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包包紫 -【我只是數據】《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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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6:58 PM

195 暫停

    就在一層股東區,抗議九裏殺伐這方案通過的聲音漸生漸起時,二層員工區,梅雁對著木槿咬耳朵,悄聲道:“你男人不錯,論起哄胡攪蠻纏,他們八旗子弟當數第一!”

    這話也不知道是誇冷梟還是貶冷梟,木槿淡淡的斜了個眼給梅雁,抬起手指指了指一層剛剛步上主席臺的江湖醉,意味不明道:“你男人也不錯,居然是蒼穹網游公司太子爺!”

    用了4個多小時闡述一個大型副本合理性的九裏殺伐被起哄聲駁下臺,接著上場的是《世界2》玩家代表江湖醉,江湖醉的本名叫做斛律越。難怪木槿總覺得斛律這個姓很耳熟,弄了半天,蒼穹網遊公司的boss就叫斛律錐冰,而之前的驚鴻一瞥,教木槿一不小心看見江湖醉往三層而去的身影,三層只有蒼穹網遊公司的持有人才能上去,斛律越也就是江湖醉什麼身份,呼之欲出。

    聽她這麼一說,梅雁的臉紅了紅,知道她剛剛拿冷梟打趣,所以木槿現在在埋汰她,於是伸出一根手指頭,遮遮掩掩的狠狠戳了木槿的肩膀一下,嗔道:“還沒嫁人呢,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袒護這男人,當心以後被他牽著鼻子走。”

    那一根手指頭,輕輕軟弱的戳在木槿肩膀上,看著兇狠實則一點兒力道都沒有,卻教木槿心頭微微一怔。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這些女兒家含羞帶怯的小動作,也曾有過那麼一個人對她惱羞成怒的做過,她以為自己不記得了,因為白梓嫿走後,便再也沒有一個人這般的嗔過她,實在是嗲得讓人頭皮都能發麻般的熟悉。

    明亮的照明燈打下來,木槿緩緩側頭,仔細看了眼梅雁,眉目中帶著一抹清冷。倒也沒說什麼,很快便將視線調回一層,收了收擱在扶手上的手臂,雙手抱臂,脊背往後靠上舒適的椅背,不著痕跡的拉開一些與梅雁的距離。

    她總是很難打開自己的心扉,即便打開了,也不肯輕易與人嬉笑打鬧,倒也不是喜歡端著,只是性格天生冷情。除了冷梟外。便從不曾也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小女兒般的情態。

    面對這樣冷淡的一個人。風塵中打滾多年的梅雁也是歎了口氣,她其實挺想和木槿做朋友的,但是木槿太冷,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想靠近她就必須穿上足夠厚的防寒衣,於是想了想,梅雁的身子往木槿所在的方向歪了歪,在一層愈演愈烈的喧囂中,低聲說道:“其實你誤會了,知道嘛,別看我現在和江湖醉在一起,有時候我反而覺得他對你挺關注的……或許他對任何人都這麼關注,但是他的的確確在我面前問了你好幾次。”

    “問我?做什麼?”

    因為梅雁的話。木槿覺得十分莫名其妙,她側頭看著梅雁,不太明白這又是在鬧哪一出。梅雁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沖木槿風情萬種的一笑,道:“不知道。可能對你有興趣?呵呵呵~~”

    這話太不負責,有點兒不靠譜的亂入感,木槿看著巧笑倩兮的梅雁,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再對這個話題感興趣,轉頭繼續看一層風起雲湧般的鬧騰。

    或許是梅雁在江湖醉跟前說了什麼,這位面色酡紅的少爺在主席臺上聲情並茂的講著作為一個玩家,對於這款遊戲那活靈活現的npc的感受,npc們因為真實,所以人性化,因為人性化,而充滿了不可琢磨的感覺,又因為不可琢磨,所以沒有套路可言。

    九裏殺伐的副本固然很有娛樂性,可是所有的npc都被套路固定死了,這在某一種程度上的確有娛樂性,但久而久之,當玩家的攻略出來後,這個副本也就走到了盡頭。所以撇開自己身為遊戲公司少東家的身份而言,作為一個玩家,正是因為這款遊戲那與真人無樣的npc,才促使他停留在這款遊戲中。

    江湖醉在臺上聲淚俱下的說完,華夏軍界的代表便上臺開始發表意見,華夏軍界演說的時候還算有理有據,頗有大家之氣,他們堅持認為這個大型副本必須再行斟酌,並模棱兩可的表達了此副本為何一定要開在孤牧城的疑問。

    輪到八旗集團的擎三金上臺時,這場萬人會議已經進行了十幾個小時,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但擎三金卻十分亢奮的進行著激動人心、慷慨激昂的演說,不小心的睡著的木槿都被他那充滿了激情的演說嚇醒了好幾次。

    他說了個把小時,激動的情緒漸漸演變成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痛斥南大區對死亡沙漠的非人侵略,甚至於到了最後,擎三金開始在臺上撒潑駡街,什麼打倒南大區,什麼為“xx”大屠殺討個公道……勢必將持有運營股份的華夏人的歷史仇恨調動起來!

    擎三金很雞凍,地下的八旗子弟們更是如同打了雞血般幫襯著,確實如梅雁所說,在慫恿起哄上,八旗子弟戰鬥力可見一斑,簡簡單單幾句話,動不動把話題往建國上靠,一會兒說現今局勢一會兒說歷史,在八旗子弟的歪曲下,迅速將整個股東區分裂成三大陣營。

    一方以九裏殺伐為首,堅持這個大型副本的進行,一方以華夏軍界為首,堅持這個大型副本需要添加改動,並仔細商討副本所在地之後才能通過,一方以八旗子弟為首,堅持發洩情緒,胡攪蠻纏的搞清歷史遺留問題!

    緊接著便是三方輪番上主席臺辯論,於是一層便更加的亂,群眾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他們忘記了疲勞,忘記了斯文,忘記了那只是一個遊戲,忘記了自己還在開著會……

    京城八旗子弟這方沒什麼文明禮儀的在大會堂上沖著九裏殺伐那方破口大駡,痛呈華夏大陸發展史,歷數幾千年來南大區對於華夏大陸的各種滅絕人性慘絕人寰的侵略行為,不少人指著九裏殺伐大罵漢奸走狗等等等等。

    九裏殺伐這方自然不服氣,他的運營團隊中不少都是南大區人,在八旗子弟那不講素質的罵爹罵娘聲中,漸漸開始招架不住,他們被罵得撕破了一貫來的斯文面具,脫西裝的脫西裝,卷袖子的卷袖子,松領帶的松領帶,跳椅子的跳椅子…也是紛紛跟著怒駡起來。

    此舉正合了八旗子弟們的意,也不知是誰起的頭,雙方開始扔紙團,扔筆,最後發展到扔椅子,眼看著抄胳膊就要肉搏了,整個大會堂響起系統主神那機械化的聲音:

    【由於個別人的不冷靜對待,會議暫停十小時,十小時後準時召開,請大家保持文明禮貌】

    隨後便是一長串維持治安的機器人自地底冒出來,大會堂那富麗堂皇的穹頂上,緩緩落下一方透明的隔離片,將八旗子弟與九裏殺伐兩邊隔斷,以無聲的暴力,強勢鎮壓了這場混亂。

    會議被迫中斷十小時,坐在二層員工椅上,又睡了一覺起來的木槿,伸個懶腰,起身跟著散場的員工們往外走,人潮洶湧,她保持著自己的步速,不緊不慢的仿佛在大海中閒庭闊步般。

    以她的瞭解,雖然到最後,這個大型副本的設計一定會被系統主神通過,但是過程中鬧得越凶,對人控這方就越有利,至少在人物屬性上,不會被九裏殺伐的條條框框束縛住太多。

    所以她的心情委實不錯,看到斜倚在二層通往一層的樓梯入口的江湖醉,也難得的,沖他笑了一笑。

    江湖醉穿著一身休閒西裝,亞麻色,顯得居家又充滿了嚴謹,瞧見木槿的笑容,迷迷糊糊,仿若還沒睡醒的江湖醉,霎時便清醒了許多,他原本是來找梅雁一起去吃飯的,卻不曾料到撞上木槿心情好的時候,於是趕緊站直了身體,待木槿走近,笑道:“一起去吃個飯吧,開了這麼久的會,也該餓了,我請客。”

    她搖搖頭,正待拒絕,身後的梅雁就站出來,不見外的招呼道:“是啊,餓死我了,你不餓嘛?十個小時也不夠你進出遊戲一個來回的,開完了會,就近找個酒店睡上一覺,我們再私下討論討論,這會還長著呢,磨人…哎?你男人來了,正好一起吃飯。”

    隨著梅雁的話,一身黑襯衫的冷梟自一樓大步走了上來,瞧著站在樓梯口的江湖醉一愣,還未說話,江湖醉便首先示好,對冷梟迷蒙的一笑,客氣道:“你好,一起吃個飯吧,我說了請客,木槿也去的。”

    他的眼神,看著冷梟,難得沒有像別人那般帶著一抹嫌棄,反而充斥著一股純粹的親近之意,似乎想要努力拉進與冷梟的生疏般。而梟爺才不管別人看他的眼神是嫌棄還是親近,他的大手搭上木槿瘦削的肩頭,好奇中帶著習慣性的不客氣,目光放肆的盯著江湖醉,張口便對著四周還未完全散去的人控們喊道:“你誰?老子媳婦兒要你請?走走走,爺帶你們上三區最好的館子撮一頓,想吃啥就吃啥,撿最貴的吃,誰不點最貴的,爺跟誰急,來啊,聽者有份,都來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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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6:59 PM

196 揮金如土

    因著說了只給10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人控們現在進了遊戲又出遊戲也挺麻煩的,九裏殺伐在遊戲中的一貫表現不甚地道,大傢伙兒想著,不若趁著這10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與同事商量著弄個小型會議,做點兒什麼來與九裏殺伐對抗,就算抗衡不了,也至少為自己多少爭取點兒利益,於是大多數便沒有回遊戲倉的打算。

    恰逢土豪冷梟一上場,大手一揮,相當財大氣粗的扯著嗓子,梗著脖子那麼一喊要請客,四周還未散開的人控們皆順勢善意大笑,紛紛打趣道:“呵呵,這可是遇上財主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啊。”

    “真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們胃口可大著呢。”

    “走著,走著,梟爺是不是安排車?……”

    冷梟說要請客,這與九裏殺伐那回的請客意義不同。人都是精明的,身為人控,每個人的背景都不簡單,當九裏殺伐帶著濃郁的目的性請他們吃飯時,他們自然表示拒絕。

    可是冷梟說要請客吃飯,誰都看得出來,他沒有任何利益企圖,就只是因為他財大氣粗,炫富的同時圖個熱鬧,人都是群居動物,沒有人會不愛這種沒有任何目的性的喧囂。

    更何況這一路過來,木槿什麼身份什麼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倒不是怕她,只不過人生在世,誰不想混個好人緣?九裏殺伐這樣身份的人與他們的利益牽扯太遙遠了,木槿就是她們的同事,與其吃九裏殺伐的飯,還不如賣木槿個面子,去吃冷梟這頓飯。

    現今的八旗集團,有木槿在遊戲中扶持著,利益方面自然不愁,大家也都明白,只要有人控不搗亂,遊戲中的八旗集團就會發展得越來越好。現實中或許八旗集團已盡頹勢,可未來的虛擬世界,只要照八旗集團這般的發展下去,想要超越九裏殺伐的財勢不是問題。

    所以在冷梟一個通訊調來幾十輛懸浮車時,聽到冷梟說要請客消息的人控們也就從善如流,上了冷梟的車,往三區最貴最高檔的飯店而去。

    三區最貴的飯店,也是人工飯店,來的人控大略上百人不止,冷梟便砸了一個天文數字給飯店經理。將這裏整個包下。開了整15桌。又是果真什麼最貴上什麼菜,歡喜得飯店經理恨不得將冷梟當成爺爺供起來。

    現場氣氛很熱鬧,冷梟調了車過來要請木槿的同事吃飯,狗腿子擎三金自然也會在場。只見他如魚一般,拿著酒杯矮桌兒的敬酒,舌燦如花,賣萌打滾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他一會兒說吃飽了喝足了,上夜店消費去,一會兒又送給每位人控一張房卡,說已經在xx酒店開好了房間,夜店樂完了。上房間休息休息,等著下一輪兒的會議召開。

    大家起身推辭著擎三金遞過來的房卡,寒暄之間,擎三金便嘻嘻的笑,道:

    “咱嫂子在公司裏做事兒。她那性子別人不瞭解,咱還不知道?整一冷面閻王,今兒我是小輩,大家吃好喝好玩兒好,沒別的意思,真沒別的意思,權當給咱嫂子混個好人緣兒,大家別有心理負擔,咱做得不對的,不好的,儘管提,咱儘量改,呵呵,儘量改…”

    這一整番話,擎三金沒為八旗集團要半分的利益,都說商場如戰場,戰場離不了這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八旗子弟是吃喝玩樂慣了,一頓飯花個幾百上千萬的,那是真不在話下。

    就像是地主把土地承包出去,長工在土地上勞作一般,八旗子弟就是承包方,他們買了《世界2》的股份,這些研發部的工作人員就是長工,實則在為承包方與地主打工,以這些八旗子弟們一貫揮金如土的做法,甭說給這些工作人員開個房,就是每人再找倆小姐,都不是過份的事兒。

    於是人控也不好推辭,非不要這房卡,便顯得矯情了,大家也都哈哈的笑著,接了擎三金手中遞過來的房卡,該吃吃該喝喝,對那些過來敬酒的八旗子弟,倒也多了幾分真心結交的意思。

    15張圓桌中,其中的一張分別坐著冷梟、木槿、梅雁、江湖醉、左染、三無公子、劉麻子、獨孤無悔、鐵二牛、喜娘等人。只等冷梟起身去矮桌兒找人喝酒,喜娘才是放下筷子,秀氣的擦了擦嘴,帶著一絲羨慕的意味看著木槿,她與木槿之間隔了一張桌子,於是只能彎腰傾身,頗為忐忑道: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太破費了。”

    每張桌子上都放了好幾瓶的茅臺,現代社會,這種只有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頂級奢侈酒水,被這群人牛嚼牡丹般的豪飲著,饒是喜娘這般活在一腔文藝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都難得的震驚了一把,不難想像出每一桌飯菜的價格究竟是多少。

    不說這15桌的酒水,就是木槿腳邊上隨意擱的那幾個紙袋子,看那上面的衣服品牌,就足以讓在場所有女人羨慕了。

    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在足夠的利益面前,好人壞人的界限也就沒有那麼明顯了,當初喜娘覺得冷梟這麼個俗物配上木槿,簡直是讓木槿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是現在她似乎理解了一些木槿的選擇,冷梟這樣出手闊綽的人,其實很難不招姑娘的喜歡。

    百無聊賴般的靠坐在餐椅上的木槿,漫不經心的側頭看了眼一臉肉疼的喜娘,拿著銀筷子戳了戳面前的一隻蘿蔔雕刻而成的仙鶴,輕聲道:

    “擺闊罷了,隨他去,不妨事。”

    冷梟炫富的意思木槿明白,她跟他在一起收穫的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冷梟不是沒看見,他只是不說而已。冷梟遊戲裏拽著槿娘,現實中霸著木槿,所以某些人背地裏傳木槿是為了錢才能忍受冷梟腳踏兩隻船,木槿不在意,冷梟卻火了。

    沒錯兒,他是錢多,怎樣?他錢多得願意把木槿當成寶貝兒嬌養起來,願意為她揮金如土,這些背地裏嚼舌根的人,除了嚼舌根,也就剩下羨慕嫉妒恨了,不羨慕不嫉妒不恨還能怎樣?學木槿也找個願意為自己揮金如土的男人去?找得著嘛?有這姿色嗎?

    垂目,木槿拿過桌面上的一杯清水,心不在焉的小口小口的喝著,透明的水晶杯裏清澈得液體晃得喜娘眼睛有些酸澀,她默默地退回自己的位置,也拿過桌面上同樣的水晶杯,掃一眼木槿淡泊的神情,突然就覺得這水怎麼都喝不下去了,無端端的膈應起人來……

    飯店裏隔桌的男人們開始起哄拼酒,坐在木槿右手邊的梅雁斜著身子,手指中撚著一隻白瓷酒杯輕輕的晃,看著坐在身邊一直表情淡然的木槿,笑道:

    “以前還當這些八旗子弟不會做人,現在看來倒也不完全是,至少出手挺闊綽的,怎麼著,心裏究竟怎麼想的?”

    她素來是這種又八卦又爽快的人,心裏想什麼,嘴裏便憋不住的要說什麼,風塵中打滾多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儘管不喜歡冷梟這種類型的,但不可否認的,能被這種男人瞧上的女人,肯定是幸福的,至少物質上不愁揮霍。

    但木槿一直都是冷著臉,不管冷梟在她身邊如何巴結討好,她都不曾給過冷梟一個笑臉,要說木槿這人對冷梟無意,那又為什麼在遊戲中給了八旗集團那麼多的好處?可若說有意…木槿那張臉還真什麼都看不出來。

    喧鬧的飯廳裏,對滿桌珍稀佳餚熟視無睹的木槿,放下水杯,撚起銀筷子夾著菜又是小口小口的吃著,聞言瞥了梅三八一眼,垂目不予作答。梅雁還待再問,這時坐在梅雁身邊一直在喝酒的江湖醉扭過頭來,清秀的臉上掛著兩抹酡紅,扯著梅雁的胳膊,低聲道:“別問啦,她有自己的主意,多看看多瞧瞧,世上的好男人又不止冷梟一個。”

    瓷質的勺碰著碗盆,發出細碎而繁忙的聲音,木槿嘴裏嚼著飯,又看了江湖醉一眼,他立即回她一個純良無害的笑容,道:“我說的沒錯,地球上找不到,外星也找不到嘛?不急,不急,憑你的身家,好男人大把抓。”

    她的身家,就聯邦銀行裏的100多萬,還得養著一個千人孤兒院!!!木槿冷著臉將目光調回桌面,不搭理故意諷刺她的江湖醉,拿起湯勺低頭喝湯,正喝著,忽覺上方一片陰影籠罩,肩頭被一隻炙熱的大手捏住,她頓了頓,繼續將湯勺裏的湯往嘴裏送,慢條斯理的不過兩三秒就把梅雁與江湖醉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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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00 PM

197 夫人

    “多吃點飯,喝湯能飽肚子?貓樣兒的胃,老子缺你吃的還是喝的了?”

    冷梟提著酒瓶子挨桌兒轉了一圈兒,滿身酒氣的回到木槿這張桌子,貼著木槿身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一隻手給她盛了一滿碗的飯,堆尖那麼高,略顯粗魯的推到她的鼻尖底下,沒什麼好氣,粗聲吼道:

    “吃,吃完了回酒店休息去,瞧你這眼圈黑的,哎喲喂,成心惹爺心疼是吧。”

    他話說得滑溜,語氣更是像與木槿結了八輩子的仇,卻句句透著關心。而這番姿態,又是搭手又是盛飯的,木槿雖然冷著一張臉,看不出有多喜歡冷梟的樣子,可也不見她表現出拒絕的意思,當下梅雁也不用問了,回頭看了眼滿臉儘是“女大不中留”神色的江湖醉,嗤嗤笑著,壓低了聲音道:

    “你們外星的男人,有我們地球的男人好?即便好,也不見得就招我們槿娘的喜歡。”

    江湖醉默默斜了眼梅雁,那神色之間與木槿頗相似,低頭喝酒吃菜,鬱悶極了的嘀咕道:

    “我還不是為她好,一家女百家求,生命那麼漫長,不多挑幾個合適的怎麼知道誰最好?這讓我回去怎麼交差啊?”

    當然,他說得話很鬱悶很小聲,儘量不讓冷梟聽見,否則指不定這位爺又會惱出什麼麼蛾子來,那火爆脾氣他可受不住。觥籌交錯間,木槿夾著筷子忽而側頭看著埋頭喝酒的江湖醉,雙眸清冷中透著一抹犀利,看得江湖醉心裏一突一突的,放下酒杯乾笑道:

    “你看著我幹嘛?我沒說什麼,我…我又不是反對你和冷梟在一起。”

    他以為木槿是聽到了他的嘀咕聲,於是顯得十分心虛,額頭不自覺沁出一層細密的汗,豈知木槿只是蹙了蹙眉頭,看著江湖醉。然後腰身向梅雁的方向一彎,貼近了仔細的研究一番江湖醉臉上的汗毛,眯著眼睛突然問道:

    “你叫斛律越,是蒼穹網遊公司的少東家,那你的父親就是公司*oss斛律錐冰了?”

    木槿問的很突然,像是突然想起來這事兒一般,教被夾在江湖醉與木槿中間的梅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她暢快的拍了拍桌子,風情萬種的點點頭,此時的江湖醉不知為何陷入了石化的狀態中。梅雁白了這沒用的男人一眼。反過來對著木槿問道:

    “你才知道他父親叫斛律錐冰?”

    其實一開始梅雁也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把江湖醉當成一個普通的有點兒錢的闊少對待,但是這位闊少在遊戲中的表現實在是太誇張了,無論她發什麼任務給他,江湖醉總能從隨從手中拿出梅雁需要的任務物品當場交任務給她。就跟憑空刷出來的一樣。

    就連青城山的地契,也是江湖醉帶著梅雁跨入青城山地圖,身邊的隨從隨手遞上來的,那姿態如同遞給自家主子一方擦汗用的絲帕般,主子隨從一點兒都不把價值連城的地契放在心上。

    如此一來二去的,在與江湖醉虛擬現實兩個世界的聯繫不斷加深,更是隨著江湖醉能耐的不斷曝光,梅雁終於先人一步的瞭解到江湖醉就是蒼穹網遊公司的高層代表,也就是所謂的太子爺。當然也是斛律錐冰的兒子。

    汗,這隱藏的可夠深的,一個太子爺,好好的高層不當,甩手把一切公司事務交給了系統主神打理。自己跑進遊戲做了個玩家,還泡美眉,實在是給人一種相當不靠譜的感覺。

    聽聞梅雁這對話的木槿,眉頭皺了皺,她的關注點當然不在江湖醉是不是太子爺這上面,而是依舊看著突然一臉莫名激動的江湖醉,不明白他那“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表情是從何而來,問道:

    “那你的母親不就是華夏軍界的‘夫人’彼岸?”

    華夏軍界正是因為靠著夫人的關係,想要在這個真實度99.99%的虛擬世界中歷練,所以才從斛律錐冰手中獲得《世界2》30%的運營股份。

    說起來夫人在華夏軍界的地位是相當崇高的,所有新入軍界的新兵都會普及夫人的生平事蹟,將她當成軍魂般的崇拜。其實夫人在華夏軍界並沒有實權,也沒有參與過華夏軍界的任何一場戰爭,相反,她自加入華夏軍界之後沒幾年便因為機緣去了外星。

    傳聞她其實是一個很好戰的人,每路過一個星球,就會掀起一場浩劫般的戰爭,而正是因為夫人在星際中發動的無數場戰爭,奠定了地球進入星際聯盟的資格,她用自身的戰鬥力證明地球人體質的強悍與意志力的堅毅。

    憑著夫人這樣傳奇的經歷,其實做個地球領導人毫不為過,但是據說很多年以前,大約多少年歷史上沒有普及,據猜測估計是50多年前,夫人曾經回過一次地球,但那次的經歷並不美好,當時的地球權利傾軋,到處是內鬥,夫人被捲入一場歐盟大陸的豪門爭鬥,差點兒引發了歐盟大陸與華夏大陸的世紀大戰。

    傳聞那一次夫人在生她養她的地球遭受了不下百次的刺殺,她一生好戰,卻始終不忍心在地球發動星際戰爭,最終被自己的同類重傷,在丈夫斛律錐冰的護送下,從局勢緊張得地球戰場退出去,傷心之下立誓永不再踏足地球一步。

    她的傳奇世界離地球人很遙遠,因為大部分地球人都因為條件限制不能去往星際,也只有軍界中人才會普及她的生平資料,可是只要去了星際遨遊,走到哪兒,都能聽到關於夫人的傳說,說起地球人,人人都知道一個叫做“彼岸”的戰爭瘋子。

    有人說她造就了一代傳奇,也有人說她之所以橫行無忌,是因為有星際十大富豪之一的斛律錐冰為後盾,但是無論如何,她是華夏軍界的驕傲,也是整個地球的驕傲。

    這樣一個傳奇歷史人物的兒子,就坐在木槿的面前,一霎那間,木槿心頭湧上一股很怪異的感覺,她不清楚自己腦子裏轉了多少個念頭。最後停留在腦海中的,只剩下一個感想,原來歷史隔她如此之近,啊…!!!

    江湖醉雙拳緊握,穿著的休閒西裝衣角被他捏皺,心口跳得很快,非常激動的看著木槿,仿佛就等著下一秒與木槿來一個深情的愛的擁抱,他非常鄭重的點點頭,充滿了期待的等著木槿再說點兒什麼。問點兒什麼。

    可是。事事總不能盡如人意。面對江湖醉那色迷迷的、滿是勾引的注視,冷梟一巴掌罩過來,將木槿的小脖子勾住往懷裏帶,黑著臉看著江湖醉。另一隻手舉著兩根筷子,指著江湖醉的眼睛,不高興的吼道:

    “瞧你那猥瑣的小眼神兒,吊著個三角眼,意-淫誰呢你?滿桌的俊男美女,你偏生要來招惹老子媳婦兒?咋滴?再看老子把你那對招子挖出來喂狗……”

    “我~~~我哪兒猥瑣,哪兒意-淫了?”

    被欺負了的江湖醉通紅著一張臉,他明明長了張正人君子的臉,從小到大人人都誇他眼睛漂亮隨了母親。怎麼到冷梟這兒就變成了吊著的三角眼?江湖醉很生氣,可是良好的家庭教育,讓他說不出任何粗俗的話來反擊冷梟,只能幹等著眼,看著被勾得歪了身子。倒在冷梟懷裏的木槿,對著冷梟氣極道:

    “你總有一天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我不原諒你,肯定不會原諒你的!”

    “老子要你原諒個毛……”

    冷梟暴跳而起,他聽著這矯情中帶著一抹撒嬌的話,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罵人的話還沒吐出來半句,就被木槿舉著筷子塞了一嘴的菜,她依舊被勾在冷梟的懷裏,神情冰冷中透著絲絲不耐煩,道:“吃,這麼多菜還塞不住你那張臭嘴?”

    又是淡漠的掃了眼委屈的紅了眼眶的江湖醉,嗤道:“多大點事?倆大男人為著一句兩句話就能吵成這樣?雞毛蒜皮的你不嫌丟人我都不好意思再聽下去,吃飯。”

    也不知這江湖醉實際年齡有多大?看起來才25的樣子,要真只25歲的話,那年齡豈不是比冷梟還小?這年紀正是待在父母身邊,承歡膝下的年紀,怎麼會千里迢迢的來到地球尋人?關鍵是他可是夫人的兒子吶,夫人太過傳奇,戰鬥力整個星際都懼怕三分,她的兒子怎麼看起來卻像一朵溫室裏的花?

    木槿的衝擊有點兒過大,梅雁還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幸災樂禍的別有一番深意,冷梟與江湖醉卻是被木槿訓斥之後,便消停了下來,各自低頭乖乖吃飯,跟兩頭大中型犬般的聽話。

    之後,面對滿桌的美酒佳餚,木槿也不說一句話,低頭專心的吃吃喝喝,等吃飽喝足了,便隨著八旗子弟的安排,去了xx酒店休息。九裏殺伐副本中的其餘6位npc也都在酒店中,他們早已商量好,要單獨開個小會議,爭取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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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0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9-28 11:04 PM 編輯

198 逾越

    xx酒店很大,完全夠得上國際范兒,內裏休閒娛樂商務設施一應俱全,每套房間中還搭配了個小小的露天泳池,服務更是無比的周到,充分滿足客戶的一切需求,並且十分注重客戶的隱私方面保護。

    7個npc的會議就在江湖醉房中召開。根據江湖醉的解釋,他來地球尋人,順便遵父命照看一下地球蒼穹網遊公司,但是由於他本身的性格原因,便將遊戲事宜全權交給系統主神打理,人控這種東西,並不是他與他的秘書團想出來的,而是系統主神那個機械生命自己弄出來的產物。

    事到如今,大家的身份對於身為太子爺的江湖醉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有這麼不靠譜的太子爺,自然也會有這麼不靠譜的人控職業出現,大家儘量習以為常,江湖醉也就更加習以為常了。

    會議內容很散,大家同事這麼久,從來也沒制定過大型副本的合作經驗,所以基本是各說各的,最後統一意見,要全往孤牧城去,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木槿就出了個很沒人性的主意。

    她的主意中,既然這個大型副本勢必要開,那麼就乾脆往更大了做,九裏殺伐的副本總體路線不變,7個npc,分別去往7張地圖坐鎮,玩家在每一張地圖上必須做完上百個支線任務,才能見到地圖坐鎮npc,打贏了地圖坐鎮npc,才能拿著任務必需品去往下一張地圖,如此迴圈……

    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大家商量著略做規劃,江湖醉這個遊戲公司大少爺就在一旁整理著筆錄,不過幾個小時,就拿出了一份具體的方案來。

    目前紫竹林地圖上擠了槿娘、三無公子、鐵二牛三名npc,但木槿的人物等級已經達到了39級,她要去英雄塚,路途遙遠,估計到了那裏。人物等級就已經到了40級了。鐵二牛也到了29級,他答應離開紫竹林,把紫竹林地圖留給還才23級的三無公子,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乾脆回新手村地圖算了。

    梅雁28級,雖然還沒到30級,但她不用換地圖,就在青城山即可。槿娘去了英雄塚,獨孤無悔就不能再這張地圖上了,他的npc人物等級最低。因為鮮少有玩家千里迢迢的到英雄塚溜達。所以才10級。便主動去了地界奈何橋地圖。

    左染在落霞穀本來就有一個系統配備好的副本,他便就近留在了落霞谷,原本在他副本外面蓋了間藥舍的劉麻子已經到了32級,便主動從落霞穀退出來。去了死亡荒漠。

    其餘的那些支線任務都是人控們自己隨機設計得,沒必要固定死了寫在文案中,7名npc劃分好坐鎮地圖,這個小型會議便算開完了,一時間大家顯得無所事事,坐在房間中閒聊一會兒,木槿便第一個起身告辭了。

    自從知道江湖醉就是歷史人物“夫人”的兒子後,木槿怎麼看江湖醉心裏怎麼怪異,或許曾經在軍界混跡過。那樣一個神話般的人物突然變得距離不再遙遠,加上有那麼一朵小白花般的兒子,讓她十分不習慣,於是率先離去,輕輕踩著走廊上厚軟的地毯。慢慢走在回房的路上。

    擎三金沒給木槿開獨棟的至尊總統房,至尊總統套房區專門接待頂級富豪及級別很高的領導,所以單獨劃分了一個區域,那邊的路太遠,懸浮車過安檢都需要半個多小時,知道對於九裏殺伐的這個大型副本,員工們會有一個不對外的小型會議,只是臨時的休息辦公之用的話,沒必要弄那麼麻煩,他就給木槿辦了一張普通的至尊房卡,與其餘工作人員安排在一層樓裏。

    低頭看著房卡,找著自己的房間號時,碰巧對面的房間門打開,木槿回頭,看著打開了房門的喜娘一愣,點頭致意的同時,也打開自己的房門,剛打算進入自己的房間,喜娘便伸了伸脖子,叫住了木槿,道:“槿娘,我…想問問,冷梟是不是和你一個房間?”

    她的表情很怪異,教木槿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動作,仔細而奇怪的看著喜娘,不明白喜娘為什麼要這麼問。於是看著木槿臉上的不明所以,喜娘臉上的表情更怪,玲瓏小巧的身子乾脆全部走出了房門,白色的寬袖t恤映襯著烏木色的厚重大門,這畫面顯得有種唯美的文藝感,她解釋道:“剛才我被帶上來的時候,聽到那些八旗子弟們拿著你來調笑,說今天晚上會…會讓冷梟成了好事…”

    這話已經是被喜娘美化了好幾倍的,其實原話是那些八旗子弟帶著一臉的猥瑣,說讓他們梟哥今晚就破了童子身,又說要準備點兒藥膏,免得嫂子明兒早上被幹得腰都直不起來,哈哈哈哈哈~~~

    當然這樣粗俗的話喜娘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她修飾過後,便將大致意思翻譯給了木槿聽,又是看著木槿臉上那副冷淡的表情,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帶著一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心思,規勸道:“槿娘,不如你來我房間一起休息吧,我,我覺得你們還沒有結婚,就這麼,這麼在一起了,不太好,顯得太不自重了!”

    喜娘說這些話的時候,木槿一直保持著開門的姿勢,淡淡的看著對面房間門邊的槿娘,眉宇中清冷依舊,教人看不出一點心中所想,一直到被盯著的喜娘秀氣的面容上出現一絲慌亂,木槿才是緩緩眨了下鴉羽般的眼睫毛,輕聲問道:“你今年幾歲?”

    “28歲。”

    面對木槿這寡淡如水的姿態,面容看起來只有18歲的喜娘,又是忐忑的咬了咬下唇,不知道木槿問她的年齡是什麼意思。現代人類壽命可以無限延長,28歲的年級不算很大,木槿不也幾十歲的年齡,看起來才18歲嘛。

    “哦,我55歲了,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想給,他便拿去,我不想給,就是死,他也拿不去。”

    輕輕吐出口中的話,看著喜娘驟然慘白的臉,木槿精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耐煩,何時她做什麼事,需要被一個閱歷壽命都不如自己的同事管束了?特別是還擺出這麼一副世風日下的姿態,是給誰看呢?

    當然,她也能看出喜娘沒有壞心,可是當真不要以為與她在月神廟下過幾盤棋,喜娘與她彼此就是朋友了,即便是朋友,也不可以隨意指點她的感情生活。

    慘白著臉的喜娘,壓下心中莫名翻滾出的不適感,其實木槿話說到這個份上,喜娘也知道自己似乎管得太寬了,原本也是退去的時候,卻是低頭間,看到木槿手指中漫不經心勾著的那幾個紙袋子,宛若打了一支強心針般,抬起頭,鼓起勇氣直視木槿,臉上帶著一抹正義,道:

    “可,可我覺得冷梟這種人一點都不適合你,我不想你後悔,他太…太…”太有錢了,你不該這麼物質,不該接受冷梟的衣服,不該讓冷梟在你的同事面前炫富,不該,不該,不該,你最好還是像以前一樣雖然有點兒能力,但是掩飾不住渾身的窮酸最好了!

    後面這些話,喜娘自然不會對木槿說出口,她不明白自己現在是種什麼心理,那眉宇間的渴望卻無法躲藏的教木槿捕捉到。

    璀璨的照明燈下,木槿了然的沖喜娘淡笑一聲,伸手握住花紋繁複的金色把手,輕輕往下一壓,“嚓”細微一聲,打開了烏木色的房間門,挑釁一般的姿態,清澈得眼眸還是看著對面的喜娘,雙眸犀利的捕捉出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惶然,輕飄飄道:

    “你不是我什麼人。”

    所以沒有權利也沒有身份在她的面前說這樣大義淩然的話,太逾越了。

    紋路細膩的烏木色門,在木槿進門後,緩緩關上,喜娘文藝感十足的唯美阻隔在闔成一線的門外。木槿踩著厚軟的高檔地毯,將手中裝著衣服的紙袋子隨意丟在套房客廳沙發上,四處看了眼,便打開液晶電視,坐在沙發上,一邊休息,一邊拿著遙控器找新聞看。

    套房內有兩個臥室一個客廳一個浴室一個廚房,裝修很精美,配套設施也很齊全,像是為了印證八旗子弟說的話,這套房裏的隨處可見線條優美,極其令人遐思的裝飾品,有的像女人身體的線條,有的像男人女人身上的某種可疑器官,總之氣氛被渲染的很有情-欲色彩。

    但木槿很淡定,不停的換著台,心思都放在遊戲中,直至套房的門被“呯”的一聲打開,她依舊波瀾不驚的坐在厚軟的大沙發中,略側了下頭,看著醉成一灘爛泥的冷梟,粗獷的臉上滿是紅暈,被一名八旗子弟扶著,站在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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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03 PM

199 一塌糊塗

    冷梟依舊那麼魁梧粗壯,穿著黑色的襯衣,在明黃的溫馨燈光下,閃著繁複的銀色光澤,因為斜斜的站姿,癱軟在扶著他的八旗子弟身上,襯衫往上拉了一些,不雅的露出銀色搭扣的皮帶,以及皮帶上方的肚臍眼。

    他掛在八旗子弟身上,左手提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購物袋,右手提著個保溫飯盒,沖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木槿嘿嘿一笑,拿著保溫飯盒指著她,側頭,對著身邊的八旗子弟含糊不清的說道:“兄弟,看到沒,都說了讓這娘們兒早些睡,硬,硬是不聽,嗝~~非,非得等老子回來,唉…自從有了媳婦兒就沒了自由啊。”

    他仿佛很無奈的拍拍兄弟的肩,像是很苦,實則透著一股炫耀,那八旗子弟看起來也喝得不是那麼清明了,但還是點點頭,大著舌頭奉承道:“那是,那是,梟哥有福氣啊,這麼晚了嫂子還等著您吶,哪兒像咱,回頭就只能一個人滾被窩了。”

    “嘿嘿嘿,老子又沒讓她等,她自己要等,嘿嘿嘿,不枉老子疼她,這娘們兒…”

    梟爺笑得可得意了,還掛在兄弟身上,腳步虛浮的就要往門內走,性格暴躁,脾氣很大的沖坐在沙發上的木槿吼道:“沒看見老子醉了?快來扶一把,還得勞煩弟兄幾個送門口,你好意思啊?三天不打你,你就敢上房揭瓦,等著啊,一會兒揍不死你!”

    吼完,提著一堆購物袋的那只手捏起拳,就沖端坐在沙發上不動的木槿晃晃砂鍋那麼大的拳頭,也沒等木槿說話起身,冷梟自個兒往門邊一歪,把那堆購物袋“嘩啦啦”全扔門內,一隻手輕輕鬆松就把扶著自己的兄弟往門外一推,嫌棄的吼道:“滾滾滾。春宵一刻值千金,少來壞老子好事兒,不知道老子今兒第一次會緊張啊?”

    被嫌棄的推到門外的八旗子弟,也是醉得頭暈眼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嗙”一聲,後腦勺磕在對門喜娘的門上,沒說一句臺詞就暈了過去,還沒等門內的木槿,門邊的冷梟。門外的那個八旗子弟反應過來。喜娘的房門就輕輕的打開了。

    喜娘應該是還沒有睡。不然不會在八旗子弟的頭剛磕在門上,就把門打開了,想到這層可能性,木槿依舊坐在沙發上。微微側頭關注著門外,溫馨的燈光下,精緻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神色。

    門外,喜娘依舊還是穿著短袖的白色長款t恤,以她的角度自然看不見門內沙發上還坐著的木槿,只見她微微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比木槿還要細瘦的骨架輕輕戰慄著,繞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八旗子弟。赤腳踩著厚軟的地毯,行至冷梟的身邊,頓了頓,才是鼓足了勇氣,輕聲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從氣質上來說。她與木槿一般,都帶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泊,但是她不夠冷,氣勢也不夠利,因為瘦,反而憑添了一抹柔弱,五官雖然不是那麼的美麗,但小臉同樣只有巴掌大小,齊眉的劉海下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就像葡萄般,閃著不知名的光芒。

    歪歪斜斜的靠在門邊的冷梟,烈酒後勁上來,燥熱的扯了扯身上裹著的黑襯衫,暴躁的掃了眼靠他極近的喜娘,吼道:“幫個屁的忙,當老子媳婦兒是死了還是埋了?滾遠點兒涼快去,滾不滾,不滾老子一腳踹死你。”

    說罷,醉得一塌糊塗的冷梟,當真抬起一隻腳就要往喜娘的腰肚子上踹,但這種時候,他本來就醉得四肢不協調了,一隻腳還抬起做了個金雞獨立的高難度動作,一個拿捏不住,就往門內地毯上倒去。

    倒下去的瞬間,還不忘護著手上拿著的保溫飯盒,嘴裏細碎念叨:“哎喲哎喲,別給摔了,爺媳婦兒晚上吃得少。”

    也就在他摔倒的那一剎那間,蒼白著臉的喜娘伸手,主動抓住冷梟鐵一般硬的胳膊,原本想要扶住冷梟,卻不料抑或意料之中的被冷梟帶倒,冷梟倒地,因為護著飯盒,也沒來得及推開她,最後的結果便是喜娘滿臉通紅的趴在了冷梟的身上。

    那可真不是什麼好看的優美姿勢,身材嬌小的喜娘完全將身材魁梧的冷梟壓在了地上當肉墊,兩人的身體毫無死角的貼合在一起,引人犯罪極了。

    “滾!”

    冷梟充滿煩躁的暴吼一聲,被壓在地上,雖說身上的喜娘沒什麼重量,可他作為一張爺們兒的臉全沒了,作為命根子的老二,還不斷被身上瑟瑟發抖的娘們兒摩擦著,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伎倆從他十幾歲起就不斷上演,他要能硬,還能把童子身保留到今天?

    分不清喜娘是刻意還是無心的,或許半推半就,或許入了某種魔障,她仿佛沒聽見冷梟的話般,趴在冷梟身上害怕得渾身抖得厲害,羞澀有之,矛盾有之,恐懼有之,那一刻,總之複雜極了。

    見她趴了好幾秒就是不起身,冷梟忍無可忍,大手一伸,抓住喜娘的後衣襟,輕輕鬆松的宛如扯著一塊膏布,將巴在他身上的喜娘撕下來,丟垃圾般,隨手也不知往往哪兒一扔,大喊道:

    “老婆,老婆,媳婦兒,快來扶老子一把,哎喲,這頭暈得厲害。”

    他喊了半天,都沒見坐在沙發上的木槿過來,反而是被他丟在一旁的喜娘滿臉泫然欲泣的爬過來想要扶起他,冷梟當然不要這個投懷送抱居心叵測的娘們兒靠近自己,正待放出煞氣嚇唬嚇唬這東西,木槿那張精緻而清冷的臉就出現在他倆上方。

    感覺到身邊有人,原本想要哆嗦著扶起冷梟的喜娘,充滿了恐懼與勇氣夾雜的臉上一片慘白,她跪坐在地上,纖細的肩頭細細的浮動,伸出的手僵直在空中,抬頭時,黑色的發絲落在白色的t恤上,尷尬的看著立在身邊的木槿,乾笑一聲,解釋道:

    “我,我還以為你睡了,就想把冷梟扶進去。”

    “哦。”

    木槿一隻手拿著遙控器,一隻手無所事事的插在衣服口袋裏,面對冷梟仰倒在地上,還一隻手舉著手中飯盒的狼狽姿態,沒有一點兒伸手扶起的打算,反而充滿了嫌棄的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肩,看著跪坐在冷梟身邊沒有絲毫打算起身離去的喜娘,淡然道:

    “那你扶啊。”

    好尷尬好詭異的場面,如果外人看到這三人的姿態,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冷梟醉得一塌糊塗,嘴裏亂七八糟的喊著“寶貝兒,心肝兒,小騷兒,蹄兒…”,他的正牌女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站在一邊,宛如看著一條死狗般毫無憐憫的看著地上發著酒瘋的冷梟,一個本來與他倆八竿子打不著,之前毫無交集的女同事,卻一臉關心的跪坐在冷梟的身邊,打算用她那柔弱的瘦胳膊,將雄壯的冷梟抱起來……

    只是她的手指尖還沒碰上冷梟的身體,就被他瞪著眼睛爆吼道:

    “你他-媽的怎麼回事兒,讓你滾你不滾,非得跟老子身邊兒犯賤是吧,出來賣多少錢一晚?老子錢照付,馬上滾。”

    這會兒冷梟也用不著誰扶了,搖搖晃晃的自個兒坐起來,一隻手把保溫飯盒抱在心口,仿佛這樣就不會被侵犯了般,一隻手自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大把紙鈔,朝著跪坐在他身邊氣得渾身抖若糠篩的喜娘劈頭蓋臉的甩去,花花綠綠的鈔票宛若雪片般撲了喜娘一身,她受不了的朝著冷梟哭喊道:

    “你,你,我只是好心想扶你一把而已,用不著這麼侮辱人!”

    她當真只想扶冷梟一把而已,那些八旗子弟看起來如此放蕩不羈,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他們看起來對女人都是來者不拒的,她真沒成心要勾引冷梟,只是眼看著冷梟要倒地上了,她去扶,明知道扶不起,可就是想扶嘛,趴在冷梟的身上的那一刻,她承認自己心思怔忪了幾秒,可那又代表什麼?如果…冷梟翻過身來把她壓在地上,想對她做些什麼,她絕對會掙扎抵抗的。

    前提是她能掙扎抵抗得了!

    仿佛看透了喜娘那一瞬間欲拒還迎的期待,看戲般站在兩人身邊的木槿,嘴角還是掛著嘲諷的笑,看著喜娘跌跌撞撞神情難過的捂著嘴跑遠,她拿著遙控器站在冷梟身邊百無聊耐的又換了個台,還是一點兒也沒有要扶一把冷梟的意思。

    醉得找不著北,卻還曉得羞辱投懷送抱浪蕩女的冷梟,掙扎著努力了幾次都沒法兒協調的站起來,氣得眼睛都紅了,噴著怒火一把抱住站在身邊的木槿的小腿,一邊蹭一邊想扒著她的褲子站起來,透著一抹與氣質不符的委屈,嘴裏還不停歇的罵罵咧咧,道:“老子讓你袖手旁觀,臭婆娘,今兒晚上,老子幹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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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04 PM

200 粗暴

    “起來!”

    木槿一頭的黑線,一手拿著遙控器,一手終於不再無所事事的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來提著自己的褲腰。瑜伽服的特點就是舒適方便身體舒展,褲腰自然不會太緊,冷梟扒著她的小腿使勁兒扯著她的褲子,如果木槿不提著褲腰,這褲子就要被扒下來了。

    於是她使勁的把自己的褲腰往上提,冷梟就醉醺醺的使勁兒往下扒拉,倆大高手比手力,受不了的自然不是木槿與冷梟,而是被他倆較勁的褲子。

    看著自己那條自小腿以下,整個被撕裂的褲管,木槿低頭,精緻的眉頭攏得死緊,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不要臉的男人,於是心生惱怒,一膝蓋頂上去,頂中冷梟的鼻子,又是彎腰一把抓住冷梟的胳膊,把一灘爛泥的他從自己腿上扯開。

    她原也不想理他,任他發酒瘋去的,可是再不扶他一把,褲子就不止被撕下一根褲管那麼簡單,而是整條都要被冷梟扯掉了,真是遇上這種男人,木槿想袖手旁觀都不行,只能腳一勾,將門關上,皺著眉,頗輕鬆的拖著冷梟的一隻胳膊,宛若拖死屍般,將他拖進了臥室。

    “老婆,寶貝兒,輕點兒,嘿嘿~~嘿,咱別太粗暴了行嗎?”

    嘴裏胡亂喊著,雖然是以著極不雅的姿勢被拖進了臥室,醉鬼冷梟還是在他被丟上床的那一瞬間,將小心肝兒順勢一拉,等她不察倒在他的身上,猛地一個翻身,將木槿壓在身下,擠進她的雙腿間,沖她色迷迷的露出一個淫-蕩的表情。

    身後的床很鬆軟,被冷梟這麼個巨人壓在身下,木槿的小身子整個陷入了白色的大床內,她微微眯著眼睛。感受著小腹上越頂越硬的某物,看著上方近在咫尺的冷梟,冰冷吐字道:

    “想要?”

    “想!”

    冷梟好乖好乖的點頭,漆黑的雙眸閃著亮晶晶的光,皮膚本來就黑,現在臉上一片黑紅,看著木槿沖他顛倒眾生的那麼一笑,只覺得渾身血液往身下某個部位一沖,剛剛被木槿的膝蓋重襲了的鼻子,就不自覺的就流出了兩管鼻血。

    他還不自覺。緩緩的用老二在她小腹上摩擦著。木槿嫌惡的撇開頭。任由冷梟的鼻血低落在雪白的絲緞床單上,一滴一滴,宛若盛開的紅梅,腰上一個巧勁。翻身而起,將冷梟翻過來壓在床上,氣得一笑,道:

    “想要就閉上眼睛,數一萬下。”

    “嗯,好,1、2、3……”

    鼻血還在流著,醉得智商情商全都成負的冷梟,猴急猴急的推開木槿。迫不及待的脫掉全身衣服,精條條的一邊數著數,一邊將布娃娃般呆坐在一旁的木槿抱過來,鐵臂圈在木槿的腰上,真的就閉上了眼睛。實在是乖得不得了,跟個小孩子一樣的好糊弄。

    木槿被這個樣子的冷梟抱在身邊,心裏氣著氣著,就有些好笑的戳了戳他一本正經的臉,被他像趕蒼蠅般打開,便不再管他,任憑他當真一個數位一個數位的往後數,等著他數到5001,終於沉沉睡了去,才是拿開他圈在腰上的手,起身,就著白色的床單,替冷梟擦乾淨臉上的血,便進了浴室洗澡。

    正如她自己所說,想給,冷梟便拿,不想給,就是死了冷梟也拿不到,而現在的木槿,給不給也不過是心思一念的事,從冷梟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今天鐵定沒戲,都醉成那樣兒了,即便有那個心,也被冷梟身上的酒臭味沖得點滴不剩。

    那套瑜伽服被冷梟死掉了一根褲腿,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冷梟的鼻血,洗完了澡出來,木槿想了想,還是決定承了冷梟的情,,丟棄那套瑜伽服,從那幾個紙袋子中找出一套新的衣服穿上。

    八旗子弟在吃喝玩樂上自然都是個中高手,冷梟給她買的那些衣服也挺符合她的審美觀,不濃墨重彩也不是奇裝異服,中規中矩中又難掩其中奢華,所以關於穿衣打扮上的品味,木槿也就不嫌棄這男人了。

    再仔細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白色的歐根紗刺繡上衣,袖子剛好只在手肘處,純鑽的袖扣造型很精緻,衣擺處的白紗上綴著零星幾顆閃亮的碎鑽,在燈光下若隱若現的散發著光澤。

    配上一條七分的細腳青色牛仔褲,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彎腰自冷梟進門時丟在地上的那些購物袋裏尋出一雙白色的圓頭鏤空花紋平底鞋,紮好馬尾,毫不留戀的拉開了房門,駕駛她的戰神懸浮車往公司而去。

    她到公司的時候,距離下一輪會議召開還有2個小時,但是停留在一樓大廳休息區的人還有不少,跟她一樣抱持著先到先做安排的人也有很多。

    木槿剛剛在透明的懸浮梯裏站定,便瞧見遠處一隊身穿軍裝的軍人走來,不出意外,就在木槿身處的電梯門要關上時,以那群人速度剛好來到這間電梯外,伸手,及時將要關閉的電梯門,強行擠進了這間電梯。

    原本依著軍人作風,即便退役了,她還是會習慣性的給身穿軍裝的曾經同僚行一個軍禮,可是一見步入電梯的是沈若初一行人,木槿當即打消了行禮的念頭,雙手抱臂將頭扭向一邊。誰也沒有規定一個退役軍人必須一定要向在役軍人行禮的,沈若初對她冷著張臉,她又何必巴巴的上去舔這屁股?

    其實懸浮電梯那麼多,沈若初也不一定要擠木槿的這間,她遠遠就看見木槿換了套裝束,淡然中不掩招搖的進了大廳,這才帶著人跟了進來,不為別的,就為了她那寶貝兒子顧城,沈若初專程來尋木槿的。

    進了電梯,再瞧木槿這幅清冷傲然的模樣,身穿軍裝套裙的沈若初冷哼了,站在木槿面前,優雅萬分的撫了撫頭頂上的女式軍帽,主動開口道:

    “我認為我的軍銜,當得起你的一個軍禮,你的無禮,不知道沈雲初沈教官知道不知道?”

    因為是室內的懸浮電梯,周圍除了一層層的樓層,便無半點風景可言,木槿懶懶的靠在透明的電梯壁上,仿佛沒聽到沈若初的話般,拿出褲子口袋裏的通訊器,玩起了俄羅斯方塊遊戲。如今的木槿,巴上了個有錢人,似乎連通訊器都換上了高檔的,

    這態度無疑是極具挑釁性的,對沈若初這麼一個位高權重的“文職將軍”來說,或許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無視,她氣得冷笑一聲,身後身穿軍裝的軍人佔據了整間電梯,呈包圍形只餘留木槿身前一小片空地,頗有些以勢壓人的感覺。

    白色光穿過透明的電梯壁,照在木槿身上,她依舊低頭擺弄手指中的黑色通訊器,歐根紗的刺繡上衣點點碎鑽閃著耀眼的光芒,沈若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身體筆直的站定在木槿身前,語帶輕視,不客氣道:

    “很想問問你現在究竟想做些什麼,左手抓著冷梟,右手套著城兒,怎麼?就這麼捨不得冷梟給的物質與城兒給的地位?我想我很早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沈顧兩家都不歡迎你,能不能麻煩你有點兒自知之明?”

    這話說得木槿突然就來了火,她那鴉羽般的睫毛,根根繞著紫煙渲染著白光,眼皮猛的往上一抬,看著面前的文職將軍,屬於武將的氣勢驟然綻放,不消一句話,沈若初身周的軍人便齊齊放出氣勢,意圖阻止木槿突然迸發的內氣。

    “放肆,你真當這世上沒人治得了你?!”

    文職將軍沈若初氣得大喝一聲,她被木槿的內氣震得後退幾步,避閃不及,渾身五臟六腑都仿佛受到了壓迫,若不是被眾人急急擋在身後,怕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木槿這行為驚得沈若初嘴唇都在泛白,分不清是嚇得還是氣得,顫抖著拿出通訊器,摁下沈雲初的通訊id,待接通,才是氣極了般,朝著沈雲初尖聲大叫道:“你怎麼帶兵的?帶出這種目無上級的兵,也好意思把她拿出來與城兒栓在一起……你別說話,沈雲初,你就等著去牢裏看你這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好兵吧!”

    居然還想把她抓進牢裏?!

    木槿緩緩將通訊器收起,放在自己的牛仔褲屁股口袋裏,冷笑著抄手,沖站在對面的那些綠軍裝軍人挑釁道:“好,我犯了什麼錯要把我抓進牢裏?來,好多年沒練練了,一起上!”

    軍人們沒動,沈若初站在人牆之後舉著通訊器突然有些傻眼,反應過來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她說要把木槿關進牢裏,意思就是話出口了,押著木槿就去坐牢,以往在軍界的時候,再是能打的兵,上級說要關進牢裏,都是直接跟著來押的兵走的,哪兒會想到要反抗?他們只是兵而已,有膽子反抗上級的命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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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04 PM

201 溫柔

    沈若初是千算萬算,沒算著木槿這麼有恃無恐,她當然不可能真與木槿打起來,這裏不是軍界基地,她不是沒有什麼身份的人,她代表著華夏軍界,雖然她只是一個文職將軍,她現在帶的兵都不是個頂個的好手,木槿一定要讓她難堪,那她今天有可能就真的會難堪。

    臉色變了幾變,沈若初不想當真與木槿打起來,也不想調頭認輸走掉,又拉不下這個面子輕易求和,兩難之際,對木槿這樣的人是發自內心的看不上了,就木槿這一日賽過一日的高傲性格,有哪個世家能榮得了她?怕是只有與那群無法無天的八旗子弟為伍,倒還匹配了些。

    眼看著木槿就要動手了,這間小小電梯裏的內氣威壓越來越讓沈若初呼吸困難,她白著臉,腳上套著的軍靴靴跟,狠狠的抵著地,關鍵時刻,也勿需過多考慮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於是率先出口,期待掰回這劣勢的局面,強勢喝道:“不用擺出這幅作態,木槿,我來找你,就只問你一句話,你與城兒的婚事,你到底是拒還是不拒?”

    “我說過不拒嗎?你要我對顧城言明,我說得那般明白了,還要怎麼樣?”

    沈若初的話音剛落,心裏火大的木槿,就轉著手腕不客氣的回嘴,她是心裏真煩,接近了厭惡的程度,為著這些莫名其妙跑出來找她麻煩的人,也為顧城這個給她惹麻煩的罪魁禍首。

    要說顧城給她惹了麻煩,倒是像個男人般出來給她把這些三姑六婆擋回去啊,可顧城就這樣撒手不管了,自從木槿給她發了條已懷孕的訊息後,顧城就人間蒸發了般,也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沒放棄,更是不知道看沒看過那條短訊,現如今讓自個兒媽不停的來尋她的錯處,到底有幾分意思?

    雖說是自己先把顧城的id拉黑了。可如若他首先沒與沈若初溝通好,沒做好思想工作,沈若初會跑到她跟前來擺官架子?

    當真不是看著面前這個女人是個將軍,不是看在她還是顧城的媽的份上,木槿想揍她一頓的心都有了。

    所以說有時候沈雲初說得話還真是沒錯,自從脫離軍界後,木槿的心一日野過一日,軍界是一個上下等級很嚴明的地方,不管個人戰鬥力有多高,都必須尊敬及服從上級的命令。可是很顯然木槿越來越沒有身為軍界中人的自覺。她只是想嚇唬嚇唬沈若初。可沈若初不怕嚇唬硬是要與她杠上,她也當真敢動手胖揍沈若初一頓。

    而正是看透了木槿的無所顧忌,沈若初這才咬牙將這口氣吞下,站在人牆外。緊緊攢著拳頭,冷笑漣漣,帶著命令的口吻厲聲道:

    “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讓你拒絕,無論顧城的態度如何,不管面對誰,你都必須拒絕!”

    沈若初當然知道在她這樣強勢的態度後,驕傲如木槿,自然不會再和顧城糾纏。但木槿不和顧城糾纏,不代表沈雲初願意這門婚事作廢。

    沈雲初有多看重木槿,沈顧兩家都清楚,雖然不看好木槿,認為木槿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在世家中過活。但沈家卻十分看重沈雲初,相對的,沈雲初這麼一個武將在沈家的地位遠遠超過雙胞胎姐姐沈若初,大家都知道不能讓木槿過門,可沈雲初一個人堅持,再配上一個不開竅的顧城,木槿就算再不受歡迎,這關係也不能鬧得太僵。

    不是不能與木槿的關係鬧得太僵,而是不能與沈雲初的關係鬧得太僵,畢竟都是一家人嘛,有些話也不好當著沈雲初說得那麼直白,這當中的權利傾軋,牽扯出的軍政關係還真的是複雜至極,沈顧兩家便只能從木槿身上入手,寄希望身為當事人的木槿自己站出來反抗這門婚姻。

    話說得再直白點,為了撇清自己關係,證明不是自己不願接納木槿入門,沈顧兩家希望木槿去沈雲初抑或軍界上級那裏擺明自己不願意嫁給顧城的決心,甚至於,他們希望木槿能夠排除萬難,堅定立場,不管鬧成什麼樣子,只要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證明確實是自己不願嫁,便牽扯不到沈顧兩家來。

    可是說實話,結婚報告是顧城要打的,非要木槿嫁給顧城的人是沈雲初,從頭到尾,除了佔用“木槿”這一個名字外,究竟有木槿什麼事兒?又不是她死纏著顧城不放,非得讓她出這個頭,憑什麼?有時候人的尊嚴不是自己維護就好,還得身邊的人不拖後腿才是。

    而且她都已經給顧城放話自己懷了冷梟的孩子,還要木槿怎麼拒絕這門婚事?!

    徐徐上升的電梯中,木槿渾身冷得周圍的空氣都快結出冰渣子來了,她的雙眸飄著絲絲紫霧,一瞬不瞬的盯著沈若初,心裏是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若非真不想嫁給顧城,為著沈若初這氣死人的姿態,依照她以往的脾氣,她保不定就模糊處理,吊著顧城的求婚,人沈顧兩家看不上她,她就偏要徘徊在沈顧兩家的眼前,折騰得他們生不如死,怎樣?!

    可是人生哪兒那麼多意氣用事,若沒有和冷梟糾纏成這樣,倒也不介意和這群人周旋一番,可既然已經有了冷梟,玩那麼多曖昧有意思嗎?

    在木槿亂飆的冷氣威壓下,實在是扛不住了的沈若初,在電梯上升的中途,還沒有到達頂層大會堂,便一巴掌拍開電梯門旁的按鍵,待電梯門打開,她率先走了出來,卻是沒走兩步,又是不甘心的駐足,停步,看著電梯內的木槿,充滿了惡意的說道:

    “我早就說過,你不屑進我沈顧兩家的大門,我們也不需要接納你這樣不識抬舉的人,若你一定要對此事袖手旁觀,也可以,你儘管嫁進來便是,我們也可以將就著迎你入門,不過,你看看到時候後悔的你還是我們,坦白說,你雖然一無是處,可綜合戰鬥力還是有點兒用的。”

    其實要勉強接納木槿入門也不是不可以,畢竟華夏大陸第三的戰鬥力擺在這兒,顧城把木槿娶回家對家族還是有些幫助的,但是都說了是勉強,木槿這樣沒有任何權勢背景不會做人不懂向上鑽營的人,除了戰鬥力擺在那兒好看些外,于顧城只能算是次配,他們自然希望在木槿主動反對的情況下拒絕嫁進來是最好的,這樣沈顧兩家也不會與沈雲初之間鬧不愉快。

    正是因為從沈若初一番話裏瞭解到他們的用意,木槿氣得臉都快青了,她生而為人,什麼時候只能淪落到別人“將就”的地步?在這所謂的兩大軍事世家面前,她是“將就”是“一無是處”,可是在冷梟那些八旗子弟面前,恨不得跪下來把她當祖宗供起來,她需要“將就”?

    木槿知道,這是掐准了她咽不下這口氣,沈若初故意將話說得直白,不虧是大世家裏培養出來的人物,這戰鬥水準可比閔環碧夏爾憶朵之流高超多了。

    待得沈若初帶著一眾軍人轉身離去,留下木槿一人站在透明的懸浮電梯裏,她雙手抱臂,看著電梯門在自己眼前徐徐閉合,電梯繼續上升的瞬間,突然冷笑一聲,渾身的鬥志都被挑了起來。她是“將就”?她除了戰鬥力高“一無是處”?給她惹了麻煩就想撇清關係讓自己獨自面對?想得美!

    上次她就給顧城發過一條訊息,說她懷了冷梟的孩子,既然顧城那邊沒有任何動靜,那她也就不繼續從顧城方面著手了。她的心情很不好,便拿出通訊器,給冷梟發個通訊,想來他還在睡,通訊發了好幾遍才接通,只等那邊睡意朦朧的一聲“喂”聲響起,木槿才是強自壓下壞心情,儘量溫柔的問道:

    “太陽都曬屁股了,怎麼還在睡?”

    “唔…啊?哎呦喂,媳婦兒啊,老子當是誰呢,這大早上的你嚇唬誰呢?說話咋這麼讓人起雞皮疙瘩?你腦子沒壞吧?被啥孤魂野鬼附體了?”

    冷梟原本意識還很模糊,是被木槿那從不曾見過的溫柔嗓音強行嚇醒的,正想著她咋回事?怎麼著突然就轉性子呢?通訊那端就被木槿狠狠的掛斷了。木槿那個氣啊,原本還想著對冷梟好一點,證明自己不是“將就”,卻不料冷梟壓根兒不吃溫柔如水那一套,居然連“雞皮疙瘩”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清晨淡白的陽光,穿過落地窗前那沒有拉緊的厚重窗簾,冷梟渾身*的呆坐在厚軟的床上,他的手中還舉著“嘟嘟”作響的通訊器,腦子裏混沌得厲害,不明白是哪兒招惹了這位小祖宗,一會兒對自個兒說話那麼溫柔,一會兒脾氣壞透了似的把通訊掛斷了,咋回事兒?

    梟爺百思不得其解,扭頭之間,赫然瞪圓了眼睛,看著那雪白的絲緞光滑床單上殘留的鮮紅血跡,再看看自己一絲不掛身體,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急忙站起來,捏著通訊就回撥了過去,待木槿接通,急急喊道:“寶貝兒,小寶貝兒,你在哪兒……哎呀,別掛別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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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05 PM

202 懺悔之路

    無論怎麼低聲下氣的懇求,冷梟的通訊還是被木槿一言不發的掛斷了,梟爺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大禍,趕緊的沖進浴室,打算洗漱一番了穿好衣服去找木槿,卻是在打開浴室門的一瞬間,便看見潔白的印花瓷磚上被隨意丟棄的那套青色瑜伽服。

    他彎腰拿起,激動的顫抖著雙手展開,不出意外的看到皺巴巴的瑜伽衣服上那斑斑點點的血跡,以及那支離破碎的褲管。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已經不用猜測了,滿床的處子之血,撕裂的褲子,滿地的淩亂的購物袋,以及打翻在地毯上的保溫飯盒,梟爺完全可以肯定,在自己都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動作粗暴野蠻的把自個兒捧在心尖兒尖兒上的小寶貝兒給上了!

    至於為什麼他意識都沒有了,還那麼篤定自己的動作粗暴野蠻…?這是一定的不是嘛,他梟爺那麼強悍的戰鬥力,平常在腦子裏就是各種意-淫木槿和槿娘,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動作鐵定是兇殘的!唉,可憐的小寶貝兒,昨晚肯定被他嚇著了吧……

    心中脹滿了酸澀疼痛的幸福感,梟爺急急沖了個戰鬥澡,套上衣服就往門外沖,他是渣男,他是混蛋,他昨晚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把小寶貝兒給上了,還懷疑小寶貝兒今早的溫柔早安通訊是別有用心,哦,瞧他都做了些什麼?

    匆匆行至三區的蒼穹網遊公司,剛進入會議大廳,迎面便行來一身穿筆挺軍裝的男人,梟爺瞄一眼,懶得搭理朝他走來的顧城,徑直往電梯的方向而去,就在兩人擦肩而過時,顧城突然爆發,一拳朝冷梟揮去,冷梟那身穿黑色襯衫的虎軀一閃。躲開顧城攻勢淩厲的拳頭,十分不屑的嘿笑一聲,粗聲道:“怎麼著?!大清早就來尋老子晦氣,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做了?”

    或許是上回被各自的家長拎回去都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知道在這種國際場合,不是鬧內訌的地方,被冷梟躲開了一拳,顧城再沒有進攻,冷梟也沒有脾氣暴躁的要打回去,兩人皆站在大廳門內幹瞪著眼。怒目而視。

    打人的顧城俊美無雙的臉上。全是陰森森的霧霾。看著冷梟的眼神宛若看著一名搶了自己東西的強盜,充滿了恨意,他捏著拳頭,一根手指頭指著冷梟的鼻尖。帶著警告的意味,一字一字道:“冷梟,你就是個垃圾!”

    “呸,老子是垃圾,你是什麼?自詡高尚的狗東西,你媽生你的時候沒把你腦子生出來是吧,逮著個人就上來亂吠,吠你媽逼……”

    在罵功上,一向嚴紀律人的顧城自然罵不過梟爺。因為被事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加上拳腳警告過不能再互相動手的二人,除了逞點嘴皮子能耐外,倒也沒打起來。

    顧城被冷梟口不擇言的亂罵一通,氣得真想和他拼個你死我活,但最終克制住。轉身向外走,走至門口,停步,回頭看了耀武揚威的冷梟一眼,軍裝上的肩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又是罵了一句:“垃圾!”,然後出門,走遠。

    “有病!真他媽的糟心!”

    趕著去給心肝寶貝兒道歉的冷梟,一大早跑到蒼穹網遊公司來,還沒在這兒站穩兩分鐘就被顧城那狗東西咬了這麼一通,任誰心裏都不會高興得起來,他罵罵咧咧的想著要不跟著顧城出去,倆人兒在啥偏僻的角落幹一架,但轉念一想,顧城的狂犬病為啥突然發作?那肯定是嫉妒心肝寶貝兒跟他上了床唄。

    這麼一想,梟爺的不高興又沒多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洋洋得意,大大咧咧的也不同顧城這瘋狗計較他是怎麼知道昨晚之事的了,轉身高高興興,卻又努力擺出一張誠心懺悔的臉,往懸浮電梯去尋找自個兒的小心肝兒。

    不過世間之事註定冷梟的懺悔道歉之路不會那麼順遂,到達大會堂的時間也真是巧,剛好趕上會議進入準備階段,一進大會堂就被自家老子揮著拐杖趕到小會議室裏好好教訓了一頓。

    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如今八旗集團與九裏殺伐的恩怨是無法避免的,不管這人有多大財勢,還是他的能力有多通天,或許在別的大陸大區,九裏殺伐可以暢通無阻,但在華夏大陸,他想予取予求,還是少了分能耐。

    華夏軍界便不說了,京城八旗當年被南大區殺了多少人,無法計算,就冷世軍個人而已,他摯愛一生的妻子文華就是死在南大區手上,九裏殺伐固然有華夏血統,可他的政治傾向是南大區與歐盟大陸,他的秘書團裏也多是南大區與歐盟大陸人,這樣一個人,想在華夏大陸討得什麼好處,八旗集團首先就不會放過他。

    這回八旗子弟們擺明瞭要跟九裏殺伐這麼個財勢通天的人硬抗上,八旗老一輩是雙手雙腳的鼓掌叫好,叫好之余自然要給予各種支援,冷世軍便是被八旗老一輩好說歹說抬出了療養院過來壓陣的。

    至於為啥一看見冷梟就揍他,這個…冷世軍揍冷梟已經成了習慣,逮著冷梟就揍一頓也是他爺倆的情感交流方式,若說有一天冷世軍擺出一副慈愛的父輩模樣來,先嚇傻的鐵定是冷梟。

    揍完了冷梟,會議也繼續開始了,冷梟自然不能撇下雄赳赳氣昂昂準備再次與九裏殺伐杠上的八旗子弟們,他被自家老子揍得青鼻臉腫,十分不要臉的大搖大擺的坐在一樓,眼神看著隔壁的九裏殺伐區,充滿了兇殘的鬥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被九裏殺伐揍的。

    然而這場雙方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戰爭還是沒有預期的打起來,江湖醉身為少東家,比占了31%運營股份的九裏殺伐,在系統主神面前更具說服力,他提交給系統主神那份由7個npc共同制定出來的副本計畫,被系統主神毫不猶豫的採納了。

    大會開始,系統主神便發給了在場每一個參會人員這份大型副本的文稿,並強制宣佈了反對無效,立即執行。

    如此,人控、京城八旗、華夏軍界的意見都沒有了,只有九裏殺伐這方策劃許久,貢獻了一個大型副本的文書雛形,卻沒為孤牧城謀取到半分專屬利益,實在是教人氣悶。

    大會還在開著的時候,木槿便出了大會堂,事已成定局,她便不耐煩留在會堂裏承受那些意味不明的竊竊私語,除了梅雁、左染、劉麻子、三無公子四人,幾乎每個人的目光都長時間的在她身上停留過,特別是喜娘,看了她好幾次,那目光欲言又止,仿佛無聲的控訴著她的墮落。

    在某些人的眼中,交個有錢的男朋友沒錯,可接受男朋友送的豪車、名牌衣服等,並如此大方的穿了出來,就是虛榮,就是炫耀,就是不應該。木槿素來清冷傲然,那麼她就應該繼續清冷傲然下去,即便男朋友再是有錢,她也應該出淤泥而不然,濯清漣而不妖,保持艱苦樸素的本心,不被世俗物質迷亂了雙眼。

    對於他們的這種想法,木槿懶得搭理,見人控所設計得副本已經被系統主神采納了,便打算先回去,為新一場戰爭做好準備工作。

    大會堂分正門與側門兩個出口,一般都會從正門出去,但像這種開著會準備偷溜,抑或上個廁所什麼的,一般都會走不怎麼引人注意的側門出去。

    可以容納上萬人的大會堂裝修得自然豪華大氣美輪美奐,側門出去那一條小道上全是鋪了厚厚的地毯,木槿不疾不徐,雙手在身側擺動,白色的歐根紗衣擺上綴著的碎鑽隨著她的走動灼灼生輝,如此,更凸顯了木槿的姿態懶散,漫不經心,卻是在轉過拐角,挑眉一愣,神情間似乎有些意外。

    轉角的燈光沒有先前那段的明亮,仿佛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了前方一路,一名身穿紫色旗袍的女子,背對著木槿,斜斜的靠在白色的牆上,仿佛感應到木槿的到來,緩緩回頭間,幾縷發絲從挽著的髮髻上落下,小橋流水般和馨的眉目中,透著一抹深深的疲憊,看著木槿,嗓音中透著一抹乾燥的沙啞,卻依舊掩飾不住的柔和,道:

    “你知道肅炫雅輪-奸夏爾一案,是誰給夏爾下的藥嗎?”

    這個問題,整個華夏軍界與京城八旗集團都在尋找答案,雖說八旗集團十分惱怒閔環碧,但雅皮畢竟是八旗子弟,肅懷明不會放棄任何機會替雅皮減輕罪刑,他雖然發誓從此再不踏出京城一步,可這並不妨礙他利用政治手段給華夏執法系統施壓。

    更何況這宗案子牽扯進來的不止是八旗集團,還有星際執法系統,肅懷明正是利用這一點,逼迫華夏執法系統越來越講究這些細節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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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06 PM

203 如果

    自古以來,華夏法律便有一條“疑罪從赦”的不成文規定,在無證據證明有罪,但同時又無證據證明無罪的情況下,是按無罪處理。同理,在無證據證明夏爾的迷藥是雅皮所下,同時又無證據證明夏爾的迷藥不是雅皮所下的情況下,雅皮的罪刑便會按照沒有下迷藥的從犯處理。

    輪-奸夏爾的過程中大家都喝了酒,沒有自主能力,再加上冷梟被夏爾冤枉時,雅皮等八旗子弟有自首情節,請個好點兒的律師辯護,再活動活動,這些八旗子弟被判個小三四五年的,大略也就可以出來了。

    木槿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置雅皮等八旗子弟於死地,事實上,她除了看不慣雅皮等人罔顧一個女子的意願,強行輪-奸一個非風塵女子外,她還是不討厭這些人的。所以雅皮等人被判個三四五年的,在監獄裏磨磨性子,木槿認為對雅皮等人有利無害。

    所以雅皮或者別的哪個八旗子弟是不是下藥的人,木槿還真不關心。她之所以站在身穿紫色旗袍的良風身邊不走,只是因為她對良風這個人很好奇。如果木槿沒猜錯,之前在股票交易大廳,有門童送了九裏殺伐要對死亡沙漠地契出手的消息過來,那個消息便是良風放給她的。

    在某一方面,良風這個人與白梓嫿一樣,都對顏色與穿著有一種近乎偏執固執,或許是孤兒院的教導方式的問題,或許是對只穿旗袍的院長夏侯妙姿的個人崇拜,白梓嫿常年一身白色的旗袍,而良風嫁給商懷明之後,也總是穿著一身紫色的旗袍。

    當然,就憑旗袍也斷定不了良風就是出賣九裏殺伐送消息給木槿的人,但是良風今天會出現在她面前,說起肅炫雅輪-奸夏爾一案,這本身就讓木槿挺好奇的。

    於是木槿靠得與良風更近一些,雙手抱在胸前。挑眉,一副等著良風繼續說下去的模樣。良風轉過身來,眼底有著一層淺淡的陰影,仿佛最近沒怎麼睡好,沖木槿頗淒涼的一笑,道:

    “藥是商灝授意東野勇人下的,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讓夏爾去勾引冷梟……南大區在八旗集團中有人。”

    “知道是誰嗎?”

    木槿的頭動了動,黑色的馬尾在腦後輕輕一擺,冷漠的神情中看不出對良風所說的話有任何感想。

    良風扯著嘴角澀澀一笑。緩緩的搖頭。木槿便也不再追問。她與良風之間夠不上信任不信任,良風那麼一說,她也就那麼一聽,即便良風說了八旗集團內被九裏殺伐安插的間諜是誰。木槿也不見得會有多上心。

    南大區在八旗集團有人,這不是什麼稀罕事,那麼大那麼招搖的京城八旗,各方勢力都會在其中安插幾個間諜進去。

    當然,京城八旗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小道消息,為什麼會那麼快的知道九裏殺伐要做一個大型副本,必定在九裏殺伐的身周,也有八旗集團的人。有錢有勢有權人樂此不疲的遊戲,被木槿問出了是誰。又有什麼意義?

    “他們最近在查一個叫做洪彩珍的人,商灝從歐盟大陸調來一名醫學專家,叫凱撒克裏,很可能同55年前商灝成為植物人一案有關。”

    良風說完,靠在牆上的身子直了起來。踩著高跟鞋便往大會堂方向去,與木槿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停下來,側頭看著聽了她的話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木槿,略顯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最終笑笑,用著近乎無聲的聲音說道:

    “你知道每一年,你資助了多少個孩子活下來,讓他們從孤兒院走出來,走向全世界,在各行各業,成為一個能養活自己的人嗎?”

    話音未落,良風的眼中突然流下兩行清淚,她看著木槿的漠然,吸了吸鼻子,移動腳步,堅定的往前邁開了步伐。木槿不會知道的,那樣一個像風一般漫不經心四處漂泊的人,從來沒有給孤兒院發過一個通訊,從來沒有回孤兒院看過哪怕一眼。

    木槿不在乎自己這麼多年究竟為孤兒院投了多少錢,她更不可能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為了報答她的恩情,前仆後繼的往九裏殺伐身邊而來,所以有什麼所謂,這條命本來就是木槿給的,即便死了,也是應該的。

    只是,當回到商懷明的身邊,當柔若無骨的依偎進商懷明的臂彎裏,良風經常會想,其實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她從小就是孤兒,沒有父母沒有家,她接近商懷明雖然不是為了愛,可是卻得到了他全心全意的愛護。

    他們有一個家,如果他們還有未來,如果未來有一個孩子,如果那個孩子是個女孩兒,如果那個時候她對商灝的出賣還沒有敗露……良風想,商懷明一定會很疼很疼他們的女兒,他會趴在地上給女兒當大馬騎,會因為晚歸偷偷跑進女兒的房間,親吻小床上熟睡的女兒,他會和女兒一同坐在餐桌上敲著飯碗,催促良風趕緊上菜……

    回頭,看著良風一步步離去的背影,一步步將那股周身繚繞的莫名絕望與堅定不移帶走,木槿清澈得雙眸微不可見的閃了閃,她將雙手重新放回身側,低著頭,看著腳尖很久,才是終於歎了口氣,拿出褲子口袋中的通訊器,給冷梟發了個通訊:

    【木槿】:替我注意一下九裏殺伐身邊的良風,有什麼異常及時通知我。

    這世上最難還的不是錢,是人情。事到如今,若說木槿沒有察覺到一星半點兒良風待她的好,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選擇,木槿寧願良風當真愛上了商懷明,當真死心塌地的跟在商懷明身邊做一朵幸福的小白花,總好過這般的煎熬。

    短訊剛發出去,冷梟的通訊就發了過來,木槿當他在發神經,還開著會就跑來糾纏這些兒女私情,便沒接他的通訊,反正要真有急事,冷梟會發短訊告訴她的。於是任憑冷梟的通訊響了一路,木槿愣是沒搭理,直接把通訊器設置成靜音,出了會議大樓。

    金色的陽光,燦爛而明媚,木槿站在自己的戰神懸浮車前,昂頭,看著這棟高聳入雲,插入雲霄的現代化會議大樓,思緒紛雜間,低頭上車,坐在駕駛座上將設置成了靜音的通訊器拿出來,把“拒絕任何人通訊”的許可權取消。

    其實她是一個很不愛惹麻煩的人,所以幾十年來,她的通訊只有兩個人可以發通,代表著這個世上只有兩個人可以找到她,後來進入蒼穹網遊公司,她做了很多事,也遇到了很多人,這些人固然有讓人討厭從而不想打交道的,比如沈若初閔環碧之流,但也有放不下,想要去關注的人,比如以前的冷梟,現在多了一個良風。

    或許良風給她的感覺太絕望太悲傷,雖然將通訊器的許可權取消之後,討厭的人可以聯繫到她,但她不想因為這些討厭的人,而失去良風需要她幫助的機會。

    設置完通訊器,木槿幽幽歎了口氣,駕駛懸浮車回了一區別墅,整頓一番,便進了遊戲工作去了。

    她下遊戲的之前,是被冷梟箍在懷裏的,進了遊戲之後,也一樣是在他的懷裏醒來,現在對於這個男人的懷抱,木槿都有些習以為常,於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坐起來,翻身下床,也沒同外面守著的八旗子弟做任何交代,施施然擺擺寬袖,運用輕功往英雄塚絕塵而去。

    要去英雄塚,必然穿過紫竹林深處,再進入莽莽林海,到達青城山,沿著青城山與孤牧城交界線前行,然後正式進入英雄塚境內。因為還沒到40級,所以木槿也不急著去英雄塚,她選擇了步行,一路走走停停,倒也自得其樂。

    紫竹林的生活玩家很多,她一路上如果在野外遇上了玩家,也會隨手發佈一些隨機的小任務,大多是讓他們去新手村尋找鐵二牛,也算是給即將開始的大型副本拉人氣了。

    關於其餘地圖上的坐鎮npc,也都已經開始動身往各自鎮守的地圖上去,每個行走在路上的npc,都會如木槿這般隨手發佈讓玩家去新手村尋找鐵二牛的隨機任務,以往《世界2》中的npc不是沒有流動過,但是像這樣大規模的行走在地圖上的npc還真是少見,接到隨機任務的玩家莫不興高采烈,只當這又是一個獎勵頗豐的隱藏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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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10 PM

204 第一批吃螃蟹的玩家

    因為新手村與紫竹林很近,所以鐵二牛最先到達新手村鐵匠鋪,事先在做規劃的時候就已經說好,每張地圖上坐鎮的npc必須設置上百個連環任務,最後才能與坐鎮npc對打,打完了上一個坐鎮npc,才能去往下一張地圖,挑戰下一個npc。

    鐵二牛設置的上百個任務關卡很簡單,他直接套用了木槿在落霞穀的做事手法,只有完成了所有的新手村任務,獲得木棉手中的書信,並上落霞穀武器鋪取得木香手上的“新手村達人”稱號,然後才能回到新手村鐵匠鋪找鐵二牛對話。

    因為普通npc存在的目的就只是為了維護人控們所設定下來的任務迴圈,所以隨著人控npc們一個個的離開新手村,遊戲運營之初時的不可琢磨與隨機性已經穩定下來,論壇上早有骨灰級玩家統計出了新手村任務的任務攻略,但凡出生在初始新手村的玩家,大多會先做完了任務,獲得木棉的書信,才會出了新手村去往更廣闊的天地。

    所以當其餘人控npc們在各張地圖上游走時,玩家便很快發現新手村的任務增加了這一個小環節,不少同樣遊走在各張地圖上,並獲得“新手村任務”達人稱號的玩家們,回過頭來直接去找鐵二牛對話。

    他們很快發現,只要上交了數塊礦石,並打完數把武器後,就可以與化身boss的鐵二牛對打,沒打贏會被丟出鐵匠鋪,打贏了會隨機獲得一顆石頭,有可能是寶石、魔石、靈石抑或礦石,不一而足。

    死亡沙漠出魔石,孤牧城出礦石,所以魔石、礦石在人界並不少見,但寶石與靈石卻很稀少,鑲嵌在武器與衣物裝飾上也是不錯的。於是有很多原本新手村任務都沒做,落地就直接往外面跑的玩家也重新回到新手村。開始慢慢的做起了新手村任務,如此一來,初始新手村又迎來了一次人流高峰期,連帶著參與了木槿那條任務鏈的眾人控npc們經驗蹭蹭蹭的往上漲。

    當然寶石魔石靈石什麼的,各有屬性,屬性也分好壞,分玩家需要不需要,刷一遍鐵二牛或許爆出來的屬性並不是自己所需要的,於是玩家們便會想著去刷第二遍,然而第二遍卻不能刷了。

    因為在爆出物品之後。鐵二牛會發佈給打贏了他的玩家一個後續任務。便是去新手村書齋獲取一號書童的信任。

    所以這個副本還沒完?第一批吃螃蟹的眾玩家們。抱著再刷一次鐵二牛的目的,跑到書齋,被那個名叫“一號書童”的npc各種刁難,學拿毛筆。學寫華夏古文字,學背三字經,學寫古詩,各種學。

    玩家們在書齋被整得七葷八素後,一號書童才是打發了玩家去紫竹林三無公子處學習鑒賞古文字畫。玩家們有點兒瘋,他們想刷鐵二牛拿獎勵啊,原不想學習書法,更沒有那個情操鑒賞字畫,但是這個任務沒做完。是不能重新去刷鐵二牛的,更何況心理上總覺得火車開到一半就停了般,對於骨灰級玩家來說十分不舒暢。

    於是被一號書童折磨了一通的玩家又去了紫竹林尋三無公子,那可是真正磨人的開始,首先去了紫竹林後。要學習毛筆的製作,然後如何研磨,如何在充滿了詩情畫意的竹林中揮毫,如何感受大自然那優美而動人心弦的聲音,如何辨別真假古畫,如何品讀出古詩詞中的深蘊的意境……

    總之這一番折騰下來,再是粗俗不堪的玩家,都能被培養出一身神經質的詩意,他們學會了見面用之乎者也打招呼,他們學會了看書時,一手背在身後,迎風而立,露出那迷醉而憂傷的神情,他們學會了盯著一副字畫動也不動的看上一兩個小時,他們甚至學會了把鋼筆當成毛筆來寫字。

    終於,第一批吃螃蟹的神經質玩家,懷著文藝味十足的心情,開始了與三無公子的對戰,闖關失敗了的玩家,會被三無公子嘲笑一通,闖關成功了的玩家,會從三無公子的手中獲取絕世秘笈一本,用以提高自身那渣般的戰鬥力。

    當拿到所謂絕世秘笈的那一刻,玩家們捧著秘笈,貼著心口,昂天淚了,因為秘笈也有各種各樣的,基本上一本秘笈就一個招式,有適合古武的,有適合修魔的,也有適合修真的,如此分歧又來了,拿到了不合適自己修煉道路的秘笈,自然就想拿合適的,於是玩家們又產生了想再刷一次三無公子的衝動。

    但是他們註定求而不得,在拿到秘笈的那一刻,又接到了去往落霞谷拜訪左染的任務。

    左染本身很忙,要兼職boss,又要不想放棄山賊老本行,他沒那麼精巧的心思,慢慢設計100個任務去折磨玩家,於是便直接要求玩家刷完副本才能與他對打。

    任務實在龐大,第一批吃螃蟹的玩家們馬不停蹄的趕到落霞谷左染副本前,各種刷小副本,要足足刷夠100次小副本,才能見到左染本人。此時的玩家聽到那刷小副本的數量,都很文藝的想吐,但依然有一部分骨灰級玩家挺了過來,一刻不停的抓緊時間刷完100次小副本,強打起精神來與左染對打。

    當然,左染沒有那麼多精力把玩家丟出副本抑或嘲笑一頓,輸掉的玩家必須重新再刷100次小副本,而贏了的玩家則可以獲得各種隨機極品逆天。那是真極品逆天,大多看著還挺眼熟,似乎是某玩家被孤牧城山賊搶了去的極品逆天。

    於是這個大型副本走到了這個環節,普通玩家終於有點兒熱乎勁了,很多玩家都被山賊打劫過,他們丟了極品逆天,原本心裏絕望而傷心,但是現在遊戲攻略上告知玩家們,有一個找回自己極品逆天的方法,就是去刷左染的副本,從左染手中重新獲得極品逆天。而就算沒有丟極品逆天,這也是一個獲得好裝備的途徑。

    當然,要刷左染,並得回極品,必須從新手村第一關鐵二牛開始刷起,然後到達紫竹林處,再來到落霞穀。

    第一批吃螃蟹的玩家,折騰至此,已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木槿還悠哉哉的在青城山那莽莽林海中緩慢的步行著,她掐准了時間,只等第一批玩家尋到地界,便加快腳步往英雄塚去,但事隔兩個多月,除了玩家尋到英雄塚外,還沒有一個玩家找到去往地界的路。

    去往地界的路,除了遊戲之初一個叫做“落紅塵”的玩家誤入地界外,沒有一個玩家知道路怎麼走。他們甚至不知道要去地界,就必須先到英雄塚,事實上,到達英雄塚的玩家除了八旗子弟,就鮮少被外界涉足了。

    這兩個月裏,木槿的人物等級已經到達了45級,這充分的證明了玩家的力量是恐怖的,估計照著這個速度,玩家刷到她這最後一個地圖坐鎮npc後,她的人物等級能到達50級,於是木槿也沒閑著,在紫竹林靠近青城山的地方發佈建造任務,讓玩家修了一棟簡易武器鋪,並在紫竹林留下了自己的第四個普通npc,木材!

    木材是一位類似于鐵二牛般憨厚可靠的二八青年,木槿在他的手上留下不少可循壞的小任務,比如讓玩家挖些生活材料,抑或隨機上交一些武器,每天做完十個小任務,就可以獲得經商積分卡一張,同時,也非常隱晦的提供了一份前往英雄塚的地圖給玩家。

    期間冷梟發過無數個通訊給她,木槿空閒時就會接,沒有時間便懶得搭理他,為了不讓他妨礙自己的工作,冷梟每次想約她出去,都被她嚴詞拒絕了。一出去就沒完沒了的膩歪在一起,實在是浪費時間,現今這緊張的局勢,哪兒來的那麼多兒女情長?

    現實世界中的木槿對梟爺極其冷淡,他也不惱,反正一個不理他,還有另一個,他仿佛有著花不完的精力,在木槿那裏吃了閉門羹,就在虛擬世界中,拼命追在槿娘屁股後面跑。木槿有幾次都差點被冷梟帶著人追上了,每每是她前腳剛走,冷梟後腳就趕到她的落腳點。

    不知道別的女人有了喜歡的男人,會怎樣對他,可是木槿這樣的人,面對冷梟這樣的人,是當真沒點兒情深深雨濛濛的黏糊感,可能人與人之間真的是互補的,大約是他們兩人之間,冷梟一個人就把黏糊勁都使完了,木槿便無所謂朝朝暮暮,這樣你走我追的,反而讓她覺得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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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10 PM

205 了斷

    冷梟知道槿娘的目的地是英雄塚,因為每一位元股東都會收到一份這個大型副本的脈絡文書,他知道槿娘這一路的最終點,他完全可以騎著血蝙蝠,飛到英雄塚去等他的小騷兒乖乖投入投入他的懷抱。

    可是冷梟偏不,槿娘喜歡跑,他就喜歡追,槿娘不喜歡像只金絲雀般被養在男人的籠子裏,那冷梟就跟在她後面天涯海角的尾隨,這樣一個像風一般飄渺的清淡女子,好似除了冷梟這樣仿佛擁有無盡熱情的男子外,沒一個人會受得了她。

    至少顧城是受不了的。時至今日,那封結婚報告似乎石沉大海,因為木槿說她懷了冷梟的孩子,心傷難耐下,他沒有刻意的要求取消那份結婚報告,當然也沒有刻意的要求結婚報告順利批准下來。

    顧城的每一天都活得很痛苦,他有時候會想,不如就這樣接受了木槿肚子裏的孩子吧,有時候又會想,既然木槿已經不愛他了,那就應該瀟灑一點,像個男人般的放手。他覺得自己似乎患了選擇困難症,無論怎樣選擇,對他來說都是痛,都會留下悔恨。

    於是他想著,既然木槿那麼愛冷梟,不如就讓木槿自己去取消那份結婚報告吧,雖然他會痛苦,可是至少結果不是他自己選擇的,他以後回想起來,不會因為沒有強留下木槿而遺憾。

    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木槿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她幾乎從眾人眼中消失了般,徹底將那份結婚報告置之無物,將陷入煎熬中的顧城一天天的耐心耗盡,讓他的心情從痛苦,到迷茫,到等待,再嘗盡了絕望的滋味,然後終於成功完成了華麗的蛻變。仿佛一隻蟄伏已久的野獸,開始了最後的掙扎。

    鬆軟而厚重的密林小道上,參天的樹木哲人般靜靜伺立著,光線也穿不透的重重枝椏,將這條通往青城山的小道渲染出一抹陰森的肅穆感。

    木槿依舊一身柔軟簡單的拖曳墜地青色長裙,寬大的袖子隨著她的移動輕輕的搖擺著,黑色的斜髻上插著一根青竹雕刻而成的簪子,林中氣溫潮濕,她從上一個落腳點一路走來,裙擺上沾染了不少的泥跡。

    陰暗的光線中。顧城身穿白袍窄袖勁裝。雙手執著閃亮白刃。在這條小道上靜靜矗立,筆直的身形,宛若長在林中的樹木,雙眸陰沉。佈滿陰霾,看著徐徐走來,距離他十米遠便堪堪停住的槿娘,相顧無言。

    槿娘雖然身處密林,但行蹤從不成迷,一路走來時一路發送任務,也算得上招搖,想要計算出她的前行路線並不困難,只是難得顧城有心。特意充滿了殺意的站在這裏等她,教木槿不自禁的微微嗤了一聲,她知道他是時候做點兒什麼了,再不做點兒什麼,她都快把那張結婚報告給忘了。

    “我是來殺你的!”

    看著這平淡如水的女子。顧城的心中複雜萬分,看到她就如同看到木槿,當他因為木槿的短訊,每一日都活在煎熬中時,木槿卻依舊清清淡淡仿佛事不關己般過著自己的日子,她的世界顧城走不進去,她活在她的境界裏,冷漠的看著他的痛苦,沒有絲毫憐憫。

    潮濕的空氣,帶著一抹濃腐的樹木香,木槿甩甩寬大的青色袖子,挑眉,負手而立,似乎有點兒疑惑,卻又顯得滿不在乎般,問道:

    “殺我?為什麼?”

    她以為顧城會來挑撥她與冷梟之間的關係,她以為顧城是來找她傾訴對木槿內心的愛意或者憎恨,卻怎麼都沒想到顧城是來殺她,於是木槿想知道為什麼,然而這想,又不是那麼很想,便更顯得自己清心寡欲,仿佛在用著漫不經心的姿態,告訴顧城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直接開打。

    這世上有一種最傷人心的刃,當一個人越是在乎,另一個人越是不在乎時,那其中的痛苦,非常人所能理解。站在槿娘對面,筆直矗立的俊美男子,眼中翻滾著刻骨的痛楚,掂了掂手中的短刃,殺意又深了幾分,道:

    “你不死,冷梟就沒法一心一意的對木槿,他不能一心一意,我無法決心放手!”

    如此,是要為了斷他對木槿的情緣,所以來殺槿娘嗎?那一瞬間,淡然而立的木槿微微攏了攏眉頭,心裏翻滾出一股不知名的複雜滋味。顧城決心放手,所以要看到木槿幸福,這樣他的心才會傷得更重,越心傷,放手得越乾脆,而在他的觀念中,木槿幸福的前提,便是冷梟的一心一意。

    其實顧城這樣的人才是一個正常女人所需要的依靠,他渾身上下仿佛沒有任何缺點,愛家,愛國,誠實,守信,對家庭與對國家一樣的忠誠,而冷梟就是他的反面教材,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虛擬世界中的玩物,冷梟和家族開戰,甚至打算背棄所有,想要帶著木槿與槿娘去天涯海角流浪。

    冷梟不誠實,在槿娘與木槿面前總是讓她們覺得自己才是他的最愛,數來數去,似乎只有講信用這一點尚算得上冷梟的優點外,他這樣一個人,拍馬都趕不上顧城。

    可是…看著現在這樣,一心為了木槿好的顧城,木槿不自覺的笑了,她微微偏了下頭,清澈得目光通透的看著他,問道:

    “你要我死的理由,我無法評論,可是顧城,你覺得自己很委屈,覺得木槿活得不幸福嗎?”

    幸福,不幸福,是旁人眼中定義的,冷梟心中裝了兩個女人,給每一個的都不是完整的愛,所以木槿與槿娘都不幸福,顧城覺得木槿不幸福,所以要替她殺了槿娘,毀了槿娘這團資料,這樣冷梟就會讓木槿幸福,他完全憑著自己的世界觀,來推斷木槿的生活。

    當然,這樣的世界觀是沒錯的,依照木槿的為人,也不可能放下身段與人共事一夫,可是就在冷梟公然想要左擁右抱時,木槿卻出奇的淡定,人人都說她被愛情被物質蒙蔽了雙眼,實際上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冷梟從頭至尾,動心的就只為一個靈魂。

    所以顧城覺得木槿不幸福,她就真的不幸福嗎?沒有人知道她的幸福,也不會有人知道。

    看著對面的顧城默不作聲,木槿緩緩搖頭,冷凝了一張精緻的臉,柔軟的發絲落了幾縷在她細小的肩頭,開口,依舊看著顧城,輕聲道:

    “你如今表現得這樣痛苦,其實真的有愛過木槿嘛?”

    “如何沒愛過?你不是真人,又怎麼會瞭解愛一個人的感覺?”

    一字一句,充斥著無盡的痛楚,顧城緩緩抬起眼眸,目光穿過槿娘,看著她的那張臉,仿佛看到現實中的木槿,他無聲的笑了笑,殺了槿娘,冷梟就只愛木槿一個人,他便可以死心塌地的忘了木槿,親自取回那張結婚報告,屆時,一定要狠狠的撕碎了丟在風中才好。

    什麼樣的痛,能痛成顧城這個樣子?既然這麼痛,當初是怎麼遺忘了她的?又是怎麼一次次甘心錯過了她的?木槿天生冷情,可不代表不懂愛情,她靜靜的看著對面的顧城,看他沖她揚起手中的短刃,再不多說一個字,冷靜接招,與顧城在林中小道上對打了起來。

    其實顧城不懂愛,他將木槿槿娘分得太清,她們長著一樣的臉,她們擁有一樣的性格,她們舉手投足間,就是鏡子的正反兩面,面對這樣相似的兩個人,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舉刀刺殺,沒有停頓,沒有情感,不留餘地,這也是愛嘛?

    如果這是愛,木槿寧願不要!

    狂風大作的林中,綠蔭暗沉得恍若夜幕降臨,木槿渾身紫霧翻滾,雙袖鼓脹,一次次將顧城推開,須臾間,雙手紫毫筆盡出,青影飄渺間,將顧城困在紫氣繚繞中。她修內功,顧城修的是外力,她練的是筋脈血液,顧城使的是寸勁巧勁。

    原則上來說,內力比外力的年歲要長,內功比外功破壞力要小,內力需要經年累月的積蓄,外力卻需要掌握技巧配合足夠靈敏的體質,內功需要招式與步伐的配合,外功需要絕對強悍的身體。

    這種古武修煉方式很難在各方面持平的境況上分出勝負,現代戰鬥力排名,都是講究綜合,像是木槿,她雖然擁有500多年的內力,但若沒有她的那套內功,根本無法與顧城對抗,在她與顧城的對戰中,內力至多只能起到一個輔助作用,也就是說,人活得年歲越長,並不代表戰鬥力越高。

    然而她還是與顧城打了個難捨難分,25年再重逢時,她與顧城總共對戰過兩次,兩次都是在左染的副本中,第一次她心懷情意,處處忍讓,第二次她決心放手,步步後退,這是第三次,她無悲無喜,無愛無恨,反而與一心殺她的顧城戰成了平手,呈勢均力敵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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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11 PM

206 懷孕

    就在木槿與顧城兩人打成一片時,林蔭盡頭,“嗖”的躥出一道黑影,帶著雄霸天下之勢,宛若急速射出的一顆炮彈,橫隔兩人之中,只聽“嘭”一聲炸響,紫煙氤氳中,顧城白色的身子被彈出了紫氣範圍,重重跌落在鬆軟潮腐的樹葉之上。

    暗綠色陰霾中,身穿黑色鱗甲的冷梟,滿臉煞氣的擋在木槿身前,捏著拳頭,沖地上口吐鮮血的顧城冷哼一聲,充滿了不屑,粗暴道:“行啊,夠沒種的,沖一娘們兒撒什麼氣兒呢?有膽兒沖老子來,老子想弄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腐爛的樹葉,片片落在顧城的白衣上,他撐起一隻手,握拳,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絲,努力坐起,雙眸蘊含著烈焰,看著面前一副保護者姿態的冷梟,也是哼一聲,不甘也不平,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與這團資料糾纏不清,冷梟,你真不是人!”

    他不是人,他早就知道,牽一個槿娘霸一個木槿,兩個都不想放手,冷梟他早就不把自己當人了。可是他若不是人,顧城這狗東西又是人了?

    冷梟上前兩步,崢嶸黑靴踩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待行至顧城身邊,虎軀彎下,一把將倒在地上的顧城揪起來,暴躁吼道:“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麼樣?老子騷兒是殺你爹還是幹你媽了?憑啥要弄她?有完沒完?”

    大家都是高手,華夏軍界的格殺技招招置人死地,冷梟不知道顧城發了什麼瘋,小騷兒往英雄塚去,那顧城自守落霞穀便是,為啥發神經跑到這條路上來堵人?有病?!冷梟沒有正常人那麼細膩的情感,他猜不透顧城心中的複雜思緒,只是看到顧城想殺他的小騷兒,招招往致命點攻,他就氣得想滅了顧城祖宗十八代。

    被他揪著衣襟強行站了起來的顧城。聞言雙眸赤紅,也不管是不是被冷梟打成了重傷,反正這是遊戲,即便受了重傷也無所謂。顧城看著冷梟眼中的煞氣,一隻手抬起,指著站在冷梟身後的槿娘,瘋狂了一般,怒吼道:“我不是你,我分得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冷梟。你問我為什麼要殺她。我告訴你。她不死,就會害了木槿一生,你現在還在這裏追著這團資料親親我我,你知道不知道現實世界中。有一個叫做木槿的正懷著你的孩子等你回去!!!”

    顧城氣瘋了般,對著冷梟狂轟濫炸,他是不甘是不平,不甘剛剛發現木槿對他的愛,木槿就已經不愛了,不平冷梟這樣朝三暮四腳踏兩隻船的垃圾也配木槿為他生兒育女。而冷梟……

    而冷梟徹底懵了,他的神情宛若定格在一幀畫面中,眼眸的煞氣也停滯不動了,大手還揪著顧城的衣襟。原本揚起要揍顧城的拳頭卻怎麼都落不下去。

    那一刻,冷梟的心情是複雜的,也是無法宣之於口的,他有點兒興奮,有點兒難受。有點兒憤怒,有點兒傷心,有點兒疑惑。木槿和他第一次上床就中標了?木槿為啥不親自告訴他?孩子得有兩個多月了吧~~

    總之,一萬萬條思緒紛雜過後,冷梟的腦子就像被驢踢了般,剩下一個念頭:木槿那小蹄兒,有了他的孩子,他要當爹了!哈哈哈哈!!!

    顧城的話一出口,被守護在冷梟身後的木槿就傻了,她看著冷梟忽然昂天哈哈大笑,只覺得滿頭都是天線,並不是因為顧城當著冷梟的面說她懷孕一事,而是冷梟的態度,居然直接狂笑出聲,為什麼?他和她之間除了親吻外,還什麼都沒做過,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冷梟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所以,你還要繼續和這團資料糾纏不清?”

    顧城從冷梟的手中被放開,冷冷的目光錯過狂笑的冷梟,看著他背後傻掉的槿娘,作為一團擁有99.99%人類情感的資料,顧城很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任憑誰聽到情敵懷孕的消息都不會好受,冷淡如槿娘,也是如此。

    狂笑聲仿佛被突然掐斷,冷梟這二貨被顧城提醒,突然想起小騷兒還在自己身後,於是從得知木槿懷孕的興奮中回過神來,緩緩轉身,看著身後一臉看起來大受打擊實則傻愣住的槿娘,口舌發澀,心中升起一抹鈍痛,明明知道不該有,卻偏偏自心底冒出了一絲悔意。

    這悔意,不是因為他同時招惹了木槿與槿娘兩個娘們兒,而是因為他不該在聽到小寶貝兒懷孕之後,在小騷兒面前太過得意忘形,就算梟爺的情商再為負,也明白娘們兒的嫉妒是可怕的,他的高興,豈知造成了小騷兒的傷痛,唉…梟爺悔啊,不該啊!

    “嗤,看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渣,下不了決心?我幫你!”

    看著滿臉尷尬的冷梟,顧城滿臉的譏諷,這就是木槿千挑萬選的男人,腳踏兩隻船不算,永遠分不清真假,舉棋不定沒有擔當。他的心中充滿了諷刺,再不看冷梟一眼,舉刀就往槿娘的心口刺,毫無半分猶豫與憐惜。

    然而,刀未近身,當顧城擦過冷梟的身體時,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冷梟揚起拳頭,一拳揍上顧城的心口,黑著臉,看著不堪重擊,又是重重落在枯葉之上的顧城,低吼一字道:

    “滾!”

    沒人能傷小騷兒,冷梟心情奇差無比,其實不是不知道最傷小騷兒心的正是他自己,可是讓他怎麼辦?究竟讓他怎麼辦?放棄木槿抑或放棄槿娘?那都不可能!

    再一次被一拳揍飛,落在枯葉上的顧城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他看著冷梟,看著這個執迷不悟的男人,顧城忽而昂天,神情破碎大笑,然後笑聲戛然而止,雙目如炬,看著冷梟身後的槿娘,狀若如瘋大聲喊道:

    “你的驕傲去哪兒了?你只是木槿的影子,複製了她的舉手投足,卻沒有複製她的傲骨錚錚嘛?木槿有了冷梟的孩子,你呢?你還插足在他們二人之中做什麼?!”

    這話,像是對槿娘說的,也像是在對他自己說的,他的內心一直在糾結一直在矛盾,明明已經想好了,只要毀了槿娘這團資料,冷梟就會對木槿一心一意,看著木槿的愛情圓滿,他便放手選擇遺忘,可是冷梟即便聽到木槿懷孕,也要維護槿娘,這讓顧城如何瀟灑放手?

    槿娘問他,他是否真的愛木槿,這答案幾乎是肯定的,如若不愛,他何苦折騰這些?面對從木槿身上99.99%複製下來的槿娘,他不是沒有過猶豫,也不是沒有過憐惜,可是他是軍人,從小到大所受的訓練與教育不允許他太過放任自己,槿娘必須離開冷梟,他也必須斬斷和木槿的孽緣。

    看著這個樣子的顧城,木槿深深覺得冷梟、自己和他三人已經陷入了某個怪圈。冷梟喜歡上一個靈魂,所以木槿槿娘都不願意放手,她一個人又是木槿又是槿娘,同時扮演著兩個角色兩種身份,卻不能宣之于口,顧城想要放手又不想放得太乾脆,所以看不見木槿得到冷梟百分之百的愛情,他便催眠自己不能放手。

    如何說呢?這當中怎麼解都解不開的結,她若說了槿娘與木槿都是一個人的話,從此以後一輩子千千萬萬年都要被困在遊戲倉中給系統主神打工,更何況,其實她覺得根本就沒有說的必要。

    她在乎的男人,不在乎自己愛上的是槿娘還是木槿,甚至不在乎自己已經淪為人渣,卻還要槿娘木槿兩手都要抓,冷梟都已經不在乎到這個地步了,她又有什麼必要說出自己的人控職業呢?

    靜謐的林中,隨著落日漸漸西斜,光線逐漸黯淡,木槿站在冷梟身後,清澈如水的目光靜靜的落在倒在地上的顧城,她幽幽的歎了口氣,不說一句話,負手,側身,繞過冷梟繼續往前走。這種境況,她說得越多,就會越錯,越錯,三人之間就會越亂。

    無論顧城怎樣的怒目而視,無論冷梟怎樣的失魂落魄,木槿想走就不會留,揮一揮衣袖,拖曳的裙裾翻揚,她不發一語的離去,絲毫不給在場的兩個男人留一眼的眷念,仿佛站在這場紛爭之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要走,冷梟自然會去追,不過那崢嶸黑靴還只跨出去一步,瞧清他意圖的顧城便再也忍受不了,長久的心傷如今一朝的爆發,殺不了槿娘,與冷梟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也是好的。人的潛力可以無限開發,顧城若全然不顧的拼起命來,冷梟也自然不能小覷。

    於是林中殺氣煞氣再起,兩人在木槿身後下了死手互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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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12 PM

207 滄海遺珠

    其實冷梟面對顧城也不是沒有怨恨,木槿和顧城之間那檔子破事兒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儘管是過去式了,可梟爺看見顧城多少還是有些膈應,特別是當木槿為了顧城付出那麼多,顧城他-媽的還一點兒都不知道似的,當著背著木槿都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樣子,憑啥啊?憑啥他木槿就不值當別人對她好了?就他木槿那滿身毫無瑕疵的優點,顧城就該點頭哈腰的捧著!

    這時候的梟爺,其實還不知道顧城已經向軍界打了結婚報告一事,若他知道了,別說什麼虛擬世界中把顧城揍一頓出氣,估計現實中想弄死顧城的心都有了。

    任憑林蔭小道上顧城與冷梟的兇殘鬥毆,木槿擰著眉頭一直往前走,穿過這片密林,便進入大一片低矮的蝴蝶蘭花叢,姹紫嫣紅的,仿佛一大片斑斕的蝴蝶棲息在地面上,在月光下顯得特別好看。

    她的心裏有著絲絲的煩悶,想著此番過後,也不知顧城與她,與冷梟之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從某一方面來說,三人都是那種挺執著的人,顧城如今的姿態,擺明瞭槿娘不與冷梟一刀兩斷,他便誓不甘休的感覺。

    想著想著,她便青裙黑髮的停駐在蝴蝶蘭中,寬袖輕柔的隨風飄蕩,風浪一來,似要將她與這一大片的蝴蝶蘭驚得飛遠了一般,有著莫可名狀的飄渺之感。

    一雙厚實堅固的大手,自她身後突如其來的握住她的雙肩,順著她垂落的手臂下滑,下一秒,她的脊背彼便貼上一具堅硬的鎧甲,整個人自背後被圈入了身後男人的懷裏。

    都不用回頭,木槿聞著這空中飄散著的淡淡煙草味。便知道身後之人是冷梟,看來他與顧城的鬥毆,顧城輸了。他贏了,成功脫身。木槿面無表情的側了側臉。眼角的餘光掃著身後的男人,突然輕聲問道:

    “有沒有覺得很累,很難抉擇?”

    身後的冷梟沒有說話,只是將她圈得更緊一些,鐵一般的臂彎將她的胳膊連同腰身全都箍了起來。他有時候很白癡,有時候很通透,這是分情況的。偏巧今晚這種情況,他就通透的明白槿娘問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在用一種超脫一切的視角,問著冷梟,這樣一直左手抓著木槿右手抓著槿娘。結果兩個都不曾對他和顏悅色過,他不累嗎?

    有時候看著他在遊戲中跟在槿娘屁股後面跑,手裏還不斷給木槿發著短訊,這樣的一心二用,木槿都替冷梟覺得累。偏生這人還美滋滋的以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逢人邊說他有倆老婆,左一個右一個,真真沒心沒肺的教世人覺得當屬最人渣,而他身為人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即使被天下人唾駡,也傻呵呵的兀自樂著。

    想到這些,木槿突然覺得自己問冷梟這問題有點兒太過流俗了,他被擁有同一個靈魂的兩個女人折磨著,不會覺得累,只會覺得樂在其中,至於抉擇?他沒想過,從看到木槿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打定了左擁右抱的主意,還談什麼抉擇?

    “騷兒…”

    滾燙的唇,在她耳垂邊輕輕咬著,月夜下,低啞的男音帶著一抹渾濁的醇厚,誘哄道:

    “爺一會兒有點兒事兒要去辦,你乖啊,有啥事兒也不怕,爺派了一堆人跟後邊兒保護你呢。”

    “什麼事?”

    木槿躲著他在她耳垂上的啃咬,轉過頭來,莫名其妙的看著冷梟,冷梟並不回答,他的一張俊臉,在月光下綻放著大大的傻笑,瞬間木槿便明白了,他這是要下線去找木槿,這會兒正安撫槿娘呢。

    她想起顧城說的懷孕一事,張嘴,正要解釋,冷梟滾燙的唇就壓下來,火熱、濡濕的舌頭橫衝直撞的在她的唇裏亂竄,生澀的技巧,重重的力道,帶著一抹霸道的刺痛,讓木槿大腦產生一片酥麻的空白,整個人都顯得輕飄飄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等著,爺回來了八抬大轎的娶你。”

    不知饜足的離開這張勾人的小嘴兒,他喘著粗氣,額頭抵在她的鬢角上,一隻手箍著她的腰,一隻手扶著她的臉頰,用著拇指上厚厚的繭子,刮著她如玉的肌膚,見她沒有抵抗的意思,忍不住,不想忍,將剛剛分離的唇又湊上去,使勁兒的蹂躪著,渾身汗毛起立,興奮得如同一個毛頭孩子般。

    要說木槿懷孕一事被槿娘聽了去,冷梟心裏其實也挺擔心小騷兒會鬧騰的,不過看這樣子似乎槿娘一點兒都不介意,面對他的親近也沒表現出多抗拒的意思,他也就沒往深處想,把懷裏的小騷兒往死裏啵兒了個夠本兒,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氣喘吁吁的小騷兒,十分快樂的下線,奔向木槿的住處而去。

    冷梟一走,這片月光下,就剩下了腦子像是被車碾壓過一般的木槿,說起來也真的是可笑,她和冷梟接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的到現在還沒從適應似的,越來越不知作何反應了,她自嘲的笑笑,迎風轉身,袖裙連著發絲彎出一抹優美的弧度,施施然穿過這片蝴蝶蘭,往青城山脈行去。

    青城山與落霞穀不同,落霞谷的地勢成狹長形,青城山成環抱狀,群山繚繞的中間凹地,才是青城,說是城,實則不然,因為地理位置偏離新手村太多,便有些蠻荒之感,用古時的話說,總覺得不在中原境內了。

    這裏的玩家也沒有紫竹林的多,因著孤牧城前往青城山的路被封了,許多玩家要到青城山去,便得從孤牧城到達落霞穀,再到新手村,然後穿過紫竹林,這樣才能到達青城山,如此若非做任務,玩家們也懶得長途跋涉,有事沒事兒就往青城山跑了。

    偌大片蝴蝶花海,一路走來,木槿愣是沒碰見一個玩家,等到已經到達青城山腳下,正打算沿著山腳往英雄塚而去時,卻是看見自對面山脊小道上,緩緩行來一長隊人。

    此時正是初陽灑遍花海之時,木槿原本也沒將注意力放在這緩緩行來的一隊人身上,跳躍的視線中,卻是偶然看到那隊人馬中有個頭頂白色<梅雁>字樣的npc,她便停下來,等著那隊人馬向她靠近。

    其餘人長相如何,她沒仔細看,單只看到了與梅雁一同步行而下的江湖醉,沖他疏淡的彎了下嘴角,算是打了招呼,這才看著梅雁,略揚聲問道:

    “巧啊,哪兒去?”

    “不巧,專程來尋你的。”

    梅雁鬆開與江湖醉拉拉扯扯的手,仿佛走得有點兒熱,左手拿著絲絹兒一直扇風,右手提著裙擺,朝著木槿越靠越近,其餘人馬都停在了原地,梅雁上前,人群中便走出一個玩家,跟隨梅雁在梅雁身邊,一同站定在木槿的面前。

    一開始木槿並沒有將這倆人的動作放在心上,可旋即便是胸口一悶,不自覺的被迎面而來的強壓逼退半步,她抬起眼簾,卷長的睫毛仿佛兩把分開的扇子,往上猛的一扇,看著梅雁身邊的那名女玩家,微微擰起了眉頭。

    這女玩家就站在梅雁身邊,如同隨從般落後她半步,但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煞氣卻是比冷梟還要濃郁幾分,年紀看起來不大,個子比木槿還要矮幾釐米,約18歲左右,紮著條簡單俐落的馬尾,穿著箭袖黑色俠女古裝,束著高腰,蹬著黑色的甲靴,腰上纏著一圈圈銀色的絲線,背上斜斜的背著一把刀,左手臂上綁著一把銳利的袖裏劍。

    她的名字起得與她那通身氣質很不符,非常文藝的叫做“滄海遺珠”,雖然一身濃郁的煞氣,眼眸卻反向的清澈,宛若兩潭清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面對木槿的打量,滄海遺珠表現得很大方,甚至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將自己兩手一攤,然後聳聳肩,雙手插在腰上,腰身挺得筆直,就那剛直的腰板兒,一眼就能瞧出這是當兵的出身。

    待木槿打量完畢,滄海遺珠沖木槿咧嘴一笑,透著一股與江湖醉差不多的憨態,莫名其妙的熟稔,莫名其妙的讓人只想著親近。

    木槿不動聲色的忽略滄海遺珠的那一笑,疏淡的目光移回笑嘻嘻的梅雁身上,揮一揮袖子,淡聲問道:“尋我做什麼?我沒有計劃要去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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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13 PM

208 詭異

    “不去青城你怎麼走?打算直接沿著青城山腳往英雄塚去?”

    一聽說木槿不去青城,梅雁顯得有些大驚小怪,她側了側身,山風吹著她那桃紅色的襦裙飄飄,兩根水紅色的裙帶隨風飛舞,煞是好看,她指著山腳前方,刻意將前路刻畫得危機重重,笑道:“再往前走,可都是九裏殺伐的人,你頭上綴著<槿娘>這個名字,能安生過去嗎?”

    隨著梅雁的話語,她身後的滄海遺珠仿佛知曉兩人人控身份般,對梅雁的說辭不覺絲毫有異,只見那滄海遺珠附和的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眸亮晶晶的,剎那間迸發出一抹洶洶戰意,接過梅雁的話對木槿說:“你隨我們去青城,我部署妥當了帶你殺過去!”

    然後,話音未落,滄海遺珠就來了一個瀟灑的轉身,腦後馬尾隨著她的身體擺動,在日光下彎出一抹銳利的弧度,宛若刀鋒般的亮眼,她自顧自的往前走兩步,又回頭,沖木槿一個瀟灑的招手,俐落道:“跟上!”

    那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豪邁與不拘小節,與冷梟真有得一拼,隨著她的舉動,那一大隊人也開始轉身往回走,行動訓練有素,一看便知戰鬥力個個不弱。梅雁伸手,抓住滿心滿眼都是莫名其妙的木槿的袖子,跟著滄海遺珠的隊伍往青城山上爬,臉上笑著,嘴裏勸著,道:“走吧,看他們大幹一場,有得熱鬧瞧你不瞧?去那鳥不生蛋的英雄塚怪無聊的,被九裏殺伐困了這麼久,這回新仇舊恨一起算!”

    看樣子梅雁是找到了個好靠山,對九裏殺伐因愛生恨了。不過她這靠山看起來挺怪異的,如今地球上還能找出這樣煞氣濃郁的人?木槿有些好奇。

    煞氣分兩種,與殺氣內氣各是不同。有人與生俱來就是滿身的煞氣,看起來就不好惹。比如冷梟,有人的煞氣是後天練就,殺得人越多,煞氣就越重,不知這滄海遺珠的渾身煞氣是怎麼來的,若是後天練就的,那這得殺多少人才能濃郁成如此模樣?

    木槿心有戚戚然。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內心覺得這滄海遺珠挺耐人尋味的,反正第一批玩家現在還在落霞谷刷左染,時間上也不急。於是梅雁牽著她的袖子往青城山而去,她便也半推半就的跟著去了。

    從青城山頂去往青城,進城的路上設了不少涼亭茶攤,他們這一隊人,就只有梅雁與江湖醉兩個戰鬥力為渣的普通人。翻過了山頂,太陽便如日中天的大了起來,江湖醉直喊累,於是滄海遺珠用著一種“沒救了”的眼神橫了一把氣喘吁吁的江湖醉,負手。大步邁入山坡上的涼亭,傳令下去打算歇一歇。

    滄海遺珠進涼亭坐定,帶過來那一隊訓練有素的人便井然有序的將涼亭一圈兒圍住,皆負手背對著亭子,姿態恭敬極了。木槿落在這隊人馬最後,看見江湖醉小可憐樣兒的自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小板凳,坐在亭子邊上納涼,順便也拿出一個小板凳放邊上,梅雁不好意思的沖木槿笑笑,也走過去與江湖醉排排坐了下來。

    這景象讓木槿忽覺一股詭異的亂入感,她眉梢微微一挑,打算循著江湖醉邊上的一片綠蔭地,也與他倆一般,排排站過去,卻是聽見亭子裏,端坐在石桌邊上的滄海遺珠帶著一股怒氣,沖她喊道:

    “別理他,整日偷奸耍滑不思進取,曬死得了。”

    然後那聲調一變,軟軟的仿佛泄了氣的皮球般,對木槿招招手,聽起來挺高興的,道:“你進來坐,我們謀劃謀劃,怎麼殺進孤牧城去?”

    也?剛剛不是還才說怎麼殺過封鎖線,現在就變成了怎麼殺進孤牧城?木槿有些招架不住,只覺得這滄海遺珠未免顯得太好戰了些,並且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於是擰著眉頭進了亭子,施施然行至石桌邊上,低頭看著身姿筆挺的坐在桌邊的黑衣女子,想了想,正待開口,卻已是看見滄海遺珠自儲物袋中鋪了一張牛皮地圖出來。

    “現今地球南大區有多少人口?”

    仔細研究著地圖,滄海遺珠眉目間突然變得冷凝,纖長的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孤牧城版圖,粉潤的指甲蓋在日照光線下,透著淡淡的光澤。滄海遺珠問的是木槿,見木槿沒有回答,才是抬頭,看她神情清淡的立在自己面前,皺了皺眉,奇怪的問道:

    “你怎麼不坐?我有那麼嚇人嗎?”

    嚇人倒不至於,詭異有一點兒!木槿靜靜的看著滄海遺珠,片刻,掃一下衣袖,提裙坐在美人靠邊上,看著坐在石桌邊的滄海遺珠,淡聲問道:

    “要打孤牧城,你有多少人?”

    她很輕易的就掌握了兩人之間的主導權,在華夏軍界的時候啥也沒幹多的,就出謀劃策多了些,屍山血海的不是沒爬過,但說排兵打仗的,木槿更算個中好手,比她那衝鋒陷陣的能力更甚一籌。

    “這個數!”

    滄海遺珠朝木槿伸出一個巴掌晃了晃,也不知這個數是多少,五個?五十個?五百個?還是五千五萬個?話不說透,木槿也懶得猜,滄海遺珠也是學著木槿眉梢一挑,挑釁意味十足,頗不滿道:

    “可惜這是冷兵器作戰,要是能開機甲就好了。”

    “機甲?嗤…”

    說這話,木槿冷嗤一聲,當真忍不住要對這滄海遺珠刮目相看了,地球內部作戰是不能開機甲的,國際法律規定也不允許開機甲,因為機甲破壞力太大,原子彈的威力有多恐怖大家都知道,一台機甲的破壞力相當於成百上千顆的原子彈,那價格也比成百上千顆原子彈更高。

    地球那麼小,打起仗來每個大區大陸都開幾台機甲出來蹦躂,沒打上三分鐘,整顆地球就滅亡了,所以機甲只流通於星際,不能在地球上使用。而滄海遺珠敢說開機甲的話來,這本身就證明了其財力與能力的不凡,那麼便有極大的可能,此人並非來自地球,而是來自星際。

    “嗯,機甲,我有一台很棒的機甲,以後有機會帶你去看!”

    沒理會木槿臉上的冷色,滄海遺珠仿佛很高興,眉目間都是喜色,她說她擁有一台很棒的機甲,不就是變相的在告訴木槿,她一個人就擁有了成百上千顆的原子彈?這是在炫富還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

    木槿覺得她倆的話題扯得有些遠,便不再出聲,意為不想繼續這個關於機甲的話題。目光自滄海遺珠的臉上移向亭子外,纖瘦的身子懶懶的靠在美人靠上,仔細思索了會兒,才是輕輕說道:

    “你要打孤牧城,光用一個巴掌的人數,操著冷兵器打不下來,找幫手吧。”

    這樣一個大型副本的運營,直接或者間接扯動了無數蝴蝶效應,最明顯的便是孤牧城對青城山的封鎖,在大批玩家流往青城山之時,孤牧城便會青城山的制裁越來越沒有效果了。

    更何如今的況孤牧城戰線拉得太長,不光要打死亡荒漠,還要打落霞穀,這會兒青城山又借著這個大型副本擴充玩家人流量,九裏殺伐自然有些應對不暇。

    於是在虛擬世界矛盾逐漸升級,到達一個高峰時分,南大區政府頒發了幾條改革性國策,事件起因還是要從九裏殺伐說起,他先與南大區政府簽訂數條經濟援助協定,花費大量金錢,自外星購置機器人投放入南大區社會,先將社會勞動力閒置下來,然後政府號召所有閒置勞動力進入《世界2》,有組織有計劃的一批一批搬遷進入虛擬世界。

    所有南大區閒置勞動力都在政府的組織下來到孤牧城,被有系統的安排工作,獲取薪金,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社會供求關係建立起來,並開始創造利潤。

    九裏殺伐從來都是一個能人,否則也不會當了這麼多年的植物人,還能成為地球首富,而南大區自多年前爆發生化瘟疫之後,國民經濟總體下滑,當然,不能否認的是南大區人雖然還很多缺點,但優點也是有目共睹的。

    他們的工作效率很高,並且很有向心力,嚴謹的計算著現在所跨出去的每一步,當他們意識到他們再不改變,現實世界所能給予他們的生存空間便會越來越少,他們沒有可以震懾整個星際執法系統的彼岸,也沒有一個星際十大富豪的斛律錐冰為後盾,他們唯一有的,只有巴緊地球首富,商灝。

    他們明白自己的處境,更明白財勢通天的九裏殺伐不會白白為他們服務,他們沒有遼闊的疆土可以滿足國民需求,無論怎樣鬥爭,他們都無法撿回古時的榮光,華夏大陸的領土,已經不是他們想染指,就可以染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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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7 07:14 PM

209 不乾不淨

    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於是南大區政府,一場又一場會議緊鑼密鼓的召開,最終痛定思痛,破釜沉舟的集體搬遷進虛擬世界,政府免費發放遊戲倉,南大區人編號進入遊戲倉中,集體裝箱,箱子一層層堆砌,果真真走在了時代的最前沿。

    一個大陸的玩家玩兒票,與一個大區的國策相比,誰玩樂誰認真,誰輸誰贏,結果顯而易見,就沖著滄海遺珠對著木槿晃動的那一個巴掌的人數,想和一個大區的兵力杠上,不用想,准輸無疑。

    “找誰?冷梟嗎?”

    聽聞木槿的話,滄海遺珠頗有深意的沖她眨眨眼,那感覺,教木槿莫名的想笑,她很想說:拜託,你這滿身的煞氣,卻做出如此揶揄的表情來,實在是很不搭。但木槿自問與滄海遺珠的關係還沒到可以隨意彼此打趣的地步,便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挑眉回道:“可以找冷梟,也可以找華夏軍界,隨你運作。”

    “華夏軍界?!……”

    滄海遺珠喃喃自語一聲,目光有片刻的渙散,旋即搖頭,拍著石桌,十分乾脆道:“不行,他們至今都還沒給我一個交待,我說過,不把那些權利傾軋給我解決透徹了,以後什麼事我都不會管。”

    華夏軍政商混亂,利益關係盤根錯節,和平年代,軍人升值不再靠能力而是靠著走關係,這些年來,當世界越來越和平,華夏軍界就越來越混亂,每個軍區都有每個軍區所獨立存在的利益系統,對一個戰功赫赫的武將,沈若初之流的文職將軍可以想關牢房就關牢房,仔細想想。其實當真是有點兒讓人寒心的。

    聽聞滄海遺珠如此說,木槿選擇一言不發,內心卻是越發的肯定滄海遺珠是當兵的出生。這人似乎與華夏軍界還有莫大的淵源,看起來怨念極多。木槿不太愛管閒事。於是想著袖手旁觀,可那滄海遺珠卻偏生像是與她極熟,略歪著頭,雙眸乾淨而清澈的看著她,問道:“你很想我與他們講和嗎?”

    這…這貌似不關她的事吧。木槿默默的看著滄海遺珠,她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帶點兒神經質。腦子裏隱隱的有些頭緒,卻又不敢亂下結論,剛想開口問問這人究竟是誰,漂浮在空中的通訊器便響了起來。

    一看。是冷梟,木槿不予理會,待通訊器響了三四五遍,又是發了一條短訊過來:

    【冷梟】:寶貝兒,把門兒開開。爺在門口呢。

    【木槿】:在上班。

    這緊要關頭的,木槿肯定沒時間從遊戲倉中出來招呼冷梟,於是想著打發他走得了,可再想一想,冷梟為啥跑她家門口?肯定是因為顧城說了她懷孕的話才專程上門來堵人的。便抱著解釋的心態,又重新發了條短訊給冷梟:

    【木槿】:我沒懷孕!

    她原本的意思是要解釋,結果在冷梟看來,反倒成了不打自招,他來尋她,又沒說是為了懷孕一事而來,只讓木槿開開門兒,木槿就說她沒懷孕,這不典型的打算有了他的種不認賬嘛。

    一瞬間,等候在別墅外面的冷梟就有點兒要被甩的危機感,他怒火沖天的鑽回自己的懸浮車,駕駛著坐騎就往蒼穹網遊公司沖,不是說在上班嘛,家門口堵不著,那他就去公司堵她去。

    到達公司總部那現代化意味十足的大門口,冷梟剛停穩車,便看見一群身穿軍裝的軍人自公司裏面走出來,他那老子冷世軍剛好打前頭,冷梟沒空搭理這老頭兒,下車就往公司裏面沖。

    “站住,混賬東西,看見你老子都不曉得叫一聲兒?”

    冷世軍拄著個拐杖,手癢癢的打算扯了冷梟上哪兒去揍一頓,他身後跟著沈雲初和沈若初,臉上皆是一副或者不屑或者幸災樂禍的神情。

    華夏分七大軍區,沈顧兩家各占一軍區,雖說是私軍,但京城八旗也算一軍區,撇開木槿的因素不談,沈雲初沈若初能看見八旗集團鬧內訌,也算一件挺高興的事兒。

    “沒空,老子忙著叻,您老一邊兒玩兒去。”

    穿著黑色襯衫的冷梟,就像一頭急哄哄的黑牛般,卯足了勁兒的往前沖,冷世軍一聽他這話,火大的舉起拐杖就去打冷梟,一邊罵一邊吼道:

    “你個小兔崽子,跟誰面前充老子呢?毛兒都沒長齊的東西,還敢在老子面前充老子,找死了你!”

    “老子怎麼就不是老子了?你孫兒都有了,老子肯定得升級了。”

    冷梟躲著他爹的拐杖往公司裏面沖,冷世軍被他這話嚇得手中的拐杖都差點兒掉下來了,軍裝上綴滿的勳章在亮若白晝的照明燈下散發著萬丈光芒,待反應過來,渾身一個激靈,超越正常人類的速度,跑著上前一把拽住冷梟的後領子,吼道:

    “把話給老子說清楚,啥孫兒?”

    “哎呀,你有完沒完,木槿那娘們兒有了老子的種,準備帶了老子的種跑路,撒手,晚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抱孫子。”

    話未落音,冷梟就掙脫了冷世軍的桎梏,開足了馬力往公司內部絕塵沖去,冷世軍滿是褶子的臉上全是震驚,聽聞這話的沈若初一張臉板成冰塊,偏頭掃了一眼臉色十分難看的沈雲初,冷哼道:

    “這種不乾不淨的女人,你也想弄進沈顧兩家的大門?沈雲初,你老糊塗了?”

    此時的沈雲初,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她還處於沒反應過來的狀態,前方的冷世軍就“豁”的一下轉身,身上的勳章碰撞作響,銅鈴那麼大的眼睛瞪著沈若初,臉上的褶子胡亂抖動著,揚著陰測測的笑,沉聲問道:

    “誰是不乾不淨的?跟老子的兒有了種,就是不乾不淨的?你沈顧兩家,又是什麼東西?顧鎧行可是多年未著家了吧,這些年都做什麼營生去了可調查清楚了?沈將軍!”

    這番對話之前,沈若初只顧著貶斥那個木槿,可是半點兒沒想到會得罪冷世軍,冷世軍為華夏大陸十大元帥,軍銜比自己這文職將軍高多了。

    她略低著頭,被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畢竟顧鎧行失蹤多年,這在華夏軍界已經不是秘密,是生是死,是叛離還是潛伏,至今沒有消息,作為顧鎧行的結髮夫妻,丈夫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外界眾說紛紜多年,確實算得上沈若初的硬傷。

    若非城兒爭氣,只怕背著這樣的政治黑鍋,也是難有發展的。而正是因為背著這樣的政治黑鍋,沈若初至今都只能混個文職將軍,不像沈雲初那般,明明一樣的容貌,卻因為政治乾淨,手底下的能將也多,仕途便是無量的。

    想起顧鎧行,沈若初心中一片愴然,再不出聲半字,而沈雲初的臉上卻是森然,她倒不是因為冷世軍拿顧鎧行來壓人,而是因為身為木槿的啟蒙教官,卻是從別人的空中聽到木槿懷孕的消息,特別是懷的還是冷梟的孩子。

    待冷世軍氣呼呼的走遠,沈雲初才是微微眯了眯雙目,側頭看著沈若初,不復曾經一星半點的溫柔,冷森道:

    “管好你自己的嘴,我的兵還用不著你在這裏說三道四的,沈若初我告訴你,別說一個顧城,就是全華夏軍界也挑不出一個能配得上我這兵的,別拿顧城太當回事兒,他就是撿剩的,也是個寶。”

    語畢,沈雲初如冷世軍般丟下這一堆人離去。沈若初矗在當下,思索片刻,突然明白沈雲初這話裏的意思,急忙追了上去,與沈雲初上了同一輛軍車,坐在副駕駛座上,容顏上難得出現一絲急色,側頭看著駕駛座上的沈雲初,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撿剩的?你想讓城兒撿誰剩的?到現在這樣了你還不忘把木槿往城兒身邊塞?她懷孕了,孩子不姓顧,沈雲初敢情你沒生沒養過孩子,就這麼糟踐城兒呢?……”

    “下去!”

    未等沈若初說完,沈雲初突然怒喝一聲,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十分不耐煩的一巴掌拍過去,將坐進了副駕駛座的沈若初推出了自己的懸浮車,看也不看她跌坐在地上的狼狽身影,鎖了車門,駕駛懸浮車離去,彼此間一點兒姐妹情深的意思都沒有,反倒透著一股濃濃的憎惡感。

    做了上百年的姐妹,沈雲初和沈若初的姐妹情早已不知丟到什麼地方去了,彼此間說恨倒也談不上,相對于沈若初對沈雲初的較量嫉妒之心,沈雲初對沈若初的感覺,多了一絲輕視與噁心,就跟噁心顧鎧行一樣。

    她覺得沈若初活了一輩子,都還沒活明白什麼是重什麼是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文職將軍?文職將軍還只是看著沈若初那顯赫的身份而給的一個虛名,憑沈若初這能力這見識,混軍界簡直就是砸沈顧兩大軍事世家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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