的紅唇。
   
    “雨兒,早安!”
   
    奧斯丁・迪蘭抬起頭,大手輕柔的撫摸著葉雨垂在身側的青絲,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這才離開葉雨的房間。
   
    阮志傑熬過刺骨的痛苦,阮文浩似乎還沒有發現姚媚兒失蹤的事情。
   
    推開地下室的門,阮文浩將一遝資料仍在阮志傑面前,“這是你最新的任務!”
   
    阮文浩離去,阮志傑拿起面前的資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刺殺富華國際的董事長?
   
    S市,那就是說,他可以再見到葉雨了不是嗎?
   
    阮文浩不會一直關著阮志傑,離開阮家,他就是光鮮亮麗,被眾人羨慕的阮志傑。
   
    不明真相的外人一直都覺得阮志傑是一個幸運兒,他不過只是一個小三所生的私生子,可卻能夠得到阮正陽的另眼相看,讓他認祖歸宗,阮家是什麼樣的家族,別看阮志傑只是一個私生子,可他比起大多數家族的正統繼承人還要來的尊貴,這,就是等級。
   
    誰也不會得罪阮家,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
   
    羨慕的眼光越多,阮志傑心中的陰暗便越發的深沉。
   
    阮家太過自信,自信阮志傑不會背叛,所以連個監視他的沒有。這也是阮志傑為何敢大搖大擺的去咖啡廳見人,為何在大白天找到這裡的原因。
   
    阮志傑冷笑著,阮家,總有一天你們會因為自己的愚蠢而後悔不已。
   
    這是一片普通的社區,京都中這樣的社區多不勝數,可越是這樣的地方便越能掩人耳目,不被任何人察覺。
   
    信中所言,他母親已經被救了出來,安頓在這片社區中,顯然對方不會這麼好心,不過看到對方提出的要求,阮志傑卻是笑了,對付阮家,似乎正合他意!
   
    凝望著面前這棟還算整潔乾淨的五層矮樓,阮志傑眼底暗芒閃爍,如果對方不是阮文浩派來試探他的棋子,那麼就一定是與阮家有仇的人。
   
    不過無論是哪種,他都不懼!
   
    愚蠢的阮家不會知道,凡是活著的基因改造人,他們除了被賦予獸類的基因外,還獲得了獸類一切的先決條件,豹子不僅靈敏,矯健,兇猛,還能感知危險,即便是對方透露的一點點殺氣他都能感受得到,如此試探對方的虛實,絕不會錯。
   
    抬腳走上樓,阮志傑在四樓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趴在門口停了一會,屋中似乎只有一個人的氣息,拿出同信封一起給他的鑰匙,阮志傑的心有些顫抖,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他的母親了,上一次見面似乎是在兩年前,他被送往西藏之前的那一個月。
   
    那一次,他也只是遠遠的望了一眼,如果,如果心中說的是真的,那他只要打開門,就能見到他的母親,那可憐的母親!
   
    阮志傑拿著鑰匙的手微微顫抖著,他不止一次想過與母親再見時候的情景,近鄉情怯,原來近親也一樣情怯。
   
    “嘎吱”一聲,房門聲驚動了坐在床上的姚媚兒,從睡夢中醒來之後,她才徹徹底底相信自己被救出來的事實,一上午,她足足等了一上午,他們終於來了嗎?
   
    姚媚兒轉頭望去,阮志傑開門進屋,四目相對,似乎時間靜止在此時!
   
    軍機大院,葉家,葉雨的房間中,葉雨凝望著面前飛舞的小飛蟲,殷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阮志傑,你喜歡我臨行前夕送你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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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5 AM

第008章:前往S市
   
    當唯一的親人死在懷中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絕望?哀嚎?痛苦?不,都不是,對於阮志傑而言,那是一種不死不休,永不停歇的恨!
   
    如我死去,那陪葬的將會是整個阮家;如我不死,那我便會讓阮家所有人生不如死——阮志傑。
   
    晴朗的天不知被從哪裡飄來的雲朵遮蔽,天氣煩悶的似是要下起雨,烈日當空也好,狂風驟雨也罷,總比這樣的天要來的好。
   
    葉雨凝望著高高在上的天,鳳眸縈繞波光漣漪,這樣的天,似是要哭泣,那,到底是在為誰而哭泣呢?
   
    斂下眼眸,葉雨想,她是時候該去那裡看看了。
   
    京都不知名的社區中,那是一戶並不算寬敞的房型,可對於房中的人而言,已經足夠了。
   
    阮志傑推開門,正對著大門的房間門房大開,床鋪直對,而坐在床鋪上的那抹身影,如同巨錘,狠狠撞進阮志傑的眼裡,映入心中。
   
    “媽!”阮志傑望著近在咫尺的母親,雙目通紅,即便是錚錚男兒,可此時也不由得語帶哽咽,他那個曾經風韻猶存的母親,那個曾經溫婉而笑,似是蘭花般嫺靜優雅的母親,此時此刻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兩鬢斑白,雙目悲愴,就連眼角都爬上了無數細紋,她明明不過三十多歲,可現在,現在…卻形如四十,老太縱生。
   
    阮志傑握著門把的手狠狠緊縮著,他眼底的恨如熊熊烈火,錚錚燃燒,原來,原來阮文浩一直在騙他,上次他雖然遠遠一望,可那時候他的母親不是這樣的,雖然臉上染滿滄桑,可她的頭髮卻是烏黑的,她的面色是紅潤,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傑兒,我的傑兒。
   
    遙遙對望,姚媚兒乾裂的雙唇微微顫抖著,她眼角滾燙的熱淚早就奪眶而出,姚媚兒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輩子她還能再見到她的傑兒,還母子團聚。
   
    凝望著阮志傑,姚媚兒多想撫摸著他的頭,問問他這些年過的苦不苦。
   
    這個傻孩子,這些年,因為她受了不少苦吧!她多想親口告知他一切的真相,可是她不能,她沒有辦法,她就連一個廢人都不如,都不如。
   
    兒啊,媽媽能夠再見到你一面已經知足了,過了今天,誰也不能在用我威脅你了,誰,也不能。
   
    阮志傑不知道自己如何關上的房門,不知道怎麼走到姚媚兒的面前,他跪在她的腳邊,哭的就像是一個被人搶走了玩具的孩子。
   
    阮志傑悲鳴著,如同困獸。
   
    那個畜生,他對他母親到底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姚媚兒看著阮志傑,想要安慰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就像是被困在玻璃罩中,被人斬斷了四肢的困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悲壯大哭。
   
    姚媚兒的心在抽搐,阮志傑低聲的哀嚎就像是利刃一刀一刀的插入姚媚兒的心中,而那刀就像是長滿了倒刺,拉扯間血肉模糊。
   
    姚媚兒抱著阮志傑,她想摸摸他的頭,他的臉,可她怎麼忘了,她的手也廢了。
   
    “媽!”阮志傑抬起頭,看著姚媚兒絕望的眸,心似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攥在其中,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媽,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媽,你說話啊!”面對阮志傑的詢問,姚媚兒只是凝望著他,搖著頭,眼淚卻簌簌而下,怎麼也止不住。
   
    阮志傑睜大眼眸,他凝望著自己的母親,想到某種可能,聲音驚慌失措的顫抖著,“媽,您,您不會…”
   
    “張嘴讓我看看,媽,您張嘴讓我看看。”阮志傑直起背脊,哀求的看著姚媚兒,不,不是他想的那樣,不會的,怎麼會。
   
    姚媚兒緊閉著雙唇,慌忙的搖著頭,她讓她的傑兒看什麼,看她被拔掉的舌頭嗎?
   
    阮志傑心中僅存的希望徹底破滅,是真的,阮文浩,既然…既然…
   
    她曾經是你的女人,你怎麼能夠這麼對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為什麼,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對你,我接受他對我所做的一切,不反抗,逆來順受,我就像是一隻狗匍匐在他的身邊,可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阮志傑悲壯的仰天大號,他仰著頭,指著窗外的藍天,卻在下一刻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上天不公,那他又何必在乎這個天,所有欠他,欠他母親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即便天理不容,即便他背上弒父殺兄的罪名,即便他死後墜入阿鼻地獄,他,也在所不惜,在所不辭。
   
    如他死去,那他將會讓整個阮家陪葬陪葬;如他不死,那他便會讓阮家所有人生不如死!
   
    看著如此的阮志傑,姚媚兒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她,什麼都做不了。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阮文浩,阮家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言辭鑿鑿,似是鋒利的劍刃滑過玄鐵激起層層火星,那焚天滅地的恨意,那錚錚徹骨的殺氣,喜歡在這並不算大的小屋中。
   
    阮志傑眼底,血光沖天。
   
    不,不要,我只想讓你遠離著一切,好好地而活著!
   
    姚媚兒搖著頭,眼眸中充滿了苛求,她不要她的傑兒為她報仇,她只要他能脫離這裡的一切,平平安安的過完下半輩子。
   
    而阮志傑卻誤會了姚媚兒的意思,他雙目赤紅的凝望著姚媚兒,似是一頭吃人的野獸,“媽,都到了這個時候,您難道還要替阮文浩求情嗎?他就是混蛋,是畜生,什麼殺兄弒父天理不容,如果天要阻止,我便破了這片天!”
   
    姚媚兒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阮志傑,這樣的殘虐,這樣的嗜血,這樣的瘋狂。
   
    這,還是當初她那個陽光開朗的傑兒嗎?阮文浩,我好恨,我好恨。
   
    如上天有眼,我願墮入無盡地獄,用我之魂作為交換,只求阮文浩,不得善終,家、破、人、亡!
   
    阮志傑沒有再說什麼,不管姚媚兒是反對,他心意已決!
   
    平靜心生之後,阮文浩的頭腦才漸漸清明起來,即便對方敢讓他見到如此的母親,那麼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一定不是阮家的人。
   
    只是此時此刻,阮文浩還有一點想不通,對方如此大放的將他母親所在的地點告訴他,還給他鑰匙,就不怕他會見人卷走嗎?
   
    葉雨站在門外,屋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過她的眼,她垂下頭,眼底說不出是什麼情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壓下矛盾的心裡,透過牆壁凝望著屋中的人。
   
    阮志傑,很快你就會嘗到失去至親的滋味,而對於你,如果能夠僥倖存活,那前世的那一切我們便一筆勾銷。
   
    拿出房門鑰匙打開大門,葉雨施施然的走進屋中,看到阮志傑,也不過輕輕地抬了抬眼眉。
   
    阮志傑聽到開門聲,身子在一瞬間緊繃,他轉頭望去,推門而入的是一名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冷眸薄唇,看似單薄的身體,似乎蘊含著讓人恐懼的能量,獵豹的直覺告訴阮志傑,面前這個青年不好惹。
   
    葉雨拿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她淡然的揚手,向著阮志傑打了個招呼,似乎一點都沒有意外他會在這裡。
   
    “就是你將我母親救出來的?”阮志傑站起身子,將姚媚兒護在身後,那雙深邃中帶著點點紅光的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面前的男子。
   
    葉雨輕笑,也不將阮志傑的戒備放在心中,倒是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沒錯,是我!”
   
    “條件!”阮志傑冷聲冷氣,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可不信面前這個男人是出於好心,如果他的目標是阮家,那更應該有詳盡的計畫才是。
   
    雖然這人與在咖啡廳中送信的人是兩個不同的人,不過阮志傑卻在他們身上聞到了同樣一種味道,似是蘭花的香氣,更夾雜著草藥的芳香,他,不會聞錯。
   
    葉雨攤了攤手,條件很簡單,就是讓他對付阮家而已。
   
    “條件你很清楚!”葉雨眉角輕揚,她早就說了條件不是嗎?不過似乎,那並不是她一個人的心願不是嗎?
   
    “是嗎?”阮志傑冷笑,全身的肌肉卻在瞬間暴起,獸鳴驟起,阮志傑黑色的瞳仁染上一抹紅光,指甲暴漲。
   
    “你,去死吧!”阮家他自會剷除,可他不會在聽任何人的命令,他的母親從今以後不會在成為任何人威脅他的藉口,他的母親從今天開始由他守護。
   
    葉雨眼眸一縮,雖是沒想到阮志傑說動手就會動手,不過,她倒是沒有慌亂,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和平的解決方式並沒有什麼說服力,暴力才是解決一切的手段。
   
    門面厲風呼嘯而至,葉雨起身,腳步輕移,“哢”的一聲,一抹身影硬生生的將她剛剛坐著的椅子壓碎,碎木四濺,“啪”,將放地上的燈擊碎。
   
    黛眉微揚,帶著一抹玩味的神情,似乎是在戲耍自己喜愛的寵物。
   
    一擊未中,阮志傑眼眸一縮,腳狠狠踩著地面,竟在水泥地面上印上一抹清晰可見的腳印,力度之大,可見一斑。
   
    阮志傑動作迅速,身子化成一道殘影,兇猛的向著葉雨襲去。
   
    葉雨凝望著襲來的身影,身子巋然不動,直到阮志傑鋒利如同利刃的爪子襲至,她,瞬間動了。
   
    身子向後一退,躲過襲向頸子的利爪,葉雨抬手,一把抓住阮志傑的手腕,抬腳,明明緩慢的動作,明明阮志傑看的清清楚楚,可他卻依舊躲不開她的攻擊。
   
    “嘭”的一聲,阮志傑倒飛了出去,直到撞在牆上,鮮血噴湧,其力道之大,竟讓整個房間都不由得抖了一抖。
   
    阮志傑指甲恢復原貌,他雙手撐著地面,單膝跪地,那雙厲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他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普通的角色,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強悍,僅僅一腳,就讓他敗下陣來。
   
    姚媚兒看著口吐鮮血的阮志傑,她跌跌撞撞的從房間中跑了出來,與其說是跑,卻比一般人走路都要來的緩慢。
   
    腳步蹣跚的來到客廳,姚媚兒用自己的身子擋在阮志傑面前,她雖然不能說話,可葉雨依舊看懂了她的意思。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求求你!
   
    葉雨垂下眼簾,她沒有開口,只是找了一張完好的椅子坐下。
   
    “阮志傑,何必呢?”凝望著阮志傑,葉雨輕聲歎息,何必呢,何必反抗。
   
    阮志傑擦乾嘴角的鮮血,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姚媚兒,冰封解凍,他眼底的冷酷慢慢消散。
   
    將姚媚兒護在身後,阮志傑慘然一笑,“你看看我母親,這就是我不反抗的後果,我,不會再一次讓她受苦!”
   
    腳步踉蹌的站起身,他那雙炙熱的眸充滿了熊熊烈火,他,不會在容忍任何人傷害他的母親,即便是拼了性命。
   
    阮文浩眼底的火熱灼燒著葉雨的神經,在阮家與葉家之間,他阮志傑只是一個可憐的炮灰,他明明與阮家沒有半點關係卻偏偏被捲入這場鬥爭中,如果說他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他殺了葉雨,並欺騙了她的感情。
   
    “即便今日你將你母親帶走,你,又能去哪裡?天下之大,會有你們二人藏身的地方嗎?”葉雨抬眸,眼角微揚。他們就像當初的歐陽修與展護雪,上窮碧落,何有出路。
   
    阮志傑其實很清楚,天下之大當真沒有他們容身之地,阮家的勢力,想要找到他們何其容易!他凝望著葉雨,沉默不語。
   
    “而且,你應該清楚,你不能離開阮家!”葉雨目光深邃的凝望著阮志傑,幽暗的瞳眸就像是無盡的黑洞,似是能將人的靈魂也吸入其中。
   
    “你…”阮志傑瞬間瞪大眼眸,對於面前男子的暗示他何嘗沒有聽明白,只是他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個?
   
    看到阮志傑的神情,葉雨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如果沒有自信,阮家豈能如此放任阮志傑,讓阮家這般有自信阮志傑不會背叛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一定在阮志傑的身上下了某種藥物,以此來控制這個已經不是他們能對付的阮志傑。
   
    “這是電話,阮家有一切動向,你都要通知我。”葉雨將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走向大門。
   
    手握著門把的那一刻,葉雨轉過頭,“阮文浩應該很快就會發現姚媚兒失蹤,趁這幾天你可以多陪陪她,過些日子你最好不要再來了!”
   
    語落,葉雨推門離開,紅唇微揚,似乎輕聲歎息。
   
    阮志傑,這幾天好好陪陪你母親吧,她,活不了幾天了。
   
    阮志傑將姚媚兒扶進屋中,許是剛剛哭累了,姚媚兒躺在床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阮志傑細心的為姚媚兒蓋上薄被,轉身走出房間。
   
    他站在窗邊,阮志傑凝望著走出社區的男子,拿起手邊的座機。
   
    葉雨不過剛剛走出社區,口袋中的手機便鈴鈴作響,拿出電話,上面顯示的號碼讓葉雨黛眉微挑。
   
    “喂!”葉雨接起電話,聲音中帶著一抹輕笑。
   
    透過窗,阮志傑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舉著電話,站在陽光下的男子,“阮家給我的最新任務,刺殺富華國際的董事長…”
   
    放下電話,葉雨抬頭凝望著放晴的天空,眼底閃過一抹冷霜,富華國際嗎?
   
    S市,越發的混亂了!
   
    夜晚如期而至,蓬萊華麗的包廂中,氣氛有些陰沉而壓抑。
   
    郝玲瓏不捨得望著葉雨,水汪汪的眼眸霧氣縱生,而她身邊坐著的隋菲菲,也好不到哪裡去。
   
    葉雨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你們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雨兒,嗚嗚嗚,我不想你走!”郝玲瓏一把撲倒葉雨的懷中,鼻涕眼淚不客氣的向著葉雨身上招呼著。
   
    隋菲菲紅了眼眶,她凝望著葉雨,卻只是張了張嘴,一語未出,是她決定留在京都,決定替她守護她的家人,那麼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的支持她所有的決定。
   
    “你都多大了還哭鼻子,沒出息!”葉雨笑駡著,眉角卻是印染上一抹傷感,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而她只是暫時離席而已,不管她飛的多遠,飛的多高,他們終會在見,不是嗎?
   
    唐蕭宸攥著酒杯的手微微緊縮,他面前這個女孩就要離開這裡了,這麼多年來,他以為他對於她只是好奇,只是喜歡而已,誠然,他的心並不只是這麼單純。
   
    他今年已經二十七八了,可身邊卻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唐遺風之前嫌棄他是花花公子,而現在卻擔心他的終身大事。
   
    他看過無數女人,可偏偏沒有一個能及得上她一絲一毫,她的美無人能及,她的傲無人能比,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牽動人心。
   
    這樣的她就要離開了,一別三年,這三年光景誰又會知道發生什麼,他,不想錯過她,真的不想。
   
    一杯接著一杯,唐蕭宸喝著面前的酒,辛辣刺激著他的神經,而酒精卻麻痹著他的大腦。
   
    張天琪皺了皺眉頭,他抬手鉗住唐蕭宸剛要揚起的手腕,小聲的呵斥道:“夠了,唐蕭宸,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跟她去說清楚,自己在這借酒消愁算什麼?成變成,不成以葉雨的性格也不會對你產生疏離,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哄著懷中的郝玲瓏,張天琪與唐蕭宸那邊的情景盡數湧入葉雨眸中,她輕輕垂眸,眼底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君王有心神女無情,愛情這檔子事,還真是讓人說不清也倒不明。
   
    如果有人問葉雨,你到底愛奧斯丁・迪蘭什麼,葉雨只會笑笑不語,不是她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
   
    愛,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愛了便是愛了。
   
    唐蕭宸放下酒杯,他看了一眼張天琪,苦笑的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也許是怕,是怕他將心中的話說出口之後,他們就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去趟衛生間!”唐蕭宸站起身,走出包廂,他依靠在包廂門外,無力的垂下頭顱。
   
    葉雨凝望著唐蕭宸離去的背影,拍了拍郝玲瓏的肩膀,“我去看看!”
   
    郝玲瓏輕輕地點了點頭,她垂下眼眸,眼底的悲傷一閃而過。
   
    打開包廂門,葉雨看著依靠在牆壁上的唐蕭宸,“不是說去衛生間嗎,怎麼靠在這裡!”
   
    唐蕭宸抬起頭,慌亂的收起眼底那抹失落與傷感,哈哈大笑道:“剛剛喝的有點急,我先透透氣。”
   
    葉雨站在唐蕭宸的身邊,她只是凝望著他,那雙一種既往般黑白分明的鳳眸讓他不由得止住笑意,別過臉去。
   
    “蕭宸,要不要聽一個故事!”葉雨聲音輕柔的響起,就像是棉絮拂過唐蕭宸心田。
   
    “講來聽聽!”唐蕭宸聲音有些發悶,他的心不知為何像是被一座高山壓在下面,沉重的讓他無法喘息。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香火很旺的寺廟裡,有一隻染上佛性的蜘蛛。有一天,佛從天上路過,來到這家寺廟,看見了那只蜘蛛,佛問:“蜘蛛,你知道什麼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嗎?”
   
    蜘蛛回答,“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
   
    佛沒有說它回答的正不正確,只是說,“三千年後我在問你這個問題。”
   
    三千年一晃而過,蜘蛛回答還是同樣的答案。
   
    唐蕭宸靜靜的聆聽著,他不知道葉雨為什麼要給他將這樣的一個故事,直到最後,他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
   
    “這世上最值得珍惜的,不是失去的和得不到的,而是現在身邊所擁有的!”葉雨凝望著唐蕭宸,一字一頓。
   
    “蕭宸,睜開你的眼睛去看看身邊的人,當你的視線不再集中一處,你便會發現在你身邊有一個真正值得去愛,去守護的人!”葉雨凝望著唐蕭宸,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不知道,郝玲瓏對他的愛意,更不知道她其實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他,那個傻丫頭,平時看著嘻嘻哈哈什麼都好,其實她才是將愛藏得最深的人。
   
    葉雨轉身回到包廂,她看著郝玲瓏不住瞥向門外的小動作,不禁莞爾一笑。
   
    只是看著張天琪凝望著郝玲瓏眼底的神情,卻是一陣頭大,這三個人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啊!
   
    凝望著葉雨離去的背影,唐蕭宸沉默不語,雨兒,你這是便向在拒絕我嗎?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
   
    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是已經擁有的,而我,擁有過什麼?
   
    與唐蕭宸幾人告別之後,葉雨回到家中,她看著熟悉的房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明日她就要踏上新的旅程了。
   
    由於葉雨即將離去,葉文山破天荒的沒有粘著溫如玉。
   
    房間中,葉雨與溫如玉躺在床上,寂靜的夜沒有任何的聲音,偶爾的蟲鳴鳥叫也只是讓此時的氣氛更添上了一抹悲傷。
   
    黑暗中,溫如玉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珠,“雨兒,要時常回家看看爸爸媽媽爺爺還有小君熠,那個孩子許是知道你要走,已經悶悶不樂好幾天了。”
   
    溫如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不染傷感,提起小君熠,溫如玉也是無奈,那個孩子不粘她不粘文山,就喜歡粘著雨兒,小小的孩子似乎什麼都懂,因為雨兒要走,已經好幾天不乖乖的吃飯了。
   
    “我知道了媽,我會經常回來的!”葉雨聲音輕輕柔柔的響起,有親情友情的羈絆,離別不免傷感,可即便如此,葉雨也是慶倖,慶倖今生她能得到這麼多。
   
    葉家宅,葉雨房間窗戶下面的草坪上,奧斯丁・迪蘭凝望著緊閉的窗門,欲哭無淚,他今天已經做好洗冷水澡的準備了,可為什麼,為什麼連個機會都不給他啊!淚奔〜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奧斯丁・迪蘭拿起電話,指尖輕輕敲打著鍵盤。
   
    “雨兒,晚安!”
   
    葉雨的手機亮了亮,她看了一眼溫如玉,拿起電話,這四個字讓葉雨的嘴角不由得染上了一抹淺笑。
   
    “雨兒?”溫如玉疑惑的抬眸,這麼晚了,誰還會給她的雨兒發短信!
   
    葉雨搖了搖頭,“是一個朋友。”只不過是男朋友而已!
   
    溫如玉看著葉雨這般坦然,也沒有問些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二人在房中敘著話,溫如玉回想著當初,講起葉雨小時候的事,話語中充滿了緬懷。
   
    奧斯丁・迪蘭看了一眼葉雨房間緊閉的窗門,笑了笑,微風吹起他金色的短髮,髮梢刮過他如墨染般的厲眉,輕掃著翩然長睫。
   
    轉身離去,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拿起電話,奧斯丁・迪蘭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邊,似乎傳來一陣誇張的大叫,“啊啊啊啊,主子來電話了!”
   
    奧斯丁・迪蘭頭頂成排成排的烏鴉飛過,天山鳥飛絕嗎?不就是一個電話嗎!
   
    “天翼!”奧斯丁・迪蘭低沉的氣息順著電話席捲而去,接電話的人心中一顫,差點將電話順著窗戶扔出去。
   
    “是,主子,我是天翼,不知道主子有什麼吩咐。”對面接電話的男子急忙答應著,生怕答應的慢上一步就會遭受非人的待遇。
   
    “給我弄一張明天中午去S市的飛機票。”奧斯丁・迪蘭沉著聲音說道。
   
    對面似乎沒有想到只是這個要求,不由得舒了一口大氣,“沒…”問題!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奧斯丁・迪蘭便接著道:“我要一張挨著雨兒座位的飛機票。”
   
    “哢嚓”一聲,對方似乎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誰能告訴他,雨兒,雨兒是誰啊!
   
    哭喪著臉,天翼顫顫兢兢的問,“主子,雨,雨兒是誰啊?”
   
    奧斯丁・迪蘭眼眸一瞪,“閉嘴,雨兒也是你叫的?”
   
    天翼的身子顫了顫,一臉委屈,明明是主子你說的,這不讓他叫,他怎麼問啊!
   
    “我說的人是葉雨,葉文山的女兒,你們未來的主母,她明天乘坐中午的飛機去S市,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給我將她旁邊座位的飛機票弄來!”
   
    弄…弄不來!
   
    天翼多想一陣言辭的指責奧斯丁・迪蘭的霸權主意,可是話到嘴邊卻變了模樣,“屬下知道了,一定弄來,一定弄來。”
   
    放下電話,天翼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只是想著奧斯丁・迪蘭剛剛的話,嘴角的弧度不由得越長越大,他剛剛聽到了什麼,主母!
   
    奧斯丁・迪蘭將電話放在口袋裡,眉飛色舞,一路哼著小曲消失在了昏暗的道路上。
   
    這幾天,他光顧著S市那邊的事情了,竟然將葉雨明天就前往S市的事情給忘了,還好,還不算遲!
   
    這幾天方覺明覺得自己如墜雲端,困擾著他多日的問題竟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一直默不作聲的富華國際董事長竟然出聲,指正鴻龍國際的合同是偽造的,這讓雍天多多少少得以喘息。
   
    現在外界都在爭論,這件錯綜複雜的事情背後,真相到底是什麼!
   
    而對於方覺明而言,如今最大的好消息不是別的,而是葉雨即將到來。
   
    機場,揮別送機的溫如玉等人,葉雨提著行李消失在通往飛機的通道中。
   
    “哇哇哇!”小君熠目送著葉雨離開,嚎啕大哭,眼淚簌簌低落,哭的一臉慘狀。
   
    溫如玉小聲的垂泣著,看的葉文山一陣心痛,環抱住溫如玉,葉文山凝望著翱翔而去的飛機。
   
    天高任鳥飛,我的雨兒,一路平安!
   
    葉雨從小窗戶中窺探著窗外,再過片刻,她就要離開京都了,臨行前,看著溫如玉她們的目光,她的心中不由得染上了一抹陰霾。
   
    飛機起航,帶著家人朋友的祝福,葉雨踏上了前往S市的旅程。而此時對於阮志傑而言,他的天徹底的被籠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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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6 AM

第009章:班主任就是個坑!
   
    雛鷹展翅,等待著它的將是整片藍天。
   
    葉雨凝望著窗外的雲彩,鳳眸微垂,S市,還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座位一沉,似乎有人坐在了身邊,葉雨的身子下意識的向旁錯了錯,如玉嫩手托著下額,百無聊賴。
   
    “先生,有什麼需要嗎?”空姐甜美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緊接著,傳來一陣低沉動聽卻略帶冷酷的男聲。
   
    “一杯咖啡,再給旁邊的小姐來一杯白開水。”空姐所說的是正經的英文,而回應她的卻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本是笑容滿面的空姐愣了愣,目光在男子與葉雨的身上輕輕掃過,嘴角費力的揚起一抹笑容,這才道:“好的,先生。”
   
    空姐轉過身,臉上的笑容便垂了下來,臉頰更是一陣發燙,看到剛剛那男子的穿著打扮和他俊朗不凡的長相,她還以為自己碰上了一個單身的鑽石王老五,哪成想,人家是鑽石王老五沒錯,可卻不是單身。還好剛才那個黑髮女子沒有轉過頭來看她,要不然她才糗大了呢。
   
    空姐這般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就跟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葉雨黛眉微皺,耳邊的聲音熟稔的讓她嘴角微抽,她慢慢轉過頭,就像是等待著死刑的囚犯在做最後的掙紮。
   
    “雨兒!”奧斯丁・迪蘭笑眯眯的看著身邊的葉雨,揚起根骨分明的大手,沖著葉雨揮了揮。
   
    “哢嚓”一聲,葉雨似是被風化的石雕,看到奧斯丁・迪蘭這張人畜無害的笑臉時,身體差點碎成兩半。
   
    瞪了瞪眼,葉雨在確定自己看的是事實後,嘴角微抽,“你,你怎麼在這?”
   
    她怎麼沒有聽說奧斯丁・迪蘭也要去S市,還這般湊巧的坐在她身邊。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奧斯丁・迪蘭斜過頭,邪魅的桃花眼微微上翹,說著,還沖葉雨拋了個媚眼。
   
    葉雨狠狠地一哆嗦,他怎麼覺得面前的人這麼向狡詐的狐狸呢?
   
    “好吧,你隨意!”葉雨回過頭,腦袋枕在椅子背上的枕墊上,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了眼眸。
   
    奧斯丁・迪蘭摸了摸鼻子,看著葉雨恬靜的側臉,嘴角裂開一抹傻笑,他的雨兒還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美女,看看,真是完美無瑕。
   
    當空姐推著車子回來的時候,看著她夢想中的白馬王子深情的望著身邊的少女,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那少女美得驚為天人,可還是心碎了一地。
   
    京都,天朗氣清,阮志傑手提著姚媚兒最喜歡的糕點出現在社區門口,陽光傾灑,阮志傑今日的心情格外舒暢,想著姚媚兒看到糕點歡喜的神情,阮志傑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媽,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掏出大門鑰匙,阮志傑推開門走進屋中,反手將門關上,還未轉身,愉悅的聲音便先脫口而出。
   
    每有人應,阮志傑愣了愣這才想起來姚媚兒現在的情況,染上笑意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他將門關好,看著死寂般的房間。
   
    “媽,您還沒起床嗎?”阮志傑將糕點放在客廳的桌上,隨後走到姚媚兒的房門口,敲了敲房門。
   
    據他所知,他母親的睡眠一向很淺,難道是昨天又驚又嚇,所以睡得比較沉?
   
    敲了敲房門,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臨近門前,似是門內飄出點點腥氣,似是鮮血的味道,阮志傑心中一慌,就像是有一隻大手鉗住他的咽喉,讓他差點無法喘息。
   
    “媽,媽…”阮志傑加大了力度,他鑿著房門,心急如焚。
   
    他不會聞錯,那是鮮血的味道!
   
    “吼”狂暴的大叫從阮志傑的口中發出,他抬手,面前的木板門在他的手下就像是紙糊的一般,輕輕一拍便支離破碎。
   
    “媽!”凝望著屋內倒在血泊中的姚媚兒,阮志傑雙目赤紅,狂暴的氣息席捲整個房間。
   
    “媽,為什麼,為什麼?”抱著姚媚兒的身子,阮志傑看著不遠處牆壁上的血痕與她頭上的傷口,悲壯的嚎叫著,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麼對他,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要丟下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抱著姚媚兒已經冰冷的屍體,阮志傑才知道,原來他還未完全墮入黑暗,而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跌入深淵。
   
    痛嗎?悲嗎?這些情緒都及不上心底滾燙著的,叫囂著的恨。
   
    阮文浩,阮正陽,阮家的所有人,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阮志傑甘願化作惡鬼,也要讓你們每一世都活在痛苦之中。
   
    我,決不食言!
   
    人最可悲的不是失去親人,而是眼睜睜看著卻不能親自將人埋葬。
   
    阮志傑坐在社區石凳上,黑髮垂在眼前,遮蔽住他那滿眼的殘虐。
   
    走到一旁的公共電話亭,阮志傑撥通了電話。
   
    葉雨不過剛剛走下飛機,電話便肆虐般的響起,一聲聲的催促著。
   
    拿起電話,看著這明顯是公共電話亭的號碼,黛眉微皺。
   
    “喂!”聲音出,著實讓走在葉雨身邊的奧斯丁・迪蘭怔了怔,這低沉的嗓音從葉雨的口中發出,還真是讓人,恩,跌破眼鏡。
   
    “我媽死了!”電話那邊,阮志傑的聲音夾雜著刺骨的寒冷幽幽傳來,葉雨心中一擲,聲音微揚,“你說什麼?死了,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按照葉雨的估計,姚媚兒最起碼還能再撐幾天才是,怎麼會死的這麼突然?
   
    “呵,意外吧,這下你沒有威脅我的把柄了不是嗎?”阮志傑冷笑著,即便他隱藏的再好,他話音中的痛苦還是出賣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葉雨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想你誤會了,我們從未想過用你母親作為籌碼。”
   
    是的,葉雨從未打算這樣,她需要阮志傑的情報,而阮志傑需要她的實力,她們只是各取所需,與其威脅,不如合作。
   
    每走一步,其實都在葉雨的計畫當中,姚媚兒的死不會影響到她以阮志傑之間的合作,只會促進,她只是沒想到她會死的這麼早而已。
   
    “阮志傑,還要不要與我們合作,你自己想,而關於你母親,我們會替你籌辦,讓她下葬,不過你要知道,有阮家在,她不能風光大葬,甚至不能在墓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葉雨的聲音帶著蠱惑,她在阮志傑的心中買下更深的種子,她只是在等這顆種子生根發芽的那一天。
   
    阮志傑握著電話的手背上,青筋直冒。
   
    放下電話,葉雨無視奧斯丁・迪蘭的目光,徑直的向前走去,改變聲音不過是前世她學會的一項技能而已,對於葉雨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需要解釋的事。
   
    索性,奧斯丁・迪蘭並沒有打算詢問。
   
    劉若音知道葉雨要來,早就等候在機場中,這些年來,方覺明雖然沒有主動提起過葉雨的身份,不過劉若音心中大抵瞭解了幾份。
   
    站在欄杆後,劉若英凝望著從通道中走出來的人,這麼多年了,她也不知道葉雨變成什麼樣子了。
   
    奧斯丁・迪蘭沒有帶行李,他推著葉雨的行李跟在身後,沒有任何怨言任勞任怨。
   
    葉雨見有人幫忙也樂的清閒,其實她可以見所有東西都扔在空間項鍊中的,只是上飛機前有溫如玉看著,下飛機還有劉若音來接,她要是真的什麼都沒拿,沒換衣服也就算了,要是換了衣服怎麼跟他們解釋?說是新買的?
   
    走出通道,葉雨一眼就看見在外面等候的劉若音。
   
    劉若音看著從通道中走出來的少女頓時眼前一亮,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吸引人注意的美人,她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身上似乎縈繞著仙氣。
   
    隨著走動,她垂在身後的青絲肆意飄揚,胸前的柔荑含苞待放,青澀中有帶著讓人難忘的魅惑,尤其是她臉上那雙靈動而黑白分明的鳳眸,當真是像極了雨兒…等等,雨兒?
   
    劉若音瞪了瞪眼,如果她沒有看錯,這個被她視為天人的少女就是,葉雨!?
   
    葉雨走到愣在原地的劉若音身邊,她伸出玉手在劉若音的面前晃了晃,“若音姐,你想什麼呢?”
   
    清脆動聽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劉若音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此時比她還高出幾釐米的葉雨,眨了眨眼,隨後才似是回過神來一把,大叫著將她抱在懷中,“雨兒,你真是雨兒?”
   
    葉雨用手抵著劉若音的肩,以防自己被悶死,她聽到劉若音的問話,鳳眸沒好氣的翻了翻,都將她抱在懷中了還問她是不是葉雨,真是…
   
    “是我,是我,若音姐,若音姐,你快放手!”葉雨連忙搭著話。
   
    奧斯丁・迪蘭凝望著劉若音,桃花眼中瀲灩著點點寒光,如果她不是個女的,奧斯丁・迪蘭早就上手將葉雨從她懷抱中拉出來了,沒事抱這麼久幹嘛!
   
    “雨兒!歡迎來S市!”劉若音放開葉雨,凝望著她那雙依舊清澈的眼眸。
   
    葉雨紅唇微揚,淡笑不語,S市,終於到了。
   
    劉若音拉著葉雨向外走去,奧斯丁・迪蘭華麗麗的被劉若音忽視了,好半天,劉若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還有一個人跟在葉雨身後,這才轉頭望去。
   
    奧斯丁・迪蘭俊偉不凡的容貌狠狠撞進她的眼中,碎金般的短髮垂在額前,髮絲遮蔽住如筆墨描繪般的厲眉,蔚藍的雙瞳眼角微揚,直挺的鼻樑,削薄的唇瓣,棱角分明的臉龐。
   
    他就像是希臘神話中,屹立在眾神之巔的王者,不管是容貌還是他身上的氣勢,都讓世人為之仰望。
   
    很難想像,她剛剛竟然忽略了這樣的一個人。
   
    “雨兒,他是…”劉若音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她轉頭凝望著葉雨,詢問道。
   
    “他啊!”葉雨剛要開口,奧斯丁・迪蘭卻搶先一步說道:“你好,我是雨兒的男人!”
   
    “哦,雨兒的男人。”劉若音愣愣的點了點頭,隨後刺耳的女高音響徹在機場大廳,“什麼,你是雨兒的男人!”
   
    劉若音不淡定了,她剛剛聽到了什麼,面前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說他是雨兒的男人,而且,而且他還是用中文說的,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小雨兒只有十五歲啊!
   
    感受著四周投來的目光,葉雨嘴角微抽。
   
    劉若音像是防狼一樣,一路都在提防著奧斯丁・迪蘭,雖然她不能否認,面前的這個男人勉勉強強能夠配得上她的小雨兒,可,可怎麼看他也是一副禽獸的樣子,她純潔的小雨才十五歲啊混蛋,他這是引誘未成啊混蛋,還敢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啊混蛋〜
   
    方覺明早就給葉雨準備好了房子,不過鑒於葉雨與雍天集團的關係還不能曝光,所以雖然安排在一戶社區,不過卻離得甚遠。
   
    對於安排房子的事情,方覺明早有自己的考量,葉雨所就讀的B中離這裡並不算遠,走路也不過十幾分鐘的事情,而對於葉雨而言,高中住校完全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S市正直暗潮洶湧之時,她怎麼會安心呆在學校。
   
    劉若音將葉雨帶到方覺明為其轉備好的房子裡,與葉雨說了半響話,左右不過是提醒她提防奧斯丁・迪蘭,別被人占了便宜,隨後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劉若音與方覺明的關係不言而喻,此時S市正直多事之秋,監視劉若音的人雖然都被展護雪擺平,可保不齊會有漏網之魚,她與他們之間的接觸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葉雨靠在客廳中的純白真品沙發上,就像是一隻貓咪將身子現在其中,眯著眼凝望著窗外的陽光,明日就該入學報到了吧!
   
    高中生活,她,還真是期待呢。
   
    九月正值初秋,挺拔翠綠的樹木脫下了綠衣,換上黃裙,微風吹過,枯葉飄落,遠遠望去,就如同那身著黃色真絲八寶羅裙的美妙女子在飄飄起舞。
   
    B中是S市有名的高等學府,從這裡走出去的學生,即便是最次的都會進入二等大學,哪一個出來不是社會的精英,學生們都已進入B中為榮幸,如今又到了一年一度新生入校的時日,B大門前充斥著各種名貴的車子,從車中走出穿著考究的少男少女們面上帶著驕傲,極為不屑的瞟著身邊的人。
   
    這時一輛車橫衝直撞的駛向校園,在門口一個急剎車便停了下來,眾人本是頗為懊惱,但在看清那車時,卻都睜目結舌了起來。好傢夥,蘭博基尼Diablo,這在眾多名車中也算是翹楚了,究竟是何人這般的張揚,眾人都想看看那車中會是個怎樣之人。
   
    車門打開,修長如玉的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待人走出車門之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不同于一般高中學生,她捲曲的波浪長髮垂在身後,淡妝點綴,眉眼中流露的風情卻是讓人不禁駐足。
   
    這,真是一名高中的學生嗎?眾人不禁心生疑問。
   
    感受著眾人注視的目光,女子臉上露出高傲的神情。
   
    “晨學姐。”負責在學校大門口接待新生的學生會成員看到來者,頓時眼前一亮。
   
    付雪晨,B大學生會的副主席,家世絕佳,頭腦絕佳,長相絕佳,除了她這高傲的性格,當真是極品。
   
    “恩!”付雪晨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付雪晨擺了擺手,示意旁邊之人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她直直的向著校園中走去。
   
    “呵!”身邊傳來一陣輕蔑的冷笑,葉雨黛眉微挑,一名身著休閒服的少年從她身邊一閃而過。
   
    凝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葉雨玩味一笑,似乎在這高中裡,也不是那麼的平和。
   
    一年一班門口,葉雨看著虛掩的大門,玉手輕抬,推開面前的班門。
   
    許是聽到門聲,班內瞬間鴉雀無聲,站在門口,葉雨還保持著推門的動作,齊刷刷向她射來的目光讓她嘴角微抽。
   
    沉默了零點零一秒,班內發出一陣驚呼,“臥槽,仙女!”
   
    仙女……
   
    葉雨額頭豎起根根黑線,頭頂更是有一排排烏鴉呼嘯而過。
   
    “臥槽,福利啊福利!”
   
    “我的天,這樣的人以後就是我們的同學了嗎?”
   
    議論聲如同海嘯過境,生生將葉雨淹沒在其中,男同學這般誇張的反應,成功的獲得了班中女生們的白眼,有什麼的了,她不就是漂亮一點…很多點嗎?看他們這沒出息的樣子。
   
    對於美女而言,其他的美女都是極其礙眼的存在,這句話絕對是真理,葉雨什麼都沒幹,就收到了無數個衛生球。
   
    目不斜視的走進班中,葉雨看了看四周空著的座位,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美女你好,我叫王嘉明。”葉雨面前,一個小平頭,娃娃臉的少年轉過頭,一笑,臉上那雙並不算大的眼睛微微眯起,雖然長相一般,不過卻極具親和力。
   
    “你好!”葉雨笑了笑,對於面前的這個小男孩並不討厭,“我是葉雨!”
   
    “咦,你不是S市人!”聽到葉雨的口音,王嘉明睜了睜眼,S市人即便普通話說得再好,話尾音也不會加兒化音的。
   
    葉雨點了點頭,道:“我是京都人!”
   
    “怪不得!”王嘉明了然的點了點頭。
   
    雖然葉雨的視線都在王嘉明的身上,不過她還是感覺到了四周火辣辣的目光,如果目光能殺人,葉雨想,王嘉明一定死了無數次了。
   
    背後如鋒如芒的目光讓王嘉明頭皮發麻,他抬了抬頭,在周圍少年吃人的目光中,他默默的轉過頭,結束了這短暫的交談。
   
    “同學們,歡迎來到B中!”直到老師進入班級,才成功讓眾人的目光轉移。
   
    葉雨抬頭望去,站在講臺後面的是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男子,他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白皙的皮膚,深邃的眼眸被挺直鼻樑上架著的金絲眼鏡的鏡片遮蔽,性感的薄唇微張,著實讓在場心中懷春的小女生倒吸了一口冷氣。
   
    極品啊!
   
    Shit,葉雨嘴角微抽,三字經頻頻爆出,如果不是因為這裡人多,她一定會沖上去給他幾拳,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這張該死的臉!
   
    “大家好,我叫賀俊鵬,將會擔任一年一班的班主任!”他轉過身拿起筆槽中的粉筆,刷刷在黑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掌聲雷動,葉雨餘光之中,皆是小女孩們緋紅的臉頰和發光的眼眸。
   
    毀人不倦,毀人不倦啊,B中校長的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進水了,竟然讓他進入學校還擔任班主任!
   
    B中校長室,校長歐振擦了擦頭上的汗,手握著電話連連稱是。
   
    放下電話,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腦仁一陣隱隱作痛,平白無故安插進來一名老師,還是沒有執照的老師,這讓他情何以堪啊,一年一班可是聚集了今年新生中最頂級的學生,他可千萬行行好,別將學生給教殘了。
   
    一年一班中,葉雨用手扶著額頭,已經不忍在直視面前的這一幕,師生戀什麼的還真是勁爆啊,她已經決定,日後一定堅決必須與他劃清界限。
   
    今日只是分班和領書,直到禮拜一才會正式開學,發完書之後,學生們便可以離開學校,凝望著葉雨與賀俊鵬消失的身影,一年一班的學生才反應過來,怯怯的收拾東西轉身離開,反正還要在一起三年的時光,想要接近也不需要急於一時。
   
    B中後身的小樹林中,葉雨凝望著面前這個人模狗樣的男人,腦仁隱隱作痛,他一個義大利黑手黨太子爺不好好在大本營坐鎮,來這裡當什麼老師啊,這不是坑爹嗎?
   
    “雨兒,我這身打扮怎麼樣!”賀俊鵬張開雙臂,金絲眼鏡還架在臉上,瀲灩著波光的桃花眼微微上揚,一副快誇獎我的神情。
   
    “賀俊鵬,你瘋了,你來當老師,你告訴我你來教什麼?”葉雨瞪大雙眼,鳳眸中充滿了點點火星,這個該死的混蛋,她就說今天一大早怎麼就沒看見他呢,原來他是早有準備啊!
   
    “教什麼?我堂堂義大利黑…”接收到葉雨陰狠的目光,賀俊鵬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我怎麼說也是義大利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好不好,還能教不了高中生?”賀俊鵬指了指鼻子,他可沒說假話,十八歲那年他就拿到了畢業證書,修滿了多學位,是正正經經的高材生。
   
    別以為混黑的就不需要文化,相反,他比起一般人學的還要多。
   
    葉雨滿頭黑線,這是她問的重點嗎?重點是他為什麼要來當老師!
   
    “你…”葉雨剛要開口,樹林深處傳來的打鬥聲讓她將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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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6 AM

第010章:吐血三升的校長
   
    對於遠處的打鬥,葉雨與賀俊鵬並不想理會,只是隨著打鬥聲臨近,他們在呆在這裡似乎就有些礙眼了,只是此時離開,怕已經是來不及。
   
    葉雨看了看身邊老神在在的賀俊鵬,風輕輕吹拂的髮梢,枯葉紛落,在這寂靜隱秘的樹林中,男女對立,葉雨能夠想像,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之後,他們會被說成什麼。
   
    她並不想一來學校就這麼的高調,當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物件。
   
    看了一眼賀俊鵬,葉雨輕蹬地面,動作飄逸帥氣的登上旁邊大樹的樹梢。
   
    賀俊鵬摸了摸鼻子,他倒是與葉雨相反,對於他而言,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與葉雨的關係,讓那些毛都還沒長齊的騷年們知道,葉雨是有主的乾糧。
   
    只是誠然,想法是極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賀俊鵬靠在樹下,根骨分明的手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撩人的桃花眼微眯,打量著遠處若隱若現的身影。
   
    史文蕭從沒想過,開學的第一天他就碰上了這個冤家,他不是沒有報考B中,怎麼這個混蛋會出現在這裡?
   
    直到打鬥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史文蕭的腦海中還在不斷的在思考著這樣的一個問題。
   
    恍神間,被對方一拳正中眼窩。
   
    “混蛋,你玩真的!”眼角傳來的劇痛讓史文蕭怒火蒸騰,這個該死的混蛋,竟打他這張俊偉不凡的臉!
   
    與他溫怒的臉相對比,對方嘴角卻是掛著一抹痞笑,淡棕色的捲曲短髮鬆鬆垮垮的額間,眼眸微挑。
   
    “你在說笑嗎?”性感的薄唇微張,讓人氣的吐血的話脫口而出,“老子打得就是你!”
   
    這個該死的混蛋,以為他妹妹是垃圾嗎?玩完就扔,他早就警告過他,要是對姍姍不是認真的,就不要輕易招惹,他倒好,招惹了不說,竟然還敢將他妹妹甩了,他要是不將他揍成孫子,他白楓溪就跟他姓。
   
    “靠!”史文蕭瞪眼,張口,似乎話語中還夾雜著磨牙的聲音,“你以為老子怕你啊!”
   
    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至於他這麼深仇大恨不揍死他誓不甘休嗎?他從小到大都當姍姍是妹妹,從沒有想過指染的一天,他不過就是拒絕了她的表白而已,怎麼就變成了始亂終棄的陳世美了呢,他尼瑪始誰了,亂誰了?
   
    二人的談話一絲不落的湧進葉雨與賀俊鵬的耳中,真不是他們想聽,而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
   
    好一對青梅竹馬相殺相愛的故事。
   
    葉雨倚靠著身後的樹幹,百無聊賴的想。
   
    乒乒乓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亦樂乎,似乎並沒有發現樹杈上的葉雨與樹下的賀俊鵬。
   
    早知道他們的神經這麼大條,她還不如剛剛轉身就走呢!
   
    張嘴打了個哈欠,史文蕭和白楓溪的對戰在葉雨與賀俊鵬的眼中那就是小孩過家家,全然沒有一點欣賞的價值。
   
    等到二人精疲力盡的躺在地上,太陽已經當當正正的高掛在天空的最高處,算算時間,應該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陽光傾灑,鏡面反射著陽光的光澤,賀俊鵬眼中瀲灩的波濤被鏡片掩蓋,莫名的深邃,讓人看不出他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腳踩著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史文蕭與白楓溪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聽到耳邊的腳步聲,二人同時向著聲源處望去。
   
    陽光下,男子的身影就像是神袛,金燦燦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卻淪為陪襯。
   
    史文蕭與白楓溪晃了晃神。
   
    “很好,開學第一天就出現鬥毆事件!”低沉的聲音飄揚而出,似是鋼琴鍵上的低音黑鍵,慢慢蕩漾開來,動聽的劃過心湖,泛起點點漣漪。
   
    不過此時此刻史文蕭與白楓溪可沒有功夫欣賞面前這個男子的聲線,雖然他說話輕輕慢慢,可傻子都能聽出話中的寒意。
   
    賀俊鵬剛剛本還想著要一親芳澤,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傢夥打擾了他與雨兒的二人世界不說,還浪費了他們這麼長時間,他要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還不翻了天。
   
    “你是哪來的,我們的事用不著你管!”史文蕭本就憋著一肚子氣沒地撒,他才不管面前這個男人是誰,語氣沖到似乎吃了火藥。
   
    賀俊鵬隱藏在鏡片中的眼眸微揚,薄唇輕勾,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人不寒而慄。
   
    “很好!”尾音微揚,面目含笑,可卻讓史文蕭的頭皮一陣發麻。
   
    Shit,誰來告訴他們,面前這個笑面虎到底是誰?
   
    賀俊鵬看了一眼地上的二人,從口袋中拿出電話。
   
    “校長,替我查兩個人!”賀俊鵬倒是毫不客氣,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人一副命令的語氣。
   
    B中的校長握著電話的手青筋直冒,“哪兩個?”仔細聽,聲音中還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賀俊鵬低頭看了看史文蕭和白楓溪,道:“兩個小子,叫什麼不知道,不過長相應該很好認,你現在就去檔案室,按我敘述的模樣將人找出來。”
   
    “哢嚓”一聲,電話中似乎傳來咬碎牙齒的聲音。
   
    也不知道賀俊鵬聽沒聽到,不過他卻還是一副大爺的模樣。
   
    “我知道了!”B中校長歐辰任命的歎了口氣,誰讓面前這位爺他惹不起呢。
   
    “其中一個小子短髮,黑色,瓜子臉,大眼雙眼皮,闊眉,鷹鉤鼻,薄唇!另外一個小子淡棕色捲曲短髮,鴨蛋臉,杏核眼,通鼻樑,似乎是混血。”賀俊鵬敘述的倒是言簡意賅,他就沒想過長成這樣的人滿大街都是,附和條件的學生更是多如牛毛,這不是要了校長的命嗎?
   
    臥槽!歐辰自身的修養差點崩盤,這不是讓他大海撈針嗎!
   
    “能不能,具體點。”他咬著牙,生生將心中的怒火困在咽喉。
   
    “不能!”賀俊鵬也簡介,他覺得自己敘述的疑惑夠詳盡了,對方還想聽什麼?
   
    臥槽,這次是徹底崩盤了。
   
    “等等,其中一人的眉角出似乎有道疤。”就在校長大人即將爆發的時候,賀俊鵬幽幽的一句話硬生生的將他要喊出來的話切斷。
   
    一口老血,上不去下不來,生生讓他沉默了半天。
   
    “你說的那個有疤的是不是那個混血。”捂著心臟,歐辰詢問道。
   
    賀俊鵬挑了挑眉,“就是那個。”
   
    “哦,那我知道是誰了。”校長淡定了,原來是史家與白家的那兩個小兔崽子。
   
    “誰!”賀俊鵬的聲音有些冷,想必他還沒有對一個一面也沒見過的人說過這麼多的話。
   
    “史文蕭與白楓溪。”歐辰說的飛快,他覺得自己手中的不是電話,而是一塊冰坨坨,要不然他怎麼感覺從這裡不住的往外冒寒氣呢。
   
    “知道了!”三個字結束,賀俊鵬果斷的掛上了電話。
   
    校長室,猝然傳出一陣怒吼!
   
    路過校長室的人頭皮一麻,心中只是想著,一向儒雅的校長這是受了什麼刺激,這叫聲,呲呲呲,蘊含著多少怒氣啊!
   
    看著“嘟嘟”直響的電話,歐辰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可是B中的校長,對方竟然一聲不吭的就將他的電話掛掉了,掛掉了。
   
    怒火發完之後,歐辰頹廢的依靠在轉椅上這才想起來,那兩個小混蛋不是那個大混蛋現在所帶的班級的學生嗎,槽,竟然還問他那兩個人是誰,他此時嚴重懷疑,剛剛那人是在耍他。
   
    “史文蕭,白楓溪,很好,非常好!”賀俊鵬放下電話,笑眯眯的凝望著地面上躺著的二人,這兩個就是今天他們班無故曠課的學生啊!
   
    史文蕭與白楓溪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二人此時早已從草地上站了起來,雖然二人足有一米七五的個子,可在賀俊鵬面前,完全不夠看。
   
    “你廢了這麼半天勁就是想知道小爺的名字,你剛剛要是直接問,沒准小爺一高興,就告訴你了。”史文蕭向後錯了一步,他不太喜歡仰視別人,站定身子,他緩緩開口,臉上仰著邪肆的笑容,別說,如果沒有他臉上的傷,絕對是一個少女殺手。
   
    白楓溪也向後錯了一步,不過他卻是遠離史文蕭,這個白癡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聽聽面前這男人跟校長說話的態度,尼瑪,絕對是個硬茬,他竟然還敢在這叫囂?
   
    白楓溪想,許是他剛剛下手太重,把人打傻了。
   
    “問,你們會說嗎?”賀俊鵬諷刺的掃了一眼史文蕭,如櫻花般粉嫩的唇輕輕上揚,薄涼一笑,臉上嘲諷的意味十足。
   
    史文蕭瞪了瞪眼,好吧,他確實沒打算說。
   
    “我還沒自我介紹!”賀俊鵬開口,生生搶在史文蕭之前,硬是讓他只張了張嘴。
   
    輕輕的推了推鏡框,微風吹起賀俊鵬額間的碎髮,他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被籠上了一層光澤。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賀俊鵬!”
   
    “哢嚓”一聲,史文蕭與白楓溪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週一正是開學,我要看到你們二人的檢討書,如果沒有,我會讓校長跟你們談談,如果還不管用,我想史家的老爺子與白家的家主很高興替我管管孩子的。”
   
    “轟隆”一聲,史文蕭與白楓溪只覺得從天上掉下一顆原子彈,好死不死的在他二人的身邊爆炸,將他們炸的連渣都不剩。
   
    如果說他們最害怕的人是誰,那莫過於史家的老爺子與白家的家主了。
   
    史家老爺子不是史文蕭的爺爺,而是他的太爺爺,他當初原名史富貴,後改名為史季茗,在S市可以說是聲名顯赫,他們史家的一切都是老爺子當年一手建立,鐵血手腕更是讓一干人等為之駭然,即便此時他兒子已經年過半百,可史季茗在S市的影響力依舊不減當年。
   
    許是常年深處在高位,所以即便現在,他一個眼神都能讓史文蕭嚇得腿軟,將他交給老爺子,還不如讓他去死來得痛快。
   
    而白家的家主便是白楓溪的父親白歐晨,宏發集團當年陷入債務糾紛,那時,白楓溪的父親不過剛剛二十出頭,便已雷霆手段解決了一切,還將宏發集團發展成此時的規模,可以說,白歐晨在那個時代就是一個王者,即便是對手,對於他也只有稱讚。
   
    白楓溪的母親只是小門小戶的普通女孩,當年白楓溪的爺爺是堅持反對這門婚事的,只是白歐晨決定的事情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止,即便是天王老子都不行,他強硬的將白楓溪的母親娶回了家中,這麼多年,對於結髮妻子始終如一,可謂是社會楷模。
   
    而作為白歐晨的兒子,白楓溪就要淒慘的多,他父親完全就是個妻奴,他從小就被嫌棄的原因是,他父親覺得他的出生影響了自己在妻子心中的地位,所以白楓溪從小就不被白歐晨待見。
   
    這還沒有什麼,最糟糕的是那個男人生怕還有孩子來佔領他的地位,硬是只要了他一個兒子,這就意味著,宏發集團以後一定是他的,而作為有輕度強迫症的白歐晨的兒子,他從小的時間就被這種補習班所佔有,這樣的狀況直到姍姍橫空出世才得以緩解。
   
    姍姍,是他的親妹妹,那個信誓旦旦只要一個孩子的白歐晨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漏網之魚,不過還好,是個女兒,最起碼根據異性相吸的原理,他對姍姍會比對他這個兒子要好。
   
    直到初中畢業,白歐晨才放手給白楓溪自由,暗他的話來說,被老鷹保護在懷中的小崽子還沒有從小翱翔在天空的麻雀有出息,所以在圈養了這麼多年後,在白歐晨將道德觀念灌輸在白楓溪心底深處之後,他,成為了放養的孩子。
   
    自由自在的白楓溪覺得此時就連空氣都是香的,要是讓歐辰歐伯伯跟他爸爸說些什麼,他絕逼又要回到當初圈養的日子,即便是想想,白楓溪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魔鬼,惡魔,陰險狡詐的狐狸!
   
    史文蕭與白楓溪同仇敵愾的在心中咒駡著賀俊鵬。
   
    “怎麼,你們不服?”賀俊鵬臉上仰著欠扁的笑,生生讓二人在心中嘔了一口老血。
   
    “沒,沒有,怎麼敢。”二人皮笑肉不笑,加上臉上這傷,怎麼看怎麼怪異。
   
    “那好,難免星期一再見。”賀俊鵬笑著轉身,卻在下一刻對著依靠在樹杈上優哉遊哉看戲的葉雨喝道,“雨兒,走了!”
   
    臥槽!
   
    聽到賀俊鵬的聲音,葉雨差點腳下一滑從樹杈上摔下來,她躲在上面的原因是為什麼,不就是想躲開賀俊鵬不讓人誤會嗎,看著地上二人向上仰望的目光,葉雨拳頭緊握,賀俊鵬這張臉怎麼就這麼礙眼呢!
   
    史文蕭與白楓溪順著賀俊鵬的目光抬頭望去,樹杈上,站著一名身著少女。
   
    她飄逸烏黑的青絲隨風輕輕擺動,那雙如墨染般的鳳眸凝望而下,似乎黑洞,讓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少女肌膚嬌嫩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泉,顧盼之間,自有一番清雅高潔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愧、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的眸子中頗有一絲勾魂奪攝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燦如春華,皎如秋月。不知怎的,這兩句詩猝然浮現在史文蕭的腦中。
   
    白楓溪覺得,總管他所學的所有詩句,只有一首能夠面前的描述她的美。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尋。
   
    看著二人癡傻的模樣,賀俊鵬厲眉微皺,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想霸道的將她藏起來,這一輩子只有他一個人能夠這麼看她。
   
    “檢討書,一萬字!”賀俊鵬冷冷的撂下一句話,腳蹬著樹幹,精壯的體魄矯捷的竄上樹梢,一把將葉雨帶了下來,在史文蕭與白楓溪的眼前,化作一道星光,消失不見。
   
    “還看人都走了!”史文蕭先回過神來,他看著依舊愣在原地的白楓溪,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剛剛打他的臉,哼〜
   
    “臥槽,你找死。”白楓溪回過神來,翻手直拳,還要不客氣的向著史文蕭的臉上招呼。
   
    史文蕭才不會這麼傻等在原地,早在他打完白楓溪之後,他便一個閃身跑到了一旁。
   
    “有種你別跑!”白楓溪暴怒,提著拳頭便向著史文蕭追去。
   
    “傻逼才不跑。”史文蕭轉頭撒腿就跑,一邊跑著還不忘陰損的來上兩句,“小子,剛剛看人家都看的流口水了。”
   
    口水?白楓溪心中一慌,連忙伸手擦了擦嘴角,“你小子騙我。”
   
    “那是因為你傻!”史文蕭毫不客氣的譏諷著。
   
    二人跑累了躺在草地上,史文蕭轉頭望著白楓溪,想著剛剛賀俊鵬臨走時說的話,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於是怯怯的詢問:“小子,剛剛那男的說什麼?檢討書一萬字?”
   
    “我去,那個混蛋!”史文蕭的提醒讓白楓溪充分意識到,他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一萬字檢討,他真是呵呵了。
   
    看到白楓溪的表現,史文蕭默默守候希夷的目光,心頭卻在滴血,一萬字,讓他寫個八百字的作文都能要了他的命,還一萬字!
   
    悲了個催的,史文蕭想,他最近命太衰,是不是應該去廟裡燒柱香啊!
   
    小樹林中的石子路,葉雨甩來賀俊鵬的大手,與他保持一米開外的距離,開玩笑,再走下去可就出樹林了,他們手牽手從樹林中走出來像什麼樣子。
   
    賀俊鵬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滿臉受傷的凝望著葉雨,就像是一隻被人拋棄的小狗狗。
   
    葉雨別過眼不去看他,他哪裡是狗,絕對是一隻搖尾巴的臭狐狸。
   
    “你先走還是我先走!”葉雨指了指面前的路,問道。
   
    “不能一起走嗎?”可憐兮兮。
   
    “不能。”葉雨想都沒想的拒絕著,要是能一起,她還說什麼。
   
    “那你先走。”賀俊鵬咬了咬牙,他可沒忘了樹林中還有兩個沒出來的混蛋,要是他走了以後,他們遇到了雨兒,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保持十米的距離。”葉雨頭都沒回的向外走去,聲音幽幽傳來,頓時讓賀俊鵬嘴角的笑僵在了臉上,他還想緊跟著葉雨的腳步,還沒行動就被人看穿了。
   
    “回家等我吃飯。”賀俊鵬看著葉雨的背影,連忙喊道。
   
    “知道了!”葉雨沖著賀俊鵬擺了擺手,身子在她面前慢慢消失。
   
    “壞丫頭。”看著直到離開都沒回頭看他一眼的葉雨,賀俊鵬咬牙切齒,看他回家怎麼蹂躪她的!
   
    離開學校,葉雨並沒有履行承諾直接回家,而是去了S市夜晚最繁華的街道。
   
    白天,這裡人影蕭條,窸窸窣窣的幾個行人路過這裡都是行色匆匆,顯然當初發生在這條街上慘案依舊似是魔咒,縈繞在眾人心頭。
   
    停駐在一家名曰蘋果酒吧的酒吧門口,葉雨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裡還沒營業。”坐在吧臺上,擦拭著吧台的男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高腳椅上的葉雨。
   
    “我知道。”葉雨將手放在吧臺上,細細的打量著這家酒吧,左右還看得過去。
   
    男子皺了皺眉,心道,你既然知道還來幹什麼?
   
    “小姐,我們還沒營業。”男子又將剛剛的話重新說了一遍,也不知道門外的人都在幹什麼,這個時候怎麼會放人進來?
   
    葉雨挑了挑眉,依舊說道:“我知道。”
   
    對於葉雨,男子怎麼看她怎麼像是前來找茬的人,瞪了瞪眼,“你…”
   
    “把這個給黃毛…不,是給黃偉達送過去。”葉雨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紙上只是畫著一片小小的楓葉。
   
    男子放下手中的抹布,拿起面前這翻著毛邊的小紙片,嘴角微抽,他沒有聽錯吧?面前這個女的是不是腦子有病,讓他那這個破東西去見他們的老闆?
   
    “去吧!”葉雨無視男子的目光,沖著他揮了揮手。
   
    看著吧台白紙上的楓葉,葉雨想,她應該好好練練簡筆劃了,這畫畫的,恩,還真是抽象。
   
    去?
   
    男子覺得,他要是去了才是腦子冒泡了呢!
   
    “算了!”葉雨歎了口氣,暗號什麼的還真是不靠譜,要是人家不想替你傳,還真是沒轍。
   
    索性現在奉雨會內部成員並不多,她還有些時間想想到底用什麼能夠表明自己的身份,要不然等到奉雨會做大,下面的人肯定不會都認識對方,要是一不小心大水沖了龍王廟,那還不歇菜了。
   
    這樣想著,在男子的目光中拿起了電話,“喂,黃毛,我在蘋果酒吧。”
   
    蘋果酒吧一共三層,一樓是普通的酒吧,二口是包廂,三樓則是黃偉達等人待的地方,這裡也不過是他們的臨時據點,所以並沒有刻意裝潢,也沒有介意這裡的是否對於他們的身份而言略顯寒酸。
   
    三樓偌大的房間內,黃偉達坐在真品沙發上,大拇指與食指掐著眉間,滿面愁雲,奉雨會旗下的產業在這一段時間已經遭受了嚴重的打擊,雖然他們大致已經知道了出手的人是誰,可對方此時的藏身之處,他們卻不得而知。
   
    貼身手機正發出側耳的叫聲,似乎在這個時候,即便是絕美的弦樂聽在他的耳中都會變了腔調。
   
    黃偉達拿起電話,看都沒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他這個手機的電話號很少有人知道,也正是因為此,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接起電話。
   
    “喂,黃毛,我在蘋果酒吧!”對方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坐在沙發上的黃偉達跳了起來,是她,她終於來了。
   
    這麼久,已經很少有人在叫他黃毛了,一方面是因為他恢復了自己原有的髮色,一方面是因為也沒有人再敢這麼叫他,只是此時,聽到這久違的聲音,他卻恍然有種錯覺,一種時間空間從未轉變的錯覺。
   
    他,依舊還是那時無所事事的混混,而她,還是那深邃夜晚屹立在月光下,冷酷的叫著他黃毛的少女。
   
    其實黃偉達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方大哥,即便這曾經是作為混混時候的他做夢都想發生的事情。
   
    可以說,沒有當初的葉雨,就沒有現在的黃偉達,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這個少女給的,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忠誠。
   
    放下電話,黃偉達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沖了下去,這個時候,小三他們還在奉雨會旗下其他產業處駐守著,他有些得意,第一個見她的人,是他。
   
    走下樓梯,坐在吧台旁的一抹倩影深深地撞入黃偉達的眸中。
   
    即便葉雨的容貌在變,她身上那股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氣質是永恆不變的,只會隨著時間而越發深沉,越發濃鬱。
   
    “老,老…”看到黃偉達走過來,吧台中的男子聲音有些結巴,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黃偉達,可卻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他。
   
    S市那日發生的事情一直有各種版本,而無一例外的便是著重烘托了黃偉達幾人的豐功偉績,對於普通人而言,黃偉達他們的名字就是晉禁忌,聽到了就連小孩都要顫上一顫,而對於向男子這樣,嚮往刀光血雨生活的人而言,黃偉達等人就是他們崇拜的偶像,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男子難免有些激動。
   
    對於男子,黃偉達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面前這個少女的身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葉雨,他的主子,她還真是上天的寵兒,而顯然她值得被上天厚愛。
   
    “主…小姐!”主子二字脫口而出,葉雨鳳眸微揚,在她這目光下,黃偉達生生將主子兩個字改成小姐,可即便是這樣,也讓一旁的男子睜目結舌。
   
    小,小姐?
   
    他面前這個少女竟然被黃偉達尊稱為小姐,雖然這兩個字在這個年代已久會讓人產生歧義,不過單單是看黃偉達臉上恭敬而敬畏的神情,他就明白,這個小姐是真真正正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黃偉達,他,不是王者,而是王者手下的將軍!
   
    這個認知讓男子的臉當場便了顏色,也就是說,黃偉達等人的背後還有一股未知而強大的勢力。
   
    葉雨鳳眸微揚,淡淡的掃了一眼身邊的男子,然,只是一眼,男子就覺得自己似是墜入最寒冷的寒潭中,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冷若刺骨。
   
    一眼,讓他如臨地獄。
   
    他不知道什麼人只是一個眼神就會有如此的威勢,他只知道,面前這少女身上的氣勢即便是讓他一直奉為偶像的黃偉達身上都不曾擁有。
   
    “叫什麼名字?”紅唇微揚,葉雨聲音淡淡的響起。
   
    男子怔了怔,結結巴巴的回答:“雷,雷天佑!”
   
    “天佑?”葉雨玩味的笑了笑,“上天保佑嗎?”
   
    上天保佑,呲,可笑之極,這世上的一切都要靠自己,靠天,什麼都做不了,有的時候老天爺的眼睛真的是瞎的,葉雨常常懷疑,其實老天爺並沒有眼睛。
   
    什麼善惡到頭終有報,那都是放屁,這句話不過是懦弱無能之人安慰自己的言語而已,能夠為自己報仇的只有自己。
   
    什麼時候才能到頭?何時才是個盡頭?這輩子,還是下輩子,葉雨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面對阮家,一分一秒都讓她形同煎熬!
   
    深深的掃了一眼男子,葉雨起身向著樓梯走去,“想要加入奉雨會,就先改個名字吧!”
   
    聲音幽幽飄到男子耳中,此時,葉雨與黃偉達的身影早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改個名字嗎?
   
    男子握著抹布的手緊了緊,天佑有什麼不好呢?還是她早就看穿,他不叫雷天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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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7 AM

第011章:懲罰
   
    我沒混過黑,不過我卻知道這個世界,權勢與暴力能夠解決一切——葉雨。
   
    蘋果酒吧三樓,黃偉達推開門,葉雨走了進去,房間不小,不過擺設卻很精簡。
   
    葉雨施施然的坐在沙發上,無視黃偉達請她上座的舉動。
   
    “行了,你坐吧!”葉雨揚了揚手滿不在乎,人的身份豈是一個座位便能夠體現的,講究這些的人不過只是表明了他們本身的不自信而已。
   
    雖然葉雨不在乎,不過黃偉達卻依舊沒有坐在辦公桌後主人的位置,而是坐在了葉雨對面,他此時有些局促,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面對老師時的那種敬畏。
   
    葉雨笑了笑,他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雖然回想當時情景她對於他們沒怎麼動手。
   
    只是還算他們有出息,雷洛虎倒是曾在她面前誇獎過這幾個人,想來依照雷洛虎那個不可一世的性格,應該不會扯謊。
   
    而葉雨之所以前來,就是想問問奉雨會此時的狀況,這種敵在暗他們在明的局勢,似乎,很有挑戰。
   
    黃偉達也知道葉雨此行前來的目的,將手中所查到的資料都交給了葉雨。
   
    “與我們奉雨會為敵的人應該是S市周邊Z市中的地下老大—龍獅,他是已經死去的虎頭幫老大—龍虎的哥哥,聽說他們曾經是一個孤兒院中長大的孩子,感情深厚。”
   
    黃偉達依據手上的資料為葉雨解釋著這些人複雜的關係,似乎除了龍獅之外,龍虎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姐姐,當然他們都是孤兒院中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啊!”葉雨伸手摸了摸下額,Z市,那裡雖然不如S市,不過卻也是個難得的地方,既然人家已經送上門來,她又怎麼好意思拒絕他們的好意呢。
   
    “還不知道龍獅在哪嗎?”葉雨抬頭,鳳眸爍爍的凝望著黃偉達。
   
    黃偉達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不,不知道!”
   
    葉雨抬頭看了一眼黃偉達,道:“之前來鬧事的人,一個沒有抓住?”
   
    “抓是抓住了,只是他們…”黃偉達想起即便是以死威脅也絕口不言的那些人,心中就一陣暗恨,他就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龍獅到底給了他們怎樣的好處,才讓他們如此的效忠。
   
    葉雨抬眸,紅潤的雙唇揚起冷酷之際的笑,“他們什麼?他們不肯說嘛?”
   
    黃偉達低下頭,有些不敢去看葉雨的眼睛。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葉雨雖然沒有混過黑,不過她卻深刻的瞭解這個世界,權利與暴力能夠解決一切。
   
    如果你解決不了,那麼就是權利不夠,要麼就是不夠狠。
   
    挑斷一個人的筋骨算什麼,讓一個人看著另外一個人身上的肉被一點點的割下,這種精神上的刺激比身體上的痛要管用的多。
   
    “罷了。”葉雨揮了揮手,不再言語,只是微垂的眼眸卻瀲灩著波光,她在想,奉雨會查不到的地方會是哪裡,他們肯定沒有住在旅店酒店那些地方,也不會住在龍虎名下的房子裡,那也就是說,在S市他們不是另有據點,就是,有人包藏。
   
    會是誰呢?在這個地方,與賀市長為敵?
   
    當初那件事之後,可以說賀程峰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知道一二的人肯定會懷疑奉雨會與賀程峰的關係,而如此挑釁奉雨會,包藏龍獅的人,一定,與賀程峰敵對。
   
    抬起頭,葉雨語笑嫣然,“黃偉達,去查查賀程峰的敵人。”
   
    黃偉達望著葉雨高深莫測的笑,這些日子心中積壓的大石卻瞬間消失不見,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語,就能讓人安定。
   
    賀俊鵬走出學校的時候葉雨已經沒有了蹤影,他在家門口附近的超市買了些半成品,他的廚藝還過得去,想必一頓飯還是做得成的。
   
    他想,給葉雨做一頓愛心午餐,提著大袋小袋走回家,打開房門,賀俊鵬將手裡的東西放到廚房,沖著裡屋喊道:“雨兒,我回來了。”
   
    然,回應他的卻是無邊無際的靜默。
   
    賀俊鵬厲眉微皺,他打開葉雨房間的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狠狠地咬了咬牙,那個該死的壞丫頭,竟然敢騙他!
   
    “阿嚏!”葉雨手握著門柄,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唔,是因為天氣變涼了嗎?
   
    拔出鑰匙,葉雨推開大門,屋中的氣壓有些低,而貌似沙發上那抹身影就是引發這一低氣壓的罪魁禍首,葉雨縮了縮脖子,躡手躡腳的關上門,跟做賊一般,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進房間,什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只知道,賀俊鵬是個惡魔,而陷入憤怒中的他就是惡魔中的惡魔,打不過,她就跑!
   
    眼見革命就要勝利,葉雨馬上就要潛回房間,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幽幽傳來,就像是幽靈的呢喃,“雨兒,你是在躲我嗎?”
   
    葉雨身子一僵,怯怯的回頭乾笑,“沒有啊,我這不回房換件衣服嗎?”
   
    “是嗎?”賀俊鵬站起身,大步如風,幾步走到葉雨面前,一把抓住葉雨的手腕,將她帶入房間。
   
    “嘭”的一聲,關上房門,賀俊鵬將葉雨禁錮在自己與門板之間,薄唇微揚,帶著危險的氣息。
   
    “雨兒,我們一起換,怎麼樣!”低下頭,賀俊鵬微涼的唇瓣貼在葉雨耳邊,聲音中帶著一絲蠱惑,沙啞的似是流浪沙漠的冒險者,喉嚨乾枯的已經幾天沒有進一滴水了。
   
    葉雨吞了吞口水,勁間溫熱的氣息讓她的喉嚨有些發緊,她的手抵在賀俊鵬胸前,幹幹的笑了笑,“咱們怎麼能一起換衣服呢,我…”
   
    “嘶!”一口咬住葉雨如水滴般的耳垂,葉雨還未說出口的話變成倒吸冷氣的聲音,賀俊鵬的大舌席捲著葉雨的耳垂,似是在品嘗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酥麻電流瞬間遍佈葉雨全身,她身子戰慄著,手癱軟的搭在賀俊鵬的頸子上,雙頰緋紅,嬌喘連連,誘人的好似剛剛成熟的櫻桃,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賀俊鵬抬起頭,那雙繾綣著火熱的眸深深地凝望著葉雨,黑色的隱形眼鏡下,他如大海般蔚藍的瞳仁散發著如同罌粟一般危險的氣息。
   
    “你個壞丫頭,我要怎麼懲罰你呢?”鼻尖對頂,賀俊鵬吐出的氣息不住的鑽進葉雨的鼻中,屬於他身上特有的氣息一圈圈的在葉雨體內蕩漾開來。
   
    “唔,這樣懲罰如何?”沒等葉雨回答,賀俊鵬笑了笑,微薄的唇瓣勾起邪肆而動人的笑容。
   
    低下頭,唇瓣微張,一口將葉雨紅潤的雙唇吞入口中,大舌撬開貝齒,直搗黃龍般卷上葉雨的丁香小舌,握在葉雨細腰間的手慢慢向上,一把抓住那如含苞待放般的酥胸。
   
    大拇指與食指肆意的玩弄著小葡萄,理所當然的聽到了葉雨口中那含糊不清的驚呼聲。
   
    這個吻霸道,火熱,似乎帶著懲罰性般粗魯,葉雨覺得雙唇有些疼,喉嚨中的氧氣越發的稀疏,她,喘不過氣。
   
    不知過了多久,賀俊鵬這才放開葉雨被吻得通紅的雙唇,可疑的銀絲滑過嘴角,他邪魅的笑了笑,伸手擦過嘴角的濕潤,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手指肚。
   
    葉雨看著賀俊鵬著充滿旖旎的動作,泛著點點春水的鳳眸瞪了瞪,深邃的瞳仁蒙上了一層霧氣,雙頰緋紅,紅唇微張,她就像是一個誘人魂魄的小妖精,這不經意間流露而出的媚態,讓賀俊鵬的眼眸不由得暗了一分。
   
    點點熱流湧入身下,賀俊鵬真想當場就辦了這個魅惑人心的臭丫頭。
   
    拉過葉雨的手,賀俊鵬聲音沙啞而低沉,他輕輕的笑了笑,聲音就像是紅酒,散發著香醇,“雨兒,我不想洗冷水澡了,怎麼辦呢?”
   
    “那,那你就去洗熱水澡啊!。”葉雨她狠狠瞪著賀俊鵬,咬牙切齒,只是此時此刻卻更像是撒嬌般的嗔怪。
   
    “我不!”賀俊鵬堅定的搖了搖頭,“我要這樣……”
   
    賀俊鵬像是饜足的貓咪,滿足的靠在葉雨的身上,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著,洋溢著滿臉的幸福。
   
    “賀俊鵬,你個該死的混蛋!”葉雨感受著手中的濕潤,恨不得將賴在她身上的賀俊鵬扒皮抽筋,這個混蛋,混蛋,混蛋〜
   
    “雨兒,我的貞操都被你奪走了,你還凶我!”賀俊鵬抬起頭,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模樣,那目光似乎是在控訴葉雨的是始亂終棄。
   
    Shit,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狠狠地磨了磨牙,賀俊鵬甚至都聽到了“嘎吱嘎吱”的聲音,葉雨緊了緊拳頭,她在想到底是打的臉還是直攻下盤。
   
    賀俊鵬似乎看穿了葉雨想法,他連忙向後一跳,跟葉雨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不要打臉,晚上要去舅舅那裡吃飯。”
   
    葉雨聽完點了點頭,目光微微下移,賀俊鵬頭皮一麻,“這裡也不行,這裡關係到你日後的性福!”
   
    “賀、俊、鵬!”一聲大吼,驚起窗外鳥獸紛飛,好吧,其實只是些麻雀而已!
   
    賀俊鵬縮了縮脖子,一溜煙的跑進了衛生間,“嘭”的一聲關上了衛生間的門,聲音透過木板門傳出,“身上髒了,洗個澡,洗個澡!”
   
    洗你妹!
   
    感受著手上的粘稠,葉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出房間,踹開賀俊鵬的房門,連忙沖入衛生間,將手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清洗了數遍。
   
    將手洗乾淨後,葉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咕嚕咕嚕”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葉雨狠狠地咬了咬牙,她與黃偉達談完就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連中午飯都沒吃,她是為了什麼,那個混蛋,竟然…竟然…
   
    賀俊鵬披著葉雨的浴巾從房中走了出來,只是圍住下身,頸子上只是搭了一條毛巾。
   
    水滴從金黃色的髮梢滴滴墜落,滑過他白皙的肌膚,流過精壯的胸肌、沿著如豆腐塊般的腹肌的線條,被人魚線下面裹著的浴巾吸收。
   
    陽光傾灑入房間,水滴反射著光芒,映出五彩的光澤。
   
    葉雨肚子滾動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恰好卻被賀俊鵬聽了個滿耳,他愣了愣,似乎沒有想到她竟然沒吃午餐。
   
    低低的歎了口氣,賀俊鵬覺得,他當著拿葉雨一點辦法都沒有。
   
    打開冰箱的門,賀俊鵬拿出新買回來的義大利麵,將冷凍在冷凍室內的大蝦放在水槽中解著凍,索性冰凍的時間並不長。
   
    開火,賀俊鵬將義大利麵放入加了鹽的水中慢慢煮著。
   
    他拿起一旁的平底鍋放在爐灶上,放了一開黃油,將切好的洋蔥放入鍋內。
   
    葉雨坐在客廳,從廚房中傳出的香氣慢慢的飄入她的鼻中,惹得她的五臟廟宣洩大叫。
   
    葉雨疑惑的挑了挑眉,她起身走向廚房,看到的是賀俊鵬如模特般的背影。
   
    陽光透過小窗射入屋中,賀俊鵬揮動著鍋鏟,在葉雨這個角度,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若隱若現,整個人就像是被光芒籠罩在其中的太陽之子,炫目的讓人移不開眼眸。
   
    賀俊鵬似乎察覺到身後的目光,他轉過頭,看著愣愣的站在廚房門口的葉雨,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餓了吧,就快好了!”
   
    這一刻葉雨覺得,他們就像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偶爾她撒撒嬌不想做飯,而他就會親自下廚給她做上一頓不算美味的食物。
   
    也許,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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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8 AM

第012章:誰,才是主導一切的人
   
    我從來都是這樣,傷害我的人,你們所要承受的不過只是死亡,而傷害了我在乎的人,那你們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葉雨。
   
    香噴噴的海鮮義大利麵出爐,賀俊鵬從碗櫥中拿出盤子,將義大利麵放了進去,推到葉雨面前,滿臉期待的凝望著她,“雨兒,嘗嘗看。”
   
    奶油的香味與海鮮的沁香撲面而來,惹得葉雨食指大動,她拿過一旁的叉子,在賀俊鵬的注視下卷上義大利麵,放進嘴裡。
   
    登時,芳香滿溢。
   
    葉雨眯起眼睛,鳳眸欺成一條小縫,將口中的食物咽下,葉雨仰起頭,笑的滿足,“很好吃!”
   
    賀俊鵬的心不爭氣的咚咚直跳,她笑顏如花,就連眉角都染上笑意,整個人就像是勝放在冬季的蓮花,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眸。
   
    “恩,那就多吃點!”賀俊鵬凝望著葉雨,好看的桃花眼中繾綣著濃濃的深情,他笑著,似乎比起葉雨還要開心。
   
    原來,看愛的人吃自己親手做的食物,是這樣一件美妙的事情。
   
    葉雨是真的餓了,風捲殘雲般將面前的義大利麵消滅一空,她沒有形象的拍了拍肚子,就差沒有打個嗝。
   
    看著面前的盤子,葉雨撓了撓頭,既然飯是賀俊鵬做的,她就意思意思洗個碗吧!
   
    做飯的鍋子已經被賀俊鵬洗乾淨了,看著葉雨拿起盤子,賀俊鵬伸手從她的手中搶了過來,“你去歇著去吧,這點小事我來就好了。”
   
    “沒關係的,家務活要彼此分擔,你做了飯,理所應當我…”葉雨的話還沒有說完,腰間一緊,她便跌入了一個溫暖而精壯的胸膛。
   
    “雨兒我很高興。”聽到葉雨說到家這個字,賀俊鵬整個人都像是身處在雲端,家,葉雨將這裡當做他們二人的家了嗎?家,多麼溫暖的一個字。
   
    葉雨愣了愣,她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賀俊鵬的思維了,他這是在瞎高興什麼?
   
    “出去歇著吧,洗碗這種工作,就應該交給我們男人,你看看,這水靈白嫩的小手要是變粗糙了,心疼的還是我。”賀俊鵬放開葉雨,抓起她的小手,輕輕的笑了笑,他怎麼忍心讓她與那些洗潔精打交道呢。
   
    葉雨被賀俊鵬推出了廚房,站在門外,她看著他忙碌的身影,葉雨怔了怔,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容,這樣的生活似乎並不壞。
   
    葉雨笑了笑,倚靠著軟綿綿的沙發,手握著遙控器,她百無聊賴的換著台,有時候她會想,她是不是就是天生的勞碌命,稍微閑在一會兒就全身不舒服。
   
    賀俊鵬從廚房走了出來,他看著葉雨的身影,輕輕地笑了笑,怎麼說呢,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就像是塵封在鐵盒子中的陳舊畫面,記憶的盒子被打開,過去侵染現在,讓他渴望的一切變成現實。
   
    他記得,在她母親沒死之前,他們家就是這個樣子的,雖然家裡傭人很多,可每個禮拜總有一天他父親會親自下廚,為他們做上一頓飯,而她母親就會抱著他窩在沙發中,或是站在廚房外,看著父親忙碌的身影。
   
    只是他母親死後,不僅是他,他的父親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將自己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努力讓自己忙碌著,而他,陪在他身邊的只有傭人。
   
    搖了搖頭,賀俊鵬將腦海中不愉快的記憶甩了出去,他坐在葉雨身旁,將她抱在懷中,看著電視中無聊的節目,二人享受著在他們忙碌的生活中,難得出現的安逸平淡卻又溫馨的一個下午。
   
    夕陽垂暮,太陽將天上的雲朵映照的緋紅一片,瑰麗色的光芒傾灑進屋,映照在相擁在一起的二人身上。
   
    賀俊鵬看了看錶,在葉雨耳邊輕聲呢喃,“快去換衣服,今天去舅舅家蹭飯。”
   
    葉雨翻了個白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賀俊鵬,起身走回房間嗎,她想說那是你舅舅不是我的,不過此時卻不是爭辯的時候,前來S市,她理所應當的要去看看賀程峰不是嗎。
   
    換好衣服,賀俊鵬已經將車子開了過來,葉雨看著面前的跑車,開門坐了上去,他的動作倒是挺快,到達S市這才不到兩天的時間,車子都買好了。
   
    許是看穿了葉雨在想什麼,賀俊鵬解釋道:“這輛車我是讓天翼他們幫我準備的。”
   
    天翼,賀俊鵬的左膀右臂。
   
    雖然葉雨不知道天翼是誰,不過大抵可以猜到一二,她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是將目光放在了車內的設施上,按照現在的水準而言,這樣的車,恩,已經不錯了。
   
    賀俊鵬視線凝望著前方,而餘光卻輕掃著葉雨,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裙子,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修身外套,將她的容貌襯托的剛剛好,不做作,不華麗,卻讓人很舒服。
   
    賀程峰的家住在錦華社區,這裡雖然不是S市最貴的地段,但四周的環境與設施一點都不必那裡差上多少。
   
    S市市政府,唐元抬頭看了看時鐘,起身敲開市長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聽到敲門聲,賀程峰放下手中的檔案,抬頭望去。
   
    “市長,已經五點半了,今天您的外甥會來看您。”唐元跟了賀程峰十五年了,他本來只是一名小小的公務員,雖然有些門路,可他能夠混到今天的位置,全靠面前這個男人,這個不吭不響就做到市長之位的男人。
   
    對於賀程峰,唐元不僅僅是尊敬,更多的卻是感激。
   
    “小唐啊,還好有你,你看,要不是你我就忘了。”賀程峰笑了笑,雖然他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可對於唐元來說,這樣的肯定已經足夠了。
   
    賀程峰起身,隨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轉頭對著唐元說道:“走吧。”
   
    唐元作為市長秘書,不僅是在工作上,即便是私事他都會替賀程峰辦的妥妥當當,早在進入市長辦公室之前,他就已經打電話給司機,讓他提前準備好車子。
   
    賀程峰似乎也很相信唐元,要不然他不會說走就走,一點都不給他準備的時間。
   
    唐元坐在副駕駛席上,翻看著手中的日程表,司機王陽也是跟在賀程峰身邊的老人,從賀程峰調來S市之後,他就一直跟隨著他,別看他只是個司機,即便是身為市長秘書的唐元也會讓他三分。
   
    也因為如此,所以唐元才會如此不避忌的在王陽面前翻看市長明天的日程。
   
    賀程峰坐在後座,看著認真的唐元,暗暗點頭,轉頭凝望著身邊呼嘯而過的景物,他有些感歎,一晃已經這麼多年了,他這個外甥已經長大成人了,想著半年多前發生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外甥比他想像的要優秀的多。
   
    似乎今日去他家的還有葉家的那個孩子,他離開的時候,她不過才四五歲的樣子,現在都是大姑娘了。
   
    跑車在錦華社區的門口停了下來,這裡的保安措施很好,眼生的車輛一律都不能自行出入,除非有社區中住戶的允許。
   
    賀俊鵬搖下車窗,給他的舅媽程怡然打了個電話,保安室中的保安在確定住戶資訊後,這才放行,其實這裡開始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可誰讓S市現任的市長住在這裡,他們社區中的保安可不敢馬虎,如果真的有人潛了進去,意欲對市長不力,那他們可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將車停靠在路旁,面前的是一座獨立的小別墅,不算太大,卻足以顯示這家主人的不同。
   
    賀俊鵬按了按門鈴,聽到門鈴聲,早就等候在家裡的程怡然起身親自打來房門。
   
    “鵬鵬〜”人還未見,程怡然已經迫不及待的叫出了賀俊鵬的小名。
   
    “噗!”一旁的葉雨差點笑噴,鵬鵬,不是她家小白老虎的名字嗎?
   
    賀俊鵬臉色有些發黑,深邃的瞳眸反射著危險的光澤,他掃了掃葉雨,葉雨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連忙收斂了笑意。
   
    程怡然將門打開的時候,看到葉雨微微一愣,她似乎並不知道還有別人會來,稍稍打量了一眼,隨後沖著賀俊鵬曖昧的笑了笑。
   
    一開始她還為這個外甥擔心,都這麼大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現在,呲呲,都將人帶上家門了,她算是白操心了。
   
    程怡然熱情的將二人帶進屋子,吩咐站在一旁的下人,“蘭姐,給我們小可愛上杯茶!”
   
    小可愛,自然指的是葉雨了,程怡然剛剛以為只有賀俊鵬一個人來,所以只準備了兩杯茶。
   
    小,小可愛?
   
    葉雨嘴角微抽,她實在想忽視這個稱呼,可奈何程怡然的目光一直鎖定著她,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阿姨好!”葉雨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看著面前這個雍容華貴的美婦,她保養的很好,看著也就三十歲出頭,青絲用一根簪子挽在腦後,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的珍珠項鍊作為裝飾,大方、優雅、高貴而內斂。
   
    “好,你好!”程怡然笑得很開心,這個小丫頭她喜歡,不像現在的那些少女,臉上畫的五顏六色,更是恨不得將所有的名牌穿在身上,愣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一樣。
   
    她不施粉黛的容顏清新動人,黑白分明的瞳仁清澈的如同這世上最乾淨的泉水,小巧的鼻子,紅潤的雙唇,白皙到沒有一點瑕疵的肌膚,真是,越看越讓人喜歡。
   
    “不錯,真不錯。”程怡然不禁感歎,他這個外甥的眼光真不錯,看看這個小丫頭多水靈,即便是家世差點,只要人好,她也絕對舉雙手雙腳贊同他們交往。
   
    聽到程怡然的誇獎,賀俊鵬嘴角輕揚,似乎心情不錯。
   
    “鵬鵬,帶人來怎麼不跟舅媽說一聲,舅媽這什麼都沒準備。”程怡然嗔怪的瞪了一眼賀俊鵬,在賀俊鵬的母親死後,她帶過他一段時間,雖然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不過賀俊鵬在程怡然的眼中,就跟自己的孩子沒有什麼分別。
   
    自己的孩子帶女友前來,她這個做長輩的什麼都沒有準備,這像話嗎?像話嗎?
   
    “不行,丫頭你等等。”程怡然說著,自己便站了起來,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賀俊鵬與葉雨面前。
   
    她雖然走得很快,可每一步都踩在實處,這才是真正的名門主母,不管什麼時候,身上那股高貴而淡雅的氣質永遠不變。
   
    “蘭姨,將東西拿到廚房。”賀俊鵬口中的蘭姨就是程怡然剛剛所喊的蘭姐。
   
    她姓白,叫做白蘭,是賀家的老傭人了,當年賀程峰被調來S市,賀長江怕他會不適應這裡的飯菜,就讓蘭姐跟了過來,所以在這裡家裡,沒有人將白蘭當成下人,就連賀俊鵬也是一樣。
   
    白蘭將茶放在桌子上,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葉雨,聽到賀俊鵬的話,她輕輕的笑了笑,應承道:“知道了。”
   
    她拿起葉雨腳邊的禮盒,沖著賀俊鵬曖昧的眨了眨眼。
   
    賀俊鵬摸了摸鼻子,他倒是有點不想介紹葉雨的身份了,他覺得就讓她們這樣誤會也沒什麼不好。
   
    白蘭拿著東西走回了廚房,葉雨狠狠的瞪了一眼賀俊鵬,端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
   
    “嘶!”茶水是剛剛端上來的,雖然不算滾燙,卻也不是能喝的程度,一口下去,燙的葉雨渾身一顫。
   
    諸事不爽!
   
    葉雨覺得,她今天真倒楣透了。
   
    “雨兒,燙著了嗎,張嘴讓我看看。”不過是燙了一下,葉雨覺得沒什麼,倒是賀俊鵬一副緊張到不得了的樣子。
   
    葉雨搖了搖頭,對於賀俊鵬的大驚小怪翻了翻白眼,可心中卻是流過點點暖流,似乎被大大的太陽照射般,溫暖而充滿光芒,“沒事,就是燙了舌頭一下。”
   
    “你啊,茶水這麼燙就去喝,喝我這杯,已能喝了。”賀俊鵬無奈的揉了揉葉雨的腦袋,他將自己面前的茶盞與葉雨面前的茶盞對調,眼眸中充滿了寵溺的光芒。
   
    程怡然走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幅畫面,登時喜不自禁,他這個如冰坨坨一般的外甥終於開竅了,看這溫柔的,真是…程怡然越看面前坐在一起的二人越覺得的登對,看看,真真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
   
    笑著走回客廳,程怡然拉過葉雨的手,將手裡的紅色錦盒放在她的手心中,“這是舅媽送給你的見面禮,別嫌棄。”
   
    葉雨沒有收回手,她今天可不是以賀俊鵬女朋友身份前來的,於是連忙道:“阿姨,不是,我是…”
   
    “舅媽給你的就收下。”賀俊鵬開口,打斷葉雨的話,他眼底閃過一絲懊惱,這和壞丫頭就這麼想撇清和自己的關係嗎?
   
    “就是,叫什麼阿姨啊,叫舅媽!”看到葉雨收下了東西,程怡然這才眉開眼笑,越是看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她卻是喜歡,不過看她這張臉嫩的,程怡然不禁想,這個小丫頭有十八歲了嗎?
   
    “謝,謝謝舅媽。”葉雨嘴角微抽,她聽過逼良為娼,還真沒聽說過有人逼著對方收禮的。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啊!”程怡然搖了搖手,此時此刻,她已經將葉雨當成她的外甥媳婦了。
   
    賀程峰打開門,程怡然的話一字不漏的被他聽了個滿耳,他厲眉微挑,眼底滑過一絲疑惑,這哪跟哪就一家人了?
   
    聽到門響,程怡然轉頭望去,看到賀程峰的身影,連忙迎了過去,“程峰你可回來了,快看,鵬鵬都帶女友回家了!”
   
    聽到程怡然的話,賀程峰才明白他這一家人的意思。
   
    “咳咳!”賀程峰咳嗽了一聲,這裡的資訊有點大,他需要補補腦。
   
    唐元從賀程峰的身後鑽了出來,他將檔案放在賀程峰的公事包中遞給程怡然,凝望著程怡然恭敬的叫道:“夫人。”
   
    “市長,我就先走了!”環視著此時的環境,唐元覺得他要是再呆先去有些不合適,於是很識相的沖著賀程峰說道。
   
    “小唐啊,留下吃頓飯吧!”賀程峰拍了拍唐元的肩膀,唐元可以說是他的左膀右臂,葉家的公主他也該認識認識才是。
   
    “可是市長…”唐元想說這是家宴,他一個外人來參合什麼,只是話還沒有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賀程峰的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沒事,不過一頓飯,一起吃吧!”聽到賀程峰的話,程怡然附和道:“是啊,小唐,正好你也不認識俊鵬,趁著今天認識認識,俊鵬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呢,有什麼事你也好幫襯幫襯。”
   
    唐元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傻子,市長市長夫人都這麼說了,這番榮幸他怎能再拒絕。
   
    飯菜已經做好了,唐元的到來不過就是再添副碗筷而已。
   
    賀程峰理所當然的坐在首位,程怡然與賀俊鵬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邊,而葉雨則是坐在賀俊鵬身邊,唐元便只好挨著程怡然這個市長夫人而坐。
   
    “你看我,都還沒問你的名字。”程怡然拿起公用的夾菜筷子,給葉雨夾了一塊魚肉。
   
    “阿…舅媽,我叫葉雨。”葉雨剛想叫阿姨,只是在程怡然與賀俊鵬雙重的目光下,她只好臨時改成舅媽。
   
    賀程峰鏡片後的眼睛微微一亮,卻是接茬說道:“雨兒,你應該不記得賀叔叔了,當初你出生的時候,賀叔叔還抱過你呢。”
   
    葉雨拿著碗筷,笑意盈盈的凝望著賀程峰,“賀叔叔,那時候的事我當然不記得了,不過我父親可是說了你年輕時候的不少事哦!”說著,還俏皮的眨了眨眼。
   
    葉文山是跟葉雨說了很多賀程峰的事情沒錯,當初賀程峰年少輕狂的時候,葉文山還是一個只會滿大街跑的小屁孩,他們做的事情也不避忌葉文山,怎奈葉文山的記性很好,所以他們當年的糗事,葉文山大多都記得,而且還說了不少給葉雨聽。
   
    葉文山的意思是,必要時刻可以用這些糗事要脅賀程峰,絕對屢試不爽。
   
    果不其然,賀程峰聽到葉雨這麼說,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那個該死的葉小子,他當年做的糗事可比他多多了,逼急了他,他就都告訴葉雨。
   
    “咳咳,雨兒啊,別聽你父親瞎說。”賀程峰扒了兩口飯,這才對著唐元介紹道:“小唐啊,這是我外甥,而這個小丫頭是葉文山的女兒,葉雨。”
   
    葉文山!
   
    這三個字重重的壓在唐元的心中,說起葉文山,這個最年輕的將軍,Z國人誰不尊敬,誰不仰慕,唐元真沒想到,有一點他竟然能和自己最敬重的人的女兒坐在一起吃飯。
   
    “葉小姐好,賀先生好!”雖然心潮澎湃,可唐元卻知道在上司面前應該怎麼表現。
   
    “唐叔叔,您好,您叫我葉雨就成。”葉雨笑了笑,純潔的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唐元,市長秘書,賀程峰的左膀右臂,別看他只是一個秘書,可權利之大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個不恰當的比喻,如果賀程峰是皇帝,那他就是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
   
    他這身份雖然品級不高,不過比起副市長不知道要好用多少,而且賀程峰不僅僅只是市長,還是書記,可想而知,他這個秘書長的能力該有多大。
   
    這樣的人,撐得起葉雨叫一聲叔叔!
   
    賀俊鵬給葉雨的碗中夾了一塊紅燒肉,抬頭望向唐元,“唐叔叔不必客氣,叫我們名字便可以。”他的聲音不鹹不淡,卻讓唐元的心中一凸。
   
    對於葉雨與賀俊鵬,唐元一點也不敢小覷,即便是他跟隨市長這麼多年,此時此刻,他在面對賀程峰的時候也不免有些緊張,有些拘謹,所謂上位者的氣勢,大抵就是讓人敬畏的。
   
    可再看面前二人,唐元可以肯定,他們不是因為與賀程峰的關係好才不在乎,而是真的不將他身上的氣勢放在眼裡。
   
    “好,那我就托各大,稱呼你們葉雨與俊鵬了。”唐元也沒矯情,混在官場中的人誰不是人精,既然對方明顯有交好的意思,他又怎麼會拒絕。
   
    倒是程怡然此時才反應過來,她記得當年她隨著程峰來到S市的時候,葉家的小丫頭才剛四五歲的樣子,他們來S市也快十年了,就是說,她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別說十八了,就連十六歲都不到!
   
    “鵬鵬!”程怡然看了看賀俊鵬,十六歲不到的小丫頭,他,他怎麼下得去手啊!
   
    賀俊鵬無視程怡然控訴的目光,又給葉雨夾了一筷子青菜,這才幽幽開口,“舅媽,對於愛情而言,年齡根本就不是阻礙!”
   
    他忘記了這是哪部電影中的臺詞了,不過這時剛好用上。
   
    葉雨差點被口中的飯噎著,她有些懷疑,賀俊鵬是不是被人附身了啊,這話都說得出來。
   
    程怡然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她看了一眼賀俊鵬,又看了一眼明顯被嗆著的葉雨,默默的低下了頭,算了,年輕人的事她還是不要過問了。
   
    看著葉雨給嗆到,賀俊鵬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溫柔的拍了拍葉雨的後背,無奈的搖了搖頭,“蘭姨,倒杯白水。”
   
    葉雨握著白蘭遞過來的白水,四周的氣氛有些怪異,不過卻是莫名的和諧。
   
    一頓飯,葉雨吃的渾身不自在。
   
    吃過飯,又呆了片刻,葉雨這才同賀俊鵬一起離開。
   
    呼吸著屋外的空氣,葉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她有很多事想與賀程峰談,不過今天還不是時候。
   
    夜晚沉靜,而這個時候,對於黑夜的棲息者而言,生活不過剛剛開始。
   
    坐在跑車上,車窗外的景物呼嘯而過,街上的霓虹將夜晚映照的光怪陸離,似乎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手機肆虐,動聽的鈴聲在這車廂內響起,而對於賀俊鵬而言,這鈴聲就像是跑車緊急剎車所發出的刺耳聲,讓他不由得微微皺眉。
   
    葉雨拿起電話,看著上面顯示的號碼,黛眉微皺,“喂!什麼事?”
   
    “主子,阿占出事了!”五個字,讓葉雨清澈的眼眸瞬間深邃,就像是出鞘的利劍,鋒利冷酷的讓人不敢直視。
   
    放下電話,葉雨凝望著賀俊鵬,聲音清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掉頭,去菲林酒吧!”
   
    賀俊鵬轉過頭,葉雨的側臉籠罩在陰影之中,翩然的長睫微微下垂,擋住她深邃而幽暗的瞳仁,讓賀俊鵬看不出此時此刻她的情緒。
   
    賀俊鵬沒有開口,而是在下一個路口掉轉了方向。
   
    菲林酒吧此時一片狼藉,大門掛在門框上,搖搖欲墜,舞池上的旋轉燈不知被什麼打碎,玻璃碎片墜落滿地。
   
    吧台後櫃子上的酒倒橫七豎八的倒在上面,更有許多掉在地上,整個酒吧中都飄散著酒精的味道。
   
    紅酒的香醇,洋酒的濃烈,白酒的高粱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些奇怪,卻並不難聞。
   
    酒吧中唯一難聞的就是這刺鼻的血腥味,濃鬱的讓人隱隱作嘔。
   
    這裡似乎發生了一場大戰。
   
    “媽的!”黃偉達狠狠踹了一腳身邊的椅子,看著這裡的一切,雙目充血,當他帶人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成為了這麼樣子。
   
    跑車在公路上飛馳,最終停在了菲林酒吧的門口。
   
    葉雨一言不發的走下車,賀俊鵬跟在他身後走了下來。
   
    二人還沒有進門,光是看外面,就足以看出這裡發生了什麼。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賀俊鵬微微皺眉,對於針對奉雨會的人,賀俊鵬也讓手下瞭解了一二,得到的消息與黃偉達所說的大致相同,只是畢竟這裡不是他的大本營,最近他都將視線放在鴻龍國際與雍天國際的那件事上,對於這裡便有些忽略,只是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鬧成這樣,他們一直以來不都是小打小鬧嗎?這次怎麼會突然下狠手了?
   
    對此,賀俊鵬深感疑惑。
   
    “主…小姐!”看到葉雨前來,黃偉達連忙迎了上來,看著一旁的賀俊鵬,脫口而出的主子二字卻在瞬間變成小姐。
   
    葉雨揚了揚手,看著菲林酒吧此時的模樣,淬冰的鳳眸閃爍著陰冷詭譎的目光。
   
    嘴角輕揚,她似乎是在笑,可她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卻像是撒旦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慄。
   
    “阿占現在怎麼樣!”葉雨回過頭,聲音冷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黃偉達緊了緊手掌,雙目赤紅,想著他看到阿占時候的模樣,他的聲音就不由得哽咽,“阿占已經被送去了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是斷了四根肋骨,傷了脊椎,有,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龍獅,好,真是好極了!”輕聲的低喃從葉雨口中流出,她每說一個好字,四周的空氣便陰冷一分,黃偉達覺得現在的天氣根本就不是秋天,而是寒風凜冽的冬季,他整個人都被冰霜覆蓋,似乎即便是身處在溫暖的屋中,也不能抵抗寒氣的侵蝕。
   
    “走,去醫院,今日阿占所受的一切,我,一定讓唐獅百般償還。”葉雨轉頭,腳踩著地面上的血液,就像是披荊斬棘的戰士,全身流露著錚錚刺骨的殺意。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有些刺鼻,葉雨看著加護病房中昏迷的阿占,手死死抵著玻璃窗。
   
    護士走出病房,看著葉雨身邊的賀俊鵬,臉不知怎麼的紅了起來,本來這個時候已經謝絕探病了,不過葉雨似乎是沾了賀俊鵬的光,可以有一個小時的探病時間。
   
    打開病房的大門,葉雨凝望著渾身插滿管子的阿占,深邃的鳳眸漆黑的就像是夜晚的天空,幽暗,沒有一點星光。
   
    “小正太!”葉雨聲音低沉,虛擬空間中,倚靠在龍椅上的小正太微微的歎了一聲。
   
    “知道了!”他想,照這樣下去,他身上的能量這輩子都沒辦法恢復到百分之百了。
   
    賀俊鵬站在病房外,他看著滿臉陰鶩的葉雨,拿出電話。
   
    “天翼,從今天開始,密切監視奉雨會旗下的產業,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第一時間通知我。”
   
    放下電話,賀俊鵬依靠在病房外的牆上,他不喜歡醫院,很不喜歡,過往的記憶就像是老房子裡生銹的水龍頭,總是在不經意間流出渾濁的污水,滴滴答答,就像是魔咒,縈繞在心頭。
   
    這裡,讓他想起過往的一切,似乎今日他比平常更容易想起那些事情。
   
    病房中,黃偉達站在一旁,他靜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面色慘白昏迷不醒的阿占,垂在身側的拳頭狠狠的攥在一起,也許他們在外人眼中是混混,是社會的敗類,是蛀蟲,可是在那段歲月中,他們才是陪伴著彼此的人。
   
    呆在暗影的那段日子,艱苦,困難,不只是身體,那種內心的煎熬才是最難以客服的,那時,他們彼此鼓勵,互相打氣,對於黃偉達而言,他們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而今日,看到他這個樣子,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病房裡的燈光有些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黃偉達竟然覺得葉雨放在阿占身上的有暈染著一層淡淡的光澤。
   
    “這個仇我葉雨記下了,沒有人能夠傷我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讓他血債血償!”葉雨的聲音一字一頓,這言辭鑿鑿的話就像是鋒利的匕首滑過玄鐵所激起的點點火星,錚錚的煞氣彌漫在整個病房中。
   
    是的,沒有人能夠欺負葉雨的人,誰,也不行。
   
    葉雨從來都是這樣,傷害她的人,所要承受的不過只是死亡,而傷害了她在乎的人,那便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離開醫院,葉雨站在漆黑的夜空下,凝望著頭頂上的整片天空。
   
    她從未將龍獅等人放在眼中,在她的眼裡,那些人不過都是她登上高峰的墊腳石,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傷害她手下的人。
   
    奉雨會,奉是供奉的奉,雨是葉雨的雨,他們既然供奉她,相信她,將她當成信仰,那她就做一次守護他們的神,她會用最銳利的匕首刮開敵人的咽喉,割斷他們的經脈,做他們眼中的,魔!
   
    夜晚,深邃,幽暗,就像是被墨侵染的白紙,那偶爾泛出的白色最終也會被黑暗侵蝕。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為雄,屠盡百萬人堪稱雄中之雄,縱觀歷史,哪一帶開國帝皇不是梟雄,英雄永遠會遺留在歷史的長河中,他們被崇拜,被供奉,卻依舊不能改變他們是失敗者的事實。
   
    她上輩子是世人敬仰的英雄,最終不過慘死於小人之手,而這一世她要做梟雄,她不用世人的敬仰,而是要他們臣服。
   
    S市將是她起航揚名的第一站,她要讓世人知道,敢傷她所在乎的人,他們會付出什麼代價。
   
    “可愛的孩子們,你們憋著悶嗎?”寂靜的夜空,葉雨邪肆的聲音悠悠揚揚,似乎來自地獄的呼喚,將所有惡靈喚醒。
   
    “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就像是蝗蟲過境,漫天飛舞,將整個天空籠罩在其中,讓人心生恐慌。
   
    葉雨張開手,將放在空間項鍊中的昆蟲全部放了出來,改造它們對於小正太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它們卻將會成為龍獅等人永恆的噩夢。
   
    賀俊鵬與黃偉達站在葉雨身後,耳邊昆蟲揮動著翅膀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惡靈口中發出的送葬曲。
   
    黑暗中黃偉達看不清周圍的一切,而正是因為看不清才會更讓他心生恐懼,對於未知的事物,人心總是會繁衍出莫名的懼意,就像長在牆根的雜草,肆意而瘋狂的將這整片牆壁覆蓋在其中。
   
    黃偉達望著葉雨的背影,這一刻,她的身影似乎與此時的黑夜融為一體,就像是一張巨大的能夠將這個世界都籠罩在其中的網。
   
    讓他恐懼,讓他敬畏,讓他心甘情願臣服在她的腳下。
   
    與黃偉達相反,賀俊鵬卻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葉雨身邊那成千上萬的昆蟲,他的頭皮不由得有些發麻,任誰看到此時的場景都會心中一顫。
   
    控制昆蟲嗎?
   
    賀俊鵬不知道,他的雨兒到底還有多少能力是他不知道,好像每一次他覺得已經足夠瞭解她的時候,她總會讓他再次跌破眼鏡。
   
    “黃偉達,將你手裡龍獅等人的照片給我!”葉雨沒有回頭的對著黃偉達伸出手,她知道,龍獅等人的照片他一直戴在身上,為的就是在見到龍獅的那一刻,能夠清清楚楚的認出他來。
   
    黃偉達將外套裡面口袋中放置的照片拿出來交到葉雨手中,他不知道葉雨為什麼會知道他懷中放著他們的照片,只是在他的眼中,無論她做了多麼逆天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因為他是葉雨,是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神。
   
    接過照片,葉雨將照片一張張的放置在它們面前,“將這幾個人給我找出來!”
   
    “是!”回答她的是整齊劃一的聲音,它們不同於一般的昆蟲,它們開啟了靈智,它們知道,面前的這個人給予了它們一切,她,是它們的主人,亦是他們心中的王者。
   
    “去吧!”葉雨揮手,成千上萬的昆蟲揮動著翅膀,消失在黑夜之中。
   
    “小雨子,你隱藏到了這麼久,怎麼…”虛擬空間中,小正太眉頭緊鎖,他有些不明白葉雨此時此刻的作為。
   
    葉雨凝望著此時的夜空,眼眸深邃,“我隱藏的已經夠久了,就像是此時的星光,你看,剛剛的夜空多麼深邃,不也依舊無法遮蔽這光芒,與其讓阮家發現,索性便讓他們知道,只有將阮家的目光都吸引到我的身上,小君熠才會安然無恙的長大。”
   
    即便讓我身陷囹圄,我,也不會讓那個小傢夥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風吹起侵染在珍珠上的塵埃,她要讓阮家看看,誰才是主導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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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8 AM

第013章:綁架與謀劃
   
    如若來世,我願成為你的右手,為你擦乾臉上的淚水,為你阻擋未知的危險,生命不止,我,將永恆陪伴在你的身邊——成占。
   
    街邊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未知的道路。
   
    夜晚,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幾聲貓叫劃破夜空。
   
    S市圍城河邊,那是一片高等住宅,社區中除了普通的高樓之外,更多的卻是後身的別墅。
   
    燈火通明的後現代別墅,敞亮的玻璃窗內,是一個奢華而寬敞的空間,夜未眠,依舊有人欣賞著此時夜空所呈現而出的深邃。
   
    一樓的客廳中,坐在沙發上手端著酒杯的男人,他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濃重的眉角刻畫著斃戾的弧度,厲眉下,是一雙冷冽而細長的眼眸,鼻樑不算挺拔,唇瓣微冷,五官深邃的似是刀刻般,身上的煞氣讓人不敢直視。
   
    那雙鷹眸散發著孤傲而殘虐的光芒,他就像是一頭被驚醒的巨獸,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虐的氣息。
   
    他,就是龍獅!
   
    “老大,奉雨會的頭目之一成占已經被我們重傷入院,想必他一輩子都別想再站起來了,奉雨會幕後之人,恐怕該要沉不住氣了吧!”說話的是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他的眼角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傷疤,看傷口癒合的程度,應該是在不久之前剛剛留下的傷口。
   
    龍獅揚手,將高腳杯中的紅酒飲盡,隨手將高腳杯放在一旁,那杯底與玻璃桌案碰撞所發出的聲音,清脆短促,卻讓站著的男子心中一顫。
   
    “呵”一聲冷笑,帶著低沉的語調,就像是悶雷炸響在天際,驚起浪濤無限。
   
    “一個成占就讓你們疲於應對,看看,前去一百多人,竟然重傷了十幾個,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都掛了彩,我的手下,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龍獅的聲音並不大,平靜的沒有任何語調,然,單單只是這樣,就讓站在一旁的男子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龍獅抬眸,鋒利的鷹眸閃過一抹寒光,暴虐的目光泛著猩紅。
   
    奉雨會,他一直以為奉雨會的頭目只是黃偉達幾人而已,如果不是今日他接到一個神秘電話,他還不知道,原來奉雨會背後竟然還有他人。
   
    如果不是忌憚賀程峰,他們之前怎麼會束手束腳,而現在,龍獅已經沒有耐心了,聽說幕後之人有個女兒,那好,他,就用她祭奠他弟弟的在天之靈!
   
    “啪”的一聲,龍獅將手邊的玻璃桌掀翻在地,玻璃碎落一地,就像他聽到龍虎死後而支離破碎的心,無論如何,也無法修補。
   
    “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到黃偉達口中的那個小姐,用盡一切辦法,將人給我帶回來!”龍獅站起身,陰鶩的眼眸凝望著窗外的夜空,弟弟,放心,大哥很快就能給你報仇了!
   
    陽光傾灑,即便光明照向大地,也不能揮散此時的陰霾。
   
    一大早葉雨就去了醫院,阿占在今日淩晨已經蘇醒了過來。
   
    葉雨站在病房外,病房中身著白大褂的會診醫生正在給阿占做著檢查,看著阿占身體康復的情況,不由得呲呲稱奇。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主治大夫一邊檢查著阿占,一邊暗自呢喃,他看了幾十年的病,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明明昨天剛剛診斷他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可今天他不僅醒了,身體還恢復的相當好,好到讓他都不敢相信。
   
    聽到主治大夫的話,黃偉達眼眸一瞪,什麼不應該,難道他兄弟真的成為植物人他們才高興?
   
    病房中,黃偉達身上的煞氣彌漫,圍在阿占身邊的醫生護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隨後拉了拉依舊在自言自語的主治醫師,他要是再說下去,這裡非得變成冰窟不可。
   
    主治醫師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黃偉達憤怒的目光,他嘴角微抽,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道:“患者恢復的很好,記得要讓他安心休養。”
   
    匆匆的說了兩句,醫生護士從病房中魚躍而出,似乎不想在那裡多呆一秒,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一般人怎麼能夠承受黃偉達身上那經歷過廝殺後所產生的煞氣呢。
   
    看著黃偉達此時的模樣,阿占虛弱的笑了笑,他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在昏迷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了死亡,那就像是無盡的沼澤,將他深深的拽入其中,陰冷,刺骨,讓人感到窒息。
   
    他的靈魂飄飄蕩蕩,似乎進入了一個漆黑的捆牢,走不出去也看不到盡頭。
   
    一抹大燈,刺眼而溫暖,讓他瑟瑟發抖的魂魄得以安穩,而真正讓他醒來的卻是一抹飄忽悠揚的聲音,動聽的就像是來自九天雲端的弦樂,帶著一股讓他難以的抗拒的能量,將他喚醒。
   
    他不會忘記那抹聲音,那抹陌生卻又熟悉,似是追溯到時間的盡頭,而她的聲音,她那如同出鞘寶劍般,銳利冷酷帶著錚錚殺氣的氣息卻是恒古不變。
   
    成占知道,是她來了,那個讓他敬畏,讓他崇敬,給了他們新生的人。
   
    “主…主子。”成占餘光掃到站在病房門邊的少女,碎金的光芒傾灑在她的身上,如墨染般烏黑的長髮,如白玉般純潔無暇的臉龐,如清泉般透明動人的眼眸,如山峰般聳直挺立的鼻子,如櫻花般優雅好看的唇瓣,她,就像是遺世獨立的仙子,讓成占的心停止了跳動。
   
    不管過了多久,他依舊能夠一眼認出她來,那個月夜,她的身影早就映入成占的心裡,困在其中,任歲月流淌,無法磨滅的,是她在他心中的模樣。
   
    黃偉達聽到成占的輕呼,這才轉過身來,望著葉雨,喜不勝收,“主子,阿占他醒了,他沒事了!”
   
    葉雨笑了笑,淡淡開口,“我知道!”
   
    是的,她知道,早在昨天小正太出手之後她就知道。
   
    葉雨淡淡的情緒讓黃偉達心中一凸,一股荒誕的想法冒出,佔據了他的頭腦,久久無法揮去。
   
    她,似乎早就知道阿占不會有事,所以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才沒有任何反應。
   
    可是這可能嗎?
   
    黃偉達愣愣的凝望著葉雨,他覺得他此時的腦子就是一團亂麻。
   
    可是在抽絲剝繭之後,所得到的答案雖然讓人難以想像,卻又是最真實,最有可能的。
   
    想著昨晚上的那件事,黃偉達覺得,似乎就算她早就知道也並沒有什麼奇怪,她在他的心中早就不屬於人,而是晉升為神。
   
    他心中的神,不管做了什麼逆天的事情,他都覺得理所當然。
   
    這,也許就是盲目的崇拜吧。
   
    葉雨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著此時臉色依舊蒼白的成占,輕輕抬了抬手,阻擋住他要起身的動作,“都傷成這樣了,就不要亂動了。”
   
    “主子,對,對不起,我沒能保住菲林。”成占自責的不敢去看葉雨的眼眸,是他沒用,沒辦法為她守護旗下的產業,竟讓人如此其辱,肆意踐踏。
   
    葉雨清冷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他有這份心已經足夠了,什麼都可以獲得,而忠心的手下卻是不可多得。
   
    “阿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還有黃偉達,你們二人記住,比起那些產業,你們的命,你們的安全更加重要。”
   
    稍稍停頓,葉雨目光深邃的凝望著成占與黃偉達,一字一頓,“你們記住了,你們是我的人,所以命也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准死!”
   
    “主子…”凝望著葉雨冷意的側臉,成占與黃偉達語帶哽咽,這輩子跟了一個這樣的主人,值了,真的值了!
   
    “阿占!”葉雨垂頭凝望著比床上的這個男人,聲音冷冽刺骨的就像冰錐,銳利寒冷,即便最溫暖的陽光也無法將其融化,“我會讓龍獅親自跪在你面前,讓你看著他是如何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成占愣愣的凝望著面前這個面容明明還帶著稚嫩,可卻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般氣勢淩人的少女,他永遠無法忘記,她為了他所流露而出的,這如同浪潮般洶湧的殺氣。
   
    直到百年之後,他,依舊記得這一刻,她耀眼到讓他不敢直視的臉龐。
   
    成占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他們就像是站在兩級上的人,他能做的只是仰望著她,守護著她,而對於他而言,這樣已經足夠了。
   
    如若來世,我願成為你的右手,為你擦乾臉上的淚水,為你阻擋未知的危險,生命不止,我,將永恆陪伴在你的身邊。
   
    站在醫院的走廊,葉雨推開窗,枯萎的藤蔓旁,一隻小小的昆蟲正揮動著翅膀。
   
    “主人,主人,我發現他們了!”小昆蟲細小的聲音隨著風聲湧入葉雨耳中,語氣間,似乎還帶著一絲討好。
   
    “在哪裡?”葉雨黛眉微挑,她的目光一直凝望著蔚藍的天空,這壓抑的空氣讓她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在圍城河旁的別墅裡,不過主人,我剛剛在醫院的外邊看到了跟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壞人!”小昆蟲見葉雨沒有看它,不高興的嘟著嘴,不過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葉雨。
   
    葉雨收回放在天空中的目光,轉頭,看著近在眼前的小昆蟲,淡淡的笑了笑,“你做的很好,諾,這個給你。”
   
    被小正太改造後的小昆蟲們多多少少有些怪癖,葉雨覺得絕對是小正太在改造它們的時候,讓它們染上了他的習慣。
   
    葉雨手中的是一塊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小糖塊,她手裡有一盒,按照小正太的話說,這些糖都是給這些勤勞的小昆蟲們的獎勵。
   
    葉雨表示懷疑,因為她親眼看見過這些小糖塊的製作過程,完全就是小正太吃剩下的糖渣渣,她覺得,小正太之所以給它們這樣的設定,就是因為他喜歡吃糖!
   
    “謝謝主子!”小昆蟲頓時眉開眼笑,它費力的抱起葉雨手中的糖塊,按照它的身體比例而言,這塊糖都可以占到它身體的四分之一了!
   
    看著趴在窗沿邊上,高高興興吃著糖的小昆蟲,葉雨將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龍獅手下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阿占的病房門外都被奉雨會的人團團圍住,即便是連個蒼蠅都休想進入其中,而葉雨也料定,龍獅並不敢大張旗鼓的在醫院鬧事,所以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只有一個,那,就是她。
   
    “小傢夥,你以後的任務就是監視他們,告訴你的兄弟姐妹親朋好友,每三個監視他們其中一個人,將他們跟誰見面,看到什麼,說了什麼,都要一字不漏的記下來,辦好了,重重有賞〜”葉雨這話說的底氣十足,按照它們的食量,幾百萬隻昆蟲還不如一百人吃得多,即便是撐死它們,也吃不了二百人的食物,真是,多省錢啊!
   
    “恩恩,人家知道了!”小昆蟲吃完糖塊,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一副饜足的滿足樣,聽到葉雨的話,連忙點著頭,糖果什麼的最好吃了,它一定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它們。
   
    揮舞著小翅膀,小昆蟲興高采烈的消失在了葉雨面前。
   
    龍獅,是怎麼知道有她這樣的一個人呢?這件事還真值得推敲,不是嗎?
   
    拿起電話,葉雨撥通了一個號碼…
   
    走出醫院大樓,柏油路兩旁,枯萎的樹木只有單調的樹枝隨風舞動。
   
    醫院大門口,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路邊,車牌被一塊黃色的膠布黏上,玻璃上更是貼著黑色的薄膜,讓人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麵包車中,幾名大漢透過車窗密切監視著醫院大門,根據消息,黃偉達口中的小姐今日出現在了醫院中。
   
    此時的天有些陰沉,似乎風雨欲來前的寧靜,早上七點,這個時候醫院門口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是不少。
   
    葉雨倒是覺得這個賣早點的很有意思,穿著阿瑪尼的褲子來買早點,這還真是新鮮不是嗎?
   
    淡淡的掃了一眼買早點的小哥,葉雨腳步輕慢的向著黑色麵包車走去,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嘩啦!”一聲,就在葉雨接近麵包車的那一刻,麵包車的大門被人打開,迎面幾名滿臉煞氣的大漢將葉雨團團圍住。
   
    眸底的精光一閃而過,葉雨的臉上瞬間揚起一抹慌亂,鳳眸充滿恐懼的目光,似是一個被嚇壞的孩子。
   
    面對大漢的拉扯,葉雨大喊大叫,淚光點點哭的梨花帶雨,她凝望著四周的行人,絕望而悲壯的大呼著救命。
   
    買早點的小哥眼眸一凝,從小車抽屜中拿出一把槍,沒錯是搶,葉雨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槍上的編號。
   
    媽的,看著男子的動作,葉雨不由得黛眉微皺,這件事可不能讓他搞砸了。
   
    拉扯間,她胡亂拽下面前大漢身上的扣子,反手一擲,精准的襲在男子的手腕上,將他手中的槍打飛。
   
    麵包車前的幾名大漢見事不好,連忙將葉雨拽上車,在男子的目光下,消失在了街角。
   
    “Shit!”男子憤恨的錘著身邊的牆壁,他捂著生疼的手腕,將甩在地上的槍瞬間藏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陣暴動,醫院中,無數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跑了出來,男子眼眸一凝,為首的人他認識,奉雨會的頭目,黃偉達!
   
    見到黃偉達的瞬間,男子的身子隱藏在了車後,他,是歸國華僑,現任警視廳的刑偵隊長歐陽明日,而黃偉達既是他第一個調查的對象,這個八個月前佔據了S市黑市的男人,讓他很感興趣,這也是他為什麼會裝作小販前來蹲點監視的原因,只是沒想到出師不利,第一天就遇到了這樣的事,竟然讓一個小姑娘在他的面前被擄走,這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奇恥大辱。
   
    只是歐陽明日想不通,剛剛射向他手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又是誰能夠逃脫他的視線,一聲不吭的傷了他?
   
    而這個時候黃偉達的親自出現讓他覺得,事情似是越發的錯綜複雜了,到底剛剛那個被;擄走的少女是誰,讓黃偉達如此緊張,是他的親人嗎?據他們所調查的資料來看,奉雨會的幾個頭目都沒有親人。
   
    “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不遠處,黃偉達緊張的詢問聲傳入歐陽明日的耳中,他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似乎他們警方掌握的資料還有很多的缺陷!
   
    此時,坐在麵包車中的葉雨被人蒙上雙眼堵住嘴巴,置身在黑暗中,耳邊只能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呲呲呲,看著小丫頭水靈的,要是死了還真是可惜了!”淫穢的笑聲傳入耳中,黑暗中,葉雨身上的感知相當敏銳,一道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讓她隱藏在的嘴角微微上揚。
   
    “反正她的結局已經註定,看她這幅樣子,要是就這麼死了多可惜,還不如讓咱們樂呵樂呵。”又是一道聲音傳來,音域不同於剛剛的那個人,聽身影傳來的方向,應該坐在她身邊右手側的那名男子。
   
    “閉嘴!”陰冷的語調夾雜著讓人戰慄的氣勢,彌漫在這狹窄的車廂中。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轉過頭,冷冷的掃視著後座上的一干人等,“如果你們不想死,就給我閉嘴,她的身份你們應該都知道,如果她少了一根寒毛,惹怒了大哥,你們知道後果。”
   
    一語落,男子不再開口,轉過頭閉目養神的靠在座位上,只是身上散發的冷氣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後座上的幾人狠狠地打了個冷戰,面前的男子是他們老大的左膀右臂,可以說他在幫會中的地位是超然的,而他也是神秘的,幫會中除了老大,他們沒有人知道面前這個男子的身份,他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他的命令形同老大的命令。
   
    後座幾人不再開口,車廂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葉雨黛眉微揚,似乎副駕駛席上的那個男子並不簡單,不過只是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至於出動了一個大人物嗎?
   
    “小雨子,你說他們會帶你去哪裡?那個叫龍獅的人會不會去呢?”虛擬空間中,小正太依靠在龍椅上,如同銀河般璀璨的銀絲用一根玉質的玉釵束在腦頂,碎髮放蕩不羈的垂在身側,眼眸微揚,流露出無限風華。
   
    他此時在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葉雨的安危,他只是在想,一會兒是不是又該用到化屍水了呢?還好他的存貨有很多,能夠親眼看完這場戲。
   
    “去了不就知道了嗎?至於龍獅,我會留給他一條活路,看看到底是誰敢與我奉雨會為敵,又是誰敢背叛我奉雨會!”葉雨冷笑,她平淡的聲音悠悠揚揚的響徹在虛擬空間中。
   
    小正太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葉雨的聲音越是平淡,也是動聽,就代表她心中的殺意越發的濃烈,呲呲呲,他貌似又要看到鮮血橫飛的畫面了。
   
    車子行駛在道路中央,呼嘯的似是一頭獵豹。
   
    這個時候是堵車的高峰期,而葉雨所坐的麵包車卻一路暢通無阻,也就是說明,這輛車沒有開往市區,而是駛向高速。
   
    空氣中似乎散發著一抹清香,沒有汽車尾氣,沒有吵雜的噪音,似乎他們已經來到了郊區,他們要將她綁到哪裡呢?難道這是要前往Z市龍獅的大本營嗎?她還真是期待啊!
   
    “小雨子,快要出市了!”小正太慵懶的張口,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知道了!”葉雨輕笑的點了點頭,“告訴賀俊鵬,當我離開S市後,封鎖S市所有的出口,務必要讓龍獅他們困在S市!”
   
    “你這是想端了人家的大本營啊!”小正太厲眉微挑,語含戲謔的打趣道,他這個主人,還真是,恩,腹黑又狠毒啊!不過他喜歡。
   
    “龍獅既然送我了這份大禮,我怎麼能夠負了他的好意。”葉雨冷笑,紅唇微揚,Z市可是一塊上好的加州小牛排,這等美味都端上桌了,她又豈能放下手中的刀叉。
   
    小正太笑著揚了揚手,虛擬空間中,他面前出現了一面巨大的螢幕,“連結賀俊鵬的電話!”
   
    輸入指令,他所控制的螢幕上,資料滾動,機械般的聲音響起,“以連結!”
   
    賀俊鵬在接到葉雨電話的那一刻,已經帶人趕往圍城河旁的別墅中,只是他似乎晚來了一步,這裡早就人去樓空了。
   
    口袋中的電話正在叫囂,賀俊鵬連忙拿起電話,未知的號碼讓他厲眉微皺,“喂!”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派去醫院那邊的人都現在還沒有任何回復,他不知道葉雨現在是否安全。
   
    “賀俊鵬,或者我該叫你奧斯丁・迪蘭!”小正太依靠在龍椅上,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
   
    “你是誰?”賀俊鵬深邃的瞳仁閃過一抹幽暗的目光,對方竟然知道他的兩個身份,似乎來者不善。
   
    “呲呲呲,你還真是健忘!”小正太搖了搖頭,對於賀俊鵬竟然不記得他這件事,咬牙啟齒,他圈圈個叉叉的,要不是他,他能擁有異能,我呸!
   
    電話中陰陽怪氣的聲音讓賀俊鵬有些熟悉,如潮水般的記憶湧來,他似乎抓住了錯綜複雜卻盤踞在一起的絲線的線頭,憶起了電話中那人的身份。
   
    “是你!”賀俊鵬咬牙切齒,他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什麼,而對方似乎對於他的一切都清清楚楚,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爽。
   
    小正太也知道事情的急迫性,他雖然不著調,但卻不會耽誤正事,放下手中的紅酒,他的話說的飛快,“賀俊鵬你聽清楚,葉雨現在被人綁去Z市,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讓龍獅等人離開S市,我想這點小事你還能辦到。”
   
    “你說什麼,雨兒怎麼了?你個混蛋你在她身邊怎麼還能讓人將她綁走,你們在哪裡,我馬上就…”聽到葉雨被綁走的消息,賀俊鵬的心慌了,一向淡漠冷靜的他這一次不再淡定。
   
    “你閉嘴!”小正太冷聲冷氣的呵斥著,他堵住賀俊鵬的話,冷喝道:“你應該知道葉雨的能力,如果她不想被綁走,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傷得了她,所以賀俊鵬,你給我冷靜下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按照葉雨的吩咐行事,多餘的事情不用多管。”
   
    語落,小正太舒了一口氣,隨後聲音倒是緩和了下來,“相信我,她不會有任何危險,即便我死,我也會護她周全!”
   
    小正太說完話便將電話掐斷,葉雨,他的主人,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一分一毫。
   
    賀俊鵬拿著電話,愣在原地,對於葉雨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不是嗎?可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對方說的很對,他的雨兒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慧最有膽識的女子,她不會有事,絕對不會,否則,他不介意讓那些人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地獄。
   
    拿起電話,賀俊鵬撥通了賀程峰的電話,“舅舅,雨兒被人綁架了!”
   
    一句話,讓坐在市長辦公室中的賀程峰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葉雨不僅是他看著長大的弟弟葉文山的女兒,還是Z國赫赫有名的將軍葉文山的女兒,與公與私,他都不會讓葉雨受到任何傷害。
   
    S市,安靜的太久了嗎?他似乎太縱容那些牛鬼蛇神了,敢動葉雨,好,實在是太好了。
   
    “唐秘書,傳令下去,給我封鎖S市的每一個出入口,我要讓他們插翅難飛!”拿起電話,賀程峰撥通了唐元的電話。
   
    唐元心中一驚,綁架葉文山的女兒,有些人當真是不想活了!
   
    葉雨失蹤的事沒有被大肆宣揚,即便是封鎖每一個出入口,都是秘密進行,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
   
    龍獅等人被困在S市,富麗堂皇的別墅中,龍獅坐在沙發上,還是與他到來S市那天一樣的場景,可心情卻決然不同。
   
    “噠噠噠”輪椅的咕嚕滑過木地板發出陣陣響聲,一聲一聲回蕩在龍獅等人耳中。
   
    輪椅上的人不過劍眉鷹鼻,深邃的瞳眸反射著陰冷的光芒,他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龍獅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他的手修長而白皙,似乎沒有一點瑕疵的玉,揮退傭人,他自己操動著輪椅,慢慢行至龍獅的面前。
   
    “我們被困在了S市!”龍獅凝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明明是一個殘廢,可他身上的氣勢,卻讓他的心壓抑不已。
   
    “呵呵”男子輕聲的笑了笑,聲音圓潤的就像是落入盤中的玉珠,十分動聽,只是聲音中的嘲諷卻也毫不掩飾。
   
    龍獅臉色有些陰鶩,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緊縮,緊咬的牙齒嘎嘎作響。
   
    笑夠了,男子收斂起嘴角的笑容,他淡淡的掃了一眼面色不佳的龍獅幾人,慢慢開口:“你知道你們綁走的那個女孩是誰嗎?”
   
    “不是奉雨會幕後黑手的女人嗎?”龍獅抬頭,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面前的男子,難道他們此時面對的困境都是因為他們綁走的那個少女!
   
    “是,你說的沒錯,不過她的身份卻不知如此。”男子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輪椅,眼眸中閃過的光芒璀璨奪目,就像是天上的星辰,讓人留連忘返,卻又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什麼身份!”龍獅緊張的詢問著。
   
    “她叫做葉雨,是我們Z國赫赫有名的將軍,葉文山的女兒!”
   
    銀瓶乍破,男子的聲音就像是一道悶雷,炸響在龍獅等人的腦中,葉文山,他們竟然綁架的是葉文山的女兒?
   
    龍獅瞬間臉色慘白,民不與富爭,富不與官鬥,而他們混黑的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官。
   
    當年名震東北的喬四爺為什麼會落馬,那還不是他得罪了京都中的高官,人家一聲令下,你就算是當地的土皇帝又怎麼樣,你手下的人能夠跟人家正規的軍隊想必?你身邊的人脈能夠跟人家相比?
   
    難道當真是天要亡他們嗎?
   
    望著龍獅慘白的面色,男子幽幽開口,“你怕什麼,葉雨不還是在你手上嗎?葉文山又如何,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將她困在Z市,只要你不露面,誰能夠耐你何?”
   
    “如果膽怯也是死,反抗也是死,你,要不要幹一票大的呢?”男子的話就像是誘惑人心的靡靡之音,一點一點鼓動著龍獅。
   
    事情鬧的越發越好,他帶式要看看,作為S市的市長,葉家的公主在他的管轄中被人擄走,賀程峰,你,此時此刻腦子一定很疼吧,我要不要在為你製造一些亂子呢?
   
    男子凝望著窗外的天空,笑的一臉陰鶩。
   
    他的這兩條腿不會白斷,子債父償,何俊偉,我會讓你失去一切的!
   
    Z市郊外,江河的味道撲面而來,葉雨靠在身後的座椅上,沉默不語。
   
    “鈴鈴鈴〜”電話鈴聲在這狹窄的車廂中響起,作為副駕駛席上的男子接起電話,聲音依舊冷酷,“喂,是我,有什麼事嗎?”
   
    “你說她是…好,我知道了!”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男子平淡的語氣才微微揚起,可這也不過是一閃而過,隨後他又恢復了淡漠。
   
    掛斷電話,男子沉默不語,他轉頭看了一眼除了剛開始掙紮過,隨後就不再有任何動靜的葉雨,厲眉微皺,他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他說不上來,也抓住心中為何會這般得想,是她太安靜了嗎?
   
    感受著男子的打量,葉雨閉著的鳳眸微揚,這雙被黑布掩蓋在其中的眸散發著陰冷之際的目光,怎麼,龍獅已經被困在S市了嗎?
   
    從S市到Z市的城郊不過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車緩緩地停了下來,打開車門,她身邊的大漢先一步的跳了出去,隨後將她抓出了車廂。
   
    陽光透過黑布射入葉雨眼中,習慣了黑暗的眼眸對於光忙有些排斥,葉雨不由的眯起眼眸。
   
    眼底如水般的波動一閃而過,她眼前的黑布完全阻擋不了她的視線。
   
    這裡是一座廢棄的倉庫,似乎荒廢了許久,四周都斑駁著點點鐵銹,雜草叢生,常年人跡罕至。
   
    葉雨黛眉微挑,這些黑社會還是一樣的沒有半點新意,就連關人的地方也是一樣,除了倉庫就是倉庫。
   
    葉雨被人帶了進去,倉庫門發出刺耳的聲音,鐵銹似乎將原本靈活的門變得遲鈍。
   
    倉庫中發著一絲黴味,潮濕的讓人忍不住微微皺眉。
   
    狠狠一推,葉雨被抓住她胳膊的男子推到在地,青絲垂在額間,擋住她蒙在黑布中那雙似是淬冰般的鳳眸。
   
    “哈哈哈哈!”看著葉雨狼狽的模樣,男子放聲大笑,只是如果他們能夠看見葉雨此時的目光,想必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吧!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後走進來的男子看到眼前的場景,厲眉微皺,他們不知道滿前這個少女的身份,可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當真是無知者無畏,不過這幫刀口飲血的人,應該也並不在乎吧。
   
    “金剛,金銀,你二人在這裡就看著她,剩下的人跟我回幫會。”男子留下從剛剛開始就沉默不語的二人,轉身離去。
   
    金剛金銀是一對兄弟,按照正常人的話來說,他們的腦子有些問題,反應遲鈍,不通世事,就像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不過唯有一點,他們的能力超然,全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看管葉雨的差事,有他們完成男子才最為放心。
   
    透過黑布,葉雨打量著面前這兩個男人,早在他們抓她上車之時,葉雨就感覺到,面前這兩個男人似乎並不簡單。
   
    他們是真傻,還是偽裝,這還真不好說呢!
   
    “小雨子,這兩個人的腦容量比一般正常人要高些!”小小正太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他們雖然是異能者,不過卻不足為據。
   
    “是嗎?”葉雨淡淡的笑了笑,腦部被開發的人是傻子,怎麼可能,除非是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裝傻掩飾。
   
    是怕被人發現他們的不同而悲慘的淪落為小白鼠嗎?
   
    依靠在鐵皮牆垣上,葉雨打量著整個倉庫中的環境,這裡之前似乎是一家紡織工程,遠處還有很多廢棄的破布,看布料的腐蝕程度,這裡應該廢棄了幾年的光景了。
   
    金剛與金銀對視了一眼,他們雖然沒有開口,不過他們眼底的波光卻被葉雨看的清清楚楚,傻子?呵呵〜
   
    金銀沖著金剛點了點頭,金剛慢慢的走向葉雨,他們二人似乎有話要說,而有她在,他們當然不能開口,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打暈。
   
    後頸傳來一陣劇痛,葉雨黛眉微皺,她不能不承認他們的力氣很大,她頸部的肌肉皮層早就被小正太注入了一股能量,而她卻依舊感覺到了疼痛。
   
    在金剛的注視下,葉雨暈了過去,他們只是見她身子癱軟的倒在地上,卻沒有看見她那雙如星空般深邃的瞳眸。
   
    “什麼事?”金剛將手放在葉雨手腕,聽著她的脈搏,很平穩,很緩慢,一聽就是身體代謝機能正在減慢,他在群確定葉雨是真的暈了過去,才慢慢開口。
   
    “大哥,你剛聽見電話裡說的話了嗎?”金銀凝望著金剛,語氣中有些急切,其實他們不禁力量大,就連視力與聽力都是絕佳。
   
    金剛眼眸微沉,自從十幾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後,他們不禁失去了父母,還變得不似常人,這麼多年,他們一直躲避著,一直以癡癡傻傻的面目示人,他們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可此時,龍獅竟然惹上了葉家。
   
    葉家在Z國是什麼存在,就連傻子都知道,他們留在這裡,不過是覺得這裡對於他們而言相對安全,他們可沒有傻到為了龍獅連命都不要。
   
    “聽見了,她是葉文山的女兒!”金剛點了點頭,淡淡的掃了一眼葉雨,隨後不再開口。
   
    “哥,咱們帶她離開!”金銀咬了咬牙,他們可以一走了之,可將她放在這裡,獅子幫是不會容忍知道了他們這麼多秘密的人或者離開,而如果獅子幫與葉家對抗,等待著他們的將是逃亡。
   
    帶著葉雨離開這裡,是他們唯一能走的路。
   
    金剛沉默不語,也許只能這樣了!
   
    “好,你馬上帶她走,我斷後!”金剛凝望著金銀,似是下了天大的決心,這裡是獅子幫的地盤,即便這裡只有他們二人看守,他們要是想帶著她走出Z市也是一件兇險萬分的道路,如果要有犧牲,金剛願意承受,他弟弟比他小,他這個做哥哥的沒能讓他過一天好日子,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殺出一條血路。
   
    “哥!”金銀凝望著金剛,決然的搖了搖頭,“不,要走就一起走。”
   
    “不必了,你們誰都不用走!”葉雨動了動手腕,崩開困在她手腕上的繩子,她摘掉眼上的黑布,吐掉塞在口中的布,施施然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凝望著一臉呆滯的金銀與金剛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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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39 AM

第014章:青衣
   
    廢舊的倉庫中,聲音撞在鐵皮牆垣上,似是來自亙古的聲音,飄飄忽忽悠遠流長的回蕩在金剛與金銀兩兄弟的耳中。
   
    他們愣愣的看著葉雨,眼底湧動著的情緒就像是滾滾呼嘯的長江駭浪,驚濤拍岸,一股股的擊打著他們的心臟。
   
    他們不明白,這個明明被打暈的少女為什麼會蘇醒,而她又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他們的話她都聽到了!
   
    一念至此,他們凝望著葉雨的眼眸慢慢變得陰鶩,就像是蘊含著驚雷的濃雲,散發著危險。
   
    葉雨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她的手下倒是缺少這樣的人,異能者嗎?似乎不錯。
   
    “你都聽到了什麼?”金銀瞪著眼眸,目光吃人的凝望著葉雨。
   
    面對金銀的目光,葉雨聳了聳肩,無奈道:“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哥,我們要不要…”金銀轉頭凝望著金剛,身上的殺氣擴散開來,即便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葉雨也知道他的意思。
   
    “要不要殺我滅口?”葉雨翻手,拽過一旁的凳子坐了下來,鳳眸微揚語含笑意,慵懶的揚了揚頭,絲毫沒將他身上的氣勢放在眼裡。
   
    殺她?如果他們動手,那等待著他們的結果才是死無葬身之地,即便她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只要她死了,獅子幫的任何一個人,都休想得以善終。
   
    他們承受的不僅是葉家的怒火,還有那政府的怒火,為了安撫葉家,為了殺雞儆猴,不僅是獅子幫,Z國地下的勢力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這裡將會被徹底清洗。
   
    葉雨有恃無恐,她篤定他們不會選擇殺她,當然如果他們選擇動手,那誰死還是未知之數呢。
   
    凝望著葉雨嘴角的笑容,金剛虎目一暗,轉頭沖著金銀搖了搖頭,現在他們絕對不能動她,動了她,這Z市便會淪為地獄。
   
    “你,到底是誰?”金剛將目光鎖定在葉雨的身上,他剛剛打在她的後頸處,那個力道之大即便是一個成年男子也會抵擋不住被他打暈,可像她這樣一個弱小的姑娘卻安然無恙,還能騙過他的感知,這樣的人豈會簡單,這一刻金剛不禁想,她真的是被他們綁來的?在金剛看來,她更像是自願跟隨他們來到Z市,只是如果是自願,她到底心存何種目的?
   
    “我是誰?”葉雨黛眉微挑,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嘴,“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是葉雨,葉文山的女兒!”
   
    “只是這樣?”金剛厲眉緊皺,不,他不相信。
   
    “當然…不是。”葉雨鳳眸淡淡掃了一眼金剛,紅唇微揚,“不過你確定你們要知道嗎?”
   
    知道太多的人,是活不長的!
   
    金剛眼眸狠狠一縮,他覺得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小丫頭,而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心思縝密的人,而她身上這無威無怒卻似是王者般的氣勢,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他的靈魂被她這雙深邃而清冷的眸深深地鎖在這具軀殼之中,逃不了,也隱藏不了。
   
    “你想要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們離開?”金銀幾步走到葉雨面前,憤怒的質問著。
   
    他們兄弟二人東躲西藏了這麼久,為的是什麼,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她,難道連他們最後的道路都要剝奪嗎?
   
    葉雨抬眸,淬冰的鳳目淡淡的掃了一眼金銀,聲音平淡如水,清冷如冰,“我想要是的整個Z市的地下王朝,而對於你們…”
   
    頓了頓,葉雨接著說道:“我所要的是臣服。”
   
    “哈哈!”葉雨的話語讓金銀與金剛怔了怔,沉默了零點零一秒之後,金銀放聲大笑,只是看著葉雨掩蓋在黑暗中的臉,他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似乎被一隻大手狠狠鉗住,在也笑不出來。
   
    金剛沉默著,他在考慮面前這個少女的話,想要整個Z市的地下王朝,她的胃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只是要讓他們臣服?她,配嗎?
   
    “你想要Z市與我們無關,只是想讓我們臣服,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金剛冷冽的唇瓣凜著堅毅的弧度,一字一頓。
   
    “是嗎?”葉雨輕笑,風吹起她垂在身後的長髮,青絲流轉,就像是拂袖輕舞,翩翩飛舞。
   
    “米粒之光,也敢狂妄?”她明明近在咫尺,可她的聲音卻像是穿越時光,激揚娟狂的戰鼓,聲聲震耳,聲聲震天,在他們的耳邊炸響。
   
    風起,不知從哪裡刮來的風盤旋在倉庫之中,葉雨站起身,衣袂瑟瑟,似是隨時都會乘風歸去的仙女,被那一縷縷的清風圍繞在其中。
   
    “你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異能者嗎?”話語穿過清風,肆意的回蕩在金剛與金銀的耳邊,面前的這一幕,他們畢生難忘,即便窮其一生,他們也無法追趕上她的腳步。
   
    風,肆虐,呼嘯陣陣,就像是從遠古傳來的馬蹄聲,一聲一聲,宛若千軍萬馬。
   
    她,站於地面,雙手微張,嘴角輕凜著淡淡的弧度。
   
    恍然錯覺,這一刻,她的身影似乎與天地交織,明明瘦弱而纖細的身軀,卻承載著巨大的力量,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袛,輕蔑的凝望著世間上掙紮的人,在她的眼眸中,金剛與金銀無所遁形,他們第一次覺得,自己形同螻蟻。
   
    乘風而動,青絲懸浮,她飄然的就像是棉絮,被風托起。
   
    “如此,你們可甘願臣服!”葉雨的身子停駐在半空中,她俯視著地面上的二人,聲音冷酷而高傲,就像是披荊斬棘的將軍,攻破城池,站在城牆之巔,俯仰著戰敗的臣民。
   
    這天下,強者為尊,即便時空轉變,時間流淌,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古代帝王之所以獨霸天下,以智為首,以武為輔,然,歸咎兩字,便是強者!
   
    縱然現代也是如此,但凡身居高位的人,都不會脫離強者二字。
   
    金剛與金銀是強者,可他們卻不夠強,他們想要安定就必須依附更強的人。
   
    所以他們選擇了獅子幫,不是龍獅夠強,而是獅子幫的勢力夠強,而對於他們而言,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讓他們臣服。
   
    葉雨所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她,是一個能夠讓他們臣服的強者。
   
    金剛與金銀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的驚駭一錯不錯的撞入眸中,他們從未想過,對方竟然同他們一樣,是一名異能者,而且是一名讓他們都為之恐懼的異能者。
   
    葉雨,如果只是她的身份,金剛和金銀絕不可能會臣服於她,可現在,他們卻覺得,如果他們只能依附強者而活,那面前這個人便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不是他們懦弱,而是他們深刻的明白這個社會的殘酷,縱然他們能力超絕,而最後不是淪為工具便是淪為實驗室中的小白鼠,他們想活著,想痛痛快快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想不必掩藏,不必裝瘋賣傻的活著,而面前這個人能給與他們一切,他們想要的一切。
   
    “我們願意臣服!”金剛與金銀跪在葉雨面前,用實際行動表明著自己的決心。
   
    “很好!”葉雨淡淡的點了點頭,金剛與金銀的潛力還有待發掘,她似乎已經看到他們發光發亮的那一天。
   
    “我會給你們最大的庇護,而相對的,你們的命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了,記住,如若背叛,形同次桌。”葉雨的聲音短促而冷酷,就像是出鞘的寶劍,寒冷,致命。
   
    “如若背叛形同此桌。”
   
    “如若背叛形同此桌。”
   
    最後一聲,聲聲回蕩,宛若狂風過境,那強勢的海浪將倉庫中的一切席捲在其中,炸響在金銀與金剛二人耳邊。
   
    “嘭”的一聲隨著話音,不遠處已經荒廢已久的桌子被寒風清剿,木削飛揚,支離破碎的變成塵埃。
   
    金剛與金銀身子狠狠的戰慄著,可眼眸中的堅定卻越發的深邃,縱然生命短促,與其庸庸碌碌躲躲藏藏的過一輩子,還不容風風光光的幹一場。
   
    “我二人誓死追隨主子,即便天地幻滅,也絕不背叛。”堅定的聲音鏗鏘有力,如最鋒利的刀刃割過最堅固的鐵塊,發出炙熱而炫目的火星。
   
    俯視著金剛與金銀二人,葉雨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時的S市,人心惶惶。
   
    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皆是難以安眠,葉家的公主在他們的地頭被人綁走,上至市長,下至一干幹警,每一個人都別想脫離關係。
   
    這個時候,沒有人想給賀程峰使絆子,因為他是賀家長子,以葉雨與賀家的關係,他大不了就是被調回京都,可他們卻不同,如果葉雨有什麼三長兩短,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結果便可想而知了。
   
    歐陽明日站在局長辦公室,被罵的狗血淋頭,他何曾想過,今日在他面前被綁走的竟然是葉家的公主。
   
    “歐陽明日,你還是從國外進修回來的精英,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葉雨被人擄走而沒有任何動作,如果葉雨有什麼事,不只是你,我們整個警局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要回家去吃自己了。”郭景仁狠狠地拍著桌子,如果目光能夠將人殺死,想必歐陽明日已經死了不下千八百回了。
   
    他縱然生氣歐陽明日沒有把人救下來,可更生氣的卻是歐陽明日將這件事上報給了他,這宗綁架案,因為沒有人報警,所以他並沒有理會,可哪成想竟然牽扯到葉家的公主葉雨,如果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將不止是革職那麼簡單了。
   
    歐陽明日沉默不語,對於郭景仁的指責充耳不聞,他此時滿腦子都在想,葉家的公主與奉雨會到底是什麼關係,葉雨,奉雨,這兩者到底有沒有必要的聯繫。
   
    歐陽明日此時有些熱血沸騰,不知為何,他竟然一點都不擔心葉雨的安全,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並不是綁架這麼簡單,而到底還有什麼,他猜不出來。
   
    從美國回來這麼久,他還沒有遇到這麼好玩的事情了,抽絲剝繭而得到事情最終的真相,是多麼一件好玩的事情啊,他,樂此不疲。
   
    辦公桌上的電話肆虐的響起,郭景仁眼眉緊皺。
   
    “滾出去,你最好讓底下人繃緊神經,要是再有任何差錯,我唯你是問!”郭景仁一揮手,將桌上檔案全部掃到地上,他真是氣急了,從他當上局長都現在,他從沒有向現在這般驚慌過。
   
    歐陽明日沒有開口,他轉身走出局長辦公室,從始至終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葉雨嗎?我,等待著你的歸來,還有,我,一定會好好的盯著你的,一定。
   
    “喂,老郭啊,S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當歐陽明日走出局長室之後,郭景仁才接起電話。
   
    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他壓下心中的煩躁,“老張,有的事還是不知道為好,你如果信我,就什麼都不要打聽,什麼都不要問。”
   
    一語落,郭景仁沒有再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他狠狠地摔下電話,抽出一根煙,深深地嘬了一口,將煙吸入肺中,似是在體內滾了一圈,才緩緩吐了出來。
   
    S市的天,真的要變了!
   
    夜涼露重,而S市中,有些人註定不能安眠。
   
    賀程峰的書房中,賀俊鵬依靠在梨木椅上,根骨分明的大手輕輕撫摸著面前的茶盞,半響,二人皆是沉默不語。
   
    “俊鵬,你是說葉雨這次被綁架,是在計畫之中?”賀程峰的話語帶著難以置信的語調,他不敢相信,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那個小丫頭的計謀…嗎?
   
    賀俊鵬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他其實比賀程峰知道的並沒有多到哪裡去。
   
    “她,想做什麼?”賀程峰手指焦躁的點著桌面,一下一下,短促而急切,就如他此時的心情充滿了疑惑與震撼。
   
    “我不知道!”賀俊鵬搖了搖頭,隨後卻是長長的舒了一口大氣,“不過我想,她想要的是整個Z市的地下王朝。”
   
    “你說什麼?”賀程峰停下手中的動作,豁然抬起頭,衣袖不小心碰觸到了桌上的茶盞,茶水流淌在桌案上,滴滴答答的墜入地面,而他卻全然不顧,目光只是緊緊所在賀俊鵬的身上,一錯不錯。
   
    “舅舅,你大可不必這麼吃驚。”賀俊鵬笑了笑,葉雨,他最愛的這個女孩,她有著與他相同的心,一顆強者的心,一顆將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傲然狂妄的心。
   
    她想要的,她都會得到,對於這一點,賀俊鵬毫不懷疑。
   
    “不必驚訝,她一個人就想得到整個Z市,你竟然還跟著她胡鬧?”賀程峰重重的拍著桌子,激起桌面上的茶水飛濺。
   
    “所以她才將龍獅等人困在這裡!”賀俊鵬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後才繼續說道:“為了對付奉雨會,獅子幫可以說是傾巢出動,舅舅,你認為留在Z市中的人還有多少?一個幫會群龍無首,那跟一盤散沙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些翻不起浪的小魚小蝦,想要一口吞下去,何其容易。”
   
    “可是雨兒她…”她不過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而已,她能有多大能力,多大力量,即便是這些小魚小蝦,聚集在一起,也是已故不能忽視的力量。
   
    “舅舅,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賀俊鵬放下茶盞,凝望著賀程峰。
   
    賀程峰愣了愣,“明白什麼?”
   
    “黃偉達他們從來不是我的人,現在佔據著S市地下勢力的幫會,叫做奉雨會,這,難道還不明顯嗎?”奉雨,他們早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外界卻從不會對奉雨二字產生聯想,奉雨,信奉葉雨。
   
    “你是說?”賀程峰瞪著眼眸,不敢置信的凝望著賀俊鵬。
   
    “是的,八個月前的那場戰役,我不過只是執行者,而真正出謀劃策的人是她,當時僅僅只有十四歲的她!”在賀程峰的目光中,賀俊鵬驕傲的仰著頭,似乎她誇獎的不是葉雨,而是他自己。
   
    “只是她自己?”賀程峰不敢相信的詢問,如果只是葉雨一個人,那她…
   
    “是,只是她自己,與葉家無關!”賀俊鵬淡淡的點了點頭。
   
    賀程峰,他的親舅舅,此時S市的掌舵者,只有讓他重視葉雨,他才會平視她,才會將她擺在平等的位置。
   
    在S市的這段時間,她,離不開賀程峰的幫助,當然確切一點講,應該是互惠互利。
   
    賀程峰愣愣的跌坐在椅子上,半響喉嚨中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他怎麼能夠想像,助他登上市長之位的人,竟然是葉雨,那個不過剛剛十幾歲的女孩子。
   
    長江後浪推前浪,她,比起他的父親,比起他的爺爺還要出色。
   
    她現在是有十五歲而已,賀程峰這個時候倒是有些期待,她,到底會成長成怎麼的存在。
   
    “我知道了,這件事就按照她說的做,不過這個消息最多只能封鎖三天,三天后如果她依舊不能平安歸來,那我就只能通知葉家了!”賀程峰最後還是妥協了,他不是不擔心葉雨的安危,而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創造怎麼的奇跡。
   
    賀俊鵬染著波濤的桃花眼微垂,雨兒,三天之後如果你有任何損傷,到時我就會帶人將獅子幫屠殺一空。
   
    我,說到做到。
   
    此時,黑夜上空,星光閃爍。
   
    Z市城郊的倉庫,寂靜的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在金剛與金銀的口中,葉雨已經大概瞭解了獅子幫的全部實力,已經其中重要的人物。
   
    青衣,也就是今日跟隨車押解她回來的那個男人,年齡未知,真名未知,來歷未知,一切的一切都神秘的讓人忍不住窺探。
   
    龍獅能夠有今日的成就,可以說與這名叫青衣的男子脫不了關係,他就像是劉備旗下的諸葛亮,為他出謀劃策,而不同的是,這個龍獅可不像劉備被諸葛亮奉為主攻,他們二人的相處模式有點奇怪,對於這個男人,龍獅似乎有些忌憚,兩人在商討要事的時候,也是以他為主。
   
    雖然龍獅表現的很隱晦,不過卻逃不過金剛與金銀敏銳的觀察力。
   
    總而言之,就是這個名叫青衣的男子很有問題,可能獅子幫的領頭獅不是龍獅,而是這個名叫青衣的男人。
   
    一開始葉雨有些懷疑,龍獅如果只是為了給龍虎報仇,他有必要如此嗎?在S市逗留了這麼長時間,對於奉雨會旗下的產業肆意騷擾卻只是小打小鬧。
   
    也許龍獅真的是想給龍虎報仇,而這個青衣想要的卻是整個S市。
   
    “嘎吱”一聲,倉庫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葉雨眯著眼眸,黑暗中面前所來之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你們先下去!”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倉庫中,回聲一圈一圈的回蕩轉動,似乎被無限放大。
   
    金剛與金銀對視一眼,淡淡的掃了掃葉雨,沉默不語的轉頭離開。
   
    他們平靜的面容下,內心深處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不會忘記她下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今晚主動是一個不眠之夜。”
   
    其實葉雨只是在他來之前才得到的消息,只是他今晚如果不來,葉雨也會去找他。
   
    青衣,這個男人要拋棄龍獅,獨攬一切。
   
    拽下葉雨眼前的黑布,倉庫的燈不知道被誰打開,刺目的燈光將一切黑暗摒退。
   
    葉雨眯了眯鳳眸,當眼睛適應了光明之後,這才抬起頭,凝望著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
   
    陰冷、狠辣這是葉雨對他的第一印象,而在此看到他,他的眉眼中似乎多了一層算計。
   
    三十出頭的年齡,厲眉濃密,眼眸細長,眼尾上吊,高鼻樑,厚唇,短寸的平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斃戾的氣息。
   
    這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在人前,那個斂起鋒芒的他。
   
    葉雨不禁想,這個青衣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
   
    青衣俯視著葉雨,他狹長的眼眸閃過淡淡寒光,這個小丫頭就是葉文山的女兒嗎?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剛功夫。
   
    “葉雨!”青衣的聲音帶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語調,就像是電鋸滑過木頭所發出的聲音,與之前,那略帶冷酷的音調不同。
   
    “你,你是誰……”葉雨的身子向後錯了錯,絕美的容顏慘白一片,那雙水汪汪的眼眸像極了受盡驚醒的小白兔,楚楚可憐。
   
    青衣蹲下身,大手鉗住葉雨的下額,嘴角勾起冷酷而邪肆的笑意,就像是一個瘋狂的賭徒,而葉雨就是他手裡的那價值千百萬的籌碼,讓他雙目赤紅。
   
    “沒想到,真沒想到,你竟然是葉文山的女兒!”青衣緊緊鉗著葉雨的下額,力道知道,讓她白皙的肌膚上出現兩抹淤紅。
   
    溢著淚水的鳳眸閃過一抹精光,面前這個人似乎與她的父親有仇,可他到底是誰呢?
   
    “哈哈哈,葉文山,我要讓你跪在大日本帝國的神社,讓你屈辱的死在那些名族英雄的面前。”青衣忘乎所以,似是已經看到葉文山慘死的畫面,他笑著,放聲大笑著,眼底嗜血的光芒就像是餓狼的瞳眸,面對敵人,不死不休。
   
    大日本帝國!
   
    葉雨在心中輕輕地重複著這五個字,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過,好,真是好極了,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有多少R國的狗潛入Z國中,意圖不軌。
   
    R國人真是好算計,佔據了Z國的黑幫,就相當於控制了Z國的半壁江山。
   
    黑幫,不是普通人民群眾眼裡的那些混混,他們與軍隊一樣,都是一個正規的體系。
   
    軍隊解決的是明面上紛爭,而黑幫解決的卻是軍隊不能解決的事情。
   
    如果將國家比作玫瑰,軍隊就是襯托著玫瑰的葉子,他們讓玫瑰看似來更加的燦爛,將它襯托成花中之王,而黑幫則是玫瑰根莖上的刺,尖銳,鋒利,讓所有意圖不軌的人嘗到苦頭。
   
    Z國正在發展之中,十幾年後的Z國強大的就像是一個精壯的青年,軍事實力更是讓全世界都為之側目,可為什麼那個時候的Z國還不能硬氣,還不能讓世界重視,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因為Z國的黑幫形同散沙。非但不能給Z國帶來任何好處,還成為讓政府頭疼的一大害蟲。
   
    而原因歸根結底就是因為Z國黑幫的不統一。
   
    R國派人秘密潛入Z國黑幫,看來他們是想代替Z國人統一地下的勢力,胃口還真是大啊!
   
    葉雨凝望著面前這個陷入癲狂中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之際而詭譎多端的笑意。
   
    本來葉雨只是想打進Z市,她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給她送了這樣的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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