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月七兒 -【早安,檢察官嬌妻】《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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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hsu 發表於 2014-11-8 11:50 PM

105.雙生子的秘密

  薄荷哽咽,她的舅舅已經七十二歲了,她怎麼忍心他為了自己再如此勞途奔波?

  在一旁聽見了舅舅的話的湛一凡按著薄荷的肩道︰「舅舅說的有道理。我們不去薄家回門卻風風火火著急的趕去白陽鎮,對薄家人來說這實在招搖。舅舅來了我們也能悄悄的招待他,還能讓他一起去英國順便多玩一些日子。你說呢?」

  宋輕語也大概從湛一凡的話裡聽出些什麼來,也是衝著薄荷點頭︰「我和國邦今天也暫時不回去了,等你舅舅來了,明天咱們一起走。」

  薄荷思量再三,只好同意了舅舅的建議。

  坐在家裡,薄荷一下午都有些不安。湛一凡打電話給李泊亞,似乎要交代一些他回英國之後雲海市的工作事宜。薄荷就在房間裡徘徊而行,反覆的給醇兒打電話確定讓她去接舅舅的事。醇兒連連說好,最後都唉聲求喊『小姑』了薄荷才放過她。

  其實薄荷也想自己去接舅舅,可是湛一凡說得對,她既然不去薄家回門,那就乾脆在家裡哪裡也不去。

  她昨天和湛一凡結婚的消息直到今天都還是各大新聞播報的熱點。他們彷彿瞬間變成了雲海市的名人。她不知道薄光是不是認識舅舅,但是如果認識而自己又和舅舅在一起的照片上報的話,那一切都會提前曝光。

  她倒不擔心薄煙告訴薄家的人自己已經知道身世的這個秘密,薄煙做的事情也是見不得光的,如果薄煙讓她曝光那麼薄煙會失去的比她更多。相信昨天薄煙也收到了自己的警告,暫時被她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宋輕語拿著一抱花走進來就看到薄荷深鎖眉頭思考問題的樣子,輕緩的走過去將花束放在矮几上宋輕語拍了拍的薄荷的肩︰「荷兒?」

  薄荷抬頭看到自己的婆婆緊張的臉上終於扯出一抹笑意來︰「媽……」

  「看你緊張的。你舅舅能來是好事情,擔心什麼啊?」

  「不是,就是在想別的問題。」

  「想你媽媽啊?」

  薄荷點了點頭︰「你們都說她不可能拋棄我,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可是她為什麼一直不出現呢?我的人生中遇到第一個與我長相相似的人是醇兒,我和醇兒很快就相認了。如果她也出現了,我一定會認出她的。都說……她和我長得那麼像,就連她的婚紗都彷彿是為我量身定做的。」薄荷最怕的,不過是真相的殘酷,可是不找到真相卻又著急擔心,迫切的想要知道。但是每一次臨近真相,卻又內心獨自惶恐。

  宋輕語神情動容,伸手將薄荷攬入懷中,輕輕的安慰拍著她的背︰「我也不知道她當年究竟經歷了什麼,就是憑著對她的信任,對她的瞭解相信著她不是會拋棄孩子的女人。她不出現,也有她自己的道理……也許還有一個我們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去世?薄荷捂著臉,她寧願她拋棄了自己也不想聽到她的噩耗。

  「好了孩子,別想那麼多,當年發生了什麼你媽媽在哪裡的真相都會隨著時間而水落石出的,也許今天你舅舅來了,帶著的東西就能解開我們的迷惑呢?來,我們現在來插花,會嗎?」

  薄荷搖了搖頭,薄家千金學習這些東西的人有薄煙就夠了,她只管學習,所以從小這方面對她的培育極少。

  宋輕語卻是溫柔的一笑︰「沒關係,我教你。來……」薄荷接過宋輕語遞過來的花,多美的百合花啊……就像她的媽媽白合一樣的存在。薄荷朝婆婆溫柔的笑了笑,算了……暫時不想那些,闖到橋頭自然直,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湛一凡倚在門口勾著唇淺笑的看著房間裡這一幕如畫的景象,有新的家人,新的家庭,還有他這個愛人,他只希望她的笑容能越來越多,煩心的事情越來越少。而他,願意一直陪在她身邊慢慢的渡過這一切。

  湛國邦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湛一凡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一凡,你過來,我和你說件事。」

  湛一凡輕緩的起身,看了眼臥室內沒有被打擾的景象才轉身跟著自己的父親向樓下走去。

  進了書房,湛國邦讓湛一凡關上門,自己站在巨大的辦公桌後將一疊資料遞給湛一凡道︰「你看看這些資料。」

  湛一凡接過來翻了翻,隨即雙眉高蹙︰「股份被收購?」

  「是的。現在公司裡一些比較小支的股份正被人匿名悄悄收購,而且還不少的數目,你怎麼看這事兒?」

  湛一凡又翻了翻手裡的資料,瞇著雙眸表情嚴肅︰「小河能匯聚成江,小雨能氾濫成洪,萬不可忽視這一點點的小支股份。在暗中收集,他的企圖自然明顯,那就是對我們家主掌大權的事虎視眈眈。」

  湛國邦蹙眉︰「你是說……他們?」

  湛一凡雙手插兜輕悠的靠在書架上對自己父親的疑惑依然凜然冷靜︰「不排除。爸,你現在的身體不如從前,多想想媽。你那次倒下,她躲著哭的眼晴都紅了。如果你再有什麼意外,她臉上的笑容該多勉強?」

  湛國邦深深的歎了口氣︰「這事兒你不要告訴你媽,雖然她也是股東,可這事兒不能讓她知道,她的脾氣你我都清楚,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和你一樣懷疑他們的。」

  湛一凡懷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湛國邦眼神陰厲︰「我是怕你媽受到傷害!再說,沒有確切的證據,你能指控他們嗎?」

  湛一凡冷笑︰「那就查,查到誰就是誰!」

  湛國邦沉靜了一瞬,緩緩道︰「這次回英國,交給你去查。」

  湛一凡挑眉︰「我不能出面,我只能暗中注意。現在我的精力都調到了亞洲區,那邊還是需要爸你自己費心。」

  湛國邦歎氣︰「你要是還在我身邊做我的左右手,我也就少些負擔了。罷了,你忙著你婚禮去吧,小子現在你心裡只有你的愛情和婚姻了吧?好好享受!」

  湛一凡勾唇淺笑︰「是,爸。」

  老舅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薄荷接到電話就跳了起來,吩咐著讓小丁開門,自己往外衝去。

  小丁立即跑去開門,宋輕語在後面跟著。湛一凡、李泊亞還在書房裡談事情,所以暫時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十二月還是雲海市的寒冬,晚上特別的冷,風吹起來幾乎能割人的肉。薄荷在家裡穿得單薄,只著了淺灰色的毛衣和運動褲,聽到老舅來了也沒披一件衣服就衝了出去。

  小丁打開鐵門,車子開了進來才緩然停下。薄荷站在車前,宋輕語吩咐小丁開車門,小丁『欸』了一聲便主動上前去將車門打開。

  醇兒最先鑽了出來,然後又彎腰進去把自己裡面的尼姑庵住持扶了出來。舅舅坐的副駕駛,薄荷親自將他給攙扶著下車,宋輕語看見老舅便笑了︰「老哥哥,幾十年不見,你變了好多。」

  舅舅見著宋輕語先是一震,彷彿把宋輕語仔細的敲了一遍才歎息著搖頭一笑︰「是你丫頭啊,這麼多年倒是變了模樣,當年那飛女的模樣不復重見了,倒像是電視裡那些有架子的太太了。」

  宋輕語掩唇一笑︰「老哥哥你別調侃我了。你雖然老了,可是在我看來你還保存了當年那仙孺的氣質,這倒是白家不變的好根兒。」

  老舅呵呵一笑︰「歲月催人老哦……」當年他見著宋輕語的時候也還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可現在?卻已經是個糟老頭了。

  「舅舅我們進去吧。」薄荷攙扶著舅舅提醒。

  「快進去,看薄荷身上什麼都沒披就跑出來接你們了。」宋輕語心疼的看過薄荷,這丫頭有時候也有些急性子了。不過,也是看人看對象的,是個真性情。

  「住持您好。」薄荷笑了笑,對婆婆的關心心底也感覺溫暖,但也不忘了回頭對舟車勞頓趕來的主持問候。

  「施主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我不負你的期望,總算給你找了一些你想要的東西。」

  薄荷的心裡也有些急切激動了起來,低聲急道︰「那我們快進去吧。」

  醇兒扶著住持,薄荷扶著自己的舅舅,而開車送舅舅和住持前來的白家司機則在小丁的帶領下將車開去車庫。

  劉姐和張姐見到客人來了立即將飯菜擺上桌,湛國邦從沙發裡站起來走向舅舅,熱切的與舅舅握了握手︰「親家你好,我是一凡的父親,湛國邦。」

  「你好,我是薄荷的舅舅,你和宋丫頭叫我老哥哥吧。」老舅也熱切的與湛國邦互相握手,兩個商人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同類人的氣息,而湛一凡也私底下給自己的父母說過白家殷實的家底,也不是在乎,而是互相瞭解對方的話在以後的交往中也會避免少些誤會和麻煩。

  宋輕語噘嘴︰「老哥哥,我都五十歲的人了,丫頭這個稱呼你還是留著叫我媳婦吧。」

  老舅『哈哈』一笑,看起來也是精神抖索絲毫不為有些漫長的車程而困。

  「小姑。」醇兒拉著薄荷去一邊笑問︰「小姑,你們要帶舅舅一起去英國啊?我能去麼?」

  薄荷看了眼舅舅和婆婆他們相聊勝歡,而那邊尼姑住持坐著在喝茶休息也就暫時放心了,扭過頭來才問醇兒︰「你的實習呢?」

  醇兒狡黠的一笑,壓低了聲音又才吐出真相道︰「嘿嘿……其實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個實習警察。就在劉隊所在的刑警部隊。我平時就是端茶的倒水影印資料的,那天你們回去破案子我其實也不清楚,就是跟著回去而已。可是那天晚上吧,我看見劉隊和一些前輩了,二話沒說我就跟著王玉林他們一起一起跑到抓那假的趙小姐的現場,其實我真的就是混場子的好奇!可劉隊看著我和你走的挺近的……後來仔細一瞧還覺得我倆特像,就問我倆的關係。我不敢說明細的,就說了親戚而已……劉隊二話不說竟然就給我轉正了!還給了我一個月假期呢!一個月後,我就能刑警部隊當正式員工還能參與破案子吶!當然,我不敢忘這都是沾小姑您的光芒……嘿嘿。」

  薄荷意外的打量著醇兒︰「看不出來,你幹的竟然是警察的職業。那你晚上還敢去道途那種地方?你不想要命了?」要是被查出來,看她前途不玩完。

  白玉醇倒是一臉的不在意︰「我可以說是潛伏咯,怕什麼?」

  薄荷不免重新打量起自己的這個外甥女來,從前沒發現她還是一個挺有膽識與眾不同的姑娘嘛,果然是她白家人!

  「好,就讓你去!」她不一定時時刻刻有時間,如果有醇兒陪著舅舅也不怕舅舅無聊,而自己又多個親人在身邊也會覺得更輕鬆自在。

  醇兒和洛以為便是一樣的人,讓她倍覺溫暖。只是醇兒要聰明一些,洛以為則是更直接一些。

  醇兒聽了薄荷的應允抱著薄荷的胳膊便是又跳又歡呼︰「耶!姑姑你最好了,我愛你!」傾頭還『吧唧』的親了薄荷一口。

  薄荷無奈的看著她那活潑的樣子,只不過還醇兒的得意還沒到半分鐘就被人一把給無情的拉開,小姑就落入了姑父的懷裡,自己還被姑父不爽的瞪了兩眼︰「誰讓你愛她了?」

  醇兒朝著自己的姑父吐了吐舌︰「姑父小氣鬼!我愛小姑那是親人般溫暖的純潔的愛,您對姑姑的愛是男女之情,又不一樣!」

  湛一凡冷笑︰「不管是哪種愛,放在心裡就好,說出來就是浮誇!」

  「那姑父你對小姑說過愛嗎?說過嗎?」醇兒的反問讓薄荷一怔,他們那裡說過……那三個字?薄荷是想也不敢想那個字。

  湛一凡則深鎖眉頭沒有回答,算是默認……自己沒有浮誇過。

  薄荷瞪了醇兒一眼,醇兒立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轉身便溜走,只是自己沒想到身後站了一個人,愣是一頭撞進了別人的懷裡。

  醇兒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氣︰「妖孽啊……大山般的妖孽!」然後側身而逃。

  李泊亞挺了挺鼻樑上的鏡框,目光淡淡的投向薄荷問︰「夫人,你瞧著我像個妖孽嗎?」

  薄荷摸了摸下巴認真道︰「從前不覺得,就覺得你看起來像個好人。可是今天突然覺著,你還真的挺妖孽的?」

  戴著金框眼鏡,樣貌俊秀好看,氣質儒雅溫潤,但是那藏在鏡片後的雙眸竟是犀利而又深邃的。當今社會形容的腹黑男人不就是典型的代表形象麼?

  李泊亞鬱悶︰「此話怎講?我明明就是好人。」看著像好人?這算不算是拐著彎的罵他?

  湛一凡蹙眉,拉著薄荷離開,薄荷也是但笑不語,留下李泊亞肚子歎息。被一個丫頭給罵了,然後又被丫頭的小姑姑給罵了?李泊亞想不到的是,後面老舅私底下還罵了他一句︰那孩子看起來溫良,其實賊著呢!

  薄荷當時聽了也是哭笑不得,這裡李泊亞算是讓他們一家三輩人都給罵了?

  吃晚飯的時光很溫馨而又溫暖,張姐和劉姐也特意給住持準備了非常美味的齋飯。住持看著湛家這奢華的日子彷彿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日子,不知道她從前又怎樣的故事,可是那雙眼裡的哀愁和傷心卻是那麼的清晰,看來前程往事不是誰都能輕易忘記的。

  終於吃完飯,劉姐張姐收拾餐廳,薄荷等人就移步到客廳。薄荷彎腰給每個人添了茶,剛剛坐下那住持就從自己的化緣包裡摸出一個盒子來遞給薄荷︰「女施主,這個東西是你母親曾在我們庵中的。」

  「我媽媽?」薄荷有些緊張的看了湛一凡一眼,在湛一凡微微的頷首中自己猜擦了擦手心裡的汗雙手伸過去接了下來。

  「是的。」住持向薄荷解釋道︰「上一次你來我庵中時,一時情急我回憶當時的情景只是少許,所以我讓小尼留了你的聯繫地址。等我後來再想,才慢慢的又想起一些當年的事情來。她在庵中住了兩天,走的時候似乎將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我們師傅。我聽我當時在場的師姐回到房裡時說過,那東西很像一個帶鎖的日記本子。也聽她的話說是要講前塵往事擱放在這裡,以後等她放下了也許會來取走,如果一直沒來,就讓師傅自己處理。可師傅去世的時候這事情也沒有交代我們。你走之後,我就在師傅的房裡找了許久,這才找出這麼一個黑子,盒子裡放著的也許就是當年你母親留下的那個本子了。」

  薄荷不知道住持怎麼那麼確定,立即當著眾人的面打開盒子,拿出裡面那個淺綠色的本子,上面果然掛著一個玲瓏的小鎖。而封面書皮上的左下角則寫了四個非常小的字。

  「這上面有字?白合施主?」薄荷認了出來,的確是白合。

  「是我師傅標記的。」住持解釋道。

  薄荷按耐住立即打開鎖去看裡面內容的衝動,又看向那住持問︰「可我聽舅舅說,您還有什麼重要的線索信息要告訴我是嗎?」

  「是的。施主你走之後來我一直覺得當年我有聽到什麼重要的信息,一直隱約有些印象可是又不如之前告訴你的那些來的清晰。睡了兩晚又找到了這個本子我才想起,原來當年我在後面聽到師傅和你母親說話的時候,我師父還說了一句話。」

  「是什麼?」眾人皆問。

  那住持先合著手掌向薄荷才問︰「先問施主,你可有兄弟姐妹?」

  「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小四歲。」

  「但我當年聽師傅說,你母親應是懷了雙生子啊。」

  「雙生子!?」薄荷渾身一震,絕對沒想到住持帶來的回是這樣一個消息!這個世界上,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一個與她相似的雙胞胎……姐妹或者兄弟?

  宋輕語有些急切的問︰「住持,這事可是當真啊?」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此話我不敢期滿施主,我師傅會把脈中醫,她當年的確給女施主的母親看過胎象。當時別的話我不敢肯定,而是能確定的是師傅她的確說過是雙生子沒錯。」

  薄荷彷彿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拉著湛一凡的胳膊低喃︰「一凡,我……」

  湛一凡摸摸她的頭,起身彎腰將她一把抱起了起來,低聲對眾人道︰「我先帶她回房去休息一下。媽,舅舅和醇兒還有主持師傅……」

  宋輕語歎了口氣,憐惜的看著湛一凡懷裡的薄荷︰「我會安排他們休息,你快帶她上去吧。」

  薄荷已經不想再說話,只是抱緊了懷裡的日記本閉著眼晴靠在湛一凡懷裡。老舅和醇兒都呆呆的望著薄荷被湛一凡帶走卻說不出別的安慰話來,此刻他們心裡也在懷疑著那樣一件事,更何況敏感的薄荷呢?

  湛一凡將薄荷放進被窩裡蓋上被子,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問︰「喝不喝水?」

  薄荷搖了搖頭︰「我沒事。」

  「不要想那麼多,你要知道,我始終在這裡。好嗎?」

  薄荷只是抿著唇緊緊的握住手裡的日記本,捏的指節都發白了還不肯鬆開。

  湛一凡知道薄荷此刻是什麼也聽不見去,只好彎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然後起身道︰「我去洗澡。你休息一會兒。」

  薄荷木訥的點了點頭湛一凡才轉身向浴室走去。

  薄荷看著湛一凡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口這才將手裡的日記本攤在被子上。雙生子?薄荷只覺得眼晴疼的有些難受,手指摸過那淺綠色的書皮,心憮然生疼。兩根手指握著那歲月已久的小鎖,二十五歲還保持著寫日記的習慣,並且是這樣一個淺綠素淨的小咕子,由此便也能看出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嫻雅素淨的人。可是真相,是不是她或者此刻所有人心中所想的那般呢?雙生子……雙生子!為什麼她無法高興、開心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或許和她一模一樣的人?這樣的感情究竟是什麼?痛苦?掙扎?撕裂?期盼在一點點的瓦解?

  薄荷覺得胸口悶的就要窒息,掀開被子跳下床光著腳跑到窗邊打開小門跑到露台上。只著單薄毛衣的她站在寒冷的夜裡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像是有一把刀子正在一刀一刀的剜著最脆弱的地方,似乎如果不站在這寒冷的夜裡,就無法清醒。緊握的拳頭因為過大的力度而發著顫,紅潤的雙唇也因為嚴冷的氣候而逐漸泛白。但激烈的心情卻並沒有因為這寒夜而逐漸降溫,反而越來越痛苦難受,直到身後一股溫熱的體魄趨上而來一把將她攏入懷中。

  湛一凡?

  薄荷的意識逐漸的有些清晰,至少她直到背後抱著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湛一凡。而他溫熱的懷抱和脖子裡的觸感都告訴她,他光裸著身體!

  薄荷心裡有些著急,抿著的唇還未放鬆,湛一凡的低吼聲便從耳邊熱風般的襲來︰「你瘋了嗎?為了這麼點兒事情,你就不管不顧你的身子了是不是?如果你非要這麼作踐自己,就該拉著我一起來!」

  薄荷顫抖了起來,轉身投入湛一凡的懷裡。他光著的身子就像火一樣的灼燙著她的寒冷和顫抖。他的懷抱,就像世界上最大的避風港,她躲在這裡,就不再那麼害怕。

  「一凡……我只是害怕而已。」她只是害怕。可她不敢哭,不能哭,她不習慣將自己的脆弱表現給任何人,就連湛一凡……都還未習慣。但是這一刻,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暖,他的懷抱真的能將她的害怕和孤獨全部趕走。

  湛一凡緊緊的抱著懷裡的薄荷,彎腰將她抱了起來轉身走進屋裡。放在床上也未起身,只是輕輕的抱著薄荷微微的歎息︰「傻寶寶,我是你老公。害怕的事情,我都會替你擔著。我允許你一個人思考事情,允許你一個人冷靜,可我不允許你自己傷害你自己。你的身體不僅是你自己的,現在還有一半是我的,知道嗎?」

  薄荷聽了只將腦袋往湛一凡懷裡縮。湛一凡拍著薄荷的肩,呼吸有些沉重起來︰「你再不放開我,就危險了。」

  薄荷抿著唇依然不放,一雙小手不老實起來,她不要他放開她,這個時候她更加渴望他的擁抱!

  湛一凡抱著薄荷的時候很難變成柳下惠,她不知道她只要輕微的一個挑逗,他就會失去所有的自制力。

  更別論此刻她此刻多麼的熱情主動。

  湛一凡微微的擰眉,伏在薄荷耳邊的呼吸越加的深沉加重,嘴唇也開始吻著她的頭髮,耳朵……

  「愛我。一凡……一凡,快愛我……」薄荷微微的弓著身子向湛一凡靠攏,低聲呢喃。

  湛一凡哪裡經受得住薄荷這樣的主動,大手拉扯著很快便將兩個人衣服脫光。壓在薄荷身上,手指輕輕的理清她耳鬢的髮絲,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呢喃︰「認真的?今晚……你確定你……?」她今晚的狀況他心裡清楚,如果她不願意他是不勉強的。

  薄荷揚起頭咬了一口湛一凡薄埂的下唇,然後轉向他的下巴,一邊吻著咬著啃著一邊要道︰「老公……」

  湛一凡深幽的眸子頓時變得血紅,如此撩撥人他哪裡忍得?壓著薄荷的胳膊,低頭便重重吻了下去……

  一番雲雨,薄荷趴在湛一凡的懷微微的喘息著,湛一凡摸著薄荷有些濕汗的額頭低頭看著她問:「清醒嗎?」

  薄荷搖了搖頭︰「唔……」

  湛一凡彎了彎唇角,的確不清醒,他有避孕她都不知道。那玩意兒他倒是還沒試過,不過戴著那東西做的時候能爽?戴著那東西,不是隔著一層皮?還是屬於他自己嗎?湛一凡嗤之,那東西他是暫時不打算用的了。

  拍了拍薄荷潔白的肩頭輕聲哄道︰「睡吧。睡醒了,明天什麼都會變好的……」

  薄荷閉上眼晴,真的打起瞌睡來。每一次湛一凡要她,似乎真的能將一切都忘記,那些煩惱,那些疑惑,那些懷疑那些痛苦掙扎,通通都能拋之腦後,記憶猶新的便只有他佔有她的那一瞬間和那之後無數次的愉悅快感……

  「晚安,一凡……」薄荷淡淡輕柔的呢喃,在湛一凡的懷裡找了個方向沉沉睡去。

  湛一凡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才將她放入被窩裡,蓋上被子才輕柔的起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寶寶晚安,好夢。」然後起身下床,像往常一般先去衛生間取來溫柔的毛巾替她整理也許睡著會不適的身子。

  ***

  翌日,薄荷的只覺得眼晴有些疼。身邊有些空蕩蕩的,她伸手摸了摸趴在枕頭上歎氣,湛一凡似乎很少能像昨天一樣和他一起醒來。手又摸到床頭,摸到眼鏡戴在臉上才緩然的坐了起來。坐下張望,薄荷試著輕喚了一聲︰「一凡?你還在房裡嗎?」

  「唔,我在更衣間!」

  薄荷挑眉,竟然在?

  薄荷掀開被子正要下床卻突然一頓。她遭遇了什麼……?怎麼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薄荷拿過床邊椅子上的衣服套上,然後光著腳走向更衣間,站在門口看著更衣間裡正在找衣服的男人問︰「湛一凡。你昨天是不是虐待我了?不然我身上怎麼這麼多清淤?」

  湛一凡取了襯衣套上聽見薄荷這話只是微微挑眉,轉身一邊繫著扣子一邊朝薄荷走來,站在薄荷面前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邪邪一笑道︰「寶寶,你這就冤枉我了,昨晚你一直抱著我的脖子撒嬌讓我用力用力更用力,我只能掐著你的腰奮勇賣力,可你依然不知足竟然顛鸞倒鳳把我反壓,然後又讓我用力用力不停地用力,你老公我為了讓你感覺到我真的很用力,所以這些傷……」手指輕輕的挑起薄荷身上T恤的下擺輕輕的往上一拉,其實昨晚就看見了有多少清淤,她的皮膚實在太嫩,當時他掐的時候顏色和質感的反差讓他心潮氾濫,但之後也滿是後悔。可是看到薄荷這質問的模樣,他就是不願意承認他內心的愧疚。

  薄荷的臉紅了起來,她昨晚真的這樣啊?好像……是的,她好像開始恢復記憶了。昨晚,自己真的一直要求他『用力』來著。

  薄荷掩唇輕咳了一聲打開湛一凡那有些不老實的大手︰「那你也不能掐我啊。」

  湛一凡伸手將薄荷捉進懷裡︰「壞女人,怎麼都是我的錯,是吧?」

  薄荷揚了揚下巴,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那當然,你可是男人!」

  湛一凡伸手刮了刮薄荷的鼻樑︰「臭寶寶!不過,能看到你的笑容,就算讓我認十次錯我也願意。」

  薄荷微微一僵,呆在湛一凡的懷裡卻沒有動。湛一凡看著薄荷這樣的表情淡淡的道︰「什麼事不要獨自藏在心裡,需要發洩的話,就像上次在租的房子裡那樣揍我一頓也好,像昨晚讓我用力的要你也要,只要能發洩心頭的不快,不憋在心裡獨自難過,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薄荷委屈瞬間湧上鼻頭,轉頭將臉埋入湛一凡的懷裡︰「我只是怕她當年……是帶著另一個孩子遠走……卻把我扔給薄家……」帶著另一個,卻將她扔給了薄家這麼多年,她多怕是這樣對她來說的殘忍真相!

  「那就直接去問薄家!」

  薄荷驚詫的抬頭︰「可是萬一……真相不是……」

  「那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湛一凡的質問讓薄荷一頓,是啊,她在擔心什麼?怕薄家不肯告訴她真相?或者有所隱瞞?但是還有什麼能比這個事實更殘酷呢?

  就在薄荷猶豫著是不是該和薄家攤牌的問題時,劉姐突然來敲門說,薄家二小姐薄煙來找她了。

  薄荷的思考能力逐漸從迷惑中恢復,湛一凡已經穿上了毛衣,又將她的毛衣取來。薄荷沒再猶豫的接了過來套上表情嚴肅而又冷靜的道︰「這個問題,等我見完薄煙再說。我實在好奇她來見我的目的,也許……是給我做選擇的機會。」

  湛一凡將薄荷套在毛衣裡的頭髮拉了出來,勾唇也是冷冷一笑︰「我也很好奇小姨子會給你帶來怎樣的信息。」

  轉身兩個人一起出了房間。下樓,竟然所有人都起來了。薄煙坐在沙發裡,自己的婆婆宋輕語陪坐著,公公不在,醇兒和老舅在餐廳裡待著,而尼姑住持卻不見了。

  薄煙抬頭看見薄荷和湛一凡攜手款款而下,心裡的滋味真是難受。她一直沒想過薄荷的婚後生活能幸福,政治聯姻能幸福到哪裡去?況且這兩個人一看就只是相敬如賓而已。但是,這一大早那眉宇間的幸福溫暖卻是騙不了人的,情侶毛衣是騙不了人的,牽著的手是騙不了人的,那場觸動所有人內心的浪漫婚禮更是騙不了人的。薄荷很幸福,從婚禮開始,她似乎就在喧囂著這樣一件事情。

  薄荷並未和薄煙打招呼,而是先向著宋輕語喊了一聲︰「媽,早安。舅舅,醇兒,你們倆站在那裡做什麼?這是薄煙,來見見吧。」她知道,他們是不想給她帶來麻煩,可是既然薄煙已經和她攤牌了,她自然沒必要再讓舅舅和醇兒委屈下去。

  醇兒攙著舅舅過來︰「小姑……這是你妹妹啊?」

  薄荷淡淡的道︰「嗯,同父異母的。薄煙,這是我親舅舅和親外甥女。」

  薄煙詫異的看著薄荷,她原本就懷疑薄荷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婚禮上懷疑,可是依然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昨天等著薄荷回來回門,原本想找機會詢問,可是哪知道薄荷根本就不回去。薄煙有些慌張了,於是今天一大早便藉口出來,其實就是來這裡想找薄荷。其實她也想依照以往的試探方式來獲得信息,根本就沒料到薄荷是如此的明瞭公開,公開了對她薄煙挑明事實!她不隱瞞不隱藏甚至沒丁點兒忌諱的就說這是她是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有這舅舅和外甥女她又是什麼時候找到的?

  「走吧,我們書房談。」薄荷看著薄煙微微挑眉示意,她有時候做事問話的風格都有些詭異,她不想嚇著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對薄煙?她早就已經不客氣了,相信薄煙也看到了她的利爪,那她就應該後悔今天來主動找她的行為!

  薄煙也不怯場,看著薄荷轉身的背影站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肚子緩然跟上。

  宋輕語看著薄煙消失的背影直『嘖嘖』聲的歎氣︰「這姑娘和她媽一個樣,會耍心機啊……你看,那肚子都沒顯懷,摸啥摸啊?就你有子宮別的女人都沒有?切……兒子,你最好趕快給我努力了,讓你媳婦兒也能這樣摸著給別人顯擺一回啊!喂……」宋輕語轉頭,湛一凡已經帶著老舅返回餐廳去準備用餐,宋輕語氣的大呼,這個不孝子,她不過是想抱孫子,就這麼不愛聽啊?看到她薄家二小姐摸肚子的小樣兒,他心裡就不覺得梗得慌?

  其實,不僅宋輕語梗,薄荷也梗。

  關門看著薄煙那動作便淡淡的道︰「別摸了,摸了現在也還生不出來。」

  薄煙嬌羞的笑了笑︰「姐……你……」

  薄荷冷笑︰「薄煙,別跟我演戲了,我看煩了,也演煩了。我帶你到書房來,就是和你攤牌,你說吧,你知道些什麼。你媽媽的日記本,在你手裡?」

  薄煙一怔,表情有些尷尬︰「姐,你說什麼啊……」

  薄荷冷哼︰「還演嗎?演上癮了?你今天來找我,不就是想弄清楚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是,我知道,我不是你媽媽和爸爸生的女兒,我和你不一樣。可我慶幸我不是蔡青奕和薄光二人結合的孩子,我慶幸……我的基因裡沒有那麼多的虛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8 11:51 PM

106.給薄煙的威脅

  薄荷的話,就像一根刺,但是紮起人來卻會特別的痛,也能輕易的戳穿一張玻璃面具。

  薄煙低頭,嘴角宛然勾起一抹笑意來,這抹笑同薄荷的相似,都是那麼的冷那麼的無情。此刻,她們都不再隱藏自己內心對彼此的冷漠厭惡,那冷笑就宛然一顆石子,打破了兩個人之間那透明的玻璃,『嘩啦』一聲響,玻璃全部碎成渣子掉了下來。

  薄煙扶著沙發小心翼翼的坐下來,往日的活潑與燦爛不再,此刻的她或許才是內心最真實的模樣,虛偽的笑容也不屑掛在臉上,盯著薄荷直言不諱:「姐,我真沒想到原來你竟是這麼聰明。」

  薄荷在椅子上坐下,看著薄煙的真實冷冷道:「從前我也沒想到,這麼活潑開朗而又燦爛的你竟然如此富有心計。怎麼,昨天沒有毀掉我的婚禮,一定很失望吧?」

  薄煙的眼神有絲哀怨的嬌嗔:「豈止失望,你都讓我恨你了。」

  薄荷冷笑,看到這樣的薄煙,簡直就像一把刀在和她交鋒,她說起話來也才痛。

  「恨?難道你不恨我嗎?薄煙,如果你不恨我,你不會做這些事。」

  「不,姐姐。我不恨你,我只是……討厭你!你知道嗎?從小,那麼優秀的你一直是我的目標,我踉踉蹌蹌的跟著你的腳步,可是無論小學、中學、大學,我都追不上你的輝煌。無論走到哪一個學校,人們的榜樣提及的永遠是你的名字。你那麼高高在上,你孤傲的就像一顆啟明星,但你卻不知道我內心的痛苦!你太優秀了,我討厭這樣優秀的你,只要你願意就能輕易的奪走所有人的目光,你讓我如何不討厭?」

  這是薄煙第一次對薄荷吐露真實的心跡。什麼感覺呢?說實話,很爽。薄荷不曾知道,原來自己還能讓薄煙如此羨慕嫉妒著,不知道還能因為這樣的願意而被薄煙討厭著。

  「……」薄荷忍不住的笑了笑。

  薄煙抓住手下的皮質沙發:「你笑什麼?」

  「笑你傻啊,薄煙。你也許不知道吧?從小,我就羨慕著你。」

  「你羨慕我?哈哈……好笑吧,薄荷!」這是薄煙第一次當著薄荷的面叫她的名字,薄荷卻並不覺得怪異,反而清楚在薄煙的心底一定已經這樣滿含冷意的提及無數次了。

  「你難道不知道,你是爸媽手中的掌中明珠和珍寶嗎?而我,就是那一個可有可無的草!薄煙,你不懂得滿足你所擁有的,還來嫉妒我自己努力所獲得的那一丁點兒成就?薄煙,你的心眼兒,真的比針眼還小。」

  「爸爸媽媽難道不該愛我嗎?你那樣的性格實在很難讓人喜歡的起來,不是嗎?薄荷,是你自己失敗不會討大人的喜歡,何來怪我。」

  「我怪過你嗎?我只是羨慕你。真正責怪別人優秀的人,是你……」

  薄煙緊緊的捏著拳頭,薄荷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和薄煙扯這些有的沒的。

  「現在我已經不在乎曾經究竟是怎樣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世的?」

  「薄荷,你真的不在乎嗎?容子華你不在乎?薄家的一切你不在乎?」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衝著薄煙不耐煩的冷喝:「容子華是你丈夫,別把他扯到我身上來!」

  「可他曾經是你的心上人!」

  薄荷一頓,視線輕輕的投向薄煙的眸底,那焦急是騙不了人的。

  薄荷冷笑:「這才是你最害怕的,薄煙?害怕,我對容子華的心情,害怕容子華對我的心情。」

  「我看你現在夠幸福的了,你不要不知足,不然我相信姐夫一定很介意知道你的過去……」

  薄荷捏著拳頭,眼冷意迸發:「薄煙,你試試?只要你敢試著破壞我和湛一凡的關係,我一定讓你萬劫不復,從此再也得不到容子華!」不管用什麼辦法,她一定拆散他們,一定會讓她痛悔的肝腸寸斷!

  薄煙一怔,眼底閃過一抹懼意。她是有些害怕薄荷的,只從在婚禮上得到她的警告,她就有些害怕這樣的薄荷,好像比從前更加的難處。從前,她這個姐姐是寵她的,可是現在只怕兩個人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模樣了,這場戲一旦開始演,就不可能是喜劇。

  薄煙抿唇,有些倔強的看著薄荷:「姐夫……果然不知道……」不知道她這個姐姐的心曾經屬於別的男人吧?薄煙的心有些蠢蠢欲動,可是更多的卻是薄荷剛才的那一句警告,反覆的迴響。讓她萬劫不復?讓她再也得不到容子華?薄煙其實是害怕的,真的害怕這個結果,但是卻又不甘心,憑什麼她薄煙就該害怕她薄荷!?

  「不知道,是因為我已經不在乎,沒有必要。薄煙,難道你不覺得,如果湛一凡知道容子華,在乎容子華,你才更應該感到擔心嗎?」

  薄煙有些蒼白的唇瞪著薄荷,她終於明白薄荷的意思,意思就是在他們心眼都根本沒把容子華當一回事兒!她怎麼可以轉變的這麼?如此無情?薄煙該感到慶幸還是繼續害怕?或是……把這件事捅給湛一凡?可是薄煙也知道,把這事兒捅給湛一凡才是一件傻事,暫時她不敢走這一步棋。

  薄荷搖了搖頭:「你果然還是個孩子。薄煙,有心計有時候是件好事,可是心機耍過頭,就是一個悲哀。說罷,我之前問你的問題,我的身世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媽媽的日記在你手上?你還知道些什麼?」

  薄煙心氣惱,似乎從一進來談她就被薄荷牽著鼻子再走,瞪著薄荷不客氣的反問:「我憑什麼告訴你?」

  「就憑你的證據在我手上,要我把那三樣證據交給爺爺奶奶或是……最疼你的爸媽他們嗎?我其實挺期待他們知道你竟然在婚禮那天把我身世透漏給我,而他們是怎樣的表情?好像挺有意思的,期待值也挺高。」

  「薄荷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怎麼就不敢了?你做的時候沒想到這個結果?」

  「我……」

  「你以為我會方寸大亂?你以為我會情緒崩潰?你以為我連婚禮都無法繼續舉行?你以為我會哭著鬧著去問真相就連把你滾去的時間都沒有?或者說,你是想看到我崩潰之後再來親自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惜啊薄煙,你的這一串設想和以為都沒辦法實現了,劇情沒按照你的劇本去走,讓你失望了。」

  薄煙輕輕的顫抖了起來,薄荷說得對,她的確想在薄荷方寸大亂情緒崩潰到甚至無法繼續舉行婚禮的時候再去找她將她的身世真相更殘忍的告訴她,可是薄煙怎麼想也想不到的是,薄荷竟然早就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真相。情緒崩潰沒有,婚禮卻在繼續舉行,而且在婚禮上自己還被薄荷警告?這樣的反轉讓薄煙實在亂了計劃了方寸,今天一早到這,到現在她才明白,薄荷其實也是個玩弄心機的高手,這個女人這個她自以為只不過清高孤傲到讓她討厭的姐姐其實是個狠辣的對手,自己沒有玩過她,自己這一次輸了!

  「日記本是我在媽媽那拿的,可怕她發現,我已經還給她了。至於我怎麼知道真相的,恕不奉告!薄荷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把我知道真相並且告訴你的這件事告訴爺爺奶奶,我一定不會饒了你!而且,我諒你也不敢這麼做,你以為憑那三樣東西他們就會相信是我做的?只要我矢口否認,只要我撒嬌無辜,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薄煙迅速的恢復冷靜,其實她也是底氣不足的,她畢竟不知道薄荷現在手握了些什麼籌碼。

  薄荷意外的看著薄煙,沒想到她還能如此冷靜的想到這個厲害。薄荷一開始拿到證據沒有去向薄家家長揭發薄煙的這個幼稚行為的確是因為她太清楚這個後果了。只要薄煙矢口否認,只要薄煙撒嬌裝無辜甚至指責她薄荷栽贓陷害,她相信即便薄家因為這件事大亂了也不會相信她薄荷,也只會相信薄煙,他們的心早已經選擇了偏愛,何來例外?

  薄荷不敢置信也不敢妄想這件事還有別的可能,這也是她為什麼不去揭發薄煙的原因。

  「是嗎?」在敵人面前不露出一丁點兒自己真實的情緒,讓敵人無法窺探自己的想法正是薄荷如今拿手最拿手的戲,她的一個輕聲質問又讓薄煙心一個『咯』更加摸不準薄荷的心思了。

  薄荷輕輕的吹了吹自己前天才去做過的美麗指甲,這可是洛以為帶著她在美容院做的,粉色的蘭蔻上描繪了精緻的黑色蕾絲花樣,薄荷沒塗過指甲,第一次塗了之後覺得還不耐,看來以後要經常被洛以為帶出去多多接觸一下女人該做的事情,比如做指甲和修面這樣的事情。

  此刻薄荷這吹指甲的動作傲然的就像個趾高氣昂的貴婦,不將自己前來探親的『可憐妹妹』放在眼,想到這薄荷就想笑,難怪別人都喜歡做壞人,做壞人的感覺實在太爽了,一個小威脅都能滿足自己內心那極大的虛榮。

  「薄煙。」薄荷輕轉視線,不輕不重的落在薄煙的肚子上,「祝你和容子華婚姻幸福美滿,以後千萬要看好他,對他更加溫柔綁死他的心才好。我和他畢竟在一個地方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要是知道我們今天談話的這個樣子,得對你多失望啊?」說完薄荷輕輕的眨了眨眼。

  薄煙臉色一片蒼白,『嘩』的站起來,視線驚慌的掠過整個房間的每個角落,聲音也終於開始透著顫抖:「你在房間……按了監視器!?薄荷,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她是打算把今天談話的內容給容子華看嗎?那她……那她在容子華心的可愛、活潑惹人憐的形象不是要被一舉摧毀?不,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薄煙看不到針孔,可是那內心的恐懼卻無聲無息的向她的四肢百骸開始蔓延,捂著頭驚聲的尖叫:「薄荷,你個瘋子!」

  對瘋子這個稱呼薄荷也只是挑了挑眉,淡淡的看著薄煙那瘋狂的模樣道:「只要你把你媽媽的日記本偷來給我,我就把今天監控的畫面數據給你。這是個交易,你自己考慮考慮,我給你一個月的期限,我從英國回來,希望能得到你的選擇結果。是要容子華發現你真實的一面……還是把日記本完整的給我,並且替我在薄家好好的隱瞞著你我都知道秘密的事。」

  薄煙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似的癱軟在沙發上,她今天的確是輸了,而且輸得很慘。至少終於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她還不是薄荷的對手,薄荷能輕易的掌控局面,薄荷能輕易的將她逼到死局。可她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逼迫薄荷嗎?可是事情究竟怎麼會變成這樣!?

  薄煙踉蹌的坐進車,捂著頭趴在方向盤上。她是開著車出來的,只是告訴爸爸媽媽自己去容家,可是她這一刻她不想回薄家也不想回容家。手掌輕輕的撫上只是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薄煙的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她該怎麼辦?如果子華知道她是那樣的一個她,會不會很失望?會不會從此不再理她?薄煙打了一個寒顫,她不敢賭,也沒有資本賭,她清楚容子華如今對她的態度,若即若離的都要把她給折磨瘋了!

  把媽媽的日記給她?可是薄煙又怎麼甘心,就甘心自己輸得這麼徹底還被薄荷牽著鼻子走?扶著肚子的手猝然一緊,薄煙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頃刻間眼神變得冰冷聲音卻是無比的顫抖:「孩子……孩子……你不要折磨媽媽,好嗎?媽媽已經很辛苦了,你不要也來折磨媽媽啊……」

  『嗡嗡嗡……』電話與此同時響了起來,薄煙艱難的摸出電話接起放在耳邊,還未說話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頃刻間『唰』的猶如一張白紙。

  電話那端的人說:「煙兒,恭喜你就要結婚了。」

  『啪嗒……』電話掉了下來,薄煙的眼淚更是『唰唰』的往下掉,一張熟悉的臉在腦海不斷的閃過、停止、閃過,那些青春的、痛苦的、迷亂的、不堪的……卻也有甜蜜的記憶隨著這一聽便是熟悉到她心都會顫抖害怕的聲音而倒轉回播。

  捂著肚子,薄煙流著淚看著已經熄了的屏幕抽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回來?你為什麼……不乾脆死了算了!?」

  薄荷只覺得吃早餐的時候好像家的每個人都在瞧著自己,那眼神有探視,有好奇,也有讚賞和猶豫。

  薄荷摸了摸自己的臉,放下筷子終於問:「怎麼,我臉上有花子嗎?怎麼你們每個人吃飯都不是看碗,而是我看我的臉?」

  醇兒低頭『噗嗤』的笑了一聲,舅舅也『噗嗤』的將視線移開,婆婆和公公也移開了視線,只有湛一凡還盯著薄荷瞧得仔細。

  「到底看什麼啊?」薄荷憋不住疑惑的再問。

  醇兒似乎憋不住笑的抬頭瞥著薄荷終於道:「小姑,你剛剛走出來的時候,滿身光芒,好霸氣!」

  「霸氣?」薄荷從不覺得這麼一個重量的詞能落到自己的頭上。

  「是啊。那個薄煙,看起來倒是挺狼狽的,是不是被你虐的很慘?」

  薄荷摸了摸鼻子,用力的瞪了醇兒一眼,醇兒立即低下頭去扒自己的飯。薄荷有些苦惱了,她剛剛是不是該收斂點兒?婆婆和公公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有心機的女人?薄荷顯然就把湛一凡給忽略了,因為她明白湛一凡和自己根本就是一類人,只是他虐人的段數比自己還高罷了。

  宋輕語突然輕笑:「我看慘不慘不知道,被虐那是一定的。」

  薄荷詫異的抬頭看向自己的婆婆,婆婆的語氣怎麼聽起來有些隱約的興奮呢?

  公公點了點頭,也是滿眼讚賞的看著薄荷道:「薄荷啊,就該這樣。別人自己找上門來,該還擊的就得還擊,為了自己的利益必要的時候使出一些手段也不無不可。」

  薄荷咋舌,所以其實她不僅沒有被公公婆婆給心起芥蒂,還被讚賞和誇獎了?薄荷輕輕的嚥了嚥口水,這樣的結果是在是讓她驚訝又意外啊,當然,也有溫暖和那一抹淡淡的幸福。

  吃完早餐,一行人開始準備行李。薄荷坐在沙發上看著放在腿上的筆記本,她還沒有試圖開鎖,不僅是因為麼鑰匙,還因為心的那一絲絲忐忑。

  湛一凡將整理好的箱子放到一邊,輕輕的在薄荷身邊蹲下,伸手握住她有些發涼的手問:「決定是什麼?」

  「等薄煙的選擇。」

  「哦?」

  「一個月後,我們回來,她會給我她媽媽的日記本的。」那個時候,一切真相都會明白了吧?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憑著媽媽的日記和蔡青奕的日記,總能找到一些線索和事實的。

  湛一凡的大手蓋在薄荷的頭上揉了揉:「所以,不打算當面質問了?」

  薄荷從一旁的盒子拿出那只錄音筆:「其實,這是我的籌碼,裡面有早上薄煙和我對話的內容。這個籌碼,能讓我以更好的辦法得到真相,而不是去質問之後只是薄家的一面之詞。我不想讓感情混淆真相,我一定要以最理智的方法找出當年掩藏的那些故事。」

  湛一凡輕輕的點了點頭,捏住薄荷的臉蛋兒:「總算清醒了。」

  薄荷有性痛的握住湛一凡的手:「難道我之前不清醒嗎?」

  「昨晚你敢說清醒嗎?」

  薄荷頓口,昨晚初聞雙生子的秘密,她怎麼可能冷靜?

  「這事,我們回英國之後,我會讓李泊亞著手去調查。雖然是二十八年前的舊時,但是醫院一定會有檔案。只要找到你媽媽的檔案,就會知道究竟是不是雙生子,你的那些懷疑自然就會得到答案。」

  薄荷點了點頭,歎了口氣伸手抱著湛一凡縮進他的懷:「沒有你,我昨晚……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那情緒的崩潰,堪比上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那般的痛人心脾。

  「沒有我,你也會好起來的,只是怕你會選擇傷害你自己。答應我,寶寶。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絕對不能傷害你自己。」湛一凡捧著薄荷的臉,深幽的眸子盯著她有些紅的眼睛無比認真的道。

  薄荷的回答是輕輕的親了親湛一凡的唇,然後便默然不語。她當然知道不管做什麼都不能傷害自己,這是這一刻她怕自己一開口眼淚就會掉下來。

  上了飛機,薄荷的心情有些緊張。雲海市到倫敦的飛程是十二個小時,現在是下午兩點,因為時差,明天一到達倫敦則會是倫敦時間,下午三點。

  商務艙內,只有他們一家六口人,相比國內一般的飛機,國際航班的大飛機空間非常寬敞,至少能伸直腿還能放下座椅平躺而睡,這一路上也不至於辛苦。但是說來讓人不信,這是薄家大小姐活了二十八年以來第一次出國,她那生疏的英語此刻好像已經全然消失,戴在耳朵的耳麥傳來的那些單詞和句子她也需要仔細的琢磨推敲似乎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醇兒和老舅一上飛機就打瞌睡,婆婆和公公坐前面,手牽手不知道在說什麼。湛一凡則在自己的身側,飛機平穩的航行之後就打開了電腦似乎在審閱什麼文件。薄荷歪著頭靠在椅子有些不舒服,她從前也坐過飛機,但那都是公務在身而且是飛國內的小飛機,坐得也是經濟艙,薄荷即便不舒服每次只要忍上那麼一忍反正很也就到了。

  可是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一直都覺得不太舒服,胃悶悶的,頭也有些暈。耳朵傳來的那些單詞更是點燃情緒煩躁的導火線,不耐煩的撤掉耳機,捂著臉薄荷慢慢的將臉轉向另一邊,只希望換個方向能更舒服一些。

  湛一凡發現了薄荷的異樣,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側身手掌摸了過來,摸了摸薄荷的額頭才問:「沒事吧?」

  薄荷捂著自己的胃,搖了搖頭:「沒事。」

  「不舒服要告訴我。」

  薄荷蹙了蹙眉,緩然歎氣:「可能是中午在機場的飯吃得太多了。」他們是過了安檢在機場內的餐廳用的飯。可是薄荷怕自己吃不習慣飛機上的食物所以就多吃了點兒,但誰想得到上飛機就開始倒胃口了呢?

  湛一凡按了服務等,漂亮的空姐輕步的走過來詢問湛一凡便要了一杯熱開水,服務員小姐看了眼湛一凡旁邊的薄荷立即明瞭不一會兒便捧了熱水過來。湛一凡將熱水放到薄荷的手邊,輕聲道:「喝點兒水。」

  薄荷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放下。

  「睡會兒吧,等會兒吃晚飯我叫你。」

  薄荷點了點頭,湛一凡摸了摸她的頭便又轉身繼續審閱手的文件,這些文件都必須要在他下飛機之前看完,不然李泊亞在雲海市的工作很難進行。

  薄荷捂著不太舒服的胃一直暈暈沉沉也不知道究竟睡著沒有,只知道途中似乎遇到了兩次不穩氣流而使飛機稍有顛簸。

  湛一凡搖醒薄荷,已經是北京時間晚上六點半。

  兩份兒精緻的晚餐擺在小桌子上,薄荷斂眉,聞到那股油膩的味道她似乎就越加的不舒服了。可是肚子好像也有些餓,而且不得不承認,這國際商務艙的飯就是和國內經濟艙的飯菜不一樣,這沙拉和牛排都有,看起來還做的非常精緻,味道自然不用說也一定會不錯。

  薄荷先吃了兩口沙拉,然後又切了一塊牛肉,剛剛放進嘴,一股噁心的感覺便從胃底湧了上來,薄荷扔下刀叉便按著桌子起來捂著嘴衝向商務艙的衛生間。趴在馬桶上上無法抑制的一陣狂吐,中午的、早上的瞬間都給吐了出來。吐得薄荷眼冒水花,胃都開始抽搐,那個難受的滋味……

  「寶寶……」後面追來湛一凡的聲音,薄荷立即蓋下馬桶蓋然後『嘩啦』一聲沖掉馬桶的穢物。打從心底不想讓他看見那些髒東西,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吐了那麼多。

  薄荷轉身洗著嘴,可是洗著卻又吐了起來,這次趴在洗漱台上雖然什麼也沒吐出來,似乎剛剛瞬間就把全部給吐光了,這次吐得全部都是水,那麼苦。只怕是苦膽?

  「嘔……」又是一聲嘔吐聲,薄荷難受的捂著自己的胃,直到緊繃的背被一雙大手溫柔的撫摸著,緊繃的背脊似乎才緩然的放鬆下來。又趴著身子漱了漱口薄荷才感覺好了些,真他媽難受……薄荷忍不住的在心罵了一聲,隨即疑惑,她該不會是暈機吧?

  湛一凡的臉色有些難看,一直陰沉著,回到座位時還是如此。只是不停的給薄荷遞水又遞藥,薄荷看著藥有些疑惑:「這是什麼藥?」

  「暈車藥!」

  果然,她是暈車?薄荷也沒什麼懷疑的就要放進嘴,只是還沒放進去婆婆宋輕語便『欸』了一聲急急的拉住她的手腕,然後一臉責怪的看著湛一凡道:「你怎麼回事兒啊?薄荷吐是因為什麼你知道嗎?你都不知道就給她亂吃藥,那萬一要是有了孩子……」

  「……」薄荷心狠狠的一抽,孩子?婆婆,您真能聯想,她都沒敢往那兒想了去。

  湛一凡神色緩然,也看了薄荷一眼。

  不僅湛一凡,就連自己的公公、老舅和醇兒都眼含期待的看向薄荷。

  薄荷立即擺了擺手一臉嚴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宋輕語立即眨了眨眼提醒道:「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們婚禮前在出租屋同居過哦……」

  薄荷立即大咳,臉也因為緊張而變得緋紅,頓是醇兒的視線曖昧幾分:「小姑,我就說屋子怎麼有男人的味道呢,嘿嘿,原來你和姑父一起住過丫。還有那囍字都沒拆,害我摘了半天……」

  「我們……是分開睡的。」薄荷深深的歎氣,沒良心的白眼兒狼醇兒,你就不能幫你姑姑維持一下形象嗎?

  「媽,不可能。」湛一凡也迅速的冷靜下來,也不忍自己的老婆被如此審問,大手一邊揉著薄荷的胃一邊幫薄荷蓋著小被單,還幫她理了理額頭上的碎髮低聲詢問:「好多了嗎?」

  薄荷紅著臉點了點頭,卻按著湛一凡的手,示意他都看著呢。

  湛一凡臉色卻又是一沉,拿開薄荷的手冷聲道:「老老實實躺著吧。不舒服還逞強!」

  薄荷就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沒告訴他自己身體不舒服而生氣呢,小氣巴拉的男人。

  「怎麼就不可能啊?很有可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海巖島的時候……哼哼。」宋輕語又是一陣怪笑,薄荷捂著自己的額頭,她這個婆婆看來是打定要把她給調侃完了。心頓時便將那股子氣撒在湛一凡身上,即便因為嘔吐沒力氣也伸手暗暗的擰了他一把。

  沒想到湛一凡不僅沒皺眉,反而笑了。笑?這個男人神經真的沒問題吧?她掐他,他還能笑?

  湛一凡沒理薄荷拿懷疑的眼神,而是抬頭向宋輕語解釋道:「媽,真的不可能。寶寶的月事才過去幾天。」

  宋輕語頓時有些失望:「哎……我還以為有了呢,不過沒關係,咱慢慢來你們還年輕,不著急不著急。」

  湛一凡冷冷哼了哼:「我本來就不著急。我和寶寶才剛結婚,真的不著急。」

  宋輕語氣,轉過身去不再說話了,只是過了許久才拉了拉自己丈夫的手臂低聲撒嬌:「老公,你兒子欺負我。」

  「回去我收拾他!」

  「哼,你收拾他也不管用,他不肯給我生孫子孫女!」

  「你兒子能生孩子嗎?」

  「……的確不能,能生的是我兒媳婦。可我不能催她啊,催她生孩子我就是壞婆婆了!她會以為我是封建古板的老女人的!」

  「好啦,淡定。他們這才剛剛結婚,突然冒個孩子出來的確早了。讓他們多享受點兒二人世界吧。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也是他這樣想的……」

  「哼,不知道誰在我還沒畢業的時候就讓我懷上呢,你還說,還說?」

  「嘶……老婆輕點兒,掐的疼啊……」

  前面的公公婆婆的打鬧嘀咕薄荷沒聽見,可是旁邊醇兒和舅舅的嘀咕薄荷卻一個字都不漏的給全聽見了。

  「舅舅,姑父好噁心啊。叫小姑寶寶……我小時候你們都沒這麼叫我吧?」

  「小孩子閉嘴。你姑父那是疼你小姑……」

  「可太噁心啦,當著別人的面他怎麼好意思叫出來的?我明明就看到奶奶臉上閃過『厭惡』的神情,他都被他親媽給嫌棄啦。」

  「……」

  薄荷乾脆將被單拉上來蒙住自己的頭,她不要活了。竟然被人調侃又被人給討論,還是當著她的面,就因為她暈機吐了,就因為湛一凡的那一句句『寶寶』。

  薄荷越想越氣,伸手又掐了湛一凡兩把,直到湛一凡捉住她的小手才氣哼哼的停手。但讓薄荷頗為無語的是,湛一凡竟然還能越小越開心?薄荷忍不住的翻白眼兒道:「你受虐狂啊?我掐你還能笑?」

  湛一凡伸手把薄荷抱進懷:「你在想我撒氣,我當然高興。」

  「嗯?」

  「小女兒家的矯情,你是越來越有了。」

  薄荷哭笑不得,就因為這個?所以他開心了?

  「其實我不痛,真的。下一次再難受,不管是哪,都必須告訴我,不能再折磨你自己,你答應過的。我原本也是很生氣。可是看你還能撒氣,就原諒你了!」低頭,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吻她才深深的歎了口氣。

  薄荷的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此刻躺在湛一凡的懷那股子煩躁勁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的乾乾淨淨。薄荷微微的勾唇,往湛一凡的懷又鑽了鑽,抬頭望著他的臉輕聲道:「我們……生個孩子吧?媽媽好期待。」

  其實,她也有點兒期待。期待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呢?是男孩還是女孩呢?男孩女孩他會都喜歡嗎?長得像他還是像她?叫什麼名字呢?頃刻間,這些問題竟然一股腦的鑽進她的腦海,塞的滿滿的。

  湛一凡低頭看見薄荷臉上的那抹期待不忍再說『二人世界』,卻也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扣著的她的肩淡淡道:「順其自然吧。」

  希思羅機場

  薄荷吃了暈車藥又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肚子已經被餓的『咕咕』直叫。中途薄荷也只是喝了點兒水,因為只要她吃東西就會吐光,不管是什麼,哪怕是粥。

  取行李的時候薄荷又在洗手間吐了一會兒,最後被醇兒攙扶著有些虛脫的身子走出來。湛一凡拿了行李便立即過來接過醇兒攙扶著的薄荷,伸手摸了摸她有些涼的額頭問:「好些了嗎?」

  薄荷點了點頭:「睡一晚上,肯定會好很多。」

  湛一凡立即向自己的親媽宋輕語看去,宋輕語有些心虛的低頭,走過來對薄荷滿懷歉意的道:「荷兒啊,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知道你會暈機,所以便讓西蒙提前回來通知所有湛家的親戚們來參加今晚家為你準備的宴會。」

  宴會?薄荷一時有些茫然,她這樣……怎麼參加宴會?別人莫要以為她是鬼就不錯了。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更是虛弱的見到便能倒下去。

  可是,婆婆滿臉的歉意,還有她的動機也是為了讓她從未見過的湛家親人們見見她這個已經過門的兒媳,總是好的。薄荷勉強的點了點頭,扯出一絲笑意來:「媽,沒事兒。我能……」

  參加二字還未說出口,湛一凡卻突的打斷這話道:「取消宴會。明天再舉行。」

  宋輕語立即點頭:「對,荷兒你的身體重要。你這一路下來幾乎都要吐脫水了,媽媽也不能折磨你。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出席宴會就行了啊,別擔心。」

  「可是媽媽……」這樣會不會給那些湛家的親戚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薄荷,不必在意他們。你好好休息就是了。」公公湛國邦也上前來安慰道。

  薄荷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會盡把我身體養好,明天一定不會讓媽媽、爸爸你們失望。」明天她一定會以最完美精神最佳的狀態出現在湛家所有的親戚們面前。

  舅舅也朝薄荷微微的笑了笑,醇兒則四處張望,對從未到過的倫敦頗感興趣,雖然其實現在根本就還在面什麼也看不見。

  西蒙帶著司機前來接機,因為走得是Vip通道,所以出了機場很便上了那輛特意開來接他們的林肯加長轎車。坐在車,薄荷捧著熱開水才又感覺好了許多,醇兒貼在窗戶上看著飛往倫敦市的一幕幕景致不停的讚歎:「哇……倫敦,我真的到倫敦了!舅舅你看,倫敦好美啊!」

  舅舅含笑點了點頭,也看著外面的新世界,他還真的很少走出國門,能有這麼一次機會到英國來,他也覺得是個不錯的旅途。也幸虧他們家的人都早早的就辦理了護照,而他也在薄荷說了要他來參加英國的婚禮之後就去醫院和派出所開了自己身體健康的證明,所以這趟旅程才方便的多,也希望能在這看到他的薄荷舉行一場讓他能安心放心的婚禮,這才是不虛此行的目的。

  「宋奶奶,我們會走過大本鐘,會走過倫敦橋嗎?」

  宋輕語雖然因為突然多出一個人喚自己奶奶總覺得自己老了許多而感到鬱悶,可是對醇兒這丫頭還是頗為喜歡的,不僅是因為她長得像年輕時的白合,還因為這丫頭性格是真的活潑開朗,毫無心機的討人喜歡。

  宋輕語隨即道:「今天我們不走那過,後面有的時間,我讓西蒙帶你出來玩兒。」

  醇兒歡樂的謝道:「謝謝宋奶奶。」

  薄荷望著窗外的風景,隨著越來越密集的房屋,隨著越來越陌生的環境圍繞在行走的車四周薄荷漸漸的有了感覺,她來到了湛一凡的土地,來到了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來到了他曾經的祖國,來到了……英國,倫敦。

  這,有他的朋友,他的過去,他的親人,他的所有的所有,而她將開啟那個秘密寶盒,拿著地圖從此主動走進他的世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8 11:52 PM

107.少夫人的早餐

  切爾西貴族區

  加長的林肯轎車駛進這座花園,透過茂密而又繁盛的花草樹木一眼便能看到那聳立在中間的顯目白色英國風情別墅。花園有著四季常青的植物,為這嚴寒的冬季掙扎維護花園的勃勃生機。也許是剛剛度過了聖誕節,也許是因為這別墅的主人都不在,所以花園特別的安靜,安靜的盡然有些蕭條。

  車子在別墅前停下,薄荷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側身跟著湛一凡鑽出轎車,站在了英國這片土地上,站在了湛家的本土基地,這棟別墅屋宅前。

  「哇……好氣派啊……」醇兒抬頭望著眼前的別墅讚歎,這可比他們在雲海市的那洋樓還要大三四倍,如果那時隱形的豪宅,那這就是真正的豪宅。就連薄荷都不得不承認,這花園的規格和這龐大的屋宅,的確是少見的氣派,就連薄家的別墅都比不上這一半規格。

  宋輕語看見醇兒那讚歎驚訝的表情婉然一笑,扭頭向薄荷和湛一凡看去:「一凡,你先帶荷兒上去休息。」

  湛一凡低頭看向薄荷有些蒼白的臉,也不猶豫的便彎腰將她橫抱了起來。薄荷低聲訝然的『喂』了一聲,湛一凡低頭衝著她微微一笑:「我要抱你進門。」

  薄荷一怔,她聽懂了湛一凡的意思。這也是他的家,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家,所以他要按照規矩抱她入門。

  醇兒『嘻嘻』的笑,舅舅也含笑的看著他們,薄荷將臉靠在湛一凡的懷,說實話,她現在有些累,但是精神又有些亢奮。這是湛一凡的家,他真正生活了三十三的地方。她怎麼能不亢奮?

  湛一凡邁步跨上台階,抱著薄荷走進門,薄荷還是打量了一下客廳,很棒的格局和設計,相比雲海市西區的洋樓別墅,這真的要現代化許多。正對大門玄關的就是客廳,白色的皮質沙發擺成四方,左邊偏廳通往餐廳和會客廳,右邊的偏廳擺著鋼琴,再往面走似乎是一個花房,應該是喝下午茶的好地方。通向樓上的旋轉樓梯,客廳的水晶吊燈,豪華而又低調。

  湛一凡抱著薄荷上樓,薄荷則大抵的將客廳收入了眼底。上樓之後,左拐滴二個大房間就是湛一凡的臥室。雙推門,推門而入,Kingsize的大床,床單被罩和家居都非常的現代而又時尚,只是也許是湛一凡之前的風格,所以顯得有些簡潔。讓薄荷感覺溫暖的是,床頭掛著她和湛一凡的婚紗照,是選自的某一處場景,她和湛一凡在海底抵著額頭相視,雙手合十。

  「媽媽好用心。」薄荷看著婚紗照微微的有些怔神,卻又微微一笑,其實看到這個婚紗照她才有了些歸屬感,才有『這個地方是他們的臥室』這樣的認知。

  湛一凡將薄荷放在床上,脫掉她身上的外套替她蓋好被子,抬頭看了婚紗照一眼也微微的勾了勾唇:「嗯。乖,睡。」

  薄荷搖了搖頭:「飛機上睡那麼久,現在睡不著。我有點兒餓……」

  「我馬上讓人給你做粥。」

  薄荷笑了笑,扭頭又開始打量房間,終於好奇的問:「你在這個房間住了三十三年嗎?」

  「這個房間以前是爺爺奶奶的,後來爺爺去世,奶奶搬走了。」所以從他出生後,他便住在這。只不過後半句他沒有說與薄荷聽。

  薄荷輕輕的握住湛一凡的手,湛一凡摸摸她的頭微笑:「傻瓜,爺爺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不用安慰我。你先休息,我下去吩咐他們給你準備粥。」

  薄荷點了點頭,湛一凡彎腰在薄荷額頭親了親才站了起來離開。薄荷慢慢的躺下,拉著被子蓋了一半的臉,雙眼在房間轉來轉去,房間很大,有一個小客廳,好像一個一室一廳無障礙的套房。最讓薄荷喜歡的是,房間還帶了一個很大的半圓形陽台。不知道站在那能看到什麼?

  可惜薄荷躺在床上有些沒勁兒不能起來,雖說不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太暖和,心想著是湛一凡的床竟然又慢慢的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薄荷只覺得自己手臂有些涼,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掛了瓶,冰涼的液體正緩緩的從輸液管進入的體內。薄荷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額頭,正要坐起來門卻一響,醇兒端著粥走了進來。

  「醇兒……」薄荷歎了口氣:「扶我坐起來。」

  醇兒立即放下手的粥走了過來:「小姑你別逞強啊,我馬上來。」然後仔細的扶著薄荷坐了起來,還在她腰後點了一個枕頭自己才有轉身去拿粥。

  「我怎麼會輸液?」薄荷抬頭看了眼已經輸了大半的生理鹽水。

  醇兒將粥放在床頭才坐下來道:「這是營養液。你剛剛睡著了,姑父就讓家庭醫生來看看你,醫生說你體虛又貧血,而且身體嚴重缺乏營養,所以就給你輸點兒咯。來,姑父走的時候親自吩咐我給你端上來的。」

  體虛、貧血?還嚴重缺乏營養?她身體有這麼嚴重嗎?不過薄荷也沒有忽略醇兒說的話,問:「你姑父出門了嗎?」

  「對啊。你也知道,宋奶奶在車上的時候就打電話通知許多人今晚宴會取消的事,湛爺爺也是一回來就忙著,家庭醫生來了之後就聽說公司那邊出了點兒急事,所以只有姑父去處理了。」

  薄荷緩緩的歎了口氣,都怪她,這身體怎麼這麼不爭氣呢?一定給大家留下很差的印象了。

  醇兒彷彿看出了薄荷的心思,伸手便握了握她冰涼的手安慰道:「小姑你不要自責,這又不是你的錯,誰知道你會暈機呢?誰又會知道你吃了暈車藥還不管用呢?吐光了又不是你的錯,取消宴會總比在宴會上給人留下病怏怏的感覺更好吧?」

  薄荷聽了醇兒的話搖頭笑了笑:「你安慰人,安慰的真爛。」

  醇兒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嘿嘿』一笑:「我又很少安慰別人,以後多練習咯。」

  這種事情還能練習的?薄荷歎息著搖了搖頭,伸手指著已經涼了的粥道:「給我端起來吧,我餓了。」的確是餓了,而且是很餓。醇兒立即端起來捧到薄荷面前,薄荷便用沒有打針的右手一勺一勺的挖起來送進嘴,所幸的是這次吃了之後就再也沒吐了。

  只是她有些擔心湛一凡,不知道他今天會忙到什麼時候才回來?是遇見什麼大事了嗎?

  其實,也並不是多麼大的事,不過是與孟氏在劍橋的合作開發案遇到了些棘手的問題,比如,突然抽調資金。比如最新的來的消息,孟氏在湛氏佔有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被暗中收購。這兩件事,無論是其中的任何一件發生了對湛氏來說都並不算是大事,但如果二者一起發生,這就不得不引起湛氏的高層關注,不得不引起董事會的關注了。

  緊急的董事會議,湛一凡的歸來讓董事會的一幫歐洲佬沉默無言。

  湛一凡不僅是亞東區的CEO,同時也是湛氏國際全球總公司的總裁,湛國邦任董事長,湛一凡任總裁,兩父子都非善角,處理事情果斷狠絕。而這個湛一凡相比他的父親則完全稱得上是青出於藍勝於藍,董事會的股東們還能反駁懷疑董事長湛國邦的決策和發言,可是對於這個湛一凡,沒有人敢質疑。

  湛一凡沉默的瀏覽著屏幕上劍橋工程的進度和資金核算等資料,所有股東、高層都不得不按捺著內心的疑問安靜的等待著湛一凡。湛一凡又在總公司的財務部和劍橋工程負責人的解釋下基本瞭解了情況:和他們湛氏一向交好的孟氏為什麼突然抽走資金,不僅僅是因為劍橋工程受阻,大部分原因還是落在孟氏新上任的總經理孟珺瑤的身上。

  湛一凡低聲交代了一直留在總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幾句話,然後才轉身面向等著他發言的眾股東、高層們。

  「說吧,各位股東的看法。瑞安,你說。」

  瑞安.赫拉德算是一個大頭股東,佔有湛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完全說得上話的一個人。

  「資金被抽,我們可以補上。意大利和德國那邊可以籌資轉移,但是股份卻是件大事。我們都知道,股份被暗中收購,這會對公司不利,必定會引起巨大的動盪。而目前被收購的股份加起來已經有百分之十,不容小覷。」

  湛一凡點了點頭算是同意瑞安的看法,冰冷深邃的視線轉向總經理淡淡的問道:「三叔,你說。」被叫做三叔的人不僅是湛氏的總經理,還是湛一凡的叔叔,湛國邦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湛一凡的三叔泊西.史密斯,一個純正血統的英國人。

  泊西凝重的摸著下巴思量了許久才道:「我同意瑞安的看法。資金這方面我們的確可以補上,但是孟氏的股份丟失這事兒必須重視,我們應該徹查這事兒。」

  必須徹查?湛一凡低頭陰冷的笑了笑,徹查是必定要徹查的,背後那隻手他也一定會親自抓出來!只是他現在更好奇,為什麼整個董事會都知道公司股份被人暗中收購的事?

  俊逸的臉上沉著的寂靜讓人不該揣測他此刻的心情,只怕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嘴角的那抹冷笑和眼底的那股子質疑,幾乎沒人敢對上他的雙眼,便只聽得他的警告之聲傳來:「股份之事,我不希望再從任何人的嘴傳到這之外的任何人耳中。違駁者,休怪我湛一凡不給面子!就這樣,散會。」站起來,穿著深色西裝的湛一凡如勁風般的向豪華會議室外走去,眾人偷偷松氣,卻也有人低頭偷偷的醞釀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雨。

  湛一凡長腿大跨步的走在前面,身後的助理亦步亦趨的跟著小跑,手的一堆堆文件一本本的遞給湛一凡簽字,湛一凡皆是掃過幾眼便落筆而下,直到進入電梯到了總裁辦公室樓又出了電梯那一山的文件夾似乎才算簽完。

  「總裁,明天你要來公司嗎?還是把文件送到切爾西?」

  「明天董事長會到公司來,我現在的工作重任在亞東區,總公司的一切事務都有董事長和總經理部門,總裁是只要維持正常運作,重要的方案郵件給我審批就可以了。」

  「哦……」

  助理小姐是個二十五歲的高材生,戴著厚重的眼鏡穿著職業套裝,淺棕色的頭髮也一絲不苟的挽在腦後。任職後一直兢兢業業的工作,一般都不會出任何紕漏,湛一凡將工作交給她處理可以算的上是放下一半的心。只是,這些丫頭但凡是個單身女人都會對自己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期望,包括助理小姐珍妮,他承認她是個好姑娘愛職業又敬業,也沒對自己做過任何越矩的動作、暗示,更沒有明目張膽的想法,只是安安靜靜的工作而已,可是她在這種時候依然會露出一些小小的失望來。

  湛一凡選擇視而不見,他對任何女人都比較淡漠,工作上如此,私底下依然如此。

  只是讓湛一凡沒有想到的是,總裁辦公室門口竟然有個人正在等著他。那個人,正是華僑房地商孟氏新上任總經理,孟氏董事長的獨女--孟珺瑤。此刻一臉淡漠的看著湛一凡,漂亮而有完美的臉蛋兒上沒有一絲情緒,可那眼底的一些東西卻是騙不了人的。

  孟珺瑤看著湛一凡,湛一凡側頭看向自己的助理珍妮,珍妮立即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疑惑,表明她也不知道孟珺瑤為什麼會這麼出現在這。

  孟珺瑤眨了眨眼歎了口氣終於解釋道:「珍妮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從湛氏經過,就上來了。怎麼,看見我就這麼不高興啊,凡哥哥?」

  湛一凡示意珍妮下去,珍妮立即抱著一堆文件走開,湛一凡向辦公室走去,也沒理孟珺瑤便推門而入,孟珺瑤則迅速的尾隨跟著,關上門就從後一把抱住了湛一凡。

  「凡哥哥,瑤瑤好想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孟珺瑤的臉上浮現出

  湛一凡擰眉,用力的抓住腰間的兩隻手臂毫不猶豫的推開,轉身自動離了三步遠,冷靜的道:「別動手動腳。」

  孟珺瑤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和哀怨:「切~無情!去中國幾個月,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湛一凡斂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像是我妹妹,怎麼會忘?」

  孟珺瑤神情有些著急的上前一步,湛一凡立即轉身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動作之避開之意再明白不過。

  孟珺瑤咬了咬唇,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湛一凡輕聲的問:「妹妹……,如果我不把資金抽走,你是不是……根本不會想著要見我?」

  「要不了多久。」湛一凡低頭忙碌,整理著辦公桌上的一些重要文件,「我和你嫂子的婚禮,你們孟家在邀請之列。」

  孟珺瑤身形一晃,眼眶已經滿上了水潤:「是啊,全世界誰不知道你的婚訊?中國的那場婚禮都上倫敦時報了,大家都期待著等待著你們倫敦的這場盛世婚禮呢……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夠嫁給你?」狠狠一個哽咽,望著那坐著依然無動於衷的男人,孟珺瑤的心一陣撕扯,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夠讓她如此傷心,除了他!除了這個明明知道她的心卻選擇視而不見的男人。

  「你放心……我一定會來的……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是不是就是你從前說的……伯母指腹為婚給你的她?」

  湛一凡抬頭,看向孟珺瑤,孟珺瑤咬著唇流著淚望著他,就想知道那麼一個答案。

  「是不是,有關係嗎?」許久,依然無動於衷的湛一凡只反問了這麼一句。

  孟珺瑤擦了擦臉上的淚,倔強道:「當然有!如果是,那你娶她不是真心的,只是為了完成當初的誓言,我都知道。我比誰都清楚你是多麼的討厭這個誓言的存在,這個玩弄著你人生的破爛約定……」

  湛一凡打斷孟珺瑤的話:「你出去吧,今天我們沒辦法談公事。」

  「凡哥哥……你就這麼討厭我,不想聽我說話嗎?」

  「你說的話沒有意義!」

  「怎麼就沒有意義了?為什麼你不能反抗你的命運呢?為什麼你選擇接受呢?為什麼你不能像從前那樣……那樣抵抗伯母的命令?」就算是像少年時期的叛逆那樣也好啊,至少她還有希望,還有目標和曙光。可是……他卻還是選擇結婚了,他不會知道他結婚的消息對她來說是怎樣的一個炸彈,將她炸的支離破碎。

  「瑤瑤你別說了,你回去吧。」湛一凡依然只是挑了挑眉,衣服不願意多談的意思。

  孟珺瑤氣餒,只能抹掉臉上的淚水轉身準備離開。手握住門柄,正要推開背後卻又傳來湛一凡的聲音,只是淡淡的道:「瑤瑤,我很慶幸那個約定的存在。也不後悔我的選擇。」

  孟珺瑤渾身一怔,扭頭詫異驚愕的看向身後的男人,怎麼……可能?不……不!

  ***

  湛一凡倚在門口看著房間正蹲在地上整理著他們兩個人行李的薄荷,薄荷毫無所覺的將衣服拿出來,將自己帶的書拿出來,將一些帶著準備看的資料等統統都拿出來。箱子騰空之後便抱著書和資料站起來,誰知因為蹲的太久而變酸變麻的腿一時沒了力氣,腿下一軟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薄荷剛剛吸了一口氣便聽到腳步聲,然後自己身子一輕,薄荷抬頭一看便看到了一臉無奈之色的湛一凡。

  湛一凡看著懷的薄荷歎息:「寶寶,你真個笨女人!」

  薄荷吐了吐舌:「腿麻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飯了嗎?」

  湛一凡轉身走到床邊將薄荷放下,自己則傾身彎腰將她壓在身下,扣著她的手腕在兩邊,低頭往她臉上吹了吹氣道用手指勾著玩著她耳邊的頭發問:「在公司吃過了,你身子好了嗎?今晚可不可以要你?」

  薄荷微微的紅了臉,這男人怎麼一天到晚就想著那事兒啊?

  「我……我還有些沒勁兒。」她就吃了些粥,而舅舅、醇兒卻享受著婆婆特意讓廚師準備的大餐。

  「笨老婆,使勁兒的是我,你只管躺著享受,要勁兒做什麼?」

  「……」薄荷將自己冰涼的手鑽進湛一凡的衣服用力的掐了一把他腰間的硬肉還不得解氣,只能張嘴咬他還在玩自己頭髮的手,果然引得湛一凡倒吸氣,薄荷才得意哼哼的道:「讓你總罵我笨!罵我笨就滾下去,今晚我自己睡!」她就是不做,她就不相信他能掰開她的腿強上?

  這可怎麼行?湛一凡雖然不至於掰開薄荷的腿強上,卻開始耍流氓的吻她摸他,不一會兒薄荷就嬌喘連連,氣喘吁吁了。

  「要不要?嗯?」湛一凡一邊逗著一邊逼問。

  薄荷紅著臉躲在湛一凡的懷,腦子已經是一片混沌混亂,只能嬌柔嫵媚的點頭回答:「嗯……要……」

  湛一凡在方面早已經練得嫻熟,看著薄荷在自己懷婉轉柔美心便什麼也不能作想,便只能狠狠的用力去要她愛她……

  翌日,薄荷醒來便已經感覺自己身體恢復如從前。讓她意外的是,湛一凡竟然還抱著自己睡的深沉。也許是因為自己昨天在飛機上睡得太久,也許是因為昨晚做的太晚,她的瞌睡雖然本來就不多,但也因為極累而睡去,可是時差還是讓她早早的便醒來了。抬頭看時間,竟然才四點四十?

  薄荷心一聲哀嚎,湛一凡在飛機上幾乎沒睡,而自己則是因為睡得太多,這時差果然不是那麼好倒的。

  薄荷輕輕的掀開被子從湛一凡懷溜下床,洗了個澡圍著浴巾走進更衣間。更衣間和雲海市洋樓的差不多大小,四面牆,大大小小幾十個櫃子,足夠他們夫妻倆掛所有的衣服了。因為來之前婆婆說英國準備了她的衣服,所以薄荷當真是沒帶兩件,這一看果然不是騙人的,因為這掛滿了她四季能穿的衣服,而且還都是新的。一股無言的感動蔓延薄荷的心,取了一件白色貼身長毛衣穿上,又取了一條打底褲套上薄荷便掇手掇腳的出了臥室。

  下樓,薄荷因為起來的太早,客廳簡直是空無一人。薄荷酒把客廳左右前後都給欣賞了一遍,直到走到廚房和餐廳旁的那道小門,薄荷推開小門望去,外面是一個游泳池,游泳池四周還有一些房間,應該是僕人們所住的宿舍或者儲藏室。切爾西,是寸土寸金的英國貴族區域,能在這佔有如此之大的一席之地,足以說明湛家的財力。薄荷心開始猜測湛家的財力,的確驚人,她曾經也知道湛氏不僅勢力龐大,財力更是驚人,但是她一直認為不管湛氏如何有錢也與她無關,不過是湛家的錢,她是薄荷,她一直都靠自己的努力,她不會貪圖更不會覬覦一切不屬於她的東西。現在依然是做如此想法,只不過會好奇,好奇這個家究竟有怎樣的財力?

  廚房有輕微的聲響,薄荷側頭望去,看到一個身穿傭人制服的身影正在忙碌。這麼早就開始準備早餐了麼?

  薄荷不過發了一下呆,身影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哎呀,少夫人!」

  頓時,廚房忙碌的那個身影也似乎被嚇了一跳,轉身急急忙忙的用自己蹩腳的中文喚道:「早安,少夫人。」

  薄荷回頭,身後是一個年輕的女僕,已經收起了驚慌,用自己專業的態度面對著對她來說應該是陌生的薄荷。

  「你們都認識我嗎?」薄荷有些驚訝,她昨天一到便回到房去休息了,就連晚飯都是醇兒拿到房去給她吃的,除了剛到的時候她幾乎就沒有露過面才是。

  「自然,少夫人。」那年輕女僕作答,「您是這個家的少夫人,我們認得您的面容是應該的。只不過……那個年輕的白小姐,和您有些太像了。」還好,薄荷的氣質和醇兒的氣質幾乎不一樣,而且薄荷要之於醇兒成熟一些,也比醇兒高一點兒瘦一點兒,還算認得清。

  薄荷一笑:「好吧……那你們這麼早就在準備早餐了嗎?」

  「是的,因為今天要準備中式早餐和英式早餐,所以比往日起的要早一些。」

  薄荷聽了更加驚訝了,因為廚房的中年阿姨和自己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孩看起來都是純正的歐洲人,他們會做中國早餐?

  薄荷走進廚房,後面的年輕女僕立即跟上,有些著急的道:「少夫人,您還是出去吧,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地面滑萬一您再摔倒……」

  「噓--」薄荷豎起手指對那年輕女僕搖了搖頭:「媽媽也經常來這吧?」

  中年女僕點了點頭:「是的,少夫人。」

  「那我也沒關係。放心吧,我就是好奇,你們會做什麼中國早餐?」她這個中國人做中國飯都是半撇子,所以是特別的好奇這兩個外國女人能做出一些什麼呢?

  年輕女僕見薄荷似乎打定主意了便只能歎口氣,主動的上前指著還在製作的食物道:「中國早點,其實我們打算做蒸餃和燒賣。英國早餐準備了紅茶、咖啡,簡單、臘肉和蘑菇培根。」

  「這麼豐富?」薄荷摸了摸自己著實餓了的肚子,看到還在準備中的食材頓時來了些興趣,便挽起袖子道:「你們教我吧,教我包餃子,教我做燒賣,這個煎蛋也可以教我,咖啡我會煮,紅茶呢?喝咖啡是一樣的嗎?臘肉呢?還有蘑菇培根……」

  年輕女僕和中年女僕都面面相覷了一陣,薄荷認真的表情讓她們打從心底歡喜。本來,對於這個少夫人都有些忐忑,不知道她是怎樣的為人,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她們做的飯菜,不知道她是否難以相處。而且,昨天一到便讓少爺抱著回房休息,所以私下僕人都在相傳少夫人也不過是個嬌貴的大小姐,各自心更加猶豫忐忑和緊張了些。實在讓她們想不到的是,這少夫人不僅起的這麼早,而且還和她們就像普通人一樣的交談問候,絲毫不擺架子不說,人似乎……很好呢。

  中年女僕低頭道:「既然少夫人要求,達芙妮自然會教你。」

  「你叫達芙妮嗎?」薄荷沒想到,歐洲女人這麼好說話,即不會拘泥於形式,也不會太過於客氣。

  「是的夫人。」

  「夫人,我叫安娜。」那年輕女僕也立即介紹自己。

  薄荷轉身,鄭重的向兩個人微微的彎腰認真道:「達芙妮,安娜你們好,你們是我在家最先認識的人,以後要多多照顧。還有……你們的中文說的都非常的好。」

  達芙妮和安娜都受寵若驚而又惶恐的立即彎下自己的腰,標準的九十度。薄荷微微的笑,她知道她們是因為受雇於湛家所以形式巨多,所以也不再客氣上前多言。

  薄荷跟著安娜和達芙妮兩個人可真是忙慘了,又要包餃子又要包燒麥又要做蘑菇培根還要煮紅茶,但是卻也非常的就打發了這個早晨。當薄荷將玲瓏小巧的蒸籠放到長長的餐桌上時,公公湛國邦正好下樓。

  看到薄荷一怔:「薄荷啊,你身子好了?怎麼在忙這些僕人做的事情?」

  跟著的安娜和達芙妮立即彎著腰恭敬的站在一旁,薄荷忙解釋:「爸,早上好。我已經完全好了,只是時差沒倒過來,所以起來的早。正好看到達芙妮和安娜在準備早餐,我也不會,就跟著去瞎參合,讓她們教教我。以後也想親手做給一凡吃。」至少他想吃英式早餐的時候,自己能做得出來。

  湛國邦微笑著點了點頭:「難為你啦。」

  薄荷給安娜和達芙妮使了使眼色,達芙妮和安娜立即退下,都重重的鬆了口氣,心更加覺得這個少夫人好了。

  湛國邦去花園散步,薄荷上樓回到臥室。輕輕的爬上床,附在湛一凡耳邊對著他可愛的耳垂吹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用自己柔軟的嗓音喚道:「老公……起床啦……吃飯啦……」

  原本以為還在熟睡的人卻突然伸出一雙大手將她抱了個滿懷,翻身便將薄荷捲上了床,壓在身下對著唇變吻了下去一陣重重的吮吸啃咬。

  薄荷始料未及,只能哼哼兩聲,掙扎無效之後便軟在了湛一凡的懷。

  迷離著眼睛看著懷的妻子,湛一凡彎起嘴角問:「寶寶,早安。你跑哪兒去了?怎麼讓我一個人獨守空床?」

  薄荷掄起拳頭錘了錘湛一凡沉重的身子:「你先起來,重死啦!」

  湛一凡動了動,並未起身卻將自己身體的重量轉移,薄荷不再感到窒息的壓力才緩緩的平靜呼吸。

  「我給你做愛心早點去了。還不下去吃?小心醇兒給你搶光!」

  湛一凡眼放亮光:「真的?哼……那丫頭該給我吃光,我讓她今天就卷被子回中國去。」

  薄荷翻了個白眼兒,輕輕的笑:「她又沒帶被子來。」

  湛一凡捏了捏薄荷的鼻子:「她要是知道她愛的姑姑連被子都不讓她卷,得多傷心啊?」

  薄荷笑得厲害:「那可是,我現在也是這個家的少夫人,得為自家打算,被子不能白拿走的。」

  湛一凡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看著薄荷道:「原來我娶了個顧家的好媳婦兒啊。不僅會早起給我做早點,還知道被子不能讓別人捲走,實在太貼心了!」

  「終於知道啦?我的好多著呢,以後可別嚇到了!」薄荷揚了揚下巴,也煞有其事。

  湛一凡歎氣:「輸給你了。起來,吃寶寶給我做的早點去。」說著翻身坐起來,也把床上的薄荷拉了起來。

  薄荷推了床邊的男人一把:「你能不能……不要當著別人的面叫我寶寶啊?」她會很尷尬。被醇兒、舅舅、爸爸媽媽取笑就算了,再被外國人取笑,她的臉可往哪兒擱啊?

  湛一凡回頭摸了薄荷的連一把,頗有調戲的味道,認真回答:「不能!」說完大步走向衛生間。

  薄荷盤著腿坐在床上氣惱大呼:「湛一凡,你個壞男人!」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薄荷吐血,這傢伙是越來越油腔滑調了!

  雖然薄荷除了一小份力,可是大部分還是達芙妮和安娜做的。所以,當眾人開始誇獎她時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低頭指著中間那一籠幾乎沒人動的蒸餃燒賣老實道:「其實,只有那一籠是我做的。培根蘑菇只有一凡盤子和醇兒盤子和我自己盤子是我做的,然後紅茶倒是我煮的……」聲音越說越小,誰讓中間那一籠的餃子和燒賣愣是一個人都沒動過呢?而湛一凡和醇兒盤子的培根都很有默契的留在那愣是一塊兒都沒嘗過似的。

  湛一凡氣餒,賣相的確醜,味道的確不太正宗,可是他們動也不動,真的很打擊人。

  湛一凡默默的夾了中間那一籠面的餃子一口放進嘴,咀嚼,下嚥。湛一凡擱下筷子,伸手摸了摸薄荷的背誠實道:「不錯。就是賣相醜,味道比她們做得更好。」

  「真的?」醇兒立即也夾了一塊放進嘴,頓時一個挑眉,立即嚥下也道:「味道差不多。不差不差啦,第一次做成這樣。」

  薄荷歎氣:「餡兒是她們做的,味道當然差不多了。」

  湛一凡又默默的舀了兩塊蘑菇培根放進嘴,微微蹙眉:「比想像中的……好吃。」

  「真的嗎?」這個蘑菇培根她完全第一次接觸,自己吃著味道不知道是好是壞,反正她覺得自己也沒吃過鼎好的,自己也覺得味道差不多而已。

  湛一凡微微的笑,點頭:「嗯,必須的。」

  薄荷釋然的鬆了口氣,醇兒則苦悶的低頭,她嘗過舅舅盤子的培根,和自己盤子的完全兩個味道嘛,舅舅那個才好吃,才好吃!可是她實在不忍打擊小姑啊!

  還是安娜貼心,倒茶的時候主動道:「少夫人很用心的學習呢,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比我和達芙妮做的還要好吃。」

  湛國邦點了點頭也道:「有心就好。一凡,薄荷是為了以後做給你吃才做的,好好對人家!」

  湛國邦自己也是個疼老婆的,宋輕語就喜歡親自給他做早餐,當初也是來英國之後才學習的,這面的點滴和感動他一輩子都不會忘。宋輕語含笑的看著薄荷也道:「荷兒,媽媽以後每天都教你,不怕,一定會有一天做出讓我們恨不得吞下自己舌頭的美食的。」

  湛一凡聽了湛國邦的話,輕輕的握住薄荷桌子上的手:「對我來說,真的特別的好吃,餃子和燒賣很可愛,蘑菇味道很可口。很喜歡,還很感動。」

  薄荷看著湛一凡,有他的喜歡,那些失落又算什麼呢?她也相信自己一定會慢慢學會做一切美食,總有一天會燙掉這些人的舌頭!

  舅舅也道:「不錯啦,比醇兒厲害,醇兒這丫頭才是只知道張著嘴吃,連動手的想法也沒有!」

  醇兒頓時大呼:「爺爺,誰說的?我現在已經會做蛋炒飯了的說……」

  「哈哈……」醇兒的話無疑為眾人引來這新的一天的第一次歡笑。

  外面,陽光照著這片陌生的土地,寒冬卻依然凌冽。薄荷的心是溫暖的,溫暖的看著這的每一個人,她想,今晚的家族見面宴會……也一定會順利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11 AM

108.郎才女貌

  「收腹!」

  深深一口吸氣,隨著身後『刺啦』的一聲拉鏈被拉上的聲響,薄荷才緩然放鬆了狀態。

  「盈盈一握在手中。小姑,你的腰真細,姑父每天愛不釋手的摸啊摸啊吧?」

  薄荷回頭看向笑得曖昧還在自己的芊芊細腰上動手動腳的醇兒,伸手便賞了她一個不太客氣的爆栗。醇兒一聲哀呼縮回自己的手連連摸著額頭。

  薄荷提著過長的裙擺穿上高跟鞋,修然直立在鏡子前,紅色的抹胸墜地晚禮服,完美的勾勒出她妙曼極致而又修長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膚被紅色的晚禮服襯托的白透紅嫩如凝脂。練習似的衝著鏡子還在摸著額頭的醇兒微微一笑,吐出的話卻危險十足:「記住,你小姑不是你可以調侃的。」

  醇兒暗暗的噘嘴,說實話,薄荷在她心還是有一定的威嚴的,雖然比不上對姑父湛一凡的害怕程度,可是薄荷也絕對不是她輕易敢惹的對象。特別是看到她竟然把薄煙給的虐的灰溜溜離開之後,醇兒就對自己這霸氣內斂的小姑有了另一番的審視和度量。

  薄荷見自己似乎真的把醇兒給嚇到了,伸手揮了揮:「喂?嚇……到了?」

  「怎麼可能。」醇兒吸了一口氣,臉上又拉開笑容:「剛剛在想薄家的事情呢。小姑,你說姑奶奶究竟會去了哪兒啊?薄家又為什麼瞞著你的身世這麼多年呢?」

  薄荷沉默了幾秒,轉身拿了鐲子輕輕的套在手腕才緩緩的道:「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不會費盡心思的掩瞞真相。」

  醇兒表情變得凝重,看著薄荷一陣沉思。

  『叩叩』直到門被敲響,醇兒才回過神來跑過去開門,看到姑父湛一凡時醇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吐了吐舌調皮的反而嘲笑湛一凡道:「姑父你真猴急,我和小姑才待了十幾分鐘你就迫不及待的要來抓人啦?」

  薄荷對醇兒是哭笑不得,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她總是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不停的挑釁又挑釁呢?

  湛一凡眼神一冷,還沒說話醇兒就識時務的溜走,一邊提著裙子還大喊著:「姑父打人啦,姑父打人啦……」

  薄荷掩著唇笑,湛一凡伸手摔上門,臉色有些難看。

  薄荷立即走過去伸進拽著湛一凡的領帶道:「喂……真的生氣啦?她就是個孩子,別和她計較……其實她還挺樂的,每天看著她這樣,我也很開心。」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輕輕佻眉,也沒有繼續薄荷關於白玉醇的問題,而是攬著她的細腰,看著她化了精緻妝容的小臉道:「不用緊張,就當做是普通家宴。」

  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氣對湛一凡輕緩點頭:「嗯……我盡量。」其實怎麼可能不緊張?她雖然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可是他們結婚以來卻只見過他的父母而已,對於他的親人,對於他身遭的環境,她是真的一個都不瞭解,一個人也不認識。說不緊張,真的是騙人,更何況這場宴會本就是為她見這些人而準備的。

  「寶寶……」湛一凡突然張開手臂將薄荷抱進懷,薄荷淡淡的『嗯』了一聲算作回答,湛一凡拍拍她的背,輕輕的氣:「你要知道,這場宴會是讓他們認識你,不是讓你認識他們。」

  薄荷鼻頭一酸,莫名的感動便湧上心頭。

  站在旋轉樓梯口,薄荷聽著下面大廳傳來的音樂心卻漸漸的安定了。不是因為不緊張了,而是湛一凡就在身邊,即便下面全部都是另一個國度的陌生人,在這一刻也不在乎了。她嫁給他,這一輩有太多的時間和時光來認識這些對她來說是陌生人的『親戚』,就像他說的,這一天是讓他們認識她的機會,而她只需要在他臂彎且行且走的看著風景,將自己展示在他們面前便可。

  下樓,太多矚目的視線落向自己,她知道。而這些探視的目光有多少好奇,有多少欣賞,有多少不屑,有多少冷漠,有多少熱情歡喜,她無法一一分析和捕捉,只是淺淺的維持著自己的微笑將最美好的自己展現在這個嶄新的家族面前。

  雍容華貴,身著黑色禮服的宋輕語帶頭鼓起掌聲,『嘩啦啦』一片,整個客廳都響起了對她『歡迎』的掌聲。薄荷抬頭與湛一凡對視了一眼,再低頭,兩個人挽著的手更加緊的握在一起。

  湛氏的少夫人,湛氏繼承人的新婚妻子,究竟是怎樣的人?就連他們自己家族都在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嫁進湛家。雖然也有人聽聞那個約定,也有人嗤之甚至譏笑這個可笑的約定就決定了未來繼承人的一生婚姻,更者因為昨天突然取消的宴會而對這個新媳都報了各種不滿和懷疑。但當湛氏家族的繼承人湛一凡牽著他的新婚妻子出現在旋轉樓梯上緩然而下時,所有的人都意外的發現,這個新媳真的很美。

  典型的東方美女,小臉、大眼睛、高挑纖細的身姿。一身紅色禮服,更是將她托的人比花嬌。但與生俱來的高貴冷艷,總讓人覺得不是個平易近人的,卻偏偏能在男子懷溫婉的微笑,怎能讓人不為之驚艷?

  被湛一凡挽在臂彎,兩個人站在一起完全配得上『郎才女貌』四字。

  落地,掌聲停止。湛國邦和妻子宋輕語來到薄荷和湛一凡的身邊,宋輕語對薄荷輕輕的眨了眨眼,湛國邦也微微含笑的看著兒媳婦對眾人用他們的第二母語英語流利的介紹道:「大家也看到,她就是一凡的新婚妻子,薄荷。一月十號,我們將會為他們在英國再次舉辦一場婚禮,在往後的日子,大家都要多多照顧她。」

  宋輕語也道:「她對英國還很不熟悉,大家要多多幫助她哦。」

  薄荷磕磕絆絆的算是聽懂了,對著眾人含蓄的點頭致意簡單的介紹自己:「大家好,我叫薄荷。以後……多多關照。」

  湛一凡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低聲笑著用中文道:「寶寶,你很棒。」

  薄荷微微紅臉,雖然別人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從二人的表情和細微的互動卻都看得出來,兩個人感情非常和睦。這讓湛氏家族的人都非常的意外,平日在他們眼中的湛一凡絕對不是個喜歡沾惹女人的男人,雖然多少和他的母親有些關係,但是他本身對女人表現出來的淡漠也一度放湛氏家族的人擔憂,雖然也有看好戲和幸災樂禍的人,可是湛一凡對人的態度絕對是七分淡漠三分疏離,像這樣對一個女人當眾親吻……實在是讓湛氏家族的人都大大的意外和驚訝啊。雖然在英國親吻只是普通的禮節,可是誰都知道,湛一凡是個連親吻禮節都懶得搭理的狂妄混血兒,如此看來今晚他的這一個小小舉動是如何的震撼了湛家人的內心。

  「這是二姑姑和姑父。」湛一凡將薄荷帶到一個中年女人面前介紹,薄荷打量對方,因為保養得宜所以實在看不出年輕,但是從她身邊的外國男子看來,這二人最少也應該四十多歲了。這是公公的妹妹妹夫嗎?

  「二姑姑,姑父你們好。」

  「歡迎你來到這個家族。」二姑舉起手中的紅酒向薄荷示意。

  薄荷舉起早就被湛一凡處理過的『香檳』與二姑和姑父致意:「謝謝二姑,姑父。」

  淡淡的抿過之後,湛一凡牽著薄荷離開。走了兩步之後湛一凡才低聲道:「二姑是爸爸同父同母的妹妹,目前是德國分公司的總裁。姑父跟著二姑在德國,任總經理之職。」

  薄荷挑眉,男人不如女人?不過在這樣的家族也是常見。卻又對湛一凡那句『同父異母的妹妹』而感到有一絲絲的困惑,難道……?

  「他們有兩個兒子,今天都沒有來,但以後你見著了自動的離遠一些。」

  薄荷聽湛一凡的這話覺得有奇怪:「我又不認識他們。」

  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意味深長而道:「見著,你就認識了。」

  薄荷覺得有莫名其妙,還沒細想湛一凡便又將她帶到了一對夫婦面前,只不過這對夫婦都是外國人,薄荷正在想是誰時湛一凡便指著介紹道:「三叔,嬸嬸,這是薄荷。薄荷,這是三叔和嬸嬸。」

  薄荷雖然驚訝,不過還是很有技術的隱藏了自己真實的情緒,完美的掩飾了驚訝和懷疑,心想到自己剛剛的懷疑頓時明白,得體的保持著微笑對外國人三叔和嬸嬸道:「叔叔,嬸嬸你們好,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真不錯啊,一凡。這個媳婦取得不錯。」

  「泊西,別把薄荷說的尷尬了,一凡選的自然都是不錯的,我看這也覺得比瑤瑤還出色呢!」

  三叔和三嬸很年輕,看起來也只比湛一凡大幾歲的模樣。還有瑤瑤?薄荷注意到這個名字,心還在疑惑是誰時,湛一凡便已拉著她的手大步的離開。

  走了兩步湛一凡才解釋道:「泊西.史密斯,是父親同母異父的弟弟。」

  薄荷抬頭看向湛一凡有些淡漠的側臉,遲疑了一下還是將疑惑給嚥回了肚子。同母異父,就是說一凡的爺爺去世之後,奶奶改嫁了?改嫁也的確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可是一凡心在介意嗎?他甚至住到他爺爺和奶奶曾經住過的臥室是不是說明正是介意呢?薄荷緊緊的握了握湛一凡的手,看了眼外面輕聲道:「我們出去透透氣吧?」雖然才認識了那麼幾個人,但是他說過,是讓他們認識她的,今天的她並不著急去認識他們。

  湛一凡動手將西裝脫下來披在薄荷的身上,攬著她才道:「走吧。」

  兩個人從不太醒目的地方溜出客廳,從右邊穿過到了喝茶聊天小花房。

  薄荷在鞦韆上坐下來,拉著湛一凡也在自己身邊坐下,微笑著似不經意的問:「怎麼沒看見奶奶呢?」

  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壞寶寶,成心試探我呢?」

  薄荷眨了眨眼,努力的活躍了一下氣氛:「哪有!我是真的好奇嘛,奶奶後來搬去哪兒了?」

  可惜活躍失敗,湛一凡歎了口氣:「和她的丈夫孩子買了新房子。」理了理薄荷落在頸脖和臉頰上的幾縷碎髮,才又淡淡的繼續將完整的故事緩緩道來:「爸爸十八歲那年爺爺去世,二十三歲那年經過自己的努力繼承了湛氏,奶奶改嫁。她的新丈夫住進這棟房子,甚至進駐湛氏公司。爸爸三十歲那年,史密斯虧空公司的大筆財務,然後帶著奶奶,帶著他們的孩子離開。」

  薄荷有些難以置信,奶奶怎麼會如此對待爸爸?爸爸當時又是頂著如何巨大的壓力和失望傷心?頓了頓,薄荷才又輕聲的問道:「拋棄了爸爸和二姑姑嗎?」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答案了,爸爸一定會挽救公司的,不挽救又何來如今的湛氏?

  「不,帶著二姑姑去的,拋棄了爸爸。那年爸爸和母親才剛剛結婚,湛氏還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浩蕩和經濟危機。」

  「所以當時你還未出生?」

  湛一凡點了點頭:「但是爺爺卻給未來還未出生的我留了一筆巨大的遺產。我到後來才知道,爺爺留給我的東西,足以挽救當時的湛氏。可父親並未動分毫,而是憑借他自己的能力挽救了湛氏。」

  薄荷心油然的對公公生出一股敬意和佩服。下面的情節也可以自己想像出來了,不過是湛氏復活,而長大後的二姑和三叔就自動的靠攏這個有錢有權有勢的大哥。想必公公是個憐惜親情的人,所以不計前嫌的接納了他們,甚至給了他們一定的股份和工作,表面看起來這個家族壯大無比,可是背後呢?薄荷不知道三叔和二姑的心,但是卻忽然間有些明白和理解湛一凡一直以來對待別人時的冷漠態度。這樣的家族,這樣的前程過往,怎麼可能溫暖的起來?爸爸可以不計前嫌,但是湛一凡就未必了。

  「所以,對他們,都盡量避之就對了。」

  薄荷點頭:「嗯,我知道了。」

  「最近公司出了一些事,我會暗中幫爸爸處理,所以可能有時候沒時間有些忙。但是只要一有時間,我一定陪你去逛逛倫敦,去瞭解倫敦,去走過我走過的足跡。」

  薄荷突然笑了笑:「其實……我一點兒也不瞭解你的家族。從前看你光鮮亮麗,只以為你也是個嬌生慣養、家世好、生來就聰明強勢的少爺罷了。現在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們這樣的巨富也不例外。」從前生在薄家,在那樣的普通豪門,對那些勾心鬥角,對那些因為權勢的慾望而處處陷阱的現象薄荷常常深感到無力。可如今看來,湛家也是豪門深似海,只怕比薄家這海更深更難摸透,湛一凡的無力感便幾乎能感同身受了。

  湛一凡突然沒好氣,伸手捏了捏薄荷的鼻子惱道:「我怎麼就巨富了?我一直很低調。」

  薄荷睨視:「你以為我不知道西區的洋樓值多少錢麼?車庫的那車,沒一輛我敢開到檢察院去的。」還好意思說他自己低調?在海灘的辦公樓又是如何的寸土寸金?就因為他們家的財力和影響力,所以在婚前的時候薄荷常常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妻。

  湛一凡冷:「寶寶,你可冤枉我了。為了你的身份問題,我們可是做到極致的低調了。湛家有三輛直升機,兩輛私人飛機,全球多少設計師趨若騖等著給我妻子親自設計婚紗,可是在中國,在雲海市我不能輕舉妄動的在你身上花費這些心思。我忍得有多辛苦,我爸媽忍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嗎?我們都怕委屈了你,都恨不得將世界上最好的給你這個唯一的兒媳婦啊。」

  薄荷驚詫的看著湛一凡,她倒是從未想過原來他們做了這麼多……都還怕委屈了自己?不知道,他們真的是低調到了極致了!

  結婚那段時間,因為幾場官司,她是雲海市的名人,她是全國政治熱門人物,她心更清楚自己還是各大娛樂的頭號熱門人物。她處在政府人員嫁入豪門的風口浪尖,她處在輿論的端口,背後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等著抓她的把柄,等著把她拉下如今的地位她不是不知道。而這個時候她的確只能低調不能有絲毫的差錯,不能有任何經濟上的差錯,炫富這樣的事情想都不敢想。薄荷之前還擔心過湛家在婚禮這件事情上會因為面子而誇張,可是後來看著湛家行事,婆婆更是把她帶進普通的婚紗店試婚紗,普通的金銀首飾(除了手上的戒指),讓薄荷感動的想不到的是,他們竟然都是為了將就了自己,幫著自己努力低調的行事?那場婚禮在婆婆眼中就是場玩家家,在她眼中卻是剛剛好的,原來……他們都已經為她處處設想周到了?

  包括這次回來坐的飛機,也是配合她的將就?薄荷的心突然有些五味雜瓶,分不清心的滋味,究竟是難受還是因為感動而來的幸福。這個世界,除了真正關心你的人,除了你的親人,究竟有誰願意將就你?

  醇兒找了出來,說是宋輕語找他們二人,薄荷將外套還給湛一凡,二人挽著手才又回到燈光琉璃的客廳。

  剛剛步入大廳,湛一凡的臉色微微漸變,盯著某一處,目光有些殘忍的峻冷。

  薄荷已經很少看見湛一凡會在自己面前露著這樣的表情了,視線追著湛一凡的目光而去,只發現一個美麗的、年輕的女子正挽著自己的婆婆宋輕語,臉上露出的是有別於自己的刻意,真正的得體的溫婉微笑。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一般明亮,就連璀璨的星光都會因此而失去顏色。

  在這場宴會,有一半的人都是歐洲人,所以每個東方面孔都是那麼的特別而又鮮明。薄荷是今晚的女主角,身著紅色晚禮服的她身材妙曼,臉蛋兒精緻漂亮,可是這一刻她都不得不承認,那個穿著白色長裙,那個看起來比自己更有涵養,比自己更加高傲的女子能輕易的奪走自己的光芒。

  憑著女人的直覺,薄荷覺得……此女來者非善。抬頭又看向湛一凡,他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彷彿剛剛那一刻的冷漠,是她的錯覺。可越是這樣,薄荷就越加的想要知道,她是誰?

  就在薄荷打量的期間,那個女子也向她看了過來,雙眼相對,薄荷微微一怔,她的視線……?不,她沒有看錯,那女子在對上她的眼睛時,眼內所含的除了輕微的怨恨,還有漠然的薄荷夷。薄荷夷?,這,究竟有誰夠資格薄荷夷她薄荷!不過很,那女子的視線便離開了薄荷,轉向了她身旁的湛一凡,薄荷又是一怔,太明顯的專注了,太明顯的愛戀了,所以……那個女子,喜歡湛一凡?

  只是一眼,薄荷便明白了對方對自己的薄荷夷和怨恨從何而來,也明白了自己那不安的第六感在預警著什麼,薄荷覺得好笑,從前就覺得湛一凡優秀,沒有女人喜歡必定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今天終於撞見了,心啊……還真的沒有自己所想像的那麼豁達,反而像是有一根刺在那梗著似的,不能不在乎。

  婆婆看到薄荷和湛一凡,立即帶著那年輕女子走了過來。

  「荷兒,媽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孟珺瑤,大家都叫她瑤瑤。她是一凡從小到大的的好朋友。瑤瑤,這個是你一凡哥哥的妻子,薄荷,她是名檢察官哦。」

  瑤瑤?原來她就是瑤瑤!

  婆婆熱情的介紹著雙方,薄荷心一陣溫暖,婆婆是個精明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叫做瑤瑤的女子對湛一凡的意思,可是她卻三句兩句的只說是朋友的關係,甚至將她薄荷定位在了嫂子之位,只怕這表面的疼愛實際的提醒,也能讓那孟珺瑤夠疼的。

  果然,孟珺瑤的雙眸很明顯的閃過一抹失落之色,卻還是知書達禮而又十分得體的向薄荷伸出手主動道:「你好。」

  薄荷當然只會更知書達禮的伸出自己的手道:「你好。」

  兩隻潔白的柔荑在空中輕輕一觸,然後各自速的避開。

  然後,那孟珺瑤十分客氣的勾著笑容問薄荷:「一凡哥哥一定常常提起我吧?我可是沒少聽你和一凡哥哥被指腹為婚的事。」

  薄荷挑眉,淡淡的答:「哦,說實話,我和一凡很忙,英國這邊的朋友他還沒來得及向我提及。至於我和他指腹為婚的事,聽多聽少那也是事實,我和他都逃不過這姻緣呢,是吧?」薄荷說著抬頭看向湛一凡,揚起一抹無比甜蜜的微笑來。

  孟珺瑤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幾分難堪,連那份兒溫婉得體都在那間失去。

  湛一凡一直都只看著薄荷,看到她抬頭遞來的對視和甜蜜的微笑,嘴角也輕緩的勾起,點了點頭淡淡應和:「嗯。也不打算逃。」

  薄荷臉驀的一紅,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宋輕語掩唇輕笑道:「好了,你們兩個這麼多人,別打情罵俏的。一凡,瑤瑤今晚特意過來,你陪著她說兩句話,荷兒,跟媽媽來。」

  「是,媽。」薄荷將自己的手從湛一凡的臂彎抽走,轉身跟著婆婆便要離開,湛一凡突然拉住她,薄荷笑了笑:「聊吧,難得見一次面。我先和婆婆去見見別的人。」

  湛一凡微微斂眉:「不許喝酒。」

  「嗯,知道啦。」

  「還有,不許吃生硬冷的東西,別忘了你今天才好一些。」

  薄荷笑靨如花:「嗯嗯。」

  「還有……」

  「媽媽。」薄荷立即轉身挽著宋輕語步離開,是再也不聽湛一凡的嘮叨了。湛一凡沉著臉看著薄荷離去的背影,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母親認識著湛氏親屬,許久都未移開自己的視線。

  「一凡哥哥。」站在後面許久的孟珺瑤失落的輕喚,可他卻彷彿聞若未聞一般,依然只是盯著薄荷的背影,追隨而行。孟珺瑤只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都要碎了,他是不打算再看自己一眼嗎?忍著哽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無比低落的孟珺瑤又輕喚了一聲:「一凡哥哥?」這一次,還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

  湛一凡回神,低頭,看見孟珺瑤那雙微紅的眸子正期望的望著自己。

  他迅速的冷下神情,抽開自己的胳膊,冷靜的看著孟珺瑤道:「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在欺負你。」

  「你就是在欺負我!」不說還好,一說孟珺瑤的眼淚變滾滾而落。她這輩子,只被他欺負過,也只為他掉過眼淚,她知不知道?

  湛一凡突然覺得有些心煩氣躁。他看見薄荷的眼淚只會心疼,只會心慌,可是看見別的女人掉眼淚,卻總是莫名的心煩,就好像孟珺瑤,從小到大只要她哭,他就會莫名的煩躁。

  拽著她的胳膊往餐廳的方向大步走去,直到安靜的角落才放開,冰冷的看著孟珺瑤直言而道:「收起你的眼淚,我煩。」

  ***

  薄荷看著湛一凡拉著孟珺瑤離開,神情有一絲的恍惚。

  「不用擔心,他對她沒意思。」耳邊輕響,是婆婆宋輕語含笑的安慰聲。

  薄荷微微的窘迫,搖頭:「我知道。而且……我信任他。」

  「哦?」宋輕語倒有些意外了,一邊給向別人介紹薄荷一邊詢問:「何來的信任?其實荷兒,說實話,媽真的好奇,你們認識並不久,可是你們兩個人的關係好的讓媽媽始料未及。媽媽也想過你們只要在一起就一定會幸福甜蜜,但這幸福的額度實在是超乎媽媽的預料啊。現在你又說信任一凡,何來的信任呢?因為……愛?」

  薄荷低頭笑了笑,想了一下才道:「他的表現,我基本滿意。剛剛媽媽介紹我和孟小姐認識的時候,他一直只看著我,他甚至滿意我的表現。媽媽,一凡對我的好,讓我根本無法去懷疑他和別的女人之間可能會有什麼。這就是他的能力,我不信任他,我會覺得愧疚的。」

  宋輕語拍了拍薄荷的手,只是道:「我果然沒看錯你,一凡也沒看錯。白合,更是得了一個好女人,她如果真的拋棄了你……那會是她一輩子的損失。」

  薄荷的表情有些黯然,抬頭看向人群鶴立的舅舅,看到舅舅笑得那樣爽朗,薄荷的心情才又豁然開朗了一些。

  「別想那麼多,來,媽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表姐妹……」宋輕語拉著薄荷又往前走,薄荷再也沒回頭去看湛一凡拉著孟珺瑤消失的方向,說真的,對這股子信任她都覺得莫名其妙。仔細一想,還的確是湛一凡的能力,如果他不對她那麼好,只怕她今天就不得不懷疑孟珺瑤與他之間的過往了。

  所以,湛一凡是個奸商,奸的讓她懷疑的機會也不給。

  ***

  「收起你的眼淚,我煩。」

  孟珺瑤摸了一把眼淚,卻是十分傷心的依然望著湛一凡問:「一凡哥哥,你真的……一定要這麼狠嗎?」

  湛一凡神色漠然,對她的眼淚似乎真的完全無動於衷「只要你不對我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你就不會覺得我狠。」

  孟珺瑤閃過一抹絕望:「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喜歡了你二十年女孩子?」從五歲開始,到如今的二十五歲,她的人生,大半都消耗在他的身上。

  湛一凡頓了頓,許久轉身,正對著孟珺瑤認真無比的道:「瑤瑤,從你很小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從未對你抱過任何曖昧態度。從前,現在,未來,都是。」他也知道孟珺瑤是個死心眼兒的孩子,如果他從前給過她什麼暗示,那今天就不可能如此簡單的和她站在這這樣無情的說話,所以他慶幸即便當初自己叛逆也未曾將念頭放到孟珺瑤身上過。

  孟珺瑤突然伸手,摀住自己的唇,低頭眼淚順著眼眶流下,哽咽著不讓他看見,卻只能無力的道:「好了,別說了……別再傷害我了……」

  湛一凡似是不忍看她這樣子,能有一個喜歡自己二十年的女孩在一直在身邊,說實話,這世界上真的沒有幾件這樣的事,可他卻從不覺得那是一種值得驕傲的炫耀,這些年孟珺瑤對他的緊逼,對她自己的殘忍,他看在眼,卻只有選擇漠視,他以為漠視會讓她知道自己對她沒意思的態度,可是他沒想到原來真的有人能夠堅持這麼多年,去殘忍的傷害她自己。

  「沒有人能傷害你,除了你自己。」

  孟珺瑤捂著頭,痛苦大喊:「夠了,真的夠了!」似是不敢再看不敢再聽湛一凡的任何話轉身朝外面跑去。

  她後悔了,實在不該來,她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不如自己的女人,她以為就如照片看到的那樣,是個戴著眼鏡穿著套裝的老土女人。她的心很多的不甘,不甘他竟然真的能輕易的漠視自己這麼多年對他的愛戀,不甘她會娶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不甘這個女人比她老沒她美,可是當她看到薄荷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竟然美的讓她心驚,連她也不夠自信能夠戰勝她那似乎與生俱來的冷傲、高雅氣質。孟珺瑤真的後悔了,不該聽湛一凡說的那些絕情的話,這一刻她真的想恨他,恨他的無情,恨他對那個女人的溫柔,恨他對自己的殘忍!

  從側門跑出那繁熱的宴會,一路狂奔。身後沒人追上來,越跑,她越加覺得自己可憐。

  要不是一頭撞進男人的懷,孟珺瑤不會那麼的停下,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跑到什麼地方,即使已經出了湛家別墅。

  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孟珺瑤只覺得諷刺,立即伸手擦掉臉上的眼淚,冷冷的看著對方冷笑:「是你?」

  男人擁有一張非常好看的臉,更有模特一般的身材,一身名牌服飾加深,出現在切爾西這個地方倒是非常的何時。

  男人看了眼只穿著晚禮服邊跑出來還滿臉是淚水的孟珺瑤,方向自然是燈火通明的湛家別墅,不由得也勾起一抹冷笑質問:「如果我沒弄錯……這是湛家對少夫人的歡迎宴會?那麼,我出現在這並不意外,倒是你……是不是還不死心對他抱著幻想?」

  孟珺瑤握著拳頭咬著牙,衝著男人不客氣的吼道:「關你屁事!管好你自己的破事兒吧,別他媽來煩我!滾……」『滾』字還未落定,孟珺瑤的下巴便一陣吃痛,男人的大手掐著她雪白的下巴,只要一個用力,似乎就能掐斷似。

  男人迎接著孟珺瑤的對視卻一笑:「瑤瑤,女孩子不能要髒話,記住了?現在,我看你也是被那個男人給傷透了,我們何不做一個交易呢?」

  孟珺瑤有些動搖,交易?

  男人看見了孟珺瑤的動搖,手指一鬆,放開了孟珺瑤的下巴。孟珺瑤頓時變了臉色,提腳便踹向男人的腿,惡狠狠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別的男人休想欺負我!」

  男人蹙眉,臉色微變,伸手將此刻囂張的孟珺瑤捉進了懷,大手從領口鑽進雪白摸到一片的柔軟,一個用力,無法掙扎的孟珺瑤臉色一白,驚聲尖叫:「你個混蛋,放開我!」

  男人不僅不放開,反而一個轉身將孟珺瑤欺身擠到一個角落,大手更加用力的抓了起來,一點兒也不客氣,絲毫不見憐香惜玉,嘴更是冷意的諷刺著懷的女人:「瑤瑤,女人不要太賤了!我可忘不了,你在我懷婉轉在我身下呻吟的那一個晚上……」

  孟珺瑤咬著唇,受到恥辱的眼淚簌簌的掉,那個晚上的屈辱,是她這一輩子都想洗掉的罪惡。她以為是一凡哥哥,誰知道是這個讓她恨不得殺了他的男人?男人的暴力,讓孟珺瑤的臉色越加的蒼白,如果是一凡哥哥一定不會這樣,不會這樣對她的……孟珺瑤的心,此刻不僅恨著眼前的男人,還恨著湛一凡。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如果他沒有那麼絕情,自己不會這麼絕望的跑出來,也不會碰見這個魔鬼,更不會想起那些讓她恐懼的回憶。

  越想,孟珺瑤越加的恨,越恨心就越加的痛。喜歡一個人,真的有錯嗎?執著的喜歡一個人,喜歡二十年,真的是她的錯嗎?她在傷害著自己,她讓自己失掉了心,更是掉了身……

  「不……!」孟珺瑤突然大喊,眼淚頓在臉上,掙扎的身子一軟便倒在了還在蹂躪著她身子的男人。男人動作一頓,極的接住孟珺瑤軟下的身子,低頭藉著路口的燈光看清她臉上的淚痕,眼眸只是一片冰冷。

  ***

  薄荷洗完澡換了睡衣擦著頭髮走出浴室,湛一凡還盤著腿坐在床上操作電腦趕著工作。聽見聲響,湛一凡抬頭,眼神兀然變熱。

  薄荷放下擦頭髮的毛巾,在梳妝台坐下開始擦臉,在看到鏡子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湛一凡時想摀住胸口卻已經來不及了。

  大手柔著胖兔,嘴唇在耳邊呼著熱氣,薄荷抓著男人的手,自己卻也紅了臉。

  即便被他吻到了敏感處而心動,薄荷卻還是情不由衷的提醒道:「一凡,你先放開我,等我把臉擦完,你把工作做了……」

  湛一凡咬了咬薄荷粉嫩的小耳朵,大手拉扯著她身上透明的粉色薄紗,壞壞的笑:「明明就來勾引我,還讓我怎麼工作?壞寶寶,這衣服是不是你偷偷準備的?」

  薄荷難堪而又尷尬,這衣服其實是婆婆準備的……她去更衣間找睡衣,結果發現了五套如此性感的情趣內衣,而她想起新婚之夜自己因為種種原因沒穿給他看,所以就拿去洗澡換上了。本以為他在工作,那麼專心的他誰知道會突然看見自己呢?至少讓自己把面霜擦完吧?

  湛一凡一把抱起薄荷,轉身向大床走去,穿都穿上了,還想讓他稍等?沒道理。

  等湛一凡將薄荷壓在身下,兩片薄紗很就被扔下了床,薄荷抓著湛一凡赤裸的肩,哼哼的道:「為了獎勵你……今晚……可以……嗯……多多……一次……」在原先的一次基礎上,加一次,夠他今晚揮霍了吧?

  「獎勵?」湛一凡一頓,低頭看著懷的嬌妻好奇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

  薄荷紅著臉,垂著眸子,咬著貝齒柔柔的解釋道:「就是……那個孟小姐……你對她的態度咯……」從他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她就看明白了,他一定是狠狠拒絕了那孟小姐,所以從那之後薄荷的心情一直保持著非常愉悅的狀態。

  身體突然一重,薄荷擰眉,湛一凡趴下附耳低笑:「寶寶,你是不是吃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12 AM

109.寶寶你要愛我

  吃醋?薄荷很想笑,她像是在吃醋嗎?她明明就是在誇獎他,做得好來著。

  「沒有。」堅決的否認。

  「真的?」湛一凡瞇起雙眼,明顯的不信。

  薄荷咬唇,又搖頭,堅決的否認:「不是吃醋。我就是誇獎你來著,真的。」

  「寶寶不老實!」湛一凡低頭咬住薄荷的嘴重重一吮,薄荷只覺得嘴唇一痛,只怕是哪的血都要被他給吸光了!伸手錘了錘湛一凡的肩,湛一凡扣著她再也忍不住的便要了起來……

  一場雲雨之歡,薄荷喘息著靠在湛一凡的懷,只覺得好累。

  「欸……」突然動了動腳,踢了踢男人的腳,薄荷有些鬱悶的道:「你剛剛又在裡面……?」

  湛一凡只是有些討好似的吻了吻薄荷的額頭,薄荷無奈的歎息,所以剛剛又沒有做避孕措施?算了,自己其實也挺想生個孩子的,二十八歲了……多少二十八歲的女人已經是媽媽了?

  薄荷的沉默,湛一凡只以為她是生氣了,便又親了親她道:「都是你夾的我太舒服了,才一時忘情的留在了面……」

  薄荷紅了臉,用潔白而又水嫩的腳丫子夾了夾男人小腿上的肉道:「不許說!羞死了……」每一次,他說的沒顧忌嗎?雖然是夫妻了,可她還是覺得好羞人啊。

  男人輕笑:「好。」心卻在感歎,她用腳夾他的肉是越來越有技術了,不僅能夾住腿毛,還能夾住一塊非常嫩的肉。

  「瑤瑤……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女孩,她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出來了?」

  薄荷點了點頭:「嗯。她喜歡你嘛。」瞎子都能看出來。

  湛一凡突然抱緊薄荷:「寶寶,我對她就像對妹妹一樣。」

  薄荷拍了拍湛一凡的肩:「我知道。媽給我說了。」

  「所以,你真的不是吃醋?」湛一凡的表情頓時有匈疑和糾結,還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嗯哼。有什麼好吃的?你對她又沒有曖昧態度。」薄荷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胸口劃了兩個圈,突然覺得,能嫁給湛一凡或許還真是修來的福氣。不僅長得好看吧,還會主動拒絕外來的誘惑,做妻子的哪有不放心的道理?嗯嗯,以後一定要對他更好一些,薄荷心暗暗的下了這個偉大的決定。

  「那如果……我和一個女人有曖昧態度呢?」湛一凡抬頭,看著薄荷的表情,有些期待。

  薄荷白了湛一凡一眼,只道:「你敢?」

  湛一凡挑眉:「你膽兒肥了?」所以以為他不敢了是吧?

  薄荷勾唇一笑,得意的道:「自然是讓你給養的。」突然眼眸一轉,薄荷翻身騎在了男人的肚皮上,小手『啪啪』的打了兩下氣哼哼的道:「所以你剛剛有這個想法是吧?你自己說過的,不會在外面給我養小三小四小五……湛一凡你要敢說話不算話,我一定,一定……」薄荷突然發現自己詞窮,不知道自己能對湛一凡做什麼狠事兒。其實也並不是詞窮,而是他從未想過要對他做狠事兒?

  湛一凡被打,反而笑了:「還不承認吃醋,明明就害怕我和別的女人有曖昧。」

  「……」薄荷心歎了口氣,伸出手指不停的戳著男人的胸膛,咬牙切齒的不停道:「你要氣死我啊?這麼無聊,這麼無聊!」

  湛一凡趕緊抓住薄荷的兩隻小手,只道:「寶寶,你再一陽指戳下去,你老公就要被你戳死了。」

  薄荷抽回自己的手,瞪著湛一凡威脅道:「你要是敢給我養小三小四小五,我一定用一陽指戳死你。」

  湛一凡對自家老婆的可愛是哭笑不得,卻也因為她越來越多的女兒家嬌態而感到欣慰。伸手將薄荷拉下來按進懷,歎氣:「我說過的,對你……對我們的婚姻,我會做到我的忠貞。更何況,我如此的……」愛你。

  愛你?當這兩個字蹦出腦海時,湛一凡及時頓了嘴。心速急跳,愛她?當這個念想無意識的蹦出腦海時,湛一凡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卻是安心。是的,無比的安心,好像愛她……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發現了,卻十分坦然。

  薄荷看向湛一凡:「如此的怎麼?」

  湛一凡的眼神越加的溫柔,只看著懷的人,淡淡的卻非常有力的道:「你是我的寶寶啊……」

  薄荷滿意的勾唇,雖然不知道男人此刻心的想法,卻還是滿足了。小手鑽進被子,主動的摸著小凡,湛一凡身軀一僵,頓時又熱了起來。

  薄荷紅著臉低著頭埋首懷中,湛一凡一個翻身將薄荷再次壓在身下,喘息著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抵著額頭親吻著她的面頰,低聲的呢喃:「寶寶……」

  「嗯……嗯……?」薄荷仰起脖子,讓湛一凡能夠吻得更順利一些。

  「寶寶……」湛一凡又低喚了一聲,薄荷微微的笑:「嗯……」這一刻,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完美的契合。

  「寶寶……」

  寶寶,我愛你。

  ***

  接下來的幾天薄荷被湛一凡帶著去走遍了倫敦,醇兒一開始也想跟著,卻還是被湛一凡命令給西蒙給帶走。西蒙是個正太帥哥,醇兒是個還沒正式談過一次戀愛的少女,兩個少男少女很正常的就常常走在一起,似乎有諸多的話題。雖然薄荷問的時候,醇兒總是說兩個人現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沒有男女之間那種感覺。薄荷也的確看不出兩個人有男女之間貓膩,其實就算有她也不會插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舅舅在這,所以醇兒表現的很正常,薄荷只以為她還在梁家樂那沒有走出來。

  少了醇兒這個電燈泡,薄荷和湛一凡就彷彿真的在度蜜月一般,接連幾天都是兩個人的獨處時間。

  薄荷越加的容光煥發而又美麗了,也是因為湛一凡越加肆無忌憚的寵愛,兩個人在外人眼中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其實,他們只是釋放了心中對彼此越來越深的那份兒感情而已,這不是中國,這是她陌生的地方,所以她可以隨心而欲放開自己去走,去做,去笑。

  而湛一凡,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這樣樂的薄荷。

  泰晤士河上,薄荷戴著帽子,穿著灰色的香奈兒棉襖大衣,坐在游輪上吹著河風,窩在湛一凡的懷拿著相機給兩個人自拍。

  倫敦塔橋,兩個人在橋邊停下車,牽著手來到橋邊大喊。

  倫敦塔,牽著手看著穿著古裝的藝人表演喊,聽著湛一凡講著這發生過的一個又一個的悲慘故事。或關於愛情,或關於政治,或關於那個時代的悲慘。

  看著議會大廈南面的維多利亞塔塔頂掛滿英國國旗時,薄荷第一次試著跳躍在相機留下自己的倩影。

  白金漢宮前,十一點半,在軍隊和口令聲中,皇家衛隊作著各種列隊表演,並舉槍互致敬禮,一派王室氣象。薄荷趁水摸魚的混在軍隊周邊,而湛一凡則速的抓拍著她歡樂的身影,在英俊的士兵發現時再如風般的溜開,然後牽著手跑回跑車,坐在車上兩個人笑的就像傻瓜。笑著笑著,就被湛一凡捉在懷一頓狼吻。

  或者牽著手在唐寧街的十號看起來與一般居民地毫無差別的英國首相官邸門前走過。

  大英博物館,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博物館,海德公園,倫敦蠟像館,格林威治天文臺,聖詹姆斯公園,聖保羅大教堂,維多利亞河岸,或者被稱為鴿子廣場的特拉法加廣場,每個地方都充滿了兩個人的足跡和身影,即使第二天兩個人就上了英國的頭條新聞,卻也歡樂的挽著彼此的手,渡蜜月一般的享受著這段小小的時光。

  一月九號,婚禮的前一天,湛一凡帶著薄荷來到劍橋。

  薄荷看著這所自己夢寐卻從沒機會來到這的學院,心讚歎著它的宏偉,它的古老,它的韻味和它的神秘,也讚歎著人同命不同,湛一凡竟然是這的高材生,而且還畢業於三一學院。

  三一學院坐落在劍橋的三一街上,的確是條非常不起眼的街,可是它面去佇立著世界的學院之父--三一學院。學院的大門入口處有亨利八世的雕像,薄荷從前就聽說過這雕像的怪異,如今一看,果然有些讓她不解。為什麼他的左手拖著一個象徵王位,頂上帶有十字架的金色圓球,可是右手卻舉著一根椅子腿?這兩樣東西有什麼聯繫嗎?

  湛一凡將車停在停車場,走過來找到正在看雕像的薄荷,輕輕的攬著她的腰解釋道:「這是劍橋人的惡作劇,他們本就習慣了聽其自然。本來,雕塑剛立成時,亨利八世的左手拿著的是一根象徵王權的金色節杖,可是後來有調皮的學生惡作劇的爬上去用桌子腿取而代之。幾百年來,也沒人管他,還成了如今劍橋人津津樂道的故事。」

  薄荷詫異,再看了這雕塑一眼,如果是中國人,當年必定會抓住那個惡作劇的學生,而且想必也會為這雕塑重新做一根權杖,劍橋人卻順其自然沒人去管,這算是文化的差異麼?

  牽著手進了門,湛一凡指著右側的綠草坪中間那顆枝繁葉茂的蘋果樹,還未開口薄荷便主動打斷興奮的道:「我知道,那是砸到牛頓蘋果的樹,是不是?」

  湛一凡伸手敲了敲薄荷的腦袋:「這也只是據說,我倒覺得是劍橋人的傲然和自負的以為。劍橋的蘋果樹多著呢,未必就是牆內的這一顆。」

  薄荷戳了戳湛一凡算是還擊他敲自己腦袋的報復,湛一凡抓住她的手指,繼續拖著往前走。寬敞的中庭,精美的校舍及古老的建築,還有古老的禮拜堂,真人比列的雕像。薄荷和牛頓、培根等合影,然後來到中庭最具有特色的伊麗莎白時代建築的噴泉。

  噴泉有不少的硬幣,薄荷自己也從衣服摸出兩枚:「在這許過願嗎?」

  湛一凡抱懷的看著薄荷,眼神試問,他可能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嘛?

  薄荷立即塞給湛一凡一枚:「喏,千萬不要浪費資源和機會。就算這種事情實在幼稚而又虛假,但是要秉著一顆虔誠的心認真的祈禱,對自己的心許個願望吧。」

  湛一凡看著手心的硬幣,再看向薄荷,她已經合著雙手閉著眼睛開始許願,默默的不知道在念著什麼。湛一凡玩著手的硬幣,突然握住拳頭對著許願池默念了幾句話,睜開眼睛再將手的硬幣一彈,『啪』的一聲落入了水中。低頭,發現薄荷正盈盈的望著自己,湛一凡勾唇伸手摸了摸薄荷的腦袋,問:「許的什麼願望?與我有關嗎?」

  薄荷只是神秘的笑笑:「說了就不靈了。」頓了一下又補充,「我也不問你,等以後老了,我想起這事兒的時候,你再說。」

  湛一凡看著薄荷,久久了一個字:「好。」

  許多年許多年以後,兩個人都已經白髮蒼蒼時薄荷再想起這事兒的時候,真的來問湛一凡,湛一凡想了許久,對著天邊的落霞緩緩的笑著道了一句:「寶寶,你要愛我。」

  扭頭看向身後依然白髮蒼蒼,但是在自己眼中卻還是依然美麗的他的寶貝時,發現她的眼中盛滿了晶瑩。

  其實,薄荷當時許的願,與湛一凡無關。她希望早日找到自己的母親,早日找到白合,願望很簡單,那就是白合沒有拋棄她。可是她不曾想過,湛一凡的願望竟是那麼的簡單,他願意做那一件幼稚的事情,就僅僅是希望……當時的自己,愛他?

  兩個人許了願又牽著彼此的手來到著名的三一天井草坪。現代足球的發源地,也是湛一凡大學時光最沸騰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塊很普通的大草坪,只是三條彎曲的水泥路從草坪中央一穿而過,可是對於熱愛足球的人來說,這卻意義非凡。

  所以當湛一凡帶著薄荷到校史博物館瀏覽到某一張照片時,薄荷只能用意外和驚喜來形容她看到湛一凡拿著獎盃時的心情。照片的湛一凡模樣相比現在青澀許多,頭髮也比現在長,只是過耳的碎髮依然乾淨而又清爽。他身後的隊員們因為勝利而燦爛大笑,相比隊員們的燦爛,他只是帶著淺淺的自信微笑,可是眼眸的神采飛揚卻是薄荷都難以見到的。雖然他站在隊員們中間就是鶴立雞群,可這樣的他真的……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所以,你大學的時候其實是劍橋足球校隊的隊員?」薄荷知道湛一凡身材好是因為他喜歡鍛煉身體和熱愛運動的原因,可是他的手臂特別是大腿小腿處卻有很多小傷疤的,從前也懷疑他從前究竟做了些什麼才給自己造了這麼些疤痕,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他大學的時候是足球隊員?他竟然熱愛足球?薄荷實在想不到也不敢想像湛一凡這樣的男人會在泥土草屑打滾的樣子,不過現在看看他那古銅色的肌膚,還有那結實的身材,總算是明白了。

  湛氏繼承人,湛一凡根本就是個運動健將。

  湛一凡點了點頭,承認薄荷的猜想:「還是主力前鋒。」

  「……」薄荷看著那照片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你不是湛家獨子,也許現在就是世界級的足球明星了?」

  湛一凡皺了皺鼻樑,表情悅然「也許……」

  「也許比貝克漢姆更加搶手熱門?那算了,我可做不了維多利亞。」其實薄荷就是開玩笑的,想想,如果湛一凡真的去踢足球了,憑著他的樣貌和著發達的四肢,不出名都實在困難。所以這玩笑想一想,還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好笑。

  湛一凡盯著薄荷吟吟而笑的俏臉,突然低頭彎腰與她平視。薄荷一頓,摸了摸自己的臉反倒有些不自在:「怎麼……?」怎麼又這樣看著她?臉上有花子嗎?

  湛一凡勾了勾唇:「想看看我當年飛灑汗水的模樣嗎?」

  薄荷一臉可惜:「我又不能穿越。」

  湛一凡突然淺笑,輕輕的握住薄荷的手,對著薄荷的眼睛只淡淡的道了四個字:「不,你可以。」

  薄荷有些迷惑,只以為他又在說什麼胡話,可是當湛一凡牽著她的手來到綠茵球場時,薄荷也愣了。因為這正在進行一場比賽,雙方正在激烈的廝殺著。

  湛一凡指著球場問:「看得懂足球嗎?」

  「大學的時候,看過。不過不是很精,只是大約的……明白。」

  湛一凡勾唇:「大約明白就夠了。」說罷便拍了拍薄荷的肩然後丟下她轉身跑向那邊隊員的休息區,一個應該是教練的男人見到他表情變得意外和驚訝,接著湛一凡便和他一起轉身走向了後面。而此刻操場上還在進行沸騰而又激烈的比賽。

  薄荷有些疑惑的看著湛一凡遠去的背影,心隱約的有些猜測,卻又不太確定,畢竟這還是大冬天,只看著那些孩子穿著短衣短袖她就忍不住的打寒顫。而且,他都三十三歲了,可正在比賽的卻是一群孩子,一個個壯得像牛似的,行動起來也是橫衝直撞,這比賽公平嗎?

  一顆球突然飛來,薄荷立即向後退去,還好被一個球員極的截住薄荷才免過一災。

  心有餘悸,薄荷便又往後退了一些。

  就在這時,薄荷看見穿著劍橋球服的湛一凡跑了出來。操場上頓時響起一片口哨聲響和掌聲,薄荷掩著自己的唇吃驚的看著湛一凡。雖然她也隱約的猜到了他要做什麼,可是真的看見他換上球服跑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

  薄荷的心『砰砰』的急跳起來,眼光追著湛一凡的身影前前後後,來來去去。

  說實話,他換上足球服的模樣與平日的正經模樣,完全兩個感覺兩個人。穿著西服的湛一凡,有種被束縛的沉重感,而換上足球服的湛一凡,就像是被釋放的正能量,更加的吸引人的視線,輕易的便成了另一個領地的耀眼明星。而這樣的他只是站在那與人說話,輕微一個蹙眉,一個勾唇,一個舉手投足,彷彿都能吸引所有人的模樣。很輕易的便讓人只注視著他,只跟著他在球場轉悠,而他儼然已經成為足球場的主宰。

  隨著哨聲和換場號碼的舉起,零七號隊員被換上場,然後奔騰揮灑,薄荷的心也跟著他奔跑的身影而被緊緊的抓了起來。透過那身影,她就彷彿看到了當年肆意張揚的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年少輕狂的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只為足球而揮灑汗水,激情澎湃的他。

  那個……她從未見過,也錯過了許多年的湛一凡。

  每個人都在為他而鼓掌,每個人都在為他而尖叫,每個人都只追隨著他的視線,看著他突破重圍,看著他將大批的人甩在身後然後瞄準方向,一個精準的射門。全場沸騰,年輕的劍橋學子們瘋狂的抱在一起喊,咆哮。比分被輕易的拉近,對方球員們也沒有懊惱,只是個個都用崇拜的眼神望向他,彷彿能與他共此比賽也是一種難得的榮耀,他們甚至為此而感到驕傲。

  隨著一聲哨響,比賽半場結束。湛一凡抹了一把汗水,頂著濕漉漉的頭髮轉身便向薄荷跑來。圍觀的遊人和學子們都紛紛的各自散開讓路,薄荷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癡迷看了許久,發現自己剛剛隨著這週遭所有熱愛足球的人熱血沸騰,發現他朝自己走來竟然也緊張了。這樣的湛一凡,實在陌生,可是陌生的迷人,讓她的心就像少女一樣,怦然心動。

  湛一凡走過來,看也不看周圍別的人和目光,伸手扣著薄荷的腦袋,彎下腰便吻住了她的唇。

  薄荷微微一怔,腦海一個念想:他吻自己?第二個念想:這是大庭廣眾!第三個念想:好重的汗味……不過,還是挺好聞的。第四個念想?沒有第四個念想,她便已經主動的纏上他的頸脖,兩個人癡纏相擁相吻,剩下的只有耳邊傳來的屬於自己的心跳,和週遭所有人戲謔的哨聲。

  「凡當年是我們劍橋所有人的驕傲和明星,多少星探過來要簽下他,卻都被他給一一拒絕了。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覺得比夢想更重要。如果他當初朝著夢想的路前行,今天一定是世界級的足球明星,不僅僅是英國人的驕傲,還是你們中國人的驕傲。」那個教練,名叫奈特的男人聽湛一凡介紹完她的身份後就開始抱怨起湛一凡來。

  薄荷看向湛一凡,只是抿唇淺笑什麼也沒說。

  「你可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個漂亮的老婆,我都要羨慕你了!」

  「聽說你第三個孩子都出生了,羨慕我做什麼?」湛一凡也和那奈特打趣,薄荷很少看到湛一凡和別人這樣,就像普通人一樣的玩笑說話,不過因為他們說的全是英文,所以薄荷有一大半都沒聽懂,誰讓他們說得又又流利,她就是個過了六級卻幾百年沒用過的半吊子,如果他們慢慢的說,也許她還能全部聽得懂,現在就只有半猜半明白,到最後也只是一直保持著自己的沉默。

  告別了奈特,賽場還在進行後半場的比賽,薄荷則跟著湛一凡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非常的亂,到處都是衣服和足球甚至鞋子,還有非常濃的汗臭味。這就是上場前所呆的集中後營?薄荷還在打量,湛一凡卻突然一推她的身子,隨後欺身而來將她擠在櫃子與懷抱之間。氣氛瞬間曖昧,薄荷臉色潮紅,左右四看,抵著湛一凡滾燙結實的胸膛,緊張的低聲警告:「這隨時有人會進來,你別亂來……去洗澡。」

  男人勾唇:「所以,我們要快點兒……」

  聞言,薄荷變得有些迷惑:「快點兒?快點兒什麼?喂,你該不會……唔……」話還未完,猜想便已經得到證實。湛一凡捏著她的下巴便強勢的吻了過來。堵住她的唇,抬起她的腿纏住自己的腰,驅身壓近。

  薄荷擰眉,躲著湛一凡熱火的吻,推著他的肩有些掙扎:「不……一凡,這不行……」

  「不怕,寶寶。這時候沒人進來……」

  『唔~』薄荷依然不停的搖頭,怎麼可能不怕?這是更衣間,如此公眾的地方,只要有人進來,他們就死定了!

  可是湛一凡就像是鐵了心一般,正值衝動時候,似乎怎麼樣都不肯放開懷的女人。而薄荷卻是一緊張就滿頭大汗怎樣都不放鬆,所以,湛一凡做的是又刺激又不舒服,薄荷也是緊張的一直不肯放鬆,兩個人就好像偷情一般,緊緊的抱著彼此,享受著前所未有的熱火和激情。

  一番淋漓盡致,也怕過久而讓人真的進來發現,湛一凡抱著薄荷去了浴室,兩個人站在水龍頭下才結束了這場歡愉。完了,湛一凡給薄荷淋乾淨了,自己才又匆匆的洗乾淨,在隊員們回來之前兩個人跑出了更衣間。剛剛出了更衣間,薄荷就看見一隊少年瘋了般的向更衣間衝去,邊跑邊脫著衣服,似乎因為贏了比賽,所以個個都興奮的像喝了紅牛似的。

  薄荷被湛一凡拉著手去向奈特告別,薄荷看似乖順,其實正在湛一凡的手心掐著他手掌上的肉,心就是因為剛剛他在更衣間的強要而不。要是他們真的剛好被人撞見了,怎麼辦?雖然他信誓旦旦的說不怕,不怕,鬼才不怕!薄荷現在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湛一凡也不怕疼,就讓薄荷掐著,掐著掐著薄荷自己都覺得累了,鬆開手,湛一凡卻簽的更緊了。

  告別了奈特,湛一凡才拉著薄荷悄悄的來到一旁,看她生氣的模樣才笑著哄到:「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其實也不如想像中的舒服,知不知道你都夾死我了?」

  薄荷臉一紅,甩開湛一凡的手只覺得又羞又惱,推了湛一凡一把轉身便跑:「我不知道!」

  湛一凡立即追了上去,抱在懷又哄:「寶寶,我錯了。舒服,非常的舒服。」

  薄荷腳步卻一頓,突然扭頭看向湛一凡,眼神變得有些陰厲:「你剛剛說不如想像中?難道你上大學的時候就想像過和別的女孩子要在這……?」

  「我哪敢!」湛一凡頓時大急,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舉起手來就發誓:「我發誓,我沒想過要和那個女孩子在這做過什麼,只是……曾聽奈特說他自己和女朋友在這做過一次。所以我好奇來著……」

  薄荷伸腳踩了湛一凡一腳,氣哼哼的道:「好的不學壞的學!湛一凡,你就交損友吧!」

  湛一凡突然不說話了,只是又上來死死的拉著薄荷的手,而她也掙脫不掉,最後……也只有妥協的被他拽著向外走去。

  走出劍橋,坐上車回去的路上湛一凡才道:「奈特是我當年在足球隊最好的朋友,畢業的時候,他被著名的星探簽入最有發展前途的球隊。可是,就在入隊前一個星期他出了車禍,膝蓋受傷的他從此再也不能上球場去廝殺拚搏。這對他來說太過殘忍,所以他一度將希望給予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完成足球的夢想。」

  可是,湛一凡為了湛氏放棄了?

  「不是夢想不重要。」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你能明白我,他們就我一個兒子。而湛氏不能落入史密斯姓的手,我不能對不起爺爺,對不起爸爸。可是我佩服奈特追求夢想的那顆心,那執著的態度。這方面,我遠遠不如他。」

  薄荷當然能明白,湛一凡不是覺得湛氏比夢想更重要,而是他的家人比夢想更重要。

  而她自己呢?何嘗不是為了家族為了自己曾經深愛的家人而忘記尋找自己的夢想,去做一個自己其實並不熱愛的檢察官?其實,薄荷的夢想是什麼,她幾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她的目標都很明確,那就是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出色,成為一個檢察官,成為薄家的榮耀。可是現在……這份兒榮耀這顆心都已經不再屬於薄家了,她還能追逐詢問自己的夢想嗎?湛一凡呢?他的足球夢想……是不是也是此生無緣了?

  薄荷突然明白了,他們這樣的人說夢想實在是奢侈和不應該。也明白了湛一凡為什麼能和奈特那麼平和的說話玩笑,明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

  薄荷突然為自己剛剛所說的話而感到羞愧,看了看湛一凡,有些心虛的道:「我對剛剛說奈特是損友的事情而道歉。他是個好朋友。」

  湛一凡深深的看著薄荷,伸出左手握住薄荷的右手,十指交叉相握,彼此望著彼此,一個會心的笑容。

  ***

  這幾天,對薄荷來說,就像做夢一樣。

  一個戀愛的夢,讓薄荷覺得不切實際,不願意醒來。

  薄荷在遇見湛一凡之前,並沒有真正的談過一場戀愛。唯一有過的心動,都是對容子華長達五年的暗戀,那五年的堅持就彷彿是一個信念,信念著對自己內心的執著。但是夢醒了,狠狠的痛了一場。她也曾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那般的去喜歡一個人,再也不會那般的去放逐自己的內心,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痛苦。

  可是湛一凡卻突然出現了,強勢而又霸道的闖入她的世界,毫無預警的便牽起她的手,直到今天,他們的第二場婚禮即將開始……這對薄荷來說,都像是一場夢。

  夢,她改變了自己,她不再對自己殘忍,她有了自己的原則和信仰。

  夢,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個美滿的婚姻一個嶄新的家庭。不僅如此,這個男人還給了她戀愛一般的感覺,讓她沉浸在他給的寵溺,幾乎就要失去了自我。但是薄荷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不管是自己失去的還是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捧著手的淺綠色日記本,依然猶豫不決。其實湛一凡已經替她打開了鎖,只是她始終沒勇氣翻開第一頁去閱讀。

  可是現在,坐在房間等著湛一凡在一起來迎娶自己,她卻只想抱著這個本子,就好像媽媽在身邊一樣,讓她覺得安心。

  「小姑,要喝水嗎?」醇兒作為今天的伴娘,陪著自己,站在自己身邊。薄荷抬頭,看著鏡子的醇兒,會心一笑。二人自己都覺得像雙胞胎的相似。雙胞胎……薄荷又在心微微的歎息,不知道另一個自己,正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這個做著什麼呢?一定和媽媽在一起吧?有沒有組成新的家庭?他或者她,也結婚了嗎?有沒有愛人,或者小孩?

  「醇兒,給我倒杯水吧。」薄荷突然覺得果然有些口渴。

  醇兒立即將水杯遞給薄荷:「小姑,小心唇妝哦。」

  「嗯,知道了……」薄荷輕輕的允了一口水又將水杯還給醇兒。其實不是她不願意自己去放,而是她此刻實在難以動彈。

  身上的婚紗,有著太龐大的下擺。褶皺如繁花一般在身下散開,她就好像坐在白色的花堆,雖然真的很美,可與此同時就是這婚紗真的很重,穿在身上已經很累了,她哪還願意站起來?

  醇兒將水杯放下,立即在邊上用手給波爾扇著微風幫她涼,不過也不忘抱怨:「小姑,我看這哪是世界著名設計師設計的婚紗?太坑人了,哪有讓新娘子這麼累的,看你可憐的。」

  薄荷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來到英國的第二天那設計師便帶著團隊來給她親自量過尺寸,她也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麼重的婚紗是出自哪設計師之手的。

  雖然抱怨,可是醇兒也不忘驚歎一番:「不過,其實還真的挺美的,我看過你在雲海市婚禮的婚紗,完全兩個風格欸。那個高雅、氣質、溫柔、神秘,這個甜美、高貴,可以說,那個美得驚艷,這個美得像公主似的驚人。看來姑父今天是打算換個風格,給你一個難忘的公主婚禮啦。」

  薄荷捂著額頭,這個世界上,也不乏有人舉辦兩場或者兩場以上的婚禮,可是這事兒落到自己的身上,她怎麼就覺得那麼累呢?還沒開始,二十五號那天的疲憊感便已經從腳底開始蔓延了。

  只是,這場婚禮是湛一凡親手策劃的,所以她即便再累也不會表現在臉上,甚至願意將這疲憊化為動力。

  薄荷怎麼會不知道,雖然湛一凡每天白天都和自己在一起,陪著自己幾乎走遍了倫敦,可他還要幫公公處理公司的事情和策劃他們的婚禮,每天晚上自己睡著後,他都會偷偷的爬起來再工作許久。自己有時候起來上廁所,卻還看見他在臥室的小廳嚴肅著神情在偷偷加班,甚至為了不驚醒她,轉身獨自站到外面的陽台上去打電話說話分配任務和工作。

  薄荷總是默默的爬上床,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可是第二天早上,一定會給湛一凡一個甜甜的早安吻和問候。

  薄荷沉浸在回憶,臥室門突然被推開,安娜站在門口盈盈淺笑:「醇兒小姐,有人找你哦。」

  「找我?是什麼事嗎?」醇兒走了出去,關上門竟然就再也沒回來。薄荷便一個人靜靜的等著,直到『哢』一聲響門再次被推開,薄荷以為是醇兒回來了,沒想到的是,卻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

  薄荷微微斂眸,來者是個英國人,容貌氣度皆不凡,該說是從未見過,可她怎麼看著這張臉竟然覺得有幾分熟悉?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男人卻非常自然的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淺淺勾唇一笑:「果然很美。」說罷還伸手捉住了薄荷的下巴,微微的向上抬去,只為他看得更清楚。

  薄荷眼神頓時變的一片冰涼,伸手『啪』一聲毫不客氣打掉男人的手,迎視著男人邪肆的目光勾唇冷冷而道:「從哪兒來,滾哪兒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21 AM

110.婚禮之唯一的誓言

  一聲戲謔的口哨聲響,男人似是讚賞薄荷的膽識,卻也沒轉身離開識相的滾開。

  薄荷蹙眉,他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而他又想做什麼?

  男人勾唇一笑,對上薄荷冷冽不善的眼神也沒有閃躲,反而依然充滿戲謔的道:「不僅美,還很有個性。」

  薄荷斂眉,她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這個英國人,嘴說的竟然是非常流利的中文,雖然不如有力、西蒙他們這些外國人說的字正腔圓,但是相對於那些半撇子說中文的外國人來說,說的卻是已經非常的好了。那就是說,他也是湛家人?

  薄荷瞇起雙眸,似乎沒再在意男人後面的這句調戲。在男人看來,實在詭異。因為,她剛剛眼迸發的冷意可不是那麼容易消失的,讓他實在好奇,究竟是個什麼性子的女子能在如此的情形下還能如此冷靜,能發出讓他內心也為之一振的冷漠眼神?但是,她隱藏的很好,那冷漠就像是突然小事件一般,他從她的眼再也看不出半分毫來。

  就在男人覺得有些索然無趣之時,薄荷卻突然一笑,笑聲冷冽且毫無溫度,讓男人立即低頭看像坐在沙發的她。

  薄荷勾著唇角,她很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至於那麼的冷,只是那份兒不客氣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落在男人的眼。

  果然,對於薄荷這詭異的表情,男人顯然有了疑惑:「你笑什麼?」

  薄荷挑眉,自然卻冰冷的對上男人有些淺藍的眼睛淡淡的道:「如果一凡知道他的表弟跑進他的臥室調戲他的妻子,你說他會怎麼做?其實,我還是挺瞭解我丈夫的手段的,我常常自歎不如他來的狠呢。」

  男人聞言頓時變了臉色,緊緊的盯著薄荷問:「你怎麼知道我是他表弟?」

  薄荷薄荷夷的看了男人一眼,又低頭整理自己潔白的婚紗,淡淡而不經意的道:「不難猜。雖然你怎麼看都是個歐洲人,雖然你的中文夠爛,可是你依然無法掩飾你混血兒的身份。怎麼,還不滾?打算攪亂本夫人結婚的心情?」

  男人冷冷一笑,轉身出去了。薄荷看著重新掩上的門才緩然的鬆了一口氣。果然……沒猜錯。其實她也不確定,但是那一晚見二姑的時候,湛一凡曾說過,見到她的兩個兒子有多遠就躲多遠,那個時候薄荷就在疑惑究竟是怎樣的兩個人值得湛一凡這樣交代?

  能進入湛家別墅,還能如此肆無忌憚的能闖進他們臥室的人,只可能是湛家自己人。而自己沒見過的湛家人似乎也只有二姑的兩個兒子,雖然她還不知道剛剛那個是老大還是老二,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的確猜對了。

  「小姑,姑父來啦,來啦。」醇兒推門跑進來。

  薄荷臉色一沉,瞪著醇兒問:「跑哪兒去了?」她竟然讓小叔子給調戲了,這事兒靠譜嗎?說出去誰信,她還怎麼混?

  醇兒一頓,似乎也終於發現自家姑姑的臉變臭了,搓手搓腳的走過來,按著薄荷的肩嘿嘿一笑:「小姑,你寂寞啦?哎呀,別生氣嘛,剛剛安娜把我叫下去幫忙去了,真的。我絕對沒打幌子。」說著還揮著小拳頭在薄荷的肩上按摩式的錘了錘。

  薄荷也知道自己是借題發揮,將怒火轉移給了無辜的醇兒。歎了口氣,拍了拍醇兒還在自己肩上忙碌的拳頭道:「我沒生氣。你姑父來了嗎?還愣著做什麼,扶我起來。」

  醇兒猛的拍了自己的額頭一巴掌,恍然而道:「對對,來,小姑你慢點兒。安娜,你們進來吧!」

  門外的安娜和另外兩個女僕聞聲推門而入,站在門口先是禮貌的對薄荷彎腰問候:「少夫人。」

  薄荷扯著自己的婚紗下擺,發現沒有人幫忙,是真的難以轉動那一大團的繁花。只能喘著氣對安娜點了點頭,微微笑道:「麻煩你們了,安娜。」

  安娜領著人急忙走過來,在和醇兒一同的幫忙拉順薄荷的婚紗裙擺。薄荷站了起來,醇兒扯著婚紗裙擺跟著一轉,大團的繁花在身下和身後綻放。

  「小姑,來,我們走吧。」醇兒扶著薄荷的胳膊燦爛一笑,薄荷想到洛以為,那天是她送她出嫁,今天是醇兒。

  薄荷心一陣溫暖,緩緩的朝著醇兒點了點頭:「走吧。」

  在三個女僕牽著婚紗大裙擺的情況下,五個人出了臥室,站在旋轉樓梯口,薄荷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放開醇兒的手,四個女僕也放下她的裙擺,站在後面望著她。

  薄荷輕輕的拉提著前擺,獨自向下邁出自己的第一步。

  如果說,第一場婚禮,她帶著緊張忐忑還有初嫁時微微興奮的心情,那麼這一次,她只是走向湛一凡。在舅舅、醇兒,還有近日趕來的舅媽和表嫂的祝福聲和微笑中,再嫁給他一次。

  旋轉樓梯下,站著早已經守候的湛一凡。舅舅、婆婆、公公、舅媽他們也站在那等著她的出現。白色的婚紗,一點點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如同繁花一般綻放的裙擺托著主人慢慢的降落而下。波浪大卷整整齊齊的散在背後,只從鬢角拉了兩縷長髮固定在腦後,配上粉嫩的淡妝,今天的薄荷典雅嫻熟甜美的就像一個天使。那麼冷清,高傲的女子,也能在這一天變成甜心,多麼神奇的一件事?反正薄荷自己看鏡子如此陌生不同風格的自己覺得是不可思議的,果然人靠衣裝美靠化妝!

  仙女一般美麗的薄荷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遠遠的湛一凡便已經望著她,向她伸出自己的手。還有十梯的時候,薄荷便伸出自己的手,空中的遙遙相握,到終於相觸到彼此的手。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冰涼的小手,輕輕一帶將她抱下了樓梯,抱進自己的懷。

  「你好美……」湛一凡低頭凝視著懷的薄荷,毫不掩飾的讚賞。

  薄荷微微的紅了臉,因為舅舅他們還在這,而她一向的原則都是關上門親熱可以,大庭廣眾的示愛,一定要含蓄低調。但是撞上湛一凡,似乎就沒有低調過,包括昨天在劍橋綠茵球場的那一吻,包括之前的許許多多。

  湛一凡瞧著薄荷那嬌媚的模樣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向一親芳澤的衝動,只是摸摸她的臉,然後牽著她的手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向外走去。從客廳到花園,一路上醇兒和安娜她們都在灑著花瓣,醇兒燦爛似陽光,舅舅和煦似春風,薄荷的心緊張卻又平靜,樂卻又幸福。

  出了客廳,薄荷的臉上終於露出詫異的表情。

  馬車?

  俊美高大的棗紅色駿馬,花扎的馬車,正對和玄關出來的階梯。而跟在馬車後面的,是沒有扎花的幾十輛馬車,則全部又白色的馬兒組成,實在是……非常出乎意料的婚車隊伍,也是非常的壯觀和醒目。

  薄荷充滿驚喜的看向湛一凡:「這……?」

  湛一凡勾唇笑了笑,只是牽著薄荷的手下了階梯,然後在眾人的服侍下上了馬車。一上馬車,白色的狐狸毛便從後圍上薄荷的肩頸,瞬間溫暖侵襲。

  薄荷衝著湛一凡笑:「原來,你策劃的是這樣的?」

  「遊輪,我們兩個坐過了,皇家軍隊你也看過了,都不再是新鮮的玩意兒。這個,喜歡嗎?」

  他好像就特別的喜歡玩浪漫,湖泊小船已經讓她很印象深刻了,今天的馬車隊伍,怎麼能不意外驚喜和歡喜?每一匹都是高大而又威猛的馬匹,每一輛都是馬車,怎麼能不特別?這可比那游輪和皇家軍隊讓她喜歡多了,他總是能知道她最喜歡的是什麼。

  心歡喜,唇角也蕩漾著甜美的微笑:「郎騎駿馬來,妾心甚喜。」

  湛一凡也只是笑,後面的依次都上了馬車,然後在領隊的婚車帶頭下,馬車隊伍壯觀的走出湛家別墅。

  薄荷輕輕的握住湛一凡的手,看了身後的婚車隊伍一眼,回頭來突然有些好奇的問:「怎麼能一次性找到這麼多的馬?而且除了這匹棗紅色的馬兒,都是白馬?還有,我們這麼多馬匹車在馬路上,會不會太引人注目?能進入市區嗎?」

  「馬兒都是我們自家擰的,至於交通不用擔心,等出了切爾西會有警察開道,媒體也不敢直接上來。」

  薄荷驚訝:「自家擰?在英國嗎?」

  「嗯哼。」湛一凡握住薄荷冰涼的手放至唇邊輕輕的氣,又將她抱得緊了些才道:「在郊外,等婚禮過後再帶你去。」

  「我想騎馬,可以嗎?」薄荷從以前就很想騎馬,可是她沒有那麼多機會和時間,以至於每次只能羨慕的看著會騎的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溜躂。

  湛一凡刮了刮薄荷翹挺的鼻樑笑道:「當然。」

  薄荷抬頭歡喜的給了湛一凡一個親吻,湛一凡微微的頓了頓,看著薄荷那嫣紅的唇,突然又指了指自己被親過的唇瓣道:「寶寶,再香一個。」

  薄荷看了眼前面還在攝影的隊伍,紅著臉搖了搖頭:「一次,就夠了。」

  湛一凡卻不管了,這可是她主動挑起的情趣。也不再詢問,湛一凡溫熱的手指抬著薄荷的下巴,低頭便輕輕的吻了上去。薄荷突然悲劇性的想起在雲海市的婚禮,上婚車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的吻花了自己的唇妝,這一次在馬車上又如此。她怎麼總是逃不脫這樣的命運?

  「下雪啦!」後面傳來醇兒樂的呼聲。

  湛一凡放開薄荷,兩個人抬頭向天上望去。由小及大,一片片的雪花從空中落下。薄荷訝然,倫敦下雪了……在他們婚禮的這一天……?大片大片白色的雪花從空中驀然落下,落在他們的頭髮上,身上,婚紗上,還有臉上,甚至飄進了瞳孔深處。

  薄荷抬頭看向湛一凡,會心的一笑:「真美。」

  湛一凡低頭,彈開薄荷鼻子上還未融化的那片雪花,勾唇一笑:「沒有寶寶你美。」

  薄荷的心,怦然狂跳。

  婚車馬隊吸引了大片的目光,最讓路人好奇的可能是,為什麼警察開道?是什麼人結婚?為什麼是兩個東方面孔?他們是什麼身份?但不管這些人是何來頭,路人都為看到這麼一場浪漫的婚禮而感動驚喜,甚至不少人鼓掌為之祝福,彷彿正在發生著一件與天同慶的喜事。這麼一場轟烈了整個沿途街區的婚禮,讓薄荷的心情又是另一番境地,好像……不同於上一次婚禮那樣的緊張,更多的,是許許多多的感動,好像也不如想像中來的疲憊,只有無限的輕鬆和喜悅,充斥在自己的胸腔內,久久難以瀰散。

  婚車馬隊到了教堂,新郎先下了車,然後被伴郎和公公婆婆門簇擁離開,而薄荷在自家人和伴娘的陪伴下準備婚禮儀式。

  薄荷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教堂婚禮相比國內司儀主持的婚禮嚴肅多了,而她雖然一向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是對於教堂這種地方,和寺廟一樣都給人非常重的嚴肅感。

  一切準備就緒,薄荷站在教堂的門外,舅舅和醇兒陪著她。挽著舅舅的臂彎,由醇兒戴上頭紗,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醇兒『嘻』的笑了一聲,伸手推開眼前的大門。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優雅的結婚進行曲在高大而又宏偉的教堂迴盪響起,那麼長的白色絨毛地毯,一柱柱高扎的白色禮花,從門口坐到神壇的客人,幾乎每個人都帶著祝福的望著這場婚禮。

  俊美的新郎湛一凡,站在神壇前,正對著門口,等著她緩然行來。薄荷手握白色禮花,英國人認為最純潔的顏色,最喜歡的顏色,代表著純真的愛,捧著它,走向湛一凡。

  薄荷抬頭看向陪同她的舅舅,舅舅對她緩緩的微笑。薄荷淺淺低頭,有舅舅這個真正疼愛她關心她的親人將她送到湛一凡手中,在這場婚禮還有什麼比這個禮物更好呢?舅舅謝謝您,讓我有了親人的感覺,讓我也有親人的疼愛,讓我感到,原來真正疼愛你的人,關心你的人,不管遲到了多少年,永遠都是你的親人,永遠都會疼你。

  好比,婆婆,好比舅舅,好比舅媽,好比表哥,好比……她如今生命最重要的那一個男人,湛一凡。

  在醇兒撒花的陪同下,薄荷被舅舅送到了湛一凡跟前,然後執著她的手,親自交到了湛一凡的手中。

  薄荷看了舅舅一眼,湛一凡低聲的對著舅舅道:「舅舅你放心,此生,我都會好好的照顧薄荷,只會疼愛她一人。」

  舅舅眼眶紅潤,點了點頭,轉身在醇兒的攙扶下離去。薄荷看著舅舅的背影,心百感交集。舅舅這一次送了她一份兒很大的禮物,白氏,屬於舅舅個人的百分之十股份。這股份,薄荷知道比薄氏的百分之二十更值錢,更誠心,是真正的屬於一個長輩對晚輩的祝福而已。薄荷本來是怎麼都不願意接下的,可是醇兒卻勸著道:小姑你收下吧,不然爺爺會內疚的。爺爺一直都愧疚這些年沒找到你,沒有好好照顧你,才讓你在薄家吃了那麼多苦。

  原來,舅舅他們已經知道薄荷曾經在薄家過的日子,他後來竟然去調查過。

  薄荷其實真的不再需要什麼股份,可是似乎舅舅無論給她送什麼,她都是不需要的。唯一需要的,就是母親,還有親人的關愛。親人的關愛舅舅給了,母親呢?

  「在神的見證下,這對新人即將在我們的見證下結為夫妻。誓言,是發自內心對彼此的承諾,戒指也是對彼此的心的束縛和歸屬,這都是一輩子一次的承諾。而我,愛諾爾神父,在今天將為這對新人證婚,他們的結婚儀式將不同於以往大家看過的任何一場婚禮,他們將自己宣讀對彼此的誓言,在神的面前袒露彼此的心,用最真誠的方式,對神許下對彼此的婚姻約束。」

  下面一片嘩然,薄荷心緊張,他們的確是不願意再說一次『我願意』,也不願意取下彼此的戒指為了儀式而再戴一次,他們都認為那是此生獨一無二的,他們的願意在心,他們的戒指戴上彼此的手指就不願再摘下來。所以,他們為彼此準備了誓言,要在神和神父甚至湛家所有的親朋好友面前宣讀。

  給他們聽,也給自己聽。

  轉身相對,湛一凡輕輕的掀開薄荷的頭紗,牽起她的手,兩個人彼此視線對望,手心貼著手心,彼此會心一笑。

  「我,湛一凡。」

  「我,薄荷。」

  說的,是薄荷練習了兩天的英文,還算得上流利,她認為至少能讓在場所有只聽得英文的人也能聽懂。

  湛一凡眼神溫柔,看著薄荷,發自肺腑的繼續而道:「此生,定不負我的妻子,薄荷。」

  「此生,定不負我的丈夫,湛一凡。」

  「不離不棄。」

  「理解和信任。」

  「執子之手。」

  「與子攜老。」

  「不受外界的誘惑。」

  「不受慾望的趨勢。」

  「衷心,鍾情,終身。」

  「關心,體貼,理解。」

  「我對你發誓。」

  「我對你發誓。」

  二十根手指交叉相握,二人齊言:「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誓言。」

  許許多多的人,都被他們的誠懇和真摯感動的留下了眼淚。講過太多大大小小的婚禮,見過許許多多的誓言,應該說大家的心都已經麻木了。這個婚禮,特別的獨一無二,這個婚禮,真摯的獨一無二,這個婚禮,讓人能感覺到他們對彼此的那份兒『唯一』和真心,甚至愛意。

  我對你發誓,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誓言。多麼讓人潸然淚下的一句話?當今社會,誰人能做到?他們呢?

  湛一凡拉著薄荷走出教堂,身邊的人個個興奮的撒著五彩的彩紙。薄荷躲在湛一凡的懷,躲著彩紙,卻和眾人一般一同歡笑。

  湛一凡具有目的性的拉著薄荷上了邁巴赫的跑車,如同以往的那般親自給她繫上安全帶,親自關上車門才繞回自己的位置。就在薄荷剛剛疑惑時,他轉頭卻笑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我們不管這些……賓客了?」

  「這沒有那麼多規矩。大家觀看婚禮,才是最重要的目的。」說完超炫的銀色邁巴赫跑車便『咻--』的一聲衝進已經鋪了薄薄一層雪的白色馬路。

  新人消失,留下來的人自然得招呼眾人回去舉行party。雖然新人不在,可是party卻是依然要舉行了,醇兒這個伴娘自然是跑不掉要忙碌的,跑前跑後的招呼著,一時也沒注意身後的人影,還沒轉身便主動的投入了對方的懷。

  醇兒心一驚,只當是自己又不小心撞到了誰,可當她一回頭,看到身後的李泊亞時驚訝的下吧都險些脫落。

  「李先生,怎麼是你?」

  李泊亞挑挑眉,挺了挺鼻樑上的鏡框眼神溫潤的看著今天穿著淺綠色禮服美的清靈的醇兒反問:「為什麼不能是我?」心卻補充了一句,還好這次這妞沒再叫他妖孽。

  「姑父不是說你留在中國幫他處理公事麼?」醇兒好奇的摸摸自己的頭,因為著急忙碌轉身又立即拋開,連和李泊亞說再見似乎也忘了。跑遠了,醇兒心才默默鬆氣歎息:這是一個大妖孽,一定要離的遠一些才安全啊。

  「沒禮貌的丫頭啊……」李泊亞瞇了瞇雙眼,看著醇兒的背影搖頭笑了笑,轉身帶著文件離去,看來今天想和Boss好好談一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為這場婚禮而感動流淚,卻也有人因為這場婚禮而心痛、心酸流淚。

  那個人,便是因為薄荷的出現而失戀的孟珺瑤。就連單戀,似乎也不再被允許。

  「心痛嗎?」

  耳邊突然響起如此的問題,她不用回頭,只是聽這聲音也知道究竟是哪個惡魔。這個可恥的惡魔,這個可恥的魔鬼!

  「痛……當然痛!」這是這痛,不只是湛一凡給的,還有你!給的恥辱,給的凌辱,比湛一凡給的還要都,還要讓她流血。

  「想報復他嗎?」

  孟珺瑤突然想笑,可是還沒笑,眼淚卻從眼角流了出來。

  「當然……想!」擦掉眼淚,她努力讓那個自己的神情變得漠然和無情。

  「那我說過的……我們合作的事情……」身後的男人從側面看著身前的孟珺瑤,眼神冷漠的不屬於孟珺瑤分好。

  「我答應你。」

  「這麼?」男人卻有了一絲詫異,眼閃過一抹懷疑。

  「怎麼,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我心的痛?是你讓我來看這場婚禮的,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孟珺瑤說著回頭,看相身後的男子。

  男人伸手挑起孟珺瑤的下巴,冰冷的手指用著最大的力度掐著她的細皮嫩肉,冷冷一哼:「最好是這樣。」然後甩開那指尖的溫度轉身消失在人群。

  很,孟珺瑤便已看不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待完全消失,孟珺瑤慢慢的打開皮包,從面摸出潔白的絲綢手帕只用自己最大的力度擦著乾淨的下巴,用力的,狠狠的,直到一片緋紅微腫才將手中的手帕狠狠的扔在地上,紅色的高跟鞋用力的踩了幾腳,蹂躪,最後邁步離開,雖然教堂,只剩下她一個人。

  湛一凡帶著薄荷來到郊外。

  剛開始,薄荷以為湛一凡是要帶她去之前他們說過的郊外擰,可是當薄荷遠遠的便看見那巨大的熱氣球時,隱藏在體內的所有的興奮因子都再也忍不住的全部迸發了出來,身子往前而傾,幾乎貼在玻璃上看著那遠處的熱氣球,毋庸置疑那一定就是湛一凡要帶她去的地方。

  「看來你很喜歡。」湛一凡看到薄荷那難得的露出的欣喜模樣滿意的一笑。

  「當然啦。我一直都想很想坐熱氣球。可是今天下雪啊,咱們可以飛嗎?」

  說話間,湛一凡已經驅車轉彎,急停下。一邊解著自己的安全帶一邊向薄荷耐心的解釋道:「當然可以,只有打雷,下雨或是颳風這樣的天氣才不適應飛行。來……」說著又彎腰去幫薄荷解那覆蓋式的雙肩單腰安全帶。

  薄荷自己推開車門下車,站在寒風凜凜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或許是因為興奮,反而覺得有些燥熱。

  湛一凡走過來,伸手拉著她的手往熱氣球走去:「走吧,我帶你去。」

  越來越近,薄荷才發現那熱氣球上面的圖案竟然是他們的婚紗照!還有『Happymarry』的字樣!薄荷震驚了許久才哼笑了一聲,看向湛一凡毫不吝嗇的帶著誇獎的意味道:「可真有你的。」如今是處處浪漫,處處驚喜了!?

  湛一凡有些得意的挑眉,摸摸薄荷的腦袋問:「那喜歡嗎?」

  薄荷也跟著挑眉,反問:「還用問嗎?」她的表情難道還不明顯?連她自己都感覺她根本無法控制那喜悅。

  湛一凡忍不住的捏了捏薄荷的臉,總是如此傲嬌的女人,簡單的承認不好嗎?

  「走吧,走吧。」薄荷卻急了,反拉著湛一凡的手便著急的繼續往前。

  「的確該走了。」球囊已經完全膨脹,而且工作人員也似乎看到他們過去,已經開始點火。

  很兩個人便踩著已經有停下的趨勢的雪速的走了過去。四個看似專業的英國人見到湛一凡與薄荷過來,立即通通讓開身對湛一凡頗為恭敬的道:「湛先生,已經檢查完備,沒有任何問題,大可放心與夫人共享你們的新婚之旅。」

  湛一凡給那人拿了一些小費,先將薄荷抱了起來翻過吊籃,而那有些麻煩的婚紗裙擺好不容易才跟著一起甩進面,自己再輕輕一躍輕鬆的落入其中。

  薄荷突然有些緊張:「如果我們想下來怎麼辦?」雖然興奮是興奮,可是薄荷也沒忘記熱氣球是個安全係數不太穩定的娛樂設施。

  「忘記我是做什麼了的嗎?」湛一凡神情變得一本正經,薄荷笑了笑:「開歡樂城的咯。」

  「所以,我怎麼能沒有駕駛證?」

  「啊?」薄荷是真的意外了,湛一凡連熱氣球的駕駛證都有,他還有什麼不會的。不得不重新審視一遍這個男人,可她發現越是和他相處,越是與他走的相近,就越是會在他身上發現一個又一個她不曾知道的閃光點。他知不知道,他真的很優秀?

  湛一凡扣著薄荷的肩,將她壓在吊籃邊緣忽然勾唇壞壞的笑了起來:「是不是突然發現,愛上我了?」

  薄荷推開湛一凡,猛的轉過身去,神色極其不自然的微微紅了臉,輕哼:「自戀吧!」

  為什麼他問出這麼一句玩笑似的話,她的心會跳的如此之?突然很怕他看見自己紅了的臉,也怕他發現自己雷動般的心跳。

  「湛先生,要起飛了!」

  四個專業人員又加了幾把火,湛一凡忽然從後面擁上來將薄荷輕輕的擁在懷。熱熱的唇瓣貼著她有些發熱的耳朵:「不用害怕,我在這。閉著眼睛去享受在天空翱翔的感覺,睜開眼睛去欣賞倫敦的風景,欣賞大地的美景。」

  狂風忽然肆虐的刮起,薄荷緊緊的反抱著湛一凡環抱著自己的手臂,心極速狂跳,要起飛了嗎?

  「一凡!」薄荷突然回頭大喊,湛一凡低頭,薄荷突然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薄荷的嘴唇有些涼,有些顫抖,可是卻緊緊的貼著湛一凡,像是要吸取他的溫度,也像是在傳遞著她此刻的心情。

  湛一凡輕輕的轉過薄荷的身子,抱著她在吊籃坐下來,兩個人靠在一起,熱氣球緩然的向還在漂著淺淺的淡淡的雪花的天空飛去,兩個人緊緊的擁抱,熱吻。他熱情的吞噬著她嘴的甜美,而她主動的反噬纏綿,這一刻,外面的風景似乎已經不在那麼重要,再讓薄荷興奮的東西也比不上湛一凡的這一個吻讓她心動啊……該死的心動!

  要不是估計著這是天上,而且薄荷有些害怕,湛一凡只怕要在這天上要在這不太寬敞的地方要了她了。好一會兒,熱氣球似乎已經開始平穩的飛行,薄荷和湛一凡才從籃筐爬了起來,薄荷站在吊籃,從上往下的看向已經變得渺小的大地,心雖然很虛,可是卻也非常的興奮。

  「好高啊……嘿--」薄荷捧著手對著大地大喊,喊完自己卻又笑了,她覺得自己好傻。怎麼和他在一起久了,就變傻了呢?她不知道,其實那根本就是愛情的魔力,戀愛時,再聰明的人都會變成傻瓜啊。

  「來。」湛一凡從後面抓住薄荷的手,薄荷的頭紗和頭髮吹進湛一凡的懷,側頭,便全部飛向她的側臉。她看著湛一凡握住她的一雙手臂慢慢的展開,就像泰坦尼克號那樣,她依偎在他的懷,展開手臂,緊緊的抓在一起。風,肆意的吹拂著他們的面孔,而在他們面前的,卻是整個世界!開闊的讓人難以置信,卻又讓人怦然心動。

  ***

  熱氣球降落在牧場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還是因為薄荷打了一個噴嚏,大有感冒的趨勢湛一凡才脫了自己的衣服裹住她,然後急急的對著方向降落熱氣球。

  湛一凡算的位置很準確,落在自家的擰,馬隊也才剛剛回來。擰工作的人員正在給白馬餵草料,刮毛,見到湛一凡才統統禮貌的問候:「湛少爺。」

  湛一凡攬著薄荷向他固定的休息木屋走去,卻也不忘給工作人員們丟下薄荷的身份:「這是少夫人。」

  「少夫人好。」

  「你們好。」薄荷有些窘迫的和眾人打著招呼。

  「本來說晚些帶你來,可既然飛到這了,今晚我們就在這過吧。」

  薄荷點了點頭,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無奈的歎氣:「其實我平時不感冒的。」可是這會兒鼻頭發癢,真的大有要感冒的趨勢。

  「不會感冒的!」湛一凡安慰道。

  擰這邊的雪,似乎比倫敦市區的還要大一點,在空中的時候薄荷還沒感覺,可是在擰走著的時候,才發現雪已經鋪滿整個草坪了。

  湛一凡的木屋在湖邊,很安靜的一處地方。平時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他宋輕語來了能休息,就連湛國邦都只能去另一處,這只有他才有使用權。今天,他帶著薄荷來到擰,因為不是事先通知,所以擰的人都沒有安排,等他進屋擰工作的僕人才把爐灶的煤炭點燃。無奈的擺設齊全,一切應有盡有。一開始薄荷覺得冷,進了屋湛一凡便幫著她把婚紗脫了,然後將她抱進左邊的臥室,放在床上捂緊乾淨的新被子。

  薄荷卻有些不放心的連連道:「幫我收好,別弄髒了弄破了。」婚紗這樣重要的東西,雖然她有兩件,可是這兩件她都要好好的保存一輩子。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臉,將她一直帶著的白合的日記本放在枕頭邊,輕聲道安慰道:「我知道,乖,寶寶你睡會兒。等會兒會給你準備感冒沖劑先喝點兒,然後就會把感冒真的趕跑的。」

  湛一凡的聲音那樣的輕柔,聽在薄荷的耳朵猶如一隻催眠曲,讓她心很暖,身上很軟,整個人頓時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我不想在結婚這天生病……」

  「不會,相信我。」

  薄荷點了點頭,自己在被窩發抖,她有些冷……

  「還冷嗎?」湛一凡看出薄荷的顫抖,立即問。

  薄荷老實的點了點頭。湛一凡頓了頓,也沒多少猶豫便很也脫光自己的衣服,然後迅速的鑽進被窩,一把將薄荷同樣赤裸的身體抱進懷。用力的抱著她,將自己發熱的身體貼近她,薄荷緩緩的鬆氣,卻有些懷疑的道:「你怎麼這麼熱?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就是……」湛一凡有些難受的蹙眉,「就是想要你。」幫她脫婚紗的時候就想要她了,非常想。好像,對她的那份兒渴望是永遠那麼無知無盡,讓他自己都非常的詫異。

  薄荷渾身一僵,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是的,這大白天,而且她全身發軟,明顯感冒了,她根本就不能滿足他。

  湛一凡發現了薄荷的無措,立即伸手順了順她細嫩的背脊:「不怕,我不會動你的。你不舒服……我不會。」

  薄荷咬了咬唇,其實,她無措的是,自己不能滿足他,他會難受嗎?而不是,自己怕他會在這個時候對他怎麼樣啊。

  「一凡……」薄荷突然低聲咕噥,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埋著頭低聲道:「你握著我的手……就像在出租屋那樣……握著我的手那個吧……」總比,讓他憋著好麼。

  湛一凡暖暖的一笑,低頭吻了吻薄荷的額頭:「寶寶,你真的很體貼。」

  薄荷親了親湛一凡近在咫尺的胸膛和喉結:「不,我還遠遠不夠的。我是你的妻子,這都是我該做的,我也不想看你忍得辛苦。」不管是任何事,她都不想讓他辛苦。這個想法很簡單,可是真的要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她知道。

  主動的探手,薄荷的小手遊走。湛一凡緊緊的扣著薄荷的肩,將她抱在懷,兩個人親密的貼在一起,而她的『體貼』和『溫柔』,幾度讓他險些亂了方寸就恨不得要了她。什麼時候,她的……技術如此好了?

  「寶寶……」湛一凡吻著薄荷的臉頰,吻著薄荷的唇瓣,喘著粗氣,將薄荷死死的抱住。

  薄荷雖然很累,可是聽著湛一凡的那一聲『寶寶』卻依然堅持了下來,直到他猛的坐起來,拿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清理。

  湛一凡沒有重新回到床上,而是穿上衣服去給薄荷找藥,薄荷則因為緊張,也因為小小的手腕運動而出了一身的汗,便也不覺得冷了。捂著被子,嘴角帶著滿意的微笑,漸漸睡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22 AM

111.白合的日記往事

  醇兒捶著發酸的小腿,左右四下的眺望,看著沒人看來,而她也的確在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便悄悄的脫了高跟鞋。一雙潔白的腳丫子一見著空氣便開始發麻,然後膨脹,發酸。醇兒緩緩的鬆了一大口氣,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只是為什麼小姑姑結婚,累的卻是自己?

  「哎……結婚還真不是人幹的事情,以後我也只要一個小教堂,然後也像小姑姑父這樣兩個人共同起誓,再然後也拋下一眾人等跑去度蜜月……哈哈,那一定會很幸福的!」其實她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姑姑,她能遇見姑父這樣又帥又對她上心的男人,這得是多大的幸福啊?雖然長得帥點兒有風險,可是帥能看,吃的時候心情也是愉悅的,怎樣都要比和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人睡在一起樂。

  捧著下巴,醇兒望著客廳繁華歡樂的景象,對自己的未來卻是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去喜歡一個人。她好像已經害怕了,甚至有些累了,想到梁家樂,心是一片的苦楚。一苦楚,她就像喝酒。

  拿過自己準備好的酒杯和一整瓶的紅酒,醇兒看了眼正在各處玩耍根本就沒時間發現自己在哪的家人們便肆無忌憚的開始往面灌倒,到了滿杯便往嘴送,咕嚕咕嚕就像喝白開水似的,瞬間就幾杯乾紅下肚。下肚的結果就是,臉也紅了,呼吸也開始灼熱了,好像就連眼前的景象都開始有些模糊了。

  醇兒搖了搖頭,又開始往酒杯倒酒,整個過程完全沒發現至始至終其實她的身後都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戴著一副金絲框眼睛,臉上常常掛著溫暖人心的微笑,可是沒人知道,他那雙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其實深邃而又犀利。此刻,那雙眼睛就正盯著坐在自己前面沙發的白玉醇,看著她一杯杯的將干紅倒進肚子,似乎一點兒相勸的意思也沒有。

  直到看著醇兒不經意的將紅酒倒在那綠色的伴娘禮服上還伴隨著她低低的的一聲『啊』,他才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慢步上前。

  醇兒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把如此濃的干紅倒在禮服裙子上,伸手拍了拍,抖了抖,可是那大片的紅印子確實如此醒目。醇兒蹙眉,只覺得頭有些脹,還有些痛,意念開始掙扎。

  眼前一黑,一個高個兒似乎在自己身前蹲了下來。醇兒抬頭迷惑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突然伸手指著對方,笑了笑:「是你……妖孽……」

  李泊亞抓住醇兒的手指,面色一挑,有些詫異她手指那極好的觸感,如果能握住自己……李泊亞身體莫名的一緊,又重新審視了一邊此刻紅著臉,有些青春蕩漾的年輕女孩。真是奇怪,只不過摸了她的手指,他便有了反應,究竟誰才是妖孽?

  「為什麼我是妖孽?」

  「你以為……你戴著眼鏡……我就看不見……看不見你眼睛你的算計嗎?嗝……典型的腹黑狼…知道手塚國光嗎?你……就是他……太像,太像了。……」

  「那是什麼人物?日本人?」

  「對啊!」醇兒不停的點頭,小雞啄米一般,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經落入了某人的算計,即將死的連骨頭都不剩。

  「只是他不愛表露自己的情緒常常板著臉,而你呢,有太喜歡掛著粉飾……嗝……粉飾太平的微笑。」

  「哦……?那你怎麼還說,我和他很像?」慢慢的,輕輕的,拿走她手的酒杯和酒瓶,李泊亞握住她的一雙小手,與手指不同的是,她的掌心其實布著一些小小的繭子。他早知道她是白家的千金,所以也知道白家的財力勢力,只是不知道……原來她這個千金小姐的手竟然還會佈滿繭子?她在做什麼把自己糟蹋成這模樣?

  「笨!」醇兒有些不耐煩的拋了一個白眼給已經抓住她小手的李泊亞,「都說了嘛,你們眼睛,眼睛是一樣!」

  「我笨,好。」李泊亞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的取下眼鏡,露出那雙深邃而又犀利的眼眸。

  醇兒迷迷糊糊也看不清,可見到男人突然取了眼鏡,便想要看的清楚,伸手捧著男人的臉便靠了過去,捧著男人的臉,仔細的上看下看,突然『啊』了一聲,醇兒咧唇一笑:「其實,你眼睛蠻好看的嘛。所謂的丹鳳眼,惹桃花!」

  李泊亞勾唇一笑,似乎是不在意她的說法,反而起身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抱著她較小的身子窩在自己的懷,輕鬆的便擋去背後的眾多視線,然後邁步前行,輕聲而道:「你衣服髒了,我帶你去換。」

  醇兒只感覺自己沾惹到了一個異常寬闊和溫暖的懷抱,縮著身子便往那溫暖更用力的擠去。嗅了嗅鼻子,似乎還覺的有些好聞,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來。

  倫敦,市中心白色公寓。進了房間拐彎進入臥室,李泊亞不太溫柔將醇兒扔在大床上,自己站在床邊便開始拉領帶,解襯衣,鬆皮帶。醇兒還全然不知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她覺得胃好難受,潛意識也知道自己喝多了,暈暈沉沉的有點兒坐飛機的感覺,不著地,看不清眼前的人,更分不清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和狀況。

  等李泊亞按著她的手臂壓下來,醇兒只覺得好重。皺著眉,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瓣,難受的道:「我想喝水……」

  李泊亞勾了溝唇,可是取了眼鏡的臉上卻不見一絲笑容,反而因為拿上挑人的雙眸,顯得特別的無情。

  聽見醇兒難受的呢喃,李泊亞的薄唇輕輕的靠近醇兒的紅唇,輕慢的低聲道:「給你喝。」說著就便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有些溫柔卻也有些霸道的伸舌便闖入醇兒那還未有人闖入過的唇齒內。醇兒頓時擰眉,絲毫不知道自己保存了二十三年的初吻已經消失,卻只是條件反射性的大口大口的吸著男人遞過來的津液,可為什麼還是渴,而且是越來越渴,這是為什麼?她怎麼了?

  不僅渴,還好熱。

  「唔……」醇兒一個吃痛,她的舌頭好痛,誰在吃她的嘴?誰在吸她的舌?誰堵著她的嘴?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就在醇兒覺得自己真的即將窒息時,李泊亞終於捨得放開她,醇兒立即微張著自己紅潤微腫的唇:「呼……」的一聲重重喘息。

  李泊亞看著她這動人的模樣,伸出手指點了點她那被自己吻腫的唇瓣,頗有趣味的低聲質問:「小東西,滋味如何?」

  醇兒只覺得,他的離開卻讓自己更加的難受了。立即伸手捧著這近在咫尺的臉,撅著自己的紅唇往上靠,一邊呢喃:「我好渴,好熱……」為什麼吸著自己會覺得渴,離開了卻又覺得更渴呢?她好難受……

  李泊亞看著醇兒這真的難受的模樣,終於暫時心地善良的撐著身子爬起來,但是也沒有立即去給她倒水,而是跪在床上,拉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腰間,低頭眼神魅惑卻依然銳利的盯著床上已經渴的嗓子冒煙的醇兒道:「你乖怪給我脫褲子,我就給你倒水,怎麼樣?」

  本來此刻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醇兒聽見這句話卻愣是用力的搖了搖頭:「脫褲子,那是流氓的行為,我不做流氓!我是人民的好警察,我不能這麼做!」說著還抬著自己的腦袋望著此刻居高臨下俯瞰著自己的男人。他的臉,為什麼自己會完全看不清呢?他是誰?

  李泊亞『哦?』了一聲,「你是小警察?」說實話,他也只是覺得她很可口,就是莫名的衝動想要她罷了。聽見她表露職業,他頓時只覺得有了更大的興趣和挑戰。這小丫頭還真的看不出來竟然是個小警察?不說她是薄荷的外甥女,他既然把她帶到這,自然就有自己的辦法處理後續,只是這個職業的女子……他還真的從未碰過。

  「小甜心,你一定很有趣了?」

  醇兒一臉迷茫,李泊亞則毫無退縮,反而用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用更霸道的語氣命令道:「既然你是警察,就更應該為人民服務,給我脫褲子,不然我就不給你倒水喝。」

  醇兒這一聽立即急了,可是這褲子該怎麼脫?手指伸出去又縮回來,還是被男人一把扣著,帶著手去摸到那皮帶,醇兒才慢慢的動作起來,不就是脫個褲子嘛?潛意識也不覺得是個多難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她真麼緊張呢?

  用力往下一拉,醇兒看了眼滿是腿毛的大腿根才鬆了口氣,然後帶著自己滿臉的微笑,就像做了好事的小女孩一樣抬起自己的臉蛋兒向大人要糖吃一般的可愛表情:「脫好了。」

  「聽話,張嘴。」

  醇兒乖乖的張嘴,李泊亞伸手將醇兒拉了起來,將水杯抵到她唇邊,可是水卻沒那容易真的給她喝爽了。只是一口,便又飛的拿開。醇兒面露急色,拉著男人的胳膊急急的道:「醇兒渴,醇兒還要。」

  「你是哪個醇?告訴我。」

  「醇……香醇的醇啊。」醇兒不停的舔著唇瓣,這個人怎麼這麼可惡,她好渴,他卻不給她喝水,嗚嗚。

  「不急,小乖乖。馬上給你。」說罷李泊亞自己喝了一口水,並沒有吞下,而是抬起醇兒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慢慢的用嘴餵給她。醇兒貪婪的吸著,可是吸著吸著怎麼就沒有了呢?醇兒又急了,捧著男人的臉用力的吸著他的嘴唇,似乎這樣就能解渴似得。

  可惜,李泊亞是狼,還是一匹她自己說過的,最腹黑的狼。輕輕的推開醇兒,離開那自己其實也捨不得唇,李泊亞彎了彎唇又問:「脫衣服,脫你自己的。脫一件,我就給你喝一次。」

  「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我不,我不。我是女孩子,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脫衣服。」

  李泊亞摸了摸醇兒的臉蛋兒,低聲哄到:「沒關係,在我面前可以。」

  「為什麼?」

  「因為……我會給你喝水啊。我是好人。真的。」

  「真的嗎?」迷醉的醇兒已經半迷半醉,根本就分不清現實真假。只聽男人這樣說,就真的以為他是個好人,喝醉的醇兒實在又好哄又好騙,簡直成了世界第一大傻妞。二話不說,自己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但其實,她只穿了一件禮服而已。雖然喝醉了,可是怎麼脫衣服她卻還知道,三兩下脫了自己身上的禮服,扔到一邊就急急的拉著男人道:「水,水呢?」

  李泊亞看著她那白皙的身材,雖然有些乾癟,胖兔大概也就自己的一隻大手掌握的樣子,可是這妮子,卻給人一種完全火辣的感覺。只是穿著胸貼和白色小褲褲而已,卻讓他兀然覺得很痛,那種煎熬,簡直難以忍受。

  「喝吧。」水杯終於再一次遞到了醇兒的唇邊。

  醇兒欣喜的捧著水杯『咕咕』的喝了起來,喝著喝著醇兒突然離開水杯,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手問:「你為什麼摸我?」

  「做過嗎?」李泊亞卻反問,表情漠然就如醇兒此刻的視線一樣,讓人看不清。

  「做什麼?」醇兒覺得有些奇怪的反應,立即抓著男人的手,他的手抹著自己的時候,她就變得好奇怪。她不要他摸!

  李泊亞卻只是將大手轉了個方向,摟著醇兒靠近自己的懷,低頭再次封住她多話的唇,嘴角也終於掛起一抹頗為滿意的笑:「看來,還是個乾淨的小紅帽……我會溫柔的,要乖,不要怕。我會讓你舒服的……」說著便將醇兒推到床上,自己則傾身而下覆了上去……

  ***

  翌日

  薄荷醒來的時候,湛一凡再一次不在自己的身邊。緩然的坐了起來,薄荷看向一旁早已經放好的衣服,立即拿過來穿上。白色的毛衣,軍綠色的棉襖,然後套上打底褲穿上棉鞋攏了攏頭髮就去洗漱。

  洗漱完了薄荷才到客廳望了望,除了燃燒的正旺的木炭之外,就沒有別在動的東西。一凡呢?薄荷找出手機,看了看才發現竟然沒電了。立即去找充電器連上手機,然後走向門口想出去看看。

  當推開眼前的門,往外面的世界望去,薄荷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昨天還只是小雪在飄而已,只不過一個晚上,外面的世界卻已經是白茫茫一片。

  白皚皚的大雪似乎覆蓋了整個擰,落在花花草草上,落在房屋上,落在樹枝上,那麼的靜,那麼的美,第一眼,幾乎讓人窒息。薄荷輕輕的將腳邁出去,扶著扶欄下了階梯,一腳落下去『咕吱--』一聲脆響,薄荷深吸了一口氣又走了幾步,『咕吱咕吱』的脆響立即響絕不停。

  薄荷蒙頭開始往前跑,跑了兩步就看到了湛一凡。穿著深灰色大一和皮靴正緩緩的端著什麼東西正朝她走來。薄荷興奮的揮了揮手,大喊:「一凡!」

  湛一凡步的走來,一步一步給深深的雪地留下了一個個印子。薄荷彎腰從地上偷偷的捏了一個大雪球,然後等湛一凡走近,也沒看他手拿的是什麼就將雪球朝著他的肩扔去。薄荷扔的很準,『啪』的一下雪球就在湛一凡的肩頭散開了。

  薄荷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冰果,打中了!」

  湛一凡伸手拍了拍肩頭的雪渣子,盯著薄荷那得意的笑臉卻冷笑了一聲:「好哇,敢和我調皮?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便大步的繼續向薄荷走來。

  薄荷豈會還在原地乖乖的等著?轉身就跑,可是她忘了,這是在雪地力,厚厚的重重的雪地,慢慢的走還非常的容易簡單,一旦走就會絆倒,於是跑了兩步,薄荷就光榮的撲倒了,一頭撲倒在雪地,再想爬起來的薄荷卻也只能在地上掙扎。

  湛一凡立即步走過來,或許是因為早已經習慣在這樣的雪地行走,幾步便奔了過來。放下手的托盤,蹲下身子拉著薄荷的胳膊然後將她從雪地拖了起來。

  「雪地好難走。」薄荷拍著頭上的雪渣子,湛一凡則非常體貼的幫她拍著身上的,只怕留的太多等會兒化成了雪水,那她不想感冒似乎也不可能了。

  湛一凡看著薄荷那凍得發紅的鼻子,頓時一股子氣湧上心頭,伸手也毫不客氣的彈著她的額頭便低罵道:「我看你已經變成調皮鬼了!用雪球砸我,啊?怎麼不跑了?自己跌倒雪坑了吧?」

  薄荷吐了吐舌頭,拽著湛一凡的衣領擠進他的懷一笑:「我想逗你玩一玩兒嘛,別那麼嚴肅哈。」

  湛一凡哭笑不得,曾經那個爭強好勝,那個死撐面子,那個外人眼中孤寡高傲冷清的女子,誰能想到她還有這樣一面那?也會調皮,還是任性,但是卻任性的可愛。也會笑,也會主動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他應該感到高興,因為她的改變似乎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走吧。」輕輕的握住薄荷的手,湛一凡轉身拉著她又往小木屋走去,當然也沒有忘記重新拿起自己剛剛放在地上的托盤。給薄荷準備的新鮮早點,鮮牛奶和新鮮烤出爐的幾樣麵包。

  回到木屋,薄荷立即脫了身上的衣服,剛剛玩過雪她只覺得身上很熱。當然,也沒有忘記體貼的幫湛一凡也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薄荷剛剛轉身湛一凡就將牛奶遞給她:「喝吧。」

  薄荷接過來,她的確是餓了。鮮牛奶的味道實在有些怪,可是這東西營養非常的足,湛一凡才又道:「每天擰工人都會送牛奶去切爾西。」

  「難怪覺我喝得下去。」因為已經喝了好些天了,薄荷覺得這英國人還真的很會過日子,就連牛奶都要喝的這麼奢侈。

  又吃了些麵包,薄荷覺得胃舒服了才看向湛一凡有些擔心的問:「下雪了,還能騎馬嗎?」她可是很期待騎馬的。

  湛一凡拿過一旁的圍巾親自幫薄荷圍上,一邊圍著一邊道:「當然可以。」

  薄荷興奮的拽著湛一凡的衣襟:「那還等什麼,我們去吧!」

  湛一凡伸手刮了刮薄荷的鼻子:「別急,等我換個衣服。你把帽子戴上,還有口罩。」

  說著湛一凡指了指旁邊籃子的帽子和口罩等,薄荷盯著湛一凡轉身的背影卻揪緊眉頭:「一定要裹得那麼緊嗎?」

  湛一凡似乎已經在面換著衣服,聲音也從面傳來:「是誰昨天還吵著不想在新婚感冒的?」

  她的身體也不至於真的那麼差吧?薄荷心雖然有些不樂,不過也還是乖乖的拿過帽子戴上,拿過口罩戴上,還有手套。再穿上之前的羽絨服緊緊的裹住自己,完全是全服武裝。

  薄荷準備完備,聽見湛一凡出來的聲音的腳步聲便抬頭望去,這一看,薄荷除了驚艷之外還有滿心的不爽啊。一身騎馬裝的湛一凡,身材筆鋌而又修長,俊逸非凡的不太像話。

  薄荷取掉嘴上的口罩,看著湛一凡滿心鬱悶的道:「憑什麼我就要包的像個粽子?而你卻能穿騎馬裝?太不公平了。」她不幹,她也想穿騎馬裝,穿騎馬裝多帥啊。

  「你會騎馬嗎?」湛一凡伸手重新幫薄荷掛好口罩。

  薄荷反瞪,隔著口罩,話模模糊糊的傳來:「可就是因為不會,所以才要學啊。」

  「今天,漫天大雪,外面也是一片白雪皚皚,那麼厚只能騎著馬漫步,不適合學習騎馬。等下一次,春暖花開了,再穿騎馬裝,再學習騎馬的技術,怎麼樣?」

  湛一凡如此溫柔的解釋,薄荷還能說不好嗎?雖然也是滿心的鬱悶,不過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吧。」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頭,就像摸一隻寵物似得:「寶寶,聽話。老公會帶你去體驗騎馬的感的。」

  薄荷打掉湛一凡的大手:「還不走?」不鬱悶,那是不可能。而且,有必要把『感』二字加重麼?

  湛一凡忍著笑,牽著全副武裝的薄荷向外走去。薄荷跟著湛一凡又走了出去,兩個人牽著手踩著雪不一會兒就到了馬房,當然不是馬棚。因為下雪,馬兒們全部都簽到了非常保暖的馬房。

  一路上瀏覽著這些駿馬們,除了白馬之外,還有許多棕色的馬,黑色的馬,然後便是那一匹棗紅色的馬。薄荷站在門外,然後指著那棗紅色的馬問:「汗血寶馬?」其實昨天上馬車的時候她就想問,這麼俊美高大的馬兒,而且將那些白馬比了下去馬車熬頭,在倫敦的街頭可是出盡了風頭。

  「好眼光。」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腦袋,走過去讓僕人打開門,帶著薄荷走了進去。

  「可是為什麼我們家擰有這麼多馬?該不會……其實我們還在買馬吧?」

  「這不是私家擰,擰如今也是很熱們的度假之地,所以我們的確還在做馬匹的聲音。但是賣的很少,大部分好的還是自己留著,吸引遊客週末前來騎馬觀光也是不錯的。但是這一匹,可是我們的鎮場之寶,所以別人都只能欣賞,沒資格騎,而且我永遠也不會賣他。你摸摸。」

  薄荷心還在為湛家企業的涉獵範圍詫異,也打從心底的發現湛一凡果然是個做生意的料子。湛一凡抓著薄荷的手像那匹寶馬摸去,馬兒很是溫順,薄荷忍不住的有多摸了兩下:「它好像很乖。」

  「烈風是匹公馬。別看他這麼溫順,發起脾氣來很少有人能馴服。」

  「哇……他叫烈風嗎?好威武的名字。」薄荷又將手移向烈風的頭,只是這馬兒實在太高太壯,所以她摸得有性力。

  烈風就像是有感覺似得,竟然溫順的低頭,薄荷驚訝的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也頗為詫異的看著烈風這樣子,隨機卻是一笑:「英文名是stronggale,這傢伙一定是知道你是我的寶寶,所以才這麼喜歡你。」

  薄荷甜蜜而又滿足的一笑:「真懂人性。可我有些捨不得壓它,怎麼辦?」

  「沒事兒,烈風是我的專屬馬兒,不讓它出來跑跑,它會越來越懶惰的。」

  專屬馬兒?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這傢伙過的可真是奢侈!專屬木屋,專屬馬兒,還說不是私家擰?

  湛一凡像是發現了薄荷的薄荷夷似得,伸手沒好氣的又敲了敲她的額頭道:「你老公的,自然也就是你的,烈風也是你的馬兒,那屋子也是你的屋子。」

  「如果可以,還真希望以後能常常來這住,再看看烈風。」可惜她的工作太忙,不是放假,要出國就不是那麼容易。

  湛一凡拍了拍烈風的頸脖,讓人牽了出來,站在行道就將薄荷抱起來騎在烈風身上。烈風似乎因為第一次有女人坐在自己的背上而有些激動的動了動四隻蹄子,薄荷嚇得趕緊彎腰一把抱住烈風的脖子,臉都變白了。

  湛一凡伸手拍了拍烈風的脖子,低聲一喝:「烈風,老實點兒。她是我老婆。」說完自己便拉著烈風的韁繩坐了上去,坐在薄荷的後面,將她護在懷。

  薄荷輕輕的嚥了嚥口水,這才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湛一凡訕訕的道:「我發現還挺高的,而且……讓人有些害怕。」

  湛一凡笑了笑,輕聲道:「不怕,因為是第一次,所以緊張。今天的烈風會很溫柔的。烈風,走!」

  輕輕夾腹,烈風噠噠的揮動蹄子向外走去。薄荷緊緊的抓住馬鞍,很便出了馬房,到了外面的白色世界。薄荷一開始的確緊張,可是慢慢的就享受到了騎在馬背上的樂趣,烈風威武卻又非常輕緩自然的走在雪地,薄荷回頭望去,一路的馬蹄就像一幅蜿蜒的油畫,說不出的趣意。

  薄荷抬頭看向湛一凡:「騎馬的感覺雖然不如我想像中的威風,不過兩個人騎好像還挺浪漫的。」說著還皺了皺鼻子,因為她發現自己鼻樑上飄著一片白雪,很癢。

  湛一凡看見那片白雪,立即低頭替薄荷舔去,薄荷紅了紅臉,扭過頭來有些彆扭的模樣道:「不過你……倒是越來越肉麻了。」聲音很低,低的她以為湛一凡沒聽見,可其實湛一凡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還嫌他太肉麻?這女人,欠收拾。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在湖邊轉了一圈,薄荷看這美景也不忘從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掏出相機來給兩個人自拍一些照片,但是更多的卻是風景,拍著拍著薄荷發現自己拉近的焦距出現一個比較熟悉的面孔。

  她立即轉了手機的方向,然後又將鏡頭遞了過去給湛一凡看:「這個人,是你表弟嗎?」

  湛一凡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著薄荷,淡淡的『嗯』了一聲。

  薄荷擰眉,相機那個人,正是昨天闖進他們房間的那個男子。雖然她昨天就認為自己猜對了,可是今天會在這看見他又和湛一凡確定了身份,薄荷的心卻怎麼都有些不爽。

  「他是二姑的二兒子,名叫邁克爾.懷特。同時……也是一個好萊塢當紅的男星。」

  「啊……原來如此!」薄荷會覺得他眼熟,是因為他的樣貌也許在電視看到過。竟然是個明星?又多看了相機拉近的景象幾眼,似乎騎著白馬獨自在那散步,可真有閒情逸致啊!這臉也是越看越熟悉,對了,他演過什麼電影來著?自己看的電影也不多,實在想不起來似乎也不是罪過。

  「你怎麼知道他是我表弟?猜的?」湛一凡低頭看著薄荷又問。

  其實薄荷不打算瞞著湛一凡,雖然告訴他有些挑撥離間的感覺,但是薄荷一向理智,覺得這事兒也該湛一凡知道,於是就低聲簡單的道來:「其實,昨天他去房間看過我。應該,只是想看看我張什麼模樣吧。」

  湛一凡微微擰眉,頓了許久才道:「他喜歡孟珺瑤。」

  薄荷訝異,其實也並不意外,他們都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很容易便產生感情。

  「你為什麼不喜歡孟小姐?」薄荷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湛一凡從小被控制的那麼嚴,但是身邊就有一棵窩邊草啊,要是偷偷的啃,估計媽也不會發現,發現了也不會說什麼的吧?孟小姐的家世,樣貌都在那,絲毫不比自己弱半分,只會比她更優秀。

  湛一凡低頭奇怪的看了薄荷一眼,聲音變得有些涼涼的道:「你就那麼喜歡,我多個前女友出來給你?」

  「當然不希望!」薄荷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些神經病,可她就只是簡單的好奇而已嘛,但看湛一凡的樣子似乎有些悶悶不樂了。立即伸手捧著湛一凡的臉揉了揉:「我錯了,別生氣嘛。」

  「沒良心。」湛一凡只瞪了薄荷一眼,然後拉起韁繩,讓烈風轉彎前行。

  薄荷鬱悶,真的生氣了?

  溜了幾圈馬,因為薄荷那有些神經病的問題兩個人結束了馬程。

  回到木屋,薄荷進房間暖和,湛一凡換了身衣服就出去了,薄荷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只以為他還在生氣,望著他消失的背影深深的歎了口氣,她都道歉了,難道他還要繼續生氣啊?雖然自己那個問題的確神經病了一些,如果有了孟珺瑤今天還有自己什麼事?

  薄荷頓時覺得有些無聊,轉身進了房間,拿起已經充滿電的手機,開機一看,竟然有醇兒打來的未接來電?

  薄荷遲疑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可響起的卻只有長久的『嘟嘟』聲,醇兒沒接起電話。薄荷掛了電話,給醇兒發了一條短信:醇兒,我和你姑父在擰玩耍,你和舅舅,舅媽們要過來麼?

  發過去之後薄荷等了一下,醇兒沒有回就放下了手機。薄荷走進臥室,視線突然落在床頭上的那本日記本,頓了頓,伸手拿了過來。是不是,該放下心結,鼓起勇氣看一看?不管面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真相和故事,這都是她最想知道的。

  回到客廳,薄荷在鋪著人造毛皮的躺椅上半倚著身子,緩然的翻開手的日記本。第一頁,引入眼簾的是非常好看而又娟秀的自己,一個字一個字非常的清晰,只是明顯的有了些歲月的痕跡。薄荷先概括的翻了翻,前面說的大概都是白合找工作的事情,那些堅持和辛苦當然還有欣喜和期望都表露在她的言語行間。

  翻了大概十幾頁才翻到有關於薄氏的東西。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今天,是我去薄氏上班的第一天。我穿戴整齊,畫著淡妝,走進我夢寐以求的薄氏。薄氏在雲海市排行非常靠前,不僅是因為他的經營理念,還有管理者管理方式都讓我非常的好奇和充滿興趣。爸爸曾經說過,要我接手輔助白氏的一部分生意,可是我不想一畢業就回到白陽鎮,我想讓自己闖蕩幾年,讓自己經驗豐沛,讓自己見識了人性和真實之後再回去,所以爸爸哥哥你們等著吧,等著我截然一新的回去給你們看。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然會這遇見薄先生。薄先生在我上大學的時候,遇見過一兩次,都是開著車來學校講課,他氣度非凡,講的課我非常喜歡聽。而且,別的女孩子都和我一樣,喜歡聽他的課,喜歡聽他的管理理念。我想,那個時候,他應該也對我是有印象的吧?就算沒有,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薄氏的繼承人?我只知道他姓薄,卻不知道原來他和薄氏也有什麼關係。

  只是我應該小心翼翼一點,他看起來似乎真的不認識我,而我作為他的秘書的助理,我一定要認真工作,努力學到知識和經驗。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今天我犯錯了,不小心把一個文件弄丟。秘書小姐對我大吼大叫,我知道是我的錯,所以也只有低頭受著。但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會出來幫我的忙,阻止了秘書小姐的生氣,走到我身邊拉著我進了辦公室。

  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溫柔。他平時上課的時候,其實都是不笑的,總是繃著臉。可是今天,他竟然對我笑了?我衝動的問他,你認得我嗎?讓我意外的回答,他竟然說認得。原來,是因為我沒有缺過他的一堂課,可別的女生都是來來去去,所以他總是記得我。

  我心竟然有些開心,這是什麼感覺?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今天,總經理約我去吃飯,我不知道該拒絕還是答應。

  至從那次事情過後,他對我總是和顏悅色,每天中午在食堂也會找我一起坐著吃飯,加班的時候也總讓我去他辦公室,還把一些秘書才該做的工作也交給我。辦公室的人都說總經理喜歡我,是這樣嗎?我不知道,可是上大學的時候我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所以我從來不會有半分這方向的妄想啊。

  所以……我拒絕了他的約會。

  我只想好好工作,不想插足別人的感情,就這樣,白合,他不是你的良人。你們兩個有緣無分。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他有些生氣的問我為什麼放他鴿子。我並沒有放他鴿子,我是拒絕了他的邀請,只是沒想到他還是去了。為什麼看他生氣的模樣,我心會有些怪怪的感覺呢?好像是難受,也好像是……悶悶的有些開心啊,真是奇怪。

  我忍不住的對他說:「總經理,對不起。我……我只是不想讓你女朋友誤會,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請我吃飯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讓辦公室的人說我閒話,你生氣吧,生氣我也知道這次我做錯了!」當時的話我還記得清楚,所以我也記得清當我說完這句話時耳邊傳來的低笑。

  「傻瓜……我沒有女朋友。」

  「啊?可是……您的女朋友……」據說是蔡氏的千金不是麼?據說兩個人不是從大學一直談到現在嗎?

  「我和她不合適,幾個月前,我們就分手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心那激烈的心跳卻無法再掩藏我的這份兒心思。我承認……我好像也是有點點喜歡他的。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阿光……他讓我私下這樣叫他。

  阿光他讓我做了他的秘書,而原來的秘書則調到了別的地方,我知道秘書小姐恨我,以為是我搶了她的職位。可是我和阿光說不必調動,阿光卻不聽,只說有我一個人就夠了,其實我還是很感動的。

  阿光和我的關係,現在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男女朋友。我們吃飯,看電影,可是我們還沒有牽手,更沒有接吻。但是阿光對我真的很好,很溫柔體貼,他本來就英俊,公司許多女孩子都喜歡他,我知道。可他的眼光卻始終只停在我身上,我是個簡單的女孩子,我也只需要一份簡單的愛,我怎能不越加心動呢?

  阿光,我該怎麼辦?我們,是戀愛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23 AM

112.日記薄的真相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今天,阿光吻我了。現在,我的心情非常的甜蜜,阿光對我很溫柔很體貼,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和爸爸之外就是阿光對我最好。從前,也有男孩子追我,可是他們眼中都沒有阿光望著我時候的那抹溫柔,這溫柔讓我有安全感,也讓我覺得特別的幸福。

  阿光的吻,不似蜻蜓潛水,重重的有些嚇到了我。我們在車接吻,我懷還抱著阿光送給我的玫瑰花,我們剛剛才吃過燭光晚餐,這一切……都是正在發生的愛情嗎?那樣的樂,幸福,而又緊張。可是阿光的吻,讓我第一次認識到這之外的他,在大學授課的他很冷漠,在公司面對下屬的他很有威嚴,在我面前卻從來只有溫柔,可是這個吻……好像還有些霸道。阿光把不同的他呈現在我的面前,這讓我很開心,就好像真的認識了他一樣,讓我徹底沉淪在他的溫柔『陷阱』。

  我們,會幸福的吧?

  ……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我和阿光的第一次,是我們接吻確定關係的交往一個月後,在阿光市區的公寓。我給阿光做飯,做完飯也沒怎麼吃,阿光就突然吻我。我很緊張,其實我知道阿光帶我到這來隱約有什麼含義。我緊張的靠在阿光的懷,阿光雖然一直安慰我,可我還是好緊張,畢竟……這是我的第一次。

  可是,我卻很開心能把第一次交給阿光,我也相信阿光會永遠對我好,相信我們會在一起。阿光佔有我的那一瞬,很痛,真的很痛。我流血了,阿光似乎很興奮。他說,這個社會我是那麼的難能可貴。我附在阿光耳邊告訴他,我不僅第一夜是他,初吻,和初戀都是屬於他的。

  阿光很興奮,抱著我要了許久,可是動作也非常的溫柔。

  阿光,阿光。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我好想,越來越喜歡你了。

  阿光附在我耳邊說,他愛我。我相信他。

  ……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阿光帶著我去出差,A市,非常繁華的一個城市,等同雲海市的金融地位。

  我們在入住酒店的時候遇見一個人,我不認識,可是那個女人看著我的眼神卻非常的怨恨,我心當即一個咯有了些懷疑和猜測。那個女人拉著阿光去角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阿光的表情很不耐煩,阿光也總是看向我,每當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就溫柔了下來,我也不再想什麼,自己拿著行李去了房間。

  我和阿光並不住一個房間,我知道阿光也是顧忌我的名譽,這個小細節讓我很開心,也很窩心。因為在公司,我們很低調,雖然別人都懷疑,可是真正知道我們戀愛的人少之又少。

  我正在幫阿光整理行李的時候阿光回來了,他主動的解釋說剛剛大廳那個女人是他的前女友,叫做蔡青奕。還說蔡氏這次也到A市競爭這個項目,只是他沒想到蔡總會帶著蔡青奕前來。

  我心其實也沒什麼想法,他們已經分手了,我和阿光是後面才再一起的,我和蔡小姐除了阿光之外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集,他們已經結束了,我和阿光才剛剛開始,也只是前任和現任的關係而已。對吧?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很顯然,我想的太美好了。

  今天,我和阿光吃飯的時候,蔡小姐也一定要加入我們。阿光滿臉不樂,可是並沒有拒絕,我心突然有些不安,這不安我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蔡小姐點了很多她喜歡的食物,可我知道阿光喜歡吃的沒有幾樣。

  我和阿光對這座,蔡小姐卻坐在阿光的旁邊,她不停的給阿光夾菜,但是夾得那些菜都不是阿光喜歡吃的。但是阿光並沒有拒絕,也只是滿臉的不悅而已,這讓我很困惑。阿光對蔡小姐是包容嗎?這頓晚飯,阿光沒有看我一眼,蔡小姐卻滿臉的挑釁和得意,好像在向我炫耀阿光對她的溫柔包容一樣。

  吃完飯,我匆匆的告別回了房間。阿光不一會兒追了過來,他敲著門,我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開門,可是不開反而覺得我心有什麼,於是我還是站在了門口。阿光看到我便抱著我,非常動情的說他知道我生氣了,讓我別生氣。

  我問他,為什麼?

  阿光的回答則是,從前蔡氏是薄氏的合作對象,如今卻是對手。在案子拿下之前,他不能讓蔡青奕生氣。

  原來,是為了生意。為了生意,他就可以忍受和他的前女友相處,那我呢?我不知道,我的心突然有些迷惑了,同時還很痛很痛。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阿光開會,我在外面等著他。沒想到蔡小姐也在這,她遠遠的坐著,也沒有走近,可是她那如劍一般鋒利的眼神卻讓我無法忽視,她好像很討厭我,是因為阿光吧?

  回憶結束之後,阿光的臉色不是特別好,我心有些不好的預感,是案子沒有拉到嗎?但是蔡小姐的父親蔡總卻似乎很是開心,拉著阿光說一同去吃飯。阿光看了我一眼,讓我先回去,他就真的和蔡總、蔡小姐一起走了。

  我很失望,不過我想阿光一定是遭遇了生意上的挫敗,他一定想拉攏蔡氏作為合作對象吧?我一個人回到酒店,在房間等著阿光回來。

  可是,阿光沒有回來。阿光,為什麼我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我發現,我好像懷孕了?有些孕吐,但是不厲害。大姨媽沒有來,我買了驗孕棒,結果顯示是兩根槓,我卻還是有些不確定,萬一量錯了呢?

  阿光和我回到雲海市之後還是和從前一樣,他對我很溫柔,而我也住到了他的公寓,我們兩個人雖然不是每天在一起,但是每次在一起的時候都很開心。那次出差的事,就好像都沒發生過似的,阿光也沒有再和蔡小姐有過什麼消息,我一定是想太多了吧?

  阿光,我該給你看這根驗孕棒嗎?

  孩子,你在我的肚子了嗎?你是……我和阿光的寶寶嗎?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原來,已經兩個多月了,我和阿光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啊,這麼算來,是初夜過後不久懷上的嗎?

  我將醫院開的懷孕證明放在床上,阿光你回來的時候就會看見,你會開心嗎?我這樣想著,開始準備晚餐,忍著孕吐。

  做好晚餐,阿光還沒有來,我明明很早便約他了,他沒有收到短信嗎?

  阿光,你回來吧,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早上我去公司的時候,阿光還沒來。等我做了許多工作之後,阿光才一臉疲倦的回到公司。阿光讓我給他倒杯咖啡,等我端著咖啡進了辦公室,阿光立即抱住我。

  他和我道歉,說他昨晚沒來的原因。原來,公司出了一些問題,所以他在家加班熬夜,直到現在才恢復了一些精神。我很心疼阿光,這個時候我更加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阿光關於寶寶的事情了。等公司好一些再說吧,等阿光忙過這一陣吧。不過,不管阿光喜不喜歡,我都很喜歡肚子的孩子,我想……無論如何,我也會留下他的。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阿光今天到公寓來,公司的事情好像處理的好了一些。我很開心,給阿光做了一桌子的飯菜,阿光也吃的很開心,就像個孩子似的一直我和將公司上的事情。只是我覺得阿光的話有些猶豫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似的。

  吃完飯,阿光想和我親熱。我推拒不了,最後關頭只好急匆匆的對阿光坦白關於懷孕的事。讓我意外的是……阿光竟然很開心。阿光像個孩子似的把我抱起來在房間轉悠,還是我很害怕才讓他放下來。阿光趴在我的肚子上,可是傻瓜啊,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聽得見他的聲音呢?

  阿光的態度讓我感覺很幸福,阿光也是期待著我們的孩子吧?

  ……

  薄荷恍然間感覺自己身在二十八年前,眼前流過的是白合和薄光發生的一切,都變成一幅幅鮮亮的畫面,形成她最想知道的故事。薄荷輕輕的合上日記本,果然,媽媽並不是感情的第三者,她是後來者,她和薄光戀愛的時候蔡青奕已然出局。

  果然,不能相信蔡青奕日記上的一面之詞。只不過,從目前來媽媽和薄光的感情似乎都發展的很不錯,只是隱約間似乎有些問題,薄荷知道是蔡青奕橫在中間,是蔡氏。會和之前她與湛一凡所猜想的那樣嗎?薄荷不知道,日記還有一部分並沒有讀完,可是她卻沒有太多的勇氣讀下去了。

  那個人似乎曾經也狠欣喜過她的存在,也為她即將出生而感到樂,甚至樂的像個孩子。但是只有薄荷自己知道,她從小到大究竟只感受了多少零丁的父愛。薄荷知道,繼續往下看,總能繼續知道一些真相,但她突然覺得有些累,至少……現在想要暫時的休息。

  醇兒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早。她只覺得頭痛欲裂,還有些噁心。閉著眼睛思緒模糊的從雙坐起來,搬開壓在自己腰肢上的重物,掀開被子下了床。模模糊糊的睜開一些並不清楚的眼睛,找到了廁所的方向,又伸著手繼續摸了過去。

  上了個廁所,醇兒摸到洗漱盆的位置開始洗手,為什麼她覺得腿間又酸又痛,就像是被碾過似的?洗完手,醇兒又睜開模模糊糊的眼睛,看著鏡子的自己打了一個欠。頭髮凌亂,脖子……咦?脖子上面怎麼有點點玫紅?往下面一看,薄荷頓時一驚,睡意立即去了大半,她怎麼光著身子?還有,她的胸部上,怎麼有那麼多玫紅點點?醇兒伸手抹了抹,該不會是對什麼過敏吧?她昨天有吃什麼嘛?

  可是……這個印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吃東西過敏的啊。

  醇兒伸手揉了揉,又覺得下面很痛,再笨的醇兒腦海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懷疑來。剛剛壓在她腰上的是什麼?這些紅點點該不會是……吻、吻、吻痕吧?醇兒搖了搖頭,努力的回想,最後的意識好像有些印象……那個對自己來說很陌生,不過潛意識卻覺得很危險的妖孽男好像出現過?

  醇兒立即轉身跑出浴室,剛剛站在門口卻被屋內的景象嚇了一跳。滿地的衣服不說,那站在床邊正在穿衣服的男人,不、不、不正是那李先生嗎!?

  再單純的醇兒此刻也終於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那就是,酒、後、亂、性!而且對像還是這個之於她來說很陌生、危險的男人!

  醇兒怎麼願意接受眼前的事實?捂著耳朵一聲尖叫:『啊--』她不相信,不相信!

  「嗓子痛嗎?」李泊亞穿好褲子便走過來,微笑著遞給醇兒一杯水。

  醇兒打開男人的手腕,怒氣騰騰的質問:「說,你對我幹什麼?為什麼我,我在這?為什麼我……我還這樣?」醇兒指了指自己,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還是赤裸,立即伸手上捂下捂,可是兩隻手怎麼可能同時摀住三點。再捂也摀不住,醇兒乾脆蹲下身子環抱住自己,嗚嗚,她失身了……!

  李泊亞皺了皺眉,水杯打灑了,可惜。

  「昨晚,某人可是一直求著我給她水喝來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李泊亞放下水杯,唉聲歎氣的道。

  醇兒頓了頓,她醉了不會吐也不會發酒瘋,可就是會不停的喝水,這是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如果自己昨晚真的喝醉了,那的確很有可能會一直問人要水喝。難道自己……?

  李泊亞也蹲了下來,環抱著自己的胳膊看著一頭亂糟糟又邋遢無比的醇兒,勾了勾唇角笑道:「醇兒?」

  「幹嘛。」醇兒鬱悶的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你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只有一聲尖叫,後續呢?不哭不鬧,發現了事實一般的開始安靜?她還是個非常乾淨的處子,卻沒有處子遭遇失身的丁點兒反映。

  「不然呢?大哭大鬧?那片膜又回不來了。再說……我也不覺得那膜有多重要。而且,我們不是酒後亂性一夜情麼?安心啦,我懂得,我是成年人了,我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

  李泊亞再次意外,這到底是個什麼姑娘?如此沒心沒肺。

  「你就那麼肯定,我們是一起酒後亂性……?我昨晚可沒喝酒。」他就想看到她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可惜……驚慌失措沒有,淡定倒是非常的充足。

  醇兒的表情頓時糾結掙扎:「我該不會……把你強上了吧?」

  語出驚人,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總能把事實說的偏離正確的軌道。

  李泊亞沉默了許久,就在醇兒心越來越忐忑的懷疑真相時,他才終於開口而道:「其實,我們是互相強來著。」

  醇兒心一驚:「互強?」

  李泊亞微笑著解釋,可是那沒戴眼鏡的眼睛卻是漏不掉的冷清,銳利,卻又如醇兒之前說的那般,桃花眼,妖孽惹人。

  「一開始,的確是你醉了,你還記得嗎?你吻我,說是能解渴。」

  「啊……?」醇兒有些懷疑,可是記憶中,自己似乎真的吸了什麼來著,好像還被反吸了?醇兒的臉莫名的一紅,原來真的是自己先撲上去的啊?

  「然後,你開始脫我的衣服。你是個姑娘,我是個男人,我不能欺負你啊,所以就只好半依半就。」

  醇兒的聲音開始顫抖:「所以,真的是我強迫你的咯?」

  李泊亞聳了聳肩:「其實也不盡然。」

  「什麼意思?」醇兒越來越迷惑了。

  「後來,我也覺得挺好的。我發現,我們的身體非常的契合。所以,最後慾望控了主導權。」

  醇兒沉默了半響,突然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珍重的道:「李叔叔,您放心。我這小牛吃老草都不怪你,您何必為了面子再撒謊呢?」

  李叔叔?小牛吃老草?李泊亞瞇了瞇眸子,這丫頭,該笨的時候不笨,不該笨的時候卻偏偏笨的像小豬一樣。

  「那個……你能不能轉過身去?我想穿衣服。」就這麼一直蹲著面對面,醇兒覺得自己就算再淡定此刻也該心跳超速了。這個李先生,不戴眼鏡的時候那雙眼睛實在是好看過了頭,也妖孽銳利過了頭,她看著心虛的慌。

  李泊亞卻突然伸手一把將醇兒給捉進懷。醇兒驚呼了一聲,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向李泊亞。李泊亞低頭便吻住她的嘴,不由分說的便將醇兒一把抱了起來攏在懷。

  「唔……」醇兒蹙眉,這是什麼?他為什麼把舌頭伸進她的嘴?他在舌吻她?

  從浴室門口吻到床邊,李泊亞伸手將醇兒推到床上,自己再傾身彎腰覆了上去。醇兒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驚慌,掙扎著問:「李叔叔,你這是要做什麼?放開我。我不亂了還不好嗎?」

  李泊亞再次開始解自己好不容易穿上的褲子,扣著醇兒的手低頭壞壞一笑道:「這一次,是我想亂,這一次……你好好瞧瞧,我究竟是怎麼互強了你!」

  「唔……」醇兒羊入狼口,傻傻的就再一次被人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叔叔?好,叔叔是吧。按照輩分,他的確是叔叔。那他就讓她好生嘗嘗叔叔的『滋味』和叔叔的『魅力』。

  再一次被拆的骨頭都不剩的醇兒洗澡的時候抱著電話一邊罵人一邊給自己的小姑打電話,嗚嗚,她要告訴小姑,她被人給吃啦。可是小姑,你怎麼不接電話呢?

  等薄荷看到未接來電正打過來的時候,薄荷不知道,此刻的醇兒電話已經被李泊亞給沒收。

  其實也不算是沒收,只是將電話收了起來,還給設置了靜音然後扔在了角落。而醇兒,則默默的吃著自己的粥,聽著男人的建議。

  「你說……床伴?我們兩個?」醇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對面的男人,非常吃驚的問。

  李泊亞已經神清氣爽的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坐在醇兒的對面,而醇兒則穿著他的襯衣,一邊啃著麵包,一邊還露出因為聽到這個建議而無比驚訝的表情。

  「可以把我們的關係定義為情人。」

  「情人?」醇兒再次反問。

  「不是戀愛關係,只是情人。只是,這關係必須向所有人保密,只有你知,我知。怎麼,有興趣嗎,丫頭?」

  醇兒沉默了一下,看著對面那個大了自己七歲的男人靜靜的道:「所以……就是床上關係咯?」

  李泊亞支著下巴輕輕聳肩:「可以這麼說。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他還是先拿出君子似的紳士態度,不過她如果真的不願意,他也是真的不會再勉強。

  「不會發生感情吧?不會讓人知道吧?就連我小姑,姑父爺爺他們都不能知道咯?」

  「那是自然,丫頭。」

  醇兒咬了咬唇,說實在話,這個建議她還是蠻感興趣的。為什麼要感到羞恥?男歡女愛本來就是正常的,而她經過男人早上的一番啃咬和教導打破了屬於自己的禁忌,潛意識似乎對昨晚的歡愛也還有些印象。說實話,真的是不錯的體驗,對她來說完全是初嘗禁果,可是面的滋味卻是十分不錯的,她承認她很喜歡。而她的初吻初夜都不小心給了眼前這個男人,他長得是非常的斯文好看的,既然是現成的,何不就這麼做呢?

  「好,你這你說的,不發生感情,只做愛!」醇兒伸手向李泊亞而去,李泊亞的眼再次閃過一抹意外,這個醇兒,總是三番兩次的出乎他的意料啊。沒有嬌柔,沒有造作,沒有虛偽,真實的讓他驚喜。

  的確,他有些喜歡這個小尤物的身體。而他也厭煩了與那些女人們的逢場作戲,厭煩了那些遊戲規則,每一次交往都是索然無味。這個小東西,無疑的勾起了他全部的興趣。

  薄荷也不知道在椅子上縮著身子究竟休息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因為暖和而迷糊的睡了一會兒。等再醒過來的時候,醇兒是被飯菜的味道給香醒的。

  睜開眼睛,就看到湛一凡的背影,在輕拿輕放的擺著碗筷。

  薄荷下了躺椅,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湛一凡的腰。

  「醒了?」湛一凡側頭,低聲詢問。

  「嗯……」薄荷點了點頭,「對不起。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湛一凡側頭,微微的笑了笑。

  薄荷:「切……」了一聲,「明明就甩背影又甩臉子的走了,還說沒生氣。」明明就生氣生的那麼明顯。

  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手背,依然輕聲的道:「真的沒有。我去見邁克爾了。餓了吧,吃飯。」

  好像真的消氣了?還是專輯想得太多?薄荷也立即將這個問題拋開,開心的問:「我們能在這多住幾天嗎?」反正薄煙的婚禮她是不打算回去參加的,而市區也不想回去,不如就在這個她最喜歡的擰呆著。

  「要把舅舅、舅媽他們接過來嗎?」

  「他們難得到英國來玩兒,讓他們在市區玩兒吧,如果覺得累了,想來再接來?」

  湛一凡低頭輕輕的吻了吻薄荷:「西蒙會好好陪他們。」

  「嗯。」

  薄荷點了點頭,那麼,接下來的幾天,她就能好好的休息,也能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些事情了。比如……繼續挖掘那本日記。

  吃過飯,湛一凡便又去忙了,似乎是公司的事情。薄荷自然還是呆在木屋,木屋比較溫暖,現在又有她想做的事情。那就是看手的日記。

  薄荷在剛剛小憩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面是白合和年輕時的薄光,他們的故事就彷彿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或者說她已經跑進了他們的故事。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的看著他們相遇,看著他們相愛,看著他們因為有了自己而感到開心。但是無形的自己即便再焦急卻也無法喊,只能繼續看著故事的發生,直到母親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那麼的平靜,卻讓自己再也不忍再繼續夢下去。

  她醒了,可是醒了之後,夢境的真實卻震撼著自己。白合的幸福,白合的失落,白合的樂她似乎都能感覺到,透過這日記本,透過那個夢,她幾乎感同身受。

  爐灶的柴火『劈啪啦』輕響著,薄荷蜷著腿再次翻開手中的日記本。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今天,肚子的寶寶已經四個月了。

  阿光說,局勢已經穩定了,他要在今天帶我回薄家去見他的爸爸媽媽。

  我很開心,阿光終於要讓我見他的父母,這算是對我和肚子的孩子的承諾嗎?阿光說,等寶寶生下來,我們就會結婚。他想讓我美美的出嫁,而不是挺著一個肚子,他說那樣對我不公平。我很感謝阿光,他總是體貼的為我設想,就連婚禮的事情都有了假想了。

  可是同時,我也在心有些忐忑和猶豫,我該不該告訴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呢?要告訴他們我戀愛了不是難事,可是他們會接受我已經懷孕的事情嘛?爸爸是個保守的頑固派,他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吧?還是等有時間這邊落下來然後再帶著阿光一起回去領罪吧,不管如何……就算爸爸他們生氣,我也要和阿光在一起。

  可是,事情會那麼順利嗎?在薄家,我見到了阿光的爸爸媽媽。他們似乎不太喜歡我,知道我竟然是阿光的秘書時,臉色便非常的難堪了起來。阿光,我是秘書有錯嗎?我是來鍛煉自己的經驗的,並不是普通的打工者,並不是夢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丫頭。雖然我來自鄉下,可是我的家世還不錯,至少不會辱沒了配不上你薄家。

  可是伯母和伯父對我的為難,並沒有讓阿光維護我。阿光是個孝子我知道我也不怪他,可是伯母說我壞的孩子是野種的時候,我的心就特別的難受了。我的孩子沒有錯,我的孩子是我的天使,他來到這個世界,是上天送給我和阿光的禮物,並不是野種。

  所以,見家長這一關,算是失敗了吧。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伯父和伯母似乎還是不太喜歡我。即便我常常去看望他們,即便我挺著肚子忙前忙後的照顧他們。可是他們對我依然沒什麼好臉色,我知道是因為我的身世。其實,我沒有告訴阿光關於我們家在鄉下也做生意的真相,更沒有告訴伯父伯母。告訴了這一切會改變嗎?我不知道,可我實在不想讓他們是因為我的家庭而對我改觀,我想通過我自己的努力讓他們知道,我是個配得上阿光的女子。

  可是,今天蔡小姐的上門,讓我非常的難過。她的譏笑,她的諷刺都像是一把把的刀刺進我的心。而伯母伯父則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們也想讓我知難而退嗎?想讓我知道,我這樣的卑微的女子是配不上阿光的嗎?我本就是農村人,就算家也經濟狀況也不錯,他們會改變態度突然看的起我嗎?我不想因為他們只為了看得起我而告訴他們其實我並不是窮鬼。我的確是麻雀,我是個鄉下姑娘,這是我不想否認的事實,我甚至引以為傲,從前便是如此,以後我依然會如此,不會改變自己白陽鎮人的身份,可為什麼到了他們的眼中卻成了卑微。

  我躲在衛生間哭紅了眼睛,阿光回來安慰我,抱著我說對不起,還把我帶回了公寓。

  阿光,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堅持這一切?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輕語回來了。

  輕語是我最好的朋友,這輩子能有她的陪伴和出現,是我最大的榮幸和幸福。

  輕語似乎過得很幸福,我也為當初勸她勇敢追求愛情而感動欣慰。輕語的丈夫是個中英混血,我見過那個人,對輕語很好,很溫柔,我也相信他會永遠保護疼愛輕語一輩子,再也不會讓她傷心。

  看到輕語,我真的非常欣慰。讓我非常意外的是,輕語竟然牽著一個小男孩。男孩特別的好看,大眼睛,黑頭髮,看著像個中國人,可我知道他體內有四分之一的英國混血,難怪氣質也不一樣,長大一定好看的不得了,很得女人喜歡。

  當然,輕語看到我的肚子,也非常的意外。我們在一個涼亭歇著聊天,回憶從前,說起現在和未來。因為阿光的父母還沒有同意我和阿光的事,所以我並沒有把阿光介紹給輕語,我知道輕語如果知道我的現狀她一定會生氣的,甚至不顧一切的去找阿光和阿光的父母為我論理。我不能讓輕語為了我的事情而操勞,這次回來她應該開開心心的玩,不該為了我的事情而連玩的樂趣都消失了。

  輕語的兒子叫一凡,我覺得名字很好聽。很簡單,卻非常的特別。

  說起肚子的孩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性別,這段時間忙,其實連一次好好給孩子做個B超的機會好像都沒有。只是說起如果是女孩,一定會給她的名字取個『荷』字。荷花,是我最喜歡的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如果是兒子,就叫他一羽吧,擁有天使一樣的羽毛,可以自由的飛翔和樂。聽起來也像是一凡的弟弟?

  當然,輕語非常高興的和我說,如果是個女孩,那就給兩個孩子指婚吧,我覺得是個不錯的注意。雖然做父母的有些無良和武斷,可是如果孩子長大了沒有感情我們做父母的當然也不會真的強迫他們在一起,只是這個約定屬於我和輕語的,我們給兩個孩子的祝福和機會而已。

  這算作……是指腹為婚麼?,輕語,我還真的希望肚子的孩子是個女孩呢,能給你做兒媳婦,我也放心的。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薄氏發生了經濟危機。

  這一次的經濟危機,是上一次問題的殘留,然後越來越加的擴到,到現在的岌岌可危。我問阿光,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這個時候,我希望能牽著他的手繼續前行,我不會放棄他的,更不會拋棄他,如果有需要我會幫他回家去問爸爸他們求助,家總會拿出一部分資金來幫他們復活公司,這點兒實力我們白家應該還是有的。

  阿光卻安慰我說,小合沒事兒,我都會處理好的。你養好胎,寶寶生下來一切都會好的。

  我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去,我怕是一個空頭承諾,所以我必須先得到爸爸他們的首肯,雖然我也相信有些艱難。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我在準備回家的時候,阿光卻做了一件讓我傷心欲絕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記下這讓我開始懷疑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的插曲。

  舊情復燃嗎?我不知道,也許是阿光為了挽救公司而做的犧牲。可是即便犧牲,有必要抱在一起,吻在一起,甚至出入酒店嗎?看著報紙上新聞,我真的傷心極了,阿光為什麼你連電話也不打一個,你不怕我亂想嗎?只要你解釋,我保證我不會胡思亂想,我會乖乖的等著你回來。可是阿光,你連個電話也沒有。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我覺得我應該加腳步了,回去告訴爸爸,讓他給我啟動一部分資金讓我幫助阿光。這樣阿光就不會為了公司而作犧牲了,這樣阿光的父母也會接受我和肚子的孩子的。我馬不停蹄的去趕車,坐在火車上,我心開始忐忑,握著手機卻依然沒有一通未接來電。

  阿光,你究竟在想什麼呢?阿光,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解釋了?

  下火車,出火車站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則新聞。這個新聞將我打至冰冷的湖底,在這炎炎夏日,我卻覺得寒冷無比,我甚至覺得……我的冬天要來了,我的世界要倒塌了,我的一切信念,都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曾經的以為,曾經的期盼,好像都變成了一場可笑的笑話。

  「我們決定,訂婚。我們會盡舉行婚禮,到時候也會邀請各位媒體朋友前來參加,謝謝各位的祝福。」

  這個『我們』,是電視正對著全世界盈盈而笑的阿光和蔡小姐。他們訂婚了?他們竟然訂婚了!他們甚至召開了媒體招待會!他們甚至……要盡舉行婚禮!

  阿光,為了公司,你可以不要我,不要孩子嗎?為了公司,你竟然能殘忍的如此對待我!阿光,你說過你愛我的,可是愛呢?消失在你的事業心嗎?

  我清楚這一切的利害關係,就算你不說,我也清楚。所以你不給我打電話,是怕內疚?所以你不打電話,是怕對不起孩子而慚愧?阿光,我對你……突然好失望。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我不敢回家,我在外面徘徊了兩日。可是雲海市薄氏和蔡氏聯姻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就連路人都在討論,我覺得我要被逼瘋了。阿光依然沒打電話過來,他一定不知道,其實我已經離開雲海市了。

  阿光,你如果打算躲一輩子,我該不該就讓你躲一輩子?

  我想回家,我想躲在爸爸的懷哭,我想告訴哥哥我所受的一切委屈。

  可是我也害怕回家,怕如此的我會讓他們覺得丟臉。

  果然……我的害怕成真了,爸爸當著我的面,當著我肚子孩子的面甩上了門。他們不知道,此刻的我已經心灰意冷,此刻的我真的好累好累,此刻的我,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和港灣,我想冷靜一下,我想讓自己不用那麼傷心,可是為什麼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

  這是日記的最後一篇。再往後,只有還沒來得及記下前塵往事的白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24 AM

113.回國

  薄荷將日記重新鎖好,放進包的最層。推開窗戶,看著外面的白色世界,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她知道,母親說的都是事實。那個人,的確會為了公司犧牲一切。在他的眼中,什麼也比不上他的公司重要,比不上他的事業。所以他可以把她賣給湛家,同樣的他在二十八年前拋棄了身懷六甲的母親而和前女友舊情復燃的婚姻結合,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薄荷並不覺得意外,這和他們料想的真相有些相似。

  可是薄荷能感同身受白合當年的心情啊,不被長輩認同,被出賣的感覺,被拋棄的感覺,那種絕望和失望,那種心痛……只怕媽媽當年會比自己更傷心更失望更難過吧。

  為什麼他總是重蹈覆轍的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相同的戲碼?為什麼他總是出賣愛他至深的人,把人傷的遍體鱗傷卻從不後悔?薄荷為自己的母親感到心痛。可這日記所記錄的也只是一部分真相而已,離開白陽鎮之後媽媽去了哪,她為什麼會被交給薄家,而這二十八年媽媽何去何從,依然是個謎。

  薄荷緊緊的握住拳頭,這一次回去,她一定要全力出擊,將這件事所有的謎底統統揭開!

  ***

  薄煙婚禮那一天,薄荷還在擰。

  旁邊堆著雪人,背後是舅舅他們划船的笑聲,還有醇兒坐在黑馬上面漫遊的散步。薄荷還記得,那天傍晚醇兒才將電話給自己回撥而來,醇兒也並沒有仔細的交待究竟去了哪,又究竟做了什麼,只道是忙過了頭。薄荷當然不懷疑,因為第三天醇兒就帶著舅舅舅媽他們來到擰一起玩耍。不過表哥和表嫂回過了,白陽鎮的生意真正的離不了人。

  薄荷在雪人旁邊坐著素描,薄荷除了喜歡游泳之外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偶爾素描。可是她一直技藝不精,素描出來的圖像都不太精湛,這就是自學的後苟。

  「小姑。」醇兒突然揮手大喊,薄荷伸出自己的鉛筆搖了搖,醇兒咧唇一笑:「把我畫的好看些啊!」

  「知道啦,丫頭!」薄荷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勾畫,以至於湛一凡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她也不知道。

  「什麼時候,單獨給我素描一張?」從背後擁來,薄荷只覺得腰間一緊,背後一熱,而自己手下一個顫抖,這次好不容易畫的有些模樣,卻叫這樣給突然毀了。

  湛一凡似乎也發現自己毀了一幅好畫,低下頭用下巴蹭了蹭薄荷,有些討好的意味。

  「走開啦,你看,都是你。毀了吧?」

  薄荷乾脆將已經毀了的素描揉成一團,大半已經完成,再小小一會兒的時間一定能成為她人生中畫的最好的那一張。越想越惱,甚至扭動胳膊想讓抱住自己的男人自動離開,可湛一凡豈會讓自己的女人甩開自己?反而更用力的抱緊了懷的薄荷,不甚甘心的道:「那你畫我。」

  「除非你脫光肯讓我素描你的裸體!」薄荷早就想畫裸體了,可惜一直沒機會。

  湛一凡臉色一頓,懷疑的看著薄荷卻眼露曖昧:「你確定?」

  薄荷一把推開湛一凡湊近的臉:「別想歪了。」

  「我又沒想歪,寶寶你想到哪去了?」湛一凡開始親吻薄荷的臉頰,一點一點到開始輕舔。

  「哎呀……別這樣……」薄荷顧忌著舅舅他們在附近,縮著腦袋不想讓湛一凡親暱。可越是這樣,在外人眼中看來便越是打情罵俏的動作。醇兒騎在馬上『嘖嘖』的搖頭看著自己小姑和姑父『打情罵俏』的畫面心那個羨慕嫉妒啊。不過,想起自己和李泊亞的關係,醇兒心還是有些忐忑的。

  那天之後,李泊亞就趕來見了姑父湛一凡一面,然後就自己先回了中國。

  而醇兒呢,則努力的守護著那個秘密,兩個人甚至沒有交換電話號碼,在醇兒看來,既然自己已經打破那個禁忌了,既然已經要決心走出對梁家樂的執著不甘,不如就將在此轉移自己的專注力。和這個男人上床的時候,醇兒的確只有滿心的樂和愉悅,好像什麼都可以忘記,只記得那淋漓盡致的感,什麼人什麼事都可以忘記。說她天生淫蕩也罷,如果做愛可以忘記那些不,可以改變自己的專注力,對她自己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醇兒?醇兒!」薄荷大喊了幾聲。

  醇兒才『啊』的一聲醒過身來,「小姑,怎麼了?」

  「舅舅要喝水,誰在你那,你給你爺爺拿去一下。」

  「哦。等一下。」醇兒立即驅馬向河邊走去,然後翻下馬將水瓶遞給自己的爺爺。

  爺爺接過來看著醇兒面露疑色:「醇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最近總是發呆的樣子。」

  「沒有啊,爺爺。我只是在想,雨辰學業再忙,也不至於真的不來看我們一眼吧?」

  醇兒的話剛剛落下,就看到爺爺和奶奶的臉色沉了下來。薄荷也正和湛一凡走了過來,氛圍頓時有些詭異,薄荷只隱約的聽到了『雨辰』二字。

  她當然記得表哥和表嫂還有一個孩子,也就是醇兒的親弟弟白雨辰。據說在英國曼切斯特大學正念大一,薄荷婚禮的時候也向醇兒提過讓她打電話喚雨辰前來,自己也能見見這個侄子。可醇兒竟然未打電話便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薄荷當時心雖然有些想法卻也一直沒有說出來,現在聽見雨辰的名字又看著舅舅和舅媽突變的臉色,薄荷就算再打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乎也不可能了。

  「怎麼,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薄荷和醇兒一同在岸邊蹲下來。

  舅舅和舅媽對視了一眼,舅舅放下船槳歎了口氣:「荷兒啊,不管你的事。那孩子,和我們老人家有心結。」

  「心結?」薄荷又看向醇兒。

  醇兒見自己的爺爺都已經開口便也點了點頭:「嗯,雨辰都已經四年沒回家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四年沒回家?現在也不過十八九歲,那不是十四五歲就開始一個人在英國?這孩子,究竟是太能耐,還是叛逆過了頭?

  「醇兒,扶我上去。」舅媽突然伸手向醇兒而去。

  薄荷站起來:「我來吧。」伸手將舅媽小心翼翼的扶上來。

  舅媽拍了拍薄荷的手背笑著輕聲道:「謝謝啊。」

  「舅媽,不用和我這麼客氣。」薄荷知道,這些年也沒有聯繫,舅媽肯定比不上舅舅和自己的血濃於水的親情,可是這麼生疏,薄荷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舅媽是謝謝你關心雨辰。那孩子,當初因為家面……現在只怕是不肯回來了,我們只當是白養了他了。」

  醇兒立即在一旁嘀咕:「奶奶……這話可不能讓我媽聽見。」

  舅舅也從船上下來,聽見醇兒的低呼一聲輕:「你媽聽見又怎麼啦?那孩子就是讓你媽給溺慣出來的。」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向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薄荷只好再也不問什麼。

  將舅舅和舅媽送回房間休息,薄荷和湛一凡在回去小木屋的路上,薄荷挽著湛一凡一邊走才問:「剛剛你為什麼不讓我再問下去?我想,如果我再問,舅舅也會告訴我的。」

  湛一凡牽著薄荷的手慢然前行,聽了薄荷的問題,低頭笑了笑終於道:「想知道,我們可以自己去瞭解,舅舅他們煩心,我們也不必提及他們的傷心事。」

  「我倒挺想見見那個雨辰,能讓舅舅如此頭疼的人好像除了我媽之外,就只有他了。」

  「我讓人去給你查一查。」這對湛一凡來說,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

  「嗯,有時間,一定要見一見。」薄荷開始期待起來,更期待的是將白雨辰找到,讓他和舅舅、舅媽他們見上一面,也許再多的矛盾糾葛也就此畫上句號消散了呢?

  可是這一次薄荷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剛剛回到木屋湛一凡就接到有力打來的一通電話。似乎雲海市出了大事,湛一凡必須要趕回去。湛一凡既然要回去,薄荷自然是要跟著的。而醇兒聽見薄荷要回去,便也要跟著,倒是舅舅和舅媽似乎在昨天提到孫子之後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沒打算跟著湛一凡他們一同返程。

  湛一凡提議讓西蒙送舅舅和舅媽親自去曼切斯特大學看望白雨辰,也是希望他們能放下一個心結。舅舅和舅媽都已經七十歲了,他們經不起歲月的太多考驗,當下也就不猶豫答應了湛一凡的提議。

  於是,薄荷、湛一凡和醇兒三人告別了湛家開始返程。

  為什麼只有他們三人呢?因為婆婆宋輕語自覺完成了兒子的終生大事便非常『識趣』說不去打擾他們二人的新婚蜜月,要給他們留二人世界。薄荷大囧,湛一凡似乎為雲海市的大事所擾,整個告別過程都沒有什麼表情可言。

  因為行程匆匆,所以這一次湛一凡啟用了湛家的私人飛機。停在希思羅機場的私人飛機從倉庫開出來,薄荷被湛一凡拉著上了飛機,醇兒半張著嘴心感歎著資本家的腐敗,面上卻是丁點兒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薄荷視來。

  相比一般的私人飛機,湛家的私人飛機並不腐敗。因為開出來的這一架比較小型,所以面也只是簡單的休息客廳一般的裝飾,皮質沙發,茶几,紅酒和電視,還有便是那咖啡色的毛絨地毯。

  薄荷脫了外套,醇兒已經躺在沙發上歎息:「好舒服啊,我就可以睡這回去了!」因為沙發很大很長,三個方向圍繞,三個人躺下來都足夠。

  薄荷有些擔心自己回去依然會暈機,湛一凡從衣服拿出暈車貼將薄荷拉過來:「趴我懷。」

  他們走得匆忙,他從哪拿來的暈車貼?

  不過薄荷還是乖乖的趴了過去,醇兒捂著自己的眼睛大喊:「非禮勿視!」

  湛一凡瞪了醇兒一眼:「該哪兒來,滾哪兒去。」

  「姑父你就不能對別的女孩子溫柔一些嗎?」每次都凶巴巴的,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他啊!

  湛一凡勾唇冷冷一笑,看著懷的薄荷輕聲道:「我的溫柔都給你小姑了,沒有閒情逸致再給別人。」

  「嘔……肉麻。」醇兒跳起來,趕緊躲開。

  薄荷推了推湛一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別再當著她的面說這些了,她畢竟是晚輩。」

  湛一凡低頭看著薄荷點了點頭:「嗯。」

  貼上暈車貼薄荷又喝了一點兒咖啡,湛一凡才命令飛機排隊起飛。薄荷一直頭枕著湛一凡的腿躺著,相比起剛來英國的時候感覺好了很多。一路上雖然也昏昏沉沉卻也沒有再吐,中途還吃了一點兒東西。醇兒拿著電子設備在一旁忘我的玩幾個小時又睡幾個小時,薄荷則一直處於昏昏沉沉中,直到湛一凡叫她,說雲海市到了。

  重新踏上中國的領土,踏上雲海市的土地,薄荷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這是生她養他也是她最習慣的地方,而她同時也明白,倫敦是生養湛一凡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所以湛一凡能在雲海市長期陪著自己,這讓她無比的感激。

  小王開車來接他們,湛一凡卻只讓薄荷和醇兒上車,還交代道:「你回去休息休息,我晚些回來。」

  「處理事情要小心,也要注意安全。」薄荷還記得他被名義幫所傷的事。後來她也多番注意了名義幫,那幫子人行事風格的確狠辣,不過現在已經被她列為頭號需要注意的隊伍了。

  「我知道,小王讓張姐給夫人做些好吃的。」湛一凡對薄荷溫溫一下,抬頭看向小王時,眼底已是一片冰冷。

  小王立即答應:「是,先生。」

  湛一凡上了一輛黑色的車,薄荷知道是他提前讓有力他們安排的。看著黑車消失了小王才問:「夫人,可以走了嗎?」

  薄荷回過頭來看向小王試問的眼睛,淡淡而答:「走吧。」

  醇兒沒必要一個人回公寓,也就跟著薄荷去了西區。薄荷在路上給以為打了個電話,洛以為聽見薄荷回來就立即說要來找她,於是等薄荷和醇兒到了西區湛家洋樓別墅時,洛以為已經坐在客廳喝了半個小時的下午茶了。

  「薄荷,你終於回來了,可想死我了!」洛以為按著薄荷便撲了過來。

  醇兒則渾身癱瘓的在沙發上躺下來:「從機場回來好累哦,饒了兩個小時的高架,雲海市的交通怎麼得了?比倫敦還嚴重!」

  薄荷其實也挺想洛以為的,雖然也遺憾自己在英國的婚禮她沒能參加上,可是在雲海市的那場婚禮洛以為的出力又出人自己是已經滿足又感動了。薄荷有些話想和洛以為說,便拍了拍醇兒躺在沙發上的身子道:「上去休息。」

  「小姑你要和你閨蜜說話,就要無情的拋棄我麼?」醇兒撅著嘴一臉小委屈的模樣。

  洛以為朝著醇兒吐了吐舌:「小丫頭,知道我是你小姑的閨蜜,是不是該叫我什麼啊?」

  「不要。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多叔叔阿姨,你相當阿姨,還是讓我小姑給你生個娃娃出來叫你阿姨吧!我上去休息了!」醇兒嘴上說完知道小姑要拿自己瞪眼睛了,爬起來便以最的速度溜走。

  薄荷無奈的笑著搖頭:「她就是家太慣著她了,加上太熟悉所以嘴上沒遮攔,你別生氣。」

  「怎麼會,反而覺得她挺可愛的。」

  薄荷告訴醇兒的事,是在英國的時候和洛以為聊天時說的。薄荷覺得有些事也沒必要瞞著洛以為,洛以為如果因為這些事而和自己產生誤會間隙,那才是她得不償失,她多辛苦才得到這麼一個死心塌地的朋友啊?

  「來,我們到那邊去聊。」

  薄荷指了指卡座的位置,洛以為立即跟著薄荷而去,劉姐在路上就接到小王的電話通知說已經接到夫人,並且準確的轉達了先生的命令。所以張姐和劉姐便立即起鍋,於是薄荷和洛以為一坐下,她們便將兩個小時內燉好的香菇雞湯盛了上來。一人一盅,熱乎乎的,喝著特別的暖。

  薄荷嘗了幾口,全身都舒服了,又問張姐:「還有嗎?」

  「有的夫人,還有三盅呢。」

  「給表小姐盛一碗上去吧,順便看看她在做什麼?」薄荷怕醇兒因為自己拉著洛以為說事而離開她會讓她鬱悶生氣。

  「好的,我這就去。」張姐轉身便去忙,劉姐把糕點和熱乎乎燙好的紅茶也放了一壺在香薰燈上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四下無人了薄荷才問洛以為:「這些天,雲海市發生過什麼事嗎?昨天薄煙的婚禮怎麼樣?」

  其實薄荷雖然昨天沒有參加薄煙的婚禮,可她也讓洛以為關注了一下。

  「是前天,謝謝。你該不會忘了你在飛機上白白的空了一天吧?」

  薄荷還真把時差給弄暈頭了,低頭又喝了兩口湯承認:「好吧,我承認我糊塗了。怎麼樣?」

  洛以為聳了聳肩:「轟動全城唄。薄家和容家給她準備的婚禮,可比給你準備的婚禮厚足多了。我看那容檢察官也沒點兒你的含蓄,該多高調就多高調,雖然他沒有接受新聞採訪,可是那薄煙卻是說了不少。哦,我給你錄了一段視頻。」

  洛以為將包包的攝影機拿了出來打開遞給薄荷,薄荷點擊播放,畫著精緻妝容,看不出肚子的薄煙抱著十幾個話筒笑臉盈盈:「感謝各位媒體對我和丈夫子華的祝福,我們的婚禮雖然舉辦的有些艱辛和心酸,可是我們始終都會帶著最寬容最理解的心去看待一切……」

  還能在虛偽一點兒嗎?薄荷將攝影機還給洛以為,洛以為可惜的看著被關閉的視屏有些驚詫的問薄荷:「這就不看啦?」

  薄荷拿著圓圓的勺子喝了一口湯,淡淡的『唔』了一聲:「沒意思,不想看。」

  「她這可是在指責你沒來參加她的婚禮!」

  「她面子很大嗎?」

  「而且據我所知,你這個妹夫,應該是你上司哦?」妹妹的婚禮不參加就算了,上司和妹妹的婚禮一起翹掉,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

  「大不了補送一個紅包。」薄荷撓了撓頭,抬頭突然看向洛以為:「你前些天說有事要和我說,現在說給我聽聽。」

  「我……」洛以為的表情卻變得有些猶豫起來,該怎麼說啊?說她和有力在試著相處?不得不說,那個有力自從那一次談過之後,他就收起了那好色的眼神(雖然偶爾感覺他在偷看自己),然後轉變了溫柔攻勢。怎麼個溫柔法?他那個凶樣子也實在沒有什麼溫柔的表情和溫柔的事情可以做。每次一笑,洛以為都覺得有力那笑得比哭的還難看,還恐怖。但是,他的行為她基本還是滿意的。一天三頓,幾乎都沒落下,就連她有時候在醫院手術太忙,回到辦公室都有一個便當躺在辦公桌上。

  如果不是她早就明白他一直以來的目的,她也許還真的會陷入這麼一個溫柔攻勢。不是她內心不夠堅強,而是這麼一個外國型男卻每天繫著圍裙在廚房轉悠,然後還給你準備便當,還乖乖的陪你看電影不動手動腳,甚至偶爾陪你出去吃一頓,也不看別的女人一眼。這麼一個花心大蘿蔔突然變成蘿蔔葉子,她要不是知道他的真實內在的那點兒骯髒心思,她指不定還真的又陷入這段本就不該開始的感情了。

  洛以為覺得有些心煩,她不知道該不該和薄荷說。薄荷會不會看不起她?會不會嗤之以鼻?有力也說過,薄荷對他意見頗深,洛以為知道說出來她一定回立即遭到她的否決的。可是洛以為卻還是想繼續試試,真的想試一試……至少要讓自己對這個男人失望吧?雖然會再次受傷,可是她就是很想知道,這個男人究竟什麼時候會讓自己失望。多變態的自虐狂!

  雖然她曾經說過要讓薄荷至今以後給自己把關看男友,但是有力算得上是男友嗎?洛以為不知道,其實她根本沒有拿真心進去,她甚至以為不過十天他就會露出飢渴想女人的真面目,誰知道他竟然堅持了二十多天?他像是打定主意了要和她培養感情,雖然不算明目張膽,但是現在醫院許多人都知道自己好像有了一個正在交往卻非常溫柔體貼的男朋友。但是洛以為不知道他還能繼續堅持多久呢?所以她忐忑,這事兒是真的就開不了口了。

  「沒……沒什麼。就是前些天遭遇醫院的一些麻煩事兒而已,現在都過去了。你呢?你不是也有事要和我說?當初在電腦也說得不清不楚,什麼你自己的真正身世?」洛以為迅速的岔開話題,雖然這也是她心非常好奇的一件事。

  薄荷盯著洛以為看了一會兒,盯得洛以為頗為心虛。只以為薄荷發現了什麼,自己的心理防線也在一層層的崩塌,知道薄荷輕輕地『唔』了一聲,移開視線洛以為心才鬆了一口氣。薄荷畢竟是薄荷啊,檢察官畢竟是檢察官啊,她要審視一個人的時候,那雙眼睛絕對具有絕對霸氣的殺傷力。

  「就如我之前說的那樣,醇兒是我的外甥女。其實……我不是蔡青奕的女兒,我的親生母親失蹤了,我在找她。」

  洛以為雖然有點兒白,可是她不傻。薄荷在英國提及這事兒的時候,雖然不是太清楚,可是洛以為也七七八八的猜了一些,沒想到事情還真的是這樣?

  「果然……豪門故事多啊。那你現在有什麼線索沒有?找到伯母了嗎?」

  薄荷搖了搖頭:「雖然比之前的線索多了許多,可是依然沒有什麼頭緒。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我……應該是雙生子之一,媽媽當年懷的是雙胞胎。不過對方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就不清楚了。你們洛家是中醫世家,在全國你們都享有一定的名譽,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私下也能幫我留意一下與我長相相似的人。女人,男人,都需要留意。」

  洛以為有些恍然的點了點頭:「聽著真玄幻啊,我會幫你留意的,也會讓我哥幫你注意,還有因為。不過……你的身世怎麼這麼離奇啊?不過這麼說來我倒是理解為什麼薄煙的媽媽一點兒都不像你親媽,也理解為什麼你和薄煙兩個人完全南轅北轍,無論長相還是性格。」

  薄荷表情嚴肅:「不能告訴他們我的身世,我怕走漏風聲被薄家先聽到。」

  「嗯……好吧,那我就特意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長得相似的人,展開這個話題去和家人神聊,可以說你和醇兒,但是不必挑明你們的親戚關係?」

  薄荷想了想點頭:「這個可以。」

  洛以為呼了一口氣:「又有事情做了,你放心,我會幫你多留意的。不過你確定薄家那邊……不會知道嗎?」

  薄荷看著洛以為,輕輕的彎起嘴角勾起一抹較冷的笑意:「其實,我和薄煙有一點兒倒是頗為相似。」

  洛以為打了個寒顫,搓了搓手臂看著薄荷卻是一臉懷疑的道:「你就別侮辱你自己了。」

  「……」薄荷笑而不語,她和薄煙唯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他們都很會演戲。薄煙會博得大眾的同情,她又豈會做讓大眾厭棄懷疑的事情?

  「夫人,表小姐不在客房。我找遍了每個房間。」

  薄荷挑眉:「我房間呢?」

  「也……沒有。」

  薄荷看向洛以為,洛以為搖了搖頭:「我沒看見她出去。」

  薄荷心疑惑,明明就沒出門跑哪去了?

  小王幫張姐搬東西進來,聽到薄荷她們說的話便插嘴道:「夫人,我看到表小姐翻窗戶出去了。」

  「翻窗戶?」

  小王頷了頷首,然後又低頭繼續搬運東西到廚房。

  薄荷心的疑惑不消反重,這丫頭為什麼會翻窗跑出去?出去是她薄荷不會批准或者所……她不能知道的嗎?

  ***

  洛以為陪著自己吃了晚飯就回去了,薄荷又給醇兒打了個電話,可是一直沒人接,薄荷有些擔心。難道找梁家樂去了?薄荷又給梁家樂發了個短信:「醇兒聯繫你了嗎?」

  許久,梁家樂很沒良心的回復了一條過來:老大你回來了嗎?白玉醇聯繫我做什麼?我和她不聯繫的啊。

  薄荷搖了搖頭,梁家樂這個笨小子,應該是至始至終都沒發現過醇兒的感情。醇兒對他那麼彆扭的態度,他就真的一點兒都不覺得特別?

  十點左右的時候,醇兒沒回來,湛一凡也沒回來。

  薄荷還是給湛一凡打了個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然後就是湛一凡有些急切的聲音:「寶寶對不起,我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薄荷知道湛一凡忙著回來就是處理公事,所以並不生氣。

  「是我自己想給你打電話來著,你在忙事情啊?」

  湛一凡歎了口氣:「回來和你說,有力受傷了,有些嚴重。所以我現在在醫院,今晚可能不回去了,我要和李泊亞去處理一下這件事。」

  薄荷的心一跳,昨天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是名義幫嗎?」

  「還不確定。事情是在道途發生的,所以寶寶今晚你自己睡,知道嗎?」

  「嗯……你吃飯了嗎?喂……」薄荷的問題還沒問完那邊的電話卻已經掛了,薄荷有些擔心湛一凡根本沒吃飯,卻也有些擔心有力的傷勢,應該不嚴重吧?可是湛一凡的口吻聽起來好像並不輕鬆。道途發生的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薄荷疑惑,卻也只能耐著性子等著,等明天湛一凡回來再問吧。

  而她,明天決定回薄家去一趟。

  這麼大件事,都被薄煙給指責了,她能不回去嗎?而且,她有心思從薄家入手調查媽媽後來經歷的事,還有薄煙不知道有沒有拿到蔡青奕的日記本。雖然那日記本大部分扭曲了真相和事實,可總能知道一些毛鱗鳳角和大概。

  薄荷想著明天去薄家該做些什麼,電話卻又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洛以為?

  薄荷接起來,轉身靠在梳妝台上才笑了笑問:「怎麼,想我了?過來陪我睡吧。」

  「去,我怕湛一凡會殺了我。」那個男人的霸道和佔有慾可是洛以為非常清楚的一件實事。

  薄荷挑眉:「放心,他今晚不回來。」

  「哎喲?這麼就出去找小三了?」

  「洛以為,你骨頭癢了嗎?」

  「嘿嘿,我錯啦。他為什麼沒回來,你知道嗎?」本來,洛以為就是來試探一個人的下落的。

  「哦,他有重要的事要處理。」薄荷也並不能把湛一凡的公事告訴洛以為,況且她認為有力的事情就更沒必要和洛以為說了。

  「哦……好吧。那你睡,抱著枕頭孤獨難眠吧,嘿嘿,晚安。」

  洛以為,你的嘴什麼時候也變皮了?

  薄荷沒把洛以為這個『試探性』的電話放在心,自己洗洗躺下睡了,睡之前還是又給醇兒打了個電話。雖然依然不接,可是薄荷知道醇兒自己是個大人,而且在市中心有公寓,自己也不能也不過比她大五歲並不能像她的大長輩去管教她,最後也就暫時放棄了給她打電話問去向的執著,只是直到天亮醇兒都沒回來。

  其實,醇兒也沒去哪,她只不過是接到道途朋友的電話,說之前跳舞的人摔斷了腿,替補在幾天前就請了假,而今晚的節目就要面臨接天窗的危險。所以才希望她能回去幫忙表演一次,當然酬金不少。醇兒最近並不缺錢,她的工作也確定下來了,住的地方也確定了,可是這個道途的朋友在她曾經很危難的時候幫助過她,她不想欠這份兒人情,就想著今晚去跳一次算是還清了他,至此之後關係也就乾淨利落些。

  醇兒怕薄荷會問她,就翻窗戶跳了下去,當然也關了手機,她可害怕小姑質問她跑到哪去了,她不想對小姑再撒謊,那就乾脆暫時避開吧,等過了今晚回去再坦白。

  到了道途,醇兒換上昔日跳舞的火辣舞孃服,然後等待出場。可她卻不知,前面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大廳剛剛走進兩個她無比熟悉的人,而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姑父湛一凡,另一個……就是她的炮友,李泊亞了。

  醇兒上台前突然要了一副面具,她不想為自己的警察職業生涯留下任何把柄,如果被有心人記住自己的面貌,那她以後這個刑警就真的難混了。

  勁嗨的音樂一想起,撲朔迷醉的燈光散亂的在舞台上大了一圈,然後潔白的光束單獨落在了舞台中間升起的鋼管上。

  隨著台下那群男男女女們的尖叫聲,醇兒踩著高跟鞋扭著小蠻腰和小翹臀走了出來。有不少屬於醇兒的忠實粉見到了她的身影都興奮的大喊大叫了起來,醇兒一邊走一邊扭了過去,抱著鋼管開始揮灑自己的舞功。如蛇一般的身子順溜妖曼的在冷硬的剛關上隨舞成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迅速的攀升又倒掛而下,那火辣性感的身材讓男人心脈膨脹也讓女人羨慕欣賞,她的舞姿更加的讓人覺得那簡直就是神技一般,令人窒息的美。

  揮灑著汗水,扭動著腰肢,醇兒用她最大的能耐想要在這舞台上留下最後一次的倩影。隨著落地,如雷般的掌聲、尖叫聲和口哨聲幾乎湮沒了她的聽覺,微笑著看著台下的眾人,他們似乎眾星捧月的在擁戴著自己,誇獎著自己。

  醇兒退場,下了場之後朋友上前來激動的一把抱住她都忍不住她的誇道:「你太棒了,你讓我如何是好?真的捨不得放了你!」

  醇兒取下面具,喘著氣朝朋友一笑,推開他笑道:「得了吧,讓我逍遙去,才不願意給你賣一輩子色相。」

  「那我以後讓你幫忙,還來嗎?」

  醇兒朝更衣間走去,揮了揮手頗不在意的道:「看本姑娘心情!」然後瀟灑的大步的離開。

  醇兒在更衣間換衣服,可她卻突然覺得,這安靜的有些詭異了。雖然這個時候是表演高超,但是再怎麼樣這總會有一兩個人的,今天怎麼就她一個?醇兒脫下性感的舞衣,拿過胸罩穿上,剛剛扣上扣子背後卻輕微一個響聲,醇兒嚇得回頭便一掌朝身後劈去--

  鐵砂掌被擋,可是醇兒在看清眼前這個人的模樣時,臉都青了。

  「是你!?」

  「怎麼?真沒想到,你還會在這做這種事情?你可真是讓我意外,小醇兒。」李泊亞身子往前一趨,扣著醇兒的手腕便將她壓在了儲物櫃上。

  「你放開我!」醇兒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卻還要掙扎脫開這個男人的鉗制,心卻在急跳,他怎麼在這?還有,他怎麼會認出自己的?

  「不放。我要在這做。」

  醇兒驚詫的瞪大雙眼:「你瘋啦?被人看見,我……」

  李泊亞一笑:「嚇傻了?剛剛看到你的時候,我的驚訝可比你還多。當然,你姑父的驚訝,也不比我少。」

  「我姑父……他、他、他怎麼和你在一起!?」醇兒嚇得臉色更白了,她那不近人情,對別的女孩子只有命令、威脅的無情姑父啊!

  李泊亞挺了挺鼻樑上的鏡框,眼眸閃過一抹精密:「他不和我在一起,難道你希望他和你小姑一起來?」

  「當然不!」雖然小姑也知道她在這工作過,可是小姑卻是讓她辭了這工作的,她偷偷跑出來就算了,還被現場抓包,她肯定死得慘。

  李泊亞依然溫柔的笑著,可是醇兒是真的討厭他這樣的微笑,總讓她覺得全身雞皮疙瘩,很發麻的感覺,從心底覺得恐怖。

  李泊亞伸手從上面取出醇兒的衣服,親自展開然後看著她道:「來,伸手!」

  醇兒愕然,他要給她穿衣服?她又不是小孩子!

  「快點兒。」李泊亞的笑終於遁去,語氣開始變得有些淡和涼:「你姑父還在等你,做好被審問的心理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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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26 AM

114.薄光的秘密魔盒

  勁嗨的音樂伴隨著DJ的低聲喊,迷亂的射燈伴隨著群魔亂舞。道途,就是一個通往極樂的路,在這那些疲憊的青年男女那些孤獨寂寞的青年男女總能找到他們的樂之途。

  二樓,垂簾的包廂,幽暗的環境也能清晰的辨識面正坐著兩男一女。而這兩男一女正是被抓包的醇兒,還有她的姑父湛一凡和秘密炮友李泊亞。

  醇兒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湛一凡手握紅酒,眼神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許久才冰冷至極的問道:「膽子長肥了是吧?瞞著你小姑偷偷跑出來的?」

  醇兒點了點頭抬起頭來老實交代:「翻窗戶……小姑不知道我出來了。我會向我小姑坦白的,發誓。」

  湛一凡冷哼一聲,態度輕慢,語氣冰冷:「最好是。不然你小姑問起來,我不會幫你瞞著她。」

  「不需要,不需要。那個姑父啊,你怎麼就看出那台上的是我?」她戴著面具吧?而且這離的也比較遠,他們這是什麼眼神?

  湛一凡又瞪了醇兒一眼,李泊亞在一旁挺了挺鏡框一臉微笑的幫著解答:「是這樣的,醇兒小姐你沒發現,你化了妝之後和夫人長得非常相似嗎?」

  醇兒心一個咯,她的確給忘了。沒化妝的兩個人還不太像,可是她化了妝就特別的像素顏的小姑,這的確是個怪哉的事情。原來……姑父是因為小姑才把自己給認出來的,醇兒算是輸得心服口服了。

  湛一凡也不問醇兒為什麼來這跳艷舞,醇兒也只好乖乖坐著,但說實話她真的想回去睡覺了,可是看姑父和李泊亞坐在那都沒有動,醇兒這個做錯了事情的人也只有乖乖低頭等候命令了。

  醇兒偷瞄著李泊亞,說實話,當他叫她醇兒小姐的時候,醇兒是忍不住想笑的。這李泊亞一定很害怕姑父吧?姑父的威嚴和氣勢比他凜冽,雖然她覺得這李泊亞也是個腹黑的主,但是對姑父的心卻是無異的,倒也有些佩服他甘心屈服在姑父的領導下這顆心。

  在床上被壓的時候,醇兒可是一點兒上風也沒佔到,而他卻似一頭只做不說的猛獸,醇兒的四肢都被他拽得緊緊的。現在難得得到一個機會,醇兒豈會浪費?

  「那個……李叔叔,你能送我回去嗎?姑父,我能回去吧?還有那個……小姑應該也在家等你吧?您什麼時候回去呢?」醇兒這麼不怕死的試探,其實也是想要提醒湛一凡她小姑薄荷也許根本就不知道他來這種地方呢。當然,也算是小小的威脅。

  湛一凡一記陰冷的厲光射來,醇兒心小小的顫抖,不過表面依然陪著微笑。李泊亞的表情有些漠然,像是根本就沒聽見醇兒當著他Boss的面叫他叔叔似的。

  姑父的沉默,李泊亞的漠然,醇兒突然有些後悔起自己竟然在老虎嘴邊拔毛的舉動,是不是把姑父給惹毛了?

  就在醇兒心百般忐忑的時候,包廂口突然走進來一人,拂開簾子彎腰走了進來。

  「湛先生……」話還未說話,只是有些懷疑的看了醇兒一眼,但只是一眼卻又立即縮回視線來,忐忐忑忑的繼續道:「您讓我辦的事已經辦好,那些人要怎麼處置?」

  醇兒心疑惑是什麼事情,卻又為那人的神色而奇怪,難道是把她認成小姑了?

  湛一凡看了醇兒一眼冷冷一笑:「關起來,餓著,捆著。」

  「是是。」

  「三天之後,帶我去見他們。注意,別弄死了。」

  「是是。」

  湛一凡看向李泊亞,李泊亞立即從衣服摸出一張支票來遞給那人,扮著紅臉的角色:「這是訂金。」

  那人雙手接下,往面又走了一些,醇兒適應了黑暗看向那人的面孔,心大駭。這人臉上的刀疤好明顯,一副凶相,渾身肌肉發達。而且,她好像見過這人?

  「我一定辦好湛先生交待的事,義不容辭。」

  醇兒聽得迷糊,但是也隱約有些明白只怕姑父是在和黑幫的人做什麼交易。那人拿了訂金便告辭離開,醇兒來來回回的看著湛一凡和李泊亞,終於按耐不住好奇的問:「姑父,您是在做違法的事情啊?」

  湛一凡掃過醇兒一眼,拿著手機突然站起來,只對李泊亞道了一句:「送她回去。」

  李泊亞挺了挺鏡框低頭回道:「是,Boss。」

  「等等,姑父你還沒回答我呢,姑父我可是個警察啊……」怎麼能當著她的面做違法的事情呢?這就太過分了!而她能視若無睹嗎?

  湛一凡已經大步離開,李泊亞伸手拉住醇兒的手腕將她扣在沙發上,笑容驀的一冷:「你想讓道途的人知道你是警察嗎?」

  醇兒驚愕的瞪著李泊亞,他瘋了嗎?她一定也瘋了!她怎麼能跟著他們一起瘋!?可是這個時候,醇兒的軟肋似乎還真的被他們給抓住了,所以……還真的不得不一起瘋了。

  ***

  薄荷是被騷擾醒的。

  一股洗完澡的清香味撲鼻而來,接著男人的體魄似乎壓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嘴也被堵住,最後所有的氣息似乎都被奪走了。為了呼吸,薄荷猝然驚醒。瞪大雙眼看著眼前深邃的眸子,然後是整張俊臉。

  「早安,寶寶。」湛一凡刮了刮薄荷的鼻樑,手開始亂動。

  薄荷立即抓住湛一凡伸到自己腰間的大手,還有些糊塗的看著眼前的人,懵懵懂懂的睜著迷離的雙眼問:「你才剛回來嗎?」

  湛一凡隔開薄荷的手,迅速的鑽了進去摸著薄荷滑膩的肌膚,嘴輕輕的吻著她的臉頰和下巴,低低的呢喃:「好一會兒了……怕吵醒你,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才洗澡出來……寶寶,我想你!」加上飛機上的時間,他有兩個晚上沒要她了。

  薄荷看了眼時間,這才六點四十,的確還非常早,天色都是麻麻的似乎才開始亮起來。湛一凡低頭吻住薄荷的唇,薄荷剛睡醒根本沒什麼力氣,眼看掙扎不開也只好應從了。

  湛一凡要的很用力,薄荷嚶嚶嚀嚀的被折磨著叫了許久。要不是湛一凡在耳邊不停的說房子隔音好不怕人聽見,只怕薄荷的嘴唇就要被自己的牙齒給咬破了。才兩個晚上沒要而已,湛一凡卻像久旱遇甘霖似的,薄荷的腰都被抓了些青印子,薄荷洗澡的時候看見自己腰上的印子頓時氣惱的抓住湛一凡的胳膊便又咬又啃。

  哄勸了許久,湛一凡這個毫無節制又無節操的男人在浴室又要了薄荷一次才算作罷。心滿意足的抱著薄荷從浴室出來,用浴巾裹著薄荷嬌弱的身子擦了擦,然後扔開自己躺上床將嬌妻攬入懷中,兩個人靠在床頭上都再無睡意。

  薄荷用手指戳了戳近在眼前的胸膛,無意的問:「昨晚究竟去哪兒了?」

  湛一凡攬著懷的金香玉,低頭親了親妻子的額頭又抓住小手指才答:「道途。有力受傷的事,是在道途發生的。」

  薄荷立即半起身子,雖然對有力的印象不是特別的好,可是因為湛一凡的關係自己對他其實是並沒意見的。加上本來就對湛一凡這次的事情而深感好奇和關心便又問:「究竟怎麼回事兒?他讓我們回來的時候打電話不是還好好的嗎?」

  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肩:「其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天湖度假村動土開工之時,突然死了一個人。」

  「什麼?」薄荷立即爬起身子,驚詫的瞪著湛一凡。

  湛一凡頷了頷首:「所以有力和李泊亞這些日子就在配合警察調查這件案子。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不是我們承包商的工人,但是開工之事便被耽擱。現在我們雖然向外界封鎖了消息,可是南山山上正在動工的度假村也被人連續找麻煩。」

  「是有人故意而為?」那在天湖度假村工地死的人,也一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了?

  湛一凡點了點頭,其實從昨天到現在他都很想抽煙,可是為了薄荷,為了他們可能會懷上的孩子,始終還是忍了下來。既然答應戒了,就自然會戒的徹底。

  「和名義幫有關嗎?」

  「只能是他們。」

  薄荷沉默了許久,突然側身抱進湛一凡,淡淡的道:「你放手去做吧,我就當今天什麼沒聽見。」

  湛一凡看著懷的薄荷,勾唇輕笑:「不必,我會做的很乾淨,你們一定發現不到我頭上。」

  薄荷輕輕捶了一拳湛一凡:「小心行事。如果真的有案件落到我手……我可能不會徇私!」這是她的原則,而她能看著他做這些事情,已經算是違駁她的行事原則了。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來到唇邊親了親,彎下腰又堵住薄荷的唇重重的深深的吻了許久,抬起頭來目光溫和淺淺:「好。我一定……不會讓自己給你們政府留下任何能抓住的把柄。不過現在……我還想要你!」

  「不要啦,我下午準備去薄家一趟,現在該起來了。」

  「還早。下午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薄荷推著湛一凡壓下來的肩,淡淡的道:「我自己回去。晚上你來接我,我不想在那吃晚飯。」

  湛一凡刮了刮薄荷的鼻子:「好,我先去公司,然後去接你。回家,我們吃燭光晚餐。」

  薄荷點頭笑了笑,湛一凡立即又扣著她的胳膊低頭吻了下來,薄荷掙扎不得,最後也只有乖乖順從,只不過她只管躺著,不管使勁兒。

  ***

  張姐和劉姐一個打掃衛生,一個做早餐。做的還是薄荷非常喜歡的中國早點,不過看湛一凡吃的並不多,薄荷吃完飯便將張姐拉到一旁去低聲道:「張姐,以後如果可以還是盡量做英式早餐吧。你會做得,對嗎?」薄荷記得張姐是會做的。

  張姐點頭:「好的夫人。要不我做兩份兒吧?」張姐看薄荷今天吃的挺多的,也就猜到了這夫人是擔心湛先生的飲食。

  「那就……麻煩你們了。」

  雖然偶爾吃一下外國式早點還覺得不錯,但是薄荷還是更習慣吃中餐。不得不說,和湛一凡這個從前是英國籍的男人結婚,生活在一起才會發現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不只是婚姻和感情,還有許多小細節是需要適應對方的,而他們兩個北京文化完全不一樣的國度各自成長的人生活上有許多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比如,湛一凡從不吃動物的內臟,從不吃爪子翅膀一類的東西,不過也因為他媽媽宋輕語也喜愛這類的東西,所以他並不會和其他歐洲人一樣覺得吃這個有什麼不可思議。可是薄荷卻獨愛啃雞爪子麻辣鴨心這樣的東西。

  但是薄荷因為胃的原因又幾乎只能吃清淡的,可是後來才知道其實湛一凡是一直在將就著自己。如果給他一盆四川毛血旺或者麻婆豆腐,他可以吃超過平時的三倍飯量,他竟是如此嗜辣,卻又是薄荷婚後才知道的。

  吃過早餐,湛一凡便又讓小王開車送他去公司了,薄荷則自己驅車去了洛家。

  許久沒見洛家的長輩,薄荷帶了一些禮物,都是英國帶回來的東西,洛以為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非常的開心。

  「薄荷啊,以後來玩就是了,不要再帶這些禮物啊。不要這麼生疏,你和因為以為的關係都這麼好,對我們客氣的話,就是對以為的客氣,知道嗎?」說話的是洛奶奶,拿著薄荷送的絲質圍巾滿臉笑容,卻還是客氣的交代了一番。

  「是啊,薄荷。以後再拿這些東西,阿姨可就不高興了啊。」

  「以後來玩就是了,的確不需要這些。」

  就連洛爸爸和洛媽媽都客氣了起來。

  薄荷心為他們的客氣歎了口氣,面上卻還是保持了微笑:「爺爺奶奶,叔叔阿姨你們才不要和我客氣。這些東西我瞧著都很適合你們,也的確有一段時間沒來了。這次來,不僅僅是作為晚輩的拜訪,也是作為鄰居的拜訪。我結婚後和丈夫住的房子離這不遠。步行十五分鐘,開車三分鐘。以後我要是經常來串門子,你們不要嫌棄才好哦。」

  洛家長輩聽了都是十分開心,一個個說著讓薄荷日後常來的熱情話。洛以為急忙拉著薄荷撤走,一邊走還一邊怪薄荷:「帶這麼多禮物來,會把他們慣壞的!」

  「他們是長輩,難得有如此可愛的長輩們,當晚輩的當然要敬愛著,你別不知好歹啊。」薄荷說著瞪了洛以為一眼。

  洛以為摸了摸鼻子,鬱悶的噘嘴,她知道薄荷是因為她自己的身世,所以看到比較和睦的家庭就羨慕又嫉妒,還覺得晚輩理應掏心掏費的對長輩好。洛以為沒話說了,她也不過是覺得薄荷沒必要提著禮物上她的家門,卻反而被她給噴了,洛以為還是乖乖的閉了嘴。

  兩個人在花園站著,洛以為心有一些疑惑還沒問出口就看見洛傾城提著公文包走了出來。

  「早上好。」薄荷立即和洛傾城打招呼,她結婚的時候洛家就請了洛以為和洛因為,洛傾城她覺得也還不是太熟悉所以並沒有邀請。

  洛傾城向她禮貌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直接跨過了薄荷和洛以為的身邊向大門口走去。薄荷看著洛傾城的背影,轉頭才問洛以為:「你哥看起來不太開心?」

  「他已經好多天這樣。鬱鬱寡歡的活脫脫失戀的模樣,可是我們家誰撬他的嘴都撬不出一個字來。」

  薄荷望天:「你個這個榆木疙瘩都開竅了,看來春天真的來了。」歎了口氣,薄荷拉起洛以為的手道:「走,我們出去,我載你去醫院。」然後她磨到下午再去薄家。

  「走吧。」洛以為暫時按耐住內心的疑問跟著薄荷也出了洛家。一路上洛以為幾次三番的都想問出心的疑惑,可是總是到了嘴邊卻又嚥了回去。

  其實,她不過是想問關於有力的事情。

  昨天一天到現在有力的手機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洛以為昨天中午開始就沒有吃到他送來的便當,當時心只不過想他是太忙了。可是下班的時候走到醫院門口也沒看見他的車,以往的每天這個時候他幾乎都已經等在這。洛以為想打電話問他是不是今天太忙,甚至體貼的想要不要取消這天晚上一起吃飯的約會,她甚至覺得自己偶爾也應該如此體貼主動打個電話,可是電話打過去卻是無法接通。

  然後洛以為就接到了薄荷的電話,等洛以為趕到湛家,喝了下午茶回到家又才想起來有力的事情。十個電話打過去,通通都是無法接通。洛以為心開始有些不安,給薄荷打電話卻又沒探出什麼口風來。洛以為心越加的不安起來,洛以為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清楚。花心大蘿蔔!

  所以,洛以為想他是不是開始厭煩這遊戲了?是不是開始想要逃開她了,是不是終於……覺得她並沒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地方,開始沒有耐心,開始想念女人的身體,開始蠢蠢欲動,想要結束了?

  洛以為的黑眼圈有些深,很少用粉撲的她今天撲了三次才遮蓋了自己的憔悴。連她自己也沒發現,這場遊戲,她以為不上心的自己,其實已經漸漸的深入其中,她的期盼越深,她的失望卻越重,摔得也越疼。

  薄荷也發現了洛以為的心不在焉,問了幾句洛以為都只是說沒事,薄荷也不勉強多問,要說得她自然會說,不會說的就是撬開嘴也不會多講一個字。於是薄荷將洛以為送到醫院之後就自己去了美容院。

  要去薄家,她怎能失了顏面?

  從美容院出來之後薄荷又去商場買了一套衣服,站在鏡子前看著越加精神美麗的自己,薄荷唇角的笑容越深。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有沒有越來越像當初的母親?當年的母親因為善良和對薄家的期待,為了她以為的愛情而被薄家傷的徹徹底底,為了愛情被蔡家傷的竟然成為了二十八年的第三者,被那個男人傷的碎了心,讓她曾經以為並不會參與其中的爺爺奶奶也大失所望。

  「小姐,您真的很美呢。就買了吧?真的很適合您哦。這黑色的狐狸毛陪著面的黑色緊身針織衫,將您的身材完美的襯出,還有您自己的黑色皮鞋本身就很美,您的腿又細又長,皮膚也水嫩白皙,配上您今天的妝容,氣質是真的高貴又冷艷,實在是美極了。」

  「高貴?冷艷?」薄荷看向那售貨員,似抓住了重點一般。

  「嗯嗯。」那售貨員忙不迭的點頭。

  薄荷回過頭來衝著鏡子的自己笑了笑,輕輕拍著黑色的狐狸毛,雙眸微斂,淡淡的道:「幫我把舊衣服包起來。」

  「好的,請您稍等,我幫您剪去吊牌。」

  「小姐,您一共消費二萬八,這邊付款哦。」

  薄荷挑眉:「我結婚了。」

  「哦,不好意思,這位太太。」

  薄荷勾了勾唇,將手中的金卡遞了出去:「刷卡。」可別誤會,這金卡的錢可全部都是為薄家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段時間所賺取的盈利。用湛一凡的錢,薄荷還心疼呢。

  走出商場,一路上無疑會引來無數的視線。本來,在這冬天,美女就不多。這美女又如此冷艷高貴,穿的一身名牌服飾,無論男女都會側目望來,不管是羨慕嫉妒還是傾慕的眼神,都讓薄荷成為眾人眼中的街拍女神。

  薄荷今天開的是車庫的那輛最低調的奧迪越野,高貴又冷艷的美少婦開著奧迪越野,霸氣的流線配上她的氣質,誰還敢靠近?

  至少,當薄荷開著車回薄家,車鳴『滴滴--』的催促著守門大叔開門讓她的越野能開進薄家大門,而那大叔看到竟然是薄荷時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誇張』二字來形容。

  將車橫在屋宅大門前,薄荷開門下車竟然看到了田媽的兒子王權在門口。王權看到薄荷似乎也有些訝然,從前薄荷也見過王權,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雖然不愛搭理人,可是與如今的自己必定已是天差地別。

  「你好王權,很高興再見到你。」因為對田媽的好感,因為這小子也有些天生的傲骨,所以薄荷對他還比較客氣的打了招呼。

  「大小姐。」王權退到一邊,雙手捧著向薄荷而去:「我幫你把車開進車庫吧?」

  「你在這幫傭?」

  「幫爸爸。」

  薄荷客氣的將鑰匙放在王權的手心,這孩子幾乎從上高中開始每年寒暑假都回來這幫自己的爸爸媽媽幹活,每天晚上又趕回家,還不要額外的薪水。可是也只限於幫他的爸爸媽媽幹活而已,所以薄荷倒有些欣賞喜歡他的性格。

  「麻煩了。」

  王權又看了薄荷一眼,表情已然恢復了平靜,捧著鑰匙只向薄荷的車走去。薄荷走進玄關,田媽如同往日的每一天那般的正站在門口,看到薄荷立即鞠躬彎腰的問候:「大小姐,您回來了?」臉上所帶的,是許久不見薄荷而從內心深處所散發出來的欣喜。

  薄荷點了點頭,對田媽也是溫和的笑笑:「田媽,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田媽立即也笑著道:「好,當然好!大小姐您氣色好了,看來過的還不錯。」

  「爺爺奶奶他們呢?家有誰?」薄荷望了眼大廳,竟然空無一人?

  「老先生和老夫人都不知道你今天要回來,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馬上打電話給他們。」

  「還有的人呢?」薄荷有些失望,沒給他們來個震驚的回歸架勢,剛剛的霸氣都是白表演了。

  「夫人在容家陪著二小姐,老爺當然在公司了。」

  「哦?如此體貼?」竟然去了容家?薄荷對容伯母的印象是不錯的,一個很溫婉的女子,容子華的性格就是遺傳自她。所以薄荷很是懷疑容夫人能和蔡青奕和睦相處,兩個親家母住在一起會不出矛盾?

  反正,薄荷是不相信的。

  「打電話告訴所有人,就說我回來了。」

  「是。」

  「幫我……做些布丁吧。藍莓味的。」如今,薄荷是想做什麼吃什麼,她都不會再苛刻自己,在薄家自己有權利得到一切最好的待遇。現在,就從這小點心開始。

  「稍等,我馬上讓人給你準備。」田媽眉目含笑,轉身便去忙了。薄荷踩著高跟鞋向樓上邁步而去,隱約間聽見了樓下傭人們的低聲討論。

  「大小姐變了好多……」

  「好漂亮啊。從前的她是絕對不會這樣美的。」

  「也不會要求吃藍莓布丁。」

  「是啊……雖然以前不好相處,可是戾氣沒有如今重,有沒有覺得她的雙眼是越來越冷啦……」

  薄荷嗤之一笑,就連旁人都看得出自己的眼神很冷,戾氣很足。那薄家人看到該作何懷疑?算了,自己還是稍稍收斂一下眼神,戾氣還是需要隱藏的,可是這證據就不得不翻箱倒櫃的去找了。

  上了三樓,進了薄光平日那任何人都禁步的書房。薄荷上次來過一次,是為了拿婚紗。這一次,則是想要查找一些線索,就算是蛛絲馬跡也好。

  薄荷輕輕的關上門,速的走到巨大的書桌後在皮椅上坐下來,然後翻箱倒櫃的拉開櫃子開始找,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找什麼,可是相比什麼也不做,這樣滿含期待的找著,滿含希望的翻著,至少還能安慰自己的心。

  翻來翻去,薄荷終於在左邊的抽屜找到一個帶鎖的盒子。薄荷翻看著手中的盒子,並不大的盒子,但是要放東西卻也不少,至少兩把槍的空間都搓搓有餘,聽說許多人都會私藏槍支,難道他也有?薄荷拿在手微微用力的搖了搖,聽見面有些聲響便將抽屜關上把盒子放在了書桌上。這個鎖,好像有些熟悉?薄荷盯著鎖孔,這是一個藍色的小鎖,看起來非常的精緻,可是上面的花紋……薄荷猛的瞪大雙眼,她的確沒看錯。

  媽媽的日記本也是上了小鎖的,那個鎖是粉紅色的。上面有兩個白色的字母:bg。薄荷但是並未做多想,可現在握著這藍色的小鎖,看著上面的bh兩個字,薄荷恍然間才明白了過來。這根本就是情侶鎖,媽媽上面刻著『薄光』二字的首字字母。而他的藍色鎖上面則刻著媽媽『白合』二字的首字字母。只是媽媽當初將日記本一起留在了尼姑庵,想必是已經對這個人死了心,傷透了。可是他為什麼還留著?難道……他對母親還有情?

  薄荷心一驚,她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而感到可笑。怎麼可能呢?那樣的男人,如果真的愛媽媽,當年不會那樣傷害媽媽。如果那樣愛媽媽,這些年不會千般萬般的依著蔡青奕對他的另一個女兒疼愛如珍寶,對自己卻陌生如領養的雜草。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有心,怎麼可能會真的去愛一個人?

  薄荷又翻了翻,並沒翻到鑰匙。薄荷只好從自己的包拿出鑰匙來,這要是是湛一凡給她的。當初湛一凡拿日記本去開鎖,最後配了一把鑰匙,鑰匙就給薄荷了。鑰匙很小很精巧,可是薄荷懷疑這鑰匙雖然能開媽媽的日記本卻不能開這個人的秘密潘多拉魔盒。

  不過,還沒試過怎麼會知道究竟行不行?

  鑰匙插進鎖,薄荷擰了擰,『啪』一聲輕響驚喜和意外,鎖竟然開了?薄荷立即收起鑰匙,將鎖取下來放到一邊去,心『砰砰』的急跳,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確認一定不會有人來薄荷才輕輕的打開盒子。

  他……究竟有什麼秘密?

  盒子的東西,其實很簡單,照片而已。

  但是照片的人卻讓薄荷都驚呆了。與自己那麼相像,卻比自己溫婉柔美,氣質也比自己空靈出眾的女人……不正是二十八年前的媽媽白合嗎?拿起那疊照片,薄荷一張張的看過來,微笑的,燦爛的,噘嘴的,嬌羞臉紅的,樂含蓄的,就連流淚的也有。為什麼有這麼多?為什麼又那麼的確定就是自己的媽媽而不是雙胞胎姐妹?很簡單,衣服很老舊,雖然媽媽氣質溫婉輕靈,再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那麼的漂亮。還有便是,有一張是媽媽挺著肚子的模樣。

  肚子真的很大,她挺得似乎很吃力。八月的天氣,肩頭披著薄薄的黑色針織披肩,烏黑整齊的髮絲披散在背後,戴了一根寬白的發圈。一隻手有性力的提著生活用品,一隻手撐著幾乎向後大弧度彎曲的腰肢。

  薄荷捂著自己的唇,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這張照片的媽媽只是看起來便好辛苦,可是即便她似乎真的很累卻依然滿臉的毅然光芒。好像,再苦再累也不怕,好像肚子的他們就是她全部的力量。這張照片,看得出來她那個時候至少已經在媽媽肚子帶了八個月了,出生了吧?

  可是他怎麼有這樣的照片,照理說他那個時候已經和蔡家小姐訂婚了,媽媽也回過了白陽鎮。難道她後來還是回了雲海市?可是這照片的弧度怎麼都像是偷拍,是他找到媽媽了嗎?他們後來又發生了事?

  薄荷擦了擦臉上的濕潤,將自己的情緒收好,然後將照片也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還有兩張照片。依然是白合,一張看起來形容憔悴,不知道坐在哪,看著遠方,這是什麼時候?生完孩子?還是談戀愛的時候?雖然只是側面,而且是遠景,可是薄荷幾乎能看到她身上所散發的那股憂鬱。

  薄荷的手輕輕的顫抖了起來,盯著照片的女人,心痛如絞:「媽媽,你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最後一張照片,薄荷的神情俱是一怔!中年的媽媽?或者說,這個時候的媽媽!?

  薄荷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並沒有看錯,頓時欣喜交加。照片的媽媽看起來雖然並不如從前年輕,而且還有了歲月的痕跡,可是依然看得出她的五官和身姿。的確是媽媽,雖然穿著單薄,而且坐姿和上一張有些像,表情很模糊,到時看不清喜悲之情。

  這個地方是哪?難道薄光……她的父親,其實根本就知道媽媽在哪?或者保持著聯絡?不然他怎麼會有這兩張照片?除非偷拍?那他也是必定知道媽媽在哪的!確定了這個想法之後,薄荷拿起來對比照片的風景,一模一樣的風景,就連身下的椅子都一樣。只是照片的小樹似乎如今已經長成了大樹,但這究竟是哪?如果給湛一凡看看他一定能知道!

  薄荷想要偷走一張照片,可是她又怕薄光發現,腦海猛的靈光一閃,立即從抽屜找出紙筆,既然不行那就素描!反正現在家一個人也沒有,雖然通知了他們回來,可是料想也不會那麼。

  薄荷的素描從沒這麼過,也從沒如此技術過。當薄荷描著母親的身影時,鼻頭又是猛地一酸,她的身影看起來為什麼這麼的悲涼?孤獨?和寂寞?她心在想著誰?會想她的女兒嗎?

  「媽,你究竟在哪兒?我好想見見您,叫您一聲媽媽……就算您當初真的拋棄了我,我如今也不怪你了,我瞭解你當初的苦楚,我知道您的心情……」。

  畫著畫著,薄荷的筆卻再也難以繼續下去,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隱約的聽見外面走廊傳來田媽的喚聲:「大小姐?大小姐……」

  薄荷加手的速度,不多時手的素描完美的完成。只是在畫到母親的身影時似乎費了不少時間,描的簡直惟妙惟肖,就連她自己都要認為這根本就是一張照片。

  薄荷將素描收起來,然後將照片一張張的準備放回盒子。剛剛放下一張薄荷卻又頓住了,因為這盒子不僅只有照片,原來還藏著一樣東西。

  手指捻了起來,拿在窗外投進來的燈光打量,一顆戒指?一顆男士婚戒?

  ***

  最先回來的還是爺爺和奶奶。

  薄荷正在吃第二杯藍莓布丁,奶奶匆忙的走進來,看到薄荷臉上又是生氣又是開心的表情,走近了還是沉下來似是不樂的道:「你怎麼還知道回來啊?」

  薄荷心一沉,低下頭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光,當年如果不是爺爺和奶奶並沒有少傷害媽媽,薄荷對他們的原諒已經消失瀰散,如今存在的只有芥蒂!雖然及不上對薄光和蔡青奕的怨恨,可是對他們薄荷知道,從今之後自己再也難以尊重孝敬起來。

  「奶奶。對不起,因為英國那邊走不開,所以回來晚了。您和爺爺不要生氣。」

  薄荷抬起頭對奶奶微微一笑,薄老夫人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在他們湛家也必定不容易。起來讓奶奶看看。」

  「還有爺爺,爺爺也想看看你瘦了沒有?」

  「瘦了瘦了,我看腰都細了。你怎麼回事啊?過去難道還在吃苦嗎?傻孩子!」

  薄荷看著此刻關心著自己的爺爺和奶奶,是那麼的想哭。他們對自己的關心是真是假?而他們當年究竟為什麼要那麼苛刻的對待母親?難道家世在他們眼中真的就重要過一切?

  薄荷相信,此刻在他們心,對自己的心和態度絕對沒假。可是白合的日記,那曾經的往事就一幕幕的湧上自己的腦海,她忘不掉,只會越加的刻骨銘心,甚至看見薄家的人就想起來。

  「奶奶,湛家對我很好,我沒瘦,重了兩斤。」

  薄荷說的是實話,可是剛說完奶奶的臉色就微微的變了,薄荷知道是因為自己沒有順著奶奶的話說,掃了她的面子,可是薄荷如今還會給他們面子嗎?不,她不能再對自己殘忍,任何事都不會再忍。包括對湛家不好的討論,她一定立即駁回!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看媽你也不用擔心了。她是連回門都不知道的一盆水,你關心越多只是徒勞您傷心!」說得如此狠話的人,不是蔡青奕還是誰?

  薄荷回頭便看到她正挽著薄煙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薄煙則垂著眸垂著頭,看也沒看薄荷一眼。只怕不是不看,而是不敢看?薄荷冷冷一笑,隨即神情卻又是一怔,因為跟著她們進來的人,還有容子華!

  容子華也看到了薄荷,視線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薄荷對上他的視線,竟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的冷淡?薄荷為自己的這個反應而感到可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27 AM

115.邁向冷血queen

  轉頭過來,薄荷看向也沒否認剛剛蔡青奕說的話反而哀愁的盯著薄荷的奶奶,彷彿她也確定了薄荷就真的只是一盆潑出去的水似的。

  薄荷心是無盡的冷意,奶奶您的關愛真的太淺薄了,難道您不知道每一次您露出這樣的表情時,她的心就會特別的失望,失落?原來,她真的沒想錯。對薄家人,何須心軟?就連爺爺和奶奶,也沒必要了。當年要不是他們對母親的門戶偏見,母親和也許早就告訴了他們白家的家世,後來還何至於生出那麼多的是是非非?

  薄荷如今明白,他們從未真正的敞開心愛過自己,這些淺面的關懷,她不需要!

  「看來,在母親的心目中,薄煙不算是嫁出薄家了?妹夫,我怎麼不知道你入贅了我薄家?」薄荷輕輕的抱懷,態度頗些傲慢,眼神更是輕佻的帶了些挑釁的意味。

  此話一落,蔡青奕的臉色突然變的陰冷,放開薄煙便走過來,一隻手更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薄荷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向走過來的蔡青奕蹙眉:「怎麼,想教訓我?我已經嫁出薄家,您別忘了!現在,我是湛家兒媳,你動一根毫毛試試?」

  薄荷的這話說的輕慢味十足,外人聽來也許只怕會認為她是一個極度不孝順的囂張大小姐罷了。可是這話落在薄家人耳中卻已是另一番感覺。

  爺爺奶奶震驚的看著薄荷,彷彿不信他們的孫女會說出這種話。蔡青奕依然陰冷的看著薄荷,只是也止住了腳步沒再往前,可是那拳頭卻是越拽越緊,想必是在想像著薄荷正被她自己捏在手心兒發洩著自我的怨氣?

  薄荷不知道,她也沒興趣一探究竟。對於蔡青奕剛剛上前的動作,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她會打自己,畢竟她早就想這樣做,只不過前兩次都被薄光給阻止了。今天薄光不在,她當然要自己保護自己的臉,她就不信,這的任何一個人聽了她這『囂張』的放話誰還敢動自己?

  「好哇……」蔡青奕點了點頭,臉上的怒意勃發:「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才嫁出薄家幾天就這麼囂張了?你是湛家兒媳你就滾,你還回來做什麼?滾出薄家!滾!就當我們白生你養你了!」

  教訓的多麼自在自然,大義凜然?薄荷心狂笑著,生她?養她?她不知道這四個字,她蔡青奕究竟是怎麼說出口的。而爺爺奶奶陰沉著臉站在一旁,像是也認同蔡青奕對她此刻的教訓似的,薄荷知道,只要在今天蔡青奕對她做出任何教訓爺爺奶奶也是不會阻止的,因為此刻在爺爺奶奶心只怕自己的行為和舉動已經讓爺爺奶奶大失所望了!

  可是,失望的何止爺爺奶奶,對他們,薄荷同樣的失望!

  「是嗎?我是嫁出薄家的嗎?」薄荷看了爺爺奶奶一眼,最後視線落在蔡青奕的身上,眼神淡漠:「你確定,你和他不是把我賣出薄家?」從前,她願意裝傻,願意認為自己是在為薄家做貢獻,為了父母做的最後一件事。可是如今,她再也不會這麼認為!那是她真的蠢,才會被利用!

  「薄荷!你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爺爺一聲怒吼,薄荷知道爺爺一般不發脾氣,發起脾氣來不得了。

  薄荷轉身看向爺爺,既然要理論,那好,她就好好的和他們理論一番,讓他們一個字都再也吐不出來!

  「爺爺,您也甭說不知道。這個家的所有事都逃不過您的眼睛。當初,薄家經濟危機,全國人都知道。當初,讓我嫁給湛一凡不是為了什麼指腹為婚,指腹為婚這個約定只有湛家才是誠心實意,而薄家根本就是打著約定的旗子,實行賣女兒的行為!也別給我說,是真的覺得我幸福,我和湛一凡合適。我和湛一凡的確合適,我嫁給湛家的確幸福,可是這面薄家的實質,誰也別想抹滅!」

  薄荷的指責,擲地有聲。

  落在爺爺和奶奶的心坎兒上,落在容子華的心坎兒上。他雖然一直站在後面,可是眼神卻一直落在薄荷的身上,也聽著薄荷說的每一個字。說實話,他真的很少見到薄荷這般生氣的模樣,可是她生的氣卻是那麼的理直氣壯,她說的理由也是那樣的讓人心酸,讓他不止一次的後悔為什麼從前沒有發現她過的這麼辛苦?雖然,如今他真的不應該再想那麼多,但是心是能又自己做主的嗎?

  蔡青奕的臉色依然難堪,可是薄荷的指責她也是沒法反駁的,因為她說的的確是事實,他們當初的確是把她賣給湛家的心思。

  許久,蔡青奕才找到一個繼續指責她的藉口,回身一把將薄煙拽了上來,瞪著薄荷依然口氣不善的道:「可是,你也不該連你妹妹的婚禮也不會來參加,你知道煙兒多失望嗎?」

  「她失望,關我什麼事?」薄荷反問。

  蔡青奕不可思議的看著薄荷:「你就這麼沒心,是打算和薄家所有人都脫離關係了是不是?你個不孝女,你爺爺奶奶還在這,你就急著說你不關心薄家任何人了!?」

  「你們關心我嗎?關心是互等的,我關心你們,誰來關心我?如果你們真的想讓我回薄家來回門,為什麼這些天一個電話也沒有?如果真的想讓我參加薄煙的婚禮,為什麼一個電話也沒有?不是我不把自己當薄家人,而是你們從未真的把我當做過薄家長女。」

  薄荷的指責再次堵住了蔡青奕的嘴,她懷疑的看著薄荷,薄荷今天回來的態度無疑又是一次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不僅一百八十度,只怕是二百七十度,三百六十度都有了!這個丫頭,態度完全囂張,根本沒有從前自己指責她就只管聽著的半點兒模樣了!

  薄荷拍了拍身上華貴的狐狸毛,說實話,她覺得自己這樣的態度挺好的。能挺直腰桿的將自己心的話全部彈回去,能看到她驚訝愕然的表情,能讓他們知道,如今的薄荷已經變了!不再是從前那個自己。是,今天的自己是連演戲也不想和他們演了,真正的自己就在他們,他們能否適應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關心』這樣的狗屁她還會相信嗎?所有的錯都喜歡推給別人的薄家人,能否接受她的指責?只怕不會,只怕現在他們的焦點都會放在『她為什麼變了』的疑惑上。

  善良和軟弱一旦讓別人接受,他們就只會覺得理所當然。

  可是狠毒和乖張才是最容易讓人記住的特別。

  從蔡青奕身上轉開,薄荷的視線又輕輕的落向薄煙,勾了勾唇淺笑:「薄煙,你的新聞採訪真精彩,我都看了都要感動的流淚了。是吧,子華?為你有個這樣的老婆你真的感驕傲哦?」最後,看向薄煙身後的容子華,餘光卻成功的看到薄煙那渾身一顫的動作和隨即僵硬的變化。

  怎麼,知道害怕了?真正害怕的,還沒有全部釋放出來嚇嚇你。

  薄荷對著容子華微微的笑了笑:「子華,過兩天上班,我要給你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如今看著他心再也沒有任何感覺,不恨不怨只有平靜。薄荷自問,是因為有了湛一凡嗎?

  「好。」容子華並不知道薄荷是在『欺負』薄煙,只是對著薄荷的視線淡淡的應允了一聲。可是這個『好』字卻讓薄煙身形搖晃,看動作似乎恨不得摔在地上似的。

  「姐……」薄煙從進門,終於對薄荷說了第一個字,「我們聊一聊知心話吧?」

  薄荷看著薄煙那蒼白的臉色,心也沒有如山蹈海的興奮和滿足,只有淡淡的漠然,聲音自然也就是如此了:「知心話沒有,要聊聊為什麼不來參加婚禮倒是可以。」

  薄煙轉身便向偏廳而去,蔡青奕擔心的看著薄煙的背影:「煙兒,什麼話在這說不好嗎?」

  「我倒是挺想在這說的。」薄荷無所謂的眨了眨眼。

  蔡青奕咬牙切齒的看著薄荷:「不孝女!」

  薄荷臉色一沉,瞪著蔡青奕的眼神頓時陰厲。蔡青奕心一個咯,說實話,這眼神實在太像即將發怒的薄光,讓她莫名的害怕,惱是只能看著薄荷如此瞪著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

  「記住了,不是我不孝,而是……沒什麼好值得我孝順的。我的孝順,在我這二十八年的歲月早已經還得乾乾淨淨,我給你們掙得面子比薄煙給你們掙的面子多了幾百倍,你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蔡青奕倒吸了一口氣,薄荷囂張的態度實在讓她髮指了!

  「你……你……」可是蔡青奕卻只能反覆的說著一個『你』字,再多的指責似乎她自己也找不出來。可是心口憋著的那股子氣卻是怎麼也散不了的。

  薄荷不想再和蔡青奕講那些她根本就不會理解的道理,側目看了容子華一眼,淡淡的勾了勾唇,盡顯殘忍的低聲道:「薄煙的肚子我絕對不會碰,你放心。如果等會兒有問題,請你懷疑她自己。」

  如此,也算是一個警告。如此,也算是她對薄煙的後招給自己留的一個小路。她知道薄煙的瘋狂,知道薄煙的心思,她可不想自己無辜做了『儈子手』。

  畢竟狗血言情劇這樣的戲碼實在太多了,而她自己絕對不會是那個炮灰。

  容子華訝然的看著薄荷,似乎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今天的她已經說了太多不可思議的話,太多不可思議的囂張模樣。蔡青奕也聽到了薄荷的那句話,頓時氣得更加說不出話來,薄荷冷冷的笑了笑轉身終於跟著薄煙的腳步而去。

  薄老夫人和薄老爺子對視了一眼,彷彿也在交換著彼此心的訊號,懷疑為什麼薄荷婚禮之後就變了如此之多?

  薄煙背對著薄荷走來的方向,薄荷在還有三米遠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來,優雅的翹起自己的二郎腿,看著薄煙的背影淡淡的道:「談什麼,說罷。」

  薄煙轉身看向薄荷,臉色依然蒼白,聲音卻有些顫抖:「薄荷,你不要太過分!如果你真的敢在子華面前說三道四污蔑我,就別我不客氣把一切都告訴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他們!」

  「哦?」薄荷有些意外的看向薄煙,那眼神並不是意外薄煙會想如此做,而是意外『她竟然還敢威脅她,和她薄荷講條件?』薄荷好笑的搖了搖頭,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執起來放唇邊輕輕一呷,輕佻的視線才慢慢的對上薄煙,淡淡的道:「你還和我講條件,薄煙,你沒忘記你落有證據在我手吧?那可不是『說三道四的污蔑』,一切都是你自己所講所語。」

  薄煙抿著失了血色的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薄荷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你說去吧,我倒是無所謂所有人都知道我知道了什麼,反正遲早是要攤牌的。可你就不一定了,你想瞞一輩子的東西真的能瞞一輩子嗎?你想和我講條件,最好想一想我們互相捏著對方什麼肋骨。我捏的是你的軟肋,而你捏的大約就是我可無可有的那一根腳趾頭罷了。會痛,卻不會致命。」

  薄荷畢竟是個檢察官,為了練習口才她可沒少費勁兒,從前對他們沉默寡言那是她覺得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一家人。可是現在,她打從心底和他們已然分開,該打擊就打擊,該怎麼態度就是什麼態度,她的暴風雨他們遲早是要該吃的!

  薄煙聽了這話,似乎再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那股子氣惱,撿起茶几上的蘋果就像薄荷扔去。如此的速度,薄荷避之不及,肩膀重重的挨了一下。她抬頭瞪向薄荷,沒道理說不過就動手?

  「薄煙,真是看不出來你還能如此……不要臉!」

  「比不上你!」薄煙微微的揚起下巴,傲嬌模樣。

  薄荷搖頭苦笑,手的茶葉撒了,肩膀還痛著呢。

  「你以為,你肚子有個東西,我就不敢動你了?」

  薄煙自信滿滿:「那你動我試一試?」

  薄煙的自信剛剛落地薄荷手的杯子就彈了出去。薄煙一聲慘叫,薄荷一腳踩在地上的蘋果上,蘋果爛成泥,而她則從沙發上滑下來捂著肩靠在沙發上,眼還迅速的冒出一些水花來。

  其實薄荷用水杯彈的只是薄煙的手背,痛肯定痛。但是薄煙顯然被薄荷突然演的這一出給震驚嚇到,頓時也就忘了痛,只呆呆的看著片刻就變得狼狽的『身受重傷』的薄荷,滿臉的不可置信,不相信薄荷竟然能這樣做似的。

  而就在這時外面大廳聽到薄煙慘叫的眾人已經跑了進來。

  容子華最先看到倒在地上的薄荷,也沒看薄煙一眼就衝了過來,拉著薄荷滿臉焦急的關心:「你怎麼了?」

  薄荷隱忍的咬著唇搖了搖頭,可是那隱忍是那麼的刻意和明顯,眾人都知道薄荷『受傷了』。看著地上的蘋果,還有薄荷捂著的肩,似乎都明白了。

  眾人的視線想薄煙看去,薄煙只是搖頭,滿臉的委屈:「不,不是我……是她,是她……」

  「煙兒,你為什麼打你姐姐?那蘋果砸她?」

  薄煙頓口,不敢相信的看向容子華,似乎不相信他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沒有在第一時間跑到自己身邊就算了,竟然還像一個護花使者似的護著那薄荷!?薄煙的心頓時痛了起來,薄荷對他來說還是那麼的重要!

  薄荷的確想裝自己才是受害者,但是她不想把容子華又拉到自己這邊來,說實話,她早就把容子華歸為薄煙的了,他此刻的行為完全與自己最初的設想背道而馳了!

  「容子華,我沒事。」薄荷打斷他們二人的對視,自己轉身緩然的爬了起來。

  「你看,她根本就沒事!她是裝的……」薄煙立即抓住薄荷起身的動作而道。

  「薄煙!你敢說這個蘋果不是你砸的?你對天發誓,用你的孩子發誓!?」薄荷轉頭厲聲的瞪著薄煙質問,薄煙立即摀住自己的肚子,瞪大雙眼看著薄荷,眼的水潤似乎就要突破出來似的。

  薄荷承認,自己把重點轉移,而且這句話有點兒狠。可是不狠,怎麼壓得住薄煙!?

  薄煙的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蔡青奕當然永遠只心疼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上前護著薄煙,瞪著薄荷道:「你這個做姐姐,怎麼能說出這種惡毒的話?煙兒,別哭了,媽媽相信你。」

  「媽媽,我……」薄煙心又痛,又受了委屈,手背還痛,頓時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來。

  奶奶和爺爺一直看著薄荷和容子華,似乎也在為剛剛為什麼容子華那麼的第一瞬間就跑到了薄荷身邊。薄荷推了推容子華,低聲道:「你去看看薄煙吧。」她知道,自己再狠也不可能真的讓薄煙為了自己而傷了她肚子的孩子,說的毒罷了,薄荷並不是真的想讓薄煙失去孩子。

  「可是你……」容子華似乎忘了這是哪,這周圍又是些什麼人,還是擔憂的看著薄荷。

  「去!她才是你老婆,還有你的孩子。你該關心的人!」薄荷低聲怒吼,再不走,她身上又要背一些莫名的指責了。

  容子華一怔,放開薄荷緩然起身,表情再次變得漠然起來,彷彿終於意識到了這是哪,也恢復了記憶想起他和薄荷之間再也不似從前的關係。

  薄荷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一把灰姑娘的惡毒姐姐,在薄煙的心底只怕是已經將恨不得將自己吃了。可是薄荷又不得不承認,做惡毒的姐姐,心還是挺舒服的。

  薄荷的肩的確是有些疼,不過因為穿著衣服,肯定比不上薄煙的手背。但是薄煙並沒有說薄荷用水杯砸了她的手背,水杯安靜的呆在地毯上也就被人暫時遺忘了。薄荷看見薄煙的手背很紅,可是那又管她什麼事?既然要做戲,可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和說辭要做到底的,只怕薄煙也知道自己根本討不了薄荷的好處,所以也就暫時的安靜了。

  薄荷心惦記著蔡青奕的日記本,但是現在明顯兩個人是不可能再單獨相處的了。她自己在房間用冰袋揉著肩,薄煙卻被眾人捧著回房去休息了。

  薄荷放下冰袋,拿出手機來給湛一凡打了個電話。

  「嗨,我的雅典娜,戰況如何?」

  薄荷在床上躺下,捂著自己的肩笑了笑:「既然都叫我雅典娜了,我會輸嗎?只是出了點兒小意外。」

  湛一凡的一聽,口氣似乎就變得有些急切起來:「怎麼了?沒出事吧?」

  「沒事兒。」薄荷不想把這小事也告訴湛一凡,只道:「早點兒來接我啊。我今天鬥累了,想回家吃飯睡覺。」

  「嗯,馬上下班。」

  掛了電話,薄荷平攤四肢,想必薄煙經過這次已經正確的認識了自己的厲害,想她也不敢再輕易的招惹自己。只是那日記本……她卻不知道是不是還拿得到。手握著的錄音筆也並不是真的要交給容子華,她想要的不是容子華知道薄煙的真面目,她想要的是蔡青奕的日記本。

  「大小姐,老爺回來了。」田媽突然在門外敲了敲門道。薄荷一個骨碌從床上翻起來,她今天回來還很想對手過招的一個人……她的父親薄光。

  薄荷下床穿上鞋,又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儀容得體了才轉身向門口走去。至從看過母親的日記本,薄荷心對薄光所剩下的感情便只有怨恨。怨他那樣的拋棄母親,恨他造成了她和母親分離二十八年。恨他是那樣一個薄情的人,無論二十八年前還是如今,為了他的事業為了他的家族都可以拋棄愛他的人。

  薄荷也不想恨,因為恨會讓她變得很累,會讓她的心胸狹隘,可是誰能不恨這樣的父親?她做不到不愛,卻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坦然放下。再一個道理,沒有愛,哪來的恨?

  薄荷扶著樓梯下樓,薄光正在沙發坐著悠然的看電視。薄荷遙遙的向他看去,恍然間彷彿看到了二十八年前的那個『阿光』。也是那個『阿光』讓母親碎了心,失了身,一個人辛辛苦苦。薄荷很想問他是不是知道白合在哪,很像衝上去直接拽著他的衣領問他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可是,那股子衝動依然只是隱忍在薄荷的心底,她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做。她不想忽略某些事,那就是日記本之後發生的事,她不想在知道真相之前就衝動的暴露了一切。他不一定會告訴自己,他也許還會做出她無法預計的事,比如告訴白合……然後白合繼續消失?薄荷從那張照片上雖然能確定他們如今的確有聯繫,可是母親為什麼不出現,卻是她怎麼想也想不到的,除非……她根本就是有心避著自己?

  薄荷不想讓自己那麼的可悲,所以她一定要清楚白合當年所有的事,知道究竟是什麼苦衷和隱情才讓她們母女分開二十八年卻不出現。和薄光攤牌,就不一定能得到最真的真相,薄荷正是清楚,所以才一直如此演戲,而且還要繼續和薄家演下去。

  薄荷下了樓,看著薄光,薄光似有所覺的向薄荷看來,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悲,只是淡淡的問了薄荷一句:「受傷了?」

  「沒。」薄荷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相比他給的那些傷害,相比他當初的那一個巴掌,薄煙的一個蘋果真的不算是。

  薄光卻又道:「煙兒似乎動了胎氣。」

  這算是指責嗎?薄荷心冷笑,曾以為他對自己的態度在逐漸的改變,可如今看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多想了。他最關心的,永遠只有薄煙。

  「是嗎?」薄荷輕步的走過去,在離得很遠的地方坐下,輕輕的靠著沙發淡淡的道,「如果她不是那麼生氣,也不必自討苦吃。」

  薄荷的話,絕對的火藥味十足。可是她就是不想再受委屈!

  薄光有些詫異的看向薄荷:「薄荷,你妹妹結婚你不回來就算了,何至於一回來就惹她生氣?而且你爺爺奶奶都和我說了,你如今是已經不把薄家放在眼,你有多讓他們大失所望,你不知道嗎?」

  原來,是都已經暗通款曲了,難怪會對自己如此態度。在他眼中,自己已經是極度的不孝女了吧?好像,在他眼中,孝順是最重要的,子女不得違駁父母的一切意思。當初他不就是看著白合被爺爺奶奶為難,卻也只是冷眼旁邊不出言相助嗎?

  「你要怎麼說我都沒意見。我只說一句。」薄荷冷眼的看著薄光,此刻不再是像看一個父親,只是看一個陌生人的目光讓薄光心微微有些驚詫,她這是怎麼了?何以至於變得這麼多?

  薄荷微微的吸了一口氣,淺淺的低聲道:「讓你們失望的不是我,而是那個真正的我,你們從未接受過。」他們從前看到的,從來都是只是他們心底最希望的自己的樣子,而真正的自己,她需要的,她想要的,而她渴望的期盼的他們卻從未看到過。

  說完薄荷便緩然的站了起來,衝著薄光緩緩的笑了笑:「我看,我還是回去吧。不然,今晚這頓飯,怕是大家都吃不飽了。」心都互相堵著,誰能吃得飽?

  雖然她說出這些話,雖然她今天來薄家純粹就是找茬搗亂的,雖然她也暢了,可是誰能知道,她的心其實並不是那麼的痛淋漓。她依然會有些難過,依然會有些失落,只怕是這一輩子她都做不到冷血女王了,沒有那樣的潛質!

  說完薄荷就邁步向外走去,她雖然能做到心狠,可是同時這些找麻煩也像是一把雙刃劍割著她的心。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完全的擺脫,看著他們的失望、失落和被自己弄得心慌意亂的表情時,自己才能痛大笑?究竟什麼時候,她才能變成真正的冷血女王?

  也許,當真相明白的那一天,她才能朝自己心目中的真正『冷血queen』邁進一步!而現在,最多叫做『良心未泯』。

  ***

  薄荷提前離開薄家,開著自己的霸氣越野出了薄家大門。可笑的是,薄家竟然沒有一個人挽留自己,不過她倒也不稀罕。將車開出薄家,五十米遠的時候薄荷停下車,拿出電話來撥給丈夫湛一凡。

  「喂?一凡……我已經出了薄家了,你不用來接我了,我馬上回家……嗯,好拜拜。」

  掛了電話,薄荷又啟動車子向山下滑去,再一次離薄家越來越遠,直到背後的別墅山消失在夜幕中。霓虹燈亮起,薄荷安靜的開著車,聽著小提琴樂曲,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薄荷戴上藍牙耳機才接起電話,語速緩慢的『喂』了一聲。

  「小姑,是我……」醇兒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

  薄荷立即蹙眉:「你還知道打電話過來?」

  「小姑我錯啦。」

  薄荷冷笑了一聲,醇兒很明顯的聽到了那聲冷哼立即不敢再隱瞞的開始交待自己的行為:「其實我昨天從窗戶翻出去了,我知道你會發現的。我去酒吧還人情了,我發誓,我沒事,真的。」

  大膽的丫頭,竟然跑去酒吧了!?薄荷真的很想罵她,好不容易走出那,她竟然還敢回去!?去舞台上跳艷舞!?

  「小姑,你生氣啦?」醇兒許久沒聽到薄荷的聲音便有些忐忑的問。

  「廢話!你能不生氣嗎?」

  「小姑我真的錯了,醇兒錯了嘛。你原諒偶啦……」

  薄荷冷哼了一聲,還是問:「所以你現在那哪兒?昨天為什麼沒回來?」

  「其實……我昨天在酒吧遇到姑父了,姑父還教訓了我一頓呢。我自知沒臉再在你們兩個人之間當電燈泡所以就回出租屋了。」

  「別告訴我你睡到現在?」

  「小姑你真聰明,嘿嘿……」的確是睡到現在。誰讓她一回來就被『李叔叔』按在床上進行了一番『教訓』呢?

  「不做飯就下去買點兒吃的,知道了嗎?」

  「恩呢,小姑我知道。小姑……那再見哦。等有時間,我回去好你們玩的!」

  「好,再見。」

  掛了電話薄荷直搖頭,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醇兒好像有事情瞞著自己似的?

  醇兒的確有事情瞞著她的小姑薄荷。那就是,她的李叔叔現在正在廚房轉悠呢,而她正窩在沙發玩著拿著電腦靈活的玩著她最愛的網游『骨頭天盟』。

  想到昨晚,醇兒無奈的歎了口氣,應該說是今天早上了吧?

  清晨兩點半,在姑父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這對『狗男女』回到了小姑讓給她的公寓,進了房間便很有默契的脫著對方的衣服滾上床壓對方。

  醇兒最初的想法是,自己一定要壓他一次,自己一定要主導一次享受女在上的滋味。可是她小胳膊小腿兒根本抗拒不過對方,她是警察她當然有些身手,但那李泊亞那廝表面溫和儒雅內在根本就是一頭猛獸。醇兒的招數使在他身上根本就不管任何的作用,主導沒做成,反而被操控。

  好吧,雖然被操控的也很爽,醇兒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床上技術實在是好的讓她眷戀,來兩次三次都不煩的。雖然最後她的小腹總是有些痛,但他還算溫柔,也會做好一切的防範措施,這方面很是細心。

  但是,他們應該只是炮友關係吧?醇兒只記得自己做完就睡了,迷迷糊糊間醒來過,他不是走了嗎?白天他的確是應該去工作的,可是為什麼她到頭再睡再醒來時,他就又在了?

  打完電話醇兒就放下了電話,然後掇手掇腳的向廚房摸去。趴在門口,看著廚房正在忙碌的那個男人。

  「李叔叔?」不知道什麼時候,醇兒就開始這樣叫他,在床上的時候也是這樣大聲的喊著。李泊亞回頭看了醇兒一眼,眼睛已然去掉,那雙妖孽的桃花眼深邃的望來,薄荷的心便是一個咯。

  她一個平民百姓實在受不起那樣的眼神啊,殺傷力太大了!

  厚著臉皮笑了笑,問:「嘿嘿。你做什麼好吃的啊?」

  「填飽肚子的。」

  「……」她當然知道是填飽肚子的。讓醇兒意外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會做飯?而且根據飯菜的香味,好像還挺可口的。

  「你怎麼會回來?工作不忙嗎?」

  「還好。今天的忙完了。」

  「你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想知道?」李泊亞回頭看向醇兒,醇兒立即點了點頭,她當然想知道。他們又不是談戀愛,所以他根本沒必要回來給她做飯吃!還有他怎麼能打開她的門?是不是偷偷的拿了她的鑰匙?醇兒的疑問太多了。

  「等會兒告訴你。」李泊亞轉過身去,繼續做自己的料理。

  醇兒鬱悶,只好轉身又回到客廳抱起自己的電腦打自己的網游去。她的確是餓了,而且她又不會做飯,留在廚房做什麼?所以,她還是去陪伴同打遊戲的宅男們吧。

  「蠢貨,你到底會不會打啊?」拿起電腦,醇兒才發現自己竟然不小心被拉進了隊伍去做任務了,什麼時候選擇的跟隊?是好友『萌乖乖』麼?

  可被的是醇兒竟然已經被殺了三次了!當然也被隊友原地復活了三次,被醫師加血了N次。醇兒正要奮起回報自己的好隊友們時,旁邊搶任務的一支隊伍突然爆屏罵她:我看你一身裝備,一身好武器都他媽的是浪費。蠢貨,別給你們隊丟人了!

  萌乖乖:你才蠢貨,你全家都蠢貨!我們玉老大一定上廁所去了,等她回來尿殺你。

  腐敗魔鬼:只怕淹到尿缸了吧?別給這丟人了,你們最好滾,別在這跟我們搶。

  腐敗魔鬼?醇兒往上翻了翻,原來上面都是這個蠢貨在罵自己,再看兩個人的屬性和職業還有裝備,原來都是不相上下的。他是不服自己站在隊伍不出力卻還被隊員們無數次原地復活呢?以萌乖乖為首的隊員們則一同和腐敗魔鬼對罵,可腐敗魔鬼就像是長了十張嘴似的不肯認輸,甚至把萌乖乖也給拉了進去。

  「好蕾絲邊,別在這丟人了。」

  要知道,萌乖乖其實是個男人。可以罵她醇兒,但是絕對不能罵他醇兒和萌乖乖是好蕾絲邊!

  醇兒怒了,不回罵,只是默默的抽刀對著那腐敗魔鬼一刀突然砍下。頓時血條爆掉,醇兒加把勁使了個技能,那腐敗魔鬼身上一道白光閃過,『碰』聲到底。

  醇兒將自己的長刀收回霸氣的背在背後,世界屏立即爆出消息:腐敗魔鬼被玉女娃娃殺死。

  『刷刷刷』屏幕上秒間就爆出無數條跟言。醇兒得意的哼哼,腐敗魔鬼是『天涯幫』的幫主,她當然知道。頓時,無數個人冒出來說要報仇,醇兒才不怕,她可是『賣萌幫』的幫主,賣萌幫有仇不報以後還怎麼賣萌?

  萌乖乖說:玉老大,你真的太帥了。不過我們跑吧,等腐敗魔鬼復活了,我們再跑就來不及啦。

  玉女娃娃:不怕,等我們先把任務做完。哇哈哈,腐敗魔鬼,不服氣就來找姐姐pk,姐姐隨時恭候哈。

  醇兒是真的不怕,反而是那腐敗魔鬼該見識到她的厲害了,看他以後看著她不繞路滾的遠點兒去。就算真的來pk,她也是放下話了,等著!

  等醇兒做完任務迅速帶著隊員閃退時,就下了線。

  李泊亞將飯菜全部擺上桌,擦了擦手看著醇兒淡淡的道:「吃飯了。」

  醇兒總覺得有些怪,炮友還負責做飯的嗎?不過還是立即爬了起來,摸著飢腸轆轆的肚子跑了過去。

  「哇……」醇兒是真的被這一桌子的豐盛給嚇到了,宮保雞丁,魚香茄子,青椒肉絲,啤酒鴨,上湯西蘭花,清蒸魚還有一個冬瓜排骨湯!他們兩個能吃這麼多?更重要的是,他怎麼能在一個半小時之內做出這麼多的家常菜!?而且……好吃嗎?

  醇兒嚥了嚥口水,伸手便要捻起一塊雞丁來嘗嘗,可惜還沒捻起來就被李泊亞一隻大掌拍在手背上。

  「哇……好痛!」醇兒捂著手背痛叫,這一巴掌可不輕,這個混蛋,她的芊芊玉手啊。

  李泊亞勾唇淺淺一笑:「知道痛,就去洗手!」

  虛偽!醇兒心狠狠罵道,不過還是轉身向衛生間走去,洗手就洗手唄,那麼凶,果然是個脾氣古怪而又變態的叔叔!除了那張臉,除了床上的技術和那隱藏在衣服下的體魄,她看他根本就沒什麼可取的優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53 AM

116.撞破以為的秘密

  醇兒真的想不到,這李泊亞做的飯菜能這麼好吃!好吃的她舌頭都吞下去了。

  醇兒最近吃過不少好吃的食物,自家媽媽就是一個好廚子,在湛家,在英國那都是吃了不少好吃的東西的,為此腰部還長了一點點肉呢。

  可是餓了一天,醇兒又被耗盡了體力,睡到不久前才醒又打了那麼一會兒遊戲,可以說整個人都已經飢腸轆轆了。現在就是一碗泡麵她都覺得是美味,更何況本就是烹飪高手李泊亞做的飯菜呢?

  醇兒吃了許多的菜,還幹了兩碗白米飯,到最後又喝了兩碗湯,直到整個人仰在椅子上完全無法動彈時才放過了自己。

  『嗝~』打了個飽嗝,醇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了捂唇看向對面吃的到不多的李泊亞臉皮很厚的笑了笑:「嘿嘿……李叔叔,你做飯怎麼這麼好吃?」

  李泊亞瞟了醇兒一眼,見她吃飽了自己也慢慢的放下筷子。

  「吃飽了?」

  醇兒滿足的點了點頭:「嗯,撐得已經不能動了,絕對能漲三斤肉……」想到這,醇兒就想默淚,東西好吃可會變成脂肪啊。

  「運動運動吧。」李泊亞起身便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解著襯衫的扣子。

  醇兒驚訝:「我才剛吃飽!」說著有些想要跳下椅子便跳的動作前兆。

  李泊亞大步而來,抓住醇兒的手腕拉進懷,將醇兒抱了起來自己轉身一坐,在椅子上坐下來,醇兒則放在他的腿上,勾唇一笑,低著頭問:「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來這給你做飯嗎?」

  醇兒拉著衣襟防備的反問:「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李泊亞拉開醇兒的手,唇靠近醇兒的耳朵,含住她的小耳垂輕輕一吮。這,是醇兒的敏感地帶,每次她都能為之顫抖,他似乎已經瞭解了她身體,比她自己還瞭解。

  久久,男人喘息著才對懷已經衣衫半敞的醇兒低喃道:「吃飽了……才好幹活。」

  ***

  薄荷將自己素描的圖畫遞給湛一凡:「喏。我素描的。」

  「岳母的照片?」

  薄荷點了點頭:「嗯。那個匣子,有二十多張照片,幾乎都是媽媽年輕時的照片。只有這一張,看得出來應該是這兩年的。」那憔悴的身影,當真是讓薄荷心酸至極。她以為,白合的離開是為了更好的生活,至少應該過的很少,或者已經另嫁他人了,可是為什麼側影會如此的寂寞孤獨?

  薄荷畫的很清晰,就連背後的建築物都清楚的描上了。不過對於湛一凡來說,這並不算是提供信息。

  「如果能把照片拿出來,對於找到照片的景物會更容易。這樣太模糊了。」

  薄荷失望的歎了口氣:「我就知道……」

  湛一凡扣住薄荷的肩拍了拍:「不,你畫的很好。可是有些信息,也許就在背後的建築物上,還有太陽照射的角度,那都是分析地理位置的最佳證據。」

  薄荷咬了咬牙,眼神清澈:「那我下一次再去偷出來!」

  「好,下一次我陪你去。那現在告訴我,今天回薄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回來鬱鬱寡歡的?」說著,湛一凡的手指還輕輕的刮了刮薄荷的鼻樑,薄荷正坐在湛一凡的腿上,因為他刮鼻子的動作便不由得扭了扭,如此一扭湛一凡卻不自在了,手就開始不老實的在薄荷身上摸來摸去。

  薄荷躲著湛一凡的手,躲不過就急忙的拉住,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今天去薄家是搗亂的。」

  「我知道。」

  「看了媽媽的日記,又看了以為昨天給我看的視屏,我心鬱悶不過,就想去薄家找茬。雖然我一個人戰勝了他們所有人,可是我卻沒有勝利的喜悅,為什麼?是不是我還不夠狠?」

  「寶寶。」湛一凡掙開薄荷的小手,撫上她的臉蛋兒微微一笑,「寶寶,這樣的你,才夠資格做人民檢察官啊。」

  「是嗎?」

  「不管多壞的人,永遠擁有一顆憐憫慈悲之心。」

  「可是善良的人才被欺負,我不想。」薄荷搖頭,她真的對自己殘忍的足夠了,而她一向也不認為自己是善良的角色。

  「不是善良。而是不管他們對你還是別人做了再多錯事的人,你都不會真正的完全恨他們。你可以狠,可以耍手段,可以報復與懲罰,可是不能恨,知道嗎?恨,太累了,何必讓你自己變累?你擁有一顆堅強的心,但是這顆心同時還非常的柔軟。你有感情,你和那些沒有感情的人不一樣,你是我的寶寶啊。」

  湛一凡的話,就像是推開了薄荷心的一道門,漸漸的她彷彿有些明白了什麼似的。

  「況且。」湛一凡瞇了瞇雙眸冷冷一笑,「他們還不資格讓你去恨。你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其餘的大可不必多想。」

  薄荷想了想,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就想不明白呢?湛一凡總是能教她一些深層次的東西,讓她一次次的成長,讓自己的內心變得強大,他知不知道她是多麼感謝自己有這樣一個丈夫!?

  伸手捧著湛一凡的臉,薄荷主動的吻上他的唇。輕允、重吮,探出小舌闖入他的口中,還伸出小手主動寬衣解帶……

  臨近關頭,卻突然拉住正伸手向床頭去拿在英國便開始用的東西的湛一凡,一臉溫柔的望著已經臨近只搖了搖頭:「一凡……不用……那個……我們生個孩子吧?」

  「孩子?」湛一凡低頭迷離的望著薄荷,似忽然不解她怎麼提出此要求。

  薄荷點了點頭,伸手纏上湛一凡的頸脖,抬頭吻了吻他的下巴和嘴唇,溫柔的道:「生個我們的孩子。反正遲早都要生的,他們說……三十歲之前生養對身體也好。」而且,他已經三十三歲了,別的男人孩子都已經可以打醬油甚至上小學了,他卻丁點兒不著急這問題似的。

  湛一凡即便此刻已經忍得痛苦,卻還是蹙著眉有些猶豫:「真的嗎?可是孩子……不是很煩?而且,我們的二人世界……」

  薄荷猛地切斷他的話,拉下他的身子貼近自己,溫柔的撫摸著他緊繃的背脊只道:「媽媽一定很喜歡小寶寶的。」

  「寶寶……」湛一凡蹙眉,「我只有你這一個寶寶。」

  薄荷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還孩子氣的幼稚。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薄荷的表情已經溫柔似水:「你想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就連小胳膊小腿兒都是我們造出來的。女孩像你,男孩兒像我,一定很好看。或者……把我們各自的優點吸了去更好!」

  湛一凡聽了也有些心動,加上薄荷那溫柔期盼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伸手挑起薄荷的下巴,捏著指尖那膩滑的肌膚,低頭便重重的便吻了上去。雖然沒有回答,可是他的動作卻表明了他的同意,薄荷嚶嚀著攀上他的肩頭,回應承受他的激情和渴望……

  ***

  薄荷實在想不到,孟珺瑤會這麼的追著腳步而來。

  早在英國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孟珺瑤,她的眼神就清晰的已經向薄荷轉達了她的心思,她喜歡湛一凡,她怨恨著自己。所以,薄荷對孟珺瑤這個『情敵』還是有些潛在的『不安感』的。並不是不信任湛一凡,相反的是她非常信任自己的丈夫,她不信任的是孟珺瑤的感情,她怕太深,總是要費心的。

  孟珺瑤坐在客廳,薄荷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了她。彼時薄荷是準備下樓吃午餐的,吃過午餐準備去醇兒那看看,可是她沒想到竟然會在樓下看到孟珺瑤?

  孟珺瑤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薄荷,態度輕慢的也只瞟了她一眼,便轉開了自己的視線,然後似是對自己的突然出現做出解釋:「我這次到中國是因為工作。伯母同意我住在這。」

  劉姐在一旁拘謹為難的看向薄荷:「夫人,老夫人打過電話交代過,所以我們才……」

  薄荷罷了罷手,劉姐能放孟珺瑤進來薄荷就已經猜到了,必定是自己的婆婆親自交代過。

  薄荷扶著樓梯繼續往下,落了地才淡淡的向劉姐交待道:「給孟小姐安排一個客房,收拾乾淨點兒。」

  「是。」劉姐轉身就去忙這事兒。

  薄荷向餐廳緩慢行去,坐下來才眼神輕輕的落向那孟珺瑤道:「孟小姐,過來吃午飯吧?」

  孟珺瑤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轉身卻走:「我不餓。我先休息去了。」

  薄荷勾了勾唇:「那祝你休息的好一點兒,放心,這宅子沒人會打攪你。」

  孟珺瑤微微的頓了頓腳步,回頭用微些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薄荷。薄荷聳肩:「怎麼,有什麼疑惑或者不舒服的孟小姐說便是,我一定會盡一家之主的職責盡量幫你的。」

  孟珺瑤蹙眉:「一家之主?」

  「女主人……應該也算是吧?」薄荷看向孟珺瑤輕輕的眨了眨眼,微微疑惑的模樣顯得很無辜,可是看在孟珺瑤的眼卻無疑是一種挑釁。

  「你是女主人?」孟珺瑤冷喝一聲,「自恃甚高!」

  「嗯哼。不服氣的話,可以問問你的凡哥哥。」她相信,孟珺瑤不會這麼蠢。

  「你……」孟珺瑤頓時氣,薄荷承認,自己某些時候的確有氣死人不償命的能力。

  不過孟珺瑤畢竟也不是個普通角色,生氣的神情很就又自我調節收了回去,只是對薄荷冷冷一笑,轉身便朝著劉姐之前消失的方向而去。

  薄荷看著孟珺瑤消失的背影才微微的歎了口氣,張姐將盛好的雞湯遞給薄荷,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也不敢說話。薄荷看張姐那拘泥的模樣便微微的笑了笑:「你也下去吃飯吧。張姐,既然你和劉姐都是要長期在這個家幫傭的,有些話也不瞞你。對這個孟小姐好吃好喝好睡都招待著,她是你們先生的朋友,也是老夫人疼愛的人。最好不要得罪她,我也不想看到你們被為難的樣子,做事仔細一些就是了,好嗎?」

  張姐對薄荷竟然還安慰她而感到感激,立即點了點頭:「好的夫人。」

  薄荷笑了笑,低頭喝湯吃飯。

  用完午飯薄荷上樓去換衣服準備出門,剛剛走到更衣間就聽見擱在房間的電話在響,於是薄荷又折回身去找電話,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婆婆宋輕語的。薄荷的心其實並沒有什麼想法,如果是孟珺瑤的主動要求,婆婆不可能會拒絕,所以薄荷心並不怪婆婆同意孟珺瑤入住別墅,只是婆婆現在打來電話……薄荷還真的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

  猶豫的接起電話,婆婆喜悅的聲音傳來:「荷兒啊,你還好嗎?和一凡回去沒事兒吧?」

  「嗯,媽,我們挺好的。您和爸爸都還好嗎?爸爸的身體沒事兒吧?」

  「你爸爸沒事兒,我們都挺好的。現在還沒上班吧?」

  「嗯,還有幾天的休息時間。」

  「這個……瑤瑤到了吧?」

  薄荷轉身走向更衣間,淡淡的答道:「嗯,到了。」

  「荷兒你別生氣啊。媽媽知道不該答應她的請求,可是她說她剛去中國人生地不熟,從前孟湛兩家的關係這樣好,現在他們又恢復了投資,所以媽媽不能拒絕她。」

  薄荷將裙子取下來擱到一邊,微微的笑了笑:「媽,我知道。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她待不了多久就會回英國來的。而且,你要相信一凡哦,一凡的心只有你。」

  「媽……」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正是相信湛一凡,所以才能那麼平淡的接受孟珺瑤的突然出現,甚至接受她突然住進湛家的這個事。湛一凡在認識孟珺瑤的二十年都沒有喜歡上她,薄荷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薄荷換上衣服便出了門,走到門口突然回了一下頭,她總覺得孟珺瑤剛到的時候盯著什麼地方在看,現在自己順著方向望去才明白,原來孟珺瑤看的是自己和湛一凡的那一套古風嫁衣照。

  薄荷驅車到之前租的房子,她並沒有告訴醇兒自己要來,只是到了樓下才給醇兒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小姑你要來?現在嗎?」

  「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僅驚訝還帶了些恐慌,你在幹什麼壞事?」

  醇兒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收拾房間,一邊訕訕的才回答:「嘿嘿,怎麼會呢。人家只是在打遊戲,你現在在哪兒啊?」

  「爬樓梯。」薄荷冷冷的道完便掛了電話。醇兒呆呆的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驚叫了一聲立即穿上鞋,拔下床上的毯子便往床下塞去,垃圾桶的垃圾也趕緊栓了起來扔到一旁,床頭的避孕套全部掃進抽屜,水杯、牙刷……醇兒突然發現,明明就是炮友關係的李泊亞怎麼在自己的屋子留下了這麼的痕跡?

  這個混蛋叔叔,這兩天總往這跑,勤的讓她都要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地方住了!雖然他也是幾乎每次做完洗個澡就走,從不過夜。

  可是醇兒每次睡醒,他幾乎都會在廚房轉悠……!

  醇兒慌張的收拾著房間,門突然被敲響,醇兒再三確認了房間沒有什麼男人的痕跡了才彆扭著向門口走去,打開門便乖乖的站在一旁,對著薄荷諂媚的獻上笑臉:「小姑……」

  薄荷擰眉:「這麼久在幹什麼?」

  「關電腦!」醇兒打了個響指,「我正準備出去呢,其實。」

  「我剛來你就要走?」薄荷意外的看向醇兒,她在樓下的時候她可沒說。

  醇兒乖乖的直點頭:「嗯!我馬上就要上崗工作了,所以和同事約好了去逛一逛的。」

  「所以……你這是攆我走?」薄荷側身邁步走了進來,醇兒心驚膽戰的立即跟著。薄荷原本想去沙發那坐一坐,至少水要喝一杯吧?可是路過臥室時腳步卻一頓,扭頭奇怪的看向醇兒問:「你的床單呢?」

  「哦,洗了!」其實是早上才剛剛翻雲覆雨過……所以有點兒印記。醇兒心虛啊,現在就算是一點兒印記,她也不敢讓小姑這精明的女人看見。

  薄荷『哦』了一聲,倒是完全沒懷疑醇兒會騙自己,會瞞著自己做什麼事。

  「給我倒杯水,讓我解個渴。」薄荷伸了個懶腰,她發現不工作,每天就真的很閒很無聊。所以她今天突然來找醇兒也純屬是打發時間的。

  「哦,馬上。」醇兒立即撒腿跑去倒水,可是門卻沒關,薄荷看醇兒那猴急的模樣頓時誰也不想喝了,站起來便道:「算了,算了。你要出去的話,就趕緊出去吧,我不喝了。」

  「啊?小姑為什麼啊?」醇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不是很急嗎?去哪,要我送你去嗎?」

  「不不不。」醇兒立即搖頭擺手,衝著薄荷笑得更加諂媚:「小姑,還是喝點兒水吧,這點兒時間我還是不急的。」

  從醇兒家出來,薄荷坐進車頓時覺得好無聊。湛一凡在忙工作,這兩天也確實沒什麼時間陪自己。也不知道他那事兒究竟處理的怎麼樣了?要不,去看看有力那小子?

  薄荷想到便啟動了車子,一甩尾一刷車子便向中心醫院的方向駛去。

  洛以為最近工作總是漫不經心,由於她的不上心已經出了好幾次意外。例如給病人開病例單子,明明對方是早洩,卻給人家開成了治療陽痿的單子。例如給病人檢查的時候,明明要檢查腹部,她卻直接脫人家的褲子,脫完了自己還一邊尖叫一邊打著對方喊變態。病患苦不堪言,主任莫名其妙,洛以為自己都覺得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這面的原因無疑只有一個,那就是尤.馬丁森這個男人失蹤了。無論她打多少通電話,永遠只傳來『對不輕,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樣冷硬而又機械的回答。她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是不是要放棄了?是不是不要她了?是不是失去耐心了?是不是那些做作的虛偽的表現的好,都是假的!?都要全部收回去了?

  洛以為剛剛又搞砸了一個會診,主任說如果她再這樣下去,就要考慮她的醫德醫品甚至醫術的問題了。她覺得很煩,她想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這份兒職業是她千辛萬苦才奮鬥到如今的,她不想失去。可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德國男人,根本靜不下心來。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愛上他,她只是執著的想知道一個答案而已。

  「住院部那個德國帥哥今天好像終於有些清醒了……」

  「好帥啊,像電影明星似的。」

  「就是就是,你不覺得他比帕丁森.羅伯特更有型嗎?」

  兩個住院部的護士從旁邊走過去,就連薄荷都聽到了她們的討論,心還在想著有力那禍害就連住院都免不了去迷惑小妹妹。可是洛以為卻聽聞未聞似的,坐在長椅上望著遠方淡淡的發呆,這模樣……還真的像極了薄荷記憶力白合的那張照片!同樣的表情,心在想著什麼?

  「以為?」薄荷輕輕的推了推洛以為。

  洛以為醒過身來,恍然的看向薄荷:「薄荷……?你怎麼在這?」

  「我來這看病人啊。」薄荷揮了揮手的花束,「你怎麼不去會診,在這發什麼呆啊?」

  「薄荷我……我最近情況很糟糕,工作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所以領導批評我了。」

  薄荷想到洛以為從前幫自己那麼多,這個時候看到她心情鬱悶自己還真的不忍就這麼走了,於是立即坐下來按著她的手問:「怎麼了?」

  「就……」洛以為不知道該怎麼說,該和薄荷說嗎?可是她當初猶豫,就是怕出現如今的狀況。這算不算是自己飛蛾撲火自食惡果的行為?薄荷一定會罵她的吧?

  薄荷等著洛以為的回答,她現在心已經確定洛以為一定有事瞞著自己,而且看表情,似乎是和男人有關?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和一個男人失去了聯繫罷了。」歎了口氣,洛以為終究是沒勇氣說出有力的名字,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向薄荷吐露了心思。

  「沒聯繫?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就是突然失蹤了。我沒和你說過……他說……想和我培養感情,你去英國的這些天,我們就一直在相處,原本都是好好的,可是突然就失蹤了。我想他也許是和從前那些男人一樣,都失去了耐心,都放棄了我吧。」她是男人們身體意識的美女和尤物,可是沒有一個男人會真的願意只看著這個美女卻不吃,不吃美女的野獸,永遠都不是好野獸。

  洛以為正是因為早就認清了男人的本質,所以才對男人越來越不上心,越來越冷眼旁觀著自己的每一場戀愛。可是這一次,她原本也是冷眼旁觀著的,但是有力對她的那些細節似乎打敗了她的冷靜,他的突然失蹤竟然讓她開始情緒深陷,但越是深陷卻越是痛苦,她知道這是不對的,不應該的,她不可以讓自己陷入其中,她必須保持冷靜才不會受傷害,可是她真的努力的掙扎了……結果卻依然還是這樣!

  薄荷不知道洛以為說的是誰,可是卻聽得出來,她這一次的失落和魂不守舍。

  「好以為,既然是他自己失蹤,要麼他就自己出來,要麼你在這乾著急傷心也是沒用的。如果他和以往的每個男人一樣,那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等待你懷疑和如此的失落。但如果他是有苦衷的呢?」也許是自己正身在婚姻中,所以薄荷如今想事情已經比以往感性了許多。她也看出來以為這一次與以往的任何一次的不同,所以才說的更加的小心和猶豫了一些。

  洛以為迷惑的看著薄荷,薄荷站起來將洛以為拉了起來:「好了,別再想那麼多了。走,陪我去看那個病人吧。」說著還將花束塞入了洛以為的懷:「幫我抱著。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應該是見過的。」

  洛以為也沒把薄荷的話放在心上,直到薄荷淡淡的繼續道:「就是婚禮那天伴郎中的一個。這小子,雖然每次都看我不順眼似的,而且據說人也很花,可是我覺得還是個靠譜的人。如果私生活能乾淨點兒那就更好了……」薄荷輕喃,也沒想著洛以為能聽進去。

  這個時候她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也只不過是想分散洛以為的注意力,她也怪自己少關心了洛以為,洛以為對自己的事情那麼的上心,自己卻整天只想著自己的事兒忽略她的身上也許也發生了什麼,薄荷覺得自己自私了,所以真心的懺悔。

  洛以為抱著懷的花驀然一緊,扭頭看向薄荷,臉色有些蒼白:「是……那個德國男人嗎?」

  薄荷點了點頭:「嗯。前些天受傷了,傷得挺重的。」那個時候因為湛一凡說要封鎖消息,所以她也沒和任何人提及,這兩天據說有了好轉甚至有些清醒,所以今天正好無聊的薄荷也就前來探視探視。

  洛以為握住花束的手已經緊緊的捏成了一個拳頭,他們就在一個醫院……她每天就在這上班,可是她竟然不知道他就在這的住院部!?他受傷了嗎?他怎麼會受傷呢?那麼神采飛揚,那麼高大偉岸的男人,那麼強健的體魄,怎麼會受傷?

  洛以為的臉色很詭異,薄荷自然是注意到了。而且,得到薄荷的確定點頭後洛以為就不自覺的加了腳步,薄荷看著洛以為已經遠遠的拋下自己而去的背影心頓時有了些疑慮,洛以為一直隱瞞的事情,一直斷斷續續,還有剛剛所說的心情……難道!?

  薄荷對自己腦海突然冒出來的念想而感到不可思議,可是卻又那麼的肯定,肯定洛以為這事兒一定和有力有關係。洛以為的表現……實在太明顯了!

  薄荷立即邁步跟了上去,洛以為走得很快,已經擠著電梯已經上了樓,薄荷看著洛以為消失在電梯縫的背影心的懷疑卻是越深。轉身進了另一部電梯,薄荷心的擔憂是越來越深,懷疑也是越來越多。

  洛以為在護士台急急的問了有力的病號房,在得知三號Vip室時洛以為也沒想薄荷的存在便轉身朝三號病房去了,薄荷就跟在後面,看見洛以為的背影慢慢的跟上。

  洛以為輕輕的擰開三號Vip病房的門,在看到床上躺著的那一個人影時,心的感覺有千百種。心酸,黯然,失落,輕鬆……還有微微的刺痛。

  有力的身上圍了好幾圈的紗布,此刻正半坐在病床上,手正握著電話在與人通話,聲音淡淡的冷冷的,有如他本人平日的冷酷風格。聽到開門聲,也只以為是護士,因為余角是白色的袍子。可是頓了一會兒對方似乎也沒進來,自己便輕輕的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神情卻愣住了。

  「以為……?」臉上出現的,除了驚訝之外也有驚喜。

  洛以為扔下手的花轉身便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什麼,可是她控制不住的想跑開的慾念。

  「以為!」一聲低喊,無奈一陣砰響,洛以為的心一驚,還沒跑兩步卻看到了薄荷抱懷正悠哉的盯著自己的樣子。洛以為心一個咯,完了,她一時情緒失控竟然忘了薄荷!

  薄荷聳了聳肩:「進去啊,跑什麼?」

  正說著,裸著受傷的上半身,下半身穿著病服的有力就光著腳跑了出來。

  「以為!」有力看也沒看薄荷在這便從後面一把將洛以為抱緊了懷,「你怎麼來了?我……我……」有力竟然變得結巴了起來,洛以為看著薄荷拿『幸災樂禍』還有『質疑』的眼神,再也受不了的轉身一把推開有力。

  「別碰我!」以為衝著有力大吼。

  有力的臉色猛的一白,腳步也向後退去兩步,因為洛以為似乎推到了他的傷口。洛以為看著有力,滿臉的失望:「如果我今天不是無意間知道你受傷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以這種方式甩了我,你太無恥了!」

  「以為,我不是……你聽我說……」有力急切的想要解釋。

  洛以為卻似乎已經認定了心的想法,捂著耳朵搖頭大喊:「解釋也沒用!你現在好好的,都已經好幾天了,別告訴我你沒有機會打電話給我說。我以為,你是真的想要和我好好相處……可是現在看來,我也許真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說完,洛以為轉身拉著薄荷便大步而去,薄荷回頭看了眼冷著臉僵硬著神情的有力,原本看戲的心思此刻也是真的沒有了,原本的懷疑也算是確定了。

  有力的臉漸漸的消失,薄荷的心此刻是五味雜瓶。說真的,剛剛在懷疑以為和有力的事情的時候,薄荷就已經很不安了,不安的是有力的過往,不安的是有力這個花花公子竟然敢勾搭單純善良的洛以為!原本,薄荷是想要打擊有力幾句的,原本薄荷是想要規勸以為早日回頭是岸的,可是在看到有力那模糊的表情,在看到有力光著腳跑出來的模樣,還有那急切欲解釋的神情時……薄荷猶豫了。

  洛以為趴在桌子上哭的很傷心,薄荷抽了幾張紙塞給她,伸手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別哭了,哭花了臉可就不美了。」

  「我寧可我是個平凡長相的女孩子。嗚嗚……那樣那些男人就不會勾搭我,就不會不斷的傷我的心了……」

  「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呢?我也是知道他才剛剛醒過來……」薄荷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按理說,自己應該理智的在這個時候勸道以為抽身的。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向著有力的?

  以為傷心的搖頭,抬起滿臉是淚的臉看著薄荷:「薄荷,你不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嗎?他的大腦只跟著下半身思考,他的思想下作,他對我根本就是抱著想上床的心思的。你不知道的……」

  薄荷頓口,根據有力以往的行徑,薄荷還真的不敢否認有力看上以為不是因為以為的臉蛋兒和身材。

  「那個……你的性格這麼可愛,對不對?你的內在美,比你的外在美還要好看。」

  「可是他看不見!他要是看見了,我們離得這麼近,我就在五百米不到的地方,他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這些天我打了多少電話,我留了多少言……我知道他是想甩了我,他是不耐煩了……可是他這樣也太無恥了!」

  薄荷看著以為那哭鼻涕的樣子,許久深深的說了一句:「以為,你喜歡他嗎?」

  「怎麼可能!我當初答應和他相處也不過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堅持多久罷了!」

  「那你還為什麼要生氣?不在乎,就不會生氣。在乎,才會生莫名其妙的氣。」

  「我……」洛以為頓住,看向薄荷。薄荷聳了聳肩:「傻孩子,有力的魅力我知道。大街上的女孩子看到他那麼冷酷的男人都會心動,更何況這些天他對你的窮追猛打。如果我沒猜錯……他給你做飯了吧?」

  洛以為點了點頭,看怪物似的看著薄荷,自己明明什麼都沒給她說,她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其實,能吃到有力那傢伙吃的飯還真不容易。可我知道他做飯很好吃,他自己也並不喜歡做飯,會做幾樣高檔的完全是被逼的。什麼家常菜,幾乎是不碰的……他該不會每天給你吃生魚鮑翅吧?」

  「怎麼可能……他給我做的是各國的早點,是各個國家的料理,每天都幾乎不一樣……」洛以為有些懷疑薄荷的話,不會做家常菜?可是他做過啊,很好吃,而且是她親眼見到他做的。除非他是後來再學的?

  「一凡同志的廚藝只比我高那麼一點點,而有力和李泊亞二人的優點就是他們這方面都比湛一凡強。」薄荷拍了拍以為的肩,「別那麼衝動的先入為主的想那麼多,也許冷靜下來,他自己就會來和你解釋。如果他來解釋,說明他的態度真的很認真。如果他沒來,那你也不值得再為他流一滴眼淚,再為他傷神,生氣和難過。知道嗎?雖然我的確覺得他不是個靠譜的男朋友……不過在我的監督下,他還敢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嘛?我也相信你能保持自己的底線的!」

  薄荷確定了,以後一定會更加牢牢的鎖定有力那廝的。

  洛以為實在想不到薄荷會這樣好,她以為薄荷會反對,會激烈的反對。可是薄荷這態度絕對是中立的,不阻撓也不鼓勵,這卻已經很讓洛以為感動了。

  「薄荷,你真好……」洛以為撲進薄荷的懷抱著她險些大哭。

  薄荷拍了拍洛以為的肩:「你這麼二,我不對你好,你可怎麼辦?」

  洛以為:「……」她抱著她繼續高興呢?還是推開她繼續傷心的哭?

  ***

  安撫了洛以為的情緒薄荷從就診樓出來。剛剛走在花園,就接到一通電話,看電話號碼薄荷勾了勾唇接起來放在耳邊並未主動說話。

  「夫人……」

  薄荷輕輕的『嗯』了一聲:「什麼事?」聲音很淡很冷,想那邊的人是猜不透她此刻的情緒的,想必『忐忑』二字此刻是離不開那人的心情。

  「她……怎麼樣?」

  「罵你下作。」

  「我就知道……」

  「你是認真的嗎?還是只打算和她玩玩?」

  「如果是後者你一定會砍我。」

  「而且會砍死。」

  「我怎麼會自尋死路。」

  薄荷滿意的勾唇,也許是自己結婚了的原因?總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愛情……能改變一切。

  那邊的有力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開始的確是受她身材和模樣所吸引,可是後來是真的想和她處一處。我不知道自己能保持這份兒新鮮感多久,可是今天看到她生氣的模樣,我是真的恐慌了。」

  「讓她冷靜冷靜,尋個好時機,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希望在你的心還沒確定下來,不要動她。不然,你一根手指動了,我就切你一根手指。哪動,切哪,希望你明白。」

  啪嗒掛了電話,薄荷腳步輕。坐進車長長的歎了口氣,知道了洛以為的秘密,心隱約似乎多了一件事。如果是陌生人她可以不管不顧,可是洛以為不行,是她最珍惜的朋友。但是她這一次竟然會相信有力那廝,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了。

  給湛一凡打了個電話,那邊一聲『寶寶』薄荷便輕輕的應了一聲:「一凡,因為你,我的感情世界……好像豐富了不少。」

  「嗯?」

  「回來和你說,你的好下屬可做了件大事兒!我現在要去薄家,今晚你一定要來接我。」

  那邊人低笑:「好……我去接你。」

  薄荷笑著掛了電話,看向前方微微的歎了口氣。這一次,她要把那張照片偷出來!啟動車子薄荷才想起來,孟珺瑤的事情似乎還沒給他說?他知道了嗎?如果知道,怎麼也沒和自己提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55 AM

117.薄家驚心

  薄荷依然是將車停在門廳口,下車將鑰匙遞給王權:「麻煩了。」

  王權並不多言,接下鑰匙開著薄荷的越野車便向車庫而去。薄荷轉身向階梯上邁步而去,說實話,這個時候還早,離薄光往常下班回來的時間至少還有大半個小時。所以對於薄光坐在客廳的身影,薄荷是有些意外的。

  既然他在,偷照片的行動就有些麻煩了。

  「大小姐。」田媽疾步而來,看到薄荷率先問候。

  「田媽你好。」薄荷對著田媽微微的笑了笑,聽到薄荷的聲音薄光扭了頭,看見薄荷有些微微的一怔。

  「你……怎麼回來了?」這是薄光至那日不歡而散之後說的第一句話。這期間,薄荷沒有打過電話,薄光自然也是沒有半點兒問候的。薄荷知道,薄氏最近的效益還不錯,前後兩個女兒結婚,所帶來的商業效益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回來……看看你們。爺爺奶奶呢?」薄荷並沒有叫薄光一聲『爸爸』,薄荷的眉宇間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有些緊鎖。

  「原來你還知道惦記你爺爺奶奶?」

  薄荷微些的沉默,她不惦記,她只是想找個話題,並不想尷尬的只站在這。說實話,她從前敬愛的爺爺和奶奶已經隨著白合留下的日記而消失,隨著自己越來越明鏡似的心而遠離,爺爺奶奶每一次想要做到將她和薄煙的一視同仁卻又沒有做到時給她的傷害,她已經受夠了。

  薄光見薄荷沉默,只以為她是在內疚,良久之後便道:「你爺爺奶奶陪著煙兒去散步了。」

  「煙兒最近總在家嗎?」薄荷很懷疑,為什麼她每次回來薄煙都在?薄煙嫁到容家去,難道就從不呆在容家好好待產?容伯母又怎麼會讓她隨意地亂跑回來?容子華呢?他也允許嗎?

  「我們沒白疼她,所以她有良心!再說娘家的人總要比她婆家的人照應的好!」身後一道風涼話傳來,薄荷微微斂眸,聽聲音不回頭也知道是誰了,蔡青奕。

  「這麼說,有沒有良心,還真的和父母疼愛成正比了。就是不知道容家人知道了媽你剛剛說的話,該怎麼想了?」薄荷輕輕的轉過頭去,毫不客氣的對上蔡青奕的話。

  蔡青奕已經走到了薄荷的身後,聽到薄荷此話,臉上的神情再次難堪,伸手便重重的在薄荷的臂膀上掐了一把:「你個死丫頭,如今真的是吵架了不是?我每次和你說一句話,你就像仇人似的給我頂回來!」

  薄荷吃痛,卻也只是一個皺眉。說實話,她不想和蔡青奕這樣的女人動手,她還以為自己是當初那個薄荷,而她走的如此之近伸手掐自己的動作又是如此之,她剛剛根本還來不及躲避就已經遭了毒手。

  薄荷捂著手臂,隔著衣服也能掐的如此之痛,只怕是使了百分百力氣的!

  薄荷退了幾步,自動的遠離了蔡青奕,眼神微冷,一聲冷哼:「從前還不知道,原來母親喜歡掐人這一招的,看來從前你對我還算是客氣的?」

  「你知道就好!」蔡青奕微微的揚起下巴,此刻只為自己發洩了一口怨氣而內心正爽,卻已經忘了薄光就在客廳,而且顯然更加的忘記了薄光往日給她的那幾分警告!

  薄光身形一晃站了起來,走到薄荷身邊將薄荷拉到了一旁,也沒看薄荷,而是直接冷眸陰沉的睇著蔡青奕:「你做什麼!?」

  蔡青奕經不住的一縮,她真的是得意忘了形,自以為走到薄荷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總能掐到她洩氣,可就是真的忘了薄光曾經的警告!而且她知道這薄荷今日把薄光是氣得不輕,在他面前提及便會黑臉,她還以為他對薄荷也不會在維護……

  蔡青奕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驚慌:「阿光我沒有,就是……」

  「不許叫我阿光!你給我過來!」薄光竟然怒吼一聲丟下薄荷一把抓過蔡青奕的胳膊,提著就往一樓的書房而去。薄荷放下捂著手臂的手,看向薄光拎著蔡青奕離開的背影心是一陣冷意。

  不許叫他『阿光』?可別讓她知道,這『阿光』的稱呼是白合的專屬!薄荷是不會相信薄光這樣的男人的,他薄情寡義,他陰險狠辣,他對愛他的人從不留情……!即便他是自己的父親,可正因為這樣所以她才認得更清!薄荷更不會認為,薄光剛剛對蔡青奕的發怒是對自己的心疼和維護,是因為自己的臉嗎?長得太像媽媽?

  薄荷可不認為他愛著自己,這些年……他的愛實在是太少了,少的曾經讓她嘔心瀝血!

  薄光消失,薄荷立即向樓上走去。不趁著這個時候下手,還待何時?薄荷扶著樓梯往樓上步而去,身影還未完全消失就聽見背後傳來奶奶的聲音:「煙兒啊,你小心點兒。」

  「奶奶我沒事兒。」

  「聽你奶奶的,別走得那麼,我們是老骨頭了,經不得嚇。」

  就在這時候,薄荷聽見薄煙的聲音:「姐?」

  想必是已經看到了自己還來不及閃退的背影,薄荷心一聲哀歎,只怕又耽誤了機會!轉身只好下樓,恭恭敬敬的還是喚了聲:「爺爺奶奶。」再看向薄煙,卻也只是微微一個點頭。

  奶奶似乎還餘氣未消,爺爺也陰沉著臉。

  薄煙卻是一副已經忘了之前而善解人意的模樣,挽著奶奶溫柔的道:「奶奶,你就別生姐姐的氣了。上次是我不對,雖然動了胎氣,可是寶寶還是沒事啊。也是我把姐姐摔倒地上的……姐,對不起啊。」薄煙看著薄荷,眼慢慢的都是歉意,看來最近演技進步,更上一層樓了。

  「煙兒你不必道歉!」奶奶扯住薄煙,怒氣沖沖的道。

  一向不太愛說話的爺爺也是滿臉怒容的瞪著薄荷道:「就算煙兒因為生氣用蘋果砸你。你也知道她有身孕,知道她是妹妹,你這個做姐姐就不能像樣點兒嗎?說那些惹煙兒生氣的話,被砸就是你該!」

  薄荷心一苦,看來,自己演的戲已經被薄煙用另外的藉口圓了。做姐姐就應該為了妹妹受委屈嗎?還是這樣一個妹妹!?薄荷承認,自己從前的確是這樣想的,而且也為了薄煙說盡了委屈,可是她已經受夠了,不想再受了!

  薄荷並沒有因為薄煙那『善解人意』的安撫和微笑而妥協,她冷艷的看著薄煙,冷冷的問:「那請你告訴我,我究竟說了什麼惹你生氣的話了?是關於容子華嗎?啊……我的確是說了……」

  「姐姐,請你別說了!」薄煙突然摀住自己的臉,「我相信子華。相信他的心只有我,我不相信他在我懷著他孩子的同時心還有別人……」

  薄荷瞇眸,薄煙你果然是科班生出來的,你果然從小就是專業的演員!

  奶奶抱住薄煙:「夠了,薄荷你別再說這些亂七八糟胡說八道的話來刺激煙兒!煙兒這兩天都住在家,就因為你說的那些混話,你還不滿意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薄荷明白了。她改編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於是把這一切的過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甚至讓人覺得就算她用蘋果砸死砸暈了自己也是自己活該!

  薄荷點了點頭,一臉的漠然:「滿意,怎麼可能不滿意,回來就這麼一大出戲,我竟然不知道我曾經說過那些話,薄煙你在腦海預演了幾次?」

  薄煙一頓,薄荷卻是滿臉微笑。怎麼,應接不住自己給的反擊?她薄荷豈是乖乖等著被陷害的!?她導演的那場戲,主導權就只能在她手,薄煙想奪權?那就下一場戲再說吧。

  「奶奶……我沒有……」薄煙只有抬頭看向自己的奶奶,微微煙頭滿含委屈。

  「薄荷你夠了!你一回來薄煙就為你說話,你還這樣編造胡言!從前……我真的都是白疼你了!這個家你最好是別再回來了!」

  「奶奶……你想趕我走嗎?我今天,回來想看看你和爺爺,我知道那天我和薄煙起了爭執,也惹了你們生氣。可是你們捫心自問,我真的會像薄煙說的那樣,說這種話故意刺激她嗎?」

  「你的意思就是煙兒誣陷你?」爺爺瞪著薄荷質問。

  薄荷滿臉的失望:「煙兒究竟有沒有誣陷我,你們心知道這個答案。」

  「從前也許知道,可如今我不知道了!」奶奶冷冷的看著薄荷道,薄荷改變的太多了,她的態度囂張了,她叛逆了,她不把這個家放在眼,這一切奶奶都不得不懷疑自己從前認為的乖孫女還值不值得自己疼愛。

  「奶奶……」薄荷蒼白的一笑,「奶奶你應該清楚的。我為了什麼而反抗鬥爭,為了什麼而經受著委屈。如今我只是不想在如此罷了。好了,話不多言,我上樓去休息一會兒。奶奶和爺爺你們休息吧,煙兒……我自認為,我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薄荷哀楚的忘了爺爺奶奶各自一眼,轉身悠然離去,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轉過身去時她臉上那陰冷的神情,薄煙……你認為你的話,他們還能信幾分?

  薄荷的為人,薄荷的性子,的確是薄老爺子和薄老夫人最清楚的。她看似孤傲,其實孤獨,她看似冷清,其實只是性子清冷。她期待這個家給她溫暖,可是這個家並沒給她足夠的溫暖,薄家任何人都知道這一點兒。薄老夫人以為是薄荷叛逆了,所以她很失望很生氣薄荷對薄煙的態度,甚至深信不疑薄煙說的話。

  可是薄荷剛剛那『傷心、憔悴』的模樣卻又讓薄老夫人猶豫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完全相信薄煙的話了?畢竟那晚受傷的是薄荷,而容子華第一時間去看望安撫的也是薄荷……

  「奶奶。我沒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先還姐姐……」薄煙委屈的望著奶奶,心卻是無限的恨意,為什麼薄荷總是能輕易的攻破自己磊駐的防線!?為什麼這個家每個人都不喜歡她,卻都願意相信他!?就連最疼愛自己的爸爸也是,竟然都在懷疑自己所說的真實性!本來就是薄荷設計陷害了自己!可是她知道,她不敢把薄荷自己偽裝倒在地上的事情說出來,只怕那監視器畫面就要真的落進容子華的手了!

  薄煙的心很痛,她在薄家的這幾天,容子華竟然沒有來看過自己一眼!他對自己是越來越冷清了,他們明明才剛剛舉行了婚禮,卻已經像是結婚幾十年沒有了感情的夫妻……這讓薄煙很難接受!

  薄老爺子和薄老夫人雖然表面上還安慰著薄煙,說著會相信薄煙,可是他們心都清楚,其實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薄煙所說的一切話的真實性了。薄荷真的輕易的動搖了薄煙所導演的一切假象。

  ***

  薄荷假裝用力的關上了房間的門,樓下的人都會以為她回了房間。她甚至找出鑰匙將門鎖住,如果有人來訪,只會以為她正將自己反鎖在房間。收起鑰匙,薄荷彎著腰偷偷的上了三樓,再次潛入薄光的私人書房。

  尋著那一次的路,薄荷很就找到了那個盒子,拿出小鑰匙打開盒子翻著照片,薄荷一邊要在黑暗中準確的尋找照片,一邊還得仔細而又小心的盯著門口的方向,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家,她很怕薄光訓完蔡青奕此刻會來這!找到了照片,薄荷還沒關上盒子就聽到一聲輕微的細想,薄荷一僵,帶著隱形眼鏡的眼睛很清晰的看到黑暗中門把的轉動。

  薄荷輕輕推上抽屜立即蹲下身子到書桌下前面有桌板,後面則用椅子擋住自己。手的盒子還沒合上,薄荷輕輕的合上盒子上了鎖,動作輕慢的盡量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喂?」薄荷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是在聽電話。

  薄荷緊緊的握住盒子,此刻心緊張的是砰砰直跳,如果他發現了自己,她就和她攤牌。有照片和盒子在手,不怕他撒謊再隱瞞自己!可是薄光並沒有走過來,似乎就在沙發坐著。薄荷從桌子縫下面能看到他翹著的腿和擦的油量的皮鞋,按耐住緊張的心跳,耳朵尖尖的豎了起來仔細的聽著。

  「你說有人調查你?是關於二十八年前白合的婦產信息?你有沒有透露什麼……最好沒有!是什麼人?……你不知道?算了,你也別自作主張去調查,我要你現在立刻躲開那些人!丟下你的老婆孩子也給我滾得遠遠的,不然你就等著我把你當年在雲海市做醫生的那些事情通通捅出來……我想到時候你一定會在全國任何一個醫院也混不下去了!」

  薄荷心微驚,是一凡派去調查的人驚動了他嗎?沒想到就連二十八年前消失的醫務人員竟然都是他安排的!?這面究竟有什麼原因?如果再說沒有任何的秘密,薄荷還會相信嗎!?

  薄光接了電話就離開了書房,完全沒懷疑這還躲著另外一個人,更沒想到他剛剛所有的通話都已經落到了薄荷的耳朵。

  薄荷從桌下爬了出來,將小盒子上的指紋擦乾淨放回原處。自己摸過的地方通通都擦了乾淨,從現在開始她要更加的小心謹慎,因為她開始懷疑……這件事薄光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看著手的照片,薄荷的心微微泛疼,有了這張照片,找出媽媽指日可待!

  薄荷潛出書房才鬆了一氣,回到自己的臥室,一路上還算是有驚無險。躺在床上拿著手的照片仔細的看,可是照片除了白合就是一棟樓很遙遠的樓房,草坪上還有一顆大樹。穿著白色看見和長裙的媽媽經歷了歲月的洗禮不再年輕,可是那雙眸子的溫柔卻是那麼的清晰,即便只是一張側臉……之前在書房薄荷並未看清媽媽的眼神,可是此刻盯著卻覺得她的眼神並不如她的側影看來的悲傷和憔悴,眼眸隱約的有一些淺淺的笑意。

  她在笑麼?對誰笑?為了什麼而微笑?

  「大小姐,姑爺來了。」田媽在門外輕聲而道,薄荷立即從床上翻起來,湛一凡忙了好些日子,每天早出晚歸,偶爾半夜醒來自己才看的見他,說實話,和他面對面說話這樣的事情都已經是四天以前了。

  薄荷將照片夾在筆記本,就算他發現照片不見了,也懷疑不到自己的頭上,她甚至有些期待他的恐慌,恐慌就會露出馬腳,而她等著他露出馬腳的那一刻!

  薄荷將包包放好,鎖了房門才下樓。

  湛一凡在客廳坐著,薄光在他說著什麼。薄荷扶著樓梯下樓,站在最後一梯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不動,直到湛一凡的目光悠悠的望來。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湛一凡也勾了勾唇,不過只注視了三秒就移開了視線,在這,兩個人的確不適合膩歪。

  薄荷緩步朝他們走過去,越走近就聽到他們交談的聲音:「週年慶我一定會去……」

  「週年慶?」薄荷輕聲試問。

  「哦,薄荷你還不知道。」薄光回頭看見是薄荷便又道,「公司下個星期就是四十週年慶典。咱們全家人都要出動,你現在是股東,還是薄家的大女兒,這是必須要出席的。我已經和一凡說過了,你和他到時候一塊兒去。」

  薄荷斂眉,這種事不是應該和自己先細談嗎?看來,在他眼中還是湛一凡更當事兒一些,畢竟自己也不是經商的商人。

  「老爺,可以開飯了。」田媽上前來到。

  「去叫老先生,老夫人下來用飯。」

  「是。」

  田媽轉身而去,薄光站起來,湛一凡也跟著站起來,薄光看向薄荷道:「你去叫煙兒吃飯。」

  薄荷有些不解的看向薄光,明明就知道她現在和薄煙水火不容!

  「我知道你和她有誤會,可你們是姐妹,有誤會才更應該解除誤會,這次不要讓她在生氣!去吧。」

  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輕輕的向她頷首,薄荷轉身才去。薄煙的房間和自己的房間一個在走廊這頭,一個在走廊那頭,實在不近。

  薄荷上了樓,輕步慢步的想薄煙房間的方向而去,心想著薄光剛剛怎麼沒讓人去叫蔡氏下來吃飯,難道被他給狠教訓了一頓?薄荷實在不解了,從前的薄光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了自己而教訓這家的任何一個人的!他對自己的嚴厲,對蔡氏的苛刻,從來都是成對比的,從未像今天這樣負比過。

  薄荷走到薄煙門口,伸手正要敲門卻聽到門內隱隱傳來什麼聲音。像是……爭吵?

  薄荷從前是從來不屑於偷聽,偷竊這樣的行為的。可是今天她已經偷過了一次照片,也就不在乎再偷聽一次吵架了。

  薄荷剛剛將耳朵貼在門上,劇烈的吵架聲便向耳膜襲來:「你別他媽的來煩我!」

  薄荷微微一怔,這個吵架可不像是昔日『可愛活潑』的二小姐會說出來的話。

  「算我求你……我們已經分手了……曾經我把我的一切給了你……可你是怎麼踐踏的?我給過你太多次機會了!不可能再有了……你也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你就不能不來煩我嗎?我不愛你,不愛你了!你懂不懂?我愛我的丈夫,我丈夫也愛我……你他媽別來破壞我的婚姻……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薄荷轉身貼在牆上,用力的喘了幾口氣。薄煙……有個前男友?薄荷覺得不可思議,在薄家人眼中,薄煙從來都是單純的,她也是後來才知道薄煙心機深重。可是她是沒想過薄煙竟然和別的男人談過戀愛?而且聽著這話,似乎這個男人還愛著她,想糾纏她?

  薄荷摸了一把臉,臉上帶了些淺淺的冷笑邁步離去。

  薄荷下樓,薄光沒看到薄煙有些疑惑:「怎麼,沒叫她煙兒下來?」

  「我在門口徘徊了一下,還是沒去。」薄荷坐下,「田媽去叫一下吧。別告訴薄煙我剛剛去過……我怕她多想。」田媽點了點頭立即去了,薄荷又看向薄光淡淡的解釋道:「我不是拉不下面子……就是覺得,姐妹之間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湛一凡的手輕輕的從桌子下握住她,薄荷輕輕的反握住他的手,兩個人沒有對視一眼,可是桌下互相溫暖的手,卻那樣緊緊的我在一起。

  蔡青奕沒下來吃飯,薄煙神色疲倦的被田媽扶了下來。已經五個月的肚子因為穿得單薄也有了顯懷,可是薄煙的身體並不豐滿,讓人有些擔心她自己能否承受那樣的重量。薄荷雖然和薄煙關係很惡化,可是此刻在心也對容子華充滿疑惑。他不是很疼惜這個孩子嗎?他不是很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薄煙嗎?為什麼這幾天薄煙在這他都沒來接她甚至看望她?容子華究竟是什麼意思?

  「煙兒啊,多吃些。」

  「謝謝奶奶……」

  「煙兒,這個,這個是你最愛吃的排骨。」

  「謝謝爺爺……」

  薄荷看著薄煙,其實這麼看薄煙,還挺可憐的。特別是此刻湛一凡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而她卻孤單形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落寞,應該是剛剛那通電話所致。但是薄荷也只是可憐她卻沒有絲毫的同情……果然自己是越來越冷血了!

  這頓晚飯薄荷吃的比較舒暢痛,吃完飯兩個人還是決定回湛家,不因為別的,孟珺瑤還在那。

  爺爺奶奶的神情似乎很是不樂,薄光卻眼神含蓄的看著二人道:「多些日子回來看看我們這些老人家。」

  薄荷只是沉默,湛一凡倒是『虛偽』的笑了笑:「是,爸。爺爺奶奶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休息吧。」

  爺爺奶奶『嗯』了一聲,他們還沒走,爺爺和奶奶就挽著薄煙離去。

  湛一凡下班是司機小王送他來湛家的,這幾日他精神有些不濟休息嚴重不夠所以都是小王開的車送他上下班。正好,回去的時候薄荷開車,而他就坐在副駕駛揉著太陽穴稍作休息。

  薄荷只靜靜的開車,雖然從湛一凡到薄家之後,兩個人還沒好好的說過一句話。薄荷想讓湛一凡好好的稍作休息,所以就連輕微的咳嗽都憋著,到了紅綠燈口的時候遠遠就開始慢行,等紅燈一亮就安安靜靜的停在那等著它的秒數緩慢過去。

  突然,握住方向盤的手背一隻大手握住,薄荷扭頭看向副駕駛座低聲訝然:「我沒吵醒你吧?」

  「我沒睡。」

  薄荷緩然鬆了口氣:「回家再睡吧,這樣也不踏實。回家我給你按按頭?」

  湛一凡眼露精光的望來:「你說的,我等著。」

  薄荷冷嗤嗤的一笑:「我可給你按摩過!」她可沒忘在海巖島與他相遇的第二天的那個屈辱,被逼著做桑拿,活脫脫就變成了桑拿女。

  湛一凡低笑:「怎麼,洛以為和有力的事情,你發現了?」

  這次輪到薄荷意外和驚訝了:「你根本就知道?」

  湛一凡輕輕的『嗯』了一聲:「沒能瞞過我的眼睛。有一次我和有力通電話,聽到洛以為的聲音了,所以懷疑。後來問了有力,他承認的。」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薄荷有些氣惱的捶了捶湛一凡,害的自己被瞞這麼久,要不是今天自己偶然發現,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知曉呢!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拳頭,手指摩挲:「有力求情。我也怕你直接pass了他。我覺得……他這次不是放足了膽子根本就不敢這樣做。」

  「他是你的助理,你當然這麼維護他了!」

  「可洛以為是你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拿來玩笑的。

  薄荷想了想,點頭勾起一抹笑意:「的確。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不確定自己的心,哪動我切哪。主要是,我看這以為那丫頭好像和以往都有些不同了,所以我也猶豫……」

  「哪動切哪?寶寶你可真狠,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湛一凡的聲音忽然變得有幾分低沉,可惜在這安靜而又狹小的車廂,薄荷對湛一凡又完全沒有戒心,所以絲毫沒有覺察出來。

  紅燈變綠,薄荷啟動車子,看也沒看湛一凡只是認真的開自己的車,無意識的問了句:「什麼遊戲?」

  「我動你哪,你動我哪。」

  「……」薄荷不想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薄荷憤怒的一聲低吼:「湛一凡,挪開你的爪子!有監控器,你想被人肉啊?」前段時間還有個此列的新聞被吵得沸沸揚揚的,薄荷可不想因為此例的新聞而上頭條。

  「那我們回去玩兒。」湛一凡蹭過來,嗅了嗅薄荷的頭髮,此刻已經變身成為一個活脫脫的飢渴色狼。

  「不行。你別給我說你不知道家現在誰來了!」他還以為是他們兩個人的天地啊!?

  湛一凡蹙眉:「那我們去我們買的小區房子。」

  「裝修好了嗎?」薄荷有些驚訝,她把這事情還給忘了,他們好像在婚禮之前去看了房子,還商量著買了一套花園小區的樓中樓。

  湛一凡看薄荷那麼興奮去依然掃興的歎了口氣道:「裝是裝好了,可是新裝修的房子用再好的材料,我們也該空個半年再入住。」

  薄荷的確是有些失望,湛一凡摸摸薄荷的頭,安撫的道:「不用把她放在心上。她來這的確是工作的,而她在中國認識的人也只有我們。」

  薄荷真的很想把小區花園給那孟珺瑤住去!可是隨即想想卻又覺得自己太惡毒了,他們都不願意住新房子,怎麼能讓別人去吸毒呢?

  「我沒把她放在心上,你放心吧。」薄荷微微一笑,突然不想說這個話題便又轉而道:「對了,我拿到照片了,回去給你,你先處理一下。上面有很特殊的化學物質,不能見閃光,只怕強烈的日光也不能見。不然照片會毀,給它過個塑再拿著去調查。」

  湛一凡微微挑眉『嗯』了一聲。

  薄荷看向湛一凡那深思的模樣,想起之前偷聽的電話便又問:「你是不是讓人找到當年負責給媽媽接生的醫生了?」

  「你怎麼知道?」湛一凡的表情終於變得有些意外,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才是。

  薄荷歎了口氣:「我拿照片的時候,偷聽到的。那個醫生打電話給他了。他已經知道有人在調查他,所以讓他丟下孩子老婆趕緊逃跑,這面的確有問題。」

  湛一凡明瞭:「難怪……看來我得讓偵探社的人看緊他了。當年,負責給岳母接生的那個醫生在你出生之後就從那家醫院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你的出生證明,別的一切關於雙生子或是岳母的信息都被抹的乾乾淨淨,乾淨的讓人懷疑。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偵探社才找到那個醫生,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聯繫,看來當年他的失蹤是和你父親有密切的關係的。」

  薄荷認同的點了點頭:「而且是必然的關係!」

  「沒事,既然我們知道了他要再次逃走的信息,那我們就可以先下手為強。」

  又是紅燈,薄荷停下車看向湛一凡,眼有些愧疚:「你每天要忙公司的事,還要忙我媽媽的事,真是幸苦你了。」

  湛一凡蹙眉,神情頓時有些不樂:「說什麼傻話呢?我是你老公,你忘了?」

  薄荷感性的往他懷趴去:「就是沒忘,所以才沒和你客氣的說謝謝。」

  湛一凡伸手抱著薄荷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低頭看著她的目光溫潤如水:「傻寶寶……」

  薄荷的確是傻,所以看著湛一凡這樣累了就不忍心再將薄煙的事情交給他去調查。她是檢察官,這方面的事情也好下手,這一次……就讓她來看看薄煙究竟還對眾人隱藏了什麼秘密。

  而這次回薄家過程雖然有些驚心,但總算是有所收穫。

  ***

  回到湛家,客廳的燈毫無疑問的還亮著。

  薄荷與湛一凡拉著手進入玄關,薄荷彎腰換鞋便主動的放開了湛一凡的手,剛剛彎下去便聽見孟珺瑤的聲音傳來:「凡哥哥,你可回來了!」然後抬頭便瞧見孟珺瑤飛奔過來的身影。

  速度很,薄荷還彎著腰,她就已經撲進了湛一凡的懷。

  薄荷神色一冷,這孟珺瑤當她薄荷是隱形人嗎?

  薄荷直起身,冷眼的看著孟珺瑤撲在湛一凡的懷,還對自己露出稍些得意的表情。薄荷微微蹙眉,這個孟珺瑤完全是故意的,在挑釁自己!

  讓薄荷安慰的是,湛一凡很就拉開了孟珺瑤,將她的身子拉離他的懷抱,還微微蹙眉的看著孟珺瑤,語氣也有些不耐煩的道:「說話就說話,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

  孟珺瑤也沒看薄荷,只是衝著湛一凡嬌羞的笑了笑:「可我真的太想你了嘛。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我都沒吃飯在等你呢,走,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對了……薄小姐你不介意吧?」

  薄荷抱懷,沒想到孟珺瑤會突然轉向自己,那一句『薄小姐』還真是把她薄荷撇的遠遠的就彷彿與這個湛家與湛一凡毫無關係似的。當然,薄荷還是很自然的搖了搖頭甚至微笑:「當然不介意了,這你還是要問……我老公他自己的意思。」

  湛一凡放開孟珺瑤,手伸到後面將薄荷攬上前來,當著孟珺瑤的面抱著,有些不耐煩的對孟珺瑤冷冷道:「我去哪你管得著嗎?我和你嫂子吃過飯了,你自己吃吧。」說完就低頭看著薄荷道:「我們上去休息。」

  薄荷點了點頭:「嗯。」心微微的鬆了口氣,她實在沒必要為了孟珺瑤而感到緊張,湛一凡時根本不喜歡她的。

  兩個人錯開孟珺瑤向樓梯走去。

  「凡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好歹也是客人……」孟珺瑤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的委屈。

  湛一凡微微側著冷面,視線寒冰瞟著身後的孟珺瑤:「你也知道你是客人?孟珺瑤,你好自為之,什麼時候學會尊重你嫂子了,我湛家才會真正的歡迎你!」

  孟珺瑤渾身一怔只呆呆的看著湛一凡與薄荷的背影,薄荷沉默,這些話她自然是說不出口的,可是對於故意來挑釁甚至當著她的面想要勾引或是向她丈夫示好的女人,她也很生氣,但是對於孟珺瑤她是沒法說狠話的。她知道孟家和湛家是世交的關係,而孟珺瑤如今又是孟氏的總經理,這方面的面子她自然還是要留的。讓她欣慰的是,湛一凡對孟珺瑤的態度還是比較果斷和清楚的,至於孟珺瑤的挑釁,她又何必放在眼?

  可是薄荷不得不在心底承認,在孟珺瑤抱著湛一凡那一那,她的內心有一股隱約的郁氣和酸楚。他們兩個人還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對方的身邊出現另一個異性,至少湛一凡的身邊,孟珺瑤這樣喜歡著他的女子……還是薄荷遇見的第一個。

  薄荷進了屋便只是沉默的去更衣間換衣服,湛一凡緊步的跟在後面,看著薄荷脫了大衣自己便趨上前來一把將她納入懷中。

  「寶寶……你生氣了?」

  「嗯?為什麼要生氣?」薄荷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不開心……」

  薄荷側頭看向湛一凡近在咫尺的臉,親了親他的下巴才微微笑道:「別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那麼入神?」

  「說了,你不許笑話我。」

  湛一凡低笑一聲:「絕對不。」

  薄荷猶豫著紅了臉,慢吞吞的才道:「剛剛……我好像因為你吃醋了。」

  湛一凡一僵,低頭看著薄荷:「是這樣嗎?」

  湛一凡的視線讓薄荷突然的緊張慌亂,急忙低頭掩飾著自己的心慌:「不許笑話我!我也覺得奇怪……不該和你說的……是你問的……」

  湛一凡轉過薄荷的身子正面擁入懷,大手在她背上上上下下的摩挲著,嘴角淺淺含笑:「我想要記住這種感覺。」

  薄荷乖乖的待在湛一凡的懷,聽他語氣,似乎還挺高興的?

  兩個都沒真正戀愛過就進入婚姻的人,此刻抱在一起享受著他們這個婚姻帶所來的特殊感情和韻味,特別是薄荷,她覺得自己變了,變了好多好多。

  樓下,孟珺瑤一邊扒飯一邊低著頭流著眼淚,雖然只是演戲,可是此刻她的心還是痛的像被人用陣扎似的。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孟珺瑤匆匆的抹掉臉上冰涼的淚痕,接起來輕輕的『喂』了一聲。

  「女人,你在哭?」

  孟珺瑤的手輕微一顫,背過身去拿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濕潤站起來走到一邊去才冷冷而道:「你聽錯了。」

  「……」那邊的男人冷哼一聲,「我不管你怎麼做,可是你應該明白我們此次合作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知道……破壞他們的婚姻嘛……這對我來說一定是畢生最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下個星期,我也會飛去中國,到時候我們見一面。」

  「不必了,我不想見你!」啪嗒率先掛了電話,孟珺瑤冷冷的盯著手躺著的手機。輕慢而又冷絕的擦掉臉上最後的一點兒濕潤,孟珺瑤的臉上閃過一抹冷冷的笑意,陰險和算計都在頃刻間消失在眸底最深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57 AM

118.群人郊遊

  薄荷再次被身上的重物騷擾醒。

  起先,也是迷迷糊糊的,可是那濕濕的吻似乎從額頭移到了鎖骨,又從鎖骨移到了耳朵。她在潛意識躲著,可是因為太困,所以其實根本就沒動彈。最後嘴被堵住了,整個人處於被憋氣的狀態,憋著憋著就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壓在身上的人終於醒了,薄荷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薄荷怒瞪著身上的男人,此刻顯然已經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了,而且她這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睡衣似乎已經被扒光,男人滾燙的身子正貼著自己蠢蠢欲動。

  薄荷渾身懶骨頭,只恨不得的推攘著湛一凡:「你下去……」

  湛一凡卻抓住她的爪子放在唇邊親了親舔了舔,膩膩的道:「寶寶,據說早上起來播種,種子最容易發芽了。」

  薄荷怔了一下,隨即又惱:「昨晚你就折騰一次了,我好累……你下去!」

  「不行。昨晚那一次太少,時間也有點兒短……我好幾天沒碰你了,我的補償你。」

  一個小時很短嗎?雖然比起平時是要短幾分鐘,可這不能成為藉口!還有,究竟誰補償誰啊?薄荷氣惱的錘了湛一凡幾拳:「我說真的,你好重!」

  「那我不壓著你,來個不重的姿勢!」說著就矯健的翻出了被子,雖然有空調,可是薄荷的皮膚一見光還是泛起了雞皮疙瘩。

  「我冷……」

  湛一凡的大手拍了拍薄荷的大腿,邪魅的一笑:「運動就不冷了。寶寶你乖啊,要配合我。」

  薄荷無奈的喘息了一口氣,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就這樣在一大早就被人給吃了個乾乾淨淨。

  一番雲雨之後,薄荷趴在湛一凡的懷更不想動了。只得用腳踢踢他粗糙的小腿:「欸,你不去上班啊……」剛剛忙偷閒,她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八點了。

  湛一凡抱著薄荷很明顯的也不想動彈,只『嗯嗯』兩聲,顯然這一個半小時下來壯牛也累成了小牛。

  「我今天要去檢察院看看……準備幾天後就去上班呢。」

  「今天別去了,我帶你去郊遊。」

  「郊遊?」

  「嗯……這幾天天氣轉暖,萬物復甦,春季到來,難道你不想踏踏青?」

  「假春……啊,對了,馬上該到春節了啊!」這個時候春天也太早了,不過說到春天薄荷才想起來,中國的農曆春節到了。所以她上班上不了幾天又該放假了?

  湛一凡沒吭氣兒,薄荷撐著疲憊的身子半起身推了推他:「喂,我說你今天到底去不去上班啊?」

  「傻寶寶,今天週六!」湛一凡一個翻身將薄荷再次壓在身下,睜開那雙明顯在養精蓄銳的雙眸,精光乍現:「是不是還精神氣十足?還想再來一次?我倒是不介意,你感覺得到的。」

  薄荷全身一驚,頓時大汗淋漓。推著男人的肩大喊:「不要,不要,一定不要了!」

  「叫老公,叫老公我就饒了你。」

  薄荷咬了咬唇,一面不想和他那麼肉麻,一面卻又懼於他的淫威,最後只好軟軟的喊了一聲:「老公……」

  湛一凡瞇著眸子笑得得意,終究還是放過了薄荷,不捨得再折騰她。

  兩個人磨磨唧唧到了九點半才穿戴整齊洗漱乾淨下樓。

  孟珺瑤抱著一束花在客廳裁剪,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只是冷冷哼了一聲:「原來,你們還知道太陽曬屁股了。凡哥哥你從前可不是這樣哦?就算是週六,你也會在公司工作的。現在,我看是已經被紅顏禍水給禍害了。」說完才抬頭有些埋怨的瞪了薄荷一眼。

  薄荷氣,她在自己家和自己的丈夫睡到日曬三竿竟然還被一個外人給說了?就算他們懶怎麼著了吧,管她什麼事?薄荷捏了捏拳頭,最近的她恨不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挑釁!

  「我想孟小姐說得嚴重了,我和老公怎麼著,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就算我禍亂他,難道他還不願意?」薄荷輕佻的瞪向湛一凡,湛一凡原本聽了孟珺瑤的話也是不樂的,可轉耳就聽到薄荷那不太善意的回擊,立即勾唇一笑低頭也只看著她:「願意,當然願意。」

  孟珺瑤一隻手捏著剪刀一隻手捏著帶刺兒的玫瑰,因為此刻眼中全是正在那濃情蜜意上演夫妻恩愛的薄荷和湛一凡,頓時氣得也忘了手拿的是什麼花,一個用力花刺全部扎進了手。

  「啊……」孟珺瑤一聲低呼。

  薄荷扭頭看見她手拿著的玫瑰,還是有些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孟珺瑤望向湛一凡,湛一凡也只是看著她,在她期待許久的眼神中淡淡的說了句:「我讓張姐幫你把刺拔出來。」

  「不用了!」孟珺瑤扔下玫瑰和剪刀站了起來,轉過身去滿臉受傷的神情:「我自己……拔。我自己找的傷害,我自己會清理。」此刻,她的滿臉黯然神傷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傷口也只有自己舔砥。

  薄荷還是找出醫藥箱,坐到沙發邊伸手將孟珺瑤給拽了回來,孟珺瑤一開始不願意甚至掙扎,薄荷一臉不爽的一聲低:「給我坐好了!」

  孟珺瑤一怔,竟然真的乖乖坐好。

  薄荷心罵了句,真是犯賤,非得欠吼才老實!

  找出眉毛夾,握住孟珺瑤的手,紮了幾根刺,有幾處留了點兒血。可她竟然一聲不吭?薄荷不得不有些意外的看向這個孟珺瑤,一直以為她就是一個家有點兒錢自己有點兒氣質或許還被家寵壞了性子的大小姐罷了,可是此刻看來……這性格倒還有些可取的地方。

  薄荷很就幫孟珺瑤挑完刺兒,然後拿著噴霧給她噴了噴,又拿棉簽沾了沾血漬,清理乾淨了血也沒再滲出來才算完事兒。

  「好了。」薄荷拍了拍手,放下面前站起來低頭看著孟珺瑤。

  孟珺瑤握住手上的那隻手的手腕低著頭,一頭直直的長髮垂在肩上,其實她真的很有氣質,而且溫婉又漂亮。如果不是清楚湛一凡不喜歡她,薄荷就真的要嫉妒了。嫉妒?這個詞可不是個好詞。

  孟珺瑤並沒有說謝謝,薄荷其實也不期待她能對自己說謝謝。湛一凡走過來拉著薄荷道:「去吃早餐吧。」

  「嗯。」

  兩個人攜手向餐廳走去,孟珺瑤聽著他們的腳步聲才緩然抬起頭,看向薄荷與湛一凡消失的背影,眼中的不滿霧蒙。

  每接近一次,她的心就會被凌遲一次,這樣的痛苦算是對自己的懲罰嗎?能傷害的,永遠只有自己!

  孟珺瑤緩然的從沙發站起來,也邁著步子向餐廳而去。

  張姐給薄荷和湛一凡上著早餐,薄荷問湛一凡:「真的要去踏青?那可以叫上以為、醇兒麼?」

  湛一凡挑了挑眉才答:「可以。」

  薄荷笑了笑,準備等會兒回去就打電話,轉頭就吩咐田媽:「田媽,給我們做點兒能帶著去吃的吧。像壽司那樣的東西,喝的的果汁也帶點兒。」

  「烤點兒麵包,做點兒壽司,準備一點兒水果這些吧?至於喝的,還是準備點兒開水的好,出去了會發渴,和別的都不管用。」

  「那謝謝張姐了。」

  已經走過來的孟珺瑤站在一旁突然出聲而道:「我也要去。」

  薄荷臉上的笑容一頓,看了看孟珺瑤又扭頭看向湛一凡,這個……還是讓湛一凡去解決吧。

  湛一凡切了塊香腸放到嘴細細咀嚼之後才道冷冷而道:「你都不認識。」

  「那個醇兒我見過。我聽見你們說了。我才剛到中國,你們不帶我去瞭解熟悉雲海市就算了,你們郊遊還不帶我!凡哥哥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孟珺瑤卻是不依不饒。

  「我讓李泊亞帶你去逛雲海市。」

  「我不要!我一定要求郊遊!凡哥哥,你該不會忘了,我不是來中國玩的,我是來和你們湛氏合作的吧?你這樣對我,對公司,對這次的合作可不太好!」

  薄荷放下刀叉,喝了口牛奶淡淡的道:「一起去吧。反正都是女孩兒。」

  湛一凡抬頭看向孟珺瑤,孟珺瑤則倔強的望著他。湛一凡搖了搖頭只歎了口氣:「你嫂子都這麼說了,你要跟著便跟著。只有一點……」

  孟珺瑤搶斷話道:「我會尊重她的!我知道,她是你妻子,而我……只是睨青梅竹馬的小妹妹!」

  湛一凡淡淡的補充了一句:「還有商業合作夥伴。」

  孟珺瑤黯然神傷,過了一會兒才坐了下來,她其實也還沒用早餐,因為她如坐針氈的一直在等著他們下來。

  ***

  這個郊外遊,實在不如最初所設想的那樣。

  以湛一凡的想法,就只有他和薄荷兩個人,去郊外找個農家樂過二人世界去。

  薄荷卻想著心情不好的洛以為,還有馬上要上班需要調節心情的醇兒。

  誰知道孟珺瑤竟然要跟著來,於是湛一凡就給李泊亞這個野炊『廚師』打了個電話。李泊亞就給有力說了聲今中午不送飯去了,有力試探得知以為要去便也跳著要從醫院請假半天,也溜了出來。而以為要出門的時候,洛傾城正在無聊的玩遊戲,聽以為說要去郊遊,宅了許久的宅男洛傾城便也跟著自己的妹妹出來,最後隊伍終於由兩個人壯大到十二人,五輛車。為什麼又多了四人?薄荷在路上接到王玉林詢問什麼時候上班解救她們的電話,便也讓她和胡珊前來,胡珊來了就帶著張煜寒,張煜寒來了自然梁家樂也聞風而至。

  湛一凡、薄荷和孟珺瑤去接了醇兒,四人一輛車,最先達到目的地。李泊亞帶了鍋碗瓢菜自己驅車前往,有力打車奔去的,以為和洛傾城一輛車,而王玉林四人則約好了一輛車最後趕到。

  這次要郊遊的地方,其實是湛一凡事先找好的。一個很清靜的山澗,雖然瀑布在冬季乾涸了,可是下面還有一條較小的河流。樹木雖然也有些枯萎,可是像湛一凡說的那般,也許是因為天氣暖和了,萬物有了復甦的預兆,草叢間竟然有嫩綠發芽的新生命冒出來。不過這個時候總有一個好處,春夏秋這都是旅遊勝地,可是到了冬季,這絕對人煙罕至。

  這個山澗,從十二月開始到現在,薄荷他們一行人是她的第一個訪問者。站在山澗,天空似乎有些悠長和空明。山很大很高,天空很藍,還有溫暖的太陽照在大地上,薄荷下車就躺在巨大的石頭上懶懶的曬著太陽,醇兒在另一塊石頭上躺下來跟著她小姑一起殺毒曬菌,孟珺瑤則在遠處的樹下坐下來,一副不想曬太陽的感覺。

  「小姑,她怎麼來了?」醇兒看向孟珺瑤終於憋不住的問一旁的薄荷。從她上車開始,這個問題就別再胸口,她可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姑父是居心不良的。管你先來後到呢,愛情是不分先來後到的,命中注定小姑就該是姑父的!哼,所以這個女人她要視為眼中釘!

  薄荷微微的歎了口氣,看向醇兒:「別管那麼多,你馬上就要上班了,怎麼樣?」

  醇兒撓了撓頭沒心眼兒的一笑:「其實我還真的挺淡定的。就是有些期待穿上警服的感覺……小姑你一定要來啊,幫我拍照。」

  「好。」

  「嘻嘻。」醇兒嘻笑著,笑著笑著卻突然頓住,立即推了薄荷一把:「小姑,那女人找姑父去了。你也去,別讓他們獨處!」

  薄荷穩住身子才沒被醇兒一掌給推下石頭,心驚膽戰的盯了醇兒毫不心虛只有著急的臉一眼才慢慢的扭頭向湛一凡的方向看去。湛一凡再向下搬椅子、桌子,水果籃子和許許多多準備的乾糧食物。忘了說明,他們今天開的是房車,面應有盡有。也是早上出門的時候,薄荷才看見停在門口的巨大房車,薄荷很驚喜,上了車湛一凡才告訴她說:「以後我們可以經常開著它出去旅遊了。」

  樸素卻美觀的小廚房,精美的爐具包括冰箱和微波爐,甚至還有電烤箱這樣的東西。小圓桌子,沙發,椅子和二十六英吋LCD電視,一點五乘二米的雙人床,甚至還有衛生間和淋浴,真的是一切應有盡有,就像是一個小家一樣齊全,淡藍色的碎花布藝裝扮更是充滿了溫馨的格調。

  薄荷興奮的不得了,不過礙於孟珺瑤當時也跟著在後面所以才沒有給湛一凡獎勵兩個香吻。一上車,薄荷顧著四處打量孟珺瑤卻毫不客氣的霸佔著副駕駛座的位置,薄荷其實也不在意,她更想要在沙發上或是小床上躺一躺。湛一凡拉著她到一邊問:「喜歡嗎?」

  薄荷還在興奮之餘,點了點頭:「嗯,很喜歡呢。以後我們可以多多出來旅遊了!」

  「所以還是很實用的。你休息會兒,我去開車。」

  「要不讓小王開吧?你這麼累……」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腦袋微笑:「不累。小王今天請假。」

  薄荷只好看著湛一凡去開車,而孟珺瑤則回頭向她挑釁微笑,薄荷斂眉,對這個孟珺瑤,她是真的喜歡不起來。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孟珺瑤像是帶著某些目的在接近他們?總是有這樣不安的危險感,比如此刻,看著她主動上前不幫湛一凡,雖然兩個人只是很正常的偶爾交談,甚至她嫌少看到湛一凡翻嘴皮子,可是那孟珺瑤嘴角的微笑都實在是太假了。假的讓薄荷深度懷疑,畢竟她親眼親耳聽到過湛一凡對她的態度,實在難說出些什麼好聽的話。

  「小姑,你去啊……」醇兒比薄荷還著急似的。

  「不去。」薄荷轉了個頭,「曬太陽多舒服啊。」這石頭被人磨得光光的,而且又長,躺著多舒服。

  「小姑……你真實缺心眼兒,那女的一看就是不甘心放棄姑父的。」

  「你姑父被她抓到過嗎?何來之放棄。」

  「但是姑父又沒說他和這女的沒發生過什麼。」醇兒嘀嘀咕咕,她才不相信姑父之前沒有過前女友呢,醇兒雖然不知道湛一凡的過往,可是她知道湛一凡帥啊,這麼帥的男人沒個前女友,那是會遭天譴的,那是同性戀才會做的事兒。

  薄荷斂眉,湛一凡不喜歡孟珺瑤,這是她問過的蠢問題。可是她現在不想回答醇兒,因為她知道醇兒的問題會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但就算她不回答,醇兒還是為她緊張兮兮的一直在耳邊聒噪,直到湛一凡自己走了過來醇兒才『咻』的閉了嘴。

  薄荷只以為醇兒是說累了,便磕著眼睛繼續休息。可原本曬在自己身上非常舒服的太陽確然沒了似的,甚至有些陰涼,薄荷才瞇了瞇眼睛緩緩的睜開望去,只看到湛一凡正站在她面前,低頭俯瞰著她,手拿著一條被單。

  「睡在這會著涼的,去躺椅上躺著吧。」湛一凡彎腰就把薄荷抱了起來。

  薄荷驚得立即攬住他的脖子,低聲訝然:「喂……我就喜歡石頭上……」

  「石頭太涼!而且旁邊是河水,萬一翻身滾下去怎麼辦?」湛一凡有些嚴肅的訓斥,薄荷只好閉了嘴,那她要曬太陽,湛一凡必須要把躺椅放在太陽曬得到的地方。

  其實湛一凡早就擺好了椅子,抱著薄荷過去就把她放下來,然後還溫柔細緻的給她拉好了毯子,也不至於真的睡著的時候著涼。

  醇兒趴在石頭上看著薄荷被湛一凡抱走的背影,此刻內心深處為自己的孤單形影而感到憂傷。這輩子,就沒男人對她這麼好過,哪有男人對她這麼好,她一定嫁了算了!

  孟珺瑤有些僵硬的看著湛一凡拿著毯子過去把薄荷裹著抱過來,這個躺椅是她幫著他搬下來的,是她幫著擺好的,可是睡得人卻是她?憑什麼?孟珺瑤緊緊的拽著拳頭,別過頭去咬著自己的下唇,只為了讓自己此刻內心的情緒得以發洩。

  醇兒有些發愣的看著孟珺瑤那緊握的拳頭和別過去的側臉,以她二點五的視力,就算那孟珺瑤別過臉去了,可是也沒逃過她醇兒的火眼金睛!那孟珺瑤明明就是滿眼的妒忌和怨恨!果然這女人是不壞好胎來的,果然這女人……醇兒跳了起來,她一定要去保護小姑,讓這死女人離小姑遠一些。

  醇兒邁步準備跳到薄荷之前躺的石頭上,剛剛跨出一步卻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從房車後面閃了出來。李泊亞!?

  「哎呀--」醇兒一聲慘叫,因為腳下一同,她跌倒了!醇兒摸著腫胞的額頭掙扎著想爬起來,薄荷聽到醇兒的慘叫立即睜開眼睛望去,看到醇兒跌倒便掀開毯子要下地,李泊亞的身影卻更的已經從她身後閃了出來,邁著大步子就走了過去。薄荷喊了一聲:「醇兒你沒事兒吧?」

  李泊亞已經走了過去,伸手一把就將醇兒從兩個石頭之間撈了起來。

  「小姑我沒事……哎喲,就是可能要破相了,完了完了,這輩子鐵定嫁不出去了。」剛剛還在想嫁人的事情,這麼上天就給她敲警鐘告訴她,她和李泊亞這對狗男女的苟合關係注定她不能好嫁嗎?

  胳膊窩一酸一痛,醇兒扶著額頭抬頭就看到了李泊亞有些陰冷的神色。醇兒嚇得一驚,怎麼是他來拉的自己?

  「醇兒,讓我看看。」薄荷已經跑了過去,從李泊亞的手接過醇兒,「謝謝你啊,李泊亞。」薄荷感激的看了李泊亞一眼。

  李泊亞挺了挺眼睛衝著薄荷如往常那般毫無差異的微笑:「應該的,Boss夫人。」

  醇兒在心哀悼,小姑你如果知道我和眼前這位李叔叔的真實關係,你還會謝他嗎?

  「腫了一個紅包了。走,小姑給你上些藥去,能很消腫的。還好早上帶了藥箱。」薄荷扶著醇兒向房車而去,醇兒滿臉的鬱悶和苦色,薄荷也只以為她是嫌痛並未放在心上。

  上了車,湛一凡親自給醇兒倒了一杯開水,醇兒受寵若驚的捧在手:「姑父,您今天可是發了慈悲了。」

  湛一凡冷冷遞了醇兒一眼:「只是不想讓你小姑那麼著急。」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醇兒噘嘴:「小姑,要不是姑父對你那麼好,我一定拆散你麼倆!這男人,忒牛氣了吧?」

  薄荷拿著噴霧衝著醇兒的腫胞一噴,無奈的歎氣:「你額頭多腫成這模樣了,你還能開玩笑?自己看看去。」丟個鏡子給醇兒。

  醇兒雖然覺得痛,卻也沒覺得多嚴重,拿過鏡子一瞧,『哇』的一聲慘叫便丟了鏡子,「小姑……我變成豬八戒了!」

  「……應該……要比豬八戒好點兒。」

  「那釋迦牟尼算麼?只是他頭上無數個包,我就這一個。」

  薄荷原本緊張擔憂的心情被醇兒這麼一逗,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緩了一下氣才笑著道:「所以你還差得遠著呢!」

  薄荷簡單的給醇兒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後在冰箱取了一些冰塊裝在袋子弄了一個冰袋輕輕的按在醇兒的額頭上,醇兒倒吸了幾口氣嫌涼想躲開,薄荷擋開她的手威脅道:「血管撞破了的話,明天之後包就會變硬,然後你的眼睛,這一片都會烏掉,很長一段時間都難消去,你要這樣嗎?」

  「所以……冰塊貼著是要講血管凍住凝和嗎?」

  薄荷點了點頭:「當然,笨丫頭。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

  「想吃水果……我想吃橘子。」

  「自己按著。」薄荷小心翼翼的將冰袋的主導權交給醇兒,醇兒乖乖的按著,薄荷轉身向車外走去,因為水果籃子在外面的桌子上擺著。

  薄荷下車的時候,李泊亞拿著鍋碗瓢盆和一籃子菜正上來,薄荷匆匆的和李泊亞打了個招呼:「麻煩幫我看一下醇兒,不許她把冰袋拿下來。」

  李泊亞點了點頭:「夫人放心。」

  薄荷毫無疑心的便下了車,湛一凡扭頭看向下車的薄荷問道:「怎麼樣了?」

  「腫的有些厲害,等會兒冰敷一陣再給她塗點兒藥膏。」薄荷走到桌子邊微微的歎了口氣,正拿了個橘子出來撥,就聽見以為和洛傾城說話的聲音。

  薄荷回頭就看到以為踩著輕步而來,看到薄荷揮了揮手:「嘿,薄荷。」

  薄荷微微一笑:「你把你哥也帶來了?」

  「宅男偶爾也需要殺殺細菌嘛。」洛以為幾步跑過來,薄荷見她神情氣色已經比昨天好了許多,可是現在人多也不好問,便也只是笑著看她。

  「你在幹什麼?」洛以為走過來才發現薄荷在擺水果,便問。

  「幫我剝水果,醇兒額頭剛剛磕到了,有些腫。」

  「啊?那要準備些什麼?我幫你。」

  「她只想吃橘子,可是橘子上火得少吃些。蘋果、草莓(大棚)、橙子、藍莓這些都給她準備點兒。」

  「這個桂圓呢?」

  「剝兩個吧,多了也上火。」

  「這可憐孩子。」洛以為搖了搖頭,立即專心致志的幫著薄荷,以至於也沒發現另一邊角落正坐著的孟珺瑤正拿打量的眼神看著她們這邊。

  洛傾城向湛一凡微微的點了點頭打招呼,湛一凡也算是和洛傾城見過甚至吃過一頓飯的人,可是卻沒什麼好印象。原因無它,只因為他始終認為這個洛傾城對薄荷意圖不軌!

  男人有時候的直覺,不比女人差,就看你上不上心。

  此刻車內,醇兒捂著額頭,李泊亞就站在小廚房將蔬菜一一的拿出來放在灶台上,醇兒的眼睛緊緊的瞅著他,昨天晚上才從自己那離開的男人,此刻卻陌生的想一個路人,兩個人離得並不遠,可是距離卻似乎有十萬八千。這就是炮友的關係麼?只有在床上才是熟人,下了床,就是陌生人。

  可是他為什麼要給自己做飯?有力氣才好辦事的理由,她豈會一直相信?

  醇兒微微蹙眉,卻不小心碰痛了傷口,微微的低頭倒吸氣,該死,她怎麼能盯著他的背影想的入了神。這有什麼好想的?她要的不就是這種關係嗎?她才是最樂意的那一個人。有飯吃,還有男人睡!出來像路人,連小姑都沒辦點兒懷疑,她不就是高興這樣嗎?

  醇兒的確是高興,這是他們確定了那關係之後一起出現在眾人面前,從目前的狀態來看沒有一個人懷疑,她的確鬆了口氣,的確是暗喜這。

  逐漸的想明白後,醇兒慢慢的抬頭,卻看到面前佔了一個高高的影子。正是戴著眼鏡的李泊亞,醇兒抬頭他便伸手過來輕輕的按著她的手背,醇兒驚得縮回自己的手,他就正好接過冰袋。

  再無對著小姑時的那種公式化的微笑,而是一臉的冰霜。

  「你在生什麼氣啊?」醇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生氣了嗎?」

  「你的表情很明顯。」醇兒指正道。

  李泊亞沉默了一下,另一隻手挺了挺鼻樑上的金絲框眼睛,才淡淡的道:「我沒有。」就覺得你笨而已。

  醇兒怎麼覺得這李泊亞在暗暗的罵著自己?

  看著看著覺得自己還是更習慣看著那個不戴眼鏡的李泊亞,雖然那個時候他一般都正趴在自己身上默默耕耘著,但是那才是魅力啊,那雙眼睛才是勾人啊,才讓人銷魂啊……想著醇兒的臉就紅了。

  李泊亞突然笑了笑,有些冷峭的道:「這是冰敷,不是熱敷。」

  「要你管!走開,我自己來!」醇兒推開李泊亞的手,自己接過冰袋輕輕按著,雖然此刻額頭已經被冰的失去了知覺。

  「醇兒,你太沒禮貌了。」薄荷正端著水果上來就聽到醇兒的這聲不客氣,立即出聲道。

  醇兒似笑非笑的看向李泊亞:「那就不好意思了,李叔叔。剛剛謝謝您,大人不計我小孩子的過啊!」老牛,還敢取笑我嫩草?

  李泊亞掛上微微的笑容,朝著薄荷點了點頭:「沒事的,夫人。小孩子,我不生氣。」

  「她就是個孩子,今天辛苦你了哦。」薄荷看了那慢慢一灶台的菜,又想到那麼多的人,還是覺得李泊亞體貼周到,不然他們這群人今天非得餓死不可。

  「不客氣。」李泊亞微微一笑,轉過身去便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

  「我剛剛好像聽到以為的聲音了,給哪兒呢?」醇兒沒理李泊亞此刻的虛偽,而是伸長了脖子望著外面。

  「有力從醫院跑出來了。」

  「有力……?那個外國人叔叔?我聽以為說過的。」

  「她給你說過?」

  「對啊,她說是個大色狼……我看,姑父身邊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醇兒在心罵,可是那李泊亞的刀猛的一頓,算是明白了她心的話,勾了勾唇冷冷一笑,小丫頭今晚有你好果子吃!

  「別亂說。吃吧,我下去了,你等會兒自己下來。對了……我沒和你說,梁家樂也來了。」薄荷歎了口氣,撫了撫額頭,實在沒想到他們那四個人會像四人幫似的,亦步亦趨,誰都跟著誰,永遠一起出現。

  醇兒正拿剝好的橘子瓣放進嘴就聽到薄荷的這句話,頓了頓又放進嘴,嚼了嚼吞下才『哦』了一聲。薄荷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想那麼多,相信你自己。」

  醇兒點了點頭,薄荷並未把李泊亞作何聯想便又出去了。醇兒依然默默的捻著橘子瓣放進嘴,李泊亞緩慢的切著肉,眼底一片冷清漠然隱藏在泛光的鏡片之下。

  洛以為甩開有力的手,看了看周圍,他竟然把自己拉到他們都看不到的地方來了。

  「你最好別亂來,我哥今天也來了。」

  有力看著薄荷,許久只道:「我對你亂來過嗎?」

  洛以為沉默,除了一開始兩個人還沒試著培養感情的時候,他的確動手動腳不少次,可是只從她吐露了心思,答應了可以試著培養一下之後,他的確沒再對自己毛手毛腳過。

  「你哥哥在這又怎麼?我們現在是交往,他知道,難道可以反對我們在一起?」

  「為什麼不能?這是中國,兄長如父。況且……也沒必要讓我哥知道。」她是真的覺得沒必要,等洛傾城回去和爸爸媽媽說了,他們白高興白激動一場,日後他們再掰了,還不是一樣的結果,倒是徒惹家人傷心。

  洛以為的想法有力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辛苦的跑出來卻遭到她這樣的態度。

  「你還在生氣嗎?生氣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我受傷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洛以為低下頭去:「我……不是生氣。」口實行非,明明就是生氣了。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有力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女人,從前與他上床的那些女人要什麼都非常的明確,很直接的告訴他,問他要。他們男歡女愛,散場的時候誰也不欠誰,日後見了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陌生人。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自己正兒八經的交往了(至少他認為),正兒八經的不碰她供著她,可是她似乎什麼都不要,卻又什麼都要?有力第一次發現,其實他對女人一點兒都不懂。

  「我為什麼不理你你自己應該清楚!好了,我要出去了,不然我哥要來找我!」以為側身便要離開,心罵著有力這個笨蛋,解釋一下就那麼困難?她說不想聽,可是他真的解釋她還是會聽的。

  「以為……」有力不管了,反正這沒人,從後面一把就將洛以為抱進懷。抱著懷的人便深深的歎了口氣,冷酷的臉上也露出一些欣慰來,平日唯一敢做的就是牽牽手抱一抱,就連吻都只能在心想想,如此珍惜了,她卻還是要走,自己的努力不夠嗎?

  「你放開我……」洛以為掙扎。

  有力一聲悶哼:「你別動,膈著我傷口了……」

  洛以為果然不再動彈,表情甚至還有一絲猶豫和擔憂:「你……究竟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算了,主動問一下,也不會死。

  「被人給設陷阱圍攻了。對方三十個專業打手,我打趴下二十五個,另外五個小人是陰招捅了我幾刀。」等他出院,那些人就等著斷胳膊斷手斷腳吧,他一定會讓他們記住被刀捅過的滋味!

  「怎麼會這樣?」洛以為驚呼,被捅了幾刀?所以,他這些天真的是一直在暈迷不醒?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雖然我有機會,可是在我躺著的時候我不能讓那些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也不想讓你擔心我。」他承認,他真他媽的矯情了,可是這就是他當時的心情,非常真實的心情。洛以為這女人一掉眼淚一定會收不住的,雖然他想看她為自己掉眼淚,可不是受傷這種傷自尊的事兒。而他也的確是擔心她會因為自己而遭受危險。

  洛以為神情一震,實在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真的是他所想?

  「以為。」有力又收緊了懷抱,「其實我很想你。真的,我還擔心你這幾天吃飯的問題……」

  「夠了!」洛以為撤出有力的懷抱,轉身面對著他,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我聽了薄荷的建議,她說讓我聽你解釋,現在我也聽過了……你給我時間冷靜冷靜,我要想一想……」

  「有什麼好想的?」

  「我們該不該繼續……」洛以為的臉色有些冷,而有力聽到這句話,臉色更陰沉了下來。洛以為轉過身去,她不允許自己往後退,她覺得,在自己真正心動前退出這個遊戲比較好。她不敢再眷戀他冷酷的溫柔,不敢再眷戀他的懷抱,不敢再每天因為他而失魂落魄,那樣的自己有些陌生的可怕!

  她一定要趁現在就斷絕這本就不該有關係!

  ***

  洛傾城拉著薄荷去一邊。

  湛一凡被孟珺瑤纏著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見薄荷被洛傾城拉走,遠遠的他的臉色便是一沉,似乎很像甩開孟珺瑤便追來,而孟珺瑤卻拿著類似文件的東西不停的給他看,薄荷遙遙的看了他們一眼還是放心才看向拉著自己到一旁去的洛傾城低聲詢問:「怎麼了?」

  洛以為看著薄荷的眼睛低聲道:「以為說,你在找一個與你非常相似的人?」

  薄荷一驚:「以為和你說了什麼?」

  「就說了這個,要找與你長相相似的人。我曾經的確見過一個與你長相非常相似的女人……她的年齡,應該比你大了二十多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4-11-9 12:59 AM

119.吵架

  薄荷的心『突突』的急跳,像是有一股壓抑的氣體梗在喉間,恨不得突破而出卻又偏偏不得而行。

  「那個時候我還未見過你,但聽以為說起來我才記得,似乎是有過這樣的事兒。我是見過與你相似的人,所以你還記得你到我們家的第二天早上,我蹲在床邊上看你那事兒嗎?」

  薄荷只點頭,洛傾城輕輕的『吁』了一口氣:「那個時候只覺得你面熟,所以才想看著你能不能喚醒我心的那股熟悉感。後來自己也覺得荒謬,直到以為說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熟悉感並不是錯的,是因為我見過那與你相似卻有年齡差距的太太。」

  薄荷伸手拉著洛傾城的胳膊,緊緊的拽著他這根突然從大海鑽出來的浮木,終於深喘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的是非常難得的焦急之色:「你告訴我,她看起來大約多大啊?在哪見過的?但是是什麼情景?洛傾城,你告訴我。」

  「別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就是。」洛傾城拍了拍薄荷的手背,心是意外而又震驚,這個薄荷自己見過許多次了,卻從沒有見過她這一次般的驚慌著急,每一次她都是泰然若素,沉穩而又冷清的,甚至帶了些獨特的清高孤傲。雖然她在洛家人面前是非常的和藹可親,可是私下他卻很少見她露出『和親』的神情。

  心也知道,也許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位『太太』對她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是大約兩年前,我去中藥植物園參加會議順便採集一些中藥。我當時在銀杏林散步,因為是旅遊淡季,所以植物園人煙罕至,可我一眼就看見了她。穿著白裙子,一頭直髮很長很長,幾乎長至腰際之下。可是她的存在感很低,如果不是白天,只怕要嚇得人魂魄離體。我聽到她嘴唸唸有詞,覺得好奇就慢慢的靠近,當時她說的話,我現在還記得。『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一樣的』如此反覆了三四遍,好像在盯著銀樹的葉子發呆。我當時還迷惑,雲海市的一年四季是分明的,為何會一樣?我準備轉身離開,她卻回頭了,看到她的臉我有些意外,畢竟……她的背影看起來很有氣質,我以為她該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卻沒想到會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太太。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的臉龐依然美麗,即便有了歲月的痕跡。她看到我站在她背後似乎有些驚訝,還問了我的名字。最後又問我關於『荷蘭』的問題。沒說幾句,她的神情忽然有些大變,然後匆匆的便離開了……當時給我的印象便是,以為行徑詭異的太太。可現在仔細回想,她當時應該是看到了我背後的什麼人才匆匆離去的。」

  薄荷呆愣的看著洛傾城,腦海還不停的回想著他說的每個字,每句話。也就是說……她兩年前一定是在雲海市的?可如今呢?如今在嗎?為什麼會去中藥植物園?還有她為什麼要詢問『荷蘭』這個國家的一切?

  「你沒事吧?」洛傾城有些擔憂的看著薄荷那蒼白的臉,「這些對你有幫助嗎?」

  薄荷點頭:「很大的幫助,謝謝你洛傾城。」

  洛傾城輕輕的歎了口氣:「有幫助就行。能給我一個擁抱嗎?」突然,洛傾城笑了笑,薄荷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洛傾城就已經張開了雙臂將薄荷抱進了懷。一個大大的擁抱,沒有男女之情,只是一個純粹的擁抱而已。

  薄荷並沒有推開,她是真的感謝洛傾城能想起這些,還能告訴她這些。此刻,她心對洛傾城充滿了感激,這個被動的擁抱也就包含了許多的感謝之情在面。

  「你說,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我能追你嗎?」一聲低低的非常輕微的詢問在耳邊輕響,薄荷詫異,側臉向洛傾城看去,卻只看到一個拳頭。

  『碰』一聲巨響,洛傾城的臉向薄荷側來。

  『啊--』薄荷驚訝低呼,不因為洛傾城挨了一拳頭。而是因為洛傾城側過來的臉,嘴就正好親在了她的臉上!

  「你個混蛋--」一聲低吼,洛傾城似乎被拽開,薄荷踉蹌了兩步,捂著自己被親的臉,有些尷尬的看向被湛一凡揪到一邊去挨拳頭的洛傾城。洛傾城是個真正的文弱書生,怎麼可能吃得起湛一凡這個運動健將的拳頭?兩個拳頭,似乎就有些暈的往地上栽了。

  「湛一凡,你幹嘛打我哥啊--」以為跑了過來,大喊大叫。

  薄荷也立即反應了過來,跑過去抱著湛一凡的胳膊:「別打了,你給我停下來!」

  湛一凡氣哼哼的陰沉著臉,特別的恐怖,拽著洛傾城的衣領便又要落下自己的拳頭。

  「薄荷,管好你男人,他瘋了嗎?」洛傾城在另一邊也抱住湛一凡的胳膊跳著大喊。

  薄荷用力的將湛一凡往後拽,滿臉急色:「你給我停下來,給我過來!湛一凡!」

  許是薄荷的大喊終於讓他有了稍些的冷靜,放下拳頭放開洛傾城退了一步,停了下來。

  薄荷喘息著看向臉頰紅腫的洛傾城,洛以為蹲下來扶著已經坐在地上的洛傾城焦急擔心的問:「哥,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冰敷冰敷吧。」

  「車上有冰塊。」

  「不行,我和我哥要回去。」洛以為扯著洛傾城便要站起來。

  薄荷往前拉住洛以為:「以為……對不起,一凡他……」

  洛以為現在滿腔的憤怒,她是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可是再怎麼樣他湛一凡也不該大人啊,再怎麼找這洛傾城也是她洛以為的哥哥,他打的爽了,有沒有想過她這旁人的心情感受?

  「我們要回去!」洛以為擲地有聲,這老闆和下屬果然都是一樣的,蛇鼠一窩,每一個好東西!

  「不用了以為,車上有冰塊就在車上敷一下吧。這是郊遊,別因為我們突然回去而鬧得不開。」洛傾城站起來,拍了拍洛以為的手背親聲而道。

  薄荷感激的看向洛傾城,洛傾城朝她笑笑:「剛剛不好意思。」

  薄荷搖了搖頭:「沒事,是我們對不起你。」

  洛傾城扯著已經腫了的側臉怪異的笑了笑:「其實不怪湛先生,畢竟是我冒犯在先。不過……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一親芳澤?」洛傾城看向湛一凡,眼眸竟然有些許的挑釁意味。薄荷驚異的看著這洛傾城,看來他的內心比她想像中的要強大。

  洛以為立即扶著洛傾城離開,薄荷才回頭看向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的湛一凡。薄荷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剛剛的反映的確是過激了,而且要不是他那一拳,洛傾城的確是不會親到自己的臉,而且親的她該死的疼,就像被鐵頭砸了一樣。

  湛一凡伸手扣著薄荷的手腕大步的向河邊行去,孟珺瑤和有力都拿怪異的眼神看著她,薄荷心是無聲的歎息,只有跟著湛一凡而去,雖然手腕給拽的生疼。

  「坐下。」湛一凡將薄荷按在石頭上。

  薄荷也就乖乖的坐下,湛一凡背過去背對著薄荷,薄荷試圖解釋:「喂……剛剛我們抱了一下,是因為我感謝他來著……」

  湛一凡依然沒回頭,拿後腦勺面對著薄荷。薄荷些許鬱悶,不過想到剛剛湛一凡那衝動揮拳頭的模樣,薄荷心緩緩的升起別樣的感覺來。那是……吃醋的表現吧?

  湛一凡突然回頭,薄荷嚇了一跳,因為她臉上還帶著『覺得他是吃醋了』的淺淺笑意。湛一凡神色陰沉的看著薄荷:「我就那麼好笑?」

  薄荷立即擺手神情嚴肅:「不,當然不。」

  湛一凡這才拿起自己的手來,薄荷一看才發覺他手拿著的是濕了的帕子。薄荷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湛一凡便已經伸手過來扣著她的腦袋固定不動,然後那冰冰的濕帕子就對著臉挨了上來。

  「冷……」薄荷縮了縮脖子,湛一凡扣後腦勺扣得很緊,而且他此刻的表情說得上陰沉可怕,薄荷只得委屈的受著。擦,不停的擦,擦的薄荷的臉頰又凍到火辣的生疼。

  「痛!」薄荷蹙眉忍不住的低呼,他這醋吃的也太酸了吧?

  湛一凡的手這才緩慢了下來,扔開那帕子,手掌捧著薄荷的臉蛋兒,自己的唇湊了過來在她臉頰上親了好幾下。

  薄荷對他這般的行為也只能翻翻白眼兒表示無奈,從前就發現了湛一凡的幼稚,今天才發現他的幼稚可以淪為小班等級了!

  「夠了,夠了!再親,我這邊臉就要腫啦!」薄荷躲開湛一凡的嘴,低頭有些微惱的的看著他,「反應能不能平靜點兒?」

  「我媳婦都被人給輕薄了,我能平靜嗎?沒卸掉他的胳膊,打腫他的嘴,就是我的文明了!」

  薄荷氣,他怎麼這麼粗魯?不,他好像一直都粗魯來著,從前總掐的自己生疼,如今才學會了控制力道的溫柔。

  湛一凡鬆了鬆領口,薄荷看他那氣極的模樣,知道自己這時再言語相加只會火上澆油。於是伸手,輕輕的捧著湛一凡的頭,自己低頭溫柔的在他額頭上親了兩口:「別生氣啦,洛傾城沒錯,我們真的只是抱一抱,沒你說的那麼嚴重。知道他告訴我什麼好消息嗎?他很有可能見過我媽媽,而且就在雲海市!當然,我還要給他看一次照片才能最後的確認。」

  湛一凡看著薄荷那欣喜的模樣依然不說話,薄荷歎了口氣:「你再這樣,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我了啊。」

  「我是不相信別的男人。」

  薄荷頓了一下,她的確是聽到洛傾城的那句話類似於表白的話,薄荷用力的搖了搖頭,她一定是多想了,那洛傾城一定是開玩笑的。而且她相信湛一凡一定也沒聽見,不然也許就不止三拳頭了。

  「那你要怎麼樣?」薄荷第一次遭遇這種狀況,實在沒轍。湛一凡不是花延曲,也不是容子華,那兩個人打架她大可以擺冷臉將他們各自吼一頓,而湛一凡絕對是吃軟不吃硬類型的。

  「以後離他遠點兒。」

  「可我和他是朋友。」現在洛傾城還幫了她,連朋友都算不上是的話,她怎麼對得起他?

  「你……」湛一凡臉色一冷,眸子一凜,似是凶光暴露,薄荷本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現在她勸也勸過了,哄也哄過了,湛一凡卻還是如此般的小心眼兒要計較,她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軟態度下去。

  「既然你和孟珺瑤都可以相處,我和洛傾城為什麼不能?更何況,洛傾城比那孟小姐不知道規矩了多少。」薄荷知道這氣話說不得,可是她就是沒控制住自己的嘴,況且她覺得自己說的也並不過分,而且算是一個大實話。這洛傾城最多抱了自己一下,又因為意外親了自己一下,那孟珺瑤卻是有保又撒嬌態度明顯的路人甲乙丙都看得出來。

  「好,很好。你既然要如此說,那我就和她相處去!」湛一凡站起來邁步邊走,方向自然是密切的關注他們的孟珺瑤。薄荷生氣的用力踩了一腳地上的石頭,該死,聽不出來她那是氣話嗎?為什麼他就不能妥協一點兒?

  薄荷轉身望去,只看到湛一凡的背影,卻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孟珺瑤的小臉。孟珺瑤將切好的蘋果餵給了湛一凡,薄荷雖然看不見湛一凡的正面,可是卻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是張嘴吃了,因為孟珺瑤落下的時候是空的!

  孟珺瑤向她看來,挑釁的揚了揚下巴,薄荷冷哼一聲回過頭來,該死的湛一凡!一定要這麼氣她嗎?

  薄荷捏緊拳頭,也『噌』的站了起來向房車而去。

  薄荷上車,醇兒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水果,洛以為在給洛傾城冰敷,李泊亞在準備中午的菜餚。薄荷『蹬蹬蹬』的上車,醇兒聽到腳步聲一個骨碌坐起來,原本是想調侃薄荷被兩個男人爭風吃醋打架的事,但是看到薄荷那一臉鬱沉的表情,醇兒愣是不敢再說一個字。

  「我來。」薄荷到洛以為身邊。

  洛以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了?」

  「我來。你讓開。」薄荷接過洛以為手的冰袋。

  洛以為有些不安的看了車外一眼:「我可不想我哥再受傷……」

  「我保證,好嗎?」薄荷耐著性子看著洛以為,洛以為又看了眼車外,在看清湛一凡竟然和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女人站在一起說說笑笑,而且那女人還親自給他餵水果的模樣,洛以為明白了。

  洛以為默默的退到一邊去,薄荷坐下來,親自拿著冰袋幫洛傾城敷臉。

  「對不起,讓你的臉腫了。」薄荷是真的覺得對洛傾城恨抱歉。

  「沒事……」洛傾城淡淡的有些憂桑的道。薄荷也並沒仔細的聽洛傾城的反映,因為她此刻內心煩躁,郁氣不安!

  「喂,那女人是誰啊?」洛以為此刻冷靜了下來,也終於注意到孟珺瑤了。

  「那女人,喜歡姑父。」醇兒也湊了過來,補充道。

  「真的?所以是薄荷的情敵了?」洛以為訝然,因為她在打量這女人的同時,發現這女人也是絲毫不遜色的。

  「男人,都這樣!吃著鍋的,看著碗的,你瞧你瞧,姑父竟然讓她給他餵果汁!姑父傻了?這樣的女人能給她機會嗎?」

  「我看,這兩個人都是氣傻了……」洛以為看了看薄荷又看了看那湛一凡,終於是忍不住的發問:「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強勁的情敵了?而且你們還把她也帶來?」

  醇兒表示她也很未知。

  李泊亞將米飯蒸在鍋,也沒看向這邊,卻非常鎮定的把他知道的都給大家解惑道:「這個孟小姐是湛家世家的女兒。她叫孟珺瑤,今年二十五歲。在她五歲那年見到Boss之後就常常來湛家玩耍,至今已經二十年,對湛家來說她就和湛家的女兒一樣熟悉。所以,他們算得上是真正的青梅竹馬。Boss的感情生活和私生活都非常的乾淨,但是他對孟珺瑤絕對毫無半點兒意思,不然兩個人如今就不止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了。Boss夫人,Boss吃軟不吃硬,你要慎重行事。」

  薄荷捏了捏拳頭,軟柿子也給了,硬饅頭也給了,不給面子的是他!她這次絕對不能輕易的妥協,不然她怎麼可能還有朋友?如果他連朋友也禁止她來來往,只因為對方是個男人,那她豈不是也要讓他禁了所有的女性朋友?

  「嘖嘖,餵壽司了……這女人不簡單啊,明明知道姑父此刻是因為和小姑置氣才搭理她,她的臉皮和心理防線就能如此之強大?不行,我要下去為小姑捍衛婚姻去……」醇兒說著便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溜煙兒的跑下了車。

  「醇兒!」薄荷想喊住醇兒怕她做什麼事情,因為著急的一動卻惹得洛傾城『嘶~』的倒吸聲,薄荷立即又坐下來,滿臉歉意的看向洛傾城:「對不起,對不起,我碰痛你了吧?」

  洛傾城抽了抽嘴角:「還……好……」

  「我來吧。你去看醇兒。」洛以為立即貼心的過來接過薄荷手的冰袋。

  洛傾城最後手一伸,站起了起來自己抓著冰袋去沙發角落坐著,歎息道:「我自己來,你們兩個都休息去吧。」

  薄荷和洛以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原來她們兩個人都被洛傾城給嫌棄了。

  薄荷和洛以為並沒下車,兩個人就坐在遠處看向車外。

  醇兒笑著跑到湛一凡身邊去,身體故意一撞就將孟珺瑤撞開了一些,然後伸手挽上她姑父的胳膊笑著說著什麼。湛一凡斂了斂眉,竟然就依著醇兒走了,醇兒走的時候竟然也沒忘記拿走壽司盒子……

  「這丫頭說了什麼?這麼靈?」洛以為驚訝的低呼。

  「我看,是因為Boss根本就不願意和那孟小姐演下去了。」李泊亞不知何時在身後緩然的道了一句。薄荷抬頭看向李泊亞,李泊亞微笑著挺了挺鼻樑上的鏡框,白光一閃,薄荷竟然沒看清他的眼神。

  李泊亞折身回到廚房,有力趴在沙發上看著有力的背影歎氣。

  薄荷也歎了口氣,目光鎖在河邊上的醇兒和湛一凡身上。有力則看著那此刻就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有力身上。他似乎從他們談過話之後就沒有再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了,看著那樣的他,自己心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這尷尬而又詭異的氛圍,直到梁家樂王玉林他們四人來了才打破。

  「老大。可想死你了,你放假這麼久,我們部因為少了你,已經成了無足輕重的部門了。」

  「對啊,老大。這房車你們家的?」

  「老大,老大。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啊?」

  「老大,少了你,我們四個都不再是公訴四俠了……」

  「老大,我們沒紀律沒組織好久了,我們就是沒領導的可憐娃啊。」

  「老大,副部長每天虐待我們!(從未出現過的副部長委屈的瞪著四人:老子連醬油都沒打過,怎麼就欺負你們了?)」

  薄荷被四個人圍著轉著喊話,薄荷頓時覺得自己變成了幼兒園老師?其實她一句話都沒聽清楚,這四個人卻像久旱遇甘霖似的興奮,她又不是甘霖,往她身上扯什麼?擠什麼?

  薄荷的心情本來就很糟,此刻被眾人圍攻就變得更糟了。

  怒聲一個低吼:「都給我閉嘴,離開,馬上,離我一米遠!」

  世界頓時還來一片安靜……薄荷也終於沒再被擁擠了。

  薄荷抽了抽眼角,看向那含笑的洛以為、李泊亞和洛傾城,終於拉著臉轉身向車下走去:「給我下來!」

  下車,五人在草坪上坐下,薄荷為中心,四人散開而坐。

  「一人一句,我問,可以搶答。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重大的沒有,小事一堆。」

  「那就好。」

  「可是下個星期要開庭的案子……又是言畢我們對打。」

  「這傢伙本就是黑白不分,只管有錢有挑戰。你們準備拍誰出場?」

  「副部長上。」

  「副部長身體如何?」

  「他身體貌似有些不太負荷工作量……」

  「王玉林,你去打。」

  王玉林立即低呼:「老大,我不行……這案子可不小,我沒那實力。」

  「是什麼案子?」薄荷可不知道,還有什麼案子是必須副部長那個病患要上去的。其實副部的經驗和年齡都比薄荷長許多,但是他身體實在糟糕,經常抱著藥罐子來上班,半個月有十五天都不會出現在辦公室。可是薄荷只要給他一個案子,他絕對都能百分之百的完美處理,可是他很少出庭,身體是一方面原因,他自己不願意又是另一方面願意。這次這個藥罐子竟然要親自上,看來這問題有些大了,

  「是市長的侄女……他開的夜總會。」

  「這事兒是誰舉報的?」

  「市長的外甥。」

  這算是攤上了破事兒?

  薄荷歎息:「那交給副部打去。打完官司我就回去上班。」

  胡珊豎起大拇指:「老大……你好黑。」

  薄荷只是不想半路趟那條渾水罷了。

  「我的假期是那時候。你們幾個去找找吃的先填飽肚子去,玉林你等一下,我有私事要和你說。」

  梁家樂憤懣怨恨的看著薄荷:「老大你偏心。」

  薄荷挑了挑眉,王玉林得意的揚頭:「怎麼,誰讓你不是女的?」

  薄荷笑了出來,的確,她和王玉林走的更近是因為她是個女生,但是王玉林辦事的效率的確非常好,這是她很喜歡的。

  張煜寒攀著梁家樂的肩扯走,胡珊沒什麼意見也跟著去了。薄荷看著他們都走遠了才對王玉林低聲道:「幫我查件事情。」

  「老大你說就是。」

  「我要你查……薄煙。」

  ***

  薄荷和王玉林返回河邊上,梁家樂正在吃水果,醇兒和湛一凡一同回來,手抱著的是只有一半的壽司了。另一半,大概都是入了醇兒的肚子了,醇兒顯然還沒注意到坐在那的是梁家樂,樂的只對薄荷道:「小姑,下次我去你們家還讓張姐給我做這個雞柳壽司好麼?真的太好吃了!」

  薄荷看了眼跟在醇兒後面臉色依舊漠然的湛一凡,只淡淡的道了句:「嗯,好。」

  梁家樂聽了這話便回頭,看見醇兒抱著的壽司盒子便搶了過去:「原來壽司在這。大侄女,你這太不仁義了哇,竟然把壽司拿走自己享用獨食去了?」

  醇兒看見梁家樂似是一愣,然後再看自己空蕩蕩的手,頓時一惱:「梁叔叔,既然你都喊我大侄女了,有叔叔搶侄女吃的麼?不害臊!」醇兒狠狠的罵了句,步的走到薄荷身邊來,挽著薄荷道:「小姑,走,我們去打撲克牌去!」

  薄荷看向湛一凡,醇兒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其實她是好奇的。

  梁家樂笑看醇兒,有些嘴賤的道:「真是不懂禮貌的大侄女,明明也叫叔叔了,卻還罵叔叔來著,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愛幼嗎?」

  醇兒許是被觸到心的那極限,突然一個瞪視,瞪著那梁家樂便是一聲不爽的低吼:「你別煩我!」當叔叔還上癮了?怎麼這不要臉的程度比那李泊亞的還厲害呢?

  梁家樂一怔,似是沒料到醇兒會發火似的。

  薄荷拉著醇兒轉身離開:「怎麼了你?」

  醇兒也似乎懊惱,壓低了聲音道:「小姑我……我就是很煩他,不知道為什麼……總那樣沒心沒肺,我不想理他,我想和他做陌生人……可他卻總是能觸到我最煩的地方。」

  薄荷一笑:「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了。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便是這樣。不管他做什麼,在你眼中都煩。」

  「是嗎?」醇兒看向薄荷。

  薄荷只是笑了笑:「你自己體會去。」

  還沒開始打撲克,李泊亞就說可以吃飯了。十二個人,圍著桌子坐,桌子就顯得太小了。於是找了地毯來鋪在草地上,十幾個人圍著坐剛剛好。王玉林和胡珊都去幫忙,他們兩個都會簡單的飯菜,炒菜也就了許多。

  薄荷這個剛入門的初級生自然也就不去湊熱鬧了。薄荷是第一個坐下來的人,湛一凡隨後依著她坐下來,薄荷側開自己的視線,湛一凡也並未看她。醇兒原本想去湛一凡另一邊斷了那孟珺瑤的後路去,誰知道那孟珺瑤的行動更,依著湛一凡另一邊坐下,醇兒只好磨磨牙在薄荷的這邊坐下。

  梁家樂坐醇兒邊上,張煜寒挨著梁家樂坐,洛以為和洛傾城坐薄荷對面,有力坐以為和孟珺瑤之間,另外三個人的位置也空了出來。

  醇兒似乎有些鬱悶梁家樂竟然挨著她坐,可梁家樂此刻卻毫不自知,側著頭打量著醇兒額頭上的淤青:「那個……你這是怎麼了?」

  「撞得。」醇兒很乾脆的回答。

  「剛剛心情不好……是因為這個?」

  醇兒又不能說是因為煩你,所以就『嗯』了一聲。

  「好啦好啦,我都原諒你剛剛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了,你也別生氣了。」

  醇兒無語,他還原諒她呢?她突然發現,其實這梁家樂就是個單細胞動物,比她還白癡。她以前怎麼就能暗戀他那麼久呢?難道說自己以前比他更單細胞,更白癡?

  最後一道菜上上來,廚師李泊亞也終於從車上走了下來。其實今天叫這個『廚師長』過來,唯一的原因就是幫大家解決胃的。聞著這色香味俱佳的飯菜,薄荷帶頭鼓掌,醇兒也興奮的鼓掌,因為她實在太餓了!而且,這兩天李泊亞這廝似乎忙的不行,就大前天給她做過飯,前天昨天她都沒吃到,饞的她呀。

  薄荷默默的吃菜,醇兒使勁兒往她碗夾:「小姑這個,這個蘑菇炒肉可好吃了,肉很嫩的。還有這個燒雞……又酥又脆又香。」

  「我自己知道夾菜,你也吃你自己的。」薄荷看著醇兒輕聲道,醇兒瞇著眼睛一笑看向薄荷旁邊的湛一凡使眼色。

  湛一凡也默默的給薄荷夾了一筷子菜:「吃些……清淡的……」

  薄荷頓了頓,還是慢慢的吃了下去。

  醇兒心滿意足,旁邊的梁家樂也給她夾了一筷子,很平常的道:「大侄女吃,剛剛叔叔惹你生氣了啊。」

  醇兒碗一側,鬱悶的看向梁家樂:「你自己吃,別給我夾。」從前多希望他給自己夾一筷子啊,現在倒好了,自己給他發個脾氣,他到要抽風了。

  「行行,我自己吃。」梁家樂撓了撓頭,真的就不再給醇兒夾菜。

  醇兒偷偷的看了那李泊亞一眼,李泊亞的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的笑容,醇兒心其實也沒想什麼,就是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看完之後她覺得自己有些神經病了,她和梁家樂自始至終沒關係,和李泊亞更是見不得人的關係,她和他們在眾人面前,都是陌生人。

  這頓飯大家吃的都很安靜,孟珺瑤給湛一凡夾菜,湛一凡給薄荷夾菜,薄荷默默吃自己碗的飯。醇兒也許是壽司吃多了,也沒平日吃得多,梁家樂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吃得很嗨,話也最多。有力也吃自己的,但是吃得很少,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的關係,臉色有些蒼白的難看。洛傾城偶爾給以為夾她夾不到的菜,但洛以為吃的也很少,這頓郊遊野餐可以說,大家吃的都很彆扭。

  吃完飯薄荷就想回去了,薄荷要回去,湛一凡自然也是要跟著回去的。湛一凡都要走了,李泊亞也就載著有力先行將之送回醫院去,於是所有人都準備回去,醇兒則跟著薄荷他們說要去湛家住幾日,薄荷知道這丫頭又是想幫著自己防那孟珺瑤去。

  薄荷有些感激醇兒,因為她現在和湛一凡可以說是吵架了,兩個人第一次吵架,都吃軟不吃硬,沒拉下面子。

  回去的路上還是湛一凡開的車,醇兒搶得,做了副駕駛座去。薄荷去床上躺著休息,孟珺瑤就看電視。電視的聲音吵得薄荷睡不著,薄荷只好半瞇著眼睛坐起來,看著窗外的風景。

  回到湛家,湛一凡將車開進院子停著,薄荷下車便率先進了屋上了樓。

  「張姐、劉姐。車的東西麻煩你們幫忙搬下來。」

  「好的,夫人。」

  不過是籃子、盤子這樣的東西,需要收拾。如果薄荷心情好今天也許就自己去清理了,可是她現在心情不好,所以她進了玄關換了鞋便上了樓。

  取了隱形眼鏡換上黑框鏡架的眼鏡,又換了衛衣和運動褲,然後捧著書薄荷就窩在臥室的沙發看書去了。其實,書面究竟寫著的什麼,薄荷根本不知道。

  門口傳來聲響,薄荷的眼睛落在書上,耳朵卻落在門口。腳步聲,沉穩而又輕緩,是他的。

  薄荷定了定神,讓自己努力看幾個字進去,『伯克霍夫打開視屏,手指飛的在鍵盤上操作著……』

  「寶寶。」薄荷一頓,終於好不容易看進去的幾個字,也渙散了。

  薄荷並沒看此刻蹲在旁邊,還伸手拉著自己胳膊的男人,只讓自己的眼睛還努力的定格在書頁上。

  男人的聲音又輕輕的呼在耳邊:「寶寶,我錯了…」

  「錯哪兒了?」薄荷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清很理性,可實際上她的心在狠狠的動搖,他都已經先拉下面子了,她是不是也該順著他的階梯走?

  「不該和你生氣。」

  「不對。」

  「不該……不讓你們做朋友。」

  「還是不對。」

  「那不該打他。」

  「不全對!」

  「……那我不知道了。」女人,這種生物果然其妙。

  薄荷放下書,身子坐起來一轉,面對著蹲在沙發面前的男人義正言辭的道:「你不該不信任我。你不該因為和我生氣,就跑去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你不該我給軟柿子你不吃,給你台階你非得拿喬……我生氣,那是因為你莫名其妙!」

  湛一凡一把抱住薄荷的腰,自己將臉埋入薄荷柔軟的身體。

  「寶寶,別生氣。我知道我被憤怒控制的時候會傷害你,會不識相,所以我真的錯了。下一次,你給我軟柿子我一定吃了,你給我台階我一定也下了,而且絕對不會因為你的氣話就跑去……不對,我沒有和她親親我我,這個我真冤枉!」

  薄荷氣哼哼的戳湛一凡的肩:「你才不冤枉!你讓她餵你吃水果了,還不是?」這事兒,她都沒做過!她真想一陽指戳死他,戳戳戳。

  湛一凡抓住薄荷那使勁兒的爪子,頓時化成厚臉皮:「那你也餵我?」

  「我瘋了才餵你。」薄荷氣哼哼的想把手抽出來,那麼肉麻的事情她才不要做。

  湛一凡突然起身,抱起薄荷的身子一轉落在自己的膝蓋上。低頭是滿眸的溫柔笑意,不知道何時他的手竟然拈了一顆葡萄,薄荷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卻只聽得他一聲低言:「那我餵你。」然後便見著他一口含下那葡萄,再低頭速的堵住了薄荷的嘴,剝了皮兒的葡萄就那樣被度到了薄荷的嘴。

  湛一凡取掉薄荷鼻樑上的鏡框,薄荷立即瞇起了眸子,一驚就嚥了嘴的葡萄,張嘴有些驚慌的道:「一凡,我看不太清楚。」

  湛一凡親了親薄荷的鼻子,又低頭舔著她的薄荷,再抬頭吻住她的唇角曖昧的道:「能看見我,就好了。」然後堵住薄荷的唇,手也鑽進她的衣裳,他想要他的寶寶開心,不想和她吵架,以後都不要了。

  薄荷一聲嚶嚀,縮進湛一凡懷,這大白天的他難道要?

  湛一凡用行動說話,薄荷被脫光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的直道:「去床上……一凡……」

  湛一凡低頭吻著她的耳垂,喘著動情的熱氣兒,低喃:「不!就在這!我今天要在沙發上給你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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