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茶靡月兒 -【重生豪門之商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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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40 AM

第015章:殺戮之夜
   
    青衣,戲曲中的旦角,整部戲的主角。
   
    自大,狂妄,愚笨!
   
    這是葉雨此時對他的印象,推翻從前的言論,他在葉雨的眼中不過是這樣一個形象。
   
    以Z國的國粹中,青衣一角作為名字,對於他對國粹的喜愛,葉雨想,她真該頒發一個最具友好獎給他才是。
   
    抓在她臉上的右手,食指與大拇指的第二塊骨節處沒有老繭,說明他這只手不經常拿槍,甚至是都沒有拿起過槍,而食指與大拇指的指肚卻滿是老繭,這樣鉗著的動作,即便是銀行的雇員數再多的錢也不會有如此厚的繭。由此可以想見,只有常年這樣鉗著冷兵器,手指肚才能變成這個樣子。
   
    又是R國的忍者,他們還真像是蛀蟲,怎麼清除都清除不乾淨啊!
   
    陷入瘋狂中的青衣並沒有察覺到葉雨的變化,而是想著,現在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鎖定在S市,這個時候,正是他將她秘密運去R國的最佳時期。
   
    放開葉雨的下額,青衣站起身,目光陰冷,“要怪就去怪你的父親,你之後所受到一切折磨都是因為他。”
   
    轉過身,青衣從口袋中拿出電話,他並沒有顧忌葉雨,在他看來,這樣一個如嬌花般的柔弱的少女即便聽到了他的談話又能怎樣!
   
    “伊藤大佐,葉文山的女兒現在就在我手中,是,是,沒錯!”青衣一改剛剛的狂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恭敬的說道。
   
    將人帶回R國,秘密聯繫葉文山!
   
    葉雨紅唇微張,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字不漏的湧入她的耳中。
   
    看來父親真是他們的心頭大患,竟然為了對付他,連他們辛辛苦苦在Z國打出的勢力都不顧了,不過葉雨想,他們絕對不會只局限於Z市,Z國何其之大,而人何其渺小,他們就像是汪洋中的水滴,沙漠中的沙粒,銀河中的塵埃。
   
    想要找到隱藏在Z國的R國忍者,可謂是大海撈針。
   
    而他們,如果不是青衣得意忘形說出大日本帝國五個字,葉雨怎麼也想不到,面前這個操著一口純正普通話的人會是R國人。
   
    “嗨,嗨!”對著電話,青衣彎著腰,似乎對方就在他面前一般。
   
    掛斷電話,青衣轉身凝望著葉雨,看著她呆滯的表情,似笑非笑,用最為正統的日語說道:“怎麼,沒有想到我是R國人!”
   
    他知道,她是聽得懂的,兩年前的那次交流會,就是她讓他們R國蒙上巨大的羞辱。
   
    葉雨回過神來,鳳眸淡淡的凝望著青衣,眼角的淚水早已乾枯,而臉上的淚痕卻依舊清晰可見。
   
    “是啊,沒有想到!”葉雨淡淡的點著頭,雖然她附和著青衣的話,可她此時這幅平淡的神情,卻讓青衣的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小正太,對於異能者催眠無用,那他呢?”葉雨凝望著青衣,可心裡卻在詢問著小正太。
   
    其實對於小正太而言,他更喜歡葉雨叫他葉博聞,畢竟他此時可是已經成長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迷倒萬千少女的宇宙無敵超級大帥哥,才不是正太。
   
    他不止一次提醒過葉雨,可奈何,小正太這三個字已經深入葉雨心底了。
   
    虛擬空間中,小正太倚靠在鑲金的龍床上,現在龍椅已經滿足不了他變態的欲望了。
   
    如銀河般的青絲被一根飄逸的絲帶綁在頭頂,鬆鬆垮垮到垂在身側,衣襟微張,露出雪白的胸肌,放蕩不羈的倚臥在龍床上,手腕抵著下額,眼眸斜飛,漣漪著點點光芒。
   
    “他只是忍者而已!”沒有直面回答葉雨的話,小正太勾著唇角,語帶不屑。
   
    “是啊,只是忍者。”葉雨輕輕呢喃,抬眸,氤氳著寒光的鳳目流轉著詭譎而陰冷的目光,紅唇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在異能者的眼中,忍者算什麼呢?
   
    葉雨站起身,她身後,綁在她手腕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落在了地上,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葉雨淡淡的凝望著面前的男子。
   
    “你們R國,忍者還真是多啊!又是一鶴派?”活動著手腕,葉雨潔白的皓齒露出紅唇,一笑,如萬花盛開般的絢爛奪目。
   
    “你…”青衣似乎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剛剛還一副柔弱模樣的葉雨,此時竟然自己掙脫了手腕上的繩子,氣定神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有些恍然,她的口吻像極了許久不見的好友那般的熟稔。
   
    “你,暴露了!”葉雨笑顏如花,聲音卻一字一頓的似是驚雷,炸響在青衣面前。
   
    “呵呵!”青衣回過神來,冷笑不已,“暴露?你以為自己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有時候太過自信便是愚蠢。”葉雨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塵埃,話語平淡,不帶任何的諷刺,可就是因為這樣宛若複述實情的平淡,卻讓青衣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巴嘎!”混蛋!
   
    人在氣憤的時候總會選擇自己最熟悉的言語,青衣一直隱藏的很好,可即便這樣也改變不了那已經深刻的印在他骨子裡的語言。
   
    “青衣,我猜龍獅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了吧,整個獅子幫,隱藏了多少R國人呢,我,還真是好奇啊!”葉雨平時著青衣,龍獅的資料她大概分析過,典型的大男人主義者,不過看來,她分析的有些偏差,他是大男人不錯,不過卻是個素質差的大男人,這樣的人遇到比他強的人,就會淪為服從者。
   
    龍獅不會輕易就範,他一定知道了青衣的一切,所以才畏懼他,才會甘願做一個傀儡。
   
    “你的話太多了,想要知道,下輩子吧!”青衣凝望著葉雨,目光陰冷的就像是毒蛇的獠牙,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寒光。
   
    他不得不承認,葉文山的女兒很聰明,她所猜測的一切都是事實,龍獅卻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而獅子幫也早就淪為R國的基地,只是龍獅那個傻子,還真以為他堂堂的櫻野藤原會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葉雨笑了笑,看到青衣的態度,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猜對全部,也猜得十有八九了。
   
    那麼,她就不客氣了!
   
    “你知道你犯得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葉雨掃了一眼青衣,唇齒微寒,聲音卻柔和的像是春季的潺潺溪水。
   
    青衣一愣,錯誤?他怎麼會犯錯?
   
    “不知道嗎?”葉雨歪頭,纖細的手指輕撫著下額,“你犯得最大的錯誤就是,輕視了我。”
   
    話音未落,葉雨的身子卻在瞬間動了起來,她就像是一道飄忽的厲風,呼嘯而去,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青衣面前。
   
    迎面而來的威壓讓青衣發愣的腦子瞬間清晰,頭腦還沒有做出反應,身體卻下意識的躲避著,似乎應對這樣的突襲,他早就習慣。
   
    “嘭”的一聲,青衣剛剛站立的位置,葉雨落地,巨大的力道讓地面發出一聲悶哼。
   
    呼嘯的厲風剮蹭著青衣的臉頰,火辣辣的生疼。
   
    他眼眸一凝,似乎並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看似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竟然有如此的攻擊力,他現在明白,她剛才那就話是什麼意思了?
   
    輕視嗎?他便是輕視了又如何,她以為他是與之前那些傢夥一樣無用?
   
    “輕視於你,那又如何!”青衣開口,壓抑的語調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而聲音中的狂傲卻如沖天的海浪,拍打著四周阻礙浪潮用上陸地的岩石。
   
    “如何?”葉雨黛眉微挑,嬉笑間,身子再一次的動了起來。
   
    “你會知道如何!”高速晃動的身子讓這話變得飄忽不定,明明再說第一個字的時候,聲音還在遠處,可最後一個字響起時,她的聲音猝然出現在青衣耳邊。
   
    好快的速度,青衣心中一驚,腳步踩著地面,手中刃不知何時出現在雙手之間。
   
    “噌”的一聲,兵刃相交的聲音響徹在倉庫中。
   
    葉雨翻手,抽回與手中刃相交在一起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絲隨著她的動作飄揚在空中,婉若遊龍。
   
    抽回匕首的一瞬間,葉雨抬腳向著青衣丹田踹去,青衣眼底閃過一抹寒霜,他迅速收回雙手,反手一擋。
   
    腳下傳來的力道讓葉雨的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圈,穩穩落地,而這股力道卻讓青衣的身子向後倒退了數步。
   
    青衣將手藏在身後,輕輕地抖了抖,剛剛那一腳,讓他胳膊微微泛紅。
   
    葉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邪肆的凝望著青衣。
   
    青衣皓齒緊咬,他看著葉雨,心頭劇烈的跳動著,他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人比她想像的要強得多。
   
    “你很不錯,可惜,真是可惜…”可惜我不能現在殺了你!
   
    青衣的眼底閃過嗜血的光芒,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葉文山的女兒還有多少,那樣他就能親手殺死他,他最喜歡看到殺死天賦不錯的年輕人那一刻,從他們眼中流露出的絕望,真是太可惜了。
   
    煞氣翻湧,整個倉庫宛若修羅地獄,這本就略顯寒冷的天氣此時更加的冷冽了。
   
    倉庫外,倉庫裡面的動靜沒有逃過金剛與金銀的耳朵,二人對視了一眼,黑暗中他二人的眼眸就像是隱藏在暗中伺機而動的獵豹的瞳仁,陰冷、嗜血、殘虐。而跟他們同樣站在倉庫外獅子幫的人,就是絲毫不知道危險的獵物,等待著他們殘食。
   
    在黑暗的掩護下,二人的身子動了,他們看似笨拙的身軀在這一個卻快如閃電。
   
    全然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人影接二連三的倒下,就連聲音都沒有發出。
   
    “噌”暗器滑過半空,插進鐵皮牆垣中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暗器如雨滴般,密集而急速的向著葉雨襲來,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讓被鎖定之人無處遁形。
   
    葉雨神情嚴肅,沉默冷傲的她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她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暗器快要襲至的那一刻,她,終於動了。
   
    殘影閃過,耳邊,“噌噌”聲不絕於耳。
   
    青衣眼眸狠狠一縮,他發出去的暗器正沿著原來的軌道急速的向他襲來。
   
    腳蹬著地面,青衣飛快的躲避著襲來的暗器,然而,暗器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他跑到哪裡,暗器便跟到哪裡。
   
    “巴嘎!”青衣氣急敗壞的大叫,暗器出現在手中,給他隨手一擲,“嘭”的一聲,倉庫內的燈管爆裂,倉庫一時陷入了黑暗。
   
    青衣屏住呼吸,倉庫一時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音,就連一根銀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葉雨眯著眼眸,黑暗對於她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影響,四周的一切都清晰可見,就連青衣鬼鬼祟祟靠近的身影,也清晰的不能在清晰。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站立在原地,冷眼凝望著青衣。
   
    青衣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靠近著葉雨,手中刃此時變為黑色,對於忍者而言,變裝是最基本的技能,而黑暗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好的掩護,他們不懼黑夜,甚至比起白天,更喜歡黑夜,他承認,面前這個小丫頭很強,不過卻依舊不能讓他讓在眼中。
   
    一刀,他會讓她品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眼底的猙獰越發徹骨,他此時似乎已經看到葉雨倒在地上哀嚎的神情,是那麼絕望,那麼的讓他血脈噴發。
   
    就在此時,青衣眼底閃過一抹狠辣,他突然暴起,這麼近的距離,這個快的速度,這麼強勁的力道,如果葉雨毫無準備,她是很難躲過這次的攻擊,可很可惜,從始至終,青衣在葉雨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跳樑小丑。
   
    就在青衣暴起的那一刻,葉雨的身子也動了,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她妙曼的身子就像是在錦簇花團中起舞的仙子,舞盡霓裳,竟是這般的絕美,然而,她手上的匕首所散發的寒光,卻讓這唯美的畫面染上了一層肅殺之氣。
   
    “啊!”一聲大叫,劃破天際,驚起夜晚棲息在樹梢的群鳥,一時間,萬鳥飛騰,似是一副難言的景象。
   
    “哐”,大門被人從外踹開,月光似是被人指引,傾灑進倉庫中,將裡面的畫面映照的清晰可見。
   
    葉雨轉頭,金剛與金銀的面容映入眸中,看著他們臉上沾染的鮮血,葉雨暗暗點頭,不錯,是兩個機靈的。
   
    回頭凝望著倒在地上的青衣,鮮血侵染著地面,慢慢將青衣圍在其中,一片一片,就像是勝芳在黃泉路上的曼莎珠華,預示著死亡。
   
    青衣握著胸口,疼痛讓他雙目赤紅,凝望著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葉雨,他冷酷的笑著,“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言語不清,滑落,嘴角的鮮血慢慢溢出。
   
    葉雨蹲下身,手中的匕首閃過寒光,手起刀落,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青衣的手腕上,他的手筋被葉雨挑斷。
   
    “呵呵,想要用刑嗎?”青衣隱忍著身上的疼痛冷笑,看來她還真是不瞭解忍者,她什麼都別想知道,她什麼都不會知道。
   
    青衣眼眸一沉,狠狠的咬著藏著後牙槽中的毒藥。
   
    “想死,休想!”葉雨一把鉗住青衣的下巴,讓他的嘴無法閉上,前世她可沒少與R國忍者打交道,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口裡是藏著毒藥的呢?
   
    扒開青衣的嘴,鋒利的刀伸進他口中,葉雨輕輕一勾,將他口中的毒藥勾勒出來,這樣的動作她已經做過無數次了,可以說是熟能生巧。
   
    將毒藥扔到一旁,葉雨放開青衣的下巴,將手向上移,一把拽住青衣的頭髮,笑的嘲諷。
   
    她眼眸深邃的就像是黑洞,其中散發著的奇異光芒就像是怪獸的吸引人投入陷阱的觸手,吸引著人類的靈魂,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跌入深淵。
   
    青衣凝望著葉雨的眸,他的眼眸慢慢變得渙散,他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想要迫使自己清醒過來,然,一切都是徒勞。
   
    他,最終還是陷入了葉雨的陷阱之中。
   
    冷笑著,葉雨凝望著目光呆滯的青衣,紅唇微張,“你叫什麼?”
   
    青衣掙紮著,可話還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櫻野藤原!”
   
    櫻野家?
   
    葉雨嘴角蕩漾開一抹冷酷之際的笑,櫻野家對於她而言可是老相識了。
   
    “什麼時候潛進的Z國?”葉雨想要知道確切的時間。
   
    “十年前!”如果剛剛的櫻野藤原還曾掙紮過的話,那麼現在,他的靈魂早已沒有任何能力抵抗。
   
    十年之久,不得不承認,為了R國,他們還真能忍耐。
   
    “龍獅什麼時候發現你的身份的,獅子幫有多少人是R國人,他們都是誰,而你佔據Z市到底想要幹什麼?R國想讓你完成什麼?”葉雨黛眉狠狠地皺在一起,聲色俱厲的詢問著。
   
    “龍獅是在兩年前發現的我的身份,獅子幫此時只有十分之一的R國人,他們分別是…”櫻野藤原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將R國所有的計畫就這麼輕易的說了出來,葉雨真相看看,他醒來之後的會是怎樣的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現在被困在S市的龍獅怎麼也想不到,在他的身邊值得信賴的人可能一個都沒有,因為除了小弟之外,他身邊的左膀右臂,竟然十之八九都是R國人。
   
    櫻野藤原所說的與葉雨猜測的大致相同,R國想要的就是打入Z國內部,從裡面一點點的蠶食Z國,先是黑幫,然後是商業,只要抓住了Z國的商業命脈,他們就能得到主導,而Z國就會淪為他們的附屬國,真是好算計,真是好大的胃口!
   
    “說,你知道的R國人在Z國的身份都是什麼?”葉雨將櫻野藤原禁錮在自己面前,雙眸如冰,一錯不錯的凝望著他。
   
    “新田鎮一,藤香國際現任董事長;本田幸村,F市地下老大;井田真央…”沉默了一秒,似是這個人的身份太過駭人,讓他本已平靜的情緒越發的蒸騰了起來。
   
    “井田真央是誰?”葉雨雙目緊緊的盯著櫻野藤原,直覺告訴她,這個人非同一般。
   
    “咳咳,你對我做了什麼?”櫻野藤原竟然從葉雨的催眠中清醒了過來,他凝望著盡在直尺的葉雨,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她在質問她井田真央是誰,該死的,他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葉雨似乎沒想到櫻野藤原竟然會掙脫出來,她咬了咬牙,暴虐的就像是一頭被驚醒的獅子,就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能知道井田真央的身份,可他卻在這關鍵的時刻醒來,他該死,真是該死!
   
    虛擬空間中,小正太從龍床上坐了起來,他摸著自己的下巴,眼底的精芒頻頻閃爍,“小雨子,井田真央一定是個大人物,只有常年潛移默化的警告,他才會在被問到井田真央的時候猝然景象。”
   
    “這麼說我問不出井田真央是誰了嗎?”葉雨神情冷冽,眉眼間的戾氣寒冷徹骨。
   
    “恩,可以這麼說!”小正太沉吟,畢竟催眠只是讓一個人陷入混沌之中,對於精神力強大的人而言,催眠有時候不一定有效。
   
    “如果你想知道井田真央是誰,就留著他的命,奧斯丁・迪蘭自有辦法。”控心與催眠不同,被催眠的人,如果意志力強大是可以蘇醒過來的,而被控心的人,如果沒有外界強力的幹擾,是無論如何也清醒不過來的。
   
    “如此,也只能…”
   
    “小雨子,他要自殺…”葉雨的話音剛剛想起,察覺到櫻野藤原的舉動,小正太的眼眸瞬間淩厲,可他還是說慢了一步。
   
    鮮血從櫻野藤原的口中流出,一節斷舌隨著鮮血墜落地面,他,趁葉雨發愣的瞬間,要斷了自己的舌頭。
   
    “Shit!”葉雨大聲的咒駡著,櫻野藤原嘲諷的凝望著葉雨,嘴角勾著如同勝利者般的微笑。
   
    “你以為你能死嗎,不,不可能!”葉雨一把抓起櫻野藤原的衣領,雙目赤紅的凝望著他。
   
    櫻野藤原張了張嘴,滾滾炙熱的血液從他的口中流出,那口型似是再說,你輸了!
   
    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櫻野藤原徹底的沒有了呼吸,本來他便已經失血過多,而咬斷舌頭更可謂是雪上加霜,他死撐的這一分鐘,只是想要看看葉雨氣急敗壞的容顏。
   
    他看到了,所以他閉上了雙眼。
   
    “死,即便是死你也休想留有全屍!”葉雨放開櫻野藤原的衣領,他依舊溫熱的身體轟然倒地。
   
    風不知何時盤旋在葉雨的身邊,一圈一圈,平靜微弱的風變成席捲一切的颶風,將倉庫中的一切捲入其中。
   
    殘破的倉庫承受不住這巨大的狂風,發出讓人心驚的聲音,似乎隨時隨地都會轟然倒塌。
   
    “嘭”的一聲,櫻野藤原的屍體就像是爆竹,轟然炸開,殘肢碎臂,鮮血四濺。
   
    葉雨的臉上被鮮血侵染,與她嘴角的笑彙聚成一副殘虐的畫面,她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撒旦,渾身散發的嗜血之氣似是腳踩著萬千骸骨,她明明只有一個人,而身後卻宛若跟隨著萬千陰兵,空氣寒冷到了冰點,不由得讓人渾身顫抖。
   
    金剛與金銀傻傻的凝望著站在地面上,笑意冷酷的葉雨,渾身無法抑制的顫抖著,就像是寒氣流盡體內,卿染進心中,從內向外散發著寒冷。
   
    這一刻,金剛與金銀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面前這個少女,是怎麼一個強勢,危險,狂妄的存在。
   
    “金剛,金銀,跟我去清除阻擋我道路的所有人。”葉雨轉頭過,她臉上的鮮血與嘴角殘虐的笑容,不僅刺痛著他二人的雙目,還震徹著他們的心懸,
   
    清除,她,要大開殺戒嗎?
   
    “給,將外面的屍體化掉。”葉雨從空間項鍊中拿出化屍水扔給金剛與金銀。
   
    金剛接過手中的小瓶子,抬頭看了一眼葉雨,她剛剛說什麼,化掉?
   
    “怎麼,有疑問?”葉雨鳳眸微揚,淡淡的掃了一眼金剛,只是一眼,讓他如墜冰窟。
   
    “沒,沒有。”金剛努力的讓自己變現的鎮定,他拿著手中的小瓶子,抓著金銀轉身離開。
   
    葉雨凝望著金剛與金銀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只有讓他們一開始恐懼敬畏,他們才不敢背叛,葉雨從不相信誓言,她只相信真實發生的,能夠讓她看到感受到的事情。
   
    轉過頭,葉雨凝望著散落一地的殘肢碎肉,櫻野藤原死的徹底,他這樣已經不用浪費化屍水了,不過這樣鮮嫩的肉如果擺著發臭似乎有些浪費,還不如做做慈善,這荒郊夜晚,別的不多,饑餓難耐的小動物絕對不在少數。
   
    “小傢夥們,開放了!”青絲飛揚,葉雨大喝,小正太將她的聲音傳至方圓數裡。
   
    隱藏在草木中的小動物們,耳朵微微顫動,豁然間睜開眼睛,眼底散發著綠油油的光芒。
   
    櫻野藤原,你是不是該好好的謝謝我,讓你臨死也能為這個社會作出貢獻呢?
   
    看著葉雨臉上冷酷的笑容,小正太反射性的縮了縮脖子,雖然他是幫兇者,不過想想櫻野藤原的屍體被野狗野貓啃食的那一幕,他就通體發寒。
   
    這聲大喝,並沒有驚動金剛與金銀,葉雨的聲音在他們的耳中不過是一種聲線,並不是能夠聽懂的語言。
   
    面前,被化屍水腐蝕的屍體正散發著讓人難以難受的惡臭,即便是他們,也不由的臉色慘白,隱隱作嘔。
   
    葉雨走出倉庫,濃煙滾滾讓她不由得眯起眼眸,而湧進鼻中的氣味卻讓她臉眉毛都沒皺一下,似乎並沒有將這難聞的味道放在眼中。
   
    金剛與金銀對視一眼,只有對方才明白彼此眼中的情緒,震撼,恐懼。
   
    他們不禁想,這樣的人真的只有十五歲嗎?
   
    耳邊傳來一陣騷動,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詭譎的光芒,金剛與金銀二人的心重重一跳,這麼多的眼眸,是什麼?狼嗎?不,即便這裡再是郊區,也不可能出現狼。
   
    被近百隻眼睛凝望著,即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由得頭皮發麻,金剛與金銀腳步輕移,微微的擋在那葉雨面前。
   
    “無礙!”葉雨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它們來的可真是快啊!
   
    葉雨向前邁了一步,月光下,它們慢慢的踱步走來,望著葉雨三人的目光充滿了忌憚。
   
    狗?金剛與金銀在看清面前的東西是什麼之後,心中微微一驚,怎麼會有這麼多隻狗聚集在這裡?
   
    “小傢夥們,餓了嗎?裡面可是有很鮮美的肉哦!”葉雨凝望著為首的那只狗,他健壯的體魄真是完美極了,鋒利的獠牙,足足能夠咬斷人手臂的大嘴,有神的瞳眸,雄壯的爪子。
   
    這樣的狗竟會淪落為流浪狗,現在的人還真是重視狗的品種,這種土狗不被人喜歡嗎?可怎麼辦,她很喜歡啊!
   
    “汪汪汪(你會說我們的話)?”為首的狗狗警惕的凝望著面前這個笑顏如花的少女,動物的直覺告訴它,她比那兩個大漢還有危險地多。
   
    “是啊!”葉雨點了點頭,“不必擔心,我不會害你們,只是想讓你們替我解決一下處理不了的鮮肉而已。”
   
    “汪汪(鮮肉)?”為首的狗狗凝望著四周,鼻子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駭然,“汪汪(是…人肉)?”叫聲都變了語調。
   
    “你竟然知道?”葉雨驚訝的揚了揚眉,這只狗,她真是越看越喜歡。
   
    “汪(你…)”土狗凝望著葉雨,同類殘殺在他們動物的眼中都是禁忌,而她不僅將同類殺死,還讓它們食用,她,是魔鬼嗎?
   
    “你們餓了很久了吧!快讓它們去吃吧,而至於你。”葉雨笑了笑,語氣溫柔如水,“跟著我如何!”
   
    一隻狗不管多麼聰明它總歸是狗,可是似乎這只土狗並不普通,如果沒有食用過人肉,它,怎麼會只是聞聞就知道裡面的肉是人肉呢。
   
    它,吃過人啊!
   
    這樣的狗比起鵬鵬那個活在溫室中的老虎可是厲害的多。
   
    “汪汪(跟著你)?”土狗銳利的眼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面前的葉雨,暗自沉吟著。
   
    “跟著我不僅可以吃得飽穿得暖,還可以,捕獵啊!”葉雨笑著,她可以確定,面前這只狗對戰受過訓練的人,也絕不會落敗。
   
    “小雨子,收服了它之後給我抽點它的血,這只狗,有點意思!”小正太站起身,踱步走到虛擬螢幕前,淡淡的笑了笑,怎麼辦,他好像也挺喜歡這只狗的啊〜
   
    “抽血,補償呢?”葉雨淡淡挑眉。
   
    “額”小正太被她噎的夠嗆,尼瑪蛋,他跟著的這個什麼主人啊,狡詐小氣腹黑冷酷,他的命好苦,好苦啊!
   
    “你,你,你…”小正太氣急。
   
    “知道了,知道了,抽血是吧,給你就是了!”葉雨翻了翻白眼,他真是不經逗。
   
    一語落,她不再理會小正太,而是將目光都凝聚在面前這只土狗的身上。葉雨覺得自己就像是拐賣人口的販子,哄騙著無知的小孩。
   
    “你要是跟了我,你的手下也有吃的哦!”葉雨繼續哄騙。
   
    不過說實在的,她這也不算是哄騙,對於開個寵物收容所的事情,她腦中其實早有雛形,只是一直沒有實施而已。
   
    “汪汪汪(捕獵,捕獵什麼)!”似乎面前這只土狗還沉浸在捕獵中無法自拔。
   
    “捕獵什麼?當然是…人!”葉雨凝望著面前的土狗,笑得薄涼。
   
    金銀與金剛凝望著不遠處站在群狗面前的葉雨,心中不知怎樣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她,這是在跟狗溝通嗎?
   
    “汪汪汪(好,我跟著你)!”最終,土狗還是決定跟隨著葉雨。
   
    “你吃吧,兩天后我回來接你!”拍了拍土狗的腦袋,葉雨指了指倉庫,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汪(好)!”土狗點了點,轉頭對著身後的群狗叫道:“汪汪(小傢夥們,開吃了)。”
   
    一瞬間,群狗沸騰,呼嘯著向著倉庫中奔去。
   
    葉雨轉頭,看著愣在原地的金剛與金銀,眼眸微揚,毫不在乎的說道:“櫻野藤原那已經碎得不能在碎的屍體,浪費了多可惜。”
   
    一句話,讓金剛與金銀的身體通體寒冷,她,竟用他的屍體,喂狗!
   
    “走吧,今晚上真的註定無眠!”葉雨轉過頭,聲音似是破開黑夜的利刃。
   
    金剛與金銀打開櫻野藤原留下的車子,尾氣滑過夜空,黑色的本田與黑夜融為一體,徹底消失在了蜿蜒的小路上。
   
    Z市市區,獅子幫,除了青衣之外另一個龍獅的左膀右臂石澤凱倚靠在籐椅上,透過落地窗凝望著此時的夜空。
   
    從龍獅創立獅子幫最初,他就跟隨在他的身邊,他們是兄弟,是朋友,而這樣的關係直到青衣到來之後,才有了變化。
   
    青衣那個男人讓他忌憚的同時,更讓他心生畏懼,而正因為如此,他不止一次勸解過龍獅不要親信這個人,可結果卻是讓二人的關係產生不可彌補的裂痕。
   
    龍獅,在S市你還好嗎?你要是再不回來Z市的天就要變得了啊!
   
    “嘎吱”一聲,寂靜的四周似乎傳來輕微的響聲,石澤凱慵懶的身子瞬間緊繃,他轉過頭,凝望著被月光照亮的屋子。
   
    半響,沒有動機,他不要的搖頭苦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讓他神情恍惚了呢?
   
    然而,就在石澤凱轉過頭來的那一刻,他伸手握著自己的喉嚨,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任由鮮血從他的喉嚨中流出。
   
    黑暗中,一抹身影映照在玻璃窗上,纖細而美好的身材,還有她嘴角掛著冷酷而嗜血的笑。
   
    石澤凱死死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面前之人的容貌,而最終他卻先一步的閉上了眼眸。
   
    葉雨凝望著面前已經失去呼吸的石澤凱,冷酷的笑了笑,算上櫻野藤原,獅子幫的頭目已經去掉了兩個人了。
   
    龍獅前往S市,並沒有帶著孤兒院中的弟弟妹妹,斬草除根,即便他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晶瑩剔透的水珠墜落,滴滴答答的落在石澤凱的身上,白煙湧起,他的身體慢慢被腐蝕著。
   
    死無對證,現在的科技根本就驗證不出化屍水破壞了組織的血液,所以即便在著地毯上留下汙漬,他們也不會驗出這是血跡,所以石澤凱,無聲無息的蒸發了。
   
    燈管陰暗的酒吧,重金屬的歌曲震耳欲聾,帥氣的DJ站在臺上,修長而根骨分明的手輕搓著碟片,身子肆意的隨著音樂的街拍扭動著。
   
    與酒吧中的熱絡相反,酒吧身後的小巷中,陰冷安靜,只有偶爾的幾隻夜貓路過。
   
    在這樣的環境中,一聲尖叫劃破夜空,驚恐而絕望。
   
    “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女倚靠著身後的牆壁,看著面前幾個人臉上猙獰而淫穢的笑,整個人就像墜入冰窟,寒冷徹骨。
   
    “放過你,怎麼可能,你個賤人!”為首的青年他染的金黃色的頭髮在黑暗中依舊奪目,白皙的臉上露著猙獰的笑,他抬手,狠狠打在少女的臉上。
   
    “你以為你是誰,敢與我姐姐做對,這就是你的下場。”青年啐了一口痰,邪肆的笑了笑,對著身後的人招呼道:“來,好好的教教她什麼事公道。”
   
    “謝謝鷹少,謝謝鷹少。”青年身後,幾名青年猥瑣的笑著,要不是因為鷹少,他們哪能指染這樣上乘的貨色,她母親是富商,父親是高官又怎麼樣,在這Z市,誰敢動鷹少。
   
    “你們滾開,滾開!”少女哭喊著,她不過是在酒吧中與一個女子起了爭執,她怎麼也想不到,就因為這麼小的事情,她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今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她的父母管得她很嚴,她每次都聽到同學好友說酒吧酒吧如何如何,她今天終於得償所願,可,為什麼會這樣,她做錯了什麼,那個女人肆意的欺負人,周圍的人如看笑話一樣看著那人被她欺負。
   
    她爸爸跟她說,這個世界是有公道的,只要你足夠強,你就是公道。
   
    她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她懂了,這個世界,為什麼與她想像的不一樣。
   
    “滾開,小丫頭,我會讓你好好爽爽的!”幾名男子靠近少女,口中肆意的說著淫穢的話,而那名叫鷹少的青年站在後面,倚靠在牆壁上好整以暇的觀看著面前這一幕。
   
    黑暗中,他們都沒有看到,站在街角處那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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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40 AM

第016章:暗夜雨魔
   
    陰冷刺骨,就像是寒風徐徐吹拂。
   
    少女渾身顫抖著,絕望的哭喊,而回應她的只是他們瘋狂的大笑。
   
    小巷圍牆,一抹身如同匍匐在黑夜中的怪獸,凝望著地面上自以為是的人。
   
    “鷹少,看著丫頭應該是個處,你要不要…”其中一個男子抓著少女的手腕,轉頭凝望著依靠在牆上的男子。
   
    鷹少吸了最後一口煙,將煙頭彈在牆上,“啪”的一聲,火花四濺,殘喘的墮落地面,最終被風吹散。
   
    “是嗎,那我可要嘗嘗鮮了!”青年邪肆而薄涼的笑著。
   
    “好,鷹少您來。”圍繞在少女身邊的男人們讓開道路,一左一右,兩個人鉗住少女的雙手,將她禁錮在牆壁上。
   
    黑暗降臨,不知從哪裡湧出來的烏雲將明亮的月遮蔽。
   
    “這裡還真是熱鬧呢?”就在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少女身上之時,身後猝然傳來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心中一驚,該死的,他們明明已經吩咐了他們守好巷口,怎麼會放人進來?
   
    轉過頭,一抹纖細姣好的身影慢慢浮現,黑暗中,看不清她的容貌,卻也能看出,是一名少女。
   
    心中的震驚轉變為竊喜,守在巷口的傢夥們還真是懂事,知道他們這裡人多,所以故意放進來一個嗎?
   
    巷子口,空蕩的沒有一個人影,有的,只是幾灘汙濁而腥臭的水漬。
   
    “你快走,快叫人來!”龜縮在牆邊的少女沖著人影大叫,她不是不想讓她救自己,只是就她一個人能幹什麼,只有她跑了,她才有被救的希望。
   
    “你個賤貨,閉嘴!”鷹少反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少女的臉上。
   
    夜,總是那麼的頑皮,肆意的為魔鬼做著隱藏。
   
    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笑,銀鈴般笑聲飄揚而起,在這陰冷的夜晚,顯得詭譎。
   
    “你們在玩什麼,打人嗎?”動聽的聲音宛若潺潺溪水淅瀝瀝的滑過石頭,語調婉轉,煞是悅耳,可這聲音聽在眾人耳中,卻陰冷鬼厲的似是來自地獄的鎮魂曲,讓他們心生恐懼,讓他們不寒而慄。
   
    “媽的!”鷹少狠狠地啐了一口痰,目光中充滿了斃戾,“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趕緊將人抓起來。”
   
    “放心吧,鷹少!”幾名衣著鬆垮的混混臉上揚著殘虐的笑,語帶諷刺:“小丫頭,如果不想受苦就乖乖束手就擒,要不然,哥哥們可不會憐香惜玉哦!”
   
    說著,身影攢動,猛地向著黑暗中的那抹身影沖去。
   
    “你們眼睛瞎了嗎,我在這邊呢?”小混混們撲了個空,剛剛明明還在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見,就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聲音卻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語調,可他們的心卻瞬間墮入冰窟,寒冷無比。
   
    什麼人能這麼快跑到他們身後,還是,他們與之對話的,根本就不是人!
   
    念頭一出,立馬將他們所有的思緒占滿,即便他們讓自己不要去想,腦中也依舊自己補腦著面前這一幕。
   
    她,會不會突然從黑暗中湧出,青面獠牙,長髮披肩。
   
    她,會不會是以前他們弄死的少女,前來報仇。
   
    恐懼,佔據了他們所有的情緒,他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驚恐懼怕。
   
    鷹少眼眸狠狠一縮,即便他一直注視著這一幕,也沒有看到那人是如何平白無故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眼底閃過一抹戾氣,他緊了緊雙手,他就不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鬼,如果有,她們為何不來找他,呵!
   
    “誰在這裝神弄鬼,你知道我是誰嗎?”凝望著黑暗中的那抹身影,鷹少聲音淒厲的大聲質問。
   
    “你,我當然知道!”黑暗中,身影若隱若現,而聲音卻清晰的回蕩在鷹少耳邊,“龍鷹,龍獅的弟弟。”
   
    “呵,既然知道還敢惹我,你的膽子還真是大啊!”龍鷹冷笑,在這Z市,他大哥就是天,上至高官富商,下至平民百姓,誰人不知龍獅,不知獅子幫在Z市的地位,面前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如果不教訓教訓她,他就不叫龍鷹。
   
    “來人,將這個不知好歹的人給我抓起來,我倒是要看看,她的廬山真面。”龍鷹大喝,他雖然摒退了身邊的保鏢,不過他們都不會離他太遠,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出現。
   
    然,這一次,四周寂靜的就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半響,無人理會。
   
    “你們人呢,混蛋,都死哪去了!”龍鷹憤怒的大吼大叫,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在他眼前閑晃,而現在真的有事,他們竟然不知所蹤,等他大哥回來,他一定要讓他重新給他選幾個保鏢。
   
    “不用喊了,你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還是同樣的聲音,只是這一次,這聲音中卻出滿了赤裸裸的殺意。
   
    “你…”僅僅一個字,龍鷹的咽喉處便被一雙柔若無骨的手緊緊牽住,直到此時,他才能面前的看出她面前這人的容貌。
   
    絕美!
   
    這一刻,勁間的壓迫讓他的腦子極度缺氧,只有這兩個字縈繞在腦中。
   
    “哢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清脆而清晰的回蕩在這寂靜的夜空中。
   
    “啊,殺人了,快跑快跑!”剛剛還恭恭敬敬叫著龍鷹鷹少的小混混們此時才沒有給他報仇的念頭,他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麼能保住性命,怎麼才能跑出這在此時,綿長到讓他們絕望的小巷。
   
    “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在動手的那一刻早就決定,不留活口。
   
    寒風吹拂,將她垂在身後的青絲捲入半空,人的速度再快也比不過風,平日柔和的風在這一刻變得淩冽如刀,寒風襲至,鮮血四濺,尖叫聲不絕於耳,隨即跟隨的便是肉體倒地的聲音,腳下還保持著逃命的姿勢,而身子已經慢慢失去了溫度。
   
    一具具屍體如同秋日的落葉,紛紛墜落,枯萎,淪為肥料。
   
    少女龜縮在角落,她驚恐的忘記了大叫,忘記了動作,只是直直的凝望著面前不遠處的那抹身影,渾身瑟瑟的顫慄著。
   
    葉雨轉過頭,鳳眸微揚,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將手中的化屍水扔給堪堪走來的金剛與金銀二人,“將這些人處理掉。”
   
    一語落,轉頭離開。
   
    金剛與金銀出現就說明龍雀已經除掉,龍氏四兄妹現在只還剩一個成為甕中之鼈的龍獅,獅子就算再強,也抵不過人類的手槍,不是嗎?
   
    “你,等等!”身後,如同蚊子叫般細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音傳入葉雨耳邊,生生阻擋住了她的腳步。
   
    轉頭過,葉雨凝望著她,不言不語。
   
    “謝謝,謝謝你!”少女垂著頭不敢去看言語的臉。
   
    “如果不想死,就忘了今日的一切。”葉雨黛眉微挑,將身上披著的外衣扔在少女的手中,轉身,殷紅的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聽到葉雨的話,金剛與金銀對視了一眼,轉頭走向不遠處的幾具屍體,她這麼說就是在告訴他們這個少女不能動。
   
    她的命令就是旨意,他們只會照做不會詢問,這是一個手下最基本應該遵守的守則。
   
    少女愣愣的凝望著葉雨的背影,全然沒有在乎她陰冷的語氣與話中的殺意,緊緊攥著手中散發著香氣的外衣,她目光炙熱,充滿了崇拜與敬畏,是她救了她,她,將永記於心。
   
    處理完小巷中的屍體,金剛與金銀轉身離開,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只是將衣服抱在懷中,跌跌撞撞的走出小巷。
   
    “小姐!”巷口,一輛嶄新的寶馬急速駛來,最終停靠在少女面前,從車上下來一名男子,穿著打扮似乎是大戶人家的管家。
   
    “龔叔叔。”看著面前的男子,少女鼻子一酸,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龔子涵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少女的身上,神色焦急中還帶著嗜血的冷酷。
   
    車廂內,少女環抱著雙肩坐在真皮座椅上,溫暖的氣息依舊不能安撫她瑟瑟抖動的身軀。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是…這是…”龔子涵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樣子,聲音微頓,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這個從小他看著長大的丫頭,如果真的遭受了那種事,他將親手殺死那些混蛋,即便這樣會使他重新踏上逃亡的道路。
   
    少女搖了搖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沒事,有人,有人救了我!”
   
    謝天謝地,聽到少女的話,龔子涵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是一位,女子?”他沉吟了一番,隨後問道,如果不是接到一個電話,他是不會想到,說是與同學過生日的小姐會去酒吧那種地方。
   
    少女似乎沒有想到龔子涵會如此詢問,她抬頭看了看他,隨後卻點了點頭。
   
    她沒有開口,之後不管龔子涵怎麼問,她都沒有在透露過一句。
   
    龔子涵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對著一旁的司機說道:“老陳,開車去最近的商場,小姐這樣,不能回家!”
   
    如果讓楊峰知道小慈竟然私自去了酒吧那種地方,還險些發生這種事,一定會打斷她的腿,她已經受到驚嚇了,龔子涵想,她以後一定不會再去哪種地方,這次就先瞞著楊峰吧。
   
    “知道了,龔先生。”司機老陳眼眸微閃,卻是沒有說些什麼,這個龔先生雖然是楊家的管家,不過身份似乎有些特殊,就連家主楊峰對他也是敬畏三分,他一個小小司機能說什麼?反正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情。
   
    調轉方向,車子在下一刻路口駛向最近的商場。
   
    金剛與金銀跟在葉雨身後,沉默不語,其實按照她狠辣的程度,她是不會留著那個少女的,她縝密周全的計畫怎麼能夠容忍敗筆。
   
    他們雖然不會過問,可心中多多少少也會充滿疑問。
   
    葉雨沒有回頭,依舊沉默不語,她沒有想要解釋什麼,也不用解釋什麼。
   
    屬於葉家一派的人,她早就將他們的資料掌控在手中,Z市財務局長楊峰,年四十三,妻子是弘盼國際的總經理,只有一個女兒,叫楊笑慈,也就是剛剛的那個少女。
   
    獅子幫在櫻野藤原的領導下,早就佔據了整個Z市,在龍鷹看來,Z市就是他哥哥龍獅的天下,所以不將一個局長的女兒放在眼中,也是正常。
   
    只不過這樣的局面,似乎已經持續不了多久了呢。
   
    獅子幫的總壇在一家俱樂部地下,豪華程度直逼雷洛虎的皇朝帝都,可以相信得到,獅子幫在Z市的這麼多年,搜刮了多少錢財。
   
    這年頭,高明一點的黑社會頭子都會將自己洗白,暗地裡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戶頭裡灰色收入滾滾而來。
   
    他們只要開一家公司,即便是一個空殼子,他們的收入來源便有據可查,看看,全部都是我們做生意得來的,你們員警能奈我何?
   
    當然,Z市獅子幫之所以這麼囂張,其中一點就是因為,這裡的員警也是,灰的。
   
    身穿警服,可心,卻以骯髒不堪。
   
    其實這不怪他們,如果可以選擇,誰願意自己是黑的,誰願意別人當面奉承,背地謾駡。可如果他們不這樣,等待著他們的將是革職,將是無路可逃。
   
    如果正義的代價是自己全家人的性命,那他們甘願墮落。
   
    人,想要成為好人很難,可學壞卻是容易的,當他們心中不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心生愧疚的時候,他們已經淪為魔鬼。
   
    一個人的權力越大,當他淪陷之後,就越發的一發不可收拾。
   
    就像是,阮正陽。
   
    走進俱樂部一樓大廳,因為有金剛與金銀二人護航,所以葉雨進入獅子幫的總壇,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地下,別有洞天,長長的樓梯連接著的是一張鐵制的門,堅固,厚重,如果不知密碼或者沒有裡面的人開門,即便是用炸彈炸,也只能將房頂炸塌,門還是一如既往的站立著。
   
    “這種玩意,還真是…小兒科!”小正太呲著牙,滿臉不屑,就這樣的玩意還要讓他出手,當真是大材小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大展身手啊!
   
    感歎歸感歎,小正太還是伸出手,將能量灌注在葉雨手中。
   
    葉雨輕撫著面前的鐵門,潔白無瑕的手只是在輸入密碼的地方晃了一晃,“哢嚓”一聲,門中發出一陣輕響,隨後大門便被打開。
   
    金剛與金銀張了張嘴,話語卻哽在了喉嚨中,他們剛想告訴葉雨大門的密碼,卻見大門已經自己打開,睜目結舌的同時,心中再次充滿了駭然。
   
    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玉手輕撫著額間的碎髮,葉雨笑了笑,這門在這個時候算是不錯,可在葉雨的眼中,卻是不入流,密碼輸入器上的摩擦痕跡太過明顯,六個數字,只要分析其中摩擦程度的不同,就能清楚的知道密碼是多少,不過此時似乎還沒有發明出這樣的儀器,不過有小正太在,那些東西,都會變成雞助。
   
    鐵門打來,守在門內的男子看著面前陌生的少女,厲眉微皺,隨後看到金剛與金銀二人,剛想開口,面前一道銀光閃過,鮮血四濺,一道細長的傷口出現在男子的喉嚨。
   
    手捂著喉嚨,男子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身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最終失去了生機。
   
    金剛與金銀沉默不語,只是反手將鐵門關上,今日,身處在總壇中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這裡,會淪為地獄。
   
    男子的死,絲毫沒有引起葉雨任何的情緒波動,能夠進來總壇的人在獅子幫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只要清除了他們,她的前路就沒有任何的阻礙,小弟們是不會管自己的老大是誰的,他們只要有飯吃,只要能夠倚靠幫會耀武揚威就好。
   
    穿過長長的回廊,出現在葉雨眼前的人,沒有一個還能活命,手起刀落,金剛與金銀甚至都沒有出手的機會,血,大片大片侵染著地面,就像是鮮紅的花瓣,一瓣瓣鋪滿整片大地。
   
    而葉雨,她嘴角掛著的笑璀璨奪目,整個人就像是踏著萬花而來的仙子,絢爛的讓人不敢直視,而她鳳眸中的冷酷卻又讓她宛若地獄中踏著整整骸骨而來的魔鬼,殘虐的讓人心驚膽戰。
   
    當他們的足跡踏遍整個獅子幫總壇的時候,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活口了。
   
    擦拭著手中的刀,葉雨詢問:“有沒有遺漏。”
   
    金剛與金銀對視一眼,一百零八個,不多不少,加上青衣也就是櫻野藤原與石澤凱,留守在Z市的獅子幫核心成員一百一十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下。
   
    搖了搖頭,金剛開口,“除了還在S市的人便沒有了。”
   
    “很好!”葉雨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身後,煙霧彌漫,關上鐵門,一切惡臭都被阻攔在其中,無法溢出。
   
    葉雨拿出電話,撥通了黃偉達的電話。
   
    S市,奉雨會,黑暗中,黃偉達一口一口的吸著香煙,雖然那個跟隨著主子一起的男人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更要約束手下不要參與有關葉雨的一切,可他還是不能安下心來,主子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綁走,他,難辭其咎。
   
    擺放在桌子上的電話發出微弱的光芒,隨後鈴聲肆虐,黃偉達心中一凸,他連忙掐斷煙頭,拿起電話。
   
    電話上,那閃爍的號碼雖然沒被存上名字,可卻讓他一直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主子,你在哪,你現在怎麼樣。”接通電話,還沒等葉雨開口,黃偉達的話就如跑火車般,蹭蹭冒了出來,他焦急的只想知道葉雨此時的安危。
   
    電話那頭,葉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沒事,偉達,現在馬上整頓手下前往Z市,獅子幫將會由我們奉雨會接手。”
   
    直到那邊已經掛了電話,黃偉達依舊沒有從葉雨給他的震撼回過神來。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獅子會覆滅了嗎?僅僅一個晚上,就,覆滅了嗎?
   
    這一刻,黃偉達的身上豪情萬丈,他,似乎已經預見奉雨會名揚世界的那一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黃偉達壓下心中的震驚與狂喜,拿起電話,吩咐下去,“通知下去馬上整頓人馬前往Z市,被獅子會欺辱了這麼長時候,我們是時候,還擊了!”
   
    深夜,四點,天依舊黑漆漆的似是濃墨,Z市郊野,一輛輛麵包車呼吸而過,輪胎在磨蹭地面的聲音不絕於耳。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路過倉庫旁的道路上所有的車輛這才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廢舊的倉庫中,幾十隻野狗嚼著口中的鮮肉,心滿意足的飽餐著,而只有一隻狗,百無聊賴的趴在地上。
   
    Z市市區,獅子幫旗下的最大的酒吧,幾十輛顯示著S市車牌的麵包車一字排開的停放在巡迴酒吧門口。
   
    “嘩啦”一聲,車門被人從內拉開,數百名大漢從車內呼嘯而出,打開後車廂,鐵制的棒球棍足有大漢胳膊一般的粗壯,剝開包裹在砍刀上的報紙,街邊的燈光下,刀刃處寒光閃爍,刀口湧出的煞氣讓人心驚膽寒。
   
    如果在二十一世紀,是沒有人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拿著兇器行走在街上的,那個時候,佔據每個城市的地下黑幫走就形成,而現在,這樣的事情幾乎在每一個城市上演過。
   
    “啊!”數百名手拿武器的大漢出現,讓四周還未進入酒吧的人驚恐大叫,剛剛才抱怨著來晚了的人此時卻無比慶倖,自己沒有進入酒吧之中。
   
    守在門口的門童看到這陣勢,驚恐的雙腿打顫,渾身就像是被禁錮在冰窟般的寒冷,雖然恐懼,可他的腦子卻異常清明,頭也不回的跑向酒吧中。
   
    巡迴酒吧二樓的包廂,看場的人是一名大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他須著小平頭,嘴上吊著雪茄,雙腿放在桌子上,身子倚靠著真皮沙發,愜意的眯著眼眸。
   
    這樣的日子還真是舒坦,想他十五歲就出來混,如今混到這個位置,雖然還不是獅子幫的核心人物,可走到哪裡不被人喊聲狗哥,巡迴酒吧可以說是獅子幫的本家,當初獅子幫還沒有壯大之前,就只有這一個酒吧而已,能夠分到這間酒吧,成為這家酒吧的看場人,說明他離著好日子已經不遠了。
   
    想著日後穿金戴銀,威風無比的生活,男子就不由得張狂的笑著。
   
    “狗哥,狗哥不好了!”大門突地被人推開,青年眯著眼眸,因為被面前的人打斷了幻想,臉色難看的如同鍋底,就連聲音也不善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幹什麼,有事就快說。”
   
    “狗哥,外面,外面來砸場子的了。”站在門外的男人眼底滿是驚慌,本來聽到門童這樣說他還不信,可窺探的那一眼,卻是讓他肝膽俱裂,數百人的隊伍,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兇器,這,對方絕對是玩真的。
   
    “你說什麼?”青年放下搭在桌子上的腳,語調微揚,砸場子,在這Z市誰有這個膽子竟然敢砸獅子幫的場子?
   
    “慌什麼,走,去看看!”青年站起身,嘴角依舊叼著雪茄,在他看來,砸場子的人一定是什麼不知天高地厚,剛剛進入Z市想要混出名堂的愣頭青,敢挑釁獅子幫,他一定讓他們連哭都哭不出來。
   
    男子揚了揚頭,面色悠閒的全然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
   
    站在門口的男子張了張嘴,他想提醒他對方來者不善,只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已經走出房間向著樓下走去。
   
    男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個白癡,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混到如今的地位的,他想去送死是他的事,他可還不想死。
   
    一念至此,男子走下樓,卻在瞬間閃身隱藏在角落中,一點一點向著酒吧後門挪去。
   
    男子打開酒吧後門,臉上的竊喜還未來得及揚起,門外,一字排開宛若門神的大漢卻讓男子陷入絕望。
   
    他,跑不了了!
   
    酒吧中,一樓半的樓梯上。
   
    “究竟是誰趕在獅子幫的地頭鬧事?”男子走下樓,還未看清樓下的局勢,先是威嚴的質問著。
   
    樓下,廖凡嘴角印染著冷笑,目光諷刺的凝望著這個剛剛走下樓的男子。他是白癡嗎?這樣的場面他竟然還敢大喇喇的出現。
   
    “奉雨會!”回答男子的是整齊劃一的聲音,提到奉雨會三個字,樓下每一個手持武氣的大漢都是一臉的驕傲與自豪。
   
    嘴角的雪茄應聲落地,男子沒有想到,這些手握著武器的人竟然都是敵方的人,他剛剛還以為,這些都是他的手下。
   
    被無數道兇狠的目光凝視著,男子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全身更是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就像是侵入冷水中,從頭到腳全部濕透。
   
    “將他請下來!”廖凡看著嚇得臉色慘白的男子,嘲諷的笑了笑,揮了揮手,打砸著酒吧的大漢停下手中的動作,面部猙獰的向他走了過去。
   
    男子此時才有了反應,他轉過頭,撒腿向著二樓跑去,速度之快,堪比百米飛人。
   
    “哈哈哈。”身後傳來哄然大笑,即便男子知道這是嘲笑,他也沒有回頭,被人嘲笑又怎麼樣,總比沒了命要強的多。
   
    跑進剛剛的房間,男子將大門鎖上。
   
    慌張的跑到桌子旁,男子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著獅子幫總壇的號碼。
   
    嘟嘟聲不絕於耳,一分一秒,這樣的聲音讓他感到絕望,難道獅子會的總壇已經淪陷了,不,這不可能。
   
    對了,對了,還有他們。
   
    掛掉電話,男子撥打著管理這一片的警察局局長石麟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石麟的聲音有些顫抖。
   
    “石局長,我們酒吧被人砸了,您快派人前來啊!”男子對著電話驚慌的大叫著,耳邊撞門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他的神經也不由得緊繃了起來,恨不得石局長馬上出現。
   
    石麟手握著電話,臉色蒼白的滿頭大汗,他目光微斜,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抿著茶水的少女,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抱歉,你們黑幫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為好。”石麟說完,哐的一聲放下電話。
   
    聽到石麟的話,男子不由得一呆,他不明白那個一直以來都已獅子幫唯命是從的石麟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然而還未等他想明白,“嘭”的一聲,大門已經被人撞開,廖凡施施然的走進屋中,凝望著跪在地上,手握著電話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之際的笑。
   
    坐在沙發上,廖凡深邃的星眸微揚,獅子幫,就是他們這幫混蛋讓阿占傷成那樣,他,怎麼會輕易的放過他們呢。
   
    “你們是誰,這裡是獅子幫的地盤,你們不要命了嗎?”男子臉色蒼白的大喝,只是他的聲音卻沒有半點底氣,就像是一隻紙老虎,被風一吹,就搖搖欲墜。
   
    “呵!”廖凡冷笑,他雙手環抱著肩膀,戲謔的凝望著男子的表演,半響,才慢慢說道:“以後Z市不會再有,獅子幫了!”
   
    一句話,將男子體內的血液盡數抽幹。
   
    石麟此時是自身難保,他看著面前的少女,頭上的汗一滴滴的墜落,怎麼也止不住。
   
    如果說,一開始他並沒有將面前的少女放在眼中,那麼當她將他與獅子幫這麼多年互相勾結的證據拿出來之後,當他接到男子的求救之後,他就知道,Z市的天是真的變了。
   
    “石局長,你真是國家的棟樑,人民的父母官啊!”葉雨放在手中的茶盞,翻閱著手中的帳本,這個年代還不流行電腦記帳,畢竟互聯網還不發達,接觸到電腦的人也不甚多,誰也不想就這麼大喇喇的將秘密檔案放在電腦裡,他們覺得,還是自己藏起來比較安全。
   
    剿滅了獅子幫的總壇,總會有些收穫,她找遍了石澤凱的家都沒有發現的帳簿與眾官員同獅子幫的證據,沒想到會被存放在總壇的一間充滿了“高科技”的房間中,有小正太在,她拿到這些東西,不過輕而易舉。
   
    石麟,分局局長,收受利益,貪汙受賄,為虎作倀,單單是這幾條,就夠他終生監禁的了,更別說他手上的血債。
   
    “不,不!”石麟擦著汗,面前的紙巾已經堆放一地,他的後背早就被汗水陰濕,整個人就像是落水狗般的狼狽。
   
    “這份帳簿真是不錯,將你們每個人做過什麼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看來龍獅一直已經就是用這個東西威脅你們的吧!”葉雨冷笑,一個幫派老大在怎麼囂張也不敢與官鬥,獅子幫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吧。
   
    石麟不敢開口,他怕說錯一句就會引來殺身之禍,即便面前的人不會殺他,可只要這本東西公之於眾,他們誰都別想活。
   
    石麟的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也許如果他趁著現在將她殺死,那麼…
   
    察覺到石麟眼底的殺意,葉雨冷冷一笑,這本東西在她的手中是個寶,可別人拿,怕是會扎手的。
   
    “想殺我,讓我想想,你殺我的理由是什麼呢?”輕撫著手邊的茶盞,葉雨紅唇微揚,可說出來到話卻讓石麟驚恐的睜大眼眸。
   
    她,怎麼會知道他想殺她?
   
    “我不只知道你想殺我,還知道你為什麼想殺我。”鳳眸微揚,葉雨淡淡的掃了一眼石麟,語含笑意,“第一,殺了我你就能毀滅自己的犯罪證據,這樣就不會在擔心東窗事發,不會在擔心被人威脅;第二,殺了我你就能得到這些帳簿,這樣你就能要脅別人,做第二個龍獅;至於第三,是因為你害怕,你心中的恐懼已經到達了頂點,只有殺了我,這樣的情緒才能得到疏解。”
   
    輕輕地抿了一口茶,葉雨笑著問道:“石麟,石局長,我說的對嗎?”
   
    面對葉雨臉上的笑容,石麟的心沉入穀底,沒錯,她說的每一點都沒錯,只是…
   
    “啊,對了,還有一點,你之所以產生這個念頭的原因是因為,我是一個看似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葉雨笑著補充道。
   
    “你…”石麟驚恐的瞪大眼眸,嵌在他頸子處的小手就像是鉗子,他雙手死死的掰著,可無論他怎麼努力,他都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的感受著自己的呼吸越發的遲緩虛弱。
   
    石麟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鉗住他喉嚨的手卻突然間撤離。
   
    身子虛弱的跪在地上,石麟滿臉漲紅,就連眼眸都因為缺氧而泛著紅光,他猛烈的咳嗽著,似是雖是都能將整個肺咳出來。
   
    “你該慶倖自己的命還有用。”冷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就像淩冽的寒風,一縷縷的侵襲著石麟的肌膚,生疼生疼。
   
    石麟這個時候才知道,在他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其實她比誰都要危險,即便是他腰間別著手槍,可她的速度之快,竟然讓他連拔槍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她想殺他,絕對輕鬆的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
   
    石麟如今無比慶倖,慶倖自己的命對於面前的人而言還有寫用處。
   
    他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在椅子上,手哆嗦的拿起面前的茶盞,一口,將裡面的茶水盡數飲盡,這才緩過勁來。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石麟聲音依舊有些沙啞,他凝望著面前的少女,這一刻他才恍然發現,她的情緒一直都是淡淡的,可即便這樣,她身上的氣勢都讓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她,比起龍獅要強勢的多,冷酷的多,殘虐的多,她比他更像一個王者。
   
    這個時候,石麟已經不敢再想殺她的事情了,一個能把獅子幫剿滅的人,他早該想到,她並不是簡單的人物。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像以前一樣,依舊依附著,臣服著擁有這個帳本的人就好。”葉雨冷笑,她清冷的鳳眸深邃的就像是此時的夜空,漆黑的讓人心生恐懼。
   
    石麟垂下頭,放棄了無謂的反抗,結局早已註定。
   
    “我知道了!”他歎了一口氣,不得不對著面前這個比他女兒還要小的女孩低頭。
   
    這一晚,獅子幫旗下所有的產業在同一時間被人砸毀,獅子幫剩下的人岌岌自危,而每一個當初與獅子幫緊密聯繫的高官富商都閉門謝客,對於獅子幫的一切充耳不聞。
   
    他們心中明白,獅子幫大勢已去,即便龍獅從S市趕回來,一切也都晚了。
   
    多麼可笑,他帶人前往S市,想要吞併奉雨會,可結果卻讓人端了老窩。
   
    奉雨會,這三個字不止一次被人提起,可這一次,所有的人卻沉默以對,沒有人在敢輕視這個八個月前才發展形成的新勢力,一夜之間佔據Z市,他們創造了奇跡。
   
    而奉雨會中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奇跡並不是他們創造的,而是一個人,一個帶領他們走向高峰,一個讓他們為之崇拜為之信奉的人。
   
    暗夜雨魔!
   
    除了奉雨會幾名高層之外,沒有人知道這突然出現的主子是誰,只是她的名諱卻在奉雨會中廣為流傳。
   
    暗夜雨魔,是她,一個人將獅子幫一百一十人盡數屠盡,是她以雷霆之勢鎮壓了獅子幫中存留的小弟,是她在一夜之間掌控了整個在Z市。
   
    黑暗終將過去,黎明總會出現,葉雨倚靠在舒適的大床上,凝望著窗外慢慢變白的天空,事情似乎進行的異常順利,唯一讓她焦躁的只是一個人,或者說,只是一個人的名字,井田真央!
   
    兩天一晃即逝,Z市的事情落下帷幕,餘下的事宜黃偉達他們就能處理,葉雨帶上土狗哮天犬返回S市。
   
    奉雨會救了葉雨。
   
    這是葉雨歸來之後,流傳而出的消息。
   
    S市知道這件事的官員們都不由得鬆了一口大氣,卻暗自嫉妒奉雨會的好運,他們不過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消滅獅子幫的同時救出葉雨,仗著這份功勞,日後S市就沒有任何人敢動奉雨會分毫。
   
    賀程峰得到消息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當他聽到電話中,對方口中的話時,朦朧的眼眸瞬間變得清明,只是兩天的時間,她,竟然真的拿下來Z市。
   
    賀程峰手握著電話,久久不能言語,葉文山,你到底生了一個怎樣的女兒!
   
    回到S市,葉雨並沒有清閒下來,畢竟龍獅還沒有落網。
   
    不過剛剛進入S市市區,遍佈S市每個地區的小昆蟲便急速的向著葉雨趕去。
   
    走下車,揮動翅膀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葉雨轉身,對著護送她回來的人說道:“替我向你們老大說聲謝謝!”
   
    葉雨說完,拿出鑰匙,帶著土狗哮天犬走進走入屋中。
   
    護送葉雨回來的人並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他們崇拜的暗夜雨魔,望著葉雨消失的背影,幾名大漢返回車中。
   
    他們有些不解,這葉文山的女兒為什麼會將這只Z市郊野倉庫中的土狗帶回來,有錢人家的品味都是這麼的,恩,怪異嗎?
   
    “雨兒,你終於回來了!”葉雨剛剛關上房門,腰間一緊,猝然驚呼,隨後跌入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奧斯丁・迪蘭緊緊的擁著葉雨的腰,似是想將她融入懷中,天知道這兩天他是多麼的心急如焚,每分每秒,他都抑制著自己想要前往Z市的衝動,還好,她回來了,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葉雨愣了愣,抬起垂在身側的手,反手抱住奧斯丁・迪蘭精壯的身軀,頭抵在他的胸口,耳邊,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傳入耳中,那麼的有力,那麼的鮮活。
   
    “恩,我回來了!”葉雨仰頭,鳳眸凝望著奧斯丁・迪蘭蔚藍如海,似是汪洋般將她包圍在其中的眸,紅唇微張。
   
    奧斯丁・迪蘭垂下頭,凝望著這張讓他日日夜夜思念著的人兒,薄唇下壓,一口將葉雨如櫻桃般誘人的唇瓣吞入口中。
   
    大舌席捲著葉雨的丁香小舌,這個吻炙熱的就像是火山的岩漿,將葉雨身上的每一縷肌膚盡數點燃,似乎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土狗哮天犬百無聊賴的趴在葉雨腳邊,看著在它面前肆意溫存的二人,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他眯著眼眸打量著自己以後都要居住的家,似乎,恩,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
   
    一念終,哮天犬眼眸向上望去,看著奧斯丁・迪蘭放在葉雨胸前的鹹豬手,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
   
    喂喂喂,你們夠了,沒看見旁邊還有一個喘氣的嗎!
   
    感受著面前的一抹窺探,奧斯丁・迪蘭皺了皺眉,不情不願的放來葉雨的唇,目光向下望去。
   
    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狗就這樣遙遙對望,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凝滯了下來。
   
    葉雨氤氳著盈盈春水的眸變得清澈,她掙脫開奧斯丁・迪蘭的懷抱,看著對望的一人一狗,嘴角微抽,她腫麼感受到了赤裸裸的姦情呢?
   
    “奧斯丁・迪蘭,這是我的狗狗哮天犬。”指著面前的土狗,葉雨臉不紅氣不喘的介紹道。
   
    哮,哮天犬?
   
    奧斯丁・迪蘭臉色有些怪異,小時候Z國的神話故事他可沒少看,二郎神君坐下的大將哮天犬,它要是真的存在,非得氣得從天上跳下來不可。
   
    葉雨似乎沒有看出來奧斯丁・迪蘭眼底的情緒,對面前的哮天犬說道:“這是奧斯丁・迪蘭,是我的,恩,男朋友。”
   
    “交配對象?”哮天犬動了動眼睛,說話那是相當的直接。
   
    “咳咳咳咳!”葉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轉頭望了一眼奧斯丁・迪蘭,還好,他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浴室在哪裡,我要洗澡!”哮天犬抖了抖身子,自從它成為流浪狗之後就很少洗過澡,身上還真是不舒服,現在它只有兩個想法,一是洗澡,二是吃飯。
   
    葉雨眼角微抽,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用我幫忙嗎?”
   
    哮天犬瞥了她一眼,雖然它沒有說話,不過眼中滿是鄙夷,沉默了零點零一秒,哮天犬道:“你看過狗會自己洗澡嗎?我這是爪子,爪子!”說著,哮天犬還不忘抬了抬自己的爪子。
   
    葉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凝望著哮天犬趾高氣揚的背影,轉頭對著一臉不解的奧斯丁・迪蘭說道,“它要洗澡。”
   
    對於奧斯丁・迪蘭而言,站在他的角度,他剛剛只聽到一陣狗叫,愣愣的點了點頭,他還在消化剛剛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雖然早在醫院,他就知道葉雨能與動物溝通,可如此直觀的看到這一幕,他還是有些,恩,淩亂。
   
    直到葉雨的身影消失,奧斯丁・迪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沖著浴室大喝:“它是公的母的。”
   
    “公的!”葉雨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你別碰它,我去洗!”奧斯丁・迪蘭連忙大叫,他絕對不讓葉雨觸碰任何雄性,就是狗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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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42 AM

第017章:收網
   
    奧斯丁・迪蘭沖進浴室將葉雨推了出來,舉著濕噠噠的雙手,葉雨嘴角微抽。
   
    肚子咕嚕嚕直叫,撲鼻的飯香從廚房中慢慢飄來。
   
    葉雨鳳眸微揚,望了一眼浴室,哮天犬正向大爺一樣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中,享受著奧斯丁・迪蘭的服務,而奧斯丁・迪蘭那張苦大仇深的臉,像極了被地主壓迫的苦菜花。
   
    “噗呲”葉雨沒忍住笑出了聲,一人一狗同時轉頭,兩雙眼睛直直的凝望著她。
   
    葉雨咳嗽了一聲,用毛巾擦了擦手,轉身離去,留下一抹飄然的背影。
   
    哮天犬翻個了白眼,繼續大爺的享受著,而奧斯丁・迪蘭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
   
    就連他家的寵物他都沒有親自給洗過,現在竟然給一隻土狗洗澡,奧斯丁・迪蘭打死也想不到,他竟然會給土狗洗澡!
   
    似乎,深受打擊。
   
    葉雨走進廚房,剛剛出爐的烤麵包焦黃焦黃色澤誘人極了,麵包香甜的氣味,配上雞蛋的清香,果汁的清新,惹得葉雨食指大動。
   
    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吃著奧斯丁・迪蘭做的早餐,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傾灑在桌子上,將葉雨包裹在暖洋洋的浪潮中,葉雨不由得微微閉上眼眸。
   
    直到耳邊傳來的嗡嗡聲打斷了這愜意的享受。
   
    葉雨張開眼眸,小飛蟲近在咫尺,即便距離這麼近,小飛蟲依舊渺小到讓人看不清。
   
    看到葉雨張開雙眸,小飛蟲揮動著翅膀向後退去,葉雨抬頭,黑壓壓一片的小飛蟲讓她的頭皮不禁微微發麻。
   
    它們來的還真是…快啊!
   
    “主人,主人,我們是來向你彙報的。”為首的小飛蟲揮動著翅膀,一語落剛想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彙報給葉雨,聲音便淪為眾多聲音中其中之一的聲線。
   
    “主人是這樣的…”
   
    “主人主人聽我說…”
   
    “主人主人…”
   
    耳邊雜亂的聲音就像是面前同時數百個電視節目一起播放,吵雜的讓人頭疼欲裂。
   
    “停!”葉雨不得不大叫,阻止它們進一步的荼毒著她的神經。
   
    葉雨掏了掏耳朵,伸出手指,指著面前的小飛蟲,“你先說,後面的排隊,如果稟報的一樣就不用再說了,每個人,不,是每個蟲都有獎勵。”
   
    語落,小昆蟲們可高興壞了,即便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被別的蟲說了還有獎勵,它們的主子當真是善解人意的活菩薩啊〜
   
    如果葉雨知道僅僅是一些糖塊就能讓自己成為它們眼中的活菩薩,那她要是給它們一座糖山,身份就得直逼創造萬物的女媧了!
   
    “主人,是這樣的……”
   
    巴拉巴拉,小昆蟲話語開始,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四周寂靜的鴉雀無聲。
   
    聽到小昆蟲的彙報,葉雨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似乎該收網了,她要給賀程峰送一份,大禮!
   
    “你們呢,還有要補充的嗎?”葉雨抬頭,掃了一眼剩下的小傢夥。
   
    “木有了!”沉默了零點零一秒,小昆蟲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來,跟我出來!”葉雨點了點頭,吃下最後一口麵包,站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雨兒,那只土狗…”奧斯丁・迪蘭拉開廚房的玻璃門,四目相接,葉雨愣在了原地。
   
    奧斯丁・迪蘭的目光順著葉雨向後望去,當即,眼角微抽,好多…小昆蟲啊!
   
    葉雨乾笑了一聲,“我帶它們出去吃點東西,早點它們沒有動過,放心。”
   
    “去吧!”奧斯丁・迪蘭將目光重新放在葉雨的身上,他抬起大手揉了揉葉雨的青絲,撩人心懷的桃花眸繾綣著濃濃深情。
   
    葉雨俏臉微紅,別捏的打掉奧斯丁・迪蘭的手,帶著一干雙目放光打算看好戲的小昆蟲們走出屋子,來到屋子後身的草坪上。
   
    “這些給你們!”葉雨拿出一罐糖渣均勻的灑在地上,麥芽糖的香味隨風飄散在空中。
   
    “謝謝主人!”小昆蟲們高興壞了,這可是整整一罐子糖,夠它們吃好幾天的了。
   
    “吃吧!”葉雨揮了揮手,看著如餓狼撲食般沖向糖渣的小傢夥,眼角不由得侵染上一抹笑意。
   
    轉身離開,臉上的笑也冷了下來。
   
    龍獅,天羅地網,我倒是看看你,還有那個殘廢還能做些什麼。
   
    “奧斯丁・迪蘭,有沒有興趣去去看場好戲呢?”葉雨推開大門,奧斯丁・迪蘭依靠在沙發上,金色短髮在陽光中散發著璀璨的光芒,髮梢似是沾染上了水漬,水珠反射著五彩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臉上,將他俊美不凡的容顏襯托的更加驚心動魄。
   
    奧斯丁・迪蘭回過頭,望著站在門口,笑顏如花的葉雨,薄涼的唇角揚起絢爛之極的笑容。
   
    葉雨的心臟沒出息的咚咚直跳。
   
    “好啊!”薄唇微張,露出潔白無瑕的皓齒,他就像是希臘神話中的神袛,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眸。
   
    警車在道路上呼嘯而過,“喂唔喂唔”的就像是古代衙門捕快口中所發出的威武聲,聲聲驚心,讓此時已經爬起來踏上奮鬥道路的人們為之側目。
   
    幾十輛警車何其壯觀,不知發生何事的群眾皆是紛紛駐足議論,疲倦的面容洋瞬間光彩奪目,每雙眼睛中,都透露著八卦二字。
   
    警車接近目標前幾分鐘,警笛的聲音慢慢的降了下來,他們這次接到的任務可是抓拿龍獅以及參與綁架葉文山之女葉雨的人,他們可不敢馬虎大意。
   
    歐陽明日坐在車內,雙眸深邃的就像是出鞘的寶劍,銳利人鋒芒畢露。
   
    說實在的,他並不相信流傳在眾人耳邊的那個言論,說什麼葉雨是奉雨會救回來的,比起這個,他更相信葉雨不過只是先一步前往Z市為奉雨會接管獅子幫鋪好道路。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於只是匆匆見過一次的小丫頭這樣的看好,也許只是直覺,也許是那日那道突然打中他手腕的力道,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久久無法摒退。
   
    歐陽明日從口袋裡拿出那顆扣子把玩在手中,扣子襲來的方向他做了很多假設,而當他分析了所有可能之後得到的結論是,這顆扣子是從當時麵包車的方向射過來的。
   
    動手的會是誰?也許是車上隱藏的第六人,也許,是那個假裝驚恐的,葉雨!
   
    “嘎吱”一聲,輪胎磨蹭著地面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高速行駛的車子猛的挺了下來,迅速而猛烈的不給任何人準備的時機。
   
    車子向前沖了沖,歐陽明日握緊拳頭,將那枚扣子牢牢地握在手中。
   
    解下安全的,歐陽明日走下車,所有的員警魚躍而出,將面前的別墅團團圍繞。
   
    歐陽明日拍了拍皮夾克上沾染的雨露,抬頭望著面前高聳而華麗的別墅,呲笑。
   
    “進去!”歐陽明日一聲令下,員警撞門而入,巨大的聲響驚醒還在睡夢中不知發生了何時的人。
   
    “你們…”別墅中的下人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看著湧入別墅中的人,瞪了瞪眼。
   
    “員警辦案!”鋒利的眼刀與鏗鏘有力的聲音讓下的別墅的下人將後面的質問吞入喉嚨,警…員警辦案,他們不會是為了那幾個人來的吧?
   
    望著下人忽閃的目光,歐陽明日給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眾人心領神會的向著臥室的方向沖去。
   
    而歐陽明日卻走到下人面前,冷聲問道:“最近家裡來了什麼人沒有?”
   
    “沒,沒有!”那人硬著頭皮,聲音磕磕巴巴的回答著,欺騙員警大不了就是被告包庇隱藏,他們根本就擔不了多大的罪名,可如果他們洩露了一二,那等待著他們的監視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很好!”歐陽明日厲眉微揚,目光如刀般劃過面前之人的臉,“是你將這家的主人喊出來,還是讓我的同事到臥室中,將他喊出來呢?”
   
    “我,我去!”語落,那人撒腿便向著臥室奔去。
   
    一樓客房,沒有任何收穫,而二樓,歐陽明日將目光望向二樓的走廊。
   
    吵雜的聲音將閉目的男子豁然的睜開眼眸,眸光深邃幽暗,嘴角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掀開被子,沙啞印染著睡意的聲音傳入房間外,“來人,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回答他的是嚴肅而公式化的聲音,“藍正允先生,員警辦案。”
   
    “員警?”藍正允心中一驚,卻在瞬間鎮定了下來,“我知道了。”
   
    拽過身邊的衣服穿在身上,藍正允的手正扶著輪椅的扶手,敲門的聲音從外傳來,“少爺,我來服侍您起床。”聲音焦躁不安。
   
    “不必了!”藍正允眼眸淩厲的掃向門口,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藍正允這才打開房門,看著家中湧進的數十名員警,眼眸微垂。
   
    “藍先生你好,冒昧打擾,這是我們的搜查令!”歐陽明日笑著走上樓梯,拿出懷中的搜查令在攤放在藍正允面前。
   
    “既然如此,輕便。”藍正允歪頭一笑,不知道是他的心理素質太好還是根本有恃無恐,面對歐陽明日完全的目光沒有沒有任何閃躲。
   
    歐陽明日如筆墨勾勒般的眉角微皺,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藍正允,徑直向著他身後走去。
   
    “阿三,推我下去,叫蘭姐給我準備早餐,其餘的人一定要積極配合員警辦案。”藍正允凝望著歐陽明日的背影,轉過頭對著身邊的男子吩咐道。
   
    “是,少爺!”男子點了點頭,不知為何,藍正允的出現讓他一直提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似乎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將藍正允推到客廳,男子這才轉身去叫蘭姐。
   
    那是一名大約四十來歲的女子,眼角爬上了微微細紋,目光中充滿了母親般的柔和,她凝望著藍正允,淡淡的笑著:“少爺,今天想吃什麼?”似乎不在乎身邊湧動的員警。
   
    “恩,吃什麼呢?”藍正允摸了摸下巴,“就吃蛋包飯吧,好幾天沒吃,我還真是懷念那個味道。”
   
    “好,好。”蘭姐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廚房。
   
    歐陽明日站在二樓走廊,看著藍正允有恃無恐的樣子,眉眼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現在可以很肯定,他不是心理素質很好,而是根本就一點也不擔心,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是誰洩露了他們此時的行蹤?
   
    從接到命令到趕往這裡,前後不過一刻鐘,即便對方的動作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人轉移,他可以很肯定,龍獅等人就在這裡,或者說就在這附近。
   
    “頭,沒有任何收穫。”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歐陽明日更加煩躁,他轉頭,聲音淩厲:“仔仔細細給我再查一遍。”
   
    “是!”接觸到歐陽明日眼中的憤怒,向他彙報的員警頭皮一麻,連忙精神抖擻的站直身子,俐落的回答著。
   
    歐陽明日走下樓,藍正允似是略有所感,這時轉過頭來,似笑非笑:“歐陽警官可有所收穫?”
   
    歐陽明日淡笑,走到藍正允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施施然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回答藍正允的話,而是挑眉掃了一眼他面前的蛋包飯,“用這個當做早點?”
   
    “我喜歡。”藍正允也是笑著回答。
   
    “歐陽警官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來點?”藍正允指著面前的蛋包飯,誇獎道:“不是我自誇,蘭姐做的蛋包飯絕對美味,很多人想吃,還沒有機會吃到呢。”
   
    歐陽明日冷笑,“不必了,我早上吃的很飽。”
   
    二人打著謎語,來來回回的反復試探,藍正允隱晦的拉攏歐陽明日,而歐陽明日也隱晦的拒接著,雲裡霧裡,只讓站在藍正允身邊伺候他飲食的男子頭疼欲裂。
   
    他們這些人說話怎麼都這麼的,恩,含蓄,真是都不嫌累啊!
   
    樓梯處換來的腳步聲讓歐陽明日與藍正允止住了話頭,二人同時向著樓梯望去,藍正允嘴角勾著一抹笑容,而歐陽明日卻是臉色鐵青,很明顯,依舊沒有任何收穫。
   
    “頭…”凝望著歐陽明日,身著警服的員警臉色有些難看,他們大張旗鼓鬥志昂揚的來,此時卻要偃旗息鼓灰溜溜的走,尤其看到藍正允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誰的臉色能好得起來。
   
    歐陽明日抬了抬手,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結果,就不用在從別人的口中在聽到一遍了。
   
    站起身,歐陽明日凝望著藍正允,“不好意思藍先生,是我們打攪了,我…”
   
    最後幾個字被電話鈴聲淹沒在其中,歐陽明日沖著藍正允抱歉的笑了笑,看著電話上顯示的未知的號碼,眼眸微沉的接起電話,“喂?”
   
    “歐陽明日?”電話中,如鋼琴黑鍵般低沉而淳厚的聲音悠悠揚揚的灑進歐陽明日耳中,只是話語中的戲謔卻讓他皺在一起的眉更加扭曲。
   
    “你是誰?”歐陽明日走到一旁,背對著藍正允小聲詢問,只是話中的冷冽卻錚錚徹骨,如果這是一通騷擾的電話,他一定會將這個人抓起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歐陽警官現在的煩惱。”電話那頭,充滿著戲謔語調的話語讓歐陽明日雙目充血,握著手機的手更是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
   
    “別生氣,別生氣。”對方似乎聽到了歐陽明日喘著粗氣的聲音,淡笑道:“歐陽警官,向藍先生所住的別墅,怎麼會沒有地下室呢,不知道歐陽警官有沒有搜查過廚房,那裡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哦!”
   
    哦字不過剛剛落下,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歐陽明日轉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藍正允,將電話放進了口袋裡。
   
    “藍先生,這蛋包飯是誰做的,我還真想親自看看製作的過程呢!”歐陽明日凝望著藍正允,如是說道。
   
    “蘭姐,去給歐陽警官做做示範。”藍正允掃了一眼歐陽明日,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他料想,歐陽明日這麼做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他還能抓住他什麼把柄?
   
    “是,大少爺。”蘭姐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走進廚房。
   
    歐陽明日掃了一眼面前的員警,對方會意的點了點頭,歐陽明日這才跟隨著蘭姐走了進去。
   
    藍正允依舊端坐在輪椅上沒有任何舉動,端起手中的陶瓷杯,他抿了一口香醇濃鬱的咖啡,悠然自得的享受著此時的陽光,絲毫沒有將身邊的員警放在眼裡。
   
    歐陽明日那個白癡,以為他會將龍獅那些人放在自己的家中,別傻了,早在他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通知龍獅他們轉移地方,現在,連他都不知道他們藏在了哪裡。
   
    廚房中,歐派明日站在蘭姐身後,打量著這間比他臥室還要大的廚房,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剛剛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有和目的,他現在的腦子裡只在想著一件事,那就是這看似正常不過的廚房中,到底哪裡暗藏玄機。
   
    蘭姐感受著身後的窺探,沉默不語的埋頭忙著手裡的工作,歐陽明日目光輕掃著蘭姐的背影,眼眸幽暗而深邃,一個普通人不管犯沒犯罪,當他們獨自一人在如此密閉的情況下與一名陌生的員警站在一起,他們多多少少會有些緊張,向她一個似是出頭的婦人,竟然能夠如此鎮定,氣定神閑的就像是沒有他這個人一般,而最奇怪的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離開過面前的那個,灶台。
   
    歐陽明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拿起身後桌子上,放在透密玻璃碗中的米飯,走到蘭姐身邊。
   
    “蘭姐,這個米飯…”說著放開手,盛著米飯的玻璃碗直直的向著蘭姐扣了過去。
   
    “咣當”一聲,玻璃碗應聲落地,而米飯卻沾染在蘭姐的身上。
   
    “啊,真是不好意思!”歐陽明日抱歉的凝望著蘭姐。
   
    蘭姐只是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抱歉,我去換件衣服。”
   
    目光下移,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面前的爐灶。
   
    “好,你去,你去。”歐陽明日笑了笑,蘭姐剛剛那稍縱即逝的神情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果然,這灶台處是有秘密的。
   
    目送著蘭姐離去,歐陽明日迫不及待打開灶台下的櫃子,裡面只是乘方著一些餐具,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歐陽明日眉頭緊皺,他關上門回想著蘭姐的動作,眸子一亮,她剛剛完全沒有觸碰過左邊的那個開關,也就是說…
   
    歐陽明日伸手擰著煤氣開關,有些阻力。
   
    “嘎吱”一聲,地面上的木地板慢慢裂開,露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入口。
   
    歐陽明日冷冷的笑了笑。
   
    客廳中,藍正允見蘭姐走了出來,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米飯扣在了身上,我去換個衣服。”蘭姐溫柔的笑了笑,只是那瞳仁卻深邃的讓人不能直視。
   
    藍正允心中一凸,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蘭姐這樣的笑容,竟讓他的情緒焦躁了起來,似乎有哪裡不對,可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恩,去吧!”藍正允揮了揮手,即便歐陽明日發現那暗格又怎麼樣,反正裡面除了酒之外,什麼都已經沒有了。
   
    蘭姐走回房間,關上房門,臉上卻揚起一抹詭異之極的笑容。
   
    輕輕地敲了敲地面,她唇瓣輕揚:“下面的空氣好嗎?藍正允似乎並沒有看出來我不是你哦!”
   
    不過她知道,下面的人一定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麼。
   
    起身,“蘭姐”走到窗邊,看著將藍宅圍繞在其中的員警,暗自歎了一口氣,雖然很不想這樣,可她只能這樣了。
   
    手上閃過一抹銀光,突地,一根注射針出現在“蘭姐”手中。她抬起手,將針頭插進皮膚,緩緩的將針管中的液體打入體內。
   
    注入液體之後,“蘭姐”放下針管,身子卻以及其扭曲的方式龜縮在了一起,最終縮小到被掩蓋在衣服之下。
   
    費力的從衣服下面爬出來,出現的卻是一直渾身雪白的波斯貓,她那雙紫色的眼眸散發著睿智而神秘的光芒。
   
    一躍跳上桌子,她推開玻璃窗,一躍跳出房間,施施然的經過員警身邊。
   
    “啊,好可愛。”直到她走遠,依舊能聽到身著制服的女性小員警低聲的驚呼。
   
    可愛,可愛你妹!
   
    殊不知,這只看似正常的貓卻在心中爆著粗口。
   
    爪子下的肉墊輕踏著牆垣,她一步步的走在只有十幾釐米寛的地方。
   
    牆垣下,一抹修長的身影慵懶的倚靠在牆上,從上往下望去,他金黃色的頭髮微微有些晃眼。
   
    縱身一躍,這個不知道是人是貓還是貓妖的玩意跳到了牆垣下男子的懷中。
   
    “……”閉目養神的男子猝然覺得懷中一沉,下意識的伸手將掉在自己懷中的玩意接住,睜開眼眸,他蔚藍如海的瞳仁望著懷中這只純白色的波斯貓,嘴角微抽。
   
    他什麼時候這麼有動物緣了,他怎麼不知道?
   
    感受到男子的目光,波斯貓抬起頭,呲牙咧嘴的抬起自己的爪子,銳利的指甲散發著寒光,“你看個屁,趕緊抱我回家!”
   
    臥槽!
   
    男子渾身一顫,差點將懷中的貓扔出去。
   
    “雨,雨兒…”男子凝望著懷中的貓咪,不確定的詢問著。
   
    “知道還問!”波斯貓很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
   
    奧斯丁・迪蘭一手抱著葉雨貓形的身軀,一手握著自己的心臟,似乎在撫慰著他受到驚嚇的小心臟。
   
    他的雨兒,怎麼就變成一隻貓了呢?那藥水也太強悍了點吧!
   
    這是奧斯丁・迪蘭此時腦中僅剩的唯一念頭。
   
    藍宅,歐陽明日順著樓梯向下走去,摸黑前行,手觸碰到牆壁上的按鈕,他輕輕一按,漆黑的四周一時亮如白晝。
   
    歐陽明日用手擋住眼眸,半響這才放下手,待看清下面的場景之中,連忙調轉方向走回廚房。
   
    “來人。”一聲大喝,數十名員警應聲而入。
   
    “頭,怎麼了?”為首的員警緊張的詢問著。
   
    “快,帶人將下面的人給我抓上來。”歐陽明日意氣風發,就連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眾員警心中一震,一掃剛剛灰敗的心情,抖擻著精神,“是!”
   
    歐陽明日走出廚房,站在藍正允身邊,他看著臉色微僵,神色陰暗不明的藍正允,嘴角輕勾起一抹淡笑,“藍先生,看來這一次你要跟我去警局走一遭了。”
   
    藍正允沒有理會歐陽明日,他目光微冷,一錯不錯凝望著廚房的方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員警抓著龍獅等人出現在藍正允面前,他才後知後覺的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出現在他家的地下室中。
   
    藍正允眼底的震驚於不敢置信的目光一錯不錯的撞入歐陽明日眼中,如果說看到被押在最後的人是蘭姐時,他只是有一點疑慮的話,那麼在看到藍正允的神情時,對於歐陽明日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謎團,一個隱藏在密林深處,被濃霧籠罩的謎團。
   
    他覺得這幕後就像是有一隻手,操動著一切,這裡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是被人手中玩弄的提線木偶。
   
    這個的感受讓他焦躁不已,更讓他耿耿於懷,不管幕後的人是誰,他,都不會甘願做一顆棋子。
   
    景泰園,奧斯丁・迪蘭驅車進入社區,將車停在車庫中,他拉下車庫的大門,將依偎在副駕駛位上的波斯貓葉雨抱了下來。
   
    “你這是你逃脫的方法,演戲好玩嗎?”奧斯丁・迪蘭抱著葉雨,一邊走一邊詢問。
   
    葉雨翻了翻白眼,抬著鋒利的爪子,隔空沖著奧斯丁・迪蘭揚了揚,“玩個屁,你以為那幫員警聰明?要是不露點破綻給他們,他們會知道廚房最常用的灶台有問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不忍去看自己此時的樣子,她抬著頭,一臉不忿:“你以為我樂意當貓啊,你手給我放好了,不該碰的地方別碰!”
   
    葉雨呲牙咧嘴,當貓就是不好,被人抱著的時候十分容易摸到敏感的位置,她現在隨時明白當寵物的心情了。
   
    “咳咳,不還意思不好意思!”奧斯丁・迪蘭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如果他面前的是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打死他也不會放手,更不會感到尷尬,可此時她這個樣子,他要是還有什麼想法,他就是禽獸,不,是禽獸不如!
   
    走進家門,哮天犬大敞四開的躺在地上,愣是擺了一個大字形。
   
    聽到門響,哮天犬看看的抬起眼眸,掃向奧斯丁・迪蘭的時候,看到他懷中的小貓,雙眸一凝,“哎呦,小甜點!”
   
    “臥槽!”葉雨不能忍了!
   
    “甜點你妹!”葉雨勾著身子,身上的毛因為憤怒而炸了起來,動了動嘴,鋒利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就連藏在肉墊中的爪子也揚了起來。
   
    你知道,當一隻狗聽到貓的口中發出狗語,那種感受絕對堪比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某日時的那種既是荒誕又是震驚的情緒。
   
    絕逼的震撼!
   
    哮天犬歪著頭,凝望著面前這個白色的小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後,道:“乖乖,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小貓,我前幾天才認識一個會說狗語的人,今兒又遇見了你這個會說狗語的貓,臥槽,難道汪星人要佔據地球了!”
   
    “……”
   
    葉雨轉頭,凝望著奧斯丁・迪蘭,看著他疑惑的目光,她道:“那個二貨懷疑,汪星人正在佔據著地球。”
   
    “……”他能問問這是什麼意思嗎?
   
    “……”望著小貓葉雨與奧斯丁・迪蘭含情脈脈的目光,哮天犬自動補腦。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掙紮的跳到沙發上,那裡放著一條她出門前剛剛扔在那裡的裙子。
   
    爪子有些費勁,她只能用雙手抱著乘放著CZ藥水解藥的小玻璃瓶。
   
    咬下瓶蓋,葉雨仰頭,將解藥灌進口中,在奧斯丁・迪蘭與哮天犬的目光中,她慢慢的恢復了原貌。
   
    哮天犬張了張嘴,隨後卻轉身一躍,退後數步,直到貼近牆壁,這才停駐,“臥槽,不是汪星人人佔據地球,是喵星人攻佔地球了。”
   
    “……”葉雨滿頭黑線,這種土狗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不過話說,二十世紀末似乎並沒有汪星人與貓星人這一說啊!
   
    “小雨子,根據我的資料而言,在這無垠的茫茫宇宙間,光是大行星小行星還有未知的星球就多餘牛毛…”虛擬空間中,小正太的話滔滔不絕,他又在賣弄著自己知道的科學知識。
   
    葉雨咬了咬牙,“說重點!”
   
    感受到葉雨不善的口氣,小正太說的飛快,“我的意思是,宇宙中沒准真的有汪星人和喵星人。”
   
    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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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42 AM

第018章:各有手段
   
    審訊室,歐陽明日望著面前目光渙散的龍獅,眉頭緊鎖,似乎他的神情有些不對!
   
    “龍獅,我勸你還不要頑固抵抗了。”審訊著龍獅的員警狠狠一拍桌子,目光兇狠的凝望著面前從始至終沉默不語的龍獅。
   
    歐陽明日走上前,根骨分明的手輕輕地拍了拍那名員警的肩膀,“小王,通知鐘醫生。”
   
    鐘醫生,市醫院精神科主任,善用催眠,精神麻痹等手段,一般面前向龍獅這種抵死不認的凶徒,警察局都會去請鐘醫生協助調查。
   
    名叫小王的員警愣愣的點了點頭,起身走出審訊室。
   
    歐陽明日坐在椅子上,神情說不出來的沉重。在藍正允家中抓獲的龍獅等人,每一個人都是這般神情呆滯,就連之前與他打過照面的蘭姐也是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旁邊審訊室,藍正允依靠在輪椅上,沉默不語,在他的律師沒有到來之前,他有權利保持緘默。
   
    藍正允,S市紅石集團的少東家,父母死在幾年前的車禍中,如今已經接管了紅石集團的所有股份,社會身份極高,越是這樣的人,員警越不敢輕許妄動。
   
    歐陽明日離開龍獅所在的審訊室,推門走入旁邊的房間,藍正允閉合的眼眸猝然睜開,掃了一眼歐陽明日,再度閉合。
   
    坐在椅子上的員警站起身,將位置讓給我歐陽明日。
   
    歐陽明日坐在藍正允面前,輕輕掃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藍正允,聲音淡淡而起,更似是吶吶自語:“綁架可不是什麼小事,而且還是綁架高官的女兒,這可就是光明正大的與政府作對啊,協同作案,包庇罪犯,這,應該判多少年呢?”
   
    藍正允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睛依舊緊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可惜現在是二十世紀,而不是古代,民眾媒體似乎很喜歡高官以權謀私,威逼認罪的戲碼。”
   
    歐陽明日眼眸一暗,目光如刀,卻是隨聲附和,“是啊,民眾媒體也喜歡看富商為富不仁的故事。”
   
    藍正允睜開眼眸,深邃的瞳仁中隱瞞了嘲諷,他直起脊背,手肘抵著桌子,雙手握在一起,笑意盈盈的凝望著歐陽明日,“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民眾與媒體更喜歡哪則消息。”
   
    歐陽明日凝望著藍正允,四目相交,氣勢相當,一時間,兩股爭相對抗的氣息溢滿整個審訊室中,惹得一旁站立的員警心口似是積壓了兩座重合在一起的大山,愣是連呼吸都略顯困難。
   
    市醫院,鐘醫生依靠在舒適的沙發上,頭腦放空的閉目冥想,腦電波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床簾無風自動。
   
    精神醫生要隨時調理自己的身心,這樣才能保持最完美的狀態。而他雖然也在放空身心,不過冥想於他而言,還有另外的一項作用。
   
    敲門聲打斷了屋中流轉的氣浪,豁然睜眼,似是一道如實的厲芒透過他的眼眸,直直的射向天空。
   
    鐘毓之厲眉微揚,聲音不算敞亮卻似是潺潺的溪水,一滴滴流入心間,溫柔而細膩,“誰啊!”
   
    “鐘醫生,我是小王,王志。”門外,小王警官的聲音幽幽傳來,透過木門,有些模糊不清。
   
    鐘毓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被壓得有些皺褶的白袍,起身走向後門外將門打開,望著站立在門外,滿頭大汗的王志,輕輕地笑了笑。
   
    “明日有事找我?”鐘毓之想,如果不是又要什麼棘手的案子狡詐的歹徒,歐陽明日是不會讓人在他上班的時候就來尋他的。
   
    王志擦了擦頭上的汗,忙點著頭:“是啊鐘醫生,這次的案子雖然沒有死人,可卻是個大案子,可那個該死的歹徒卻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就像是沒有魂了一般,很是詭異,所以歐陽長官就叫我來請您過去。”
   
    王志的話讓鐘毓之柔和的目光微微一凝,他點了點頭,道:“你在這裡等我片刻,我馬上就來。”
   
    “好,好。”王志連忙答應著。
   
    鐘毓之關上門,他如櫻花般好看的唇角微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失去了魂,似是這次的事情很有趣。
   
    脫下身上的白袍,鐘毓之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打開抽屜,將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取了下來,拿出抽屜中另一幅一模一樣的眼鏡戴在臉上。
   
    弄好一切,鐘毓之打開門,“走吧!”
   
    警車停放在醫院門口,鐘毓之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王志隨後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席上,腳踩油門,警車呼嘯的消失在醫院門口眾人的視線之中。
   
    “那個小哥真是俊,可惜,怎麼犯了事了呢?”不明真相的群眾大媽一臉惋惜。
   
    “可說是呢。”同樣不知真相的人隨聲附和。
   
    周圍的議論聲讓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醫院小護士們十分不滿,鐘醫生可是她們眾人心中的白馬王子,他不僅俊朗不凡還醫術了得,人更是出了名的溫柔儒雅,她們全醫院,上至醫生下至護士,但凡是個女的,誰不已成為鐘醫生的女友而奮鬥著,她們這些不知道真相的人,怎麼能夠詆毀她們心中的王子。
   
    “阿姨,那是我們醫院的鐘醫生,人家可是精神系的高材生,更是醫院的中流砥柱,你們見過犯人被抓不帶手銬,不被員警押解的嗎,我們鐘醫生那是去給員警幫忙去了,您聽說過催眠嗎?”
   
    小護士們雖然心生不忿,不過語氣卻是十分柔和,這些可都是醫院的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屬,這年頭,醫院最怕什麼,最怕有病人,病人家屬大鬧,她們就是在不滿也不敢說什麼重話。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鐘醫生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嗎……”
   
    “……”小護士們頓時有點後悔自己剛剛的話了,她們自己知道鐘醫生優秀也就罷了,幹嘛說給人聽,看看,鐘醫生又被人盯上了了!
   
    小護士們一陣氣節。
   
    警車上,鐘毓之依靠著車座,凝望著窗外的風景,“小王,跟我講講你們這次抓獲這些人的過程。”直覺告訴鐘毓之,這件事情也許比起表面上呈現的要錯綜複雜的多。
   
    “鐘醫生,我跟您說…”說起這個,王志的嘴巴就停不下來,他們今日的行動真可謂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要說還是他們的隊長厲害,竟然能夠發現廚房地下的地下室,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隊長機警,那他們這次不僅僅是無功而返,可能還會惹上麻煩。
   
    “小王,你是說在明日前往廚房之前,接到過一個電話。”鐘毓之一下子便戳中問題的關鍵處,如果他沒有猜錯,那通電話一定不簡單。
   
    王志愣了愣,他沒有想到當他將整個事情講完之後,對方竟然只問了這樣一個不算是問題的問題,他覺得自己剛剛講的那絕對是情節跌宕起伏,話語抑揚頓挫,就連他都為自己這堪比說書先生的說書能力而自我誇獎,而鐘醫生的情緒怎麼就沒有一點轉變呢,他難道不覺得熱血沸騰嗎?難道是因為他經常接觸心理變態,所以自己也跟著不正常了起來?
   
    鐘毓之在沒有回過當醫生之前,一直在國外研究心理學,而那時的他最常接觸的就是各種變態殺手。
   
    是以,王志才會如此想。
   
    沉默了零點零一秒,在他將鐘毓之歸類為非正常人類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是有這麼一回事!”
   
    王志說完,從後視鏡中掃了一眼陷入沉默中的鐘毓之,微微的撇了撇嘴。他就不明白,他們隊長怎麼會和鐘醫生成為朋友,這兩個人怎麼看,性格也十分的不搭啊。
   
    不過話說回來,鐘醫生當真是他見過為數不對的美男子,呲呲呲,不過就是長相陰柔了點,說起來,他們隊長冷意俊朗,鐘醫生溫柔謙和,這樣的搭配其實也挺合適的。
   
    王志想法一出,猝然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帶著車也哆嗦了一下,輕微的震動讓鐘毓之豁然抬起頭,他那雙隱藏在眼鏡中的眸子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讓透過後視鏡輕輕掃視著鐘毓之的王志心中一顫。
   
    身子沒來由的狠狠一顫,鐘毓之目光淩厲的就像是X光線,似乎只是一眼就能看穿他的靈魂,他從不知道,溫文如玉的鐘醫生有這樣淩然的目光。
   
    “怎麼了?”似乎一切都是王志的幻想,耳邊動聽的聲音幽幽傳來,而鐘毓之的目光依舊平和而溫柔。
   
    “沒,沒什麼。”王志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的回答著。
   
    鐘毓之挑了挑眉,卻也沒有深究,他此時只是在想,到底是什麼人暗中出手,這翻意味不明的動作,又是為了什麼?
   
    警車很快開回警局,鐘毓之坐在歐陽明日的辦公室,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水。
   
    歐陽明日打開門,看著鐘毓之這般不客氣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似乎記憶又回到大學時光。
   
    “問的怎麼樣?”鐘毓之抬眸,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歐陽明日,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歐陽明日關上門,無奈的搖了搖頭,“抓回來的幾個人,只有藍正允一人神志清明,不過他卻狡猾的什麼都不肯說,而至於龍獅他們…”
   
    歐陽明日從未向現在這般感覺無力,這種被人指引,陷入沼澤中的感受讓他胸悶到快要窒息。
   
    “走吧,帶我去看看!”鐘毓之飲盡杯中的最後一口茶水,起身對著歐陽明日說道。
   
    歐陽明日笑了笑,一把勾住鐘毓之的肩膀,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胸口處,“好小子,還是你有意氣。”
   
    鐘毓之掃了歐陽明日一眼,一把撩開他勾在他頸子上的手臂,輕輕地拍了拍被歐陽明日打中的地方,眼眸斜斜掃著歐陽明日,聲音悠悠揚揚的響起,“是不是又想當眾表白了。”
   
    “呲!”歐陽明日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他與鐘毓之的交好有些戲劇化,當年他可是極其看不慣這個學校的天才,他並不相信他能夠靠著催眠控制人心,更是對於他幫助美國警方破案用的方法嗤之以鼻。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那時與鐘毓之同一年級,卻還不是室友,他記得,他當時就像是一個要告白的女生,一下子出現在鐘毓之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我不相信你的催眠能夠左右人的行為,你敢不敢與我打賭!”
   
    鐘毓之當時的表情就像是現在一樣,淡淡的笑著,那笑容就像是五月的陽光,“好啊!”
   
    而這兩個字,就是歐陽明日噩夢的開始,想著當初他所遭受的非人待遇,他忍不住打著寒顫。
   
    “那個,不用了不用了!”歐陽明日一下子跳離鐘毓之身邊,這個外表溫柔的傢夥,其實就是一隻陰險狡詐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別看他都誰都溫柔,其實那不過是他冷漠的方式,別人用臭臉趕走身邊討厭的人,而他是用笑容趕走身邊討厭的人,其結果就是,不管他做了什麼,別人看到的都只是他的好。
   
    歐陽明日有時想,這世界真他媽的不公平,給他這麼好的皮囊,這麼好的家世,還給他這麼好的頭腦,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當然,在別人的眼中,歐陽明日也屬於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類型。
   
    “帶路吧!”鐘毓之掃了一眼歐陽明日,淡淡開口。
   
    歐陽明日翻了翻白眼,卻還是不得不任命的領著鐘毓之向著審訊室走去。
   
    “歐陽警官。”歐陽明日打開審訊室的大門,坐在龍獅面前的小員警連忙起身。
   
    歐陽明日向他擺了擺手,小員警心領神會的走出審訊室,反手關上審訊室的大門。
   
    “這就是龍獅。”鐘毓之指著呆坐在椅子上的龍獅,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眸泛著精光。
   
    又來了!
   
    歐陽明日看著鐘毓之眼底的光芒,一陣牙疼,有時候歐陽明日老是想,比起那些變態殺手,貌似他面前這個至交好友才更變態吧!
   
    “是!”察覺到的鐘毓之望向自己的目光,歐陽明日連忙點頭回答。
   
    “你一邊去吧!”鐘毓之揮了揮手,如同趕蒼蠅般驅趕著歐陽明日。
   
    歐陽明日也不惱,雙手抱胸的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樂得清閒。
   
    “龍獅!”鐘毓之站在龍獅身旁,聲音就像是穿越宇宙的枷鎖,深遠悠長的回蕩在龍獅耳邊。
   
    就連歐陽明日聽到這樣的聲音心聲也不由得一怔,而龍獅依舊坐在椅子上,對於耳邊的聲音充耳不聞。
   
    鐘毓之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與他所想的大致相同,這個龍獅絕對是被某種形式意念將他的腦神經包圍了起來。
   
    剛剛他發出的聲音並不是普通的叫聲,要知道,聲音的頻率不同,人耳識別的能力與腦子能夠接受多少也是不同,像他剛剛的聲音,即便是天生腦子有缺陷癡傻人士,也絕對會抬頭看他,而龍獅卻沒有半點反應,這就說明,他根本就接受不到。
   
    怎麼樣的人才能接收不到任何外界傳來的資訊,只有腦子全部封閉的人才能辦到,只是很可惜,人類是不能自己關閉腦神經的,就算是死,腦電波也會停留一段時間才會消失。
   
    鐘毓之隨手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在龍獅面前,他將他的身子搬到自己面前,讓他的眼眸凝望著自己。
   
    昏暗的燈光下,鐘毓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他臉上的眼鏡並不是近視眼鏡,而是遠視眼鏡,具有聚光作用。
   
    據歐陽明日所知,鐘毓之的眼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曾經帶過他的鏡子,是完全沒有度數的平鏡,他曾經問過鐘毓之幹嘛要戴眼鏡,對方只是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喜歡。
   
    三個字,奠定了鐘毓之悶騷男的外號。
   
    只是歐陽明日不知道,鐘毓之平常帶的鏡子是平鏡不錯,只是某些特殊的時候,他會帶上這幅遠視鏡。
   
    深邃的眼眸凝望著龍獅的瞳仁,周圍的氣氛似是微妙了起來,空中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將鐘毓之與龍獅圍繞在其中,生生阻隔掉了外界的一切。
   
    “龍獅,龍獅,龍獅…”
   
    鐘毓之的聲音就像是來自遠古,指引魂魄的鎮魂曲,一聲聲的回蕩在龍獅的耳邊。
   
    景泰園社區其中一套別墅中,依靠在沙發上的奧斯丁・迪蘭坐直身子,蔚藍如海的眸似是氤氳著風暴前的汪洋,壓抑而深沉。
   
    “怎麼?”葉雨轉頭凝望著奧斯丁・迪蘭,黛眉微挑。
   
    薄涼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奧斯丁・迪蘭揚了揚眉,“有人在試圖解除我下了龍獅等人身上的精神枷鎖。”
   
    “哦?”葉雨鳳眸微揚,警方中還有這樣的人?她還真是小看了他們。
   
    無所謂的揚了揚肩,葉雨輕笑:“人家想解開你就讓他解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
   
    “也是,就讓他們開心開心好了!”奧斯丁・迪蘭薄涼的唇瓣微微揚起。
   
    警局審訊室內,歐陽明日看著滿頭大汗的鐘毓之,眼眸微沉,他是見識過鐘毓之的手段的,歐陽明日從沒有看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樣子。
   
    “噗”猝然,鐘毓之的口中漾出一口鮮血,圍繞在他與龍獅身邊的罩子瞬間瓦解。
   
    “毓之!”歐陽明日緊張大叫,幾步竄到鐘毓之面前,扶起他攤在椅子上虛弱的身軀。
   
    “咳咳!”鐘毓之咳嗽了一聲,嘴角又是幾抹鮮血溢出,這赤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鮮血,對方比他想像的要厲害的多,竟然只是一個精神枷鎖就將他傷成這樣!
   
    “我沒事,現在你可以審問他了。”鐘毓之揚了揚手,表示自己並不大礙。
   
    “毓之,你要不要下去休息。”歐陽明日看著鐘毓之慘白的臉色,心中充滿了愧疚。
   
    “無礙,我也想聽聽對他下手的是怎樣的一個人。”鐘毓之摘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目光爍爍的凝望著龍獅,眼底充滿了炙熱的火焰。
   
    龍獅垂著頭,慢慢從混沌的思維中清醒過來,他凝望著面前的場景,心中猝然一驚。
   
    “這裡是哪裡,你們是誰?”龍獅豁然站起身,凝望著身前的兩個男人,兇神惡煞的質問著。
   
    歐陽明日冷笑,絲毫不將他的質問放在心中,環視著龍獅此時震驚的面容,歐陽明日緩緩開口,“龍獅,這裡是警察局的審問室,你要是聰明,就老老實實的合作,其實你不合作也沒有關係,不管是不是你命手下綁走了葉小姐,單憑你這些年所犯的罪,就足夠讓法官哦判你死刑的了。”
   
    “你說,這裡是警察局?”龍獅的氣焰一下子小了下來,這裡終究不是Z市,他即便在狂妄也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只是他現在完全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警察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獅,你為何會出現在藍正允家中!”歐陽明日義正言辭的詢問著。
   
    龍獅心頭大駭,出現在藍正允家,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望著沉默不語的龍獅,歐陽明日厲眉微皺,狠狠地拍著面前的桌子,“龍獅,你最好坦白交代。”
   
    龍獅臉色蒼白的抬起頭,目光毫無焦距的凝望著歐陽明日,“我不知道!”
   
    歐陽明日望向鐘毓之,目光中滿是詢問,為什麼會這樣?
   
    鐘毓之面色陰沉的凝望著龍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在一起。
   
    “龍獅,你記憶最後一幕是在哪裡!”鐘毓之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龍獅的慌亂的瞳仁,聲音沉重。
   
    龍獅抬頭,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沒有半分掙紮的回答道:“富麗花園,A棟一百零一號。”
   
    鐘毓之豁然轉頭望向歐陽明日,“走,去富麗花園。”
   
    景泰園,葉雨收拾著明天上學該用的書本,想著奧斯丁・迪蘭會成為自己的班主任,她就有種想要將他殺死的衝動。
   
    “雨兒,你這般看著我幹嘛,是因為我太帥了嗎?”奧斯丁・迪蘭伸手輕輕撩了一下垂在額頭前的碎髮,騷包的笑著。
   
    “滾〜”葉雨轉過頭,似乎多看他一眼都會傷眼。
   
    奧斯丁・迪蘭看著葉雨的背影,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富麗花園,A棟一百零一號,歐陽明日與鐘毓之推開大門,走進房屋,這裡完全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甚至就連大門都沒有損壞的痕跡,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人在控制了龍獅等人,那這個人,或者這個組織當真便讓人不能小覷了。
   
    歐陽明日與鐘毓之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撼,是的震撼!
   
    時間掃縱即逝,太陽落山,將地面上的一切籠罩在瑰麗的玫瑰色中。
   
    鮮紅的楓葉隨風飄落,將整條街道鋪上一層豔紅的地毯,這場景真是美極了,而歐陽明日與鐘毓之卻沒有任何心情欣賞這一美景,二人的心皆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對於龍獅等人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家中,藍正允一直借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一陣言辭將自己身上的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對此沒有直接證據的員警對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請你們出去,我想,我有權跟我的律師單獨相處。”藍正允含笑的凝望著員警,淡淡開口。
   
    “十分鐘!”員警深深地看了一眼藍正允,站起身走出審訊室。
   
    “找到蘭姐,我要你跟她說一句話。”藍正允轉頭凝望著身邊的律師。
   
    沉默了零點零一秒,律師起身走到藍正允身邊,彎腰,附耳輕聽。
   
    歐陽明日將鐘毓之送回了家,這才返回警局,而當他進入警局的時候,卻聽到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藍正允的傭人蘭姐,一力承擔了所有罪名。
   
    奧斯丁・迪蘭坐在餐桌前,看著面前一道道新鮮出爐的美食,桃花眼微微一眯,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吃飯吧!”葉雨從廚房中端出兩碗米飯,放在奧斯丁・迪蘭面前一碗,隨後這才坐下。
   
    奧斯丁・迪蘭握著手中的筷子,有些墜入雲端,幸福真是來的太突然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雨兒竟然會做飯,而且還會做飯給他吃。
   
    看著奧斯丁・迪蘭臉上的傻笑,葉雨翻了翻白眼,自顧自的吃著飯菜。
   
    “雨兒…”奧斯丁・迪蘭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鈴聲便似是催命般,響個不停。奧斯丁・迪蘭眼底閃過一絲溫怒,他接起電話,語氣不善:“喂!”
   
    “主子,藍正允的傭人蘭姐承認了所有罪行。”電話那頭,龍翼聽到電話中奧斯丁・迪蘭陰冷的語氣,差點將手中的電話扔出窗外。
   
    “好,我知道了!”一語落,奧斯丁・迪蘭迫不及待的放下了電話。
   
    龍翼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嘟嘟聲,愣愣的眨了眨眼,聽到這個噩耗,主子竟然只是這麼平淡的說了一句知道了,到底是他的性子太冷,還是早就料想到了這樣的境遇?
   
    葉雨抬起頭,將口中的飯咽了下去這才問道:“怎麼了?”
   
    “蘭姐承認了所有罪名。”奧斯丁・迪蘭夾著面前最近的燒茄子,淡淡開口。
   
    “呵〜”葉雨冷笑一聲,卻不在多言,藍正允,你以為這樣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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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44 AM

第019章:校園風波
   
    太陽破曉,從天空中露出了頭,驅散黑暗,將光芒灑滿地面。
   
    葉雨睜開眼眸,床頭上的鬧鐘指向七這個數字。星期一,終於到了開學的日子。
   
    梳洗了一番,葉雨換上衣服,將垂在身後的青絲束在頭頂,俏臉不施粉黛,鳳眸顧盼生輝,五官精緻的就像是被極盡雕琢的芭比娃娃,只是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眼眸。
   
    走出房間,濃鬱的飯香從廚房中徐徐飄來,賀俊鵬端著早餐走了出來,看到葉雨,臉上洋溢著柔和的笑意,“雨兒,早安!”
   
    “早。”葉雨將書包放在沙發上,餐桌上噴香撲鼻早餐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讓葉雨不由得食指大動。
   
    指標指向七點半,葉雨咽下最後一口早餐,優雅的擦了擦嘴,隨後站起身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書包,走向玄廊。
   
    “雨兒,等等我,咱們一起走吧!”賀俊鵬連忙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追到玄廊。
   
    “不要!”葉雨頭都沒回的拒絕著,她換好鞋子,轉頭掃了一眼賀俊鵬,“從我走出家門開始,你就只是我的班主任。”
   
    葉雨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去賀俊鵬劃清關係,拉開距離。
   
    “雨…”雨字剛剛溢出,葉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賀俊鵬視線之中。
   
    微微的抽了抽嘴角,賀俊鵬懊惱的抓了抓頭髮,無可奈何的轉過身子,卻突地看到哮天犬嘲諷的目光,登時不禁恨得牙癢癢,這個該死的土狗,哪天他一定要將清蒸紅燒!
   
    收拾好餐桌上的殘食,賀俊鵬換上衣服,拿起一旁的公事包,在哮天犬的目光中離開家門。
   
    警察局,拘留室藍正允依靠著輪椅,閉目養神,蘭姐承認了所有罪名,警方最多只能扣留他二十四小時,如今看看時間,用不了一個小時,警方就不得不放他離開,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即便是賀程峰也休想將他怎樣。
   
    歐陽明日一夜未眠,眼白佈滿了紅血絲,滿面愁容,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數歲。
   
    藍正允如果因此脫罪,別說上級會因此震怒,就是他也會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羞辱,不過他卻不得不承認,藍正允真是一個厲害的對手。
   
    藍正允一直在家裡接見龍獅等人,可他家中的下人不管警方怎麼質問,愣是一句不說絕口不言,而那個蘭姐更是承認了所有罪名,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實質的證據,那麼他們當真拿藍正允沒有任何辦法,而問題在於,即便他們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沒有人證更沒有物證,一切都是枉然。
   
    “嘭”的一聲,歐陽明日狠狠地拍打著面前的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水差點飛濺而出。
   
    “咚咚咚”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誰啊!”歐陽明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
   
    “隊長,我是王志。”門外傳來王志的聲音。
   
    “進來!”歐陽明日的聲音帶著一絲疲累悠悠揚揚的穿過大門,湧進王志耳中。
   
    “隊長。”王志推門走了進來,看著略顯滄桑的歐陽明日,心中一歎,如果他們在沒有證據,那藍正允便真的要被釋放了,而這一次也是他們隊長第一次落敗吧!
   
    “什麼事!”歐陽明日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一夜未眠讓他的頭隱隱最痛,不知道是因為用腦過度還是對於目前的形式頭痛萬分。
   
    “隊長,快遞送來一個包裹,說是給您的。”王志將手中的包裹捧到歐陽明日面前,他有些疑惑,既然知道地址,為什麼不親自前來而是要透過快遞呢?
   
    “包裹,給我我?”歐陽明日眉角微皺,他起身接過王志手中的包裹,那是一個類似放置碟片的包裝,歐陽明日隔著包裝感觸著其中的東西,要是他沒有猜錯,裡面的應該是一盤磁帶或者是錄影帶一類的東西。
   
    同城郵寄,給他寄東西的人會是誰呢?
   
    壓下心中得的疑問,歐陽明日拆開包裹,將手探進其中,在王志的注視下,將包裹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這,竟然是錄影帶!
   
    “咚咚”歐陽明日的心重重一跳,心底似乎有一個聲音響起,催促他將錄影帶中錄製的畫面釋放。
   
    “走,跟我去技術科。”歐陽明日握緊手中的錄影帶,一語落,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大步流星的向著技術科走去。
   
    王志愣愣的眨了眨眼,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他們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隊長如此迫切。
   
    心中的八卦因數活躍的跳耀著,王志回過神來,趕忙向著歐陽明日的身影追去。
   
    技術科內,歐陽明日將那盤錄影帶交給技術人員,比起他這個電器殺手而言,還是將這東西交給技術科比較安全。
   
    技術科的人接過錄影帶,將其放入錄影機中,連接電視。
   
    畫面中,藍家大宅突兀的出現,歐陽明日屏住呼吸,睜大眼睛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而面前的畫面卻是一轉,下一刻已經來到了藍家大廳。
   
    藍正允坐在輪椅上,而龍獅等人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呵呵”錄影中,藍正允輕聲的聲音慢慢傳出,他的聲音圓潤的就像是落入盤中的玉珠,十分動聽。
   
    畫面上,龍獅臉色有些陰鶩,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緊縮,緊咬的牙齒嘎嘎作響。
   
    笑夠了,藍正允收斂起嘴角的笑容:“你知道你們綁走的那個女孩是誰嗎?”
   
    畫面中,藍正允的聲音很清晰,就像是將錄影機放在藍正允身旁錄製一般。
   
    “不是奉雨會幕後黑手的女兒嗎?”龍獅抬頭,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藍正允。
   
    似乎從這聲音中就能聽出龍獅當時的驚訝緊張又帶著恐慌的情緒。
   
    “是,你說的沒錯,不過她的身份卻不知如此。”藍正允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輪椅,眼眸中閃過的光芒璀璨奪目,就像是天上的星辰,讓人留連忘返,卻又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什麼身份!”龍獅緊張的詢問著。
   
    “她叫做葉雨,是我們Z國赫赫有名的將軍,葉文山的女兒!”
   
    “什麼!”龍獅的驚呼與他身邊幾人眼底閃過的冷光一絲不拉的湧入歐陽明日的眼中,他不僅皺眉,龍獅身邊那幾個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望著龍獅慘白的面色,藍正允幽幽開口,“你怕什麼,葉雨不還是在你手上嗎?葉文山又如何,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將她困在Z市,只要你不露面,誰能夠耐你何?”
   
    “如果膽怯也是死,反抗也是死,你,要不要幹一票大的呢?”
   
    銀瓶乍破水漿迸,藍正允的話就像是驚雷炸響在技術科內每個人的耳中,而他嘴角陰冷的笑意更似是寒霜,正透過錄影侵染著眾人的肌膚。
   
    “他,竟然敢…”技術科內的人無一不被藍正允的話震撼的心生恐懼,這人是何其的瘋狂,他現在的罪名可不單單是包庇罪犯這麼簡單的了,有了這個視頻,他教唆他們綁架犯罪,意圖不軌的罪名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頭,頭,藍正允跑不了了!”王志興高采烈的高聲疾呼,卻完全忽略了歐陽明日此時跟家沉重的面色。
   
    到底是誰在暗中操控一切!歐陽明日凝望著面前的錄影,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清晨,B中校門口,豪車頻頻出現,一個個朝氣蓬勃而又面帶傲然的少年少女們走進B中。
   
    一年一班,一如既往的熱絡,葉雨推門走進教室,再一次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而對於這些目光她早已習慣。
   
    賀俊鵬姍姍來遲,對於葉雨來說,高中的學習生活正式起航。
   
    史文蕭與白楓溪坐在教室後排,他二人凝望著講臺上的賀俊鵬,又掃了掃坐在前排的葉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日後的高中生活要比他們想像的要有趣的多。
   
    而此時,藍正允沒有能夠離開警局,反而得到一個讓他不敢置信的消息,警方竟然掌握了新的證據,正因為如此,他自然不可能離開警局。
   
    歐陽明日將證據與龍獅等人的證詞移交給了法院,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商業驕子與黑幫暗自勾通,意圖綁架之事不禁而走,紅石集團的股票連連下跌,整個紅石集團的員工岌岌自危。
   
    與此同時,富華國際的董事長突然在家中被殺,身體表面似是被野獸巨大的爪子撕開了一般,內臟血液混濁在一起,這沖天的氣味讓進來的員警隱隱作嘔。
   
    歐陽明日接到消息趕往現場,即便他見過無數具屍體,這樣殘敗而殘缺不全的屍體還是讓他心中一驚。
   
    最近S市還真是不平靜啊!
   
    王福洋猝然死去,最有嫌疑的人便是鴻龍國際的董事長張衛華,與雍天國際的董事長方覺明。
   
    這三家的糾葛一直被外界廣為注意,自從王福洋指出鴻龍國際的簽約單是偽造的之後,三方似乎突然收聲,讓外界一直關注著這件事的眾人心存疑惑的同時,也暗暗猜測,這三家到底各自都打著怎樣的如意算盤。
   
    而現在,王福洋猝然死去,受益最大的應該是鴻龍國際,因為沒有王福洋的證詞,誰也不能說鴻龍國際的簽約單才是假的。
   
    似乎隨著王福洋的死,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境地。
   
    鴻龍國際遠在京都,歐陽明日理所應當會先拜訪方覺明。
   
    當然,結果肯定是一無所獲。
   
    S市暗潮洶湧,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寧靜壓抑的讓人心口發悶呼吸困難,而葉雨卻在這個時候,享受著這難得的高中生活。
   
    一周的時間悄然而逝,葉雨大致已經熟悉了班上的所有人,她的同桌是一個長得很Q的孩子,如果單看長相,更像是一個十三四歲的蘿莉,只是脾氣卻火爆的讓人為之側目。
   
    “雨兒,陪我去廁所吧!”這是這個小蘿莉對葉雨說的最多一句話。
   
    葉雨有時會感到很無奈,可一看到她這圓滾滾又可憐兮兮的大眼睛,葉雨就想到小君熠,總是不忍拒絕她的要求。
   
    “好吧!”最後總是葉雨妥協。
   
    面對小蘿莉,葉雨總是不禁想起小君熠那個小傢夥,從迷你機器人那裡得到的消息,阮家似乎還沒有將她放在眼裡,他們還在想方設法的對付小君熠,她,似乎要更高調才行了。
   
    體育課是小蘿莉最討厭的課,按照她的話說,她又不想成為世界冠軍,幹嘛總是練習跑步跳遠挑高這些討厭的體育運動。
   
    只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雖然文化課很重要,不過B中似乎更注重學生德智體美勞的全面發展,所以B中有一個班級是特殊的,他們每一個人都各有特長,不過綜合的成績卻是一般,而且喜歡打架鬧事,讓B中的校長頭疼不已。
   
    B中的操場很大,常常是不同年級的幾個班一起上體育課,為了儘量避免衝突,所以體育老師總是格外注意。
   
    長達十幾分鐘的課前跑結束之後,一年一班的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分為幾波,開始遊戲時間。
   
    說到遊戲,大抵不過也就那麼幾種。
   
    他們今天玩得是砸球,簡單的說十幾個人圍成一個圓圈,一名學生站在中間,圍城圓圈的學生要將手中的球傳給別人,第一不能傳給身邊的人,第二不能讓圈內的人搶到球,違反了第一條或者被圈內的人搶到球都會代替圈內的人成為搶球者,說實話誰都不想當搶球的人,畢竟這麼大的圈,是很難搶到球的。
   
    老師也不偏袒,以猜拳來決定,一局定勝負。
   
    小蘿莉的命十分不好,成為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悶悶不樂的走進圈內,她張了張嘴,露出兩顆十分可愛的老虎牙。豪氣沖天的仰著頭,“老子一定會在下課之前搶到球的!”
   
    “……”眾人凝望著她一頭黑線,出息!
   
    葉雨笑了笑,拿起身邊的籃球,便朝著小蘿莉扔了過去。
   
    小蘿莉見籃球向著她沖來,一個餓虎撲食就將籃球抱在了懷中,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隨後凝望著葉雨一臉傻笑,“雨兒,你看,我接到了接到了。”
   
    “看見了!”葉雨走上前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小蘿莉叫做戴茜茜,只有一米五出頭的個子,足足比葉雨矮了半頭。
   
    “去吧。”葉雨指了指自己的位置。
   
    戴茜茜看了看葉雨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籃球,似乎才弄明白這顆籃球是葉雨扔給她的,當即就不幹了。
   
    “雨兒,我不去,這把不算。”戴茜茜鼓著臉,就像是一個憤怒的小貓。她要是知道這個球是葉雨扔給她的她一定不會接的。
   
    戴茜茜什麼都好,就是固執的時候幾頭牛都拉不回來,葉雨無法,只好聽之任之。
   
    十分鐘過去了,每次葉雨扔球的時候,戴茜茜總是刻意的躲過去,而別人扔球的時候她又抓不到,看著來回奔跑的戴茜茜,葉雨無奈搖了搖頭。
   
    “啊!”一聲大喝,戴茜茜猛地跳起撲向面前的看球,似乎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指尖觸碰到籃球的表面,這股力道改變了籃球運行的滾到,斜飛著跑出了圈子,向著不遠處的籃球場飛去。
   
    戴茜茜眼眸一亮,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撒腿就向著籃球奔去。
   
    籃球滑過天空,好死不死的與即將投進籃筐的籃球撞在了一起。
   
    兩顆球一左一右墜落地面,最終停駐在籃球場兩個邊角。
   
    “比賽結束!”隨著一聲哨響,這場經歷了一節課的籃球比賽徹底的拉下了帷幕。
   
    “抓到了!”戴茜茜並沒有注意到耳邊的哨聲,她抱起籃球,沖著不遠處的葉雨等人高興的大叫著。
   
    圓圓的眼睛因為喜悅而眯成一條小縫,就像是一個遲到了糖果的孩子,她的快樂總是那麼的簡單而又單純。
   
    葉雨曾想過,她為什麼會喜歡戴茜茜,也許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她的這份簡單,一個微笑,一句誇獎都會讓這孩子高興一整天,她的靈魂純潔的就像是一塊白紙,沒有任何汙漬。
   
    看到她,葉雨總會是不自覺發笑,十歲前,她也曾向她一樣,單純的快樂著,只是那時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媽的!”耳邊憤怒而懊惱的叫駡聲就像是一盆涼水從頭到腳澆在戴茜茜的身上,她心中一怔,慢慢轉頭,目視著幾名面帶不忿的少年兇神惡煞的向她走來,拿著籃球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啊,是他們!”葉雨身邊,密切注視著戴茜茜的白蘭握著嘴,驚恐的大叫出聲。
   
    葉雨眼眸一凝,聲音冷了下來,“他們是誰?”
   
    “他們是這個學校的蛀蟲,打架鬥毆,曠課翹課,反正是壞事做盡。”白蘭聲音有些顫抖,她親眼見過他們將一個人的手腳打斷,雖然距離遠遠的,可那人的慘叫聲讓她至今無法忘記。
   
    籃球場內,幾名少年凝望著戴茜茜,目光冷酷,“就是你打斷了我們最後那個進球,讓我輸了比賽!”
   
    少年的目光陰冷的就像是毒蛇的獠牙,縱然戴茜茜的脾氣在火爆,也只是屬於小孩子的小打小鬧,她哪裡看到過這樣的目光。
   
    陰冷,詭譎,邪肆!似乎充滿了一切負面的情緒。
   
    “對,對不起!”戴茜茜垂著頭,小聲的道歉。
   
    “呵,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員警做什麼?”少年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一步一步的向著戴茜茜走去。
   
    戴茜茜抬起頭,隨著少年臨近的腳步,腳步踉蹌的向後倒退著。
   
    “你,你想怎麼樣!”戴茜茜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霧氣,從小就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她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心中惶恐不安,目光凝望著四周,接觸到她的目光,圍在一旁的人垂下眼簾,B中的裴成君,只有嫌命長的人才敢得罪他。
   
    無助就像是潮水將戴茜茜席捲在其中,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道歉了,對方為什麼還不依不饒。
   
    “裴成君,夠了!”耳邊,這略顯憤怒的大叫傳來,就像是一注曙光射進她的心間。
   
    戴茜茜抬起頭,該怎麼形容呢,那是一個長相十分俊美的少年,他的臉龐雖然柔和卻並不陰柔,銳利的黑眸,如墨染般濃密的厲眉讓他的臉上帶著英氣,挺直的鼻樑,因為怒氣而微抿的唇瓣,烏黑的短髮上印染著點點汗水,一聲運動服將他的身材映襯的挺拔精壯,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逼近戴茜茜的裴成君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痞痞的挑著眉,“葉逸塵,怎麼想要英雄救美嗎?”
   
    “裴成君,如果你是因為剛才的比賽遷怒於她,那麼你大可不必這樣,剛剛那比賽並不作數,既然是贏,我也不想贏得這麼不光彩。”葉逸塵凝望著面前這個昔日的好友,臉色微沉,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到底是因為什麼,可笑的是,直到今日他依舊不知道原因。
   
    “比賽?葉逸塵,你以為你是誰,即便這場比賽不算又如何,我想動的人你以為你能夠阻攔嗎?”裴成君轉頭,目光邪肆的凝望著戴茜茜,她如小鹿般的眼眸讓他心中一陣煩操,可就沖葉逸塵的阻攔,他也不會放過她。
   
    裴成君一把躲過戴茜茜手中的籃球,把玩在手中,“既然你是用這個球撞飛我的球的,那麼你就也感受一下吧!”
   
    話音未落,裴成君握著籃球的動作一變,一手抓起籃球,狠狠的向著戴茜茜的腦袋扔去。
   
    這麼近的距離,如果被這籃球扔中腦袋,即便沒被籃球砸壞,也會因為這巨大的力道摔倒在地面上,腦袋與地面相撞,那絕對會出血的,她很可能會腦震盪甚至更嚴重。
   
    葉逸塵眼眸一縮,急速的向著戴茜茜奔去,然而他本來就距離戴茜茜頗遠,而且他的速度再快又怎麼趕的上籃球在空中旋轉的速度,眼見,籃球就要砸中戴茜茜的腦袋,四周膽小人的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更有甚者驚慌的大叫了起來。
   
    這裡的動靜終於引起了老師的注意,然而一切都晚了。
   
    “嘭”的一聲,籃球撞擊在肉體上的巨響回蕩在眾人耳邊,沒有任何的慘叫,更沒有肉體倒地的聲音,睜著眼睛的人目瞪口呆的凝望著面前的場景,而閉著眼的人也不由得疑惑的睜開眼眸,卻在下一刻追隨著前人的腳步,愣在了當場。
   
    那是一個長髮飄揚的少女,她纖細的手緊緊抓著籃球,深邃而漆黑的眸就像是黑洞,散發著陰冷的目光,他凝望著裴成君嘴角輕勾,似是嘲諷的笑著。
   
    “你說,你想動的人沒人能夠阻攔,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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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50 AM

第020章:深陷圇圄
   
    動聽的聲音卻夾雜著徹骨的冷意,讓人很難想像,這聲音是從她口中發出。
   
    看著她纖細的小手抓著足足比她手大兩倍的籃球,眾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
   
    “是嗎?”裴成君的沉默讓葉雨再次詢問,他陰冷的面容與那雙如狼般兇狠的目光映入葉雨眼中,不過徒然惹她一笑,絲毫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心理負擔。
   
    “你以為你能阻攔我?”裴成君凝望著葉雨,嘴角揚起一抹冷酷之際的笑。不屑的嘲諷道:“用什麼?用美人計嗎?”
   
    被人當面挑釁雖然讓裴成君很不爽,可有一點他卻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少女是他所見過的人中,唯一讓他驚為天人的存在,不僅僅是她的長相,還有此時,她這通身冷意的氣息,鳳眸微挑,神色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他形同螻蟻。
   
    螻蟻?他就讓她知道知道,他們二人到底誰才是認人欺辱的螻蟻!
   
    “美人計?”對於裴成君的侮辱,葉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唇齒微寒,一笑宛若曇花一現,可那一瞬間的風采卻讓眾人久久難忘,“你配嗎?”
   
    她高傲的就像是屹立在巔峰,俯視塵世的謫仙,似乎就連一個眼神都是對世人的憐憫。
   
    “雨兒…”戴茜茜縮在葉雨身後,透過縫隙掃視著裴成君,看著他越發陰沉的臉色,擔憂的拽了拽葉雨的胳膊。
   
    葉雨轉頭,感受著頭頂上傳來的視線,戴茜茜抬頭望去,視線中,葉雨瞳仁漆黑深邃的就像是無痕宇宙中能夠吸進一切的黑洞,只是一眼,便讓戴茜茜無法扯開視線。
   
    “別擔心。”輕輕地揉了揉戴茜茜的腦袋,葉雨聲音溫柔的宛若是五月的陽光,溫暖,舒適,帶著徐徐的春風飄入戴茜茜的心中,一瞬間,她似乎聞到了春天那夾雜著太陽光的花香。
   
    “恩!”愣愣的點著頭,葉雨的眸葉雨的話就像是蠱惑人心的妖樂,讓戴茜茜驚慌擔憂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似乎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既然這麼想看籃球撞擊腦袋的畫面,那我,就成全你!”葉雨轉過頭,目光邪肆陰冷,如果說裴成君的眸是散發著殘虐綠光的狼眸,那麼葉雨的鳳眸就是撒旦降臨地面時,那雙平淡而帶著笑意的惡魔之眼,不帶任何陰冷嗜血的情緒,卻笑著讓這世界成為地獄。
   
    一語落,籃球脫手而出,呼嘯著向著裴成君襲去,所到之處,眾人似乎能夠感受到籃球滑過天空所帶起的縷縷寒風,刮得肌膚生疼生疼。
   
    裴成君愣愣的看著籃球的身影在眼中越來越大,而他的腳卻似注鉛了一般,沉重的一步也不能移動,時間似乎過了好幾個世紀,其實不過幾秒鐘而已。
   
    沉重的呼吸聲回蕩在耳邊,裴成君從來不都不知道,原來當自己遭遇危險的那一刻,時間真的會停止流動,一切都被定格。
   
    “成君!”一聲緊張的大叫驚起裴成君混沌的思維,當籃球即將撞擊在他額頭上的那一刻,他迅速的將手抬起,阻擋著籃球直面撞擊腦顱。
   
    “嘭”的一聲,這如悶雷般的聲音炸響在眾人耳邊,看著身子慢慢墜落地面的裴成君,四周倒抽冷氣的聲音頻頻響起。
   
    巨大的衝擊讓裴成君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過往的記憶一幕幕從眼前閃過,就像是跑馬燈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成君的思維回籠,耳邊嘈雜的聲音就像是蚊子叫,讓他頭疼欲裂。
   
    “啊…”後腦傳來的疼痛讓裴成君緊皺眉頭,他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地面上,刺目的血紅占滿了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她,竟然讓裴成君流血了!
   
    這一刻,葉雨就像是病毒,除了戴茜茜之外,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遠離她的身邊,據他們所知,每一個敢挑釁裴成君的人的下場都是淒慘的,而跟她有關係的人,也會受到她的連累,現在這個時候,只有傻子才會同她親近。
   
    “成君!”站在裴成君身後不遠處的幾名少年跑到裴成君身邊,扶起他的身子,事情發展的太快,讓他們足足的愣了幾秒後這才反應過來,是他們的名聲太小了嗎,學校中竟然有人敢挑釁他們了。
   
    “你很好。”裴成君摸著後腦,手掌上赤紅的血液讓他漆黑的瞳仁染上一抹血色。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受傷了,他只記得,每一個讓他受傷的人最後都不、得、善、終!
   
    “既然讓我出血了,最為學長,我當然要以身作則,禮尚往來。”陰冷的話音一字一頓,錚錚的煞氣鋪面而來,不管對方是誰,他也要讓她為自己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
   
    “將她給我圍起來!”裴成君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少年笑的猙獰,他們沒有憐憫之心,年少輕狂的以為自己就是天。
   
    “裴成君,你夠了!”葉逸塵側身擋在葉雨面前,冷冷的凝望著裴成君,葉逸塵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從這一刻開始,他也決定對於他絕不再估息。
   
    “葉逸塵,你想多管閒事!”裴成君目光隱晦的掃了一眼葉逸塵,隱忍的目光變得刺骨寒冷,葉逸塵,我因為留戀過去的時光所以才對你一直忍讓,既然你為了這麼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都能挺身而出,那當初,你為什麼對小薇置之不理,害她變成現在的樣子!
   
    過往的記憶如同潮水般瞬間侵蝕著裴成君的腦海,他冷笑著抬起頭,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逸塵,“你既然想要多管閒事,那我便成全你。”任誰都聽得出裴成君話中的煞氣。
   
    四目相接,似乎是無數電流流淌在二人身邊,他們二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恩仇!
   
    “你叫葉逸塵是嗎?”葉雨凝望著擋在她面前的陽光少年,今日這份挺身相助的情誼,她記下了。
   
    葉逸塵轉過頭,葉雨清澈深邃的瞳仁一錯不錯的湧入眼中,他臉色有些微紅,卻似乎是怕葉雨二人害怕而柔聲的寬慰道:“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傷害你們的。”
   
    “我相信。”葉雨淡淡的笑了笑,“你不用管我,茜茜就拜託你了。”
   
    望著葉雨氤氳著精光的眸,葉逸塵遲疑的點了點頭。
   
    “你們說完話了嗎,還真是囉嗦!”裴成君掏了掏耳朵,後腦傳來的刺痛讓他忍不住眉頭緊鎖,幸好剛剛他用手肘擋住了額頭,要不然現在他豈能還站在這裡,想必他早就被救護車送去醫院了吧。
   
    “怎麼,頭疼嗎,呲呲呲呲,流了這麼多血,小心失血,而亡!”最後四個字,葉雨說得很輕,可那聲音就像是從地獄中傳出來的鎮魂鐘,低沉陰冷讓人不寒而慄。
   
    “你找死!”裴成君何時被人如此奚落過,他瞪著眼眸,聲音似乎從牙縫中擠出。
   
    “兄弟們,Party時間到了!”裴成君一語落,圍繞在葉雨等人身邊的少年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沒想到才剛開學這麼短的時間就有樂趣樂意解悶。
   
    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體育老師望著面前的這一幕,眉頭緊皺,可誰也沒有上前阻攔。
   
    裴成君是誰,他可是校董的兒子,而他身後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個個的來頭身份都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裴成君他們可沒有將他們這些老師放在眼裡,他們如果上前阻攔,裴成君等人也許會住手,可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是被解雇,是在S市完全沒有立足之地,之前的張老師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Party?”葉雨黛眉微揚,邪魅的笑著,“是啊,Party時間到了!”
   
    聲音未落,她的身影瞬間動了,就像是一隻竄入羊群的狼,無人能擋,無能能敵,等待著他們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被斬於掌下。
   
    握拳,食指微凸,狠狠打在面前男子的軟肋上,慘叫聲起,慘烈的聲音讓眾人不由得頭皮發麻,渾身就像是被寒冷的泉水浸透,寒氣從體內一點點的向外擴散。
   
    一擊結束,葉雨翻手抓住身邊襲來的拳頭,飛身躍起,她抬腳,足尖看似毫無力道的輕點著胸口,這看似沒有任何力道的攻擊卻讓對方噴出一口鮮血,葉雨放開手,少年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墜落地面,血液滑過半空,與少年的身子一同落入地面,似是盛開的嬌花。
   
    “嘩!”倒抽冷氣的聲音不絕於耳,眾人傻傻的望著從半空中飄然落地的少女,因為劇烈的動作,她束在頭頂的青絲墜落,飄飄揚揚的隨風擺動,青絲拂過她不施粉黛卻傾世風華的側臉,將她冷意的線條刻畫的淋漓盡致。
   
    此時,對於她的美而言,更讓眾人不能移開眼目的是她身上著強悍的氣勢,睥睨一切,娟狂傲然,那淬冰的鳳眸似乎氤氳著無盡風采,其中瀲灩的光芒璀璨的如同萬裡晴空。讓人心驚、心顫的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
   
    一個照面,已經傷了兩人,剩下的人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底的驚駭,眾人瞬間改變策略,急速的向著戴茜茜襲去,他們不會忘記這個少女與他們產生衝突就是因為葉逸塵身後的那個小丫頭,抓到了她,看她還怎麼囂張!
   
    察覺到他們的意圖,葉雨眼眸一凝。
   
    雙拳敵不過四手,葉逸塵雖然極力的擋住面前眾人的攻擊卻依舊是顧此失彼,眼見戴茜茜就要被羅萬成抓到手中。
   
    葉逸塵一心都系在戴茜茜的身上,大意間被身旁的人一拳打中臉面。
   
    而這邊,羅萬成看著戴茜茜驚慌失措的目光,冷聲的笑著,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小丫頭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讓他熱血沸騰啊!
   
    手抓住戴茜茜的頸子,意料中的觸感讓他臉上仰著邪肆的笑意,只是嘴角的笑還沒有加深,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卻讓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冷卻。
   
    抬起頭,羅萬成看到的是一雙怎麼的眸子呢?
   
    嗜血,殘暴,徹骨,還有冷酷。
   
    在她這雙眼眸中,他看到了冷漠與殘忍,似乎擁有這雙眼眸的人,可以毫不猶豫的將他屠殺,甚至屠盡千人也不會讓她皺一下眉頭。
   
    羅萬成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眸,從未在任何人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眼眸,即使是他的父親。
   
    一時間,寒氣從腳心直湧而上,羅萬成覺得自己在她的眼中,早已成為了死人。
   
    “你,不該碰她!”葉雨凝望著羅萬成,聲音冷冽的一字一頓,他的動作讓她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個讓隋菲菲受盡折磨的男人。
   
    “嘎吱”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回蕩在空中,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轉頭向著放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啊!”羅萬成後知後覺的大叫著,手上傳來的疼痛讓他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他的手,他的手竟然被她掰斷了。
   
    “臥槽!”似乎抽氣的聲音已經不能在表述眾人心中的情緒,他們不可抑制突出髒話,似是只有這樣才是疏解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如果他們沒有看錯,她,是在笑吧。
   
    這個時候的天明明還不算太冷,可眾人卻覺得此時此刻他們正身處在寒冬臘月的風雪中,那從心中散發的冷讓他們不能自已的顫抖著。
   
    抱著手腕,羅萬成狼狽的哀嚎著,頭頂,淡漠的聲音就像是機械中傳來的提示音,沒有任何一點溫度,“你該慶倖自己只是用一隻手碰了她。”
   
    他碰的地方越多,斷的地方只會越多。
   
    裴成君眼眸緊縮,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看似這麼柔弱的少女竟然出手如此狠辣。
   
    一旁本不想理會的這場紛爭的老師此時卻站不住了,如果受傷的是葉雨等人那還好說,大不了就是賠點醫藥費,校方給點補償,對於小門小戶的人家,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可現在呢,不僅校董的兒子受傷,就連稅務局局長的兒子楚翔,樂嘉集團的少東家樂傅容,還有總局局長的兒子羅萬成都受了傷,如果他們在不過問,要真出了什麼事,他們可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快讓開讓開。”體育老師們沖進人群,看著地面上觸目心驚的鮮血,一時屏住了呼吸,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傷的如此之重。
   
    在場眾人,葉逸塵的身份也不是他們能動的,顯然,唯一能拿來開刀的就只有葉雨與戴茜茜二人了。
   
    “你們幹什麼?剛剛開學就打架鬥毆嗎?”面對老師們的質問,葉雨目光微冷,他們以為她剛剛沒有看見他們置之不理的舉動嗎,怎麼,現在裴成君他們受傷了他們就急著跳出來了嗎?
   
    “我從京都來S市求學,以為B中是什麼師資優良的好學校,如今一看,不過是有錢學生與老師狼狽為奸,互相包庇的賊窩子而已。”葉雨目光清冷的凝望著面前的幾名老師,嘲諷的笑了笑,“你們以為你們剛剛的舉動沒人看見,你們不是已經決定對此事置之不理,不聞不問了嗎,此時怎麼有臉指責我?”
   
    葉雨挑眉,紅唇微揚,目光掃過幾名老師,帶著輕蔑與不屑,就像是巴掌,狠狠地扇在他們的臉上,“啊,對,良知在你們眼裡算什麼,比起自己的死活,你們怎麼會在意我們這些小門小戶人家中的學生呢,即便我們受傷住院,在你們的眼中也是我們活該,沒准還會羨慕我們,可以因此而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賠償金呢。”
   
    “你,你住嘴,你竟然敢跟老師頂嘴,真是反了你了。”氣急敗壞的尖叫刺耳的就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的雞鳴,不住的荼毒著葉雨的耳朵。
   
    葉雨皺了皺眉,纖細的小拇指不由得掏了掏耳朵。
   
    戴茜茜害怕的躲在葉雨身後,手緊緊的拽著葉雨的胳膊,她不敢向葉雨那樣大聲的反斥,卻小聲的說道:“老師,明明是他先拿去砸我,雨兒是為了救我才反抗的,為什麼你們要顛倒是非黑白呢。”
   
    戴茜茜是真的不懂,她家裡的條件一般,從小沒上過什麼名校,可是她的學習很好,所以才考進了B中,在這之前,她的世界都是純潔的,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指鹿為馬,顛倒是非,而做這些的人還是她最為尊敬的老師。
   
    “你閉嘴,他們拿球砸你?我怎麼不知道,你不要為了逃避罪責而誣陷他人,如果你們還這樣冥頑不靈,我們B中是不會允許這樣的學生敗壞學校的名聲的。”老師們指著戴茜茜說得義振言辭,“公正”不阿的就像是古代的清官,然,在歷史的變遷中,只有當整個朝代破滅之後,當局者才會知道,誰是忠臣誰又是奸臣。
   
    “我想,該閉嘴的是你們。”葉雨冷笑,唇齒微寒,她真是沒想到,B中的老師竟然能夠無恥到這般田地。
   
    “你…”狠狠的睜大眼眸,體育老師們真的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女生竟然這麼大膽敢頂撞教訓他們,真是反了天了。
   
    “還有一點。”葉雨雙手環抱著肩膀,淡然自若的站在原地,淬冰的鳳眸如同出鞘的利刃,似乎雖是都會將面前眾人斬成數段。
   
    “你們最好放下指著我的手指,我這個人最恨別人指著我,老師們如果想嘗試一下得到賠償金的喜悅,那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們。”赤裸裸的威脅讓在場的眾人瞠目結舌的瞪大眼睛,除了裴成君等人,這個學校還有誰敢說這麼囂張的話?
   
    牛掰!
   
    眾人不由得在心中為她歡呼喝彩,這些仗勢欺人的老師,他們早就受夠了,如今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與他們作對,他們面上雖然沒有顯露什麼,可心中依舊爽翻了。
   
    “好大的膽子,你既然敢恐嚇威脅老師,這樣的學生我們B中可不敢要,現在你被開除了。”說話的體育老師底氣很硬,因為他不僅僅是體育老師,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專門負責學生的操行評定。
   
    “開除我?”葉雨如墨染般的鳳眸侵染著薄涼的暗芒,紅唇微揚,皓齒輕張,她神色傲然而充滿了諷刺,“你,不要後悔!”
   
    語落,葉雨深深望了他一眼,拉著戴茜茜的手轉身便要離開。
   
    “慢著!”教導主任方學友冷笑,打了人,她以為只是被開除就能了事的嗎?別開玩笑了,他會後悔?他要是不將面前這個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學生好好教訓一頓,那他才會後悔莫及!
   
    葉雨停駐腳步,轉頭鳳眸冷冷的掃視著面前這個肥頭大耳,一看就不知道收受了多少好處的教導主任,“有屁快放!”
   
    “你…”方學友瞪了瞪眼,隨後卻壓下心中的憤怒,想著她的下場,冷笑道:“怎麼,你以為打了人就能走?”
   
    “裴成君同學後腦出血,羅萬成同學手腕骨折,楚翔同學胸口重傷,樂傅容同學倒地不起,你下手狠辣,這樣的學生我們B中絕不姑息,如果不好生管教你,你以後出了學校就會成為這個社會的蛀蟲。”方學友義正言辭,就像是一個一心為學生著想,怒其不爭的好老師。
   
    “呱燥!”葉雨掏了掏耳朵,全然沒有理會方學友的言論,拉著戴茜茜的手便想著教學樓走去。
   
    “你給我站住!”方學友氣急敗壞,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豈止是不放在眼裡,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視。
   
    對於身後傳來的怒吼,葉雨充耳不聞,隨著葉雨前進的腳步,將整個籃球場圍在其中的學生們下意識的錯開身子,本事水泄不通的籃球場,此時卻奇異的出現了一條只有一米寬的小路,她就像是凱旋而歸的大將軍,接受著萬民的朝拜。
   
    “真尼瑪帥呆了!”圍繞在後面的學生小聲的嘀咕著,他從沒有看過這樣一個牛叉叉閃亮亮的新生,不僅揍了裴成君這個B中的老大,還全然不將教導主任那個方胖子放在眼裡,當真是有大姐大的風範啊,只是想著她這樣做所承受的後果,周圍的學生都只能暗自歎息,可惜了一個如此風華絕代的少女了。
   
    史文蕭與白楓溪隱藏在人群中,目光一直追隨著葉雨,彼此對視,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玩味與興趣。
   
    他們只是在想,這個少女到底真的是有勇無謀,還是所有的一切已經盡在掌握,他們還真是期待這件事日後的發展方向呢。
   
    “我讓你站住!”方學友大喝一聲,臃腫的身子隨著奔跑,身上的贅肉一顫一顫。
   
    伸手就要拽住葉雨的手腕,葉雨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她鬆開握住戴茜茜的手,轉身反手,“哢嚓”一聲,方學友步上了羅萬成的後塵,手腕折斷,聲音清脆的響起,明明這聲音在著敞亮的操場上輕微的就如同蒼蠅飛過,可不知為何,這一刻,他這段手腕的聲音卻似是驚雷,炸響在眾人耳邊。
   
    斷…斷了,她竟然還不猶豫的將教導主任的手腕折斷了!
   
    “啊!”沉默了片刻,一切都太快了,方學友似乎並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手腕傳來一陣刺骨的讓他無法忍受的劇痛,他這才淒慘的打叫了起來。
   
    裴成君目視著這一切,心中狠狠一跳,即便是他也不敢這般的為所欲為,這個少女到底為什麼敢如此囂張,是因為她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她有恃無恐。
   
    好似對於她而言,折斷一個人的手就跟說話一般容易,不用思考後果,不用考慮一切,似乎只要她想,她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做任何事情。
   
    這樣的人讓他感到恐懼,而他的心卻似是被點燃了一般,錚錚燃燒了起來。
   
    “快,快叫救護車。”直到此時他自己受傷的時候,方學友才想起來救護車的事情。
   
    “你該慶倖自己的手沒有碰到我。”葉雨轉頭,薄涼的掃視著方學友,嘴角揚著的笑意讓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心中的恐懼,還是被她這種態度氣的難以自持。
   
    “茜茜,我們走!”葉雨轉頭,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徒留下一眾傷患還有被驚傻了的學生們。
   
    “雨兒…”戴茜茜跟在葉雨身後,她不敢去看葉雨的眼眸更沒有臉面對她,如果不是她的話,葉雨也不會惹上那幫人,跟不會與老師叫板,最後竟然折斷了老師的手,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葉雨因此被開除,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沒關係!”葉雨揉了揉戴茜茜的小腦袋,淡淡的笑了笑,這幫雜碎還沒有那個資格讓她放在眼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是要看看他們能奈她何。
   
    回到班級,所有人看葉雨的目光都略有變化,只是男生們的目光中除了過去的驚豔愛慕外,如今還夾雜上了一抹崇拜,他們這個年代人都是看著古惑仔長大的,雖然大了以後是非觀念已經健全,不會在嚮往那讓的生活,可往日的情結卻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磨滅的。
   
    而葉雨今天的所作所為讓他們熱血沸騰,她,做了他們一直想做卻並不敢做的事情,這一刻她就像是網路遊戲中,那手握著鐮刀身穿鎧甲的女將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身上的氣勢遠遠超過了她容貌給他們帶來的震撼。
   
    而女生的目光除了過去的羨慕,如今還夾雜上了一層忌憚與幸災樂禍,毆打同學,毆打老師,她還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癡,自己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她以為仗著自己這張臉,她就能為所欲為了嗎,真是太天真了!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葉雨眼眸微垂,她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因為對她而言,他們不過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乙丙丁。
   
    講臺上,數學老師將這黑板上的題目,目光微掃,看著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葉雨,皺了皺眼眉,現在孩子就是這麼浪費資源,家長花了這麼多錢送他們來上學,難道就是讓他們來睡覺的嗎?
   
    “葉雨同學,請你上臺做一下這道題!”數學老師的聲音從講臺上傳來,葉雨慵懶的直起身,看了一眼站在講臺上面色不善的數學老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走上講臺,她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題目,轉頭望向退居一旁的數學老師,“就是這道題?”
   
    數學老師看著她多指的題目,點了點頭,“沒錯。”
   
    “哦!”葉雨回過頭,看了一眼題目,這道題對於剛上高中的學生來講是有些難度的,可對於葉雨而言,與小學生的應用題沒有什麼兩樣。
   
    望著葉雨的背影,數學老師搖了搖頭,這道題的題型她還沒有講,之所以寫到黑板上就是因為她要為學生講解,只是因為全班學生每個人都在認真聽課,只有葉雨一個人趴在桌上,這樣的行為不僅是對自身的不負責,更會讓其他學生效仿,對於上課不認真聽見的行為,她認為,應該嚴厲處罰。
   
    “葉雨同學,如果你沒有將這道題做出來,就站到門口…”罰站二個字還沒說出口,數學王老師抬起頭,看著黑板上葉雨落下最後一筆,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這才多一會,她就寫完了?她該不會是胡亂蒙的吧?
   
    “老師寫完了。”葉雨放下粉筆,轉身凝望著有些發愣的數學老師。
   
    半響沒有反應,葉雨皺了皺眉,“老師〜”
   
    “哦,哦!”數學王老師這才反應過來,她走上講臺看著葉雨所做的題目,步驟清晰,解題思路明確,完全跳不出任何毛病。
   
    “不錯,葉雨同學很不錯。”數學老師一改剛剛的臉色,眉開眼笑的了起來,葉雨在她的心中從一個上課睡覺的壞學生轉變成一名在家中努力用功而導致睡眠不足的好學生,不得不說,一個人對於另外一個人的喜愛,真是可以通過一件細微的小事改變。
   
    “葉雨同學,回去坐吧,記住以後晚上不要這麼用功,現在還是你們長身體的時候,不要太過勞累才是。”面對數學老師慈愛的笑容,關心的言語,葉雨嘴角微抽的點了點頭,她怎麼覺得這句話這麼耳熟呢,她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葉雨想了想了,腦子中的記憶就像是斷層了一般怎麼也想不起來,算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葉雨很會自我安慰。
   
    小正太翻了翻白眼,似乎對於葉雨這不記事的豬腦子頗感鄙夷,這句話你初中數學老師也說過!
   
    不過這點小事小正太當然不會提醒她,其實這也不怪她,一個人的腦子就這麼大,而對於葉雨而言,她所要記得的事情要比正常人多得多,向這些無聊的瑣事當然會被腦子摒棄,這樣才能騰出地方記更多的事情。
   
    人的大腦有時候就是這麼的神奇,它可以選擇性的記起過往所發生過的事情,更可以將某些事情徹底封閉。
   
    葉雨剛剛回到座位,教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巨大的開門聲驚得全神貫注的學生心中一顫。
   
    葉雨額頭微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終於來了嗎?
   
    慢慢抬起頭,教室門外身穿著警服的員警一字排開臉色嚴肅而謹慎,似乎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窮凶極惡歹徒,而不是一個只有十五歲出頭的孩子。
   
    數學老師轉頭望著門外的陣仗心中一陣,目光連忙往向站在員警身邊的年級組長紀敏,眼底充滿了詢問。
   
    紀敏沖著王老師搖了搖頭,隨後帶著員警走進教室,站在葉雨面前。
   
    “葉雨,警方懷疑你與一宗暴力襲擊有關,請你協助我們的調查。”為首的男子三十多歲,臉上的鬍渣雖然刮得很乾淨,可泛青的臉色依舊能看出她鬍子的紋路。
   
    身穿警服,黑色的短髮隱藏在帽子中,說話鏗鏘有力,低沉中夾雜著一抹威嚴。
   
    葉雨鳳眸微揚,目光掃視著站在男子身後的員警,呲笑一聲,“你們這陣仗真是讓我深感榮幸。”
   
    說著,葉雨站起身,目光平視著面前的員警,淡然道:“不是讓我協助調查嗎,那走吧!”
   
    中年員警眼眸一縮,他似乎並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女在面前他們的時候竟然如此淡然,好像他們並不是請她去警察局協助調查,而是請她去家中做客一般。
   
    中年員警讓開道路,身後,小員警拿起腰間的手銬,向著葉雨走來。
   
    站住身子,葉雨鳳眸微斜,只是一眼便讓小員警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她眼眸中的冷意,讓他如墜冰窟。
   
    “我今年十五歲零七個月,屬於未到十六歲的未成年人,而且你們事情我協助調查,不是將我緝拿,你們沒有任何權利任何手段可以對我行使禁錮,所以收起你手上的手銬。”葉雨聲音清冷的響徹在整個教室中,隨著她的話音,在場所有員警的臉色皆是有些燦然,他們接到上級的命令要好好招待招待這個小丫頭,可哪成想,他們還沒有做什麼,她便先發制人,有理有據的讓他們不能有任何動作。
   
    “別以為你懂得很多,我們說請你協助不過是給你面前,你毆打學生老師的事情我們早已調查清楚,我們給你留面子,而你竟然不領情,那就別管我們了。”中年員警冷哼,進了警察局,他倒是要看看她的脾氣是不是還這麼硬。
   
    “給她戴上手銬,將人帶走。”一聲令下,小員警走上前,他凝望著葉雨,生怕她會突然出手,然而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直到他將手銬銬在她手腕以後,她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葉雨看著手腕上的手銬,她還真是沒有想到她會再次被員警抓走,想必這一次她能嘗試到被人關進大牢中的滋味,說實話,她,還真是期待啊!
   
    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輕輕浮現,讓一直注視著她的中年員警厲眉微皺。
   
    “雨兒!”戴茜茜看著葉雨的背影,慌張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切都是因為她,可她現在面對這一切,卻沒有任何辦法。
   
    葉雨聽到戴茜茜的聲音轉頭望去,沖著她淡淡的笑了笑,“沒關係,我很快就會回來!”
   
    葉雨的話惹得身邊的員警呲笑,回來,想必你永遠也回不來了!
   
    警察局,葉雨坐在狹窄而昏暗的審訊室,只有桌上的小燈照亮著周圍的環境,她已經被關在這裡一個小時了,顯然,她還會被關的更久。
   
    對於一個心智還沒有完全成熟的未成年人而言,獨自一人身處在陌生而又陰暗的環境中,心裡要承受很大的壓力,即便是成年人有時也受不了,只是這一切對於葉雨來說卻沒有任何的負擔,她當初能救被困在R國的人質,任務雖然完成,可她卻也暴露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她躲在一艘開往Z國的運輸船的集裝箱裡,每天面對的就是無盡的黑暗。
   
    而此時,她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燈雖然暗卻也能照亮四周,她又有何懼?
   
    估摸著時間,員警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咚”的一聲,王成志的手如驚堂木般敲擊著桌子,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葉雨懶懶的睜開眼眸,中年員警的面容一時引入眼中。
   
    “坐在這裡感覺可好?”王成志陰冷的笑著,威嚴永遠是裝給無知民眾看的,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對於上級交代的任務,他從不怠惰,此時也是如此,即便對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于他而言,向葉雨這樣的人在他眼中只是他平步青雲的墊腳石而已,對於一塊石頭,他何必有任何憐憫之心?
   
    “不錯!”葉雨張口,聲音依舊冷漠的沒有任何情緒,似是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的漠視一切。
   
    “是嗎?”王成志冷笑,他深深地凝望著葉雨,嘴角裂開的弧度越來越大,“那我就讓你換個地方如何。”
   
    陰冷的空氣夾雜著一絲黴味,每個警局都有臨時的監獄,這裡當然也不例外,而唯一例外的就是這裡似是並不清淨。
   
    鐵門被獄警打開,葉雨被關進監獄,凝望著四周的場景,葉雨第一次笑的如此陰冷,陰冷的就像是剛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撒旦,急需鮮血的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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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52 AM

第021章:翻了天
   
    看守所中的臨時監獄並不大,兩旁是上下兩層的出木板床鋪,中間有一個散發著惡臭的便台,便台旁邊豎著洗臉的洗手台和一面只有A4紙大小的鏡子。
   
    四張床鋪上,分別躺著四個男人,而角落的地面上,還有幾個男人玩著手中的紙牌,此時皆是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眸露綠光。
   
    站在門口,葉雨掃視著每一個人,他們身上所散發的煞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為了她竟然專門從監獄中押來這麼真正的犯人,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躺在床上的四個男人淡淡收回目光,漂亮的女人他們是見過的,可像她這樣的,卻是生平僅見,鳳眸熠熠生輝,遠山黛眉如畫,鼻樑挺直似峰,唇瓣嬌嫩如花,青絲飄蕩,肌膚白皙似雪,宛若畫中走出的畫中之仙,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只是他們與地上的那些垃圾卻不同,他們不會對一個少女下手,而他們前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尋歡作樂。
   
    察覺到床上四人移開的目光,葉雨黛眉微不可查的輕挑,他們四人似乎有些意思。
   
    佇立在門邊,葉雨鳳眸輕垂,對方想什麼她很清楚,正是因為清楚,她眼底的血光才會那麼的顯著,真是好狠的心,是啊,對於他們而言,毀了一個少女那是多麼一件容易的事情。
   
    地面上抓著紙牌的幾人淫穢的笑著,他們來這裡不過是聽說上頭要給他們一個減刑的機會,本來他們還忐忑不已,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少女一定得罪了她不該得罪的存在,所以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看起來還是個處,真是便宜他們了。
   
    對於窮凶極惡的犯人而言,他們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這牢房中的人手底誰沒幾條人命,不過是輪姦一個小姑娘,他們又怎麼會心有愧疚。
   
    在他們心中,只是她活該而已。
   
    扔下手裡的紙牌,坐在地上的幾人站起身,目光淫邪的凝望著葉雨,似乎在用視線強姦著她,這樣的眼神,讓葉雨嘴角不可抑制的裂開一抹殘酷之際的笑容。
   
    “小妹妹,你進來這裡是來找哥哥們的嗎,看看你這肌膚,真是吹彈可破,真不知摸起來會是怎樣的觸感。”
   
    “小妹妹,你長得真好看,不知道你下面不是長得一樣好看,哥哥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淫靡的話語從他們的口中不斷流出,一聲一聲荼毒著葉雨的耳邊,就連躺在床上的四人都不由得皺了皺眉角。
   
    “是嗎?”清冷的聲音夾雜著煞氣沖天而起,葉雨抬頭,那雙深邃到沒有任何光彩的眼眸就像是惡魔的眼,散發著暴虐而嗜血的光芒。
   
    從純潔到妖邪,她身上的氣息從最純潔的白色變成最深邃的黑,那是一種極致的黑,似乎能將世間的一切都掩蓋在其中。
   
    躺在床上的四人轉過身,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恐,這樣濃鬱的殺氣即便是屠盡百人也不可能會出現,她,到底是誰?
   
    “我,似乎也有些等不及了,等不及看到你們…鮮血奔湧的樣子。”話音未落,葉雨的身子赫然動了,手中的匕首徒然而出,刺目的寒光滑過半空,鋒利的刀刃滑過面前男子的頸子,登時,鮮血噴湧,刺鼻的血腥之氣彌漫在著狹窄的空間中,豔紅的血液侵染著葉雨的眼眸,將她的瞳仁染上一抹瑰麗的顏色。
   
    “唔…唔…”男子握著脖子上的傷口,鮮血止不住的流出,一刀割斷咽喉,讓他想叫都叫不出聲音。
   
    躺在床上的四人豁然起身,目光驚駭的凝望著此時的這一幕,下手狠辣,一擊斃命,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准度,讓他們這些常年滾爬在刀刃上的亡命之徒都不由得心生駭然,看她的模樣,年紀應該不會超過十八歲,她,難道也是道上的人?可他們沒有聽說過殺手界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年輕的高手啊!
   
    “嘭”的一聲,男子斷氣的那一刻,身子僵硬的轟然倒地。
   
    “啊!”恐懼的大叫充斥著整個牢房,而守護在外的獄警卻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上級已經下令,不過聽到了什麼都不要理會,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看到剛剛進去的那個少女也猜到了一二,只是可惜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了。
   
    對於葉雨的遭遇,獄警不過也只是感歎了一句,再無其他想法。比起黑道,他們這些所謂的白道才更加恐怖。
   
    牢房中,聽到耳邊的叫聲,葉雨冷笑,瀲灩著波濤的鳳眸款款流轉,“怎麼,這就害怕了嗎,你們剛剛不是說要跟我玩玩嗎?”
   
    凝望著她嘴角風化萬千的笑容,眾人心驚膽寒的渾身顫抖著,他們剛剛到底惹得是一個什麼人,不,她不是人,而是一個魔鬼,一個魔鬼。
   
    “求求你放光我們,放光我們!”嘭的一聲,眾人跪在地上,大聲的求饒著。
   
    “真是呱燥!”葉雨掏了掏耳朵,眼底的狠辣一閃而過,閃身上前,她看似纖細的手一把鉗住男子的下額,手起刀落,一截短小的舌頭赫然墜落在地。
   
    “唔!”男子吃痛的大叫著,可沒有舌頭的他口中卻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似乎痛苦到了極點。
   
    “嘶!”床鋪上的四個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眼前的畫面與少女臉上那絢爛的笑容形成強烈的對比,地面上的血紅似乎是一片片鋪在她腳下的花瓣,而她便是踩著花瓣妙曼而舞的花妖,一顰一笑都散發著魅惑之態,然而,但凡被她吸引靠近的人,都會成為她肚中的美食。
   
    她的動作很快,快到只是殘影掠過,地面上便出現了無數截短小的舌頭,只是一個照面,她竟然就將面前所有男子的舌頭都割了下來。
   
    耳邊,痛苦的嗚咽聲只會讓葉雨嘴角的笑容越發深邃。
   
    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葉雨笑的如同找到心愛玩具的孩童,“你們的眼睛我很喜歡,既然你們這麼喜歡用它看我,我便成全你們,讓你們的眼睛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頭皮陣陣發麻,此時此刻,緊張的坐在床上的四人終於弄懂了她割斷他們舌頭的原因。
   
    “嗚嗚嗚嗚…”幾名男子恐懼的搖著頭,眼淚鼻涕噴湧而出,他們錯了,他們真的錯了。
   
    “來,剛剛誰盯著我的時間最長呢?”葉雨手握著匕首一步步的靠近,鮮血直流的幾名男子驚恐的後退,直到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一把抓過其中一人的頭髮,葉雨雙腳踩在他的手腕上,“哢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回蕩在眾人耳邊。
   
    “抱歉,沒控制好力道。”葉雨凝望著臉色慘白的男子,聲音淡漠的響起,一句話,差點讓身下的男子吐血而亡。
   
    震懾永遠是讓人臣服最好的辦法,葉雨相信這句話的正確性,所以她會用盡方法將面前這些人渣折磨致死。
   
    鋒利的刀刃散發著寒冷的光芒,那光就像是無數細小的針插進眾人的神經,折磨著眾人的靈魂。
   
    葉雨慢慢下刀,沿著眼眶的輪廓,微微一轉,將眼球毫無損傷的挖了出來。
   
    “唔!”男人痛苦的大叫著,讓他死吧,讓他死吧。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眾人看向葉雨絕美的容顏,心中皆是一陣顫慄。
   
    他們覺得面前的少女就是從地獄深處漂浮而出的鬼魅,似乎地獄中被用盡刑罰的惡鬼就在他們身邊,那淒厲哀嚎一聲聲的敲擊著他們的神經。
   
    鮮血染滿了葉雨如玉的雙手,她臉上洋溢絢爛的笑容,含笑著凝望著剩下的眾人,紅唇微揚,“該你們了。”
   
    一語,讓眾人的心如墜冰窟,她本絕美的像是天上的仙子,可此時她卻更像是屠殺萬人的修羅。
   
    凝望著面前眾人恐懼的目光,葉雨挑了挑眉,“算了,我也玩夠了!”
   
    話音成,手起刀落,眾人的身軀就像是飄落的枯葉,一個個的轟然倒地。
   
    濃鬱的氣味彌漫在空中,葉雨鳳眸微揚,凝望著坐在床鋪上,渾身緊繃,每寸肌肉都僵在一起的四人。
   
    葉雨走到洗手台,洗乾淨手上沾染的血液,沖了沖手中的匕首,轉頭望向那四人,“有沒有乾淨的毛巾。”
   
    四人對視了一眼,遲疑了片刻,隨後坐在右邊下鋪的男人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扔給了葉雨。
   
    “謝謝。”除了對待敵人之外,葉雨的態度還是十分太友好的。
   
    將手與匕首擦拭乾淨之後,葉雨收起匕首,將毛巾洗乾淨之後還給了那名男子。
   
    “我還真沒想到,今日能有幸見到名貫中外的盜天。”含笑的凝望著四人,葉雨鳳眸半眯,要不是小正太查到,她還真沒想到這四個人竟然就是盜天。
   
    說到盜天,其實前世的時候葉雨與他們也打過交道,甚至交過手,只是彼此都不認識罷了。
   
    她前世雖為將軍,卻也是一名特工,對於幫國家盜取文物這檔子事也沒少幹過,而盜天,顧名思義,就是盜賊,專門偷盜各國瑰寶,在世界也是名聲顯赫。
   
    曾經,葉雨受命去盜Z國流落在M國的十二生肖銅首中的虎首,盜天當時的目標也恰好是虎首,他們當時可好生的較量了一番,雖然她最終得到虎首,可對於她而言,他們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只是沒想到,歷史輾轉,他們竟會在此處相遇。
   
    葉雨的話讓在場四人的心緊繃了起來,他們的身份就連Z國軍方都沒有查明,她怎麼會知道的一清二楚,難道她是那個地方派來的人?
   
    氣氛只是變得有些壓抑,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沉重的讓人無法喘息。
   
    對於四人虎視眈眈的目光,葉雨卻毫不在意,牢房中就這麼大點的地方,除了四張床,就只剩下兩張椅子了,總算還有讓她坐下的地方。
   
    隨手拽過木椅,葉雨端坐,神色輕慢的絲毫不將四人的目光放在眼中。
   
    他們幾人手下的功夫雖然了得,不過打架的功夫卻是一般,雖然葉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深陷圇圄,不過警局這些笨蛋可不知曉他們的身份,要不是他們在國際刑偵科有備案,葉雨也認不出他們。
   
    手肘抵著椅背,纖細的手指撐著太陽穴,葉雨鳳眸流轉,目光輕輕滑過面前幾人,“你們不用緊張,我呢,不是什麼國際刑警,也不是什麼間諜特工,更不是道上拿錢取命的殺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葉雨的話讓四人一陣沉默,他們看著淡定自若坐在屍體旁鮮血上的葉雨,想著她剛剛眼睛都不眨一下虐殺眾人的情景,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普通的高中生,你騙鬼去吧,就是鬼也會因為這拙略的謊言而鄙視你的,鄙視!
   
    察覺到四人眼底的情緒,葉雨嘴角微抽,這年頭怎麼說實話還被人鄙視呢?
   
    小正太依靠在龍床上翻著白眼,你那是實話嗎?
   
    輕輕地咳嗽了兩聲,葉雨接著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被抓進監獄,不過今日你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我也大概猜到了一二。”
   
    鳳眸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葉雨如桃花瓣豔紅的唇瓣微揚,六個字輕緩溢出:“你們想要,逃獄!”
   
    最後兩字宛若銀瓶乍破,炸響在四人的耳邊。她怎麼知道?
   
    看著四人的反應,葉雨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淡淡笑了笑,對方不是想治她於死地嗎,那她要是不送一份大禮給他們,她怎麼對得起他們這麼用心的招待呢。
   
    “據我說知,盜天不屬於任何勢力,不知道你們願意願意跟著我,最為交換條件,我會給你們自由,讓你們獲得新生。”葉雨轉頭,目光邪肆的凝望著四人,她的聲音平淡的沒有任何的語調,可每一字一句都透露著傲然的娟狂,似乎只要她想,任何事情於她而言,都不是難事。
   
    習慣了無拘無束的他們怎麼會願意依附勢力,如果願意,他們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當年,那個地方逼迫他們加入,他們逃回Z國,每分每秒都不能放鬆警惕,逃亡的日子裡,他們從未想過妥協,從未想過依附,如若不然他們怎麼會深陷圇圄。
   
    是,他們渴望自由,正是因為渴望,才堅持原則了這麼久,此時,面前的人竟然讓他們依附,依附,怎麼可能。
   
    沉默了片刻,簌簌的下床上回蕩在寂靜而狹窄的監牢,四名男子從床上走了下來,一名男子拿過椅子坐在葉雨面前,而那三個人則是站在男子身後。
   
    這個是便是盜天的老大,代號:天。
   
    看外貌,他不過就是一個二十出頭不到三十的輕熟男,面紅齒白,如果不是他這雙孤傲而深邃的鷹眸,似乎並不能將他同赫赫有名的盜天老大天聯繫在一起。
   
    精簡的黑色短髮,精緻柔和的五官,小麥色的肌膚,完完全全是美男子的形象,確切的說,是一副“受”的模樣。
   
    盜天之所以聞名,與天的實力是分不開的,外界將他傳的神乎其神,飛簷走壁隔空取物對於他來說不過股掌之間,可以說他便是盜天的靈魂人物,葉雨一直以為他該是眉峰銳利,五官堅硬的錚錚漢子,卻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形象。
   
    也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與葉雨心中想像的樣子有些差距罷了。
   
    “不管你是誰,不過抱歉,我們並不想依附任何人。”相比於他的長相,天的聲音比較低沉,就像是香醇的紅酒,讓人回味無窮。似乎他的音域帶著一絲魅惑人心的音調,與人心形成共鳴。
   
    “是嗎,你以為我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葉雨笑著,雖然她嘴角輕揚,可鳳眸中的寒光就如璀璨的星空,溢滿了整個眼眸。
   
    面前四人眼眸狠狠一縮,他們很清楚她話中的寒意,只是如果威武可屈,他們就不是盜天了。
   
    身後三人瞬間將盜天圍在其中,目光似是吃人的野獸,充血的凝望著葉雨,似乎只要她有任何動作,他們就會瞬間出手,將其斬殺。
   
    葉雨眼眸微垂,威脅暴力得到的臣服永遠是最不牢靠的,只有讓一個心悅誠服,他才是真正的下屬,一個用不會背叛的下屬。
   
    無數幾人赤裸裸的目光,葉雨笑出了聲,銀鈴般的笑聲如同掛在窗外的風鈴,隨風擺動間,發出清脆而動聽的聲音。
   
    面對葉雨突然發出的笑聲,盜天幾人對視了一眼,眼眉微皺,他們不懂她到底在笑些什麼。
   
    半響,葉雨止住笑聲,黑白分明的鳳眸重新凝望著四人,“你們為什麼會被關在牢中。”突然轉了話頭。
   
    四人微微一怔,皆是警惕的凝望著她,他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樣,所以沒人開口。
   
    “躲人。”依舊是那低醇的聲音,悠悠揚揚的就像是動聽的樂章,雖然只是兩個字,卻依舊讓人難以自拔。
   
    葉雨黛眉微挑,透過三人的身子掃了一眼坐在後面的天。
   
    躲人,來人當初想要他們加入的勢力不少,這麼說,他們是因為不像依附任何勢力才深陷圇圄的嗎?
   
    “看來有不少勢力想要讓你們加入啊!”葉雨感歎了一句,隨後卻道:“你們想不想出去。”
   
    “想,但…”天開口,他們怎麼會不想出去,監牢中的日子太過無聊,一開始他們因為擔心尋找他們的人還未離開,所以一直委身呆在監獄中,而後他們被分到不同的監獄,連見面的機會都很少,這還是小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們同一監牢中的囚友,他們如果想逃跑,起碼的解決數十個人。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他們逃跑成功,他們倒是不怕警方的通緝,可這樣就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他們之所以答應前來這裡,一是想減刑,其二便是想看有沒有機會逃亡。
   
    “放心,不用你們臣服。”天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葉雨打斷,只要他們還活著便總有一天會來找她,這一點葉雨堅信,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此時強勢的逼迫他們呢。
   
    “為什麼?”天不明白,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她為什麼要幫他們。
   
    葉雨指著自己笑了笑,“你們看我被關在這裡,大概就能猜到一二了吧,他們竟敢這麼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我當然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葉雨臉上的笑讓盜天幾人心中發寒,只是她還敢在無恥點嗎,手無縛雞之力,誰,看看這一地的屍體,真不知道是誰沒有縛雞之力!
   
    為地上的幾人默哀了幾秒,站在葉雨面前外表在這四人中最粗狂的一個人問道:“只是你有什麼辦法,我們不想被員警通緝。”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們早就跑了。
   
    葉雨鳳眸微揚,她玉手指了指地上的幾具屍體,淡淡的笑著,“不是有他們在嗎?”
   
    盜天幾人默,她,還真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啊!”
   
    監獄中,葉雨與盜天幾人相談甚歡,而此時的S市早已大亂。
   
    賀俊鵬沒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B中這麼一會兒,他的雨兒竟然被人抓緊了警察局,天翼握著手機,欲哭無淚,為什麼每次報告這些事情的都是他,長此以往,他會被主子這陰冷的低氣壓凍死的。
   
    “抓走雨兒的是誰,哪個分局。”既便距離甚遠,天翼還是感受到了賀俊鵬口中的煞氣。
   
    微微的吞了吞口水,天翼心中咒駡著那些不開眼的混蛋,你說你們惹誰不好,偏偏要惹他們主子的寶貝疙瘩,這不是找死嗎。
   
    天翼一心二用,一邊如是的想,一邊迅速的回答著賀俊鵬提出的問題:“回主子,是總局的刑偵隊長,王志成。”
   
    “很好。”陰冷的二字頭口而出,賀俊鵬放下手機,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坐在賀俊鵬對面的賀程峰聽到剛剛賀俊鵬的話心中一驚,有是哪個王八蛋,竟然在他管轄的城市三番四次找雨兒的麻煩,這般傢夥,是逼他加快動作嗎?
   
    賀俊鵬抬起頭,深邃的眸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舅舅,有些人當真是等不及了。”
   
    一語句,竟然賀程峰感到了無盡的冷冽。
   
    賀程峰點了點頭,目光幽暗,“那便不讓他們在徒勞的等待了。”
   
    某些人的命運就在這短短數秒之間,已經註定。
   
    賀程峰拿起電話,唐元此時正在處理賀程峰的行程,桌前的電話鈴聲肆虐的響起。
   
    唐元從一堆檔案中抬起頭來,伸手接通了電話,“喂!”
   
    “唐元!”賀程峰的聲音有些陰沉,似乎是陰霾的天空,隨時隨地都會劈下悶雷。
   
    唐元心中一驚,他跟了賀程峰這麼久,不過不是有重大的事情,他是不會用這種語調跟他說話的。
   
    “市長,是我。”唐元連忙回答。
   
    “你馬上給總局的羅孚打電話,問他是誰給他的膽子竟然讓人將葉雨抓了去,你告訴他,如果葉雨受到一點的傷害,他們全域的人都給我停職查辦!”
   
    賀程峰真的是氣急了,如果葉雨那孩子在S市受到了什麼傷害,這讓他怎麼對得住葉文山那個混小子,再說,葉雨不僅是葉家的孩子,還是老爺子喜歡的小輩,自家外甥愛的女人,要是這樣他還允許別人傷害她,那他這個市長還有個屁用。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唐元也是下了一跳,這羅孚的手下膽子也夠大的,竟然敢抓葉雨,這不是找死嗎。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葉雨與他們這個城市的八字不合,要不怎麼總是出事呢。
   
    雖是這般想,唐元還是心急火燎的拿起電話,撥通了羅孚的局長室號碼,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警察局中有什麼手段唐元是知道的,此時他只求對方沒有將葉雨怎麼樣,要不然這S市的天就這的要變了。
   
    半響,沒人接通,急得唐元一身冷汗。他可沒有羅孚的手機號碼,這可如何是好?
   
    放下電話,唐元拿出電話本,他雖然不知道羅孚的手機號,可一個體系中的人不可能每一個都不知道吧!
   
    撥通分局局長的電話號碼,對方不過剛剛接通,唐元也顧不了這麼多,連忙詢問:“郭局長,你知不知道羅孚羅局長的手機號。”
   
    郭建安愣了愣,他哪想到對方會劈頭蓋臉的問這樣一個問題,座機上沒有來電顯,唐元的聲音也因為急切而有些失真,是以郭建安沒有聽出他是誰,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你是誰!”說話的聲音自然有些沖。
   
    “我是市長秘書唐元,郭局長事情嚴重,你要是知道就馬上告訴我,今日有什麼得罪的,我唐元改日一定登門謝罪。”唐元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他的尊嚴有葉雨的安慰重要嗎,沒有絕對沒有,再者說對方也是一局之長,他這樣說話也沒失什麼身份。
   
    唐元的聲音平穩下來之後,郭建安才聽出他是誰,本是想說幾句好聽的話,可聽對方急切的語調,也料想到了失態的嚴重性,連忙回答:“唐秘書,我知道羅局的電話號,這就告您,這就告您。”
   
    唐元拿起紙筆連忙記下了羅孚的手機號,就這麼短短的一分鐘,他身上已經被汗水淋濕了。
   
    抄起電話,唐元打通了羅孚的手機。
   
    羅孚此時正在醫院中,學校來電話時,他以為又是他兒子在學校裡惹是生非將別人給打了,雖然老師一般不敢向他說這些,不過歐辰那老小子卻時不時的打電話跟他告狀。
   
    今日接到班主任的電話時,羅孚心中咯噔一聲,已經這個小子惹了多大的事,讓老師都壓不住了,哪知道一接起電話才知道,是對方將他給打了。
   
    平日雖然羅孚也時常教訓自己的兒子,可聽說他被打了的那一刻,還是有些心疼,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看著手腕打上石膏的羅萬成,羅孚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追究他是會追究的,不過這件事對於他兒子而言也是個教訓,橫的就怕不要命的,看看,不是沒人能打你,是人家不敢打。
   
    羅孚想給歐辰打了電話,瞭解一下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真的是對方的錯,他一定會嚴懲不貸。
   
    剛剛拿起電話,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電話,羅孚心中一驚,連忙接通。
   
    “喂,是羅局長嗎,我是唐元。”唐元見電話接通,連忙喘了一口大氣。
   
    “唐秘書,有什麼事嗎?”羅孚有些疑惑,唐元雖然只是個秘書,可人家可是市長秘書,真真的紅人,他沒事怎麼會給他打電話。
   
    唐元可沒有時間跟羅孚客氣,連忙說道:“羅局長,你手下的人是不是抓了一個名叫葉雨的學生,羅局,前段事情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你不可能不知道葉雨是誰吧,可你的手下竟然帶人去學校用手銬將她抓了回去,羅局,市長已經放話了,如果葉雨受到任何傷害,你們總局中的每一個人都要停職查辦,連你也不會例外。”
   
    “你說什麼?”聽到唐元的話,羅孚第一反應是對方弄錯了,而第二反應就是感覺天要塌下來了,葉雨是誰,他作為總局的局長怎麼會不知道,那件綁架案不過才剛破,他的手下怎麼敢帶人去學校將她抓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抓她。
   
    羅孚百思不得其解,目光透過玻璃窗掃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兒子,猝然一驚,敢便將裴成君他們放在眼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是了,她也是B中的學生。
   
    臥槽,那幫混蛋!
   
    羅孚現在知道,他們的動機是什麼了,不過就是聽說他的兒子被人打了,所以為了討好他將人給抓了起來。
   
    “唐秘書,你放心,你放心,我這就給屬下打電話,一定不會讓葉小姐收到任何傷害。”他雖是這般說,可羅孚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警察局中那幫人的作風他是知道的,不過於他而言,在他們沒有犯大錯誤的時候,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為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此時,他卻極度後悔對他們的行為太過放任,要知道為了讓人認罪,他們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掛斷電話,羅孚連忙打通總局副局長的電話,雖然那個傢夥總是與他作對,對於他的局長之位垂涎已久,可在共同的利益下,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喂!”張榮昌接起電話,羅孚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可不多,他有些好奇,對方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張榮昌,你現在馬上去看看咱們局裡是誰抓了一個名叫葉雨的高中生,趕緊將人給我放出來,要不然咱們都得倒楣。”
   
    “呦呵,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羅孚這是怎麼了,那葉雨是誰啊,你的姘頭,還是高官的姘頭。”張榮昌雖然是副局長,不過以他的權利還沒有資格知道葉雨的身份,是以他才不知死活的開此玩笑。
   
    “臥槽,張榮昌,你給我好好聽著,葉雨是葉文山的女兒,葉文山!”羅孚在電話那邊已經喊了出來,他真想開口大罵那個蠢貨,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打趣他。
   
    “你說什麼?”羅孚的一句話差點讓張榮昌的魂都飛出去了,葉文山的女兒被他們局裡的員警抓進來了?
   
    “混蛋,你趕緊去看看,快去,別讓他們動葉雨一根頭髮,要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羅孚跑出醫院大門,坐在車上對著電話大喊,司機心中狠狠一震,他從沒見過羅局發過這麼大的火。
   
    “好,我馬上去馬上去。”此時張榮昌已經無法顧忌到羅孚對他的態度了,他腦子裡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葉文山的女兒被他們抓盡了局裡。
   
    慌慌張張的跑下樓,張榮昌看見一個人便緊張的詢問著,“你看見今天誰抓回來一個B中的女學生。”
   
    “你看到今天誰抓回來一個B中的女學生。”
   
    一連問了數人,有個小員警磕磕巴巴的說道:“好像,好像是王志成王隊長。”
   
    “王志成!”張榮昌咬牙切齒,急匆匆的向著王志成的辦公室跑去。
   
    “嘭”的一聲推開辦公室大門,王志成皺著眉頭抬起頭,看到張榮昌的臉,憤怒的神色連忙轉化成討好的笑容,站起身走出辦公桌,“副局長您怎麼來了,坐下喝口茶。
   
    看著王志成的臉,張榮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到底是誰給他的指令讓他抓人的,愈想愈氣,張榮昌掄起手掌,狠狠地給了王志成一記耳光。
   
    王志成被這耳光當場打暈了,他握著通紅的臉,愣愣的凝望著張榮昌,“副,副局長…”
   
    “你閉嘴!”張榮昌瞪著眼睛,上位者身上的氣勢不住湧出。
   
    “你說,你是不是抓了一個名叫葉雨的學生,她現在人在哪,你趕快將人給我放了!”
   
    王志成心中咯噔一聲,想著張榮昌與羅孚暗自較量的局勢,他掩下嘴角的冷笑,想必這葉雨跟張榮昌有些關係吧,不過可惜打了局長的兒子,想必他與副局長鬧翻了,局長也會向著他的吧。
   
    如此想來,王志成倒是有恃無恐了,“副局長,那個學生打了局長的兒子,又重傷了裴成君等人,這樣的人怎麼能放。”
   
    “混蛋,打了局長的兒子,她就是打了市長的兒子也沒人能夠抓她,王志成,你別給我廢話,她人在哪,馬上帶我去,要不然咱們警局上上下下誰都別想活!”張榮昌氣急敗壞的大吼著,這個愚蠢的混蛋,以為羅孚會保他,那個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自身都難保。
   
    看著張榮昌此時的態度,王志成此時似乎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想著那個少女嘴角詭譎的笑,他的心便瞬間墜入冰窟,如果她真的有事,那他就完了,真的完了。
   
    “副,副局長,她,她現在被我關在看守所的監獄裡。”王志成磕磕巴巴,想著他特意在監獄中安排的犯人,他此時就恨不得一頭撞死,連總局局長與副局長都如此忌憚,如此驚恐的存在,他到底幹了什麼?
   
    “王八蛋,我告訴你,如果她有什麼損傷,你加上你全家的命都賠不起。”張榮昌抬腳,狠狠地揣在王志成的身上,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消除他心頭之恨。
   
    將人關進看守所監獄中這歹毒的招式他怎麼會不懂,就是因為懂得,他此時才會驚慌失措的不敢去想後果,葉文山是誰,葉家是什麼身份,對於那種大家族而言,捏死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他們好不太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不能讓一個蠢貨毀了他們所有人的前程。
   
    一邊想著,張榮昌馬不停蹄的向著看守所的監獄奔去,王志成也不甘示弱的緊追其後,他此時多麼希望自己有百米飛人的速度,明明沒過多長時間,可每一秒中對於他都是煎熬。
   
    賀程峰與賀俊鵬同唐元一起趕到了總局,羅孚雖然慢了一點,不過還是看到了賀程峰的身影。
   
    “市長。”羅孚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可發現話到嘴邊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賀程峰冷冷的掃了羅孚一眼,如果此時這件事是發生在Y國,他早就帶走砸了著該死的警察局了。
   
    感受著賀俊鵬陰冷之際的目光,羅孚只覺得自己似是被野獸盯上的獵物,全身都被寒意籠罩。
   
    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們此時最關心的就是被抓到局裡的葉雨,對視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向著警局走去。
   
    警局的看守所在前院的側廳,想要走出院子,必須經過警局大廳,當張榮昌跑到大廳的時候,看著正進入大廳中的市長,當即心中一晃。
   
    “張榮昌,葉雨呢?”羅孚上前一步連忙詢問著。
   
    張榮昌吞了吞口水,不敢去看賀程峰的目光,“在,在看守所的監牢中。”
   
    “你說什麼!”羅孚大驚失色。
   
    賀程峰與賀俊鵬的眼眸頓時陰沉了下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人關進監獄,好,真是太好了。
   
    王志成看著站在門口的賀程峰,雙腿當即就軟了,雖然他沒有見過賀程峰,不過卻在電視上看過,王志成做夢都想見到賀程峰,可卻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見到。
   
    “王志成趕緊滾去開門。”羅孚一眼就看到了剛剛走下樓梯的王志成,當即更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感受到賀程峰銳利的目光,王志成狠狠地吞了吞口水,那個被他抓進來少女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讓市長賀程峰親自前來,他,真是捅到了馬蜂窩。
   
    “是,是!”聽到羅孚的話,王志成哪敢說些什麼,就像是身後有吃人野獸追趕一般,急忙的向著看守所的監獄跑去,他心中不斷的祈求上蒼,祈求上蒼不要讓那個少女受到指染,要不然他就完了,真的就完了。
   
    跟隨著王志成的腳步,賀程峰等人緊隨其後,賀俊鵬此時的臉色很不好,陰沉的就像是即將在空中肆虐的烏雲,那雙深邃的銳眸就像是氤氳在烏雲中的閃電,雖是都能將人劈成兩半。
   
    如鋒如芒的目光讓羅孚三人頭皮發麻,雖然他們不知道賀程峰身邊的男子是誰,不過他們卻知道以前,貌似賀程峰身邊的青年比起他而言,更加的危險。賀程峰可能只會讓他們失去現在的一切,而他身邊的青年讓他們失去的卻是生命。
   
    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不過這種感受卻十分強烈。
   
    走進看守所,撲面而來的血腥之氣讓在場的眾人心中一顫,羅孚幾人是恐懼,而賀程峰幾人卻是擔憂。
   
    走過一條走道,獄警的屍體猝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關押著葉雨的監獄門大敞四開,數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而裡面已經沒有了葉雨的身影。
   
    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王志成腳下一軟,徹底倒在了地上,完了,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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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53 AM

第022章:天塌地陷
   
    此時的天有些陰沉,葉雨扶著隨風飄蕩在額間的碎髮,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側目掃了一眼身邊的幾個男人。
   
    他們這是偷得什麼衣服,真是相當的沒有品位。
   
    水洗褲,布鞋,大垮上衣,在頂著那幾個被葉雨殺死的人的猥瑣的臉,活脫脫就是不學無術,專門欺負小孩猥褻少婦的流氓混混。他們這樣的組合要是不被人注意才有鬼了呢。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葉雨帶他們走進了一家商場,絲毫沒有作為通緝犯該有的覺悟。不是說要讓他們抱頭鼠竄,可至少也不該這麼大張旗鼓的走進繁華的商場不是。
   
    路過商店的櫥窗,天掃了一眼玻璃中反射出來的形象,心中登時一顫,這張猥瑣的臉啊〜
   
    盜天其他三人也不由得低下頭,不忍直面自己現在的樣子。
   
    挑衣服的時候四人理所應當的收到了售貨員警惕的目光,想來盜天四人雖不是什麼豐神俊偉的大帥哥,可最起碼也曾是受眾多小姑娘追捧的型男,去哪不是吸引一眾目光,現在也是吸引目光不錯,可她們那是什麼眼神,他們像那種拿了衣服不給錢的人嗎?
   
    如果來個當街調查,群眾一定會異口同聲的說是。
   
    快速的交完錢將衣服換在身上,雖然臉面沒有什麼改變,不過氣質當場就不一樣的,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果不其然,猥瑣氣質一下子移除了不少。
   
    走出商場,搭上一輛黃色大發車,向著郊野駛去。
   
    商場的售貨員眨了眨眼,四個大男人竟然還要那個女孩花錢,真是,不屑的搖了搖頭,愣了幾秒之後售貨員突然反應過來,剛剛那個女孩的神情似乎不對。
   
    黃大發上,司機透過後視鏡窺探著後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怎麼感覺這個女孩子就像是個假人一樣,那雙清澈的眼球一動不動,當真是有些駭人。
   
    司機狠狠地打了個寒戰連忙收回目光,察覺到司機的窺探,葉雨沖著坐在身旁的天使了個眼神,對方當即心領神會。
   
    “你們是誰,這裡是哪?”似是突然回神,葉雨神色驚恐的凝望著盜天四人,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動物,惹人憐愛。
   
    “Shit。”天與旁邊二人對視了一眼,突然開口大罵,“楞子,你怎麼辦事的,她怎麼突然醒了?”
   
    坐在副駕駛席上的“楞子”轉過頭,看著三人怒視的目光,當即頓悟,“大哥,我也不知道啊,這不應該這樣啊!”
   
    演技誇張了點,葉雨掃了一眼盜天中的零,心中暗做評判。
   
    “嗚嗚嗚,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葉雨哭的梨花帶雨,慘白的面色似乎驚恐到了極點。
   
    司機透過後視鏡目睹著這一幕,手緊握著方向盤,頭腦一片空白,心臟撲通撲通的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他不會這麼背吧,竟然遇上了綁架,他聽到了他們的事情,看到了他們的長相,那他會不會被滅口,他們會不會將他棄屍荒野,不,他還沒有活夠。
   
    司機慌亂的神情浮現在幾人的眼中,人就是這樣,在陷入慌張恐懼的時候,總是會忽略一切細節,如果他夠仔細就開看到幾人交流的目光,只是可惜,他現在可是被恐懼沖昏了頭。
   
    “你閉嘴!”天怒吼,在司機視線的死角將一隻手放在葉雨臉上,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啪”的一聲狠狠打在自己另外一隻手上,說實話他的動作太快,司機並沒有看手碰上臉蛋的畫面,只是聞得一聲脆響。
   
    “啊!”隨後便聽到了少女吃痛的驚呼聲。
   
    葉雨握著臉,身子墜落在地,正好背過身,讓司機看不清她似是的神情。
   
    翻了翻白眼,葉雨哽咽著:“你們,求你們放過我。”
   
    她的聲音淒淒慘慘,可真正看到她此時神情的盜天幾人差點沒憋得吐血,她這張冰塊臉算什麼樣子,拜託,他們正在演戲呢,能不能專業一點,還能不能一起玩耍了啊。
   
    “放過你,呵呵!”盜天一把攥住葉雨的下額,笑的猙獰,“你可是我們的護身符,我們怎麼能夠放過你。”
   
    葉雨鳳眸清冷的凝望著天,嘴角淺笑,凝望著葉雨的天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又來了,她著如撒旦一般的微笑。
   
    司機這個時候的腦子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他臉色慘白,身上早已被汗水陰濕,整個人都處在恐懼的沼澤中,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這些人會發現他的存在。
   
    縮了又縮,可惜他的塊頭太大,再怎麼說也不會被人忽略。
   
    “楞子”天向坐在副駕駛席的零使了個眼色,對於楞子這大眾化的名字,零撇了撇嘴,接受的心不甘情不願。
   
    “瞭解。”當然雖是這樣想,他也知道此時自己該幹什麼。
   
    一手搭在司機的肩膀上,他猥瑣的臉登時充斥在司機的瞳仁中。
   
    一個哆嗦,車頭在地面上畫著弧線,還好他及時握住了方向盤,要不然非得翻車不可。
   
    翻了翻白眼,葉雨沒好氣的瞪了零一眼,對方接觸到她的目光,頭皮一麻連忙不敢在吊兒郎當。
   
    此時以近郊區,周圍的車輛少之又少,零淡淡的笑了笑,手拽著司機的衣領,當即使了一招乾坤大挪移,也仗著大發車的駕駛座與副駕駛座寬敞,要是現在的小車,他們非得卡座一起不可。
   
    瞬間,零與司機的位置對調,腳踩剎車,“嘎吱”一聲,輪胎磨蹭著地面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車驟停,司機目瞪口呆的坐在副駕駛席上,似乎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眼前的這一幕,他,到底是怎麼被移到副駕駛席的?
   
    只是此時,似乎並不是他該想這個的時候,對於其他不解而言,還是他的命比較重要。
   
    冷了幾秒鐘,司機猝然大嚎一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凝望著零,“英雄,好漢,求你們繞我一命,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剛出繈褓的孩子,全家人都指望著我呢,我不能死,不能死。”
   
    司機的哀求莫名富有喜感,嘴角微抽,葉雨抑制住想笑的衝動,將頭埋得很低。
   
    直面一切的零求助的凝望著後排幾人,再看那幾人一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模樣。
   
    零氣的牙根癢癢,抬手成刃,狠狠地劈在司機的後頸上,司機只覺得眼前一黑,當即暈了過去。
   
    零打開車門,將司機扔了下去,隨後開車揚長而去。
   
    不過零很好心,將手機放在了他的身上,好讓他一會兒可以求救。
   
    葉雨從地上做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埃,起身老神在在的倚靠著車座,鳳眸微眯。
   
    零從後視鏡窺探著葉雨,有些不解:“我們剛剛直接搶車不是更好,弄的這麼麻煩幹嘛?”
   
    葉雨睜開眼眸,陽光被車窗擋在外面,偶爾一束射進車內,將葉雨眼底的流光映照的璀璨奪目,“我也不想這麼麻煩,不過我失蹤之後整個S市一定會全力搜查我的下落,對於搶車的賊,他們可沒有功夫理會,再說了,如果沒有目擊證人,他們怎麼知道咱們去了哪裡呢?”
   
    天目光微斜的凝望著葉雨,沉默不語,從她的話語中他體會到了兩點,一,她的身份必然不簡單,二,她是一個謀定而動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領導者。
   
    她,真的只有十五歲嗎,天已經不止一次在心中問著自己,然,他有種預感,這次一定不是最後一次他問這個問題。
   
    零開著車正向著郊野駛去,而此時看守所中。
   
    賀俊鵬看著牢房中的屍體,轉頭,目光兇狠的凝望著倒在地上的王志成,陽光傾灑,卻怎麼也溫暖不了此時看守所中的氣溫,賀俊鵬就像是一口被驚醒的巨龍,身上的威壓讓在場的眾人感到窒息。
   
    腳步輕慢,皮鞋落在地面發出鏘鏘聲,就像是激揚的戰鼓,一聲聲回蕩在王志成的耳邊,勁間被一隻大手禁錮,王志成就像是提線木偶般,整個身子似乎沒有任何重量的被人提了起來。
   
    脖子上的禁錮讓王志成臉色通紅,他張著嘴,可依舊呼吸不到任何的空氣,蹬著腿,他胡亂的擊打著面前男子的手腕,可面前這條手臂就像是精鋼鐵壁,竟紋絲不動的沒有任何反應。
   
    王成志抬起頭,對上賀俊鵬的眸,頭腦當即就像是被無數根繡花針狠狠地紮著一般,巨大的痛楚讓他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有話…”羅孚心中一驚,雖然他也恨不得殺死王成志這個混蛋,可他也只是想想,他要是不出來阻止,想必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能夠殺了他。
   
    羅孚的聲音讓賀俊鵬轉過頭,羅孚從沒有看過這樣的眼睛,冷酷嗜血,似是即便是將他們所有人殺進,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眨一下眼睛。
   
    在他一眼,他們皆是螻蟻,皆是螻蟻!
   
    身子踉蹌的後退了一步,羅孚從未想過,這世上竟然有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無力招架。
   
    “你們最好祈禱雨兒沒事,要不然你們整個總局上上下下,我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雞犬不寧。”賀俊鵬凝望著羅孚的眼角一字一頓,聲音錚錚刺骨的就像是零下幾百度的玄冰,只是靠近,就能將人的身體凍結成冰。
   
    看著他眼底的狠辣,羅孚等人從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如果葉雨出事,不僅是他,不僅是賀程峰,他們所承受的將是來自京都的聲討。
   
    葉文山是Z國依仗的將軍,就因為有他在,其他的國家才不敢輕易進犯Z國,可想而知他的價值對於Z國,對於中央來說是何等的珍貴。
   
    如果葉文山的女兒因為他們的錯失而出現了任何傷害,那麼國家為了安撫葉文山,一定會對他們嚴懲不貸,他們每一個人都跑不了!
   
    這個時候的官誰敢說自己清正廉明一分不該拿的錢都沒拿過,沒有,一個都沒有,只要不過分,也不會被人盯上,可如果中央紀委真的要查,他們非得背上貪官的罪名,被廣大人民群眾筆誅討伐,成為過街老鼠。
   
    想想身陷牢獄而老婆孩子還被人戳脊樑骨的畫面,羅孚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不,不,葉雨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你還躺在這裡幹嘛,趕緊叫人去見葉雨找回來了,要是對方少了一根頭髮,我唯你是問。”羅孚早已沒有平日裡儒雅內斂的樣子,他狠狠地踹了王志成一腳,巨大的作用力讓他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聽這腳觸碰肉體所發出的聲音,羅孚當真是用盡了全力。
   
    王志成忍受著身上的疼痛,他殘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葉雨沒有損傷,這怎麼可能,他安排了什麼他自己心裡清清楚楚,以為這件事過後等待著他的將是直入天際的青雲路,哪成想卻成了黃泉路,不行,他不能再留在這裡。
   
    “是,是,我這就去。”王志成點頭,掩下眼中一閃而過的波動,掉頭將要往外走去。
   
    “慢著。”賀俊鵬冷喝一聲阻止住王志成的腳步,他想走,休想!
   
    “羅局長,你還是派別人去吧,王志成作為本案的犯罪人員,怎麼能在執行任務,別說什麼將功補過的屁話,你們馬上就安排人誰搜查雨兒的下落,而他,我要親自審問,到底是誰給他下的命令,讓他私自抓人,私自將人關進牢房。”賀俊鵬聲音淩冽,凝望著羅孚等人的目光更是陰冷徹骨,被他的聲音所駭,眾人都不敢說些什麼。
   
    其實以葉雨的身手,賀俊鵬知道她是一定不會有事,在這路上他也瞭解了事情的發展經過,葉雨既然沒有任何反抗的跟著他們來到了警局,就必然有自己的打算,賀俊鵬不管她想做什麼,可他知道一點,以她的性格是不會放過王志成這些人的。
   
    羅孚等人將目光望向賀程峰,他們可沒有忘記,這裡地位做大的可是賀程峰這個市長大人,面前這個青年敢越俎代庖,而他們可不管忽略賀程峰。
   
    “就照俊鵬說的辦,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總局隊長,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如此為所欲為,看來公安部門是要好好地整治一番了。”賀程峰雙手背後,目光銳利如刀,不怒而威的氣勢讓羅孚等人頓時汗流浹背。
   
    王志成心若死灰,賀程峰的一句話徹底切斷了他的後路,不管他後面做什麼,等待著他的都將會是牢獄之災,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取寬大處理。
   
    S市,風雨欲來,似乎每次都是因為她將一切攪亂。
   
    市醫院的加護病房中,方學友托著被打著石膏的手臂,看著掛在屋頂角落的電視,左手拿著護士洗好的蘋果,悠然自得的享受著此時的陽光,敢得罪他,他要讓那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後悔終生,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教導主任,可他的大舅子可是S市里的高官,想要整死一個小丫頭還不容易。
   
    向著葉雨那張能掐出水的俏臉,方學友惋惜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為他老婆,他還真想親自試試那個小丫頭的味道,真是便宜了別人了。
   
    肥頭大耳配上這淫靡的笑容,方學友像極了出沒在午夜中的色魔,全然看不出一絲一毫人民教師的模樣。
   
    “嘭”的一聲,巨大的響聲拉回了方學友的思緒,他不由得一陣惱怒,到底是那個混蛋敢打擾他休息,目光下移,方學友登時愣在了原地。
   
    一排排員警如臨大敵,似乎他是殺人不眨眼的變態通緝犯,一個個的目光似乎想將他扒皮拆骨一般,恨不得吃他的肉,飲他的血。
   
    方學友看著面前這陣仗,腦子一蒙,頓時有種在高清影院的趕腳,他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些員警這般這麼粗魯的闖進來,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幹嘛。
   
    如果可以,萬震真想殺了面前的這頭蠢豬,瞧瞧他幹了什麼,要不是因為他,他們能想像在這樣雖是擔心著自己的頭還在不在肩膀子上嗎,這個混蛋,他動誰不好偏偏去招惹葉家的千金,就因為他,整個S市都要鬧翻天了,他倒好,竟然還在這裡啃著蘋果看著電視。
   
    越想越來氣,萬震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方學友的衣領,將他從床上拽了下來。
   
    “哐當”聲不絕於耳,醫院中的儀器隨著萬震的動作墜落在地,方學友頓時發出一陣如殺豬般的慘叫,他那只打著石膏的手被他肥壯的身子壓在下面,他覺得自己手腕上的骨頭好像再一次斷了的一樣,疼的他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們是誰,是哪裡來的,竟敢如此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大舅子是誰嗎?”被萬震一腿壓在地上,方學友呲牙咧嘴的吸著冷氣,還不忘沖著在場的眾人叫囂,在S市誰不給他大舅子一個面子,除了那些響噹噹的人物不將他放在眼裡之外,即便是這些員警哪一個見到他不是阿諛奉承一般,現在倒好,竟然敢打他,真是反了他們了。
   
    萬震聽到方學友的話,當即冷笑一聲,胡達胡大政委,“你大舅子是誰,我告訴你,就算你大舅子是天王老子,別說是救你,這次他自身都難保了。”
   
    “給我銬起來將人帶走。”萬震起身沖著身後待命的員警擺了擺手,隨即上來兩名員警,將手銬銬在方學友與自己的手腕上,將他帶出了病房。
   
    鐘毓之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凝望著樓下的畫面,數輛警車一字排開,數十名員警嚴肅待命,最後押解出來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隨著警車的離去,鐘毓之拿起電話,撥通了歐陽明日的號碼。
   
    “明日,S市又要不平靜了!”鐘毓之嘴角含笑,似乎對於以後將發生的事十分期待。
   
    總局審訊室,看著面前這陣仗,方學友面色慘白癱坐在椅子上,不敢妄動一分。從醫院被抓到警局,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抓他。
   
    萬震將方學友扔在審訊室之後,撤離了審訊室中所有的員警,他凝望著面前這個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檯燈,揮手狠狠地向著方學友的腦子砸去。
   
    “嘭”的一聲,鮮血淋漓,刺目的血液順著方學友的腦袋流出,頭上傳來的劇痛讓方學友先是一蒙,隨後便疼痛的悲嚎了起來。
   
    “你個混蛋,你竟然敢打我,你等著,你等著。”握著頭上的傷口,方學友依舊叫囂著,全然不知道此事的他已經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萬震冷笑,他抬腳狠狠揣在方學友的身上,一把抓住他平日裡細心愛護的頭髮,將他的頭往牆上撞去。
   
    “咚咚咚”一下一下,直到方學友頭上的血液沾染將面前這牆壁靠近地面的地方盡數染成紅色。
   
    萬震拽著方學友的頭髮將他等在椅子上,方學友癱軟的坐在椅子上,望著萬震的眼眸似是蒙上了一層紗,所有的畫面在他的眼中都變得模糊不堪。
   
    萬震拍了拍手坐在椅子上,凝望著滿臉鮮血的方學友,狠狠地一拍桌子,“方學友,你是不是在今日上午十點,因為一起校園衝突而對一名學生心懷恨意,所以拜託你大舅子胡達對她進行報復,將她抓入警局,是或不是。”
   
    方學友此時的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他費力的抬起眼眸,凝望著萬震,只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合,完全沒有聽見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的頭有些重,似乎隨時都會脫離頸子,方學友的頭現在就像是哥撥浪鼓,一點一點。
   
    “點頭也就是承認了!”萬震冷笑的說道,當王志成交代這一切都是胡達的指使之後,很容易的就揪出了方學友這個與葉雨曾夠過正面衝突的人,現在上頭可不管方學友會怎麼樣,他們要的只是供詞,逼迫胡達承認罪行。
   
    王志成雖然比萬震高一級,可他與葉家那種家族想比,就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了,只是懲處他還不能讓葉家消氣,只有拽去哥像樣的人來承擔後果,才能保住局裡的上上下下。
   
    再說,胡達與這個方學友是罪有應得,他們依靠權力欺負沒有權勢的人已經欺辱慣了,而這次,他們終於踢到了鐵板上,也是他們活該。
   
    萬震審問完方學友,他已經在審訊室中昏迷了過去,只是胡亂的為他止住血,隨後便被關進拘留所中的牢房中,而恰恰就是那件葉雨之前被關押的牢房,最主要的是裡面那幾個死人還沒來得及清理。
   
    能夠想像得到,當方學友醒來以後看到那樣的畫面,該是怎樣一副恐懼的神情。
   
    S市所有警局中的員警紛紛出動,當鐘毓之給歐陽明日打完電話之後,他便接到了上級的指令,尋找葉雨。
   
    又是她,歐陽明日深邃的眼眸微眯,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大部分員警正在緊鑼密鼓的尋找著葉雨的蹤跡,而少數的員警則隨著萬震,親自光臨了胡達的家。
   
    胡達,總局政委,那可是比局長還要高一級的存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家中喝著小茶,下著小棋,看來平日裡他的那些親信也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但凡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人都知道,如果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即便是你動用任何手段都不能平安無恙。
   
    就像是胡達,一局政委,可在葉家的眼裡就是強壯一點的螻蟻,是人都知道葉文山有多疼他的女兒,葉家如日中天,明面上沒有任何一家勢力與其敵對,誰也不會傻到為了胡達這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與葉家撕破臉。
   
    從他動葉雨的那一刻,他已經被身後的人當做棄子捨棄了,這輩子都別想有再有翻身的機會,那些平日裡與他靠近的人,此時恨不得將自己身上與他的關心扒乾淨,哪裡還會給他通風報信,外面如火如荼,翻天覆地,而他這卻靜寂無聲,無風無浪。
   
    不過有時候,無風無浪的情況下也會平地悶雷,巨浪滔天。
   
    “砰砰砰”的砸門上似是急促奔跑在草原中的馬蹄聲,似是千軍萬馬一同奔來。
   
    胡達放下手中的象棋眼眸微皺,傭人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門邊。
   
    “誰啊!”透過門旁的傳聲電話,傭人詢問道。
   
    “員警辦案,請開門!”萬震的聲音透過電話穿了進來,傭人遲疑的打開房門,門外一字排開身穿制服的員警,那威嚴的氣勢讓她的心狠狠一跳。
   
    “誰啊!”胡達的聲音從客廳中傳了過來,走廊門口與客廳足足隔了五十米之遠,可想而知胡達住的這間房子該有多大。
   
    傭人還未說話,萬震等人已經走進了胡達的家中,望著胡達這個之前他們的領導,眼底的淩厲依舊沒有任何收斂。
   
    “胡達,請跟我們去趟警局協助調查。”萬震說的已經很客氣了,胡達畢竟曾是他們的長官。
   
    “你說什麼?”胡達震驚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抬眸凝望著站在萬震身後的員警,接觸到他的目光,小員警們皆是不敢抬起頭來。
   
    “萬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胡達不會認為他們大老遠的跑來是同他開玩笑。
   
    “胡政委,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您胡政委了,抱歉什麼事我不能說,可現在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萬震凝望著胡達一字一頓。
   
    胡達眉眼微皺,不可能是紀委查到了什麼,那樣就不會讓他局中的下屬來抓他了,而如果不是紀委,又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會將他牽扯在其中呢。
   
    “好,我先打個電話。”不管怎麼樣,警察局是必須去的,可去之前他似乎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抱歉,來人將他帶走!”萬震打斷了胡達的動作,沖著身後眾人一揮手,小員警們不敢觸碰胡達的身子,畢竟往日的威嚴還在,他們只是站在一旁,將他團團的圍了起來。
   
    “你們…”胡達死死的瞪著眼眸,有些不敢相信的凝望著身邊眾人。
   
    “抱歉。”萬震垂眸,轉身向外走去。
   
    胡達站立不動,最後沒有辦法,小員警們還是克服了心理障礙,將胡達押了出去。
   
    看著面前廢棄的倉庫,葉雨有些不明白,是現在城市改革建築的發展還沒有做到位嗎,怎麼不論是Z市還是S市都有這些廢棄的廠房倉庫呢。
   
    隨後聽天解釋她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些地沒有人來買,郊外偏僻,少有人前來,示意這塊地就荒廢了,之前的建築物當然就沒人管了。
   
    葉雨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其實這些地要是壓在手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以建一個大型的遊樂場或者是莊園,隨著都市壓力的越老越大,有更多的人願意走到鄉下郊野這些安逸幽靜的地方修養身心。
   
    葉雨纖細的玉手撫摸著下額,她在考慮是不是該將這個地方買下來。
   
    盜天四人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看著四周的風景,四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離開監獄,就連空氣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倉庫廠房旁,一顆顆樹木鱗次櫛比,枯黃的樹葉隨風飄落,那落入地面的軌跡在盜天四人的眼中都像是一副絕美的畫作,讓他們留連忘返。
   
    看著四人的模樣,葉雨淡淡的笑了笑,自由真是讓人嚮往。
   
    盜天四人已經成功的逃出了監獄,現在要做的就是製造他們死亡的假像,當然葉雨並不像表面的這麼好心,在盜天並不同意歸順她的情況下無條件的幫他們,而她知道,盜天四人終會歸順於她。
   
    良禽擇木而棲,當他們再次陷入眾多勢力的爭鬥中時,他們就會知道,該投靠誰。想要做獨行俠所要付出可不僅僅是生命這麼簡單的事情。
   
    製造他們假死,就必須要有四個人作為替罪羊,葉雨想,她該趁機,除掉誰呢?近郊處,男子從地上悠悠醒來,看著四周的環境回想著之前的一切,當即驚坐起身,懷中的手機掉在身上,拿起電話,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撥通了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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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8:55 AM

第023章:盜天等人的震驚
   
    夜,深邃漆黑,就連繁星都隱沒了蹤跡,徒留下街邊那一盞盞散發著昏暗燈光的路燈。
   
    註定不凡的夜晚,一抹身影遊走在漆黑的午夜,似是隱藏在暗中的野獸,張著血盆大口,隨時隨地都會讓人屍骨無存。
   
    整個S市都因為葉雨的失蹤被攪得天翻地覆,而此時,誰也沒有留意到關押著龍獅等人的牢房有人進入。
   
    黑暗中,龍獅看不到來者的身影,他眯著眼眸,卻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輪廓,是有人來救他了嗎,他想著,喜悅與濃濃的疑惑充斥著他的內心。
   
    黑暗中的那個人並沒有說話,龍獅張了張嘴,只是話音還未出口,勁間一痛,眼前瞬間黑暗,腦袋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這樣一幕在無數個牢房中上演,而奇怪的是,神秘人士所光顧的牢房都是龍獅等人被關押的牢房。
   
    無聲無息的前來,無聲無息的離開,雞飛狗跳的警察局全然沒有留意到囚犯的消失。
   
    日落時分,警察局接到報警電話,報警的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Z國男子,根據他的敘述,員警迅速的鎖定了犯罪嫌疑人的逃跑路線。
   
    羅孚接到消息,差點喜極而泣,有消息就是好的,他多怕他們找了幾天,而歹徒的行蹤依舊音訊全無。
   
    羅孚當即下令,員警傾巢而出,各區的警察局中只留下必要的人員應急。不僅如此,特警大隊與軍隊早就整裝待命,站立在寒風中,他們如出鞘的寶劍每一個人都眼中都散發著冷意的波光。
   
    一輛輛軍車承載著他們向著S市的郊野駛去。
   
    這一夜,警笛轟鳴,軍車攢動,不明真相的路人紛紛側目,暗自猜測著S市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大案。
   
    郊野的天空比起城市的天空要好看得多,似乎遠離污染的地方,就連天空都變得清澈,此時,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閃爍,半圓的月亮斜掛在枝頭,傾灑了一地月光。
   
    盜天幾人的樣貌早就變回了原樣,天站在葉雨身旁,同她一般凝望著夜空。
   
    “你,到底是誰?”天的聲音很輕,輕到似乎是在暗自呢喃,只是葉雨知道,他是在問她。
   
    葉雨沒有轉頭,只是淡笑,“問我之前,不該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天愣了愣,他的真名嗎,似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提醒過了,久到連他自己都有些忘記了呢。
   
    “我叫閔浩天。”沉默了片刻,就在葉雨以為他不會說話之時,天的聲音慢慢傳來。
   
    閔浩天!
   
    葉雨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名字似乎還不錯。
   
    淡淡的揚了揚眉,葉雨沒有轉頭去看天此時的身形,只是說道:“葉雨。”
   
    短短兩個字,只是一個名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葉文山有一個女兒,可除了Z國京都中的高官,就連S市中大多數官員都不知道這個女兒叫什麼,長成什麼樣子,更何況是盜天等人。
   
    天低下頭,望著葉雨隱藏在月光中的臉,淡淡的月光就像是一層紗將她整個人隱藏在其中,朦朦朧朧的讓他看不真切,這樣的感覺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越發強烈。
   
    感受著天的目光,葉雨轉過頭,紅唇微揚,清澈的鳳眸繾綣著一抹笑意,“也許我該這樣說。”
   
    戲謔的勾了勾唇,接著道:“我是葉雨,是葉文山的女兒。”
   
    葉文山?
   
    這三個大字就像是巨石,隨著葉雨話落從天而降,轟的一聲壓在他心間。
   
    即便作為盜賊,對於葉文山的大名他們也是如雷貫耳,葉文山,是他們崇拜的為數不多的人中,最讓他們敬重的存在。
   
    傳聞,他層深入敵軍腹地斬敵軍首領首級;傳說,他曾為了救出被敵國俘虜的人質而以身犯險;傳言,他曾為了下屬的安危,身受重傷。
   
    葉文山在Z國,代表是堅韌,熱血,不屈,毅力,執著,信念。
   
    他,是一名讓世人敬重的將軍,而天從未想過,他會有一個這樣的女兒。
   
    冷酷,嗜血,殘虐,似乎所有這樣的詞語用在她的身上都合情合理,如果說,葉文山是充滿正義的騎士,那葉雨就是充滿著殺戮的惡魔,很難想像,騎士的後代會是惡魔。
   
    天為此而震驚著,只是無論如何,有一點不能否認,葉雨,這個僅有十五歲的少女,比起他的父親要優秀的多,這是葉文山的光芒永遠無法掩蓋她身上璀璨光束的原因。
   
    這一刻,天的心有些動搖,他真想留在她的身邊,親眼見證這個少女的崛起,可以約見,當她的名字不再冠以葉文山之女五個字的時候,她,將讓世人為之瘋狂,為之敬畏,為之恐懼!
   
    樹林中,簌簌的聲音慢慢傳來,天眼眸一凝,轉頭望向葉雨,而後者卻在他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
   
    “不必擔心,是自己人。”葉雨凝望著樹林的方向,聲音悠揚而起,空靈的就像是夜間妖精的輕吟,飄飄蕩蕩的湧入天的耳中。
   
    隨著葉雨的話,數到身影從樹林中湧出,殘影掠過,天震驚的睜大眼眸。他望著佇立在葉雨面前的眾多身影,捫心自問,如果不是一直注意,他能看清他們的動作嗎?答案是不能。
   
    “主母,人已經帶到了。”清冷的聲音並不帶著恭敬,卻讓人難以討厭。
   
    今日是天翼第一次見到葉雨,這個讓他們的主子魂牽夢繞的少女,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葉雨的樣子,或是清純,或是妖嬈,或是兩者並存,卻從未想過,原來她會是這樣。
   
    如天山雪蓮般高貴冷酷;如花中君子蘭花般大氣泰然;如臨天王者般氣勢磅礡。
   
    而她的眉她的眸,她五官所散發出的光澤,讓她似是從天而降的仙女,不,是神女,美得不似凡人。
   
    她身上的氣質很難描繪,天翼響起那時被他女朋友纏著要看的電影,其中一個人物身上的氣質大概可以與她相提並論,那個人就是歷史上最著名的女皇,武則天。
   
    只是比起武則天,她身上的氣息更加內斂,只是剛剛的一瞬間,當他們身影落地之時,她便收斂了身上的氣勢,此時此刻,她無害的就像是一隻小動物。
   
    主母!葉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差點吐血而亡,她口中的話更在喉嚨,愣是半響沒有緩過勁兒來。
   
    凝望著面前的眾人,葉雨似乎看到了奧斯丁・迪蘭那張壞笑的臉。
   
    “他人呢?”葉雨咬牙切齒!
   
    天翼頓了頓口水,弱弱的看了一眼葉雨,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看,她現在這似笑非笑的神情多像他們的主子啊,天翼為自己默哀了一秒鐘,主子是個笑面虎就完了,尼瑪,主母還是個玉面狐狸,他這輩子會怎麼活啊!
   
    雖是這般想,可天翼卻毫不遲疑的回答道:“主子馬上就來。”
   
    主母一詞代表著什麼天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想懂得而已,凝望著葉雨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還未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很好!”葉雨淡淡的笑了笑,眉眼中印染的風華閃瞎了一眾人等的眼眸。
   
    “主母,這些人怎麼安排。”天翼將手中的人扔在腳邊,等待著葉雨的吩咐。
   
    “將他們牢牢的捆上扔進廠房中,之後可是要靠他們上演一場,偷樑換柱呢!”葉雨陰冷的笑著,這些R國的雜碎,這樣死真是便宜他們了。
   
    天翼點了點頭,吩咐著身後的人。
   
    很快,廠房外就只剩下葉雨、天與天翼三人了,天翼時刻記得他家主子同他說的話,“不要讓雨兒與別的男人獨自接觸。”
   
    天翼才發現,妻控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葉雨沒有理會一旁的天翼,她只是在想,之後的事該如何處理,就著上次因為龍獅等人而揪出的與其勾結的高官,她想這一次是讓S市重新洗牌的最佳時機了。
   
    黑暗中,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慢慢走出,黑暗的逆光處,就連他的頭髮也被隱藏了起來。
   
    葉雨目視著他的靠近,眼眸中璀璨如星光般的光芒似乎更加的閃爍。
   
    人們說,當一個人看著自己愛的人時,她的眼睛就會發光發亮,會繾綣著讓他們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情深,葉雨並沒有發現此時自己的不同,而天卻把她所有的情緒都看在了眼裡,他倒是有些好奇,有些嫉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讓她看上的男人到底何等優秀。
   
    走出黑暗,月光傾灑地面,奧斯丁・迪蘭就像是從柔和的光暈中走出來的神袛,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輪廓,如刻畫般斜飛的厲眉,如桃花瓣一樣好看的眼眸,如山峰般挺拔的鼻樑,如櫻花般優雅的薄唇,他就像是深受上天寵愛的臣民,被雕琢的極盡完美,即便是同為男人的天,也不由得為他的完美倒抽一口冷氣。
   
    走到葉雨身邊,奧斯丁・迪蘭全然不顧身邊還有兩個活生生喘氣的人,長臂一覽,一把將葉雨抱入懷中,貪戀的吸吮著她身上獨有的氣息。
   
    他精壯的胸膛承載著葉雨嬌小的身軀,奧斯丁・迪蘭身上的味道不住的鑽入葉雨鼻翼,一圈圈的將她身體包圍在其中。
   
    肩膀一沉,奧斯丁・迪蘭將下額抵在葉雨的肩膀上,一手禁錮著她不盈一握的楊柳細腰,一手撫摸著葉雨垂在身後的青絲,大手穿過葉雨的髮絲,最終扣在她的後腦上。
   
    奧斯丁・迪蘭抬起頭,目光鋒利的掃了一眼葉雨身邊的天,低下頭,薄唇壓迫式的侵染上葉雨鮮紅嬌嫩的唇瓣。
   
    “唔!”葉雨的聲音還沒出口,就被奧斯丁・迪蘭盡數吞入口中,奧斯丁・迪蘭的手臂就像是鉗子,牢牢的將葉雨禁錮在其中,他靈巧的大舌撬開城門,直驅而入席捲上葉雨的丁香小舌,像是在宣誓著自己的主權般,瘋狂的吸吮著。
   
    奧斯丁・迪蘭就像是一頭被欲望喚醒的獅子,他現在只想幹一件事,就是將面前這個讓他擔心的壞丫頭就地正法。
   
    就在葉雨已經自己要窒息而亡之時,奧斯丁・迪蘭終於放開了她的唇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黑暗中,葉雨面色緋紅,春水漣漪的眼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奧斯丁・迪蘭,卻讓後者登時喉頭一緊,心癢難耐。
   
    奧斯丁・迪蘭伸手,十指相握,將葉雨的小手牢牢地攥在手中,這才轉頭望向天,向著葉雨問道:“這位是?”
   
    葉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奧斯丁・迪蘭,道:“天。”短短一個字,沒有接受沒有解釋,差點氣得奧斯丁・迪蘭吐血,天,叫的還真親熱啊!
   
    察覺到奧斯丁・迪蘭不善的目光,天頭皮微微發麻,輕咳了一聲,他解釋道:“我的名字就叫天!”
   
    那意思便是再說,不是她叫的親熱,而是誰都這麼叫我!
   
    聽到天的解釋,奧斯丁・迪蘭臉上冷酷的線條瞬間變得柔和,變臉之快堪稱無敵。
   
    “你好!”奧斯丁・迪蘭沖著天點了點頭,既然對方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奧斯丁・迪蘭當然不會傻到自報家門。
   
    “員警還有多長時間到。”葉雨側頭凝望著奧斯丁・迪蘭,詢問道。
   
    “快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趕到了郊野,遲早會找到這裡。”奧斯丁・迪蘭聲音淡漠的開口,似乎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即將到來有任何緊迫的情緒。
   
    天凝望著二人如月下談心般的交流,嘴角微抽,如果不是他真到此時的情況,他一定會激起羨慕這神仙眷侶般如畫的畫面,可是現在,二位,你們能不能不這麼淡定啊!
   
    警笛聲在空蕩的環境中也發的清晰,一輛輛警車軍車呼嘯而過,就像是一隻只奔騰在燎原中的野獸群,驚起塵埃落葉。
   
    耳邊警笛聲漸進,葉雨與奧斯丁・迪蘭對視一眼,彼此嘴角的笑意都刻畫著同樣的弧度,月光下,詭譎萬分。
   
    隨著地毯式的搜查,員警找到了被藏在樹林深處的黃色大發車,他們停下車子檢查了一番,在確定這就是報案人被劫的車輛之後,眾人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欣喜,車子在這裡,也就是說,葉雨一定在這附近的地方。
   
    “隊長,不遠處有一件廢棄的廠房,您說,是不是…”小員警從前面跑到萬震面前,他曾經住過這裡,雖然這個地方有點偏,不過當初小的時候經常來這裡玩耍,他記得前面不遠處有個廢棄的廠房,歹徒劫持了人質一定走不遠,所以他們極有可能會在那裡。
   
    “當真!”萬震眼眸一亮,“快,儘快趕到那裡。”
   
    “等一下。”軍車上,身穿著軍服的中年男子走到萬震面前,肩膀上少尉的等級讓萬震吞了吞口水。
   
    “長官,有何吩咐。”
   
    “你們警車跟在後面,警車上的警笛太響,可能還未靠近就引起了歹徒們的注意,這次雖然是我們軍方配合警方辦案,可對於我們來說,葉將軍女兒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不允許有任何的失誤,你們等我的信號,在做行動。”少尉閆鐸嚴肅的說完這一番話,沒有理會萬震的反應便轉身走回了車裡,指揮著手下越過警車,向著不遠處廢棄的廠房駛去。
   
    “隊長,我們…”小員警凝望著萬震,雖然話語沒有說完,不過詢問的態度以及說明瞭一切。
   
    萬震顏色有些陰暗,不過卻不得不接受閆鐸的指令,如果真因為警車上的警笛讓歹徒有所驚覺,最終致使葉雨受傷,那他們就要承擔所有責任,到時候不僅他這個隊長,就連局長副局長也當到頭了。
   
    軍車在行駛在小路上,引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也尤為明顯。
   
    葉雨靠在奧斯丁・迪蘭的肩膀,閉目養神。
   
    “小雨子,來了!”小正太的聲音讓葉雨豁然睜開眼眸,廢棄廠房四周都被小正太監控了起來,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葉雨站直身子,清冷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廠房中,“來了!”
   
    瞬間,廠房中的氣息凝滯,盜天等人的眼底透露著一絲凝重。
   
    漆黑的廠房中,眾人屏住呼吸隱藏在角落中,靜心聆聽著外面的聲音。
   
    簌簌的腳步聲不絕於耳,聽著大概有一兩百人之多,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將整個廠房包圍了起來。
   
    廠房外,閆鐸站在週邊,凝望著這散發著寂靜的廠房,眉眼微皺。
   
    “先鋒隊潛入其中,其餘的人原地待命。”聲音透過對講機傳入眾人耳中。
   
    瞬間,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軍人從廠房中所有能夠突進的角落進入這間廢棄的廠房中。
   
    廠房破損的窗戶是一個很好的潛入口,無聲無息間,數十名軍人潛入廠房中,然而還未等他們有所動作,眼前一黑便徹底的暈了過去。
   
    不過短短的一分鐘,數十名軍人的身軀便一字排開的被扔在地上,盜天幾人目瞪口呆的凝望著這一幕,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還真是沒有新意。”葉雨凝望著數十人昏迷過去的身軀,淡淡的搖了搖頭。
   
    盜天幾人與天翼眾人凝望著葉雨的眼眸有些駭人,事情似乎再順著她塑膠想的方向進行著,不管是在警局裡還是此時此刻,她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大手,所有的人都被她的手牽引著,一步一步的向下走著。
   
    此時他的心中豈止是震撼!
   
    真是一對妖孽,此時葉雨的形象在天翼等人的心中,已經與奧斯丁・迪蘭持平。
   
    “現在我們有五分鐘的時間,看你的了!”葉雨轉頭凝望著奧斯丁・迪蘭,聲音中夾紮著點點笑意。
   
    “放心吧!”奧斯丁・迪蘭淡笑,如果是之前一下子給這麼多人催眠,他的精神一定吃不消,可此時,當他的異能進化之後,在這些人昏迷的情況下,進行催眠還是很容易的。
   
    奧斯丁・迪蘭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在他們的腦子中注入一段並不存在的事件而已。
   
    “天,五分鐘之後,不論這次指揮的長官是誰,在他得不到手下消息的情況下,他一定會都會選擇強攻,在這個時候,是你們逃跑的唯一機會,跑出廠房,沿著小路下去就是Z市,在那裡,只要有我在一天,便誰都動不了你們。”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名運籌帷幄的軍師,深邃的鳳眸中瀲灩著攝人心魄的目光,那睿智的眸,似乎一望就讓人生不起任何的質疑,而她平淡的話雖是狂妄卻不張揚,那話語中的傲然讓天為之側目。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向她這種人,雖然娟狂高傲卻絕對不會說大話,而正是因為這樣的認知,才讓天此時的心更加震驚,Z市真的已經淪為了她的天下了嗎?
   
    “多謝。”天沉默了片刻,如是說道,他早就被她身上所散發的人格魅力所征服,可盜天不只是他,而是他們四個人的團隊,他不能代替他們做決定,更不能拋棄他們獨自留下。
   
    葉雨抬手拍了拍天的肩膀,他眼中的掙紮被葉雨看在眼中,她淡笑卻是沒有拆穿,只是說道:“你們隨時都能回來找我,當然到那個時候,我便不會在放任你們四人離去。”
   
    “好!”盜天四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奧斯丁・迪蘭此時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還有一分鐘。”虛擬空間中,小正太看著螢幕上所顯示的時間,聲音清冷低沉,就像是潺潺流動的溪水擊打著水流中的石頭,沁人心脾。
   
    銀色的長髮垂在身後,堪堪落地,小正太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光潔的下額,好看的眼眸中流露著點點波濤,比起這樣的小打小鬧,它還真懷念過去戰爭的日子。
   
    似乎最近迷上了戰爭片,小正太身穿一身銀色的鎧甲,將他交好的身形襯托的淋漓盡致,如果他手中握著一柄三叉劍,那活脫脫就是二郎真君!
   
    “59,58,57……”數數聲悠悠揚揚的在廠房中響起,每數一聲,盜天等人的眼眸便深邃一分。
   
    “喂,喂,裡面的人請回話。”對講機中清晰的傳出閆鐸的聲音,葉雨掩下眼角的笑意,繼續數著:“30,29,28…”
   
    “裡面的人請回話!”閆鐸的聲音有些緊張,微風拂過,將讓他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所有人聽命,給我強攻進去。”閆鐸眼眸一凝不願在等,當機立斷的指揮著。
   
    “1!”葉雨眼眸瞬間一凝,沖著盜天等人低喝一聲,“就是現在。”
   
    盜天等人沒有任何遲疑,當葉雨的聲音一出,他們的身子瞬間動了。
   
    天翼等人鬆開被綁在地上那些隱藏在龍獅身邊R國人身上的繩子,而後,隨著奧斯丁・迪蘭的身形一起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0,葉雨心中暗自呢喃,倒在地上的軍人瞬間從地面上彈了起來,廠房的門被撞開,手拿機槍的士兵沖了進來,而這一刻,葉雨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葉雨的身上時,隱藏在暗中的盜天與奧斯丁・迪蘭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
   
    一切都算計的剛剛好,不多一秒不少一秒。
   
    抱起葉雨的身子,被奧斯丁・迪蘭催眠的那些人當即大喝,“有炸彈!”
   
    所有人瞬間大驚,紛紛向外奔去,閆鐸望著士兵手中環抱著的少女,急忙問道:“怎麼樣,葉雨怎麼樣。”
   
    然而此時的士兵卻沒有功夫解釋這麼多,一把拽起閆鐸的身子便往後跑,“長官,舊廠房中有炸彈。”
   
    閆鐸心中一驚,沒等他們到出多遠,“嘭”的一聲,舊廠房中發出一陣巨響,隨後蘑菇般的濃煙沖天而起,炸彈爆炸那一刻所散發的氣量力道之大,將閆鐸等人的身子撞飛了出去。
   
    整個天空映照被火光照亮,廠房中巨大的爆炸聲讓一直等候著閆鐸消息的萬震等眾多員警心中一驚。
   
    舊廠房以前是做木材的,此時,廠房中所堆積的廢木被炙熱的火焰侵染,一塊塊燃燒了起來,一時間火光沖天。
   
    在爆炸的那一刻,環抱著葉雨的士兵用身軀將葉雨護在其中,索性雖然被氣浪波及,可大抵沒有人受重傷,都只是輕微的擦傷。
   
    警車發出刺耳的威武聲,萬震看著面前的場景,轉目看到士兵手中環抱著的少女,這才緩緩地出了一口大氣。
   
    葉雨被第一時間送去了醫院,而萬震等人卻要留下收拾殘局,這裡的樹木太多,如果任由火勢燒下去很可能將會點燃樹木,造成不可估計的後果,消防車雖然來得有些晚,不過大抵還是抑制住了火勢。
   
    舊廠房中,四具已經燃燒的不成人形的屍體被人抬了出來,空氣中散發著一陣惡臭,萬震別過頭,更有沒見過死人的小員警已經受不了手扶著樹木,哇哇的吐了出來。
   
    市醫院中,寂靜的病房悄無聲息,葉雨睜開眼眸,入目一片雪白。
   
    因為怕出現意外,病房外身著綠色軍裝的士兵守護在門外,寸步不離。
   
    從床上走下來,葉雨打開屋內的窗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身子卻在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不遠處奉雨會旗下的會館中,空蕩而幽靜的地下室內,龍獅全身癱軟的跪在地上,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的墜落。
   
    奧斯丁・迪蘭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掃視著龍獅顫抖的身子,而黃偉達則是站在龍獅面前,成占坐在輪椅上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龍獅,眾人一語不發,這樣的靜默就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龍獅垂直頭,當他醒來的那一刻,他便發現了佇立在面前的人,那是奉雨會的頭目,跟奉雨會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到,他怎麼會不認識面前的這二人是誰,而目光掃視到的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卻是讓他連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是他,那個當如闖入他們房中的男人。
   
    “主子!”龍獅不敢抬頭,一雙小巧的腳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聽到耳邊的聲音,龍獅抬起頭,一張稚嫩而絕美的臉出現在了他面前,是她,那日同那個男子一同潛入的人。
   
    黃偉達與成占叫她什麼?主子,難道她就是奉雨會的頭目嗎?
   
    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少女?
   
    “恩,阿占,身子好點了嗎?”葉雨點了點頭,凝望著坐在輪椅上的成占,關切的詢問著。
   
    成占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眸氤氳著點點光芒,他感動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葉雨臉上的笑永遠是那麼耀眼,耀眼到讓成占的魂魄再一次迷失在她的笑容中。
   
    “阿占,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我說過會將這龍獅帶到你面前,讓你親眼見到他是怎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葉雨掃了一眼成占,然後垂頭望著跪在地上的龍獅,一字一頓,聲音散發著錚錚徹骨的寒意。
   
    “屬下記得。”成占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說了這樣的四個字,是的他記得,只是他沒有想到,主子會一直記得這件事。
   
    葉雨口中嗜血的話語讓龍獅的身子狠狠一顫,他豁然抬頭凝望著葉雨這張笑的絢爛如花的臉,瞬間心頭巨寒,他的身子似乎掙紮在無盡的寒潭中,只會越陷越深,直至最後徹底的失去生機。
   
    “阿占,你被人打斷了幾個肋骨。”玉手抓著龍獅的頭髮,頭皮上傳來撕扯的疼痛讓龍獅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氣,聽到葉雨的話,他的全身更是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五根!”成占回答。
   
    “五根嗎?”殷紅的雙唇微微揚起,露出潔白的皓齒,葉雨唇齒微張,暗自呢喃著。
   
    察覺到葉雨眼底的煞氣,龍獅眼眸一凝,既然結局早已註定,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那他為何要坐以待斃,比起被動接受,他,更願意先下手為強。
   
    手掌成拳,龍獅如沙包般的拳頭撩起點點厲風,急速的向著葉雨的膝蓋襲去,只要這拳擊中,他可以很確定,他面前少女這條纖細的腿便保不住了。
   
    眼見拳頭就要襲上膝蓋,龍獅臉上的笑容已經爬滿了嘴角,只是下一刻,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哢嚓”一聲,似乎有什麼斷裂,手指間傳來的疼痛讓龍獅的額頭冒出冷汗,痛苦的低吟聲從他的口中發出,一聲聲回蕩在空蕩的地下室。
   
    在龍獅的拳即將襲上葉雨膝蓋的那一刻,葉雨動了,她沒有躲避,反而屈膝,還不退讓的與龍獅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每天都未小正太恢復能量,葉雨也得到了一樣隱形的好處,那就是當體內能量在她的全身運轉之時,會為細微的能量侵入骨骼,這麼多年的時間,她的骨頭已經堅硬無比,雖然說不上是銅牆鐵壁,可骨頭的硬度也能跟牙齒相比了。
   
    龍獅的手上的骨骼看似強壯,其實常年揮拳擊打後,他的骨骼本就變得脆弱,可想而知,當龍獅的拳遠葉雨的膝蓋相撞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龍獅左手捧著骨骼斷裂的右手,疼痛讓他的身子不由得在地上翻滾,老話都說是十指連心,這話倒是不假,手上的傷痛永遠比身上的要痛上幾分。
   
    “這,就受不了了嗎?”葉雨冷笑一聲,抬腳,玉腳狠狠踩在龍獅的肋骨上,“哢嚓”一聲,他的骨頭就像是脆弱的塑膠,輕輕一碰便被折斷。
   
    “啊!”疼痛瞬間遍佈龍獅的全身,當疼痛傳到腦中的那一刻,他不能自已的痛苦哀嚎著。
   
    冷眼凝望著龍獅掙紮的身軀,葉雨眼底冷漠的有人任何溫度,她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別人的生命在她的眼中一文不值。
   
    抬腳,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在一起響起,龍獅痛苦的大叫著,可此時的他除了大叫卻什麼也做不了。
   
    機械式的做著重複的動作,骨骼斷裂的聲音一聲聲響起,內臟受損,龍獅的口中溢出鮮紅的血液,觸目驚心。
   
    直到第十根肋骨被折斷,葉雨這才停下動作。
   
    “我說過,阿占說收到的一切你將雙倍奉還。”葉雨凝望著龍獅,眼底充滿了暴虐,她這個人就是護短,誰敢動她身邊的人,她就讓誰付出應有的代價。
   
    此時,龍獅眼前已經變得模糊不堪,只有耳邊的聲音依舊清晰。
   
    “阿占,還有呢。”葉雨收回放在龍獅身上的目光,凝望著成占。
   
    成占吞了吞口水,道:“一段脊椎,一條腿。”
   
    就是因為他所傷到那節脊椎,醫生才會說他有可能成為植物人,說他即便是醒來也會成為廢人。
   
    “好!”葉雨轉頭凝望著龍獅,眼角染上一抹斃戾,如果她沒有小正太的幫忙,阿占就真的因為那件事而廢掉了。
   
    兩條腿很快的斷裂,龍獅此時的神經已經有些混沌,在這麼下去,他雖是都會失血而死。
   
    葉雨蹲下身抓住龍獅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我還沒有玩過,你休想死。”
   
    小正太無奈歎息,隨手一彈,生物能量順著葉雨的手流入龍獅體內,減緩著他生命流逝的速度。
   
    匕首猝然出現在手中,葉雨冷笑著,她將龍獅的身軀翻了過來,匕首的刀刃來回滑過龍獅的後背。
   
    手起刀落,鮮血噴湧而出,飛濺在葉雨的臉上,將她臉上冷酷的笑染上一抹妖嬈與詭譎。
   
    關羽刮骨療傷所忍受的痛苦即便是想想人們都會心膽皆寒,而如果一個人體內的骨骼被活生生的剔除,那回事一種怎樣的疼痛呢。
   
    如果問龍獅,他只會說四個字,生、不、如、死。
   
    這樣的痛,這樣的折磨,讓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死亡是一件那麼美妙的事情。
   
    這血腥的一幕刺激著在場眾人的神經,奧斯丁・迪蘭似乎是見怪不怪,畢竟他也是那種可以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人被野獸吃掉而面不改色的人。
   
    黃偉達與成占對視一眼,他們十分慶倖當初自己沒有對隋菲菲做些什麼,要不然以她護犢子的性格,他們非得被她大卸八塊不可。
   
    在第二塊脊椎被挖出來之後,龍獅徹底的暈了過去,沒錯是暈,很遺憾,他還沒有死。
   
    將兩塊骨頭扔在地上,站起身,將匕首擦乾淨,“將他關起來吧,就這樣耗著,看他什麼時候能夠咽氣。”
   
    “是!”黃偉達與成占連忙答應。
   
    奧斯丁・迪蘭這個時候才站起身,掏出紙巾擦拭著葉雨臉上手上所沾染的血液,似乎那些血液是什麼致命的病毒,直到葉雨的肌膚被擦紅了,奧斯丁・迪蘭這才住手。
   
    黃偉良與成占以為奧斯丁・迪蘭是愛乾淨,其實他們想的沒錯,只是對於葉雨,奧斯丁・迪蘭是一種極盡變態的佔有欲,就連她的身上染上別人的男人的血液,他都不能接受。
   
    奧斯丁・迪蘭想,回家一定要先給葉雨全身上下消個毒,將她身上所有男人身上的氣味都洗下去。
   
    離開酒吧,奧斯丁・迪蘭沒有將葉雨送回病房,而是先回到家中,剛一進門,聞著葉雨身上的血腥味,哮天犬懶懶的睜開眼眸,心中卻是無奈感歎。
   
    奧斯丁・迪蘭瞥了一眼哮天犬,一把將葉雨拽入房間,精壯的手臂環抱著葉雨的腰,將葉雨抱進了衛生間。
   
    將葉雨放在洗手臺上,奧斯丁・迪蘭的身子擠進其中,低頭,吻上了這讓他垂涎已久的紅唇。
   
    唇瓣入口,帶著櫻桃的香味,柔軟的卻似是果凍,讓奧斯丁・迪蘭留連忘返,他的大手不老實的攀上葉雨胸前的雙峰,狠狠一握,似是一股電流流過葉雨體內,讓她心中一驚,不由得驚呼出聲。
   
    趁此時機,奧斯丁・迪蘭靈巧的大舌沖入葉雨狹窄的口腔中,席捲著她那柔滑而香甜的丁香小舌,唇齒交融,淫靡的聲音回蕩在這狹窄的空間中。
   
    奧斯丁・迪蘭抽搐一隻手打開一旁的淋浴開關,登時,水滴一串串的從天而降,滴滴答答的墜入地面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慢慢水汽上湧,將整個衛生間籠罩在一片迷霧中,玻璃變得模糊不堪,葉雨與奧斯丁・迪蘭身上的衣服沾染上點點水漬。
   
    葉雨依靠在身後的牆壁與鏡子,浴室內的空氣不斷升溫,香汗淋漓,屬於處子的幽香慢慢湧進奧斯丁・迪蘭的鼻中,那淡淡的氣味就像是罌粟,讓人沉淪在其中。
   
    奧斯丁・迪蘭抬起頭,放開葉雨的唇瓣,那雙深邃如海洋般的瞳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充滿了欲望與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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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9:00 AM

第024章:一巴掌
   
    浴室中霧氣蒸騰,奧斯丁・迪蘭幽暗而深沉的眼眸讓葉雨一陣心悸。
   
    “雨兒,你真美!”奧斯丁・迪蘭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隨著水聲湧入葉雨耳中,那動情的聲音就像是火焰,將葉雨身上的肌膚寸寸點燃。
   
    垂下頭,奧斯丁・迪蘭淡粉色的唇瓣咬住葉雨如水滴般嬌小可愛的耳垂,皓齒輕輕的啃咬著,從口中出去的熱氣就像是一隻只小蟲,鑽進葉雨耳中,爬動間瘙癢著葉雨的神經,直直癢入心間,就像是心裡有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搔弄著心弦一般。
   
    唇齒交融,靡靡之音隨著水流的聲音充斥在浴室中。
   
    火熱的吻讓葉雨有些缺氧,奧斯丁・迪蘭抬起頭,嘴角帶起一抹可疑的銀絲,晶瑩的銀絲落在葉雨嘴角,她半眯的眼眸中波光漣漪,整個人透露著淫靡的氣息。
   
    奧斯丁・迪蘭喉頭一緊,聲音沙啞的似是走出沙漠中的旅者,急需要水分的滋潤。
   
    凝望著葉雨動情的臉,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今日還不是時候,更何況她還太小,也罷,他都等了這麼多年了,再等幾個月又何妨。
   
    雖是這麼想,可奧斯丁・迪蘭卻沒想就這麼放過葉雨,他壞笑的勾了勾唇,手盤旋在葉雨的丹田處,猝然向下移去。
   
    “啊!”葉雨感受著奧斯丁・迪蘭的動作,當即睜大了眼眸,玉手攔住奧斯丁・迪蘭的動作,鳳眸印染著水汽,抬頭凝望著奧斯丁・迪蘭,目光中呆著嬌嗔。
   
    “乖!”奧斯丁・迪蘭的聲音帶著蠱惑,他掙脫葉雨的手,做著剛剛沒有做完的動作。
   
    “恩,別。”葉雨動情的呻吟著,奧斯丁・迪蘭吞了吞口水,壓下心中的欲望,看著葉雨極盡歡愉的臉,薄唇從她的紅唇處一路向下問去。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葉雨覺得她此時正身處在雲端,暈暈乎乎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似乎天地都在旋轉著。
   
    又酥又麻還帶著一抹難以忍受的癢,讓她一直不出的呻吟出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此時此刻的感受。
   
    身下一熱,葉雨癱軟的倒在奧斯丁・迪蘭的懷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奧斯丁・迪蘭已經將她的手禁錮在了自己的手中,“雨兒,那我呢?”說著,將她的手放在了小奧斯丁・迪蘭身上。
   
    “你…”葉雨雙頰緋紅的瞪著奧斯丁・迪蘭,卻在他深情的目光中,手不自主的動了起來。
   
    此時浴室一片旖旎,淫靡的氣息流轉而出,而躺在客廳中的哮天犬只是撇了撇嘴,換了個姿勢繼續熟睡。
   
    葉雨圍著浴巾走出浴室,此時她的臉依舊緋紅一片,就像是煮熟的蝦子,裸露在外的肌膚都不由得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飛快的跑出奧斯丁・迪蘭的臥室,葉雨打開自己的房門,急速的鑽了進去。
   
    後背抵著屋門,葉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剛的一幕回蕩在腦中,讓她羞愧的差點用浴巾蒙住頭。
   
    原來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葉雨打開衣櫃,穿上了一套差不多的衣衫,這才呼了一口氣。
   
    “砰砰砰”門外的敲門上讓葉雨心頭一跳,不情不願的站起身將門打開,奧斯丁・迪蘭只是圍著一條浴巾倚靠在門邊,碎金的短髮上,水滴一滴滴的低落髮梢,從他俊美的臉上滑過,流過他結實的胸膛,如豆腐塊般誘人的八塊腹肌,最終順著人魚線的線條消失在葉雨的視線中。
   
    剛剛褪去的潮紅再度侵染著葉雨的臉頰,她錯開眼光,儘量只看奧斯丁・迪蘭的臉。
   
    “有,有什麼事嗎?”葉雨突然變得有些結巴,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一看到奧斯丁・迪蘭的臉就心跳加速。
   
    奧斯丁・迪蘭好笑的看著葉雨的臉慢慢變紅,他伸手,揉了揉葉雨濕漉漉的長髮,“來,我給你將頭髮吹幹。”說著拉住葉雨的手,將她帶到了梳粧檯前。
   
    奧斯丁・迪蘭嫺熟的拿出放在梳粧檯抽屜中的吹風機,插上電調到二檔,溫和的風吹拂也葉雨的頭髮,似是五月的春風,夾雜著陽光的味道。
   
    奧斯丁・迪蘭的手穿過葉雨的頭髮,手指肚一下一下的拂過葉雨的頭皮,炙熱的溫度從奧斯丁・迪蘭的手中傳出,一點點的感染著葉雨。
   
    很快將頭髮吹幹,奧斯丁・迪蘭細心的拿起梳子,動作極盡輕柔的梳理著葉雨這一頭烏黑濃密的青絲。
   
    葉雨透過面前的鏡子凝望著奧斯丁・迪蘭,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繾綣著溫柔,溫暖似是陽光,將葉雨的心包圍在其中。
   
    “好了!”奧斯丁・迪蘭放下手中的梳子,雙手搭在葉雨肩膀,透過鏡子深情的凝望著面前的人兒,雙眸顧盼生輝,睫毛宛若蝶翼,挺直小巧的鼻子,紅潤誘人的唇瓣,當真是一個讓人忍不住想要得到的妖精。
   
    奧斯丁・迪蘭不得不承認,只是看著葉雨的樣子,就讓他難以自持。
   
    葉雨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吹風機,“換你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奧斯丁・迪蘭咧著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看著鏡中奧斯丁・迪蘭傻笑的臉,笑意染滿了葉雨的唇角。
   
    奧斯丁・迪蘭開車將葉雨送回了病房,攀上窗戶,葉雨爬到了二樓的病房中,輕巧的跳到屋內,關上窗戶,脫下鞋躺在病床上,而外面的士兵還在盡心竭力的守護著葉雨的安危,全然不知道被他們保護的人剛剛並不在病房中。
   
    此時,一片安逸,而警局卻依舊人仰馬翻,龍獅等人不見了,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歐陽明日坐在辦公室,手如驚堂木般狠狠地錘著辦公桌,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煩悶焦躁過,他覺得最近進入了一個怪圈,似乎有人將他囚禁在其中,讓他四處撞壁,讓他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只能在原地狂撞。
   
    本來找回葉雨擊斃罪犯是一件讓眾人高興的事情,可此時隨著龍獅等人的失蹤,讓各個警局陷入了陰霾之中。
   
    龍獅之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其實是與葉雨分不開的,即便是眾人在不知道葉雨才是最後的操控著,可明面上,龍獅等人的逃離對誰威脅最大,很明顯是葉雨。這樣的事不由得讓警察局中的所有人頭疼欲裂。
   
    葉雨雖然被救了回來,可當時舊廠房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閆鐸也不知道多少,理所應當那時率先進入舊廠房中的幾十名士兵就成為被這重點詢問的對象。
   
    眾人的口徑一致統一,他們進入舊廠房中制服了歹徒,卻意外發現廠房中早已被埋下炸藥,所以急忙救出葉雨向外跑去,而對於閆鐸對講中的呼喊,他們只是說沒有接收到。
   
    沒人再追究幾個犯人的死活,眾人唯一擔心的是,當葉雨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之後,那些所有涉案人員該是怎樣的態度。
   
    警局看守所中的監牢中,方學友呻吟著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四周漆黑的只有月光,他幽幽轉醒,耳邊惱人的蒼蠅揮動著翅膀,嗡嗡作響,方學友揮著手,似是想要趕走這些攪人清夢的罪魁禍首。
   
    頭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此時的天氣有些寒冷,方學友身上還穿著病號服,狠狠地打了個寒戰,他踉蹌著腳步從地上站了起來。
   
    迎著月光,他掃視著四周的環境,這裡似乎是,監獄!
   
    監獄二字讓他心中一震,他怎麼會被關進監獄?
   
    轉身拍著監獄大門,方學友大叫,“誰在外面,快放我出去,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是誰嗎?”
   
    然而回答他的除了不變的寂靜外,還有那一聲聲來自他聲音的回音,在這黑暗中顯得有些詭譎。
   
    方學友狠狠地打了個哆嗦,拍累了,他頹廢的坐在地上,回想著審訊室中發生的一切,模糊的記憶斷斷續續的讓他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發生的,而什麼又是夢,他記得審訊他的警官質問他是不是動用關係抓了一個女學生,可他忘記了,那到底是真是放生了一幕,還是夢中的場景。
   
    難道他今日所受到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嗎?不,這不是真的,方學友極力的否定著自己的想法。
   
    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慢慢飄入方學友的鼻中,他怔了怔迎著月光,躺在地面上的幾抹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方學友錯了錯腳步,在這寂靜的夜晚,有人陪伴也是好事,完全忽略了幾個人扭曲的身形。
   
    清晨,陽光傾灑,葉雨從沉睡中醒來,看著窗外的太陽,慵懶的伸著懶腰。
   
    一大早,賀俊鵬準時出現在醫院中,守護在葉雨病房外的士兵卻不肯讓賀俊鵬靠近病房。
   
    直到葉雨打開病房門,賀俊鵬才得以進入病房中。
   
    將早餐放在床頭櫃上,奧斯丁・迪蘭看著葉雨,淡淡的笑了笑,“趁熱喝吧!”
   
    皮蛋瘦肉粥,奧斯丁・迪蘭特意在街口那家早點鋪買的,聽說很好喝。
   
    “恩!”葉雨點了點頭,打開塑膠蓋子,粥的清香撲面而來,溫熱的陽光射入屋中,葉雨眯著眼眸享受著這難得安逸的早晨。
   
    之後葉雨將何軍鵬打發走了,一個人倚靠在病床上,透過窗凝望著外面凋零的景致。
   
    此時,總局看守所的監獄裡,方學友從沉睡中醒來,陽光從鐵窗中傾灑而入,他搖了搖昏沉的腦袋,從硬板床上站了起來。
   
    目光輕轉,地面上極盡扭曲的屍體赫然出現在方學友的眼前。
   
    “啊!”一聲淒厲的大叫滑過天空,方學友眼前一黑再一次昏了過去。
   
    然,此時此刻沒有人去管他的死活。
   
    市醫院,賀俊鵬一臉委屈的離開後,賀程峰親自來到病房看望葉雨。
   
    唐元守在病房門外,沒有人知道葉雨與賀程峰說了什麼,坐在副駕駛席上,唐元窺探著賀程峰,從他成為賀程峰的秘書之後,似乎還沒看到他像今天這般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落下。
   
    葉雨到底與賀程峰說了什麼,對此唐元疑惑不已。
   
    凝望著窗外的風景,賀程峰回想著葉雨同他說的話,深邃的眼眸幽暗的似是黑洞,讓人看不清任何的情緒。
   
    葉文山,你還真是讓我嫉妒,有個如此優秀的女兒。
   
    中午的時候,賀俊鵬又帶了午飯前來,一同用過飯之後,賀俊鵬又被葉雨趕了回去。
   
    下午,陽光有些暗,似乎被一朵朵烏雲掩蓋在其中,只能露出一抹邊角。
   
    葉雨所在的病房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葉雨依靠在病床,鳳目微挑的凝望著面前這個貴婦。
   
    當今最流行的貂皮大衣披在身上,捲曲的頭髮盤在頭頂,珍珠項鍊稱在勁間,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一名官太太。
   
    方玉蘭臉上仰著討好的笑意,將手中提著的水果補品放在地上,任由面前這個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打量。
   
    這就是葉文山的女兒葉雨?
   
    方玉蘭不得不承認,即便是身為女人的她也覺得面前的這個小丫頭真是美極了,才這個年紀就長成這樣,她真不敢想像當她成年之後,該是怎樣的禍水。
   
    “你就是雨兒吧,看看長的真俊,瞧瞧這臉蛋,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見葉雨不開口,方玉蘭倒是先開了口,大抵就是奉承葉雨的一些子話。
   
    “請問,你是誰?”葉雨挑眉,聲音平淡的詢問著,絲毫沒有被人誇獎的喜悅。
   
    方玉蘭心中一擲,這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讓她咬了咬牙,眼底的嫉恨一閃而過,隨後嘴角的笑又是深了一分。
   
    “我是胡達胡政委的妻子。”方玉蘭笑著介紹著自己的身份。
   
    “那請問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葉雨淡淡開口,事情的經過昨晚賀俊鵬已經都告訴她了,胡達的妻子方玉蘭是方學友的姐姐,而王志成之所以這麼大膽子將她關進監牢都是因為想要討好胡達,如今方玉蘭來找她的原因她大概已經猜到了一二。
   
    不過她真不知道是方玉蘭腦子不好使還是她以為她的腦子跟她一樣的不好使,以為說幾句好話她就能放過胡達與方學友,呵〜
   
    “這個…”方玉蘭有些遲疑,眼眸微轉,她不能說出葉雨之所以被關進監獄就是因為她弟弟的緣故,想來她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即便身處在豪門世家,以葉家對她的保護,她也不過是個單純的女孩子,一個孩子而已,她能知道什麼?
   
    再說她並不知道她家老胡被請進了警察局,更不知道整件事情與她弟弟他老公脫不了幹係,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沒准她說幾句好話,她就能吐口放了她老公和弟弟,不過是哄騙一個小丫頭,能難倒哪裡去?
   
    這般想來,方玉蘭臉上登時堆滿了笑容,開口道:“你是B中的學生吧,其實我還是方學友的姐姐,也就是你們的教導主任。”
   
    “哦,他啊!”葉雨的聲音不鹹不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反而讓方玉蘭的心不上不下的懸在那裡。
   
    “我…”方玉蘭的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今天還真是熱鬧啊,葉雨冷笑,聲音透過房門傳入外面:“進來。”
   
    羅孚帶著羅萬成走進病房中,羅萬成看到葉雨的一瞬間,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羅萬成沒有想到,他爸爸用盡手段威逼利誘家恐嚇千方百計帶他來見的人就是她,這個打斷了他手的混蛋?
   
    難道他爸爸要給他出氣?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這般想著,羅萬成挑釁的瞪了一眼葉雨,嘴角揚起邪肆的笑意。
   
    羅孚從盡到病房之後視線一直注視著葉雨以及葉雨面前的方玉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兒子此時的樣子,如果他看見羅萬成竟敢挑釁的望著葉雨,羅孚一定會抬手打死這個成天惹是生非的兒子。
   
    方玉蘭回過頭望著羅孚,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局長與政委的關係就跟市長與書記的關係一樣,明面上友好客氣,背地裡卻是明爭暗鬥,這次的時間也是因為羅這個小兔崽子而起的,他那個該死的弟弟參合什麼,這下好啦,將她老公都賠進去了。
   
    “呦,這不是方阿姨嗎?怎麼這個丫頭是家親戚?怪不得她敢打斷我的手。”羅萬成雖然不濟,不過也知道他父親與胡達的關係,如果打他的這個臭丫頭真的是胡家的親戚,那他要是不整死她,他就不信羅。
   
    方玉蘭聽到羅萬成的話,冷冷一笑,看來羅萬成還不知道葉雨的身份,想來羅孚帶著他兒子前來的用意就是想讓讓他親自跟葉雨道歉,不過顯然,羅孚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可奈何他的兒子並不配合。
   
    “怎麼,打不過我就帶老子來找回面子?”葉雨好笑的凝望著羅萬成,鳳眸微揚,這次的事情說起來與羅孚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他能不能平安,就要看他是否識時務了。
   
    “你放…”屁字還沒說出來,羅萬成便覺得左臉傳來一陣痛,他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的凝望著羅孚,從小到大雖然他父親沒少打他,可從未當著別人的面打過他的臉,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讓羅萬成愣在原地的同時,心中的屈辱與怒火積聚頭頂。
   
    此時此刻,葉雨嘴角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他感到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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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9:06 AM

第025章:聰明人的做法

    羅萬成瞪著眼睛怒視著葉雨,而羅孚卻是怒視著羅萬成。
   
    “逆子,誰讓你這麼跟也跟葉小姐說話了。”羅孚的怒吼回蕩在病房,他頓時有些後悔沒有跟羅萬成解釋清楚葉雨的身份,得罪了葉雨,她如果想要追究自己的責任,那他這個局長就要做到頭了。
   
    羅萬成其實很聰明,可他再聰明也是個孩子,對於一個十五六歲正處在叛逆期的男孩子而言,被人當中大臉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而且還是同著敵人的面前,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我怎麼說話了?我就是這樣!”羅萬成大吼,沖紅的眼眸中充滿了怒氣,面部猙獰的一起是去了原本的模樣。
   
    他吼完,不顧羅孚陰冷的臉,凝望著葉雨的臉,威脅道:“你等著的。”
   
    言落,他拉開病房大門,粗魯的摔上門,身影消失在病房中。
   
    “混帳。”羅孚胸口起伏著,似乎在喘著粗氣,他對於羅萬成太疏於管教了,竟然讓他養成了這樣的性子,聽聽他剛剛都說了什麼?竟然敢威脅葉雨,他真是嫌他老子下臺的不夠快!
   
    羅孚生氣歸生氣,可他卻沒忘了一旁的葉雨,今日來幹什麼,他可沒有忘記。
   
    “葉小姐不好意思,犬子太不懂事了。”羅孚完全沒有將葉雨當成小孩子哄騙,也沒有覺得自己跟一個小孩子道歉有什麼不妥。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生長在有權有勢家族中的嫡系,又是老一輩最疼愛的小輩,葉雨在京都當真可以算得上是太子女,而他算什麼,不過S市一個區區的局長,說白了,人家如果真的想動他不過捏死一隻螞蟻般的輕鬆,他要是在這時還顧著臉面,他就是傻子。
   
    葉雨淡淡的笑了笑,這個羅孚還算懂事,不想她身邊這個方玉蘭,竟然還想忽悠她!
   
    “羅局長不必如此,小孩子心高氣盛這很正常。”葉雨擺了擺手,她的話讓羅孚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貌似依靠在病床上的這位還沒他的兒子大了吧!看她說話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多大年歲了呢。
   
    不過說實在的,葉雨的靈魂怎麼著也是個三十多歲的人了,羅萬成他們在她的眼中,就是還沒斷奶的小屁孩,她覺得自己這麼說一點都沒有問題,只是忽略了她此時此刻的外貌而已。
   
    “是,是。”羅孚擦了擦汗,應承道。
   
    葉雨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一旁面色不佳的方玉蘭,眸含諷刺:“這位胡夫人,讓我猜猜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葉雨的目光銳利如刀,方玉蘭覺得,在她這樣的目光中,她無所遁形,似乎她在想什麼都被她窺探的一清二楚,這種刺痛靈魂的目光,讓方玉蘭的心慢慢顫抖著。
   
    她牽強的笑了笑,皺紋掛在臉上,不管她怎麼保養也掩蓋不住她滄桑而鬆弛的肌膚。
   
    時間不可逆轉,不管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多麼的風華絕代多麼的俊朗不凡,歲月總是在人臉上作畫,似乎樂此不疲。
   
    看的出來,方玉蘭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也許也不是現在的性格,只是身處的位置最高,人總會變得愈發不認識自己。
   
    “你以為我並不知道我所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方學友和胡達,所以你想說幾句好話,哄騙我放了他們?”葉雨勾唇,語中滿是輕蔑與嘲諷。
   
    方玉蘭怔了怔,葉雨的目光就像是一根根散發著寒光的針,從她的皮膚,一點點的深入皮肉,進入骨髓,最終流淌在血管內,刺破一切,疼痛難耐。
   
    原來她以為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卻是什麼都知道,也就是說,她剛剛一直在冷眼旁觀的看著她的笑話。
   
    “你…”方玉蘭指著葉雨,臉色發青,自從胡達當上總局的政委之後,已經很少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了,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嘲諷,這讓她的臉面怎麼承受得住。
   
    “我什麼!”葉雨一改剛剛的慵懶挺著背脊,如果說剛剛的葉雨是出鞘的寶劍,那麼現在的她就是穿破天空的利劍,鋒利、刺目、氣勢淩人,似乎天地沒有人任何事能夠掩其鋒芒。
   
    羅孚的眼眸狠狠一縮,也許是他低估她了,常年身處在各個領導身邊的太子女,怎麼會平凡。
   
    葉雨鳳眸微揚,流光的色彩在她瞳仁中一閃而過,快如流星墜地,卻讓捕捉到這一畫面的人牢記那急速而逝的風采,久久不能言語。
   
    “胡夫人,請你你開我的病房中。”葉雨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她還有事情要與羅孚談談,這個時候她可沒有功夫應付方玉蘭這個婦道人家。
   
    感受到羅孚看戲的目光,方玉蘭狠狠地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算是扯破臉皮,她也不能同葉雨翻臉,這樣只會讓她家的處境雪上加霜。
   
    壓下心中的恨意與憤怒,方玉蘭擠出一抹笑容,“你看看我,叨擾了這麼久是該走了,羅局長,想必雨兒是乏了,我們就先離開吧!”
   
    即便是她走,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羅孚獨自留下,他可是她丈夫昔日的敵人,保不齊在後面吹風,落井下石。
   
    葉雨眸光一暗,這個女人給自己找臺階也就罷了,可是她太蠢,蠢到讓人恨不得讓她,消失!
   
    羅孚遲疑了片刻,對於葉雨對他的態度,說實在的,他心裡也沒地,不想離去可又怕在這裡礙眼,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胡夫人,你自己離去便可,而且雨兒這兩個字也不是你能叫的!”微眯著眼眸,葉雨聲音冷冽的就像是飛寒冬臘月的寒風,銳利如刀,寒冷如冰,將人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如被刀割,疼痛難忍。
   
    方玉蘭沒有回頭,她的身子顫抖著,葉雨的話就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她臉上。
   
    身子僵直了片刻,方玉蘭這才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中。
   
    醫院的樓梯間,方玉蘭憤怒的大叫著,手錘著牆壁,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揮散積聚在她心中,讓她快要瘋掉的那塊巨石。
   
    葉雨,葉雨,她雙目赤紅的凝望著牆壁,就像是一隻被逼入絕境的野獸,沒有理智,只有將敵人咬死的野性。
   
    小正太監視著整家醫院,方玉蘭的行為毫無掩飾的出現在他的眼中,嘲諷的笑了笑,當一個人在不知道敵人底細的情況下就加以行動,輸便早已註定。
   
    沒有人瞭解葉雨真正的實力,所以所有人註定只會成為她登上巔峰的墊腳石!
   
    飛揚的銀髮垂在身後,小正太笑的邪肆而風揚。
   
    病房中,羅孚不安的站在病床前,他不知道葉雨單獨留下他的用意是什麼。
   
    一陣寂靜,葉雨只是淡淡的凝望著羅孚,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讓他大汗淋漓,在這天氣已經變得涼爽的秋天,他的背後竟然已經被汗水陰濕。
   
    “羅孚,年約四十,S市本地人,妻子蘭榮同為S市人,是個性格幹練的女強人,如今在富華國際任職副總經理,一子一女,大女兒如今在溫哥華念大學,而小兒子也就是羅萬成此時在B中,正讀高二。”葉雨輕啟朱唇,然,隨著她的話音,羅孚此時就像是從水中被人撈上來一般,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淋濕,他的心咚咚直跳,面前的人什麼時候調查的他,是今日,還是在她到達S市那日就將S市所有在職的官員都調查了一遍?羅孚驚疑不定,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他的心中早已掀起軒然大波。
   
    然,事情還未結束。
   
    “二十五歲進入總局,三十五歲爬上局長之位,在中間這十年,你周旋在高官富商之間,有三處房產,國內戶口中的存款不多,只有幾十萬而已,而在瑞士銀行銀行,你卻又高達上千萬的存款,羅局長,請你告訴我,Z國一個副處級的的幹部一年工資是多少,你妻子一年在公司的分紅是多少。”
   
    侵入銀行電腦,小正太很輕易的就獲得了這些在他們眼中看來隱藏的很好,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秘密。
   
    羅孚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他抬起頭,凝視著葉雨艱難的說道:“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有瑞士銀行的帳戶。”
   
    葉雨早就料到,神色不變,只是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邃,“你們夫妻配合的倒是挺好,蘭榮拿著你的錢在她公司轉上一圈,然後在匯到一個空頭的公司名下,一圈下來,所有的黑錢都變成了白的,即便是紀委想查,也查不到你收了多少賄賂。”
   
    “不過你要知道,在你這裡雖然查不到什麼把柄,可是在與你交易過的人那裡,他們為了自保,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你說,中央的人查不查得到呢?”葉雨修長如玉的手扶著下額,聲音淡淡,似是漫不經心,可這話聽在羅孚的耳中,卻如驚天悶雷,狠狠地劈在他的身上。
   
    羅孚的身子踉蹌的向後退了數步,直到抵住病房門,這才停了下來,不敢置信的凝望著坐在病床上臉上仰著淡淡笑意的葉雨,羅孚此時的心情宛若晴天霹靂,他一直舉得自己做的事很隱蔽,可沒想到這一切都被人掌控在手中,她想幹什麼?舉報他嗎,不,如果是那樣,她不會跟他說這些話。
   
    羅孚慌亂想著,如果讓張榮昌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狠狠地揉著眼睛,這個面色慘白狼狽不堪的人,真的是一直跟他明爭暗鬥,一直狠狠壓制著他的那只老狐狸嗎?
   
    而如果讓羅孚的下屬看到他這一面,一定會震驚的睜目結舌,在他們眼中,羅孚一直的形象都是威嚴,正直,儒雅,從未有像現在這般宛若驚弓之鳥,眼底充滿了恐懼。
   
    想必,當一個人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秘密被人當眾說出時,那種震撼與恐懼是溢於言表的,葉雨能夠想像的到羅孚此時此刻的心情,如果她的底牌有一天被人揭開,想必她的心也會為之一振吧!
   
    “你……”羅孚凝望著葉雨,你了半天,卻沒有下文。
   
    “羅局長,有的話還需要我明說嗎?”葉雨毫不理會羅孚此時的目光,她只是拿起一旁賀俊鵬早已被她洗乾淨的蘋果咬了一口。
   
    能夠做到局長之外,葉雨堅信這個羅孚是個聰明人,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羅孚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面前之人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他混跡了官場這麼久,怎麼會不懂。
   
    “我知道了!”羅孚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等待著他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被關進監牢,二便是歸順。
   
    這兩條都會讓他失去自由,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個會讓他失去一切,一個隻會讓他失去自由,即便是傻子都知道應該選擇什麼。
   
    “很好!”葉雨紅唇微揚,這抹笑容詭譎之際,而羅孚卻沒有察覺到她這笑容背後的深意。
   
    “羅孚,我交給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的妻子榮蘭將富華國際搞得越亂越好。”葉雨撩起垂在耳邊的碎髮露出她潔白無瑕的頸子,凝望著羅孚,笑容不達眼底。
   
    羅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雖是一閃而過,卻被葉雨看個正著。
   
    “是。”沒有詢問任何問題,羅孚深知一點,如果想要活得久一些,就多做少聽少問,知道的越多只是讓自身更加危險一份而已。
   
    目視著羅孚離去,葉雨依靠在病床的枕頭上,閉目養神,羅孚啊羅孚,希望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渾身運轉著能量,溫熱的氣流流轉過她全身每一條經脈中,就像是生命之水,為她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注入了能量。
   
    運轉一個周全之後,葉雨舒了一口大氣,當她的經脈變寬以後,她所需要的能量便越多,而為小正太恢復能量就越發的困難。
   
    這麼長時間,小正太的能量只恢復到百分之六十一,未來之路綿延悠長,葉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當小正太的能量恢復到百分之百,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一天的時間裡,得知葉雨慶倖,所有知道她身份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紛紛去醫院探望,光是帶來的東西就將病房一邊的牆壁填滿。
   
    葉雨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與這些人打交道,晚上,賀俊鵬就將葉雨接回了家。
   
    回到家裡,葉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醫院中刺鼻的消毒水味兒真是難聞極了。
   
    哮天犬懶懶的掃了葉雨一眼,就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她。
   
    葉雨撇了撇嘴,這只該死的土狗,自從她那日從貓便成人之後,這只土狗就認定她是貓星人,據哮天犬言語中透露的資訊分析,貓星人與汪星人有歷史遺留的敵對問題,所以從那天起,哮天犬不愛搭理她了,拽的跟二五八萬。
   
    葉雨解釋無果之後也懶得在理它,別以為他是指特別的土狗就能傲嬌,土狗就是土狗,要傲嬌也變不成哈士奇!
   
    晚飯在醫院已經吃過了,葉雨慵懶的窩在沙發上,賀俊鵬將水果洗乾淨放在玻璃碗中,蘋果削皮切塊,橘子瓣瓣分開就連上面的白絲也被清除的乾乾淨淨,香蕉也被切開,就連葡萄的皮也被剝了下來。
   
    望著賀俊鵬手中端著的水果,葉雨眨了眨眼,一絲暖流流入心田,這個傻瓜,吃了水果還要幫她弄好,這點小事,她自己做就好了。
   
    賀俊鵬將水果放在葉雨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剛剛與水果進行了一場大戰,此時他的身上也沾染上了淡淡果香,加上他身上獨有的類似太陽的味道,葉雨覺得自己就像是置身在鮮果繽紛的莊園,春日的太陽正是溫暖,她躺在翠綠的草地上,天空蔚藍,偶爾幾隻蝴蝶飛過,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而舒適。
   
    “給,葡萄的皮與籽我都已經剝下去了,這些你就不會嫌麻煩不吃了。”賀俊鵬將牙籤遞到葉雨面前,他還記得,葉雨在家的時候,因為嫌棄葡萄要吐皮吐籽,所以伯母都會給她剝好遞到她每次,每次葉雨吃的都很開心。
   
    遠離家鄉,賀俊鵬不知道葉雨有沒有想家,他只是想為她做得更多。
   
    在家裡,她被家人捧在手中,含在嘴裡,而在這裡,他只會比他們更寵她,愛她,讓她不會在吃這些東西的時候想到以前。
   
    在認識葉雨之前,賀俊鵬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他的人生就像是黑白照片,沒有一點色彩,葉雨是注入他生命中的陽光,光芒璀璨,更是散發著無盡的色彩,讓他孤寂而灰暗的人生充滿了顏色。
   
    原來這就是愛,讓他有了軟肋,更讓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鎧甲。
   
    他可以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展翅翱翔,也可以將她護在懷中,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為她阻擋一切。
   
    接過賀俊鵬手中的牙籤,葉雨垂下眼簾,掩住眼底滾動的波濤,她插起一顆葡萄放在口中,肉汁的甜美溢滿口中,刺激著她的舌頭。
   
    “好甜!”葉雨眯著眼眸,含笑的凝望著賀俊鵬,真不知道是葡萄真的有那麼甜,還是葉雨此時的心裡被灌上了一碗蜜,不管她吃進去的是什麼,都能甜入心間。
   
    賀俊鵬抬起手,根骨分明的大手撫摸葉雨垂在背後的青絲,目光繾綣著深情,凝望著葉雨的眸就像是在目視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看著葉雨波光瀲灩的鳳眸,一望,便讓賀俊鵬移不開目光。
   
    看著葉雨將一顆葡萄放在口中,賀俊鵬身子猛地向下壓去,一口含住葉雨的紅唇,葡萄的蜜汁順著葉雨的唇流出賀俊鵬的口腔,吞食著殘留在嘴裡的果肉,賀俊鵬留戀的離開葉雨的唇瓣,眯著眼眸。
   
    “好甜!”賀俊鵬吞下口中的葡萄,舌尖滑過薄唇,似是在回味剛剛那甜美的吻,深邃的桃花眼微揚,其中的光彩動人心魄。
   
    葉雨的心咚咚直跳,她白了一眼賀俊鵬,暗道妖孽。
   
    目視著電視節目,葉雨不再理會一旁的賀俊鵬。
   
    賀俊鵬凝望著葉雨慢慢緋紅的臉頰,寵溺的揉著葉雨的頭髮,目光炙熱的就像是火焰,落在葉雨身上,灼燒著她的神經。
   
    “叮咚〜”門鈴聲響起,賀俊鵬厲眉微皺,耳邊的門鈴聲就像是刺耳的噪音,讓他恨不得將門鈴砸壞。
   
    葉雨轉頭向著大門望去,目光掃過客廳中的鐘錶,已經九點多了,這個時候有誰會來?
   
    放下手中的牙齒,葉雨起身卻被賀俊鵬一手拉住,他伸出手指在葉雨的鼻尖掛了一下,道:“你坐著吧,我去看看是誰。”
   
    拖鞋磨蹭著地板發出沙沙的聲音,葉雨突然舉得這樣的生活十分溫馨,恍然錯覺,她覺得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哪裡見過,穿越時光,誰能知道,他們到底糾纏了幾世。
   
    葉雨想到這,不由得搖頭淺笑,她一定是受了小正太那個傢夥的感染,他最近又喜歡上了看書,什麼三生三世枕上書、三生三世十裡桃花,葉雨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賀俊鵬走到門口,透過門前的貓眼窺探著屋外的人,他的聲音有些不耐,“有事?”槅門詢問,全然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我是旁邊新搬來的鄰居,剛剛弄完傢俱拿了點自己做的小餅乾。”門外,俏生生的聲音透過大門穿了起來,聲音似乎有些耳熟,葉雨黛眉微挑,放在手中的牙籤,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不必了,你…”賀俊鵬冷冷說道,他可沒有什麼興趣招待鄰居,對於他而言,他更想與葉雨獨處,享受著二人世界,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攪局者,他這樣的語氣依舊是很客氣了。
   
    然而賀俊鵬的話還沒說完,葉雨的聲音便從身後幽幽傳來,“鵬,讓她進來。”
   
    “呲!”賀俊鵬轉頭望向葉雨,可憐兮兮的就像是一隻受傷了的小動物,葉雨嘴角微抽,她說什麼了,他至於這樣嗎?
   
    “好吧!”賀俊鵬妥協,他打開房門,門外女子的樣貌暴露在葉雨面前。
   
    真的是她,葉雨黛眉微挑,這是巧合還是唐獅的有意為之呢?
   
    凝望著站在門外的女子,葉雨唇齒微揚,“好久不見!”
   
    女子拿著餅乾,屋中傳來的男人聲音讓她眼眉微皺,男人,難道是他們搞錯了,她沒住在這裡?
   
    然而還未等她多想,門就被從裡面打開,隨後她便聽到了一聲清冷而充滿戲謔的聲音,“好久不見!”
   
    女子凝望著站在玄廊中的少女,只是微微一愣,隨後卻是笑道:“哪裡有很久,不過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賀俊鵬掃了一眼門外的女子,眼眸微揚,卻是沒有多問什麼。
   
    “進來吧!”葉雨沖著門外之人招了招手。
   
    “雨兒,給你的餅乾。”女子走進屋中,將手中用竹子編織的小籃遞給葉雨,裡面裝的都是她自己烤的曲奇餅。
   
    葉雨接過籃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將女子讓進了客廳,賀俊鵬這才關上大門,走進廚房。
   
    “鵬,沏壺花茶吧!”葉雨沖著走進廚房中的賀俊鵬喊道。
   
    “知道了!”賀俊鵬的聲音幽幽傳來,尾音上挑,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訪客有些吃味。
   
    “什麼時候來的。”葉雨目視著女子,抬手關上電視,聲音淡淡的響起。
   
    “昨天。”女子笑著回答,絲毫沒有因為葉雨的冷漠而感到尷尬。
   
    “唐獅著急了?”沒有鋪成轉折,葉雨一句話便切入了主題,在葉雨看來,這世上沒有這麼多的巧合,如果不是唐獅,她怎麼會知道她現在住在這裡。
   
    女子搖了搖頭,垂在背後波浪般棕色的卷髮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浮動著,“不是,是我自作主張。”
   
    “是嗎?”葉雨凝望著面前的女子,比起第一次見她,她眼底的悲傷已經淡了不少,不知道小舅舅現在怎麼樣了。
   
    沒錯,這個突然到來的訪客便是紫雲。
   
    賀俊鵬端茶出來的時候,整整聽到這樣的話,她是不是該跟他解釋解釋,那個該死的唐獅是個什麼玩意,聽聽,這個名字和龍獅的名字多麼的接近,一聽就不是什麼個好東西。
   
    遠在大洋彼岸的唐獅摸了摸鼻子,他的鼻子怎麼突然的癢起來了呢?
   
    將茶盞放在紫雲面前,賀俊鵬宛若主人般的坐在葉雨身旁,施施然的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
   
    紫雲淡淡的掃了一眼賀俊鵬,登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她將目光都放在了葉雨的身上,還真沒有注意到他的長相,此時這一細看,當真是讓她睜大了眼眸。
   
    這個世上真的有如此的男子嗎,似乎任何讚美的詞在此時都略顯蒼白。
   
    愣愣的凝望著賀俊鵬,知道看到他眉眼微皺,紫雲這才後知後覺的收回目光,她竟然看癡了,真是丟人現眼!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紫雲掩下心中的尷尬,“不知這位是?”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據紫雲所知,葉雨只有一個弟弟,面前這個男子肯定不是她哥哥,那他是什麼人已經昭然若揭了。
   
    葉雨看著紫雲眼底的戲謔,張了張嘴,還沒等她說話,賀俊鵬的聲音便先她一步二出,“我是雨兒的未婚夫!”
   
    “哢嚓”一聲,聽到賀俊鵬這話,葉雨就像是被風化的石頭,一個勁兒的往下掉著渣渣。
   
    未…未婚夫,這個該死的混蛋,他此時已經不滿意只是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嗎?是不是過不了多久,他就該以自己的老公自居了。
   
    別說,還真讓葉雨猜著了!
   
    “哦,未,咳咳咳…”紫雲一口茶水差點都噴了出來。雖然她極力的抑制住沒讓茶水噴濺而出,可卻悲催的被茶水嗆到了。
   
    對於面前二女的反應,賀俊鵬全然不理,拿起葉雨插在水果上的牙籤,插了一塊蘋果放在嘴裡,恩,挺甜的!
   
    送走紫雲,葉雨目視著一臉壞笑的賀俊鵬,“你個混蛋,你是誰的未婚夫啊!”
   
    “你的啊!”賀俊鵬眨了眨眼,乖巧的回著話。
   
    “你放屁!”葉雨怒不可遏,鳳眸等著一臉無辜的賀俊鵬,憤恨的咬著牙,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放屁,沒有啊!”賀俊鵬聞了聞四周的空氣,很清新啊,“雨兒你問問,哪有屁味〜”
   
    “你妹!”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是嗎,是嗎!
   
    看著暴躁的葉雨,賀俊鵬笑了笑,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聲音低沉的回蕩在葉雨耳邊,“毛主席老人家曾經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搞物件都是耍流氓,你看看我,儀表堂堂豐神俊偉,哪裡像是流氓!”
   
    “呲!”葉雨睜目結舌,這個無恥的混蛋,肚子裡都是歪理。
   
    不甘示弱的反擊,“你怎麼不像流氓,你眼睛像鼻子像嘴巴像,哪哪都像。”
   
    “是嗎?”賀俊鵬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夾著這一抹危險的氣息。
   
    垂下頭,賀俊鵬一口咬住葉雨的頸子,紅唇滑過她白嫩的肌膚,聲音含糊其辭,“既然雨兒說我是流氓,那我就流氓給你看。”
   
    “啊!”葉雨沒有料到賀俊鵬會突然這樣,頸子處的觸感讓她一驚,不由得叫出了聲音。
   
    站在門外的紫雲聽到裡面這聲呻吟,臉色有些怪異,她剛剛想起來唐獅有話讓她帶給葉雨,她舉著手,手指剛要觸碰到門鈴,屋內傳來的聲音讓她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艾瑪,太激烈了!
   
    紫雲吞了吞口水,弱弱的方向了手,她還是改天再開了,這個時候打擾人家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雨兒千萬別累著,加油。紫雲在心中真誠的為葉雨打氣助威後轉身離去。
   
    屋中,賀俊鵬抱起葉雨的身子轉身走向臥室,粗魯的將她扔在床上,賀俊鵬的身子隨後的壓了下去。
   
    “你的手放哪呢?”
   
    “你碰哪裡呢?”
   
    “喂喂喂!”
   
    葉雨的驚叫聲回蕩在屋中,屋中旖旎的氣氛讓懸掛在天空中的明月都害羞的隱藏在了雲中,哮天犬翻了翻白眼,抬起大爪子蒙著腦袋,阻隔著屋中傳出來的噪音。
   
    “唔!”所有的聲音最終化成一聲沉吟,還未來及出口的話被賀俊鵬盡數吞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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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9:07 AM

第026章:給我一碗米飯
   
    夜深沉,燈紅酒綠,音樂轟鳴的酒吧中,羅萬成手拿著酒瓶,依靠在卡座上,周圍的人理智的遠離他,也不知道他這是發了什麼瘋,就跟一個瘋狗一般逮著誰就咬誰。
   
    裴成君穿過熙攘的舞池,臨近卡座看著羅萬成正在耍著酒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緊皺。
   
    “這小子怎麼了?”裴成君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坐在卡座上,灌了一口啤酒,詢問道。
   
    眾人看著裴成君被纏成粽子的頭,想笑又不敢笑,聽到他問話,連忙收斂起了眼底的笑意,“不知道呢,今天他打電話叫我們出來喝酒,可到了酒吧他就成這個樣子了,什麼話都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喝醉,喝醉了還砸東西打人,我們已經換了好幾個酒吧了,想弄他回家他又不幹。”
   
    周圍人一臉為難的看著裴成君,他們叫他來就想讓他將羅萬成這個祖宗帶走,在這麼折騰下去,他們非得被他折騰死不可。
   
    裴成君放下酒瓶側頭凝望著羅萬成,羅萬成抱著酒瓶,癱軟的依靠在卡座上,手舞足蹈的大聲嚷嚷著,裴成君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他拿起手中的酒瓶走到羅萬成面前,一把扣住他的下額,將整平酒都灌在了他的嘴裡。
   
    “咳咳咳咳。”羅萬成被酒嗆的一陣咳嗽,他睜開迷蒙的雙眼,還未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便大聲的咒駡道:“艸,哪個王八蛋敢灌我酒,不想活了是嗎?”
   
    眾人為叫囂中的羅萬成捏了一把冷汗,看著裴成君越發陰沉的臉,登時咽了一口唾沫。
   
    “去外面買一瓶六十度的白酒。”裴成君回頭,目光中陰冷的光芒讓眾人頭皮一陣發麻。
   
    “是,是!”忙不可遏的點著頭,眾人不忍去想羅萬成一會兒的下場。
   
    氣喘吁吁的跑回酒吧,還好酒吧的周圍就有一家飲酒超市,將手中的白酒遞給裴成君,跑腿的少年將身子縮到了一旁,生怕會招惹裴成君的怒火。
   
    打開白酒的瓶蓋,裴成君掰開羅萬成的嘴,咕嘟咕嘟,白酒順著喉嚨湧入胃裡,辛辣的刺激讓羅萬成的眼角不由得溢出淚水。
   
    瓶中的白酒一點一點減少,一半進入了羅萬成的口中,而另外一半都淋在了他衣服上。
   
    “咳咳咳,嘔!”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羅萬成猝然掙脫裴成君的束縛,弓著身子噁心的幹嘔著。
   
    六十度的白酒這麼當白開水一樣的灌下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裴成君還真是狠啊,似乎羅萬成並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敵人。
   
    這樣的喝法是會死人的,眾人心中雖是擔憂卻不敢出面制止。
   
    他們哪裡會知道,裴成君本來就沒拿羅萬成當成朋友,自從葉逸塵之後,他,便沒有朋友!羅萬成他們頂多只能算得上是臭味相投的人而已。
   
    “嘔!”這一下,羅萬成是真的吐了,難聞的氣息沖天而起,一時彌漫在著狹窄的卡座中,眾人不由得捂住口鼻,裴成君卻是側開身子,嫌惡的站在卡座外。
   
    吐完之後,羅萬成徹底的癱倒在了卡座上。
   
    “你們將他弄走,我就先走了!”裴成君連看都沒看羅萬成一眼,掉頭離開。
   
    在醫院呆著的這一天讓他渾身就像是漲了蝨子般,奇癢難耐,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香煙,拿出一根嵌在雙唇之間,“咯噔”一聲,打火機渺小的火苗在風中淩亂的擺動著,點燃香煙,火焰熄滅。
   
    微弱的光亮一暗一明,裴成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煙草燃燒後所產生的煙吸進肺中,似乎是在身體了過了一圈,隨後緩緩地吐了出來。
   
    而一同吐出的似乎還有隱約的歎息。
   
    醫院,是他最厭惡的地方,在那裡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母親,也是在那裡,他最疼愛的人一直昏迷不醒,在醫院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他而言都是煎熬,可比起那裡,他更不願意回到的卻是那個所謂的家。
   
    那個冷清到只有他獨自一人的家。
   
    他的父親是經營餐飲與娛樂事業的商人,對外以一個熱忠教育,熱忠慈善的形象出現,其實私底下不過是偽善的小人罷了,沽名釣譽,熱忠名利,為了求個好名聲至今未再娶妻,可外面的彩旗卻是一面比一面豔麗。
   
    裴成君的父親姓卓,名叫卓陽,當初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可他幸運被裴家的千金看重,從而娶了裴成君的母親。
   
    在外界看來,卓陽寵妻至極,裴成君一直以來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曾一度為自己有這麼恩愛的父母,這麼溫馨的家庭而暗自竊喜著,可一切不過都是假像。
   
    幾年前,裴成君的外公辭世,裴成君的母親推薦自己的老公成為公司的總裁之後,雖然他父親依舊對他母親很好,可卻已經很少回家了。
   
    裴成君最後一次見到他母親的時候,他母親再哭,說他父親不是人,而轉天,他的母親就出車禍死了,卓陽說一切只是意外,可裴成君不信,對於他所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依靠在路邊的牆壁上,裴成君掐滅煙頭,黑暗中那雙眼睛宛若孤鷹,冷意徹骨。
   
    酒吧剩下的人將羅萬成送回了家。
   
    羅孚望著醉倒在沙發上的羅萬成,眼底的憤怒就不可抑制的錚錚燃燒,“混帳東西,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為羅萬成擦拭著臉頰的中年女子抬起頭來,她平滑的臉上沒有多少歲月雕刻的痕跡,反而透過時間的積累,就像是一塊美玉,溫文如玉,氣質如蘭,只是一點都不像一個女強人。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瞥了一眼羅孚,道:“你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
   
    只是一句話就不在理會羅孚,沒成想有這樣容貌的女子說起話來竟是這般的冷。
   
    摔上書房的大門,羅孚胸膛上下浮動著,顯然氣的夠嗆,依靠在椅子背上,他凝望著此時的夜空,心中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遲疑了片刻,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神秘號碼,將葉雨與他說的一切盡數告之。
   
    掛斷電話,他不再言語,手指輕點著桌子,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正太讀取完昆蟲傳回來的資訊,無奈的搖了搖頭,有的人還真是不識時務!
   
    清晨明媚的太陽懸掛在枝頭,天不過濛濛亮,葉雨從睡夢中醒來,身邊溫熱的氣息還在,只是人早已不知所蹤。
   
    拉開窗簾,梳洗一番過後葉雨穿上衣服走出房間,誘人的香氣飄入葉雨鼻中,讓她食指大動。
   
    用完早餐,葉雨先一步離開。
   
    背著書包,此時的天氣已經有些涼意,似乎只穿一件單衣已經不夠。
   
    當葉雨走進校園的那一刻,目光如炬,一束束的將她包圍在其中,耳邊簌簌的議論聲就像是惱人的蒼蠅,嗡嗡作響。
   
    葉雨黛眉微皺,穿過校園走進班級,一年一班因為葉雨的到來而徹底寂靜了,葉雨站在門口,教室中,四十多隻眼睛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她,剛剛還喧鬧的教室一下子鴉雀無聲,就連一根針掉落地面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雨兒!”戴茜茜的一聲大叫打破了這詭譎的氣氛,從座位上跳起來,戴茜茜呆萌的小臉一改剛剛愁雲滿面的模樣,瞬間換上璀璨奪目的笑容,看到葉雨真的平安無事,她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葉雨看著戴茜茜眼底的黑眼圈,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安全以後應該通知她的,這個傻丫頭兩天沒睡覺了吧!
   
    “嗚嗚嗚,雨兒,你終於回來了,你沒事就好,我才發現原來我這個朋友做的這麼不稱職,我不知道你家裡的電話,更不知道你家住哪,我是不是很壞,嗚嗚嗚〜”
   
    戴茜茜抱著葉雨的身子一邊哭一邊自責的罵著自己,鼻涕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葉雨一陣頭疼,她輕輕地拍了拍戴茜茜的肩膀,安慰道:“不哭不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家的電話號,你家的地址啊,沒事的!”
   
    “對哦!”戴茜茜愣愣的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水,她抽了抽鼻涕,聲音有些嗚咽的說道:“我家裡電話號是,家庭住址是浦東區秦園路貳佰壹拾號,我…”
   
    巴拉巴拉,戴茜茜連氣都不喘一下,上至電話位址,下至她家養的狗,事無巨細的跟葉雨說了一遍。
   
    對於葉雨而言,她囫圇吞棗的聲音就像是催眠曲,讓她的眼皮有些沉重的抬不起來。
   
    教室內,其他的人可不像戴茜茜這麼沒有心眼,那日葉雨可是被那麼多員警帶走了,而只是過了一日,她就這般大搖大擺的回來上課,看這樣子當真是一點事都沒有。
   
    要知道她可是打了裴成君那些人,那幾人中,哪一個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惹得起的,就算是那個教導主任,聽說家裡也有些門路,除非她家中的勢力更大,要不然別說那些人不會放過她,就連警察局她都休想踏出來一步。
   
    任課老師走進教室中的時候,看著站在口道中的葉雨,心中狠狠一跳,學生們也許不知道,可教導主任被罷職的事可早已在辦公室中傳開了,如今看到葉雨平安無事的站在教室中,想也知道方學友被學校開除的原因。
   
    史文蕭與白楓溪坐在最後,目光深邃的凝望著抱著戴茜茜一臉苦笑的葉雨,心中只是在想,她到底是誰,身後又有怎樣的勢力,S市中有頭有臉的人他們都認識,而如果她家京城的勢力能透過這麼遠都能影響S市,那可想而知,她的家族絕對不簡單。
   
    眾人各有心思,只是明智的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戴茜茜一直纏著葉雨詢問電話與住址,葉雨只得笑著敷衍,賀俊鵬可沒有要與她劃清界限的意思,要是戴茜茜真的打電話到家裡,賀俊鵬一定會很高興與她聊聊天的。
   
    “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吧!”中午食堂,戴茜茜實在吵得葉雨頭疼欲裂,只得爆出來自己的手機號。
   
    “哇,葉雨你有手機啊!”戴茜茜滿臉羨慕的凝望著葉雨,雙眼冒著泡泡。
   
    葉雨抽了抽嘴角,將手機號告訴了戴茜茜。
   
    “同學,也將你的手機號告我吧!”史文蕭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好死不死的只聽到了最後幾個號碼,依照概率而言,他只有試上幾百萬次才能打通葉雨的電話號。所以史文蕭覺得,他還是直接問比較好。
   
    戴茜茜看了史文蕭一眼低頭吃著面前的飯,葉雨淡淡的掃了一眼史文蕭,鳳眸微揚,“對不起,我沒有手機!”
   
    “噗!”戴茜茜差點將口中的飯噴出來。
   
    怪只怪葉雨的語氣太過認真,如果戴茜茜不知道,還真以為葉雨沒有手機呢。
   
    史文蕭抽了抽嘴角,她就算想找藉口也找個好點的成嗎,史文蕭覺得,葉雨這麼說絕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聽見了隻字片語,卻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自己沒有手機,對於她睜著眼說瞎話的能力,史文蕭甘拜下風,什麼時候他也能練到這等境地,到那時,他還怕他老子識破他的謊話?
   
    白楓溪端著盤子,冷眼旁觀的看著史文蕭丟臉,隨後施施然的坐在了葉雨與戴茜茜對面,掰開一次性筷子,吃著盤中的食物,看都不看史文蕭一眼。
   
    對此,史文蕭恨得壓根癢癢!
   
    人至賤則無敵,這就話絕逼是形容白楓溪這個賤人的。
   
    葉雨沒有理會面前的二人,自顧自的吃著面前的食物,要說B中的飯食還是挺不錯的,最起碼有肉有菜,不像是後世的那些學校,肉比指甲蓋還小,菜比蟲子啃過的還爛,地溝油倒是給的挺多。
   
    三人沉默不語,戴茜茜覺得此時的氣氛不宜說話,低著頭一陣猛吃。
   
    “嘭”的一聲,食盤扔在桌子上的聲音嚇得戴茜茜渾身一顫,她抬起頭望去,看著面前的男子,微微的吞了吞口水。
   
    葉雨停下手中的動作,眼尾輕輕向上一挑,掃了一眼腦袋包的跟個粽子一樣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人生何處不相逢,真是沒想到你竟安然無恙,真是好本事啊!”裴成君邪肆的笑著,他施施然的坐在白楓溪身邊,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話語中的戲謔之意卻是不甚明顯。
   
    葉雨掏了掏耳朵望了一眼裴成君,呲笑一聲,“你不也是,被包成這個樣子還來上學,學校真應該辦法一個最愛學習獎給你。”
   
    聽到葉雨的話,史文蕭與白楓溪淡淡的笑了笑,而從一開始就密切的注視著這一幕的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既然敢取笑裴成君!
   
    好吧,她敢,裴成君腦袋上的傷不就是拜她所賜嗎?
   
    賀俊鵬從門口走了進來,不管人群多麼的擁擠,他總能第一眼看到葉雨的身影,葉雨就像是一顆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珍珠,隨時隨地都在散發著讓人側目的光彩。
   
    看著圍繞在葉雨身邊的三人,賀俊鵬厲眉微皺,如果不是葉雨再三叮囑,他一定會走上前,將面前這三個小子大的連他們的媽媽都不認識他們!
   
    “好了,我吃好了,你們隨意!”葉雨站起身掃了一眼面前的三人,拉著戴茜茜的手轉身離去。
   
    路過賀俊鵬身邊,賀俊鵬使壞握了握葉雨的小手,動作之快除了葉雨之外,楞沒有任何人看到這一幕。
   
    葉雨隱晦的瞪了一眼賀俊鵬,拉著戴茜茜的手離開了食堂。
   
    走在石板路上,戴茜茜握著肚子,一臉委屈,“雨兒,我還沒吃飽呢,浪費了那麼多好吃的菜,那麼多香噴噴的米飯,雨兒,浪費糧食會遭天譴的,雨兒,浪費糧食會被唾棄的。”
   
    戴茜茜的碎碎念讓葉雨頭疼不已,這個該死的小妮子,哪裡都很正常,就是這個飯量極其的不正常,看她這嬌小的個子,葉雨有時候十分懷疑,這麼多的吃的,她都吃哪裡去了!
   
    看了看時間,距離午休還有一段時間,看著戴茜茜悲壯的臉,她無奈輕歎,“走,我請你去吃飯!”
   
    “雨兒,浪費糧食…耶,吃飯!”戴茜茜還在給葉雨灌輸著浪費糧食是一件多麼罪大惡極的事情,聽到葉雨邀請她吃飯,話鋒一轉,當即瞪大了眼眸,她沒聽錯吧,雨兒要請她吃飯。
   
    望著戴茜茜求證的目光,葉雨不得不點了點頭,“對,請你吃飯!”
   
    “真的嗎?”戴茜茜眼眸一亮,雙眸瞬間就變成了鋥光瓦亮的電燈泡。
   
    B中學校外的餐廳,望著面前香噴噴的飯菜,戴茜茜口水直流,對於她而言,米飯永遠是她的最愛,米飯在她心中的地位絕逼無人能及。
   
    戴茜茜拿起筷子,眼眸高興的眯成一條小縫,“雨兒,那我就不客氣了。”
   
    “吃吧!”葉雨翻了個白眼,你點菜的時候就沒客氣好嗎。想著服務員剛剛駭然的眼神,葉雨的額頭就不由得冒出道道黑線。
   
    吃貨的世界沒有人能夠理解。
   
    滿滿一大桌子,如風捲殘雲般,不出片刻桌子上便只剩殘羹冷炙,戴茜茜拍了拍自己肚子,舒服的倚靠在椅子背上,半眯著眼睛,顯得滿足極了。
   
    看著戴茜茜嘴角沾染的笑意,葉雨無奈的搖了搖頭,十幾盤子菜,十幾碗米飯,這些東西到底都被她吃到哪裡去了?
   
    “啊,快來人,有沒有人!”就在此時,突然某個包廂中跑出一個年約十幾歲的小丫頭,慌慌張張的樣子似乎快要急哭了。
   
    葉雨從不是個好奇的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不過她倒是看了眼包廂,似乎有個人倒在了地上。
   
    “請問你可以給我一碗米飯嗎?”戴茜茜的聲音傳入耳中,葉雨抬頭望去,戴茜茜不知道何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此時她拉著那個快要急哭了的小丫頭要米飯。
   
    葉雨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沒吃飽可以在找她要,這個丫頭,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非得打她不可,有她這麼沒有眼力見的嗎?
   
    “你走開,你這人怎麼這樣。”少女甩開戴茜茜的手,怒目而視的瞪著她。
   
    “這是誰家的傻子,趕緊帶走。”少女的心情不太好,說出來的話自然嗆了些。
   
    葉雨雖然理解,但卻還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戴茜茜瞪了瞪眼,氣衝衝的回了一句,轉頭看著葉雨走了過來,一下子跑到了葉雨身邊,瞪著那個說她是傻子的少女,重重的哼了一聲。
   
    “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爺爺在不治療就要死了!”戴茜茜似是還沒解氣,兩頰氣鼓鼓的就像是塞滿了堅果的松鼠,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傻,她哪傻哪傻?見過她這麼聰明的傻子嗎?
   
    這些人都怎麼了,為什麼每次她找人要飯,別人都說她是傻子!
   
    憑什麼憑什麼?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少女聽完戴茜茜的話,當即就哭了出來。
   
    “茶兒,別哭了,你知道爺爺藥放在哪裡了嗎?”包廂中,一片混亂,沒多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便沖了出來,看著站在一旁哭的如同淚人一般的茶末,急忙的詢問著,救護車已經叫了,可如果此時得不到救治,爺爺不一定能熬得過去。
   
    “藥,對,對藥就放在爺爺的外套裡,趕緊給爺爺吃藥!”剛剛的一切都太過突然,讓她忘了爺爺的口袋裡是裝著藥的,茶末抽著氣,眼眸中充滿了希夷。
   
    “外套?”青年劍眉緊皺,他剛剛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外套的口袋裡空蕩如也,別說是藥瓶子了,就連一顆藥渣都沒看見。
   
    葉雨眼眸微眯,她剛剛那一眼看的真真切切,混亂中似乎有一隻手拿走了那人口袋裡的藥瓶,有人似乎並不想讓他活命啊!
   
    “怎麼,不在嗎?”茶末這些更急了,如果沒有藥,那…
   
    “不要動他,不要動啊!”戴茜茜目光凝望著包廂,看著眾人的動作當即驚呼,那人可是心臟病,現在又是突發性的心肌梗塞,本來情況就不容樂觀,他們要是在動他的身子,就是大羅神仙也休想救得了他了。
   
    聽到戴茜茜的話,茶末眼眸一亮,她跑上前一把拽住戴茜茜的手,急切的詢問道:“你是不是能救我爺爺,是不是能救我爺爺!”
   
    戴茜茜被茶末晃的有點暈,她止住茶末的動作,道:“給我一碗米飯!”
   
    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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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9:09 AM

第027章:醫古門
   
    葉雨額頭黑線直冒,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想著米飯?
   
    茶末雙眼圓瞪,焦急的跺了跺腳:“哎,你這人…”許是想起她沒准能救自己的爺爺,茶末的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你先救我爺爺,別說是米飯了,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對於茶末的話,戴茜茜卻不為所動,她梗著脖子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一遍,“給我一碗米飯!”
   
    葉雨默,沉默了零點零一秒,她對於茶末說道:“給她一碗米飯。”
   
    戴茜茜如此堅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葉雨也很好奇,到底這麼小妮子要米飯做什麼?
   
    青年站在一旁皺了皺眉,這一幕在他眼裡多少有些荒唐,可此時此刻,他們卻沒有別的辦法了,便也任由茶末胡鬧下去,這個小丫頭能醫好自然是好的,即便不能醫好,茶末已經盡力了,便不會太過自責。
   
    “……”茶末被葉雨的話哽了一下,她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拳頭,眼眸明亮的似是天上的星辰,灼燒著戴茜茜的神經,“好,我給你米飯。”
   
    她說著,轉身跑向酒樓中的廚房。不出片刻便捧著一小碗米飯走了出來。
   
    戴茜茜一改平時慢吞吞的動作,“嗖”的一下跑到了茶末面前,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米飯,都沒有拿筷子,用手挖了一大口放進嘴裡。
   
    一口下去一半,只是兩口戴茜茜就將一碗米飯填進她那如無底洞一般的肚子。
   
    “唔給了真金,嘔去給你爺爺看病。”口中塞著米飯,戴茜茜說出來的話有些漏風,葉雨想,翻譯過來大概是,你給我診金,我去給你爺爺看病!
   
    葉雨瞬間有種想要翻桌子的衝動,她急赤白臉不要到米飯不甘休的舉動,竟然是索要診金?
   
    診金=米飯?
   
    葉雨差點一口老血噴在戴茜茜的臉上。
   
    茶末眨了眨眼,愣了好一會兒,臉上還掛著淚痕,可嘴角卻微微抽搐著,她是不是急糊塗了,怎麼讓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丫頭給她爺爺看病呢。
   
    戴茜茜現在可不知道茶末心中想的是什麼,她一把拽住茶末的手,急忙向著包廂跑去,頭也不回的說道:“你爺爺的心臟病很嚴重,要是再耽擱一段時間,我也沒辦法了啊!”
   
    葉雨凝望著戴茜茜的背影,黛眉微挑,她新交的這個朋友似乎有她都不瞭解的一面呢。
   
    她到不擔心戴茜茜,即便治不好,迫不得已的時候她會出手,只要那人不死,心臟病這點小問題還是難不倒小正太的。
   
    如果讓內科的醫生聽到葉雨這話,他們才會吐出一口老血!
   
    跑到包廂,倒在地上的老人臉色已經微微泛青,氣若懸絲,似乎隨時都會氣絕身亡。
   
    “爸媽,我找到人救爺爺了!”茶末手心有些發汗,對於戴茜茜能不能救她的爺爺其實她的心裡也沒底,可人好歹是她找來的,如果她都不相信她,怎麼讓這些大人相信她的話。
   
    蹲在地上的中年夫婦聽到茶末的話,氤氳著霧氣的眼眸瞬間一亮,難道這個酒樓中恰好有用餐的醫生,太好了,父親有救了。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當中年夫婦回頭看著戴茜茜這張稚嫩的笑臉時,欣喜的笑容一時僵在了臉上,神色變得難看起來。
   
    “末末,這就是你找來的人,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這個時候還胡鬧。”中年夫婦還未說話,身旁,一個長相刻薄的老女人譏諷的開口。
   
    中年夫婦的臉色更加鐵青,茶展雄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之人,隨後對著茶末說道:“末末,你別在這裡添亂,帶著你的小朋友站到一邊去。”
   
    說完不再看茶末,而是蹲下身守在老者身邊。
   
    戴茜茜她是單純,不是單蠢,她也看出這些人並不相信她,可她已經收了人家的診金,還是還不了了,她也不會讓自己的胃受罪而去催吐,就只能靠排泄了。
   
    不過想來茶末也不會要,師傅曾經跟她說過,咱們醫古門不收診金不救,收了診金就算是拼命也要將人救回來。
   
    “茜茜,你要是敢丟老子的臉,老子就斷你口糧!”他那個無良的師傅最後是這麼說的!
   
    想著被斷口糧的悲慘生活,戴茜茜狠狠打了個寒顫,相比於斷口糧,她更願意去這些人的目光。
   
    “你們別圍著病人,他需要呼吸新鮮空氣!”戴茜茜的聲音很纖細,可話音卻帶著一絲怒氣,這些人有沒有點醫學常識啊!
   
    戴茜茜的好心提醒卻讓那長相刻薄的老女人再次開口,“茶末,看好你這個小朋友,她懂什麼!”
   
    葉雨不過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聲充滿了諷刺與不屑的聲音。
   
    掏了掏耳朵,這聲音也太難聽了點吧,就像是她小時候看過的米老鼠動畫片中,裡面那唐老鴨的聲音。
   
    “大姑,她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找來給爺爺看病的!”茶末此時倔強的仰起頭,他們大人為什麼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看都沒看就認定她救不了。
   
    “就憑她這個小丫頭?”女子呲笑一聲,轉頭卻對著茶展雄說道,“二弟,你還是好好管管茶末吧,這個時候裹什麼亂。”
   
    周圍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大抵與女子的想法相同。
   
    茶展雄皺了皺眉,她女兒是老爺子最疼愛的小輩,病急亂投醫也是人之常情,這些人還都是長輩,一個個只是冷眼旁觀著老爺子,有什麼資格批評她的女兒,這幫混蛋,想必是盼著父親死了吧!
   
    “我的女兒我自會管教,可比起末末,有的人冷血的讓人髮指!”茶展雄也沒有客氣,他平和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好好先生,而一旦生氣,身上的氣勢卻讓屋內的所有人心中一擲。
   
    當然戴茜茜沒有任何反應,只要對方的氣勢不是直面對著她,她都會沒有一點反應,對此葉雨的解釋是,她天賦異稟,反射弧比別的要長的多。
   
    茶展雄的話讓整個包廂一陣寂靜,只有老爺子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眾人耳邊。
   
    查騰輝的神色有些混沌,卻不代表他聽不到眾人的聲音,眼球轉動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卻艱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雨目光輕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戴茜茜的聲音卻有些急切,她面前這個人要是死了,她的天就要塌了!
   
    不顧此時的氣氛,她急忙道:“急性心肌梗塞會讓血液無法流到心臟而導致死亡,這個時候病人不能輕易移動,更要給他總夠的空間讓他呼吸,你們這樣圍著,他的心臟還未停滯,腦子就要缺氧了!”
   
    聽到戴茜茜的話,茶展雄第一次用審視的目光去看自己女兒身邊這個小丫頭,看著她急切而清澈的眸,茶展雄覺得,信她一次又何妨。
   
    “你,真的能救我父親嗎?”茶展雄凝望著戴茜茜,艱難的詢問。
   
    “當然,我診金都收了。”戴茜茜忙點著頭,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這樣自信的言論卻讓除了茶展雄之外的人呲笑不已。
   
    一個半大的孩子能懂什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個茶展雄也是,平常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如今卻傻到相信一個孩子,不過也許這個孩子的出現對於他們而言是一件好事。
   
    眼眸微轉,茶末口中的大姑茶詩柯嘴角輕揚,“二弟,你糊塗啊,要是這個小丫頭沒將父親治好反而讓父親,讓父親…那這個責任誰來背!”
   
    茶詩柯的話讓茶展雄眼眸狠狠一縮,他隱藏在眼鏡中的瞳仁閃過一抹寒光。
   
    冷眼旁觀著面前這一出鬧劇,葉雨走到戴茜茜身邊,拉起她的手,“人家既然不需要你,我們就走吧!”
   
    對於葉雨而言,她見過的死亡太多了,所以對於一個不認識的人,她可以冷眼旁觀的目視著他死去,即便她有那個能力將人救活。
   
    “不行,我收了診金!”戴茜茜堅定的搖了搖頭,依照葉雨對戴茜茜的瞭解,唯一能讓她這般堅定的只有食物。
   
    皺了皺眉頭,葉雨淡淡道:“沒救活不能吃飯?”她只是依照她的性格做出合理的猜測。
   
    誰知道瞬間戳中了戴茜茜的淚點,“嗚嗚嗚嗚,是啊,要斷口糧。”
   
    “……”葉雨默哀,果然!
   
    “好吧,那你去治吧,這裡有我。”葉雨拍了拍戴茜茜的小腦袋,無奈的笑了笑。
   
    “嗯哪!”有葉雨在身邊,戴茜茜什麼都不怕。
   
    直到葉雨開口,眾人才注意到葉雨的存在,不是因為她的存在感減低了,而是因為她更加內斂了。
   
    雲淡風輕的話帶著睥睨一切的娟狂,似乎只要有她在,他們包廂中的所有人都形同虛設。
   
    “你這個小丫頭口氣還真大,我們還是老爺子的家人,我們不同意救治你就休想動老爺子一根汗毛!”茶詩柯瞪著眼睛,聲音刺耳的回蕩在葉雨耳邊,就像是被人拗斷脖子之前雞所發出的慘叫聲。
   
    葉雨黛眉微皺,她抬眸,淬冰的鳳眸淡淡的掃了一眼茶詩柯,只是一眼就讓茶詩柯如墜冰窟,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茜茜,你去看看老爺子。”葉雨上前一步站在茶展雄面前,頭也沒回的對著戴茜茜說道。
   
    “好嘞!”戴茜茜眼眸登時一亮,她似乎已經看到了米飯擺在桌子上的場景。
   
    察覺到茶展雄眼底的波濤,葉雨淡淡的笑了笑,“茶先生,茜茜一定會就好老爺子,而我們現在似乎要討論一件有趣的事情。”
   
    茶展雄眼眸一縮,他看著面前這個明明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子,她身上上位者的氣勢生生讓人忽略了她的年紀與這絕美的容顏,似乎她以他平等對談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哦,如果她要是治不好呢?”茶展雄凝望著葉雨,一字一頓,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對那個名叫茜茜的少女這麼有信心。
   
    “你父親不會死。”葉雨沒有正面回答茶展雄的問題,鳳目淬光,似乎浩瀚宇宙中的星河,璀璨的讓人不敢直視。
   
    她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可卻讓茶展雄心中一凸,他不知道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是她對那名少女的信心,還是她對自己的信心,可無論是哪種都讓茶展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父親的身體他是知道的,看此時的樣子很是難撐到救護車到來的,與其這樣死去,茶展雄還不如放手一搏,賭對了贏得可是他父親的命。
   
    “二弟,你…”茶詩柯不敢置信的凝望著茶展雄,可眼底卻帶著幸災樂禍的暗芒。
   
    戴茜茜蹲在老爺子面前,伸手彈了彈他的脈搏,虛弱無力,血脈流動不暢,似乎油盡燈枯。
   
    她的臉依舊稚嫩,可此時她深邃的目光卻似是墨染的明月,身上的稚氣一點點褪去,此時的戴茜茜就像是一盞散發著幽香的明清龍井,那沉著淡薄的氣質讓人不由得收起對她的輕視,忽視她此時的年紀。
   
    皺了皺眉,戴茜茜在眾人的注視下,抬起手,“啪”的一聲,狠狠地拍著…自己的頭!
   
    隨後她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望著葉雨,委屈的都快哭了,“雨兒,我沒帶銀針!”
   
    高人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
   
    “……”葉雨額頭佈滿黑線。
   
    銀針她倒是有,按照小正太的話說,如果有銀針刺穴再讓他將能量透過銀針灌輸到體內,治癒的效果那可謂是事半功倍,所以葉雨就讓人打造了一套,不過至今沒有用武之地。
   
    “你等著!”葉雨淡淡開口,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走出包廂。
   
    離開酒樓,葉雨只是在外面逛了一圈,等她在回到包廂中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深綠色上繡花紋的錦盒。
   
    “給你!”葉雨將銀針遞給戴茜茜。
   
    戴茜茜接過盒子,打開上面別著的扣子,一套嶄新的銀針出現在她的眼前。
   
    戴茜茜拿起一根銀針試了試手感,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精光,似乎是找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高興的不得了。
   
    “雨兒,你這針是在哪買的,真好。”撫摸著手中的銀針,戴茜茜有些羨慕,這套銀針可比她的那套要好多了。
   
    “送給你了。”葉雨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反正放在她這裡也沒什麼用處,葉雨更想她一輩子都用不到這件東西。
   
    “雨兒,你對我真好!”戴茜茜感動的熱淚盈眶,葉雨在她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葉雨嘴角微抽,她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爺子,道:“你快治病,要不然斷糧!”
   
    葉雨故意恐嚇著戴茜茜。
   
    戴茜茜連忙垂下頭,目光變得凝重而嚴肅,食指與大拇指鉗住銀針,迅速落針,動作之快讓眾人只是一個晃神,老爺子的身上便多出了一根銀針。
   
    葉雨凝望著戴茜茜的動作黛眉微挑,目光中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戴茜茜用針刺入心臟中堵塞的血管,手指輕輕彈著針尾,銀針就像是在風中的浮萍,瑟瑟顫抖著。
   
    精神極度緊張的凝望著老者,直到看到他呼吸平穩了起來,戴茜茜這才擦了擦頭上的汗,吐出了一口大氣。
   
    拔掉銀針,戴茜茜站了起來,額頭雖然溢滿汗水,卻是滿臉喜悅的凝望著葉雨,“雨兒,我不用斷口糧了!”
   
    看著戴茜茜那一臉求誇獎的神情,葉雨嘴角微抽!
   
    茶展雄不知道她們口中斷口糧是什麼意思,只是看著自己父親越發紅潤的臉頰,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茜茜真棒。”葉雨抬手揉了揉戴茜茜的腦袋,真心實意的誇獎道。
   
    隨後葉雨轉頭,目光爍爍的凝望著茶展雄,“茶先生,剛剛我似乎有一件事沒有說完。”
   
    語落,她戲謔的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語笑嫣然,可每一個接觸到她目光的人,都下意識的躲避著她這如鋒如芒的瞳眸。
   
    “是有這麼回事!”茶展雄回想著剛剛二人之間的談話,似乎她曾經說過,要與他討論一件有趣的事。
   
    “茶先生,聽您女兒說老爺子身上的藥就在外套的口袋中,可你們卻尋找不到,對於這裡面的貓膩,我是不感興趣,不過我想茶先生應該很感興趣才是。”葉雨嘴角掛著笑意,聲音雲淡風氣,可聽在在場眾人耳中卻似是驚天響雷,而他們就像是漂浮在海洋中的小舟,風暴將至,而他們卻無力逃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們其中有人拿了老爺子的藥,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胡言亂語!”茶詩柯尖叫著,如果目光可以殺人,葉雨想,她應該早就被大卸八塊了吧!
   
    “茶先生,藥還在這個房間中哦。”葉雨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尤其是最後一個哦字,語音上揚,甚是譏諷。
   
    “既然老爺子沒事,我們就告辭了!”一語落,葉雨拉著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戴茜茜走出了包廂。
   
    茶展雄給自己妻子使了個眼色,他的妻子會意的點了點頭,追了出去,“兩位小朋友,你們等一等。”
   
    茶展雄扶起他父親,老爺子從昏迷中幽幽轉醒,倒了一杯茶遞到老爺子面前,茶展雄目視著面前的所有人,鼻中發出一聲冷哼。
   
    他們真該慶倖父親此時醒來,要不然今日不管是誰拿走的藥瓶,他都會讓他們維持為此付出代價。
   
    老爺子舒了一口氣,剛剛他雖然處於半夢半醒之中,可最後的話他卻聽得真真切切,他拿著手中的茶盞,目光流轉在這些兒兒女女身上,狠狠咬了咬牙,他對他們太過放縱了!盼著他死,以為他沒有立遺囑嗎,錯了,他早就立好了遺囑,只是如今,怕是要修改了。
   
    “展雄,給我查,我倒是要看看誰想盼著我老頭子死!”老爺子的身子雖然依舊虛弱,可常年來身上潛移默化而產生的氣勢,依舊滔天,即便是風華正茂的茶展雄也不能與之比擬。
   
    老爺子一句話,讓眾人白了臉!
   
    包廂外,葉雨與戴茜茜停下腳步,轉頭望向身後追出來的美婦。
   
    她的年紀大概與溫如玉相同,不過比起溫如玉,她的眼中更多了一抹銳利。
   
    “何事?”葉雨淡淡開口,如若不是因為戴茜茜,她才不會同這些人說這麼多話。
   
    對於葉雨的態度,美婦只是皺了皺眉,倒是沒有心生不悅,畢竟人家救了她公公的性命,再說單單看她剛剛露的那一手,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就不是一般人,而她,這個剛剛語笑間讓他們所有人不敢言語的少女,她不認為她的身份能力會比她身旁的那個丫頭要小,甚至要遠遠超過她。
   
    所有的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美婦看著茶末的身影,笑著說道:“剛剛真是謝謝你們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謝謝你們。”
   
    “沒什麼,茜茜既然收了診金就一定會將人治好。”葉雨搖了搖頭,倒是毫不居功,畢竟她根本就沒想要救人。
   
    葉雨沒想要跟她多說什麼,看了看時間,她們要是在這麼跟她耗下去,就真的要遲到了。
   
    “抱歉,上學要遲到了,我們就先走了。”葉雨語落,拉著戴茜茜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倒是美婦張了張嘴,最後只能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上學晚了?她們難道是B中的學生,美婦若有所思。
   
    “媽,她們人呢!”茶末對於包廂中的紛亂深惡痛疾,茶展雄在聽到他父親的話之後,就將茶末與茶青這兩個小輩趕了出去,茶末好不容易找到她媽媽的身影,卻發現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不由得撅了撅嘴。
   
    美婦轉頭,慈愛的摸了摸茶末的頭,淡淡的開口,“末末,如果你去B中上學,也許就能見到她們了。”
   
    茶末今年十四歲半,再過半年她就要中考了,只是她卻還是懶懶散散,也許她這樣說,她就會用功學習,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殊不知女兒也是母親的小心肝,而她又怎麼會忽略到她家小心肝眼底的光芒呢。
   
    B中嗎,茶末緊了緊手,她一定會在見到他們的。
   
    葉雨與戴茜茜敢到教室的時候,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看著葉雨,任課老師愣只是說了一句以後早點到,沒有問她們遲到的原因,更是麼有半句責備。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葉雨乖巧的道歉,這件事畢竟是她的錯,她從不為自己的過錯隱瞞,也不會因為面子而顛倒是非,錯了就是錯了,這世上大部分的老師都是盡職盡責的好老師,老師不責怪並不代表沒錯。
   
    葉雨的話差點讓任課老師喜極而泣,本來方學友被罷職的事讓她們每一個任職一年一班任課老師的人都心驚膽戰,生怕他們惹不起的人是個狂妄驕縱的壞學生,可如今看來,她不僅不壞,還很有禮貌。
   
    “好,好,快回座位吧!”老師臉上的笑燦爛的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菊花!
   
    一節課,任課老師的心情都很好,嘴角的笑愣是一直維持到下課。
   
    下課後,葉雨托著下巴凝望著戴茜茜,目光一錯不錯。
   
    “雨,雨兒…”戴茜茜臉頰緋紅,就像是害羞的小動物,水汪汪的大眼睛溜溜的望著葉雨,放在腿上的手拽著衣服。
   
    “茜茜,你懂醫?”葉雨黛眉,看著戴茜茜的樣子她就像逗逗她。
   
    “恩,懂啊!”戴茜茜點了點頭,紅撲撲的小臉仰著笑意。
   
    “你的診金為什麼只要一碗米飯?”這是葉雨最關心的問題!
   
    戴茜茜眨了眨眼,似乎沒有想到葉雨會問這個問題,她師傅跟她說過,診金不一定要錢,可以要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對於戴茜茜而言,她喜歡的就是米飯啊!
   
    “因為我喜歡,師傅說可以要自己喜歡的東西!”戴茜茜仰著笑臉,笑眯眯的望著葉雨。
   
    “……”葉雨為戴茜茜的師傅默哀,葉雨想,他(她)的意思應該是讓她要一些比錢更珍貴的東西。
   
    像什麼古董字畫,或者是國家領導人才能喝到的大紅袍,她倒好,竟然只要米飯!
   
    葉雨無語!好吧,她多餘問這個問題。
   
    “那天你為什麼不給他們醫治。”葉雨指的當然是兩天前她暴打裴成君他們的事情。
   
    戴茜茜眨了眨眼,仰著笑容的小臉頓時換上了憤世嫉俗的神情,“他們是壞人,欺負我,欺負雨兒,就算是死了我也不管醫!”
   
    看著戴茜茜眼中閃爍的小宇宙,葉雨默。
   
    一天的時間過得總是特別的快,夕陽垂暮,這個季節的太陽總是特別早的下山。
   
    此時的天有些陰沉,迎著微弱的陽光,學生們踏上了回家的道路,只有高三的學子還在為不久之後就要到來的高考而努力著。
   
    在賀俊鵬的怒視下,紫雲依舊神色淡然的同葉雨說著話,並吃著賀俊鵬為葉雨做的愛心晚餐。
   
    對於紫雲這個不速之客,賀俊鵬當真是恨得牙根癢癢,他多想一個掃堂腿將面前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女人踹飛,可惜,他也只敢想想,對於妻管嚴的賀俊鵬而言,葉雨所說的話大部分都是聖旨,當然那少部分違抗的時候都是在他獸性大發的時候。
   
    賀俊鵬的手藝不錯,桌上的佳餚不少,可大多數都進了紫雲的肚子裡。
   
    吃過飯,紫雲坐在沙發上,看著此時拉著葉雨手腕的賀俊鵬。
   
    “你去坐著吧,我來就好!”搶著做家務。
   
    紫雲柳眉微揚,這樣的男人當真不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的過老虎帥的過明星,不得不說,他還真是當代好男人的楷模。
   
    望著賀俊鵬的背影,葉雨笑了笑,坐在沙發上看著紫雲的眼神,她不自主的咳嗽了一聲。
   
    “雨兒,你這個未婚夫真是沒的說,你要是不要,就讓我吧!”紫雲打趣道。
   
    “好啊!”葉雨笑眯眯的凝望著紫雲,乾脆的讓紫雲為之一愣,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聽葉雨說道:“你要是不怕突然暴斃在家裡,你就大可以拿拿看!”
   
    紫雲吞了吞口水,她覺得此時一臉笑意的葉雨比起她滿臉煞氣的時候還要可怕,她要是生氣頂多就讓你受血皮肉之苦然後再給你個痛快,她要是笑,那多半得罪她的那個人就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呵呵呵呵。”尷尬的笑了幾聲,紫雲連忙表態,“哪能啊,你們這麼相愛,只有不要臉的賤女人才會窺探他,雨兒如果誰敢跟你搶他,我一定沖到那人面前打的她連她媽媽都不認識她。”
   
    “恩,我一猜紫雲就是個充滿正義感的好女人!”葉雨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差點沒讓紫雲口吐鮮血,她就開個玩笑,她至於這麼嚇唬她嗎,她的這顆小心肝啊!
   
    賀俊鵬雖然一直都在廚房中,不過卻靜耳聆聽著客廳中的聲音,聽到葉雨的話,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冷意的五官一時間充滿了璀璨奪目的光彩。
   
    洗好碗筷,賀俊鵬將手沖乾淨,將水果放在過盤中端了出去。
   
    水果盤放在沙發前的玻璃茶几上,賀俊鵬坐在葉雨身邊,將手中的小碟子放在面前。
   
    葉雨與紫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沒一會兒,賀俊鵬將一盤子去皮去籽的葡萄放在葉雨面前,道:“你們想必還有些事要聊,我就先進去了。”
   
    紫雲墨蹟了這麼半天賀俊鵬就知道,她肯定有事要同葉雨說卻因為有他在而不好開口,雖然賀俊鵬對於葉雨有很強的的佔有欲,可他也知道,愛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給予對方最大的信任與空間。
   
    看到如何細心而又體貼的賀俊鵬,紫雲覺得她似乎低估了這個男人對葉雨的愛,他,所愛之深,似是以將葉雨的名刻在骨髓中,融入血液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讓他動搖一份,隨著時間的沉澱,她在他的心中只會越發的清晰徹骨。
   
    葉雨看著賀俊鵬端來,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果肉,聽著他的話,鼻子登時一酸,一把拉住賀俊鵬的手腕。
   
    賀俊鵬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力道,他轉頭凝望著葉雨,眼眸中滿是詢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壓下心中的悸動,她轉頭笑著對紫雲:“你有什麼事就說吧,鵬他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是早已走入她心中,讓她想要與其共度一生的男人。
   
    紫雲怔了怔,眼底閃爍著波光,一錯不錯的望著面前的這兩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似乎此時他們牽著的手就是在昭告天下,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彼此的手。
   
    這樣的感情讓她羨慕讓她渴望。
   
    賀俊鵬垂頭,葉雨深邃的眼眸映入眼底,就像是一顆小石子墜入心湖,泛起點點漣漪,一圈圈的蕩漾開來,讓他的心中充滿暖流。
   
    “唐獅讓我跟你說,最近有一個神秘的組織潛入了M國,試圖控制M國地下勢力,青幫是他們最先對付的對象,所以唐獅想問,說好的軍火什麼時候能夠提供!”既然葉雨都說無礙,紫雲也沒有隱瞞什麼,青幫此時的處境不太好,對方似乎對於青幫的一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貌似M國中還有一個勢力秘密支持的這一行為,對於青幫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紫雲的話讓葉雨眉頭緊皺,只要有足夠的材料,現在這個時候的槍支彈藥的製作對於小正太而言可以說沒有一點難度,只是青幫此時的處境卻要葉雨黛眉緊皺,對準青幫下手,對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地下勢力,還是其他!
   
    賀俊鵬聽到紫雲的話,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他的雨兒真是,倒賣軍火的事她也敢幹,青幫他倒是聽說過,M國地下勢力中唯一一個華人黑幫,想必那一股新勢力應該也是黃種人,要不然不會直接對青幫動手。
   
    葉雨沉吟了一番隨後道:“軍火不是問題,我會儘快準備好,告訴唐獅不用擔心,我會在半個月內親自將軍火送到M國。”
   
    得到了葉雨的承諾,紫雲心裡的大石算是放下了,紫雲離開後,賀俊鵬揉了揉葉雨的腦袋,打趣道:“你這個小丫頭,真是什麼都敢幹啊!”
   
    葉雨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賀俊鵬,“富貴險中求,再說不過就是軍火而已。”
   
    葉雨從未將這件事放在心裡,空間項鍊雖然面積不大,不過存放幾十箱軍火還是可以的,她可以大搖大擺的坐著飛機,帶著可以將白宮轟炸的火藥,施施然的去那裡溜上一圈都沒人知道。
   
    賀俊鵬抽了抽嘴角,雖然他不知道葉雨這自信是哪裡來的,不過他卻瞭解,葉雨從來都不說大話,她如此說,便是胸有成竹了。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老婆大人能不能給我也提供提供軍火呢?”賀俊鵬凝望著葉雨,語笑嫣然,話語雖是不羈,不過他卻說出來的話卻是認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她有軍火,他也需要軍火,當然要互惠互利,即便讓他多花錢他也不心疼,反正他的錢都是她的,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外一個地方而已。
   
    葉雨凝望著賀俊鵬,倒是點了點頭,義大利黑手黨的勢力遍佈整個意國,想必,對於軍火的需求量應該是很大吧。
   
    面對葉雨綠油油的目光,賀俊鵬頭皮一麻,他覺得他現在怎麼這麼像被扒光了衣服的處女呢,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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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9:10 AM

第028章:佈局與人販子!
   
    葉雨的校園生活安逸自在,而整個S市卻是山雨欲來。
   
    最先被賀程峰開刀的就是當初將抓捕行動透露給藍正允的王黃河,歐陽明日所在的分局,副局長被免職的消息如同旋風般席捲過境,眾人聽說當初任務敗露就是因為他,不由得暗暗叫駡。
   
    鴻龍國際與雍天集團並沒有因為與對方的糾紛而有所損失,倒是富華國際,董事長王福洋的突然暴斃,讓富華國際一時間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王福洋的兒子說好聽點是紈絝,說難聽點就是個混混流氓,富華國際要是交到他的手上,根本就不用別的企業發難,就能讓他將富華敗光了。
   
    如果他只是繼承財產家業,請專門的人才管理富華國際也就罷了,可他卻自恃狂妄,覺得自己就能將富華國際管理好,愣是要親自坐上這董事長之位。
   
    此時,整個富華國際烏煙瘴氣,職員人心惶惶根本就不能安心工作。
   
    富華國際的股票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下跌,誰也不知道哪一天會跌入穀底。
   
    王登輝現在可沒有心情考慮這些,他只知道自己有錢了便可以吃喝玩樂為所欲為,甚至不止一次慶倖,他父親死的真是時候。
   
    倚靠會所包廂中的沙發上,富麗堂皇的裝修與擺設讓王登輝的嘴角爬上傲氣的笑容,這才該是真正的成功人士該來的地方。
   
    高貴大氣上檔次,哪怕入會費再貴都是值得的。
   
    王登輝手裡拿著酒杯,裡面深棕色的美酒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就像依偎在他身邊的美女一樣,讓他迷醉。
   
    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王登輝覺得相比於現在為所欲為的日子,以前的日子就是日復一日的背著枷鎖,他就像是一直被困在牢籠中的困獸,就連呼吸都略顯困難。
   
    哈哈哈哈,他終於自由了,他要吃喝玩樂,要做一切他想做卻被規定不能做的事情。
   
    “小妞,恩,身上真香。”王登輝一把扣住身旁只穿著比基尼,外面套著一層薄而透明紗衣的美女,酒紅色的頭髮披在胸前,若隱若現的玲瓏嬌軀讓王登輝不由得血脈賁張。
   
    真不愧是乾坤閣,這個近日才在S市崛起的會所,他一直聽人家說這裡如何如何,今日一探,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爺,真的香嗎?”女子玉手鉗著一縷髮絲,千嬌百媚的挺了挺自己的雙峰,髮梢滑過王登輝的臉頰,登時,他的身子都麻了。
   
    “香,真香。”王登輝猴急想要抓住女子的手,可奈何女子靈巧的身軀就像是泥鰍一般,只是一個閃身就躲過了他的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起身,身上妙曼的紗衣隨著她的動作盈盈舞動,長髮飛揚,如銀鈴般的笑聲餘音繞梁,王登輝眼睛都看直了。
   
    他抬手擦了一口口水,起身便想著女子的身子撲去,如餓狼撲食一般,眼見就要將女子壓在身下,女子素手輕揮羅衫妙曼,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面而來,沁人心脾,王登輝眯著眼眸,鼻中滿意香氣,卻在下一刻眼前變得模糊,猝然一黑,身子倒在了地上。
   
    “蠢貨!”迷糊間,他似乎聽一聲充滿不屑與諷刺的冷喝。
   
    乾坤閣頂樓,一抹身影透過窗凝望著此時的夜空,聽到身後的門響,她轉過頭。
   
    “主子,上鉤了!”男子低沉的聲音帶著興奮與崇敬的語氣,顯然對於面前少女的料事如神心中崇拜不已。
   
    他們的主子果然不是人,不,是不是凡人才對!
   
    “盯住了他們,有人為咱們鋪路,咱們便盛了他們的情。”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容顏,而她的聲音卻夾雜著戲謔的口吻,似是極其期待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是!”男子挺直脊背精神抖擻的大聲回答著。
   
    少女揮了揮手,男子恭敬的退了下去,月光透過玻璃將少女的容顏映照在其中,模糊的五官讓人看不真切,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雙連黑暗都無法掩蓋鳳眸。
   
    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從身後環顧著少女的腰,她身後,男子如神抵般精壯的身軀浮現在玻璃窗上,金黃色的頭髮搔弄著纖細的頸子,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額抵著她的肩膀,一臉笑意。
   
    “老師,明天我要請假。”少女仰頭,青絲垂在身後男子的肩膀,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鳳眸微揚,眼角微微斜飛,一笑勾魂奪魄。她凝望著身後的男子,輕啟紅唇,話語中充滿了戲謔。
   
    喉結滾動,身後的男子那雙蔚藍的眸微微一暗,垂頭一口吻住她誘人的唇瓣,大手順著肌膚一路向上,最終停留在胸前的小山丘上。
   
    大手重重一按,耳邊的輕吟就像是罌粟,讓他沉迷在其中無法自拔。
   
    靈巧的大舌席捲著丁香小舌,靡靡之音回蕩在整個包廂中。
   
    一吻終,男子抬起頭,使壞的捏著那顆小葡萄,薄唇貼在少女的耳根,聲音沙啞而低沉,“想要請假,那要看看你的表現了!”
   
    少女微眯的鳳眸瞬間睜大,紅唇微揚一笑絢爛如花,“想看我的表現嗎?”
   
    丁香小舌輕輕滑過紅唇,嫵媚的就像是一隻妖精。
   
    男子的呼吸頓時沉重了一分,灼熱的身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爐,緊緊貼在面前少女的身上。
   
    少女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她玉腳輕抬卻重重的踩在男子的腳上,男子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緊緊擁在少女腰間的手也送了一分。
   
    趁此時機,少女身子一轉,玉手撐著男子的肩膀,身子一躍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圈隨後穩穩落地,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等男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女站在距離男子幾米遠的地方,笑盈盈的凝望著男子,“老師,我的表現怎麼樣?”
   
    青絲浮動,衣袂飄飄,少女緋紅的雙頰就像是天空中的火燒雲,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過來!”男子沖著她招了招手,如櫻花瓣般淡粉色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長睫擋住眼底的洶湧,他站在那裡,身軀隱在月光中,俊美絕倫的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少女鳳眸狠狠地翻了翻白眼,瞥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少女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身後一陣厲風呼嘯而至,一隻大手牢牢地鉗住少女的手腕,狠狠一帶,將她帶入了一個溫暖而精壯的懷抱裡。
   
    “雨兒,真不乖!”男子有著老繭的手輕輕地磨蹭著少女嬌小的耳垂,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就像是小蟲子,讓她不由得向著一旁錯了錯。
   
    這麼一錯,潔白的頸子曝露在男子面前,低頭,大舌輕輕舔舐著頸子,就像是在品嘗一道美味的佳餚,這味道讓他留連忘返而又欲罷不能。
   
    他在想,她的生日為什麼還沒有到呢……
   
    月亮羞紅了臉消失不見,許是知道月光想要休息,太陽慢慢升起,天邊似是被火燒般變得通紅通紅。
   
    日出,真是美極了!
   
    一大早,葉雨迷蒙的睜開眼眸,胸前異樣的觸感讓她向下望去,一隻大手赫然出現在視線中。
   
    轉過頭,一張壞笑的臉近在咫尺。
   
    “別鬧。”葉雨一把抓住奧斯丁・迪蘭的大手,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這個該死的,昨天晚上不是已經很無恥用她的手解決了嗎!這一大早的他發什麼情啊!
   
    “雨兒,不是我想鬧。”奧斯丁・迪蘭委屈的眨了眨眼,手環顧著葉雨的腰,身子緊貼在葉雨的身上。
   
    感受著身下的觸感,葉雨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禽獸!
   
    折騰了半天,葉雨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溜煙的跑進了廁所,水流聲透過浴室的門傳了出來,奧斯丁・迪蘭坐起身,一邊走一邊脫乾淨身上的衣服,拉開浴室的門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啊〜”高分貝的驚叫聲愣是將別墅震得一顫,而躺在客廳中的哮天犬卻嫌惡的瞥了一眼臥室,換個姿勢接著睡覺。
   
    這兩個該死的,昨天半夜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氣息紊亂,這一大早的又,真是,傷不起啊!
   
    葉雨與奧斯丁・迪蘭被哮天犬鄙視了。
   
    浴室中氤氳著霧氣,奧斯丁・迪蘭一把將驚叫中的葉雨摟在懷中,水滴流淌在大手與美肌之間,似是膠水將二人緊閉的契合在一起。
   
    “雨兒,我們一起洗澡吧!”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回蕩在葉雨耳邊!
   
    早飯依舊是奧斯丁・迪蘭親手所做,葉雨低頭吃著面前的三明治,愣是不抬頭看他一眼。
   
    奧斯丁・迪蘭無奈的笑了笑,眼眸中繾綣著濃濃的寵溺。
   
    收拾好碗碟,奧斯丁・迪蘭噴上一次性的染髮劑,戴上隱形眼鏡,換好衣服後站在客廳中,又變成了賀俊鵬的樣子。
   
    伸手抬了抬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賀俊鵬低頭,輕輕地在葉雨額頭上一吻,“我走了。”
   
    葉雨抬起頭,愉快的笑著,“走吧走吧!”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賀俊鵬臉色一黑,猛地垂頭吻住葉雨的唇,似是懲罰她一般,猛烈而炙熱,直到葉雨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賀俊鵬這才放開她被吻得通紅的唇瓣,“壞丫頭。”
   
    笑著離開家門。
   
    依偎在柔軟的沙發上,窗外的陽光灑進屋中,百無聊賴的看著面前的電視,葉雨第一次覺得原來學生蹺課的心情是這麼的愉悅啊!
   
    時鐘滴滴答答響個不停,乾坤閣其實早在葉雨來到S市之前已經建成,用的地皮就是當初葉雨同溫如玉來這裡旅遊時看上的一塊地方。
   
    製造槍支槍管的中碳鋼一般在建築行業時常見到,除了用作嵌在牆壁之中的支柱外,很少有地方用到強度這麼大的金屬。
   
    乾坤閣在創建最初已經打上了奉雨會的烙印,雖然奉雨會對外只是說這裡是他們照看的場子,不過誰會相信這樣的話,如果只是照看的場子,那當初龍獅等人騷擾挑釁的時候,為什麼只有乾坤閣安然無恙。
   
    想必龍獅早就看出,這裡才是奉雨會的大本營吧!
   
    眾人對此心照不宣,而當初建造乾坤閣時,買入的中碳鋼如今還積壓了不少,對此黃偉達直到如今還甚是不解葉雨這番舉動的原因。
   
    伸了個懶腰,葉雨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她起身拿過衣架上的外套穿在身上,這才出了門。
   
    奉雨會旗下的酒吧,葉雨鳳眸輕輕掃過站在吧台中央的男子,嘴角輕凜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雷天佑!
   
    察覺到人影的靠近,雷天佑轉過身,看到葉雨的身影,當即睜大了眼眸,“大,大小姐!”
   
    葉雨沖著他點了點頭,身子錯過吧台,徑直的向著樓梯走去。
   
    雷天佑眼眸微沉,他凝望著葉雨的背影,目光中充滿了讓人看不真切的波濤。
   
    “呲呲呲,你殺了他爸還是殺了他媽啊!”雖然葉雨背後沒有長眼不能看到雷天佑的目光與神情,不過小正太這雙眼眸所發出的目光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卻是將他此時的樣子看的清清楚楚。
   
    “唔,誰知道呢,也許是殺了他全家。”葉雨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眼皮子底下的敵人永遠比隱藏在暗中的敵人要好對付的多,尤其是當你知道那個人對你抱有敵人,而那個人卻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一切時,那種冷眼旁觀看著別人做戲的快感,真是,充滿了趣味。
   
    小正太覺得,他如今這麼的惡趣味都是受到了無良的葉雨引誘,想當初他可是風靡全宇宙及俊朗與冷酷為一身的帥哥加型男,如今這脫線的性格,絕逼與她脫不了幹係。
   
    不出片刻,葉雨從樓上便走了下來,黃偉達沒在酒吧中,想來應該是在醫院陪阿占了吧。
   
    “雷天佑,等黃偉達回來將這個紙條交給他,告訴他將東西送到這個地址!”葉雨將住址寫在紙條上交給雷天佑,隨即轉身離開。
   
    畢竟這個世上不是誰都是姜太公,不用誘餌就能釣上大魚,她如果想讓雷天佑上鉤,就得先拋出誘餌,不是嗎?
   
    嘴角輕凜著笑意,沐浴著外面的陽光,她的嘴角掛滿了笑容。
   
    在她呆在黃偉達辦公室的那段時間,她早就將中碳鋼收到了空間項鍊中。
   
    鉻是一種淡藍色的金屬,槍管的內堂一般都要鍍上一層鉻,這樣才能保護槍管,增加耐久性。
   
    子彈所用的材料就不必說了,硫磺與銅是必不可少的,而這些並不難買。
   
    逛了一圈,材料幾乎已經將空間項鍊塞滿,看了看時間,此時不過剛剛剛剛十點,王登輝那裡還沒有消息,黃偉達應該下午才回回到酒吧,製造槍支的事情自有小正太出手,她倒是什麼都不用幹,時間尚早,葉雨一直聽說S市古玩市場,不過一直沒有時間逛逛,今日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裡的古玩市場其實與京都的大相勁庭,只是比起在街邊練攤的小販,還是這裡的門臉比較多,除了古董字畫之外,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玉器賭石。
   
    前面不知怎麼圍著一群人,擋住了過往的道路,後面的人過不去便堵在了那裡,人越來越多。
   
    葉雨黛眉微皺,耳邊的聲音有些吵雜,只有叫駡的聲音清晰可聞,“你給老子滾開,這件東西老子看上了,錢我也給你了,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
   
    隨著男子的叫駡聲,四周不忿的議論一字不漏的湧入葉雨耳中。
   
    “真不是個東西,欺負人孤兒寡母的,那個東西最起碼值個幾百,竟然就給人十塊。”
   
    “哎,可不是嗎,看那塊玉的品質,應該不錯。”
   
    “你們不知道,那是隔壁街的小媳婦,丈夫前幾天死了,欠了一屁股的債,沒辦法只能將傳家的玉牌拿去賣,而那個男的是這裡的一霸,一直窺探著她的美貌,這小媳婦也是剛烈,不管利誘還是威脅一直不屈,這不,小媳婦的老公一死,他還能在放過她!”
   
    知道事情前因後果的人同身邊的人說著,眼底滿是憤怒,而身子卻站在原地,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
   
    聽到始末的人不由得唏噓不已,而那個男子又開口說道:“哎,我看啊,這小媳婦的老公到底是不是被車撞死的還不好說呢,她老公剛死就有人拿著欠條來要賬,說是他老公賭錢輸的,可那個小夥子看著就是這敞亮的好青年,一點都不想愛賭博的樣子,這個時候來要賬不是將她們往死路上逼嗎?”
   
    “這位大哥,能讓我過去嗎?”對於別人的死活,葉雨沒有功夫理會,後面的人越擠越多,她想從後面出去是不可能的,前面的人不多,人群旁邊有一家玉器店,比起呆在這,她更願意去裡面逛上一逛。
   
    面前的人眉頭微皺,這麼擠的地方哪還能動,他轉過頭,葉雨那雙黑白分明的鳳眸略顯撞入男子的眼中。
   
    唇紅齒白,嬌豔如花,他從未見過如此絕美的女子,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男子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詞窮過,竟沒有找到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她的容貌。
   
    愣了好一會,他這才想到對方之前的話,連忙點頭側過身子,“好,好。”
   
    男子費力的向後錯了錯,讓開一條足夠讓她穿過去的縫隙。
   
    “謝謝!”葉雨淡笑道謝,錯開身子向前走去,足足五分鐘,她才徹底擺脫擁擠的人群。
   
    站在最裡面,她才看到剛剛被議論中的男女主角,女子梨花帶雨的容顏楚楚可憐,她不是那種絕美的長相,卻柔弱的讓人想要將她湧進懷中,這樣的女子最惹男人憐愛,怪不得她會被人窺覬。
   
    女子的手中抱著一個只有二三歲的孩子,懵懵懂懂的大眼睛中氤氳著淚水,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可以感受到母親悲傷絕望的情緒。
   
    看著他清澈的眼眸,葉雨皺了皺眼眉,他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了小君熠,那個喜歡粘著她,奶聲奶氣叫著姐姐姐姐的小傢夥。
   
    女子身邊站立的是一個面容粗獷的男人,他手中握著一塊玉牌,葉雨沒有細看,只是打了一眼,似乎成色還不錯,不過對於葉雨卻看不上眼,畢竟經她手裡的玉器翡翠都要比這個高級的多。
   
    錯開目光,葉雨不去看那孩子的瞳眸,玉器店就在男子身後,想來女子還未進入這家玉器店就被男子攔了下來吧!
   
    葉雨目不斜視的走向玉器店,她不是聖母,除了她在乎的人,葉雨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於她而言,她今日不過是看了一場鬧劇,看完了便也就忘了。
   
    男子握著手中的玉牌,目光邪肆的凝望著倒在地的女子,看她這動人的模樣,真是讓他熱血沸騰,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不管用盡什麼手段,他一定都要得到。
   
    男子眼底流露著狂妄的目光,凝望著女子的瞳仁卻是一頓,一陣微風吹來,沁人心脾的幽香迎面而來。
   
    男子抬起頭,這一望卻是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他見過的美女無數,卻從沒有一個人讓他的心如此劇烈的跳動著,也從沒有一個美的讓他感到驚豔。
   
    光滑白皙沒有一點瑕疵的肌膚上,巴掌大的鴨蛋臉將她襯得嬌小極了,黑白分明的鳳眸上是兩彎好看的遠山黛眉,而下,則是小巧而挺直的鼻樑,唇紅齒白,不施粉黛的樣子清純動人,妙曼的身子款款而來,似是踏著祥雲手捧桃花的仙子,美得不似凡人。
   
    男子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不僅是他,當葉雨出現在空地上的那一瞬間,圍繞在外面的人的目光皆是一錯不錯的黏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影走到哪裡,他們的目光便追隨到哪裡。
   
    她吸引人心的不僅僅是她的美,還有她身上這淡雅純淨的氣質,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讓人不忍褻瀆一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至少手握著玉牌的男子心中的念頭就是將她據為己有。
   
    面前一黑,一道身影擋住了葉雨的去路,“這位小姐,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姓名。”
   
    葉雨呲笑,鳳眸微揚,薄涼的唇瓣微微上翹,“滾!”
   
    一個滾字說的清冷嘲諷,語調嫣然。
   
    冷,真冷,眾人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清純動人的少女竟是如此的冷酷,她一個眼神便讓人宛若置身於寒冬臘月蕭瑟的寒冷中,身子不由得瑟瑟發抖。
   
    男子吃了個硬釘子,冷笑一聲,目光更是邪肆的凝望著葉雨,他就像是一個找到獵物的野獸,似乎不將獵物吞進肚子便誓不甘休。
   
    “小丫頭還挺有性格,實話跟你說,老子就是看上你了,看看她,如果你不想變成她這個樣子,最好給老子放聰明點。”男子呲笑,伸手指著地上的女子,臉上露出冷酷之際的神情,話中充滿了威脅。
   
    倒在地上的女子氤氳著霧氣的眼眸閃過一抹異光,隨後卻低下頭,渾身更是因為男子的話而驚恐的顫抖著。
   
    葉雨餘光掃視著倒在地上的女子,紅唇微抿,露出一抹嘲諷之際的笑。
   
    收回目光,無視面前叫囂的男子,葉雨目不直視的向著玉器店走去,面前的男子就像是一道空氣,被徹底的忽視。
   
    這讓他剛剛威脅的話語與舉動變成了巨大的笑話,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這種屈辱與蔑視讓他的雙目赤紅。
   
    “你站住。”男子大喝一聲,身子急速的向著葉雨而去。
   
    葉雨黛眉緊皺,眼底露出厭惡而煩躁的目光,有的人還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偏又闖進來,既然如此,她就成全了他…們!
   
    葉雨轉身,玉腳輕輕抬起,微微收回,當男子的身子與她距離只有半米的時候,她赫然出腳,一腳狠狠揣在男子的胸膛上,“嘭”的一聲,力道之大竟然發出一陣悶響。
   
    男子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墜落在地,激起一地塵埃,而他手中的玉牌應聲落地,“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裂成兩半。
   
    四周一時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的凝望著面前這一幕,大張著嘴,一臉震驚的神情。
   
    他們剛剛看到了什麼?那個少女竟然只是一腳就將這麼一個壯碩的男子踹飛了出去。
   
    剛剛的那一幕就像是慢動作在他們的腦海中回蕩,他們甚至看到了男子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他是真的飛了起來,隨後才摔入地面。
   
    “啊,我的玉牌!”一陣詭異的寂靜之中,一直低頭痛哭的女子看著摔成兩半的玉牌大聲的哭了起來。
   
    “哇哇哇。”隨著女子的哭聲,孩子猝然的哭了起來,似是撕心裂肺!
   
    葉雨眼眸一凝,如果沒有接觸過孩子葉雨也許會覺得她這樣的哭聲沒有什麼問題,可在與小君熠相處的幾年中,小君熠這樣的哭聲只有兩次,一次是因為他自己調皮從床上掉了下來摔破了頭,還有一次是因為出去玩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將腿磕破,除了這兩次之外,平日裡的即便是哭鬧,也不會有這種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女子抱著孩子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她顫抖的撿起被摔壞的玉牌,哭聲中充滿了絕望,當真是讓聽者流淚聞著傷心。
   
    “平,你怎麼這麼狠心扔下我們孤兒寡母,你好狠的心啊,你讓我們怎麼活,現在玉牌也碎了,我們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小溪還這麼小就要跟著我受苦,跟著我受苦!”
   
    感性的人總是特別容易被感動,人群中不少人抹著眼淚,對於面前這個悲慘的女人充滿了同情。
   
    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聽懂了自己母親的絕望,剛剛止住的哭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孩子的哭聲更感染著眾人,四周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抽氣聲不絕於耳。
   
    葉雨眼眸狠狠緊縮,如果不是她一直盯著女子的動作,還注意不到她放在女童身下的手,如果不是她的透視眼,她更注意不到女子放在孩子衣服下手正在用指甲狠狠掐著孩子的胳膊。
   
    深邃的瞳仁閃過一絲寒光,沒有哪一個母親會這麼狠心對待自己的孩子,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孩子並不是她的,而是她拐賣來的。
   
    葉雨死死的攥住手掌,耳邊依稀的回蕩著前世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中,那個二十多歲就死掉的女子絕望而悲壯的哭喊,她抓著她的手,哭求著:雨兒,求你,求你找回我的孩子,她才兩歲,她不能沒有我。
   
    而她卻辜負了她,葉雨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阮志傑的手裡,至死,她都沒能幫她找到孩子。
   
    如果說葉雨死後最放心不下的是她的爺爺,那麼對於她而言,最讓她愧疚的就是沒能幫她找回孩子。
   
    時光倒帶,一切回到最初的原點,葉雨發誓,今生她一定不會讓她在悲痛中死去,而她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人販子,絕不。
   
    “那個姑娘,你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你還是打破了人家的玉牌,你就可憐可憐這對母女,給她們點錢吧!”寂靜的人群突然傳出這樣的話語,圍在一旁的路人就像是需要領頭羊指引道路的群羊,微微一愣之後,皆是附和。
   
    “是啊,姑娘,看你穿的這麼好,你就給他們點錢吧!”
   
    “是啊是啊,雖然這件事應該是不怪你,可他們實在是太可憐了。”
   
    兩個人的附和聲徹底帶動了眾人的情緒,一聲一聲的將葉雨淹沒在其中。
   
    葉雨眼眸微垂,眼底閃過一抹冷酷之際的目光,如果今日站在這裡的不是她,而是一個跟她同樣大小的小丫頭,在這些人的聲音中,想必早就支援不住的拿出錢來,不管心中多麼的不樂意,即便多麼的委屈,也會讓他們得逞。
   
    這就是國人,他們從不用心去觀察什麼才是真相,他們只會追隨大眾,三人成虎,說得多了,即便是謊言也會成真。
   
    葉雨抬起頭,目光掃視著圍在四周的人群,輕輕掃過隨後開口的二人,隨後目光直直的望著剛剛第一個開口說話的男子。
   
    紅唇微揚,“我記得你剛剛說你是他們的鄰居,那這樣,你過來做了見證。”
   
    男子躊躇了一番,看到女子望過來的隱晦的目光,他面對眾人的注視,大義凜然的點了點頭,道:“也好。”
   
    眾人為其讓開道路,男子走到圈內,對著葉雨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怪你,可是這個人我們真的惹不起,如果你可給點錢,她們還能有條活路。”
   
    男子微微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唏噓不已。
   
    葉雨覺得,這些人如果不去演戲都白費了他們的演技,這一個兩個的,戲演得真好!
   
    淡淡的笑了笑,葉雨凝望著男子,目光一點一點變得深邃,“你們知道我最痛恨的一類人是什麼人嗎?”
   
    男子被她這話問的心中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她這句話的含義,清冷而冷酷的聲音便悠悠揚揚的回蕩在他的耳邊,“我最痛恨的就是,人販子!”
   
    哪怕這幫人只是騙子,葉雨都能給他們一條活路,可顯然他們不是。
   
    人販子三個字一出,男子心中登時一顫,就連女子氤氳著淚水的眸也不由得微微一瞪。
   
    她怎麼知道,這一刻無論是在圈中的男子與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就連圈外隱藏在人群中幾人的團夥也不由得心中一驚。
   
    “你…”男子聲音中帶著不敢相信的震驚,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剛剛距離他足足有幾米遠的少女卻突然間出現在了他面前,他只覺得脖子一緊,身子便被人提了起來。
   
    纖細的手緊緊鉗著男子的頸子,葉雨將手舉高,她一米六三的個頭加上胳膊的長度,愣是讓男子的腳微微離地。
   
    “嘩”四周掀起譁然的聲音,葉雨的舉動讓在場不明真相的眾人皆是心中一驚。
   
    隨後一揮,男子就像是一塊抹布般被葉雨扔了出去,“嘭”的一聲,身子紮入地面,巨大的疼痛讓男子掙紮著卻依舊站不起身。
   
    輕輕拍了拍染上塵埃的衣服,葉雨將目光轉向那個外貌較弱卻心腸歹毒的女人。
   
    “你,你要幹什麼?”女子驚慌的向後搓著,她知道,弱者終會得到更多的支持與同情。
   
    “求求你們,你們誰來救救我。”女子痛哭的懇求著四周圍觀的眾人,“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她還小,她還小。”
   
    這個時候總會有不知所謂的人上前充當英雄,這一刻也毫無意外。
   
    “你要幹什麼?”一聲冷和回蕩在耳邊,一抹身影竄到葉雨面前,他沒有想到一個長得如此清純的少女,心腸竟是這般的歹毒,不願賠錢也就算了,竟然還出手傷人!
   
    葉雨抬頭,好笑的看了一眼擋在她面前的男子,眼底充滿了濃濃的諷刺,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種柔柔弱弱的女人,他們只能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卻永遠看不見她們眼底的算計與狠毒的內心。
   
    這樣的男人還真是愚蠢,愚蠢之極!
   
    葉雨轉頭,她看了一眼剛剛一直和面前這個男子站在一旁的男人,他那雙隱藏在眼鏡中的眸子讓葉雨黛眉微挑,輕勾唇角,葉雨戲謔的開口,“怎麼,他不是你的朋友嗎,你就這麼冷眼旁觀的看著他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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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8-19 09:16 AM

第029章:事態嚴重
   
    如果法律不能伸張正義,只是淪為有權有勢者手中的玩具,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彰顯正義——葉雨。
   
    此時的天氣有些涼,道路本應蕭條,可此時在這條不算寬敞的小路上,卻溢滿了行人。
   
    鐘毓之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一個這麼有趣的少女,有膽識,夠聰明,竟然能夠看透面前的騙局,更是對這些人的身份一語中的,他是精神科醫生,心理學自然不在話下,單是看剛剛這些人聽到人販子三字是所露出的震驚,他就知道,這個是少女說對了。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個朋友會強出頭,在M國呆的時間太長了,就連腦子也不靈光了嗎?
   
    鐘毓之凝望著面前這個對他笑著的少女,隱藏在眼鏡後的瞳仁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他倒是很想看看,她要那拿些人怎麼辦!
   
    便道,“由著他吧,你就當他是在賭博,贏了就獲得滿場的喝彩,輸了頂多就是沒了顏面而已。”
   
    葉雨眨了眨眼,她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漫不經心而又幸災樂禍。只是他的聲音很好看,如果說奧斯丁・迪蘭的聲音是鋼琴的黑鍵,那他的聲音就是鋼琴奏出的樂章,起承轉合,餘音繞梁。
   
    “鐘毓之,老子已經很久沒有賭博了。”擋在葉雨面前的男子瞪著眼睛,似是對於自己好朋友揭自己老底的行為很是不忿。
   
    再說他是伸張正義好不好,怎麼能跟賭博掛上等號呢?
   
    鐘毓之,好名字。
   
    葉雨在心中默念著鐘毓之三個字,依照小正太的話而言,這個男人有點意思,讓他產生興趣,葉雨覺得這可並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頂多丟臉而已。”在鐘毓之的目光下,葉雨淡淡的笑了笑,隨後轉頭望向擋在她面前的男人。
   
    不過葉雨想,如果他真的在關鍵時刻還擋在她面前,那他就將不只是丟丟臉而已的事了。
   
    她面前的這個男子有著小麥色的肌膚,杏核般的眼眸,闊眉高鼻樑,不薄不厚的唇瓣,菱角分明的輪廓,倒是個陽光型男,只是腦子太蠢。
   
    似乎誇獎他都是掉價,葉雨再一次在心中補了一句,太蠢〜
   
    “你…”鳳子鴻沒想到他回國的第一天就看到這樣的事情,當街欺負孤兒寡母,任何一人有血性的Z國人看到後都會挺身而出,要不是之前鐘毓之那個王八蛋攔著他,他早就跳出去了,哪會等到現在。
   
    面前這個小丫頭看著清純動人,誰知道心腸卻是這麼的歹毒,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什麼?”葉雨黛眉微挑,鳳眸中瀲灩著點點戲謔。
   
    “你這人的心腸怎麼這麼壞,人家孤兒寡母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鳳子鴻越說越覺得氣憤,語氣不由得越來越壞。
   
    葉雨掏了掏耳朵,對於他這種還未弄清情況就隨便亂噴的人,她覺得多聽一個字都十分對不起她的耳朵。
   
    “說完了?”鳳子鴻說完之後,葉雨只是淡淡的說了三個字,似乎根本就沒將他剛剛說的話放在心裡,更可能都沒入耳,這樣的態度著實激怒了鳳子鴻。
   
    如果對方知錯能改他還會給她這個機會,可看對方的態度,他覺得也不用多說什麼了。
   
    “毓之,給歐陽打電話,告訴他這裡有一個當街行兇的暴力分子!”
   
    被點到姓名的鐘毓之嘴角含笑,道:“好。”
   
    完全是一副坐看好戲的模樣。
   
    葉雨眼角微抽,這麼多人中,唯一一個明白人還是這麼個唯恐不亂的性子,無奈扶額。
   
    如果說眼神能夠殺人,葉雨覺得,她現在會被萬箭穿心,雖然四周的眾人都沒有說些什麼,不過他們凝望著她的目光可是不那麼友好。
   
    “那個什麼之的,你最好讓他多帶點人將這裡為圍起來,他們這幾個人不可能是全部人員,人群中一定還混雜著那裡的人。”葉雨無視鳳子鴻吃人般的目光,轉頭對著鐘毓之說道。
   
    “好!”他回答的還是一個好字,他就像是一個別人問一句就回答一句的機器娃娃,設定中便只會說一個好字。
   
    “鐘毓之,你什麼意思。”對於鐘毓之的態度,鳳子鴻咬牙切齒,跟他說話的那個可是他的敵人,敵人,作為他的朋友怎麼能跟他的敵人這麼友好的談話呢!
   
    反觀鐘毓之,手裡已經拿起手機,面對鳳子鴻的怒吼,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鳳子鴻默,他的小心肝瞬間一顫,他腫麼就忘了面前這個一臉笑意的男子是腹黑陰險的大BOSS呢。
   
    他不會秋後算帳吧,鳳子鴻怯怯的想。
   
    躲在鳳子鴻身後的女子聽到幾人的對話,心中當即一顫,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歐陽是誰,不過想來,最有可能的便是員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員警要是來了第一個跑不了的就是她。
   
    假的身份證,假的身份,只要稍微調查她就完了。
   
    眼底閃過一抹暗芒,女子霍然抬頭,她看見人群中的同夥正在向外撤離就知道如果她出不去,他們就要放棄她了。
   
    不,這不可以!
   
    女子緊了緊手掌,目光隱晦的凝望著葉雨,眼底充滿了惡毒。
   
    葉雨抬眸,鳳眸邪肆的凝望著女子,將她眼底的怨恨盡收,嘴角勾起一抹邪肆陰冷的笑意。
   
    她深邃的瞳仁讓女子心中一顫,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僅僅只是一個眼神竟讓她心跳不已驚恐不安。
   
    察覺到人群中的動態,葉雨眼底閃過清冷的暗芒,“小正太!”
   
    每次她這麼叫他,小正太就知道,他又有的忙了。
   
    “知道了!”任命的點了點頭,隨後小正太招呼著昆蟲小朋友們跟蹤此時離開的數人。
   
    葉雨所說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引蛇出洞,她只是鎖定了幾個可疑的目標,反正別的沒有,葉雨手下的昆蟲卻是不勝其數,S市的人口也就一千多萬,可昆蟲的數量卻是人口的數倍,哪怕她想一天之內監視S市所有人的行蹤也是可以的,不過那樣小正太就會心疼的死掉,因為那樣做他身上的能量非得流光不可!
   
    “你們不要惺惺作態了,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女子的一聲大喝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要不是她開口,想必眾人會完全忽略掉她這個事件的主角。
   
    鳳子鴻回過頭,莫名其妙的凝望著身後的女子,她這是怎麼了?因為太過害怕與壓抑而產生的狂躁症嗎?
   
    “你怎麼了?”鳳子鴻眉頭緊皺,女子的眼底一片清明,心智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啊,那她指著他大叫什麼?
   
    “呵!”女子冷笑一聲,眼角依舊掛著淚水,神情卻像是被逼到絕路後的瘋狂,“你不要在這裡假仁假義了,你們不是一夥的嗎,你們想要什麼?想在我們孤兒寡母的身上得到什麼?”
   
    面對女子的質問,鳳子鴻呆了,他想要什麼,他能想要什麼?
   
    “不是,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鳳子鴻皺眉,對於女子突然的指責百思不得其解。
   
    “誤會?沒有誤會!”女子又笑又哭,悲悲切切,似乎在哭訴著上天不公,神情間的絕望讓眾人為之動容。
   
    “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我不要錢了什麼都不要了,我只想回家,你們讓我回家!”女子“嘭”的一聲跪倒在鳳子鴻與葉雨面前,眼淚像是雨滴點點墜落,好不惹人同情。
   
    “我又沒不讓你走!”鳳子鴻無語,你說他伸張正義還伸張錯了,愣是被人當成了壞人,還有比他更悲催的嗎?
   
    “你讓我走?謝謝,謝謝!”女子沖著鳳子鴻磕著頭,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明明是天籟般動聽的聲音,此時聽在女子的耳中卻像是參加宴會的灰姑娘所聽到的午夜鐘聲,一下子將她打回原形。
   
    女子身子僵在原地,她咬了咬牙卻是頭也不回的繼續向著人群中走去。
   
    葉雨眼眸一凝,嘴角的弧度暈來,紅唇肆意揚起,冷酷的發著笑。
   
    鳳子鴻的身子擋在葉雨面前,阻擋著她向著女子走去的腳步,“你要幹什麼?”
   
    葉雨鳳眸清冷而漠然的掃視著鳳子鴻,紅唇微揚,“幹你!”
   
    兩個字一出,葉雨的身子赫然動了,她就像是一隻突然奮起的野獸,出拳,快如閃電,一下子便襲到了鳳子鴻面前,為了一擊即中,葉雨湧上了自己五成的功力,鳳子鴻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便被打飛了出去。
   
    四周的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試問一點看到了三次空中飛人,他們還會誇張的驚呼嗎?
   
    “嘩!”好吧,還是會驚呼!
   
    好他娘帥的一拳,這是鳳子鴻被在空中做著拋物線運動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嘭”的一聲,鳳子鴻一下子便被KO掉了。
   
    明明她的動作看似緩慢,盈盈走來卻擋在了女子面前,她居高臨下的凝望著她,睥睨一切的鳳眸閃爍著陰冷之際的光芒,如惡魔般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我讓你走了嗎?”
   
    “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女子低聲的哀求著。
   
    葉雨冷著臉,看著她這張虛偽而柔弱的臉,真想一刀一刀的將她這張臉毀掉,他們剝奪的不僅僅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家庭的幸福,想著悲痛而死的好友,想著她母親當初知道真相的絕望,想著外公外婆這麼多年的思念與自責,葉雨就跟不得將面前這個女人大卸八塊。
   
    “放過你?”葉雨冷笑,眼底的寒光錚錚刺骨,“你讓我放過你,可你們可曾想過放過這個孩子,可曾想過失去孩子後,孩子親生父母心中的悲痛自責,你想走,可以,將你抱過孩子的雙手留下,將你哄騙孩子的舌頭留下,將她這雙虛偽的眼睛留下,將你兩條帶著孩子遠離自己親生父母的雙腿留下,只要你講這些都留下,我,就讓你走!”
   
    直面的殺氣讓女子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而葉雨身後,那些圍觀的路人更是感到全身一寒,似乎寒風侵入肌膚的瞬間,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從頭到腳淋了下來,這是一種怎樣的寒冷,就像是無數的寒氣從心裡溢出,揮之不去的侵染了身體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個細胞。
   
    “你,你再說什麼,這是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你,我知道了,你這麼無賴我就是想要我的孩子,不,不,這是我的孩子。”女子只是心中一顫,隨後便大聲的哭喊著,這倒打一耙的功夫甚是了得。
   
    四周響起吵雜的議論聲,她們一時分辨不清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而誰又在說謊。
   
    “你放過我的孩子,放過我的孩子,放過我的孩子。”女子聽到四周的議論聲,心中呲笑,可臉上卑微的乞求著。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前幾日和王磊交談的少女!”一直倒在地上的男子突然張口,他也看明白了,如果他不幫著女子離開,那他也離開不了,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出來行騙竟然會被人拆穿!
   
    這個假扮女子鄰居男人口中的王磊,就是被葉雨一腳踹飛昏迷到現在的男子,自然,那人昏迷,他便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那天晚上加班,十一點多我才到家,走到街拐角時,便聽到王磊,也就是他。”男子指了指身邊昏迷的男子,接著道:“跟一個人談話,天太黑我看不到那人是誰,不過我可以確定那是個女子。”
   
    男子頓了頓,似乎是在給四周圍觀的看客反應的時間,隨後又道:“我聽到王磊說,那個小媳婦歸我,孩子歸你,我還在想他們說的什麼,現在我想起來了,那個和王磊說話的女子就是她,聲音一模一樣!”
   
    男子的話就像是扔進湖水中的炸彈,激起浪濤無限,四周瞬間譁然一片。
   
    如果這個男子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面前的這個少女便太可怕了!
   
    當不知道真相的時候,人總是搖擺不定,而當他們以為自己知道的是真相的時候,總是憤慨激揚的不會在用腦子思考問題,而是用嘴巴!
   
    “看她長得挺好,心腸竟然這麼的歹毒,說人家是人販子,其實自己才是,真是,這個社會怎麼了!”
   
    “裡面的那個,我勸你趕緊離開,要不然我們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趕緊滾,趕緊滾!”
   
    女子隱晦的笑意加深,她還真是改寫這幫無腦蠢貨的幫忙,人蠢還真是一件好事。
   
    葉雨也是在笑,只是她眼底的譏諷太過深邃,銳利的目光讓眾人不敢直視。
   
    凝望著四周眾人的嘴臉,葉雨眼底的寒意越發冷酷,就像是寒冬積雪融化結成冰霜,眼光反射,竟是激起刺目而耀眼的光芒。
   
    “閉嘴!”一聲大喝,氣浪翻滾,無盡的煞氣以葉雨為中心,滾滾激揚,一圈圈的向外擴散而去。
   
    無形的氣浪掀起塵埃寒風,就像是冷冽的利刃劃過眾人裸露在外的肌膚,寒意侵染,煞氣彌漫,竟一時間讓眾人僵在了原地,聲音似是哽在了喉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她遺世獨立,面對眾人討伐的話挺直著脊背,絲毫沒有任何膽怯,她的眼底只是流露著嘲諷與悲哀,嘲諷他們的愚蠢,悲哀他們的愚鈍!
   
    怎麼形容,在圍觀眾人的眼中,她就像是亡國的君主,身披揮毫,迎著蕭瑟寒風獨自站在破敗的城牆,凝望著不戰而逃,心生膽怯的士兵,眼底的蔑視與憐憫就像是一根根細而尖銳的銀針,刺痛著他們的靈魂。
   
    即便面對眾人的謾駡,她依舊平淡的神色終於露出的情緒,冷漠,薄涼,嘲諷,同情。
   
    只是每一種情緒對於他們而言,都是一種積壓在心中的冰山,揮散不去,直到將他們的筋骨壓斷,血液凍結,方才甘休。
   
    明明她的聲音不大,明明她的語調不是那麼嚴厲,可卻傳至最後一層,卻讓整個街道聽到這兩個字的人無不將哽住了話頭。
   
    鳳子鴻從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氣勢竟能抵得過千軍萬馬,似乎就算兵臨城下,她一人,一劍,便能揮退敵軍,屠盡萬千。
   
    鐘毓之凝望著葉雨,比起鳳子鴻,他更願意用科學的資料去分析她此時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凝氣成勢,勢說白了就是一種精神力,一個人的精神力強大到了這種地步,還真是,讓他震撼而又心驚,當然,對於鐘毓之而言,這樣的事情只是讓他對於她的興趣更加的深厚。
   
    四周猝然寂靜無聲,距離葉雨最近的女子直面感受著她身上所散發而出的氣勢,她恐懼了,害怕了,身子深深地戰慄著,就像是深處在寒風中的浮萍,似乎雖是都會被風吹散。
   
    隨著葉雨一步步的靠近,女子除了後退,別無他法,此時她就連開口辯駁什麼都覺得枉然,好似她就是帝王,她所說的話就是聖旨,除了信服別無他法。
   
    這樣的感受難以用話語形容,上一刻她還是眾人喊打喊罵宛如過街老鼠般狼狽,而這一刻,她卻顛覆了眾人的認知,看著她睥睨一切的眸,娟狂傲然清貴,她身上所散發的每一種姿態都讓眾人在心中拷問著自己,這樣的人真的是一個人販子嗎?又或者說,這樣高傲的人她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
   
    言語可以說謊,可一個人的姿態怎麼作假,那種常年身居某個位置才能產生的氣勢如何摻假,不要說演員,縱然演員在會演戲,身上的氣勢也需要裝扮場景的烘托,而她,孜然一身,卻讓人心生震撼,心生駭然。
   
    直到葉雨的腳步臨近女子身邊,四周依舊鴉雀無聲。
   
    “你很會演戲,很懂得裝柔弱博取同情,只可惜你們不該惹我,我本沒想多管閒事,如果你們只是騙子,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上當只是說明人蠢,與人無尤,可實在可惜,你竟然是人販子,知道人販子於我而言是什麼嗎,那比起變態殺手還要讓我痛恨的存在。”
   
    葉雨一字一頓,言語錚錚徹骨,沒說一句,女子的身子便癱軟一分,直到最後葉雨紅唇貼在女子耳邊說的一句話,徹底壓垮了她的神經。
   
    “你知道我是怎麼對待人販子的嗎,你是沒試過身上的肉被一塊塊割下來的快感!”
   
    一句話,讓她的雙腿一軟,瞬間倒在了地上。
   
    葉雨伸手一把抱住孩子下落的身軀,目光凜冽如刀,可在對上孩童那雙清澈的眼眸時,卻一下子溫柔了起來。
   
    不過兩三歲的孩子,她似乎還不能分辨好壞,只是孩子對於四周的感官卻是敏銳的,她能夠感受到,抱著她的人身上所散發的暖意,就像是陽光,就像是母親的味道。
   
    “乖,以後不會有人在欺負你了。”葉雨纖細如玉的手撫摸著孩子的頭髮,她身上冷酷而殘虐的氣勢瞬間收斂,手中人覺得身子一鬆,積壓在吸力的冰山登時消失無蹤。
   
    她臉上的笑美極了,聖潔而慈祥,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女,對世間的每一個犯人露出真誠而溫暖的笑容。
   
    小女童眨了眨眼,蔥白如蓮藕般的手臂緊緊的勾在葉雨的頸子上,盈盈的笑著,孩子純真的笑聲飄蕩在空中,太陽的光芒似乎都變得溫暖。
   
    沒有必要在查證什麼了,孩子的表現已經說明瞭一切,做過母親的人都知道,當孩子看著自己的母親被欺負,而自己落入陌生人手中的時候,即便他們還不懂事,可本能的反應就是悲嚎,就是大哭,即便在愛笑的孩子也不會例外,母親的懷抱永遠是孩子最依賴的繈褓,離開那裡就像是雛鳥離巢,他們會惶恐不安,會驚慌恐懼。
   
    員警總是姍姍來遲,當一切塵埃落地之後,他們才會趕到,葉雨看著帶隊前來的年輕男子,眼底的波濤一閃而過,是他,那日在醫院穿著阿瑪尼的褲子外早點的員警。
   
    歐陽明日在接到鐘毓之電話的那一刻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其實早在眾人討伐葉雨的時候他就已經帶人趕到,只是圍觀的人群眾多,他們一時間沒有擠進來,而如若不是這樣,他又怎麼會從新審視葉雨,這個在京都中可以橫著走的太子女。
   
    他一直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將她放在那種高度上,而今天他似乎明白了,她的身上有一種氣勢,那是一種即便經歷了半輩子歲月的人都無法擁有的氣勢。
   
    就像是一把寶劍,隱於劍鞘之中,只是一柄華麗的裝飾,可當劍鋒出鞘,劍刃所指,那是所散發的銳利與煞氣就像是能劈開山脈,能破開高空,所到之處,所向睥睨!
   
    她不簡單,這不是第一次歐陽明日這麼想,可卻是他相反最堅定的一次。
   
    員警的到來讓這次的事件畫上了一個句號,而有關與葉雨的一切不過剛剛展開。
   
    警察局中,作為整個事件的參與者,葉雨不得不跟他們回來做筆錄。
   
    依舊是審訊室,不過作為證人,她此時的待遇可不之前要好得多。
   
    “葉小姐,請你說說前因後果!”歐陽明日坐在葉雨面前,聲音雖然嚴肅,不過卻並不嚴厲,畢竟她不是犯人。
   
    “好!”葉雨點了點頭,先是先是喝了一口茶水,歐陽明日有些肉痛,那可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他們局長一聽他們把這個小祖宗帶回來了,嚇得臉都白了,之後知道她不是以犯人的身份前來,當即鬆了一口大氣,更是將自己珍藏的雨前龍井都拿了出來,為了討好她可謂是下了血本了。
   
    注意到歐陽明日抽搐的臉,葉雨翻了翻白眼,不就是一盞雨前龍井嗎,要是給她一兩大紅袍,他還不得吐血。
   
    待到茶葉的香氣滿溢口中,葉雨這才開口,“事情是這麼樣子的……”
   
    電視臺,負責拍攝古玩街風情當做旅遊宣傳的攝像師興沖沖的回到了台裡,機器都沒放下就闖進了總編的辦公室。
   
    “紀元,你這是幹嘛?”顧長春看著火急火燎的沖進他辦公室的紀元,不耐的皺了皺眉。
   
    “總編,你看看我拍到了什麼,要是將這段影片撥出去,我們台就火了。”紀元興奮的難以自己,顧長春看到他這幅模樣,心中不由得一擲,紀元跟他的時間不短,他似乎還沒有看到過他這麼興高采烈的樣子。
   
    “播出來看看!”顧長春也沒猶豫急忙,得到顧長春的首肯,紀元將攝像機連到電視上,按了快進,紀元直接將他拍攝的古玩街風景漏了過去。
   
    顧長春皺了皺眉,這個影片除了畫面中的少女比較搶眼之外,他真沒看出來哪裡會值得紀元如此推崇。
   
    “總編,您往後看,真是,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少女。”回想著現場,紀元的心臟抑制不住的跳動了起來。
   
    紀元的性格顧長春還是瞭解的,聽他這麼說,他便看了下去。
   
    “閉嘴!”畫面中,剛剛那只是初露鋒芒的少女此時卻宛若一顆炫目的太陽,極其耀眼卻極其冷冽,她就像是太陽下傲然而立的冰山,身上散發著比起陽光還要奪目的光彩,而渾身的寒意卻比冰山還有錚錚刺骨。
   
    即便只是透過電視機,她身上的氣勢已經讓顧長春難以控制的喘著粗氣。
   
    下一刻,當孩子落入她手中以後,她臉上的笑卻燦爛如花,宛若曇花般,絢麗的讓人不能直視。
   
    這是一部極好的短片,怪不得紀元會如此激動,如果從警方那裡得到證實,那些人真的是人口販子,那麼這個少女便是英雄,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好,好,紀元,你幹的好!”一連三個好字足以看出顧長春的心情很好,在這台裡,就屬他們的收視率最低,不是他沒有能力,而是旅遊節目本就不是什麼熱潮,現在這個年代,還是看看新聞的人比較多,如果他們在播放旅遊節目的時候插上這一段,那收視率便可想而知的了。
   
    在這個電腦還不發達的時代,視頻流傳的管道大多還是電視,直播的收視大概還和平日沒有什麼區別,可重播時的收視,此時顧長春已經可以想像的到,那會是一個多麼盛世空前的畫面。
   
    “紀元,將這段影片放在旅遊節目中一起播出,我們台裡就要火一次了。”顧長春哈哈大笑,隨後道:“在還沒有播出之前,你們馬上去打聽這件事的後續事情,無比要得到第一手消息,如果確認那些人就是人販子,你們要在第一時間找到影片中的那個小姑娘。”
   
    顧長春沒有光顧著開心,他知道,光是一個影片並不能真正的帶動什麼,只有勾起觀眾的興趣,才能留住他們的視線,後續的事情應該還得做好幾期節目,顧長春有些期待,似是已經看到了他被台長嘉獎,升職加薪的那一天。
   
    紀元點了點頭,在他離開之前,聽到顧長春的最後一句吩咐,“不要被對手知道!”
   
    紀元當然知道顧長春說的對手是誰,並不是別的台,而是他們鳳凰台旗下的另外一檔節目,按理說這個節目應該給他們播最合適,不過他們可沒少看那幫人的臉色,因為業績最好,所以一個個眼高於頂,即便顧長春沒有提醒,紀元也會吩咐下去。
   
    “總編,我知道!”紀元嚴肅的點了點頭,在百般保證會約束下面的人之後,這才離開總編的辦公室。
   
    說起來,總編就是總編,他不過只看到了這部影片的價值,而對方卻已經將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料想到了,這一點不得不讓紀元佩服不已。
   
    得到了工作,紀元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趕緊兒,他記得他手下的一個人有個當員警的親戚,先托人問問,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就去警察局採訪的好。
   
    一個上午,葉雨的時光便在警察局中荒廢了,不知道是不是雛鳥情結,葉雨從人販子手中救下來的那個小女娃只是纏著葉雨,誰也不跟,這一點讓警察局中的一干大老爺們大眼瞪小眼,即便少數的幾名女員警,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歐陽明日所在的刑偵大隊,只是隸屬於司法部門,怎麼說呢,與一般的普通警局不同,他們所辦的一般都是大案要案,所以局中的女性很少,這幾個也僅僅是文員,還是比較年輕的小員警,雖然他們不迷信,可畢竟女生體弱,他們這裡的血氣太濃,所以不只是女性,就連上歲數的男性一般都不會留在這裡,除了依舊局長或者副局長的頭。
   
    小孩的感知很敏銳,她能夠感受到這些人身上的血氣,雖然葉雨也有,不過總體而言,她因為是異能者,所以精神力比較強大,如若她對一個人有好感的時候,基本上身上散發的光都是明亮的。
   
    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女童,葉雨就會想到小君熠,她的心會不自覺的軟下來,寵溺的情緒會在她精神力的影響下放大數倍,這也有可能是這個小女孩與小君熠都喜歡粘著她的原因。
   
    孩子身上的傷要去醫院做檢查,可她總粘著葉雨也不是個事,葉雨是誰,那可是葉文山的女人,他們敢讓葉雨當苦力嗎?答案是當然不敢,即便有的人並不知道葉雨的身份,可看他們局長對她這麼殷勤討好的樣子上,他們也知道這是個大人物,要說想葉雨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不太喜歡小孩子才是,讓他們怎麼說,擺脫她帶著小孩跟他們去一趟醫院?
   
    “葉小姐,這個孩子比較粘著你,可她身上的傷要去檢查,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跟我們去一趟。”歐陽明日沉默了半天,最終開口。
   
    四周的員警皆是用崇拜的目光凝望著他,真不愧是他們的隊長,真不愧是他們的隊長啊,這樣的話都敢說!
   
    其實在歐陽明日說完之後,他已經做好了被葉雨拒絕的準備,畢竟想她這種千金小姐養尊處優,怎麼會願意抱著一個不認識的孩子,還為她奔走,不過答不答應是她的事,該說的話,歐陽明日還是要說。
   
    “好!”葉雨的回答讓眾人跌破眼鏡,她剛剛說什麼,好?他們不是幻聽了吧!
   
    “多謝!”歐陽明日也是一愣,不過隨後卻反應了過來。
   
    “還不快將車開過來。”歐陽明日眼眸一撇,瞪了一眼一直在後面看熱鬧的眾人。
   
    “是,是!”接觸到歐陽明日的目光,眾人心中一顫連忙答應著,跑的飛快,看來歐陽明日在他們心裡的威懾力當真是不容小覷。
   
    坐上警車,小傢夥一直抱著葉雨的脖子,目光怯怯的凝望著四周身穿著制服的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流亂轉。
   
    葉雨無奈的笑了笑,她輕輕地揉著小傢夥的頭髮,觸碰到她腦袋上的痕跡,當即眼眸一沉,身上的氣息冷了一分。
   
    “好冷!”在前面開車的小員警渾身一顫,不知怎麼,他竟覺得身邊似乎有一股冷風穿過,車廂內的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
   
    歐陽明日一下子察覺到了葉雨氣息的變化,抬眸問道,“怎麼了?”
   
    葉雨放下手,深邃清冷的眸讓歐陽明日都不敢直視,“這孩子的腦袋上有鼓包,還有疤痕!”
   
    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的腦子曾受過重創,而那個鼓包應該是最近才產生的,看鼓包的位置,應該是被人拽著頭髮將頭往牆上撞擊所致。
   
    聽到葉雨的話,歐陽明日的眼眸一凝,眼底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這還是他們救下的其中一個,那不知道的那些孩子呢,他們是不是還在受著這樣的折磨?
   
    “該死的!”歐陽明日壓抑著聲音,似乎害怕嚇到葉雨懷中的孩子,他們還這麼小,那幫人怎麼能如此狠心這麼對待他們。
   
    葉雨沉默,即便她這次能夠瓦解一個倒賣兒童的集團,別說世界,就是Z國的國土何其之大,這樣的集團一定不止他們一個,葉雨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會在哪裡發生,這些孩子還會被拐賣到哪裡。
   
    這個世界太大,而人性卻太過冷漠。為了錢,人,什麼做不出來。
   
    有時候葉雨覺得,比起惡鬼野獸,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他們不會倡狂太久。”凝望著窗外的風景,葉雨的聲音很輕,不知道是在說給歐陽明日,還是說給自己。
   
    市醫院很快就到了,葉雨抱著小傢夥走下警車,歐陽明日想要將孩子接過來,畢竟二三歲的孩子也不輕了,她已經抱了一路了,想必胳膊早就麻了吧!
   
    “將孩子給我吧!”歐陽明日伸出手,他覺得有葉雨在身邊,孩子應該不會太過哭鬧才對。
   
    葉雨搖了搖頭,“沒事的,她喜歡賴在我身上,我不累!”
   
    眾人凝望著葉雨,心中暗道,多麼好的女孩子啊,真不像是一般的千金小姐,這麼有愛心又有耐心,真是難得。
   
    哎,抱了這一道能不累嗎,可她為了讓孩子高興愣是說自己不累!
   
    葉雨如果知道他們是這麼想她,一定會哭笑不得,自從小正太為她改善過體質之後,就抱個孩子算得了什麼啊,她是真的不累!
   
    鳳子鴻凝望著醫院的天花板,他覺得自己真是倒楣極了,剛回國的第一天就要在醫院中度過,想著剛剛自己的舉動,他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幾個大嘴巴,當然如果可以,他更像扇鐘毓之幾個嘴巴,那個混蛋既然早就知道是個騙局,竟然不攔著他,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他出醜。
   
    他還記得當歐陽看到他躺在地上的那一刻,那種錯愕與鄙視,讓他恨不得想要翻桌子。
   
    胸口隱隱作痛,醫生說他的骨頭有些裂痕,問題不大,修養半個月就好,可是半個月啊,他這次來除了來看鐘毓之與歐陽之外,還要參加賽車的錦標賽,半個月的時間,比賽早就比完了好嗎,這讓他情何以堪。
   
    要說那個該死的丫頭下手真狠,一拳下去竟然打裂了他的骨頭,所說裂痕不大,可要是骨頭啊!
   
    鳳子鴻覺得,沒有比他更背的人了,他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那個女的只是騙子而不是人販子,要不然他想到自己差點幫助人販子逃跑,他就恨不得起來再給自己幾個嘴巴子。
   
    不過,事宜願為!
   
    鐘毓之的出現徹底斷絕了鳳子鴻的希望,“瘋子,歐陽帶著那個小女孩來驗傷了!”
   
    臥槽!鳳子鴻覺得鐘毓之絕逼是在幸災樂禍。
   
    “哦,對了,那個揍你的小丫頭也跟著來了!”
   
    尼瑪,你把話說全能死還是能瘋!
   
    本來鳳子鴻想去看看小孩是否真的收到了虐待,不過鐘毓之緊著的一句話卻讓他徹底癱倒在了病床上,打死他也不出去了,他丟不起這個人,堂堂男子漢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揍了,他沒臉去見江東父老了。
   
    鐘毓之想,鳳子鴻只要不見我和歐陽就成,在Z國他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了!
   
    醫院的急診室,小傢夥不願意讓護士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滿了霧氣。
   
    葉雨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膀,走都小丫頭面前,細心的哄著,“寶寶乖,讓姐姐看看你身上的傷好不好啊!”
   
    小傢夥凝望著葉雨的眼眸,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欣然接受葉雨的擺弄,這樣剛剛哄了她半天都沒有成效的小護士氣結。
   
    當葉雨把小傢夥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之後,縱然葉雨早就用透視眼看到過她身上的傷,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觸目驚心,真的可以用觸目驚心這四個字來形容。
   
    “媽的!”看到小孩身上傷口的那一瞬間,歐陽明日不顧形象的大聲咒駡著,嬌小的身體上,難看醜陋的疤痕一條條將整片後背佈滿,有刀傷,有燙傷,還有鞭子抽過的痕跡,然而這還只是一部分而已,她的胳膊與腿上還有許多淤青。
   
    小護士捂著嘴巴,不敢相信的凝望著面前這個身上滿是傷口,可臉上卻在笑著的小孩,她的眼眸明明是那麼的亮,那麼的澄清,而就是因為她臉上與身上這巨大的反差,讓在場目睹著一幕的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他們難以想像,這個孩子到底經歷過什麼。
   
    “啊,這是針眼!”小護士湊到小女孩面前,看著斑駁在她胳膊上與腿上那些紫青色淤青上的針孔,驚駭的大叫著,到底是誰,是誰這麼狠心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別說是面前的小護士,即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醫生也眼底也充滿了溫怒,他見過對孩子施行暴力的家長,可卻沒見過被打的如此慘的孩子。
   
    歐陽明日有些不解,人販子拐賣來的孩子一般不都是要拿出賣的嗎,為什麼要留下她,還百般的折磨她呢?
   
    “醫生,給她查查腦子!”葉雨的聲音有些冷,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可歐陽明日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和跟他一樣,充滿了憤怒。
   
    只是歐陽明日有些不解,為什麼要查腦子。
   
    許是看到了歐陽明日眼底的疑惑,葉雨道:“我剛剛大致的摸了摸,她腦袋上的傷口應該是一年多以前造成的,而以她身上的傷口結疤的情況來看,她頭上的傷是她們將她拐來之後或者是拐賣的途中撞上的,也是說,她們沒有賣她的主要原因可能是…”
   
    葉雨的話沒有說完,可眾人依舊懂得了她的意思,這個孩子可能是,可能是一個心智不全弱智兒童。
   
    醫生低頭看了看小孩身上的傷口,眼眸不由得一凝,她說的沒錯,以結疤的情況而言,小孩身上的傷口是比他頭上的傷口要形成的晚,她所說的話不無可能!
   
    “警官,這個小姑娘說的不錯,這個小女孩可能…”醫生贊同的點了點頭,“我先帶她去做一個全身檢查,然後在去請精神科醫生給她做個腦部檢查。”
   
    “多謝醫生。”歐陽明日沖著醫生道謝。
   
    小傢夥還是不肯放開葉雨的手,葉雨只好陪著她一起去做檢查,而鳳子鴻與鐘毓之作為這次案件的目擊者,鐘毓之的筆錄已經做完了,現在該去問問鳳子鴻了,歐陽明日不會承認自己這麼做多多少少有戲弄他的心裡。
   
    鳳子鴻最不想看到的除了葉雨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歐陽明日,這個表面嚴肅內裡悶騷的傢夥,他與鐘毓之狼狽為奸的姦情每次都讓他深陷痛苦的深淵,他覺得與他們兩個交朋友是他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一件事了。
   
    歐陽明日出現在病房中的那一刻,鳳子鴻真想自己被打的不是胸口,而是腦子,這樣就可以昏迷在病床上了。
   
    三個好朋友沒有想到,他們坐下來聊天的場景會是在醫院的病房裡,對此歐陽明日真想說,這就是生活,還真是處處充滿了驚喜。
   
    當然對鳳子鴻而言,他確實不太想要這樣的驚喜。
   
    坐在凳子上看著鳳子鴻,歐陽明日從未掩飾自己眼底的鄙視,他還是他與毓之的朋友呢,這點小伎倆都看不透,真是丟人。
   
    “歐陽鋒,你要是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就,我就…”在歐陽明日的目光下,鳳子鴻心頭發虛,他覺得歐陽明日與鐘毓之兩人就是變態,大學的時候他們最喜歡跟屍體與變態殺手打交道,所以鳳子鴻總覺得這兩個人的心中也隱藏著黑暗的一面,弄不好那天他那句話說的不對,他們兩個變態就會對他痛下殺手。
   
    對了,歐陽鋒是歐陽明日的外號,瘋子是鳳子鴻的外號,而鐘毓之,恩,沒有外號,因為有也等於沒有,因為實在是歐陽明日與鳳子鴻不敢叫,曾經悲慘的生活他們可不想在體會一遍。
   
    “出息!”鐘毓之淡淡的掃了一眼鳳子鴻,眼鏡中泛出的光芒讓鳳子鴻心中一顫,果然,這個心眼窄小又腹黑狡詐的男人要秋後算帳了。
   
    歐陽明日笑了笑,鳳子鴻還是這麼怕鐘毓之,想必是上學時候留下的陰影。
   
    “這件事是什麼情況!”鐘毓之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總是會突然的嚴肅起來。
   
    “很嚴重。”歐陽明日眼眸一沉,臉色陰沉的不太好看。
   
    “他們真的是人販子?”鳳子鴻疾呼出聲。
   
    歐陽明日掃了他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是,他們真的是人販子,而且那個孩子…”
   
    歐陽明日的聲音低沉了下去,想著那個孩子身上的傷口,他就恨不得將那幾個人千刀萬剮!
   
    “那孩子怎麼了?”鳳子鴻有些緊張,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助紂為虐的大奸臣,內心中背負著極重的罪惡感。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歐陽明日將那孩子孩子身上所受到的傷害大致同他們說了一遍。
   
    “臥槽,我去他們媽媽的,這幫混蛋,王八老子。”鳳子鴻聽到歐陽明日的話,當即氣憤的大吼起來,因為情緒太激烈而觸發了胸口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鐘毓之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那些人所做的一切簡直是令人髮指。
   
    “你就別激動了!”歐陽明日看了鳳子鴻一眼,也不是誰之前鬧了個大烏龍,還去幫那幫混蛋,這些子卻是氣憤起來了。
   
    鳳子鴻哪裡不知道歐陽明日在想著什麼,他有些氣急敗壞,“我是沒你們聰明所以才會幫錯了人,可你們不能連我生氣的權利都剝奪吧,我這叫知錯就改,那幫混蛋,不光這麼對待小孩子,竟然還騙鴻爺我,等我好了,我非得打得他們連自己母親都不認識他們這些小雜碎的!”
   
    鐘毓之掃了鳳子鴻一眼,慢悠悠的說道:“別忘了你的骨頭!”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鳳子鴻的HP值下降到零,他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了床上。
   
    歐陽明日瞥了一眼鳳子鴻,有些不解,“他這是怎麼了?”
   
    鐘毓之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就是被那個小丫頭一拳打的他胸骨出現裂痕而已。”
   
    “哦!”歐陽明日點了點頭,瞬間卻反應了過來,“你說什麼,那個小丫頭是誰,葉雨?”
   
    歐陽明日到的時候已經是三傷一傻,加上鳳子鴻三個男人都倒在了地上,而那個冒出小孩母親的女人卻是呆坐在地上,身上倒是沒有傷痕,不過情緒卻是一場的敏感與膽小。
   
    歐陽明日還在想,葉雨真如他所想,絕對不是一般的學生,只是他沒有想到,她的一拳會將鳳子鴻的胸骨打裂,鳳子鴻的身手他也是知道的,雖然不算厲害,但也是三四個人根本就近不了身的,她到底還有多好讓他吃驚的發現呢?
   
    他覺得,越是升入的瞭解葉雨這個人,他便越發的為之震驚。
   
    倒是鐘毓之似乎很少坦然,“早在看她一手掐著一個大漢的脖頸毫不費力的將他提起來後,鳳子鴻,你就該知道她不是你能對付的存在。”
   
    鐘毓之自問,他與歐陽明日當初在學校裡,即便是PBI的身手他們都不畏懼,可面對葉雨,鐘毓之有種預感,如果讓她認真對待,他們絕對抵抗不住她的一招之威。
   
    所以對於鳳子鴻此時的慘狀,他欣然接受。
   
    歐陽明日現在越發的覺得,葉雨被綁架的那一天,打中他手腕的扣子就是出自她手,他不相信,一個能夠一拳打裂鳳子鴻胸骨的人,當日會一點沒有反抗之力的被人帶走。
   
    而前幾日的事情也是如此,如果她想反抗,歐陽明日想,也許真的沒有多少人能夠制住他,至少在鐘毓之此時的神情中,歐陽明日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資訊。
   
    沉默了片刻,歐陽明日對著鐘毓之道:“一會兒可能要讓你給那個小孩子做個精神檢查,她的腦子應該收到過嚴重的撞擊,這也可能是那幫人口販子沒有將她賣掉,而是當成發洩與騙人工具的原因。”
   
    鐘毓之點了點頭,隨後便聽歐陽明日接著說道:“不過一會兒你給她看的時候,葉雨也許會跟著,那個小孩子不知道為什麼,除了葉雨誰都不跟。”
   
    歐陽明日說著話的時候有些無奈。
   
    鐘毓之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沒關係,你該知道我的專業,那個好孩子交給我就好。”
   
    鐘毓之這麼說,歐陽明日算是放下心來,“還好有你,如果我在麻煩她,我們局長非得生吞活剝了我不可。”
   
    鳳子鴻有些疑惑,他不解的眨了眨眼,“葉雨是誰,那個小丫頭,麻煩她你們局長為什麼要活剝了你,難道她是你們局長的小新人?”鳳子鴻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歐陽明日與鐘毓之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退後數步,似乎是生怕腦殘會傳染。
   
    鳳子鴻抽了抽嘴角,“你們有至於的嗎?”
   
    歐陽明日與鐘毓之異口同聲:“至於得!”
   
    鳳子鴻翻了個白眼,問道:“這個葉雨到底是誰啊!”
   
    “你知道葉文山嗎?”歐陽明日詢問,對於鳳子鴻這個從小就在外國生長的美籍華人而言,他雖然很愛國的將這個當成他的國家,可歐陽明日與鐘毓之卻不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葉文山這個人是何許人也,如果他不知情,他們就沒有要說的必要了。
   
    “葉文山!”豈止,鳳子鴻的眼眸卻是綻放著炙熱的火焰,“我當然知道,是咱們Z國最厲害的最年輕的將軍!”
   
    歐陽明日與鐘毓之對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知道。
   
    看著鳳子鴻眼底崇拜的火焰,鐘毓之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如果他知道葉雨是葉文山的女兒,他會不會傻在當場呢?別說,鐘毓之還真是期待。
   
    “葉雨是葉文山的女兒!歐陽明日倒是說得乾脆。
   
    ”哦,葉雨是葉文山的女兒。“鳳子鴻平淡的重複了一般,隨後卻猛地睜大眼眸,”你們說什麼,葉文山的女兒!“
   
    果然,面對鳳子鴻的大叫,歐陽明日與眾鐘毓之對視一眼,十分嫌棄的清了清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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