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意千重 -【九闕鳳華】《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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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5-6-22 08:20 PM

第210章 忘不了我

  早年母妃「明哲保身」的教誨是很有用的,他身份不如長兄太子佔了嫡長正統,寵愛不及周貴妃所出的九弟,能依靠的不過是皇父的眷顧不忍和傅後的聯合拉攏,再在他們的羽翼下躲過周貴妃的惡毒加害。父皇覺得需要他在這裡跪著平息傅氏的怒火,那他便跪著,左右跪的不過是天地君父,為的母妃幼妹和自身的平安順遂,算不得什麼。

  因此他便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裡曬太陽,當時年紀尚幼,很快就曬得口乾舌燥,頭昏眼花,特別想喝水。但宮人不敢給,福寧這個沒良心的早就跑回宮去睡大覺了,甚至都沒有把這事兒告訴母妃一聲。反倒是傅相那個驕縱的女兒傅明珠,遠遠地站著看了他一會兒,跑去和他委婉地表示歉意。

  她當時是這麼和他說的:「你不能怪我,誰讓你上去就衝著我動手的?你若是先罵福寧,或者是拖開福寧,那我也不會誤會你是要對我動手。現在可好了,皇姑父也不肯聽勸,罰你在這裡跪。」就連道歉,語氣裡也充滿了傲慢。

  他不理她,她便蹲在他旁邊輕聲道:「要不,你別跪了吧。我替你看著,如果有人來我就喊你,他們都不敢亂說,不然我讓姑姑收拾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果然就是被寵壞了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得。她以為她是在幫他,卻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聽了她的話,那麼皇父也好,傅後也好,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從而對他另眼相看,他也就從老實惇厚的乖孩子變成了偷奸耍滑不可信賴的小壞蛋。皇父日理萬機,又怎會不懂得究竟誰是誰非呢?因此他堅決地搖了搖頭,因為想要保持體力,始終沒有和她說話。

  她好像是有點不開心,又默默地蹲了一會兒,皺著鼻子衝他嚷嚷:「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愛怎麼就怎麼吧!對著外頭別說是我害的!說了我也不會承認的!」說完自己跑遠了,可過了一會兒,又讓宮人給他送了一碗解暑湯。

  他覺得自己是懂事很早的那種人,若是九弟,大約會很有骨氣的把那碗解暑湯給打翻了;若是皇兄,約莫會很傲氣地讓人端走;因為他們要保持自己的體面和驕傲,但他不是他們,他需要這碗解暑湯,他不確定自己若是中暑病倒,會不會就再也好不起來。所以他很高興地喝光了這碗解暑湯,並且表示自己還要,她躲在遠處的廊柱下偷看他,見他喝光瞭解暑湯,便朝他皺鼻子,表示鄙夷。但解暑湯很快又來了,而且是一大壺。

  靠著這一壺解暑湯,他有驚無險地平安渡過了一次懲罰。因為這件事,母妃嚴禁他再靠近她,接著又是傅後身邊的首領太監榮明出了事,傅後不得不託病退後,周貴妃權勢滔天,一時風光無兩,他又很快到了出宮建牙開府的年齡,從此,便只能遠遠地看著她,再無親近的機會,就連說話的機會都幾乎沒有。她當然也就忘了他這個人,應該說是知道他這個人,卻從來不曾放在眼裡和心裡去。

  這宮中,能似她那般活得肆意張揚的人沒幾個,或許是羨慕,或許還有一點點嫉妒,他一直默默地看著她,想要看她能走多遠。他從母妃和宮人那裡知道她的各種事蹟,知道她脾氣不太好,人也養得嬌驕;從傅後那裡看到她的字畫,知道她並不是傳聞中的那般不學無術;看到她情竇初開,喜悅而崇拜地看著九弟,不勝嬌羞;看到她在傅後的千秋宴上一舞驚人,出落得國色天香。

  看到她傲慢驕矜甚至霸道不講理地收拾與她不和的貴女們,卻始終不曾做出過惡毒過分的事,實在是枉擔了那個驕矜霸道的名聲;看到她滿懷熱誠卻被九弟嘲諷冷落,躲在暗處黯然神傷,轉眼就又重振旗鼓,笑顏如花,實在是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看到她為安撫因獨子暴亡而悲痛欲絕的太皇太后,可以整夜整天不睡覺,安靜溫柔體貼地陪在一旁,親手試藥熬湯,再累到靠著牆壁就睡著了溜到地上而不知,毫無風度可言,壓根不像是講究規矩禮儀的高門千金。

  看到她不顧一切地衝出去,不顧別人的譏諷鄙夷和訝異,小獅子一樣地為九弟出頭,擔著傻白驕橫的名頭,只為護住喜歡的那個人;看到她為被幼帝遷怒的無辜宮人求情而不得,眼睜睜地看著宮人因此喪命,躲到人後嘔吐大哭,從此不再搭理幼帝,哪怕她知道那是每個人都需要討好的皇帝。

  他就覺得,這樣的女子,是需要懂得她的人來愛護心疼的,不然落到了有眼不識金鑲玉、凡事只會看到表層的凡夫俗子和蠢貨的手裡,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塵,也跟著變成了被人踩到腳下的泥。而自己,當然不會是那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凡夫俗子和蠢貨。

  但她終究不是他的,她被皇父賜給了最偏愛的九弟,成為九弟保命的護身符;她的喜怒哀樂、明快憂傷、天真赤誠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她之於他,不過是個遙遠的夢想和一份珍藏的少年情懷。她將要和九弟成親,他幾乎已經要認命了,卻沒想到,命運何其美妙,他在玉皇閣臨空長廊的滿天星光之下看到了她。

  那天夜裡的她,美得不像是這個塵世間的人,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下凡的仙女。又或者是看到了一個碰巧和她長得很相像的女子,但看到她在那裡惡作劇地捉弄侍女,瘋了似地飛旋跳舞,再用傲慢驕橫的口氣說家裡若是不答應她退婚,她便要從那裡跳下去,他便知道的的確確是她,傅明珠。

  有那麼一刻,他差點沒笑出聲來。但他很清醒的知道,她從來不缺人討好慇勤,因此他板著臉走到她面前,成功地激怒了她並記住了他,從此再也忘不掉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2 08:23 PM

第211章 善解人意

  一步一步走來,她終究成了他身邊的人,她愛他嗎?他不認為,就算是認清現實,誠心想要和他好好過日子做夫妻,她也不會有他這樣愛他,畢竟他默默地注視了她這麼多年,她卻只是在這一年裡才看到了他,而且在前半年裡還只是防備和不喜。她不喜歡和他做夫妻間最親密的事,他不確定她是不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出於其他原因,但毫無疑問,她沒有惡意,也懂得適可而止。

  不管怎麼說,此刻她在他懷裡,安靜美好,會眼紅會嫉妒,沒有把他推出去,把他看得牢牢的,想得到的也都在做,歲月那麼長,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眼裡心裡都只有他。

  傳說中,在手腕同一個地方長得有胭脂痔的人有宿緣,他和她便是如此吧?宇文初微笑著,再次小心翼翼地在明珠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再拉起她的手,將她手腕處的那顆胭脂痔和自己的貼合在一起,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沉沉睡了過去。

  明珠是在一片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清醒過來的,才剛愜意地想要伸個懶腰,就聽耳邊有人輕聲道:「醒了麼?」一睜眼,就看到宇文初放大了的臉,而她整個人都是貼在他懷裡的,隔著薄薄的裡衣,她能感受到小宇文初蓄勢待發,氣勢很是嚇人。

  明珠頓時心跳如鼓,嚥一口口水,顧左右而言他:「這天氣果真越來越涼了,該添被子了啊。」

  宇文初笑笑,並不來歪纏她,自起身下床,招呼侍女進來伺候盥洗。

  他居然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她?!

  按他以往的德行,就算是沒有把她就地正法,那也該是要佔點便宜的,今日居然如此正人君子?明珠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宇文初了,更有點不習慣,她又悵然若失了。歪在枕頭上看侍女服侍他穿衣盥洗,見他始終沒有回頭看她,忍不住就要招惹他:「殿下可聽說了?」

  「什麼?」宇文初伸開手臂,由著侍女替他披上紫色的罩袍,他的手腳修長,逆著光,配著這只有一品以上的大臣和親王才能享受的華貴紫色,令人生出一種他其實往外散發著光暈的錯覺。

  明珠又想起了玉皇閣的那個清晨,他逆光而來,背著青山蒼茫之色,面迎晨曦清冷微光,真是,讓人沒法兒不讚嘆。她晃晃頭,故意用酸溜溜的聲音道:「莫非周女史和平女史還不曾邀請殿下麼?她們湊份子備下席面酒水,要請咱們吃喝玩樂呢。」

  宇文初這才回頭看她,淡淡一笑:「邀請了,也答應了,你去麼?」

  說好親自來她這裡邀請的,結果麼,她還只是聽到素蘭轉述,正主兒人影都不見,原來重點不在她這裡,而是放到他身上去了。大清早的來膈應人,明珠忘了首先提起這事兒來的人是她,忍不住噘著嘴道:「殿下希望我去麼?」

  宇文初好笑地看她一眼,示意給他整理服飾的侍女退開,自己走回床前來看著賴在床上全無姿容儀表可言的明珠輕聲道:「那你希望我去麼?」

  明珠翻個白眼:「我說不去您就不去啊?」

  「是。」他幾乎是飛快地回答了她。

  明珠反倒愣起了神,好一會兒才朝他笑起來:「和殿下開玩笑的呢,您可是答應過把她們全部送給我的,她們請吃飯,當然要去。」

  宇文初摸摸她披散在肩上的長發,道:「看在我陪你躺到此刻的份上,願意起來和我一起共進早膳,再陪我一起去昨日死傷的侍衛家中慰問麼?」

  明珠立刻收起了拈酸含醋的心,收了笑容正色道:「死傷嚴重麼?張煥還好?」那一群人裡,她認識並能叫出名字來的人只有張煥。

  「他還好,只是受了點輕傷。」宇文初微皺了眉頭,「死了一個,傷了三個,那條密道一直通到隔了幾戶人家的一個院子裡,密道里找到兩個死人,主要的人給逃走了。」

  也就是說,白白死傷了這麼多人,還讓人給逃走了!!!像宇文初這樣老謀深算的人,估計會鬱悶得不行吧,難為他還有心情陪著她說話,肯定是怕自己瞧不起他,所以假裝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明珠自覺窺破了宇文初的心情,十分同情地寬慰道:「至少咱們把他那個地方毀了,他再也不能利用美食來幹壞事了!實在是太過陰險狠毒了啊,那些人肯定是死士,就算是抓住了也不會說的,所以殿下無需自責。」

  「你說得對。並不是全無所獲的,我拿到了一份要緊的文書。」宇文初只當她善解人意,朝她微微一笑,神情真是溫柔極了。

  「那就好。」明珠很是好奇他究竟拿到了什麼文書,卻又本能地覺得自己不該問,問了大概也不會得到確切的答案,便走到妝台前坐下來對鏡梳妝:「殿下一定不會放過害我的那些人吧?」

  「那是自然。」宇文初順手從妝盒裡取了一枝白玉簪遞過去:「用這個吧。打扮得素淨一點。」

  素蘭躬身接過,宇文初在鏡前站了一會兒,大抵是覺得這樣虎視眈眈地站在一旁看明珠梳妝有點不太妥當,便走到窗前去看書。

  這個男人,動起來時十分有精氣神,坐下來便像是一幅畫,飲茶也好,看書也好,甚至睡著了也好,都是一幅畫,賞心悅目。明珠從鏡子裡偷窺坐在窗邊看書的宇文初,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看到宇文初抬起頭來朝她這個方向看,黑幽幽的眼睛盯著鏡子裡的她,再朝她溫柔一笑。嚇得立刻把眼神飄開,假意低聲吩咐鄭嬤嬤準備將要用到的慰問物品和錢財。

  居然還懂得主動擔起女主人的責任來,安排的東西也不錯。宇文初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再次低頭看書。

  早膳比昨天要豐盛了許多,但嘗過了昨天的美食就覺得沒意思了,明珠只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唉聲嘆氣:「都怨殿下昨天帶我去吃那些東西,如今我吃著什麼都不好吃了怎麼辦?」

  宇文初笑笑:「那就多餓上幾頓。如此便好吃了。」

  明珠噘嘴:「一點不心疼我的,恩愛夫妻難道不該是想法子延請天下名廚替我解饞嗎?」

  「你想要這樣?」宇文初放下筷子,接過素錦捧過來的茶盞漱口。

  明珠隨口道:「那殿下肯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2 08:25 PM

第212章 兩位女史

  「這有何難?只要能討王妃歡心,本王這點錢還花得起。」宇文初推過一碗黃澄澄的小米粥,「喝了它,我就為你延請天下名廚。」

  「殿下一定要說話算數。」明珠賭著氣,很快喝完了一碗平時最討厭吃的小米粥,自覺滿嘴小米的味道,又忙著吃了一塊胭脂鵝脯壓一壓那淡味兒。

  宇文初便叫魏天德去告訴李全新:「讓他好生打探著,給府裡尋幾個好廚子來,最好各種口味各大菜系都要有,特別是做小吃食的,不要吝惜錢財。」

  乖乖,素來不講究這些的英王殿下居然願意為此大出血!這都是為了討王妃的歡心啊,魏天德吸了一口涼氣,悄悄看一眼明珠這個「紅顏禍水」,卻行退下。

  「我吃好了,咱們這就走?」明珠原本也只是隨口一說,不期他居然真的說到做到,忍不住飄飄然起來,嬌俏地把手伸給宇文初。

  宇文初不負所望地牽上,明珠便嬌俏地靠過去,裝成羞答答的小媳婦兒似的落後他半步,緊跟在他身後出了房門,嘴裡說個不停:「我讓人準備了布匹、米糧、油肉,還有銀錢、藥材,殿下覺著如何?傷者家中給五十兩銀子,死者準備了祭品,另外再包兩百兩的銀子,日後再給他家每月二兩銀子慰籍孤兒寡母,當然銀錢的事還要殿下點頭首肯……」

  話音未落,就見廊下整整齊齊地站著兩個美人兒,一個是周女史,一個是平女史,兩個人都打扮得清新素雅,格外精緻。大清早的就給人添堵,明珠頓時滿腔惱恨,皮笑肉不笑地道:「兩位女史怎麼來了也不使人通傳?」

  周女史和平女史對望一眼,一起行禮下去,再由周女史上前半步回話:「殿下和王妃正在用膳,妾身們不敢輕易打擾。」又將備下宴席請兩位男女主人吃喝的事說了,靜靜地垂著頭聽回話。

  明珠惱恨她二人背著自己先去請宇文初,理所當然地要給個下馬威:「此刻不好答應你們。」

  周女史和平女史都十分震驚,就算是王妃不想她們這些人和殿下多接觸,那也不能這樣理所當然地當著殿下的面就這樣回絕了她們吧?

  明珠輕描淡寫地道:「我和殿下有急事要立刻出去,以及,最近府裡都不要宴飲了,不合適!」藉口都不用找,府裡的侍衛為宇文初賣命死的死傷的傷,他這個主人當然要表示哀悼才叫仁義。不然,那邊人家在辦喪事,他卻在這裡帶著一群姬妾歡歌笑語的宴飲玩樂,那不是讓人寒心嗎?

  周女史和平女史不止是震驚了,簡直就是話都說不出來,至少也該有個原因吧?就這樣蠻橫地拒絕不說,還連推脫的理由都沒有,直接就說最近都不合適,那是要怎麼辦?

  周女史見宇文初神色平靜,目不斜視,知道他是完全贊同明珠的,便趕緊安靜順從地低下了頭。

  平女史卻沒這麼有眼力見兒,含情脈脈地抬起眼來看著宇文初,剛想說幾句好聽話表白表白,明珠已經皺起眉頭呵斥道:「還不退下?」

  平女史頓時可憐兮兮地蹙起眉頭來,明珠冷冷地道:「沒人教你規矩麼?我和殿下有急事要外出,你卻攔在前頭不肯走?若是沒有充足的理由,是要請家法麼?」這可不是表現寬和的時候,她已經發了話,居然還敢多嘴,那就是藐視她這個主母的權威,平女史要是真敢多話,她還真敢叫人動手。

  周女史忙拉了平女史一把,躬身下去,輕言細語地道:「王妃息怒,平妹妹她人要憨直一點,其實並沒有壞心。」

  憨直?其實是在說平女史生得蠢笨吧?可真會說話。明珠瞅了周女史一眼,挽住宇文初的胳膊,雄糾糾地隨他一同下了台階,自往前方去了。

  周女史和平女史等二人走遠了才敢站起身來,平女史踮起足尖痴痴地看著宇文初的背影,輕聲抱怨道:「王妃真是威勢十足,殿下原來就喜歡這樣的。」

  周女史並不答話,看一眼立在門前的幾位嬤嬤和素梅等人,輕聲道:「走吧,既然殿下和王妃不能赴宴,那就先讓廚房裡暫時不要採買,不然有些時鮮買來就壞掉了。」

  英王殿下雖然平時沒有剋扣大家的飯食衣著,但也不過是剛好夠過日子罷了,要準備這麼一場宴會,那也是要花好些錢的,看這位新王妃的樣子,定然是挑嘴又挑剔的,必須得多備些銀錢才妥當,半點都浪費不得。

  平女史瞟她一眼,笑眯眯地道:「姐姐最是周到,難怪先帝爺會從一大群人裡選中了你,殿下也把整個北苑的人都交給你管著,太妃娘娘也對你青眼有加。這次她們說要把錢交給我倆保管安排,我也是說全都給你支配,我只生著一張會吃飯的嘴,全不似你,會寫會看,還會打算盤。」最後那一句「會寫會看,會打算盤」說得悠揚婉轉的,聽上去就別有意味。

  周女史看著她淡淡地道:「看在我倆一同從宮中出來,又一同守在這王府裡許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替別人瞎操心,管好你自己。」臨了再加一句,「殿下不喜歡輕浮之人,你難道不知道?」

  平女史也惱恨起來:「可我就是這樣的人。白生了這麼一副容貌,卻只能日日獨守空房,莫非要我老死在這北苑之中,臨死還連男人是個什麼滋味都沒嘗過不成?」

  她話說得粗俗,周女史聽得臉都紅了,不耐煩地轉過身疾步離開:「你好自為之吧。」

  平女史淡淡地看著周女史的背影,唇角浮起一層諷刺的笑意,再回頭對著隨行的婢女,便又換了一副輕浮不平的模樣:「裝什麼正經,真的正經,當初又怎會勾引得殿下唯獨待她與眾不同?」

  婢女勸道:「女史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平女史妖妖嬈嬈地往前走著:「怕什麼啊,左右我就是這樣子了,我是周貴妃挑選出來的人,這輩子注定討不得殿下的歡心。已然落到這份上,還要叫我忍氣吞聲的活著嗎?真沒勁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2 08:27 PM

第213章 自己動手

  明珠跟著宇文初先去了死者家,又去了傷者家,二人身份使然,留得久了反倒讓人不自在,因此停留的時間都不長,把慰問哀傷之意表達到就告辭離開。

  整個過程中,宇文初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和氣周到,明珠也是溫柔體貼,半點架子都沒有,甚至在死者家中,她還陪著死者的母親和妻兒掉了眼淚,話也說得十分得體,走的時候,女眷都誇她很是高貴善良,硬是給她塞了些自家出栗子石榴等物。

  被人如此誇讚喜歡,明珠心裡不是不歡喜,沾沾自喜地揪著袖子坐在車裡,十分想要宇文初誇自己幾句,但是不好意思開口,就問宇文初:「殿下覺著我適才做得可還好?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殿下說了,下次我改。」

  宇文初抬眼看著她,見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身邊,如雲一樣的烏髮綰的是最簡單的發髻,插戴的也是最素淨的白玉簪釵,頭花都沒有戴一朵,身上穿的也是素雅的藍色雲錦衣裙,脂粉不施,一雙眼角微翹的大眼睛黑幽幽、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紅潤飽滿的菱角嘴微微噘著,又嬌又明淨。於是滿腔的心事煙消雲散,微笑著撫撫她的後腦,低聲道:「不,珠珠做得極好,非常好,遠比我想像的要好太多。岳父大人和岳母把你教得極好。」

  什麼「珠珠」啊,叫得如此親暱,只有父母兄長才會如此叫自己的,他也跟著叫上了……明珠心跳漏了半拍,垂下眼睛從鼻腔裡「嗯哼」了一聲,拿出平時哄太皇太后和父母親的功夫,甜蜜蜜地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父母親把我交給殿下了,就要煩勞殿下教導我怎樣做好妻子了,我若是做得不合你意的,還請指教。」

  自以為這話說得十分好聽,姿態又低,卻聽宇文初輕笑出聲,抬眼瞧去,只見宇文初一臉的不以為然:「你真的肯聽麼?若是肯聽,今晚我便好好教教你。到時候和王妃千萬要記得,出嫁從夫,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可千萬不要推脫……」

  明珠立刻就想到新婚當夜,他把她翻來覆去的折騰,還有那些奇怪的動作和嗜好,連忙道:「雖然出嫁從夫,但是殿下做得不妥當的,我就一定要說出來!因為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人更關心殿下了。」見宇文初忍笑忍得辛苦,忍不住有些惱羞成怒,使勁推了他一下,道:「不許笑我!」

  宇文初重重地把她摟入懷中,在她額頭上使勁親了一口,笑道:「王妃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怎麼老是想些不正經的事?」

  她哪裡想什麼不正經的事了?總想著那件事的人分明是他吧?明珠才不願意擔著這罪名呢,忍不住就要辯白:「我想什麼不正經的事了?」

  宇文初笑看她一眼,貼在她耳邊輕聲道:「當然是你我夫妻間的事,其實我知道的,你沒有那麼討厭我,你只是不懂得其中的美妙,被嚇壞了而已。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總能叫你喜歡上我。」說完還對著她的耳洞輕輕吹了一口氣。

  明珠半邊身子都被這口氣吹得僵硬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殿下好生輕薄不正經!」

  宇文初慵懶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含笑看她一眼,指尖曖昧地在她掌中撓了幾下,見她僵硬著身子坐在一旁動也不敢動,看上去格外老實可憐,心情大好地笑起來,吩咐車伕道:「走吧,回府。」

  回了王府,宇文初看著明珠進了府門,自己又去準備宇文佑和烏孫郡主訂婚典禮相關事宜。

  明珠午睡起來,鄭嬤嬤已經等在一旁了,見她起身就上前接過素錦手裡的梳子給她梳頭,含笑道:「早前殿下與王妃外出時,有幾個貨商來回了話。」

  明珠示意素錦等人退下才道:「怎麼說?」

  鄭嬤嬤笑道:「據說那舶來鄔的掌櫃先是很歡喜,但聽說要的貨物多就犯了難,只許他們先買幾十件,然後就只能先交定金訂貨,等著貨物出了才能去提。價錢也只比鋪子裡的標價低了兩成,至於那種十文錢一塊的胰子,他的存貨量倒是多,但也沒有敞開了賣,說要留下來搭配鋪子的,不然有人去買沒了貨,他便要挨主人的罵,因為本來就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方便大家。」

  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忘吹噓自己的賢能善良呢。明珠嗤笑了一聲,道:「那就這樣吧,讓他們去下大訂單,不要吝惜定金,但是契書一定要寫好寫明白了。」

  「是。」鄭嬤嬤猜不著她要做什麼,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就算是王妃想把這生意做到京城以外去,這進貨價是否也太高了?算去路費人工費鋪子租金什麼的,基本不掙錢了,還等於白白替她打響名聲招牌,不划算。」

  明珠笑道:「嬤嬤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就算是虧本了,這點錢我也虧得起。」她早前的確是想讓宇文初出頭來做這事兒,但後來聽了宇文初和她說的那一席關於她是否甘心被珍藏在家的話,便決定要由自己來做。這是一場她和江姍姍之間的戰鬥,她要自己打贏江珊珊。如若江姍姍真的和傅氏的滅亡有關係,那她就更要依靠自己。

  鄭嬤嬤猶豫了一會兒,道:「王妃何不問問王爺的意思,王爺手下很有幾個擅長做生意的管事,且他人頭面廣,資金充裕,可不比您拿自己的嫁妝來墊進去更好?」

  說來說去,還是不相信她,覺得她會賠會虧本。明珠安撫地拍拍鄭嬤嬤的手:「嬤嬤想得周到,這很好,這事兒殿下知道,需要他出手的時候我自然會和他說。去吧,先把定金和契約弄妥當了,千萬記得不要洩露了風聲,讓人知道是我們在做這事。」

  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鄭嬤嬤盡了自己的職責便不再多說,幫明珠梳好了頭就告退去辦此事。明珠喝了一杯茶,練了幾個下腰劈叉的動作,覺得身上微微出汗,舒坦了就又去園子裡四處閒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2 08:30 PM

第214章 炫恩愛

  明珠逛了一圈,眼看到了宇文初該回府的時候,才又回房,讓人拿當天晚上的菜單來看,忽有婆子來稟告:「傅四爺來了。」

  一定是她讓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明珠忙道:「快去請進來!」笑眯眯地迎到門前,傅明正身上還穿著官服,見到她就一臉的嫌棄:「又要折騰什麼了啊?」

  明珠早已經習慣他這張酸臉了,樂呵呵地把他迎進門去,讓人上茶。傅明正挑剔地打量了她的屋子一番,挑了挑眉:「還算不錯。」臨了又添一句:「英王殿下這是害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錢啊,這到處金碧輝煌的,是沒見過金銀麼?」

  好嘛,她才和宇文初說了他的各種可憐,就巴望宇文初能多看顧他一二,不要讓他再走了老路,他才進門就開始招人嫌。明珠慌忙看了眼門外侍立的王府嬤嬤,嬌嗔道:「我就喜歡這種的,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曉得享受麼?還要我們殿下捨得呢。」

  傅明正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這麼快,就開始偏袒了麼?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明知四哥只是和自己開玩笑,明珠聽著也不順耳:「才不是呢,我哪有偏袒……」

  傅明正笑笑,搶在她辯白之前截住她的話頭:「和你開玩笑的,看到你過得好,四哥很高興。」又悄悄亮出帶在手臂上的袖箭給她看:「如何?」

  明珠見他肯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心情真是再好不過,喜滋滋地道:「試過了嗎?好用不?」

  「好用極了……」傅明正拖長了聲音回答她,然後遞了一張紙給她:「你讓我查的。」

  「油、燒鹼、香料、石英砂、硼砂、石灰……」明珠皺起眉頭:「長興侯府這段時間買得最多的就是這些東西?」也就是說,江珊珊做的那些什麼玻璃製品和香胰子,就是用這些東西製作出來的?

  傅明正接過素蘭捧上來的茶,先喝了一口才道:「是啊,她的工坊也不在京中,而是在京郊長興侯府的一個莊子裡,才建起來沒多久,香胰子的工匠倒也不必說,做玻璃的那些工匠聽說是從常興吉高價挖過來的。整個莊子戒備森嚴的,工匠除非有特殊理由才能請假外出,其他時候都不准外出,更不許獨自一人私自外出,約莫就是為了防止配方和工藝外洩。」

  「那麼,她這個玻璃製品的製作方法,其實和琉璃有相似的地方?」這個明珠知道,常興吉是製作琉璃的老牌店舖了,就連宮中所用的琉璃都是由他家供應的。

  傅明正笑了:「約莫差不多。莫非你還真的想得到她的配方?我看你若是想要,大概只有去求英王殿下了。」

  明珠奇怪道:「為什麼要去求他?」

  「讓他用美男計從江姍姍那裡騙過來啊。」傅明正理所當然地道:「說不定江姍姍就等著他去問她要呢。」

  「然後就答應給她側妃之位嗎?她做夢呢吧?!這回我非得叫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可。」明珠光是想想宇文初對著江姍姍施展美男計就氣得發昏,苦思冥想一回,掰著手指頭在那裡計算這幾種東西那些最好把控,油脂這個,算是日常生活用品,若是把控起來並提高價錢,大概會引起民憤,也會影響民生,更不可能專門出台一條限油令什麼的,那會毀壞父兄家族的名聲,父親也不會容許她胡來。

  最好的辦法無過於將京中幾大油鋪掌握在手裡,對於大量購買的就加價,少量購買的就普通價,這個雖然操作起來有一定的難處,但也不是不能實現;香料是大多數富貴人家都要用的,那個香胰子應該用量也不大,這個就不用動了;燒鹼,用的人不多,也好把控;其他例如石英砂、硼砂、石灰這些,都好把控。

  明珠拿定了主意,便和傅明正商量:「我不管四哥怎麼弄,反正要幫我做到這幾件事,爹那裡你若是說不好,我就親自上,總之這次我就算是貼錢也不要她風光。」

  傅明正鄙夷道:「她當然是不可能讓人分批份量地去買油脂的,那樣太麻煩。但你就沒有想過,若是她自己榨油呢?那麼小的一塊胰子,一缸油要做多少?燒鹼、石英砂、硼砂和石灰這些倒是好弄。所以在我看來,你想要讓她替你掙錢這個不太容易實現,除非是你花極大的精力和她對抗,讓她做不成這樁生意。又想做成事,又要心軟,還做什麼事?若我是你,便是硬起心腸讓油漲價又如何?平常的人家吃不起的還是吃不起,貴上那麼一兩分,會怎樣?」

  明珠簡直想打滾了:「請你過來就是想要你幫我想法子的,你怎麼只會氣我啊。」

  忽聽宇文初在門外笑道:「四舅兄此言極是,想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該狠下心腸的時候也得狠下心來才是啊。」

  傅明正忙起身行禮:「見過殿下。」

  「自家人,不必客氣。四舅兄請坐。」宇文初朝明珠伸伸手,再抖抖身上的衣裳,表示他要換衣服。

  當著四哥伺候他換衣服,也太那個了吧?明珠本想叫素蘭她們伺候他換衣服,才剛給素蘭使了個眼色,宇文初便冷冷地掃了一眼素蘭,素蘭只好垂下眼去裝死,宇文初就又笑嘻嘻地看向明珠:「珠珠……你不幫我換衣服麼?」

  還珠珠呢……自己換件外衣手會斷啊!明珠硬著頭皮走過去,先替他解了玉帶,褪去外衣,又接了素蘭遞過來的家常外袍替他穿上,低聲抱怨道:「家裡有客人,殿下也不會躲到屏風或是裡屋去換的。」

  「四舅兄又不是外人,對吧?」宇文初一臉愜意地享受著她的伺候,再十分親切地問傅明正:「四舅兄不會怪我失禮吧?」

  傅明正皮笑肉不笑地道:「這是殿下的家,殿下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能目睹殿下和王妃如此琴瑟和鳴,舉案齊眉,下官心裡不知有多高興呢。待我歸家,說給家中尊長聽,想必家父家母都會十分欣慰歡喜。」不就是炫耀恩愛給他看的嗎?他懂。自己的妹子嫁了人,的確也過得不錯,便如宇文初的意,吹捧兩句又怎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4 10:27 AM

第215章 兩隻狐狸

  「那就好。我一直都想要尋個機會和四舅兄把酒夜話,只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可巧今日四舅兄就來了,還望賞臉留下來用飯。」宇文初笑容可親,走到傅明正身旁的主位坐下,不動聲色地瞟了案几上寫著「油脂、硼砂」等字樣的紙條一眼,再收回目光,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傅明正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同樣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十分嚴肅誠懇地道:「殿下回來得正好,這件事正想要聽聽您的意見呢。」

  宇文初這才道:「什麼事?方才我到門前只聽見你說想要成事就不能心軟,具體還沒聽見你們在說什麼。」

  傅明正壓根就不相信他的話,卻一點都不表露出來,大大方方地把那張紙條推過去給他看:「我這個傻妹妹,絞盡腦汁地在這裡想,要拿自己的嫁妝墊進去,把事情做好了才給殿下知道呢。」又開玩笑似地道:「原本下官和她建議,若是殿下出面,只怕就是想要那方子也不是難事,偏她捨不得,差點沒罵死我。」

  明珠的醋勁之大宇文初是知道的,聽說就忍不住勾起唇角來,連帶著看傅明正都順眼了許多,掃一眼明珠,淡淡地道:「她麼,就是愛逞強。」

  這兩個人今天是約了一起來嘲笑她的嗎?明珠正要表示抗議,宇文初已經又道:「不過她除了愛逞強,其他也沒什麼不好。才嫁過來幾天,又一直病著,卻已經幫我做成好幾件要緊的事了,岳父母把她教導得極好,我很滿意。」

  明珠的心裡頓時美滋滋的,笑眯眯地看一眼宇文初,表示算你有良心。宇文初也回了她一個笑容,神情十分溫柔地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她坐過來。

  明珠很有些不好意思地坐過去,再悄悄去看傅明正的表情,就生怕他會嘲笑自己居然這麼聽宇文初的話。結果傅明正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說道:「把你剛才操的那些心告訴殿下,殿下一定能想出合適的辦法來。」

  既然自己解決不了,那就求教,明珠乾脆利落地道:「我讓京城裡的幾個大貨商分別到她鋪子裡大量購買玻璃製品和香胰子,表示要銷往外地,然後壓價,下訂單,在契書上寫明如果她到時不能交貨,那就要加倍賠償。先做上幾筆,讓她得點甜頭,放心大膽地擴大生產,我們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她要做生意就只有高價買原料,不然就不要做。

  若是她不肯接著做這生意,那也就算了,我們並沒有什麼損失,讓她賠違約的錢就是了,還可以趁勢找她的麻煩。但以我想,按照她的性子,她只會接著做,而且會努力做大,那就等於是替我們掙錢,因為她不但想要錢,還想要名聲。那我就讓人把前期買到的這些東西運到各地銷售,物以稀為貴,就算是賣高一點價也可以,外地的客商會慕名找上京來,她賣得越多,我們的好處就越多。現在所擔心的,無非就是這油的問題,稍許不注意,就會被人拿了做文章,於父兄也好,於殿下也好,都不是好事。」

  明珠說完,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宇文初一眼,低聲道:「是我自己胡亂想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宇文初雙目放光地看向她,讚許道:「胡亂想的也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還能不只顧著掙錢出氣,想得到會影響民生,那就更了不起。為了長遠的利益,能做到幫她擴展生意,心胸目光更是很不錯。油的事情讓我來教你該怎麼辦,各行各業都有行會,有人新要入行必須要得到行會的允許,行會若是不同意,他便寸步難行。只要找到會長,讓他把京中的油坊統一起來,要開榨油坊也好,要賣油也好,都必須按照規矩來辦事,必須有資格才能經營,這個有資格沒資格的,自然是咱們說了算。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賣油有規矩,尋常百姓買一兩斤油,那就是尋常價,遇到大宗需要用油的,那就要加價,買得越多,加的價越多。為了防止有人詬病,加起來的這個錢呢,咱們不要,讓戶部收了充入國庫,用作加強帝都駐軍防務。想必任何人都不敢對此有所質疑,這個事情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做,兩宮太后和陛下都不會拒絕。至於其他的,就交給四舅兄去做,想必四舅兄一定做得極好。」

  宇文初說完,笑問傅明正:「四舅兄,你覺得呢?」

  難怪老頭子說這個人不可小覷呢,傅明正嘆了一聲,道:「殿下所言極是,咱們這就去定下個章程來,我爹正說國庫空虛,沒有錢用呢。這回可算是有解決之道了。」

  明珠忍不住腹誹,就算是江姍姍能把生意做很大,把那什麼香胰子之類的銷往大江南北,光憑這點賣油加起來的錢就夠加強帝都駐軍防務,充盈國庫?她才不信呢,畢竟買得起這些東西的是極少數的人。

  傅明正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便笑道:「有時候,有些事情只是聽起來、看起來很好看,很好聽而已。事實上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你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掙錢,而是遏制她,不讓她太得意,是不是?那麼掙多少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說,他們剛才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其實都是做給不知情的外人看的,真實目的還是為了折騰江姍姍,把持了行會之後,自然就是他們來定規矩,就是專門針對江姍姍的又如何?賺了多少錢,交多少到國庫裡,那也是他們自己知道。就算是江姍姍藉著長興侯府的勢力私底下開了榨油坊,行會沒有辦法去管,也可以如同宇文初收拾那個神秘的美食館一樣,隨便找個藉口就給她掃蕩了,讓她開不下去。

  江姍姍就算是明知這規矩就是要分她的錢也只有忍氣吞聲,不然就別做這生意了!這就是強權的好處。明珠想清楚了,大笑道:「待我去準備一桌好菜,四哥留下來陪殿下好好喝幾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4 10:30 AM

第216章 秉燭夜話

  這一夜,宇文初和傅明正一直說到深夜,明珠先還坐在一旁聽,偶爾給他們倒點酒什麼的,待到後面實在是撐不住,又覺著這兩個人遮遮掩掩的,好像特意要瞞著她什麼似的,雖然特別想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但也知道外頭有些事情是不適合自己知道的。例如父親再怎麼寵她,也不會把朝堂上的機密之事隨便說給她聽,這是原則問題,於是起身告辭,讓人安排了傅明正的住處就先去歇了。

  傅明正見她走了,帶了幾分自誇,笑眯眯地道:「明珠被家裡慣壞了,又好奇又好勝,眼裡揉不得沙子,對自己喜歡的人和物看得特別緊,十分小氣。她沒有給殿下添麻煩吧?」

  宇文初心知肚明他在說反話,更知道他是在委婉地替明珠說好話,妒忌霸道都是因為喜歡著緊自己這個人,小氣也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就算是犯了點錯誤也應該被原諒。這兩兄妹還真好玩,沒見過感情這麼好的異母兄妹,頭天明珠還在替庶兄說話,轉眼庶兄又來替嫡妹說話了,倒比他和福寧兩個同胞兄妹還要替彼此著想些。

  於是微微一笑,道:「還好,脾氣大,我是早就知道的,慣壞了倒是未必,很是知道進退,人也聰明好學,好勝是好事,我不喜歡窩囊的人。」小氣麼,他也喜歡,最恨就是她把他推出去,只有不喜歡的,不屑一顧的,才會不在意。

  他不喜歡窩囊的人?傅明正將酒杯捏在手中把玩著,玩笑似地看著宇文初道:「現在是因為新婚燕爾,新鮮勁兒尚未過去,所以哪怕就是瞪一眼,也覺得別有風情,罵一聲,覺著是親近,打一下,更是覺得骨頭都酥了。等到哪天突然不喜歡了,這一切便全都變成了罪過,活該千刀萬剮才能解恨,到時候,不要說是打罵白眼,就是溫柔小意,也是煩的。殿下,古往今來的男人皆都薄倖,是不是這樣的?」

  宇文初皺起眉頭,沉默地看向傅明正,雖然是玩笑的口吻,就好像是兩個男人間無傷大雅的說笑探討,但其實彼此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傅明正不信他對明珠是真心的。覺得他現在的一切包容寬讓都是別有用心,等到將來有一天,他不再需要傅氏,便會將明珠踩到泥地裡去。縱然是關心疼愛自己的妹妹,但傅明正也太大膽了,無疑於冒犯,傅氏的子女都是這般目中無人的嗎?

  傅明正見宇文初不回答,目光中多有怒意,卻並不害怕,微笑著放下酒杯,將兩手一攤,嘆道:「殿下不用生氣,我就是這樣的人,話不吐不快,藏著掖著不舒服,總之我只是家裡的一個小小庶子,文不成,武不就,一不用繼承家業,二不用光耀門楣,就算是犯點錯誤,給轟出門去或者是弄死了,也不會對家裡造成多大的影響。父親不缺兒子,親娘早亡,無有母族,光棍一條,因此我格外膽大,死了也就死了。為著我這樣不討喜的性子,從小不知挨了父親多少打罵,然則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是改不掉了。」

  也就是說,他只代表他,不能代表傅氏。

  宇文初心裡的怒氣多少低了些,收回目光,抬手給傅明正倒了一杯酒,神情平淡地道:「既如此,你有話不妨直說,本王不是心胸狹隘之人,聽得真話。」

  傅明正將手撐著下頜,垂下眼盯著酒水裡跳躍的火焰倒影看了一會兒,輕聲道:「殿下是明白人,我也知道父兄其實很敬重看好殿下,論理,我該匍伏於地,惟殿下馬首是瞻,將來才會有更好的前程。但我沒什麼野心,就是覺著,這唯一的妹妹雖然不討喜,卻也不是個壞東西。她既然關心著我這個四哥,我總要為她考慮一二,殿下還是不要太縱著她了吧,她做得不合適的地方,你便管著她,管著管著的,她就習慣了,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不要等到將來,她已經被您慣壞了,再被突然間從高處推下來,她會受不了,會被摔死的。」

  「你怎會知道本王就會這麼做?你怎會知道本王就是這種人?」宇文初怫然起身,想要發作,卻又著實覺得為了這麼幾句話發作太沒有風度,但心裡確實是被這幾句話哽得不舒服極了,特別是傅明正臉上那種膽大妄為不怕死的表情,真是招人恨。他以為他是傅明珠嗎?就算是橫也讓人恨不起來。

  「殿下莫要生氣,我不過說的是男人的通病,並不是說殿下就是這種人。再沒有比我更希望殿下和明珠琴瑟和鳴的了。」傅明正笑了起來,起身對著宇文初深深一揖,「殿下涵養極好,讓人佩服。適才若有冒犯,還請殿下看在明珠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氣。」

  宇文初就更翻不了臉,默默地坐了下來,接過傅明正遞過來的賠禮的酒,輕聲道:「你能護著她是極好的。我不否認娶了明珠會給我帶來很多好處,但如果她不能給我帶來好處,我一樣會娶她。我不是靠著女人吃飯的人,我想要的,就敢自己去拿。」

  傅明正正色道:「殿下讓人欽佩。家父常常說您很了不起。」

  宇文初瞥他一眼,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不要溜鬚拍馬了,你不擅長做這個。說吧,究竟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傅明正掀開袖子,把胳膊上綁縛著的袖箭給他看:「殿下請看這個,這個袖箭一次可以裝入十二支精鋼打製而成的特製短箭,因為難得,所以我通常都會把射出去的短箭找回來繼續利用。但是在昨天夜裡,我射出了七支,之後只找回了兩支,另有五支恐怕再也找不回來了。」

  宇文初的神色凝重起來:「怎麼說?」

  傅明正輕輕一笑:「之前明珠中毒,又有人到玉皇觀去尋半剪,我好奇,所以特意把能從這件事裡得到好處的人列了一個表,然後一一排除,再留下有嫌疑的人,再讓人四處查探。大抵是因為有人看不慣,或者我無意之中碰觸到了某些真相,因此,和殿下一樣,我遇刺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4 10:42 AM

第217章 嫉妒

  「您知道,之前經手香料發放的那個太監張佑康,在事發之後他就畏罪自盡了,想必當時殿下也查過,他是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親人,在宮中也沒有什麼交好的,唯獨就是出事前曾和供應香料的商人有過幾次來往。但昨天,我卻突然得到消息,說他有個侄兒住在胭脂巷,這個侄兒是他從老家帶來養老的,我就想,這個人興許會知道點什麼。

  因此昨夜我便去堵人,卻不想人沒找著,進門就是刀光劍影。來人身手很好,我有袖箭,兩箭落空,五箭全中,我帶的人不少,本以為他怎麼都逃不掉,可是很奇怪的,他衝進後院之後,一會兒的功夫就逃得無影無蹤。臨了,找著個地道,一直通到胭脂巷旁的桂花巷中的一口枯井裡,井邊能見到血,卻不見人。」傅明正說到這裡,見宇文初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手臂上的袖箭看,便取下來遞過去。

  宇文初接過去研究了一會兒,抬手對著牆壁就是一下,剩餘的七枝短箭「咄咄」幾下深入牆中,再走過去湊近了看,抬手一一拔除下來,讚道:「果然是好東西,殺傷力極強,這樣都能逃走,身手當然是極好的,幫手也很能幹。」

  傅明正見他眼裡的喜愛遮都遮不住,十分大方地道:「殿下若是不嫌棄,稍後我再使人備一具新的送過來。這一具不能給您,一來我用過了,二來是別人送我的。」本來送他也沒什麼,但明珠若是看到,一定不饒自己,且這東西真有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用上了。

  宇文初淡淡一笑:「是半剪做的吧?」送的人必然是明珠了,她對她這庶兄還真是好,有什麼好的都想著他,就單忘了自己。於是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起來,因為不是滋味,就特別怕傅明正看出來,便換了話題:「我之前帶明珠去的那個地方,也有一條密道通往其他地方,關鍵之人同樣逃得無影無蹤。即便是知會了五城兵馬司,也沒什麼結果。」並不說自己要這袖箭或者是不要。

  傅明正見他不表態,心想大概是不好意思要東西,自己善解人意些,稍後直接給他送來也就是了。因此也就重新把這袖箭戴回去,小心翼翼地轉入正題:「看來兩件事都有相通之處,殿下去的地方是專做美食的隱蔽之地,而我去的地方則是暗娼雲集的胭脂巷,而不巧的,我去的這家那個女兒,正是個有名的美人兒,據稱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功夫又好,勾得京中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魂不守舍。殿下以為,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又有這麼大的胃口,不但可以如此玩弄人心,還到處修建了密道而不為人知?」

  其實兩個人都想到了一個人,就是都不願意最先說出來。宇文初和傅明正對視片刻,突地勾起唇角來,低聲笑道:「總之不是本王。」

  傅明正也勾起唇角笑道:「總之不是傅氏。」

  「那是閔氏麼?」宇文初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就算是傅氏權盛,似乎也沒有到逼得閔氏不得不如此殫精竭慮的地步。天子腳下行此詭異之事,怎麼看都是要造反的樣子。」

  「閔氏怎麼看都出不了這種人才。」傅明正十分鄙視地給閔氏下了個定論,再挑釁地道:「難道不會是那位聰明絕頂的江二姑娘嗎?她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宇文初輕描淡寫地道:「江氏麼?野心勃勃,想法也很多,卻沒有這份人脈和權勢,長興侯充其量只能算是守成之人,她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早早就在這京中四處安埋耳目,挖掘密道?雖則這些地方都是這幾年才開始營業的,但那密道並不是一日之功,這個佈局,少下十年功夫做不來。」

  「那就只剩下烏孫了,但是烏孫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麼?」傅明正刻意繞過宗室,直指烏孫,他倒要看看,接下來宇文初還能不能避開那個人。

  宇文初瞥了他一眼,有些不高興地道:「知道我最喜歡明珠哪一點麼?」

  傅明正彬彬有禮地躬了躬身:「願聞其詳。」

  「本王最喜歡的就是她從不會你們這一套,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本王對著外人已然很累了,回到家裡還要和自己人玩心眼,猜來猜去的,累不累?」宇文初往後一靠,表情平淡,語氣卻不友好。

  傅明正瞭然一笑:「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殿下把我當成自己人,我卻和殿下猜謎語,這是我的不對。好吧,我們一起蘸了酒水在桌上寫字,且看咱們猜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行。」宇文初應了,與傅明正二人各蘸了酒水在桌面上寫字,然後再探頭一瞧,就都笑了,兩個人寫的都是「中山」兩個字。

  這個讓人諱莫如深的名字一旦被寫出來,兩個人之間隔著的那層紙差不多也就被戳穿了,原本互相有些看不慣的兩個人之間莫名多了一層惺惺相惜之意。

  多了一個同盟,宇文初的心情很好:「我是明珠中毒之後才想到他的,但是並無證據,也不好亂說。四舅兄又是怎麼想到的?」

  「我啊……」傅明正有些驕傲地笑起來:「我若告訴殿下,是明珠提醒我的,您信嗎?」

  又是明珠提醒他的!憑什麼就啥好事都是他的!自己還帶著明珠一起去看熱鬧,想要幫她成長呢,可她就算想到了都不告訴我!宇文初看著傅明正一臉的驕傲之意,油然生出一種「想把手裡端著的酒全部潑到他臉上去」的衝動,手緊了又緊才忍下來,假裝驚喜地道:「是麼?那可真是太讓人驚喜了!我早知道她其實很聰明的,就是不上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傅明正贊同道:「這丫頭吧,經常讓人很生氣,但她有時候直覺準得讓人想不到。她第一次提起中山王,還是她將要與殿下大婚之前的事了,之後她中毒,回門時也和我想到一處去了。」又十分好心地建議宇文初:「這丫頭就是懶的,殿下多逼一逼她,多給她點機會,她一定會給殿下驚喜。」

  宇文初連話都不想和他說了,意興闌珊地道:「夜深了,早些睡吧。明日再抽空商量這事兒要怎麼應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8 11:57 PM

第218章 柔軟

  明珠睡得正香,突然覺著一雙冰涼的手探入到她的裡衣裡去,冰得她打了個寒顫,一下子就醒了。正想發作,就聽到宇文初的呼吸聲既重又急促,隱隱還傳來幾分酒味,於是陡然清醒過來,緊張地繃著身子不敢動彈了。

  雖然知道他這幾天一直只是小打小鬧,而沒有真正動她的原因大概是她中毒未曾痊癒,他怕她傷了身子,所以才一直忍著,但她最清楚不過,男人喝醉了酒之後有多可怕。宇文佑當年就是這樣的,不喝酒的時候雖然可惡卻還好應付,一旦喝醉了酒就什麼都幹得出來。

  明珠本能地就害怕起來,如果宇文初真的不管不顧地強來,她該怎麼辦?他不醉的時候雖然精力太過充沛,但也可算是溫柔體貼的,這喝醉了酒哪裡控制得住?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又是整日地守著她,也沒在外頭偷個腥什麼的,想必也是不能忍了,他的力氣又那麼大……她幾乎已經想得到那種可怕的撕裂感和痛楚了……

  明珠忍不住上牙和下牙磕碰在一起,瑟瑟發抖,悶著頭藏在被子裡氣都不敢出。宇文初也不說話,手掌貼合在她的肌膚上遊走著,再圍住她的腰,輕輕解開了她的衣帶,低下頭去,咬在她的肩胛骨上,一時輕一時重的,不疼,還沒有他平時親吻她時那麼粗魯用力,卻讓人極度害怕,因為她不知道失去了衣衫的保護,下一刻他會不會不管不顧地瘋狂起來。

  明珠聽見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彷彿要從胸腔裡衝出來似的,她死死咬著牙,才沒有讓自己顫抖得更厲害。有那麼一刻,她差點就忍不住回過身去哀求宇文初了,但她知道不可以,她怕她一開口就會崩潰,就會萬劫不復。夫婦敦倫,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誰能容忍自己的妻子這樣恐懼厭惡自己呢?只怕是再大度的男人,都會痛苦憤怒吧?

  她不能的,她不能這樣。他是宇文初,不是宇文佑,他會生氣會憤怒,卻從來沒有失去過分寸。就算是從前她自己糊裡糊塗送上門去,他喝醉了酒強吻她,也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也只是淺淺一吻而已,並沒有上下其手,也沒有做把舌頭伸進她嘴裡去的那種噁心事。她和他已經一起待了好幾個日夜,平時也有親吻擁抱,他沒有那麼可怕,她也沒有那麼反感他的。

  她想要個孩子,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不敦倫,哪裡有孩子?只要開頭那一關過去了,過後就會好,雖然酒醉的人控制不住,但他自控力向來還好……明珠咬著牙,拚命說服著自己,讓自己慢慢地平靜下來,準備接受。宇文初卻已經輕輕放開她,起身下了床,身後一片寂然,唯有夜裡的冷風偶爾吹過枝頭發出一陣讓人心驚膽顫的沙沙聲。

  明珠有種錯覺,彷彿宇文初已經不在這屋子裡了,這屋子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有些害怕,也很是後悔,想要回頭說幾句軟話,卻更害怕。

  噠噠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從床邊一直向著遠處去了。明珠突然很害怕,害怕他就這樣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她猛地摀住左胸呻吟起來:「好疼啊,好疼啊。」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一直蓋在頭上的被子便被人用力揭開了,宇文初有些粗魯地把她翻過去,沉著臉去探她的脈搏,看到她滿頭的汗就又皺了眉頭:「哪裡不舒服?」

  明珠眨眨眼,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猛地伸出兩隻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飛速將頭埋到他懷裡去一言不發,然後她就感覺到宇文初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柔軟下來,然後他在她的頭頂輕輕嘆息了一聲。

  明珠抱他抱得更緊,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等我病好,等我病好。」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病了,才會如此害怕,親親抱抱都還好,就是接觸到實質性內容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地害怕,所以這是一種病,宇文佑的瘋狂虐待留給她的病。因此她這話也算不得是假話。

  宇文初許久才道:「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敞開身心,全部接納我。

  「那你躺下,不要走。」明珠跪在床上,攀著他的袖子,哀求似地仰著頭,眼睛裡浸著淚光,彷彿他若是不答應,她便要哭了似的。

  是自己喝多了又被傅明正給刺激了,所以有些情緒不受控制,其實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這麼回事的嗎?她對著他,已經再不像之前的激烈生硬對抗,而是自然而然地柔軟懇求,這本身就是一個很不容易的變化——她知道好歹,並且感受和接受了他的善意寬讓,她想要努力回饋,卻不由自己。

  這世上,有些人喜歡吃甜食,有些人卻不愛,想要不愛甜食的人愛上甜食,那就只有讓他知道甜食的美妙,逼急了只會讓他更加厭惡甜食。逼的和自願的,差別可大了,他才不要這種委委屈屈的,他要她心甘情願,情難自已。想通這一層,宇文初原本已經有些酸楚發冷的心便又溫熱起來,他坐下去,撫摸著明珠的頭髮輕聲道:「睡吧。」

  明珠小心翼翼地躺下,將頭枕在他的腿上,勾著他的指尖輕輕晃著,討好地道:「等我病好了,我給你生孩子。」

  宇文初笑了笑,替她拉了拉被子。

  他越是這樣溫柔地忍讓她,明珠就越是覺得心虛,她覺得他就算是像剛成親那會兒和她甩臉子也好,她不管是吵也好,和他作對也好,都算是有對應的辦法,不像這樣猶如吊在半空中似的,讓人十分不踏實。她幾乎都要內疚了,覺得自己這個英王妃做得很不稱職,又想人家幫自己,替自己賣命,又想一點好處都不給,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天人交戰很久,總算是想出了折中的方法,但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哼哼唧唧地道:「要不,殿下實在忍不住,我幫你吧?」

  宇文初先前沒反應過來,待到反應過來,就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了:「你這是勾引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8 11:58 PM

第219章 冰與火

  明珠抓緊了宇文初的衣袖,聲音低不可聞:「你待我好,我也要待你好的。雖然我病了,不能伺寢,但我還有手……」說完便覺得整個人都羞得發燙了,無地自容地把臉埋到被子裡去,恨不得自己從不曾說過剛才那句話。

  正憋得喘不過氣來,就聽見宇文初低低地笑了起來,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整個人都笑得抖了起來,明珠惱羞成怒,拉起被子蓋在頭上,背轉身,像只顧頭不顧尾的小狗一樣,默默地往被子深處爬去。

  越爬越傷心,越爬越覺得丟人,正自怨自艾之時,被子被猛地掀開,宇文初重重地躺倒在她身邊,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沉聲道:「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某人必須說話算數,不然,我和你沒完!」

  和她沒完啊?明珠沮喪的心情突然間好了很多,小聲道:「我這幾天都非常賢惠溫柔,又不曾做過壞事,殿下就算是從外頭受了氣,也不該發作到我身上。您要和我沒完,我脾氣不好,和您對著干,那您心情豈不是更不好?」

  宇文初將她粗魯地拉過去,低喘著氣道:「就是你得罪我了!快點兌現你的諾言,不然你等著瞧!」

  「我哪裡得罪殿下了?」明珠咬著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稍許碰了一下劍拔弩張的小宇文初,就又嚇得飛快地縮回手去,只怕玩火上身,惹得他一個忍不住,立刻就發了瘋。

  宇文初卻懶得和她東拉西扯了,猛地拉住她的手按上去,再低喘著氣去吻住她,同時有些粗魯地動作起來。明珠能感覺得到他其實忍得很難受,也能感覺得到有那麼一刻,他幾乎就要憋得瘋了,差點沒把她的嘴唇和舌尖吮破,但他總是在她以為他立刻就要忍不住的那一刻忍了下來,他顫抖著,氣喘吁吁,滿頭滿身的汗,他緊緊抱住她,不動亦不言語。

  明珠突然之間含滿了淚水。她想,再好的丈夫,最多也就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她所認識的這些男人中,特別是從小就高高在上的這些男人中,大概沒有誰能像這樣的。哪怕宇文初從未親口告訴過她,他有多喜歡她,但她此刻是知道的,他珍惜她,尊重她。

  明珠衝動地回抱著宇文初,含著眼淚去吻他,這一刻她是願意的,就算是再害怕她也願意。宇文初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變化,明珠尚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重重推倒在了被縟上。

  熾熱的吻急促地落到她的唇上耳後,明珠覺得有一把無名的火迅猛地在她的心底深處熊熊燃燒起來,那火是如此的兇猛,幾乎要穿透過她的骨骼肌膚般的迅猛凶殘。她無意識地緊緊抱住宇文初的脖頸,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宇文初的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粉紅,眼睛裡波光瀲灩,他好像是在專注地看著她,目光又向是穿透了她,他的眼睛裡情緒太多,多到明珠看不懂,但她明明白白地從中看到了強烈的渴望。不同於宇文佑當年那種夾雜著強烈憎惡的瘋狂,他的神情是愉悅的,期待的,渴求的,同時也是不容拒絕,勢在必得的。

  鬼使神差的,明珠再次抱住他的頭,輕輕在他的眼睛落下一吻,顫抖的睫毛和有些涼意的唇瓣接觸在一起,很快便激起一片火花。一如既往的耐心溫柔,疼痛不適很快過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明珠朦朦朧朧的,覺得自己在一艘輕飄飄的小船上隨波逐流,浪起浪落,風生雲起,耳邊全都是宇文初急促的呼吸聲,酒味淡去,她嗅到的全是他身上那種幽淡甘涼的沉水香味,明明是幽淡甘涼的味道,偏生此刻聞來霸道十足,別的任何味道她都聞不到了。

  她聽不見除了他之外的任何聲音,看不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事物,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已經忘了從前,滿腦子想的都是面前這個熱情霸道,卻又溫柔體貼,盡力在討她歡心的漂亮男人。

  她半睜著眼睛怔怔地看著宇文初,微黃的燈光下,他光滑有力的背影就像是一隻蓄滿了力量的獵豹,緊繃著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卻又十分從容優雅,那雙黑幽幽的眼睛裡星光璀璨,是如此的蠱惑人心。明珠輕輕嘆了口氣,伸手覆住宇文初的眼睛,她不想要他這樣看著她,可是宇文初卻勾起唇角低低一笑:「是要繼續前幾日未完的遊戲麼?」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最後一個「麼」字往上揚起,彷彿帶了一把鉤子,明珠的心隨之「咚」地跳了一下,竟然覺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才要說「不要」,一塊軟軟香香的絲綢已經飄落到她的臉上,將她的眼睛蓋得嚴嚴實實的,她再看不見他,只能聽見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於是更加緊張,一顆心猛地擰了起來,突然間覺得腰上一緊,猶如一塊冰被人猛地投入到燒得通紅的炭盆中去,「刺啦」一聲,便盡數化成了水。

  她失態地尖叫了一聲,就像溺水的人一樣不顧一切地揮舞著手抓過去,抓到宇文初光滑有力的肩頭,便死死攥住了攀附著上去,滿滿都是哭腔:「不要……」卻只得到一個溫暖纏綿超長的吻,於是所有的恐懼和哭聲都被吞嚥下去,只餘下一個顫抖的靈魂。

  覆在臉上的絲綢被拿開,原本昏黃的燈光也變得十分刺眼,明珠將手蓋在眼睛上,從指縫裡偷看宇文初。他氣定神閒地跪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一臉心滿意足的微笑,白色的裡衣鬆垮垮地半披半敞著,露出精壯有力的胸膛。

  明珠想到剛才二人肌膚相親時的那種滾燙炙人的感覺,心裡又是一擰,不敢再看下去,翻個身藏在被子裡縮成一團,悶悶地不肯說話。

  宇文初俯身下來,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輕聲道:「你可還喜歡?」

  太討厭,太不要臉了!哪有把這種事經常掛在嘴上追著問的?明珠大恨,越發往被子裡鑽下去了幾分,想到自己之前控制不住的那一聲尖叫,更是覺得沒臉見人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8 11:59 PM

第220章 太壞了

  「你喜歡的,是不是?我察覺到了,不然你怎會那般叫喚?」宇文初抓起明珠的頭髮在指尖繞了一圈又一圈,聲音裡滿是笑意:「這沒什麼丟人的,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陰陽倫常,男歡女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然你以為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總不會親一親,抱一抱就生出來了吧?」

  「不許說了!」明珠惱恨得不得了,又覺得被子捂得她喘不過氣來,便扯開被子板起臉:「我要睡了,明天還有那麼多事要做呢。」

  「你可真會煞風景。」宇文初笑看著她,見她頭髮凌亂,羞紅著臉,眼睛裡滿是盈盈的水汽,與其說是在生氣,不如說是惱羞成怒,不由大笑出聲,故意逗她道:「長夜漫漫,食髓知味,我們不如再來一次?」

  「什麼?」明珠一聽不是那麼回事,立刻打個滾,將被子裹了一圈又一圈:「我還病著呢,你就想折騰死我。」

  「那你好好和我說,你喜歡不喜歡?」宇文初揪住她的被子,作勢要往下扯,同時柔聲哄道:「好好地說,我便饒了你。」

  明珠咬緊嘴唇使勁搖頭,漲紅著臉拚命去扯被子,扯得正用力,宇文初突然鬆了手,她猝不及防往後一仰,摔倒在床上,「王妃好大的力氣。」宇文初跟著一起撲過來,結結實實趴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吹氣,笑得陰險又討厭:「喜歡不喜歡?」

  「隨便你吧!」明珠豁出去了,漲紅了臉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地喊出來,然後便屏住呼吸等他報復,哪怕就是死了,她也不要告訴他這麼不要臉的話。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她一定要有所堅持,才能讓他不要太過得意。她不想再次那樣的喜歡一個人,然後再被無情地踐踏成泥。

  「還真是害羞呢。不過我知道你喜歡就是了。」宇文初含笑起身,腳步輕快地穿過重重的帳幔,向著淨房走去。不一會兒功夫,細細的水聲便傳了過來。

  明珠抱住膝蓋縮在被窩裡,正要叫人進來伺候她盥洗,卻又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抬眼望去,只見宇文初照舊不羈地披散著那件鬆垮垮的裡衣,慢悠悠地朝她走過來,行至床前,朝她伸出手臂,沉聲道:「水溫正好,為夫伺候娘子沐浴,如何?」

  誰要理他?臭不要臉的,佔了便宜也就佔了,還非得追著逼著的,讓她窘迫不堪。明珠傲慢地側過身背對著他,心想除非他再說一遍軟話,她才給他這個面子。卻不想還沒坐穩,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宇文初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像大人裹小孩兒似的將裡衣的衣襟包裹住她,哈哈大笑著抱著她飛奔而去。

  「你實在太壞了!」明珠好氣又好笑,捶打了他兩下,實在累得不想動彈,索性窩在他懷裡享受算了。他折騰她那麼久,也該伺候伺候她的。

  沐浴完畢回到房中,被縟床單已經換過了,明珠舒服地打了個滾,滾到床鋪最裡頭去:「我要睡了,好困。」

  宇文初躺下來,身上猶帶著冰涼的水汽,他把手橫放在她的枕頭上方,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她的發頂,心事重重地喟嘆了一聲。

  明珠打了個呵欠,拚命撐開就要粘合在一起的眼皮:「殿下有心事?」她可真是太盡職了,就這般睏倦疲憊,也還記得聽他嘆口氣就要關心體貼他,可算是無微不至了。

  「我今天聽四舅兄講,他昨天夜裡遇刺……」

  明珠嚇得瞌睡都沒有了:「他遇刺?怎麼沒聽見他和我說?怎麼回事啊?」雖然知道四哥沒事,但還是忍不住心驚膽顫,畢竟前世時四哥死得那麼淒慘恐怖。她不知道前世時,這一段時間裡,傅明正究竟有沒有遇到過危險,那時候他們兄妹倆的關係太差了,不說是老死不相往來,也可以算是不聞不問。

  「你這樣一連串的問,我先回答哪個問題呢?」宇文初的眼裡精光四射,微笑著把她摟入懷裡,低聲道:「他不告訴你,那是因為他覺得你始終是個女子,這些恐怖血腥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你了。」

  四哥這個人就是這樣的,生著一張臭嘴,背裡卻考慮得再周到不過。明珠正感慨時,就又聽宇文初道:「他覺得,反正告訴你也沒有用,你也幫不了什麼忙,說不定還會添亂。」

  明珠一聽這話心裡就不舒服了:「我怎麼給他添亂了?就算是我之前的確做不成什麼事,但我還真沒有給他添過什麼麻煩。不行,明天我非得找他問清楚不可,說好了有事要告訴我不隱瞞我的,他倒是有理了!」

  宇文初笑著把她按回懷裡去:「你急什麼?他這樣想也是正常的,可不是誰都有我這樣膽子大,對你有信心,願意帶著你到處看熱鬧的。」

  那倒是真的,明珠由衷地道:「殿下帶我去抓捕那幾個人,搗毀了他們的窩點,我很高興。」這種事情,擱父兄手裡,鐵定不會同意她涉險的,更不要說特意帶她去了。

  宇文初將手指梳著她的頭髮,慢悠悠地道:「四舅兄這個事,他不告訴你,我來告訴你……」

  明珠聽得入神,原來這次四哥是因為追查毒殺她一事而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而這個人,四哥曾和她說過,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中山王。也就是說,中山王可能就是幕後黑手,那麼,前世時四哥那樣淒慘的死狀,甚至於家裡摧枯拉朽一樣的傾覆,和中山王究竟有沒有關係呢?

  宇文初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十分後怕地道:「多虧他有個十分精準霸道的袖箭防身,不然他一定不能全身而退。也不知他是招惹了什麼厲害的人,對方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我總有一種感覺,照著這樣下去,我大概也會和他一樣遇到同樣的風險。」說到這裡,停了停,看著明珠很是鄭重地道:「到時候你不要怕,也不要太難過,替我照顧好母妃和福寧就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8 11:59 PM

第221章 娶妻不賢

  讓你有好東西捨不得分我!說好的夫妻一體呢?結果人家有的我沒有!說好的共同進退呢?結果人家知道的你不告訴我!宇文初想到傅明正一臉的得瑟賣弄樣就覺得牙癢癢,本以為至少會看到一張有些心虛的臉,誰知明珠只是仰著頭看著帳頂默默地想心事,於是不高興起來,他剛才那樣賣力地伺候她,討好她,結果她就這樣對待他?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是一臉呆滯樣?

  正常情況下,不是都該略帶幾分心虛地安慰他不會出什麼事的,然後再雙手捧上一具特意為他打造的袖箭供他防身,再和他分析一下中山王嗎?這才叫夫妻一體,共同進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鑑於明珠的腦子和別人略不同,宇文初很有耐心地等著,等她突然想明白了再各種獻媚各種表示關懷捨不得他,但等了好一會兒明珠還是那副呆呆的模樣,他終於忍不住了,用力掐住她的腰使勁晃了晃,咬牙切齒地威脅道:「在想什麼呢?王妃有否聽見我剛才說的話?」

  明珠被他晃過神來,見他咬牙切齒的,嚇得心裡打了個突,忙著補救道:「有聽的,有聽的。殿下放心,雖然母妃和福寧不怎麼喜歡我,但我也會照顧她們的……」話未說完就驚恐地摀住了嘴,害怕地看著宇文初,她在說什麼啊,這順口一接,就好像是壓根不在乎他生死似的,這麼順溜,簡直是巴不得他那個啥了。

  宇文初卻已經翻臉了,板著臉看著她,不發一言,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凍得死人。

  明珠連忙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討好地道:「我剛才在想事,沒太聽清楚殿下的話,殿下重新說一遍給我聽啊?我一定好好地聽,一個字不漏地記下來。」

  宇文初把她一推,翻過身去背對著她:「別碰我,我累了。」

  這個話,好像平時都是自己說給他聽的,這會兒換了他說出來,怎麼聽著就讓人不是滋味呢?明珠厚著臉皮膝行過去,跪在他身旁,賊兮兮地探著頭往下看,見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嘴唇緊緊抿著,一看就很生氣,便厚著臉抱緊他的胳膊使勁地蹭,拖長了聲音撒嬌道:「我錯了,我錯了,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您就告訴我您剛才說了什麼唄。」

  宇文初無情地把她的手掰開,往外挪了挪:「不要吵我!」

  這算什麼啊,她小時候犯了錯,父母兄長都曾經把她推開過,讓她不要去煩他們,但她從來都能靠著一往直前的厚臉皮各種糾纏得到原諒。明珠壓根就不覺得認錯伏小會丟人,鍥而不捨地翻到宇文初的對面去,拿了頭髮去描他的鼻孔。

  宇文初被她弄得癢得沒辦法,只好睜開眼睛凶神惡煞地道:「你煩不煩?」

  「妾身不煩,煩的是殿下。」明珠笑吟吟地趴在枕頭上衝他笑,態度真是好極了。

  宇文初原本還想再氣會兒的,對上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就氣不起來了,卻又不肯輕易饒了她,板著臉道:「你犯了大錯,你知道麼?」

  「知道。」明珠狗腿地道:「殿下給我機會,讓我補救補救唄?」

  宇文初傲慢地掃了她一眼,有心想把之前說的那段話再說一遍,卻又覺得沒了意思,怎麼都感覺是副怨婦嘴臉,不就是一具袖箭麼?不就是她自己瞎猜猜,剛好猜到了中山王嗎?不告訴他就算了!不給他就算了!他才不稀罕!他自己也有辦法製出來的!於是乾脆利落地再翻了個身,再次將背脊對著明珠。

  氣性還真大,明珠摸了摸鼻子,道:「我好像聽殿下說了什麼袖箭,您要麼?」

  宇文初更生氣了,原來不是沒聽見,是假裝沒聽見?這比真的沒聽見更讓人生氣!擺明了是在調戲他!看他怎麼小心眼嗎?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剛才玩的那些心眼花樣都太丟人了,真是肝疼。

  明珠卻是真的冤枉,她滿門心思都去想到底是誰在伏擊傅明正去了,恍恍惚惚就只聽見個袖箭和最後一句話。見宇文初如此難哄,也懶得哄了,加上困了,又心事重重的,乾脆也跟著翻了個身,背對著宇文初睡覺去了。

  所謂事不過三,傅明珠若是再來哄他一次,他就原諒她吧,宇文初氣了一會兒不生氣了,就等著明珠再腆著臉來哄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豎起耳朵一聽,身後傳來規律綿長的呼吸聲,翻身一看,人家早睡得天昏地暗的了。於是那個氣啊,悶了一會兒,無奈地苦笑搖頭。所謂拋媚眼給瞎子看,就是他這種了。罷了,娶妻不賢,活該如此。

  次日明珠起來,宇文初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明珠發了會兒呆才想起來他昨夜還生著氣呢,少不得問素蘭等人:「殿下今早起來心情如何?有沒有不高興?」

  素蘭不知她什麼意思,照實了回答:「看不出來,殿下還是如同以往那般沉靜有禮。」

  底下的奴婢們只要不犯事,宇文初待他們總是和藹客氣的,一般不會輕易口吐惡言。所以素蘭這個「沉靜有禮」倒是評價得恰如其分,可惜他對著自己就不是這麼有禮,這一氣不知要氣到什麼時候呢,明珠在伺膳嬤嬤幽怨的眼神下快樂地用過了早膳,叫人取衣飾過來搭配,為即將到來的宇文佑和烏孫郡主的訂婚典禮做準備。

  除去新婚次日她隨宇文初入宮拜謁之外,這可算得是她婚後第一次在這樣重大的場合下公開亮相,少不得要精心準備一二,再不必刻意低調裝樸素,想怎麼美就怎麼美。

  挑好了衣裙,接下來挑首飾,明珠一眼瞧見被單獨放在一層的那朵寶石牡丹花,立刻就想起那次江姍姍極力誇讚這花,導致福寧和她起衝突一事來了。再想到江姍姍精通烏孫語,本身又是賊心不死,當日一定會理所當然地出現在典禮現場,便惡狠狠地將指著那朵寶石牡丹花道:「到時候戴這個!」

  她要全方位地碾壓江姍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9 12:00 AM

第222章 我的地盤我做主

  挑好了衣飾,明珠再開始一件一件地理家務,首先是聽鄭嬤嬤和李伯純匯報關於對抗江姍姍那個舶來鄔的事,然後按照之前和宇文初、傅明正商量的安排下去;接著讓人去給傅明正送信,讓半剪給父兄和宇文初每人做個袖箭,突然又想起好人沈瑞林來,想到自己一直沾他的光,欠他的情,剛好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這袖箭對於他來說最是實用不過,不如一併做了送去給他,也算是一份心意,於是又加了一份。

  最後是讓人通知北苑裡頭的諸位美人兒,她要去巡視領地,讓她們趕緊地灑掃清洗,準備妥當。有什麼冤情,有什麼不滿都可以一一稟告上來,若是想要離開王府,另謀出路,那也不是不可以,她全力支持。

  周女史和平女史帶著一大群鶯鶯燕燕,恭恭敬敬地站在北苑前迎駕,見到明珠坐的肩輿,就都齊齊行禮下去請安納福。明珠笑吟吟地抬手示意她們起身,特別將目光放在太皇太后賜下來的蘇籽和蘇葉姐妹倆身上,那兩個人收到她的目光,心領神會,尋了個機會走上前去,充滿愛意地給她介紹北苑的風土人情。

  誰住哪裡,誰愛什麼,誰和誰最好,誰又是哪裡人,誰的年齡有多大了,擅長什麼,平時她們又是如何消遣打發時間的,等等。這姐妹倆是經過特別調教的,說起話來妙語如珠,又脆又快,俏皮討喜,分明是在盡職盡責地把眾人的底細抖給明珠知道,偏在她們說來就顯得格外正大光明,熱情仔細,就連諂媚之態都沒有顯現出來,只有滿腔的赤誠討喜。

  人才啊,難怪得太皇太后會把她們鄭重介紹給自己,明珠聽得滿意,笑眯眯地道:「聽說你們姐妹二人擅樂,日後我那邊要弄個什麼好玩事兒的時候,你們就過去湊興,幫我弄弄器樂,伴個奏什麼的。」

  算是給二人過了明路,讓她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到自己跟前去稟事告密。既然這北苑裡的美人們個個來歷不凡,都有背景,都有可能是別人的耳目,那她也可以在北苑裡頭安插自己的耳目嘛,蘇籽和蘇葉最合適不過了。

  蘇籽和蘇葉喜出望外,立時拜倒下去感謝明珠提攜,又劈裡啪啦表了一回忠心。平女史擠眉弄眼地和幾個平時走得近的美人使眼色,再朝周女史呶呶嘴,表示這回有人要失勢了。畢竟之前這北苑都是由周女史管著的,但看新王妃這架勢,明擺著不給周女史臉面,是打算扶植蘇籽和蘇葉起來和她對抗了。

  周女史垂著眼,一臉的平靜,看似不動聲色,無喜無悲,但明珠從肩輿上居高臨下地看過去,卻能看見她攥著帕子的那隻手骨節分明,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似的。

  明珠收回目光,在眾美人的簇擁下巡視完北苑,尋個風景優美的亭子坐下和眾人喝茶說話。

  見眾美人全都是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知道自己幾次出手嚇壞了人,心情非常的好:「殿下事務繁忙,我剛進門,府裡的情形不太熟悉,就算是想為殿下分憂,也有力不從心抓瞎的時候。諸位都是府裡的老人兒,府裡的規矩和殿下的喜惡比我清楚得多,我就不在這裡一一重複了,今天來,就是特意和大家交個底,安心過日子,和氣本分,不要給殿下和我添亂,不會少你們的吃穿。這樣,誰有難處和委屈都好來和我說,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若不然,我便是不忍心,殿下也不會容情啊。」

  這話說得太霸道了!什麼叫做府裡的規矩和殿下的喜惡比她清楚得多,安心過日子,不要添亂,不會少她們的吃穿?分明就是警告她們,殿下是她一個人的,不要妄想攀高枝,聽話的有賞,不聽話的就是死路一條嘛。

  眾人聽明白了,心中格外酸楚,就連蘇籽和蘇葉姐妹二人都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來。那樣美好高潔的英王殿下,居然就給這樣一個蠻橫霸道,自私善妒,連遮掩都不懂得的粗魯女人給拱了!

  眾人正自悲傷著,就又聽明珠道:「我聽說,咱們殿下最是秉公無情的,是不是,周女史?」

  周女史正低著頭獨想心事,猛然被點了名,抬起頭來就有些惶然,眼裡的傷心和不平怎麼都掩飾不去,但也只是一瞬間,就回過了神,低下頭去輕聲道:「回王妃的話,的確如此。早年殿下的乳母,跟隨殿下從宮中到府裡照料殿下的起居,殿下感其辛勞,十分敬重,但她卻妄圖插手殿下的私事,犯下彌天大罪,事發後殿下雖然不忍,卻還是秉公處置了她,就連太妃娘娘為她求情,殿下也置之不理。可見殿下的確是最秉公無情的。」

  原來他和自己也有一樣的遭遇啊。不過人和人不同,自己若不是沾了重生的光,想必還是糊裡糊塗地被耿嬤嬤玩弄於鼓掌之間,人家宇文初呢,一早就發現了,乾脆利落地處置了。不過這位嬤嬤,究竟是插手了宇文初什麼私事啊?好想知道。明珠忍不住就想問周女史,但看到周女史那平靜無波的樣子,心裡就來氣,這個人臉上的平靜安然和宇文初如出一轍,她不喜歡這種相像。

  仔細一想,就連周女史剛才這段看似是附和她的話聽上去都有點曬資歷的意思,大家都不知道的,我知道,因為我也是殿下才剛建牙開府就跟著來了的啊。你不是愛表示自己資歷老麼?我就如你的願啊,明珠笑嘻嘻地道:「那周女史是有些年歲了,就連這種事都知道。」

  平女史一聲笑了出來,道:「可不是麼,周姐姐比殿下還要大兩歲呢。」

  周女史的眼皮子跳動了一下,淡淡地道:「正是,妾身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

  明珠看著周女史,慢吞吞地道:「周女史勞苦功高,把她的份例加一成。」能等這麼多年,不聲不響地出了頭,並且生下庶長子的人一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能忍是肯定的,聰明也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心地怎麼樣了。對於這樣潛在的威脅,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靜靜等著就可以,周女史可沒有她這麼耗得起。老實呢,自有一口飯吃,不老實,就是自尋死路,庶長子,只要有她在,別想生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9 12:01 AM

第223章 風範

  從北苑回來,留守在迎暉堂的素菊上來稟告:「殿下方才使人來說公務繁忙,他不回來吃晚飯了,讓王妃自己吃,夜裡也不用等他。」

  這是真的很忙呢,還是猶自在生氣?明珠撐著下頜想了一會兒,道:「讓人把菜單拿上來,我要給殿下安排今夜的宵夜。」他不回來吃晚飯不要緊的,她知道他回府來必然要和幕僚手下在聽雪樓裡商量事情,在外頭的宴飲她知道,從來都是光喝酒吃不飽,等她精心安排一桌色香味俱美的宵夜送過去,他就算是不吃,在幕僚面前有了面子心情也會好很多。

  鄭嬤嬤陪著明珠選定了菜單,輕言細語地和明珠商量:「既然覺著那位周女史不好,待老奴想個辦法把人打發出去也就好了。」

  明珠搖頭:「不急的,殿下既然留她到現在,又讓她管理北苑的事宜,想必是有她的長處,貿然行事,不好。且先看看吧。」

  自她重生以來,有些事情已經悄然發生改變了,例如江姍姍這個舶來鄔,前世時就是沒有的,還有她中毒這件事,前世也沒有,她不確定,如果現在就把周女史給弄走,還會發生什麼預料不到的事情。還不如在沒有危及根本的時候,先留著這個人,好歹她是知道周女史一些事情的,就算是要防備也方便得多。

  鄭嬤嬤想了一會兒,道:「也好。如今殿下只有王妃一人,並沒有側妃。又有之前被趕出去的萱草和這會兒還沒被放出來的香籬等人,確實不太合適再動周女史等人。不然於王妃名聲有礙,也會給別人機會再塞進更年輕更貌美的人來。不如就是周女史這樣的老人兒,年華漸去,容貌一般,早就沒有新鮮勁兒了。給她加點份例,顯得王妃寬厚。」又讚許地看明珠一眼,低聲誇道:「王妃真是越來越有風範了!既穩重又聰慧。」

  自己雖然不想要人靠近宇文初,但周女史這個事情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好吧!明珠覺得自己和鄭嬤嬤的有些想法有本質上的差距,也無意於縮短這種差距,笑眯眯地道:「嬤嬤若是有空,還是想想怎麼收拾朱長生吧。狗改不了吃這幾天諂媚得緊,到處搜尋稀罕玩意兒送進來討好我,他倒是會做人情,花的可是殿下和我自己的錢!您瞧著,過不了多久他又要故態復發,上次我的氣還沒出夠呢。」

  鄭嬤嬤的神色頓時嚴肅起來,道:「他之前不是總管著這府裡的大小事務麼?看他吃得那樣肥胖,好處一定沒少拿,這般目中無人,定然被吹捧得忘乎所以了,老奴出去走一圈吧,一定能找到點什麼出來。只怕他不生事,他膽敢生事,就讓太妃娘娘都救不了他!」

  「去吧去吧,自己去支銀子。」明珠送走了鄭嬤嬤,習慣性地起來下腰拉伸筋骨,她身子柔軟,輕而易舉地就將雙腿舉起盤到頸後,原本不過是個尋常的動作,突然間就想起昨夜宇文初稱讚她的話來:「王妃真是看不出來,如此柔軟嬌嫩,讓人神魂顛倒。改日我們可以試試其他姿勢,都是一般人做不來的。」

  於是心口猛地一跳,就連呼吸都不暢了,趕緊把腿放下來,做賊似地偷偷瞄一眼素蘭等人,明知她們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忍不住滿腔的羞惱窘迫。宇文初這個臭不要臉的壞東西!大白天的就讓她想起這種事來,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才多久呢,他就能讓她這樣不經意地就想起他來,自己實在是太沒有出息了。若是天長日久,怎麼辦吶?明珠很是悵惘地趴在桌上,蔫吧了一個下午,就連午睡都失去興趣了。

  晚飯時宇文初果然沒有回來,明珠一個人蔫巴巴地用完飯,躺到榻上去一邊養膘。翻了幾個來回都不見宇文初回來,便叫素梅和素菊兩個替她按摩捏腳,正舒服得昏昏欲睡之際,小丫頭進來稟告道:「殿下回來了,本是要往這裡來的,卻被孟先生給攔去了。」

  還真是忙得很呢。不過他既然是要打算往這裡來的,那就說明他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生氣,興許已經氣消了。明珠精神抖擻地坐起來,本是想要親自去送宵夜的,想想又躺回去了,慣得他,四哥不是說了嗎,男人都是被慣壞的,這宵夜要送,但是就不由她親自送去了。招手叫素蘭過來:「還是你去送宵夜,要告訴殿下,這是我精心準備的,本來是想親自送去的,但怕打擾王爺,所以就不去了。」

  素蘭領命而去,明珠起身洗漱睡覺,才躺下沒多久,宇文初便回來了,直接走到床前坐下來,側頭看著她道:「別裝睡了,我知道你沒睡著。」

  明珠也就聽話地睜開眼望著他笑,一點點地挪過去,將頭嬌媚地靠在他的腿上,輕聲道:「宵夜好吃麼?」

  宇文初淡淡地道:「一般般,左右不過是那些東西,並沒有什麼新意。」

  明珠聽成了心意,不服氣地道:「怎會沒有心意呢?我知道殿下要在外頭應酬,想著都是光喝酒吃不飽的,故而老早就讓廚房裡準備著了,那道天麻燉魚頭,最是補腦強身,最適合殿下這樣操心勞力的人用了。」

  宇文初點了她的額頭一下:「你才最需要補腦呢。」

  明珠受了:「還生氣麼?」

  宇文初並不肯承認自己生氣了:「多大的事兒呢,也值得我生氣?」卻又找茬:「伺膳嬤嬤又來告你的狀了,說你晚上吃了許多桂花糯米藕,怎麼勸都不肯聽,你就不怕積食麼?」

  「當然咯,殿下是男人,自然大度,又不比女人小心眼,這麼點事都要記恨很久。」明珠賊兮兮地笑著,表示自己大度就不戳穿他了,然後攀著他的手臂坐起來,在他耳邊輕聲道:「其實我也沒想要吃這麼多桂花糯米藕的,是因為心裡想著殿下,所以不知不覺就把殿下那一份吃了。」

  宇文初好氣又好笑,捏著她的鼻頭道:「下不為例。」

  明珠立刻討好賣乖:「昨天殿下其實是在和我說什麼啊?再說一遍唄。」

  再說一遍?他又不是傻子!能把撒嬌賣痴假裝可憐這種事翻來覆去地反覆運用,然後再被她嘲笑嗎?宇文初板著臉道:「沒什麼!」

  他既然不肯說,明珠也就算了,總之不生氣就行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5-6-29 12:03 AM

第224章 推責任

  轉眼就到了宇文佑和烏孫郡主訂婚之日,欽天監看的日子,自是風和日麗,秋高氣爽,因為事關兩國友誼,所以儀式格外隆重。

  其實這個所謂的訂婚禮,就是當眾宣佈臨安王妃是誰,再把各色禮品風風光光地送到烏孫人面前,然後禮成,接下來等著正日子成親就是了。外頭的一套禮儀當然是要做足的,宮裡的命婦們也少不了要聚在一起見證這個熱鬧。

  宇文初是副使,五更天就走得不見了影蹤,明珠慢悠悠地起身梳洗吃早膳,等到天色亮了才登車入宮。左右她是看熱鬧的,參與此事的外命婦也要等到禮畢才會到太皇太后宮裡覆命,去得早了反倒攪和得太皇太后不得安生。

  一路緊走慢走,總算是到了宮裡,離長信宮還有一段距離,就聽見裡頭的說笑聲,宮人桑葚等在外頭,看見她來了便喜氣洋洋地迎上去行了個禮:「奴婢給王妃請安。」

  見明珠免了她的禮就笑嘻嘻地站起身來去扶明珠:「太皇太后昨天夜裡就念叨著的,生怕自己記性不好,一直叮囑慕姑姑記得讓御廚裡給您做好吃的,今天一大清早就醒了,坐著等王妃來,眼看著日頭這麼高了,王妃還沒來,就急了,問慕姑姑說,別不是這丫頭又睡過頭了吧?英王也真是的,不知道提醒著她些!然後就讓奴婢在這外頭來候著,您可算是來了!」

  明珠頗有幾分慚愧,因為自己中毒那件事,所以姑姑一直記掛著自己,雖然有宮人裡外互傳消息,但親近記掛的人,聽別人說得再好都始終不如自己親眼瞧見的好。自己本是想讓姑姑多休息一會兒,卻不想反倒讓姑姑掛心了,早知如此,就該和宇文初一道起身,早早進宮來陪姑姑的。於是加快步伐,三步兩步走進宮去。

  大殿內的人早到得差不多了,因為涉及到外國郡主,裡頭又多了許多外命婦,甚至於幾個上了年紀的大長公主也在列。太皇太后正高坐在坐首,和幾個同輩的大長公主和老國公夫人說話,閔太后沒有落座,而是像模像樣地站在太皇太后身後,替太皇太后捏肩膀。

  敏太妃坐在更遠些的地方,身後站著福寧,另外又有蕭太嬪和幾個有兒子的太妃、太嬪,輕言細語地低聲說話。再往下,就是上一輩的幾位親王妃,宇文雪的繼母壽王繼妃也儼然在座,壽王繼妃的臉色不大好看,眼睛下面還有淡淡的青影,卻仍然含著笑,和身旁的人低聲說笑。

  然後就是她這一輩的王妃們,宇文初的三哥和五哥是早就以謀反罪處死的,什麼都沒了,這裡當然沒有他們妻子的位置;四哥代王是因病早亡的,代王妃木雕一樣地坐在那裡,新衣服上也好像蒙了一層灰似的;另外還剩下的二哥福王是死了王妃的,來了個側妃,坐在那裡始終好像比別人低了一頭似的,側著身子束手束腳的;再不然就是行七的華陽王妃,還是圓鼓鼓的臉,一團稚氣,偏又要端郡王妃的架勢,繃緊了身子和臉,一點笑容都不見,就生怕笑了就會影響自己的形象似的。至於行八的宇文隆和行九的宇文初,一個還沒定下正妃人選,一個正在定,當然此處沒有他們女眷的蹤影。

  再下面,就是一群來自各大王府的小孩子們,個個都在那裡笑嘻嘻的,低聲說話吃東西,互相交流感情,看見有人進來了也不過隨便抬抬頭就又繼續玩樂。明珠掃了一圈,沒看到宇文雪的影子,心裡怪遺憾的,看來在宇文雪和親烏孫之前她是見不著人了。

  「明珠快過來!你自己瞧瞧,這滿屋的人,就數你一個人來得最遲!該怎麼罰你?」閔太后最先發現明珠,立時停下來笑嘻嘻地朝她招手,說不盡的和氣親暱。

  明珠知道閔太后這是害怕太皇太后把自己前段時間中毒的事兒算到她頭上去,所以要趕緊表示親近洗涮一下嫌疑,因此也就從善如流地走過去,嬌嗔道:「太后娘娘莫怪,我是想第一個入宮,但誰叫我住得最遠呢?」

  明珠說的這話原本也沒有錯,所有的王府中,宇文初的英王府是離皇城最遠的。據說是當年文皇帝一次性給行四、行五、行六的三個兒子挑地方建親王府,但是一次建太多,合適的地兒就不夠了。誰都巴不得自己的府邸離皇城近一點,因為離皇城越近就越貴,越表示自己受寵金貴,只有不受寵的皇子才會被打發的遠遠的,因為皇父不想看見你嘛,所以就讓你住遠點。

  文皇帝是想一碗水端平,但總不能叫其他老臣或是宗室給自己的兒子騰地方啊,可是讓誰住遠點吧,又怕兒子抱怨說自己偏心。正在為難時,宇文初主動提出來,表示自己是小的,願意並且應當禮讓兩位哥哥。文皇帝心裡一高興,就給他在稍微遠些的地方劃了一大塊地,像像樣樣地修了一座大宅子,而留在皇城附近的另外兩位皇子的府邸都比不上英王府,都是老宅改新宅,十分狹窄。

  這還不算完,等到正乾帝登基,他生怕弟弟們不聽自己的話,先惡狠狠地砍了不老實的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腦袋,褫奪封號沒收家產,妻兒該死的都弄死了,再接下來就是安撫聽話的弟弟們,宇文初讓宅這件事也被提溜出來作為「尊長」的典範,正乾帝御筆一揮,得了,又公款重修了一遍英王府。於是英王府活生生甩出其他王府一大截,金碧輝煌不說,風景秀麗又寬敞。

  各大王府都羨慕嫉妒恨得不得了,覺著英王真是賺得盤滿缽滿盆那地段說是離皇城遠也沒遠到哪裡去,鬧中取靜,照樣是黃金地段。此時明珠提起這一茬來,頓時一群王妃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這是在變相的炫耀吧?我們一大群人擠成一堆,轉身都困難,你們小兩口住得那麼寬敞,還敢嫌遠!

  閔太后看清楚了眾人的目光,立刻笑道:「這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不要問問你這些嬸子、嫂子們,看她們願不願和你換宅子?」

  「我自是無所謂的,可惜做不了主,要問我們殿下。」明珠輕飄飄地把責任推到宇文初身上,笑嘻嘻地轉過身給太皇太后行禮請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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