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包包紫 -【我只是數據】《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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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9 AM

255 沈雲初與白鎧

    沈鎮國想要如何控制她與白鎧,這個問題木槿一直在想,但她現在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讓沈鎮國與沈雲初停止在蒼穹網遊公司地毯式搜索,於是她立即發了個通訊,叫擎三金來把冷梟明目張膽的從男洗手間背出去,這教派人搜查冷梟下落的沈雲初,再也找不到藉口在蒼穹網遊公司裏翻東翻西的。

    原本沈雲初是想攔下冷梟的,畢竟派了那麼多人去找,這會兒人冒出來了,自然是要將戲做成全套,但是將冷梟攔了下來又能怎麼樣呢?八旗子弟素來就囂張慣了,不就打了個娘們兒嘛?人又沒打死,缺兩顆門牙而已,不是都已經給了那麼多紙鈔了?別說補個牙,就連整個容都夠了,還想怎麼著呢?

    蒼穹網遊公司占地面積極為遼闊,除了會議大樓、員工宿舍外、還有可供研究的研究大樓以及專門供員工們娛樂的休閒區域。

    此時員工們都已經從會議室撤回了各自的工作崗位,湘城的天空也黑壓壓的拉上了帷幕,沈鎮國一襲筆挺的軍裝,坐在一個類似小型公園的石砌長凳上,他的身邊同樣坐著一名西裝筆挺的少年,只不過兩人給人的感覺與周圍的環境挺不相配的,總覺得格格不入的尷尬。

    “公司裏,確實已經安插不進去人手了嘛?世叔手中可是有好幾名退役軍人,如果能解決他們退役之後的就業問題,也算能對得起他們這麼多年為國奉獻的付出了。”

    沈鎮國自知與白鎧之間無任何血緣關係,於是也不耍些花架子,只說了是顧家托了他來照顧白鎧的,三言兩語間,便很快將話題引到了往蒼穹網遊公司安插人手的事上面。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表面上看似為了退役軍人的就業問題著想,其實往蒼穹網遊公司安插人手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木槿就是作為沈雲初的心腹被安插進公司的。但誰又能想到木槿到後面這般的不可控制呢?

    所以面對現在的蒼穹網遊公司內部,沈顧兩家完全兩眼一抹黑,以致于連顧城被江湖醉藏在哪兒都不知道。

    這個問題迫切的以待解決,顧家只會關心白鎧可以為他們帶來多少星際利益。往地球蒼穹網遊公司安插人手的事顧建開想不到,想到了也不會貿然動用白鎧這顆還未成熟的棋子去做。

    說白鎧還未成熟,這話一點兒不假,只見這少年很是為難的想了會兒,才是搖搖頭,“世叔,這件事恐怕還要緩一緩,你也知道外公剛承認我的身份,公司裏很多事情都掌握在小舅舅手中……”

    “你是斛律越的外甥,如果你開口想要安插幾個人關係不錯的朋友進去。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吧?”

    沈鎮國略略有些不耐的打斷這溫吞的少年,說實話,他對於這個跟自己沒有一點兒血緣關係的白鎧是半分的真心實意都沒有,愈是沒有真感情,便越發的讓沈鎮國意識到沈顧兩家的根本矛盾在哪里。原本牢不可摧的同盟關係,也隨著顧城的被綁架而出現了些許的裂痕。

    白鎧還沒在蒼穹網遊公司站穩腳跟,這個沈鎮國比顧建開更清楚,可沈家眼下並不是等待白鎧壯大再徐徐圖之的時候,沈若初在自己手上已經半死不活形同廢人了,顧城再出點兒什麼事,他沈家將再無將顧家綁在一條船上的依仗。

    現在地球上的形勢也很不樂觀。京城八旗素來財勢就較其他軍區雄厚,如今在《世界2》中占儘先機,還在那個npc槿娘的牽線下,與青城阿薩姆星的玩家有了交易,並且遊戲外隱隱有了開展互相貿易的苗頭,屆時外資一湧進地球。地球上原本爭來搶去的那一點兒資源還有什麼看頭?

    而且京城八旗集團的人口基數本來就大,人家沒事兒做就窩在家裏抱著老婆滾床單,孩子自然生的多!戰亂時京城軍區八旗集團那人頭打得就剩下上百人,可沒過30年,光是直系就生了1000多人。帶上血緣關係較近的旁系,私軍人數就有了萬人。

    八旗內的每一個人都猥瑣渺小得宛若一隻螞蟻,可關鍵是人家團結啊,就算內部有些齷蹉,但對外的利益還是基本一致的,上萬八旗私軍與寥寥幾人的沈顧兩家比起來,就算倒了一個冷梟,可他們還能重新推舉出一個當家人來繼續往前沖。

    沈顧兩家與八旗集團不一樣,他們雖然手中握有的權利更大一些,可是他們的可用之人很少,不愛滾床單導致血脈凋零那不是關鍵,關鍵是內部鬥爭太兇猛,通常都是你死我活的結局,到了現在,顧家幾乎一脈單傳,而沈家就只有兩個女兒了。

    如果…如果讓沈雲初與白鎧結合呢?

    這個念頭還才剛剛從沈鎮國的腦子裏冒出來,就只見遠處嫋嫋行來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姑娘,長得好看不好看倒是其次,關鍵是白鎧看著那姑娘走來,便立即起身,沒什麼禮數的丟下了他這個世叔,往那姑娘迎去,臉上笑著,嘴裏還喊道:

    “喜兒,你怎麼來了?”

    “還說呢,白先生不是說今天宴會散了後來找我嘛?”

    喜娘有些埋怨的站在原地,等著白鎧靠近。兩人自從上回經過了那場風波後,彼此間也漸漸的熟絡了起來,說是有什麼男女之情,那倒也談不上,人都是矜持的,再加上保密協議的存在,只能說彼此之間都有那麼點兒說不清道不明也還沒捅破的意思,姑且先當個異性朋友處著吧。

    只見白鎧一聽喜娘這話,挺羞澀的低頭笑了笑,解釋道:“剛好遇到一位世叔,所以耽擱了一會兒,來,我給你們介紹。”

    說著,白鎧回過身來,拉著喜娘將她介紹給了沈鎮國,又向喜娘解釋了一番沈鎮國的身份。饒是早知道白鎧身份不簡單的喜娘也怯怯垂目面色有些緋紅了,她沒料到自己能見著華夏大陸一大軍區的領頭人物,當即掩下心頭歡喜。宛若小媳婦初見大家長般,羞怯萬分的對沈鎮國喊了聲,“世叔”。

    “嗯,你好!”

    相較于喜娘那認識大人物後的欣喜心情。沈鎮國的內心顯得有些沉重,言語之間便顯得威嚴而冷淡。他也只不過是剛剛有了將沈雲初與白鎧捏在一起的想法,這會兒就冒出一個喜娘來,怎麼都覺得違和,於是也沒多寒暄幾句,便轉身走了。

    夜色雖然籠罩了湘城一區,但五彩的霓虹燈並沒有讓這夜顯得多寂寥。沈鎮國步行出了蒼穹網遊公司的大門,一眼便瞧見懸浮車旁,站姿筆挺的沈雲初,這個一直讓他覺得很是驕傲的女兒。

    “爸爸!”

    沈雲初對沈鎮國打了聲招呼。見他走近,自己便往駕駛座走,又側頭看著沈鎮國滿臉的凝重,沈雲初心中便大略有譜,但還是蹙眉問道:

    “跟白鎧的交涉不成功?”

    點點頭。沈鎮國不想多說話,他心中一直在想著沈雲初與白鎧的可能性。其實他有兩個女兒,不過沈若初不堪重用,少了一隻耳朵這是小事,畢竟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要給她補一隻耳朵不是困難。

    可自從沈若初受了大刑後,整個人都垮掉了。任誰說都沒有用,如今也就只憑營養液維持著生命特徵,否則早就一命嗚呼。對於沈若初的這扶不起的阿斗,沈鎮國半分疼惜的心思都沒有,他向來不喜歡太過柔弱的女人,儘管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兒也是一樣。

    對沈鎮國來說。他沒有錯,是沈若初做錯了,她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支持顧城逃婚,並且還多次給顧城灌輸反抗沈顧兩家的思想,如今只是把沈若初關起來。稍微讓她吃些苦頭罷了,又不是讓她一輩子都活在地獄中,能別整日擺出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嘛?

    更何況,這苦頭是吃給顧城看的,作為親生父親,他難道真的會讓沈若初生不如死嘛?

    如果沈若初不是這麼無用,沈鎮國又何必拉出前途無量的沈雲初與白鎧結合?沈家要與顧家纏在一起,又要與斛律錐冰扯上血緣關係,那麼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生出一個具有斛律錐冰血統的孩子,而沈若初本來是這個最好的人選…如今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委屈他一直最看好的女兒沈雲初了!

    “雲兒”沈鎮國的聲音,在車廂內沉沉響起,他側頭,看著一絲不苟的開著車的沈雲初,道:“這麼多年了,有沒有想過卸了擔子好好嫁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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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40 AM

256 養廢了

    沈鎮國在說這話的時候,很是仔細的觀察著沈雲初臉上的反應,他真的很滿意這個女兒,因為她無論各方面的能力都能挑得起沈家大樑,如果沈家還有旁支,沈雲初還能多幾個姐妹,沈鎮國是絕對不會把沈雲初推出去做這個繁衍工具的。

    想來這就是身在世家中的悲哀,特別是軍事世家,那些旁系都戰死得只剩下這一支血脈可勉強撐起沈家的榮光,那麼無論沈雲初怎麼優秀,她都避不可少的必須為沈家承擔開枝散葉的重任,血脈是一定要生的,關鍵是和誰生,才能讓沈家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沈雲初一直望著前方,手動著駕駛懸浮車,仿佛沒聽見沈鎮國的話似的,許久之後,仿佛想通了認命一般有了某種覺悟,才是主動說道:“地球軍界如今四分天下,但只要華夏軍界有夫人的支持,若干年後想獨霸天下不是問題,連年征戰讓沈顧兩家雖然空有榮光但人丁凋零嚴重,沈家在星際毫無根基,城兒若找不回來,顧家怕也是靠不上了,如果沈家要維持榮光經久不衰,聯姻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京城的八旗冷梟、蒼穹網遊公司的斛律越都是不錯的人選。”

    “冷梟不行,太粗俗也太花心”聽完沈雲初的話,沈鎮國當即搖頭否決了冷梟,“關鍵是京城八旗安於現狀,只想著固守一方,從不曾將眼光放到星際這個更為遼闊的市場去,如果你選了冷梟,那我們沈家就走不出去了。”

    “那就只剩下斛律越了,可是斛律越行蹤太過飄忽,而且此人看著心思單純良善,可是心機深沉似海,恐怕不是一個可以拿捏的物件。”

    她接過父親沈鎮國的話,秋水般的眼眸一直看著車頭前方,安靜極了。這些話仿佛在說給沈鎮國聽,也仿佛在說給自己聽,繼而自我嘲笑了一下,認命了。真的認命了,柔柔道:“其實還有一個人選…就是爸爸現在心裏想的那一個,既能與夫人扯上關係,也比較容易拿捏,就是…”

    就是她比白鎧大了一百多歲,她的姐姐與白鎧的母親白梓嫿共同擁有過一個男人,按照輩分,其實白鎧該叫她一聲阿姨!

    然而年齡在這個人均壽命大大拉長的年代又算得什麼呢?木槿不也比冷梟大了25歲嘛?輩分?!說實話,他們這種大世家,輩分真的不算什麼。在利益面前,所有兒女情長倫理道德都不算什麼……

    但沈雲初噁心,她18歲參軍,今日的榮光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上來的,苦與累且不必細說。這份堅持與勇氣,當今天下哪個男兒可與之匹配?她以為她是特別的,她以為憑她一己之力可以力挽狂瀾,她以為聯姻這種事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可是不可能,身為沈家的女兒,原來不是光有能力就可以,該犧牲的時候。就必須要義無反顧的犧牲,與能力無關!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勸說,沈雲初自己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她微微笑著,毫不在意的瞟了坐在身邊一臉心疼的沈鎮國一眼,道:“我可以去和白鎧生這個孩子。可是父親,我不會同意和白鎧結婚,他不配!”

    除了血統外,白鎧渾身上下拿不出一點兒優點,說是夏侯妙姿的傳人。可那武藝練得實在亂七八糟,此人也就只能在地球蒼穹網遊公司碌碌無為混吃混喝一輩子了,聽話的話,倒可以讓他一直衣食無憂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若不聽話,那就一刀殺了,總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強。

    “可是現在他的身邊好像出現了一個叫喜娘的小姑娘,兩人看起來感情不錯。”

    沈鎮國很是欣慰沈雲初的懂事,對他來說,只要男女雙方中有一方肯主動肯配合,這種事都會進行的*不離十,顧城與木槿之間之所以會失敗,則是因為顧城表面上是配合的,其實誰都看得出來,他心中是十二萬分的不願意,而木槿身邊也是因為多了一個強勢霸氣的冷梟,所以要把顧城與木槿捏在一起並不容易。

    聞言,沈雲初無所謂的輕笑一聲,手指彈了彈駕駛盤,柔聲道:“小姑娘而已,不足為懼。”

    她是真的沒將喜娘放在心上,與木槿對待男人的不屑一顧不同,沈雲初有野心有能力更有品貌,看起來溫柔體貼對男人的心思也瞭解得通透,要不然也不會做出指使別人去勾引冷梟的事了。

    與沈鎮國通了氣,沈雲初便著手開始準備接近白鎧的計畫。要接近白鎧並不難,在蒼穹網遊公司裏,白鎧雖然看起來很受重視,可接手的也不過是一些不太重要的週邊小事,真正的核心部分江湖醉並沒有讓白鎧沾染,美其名曰是他的業務還不太熟練,實際上真正如何誰又知道呢?

    不過雖然白鎧在蒼穹網遊公司裏可插手的事很少,但所幸斛律錐冰還是很看重這個外孫的,每個月都會給他發放一筆數量不菲的零用錢,這一個月的錢,就夠得上普通地球人好幾輩子的生活用度了。

    所以白鎧現在的生活過得很是悠閒和富有,他也不用再到遊戲中做生活玩家掙錢了,蒼穹網遊公司的事情更是想管就管,不想管沒人會逼著他管。

    人一有了錢,這性格中張揚的部分便漸漸的顯現了出來,再說他本來身為質子的身份就比較特殊,這下社會各界見著他都是捧著的,地球上稍微有些勢力的人,知道如果要與斛律錐冰打交道,那麼首先便是要與白鎧交好。

    “這人完全被養廢了。”

    一區一家高級會所裏,二樓的擎三金指著一樓身穿銀色休閒西裝的白鎧,對身邊的冷梟笑著說道:“如果斛律錐冰知道白鎧變成了這個樣子,哥,你說他會不會後悔?因為愧疚,而每個月彌補給白鎧那筆天價零用錢,這樣出風頭好嗎?”

    兩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湘城富豪舉辦的小型奢豪宴會,白鎧與八旗集團的幾名當家正好在邀請之列,冷梟彎腰,趴在二樓水晶護欄上,充滿了譏諷的看著一樓的白鎧,白鎧的身邊挽著一個小鳥依人的女人,這個娘們兒冷梟看著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就是那個叫做喜娘的。

    而白鎧與喜娘周圍圍繞著的,全是湘城知名的軍政商各界要人,這白鎧就宛若被恭維聲層層包裹著一般,神情間有著些許倨傲,更多的是得意洋洋,隔得較遠,可依稀還是能聽見白鎧零落的話傳來,他對身邊的喜娘說:“……這麼點兒錢,我外公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你想借可以啊,我送給你……”。

    冷梟自然不會告訴擎三金那個斛律錐冰根本就是要將白鎧當成一個廢人來養,這點兒在別人眼中被稱為天價的零用錢,對錐冰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白鎧越是出風頭,身上所凝聚的目光越多,木槿就會越安全。

    “他本來就是個廢人!”

    哼了一聲,冷梟轉過身來,背靠著護欄,帶著些許的不懷好意,鐵一般的粗胳膊將擎三金的脖子一勾,擎三金那白斬雞樣兒的身材,哪兒能比得過虎背熊腰的冷梟,當即晃了一下,被勾過去,只聽冷梟操著一口惡意滿滿的京腔,在他耳邊道:“哥看那小子怎麼怎麼不舒服,現兒他手上不是錢多嘛,找幾個關係與他好的,將那小子帶到賭場上去,設個局兒……”

    說來冷梟其實也不是看中木槿家世,只不過他媳婦兒本該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被供著,偏生一切都教白鎧這冒牌貨奪了去,雖然事出有因,但就是教冷梟看不慣白鎧這幅春風得意的樣子。得瑟什麼啊?一冒牌兒貨,真當自己是流落民間的真命天子了?

    所以冷梟覺得不教訓教訓白鎧,實在是憋得自己難受,他也不戳穿白鎧的身份,就只讓擎三金將白鎧帶到賭場上去,所謂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冷梟現在就要讓得意洋洋的白鎧傷傷身!

    領會了梟哥的意思,擎三金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惡意,他們八旗子弟要多不乾淨就有多不乾淨,不過是讓一個人從向善迅速墮落進入地獄而已,實在是太簡單了,更何況白鎧這種心智不堅的人,誘惑他成為一個人渣中的人渣,那是分分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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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41 AM

257 喜娘

    當各方勢力懷著各種心思,打算以著各種手段接近白鎧的時候,木槿正在遊戲中兢兢業業的履行著身為一名人控npc的職責。

    現如今天界地界地圖已經被玩家打開,英雄塚的人-流量也比過去好了很多,等著做7boss大型副本最後一關的玩家幾乎在瑤池紮了根,但始終還是離最高等級差了幾步,於是木槿也閑了下來,冷梟不在的時候,便經常坐在英雄殿一隅的那個院子裏,看那顆梨花樹上的白色花朵隨風紛紛飄落,別有一番誘人的景致。

    當然,最高等級只是相對而言,系統主神絕不會讓玩家對遊戲的興趣止步在等級上,只等打敗了槿娘之後,新的遊戲等級就會相應的出來。換言之,如果想要再次晉級,就必須打敗了槿娘才行。

    “你倒是跟你父親一個樣,總喜歡弄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

    廊殿上,彼岸的聲音打趣般響起,木槿回頭,看著清風中那個一身戾氣的嬌小女子,笑了一下,拍拍身邊的空位,頗悠閒的回道:“我與他不同,我是表面風雅,其實心中淨想著些陰謀詭計。”

    彼岸走近木槿,在她手拍的地方坐下,看著木槿直發笑,“你以為他心裏就真的高雅?其實也是表面裝的,想著的就只是怎麼賺錢罷了,這點,你們倆倒是挺相似的。”

    可能因為工作繁忙的關係,錐冰其實很少上遊戲,最近更是逼著顧建開將以前吃進去的利益一點點往外吐著,這對他那樣智商與財勢的人來說不難,只不過以前是被白梓嫿牽制著,現如今這個白鎧只是個幌子,又身在地球,顧家已無可用之人,沈家滿腦子想著的就是怎麼為自己謀利。顧建開鞭長莫及,就那麼一點點的被錐冰逼上了絕路。

    彼岸也與尋常女子不同,錐冰那麼忙她也理解,根本就不需要錐冰時時刻刻的黏著她。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有滋有味,且不虧是個戰爭狂人,在遊戲中帶著那些好戰的玩家,配合著左染,把孤牧城打得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她並未將孤牧城趕盡殺絕,總是在九裏殺伐最絕望的時候留下一線生機供九裏殺伐反擊,可是這樣卻更是惡劣,因為戰無不勝,所以彼岸遇見九裏殺伐,就宛若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玩物一般。直到遇見下一個可玩的物件之前,彼岸是不會輕易弄死弄殘弄傷九裏殺伐的。

    到了孤牧城,彼岸就不可避免的會經常來木槿這裏坐坐,她不像個母親,木槿也不像個女兒。兩人之間倒像是言淺情深的摯友般,可能這真的跟深入骨髓的性格有關係,放不下,但也不會過份干涉強求對方,於是便造就了彼此間這種談不上多黏糊,距離不遠不近,關係不溫不火的。雙方都感覺很自在,很舒服的關係。

    木槿經常想,她不曾感受過別的子女對父母是怎樣的一種情感,但她一路走來,從那些大家族中感受到的一樁樁一件件,她覺得其實這樣更好。斛律錐冰與彼岸這樣大的家業,她就與他們保持著這樣的關係,沒有利益糾葛,沒有商業聯姻,沒有爾虞我詐。或許有那麼一天,當她去了星際,她會去看看他們,當他們有困難,她也會傾盡了生命去幫助他們,這樣的情感不濃烈,卻永恆,真好。

    “你知道4906年的大陸網路癱瘓事件嗎?”

    說著說著,木槿就想起了沈雲初與沈鎮國之間的談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她就是忘不了這件事,好像是一件很大的事故似的。

    而坐在她身邊的彼岸聞言,歪著頭仔細想了會兒,才是蹙眉不是很確定道:“4906年?我不太清楚,好像聽說過華夏大陸有一次網路全面癱瘓的事件,這種事錐冰比我瞭解的多,畢竟人家是做遊戲的嘛,要不我回去幫你問問他?”

    “那就麻煩你了!”

    木槿點點頭,這種非戰爭的國家大事,問彼岸真還不如問錐冰,彼岸除了打仗,很少會關心身外之物,而錐冰除了賺錢,對別的也不熱衷,網路癱瘓對網路遊戲運營肯定會有影響,這事兒錐冰一準知道。

    陽光很美好,梨花花瓣紛飛中,一身是黑的彼岸側頭靜靜的看著木槿,雙眸中透著一抹無可奈何的傷感,良久,看著木槿那坦然的淡泊姿態,才是垂目,略顯落寞道:

    “不客氣。”

    終究是55年差距,再親近的血緣關係,也沒法裝作十分的熟稔,可木槿也真的太過冷淡了一些,唉…彼岸幽幽的歎了口氣,瞬間又鼓足了勇氣,至少現在她們可以如同朋友一般共同欣賞梨花美景,那麼下一個努力的目標便是她們之間說話,一定不要再這麼客氣。

    兩人正推進著彼此的感情,彼岸卻是神色一肅,看著天邊不再說話,木槿覺得些許好奇,回過頭來順著彼岸的目光瞧去,只見蔚藍色的天空中徐徐飛落一隻獨角獸,坐在獨角獸上的,端然是那看起來單純善良宛若小白花一朵的喜娘。

    “槿娘…”

    喜娘並不知道彼岸的真實身份,只當她是一名來找木槿做任務的玩家,正眼都沒瞧過彼岸一眼,自獨角獸上走下來,俏麗在白色的梨花樹下,白衣白花白色的坐騎,看起來果真純潔無暇,只等她提著白裙走近了木槿,才是說道:

    “槿娘,我特意來找你,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她說得很急,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幾分焦慮幾分氣憤,黑色的發絲上駁雜著幾片白色的花瓣,提著裙裾的手指也攢得死緊。只是木槿覺得很奇怪,這個喜娘當初在白鎧的面前毫不猶豫的說她欺負人,這會兒怎麼跟她倆之間從沒發生過那些不愉快似的?

    見木槿只是與那個穿著黑衣服的女玩家坐在殿廊下,對於她的話根本就沒絲毫的動作,喜娘的急色遮掩不住了,她站在兩三米外,跺跺腳,要說的話卻又不好對著玩家說,只能朝著木槿招招手,急道:

    “你來,我和你說一件事。”

    又看見木槿根本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懶洋洋的坐在那裏,才是咬牙,恨聲道:“是關於沈雲初和白鎧的事情,你過來我和你細說。”

    保密協議是誰都不想違背的,除了夏爾這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外,誰都知道讓玩家產生聯想的話題最好少說,但在喜娘的心目中,這個叫做滄海遺珠的玩家不一定就認識沈雲初白鎧是誰,所以她只不過說了一下這兩個人的名字,倒也無可厚非。

    果不其然,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宛若老佛爺般不動如山的木槿終於施施然站了起來,百無聊耐的跟著喜娘轉到了梨花樹背後,只等已經看不見彼岸的身影了,喜娘才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一身懶散的木槿,蹙眉,道:

    “你能不能和沈雲初說說,讓她不要老是纏著白先生?”

    她最近真的受夠了,無論白鎧帶著她上哪個場合,沈雲初都會冒出來,且都會以著各種理由各種話題吸引白鎧的注意力,喜娘以為她和白鎧會這樣慢慢的發展下去,一直到成為情侶成為夫妻為止。事實上,曾經白鎧也明裏暗裏的提過要與她更進一步的想法,但喜娘終歸是矜持的,她想著只等白鎧對她的用情深了,只等她矜持夠了……

    可喜娘哪里知道會憑空冒出一個沈雲初?沈雲初那樣大的一個軍官,能說會道,認識層面廣博,每每都能成功的將白鎧的心神牽引住,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再這樣發展下去,喜娘毫不懷疑白鎧的整顆心都會被沈雲初拐走。

    於是她急了,她必須想個辦法讓沈雲初遠離白鎧,可是她這樣小的人物,根本不夠許可權也沒有地位與沈雲初直接叫板對話,甚至於整個蒼穹網遊公司,除了斛律越與木槿之外,根本就拿不出與沈雲初對抗的人物。

    斛律越就別想了,他們之間根本不熟,但木槿不同,木槿現在的身份只是蒼穹網遊公司的一名員工而已,而且木槿之前的身份就是退役軍人,且從屬沈雲初麾下,最重要的是,喜娘與木槿是同事。

    “你放心,只要你能讓沈雲初不再來找白鎧,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見木槿臉上浮現出一股若有所思的神情,喜娘心知因為此事來找木槿是找對了,她與白鎧在一起時,白鎧很是大方,所以她現在手中小幾百萬還是拿得出來的。卻不知聽了她這話,木槿原本就冷凝的臉上牟然一沉,眼神銳利的掃向她,陰冷道:“這件事你最好少管,同事一場我也是出於好心警告你,沈雲初與白鎧之間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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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42 AM

258 可悲

    木槿之所以會跟著喜娘過來,就是因為從喜娘嘴裏聽到了沈雲初與白鎧兩個名字,一開始木槿以為自己想多了,沈雲初那樣一個身居高位的人,會看得上白鎧那樣一個膿包?

    可是待轉過這株梨花樹,喜娘的第一句話便坐實了木槿的猜測。但她也只是詫異片刻,稍微略作思考,便知曉了沈家的意圖,看來沈顧兩家真的因為顧城的被鉗制而撕破了聯盟,沈家現在要背著顧家自謀出路了。

    當然,她與喜娘說的也確實是實話,沈家要做事,喜娘這麼朵小白花不好好躲著,還作死的往前湊,那麼結局也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憑什麼?”

    一聽木槿居然不幫她,話裏話外還有要她成全沈雲初與白鎧的意思,喜娘當即就忍不住揚聲嚷嚷了起來,心中暗急的她,現在哪兒還管梨花樹後是不是坐著滄海遺珠這個玩家,沖著木槿就開始咆哮道:“你有了冷梟,便再見不得別人好嗎?你憑什麼讓我退讓,我現在讓你離開冷梟,你肯嗎?把冷梟讓給我,肯嗎?還是你見白鎧比冷梟有錢,所以你心理扭曲了,不平衡了,怕我過得比你好了,所以才不肯幫我?!”

    “神經病!”

    丟下三個字,木槿便轉身再不搭理喜娘。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其實木槿覺得喜娘這人挺不錯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娘那文藝傷感的調調中就沾上了些許的俗氣,些許嫉妒,甚至在看著她的時候還有些許的敵視。

    於是這個女子身上僅剩下的那一絲靈動也消失殆盡了,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欲-望,以及為了追求這些欲-望,變得越來越愚蠢,也越來越醜陋的面貌。

    木槿懶得看,也懶得再與這種人打交道。喜娘卻不想放過她,在她身後有些失去理智的大叫道:“同事一場,你到底幫不幫?”

    “不幫。”

    回個頭都閑麻煩,木槿依舊自走自的。聲音淡得就如同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把喜娘氣得個夠嗆,她捏緊了拳頭,微微戰慄著身體,看著木槿的背影,揚聲問道:“你是不是嫉妒我會過得比你好?”

    喜娘的問題,根本得不到木槿的回答。槿娘在怪她不幫忙,事實上木槿已經幫了喜娘,她讓喜娘不要再摻和到沈雲初與白鎧之間,就是在為了喜娘好。奈何喜娘不聽勸,那她又能如何?總不能為了這麼個人勞心勞力勞神,去與沈雲初杠上吧?憑什麼?

    雖然她現在已經和沈雲初鬧崩了,可是也沒好鬥到連沈雲初的私事都要摻和一腳的程度,更何況說句很俗氣的話。勸說沈雲初不要再糾纏白鎧了,對木槿有什麼好處?就喜娘手中的那小幾百萬,她木槿還真看不上!

    心中覺得喜娘此人甚是可笑,又為了沈雲初覺得惋惜,木槿便這麼面無表情的回到廊殿之下,悻悻的看著院中的隨風飄飛的梨花,突如其來的側頭回眸。便看見了彼岸依舊坐在她的身邊,睜著一雙又乾淨又好奇的眼睛看著她。

    看見木槿終於將注意力拉回來了,彼岸才是眨眼笑道:“你這人看起來挺冷漠的,其實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怎麼了?聽見白鎧與沈雲初攪和在一起了,你心裏不舒服?”

    從喜娘的嘴裏聽到白鎧與沈雲初這兩個名字。彼岸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何況雖然轉過了一株梨花樹,那個喜娘的聲音也不低。關於白鎧的行蹤,斛律錐冰時刻進行著追蹤,她的丈夫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被人愚弄了這麼多年,不管白梓嫿最後的下場有多慘,白鎧未來的日子也不要想好過了。

    錐冰給了白鎧每個月天價的零用錢,卻從不要求白鎧履行什麼職責與義務,好似白鎧每日要做的事便是吃喝玩樂醉生夢死,而白鎧又是個心性不定的,在八旗子弟的刻意引誘下,很容易便成為了一個吃喝嫖賭樣樣都沾的廢人。

    白梓嫿不是要給她的兒子鋪就一條金光燦燦的康莊大道嘛?白鎧是走在一條金光燦燦的大道上,可那人,卻是越來越如同一攤爛泥,日漸散發著糜爛的腐臭味。這樣的廢,正是錐冰所喜聞樂見的。

    “沒有,也不是心裏不舒服,總覺得挺可悲的。”

    木槿搖搖頭,身子後仰,雙手撐在地上,一隻腳屈起,青色裙裾飄飄中,姿態悠閒的看著遠方,對身邊的彼岸剖析著此刻心中的感受,道:“沈雲初曾經說過一句話,她說這世間有才的女子何止千千萬萬,然而像這樣的女子往往能身具慧眼,瞧得透男兒們的虛偽與髒汙,久而久之,竟漸漸的發覺無人能愛了。”

    說著,她頓了頓,目光看著遠方,充滿了緬懷,繼續道:“我曾在沈雲初麾下效力多年,她的身邊自是不乏各色男子圍繞著她轉悠,遇上些個膽大的或是極其愛慕的,聽到表白是常有的事,所以她從不曾在感情上主動過。關於白鎧,沈雲初心中怕是極其瞧不上的,但無論如何的瞧不上,她必須委屈自己放下身段百般討好白鎧這樣一個不甚優秀的人,我想如今沈雲初的心中,怕是噁心又憋屈的難受,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接受白鎧罷,唉…”

    這樣的勉強,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不得不將原本一個乾乾淨淨的自己,硬是委身于白鎧這團髒汙裏,從此後每每承受著白鎧的碰觸,那心中鑽心般的憋屈只怕同被強-奸的感覺差不多了。

    有時候想想,功名利祿真的就這樣的吸引人嗎?木槿一輩子活得無心無欲,怕是永遠也沒有辦法理解沈顧兩家的執著了,他們這樣的看不透,又不知經歷過或者造成過多少人的悲劇。至少顧鎧行與沈若初這對恩愛的夫妻被拆散了,白梓嫿無辜身死異鄉,顧城淪為了人質,而如今新一輪的悲劇正在白鎧與沈雲初身上上演,或許還要帶上一個看不透的喜娘。

    想到喜娘,木槿便將目光一轉,看著喜娘遠遠站在梨花樹下那委屈不甘憤恨的眼神,幽幽的歎了口氣,就因為不幫她追白鎧,這喜娘如今連木槿都已經記恨上了,這不是看不透又是什麼?

    喜娘確實已經恨上了木槿,她無法理解沈顧兩家的野心,對她來說,沈雲初一定不是因為愛情才與白鎧這般親近的,或許就是看中了白鎧的錢與地位,可是沈雲初本身在華夏大陸的地位就不低,那就只能理解為沈雲初單純的就只是為了錢才與白鎧在一起的。

    人人都看上了白鎧的錢,喜娘自覺雖然也很看重白鎧的錢,但到底還是有一片真心在裏面的,而木槿就是擋在她追求真愛之路上的一顆石頭,明明木槿都與沈雲初那麼熟了,怎麼就不能替她告誡一聲沈雲初呢?沈雲初聽與不聽是一回事,可木槿首先擺明瞭不幫忙的這個態度就不對。

    在喜娘的心中,對木槿這個人感覺是很複雜的,最初她們是在同一個員工宿舍,那個時候喜娘一人被分派去了月神廟,每個月就只能拿基本工資一萬塊,看著木槿在新手村玩得風生水起,那個時候喜娘其實並沒有過什麼嫉恨的心思。

    而且那個時候的木槿,整日裏像個苦行僧似的,每天就穿著一套衣服,清理乾淨了之後反復的穿,想來過得怕是比她還不好,並且木槿真的很不會做人,很多公司同事都會在背後懷著不屑議論著槿娘如何如何,不過顧忌著木槿的超強武力值,這話沒幾個人會公開說出口而已。

    所有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喜娘是站在一個比較優越的角度俯視著木槿的,然而這樣的優越感卻隨著冷梟的出現被磨滅了。先不論冷梟這個男人有多粗俗有多糙,那出手動輒百萬千萬的散財 勁兒,便教一大批看不慣木槿的同事心生不虞了。

    論長相,喜娘自覺與木槿不相上下,論氣質,只怕她喜娘更比木槿多了些書卷高雅氣息,論心性,喜娘與世無爭的多,並且,她也不會因為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這方面喜娘比木槿文雅多了。

    可就這樣一個事事都不如她的木槿,卻教冷梟小心寫意的討好著,在木槿身上花的錢,那些價格昂貴的衣服,冷梟對木槿身邊之人出手的闊綽,教自詡甚高的喜娘都起了羨慕之心,那個時候喜娘真是不知該罵冷梟眼瞎,還是該怪木槿貪慕虛榮不知拒絕。

    所以時間一長,喜娘的心裏因為不平衡就越來越扭曲,越來越覺得憑著自己這樣兒的,肯定能比木槿過得更好才行。當然,這只是關於木槿這一方面,喜娘認為自己之所以會對白鎧動了心,那是真情占了多數,虛榮占了少數。

    梨花樹下,喜娘的目光從木槿身上轉了個方向,正待離去,又頗氣惱的看到冷梟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從院門外竄了進來,便不陰不陽的怪笑一聲,拈酸吃醋道:“怎麼什麼地方都能看見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我這裏有一個隱藏任務,要做嗎?報酬可是不錯的。”

    說完,喜娘還頗挑釁的回頭看了一眼木槿,她的想法很簡單,木槿如果不幫她勸說沈雲初,那麼她也不想讓木槿好過,她也要讓木槿嘗嘗男朋友與別的女人親近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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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43 AM

259 行將就木

    仿佛突然才看見這棟院子裏多出兩個人,冷梟將將站在門口,便停住了腳步,面色怪異的看著那個明顯一臉不懷好意的喜娘,然後…直接無視走過,黑著一張臉站在槿娘與彼岸的面前,用著一種十分稀罕的語氣,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騷兒,喜娘怎麼在這兒?她想幹啥呢?”

    然後得意洋洋的回頭撇了眼面色難堪的喜娘,一屁股往木槿身邊坐下,貼得極近,大掌扣上她的肩頭,口氣十分倨傲的說道:“瞧那樣兒,該不是看上爺了吧,你吃醋不?”

    被冷梟那只大手,摟得身子往他懷裏晃了一下,木槿極冷的抬眼,看著還站在梨花樹下不走的喜娘,口氣平淡中含著一抹譏誚,回著冷梟的話道:“吃醋?你快點兒去做她那隱藏任務吧,人家第一次發隱藏任務,手中的獎勵可多得不得了,還不去?!”

    “呸,你說你一天到晚不把老子往外頭,你心裏就不舒坦是吧?是吧??”

    本來冷梟說那話,心裏是有些得意的,他整日裏看著木槿與槿娘的冷臉,心中其實也挺鬱悶,這鬱悶的主要原因是他有倆媳婦兒,可倆媳婦兒誰都不讓他幹,弟兄們都說他左擁右抱的有福氣,可誰知道他內心苦啊。

    依照木槿與槿娘那對待感情慢悠悠往前走的程度,他什麼時候能破了這處-男身?他什麼時候能嘗嘗那傳說中的*滋味兒?他什麼時候能抱上娃?所以梟爺就想著用喜娘刺激刺激槿娘,讓槿娘也知道他梟爺可是很暢銷的,不要不把他每日的求歡當回事兒,每次都拒絕他,當心他啥時候跟別人跑了!

    可槿娘的反應也太讓他生氣了,梟爺可算明白了,想讓她吃醋是沒可能的了,他最好老實點兒,否則等到哪日槿娘真正吃醋的時候。就是他被甩了時候!於是為了力證自己的清白,冷梟眼一瞪,沖著還矗在梨花樹下的喜娘粗聲吼道:

    “喂,別跟這兒電線杆子似的了。快走吧,沒人做你那隱藏任務,老子不做,老子的手底下的弟兄也沒一個做的,滾!”

    嘖,太不留情面了!

    那話從冷梟嘴裏吐出口,帶著極度的厭惡與不屑,喜娘的面子一下就掛不住了,她本來就很少發佈任務,也從來不曾發過隱藏任務。本來隱藏任務這種東西,只要是玩家都會趨之若鶩,她哪里會想得到被冷梟拒絕,又哪里會想得到被拒絕得如此難堪?

    於是狠狠瞪了眼滿臉都是譏諷之色的木槿,喜娘氣哼哼的轉身拂袖而去。冷梟如此看不起她發佈的隱藏任務是吧?那她就去找白鎧。讓白鎧限制木槿不再給八旗子弟發任務,畢竟就是因為木槿的偏幫,八旗子弟才能在《世界2》中賺取那麼多好處,只要木槿不再幫八旗子弟,看冷梟還做不做她喜娘的隱藏任務!

    喜娘一走,坐在木槿另一邊的彼岸便下了總結,“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點點頭。梟爺深以為然,也認為喜娘還會有後招,不為別的,他從小看多了八旗婆娘們的宅鬥,心思比木槿與彼岸都活泛的多,又想起現實世界裏的那個喜娘與白鎧之間的關係。便打了個招呼,站起身想著下線找找木槿,讓她也提防著點兒!

    “爺退不出遊戲倉了。”

    “啊?!”

    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木槿有些詫異,她微微開闔著嘴。昂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冷梟,來自他的陰影完全籠罩住了木槿嬌小的身軀。只見冷梟滿臉的莫名其妙與嚴肅,好似不是開玩笑,木槿才是眨眨眼睛,心不在焉道:

    “那你就讓擎三金從遊戲倉外面替你強行叫醒。”

    正說著,擎三金領著一大批身穿黑甲的八旗子弟咋咋呼呼的跑進了院子裏來,由遠及近的一路喊道:

    “梟哥,梟哥,出大事兒了,所有人都退不出遊戲了,咋辦?今兒還有宴會要弄呢……”

    所有人都退不出遊戲倉了?木槿側頭,看著坐在身邊的彼岸,彼岸也是滿臉的莫名其妙,然後只見她身形一晃,身子便收進了洞天福地,緊接著又是一道金光浮現,她出現在原地,吐了口氣說道:

    “我可以退出去!”

    “可是我們退不出去了!”

    “我們都退不出去,為什麼?”

    八旗子弟們七嘴八舌的圍繞著冷梟與木槿,木槿也弄不明白什麼原因,不明白彼岸可以退出遊戲,八旗子弟們為什麼就不可以退出遊戲?她急忙打開論壇,卻是大吃了一驚。

    《世界2》官方論壇上刷帖的速度堪比火箭升月球,“嗖”一下便是一大版刷了上去,幾乎所有身在地球華夏大陸上的玩家都退不出遊戲倉了。

    面板上的帖子,全都是在反應這突如其來無法從遊戲中退出去的狀況,有的玩家認為這是一個隱藏任務,有的玩家認為這是某種劇情,更有玩家抱著十分興奮的心情討論著這一現象的產生。

    偏向於某種劇情的玩家多一些,面對突然出現的這種境況,玩家恐慌的面積還沒有擴散,皆抱著期待在遊戲中耗著時間。而現實世界,一區某棟別墅裏,厚重的窗簾遮蓋了窗外星光的照射,一盞微弱的床頭燈照著寬大的雙人床,床上赤身*的一男一女互相糾纏著,*的味道充斥著整間房,床底下,淩亂丟棄著破碎的衣物,一聲聲喘息夾雜著一聲聲嬌吟,久久回蕩在這間臥室裏。

    白鎧從來都沒幹過像沈雲初這麼高傲的女人,他這段時間也在那些八旗子弟們的引薦下,嘗過男女情事的滋味,可從沒有哪一個可以如沈雲初這般給他過這種行將就木的感覺。在床上,沈雲初永遠都是一種姿勢,平躺在床上,大腿張開,閉上眼睛,只有在把她乾爽了的時候,她才會嬌哼幾聲。

    頂著頂著,白鎧突覺索然無味,他趴在沈雲初的身上,半天都沒有動作,他想著自己怎麼會和沈雲初上床的?明明今天晚上xx夜店還有那麼一個尤物在等著他,他怎麼就被沈雲初引誘了的?

    緩慢而無聊的蠕動著自己的身軀,白鎧腦子裏卻想著今早擎三金給他介紹的一個妓-女,那一聲聲“爺”,軟綿綿的從嘴裏吐出來,教白鎧整個身子都酥酥。

    男人就是這樣,在沒有開發的時候,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床弟之事可以被昇華到這個程度,那種無與倫比的快感,被操-弄著的女人變著花樣兒的討好,竟比任何任何事物都教人快樂。

    現在,白鎧終於明白八旗子弟們每日都是活得多麼快活了,多好啊,他也想成為八旗子弟那樣無拘無束的人,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要多放蕩就有多放蕩。什麼吃喝嫖賭都是不好的?吃就該吃最好的,喝就該喝最貴的,嫖女人,就該嫖能讓自個兒快活的,賭就該放肆的賭,

    想著想著,白鎧又低頭看著身下這個閉著眼睛的沈雲初,她的表情就像是在忍耐,眉頭微微蹙著顯得些許不耐煩,不耐煩什麼呢?這間房可是她開的,將他拉上床的可是她沈雲初!

    一瞬間,白鎧的心思有些惡劣了,他加快了頂弄的速度,嘴裏學著那些八旗子弟們嫖-妓時慣常說的下流話,一邊頂一邊放縱的喊著,

    “騷貨,婊子,我草得你爽不爽,爽不爽?”

    “別說了,別說了!”

    沈雲初閉著眼,很是不能接受一邊與男人做著這樣的事,一邊又被男人這樣的羞辱著,她的雙拳狠狠捏緊身下的床單,克制著小腹裏不斷湧現出的巨大情潮,心中閃過一波又一波的殺意。她可是沈雲初啊,華夏軍界的高級軍官沈雲初,什麼時候淪落到與娼-妓一樣的待遇的?

    “不爽嗎?嗯?我看你倒是享受得很,為什麼不呻吟了?剛剛不是還呻吟得挺起勁的?沈雲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錢和地位嘛?不然你這麼高傲的女人會心甘情願被我草?你想要什麼?錢?錢??”

    一大把花花綠綠的紙鈔,鋪天蓋地的灑落在沈雲初的身上,散落在床上,白鎧嘴裏的話越說越溜,看著沈雲初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那上面寫著不甘、不願、放不開、明明無法忍受,卻不得不被迫接受,明明覺得羞辱,卻難以抗拒身體被操弄出的情潮,多麼貞潔卻又淫蕩,多麼高傲卻又下賤。

    沈雲初的反應讓白鎧越來越興奮,原來女人還可以用這樣屈辱的姿態激發男人的快感的,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嘴裏喊著“賤人,淫貓,蕩婦”,幾乎發了狂的羞辱著沈雲初,也不知韃伐了她多久,才終於泄了出來,抽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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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45 AM

260 代價

    沈雲初此時的感受,真真比死了還難過,她活得那樣高潔,如今被一個樣樣都不如自己的男人如同妓-女般的擺弄著,而她偏偏又不能殺了這個男人,在未懷孕或者懷孕之後,為正肚子裏孩子的名聲,都還得繼續與他周旋著,這種被動的境地,讓她覺得自己很…下賤!

    氣味膻腥的房間中,沈雲初木然的躺在床上,身周全是花花綠綠的鈔票,耳際傳來浴室中嘩嘩的流水聲,她很絕望,有種力氣全都被抽走了的無力感,羞恥感一波一波的往上湧,真想找個什麼地方躲起來,就連通訊器響起,她都不太想接。

    “怎麼不接通訊?”

    白鎧的聲音從浴室中響起來,他剛剛那樣的惡劣,他給了她莫大的羞辱,可現在再聽他的聲音,卻又正常得宛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仿佛那些羞辱的話語只是男女間*用的,這教沈雲初莫名的憤怒了。

    她伸手,扯過薄薄的被單,將身上的青青紫紫都裹了起來,顫顫巍巍的下了床,在地上找到衣服口袋裏的通訊器,雙目死死的盯著浴室門,披散著一頭淩亂的長髮,接起通訊,嘴唇發白,哆嗦道:“什麼事?”

    “雲兒,大陸網路已經癱瘓了,我們只有一個小時。”

    “嗯”

    聽著通訊器中父親的聲音傳來,沈雲初閉了閉眼,她有過那麼一刻想要什麼都不管,全部都放棄的想法,可是她下體的疼痛卻告訴她,怎麼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放棄?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再說放棄,那她之前的付出又算得了什麼?

    頓了頓,沈雲初開口,輕聲道:“我就動兵!”

    他們的計畫早就提前很多天準備了,在沈雲初勾引白鎧的同時。也必須控制木槿和解救出顧城,如此才能保證利益的最大化,畢竟誰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白鎧就一定是斛律錐冰的血脈。而木槿就一定與斛律錐冰沒關係,退一萬萬步來講,當所有的步驟都失敗,但只要救回了顧城,至少沈家還可以保證與顧家的利益聯盟不是?

    掛了通訊,沈雲初理都沒理還在浴室中春風得意的白鎧,給他們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她直接穿衣出門,領兵去了蒼穹網遊公司,而沈鎮國則早已經帶了人往冷梟與彼岸的別墅行去。

    就在華夏大陸上的所有人都被困在遊戲倉中不得出去時。遊戲裏的彼岸,終於掛斷了漂浮在空氣中的通訊器,回過頭來,神情難得嚴肅,看著坐在人群之中一臉淡漠的木槿。道:“你要問的4906年大陸網路癱瘓事件已經有答案了。”

    “是什麼,快說,快說。”

    木槿還未回答,圍繞在她和冷梟身周的八旗子弟們便嚷嚷開了,於是彼岸也不賣關子,當眾說道:“具體的原因我丈夫並不知道,大略那時候華夏大陸戰亂得厲害。因為某些外部原因切斷了陸地海洋中的所有網路連接。”

    “4906年?那不是還在打仗嗎?切不切斷網路連接有什麼關係?”

    有八旗子弟發出疑問。想想當年戰亂紛紛的,誰還有心情上網,也就內陸部分深入地區可能會和平一些,否則處在大陸大區交界地的人,一個炸彈從腦袋上飛過,逃命都還來不及了。上個屁的網?

    “的確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之所以會在我丈夫的腦海中有印象,是因為當時地球蒼穹網遊公司旗下的所有全息網遊都受到了影響,玩家退不出遊戲倉,就算強行退了出去。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會造成植物人的後果,相當棘手。”

    因為當年玩全息網遊的玩家確實沒有多少了,只有家庭條件特別好的,又是深在遠離戰火的內陸才會有這個閒情逸致,所以當年的大陸網路全面癱瘓並沒有造成什麼轟動的話題。

    可是很明顯這次不一樣,先不說當今地球根本就沒有大範圍的戰爭爆發,會導致陸地海洋的線纜被切斷,就算切斷了一兩根,但也不能造成華夏大陸的全面網路癱瘓。

    隨著彼岸的話音落下,眾人都漸漸沉默了下來,每個人都感覺到這次的事件似乎挺大,但每個人都摸不准這回究竟是沖著什麼來的,這時,有一八旗子弟才是弱弱的說道:“梟哥,有消息傳來,說是湘城附近的好幾個基地動兵了,目的地是蒼穹網遊公司和…和咱們住的別墅。”

    “我草,這是要將咱們一網打盡的節奏?”

    “這時候我們還被困在遊戲倉裏呢,怎麼辦?”

    “我說為啥會網路癱瘓,原來是奔這兒來了……”

    一時間,如同炸鍋了一般,眾人七嘴八舌的顯得混亂極了,冷梟那張俊臉上,臉色黑了白,白了又黑,一言不發的看著身邊穩如泰山的槿娘,漆黑深邃的眼眸中不自覺的染上了一抹恐懼。

    他很恐懼,因為隨著軍事基地的動兵走向,已經告訴了所有人這回的網路癱瘓很顯然是沖著顧城和木槿來的,他及他的弟兄們被困在遊戲倉中,不但幫不了木槿,反而可能因為遊戲倉被突然掀開的一霎那,導致意識還在虛擬世界中的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梟爺不怕死,梟爺也不怕打仗,梟爺怕的是木槿受辱,依那娘們兒的性子,若誰讓她有一絲不痛快,她都能整得跟個殺父仇人似的,而偏巧豪門大族中的手段何其多,他們多的是讓木槿承受著屈辱的同時,又不讓她死掉的辦法。

    光是想想木槿將遭受的屈辱,冷梟就渾身如同墜入了冰窟窿似的渾身發涼!

    與冷梟想到一塊兒去了的還有彼岸,她靜靜的看著端坐在人群之中的木槿,雙眸宛若洗過的鉛華,充滿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沉靜。這姑娘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她又怎麼會不懂木槿的傲骨錚錚,喚作是她,今日怕也是自裁了結的後果。

    一團淩亂中,臉色晦暗不明的木槿站起來走到彼岸身邊,看著她蹙眉問道:“如果這種事在4906年就發生過,那之前沒有,之後錐冰一定會做一套備用程式吧?畢竟這也事關蒼穹網遊公司的聲譽,我不信他沒做任何防禦。”

    “有。”

    這話幾乎問到了點子上,彼岸很肯定的點點頭,也顧不上眾人對槿娘這話會有什麼感想,逕自說道:“你父親早在4907年就做好了一套備用程式,為每一顆星球上的蒼穹網遊公司配備上,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地球上的光纜切斷事件重演。如果光纜被切斷,一個小時之後,備用程式就會開啟,玩家便能照常進出遊戲了。這件事已經報備給了華夏大陸,我想沈家的人肯定也知道。”

    也就是說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之內,沈家必須找出顧城與抓住木槿,否則一個小時之後蒼穹網游公司恢復正常,冷梟與八旗子弟們也能退出遊戲倉了,沈家必定前功盡棄。

    顧城他們不擔心,人被救回去了,還可以再捉,可木槿被抓住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八旗子弟們也沒那個心思分析槿娘這個npc怎麼會懂現實世界裏的事,紛紛盤算著留在別墅裏的還有多少人,這些人是不是能抵擋得住一個小時?

    “你放心,如果…”彼岸看著站在她面前,還高了她一點點的木槿,遲疑片刻,才是淒淒婉婉的笑了,“如果你落到他們手上,十萬機甲將不再沉默!”

    她來自地球,地球生她養她,不管她的同胞們怎麼對她,這麼些年,彼岸始終一退再退,十萬機甲那是何等恐怖的武力值,卻始終只是漂浮在太陽系,起初它們還能起到一個震懾作用,可時間長了,通過一次兩次三次再多次的試探,人人都只將這十萬機甲當做裝飾品。

    裝飾品嘛?她彼岸忍了又忍,警告了一次又一次,從她自己到白梓嫿,再到木槿,每一次她都告誡自己,這是生養了她的地球,她是喝著這裏的水,吃著這裏的米長大的,忍得這樣辛苦,地球上還是有人敢擄虎須,還有人將主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到她女兒的身上,她的心也是肉長的,她也會被這些人傷透,也會失望,也會絕望,也會有發脾氣的時候。

    “你要開戰?”

    聽了兩人的對話,冷梟騰的站起了身來,他啥都沒聯想到,因為擔心木槿,所以心情很不好,此刻也聯想不到啥,他看著彼岸點點頭,便大喝一聲,“好,一個小時後,老子要沒被他們弄死在遊戲倉裏,勢必踏平華夏軍界,左右不過一死,死之前,老子要親手捏死沈家每一個人。”

    機甲一動,地球上便沒人可以獨善其身,別說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話,每個人都明白依照木槿那剛烈的性格,落入沈家是必死無疑,青山不是沒留過,留下的後果就是柴被砍完了,就剩一禿山還燒什麼柴?

    地球人想要通過不正當手段得到榮華富貴,那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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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46 AM

261 伏筆

    看著眾人臉上那股慷慨赴死的神情,木槿不知道為什麼就笑了一下,她側身,很大方的拍拍冷梟的肩,看著他那一臉的臭色,笑道:“準備準備吧……”

    “準備什麼?”

    冷梟傻愣愣的問槿娘,一時半刻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槿娘果真是活在另一個虛擬世界裏的人物,什麼都不懂。

    周圍的八旗子弟們卻突然覺得有些個悲哀,如果等沈家帶的人進了別墅,木槿是能活命的,但為絕後患,沈家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八旗子弟,否則誰都能猜得出來八旗集團會反撲,槿娘現在的態度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等他們死後,只怕她才會明白他們再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個虛擬世界中了。

    而他們留在別墅中還未進遊戲的人總共才十來個,並且網路一切斷,根本就不能從外部強行叫醒,除非將整個遊戲倉蓋全都掀翻,先不說留下的那十來個八旗子弟有沒有這個內力掀開遊戲倉蓋,就算掀開了,也很容易造成遊戲倉內的玩家變成植物人。

    而要弄死遊戲倉中的玩家實在太過簡單了,在倉底的營養液與強化液中注射某種一沾即可斃命的毒素即可,平常時候,遊戲倉自然有預警系統,當有人想要從外部抽出遊戲倉底時,遊戲中的玩家會收到訊息,但現在收到收不到訊息也沒用了,因為網路被切斷,他們是退不出遊戲的。

    大家分析來分析去,好似對於能不能撐過一小時,都不報任何的希望,而且聽說這回可是湘城附近的好幾個基地都動兵了呢。

    可是還沒等眾人開始擔憂哭泣,槿娘便身子一軟,睡倒在了冷梟的懷裏。

    當初因為九裏殺伐的一句話,為了排除系統主神進化成100%的人類這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木槿在自己的遊戲倉裏動了些小手腳。物理改變了她那台遊戲倉的退出程式,簡單來說便是不需要通過網路操控,只要她想退出遊戲,就能用物理管道自己強行叫醒自己。

    原本以為她這是杞人憂天。居然還為了此事搬出了蒼穹網遊公司的員工宿舍,有很長一段時間,木槿自己都有些唾棄自己的謹小慎微了。

    可是也不知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還是她的運氣當真好到爆棚,這當初隨興埋下的一支小小伏筆,如今卻為自己為冷梟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木槿果真是有些得意的,她自遊戲倉中坐起,看看表,不慌不忙的穿衣起身,出了臥室門。

    大軍來襲。一樓留守的十幾名八旗子弟個個臉上都是捨身赴死的悲壯,他們搬來不少重軍火,每個人身上都掛滿了不殺自殺式炸彈,明知道撐不過一個小時,可是他們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他們必定是要去死的,所以死後如何,當真沒什麼可擔憂的。

    木槿站在二樓,低頭瞄了一眼這些視死如歸的八旗子弟,然後進入冷梟的房間,運氣入掌,一巴掌拍向冷梟的遊戲倉蓋。倉蓋“轟”一聲飛了出去,露出了躺在倉底赤身*的冷梟。

    一秒,兩秒,三秒…大略十秒時間,就在樓下眾人聽見響聲後紛紛拿著重軍火沖上二樓時,冷梟突然大喊一聲。“他媽的,老子死了沒?”,然後坐了起來,意識成功從虛擬世界中剝離出來。

    “沒死,不過也快了。”

    耳際。響起木槿那清冷寡淡的聲音,冷梟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捂住自己兩腿間的那物什,側頭,待看清身邊的確站著的是木槿後,才是低咒一聲,“靠,你到底漲了多少年內力?也不怕把爺弄成植物人?”

    要想一掌掀開遊戲倉蓋,不上大傢伙不行,這樣做的後果輕則有幾率導致遊戲倉裏的人成植物人,重則遊戲倉爆炸,裏面的玩家也跟著四分五裂, 哪兒有木槿這樣乾脆俐落的,一掌下去,連個粉末都沒有。

    “行了,你要變成植物人了,我養你一輩子。”

    鄙視的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冷梟,木槿轉身,低頭看了看表,她是肯定冷梟不會變成植物人的,這男人對她那樣執著,獨佔意識太過強烈,知道現實中的木槿有危險,他還捨得留戀虛擬世界才怪。又抬頭對門邊拿著武器不敢進門的幾個八旗子弟問道:“這棟別墅裏還有多少你們的人?”

    “沒了,其餘的人都分散在周圍的別墅裏。”

    身後,冷梟“颯”的抖了下黑褲子,不等那些面面相覷的八旗子弟回答,他就一邊穿褲子一邊沒好氣的說道,“老子跟媳婦兒住的地方,哪兒能允許別的不相干的男人住?”

    “那收拾收拾,我們馬上離開!”

    木槿大手一揮,當即下令做出選擇,沈家要找的人是她和顧城,並且他們只有一小時的時間幹掉冷梟以絕後患,只要她與冷梟跑得無影無蹤,其餘八旗子弟這種小蝦米,殺了也是白殺。

    這個道理冷梟也明白,手指加快了扣黑襯衫扣子的動作,嘴裏罵罵咧咧的好不惱火,想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像只過街的老鼠這般逃竄過的,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他若死了,木槿就沒有後盾了,他若死不了,一小時後,定要踏平沈家!

    他們逃跑的速度很快,不過幾分鐘時間,整棟別墅就空無一人了,只等沈鎮國率大軍趕到,將別墅裏裏外外都搜了個底兒朝天,都沒找到木槿與冷梟的一根頭髮絲兒。

    而與此同時,沈雲初率領的大部隊已經與蒼穹網遊公司裏的機器人保安接上了火,因為網路被切斷的關係,能被江湖醉調動的機器人保安少之又少,江湖醉本人又進了遊戲,同樣被卡在遊戲倉裏出不來,所以大軍很快便突進了蒼穹網遊公司的大門。

    密密麻麻的軍人手持武器,在蒼穹網遊公司裏進行了一場毀滅式的搜索,會議大樓、醫療大樓、研發大樓、員工宿舍、地下室等一個都沒放過。就連員工宿舍裏存放的遊戲倉也被抬了出來,一隻只放在空曠的地方,宛若半隻雞蛋般曝露在陽光下。裏面躺著看似在熟睡的員工們。

    陽光下,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沈雲初,掃過空地上整齊排列的遊戲倉,此時還有半個小時網路癱瘓就會結束。她及她率領的大軍還是沒有找出顧城在哪里,一時很心急,又見手下押著一個身穿白色睡裙的姑娘上來,沈雲初眉頭一皺,一個槍托頂過去,生生撞上那姑娘的小腹,厲聲問道:“知不知道顧城在哪里?”

    “啊…”

    喜娘慘叫一聲,捂著小腹,面色蒼白的癱軟在地上。她很無辜,剛剛退出遊戲準備去找白鎧報復木槿。就被抓到了沈雲初的面前,“什麼顧城,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說不說?”

    見喜娘蜷縮在地上裝死,沈雲初怒火中燒,她本就在白鎧那裏受盡了屈辱。這會兒看到經常在白鎧身邊出現的喜娘,更是將所有的氣都打算發洩出來,她舉起槍正待再給喜娘一下子,從旁邊突然竄出一個白色的人影,直挺挺的擋在了喜娘的面前,面對面推了沈雲初一把,冷眼看著她。喝道:“沈雲初,你瘋了是不是?這是在幹什麼?”

    最近這段時間,白鎧雖然被八旗子弟們帶得有點兒歪,但他終究沒忘掉,之所以會有現在的好日子過,正是因為外公的財勢與外婆的地位。所以在接到江湖醉從遊戲中發給他的通訊時,白鎧立即從酒店中趕了過來,而一來,就看到了沈雲初一反之前的溫柔,正舉著槍要打人。

    “我…”

    面對滿臉都是怒色的白鎧。沈雲初不知怎麼的心中有一霎那的慌神,昨晚的一幕幕閃現在了腦海裏,她穩了穩心思,卻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迷茫。她一個小時之前正與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翻雲覆雨,沈家需要依靠這個男人維繫榮光,一個小時之後她在這個男人的家族產業中橫衝直撞,她究竟在做什麼?她究竟要把自己的人生糟蹋成什麼模樣?

    她是看不起白鎧的,可她卻偏偏引誘了白鎧上床,她自以為端得高大,實際上卻做著一個妓-女才會做的事,一方面討好著白鎧,一方面卻又擺出敵對的姿態,而今天之後,無論能不能在蒼穹網游公司找出顧城來,白鎧依舊得繼續討好著,可發生了這樣的事,白鎧又憑什麼對自己和顏悅色?

    “我正在執行公務。”

    努力穩住心神,沈雲初語氣相當的冷硬,不冷硬不行,如今正是千軍一發之際,她不能讓父親的計畫毀在自己的手中。白鎧可以再行討好,可要找出顧城,就只有今天這一個機會了。

    “公務?!”白鎧氣得冷笑一聲,彎腰將蜷縮在地上的喜娘橫抱入懷,看著沈雲初,一字一字的說道:“你帶著這麼多的兵,公然闖入我的地盤,這算哪門子的公務?別把人都當傻子,這裏是外星企業,你就當真不擔心我外公外婆會發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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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48 AM

262 沈鎮國的死訊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沈雲初這廂迷茫著,那廂氣急敗壞的沈鎮國,突然收到了華夏大陸最高領導人發來的逮捕令,起因為沈家對外星企業無故動兵,破壞了所謂的《星際招商投資法》,十萬機甲合情合理的圍攏地球,已經進入了地球大氣層蓄勢待發,現在不光是華夏軍界,整個地球都必須做好灰飛煙滅的準備。

    這一刻,那些縱容著沈顧兩家胡作非為的高層領導人們,才是突然發現原來漂浮在太陽系的十萬機甲並不是裝飾而已,彼岸通過星際網給他們下達了一份十分正式的警告,限令地球人必須在十分鐘的時間內為沈家武力侵入蒼穹網遊公司一事做出解釋。

    然而,這已經不是地球人第一次試探彼岸與錐冰的態度了,十分鐘過去,抓捕沈鎮國的人還在路上慢悠悠的晃著,他們很想知道,如果十分鐘之後沈鎮國還未逮捕歸案,錐冰會做什麼,彼岸會做什麼?會不會還是像以往每一次那樣只是口頭抗議?

    十分鐘正點時間到,衛星圖像中,華夏大陸與歐盟大陸銜接的帕米爾高原,遭受了機甲的第一波攻擊,升騰的蘑菇雲宛若*裸的打在了地球領導人的臉上,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油鍋,整個地球都沸騰了。

    這回地球才是真正的慌亂了,說實話,彼岸對於地球的感情很複雜,但地球對於彼岸的感情也同樣很複雜,他們對彼岸的恐懼,來自於彼岸那瘋狂的戰鬥力,但恐懼她的不止地球一家,星際中就沒有不恐懼她的星球。

    但恐懼的同時,地球人卻又巴結著,討好著,不斷安撫著彼岸,因為他們深刻的知道。儘管現階段地球被錐冰變相封鎖了,可若想要長久發展,地球還是離不開錐冰與彼岸的。

    這樣複雜的情感,導致了地球人一方面想要鉗制彼岸與錐冰。另一方面則根本不想與彼岸錐冰變成真正無法挽回的仇人,她不想再忍,她也不再念及地球的生養之恩,地球人最好不要再糊弄她!。

    第一波攻擊落在人煙稀少的高原上,死亡名單很快被統計了出來,除了炸死南大區東野勇人一夥外,倒沒造成多少無辜百姓受害,說來也是這群南大區武士自己倒楣,他們被八旗子弟宛若逗小雞仔般,繞著整個華夏大陸逃竄了一圈兒。最近東野勇人正率領著這群南大區武士在高原上逃竄,偏就這麼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彼岸的發威。

    雖然沒有多少人類傷亡,但這至少表明了彼岸現如今的一個態度,她讓地球人見識了什麼叫做瘋狂,只要沒給出她一個解釋或者解釋讓她不滿意。她就每隔十分鐘就准點攻擊一次地球。

    華夏政府先是逮捕了沈鎮國,彼岸不滿意,攻擊;然後華夏軍區褫奪了沈鎮國的軍功與軍職,彼岸不滿意,再攻擊……美麗的帕米爾高原,如今已是千瘡百孔,這是對地球人赤裸裸的警告。

    她一次又一次的駁回了地球人的交涉。完全沒有任何讓步的可能性,當各界壓力紛遝而至,沈鎮國不得不自斃在湘城一區的別墅前,彼岸這才停止攻擊,消停了。

    沈鎮國威風凜凜了一輩子,想來做夢都沒料到。自己也會有被逼自裁的這麼一天,夫人不是最念舊嘛?她很重感情,即便當年在地球上被打成重傷,即便痛失愛子,都不曾想過要對地球動兵。她只是失望,一直很失望,卻從沒有放棄過地球。

    於是他們這些人便得寸進尺的試探著,一次又一次的占盡了便宜,總以為能逼迫夫人多讓出一些利益來,那麼就盡可能的逼迫多一點,於是一次比一次過份。這回終於踩到了底線嘛?

    沈鎮國一死,遠在星際的顧建開宛若被斬斷了尾巴的貓,被驚嚇的同時,整個人及其組建出來的勢力霎時收攏,再不復當年與錐冰討價還價的氣勢,他深刻的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於是將之前吃進去的利益主動吐了出來,帶著親信遠走星際深處,以期再次捲土重來。

    當然,這些都是星際中發生的事,那是屬於錐冰的戰場。而地球上,自沈鎮國死後,沈雲初便接到了來自華夏最高領導人的撤兵指令。

    雖然撤了兵,但沈雲初的職位還很是耐人尋味的保留著,儘管彼岸已經對地球開了火,但對於斛律錐冰與彼岸的試探卻永遠也不會結束,沈雲初便是一把試刀石,無論她願意不願意,從顧鎧行對白梓嫿下手的那一刻起,沈顧兩家就已經成為了整個地球用來試探錐冰與彼岸的棋子。

    顧建開也好,沈鎮國也好,沈雲初也好,看起來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努力的鑽營著,可實際上沒有有關方面的放行,沈顧兩家又怎麼會搞出這麼大的動作來?所以舊的伏筆被掐斷,新的伏筆又被埋上,一筆一筆小心翼翼的周旋著,只要錐冰與彼岸依舊有錢有勢,這種伏筆就會不停的往下埋,永不停歇……

    就在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的時候,木槿終於來到了蒼穹網遊公司地底1000米處,這裏存放了蒼穹網遊公司的最終極核心機密,也就是系統主神的原身所在,而顧城則被鎖在這占地龐大的地宮一處,他全身武力值都已被廢,手腳的作用只能用於走路吃飯穿衣等日常生活。

    “沈鎮國死了,你有什麼想法。”

    站在裝修得宛若時尚公寓裏的監牢裏,木槿看著那個在吧台後面泡著咖啡的男人,她的聲音很平淡,平鋪直敍的仿佛在說今天天氣還不錯,想不想出去走走?

    顧城披著白色的睡袍,俊美無雙的臉上有著一絲蒼白的淡漠,他那雙曾經似乎蘊含著無限熱血的雙眸,如今已經如同死掉的火山般,暮靄沉沉的盯著面前的咖啡,低聲道:“這個結局是已經肯定了的,不是嘛?”

    從他再也打不過木槿的時候起,顧城就知道他外公的計畫註定會失敗,聽到沈鎮國的死訊。顧城一點兒都不意外。這段時間,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困在地底1000米處,地面上發生的許多事,都好像昨日黃花般。讓他有種恍然一夢的隔世感。

    若問他有沒有想過要報仇,顧城不知道,他現在的心理狀態很平靜,仿佛絲毫不受沈鎮國的影響,也有可能是太過安逸太過與世隔絕的環境造就他平靜的心靈,所以他感受不到心中有什麼仇恨的感覺。

    “想見見人嗎?”

    輕輕行至吧台,將一份人控合同放在顧城的面前,木槿盯著顧城看了許久,見他拿起合同看時,臉色不停的轉換著。才是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間深入地底1000米的監獄。

    坦白說木槿對顧城是沒什麼恨的,在她的眼裏,顧城是一個光明磊落行得正端得直的人,但她也可以肯定顧城永遠都不會被放出去了。他的身份與忍耐力決定了這個人身上的不確定性,地球人一直賊心不死,沈家做了那麼大的動作,都只付出了沈鎮國自裁,沈雲初撤兵這個代價,那麼今後沈雲初會在地球人的暗示下,再行什麼後招試探。都是有可能的,所以顧城作為一個不確定的因素,要麼死,要麼終身囚禁。

    她說不清自己是可憐顧城多一點,還是想幫顧城多一點,或許離開這個現實世界。活在一個全新的虛擬世界中,被囚禁終身的顧城,日子會沒那麼難熬一些。

    至於沈雲初,她雖然並沒有被撤銷職務,可是現在的沈雲初。整個人為之努力的方向好似都改變了,她不再為了前途精心算計,也不再積極經營軍界的人際關係,甚至自身的體能鍛煉都被她荒廢了,她就好像陷入了一灘情感爛泥中,一面在心中唾棄著自己的下賤,一面又不得不被地球上的某些勢力暗中推動著往白鎧身邊湊。

    她很身不由己,地球與錐冰彼岸之間在下一局很大的棋,沈雲初自動跳入了這盤棋局裏,她就只能淪為一顆被掌控的棋子,由不得她。

    同樣是棋子的白鎧,日子卻比沈雲初好過多了,他依舊與八旗子弟們每日醉生夢死的活著,有花不完的錢,也有享用不盡的美人,沈雲初找他上床,他也來者不拒,但沈雲初並不是唯一一個與他上床的,常伴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每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的喜娘。

    喜娘早已不做人控很久,簽訂離職保密協議之後,她便一心一意的等著做白鎧的全職太太,結果剛開始獻身給白鎧的那段時間,兩人確實蜜裏調油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是無盡的等待,等待著白鎧兌現娶她的承諾,空虛寂寞冷的日子都還勉強可以忍受,讓喜娘最痛苦的,便是關於白鎧的一次又一次出軌,可如今要工作沒工作,要收入沒收入,整個人都只能靠白鎧養著的喜娘,除了忍受與眾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痛苦,她還能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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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50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9-28 11:09 PM 編輯

263 大結局

    又翻過一年,湘城下起了期期艾艾的白雪,自從查出冷梟的私人帳戶上多出10%的《世界2》運營股後,冷梟的八旗第一首富的位置便坐實了。

    這10%的股份是木槿買給他的,這事兒也不難查,冷梟就以這事兒要報恩為藉口,非得娶了木槿,木槿是死活不願意,於是倆人兒便三天打一大架,兩天打一小架,這打架嘛,主要是冷梟挨揍,好好一媳婦兒,他可不捨得還手,打得過打不過都是捨不得的。

    而又因為京城八旗與阿薩姆星球上的玩家在遊戲中建立了革命性質的友誼關係,又得到了彼岸與錐冰的放行,所以整個地球就只有京城八旗集團與阿薩姆星開展了貿易往來,通過一段時間的資本累計,九裏殺伐的地球首富寶座很輕易的就被八旗集團奪了去。

    但最近財源廣進的冷梟與擎三金都很不痛快,冷梟是因為他最近經常會為了上床不上床、結婚不結婚這個問題與木槿和槿娘爭論很久,木槿和槿娘每次都試圖跟冷梟講道理,冷梟則每次都試圖用強,最後的結果就是冷梟每次都被木槿和槿娘打得半死不活的暈過去。

    擎三金不痛快的原因,則是他突然發現了木槿與槿娘身上的一個秘密,比如在木槿身上顯眼地方出現的吻痕傷痕等一切痕跡,在槿娘身上也會出現,而在槿娘身上出現的吻痕傷痕等一切痕跡,卻不會在木槿的身上出現,這是為什麼呢?

    自從第一次發現了木槿與槿娘身上的這個小秘密後,擎三金就暗中留意了起來,越是上心,越是驚心,他不比梟哥那個大老粗,心細如發的擎三金通過多方查證,很快就總結出了一個要命的訊息。

    蒼穹網遊公司出品的《世界2》全息網遊。裏面的npc很多都是人為控制的!

    他懷著一種很嚴謹嚴肅認真的態度,將這消息告訴冷梟的時候,冷梟正在因為又一次被木槿揍得青碧臉腫而在酒吧買醉,聽了這個消息。瞪著一雙迷蒙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良久,才是跳起來將手中的酒杯一砸,大罵道:“草,那臭婆娘敢坑老子!”

    說完,他就丟下擎三金醉醺醺的從酒吧跑了出去,駕駛懸浮車,橫衝直撞的回到了別墅。

    此時木槿打完了冷梟後正無事可幹,便打算進遊戲倉工作了。臥室的門突然“哐當”一聲被踹開,她驚愕的看著鼻青臉腫的冷梟宛若一場小型龍捲風般卷了進來,便下意識的往後一讓,避開冷梟撲過來的身影,蹙眉問道:“怎麼喝成這樣?”

    “臭婆娘。老子問你,你和槿娘是不是一個人?”

    展臂撲了個空,冷梟旋身又朝著木槿所站的地方沖了過去。因為他的話,木槿腳下一頓,冷不防就被冷梟抓住了,最近可能將這男人憋得太狠了些,他的身手居然越來越靈活了。只見冷梟將她攔腰抱起。往沙發上一壓,一隻手擭住她的下巴,唇貼著唇的又惡狠狠的問了一次,“你和槿娘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你聽誰說的?”

    木槿的表情很無辜,儘管被冷梟壓在了身下,可她一點兒都不見慌張。認識這個男人好幾年了,這種你壓我我壓你的姿勢每天都能上演。她比較好奇的是,先前被她揍的時候,冷梟還叫囂著要去找槿娘並再也不回來了,這會兒怎麼突然問出了真相?

    “擎三兒說的。”

    又一次感受到木槿身體的柔軟。冷梟的智商情商一點點的跑掉,他毫不遲疑的把擎三金給出賣了,大手色急的剝著木槿的衣服,木槿“嗯”了一聲,旋即抬腿,一腳踹上冷梟的小腹,將他踢開一些,攏著被冷梟差點兒剝掉的衣服,很是冷靜道:“他說你就信?我說我們不是一個人,你信不信?你信他還是信我?”

    這個…梟爺情欲難耐,心裏自然是明白擎三金不會無緣無故的和他說這種事,而且木槿與槿娘與他認識也不止一天兩天了,許多細節也是讓梟爺懷疑的,但是性福被牢牢的掌握在木槿手中,當下他自然不能惹這臭娘們兒不高興的,所以,梟爺宛若一頭野獸般又撲了上去,哄道:“爺肯定信你,擎三兒那張嘴,淨撥弄是非了,一會兒老子就把他給撕了。”

    他本就是個習武的天才,近幾年,因為想要和木槿上床的欲望越發的強烈,所以督促著自己奮發圖強,那武力值是蹭蹭的往上漲,一開始木槿還能輕輕鬆松將他踹得老遠,近段日子,也就只能將他從身上踹開些微的距離了。

    他要幹死木槿的願望在一點點的實現,強上了木槿的目標在一點點拉近距離,這讓冷梟異常興奮,撲上去就是一通的亂啃亂摸,木槿頻頻阻攔著冷梟四處在她身上揉搓的大掌,一邊躲一邊問道:“那你既然信我,又跑回來生那麼大氣做什麼?你還敢質問我!”

    “哎,那不是…”那不是被耍了那麼久,自己都認為自己渣得沒救了,這會兒乍一下聽到自己可能並沒有那麼渣後,有點兒心理落差嘛!

    其實細究之下,梟爺從擎三金嘴裏聽到木槿與槿娘是一個人的消息時,除了憤怒,心中還是隱約有那麼一絲遺憾的,這種遺憾就好像本來他有兩塊錢,現在突然變成了一塊錢那樣的失落,想他之前多得意啊,明明有倆媳婦兒的,現在變得只有一個了,再不能把這唯一的一個娘們兒給幹了,他得多空虛多寂寞多冷啊……

    嘴裏忙著吮吸著木槿脖子的冷梟,順理成章的不再繼續這個信任不信任的話題,他忙得很,現在腦子裏就一個念頭,幹死她、幹死她、幹死她…木槿卻是一巴掌貼上冷梟的額頭,很是費力的將他的頭推離自己遠一些,似笑非笑的睨著這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慢條斯理道:“那行,你什麼時候把擎三金那張嘴撕了,什麼時候再和我上床!”

    “……”

    因為擔心冷梟會和木槿鬧起來,而跟著回了別墅,偷偷躲在門口偷聽的擎三金渾身打了個冷顫,接著狠狠拍了自己這張賤嘴一下,當下也沒功夫理會門內倆人叮叮哐哐的打鬧,趕緊麻溜兒的收拾行李往歐盟大陸投奔雅皮去了。

    再不跑,依梟哥那色令智昏的性子,沒準兒為了和木槿上床,當真能撕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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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50 AM

番外一 顧鎧行與白梓嫿

    4920年,他接到一個很奇怪也很難以接受的任務,與一個小姑娘,創造出一條小生命。他的內心很苦悶,掙扎無果,他終究還是告別了妻兒,踏上了這條艱難而漫長的任務完成之旅。

    第一次以一個首長的身份見到了白梓嫿,是在基地中,她給他的感覺,是一個倔強而委屈的小姑娘。

    其實他真的很不想走上這樣一條路,欺騙一個小姑娘,讓她失憶,折斷她的翅膀,強迫她做一切她不願意去做的事,他真的不想。

    “喂,你老婆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梓嫿穿著一件繡著銀絲木槿花的旗袍,在他前面慢悠悠的走著,陽光下,突然回過頭來,看著一直跟在身後的他,那張臉上有著明豔的笑容,見他不回答,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下巴一昂,示意著正在操場中打著籃球的顧城,雙手背在後面,揚聲道:“首長,我挺喜歡你兒子的,不如你讓我做你兒媳婦兒吧,可以嗎?”

    可以嗎?他想肯定是不可以的,顧城是沈顧兩家的未來,顧家就剩下他與顧城了,之所以將他推了出來,就是為了保全顧城的未來,所以肯定是不可以的。

    “首長,你真無趣!”

    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沉重,又仿佛察覺出自己開的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所以嘟嘟嘴,抱怨了幾句,又宛若孩子般看著遠處悠悠然飛來的一隻蝴蝶,驚喜道:“哇,春天來了,真好。”

    這條進入基地的道路邊,全都栽種上了鮮豔的花朵,春天以來,花便順著筆直的道路一直往前開,蝴蝶也會翩然而至,對他來說,這樣的景色看了很多年,所以並沒有任何值得驚喜的地方。

    其實說到底,白梓嫿還只是一個孩子,至少在他這樣蒼老的人面前,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她會為了一隻突然造訪的蝴蝶而驚喜,她還有大把美好的年華,她的心中對許多事物還有憧憬,譬如…愛情。

    “你對於未來的期待,是什麼樣的?”

    他追上了她,正步走在她的身邊,側頭看著這個即將與他生兒育女的小姑娘。她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變得怎樣面目全非,她依舊在笑,笑得快樂。

    “什麼樣的啊?嗯~~”她的眼神,一直跟隨著蝴蝶往遠處飛,一直飛到這條道路的盡頭,看著緩緩走來的一個穿著青色運動服的姑娘,笑道:“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家,有爸爸媽媽,有兄弟姐妹,就是這樣的。”

    那個穿著青色運動服的姑娘,好像是白梓嫿的室友,叫做木槿的吧…他並未分出多少心神在木槿身上,而是低頭看著白梓嫿,看著她朝他搖搖手道別,看著她朝著木槿快步走去。

    他想,如果一切都是註定的,註定他要創造一個悲劇,那麼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願意帶她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給她一個家,他做爸爸,她做媽媽,他們會有不止一個孩子,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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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52 AM

番外二 商懷明與良風

    《世界2》,遠離新手村的一道山坡上,有一棟簡約而清爽的木質小屋,屋後有小溪,屋前有天地。

    每天,商懷明都會到小溪裏取水,到田地裏種植,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商懷明陪著這個虛擬世界中的涼風雨露,看著她的行動越來越緩慢,看著她的肚子就如同吹氣球般的鼓脹起來,他幾乎忘了良風,也一點點的快要忘掉自己其實是不屬於那個虛擬世界的人。

    自從商灝成了植物人後,他便與涼風雨露獨居於此,也不太愛管商灝在現實中的產業,只全權交給智囊團打理,每月在遊戲中見一次商灝,平日裏他都是過著這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

    現實中,他搬到了歐盟大陸的一處富豪住宅區,一向深居簡出,如無必要,商懷明輕易不出門。他所有的生活重心都在虛擬世界中,這裏就是他的真實世界,而那個所謂的現實世界,對他來說虛幻而又飄渺。

    “懷明,吃飯了!”

    一道女音在木屋中響起,平淡而又溫馨。商懷明立即放下手中的鋤頭,進入院子中,自水缸裏舀了一些水出來洗了把手臉,才是進入屋子,瞧著滿桌的飯菜,立即按住忙忙碌碌的大肚婆,無奈道:“不是說了我來做嗎?怎麼又起來了?眼看著就要生了吧…”

    “嗯,快了,還有一周。”

    被按在椅子裏坐著的良風,語氣中頗有些擔憂,與商懷明不同,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肚子越大,便越提醒著自己這是一個虛擬的世界,她的孩子要出生了,可出生之後該怎麼辦?

    她是一個植物人,可她的孩子卻不是啊。那麼小一點點的肉坨,誰來喂他喝奶,誰來給他穿衣,誰來照顧他的衣食住行?請保姆嗎?可沒有父母在一旁看著。保姆會盡心盡力嗎?再說了,她是一個植物人,這孩子要怎麼才能生下來?

    關於未來,一切都教良風擔憂,味同爵蠟般吃了幾口米飯,良風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她的心中很煩躁,就不想在一個地方久坐,於是突然放下了碗,起身離開了木屋。往後院小溪邊走去。

    夜風涼爽,吹得人身上懶洋洋的舒服,良風站在小溪邊,怔愣愣的發著呆,她的身後。站著因為擔憂而跟了出來的商懷明。他知道她是個虛擬的人物,他知道她不是真的,卻依舊忍不住伸手,自她的身後抱住她臃腫的腰身,溫柔的安撫道:“都說女人在生孩子的前後會變得性格怪異,這話一點兒都不假,怎麼了?為什麼你會表現得這麼害怕?怕疼嘛?”

    她能說。其實她是在擔憂孩子的今後沒有她的參與嗎?良風苦笑著扯了扯嘴角,轉身,將臉靠近商懷明的懷裏,她很難過,也很矛盾,她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很圓滿,她雖然害怕提及過去,可她更害怕看不見自己的孩子。

    這些情緒,統統都是商懷明感覺不到的,他以為她只是產前恐懼症。他把她的害怕當成了理所當然,他甚至兀自歡喜的準備在這個虛擬世界中迎接一個虛擬的資料生命,而這樣父愛滿朋的商懷明,卻教良風更加的傷感。

    有時候,為母則剛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就在木槿等人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對良風進行剖腹產時,因為某些生理或者心理上的神秘原因,良風疼著疼著,居然自己疼醒了過來。

    都說植物人醒來的方式多種多樣,有像九裏殺伐那樣在遊戲中受了刺激,也有像良風這樣因為過度擔心自己的孩子今後沒人照顧,從而自己醒來的,當然,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植物人,又在多年後莫名其妙的睡醒的。

    只是,當孩子生下來後,良風卻將孩子親自交到木槿的手上,流著眼淚哀求道:“把他帶給商懷明,拜託你。”

    “你千辛萬苦的生下了這個孩子,卻要給商懷明?”

    木槿瞪圓了眼睛,有些無法理解良風,為了這個孩子連命都能活下來,又為了這個孩子從植物人的狀態中蘇醒,這得多偉大的母愛才能造就的奇跡,可良風倒好,孩子生下來,只抱了一抱,就讓她把孩子送走?

    “對,給他,我知道我的孩子與丈夫活得很好,我就會好好的活著,不管在哪里,我都會為了他們努力的生活下去,所以我也希望商懷明活得好好的,因為他還要照顧孩子,所以他就必須活得好好的。”

    良風點頭,聲淚俱下的訴說。其實她也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在蒼穹網遊公司欠下了天價的債務,沒做個好幾年的人控根本無法還清,對於一個常年必須生活在遊戲倉中的母親來說,她怎麼能周到全面的照顧好這麼小的孩子?而請保姆或者交給任何人照顧她都是不放心的,只有把孩子送到他親生父親的手上,良風才能安心。

    “那我要怎麼和商懷明說?”

    手掌托著軟軟糯糯的一個小嬰兒,木槿小心翼翼的都有點兒怕把他給弄碎了,她看著這個小東西一張一張的吐著小舌頭,突然就覺出了良風內心的痛苦,這得該多狠的心,才能忍受住離別的痛楚啊?

    “就說我死了,孩子是他的,讓他不要再進遊戲了,好好把孩子帶大。”

    說完,良風閉上了眼睛,也不再看木槿懷中那個拱呀拱呀的小嬰兒,兀自拉高了白色的被子,蒙著頭,在病床上悶頭哭泣。她不想再見商懷明,原本還是植物人的時候,可以催眠自己過去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可是她醒了,又回到了現實世界中,讓她怎麼再和商懷明繼續生活在一起?

    良風忘不掉,永遠也忘不掉商懷明站在九裏殺伐身後的樣子,她那樣的只求一死,他卻一直站在那裏無動於衷,她也沒辦法忘掉東野勇人那一群人醜陋的嘴臉,雖然當時木槿和冷梟出現的及時,讓東野勇人那些畜生並沒有對她進行更人畜的行為,但商懷明那隱忍的態度。讓她每每回想起來就心痛難當。

    她其實要的,不是事後報復,也不是隱忍不發,她寧願與商懷明死在一塊兒。也總好他難受,她也難受。

    看著良風這個樣子,木槿的眉頭蹙得死緊。良風終究是傻的,她說她死了,想讓商懷明死心,明明愛著,卻非得裝作無情,整個人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這讓木槿無法理解, 木槿總是快意恩仇的。這樣纏綿的情感,怕是一輩子都無法體會。

    *******************************************************************

    “叮咚~~”

    別墅的門鈴響起,久久回蕩在歐盟大陸富豪住宅區上的天空。

    商懷明覺得很奇怪,自從搬來這裏後,他一向深居簡出。並沒有任何鄰居來拜訪。讓他更奇怪的是,從可視監控中看到,來拜訪他的居然是木槿!他從不與木槿正面接觸,不知她來找他有什麼事。但他還是選擇了打開別墅大門,放了木槿進來。

    她進來時,外面罩著一件黑色的淑女斗篷,長及腳踝。站在客廳中,懷裏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見著商懷明自旋轉階梯處走下來,才是將手伸長,自懷裏露出一個小小軟軟的,還在不斷掙扎小手小腳的嬰兒來。

    “這…這個…”

    商懷明見著這個小嬰兒時。腳猛然一軟,差點兒就從階梯上跌了下來,他趕緊穩住身子,一晃神,才是想起前幾天才問過虛擬世界中的涼風雨露還有多久生。她說還有一個星期才到預產期,今天站在這個現實世界裏,居然就收到了一個嬰兒,這多多少少讓商懷明產生了一種思維上的錯亂感,他結結巴巴,努力吞了口口水,渾身發顫的問道:

    “這是誰的?”

    “這是你的孩子。”

    將小嬰兒放進商懷明顫抖著伸出來的雙手中,木槿就說了這麼一句,並不搭理商懷明震驚的神情,瀟灑的轉身離去。商懷明卻在身後叫住了她,滿面含著淚,哽咽道:“良風呢?不是還差幾天才到預產期嗎?孩子是在良風肚子裏長大的,還是在人造子宮中長大的?”

    他知道現代科技的發達,一個胚胎如果搶救及時,也可以在母體子宮外生長,他的親骨肉現在就捧在他的手上,那良風是不是還活著?是活著還是死了?

    “她不願見你。”

    木槿往前走並未回頭,事實上,她並沒有按照良風說的去說,良風的賬總有還完的一天,良風的恨總有消散的一天,良風的兒子,總有與她相認的一天,只要商懷明等得起,只要良風還願意原諒,只要兩人還願意去愛,良風依然可以很幸福,依然可以過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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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53 AM

番外三 白鎧

    在京城八旗集團在地球上空前發展之後,沈雲初終於如願以償的懷上了白鎧的孩子,但她又一次料算錯誤,並沒有像當初想的那般,懷孕之後就可以一腳踹開白鎧,相反,地球高層態度出奇的一致,全都異口同聲的要沈雲初嫁給白鎧。

    所以儘管白鎧浪蕩了花叢許久,但卻被多重勢力圍追堵截,不得不答應了迎娶沈雲初。地球有關領導人,便以此為藉口,給錐冰與彼岸發了邀請函,邀請他們回到地球參加自己外孫的結婚喜宴。

    暗灰色系的天空,懸在占地廣闊的蒼穹網遊公司頭頂,白鎧西裝革履,眉眼間全是風流,姿態瀟灑的坐在江湖醉的辦公室裏喝咖啡。如今的生活讓他很滿意,除了每天在他耳旁叨念著讓他想辦法把外公外婆召喚回地球的那些煩人精們,白鎧其實沒有一點煩惱。

    光潔的琉璃門,向兩邊安靜的滑開,白鎧立即放下咖啡,笑語晏晏的看著正走進來的江湖醉,第一句話問的便是,“小舅舅,外公外婆什麼時候到?”

    他就快要結婚了,雖然對沈雲初並沒有多大的感情,但好歹沈雲初的背景雄厚,而且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沈雲初也不管他,哪兒像那個喜娘,整日裏擺著一副哀怨的臉,剛開始男人還覺得楚楚可憐心生憐惜,可後來哭得多了便會讓人生膩,男人累了一天回來,哪兒來那麼多精力與心情去小心寫意的哄著個黃臉婆?

    江湖醉挑挑眉,似乎沒料到白鎧會在這裏等他,他仔細的瞧了眼白鎧在他的辦公室中那副當家作主的姿態,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並不是白鎧常見的純良,只見他默默的走到白鎧的辦公桌對面,逕自拉開椅子坐下。道:“他們不會來的,白鎧,死心吧。”

    最近的這段時間,白鎧被地球各階層領導人捧得越來越高。各種恭維的聲音致使白鎧越來越認不清自己,他在他們的唆使下,竟多次調轉了槍頭從錐冰與彼岸手中搶利益,不但放言可以贈送地球蒼穹網遊公司的股份,還信誓旦旦的答應了地球領導人,一定會將錐冰與彼岸召回地球。

    這種做法已經在錐冰失去了耐心,一顆不聽話的棋子,養來還有什麼用?

    “為什麼,沈雲初已經懷有7個月的身孕,要不是為了等他們。我早就結婚了,他們為什麼不來?”

    一聽錐冰與彼岸不會來地球,白鎧就急了,他早就答應過那些煩人精們會邀請外公外婆出席婚禮的,這下讓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坐在白鎧對面的江湖醉。背靠上厚軟的椅子,雙手十指交叉的置於下顎,目光中含著輕蔑的看著這個冒牌貨,漫不經心道:“你三天兩頭的往公司裏跑,就是為了讓你的外公外婆來地球?恕我直言,他們年紀大了,又遠在阿薩姆星。來不了。”

    “怎麼能來不了?我早幾個月就跟你說過了,如果他們早點兒動身,這會兒應該早就到了!”白鎧急得沖著江湖醉拍桌子大吼,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坐直了身子看著江湖醉,沉聲問道:“小舅舅。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把這件事告訴外公外婆?小舅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

    “是為你好,還是為地球利益好?”話趕著話的堵上白鎧,江湖醉氣得冷笑,“難道你看不出來,那些地球領導人就是為了把我父母引回來?引回來能做什麼?有什麼好事等著他們嗎?”

    他都懶得提醒白鎧的身份了。這種政治遊戲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地球人要把錐冰與彼岸召回地球好方便抽筋扒皮吸血吃肉,偏生白鎧還幫著那些地球人出賣他的衣食父母,這種做法不僅蠢,還讓人相當的厭惡。

    “外婆本來就是地球人,外公那麼有錢,怎麼就不能為地球做點事了?”

    一點兒都不認為自己正在吃裏扒外的白鎧,梗著脖子反駁著江湖醉的話。他對江湖醉怨尤已久,從他得知自己手中並沒有地球蒼穹網遊公司的股份時起,白鎧就一直對江湖醉有意見。憑什麼不分股份給他?憑什麼都是錐冰與彼岸的血脈,江湖醉就可以與外公外婆自由通話,而他想要什麼,還必須通過江湖醉才能轉達給外公外婆?

    一霎那間,白鎧真是越想越委屈,跟個孩子似的紅了眼眶,而江湖醉不痛不癢的看著白鎧這幅委屈的嘴臉,突然很惡劣的一笑,那是氣到了極致的笑容。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撐著黑色的桌面,彎下腰來看著白鎧,緩慢的說道:“原本只要你聽話,好好的替我們應付那些地球人,你一世的富貴與安寧都不是問題,可是你最近越來越過份,居然還被灌輸了這種強盜邏輯,那我也就不妨實話告訴你,白鎧,你就是個冒牌貨,你明白嘛,冒牌貨,你就是我們製造出來用以對付地球人死命糾纏的棋子,所以應該怎麼做,往後瞧明白了,拿著錢,好好過你醉生夢死的生活,其餘的,想都不要想。”

    一個冒牌貨,居然還敢肖像公司的股份,還自以為很受重視的想要把錐冰與彼岸召回地球為地球服務。江湖醉對於這種人真是噁心得不得了,乾脆挑明瞭身份,我們就是利用你,你聽話就繼續給你錢花,不聽話一拍兩散,反正咱也不吃虧!

    “你胡說,這不是真的,你把外公外婆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我親自問他們!”白鎧拍桌子咆哮了起來,被江湖醉的一番話嚇得雙目赤紅,眼淚就那麼不爭氣的一顆顆滴落下來,“你就是看不慣外公外婆疼我,他們給我錢花卻不給你,他們要你做牛做馬卻不讓我吃苦勞累,所以你…你就是心理不平衡,對,你故意說這些話來想讓我主動放棄外公的財產繼承權,我不會上你的當!”

    “……”

    斛律錐冰還沒死吶,這會兒就扯到財產繼承了?江湖醉瞠目結舌的看著惱羞成怒的白鎧。這還是當初那個靦腆羞澀的少年嗎?先不論他父親的壽命還不知要活多少個千千萬萬年,即便他父親…怎麼樣了,難道親生子女繼承財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什麼時候輪到外孫繼承財產了?更遑論這還是個冒牌貨。

    “隨你怎麼做夢,從今天起。你再拿不到一分錢,除非你乖乖的聽話!”

    江湖醉丟下這麼一句話,旋即再懶得和這人糾結下去,真是妖精多作怪,當初一無所有的時候,白鎧見著他還小心翼翼的討好著,現在手上的錢越多,倒是越發的貪婪了,讓人想不覺得噁心都不行。

    他轉身離去,身後白鎧一邊氣得哭。一邊抓起桌子上堅硬的銅質裝飾品往江湖醉後腦勺砸去,只聽白鎧瘋狂的哭喊道:

    “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你就是想獨吞外公的財產,對不對?你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

    要說江湖醉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兒不太精明,他因為氣極了,就把白鎧的身世給捅了出來,可口舌之能是逞了,哪兒能料到白鎧會突然發瘋?而就在白鎧揚手之際,隱藏在各個角落的那些江湖醉的隨身保鏢們,宛若變出來的一般。齊齊出手,電光火石間,不但卸了白鎧手中的裝飾品,還將白鎧雙手反架在身後,壓制著他跪倒在地上。

    “少主,殺嘛?”

    其中一個身穿黑西服的保鏢。戴著黑色的墨鏡,低頭恭敬的詢問。江湖醉冷哼一聲,擺擺手示意不殺,然後提了提褲子,彎身看著保鏢手中一臉憤恨的白鎧。極具輕蔑意味的拍了拍他的臉,笑著問道:

    “我說實話,你愛信不信,就算你不信,又能拿我奈何呢?我父母根本不在乎你,你每月的天價零用錢,還都是我給你發的,你真當我那日理萬機的父親會捨得給你分出一星半點的時間?你以為自己是誰?白鎧我很清楚告訴你,我要你死就死,要你活就活,你儘管出去宣傳你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去,看看那些捧著你的人,還會不會繼續捧著你?”

    現在的情況就是,斛律一家花錢請白鎧演了一場戲,白鎧願意配合著繼續演下去,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還是會和以前一樣,若白鎧因為不忿而要出戲,那對不起了,要罷演就罷演吧,反正對斛律一家來說,根本沒有絲毫損失!

    “嘖嘖嘖…真是可憐。”

    繼續落井下石說著風涼話的江湖醉,面對著白鎧通紅的眼睛沒有一點同情心,他接過保鏢們遞過來的濕紙巾,很是仔細的擦了擦剛拍過白鎧臉的那只手,仿佛沾上了某些髒東西般,擦得很是仔細,然後將濕紙巾丟在白鎧的臉上,轉身離去。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在嫉妒我,我要告訴外公,我要讓他褫奪你的財產繼承權……”

    身後,白鎧還在瘋狂的大叫著,他固執的認為江湖醉是在和他爭外公的財產,所以說什麼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個冒牌貨。

    不過,他承認不承認,對大局又有什麼影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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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54 AM

番外四 沈雲初

    白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他目前住在湘城一區的一棟超大型別墅裏,這棟別墅是華夏領導人為了恭賀他與沈雲初的結合,而特意贈送給他和沈雲初的。別墅真的很大,裏面全是成群的傭人,各個大陸大區都拼了命的往這棟別墅裏塞人手。

    其實白鎧並不笨,他知道這些傭人都是各個大陸大區的眼線,但這對他的生活沒有絲毫的影響,他們謀算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的外公外婆…想起他的外公外婆,白鎧就是一肚子的埋怨,如果當初他們肯留一個聯繫方式給他,今日也不會出現江湖醉這種欺上瞞下的事了。

    現在該怎麼辦呢?他已經誇下海口說一定會將外公外婆請回地球,如今上不達天聽,讓他如何讓自己的面子圓滿呢?

    正想著,便看見羅馬式廊柱下立著的沈雲初,正挺著肚子站在那裏,似乎在等著他。此時的白鎧心中一陣陣的煩躁,根本就不想搭理沈雲初,他對沈雲初沒有感情,他也知道沈雲初對他是利用,這樣的兩個人若不是各取所需,根本就搭不到一塊兒去。

    “怎麼樣?外公外婆什麼時候到?”

    看見白鎧踏上臺階,沈雲初立即扶著腰迎上去。臨出門時,白鎧就跟她說了去蒼穹網遊公司問錐冰與彼岸的行程,於是沈雲初就一直在門口等著,她如今活著的意義,就是如何從錐冰與彼岸身上為了地球榨取更多的利益。

    而聽聞沈雲初這話,白鎧的心中更是煩躁,他原本想直接略過沈雲初進門的,但是想了想,退一萬步來講,他若真的…真的不是外公外婆的親外孫,那麼他在地球上唯一的最大依仗就只有沈雲初了,沈雲初位高權重,外公外婆依靠不了的話。就只能依靠沈雲初才能繼續過好日子了。

    所以當白鎧站在了沈雲初面前,腳步便這樣硬生生的停頓了下來,看著沈雲初那張希冀的臉,乾笑一聲。道:“外婆說了,她最近舊疾復發,所以來不了了,讓我們有空了去阿薩姆星看她。”

    “來不了?”聞言,沈雲初的聲音不自覺的放尖,旋即,又像是想到了自己身邊不知被安置了多少眼線,於是拉過白鎧的手,躲到柱子後壓低了聲音的問道:“真的舊疾復發?斛律越怎麼說?”

    “他…他說…”

    白鎧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江湖醉的話告訴沈雲初,按說她現在懷了他的孩子。必須要與他同一陣線才行,可若沈雲初不呢?她本來就不愛他,之所以願意和他在一起,只是因為外公外婆的關係,他雖然堅持認為江湖醉是在騙他。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還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江湖醉跟他說過什麼!打定主意,白鎧便開始編造謊言了,道:“小舅舅說外婆上次在地球一戰,身體時好時不好的,這次確實來不了,但是禮物一定會送到,絕對不會委屈你這個外孫媳婦的。”

    對於白鎧這樣的說辭。說實話沈雲初是不信的,如果身體不好來不了,為什麼不早點說?而且當初白鎧是拍著胸部保證一定將錐冰與彼岸召回地球參加婚禮,她從平坦的小腹等到大腹便便,居然就等到了這一句話的敷衍?

    然而,現在她沈雲初的所有任務都在如何將白鎧綁死在她這一條船上。臨門一腳,再多的怨怪,也不能宣諸於口。

    “好了我累了,你也站了很久吧,早點休息。”

    說完。白鎧拍拍沈雲初的臉頰,也不待她再說什麼,逕自進了門,仿佛真的很累一般,佝僂著肩,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沈雲初轉身,冷眼看著白鎧,沒有一絲想要上前攙扶的意思,只等白鎧進了門,她才自口袋中掏出通訊器,給華夏最高領導人發了個通訊,向其報告錐冰與彼岸不來地球的消息。

    隨後她進門上了二樓,準備回房休息。卻是在經過轉角處的書房時,偶爾瞥見書房的門未關緊,裏面隱隱約約傳來白鎧憤怒的叫囂聲,她傾身,貼著房門,想不通從來不進書房的白鎧在書房裏是跟誰發脾氣呢,卻忽然聽到模模糊糊的傳出來一句吼叫:“……木槿,你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再掛通訊,你與白梓嫿都是個騙子,她那本日記裏到底寫了什麼?我到底是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喂?喂?”

    隨著這隱隱約約的怒吼聲,沈雲初手腳發涼的走回了臥室,她一直沒有辦法忘掉白鎧那仿佛來自遙遠天邊的吼叫,白鎧到底是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是不是??他為什麼要問木槿這個問題,他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疑問?如果白鎧真的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那她要如何自處?她付出了這麼多,又算什麼?

    坐在寬大厚軟的雙人床上,沈雲初一直思緒不寧,六神無主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肚子裏的小寶寶蠕動了一下,沈雲初下意識的撫上肚子,小寶寶好像感受到了母親的觸摸,頂著肚皮拱了拱她的手掌。

    那一下,沈雲初突然淚流滿面,如今又能如何呢?就算白鎧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那她也必須當他是才行,整顆地球高層都關注著她與白鎧的結合,他們當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錐冰與彼岸的血脈,她若說不是,那她與這個孩子都沒有利用價值了。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啊……

    夜,一點點從落地窗外爬滿這間臥室,沈雲初一邊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安撫著裏面的小寶寶,一邊雙目無神的凝視著這間臥室。許久之後,她才終於拿出了通訊器,撥通斛律越的通訊,只等那頭接通,才是冷冷問道:“白鎧究竟是不是你們斛律家族的人?”

    其實這個問題去問木槿更容易得到回答,沈雲初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那死去已久的父親之所以會落得那般下場,歸根結底的原因正是因為想要將白鎧與木槿都掌握在手中,而掌握木槿的理由,便是懷疑木槿才是錐冰與彼岸真正的女兒。

    但木槿現在有八旗集團庇佑著,八旗集團因為與阿薩姆星球建立了互相貿易合作關係,大大拉動了地球的經濟。京城更是成為華夏大陸第一軍區,所以木槿這個人並不好動。依照沈雲初與木槿鬧成那樣僵硬的關係,沈雲初沒把握木槿會與她照實說。

    可木槿與她不照實說,斛律越又會與她說真話嗎?

    只聽通訊那頭斛律越輕輕的笑。聽在沈雲初耳朵裏,別有一種諷刺意味,於是沈雲初的心沉了沉,她閉著眼睛,仿佛破釜沉舟般,渾身充滿了一股為母則剛的光輝,對這通訊那頭的斛律越道:“不管白鎧是不是錐冰與彼岸的血脈,我知道你們一直在地球這個問題上尋找一個平衡點,我可以幫你們,條件是你們要保護我的孩子一生順遂平安。”

    “憑什麼?養一個白鎧不夠。還要替他養孩子?”

    無情話語,從通訊那頭悠悠傳來,帶著待價而沽的審視。沈雲初當即心一沉,不說別的,就從斛律越的話裏便隱約給她透露了一個訊息。白鎧在錐冰與彼岸面前,當真沒她想像的那麼重要。那麼斛律家族為什麼要給地球人製造出一種他很受重視的錯覺呢?

    “他並不是一顆聽話的棋子不是嘛?只要你們能保護我的孩子一生平安順遂,我可以替你們做事,做任何事。”

    活到沈雲初這個程度,功名利祿都已經宛若過往的雲煙般引不起她絲毫的興趣,事實上,一開始之所以會勾引白鎧。也完全只是為了家族的榮光。所以她不眷念這些,白鎧會如何,她也不關心,沈雲初很自私,以前勾引白鎧是因為她的父親,現在要出賣白鎧也是因為自己的孩子。

    很顯然白鎧的所作所為並不能讓斛律家族滿意。他拿著斛律家的錢,卻並沒有扮演好一顆棋子的角色,不但幫著地球人要蒼穹網遊公司的股份,還想將錐冰與彼岸召喚回地球供地球人使喚,甚至現在公然打起了錐冰財產的主意。這樣的棋子不但沒有自知之明,且天真的可怕,除了拖東家後腿外,什麼都做不了。

    可她沈雲初就不一樣了,不管白鎧是真是假,沈雲初和白鎧結了婚,她就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媳婦,而且她肚子裏懷著的是白鎧的孩子,不管真假,在外人眼中這也是錐冰與彼岸的血脈,只要斛律一家不戳破這個謊言,在地球,她的孩子就還有利用價值。

    而且她不天真也很有自知之明,如果用得好的話,她相信自己比白鎧更能發揮棋子的作用。

    當然,憑著沈雲初多年帶兵的經驗,這個孩子她一定不會教導成白鎧那個鬼樣子,只要讓這個孩子平安成長,她甚至可以讓他問鼎巔峰!屆時地球上還有誰敢將他們當做棋子?一切的一切,只在於斛律一家肯不肯給出最初的庇佑了。

    “呵……”輕笑聲在通訊中響起,良久,才傳來斛律越那已經漸趨友好的聲音,“成交,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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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55 AM

番外五 喜娘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概括喜娘現在的心情,那就是“我愛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她諷刺至極的看著面前這個故作滿臉愧色的男人,這個男人當初哄著她上床的時候是多麼的溫柔啊,他說過他會娶她的,他讓她等,說只要將他們的事稟明了外公外婆,他就會來娶她。所以她一直在等,不但將自己全身心的貢獻給了白鎧,還為了他放棄工作,專心在家做個賢妻良母。

    曾經,喜娘以為沈雲初這種位高權重又不懂得伺候男人的女人,一定不會成為白鎧結婚對象的首選。白鎧也告訴過她,沈雲初之所以與他在一起,完全只是為了他的地位與金錢,可是瞧瞧,現在是什麼?在她喜娘等了一年又一年後,白鎧居然跑來告訴她,他要與沈雲初結婚了!這怎麼可以?

    可是她又憑什麼阻止?那個名字叫做沈雲初的女人,明明已經有了那麼高的地位,為什麼還要同她搶白鎧?

    喜娘真的很怨,她雙目嚼淚的看著白鎧,喉頭哽咽的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哪兒來的那麼多為什麼?”白鎧眉目間明顯有著不耐煩,他起身拔腿就要走,卻又覺得不能這麼沒有個交待,於是略思考了會兒,才是低頭看著淚水漣漣的喜娘,道:“這事兒其實你也不能怪我,沈雲初的勢力太大了,她非逼著我結婚,我也沒辦法。”

    然後他環顧了一下身處的這棟房子,又對喜娘說:“這些年我待你也不薄,這房子也是寫在你名下的,哪個女人會有你這麼好命,也就跟了我幾年就能得一套房子的?就這樣,往後你願和我聯繫,我就還會來看看你。但時間不一定,得看我有空沒空,你若不願再和我聯繫,咱們就一拍兩散。”

    這言下之意。便是他自問待喜娘不薄,雖然不負責任的睡了她好幾年,但物質上也沒虧待過喜娘,白鎧的婚是結定了,往後喜娘願意做個小三那只要他白鎧興致來了,還是可以睡睡她的,要是不願意做小三,白鎧也不勉強。

    說完這些話,白鎧便丟下喜娘走了,留下她氣得渾身都在發顫。捏著拳頭狠狠的捶了沙發扶手幾下。想她好好一個女兒家,竟為了這種人渣毀了自己不說,還丟了工作,何其可悲!

    這教她怎麼甘心,怎麼甘心?!

    所以說喜娘這樣的人最後會找上沈雲初。一點兒也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如今除了一套房子一些價格不菲的存款外,當真一無所有了。當她站在沈雲初與白鎧共同擁有的那棟大型別墅裏,內心更是滿目的瘡痍,看著沈雲初宛若一個女王般自二樓階梯上緩緩的走下來,只覺得酸楚極了。

    這豪華的別墅應該是她住的才對,這些昂貴的傢俱及裝飾品的主人都應該是她才對。什麼時候便宜了沈雲初?就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嘛?

    頂著喜娘那明顯嫉恨的目光,沈雲初扶著肚子慢慢的在沙發上坐下,她神情自然,仿佛一點兒都不為喜娘的到來感到驚訝,而是淡漠的掃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喜娘,漫不經心的問道:

    “有事?”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放過白鎧。”

    在沈雲初面前,喜娘總能感覺到一股發自心底的自卑,那舉手投足間的自信與大氣,根本不是喜娘這種小家碧玉能夠比擬的,然而為了捍衛自己的愛情。喜娘還是鼓足了勇氣來到沈雲初面前,她不想什麼努力都不做,便那樣眼睜睜的看著白鎧離去。

    她說得很理直氣壯,白鎧是她先交往的,人也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不是嗎?然而,聽完她的話,沈雲初就如同看著一個跳樑小丑般的看著喜娘,目光沉凝良久,才是忽而展顏一笑,竟讓人覺得十分溫柔,道:

    “感情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勉強的,我不知道白鎧在你面前說了些什麼,可你認為憑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別人能勉強到他嗎?”

    白鎧可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啊,他若不願意,地球上有誰敢勉強他?換言之,這樁婚姻白鎧看似很被動,實際上也是他自己內心願意了的才能走到今天,喜娘實在是找錯人來挽回真愛。

    看著喜娘臉上那青一陣紅一陣的臉色,沈雲初笑得愈發溫柔,她輕輕摸著自己的腹部,柔聲對喜娘說道:

    “這樣吧,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了,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在婚禮上將白鎧拉走,我一定傾盡全力的成全你們。”

    聞言,喜娘臉色灰敗的愣了愣,她的心中忽而升騰起一抹怒氣,瞧著沈雲初如此篤定的姿態,莫非真的認定了白鎧對這場婚姻是心甘情願的嘛?喜娘倨傲的抬了抬下巴,用著一種很是藐視的姿態,垂目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沈雲初,冷笑一聲,問道:

    “誰知道你到時候會出什麼後招,我若讓白鎧回心轉意了,你們又派人來攔截怎麼辦?”

    “哦,那肯定不會…”沈雲初站起身,擺出一個送客的姿態,自信滿滿的笑道:“我沈雲初也是很有傲骨的一個女人,如果在那種情況下白鎧都拋棄了我,我不但不會讓人攔著你們,我還會從此一生都不會再沾染上白鎧這個人,喜娘,你盡可以試試。”

    她的話,帶著一抹直透人心的蠱惑,似乎在篤定喜娘挽不回白鎧的心,卻又似乎在鼓勵著喜娘明天去搶回白鎧,待喜娘神思恍惚的轉身離去後,沈雲初才是看著大門口喜娘離去的方向冷笑一聲,吩咐身邊的人道:

    “明天不用管她,她愛來就來,要走就走,誰都不用攔著。”

    反正她沈雲初從今以後也不再依靠白鎧,這個男人是走是留,與她沈雲初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作為這場陰謀的其中一個受害者,沈雲初還巴不得白鎧明日臨陣脫逃。

    吩咐下去後,第二日。豔陽高照的婚禮現場,果然沒有任何人阻攔喜娘的進入。白色的花束串成唯美的拱門,衣冠楚楚的上流社會人士應邀前來恭賀白鎧與沈雲初新婚,頭上戴著花冠穿著紗裙的孩子們在草地上追追鬧鬧。除了滿臉陰沉的喜娘外,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仿若自己在結婚般的幸福笑容。

    人頭攢動間,喜娘終於找到了正在人群中笑得意氣風發的白鎧,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喜娘捏緊拳頭,咬牙,一步一步走過去,滿臉的泫然欲泣,站在白鎧身邊,哀求道:

    “白鎧。跟我走吧,我也一樣可以為你生兒育女的。”

    呵…!突然在耳邊出現那麼一句滿含怨氣的聲音,教白鎧嚇了一大跳,他那穿著白西服的筆挺身子一轉,便看見了緊貼在身邊的喜娘。愣了一瞬,仿佛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女人怎麼會在這兒?然後他突然回過神來,手上拿著一隻透明的酒杯,酒杯裏面晃蕩著金黃色澤的香檳,垂目看著喜娘,倒吸了口氣,頗嫌棄的低聲問道:

    “你怎麼在這裏?瞧你穿的是什麼樣?”

    滿堂的賓客。男人都穿著黑色的西服,女人都穿著色彩淺淡的禮服,各個都是儀錶整齊言談極具禮貌,只有喜娘穿著一身宛若巫婆般的大黑袍子,披頭散髮面色蒼白,連象徵禮貌的妝容都捨不得妝點。乍看之下還以為她在參加化裝舞會。

    “白鎧,我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這就是個華麗的牢籠,你不會幸福的。”

    根本不顧白鎧說了些什麼。喜娘仿佛瘋了般,她看不見白鎧眼中的嫌棄,瘦削的手從黑袍子裏伸出來,一把抓住白鎧的手臂,說著說著就要將他往鮮花拱門外拖。沈雲初說過了,只要白鎧肯跟她走,就沒有人會阻攔他們。

    “你瘋了是嗎?”白鎧揚手一甩,便將喜娘抓著他的那只手甩脫,他今日本就是這場婚禮的主角,這會兒更是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心下真是恨這個喜娘恨得要命,忙大聲換著四周的安保人員,“把她給我丟出去!”

    一聲令下,原本在賓客週邊負責警戒的安保人員便迅速穿過人群往喜娘處來。正當人們認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會被丟出去的時候,只見喜娘突然發癲了般的昂頭大笑起來,燦爛的陽光下,她臉上的笑容無端端的讓人覺得滲人。

    “白鎧,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和我一起走!!!”

    微微顫抖著身體,喜娘尖叫一聲,在安保人員近身之前一把抱住白鎧,她瘋狂的喊著“白鎧,我愛你,我愛你……”,悲劇就在這一瞬間發生,突來的一道火光在喜娘和白鎧緊緊抱住的身體之間炸響,在場無一人反應過來之前,氣浪宛若透明的漣漪般,迅速的波及著白鎧身周方圓數米。

    現場一陣的混亂,尖叫聲哭喊聲求救聲頓時亂作一團,好好一場婚禮,硬生生的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人間煉獄。

    站在二樓落地窗前,身穿白色婚紗,挺著大肚子的沈雲初,默默的看著腳下這一幕亂象,身後有隨從急忙進了這間房,報告道:“沈教官,那個女人和白鎧…已經救不回來了,請指示。”

    當然救不回來了,屍體都炸成碎末了,怎麼還能救得回來?她未說話,擺手讓隨從退了出去,又將手掌放在肚皮上輕輕撫著肚子裏的孩子,臉上始終掛著冷硬的表情,旋即又覺得哀戚。

    她原本只是想讓喜娘的出現給這場諷刺至極的婚禮搗點亂,反正她的人生已經污濁不堪,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有個完美的婚禮。可喜娘倒是個烈性女子,沒想到她會選擇這麼極端的方式將白鎧帶走。

    走了也好,白鎧太蠢,只能拖人後腿,未來的地球戰場需要一個聰明人去戰鬥,白鎧定力不足,立場總是搖擺不定,而現在的地球勢力又太過四分五裂,總是想著算計錐冰與彼岸來一家獨大。

    其實眾人都看不明白,夫人是一個很重情誼的人,她之所以一步步的退讓,就是對地球還有感情,然而地球的內鬥與現狀卻一直迫使著她放任地球不管。斛律家族製造出了白鎧,就是需要一顆棋子來阻擋地球人的種種算計,同時也不想與地球徹底將臉皮撕破。

    白鎧顯然不符合棋子的要求,現在白鎧死了,沈雲初與她的孩子會更好的利用斛律家族這層保護傘,在成為斛律家族棋子的同時,也會讓自己一步步走向地球的權利巔峰,也會帶領著地球一步步走向巔峰,一步步走出現在的低迷,地球會重新崛起。

    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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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56 AM

番外六 木槿(1)

    位於內陸的慈城,比京城南,比湘城北,是傳說中為數不多的從未經受過戰火的區域。而木槿從小長到大的孤兒院,便位於慈城,如今也能算作慈城的代表建築之一。

    再次回到幾十年未曾回過的孤兒院,從懸浮車上往下看時,木槿都快不認識這個地方了,遙想當年的孤兒院,一棟回合制的大院子,院門是木質的,孩子也不多,孤兒院的人手不足,有些大點兒的孩子根本無人照看,他們會趁著嬤嬤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野。

    他們哪兒有現在這般中規中矩的穿著整齊的服裝,在管事們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穿過中心廣場,前往各自該前往的地方。中心廣場上,一座穿著運動服的碩大的金雕塑差點晃瞎了木槿的眼睛,她微微闔上眼簾,坐在後車廂中的管事便替她悉心介紹道:“這座雕塑,原本沒有這麼大,後來培養的孤兒們進了社會,他們幾乎養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有了錢,都會買一桶金子澆灌在您這座雕塑上,有錢的多買點兒,沒錢的少買點兒,沒有硬性要求,只為了表達自己對您的感恩之情。”

    “喔…”

    對於管事介紹的這種現象,木槿頗無語,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本來話就少,這會兒更是無言以對。她能說,這幾十年來,她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這家孤兒院嗎?說恩情什麼的,完全是自己根本不在乎這家孤兒院花了自己多少錢,事實上,她把附卡給了管事,根本就沒想過思恩圖報這回事。

    就因為她這樣的不在乎,反而成就了她的絕世美名,什麼“慈城最偉大的慈善家”“最美慈城人”……等等獎盃獎狀,拿了一大籮筐,只不過管事不知道該如何聯繫她。所以這些獎盃獎狀都堆到了她的屋子裏。

    “我那屋子還留著?”

    當提到那些獎狀的時候,木槿詭異的抓住了管事話中的要點,雖然這並不是管事要說的重點,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回應木槿道:

    “當然還留著,那可是咱們孤兒院的發源地,很有歷史價值,您要去看看嘛?”

    她的房子變成了古董了?木槿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翹起點了點頭,又朝著身邊駕駛座上正手動開著懸浮車的冷梟道:

    “你不是非得和我重走當年路嘛,去看看。”

    說來她之所以在多年後會回到慈城這個地方,就是她身邊的這個彆扭男人搗的鬼,說什麼為了增進彼此間的感情,為了更好的瞭解她。他與江湖醉一拍即合,硬是軟磨硬泡的抓了她上車,非得將她從小到達所去過的地方一個個走完不可。

    她被逼無奈,只能放下手頭上的人控工作,陪著這倆大男人在這兒發瘋。原本以為除了那座聽聞已久的金雕塑。這所孤兒院也沒什麼好看的了,誰知道來了之後聽說孤兒院的舊址還保存著,這讓木槿稍微對這趟回鄉之旅有了點兒興趣,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再是冷漠,也終究是有些動容的。

    一聽說是她從小住到大的地方。冷梟自然是很願意前往的,他拿出通訊器,跟後面那一長串拖運物資的隊伍交待一聲,便循著管事的指使,駕駛著懸浮車拐了個道,往木槿住的院子方向去。

    這回來憶苦思甜。冷梟和江湖醉像是發了神經一樣,帶了一長串的物資隊說是要捐獻給孤兒院,衣帽鞋襪學習用品柴米油鹽醬醋茶什麼都有,木槿頭疼的看著這兩個人忙活,勸說不聽。最後也只能隨著他們去了。

    那棟回合制的院落,位於新孤兒院的後方,依山傍水的遮掩在一片蔥郁綠林之間,從高空中看,倒還真看不出來這片林子裏會有這麼一棟古舊的院落。

    冷梟將懸浮車在木質兩扇開門扉前停下,木槿剛解開安全帶踏出車門,他們的車後便又落下一輛奢華無比的懸浮車,江湖醉穿著淺灰色校園風羊毛衫急急走出懸浮車,站定在木槿的身邊,神情嚴肅的低聲道:

    “姐,白鎧死了,死在喜娘手上。”

    “嗯?”

    懵然聽到這個消息,木槿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在這裏,在她與白梓嫿走出去的地方,她居然聽到了白梓嫿兒子的死訊?但她也只是愣神一瞬,還來不及分析自己心中的感想,便可有可無的問道:

    “沈雲初呢?她是什麼反應?”

    他們剛接受了沈雲初的投誠,白鎧就死了,還是死在喜娘的手上,木槿就不信此事與沈雲初無關。

    “嗤,她生了個兒子。”江湖醉冷哼一聲,雙手插在鐵灰色的褲子口袋裏,語氣中不乏埋怨道:“這下可好,白鎧死了,她更篤定我們非她不可,這孩子有白梓嫿和白鎧的血脈,往後指不定變成另一條白眼狼呢。”

    莫怪江湖醉會有如此怨言,實在是白梓嫿及沈顧兩家都沒給人什麼好印象,一個比一個都會算計,白梓嫿算計了自己師傅和木槿,顧家算計白梓嫿生下了白鎧,沈家又去算計白鎧與木槿,簡直是一部比宮鬥大戲還精彩的家族算計劇,讓江湖醉一提起,就一腦門子的嫌惡。

    “那倒不會。”

    木槿想了想,搖頭,逕自踏上水泥臺階,“嘎吱”一聲推開木質門扉,跨過高高的門檻走了進去。冷梟忙著拿手機四處拍照留念,江湖醉緊跟在木槿身後,奇怪的問道:

    “什麼不會?你認為沈雲初生的孩子不會是白眼狼?為什麼?”

    “你看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直往前走,繞過一座石砌的影壁,木槿站在偌大的院子裏,並不回答江湖醉的問題,而是回身看著站定在身後的江湖醉笑。她攤開雙手,讓江湖醉好好了看了個仔細,又挑眉問了一遍,

    “我是一隻白眼狼嗎?”

    “不像,你這人性格雖然很冷漠,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別人別想輕易害你,你也不會去輕易害別人。”

    很配合的從頭到腳上下打量了一眼木槿,江湖醉搖搖頭,雙手叉在腰上,擺出一個和木槿一樣的姿勢,挑眉學著木槿一樣的神態,問道:

    “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現在說的沈雲初和她生的那個兒子。”

    最近江湖醉也不知是從哪里聽到一種說法,說同一血脈的兄弟姐妹儘管從沒見過面,可有時候行為舉止會出奇的相似,於是為了印證這一說法,江湖醉總會幼稚的學習木槿的舉手投足,那行為真不像是一個30多歲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看見他又開始學她,木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轉身繼續往裏走,邊走邊說道:“那我告訴你,在我還沒有遇到沈雲初之前,我其實是一個連自己從小到大的同伴死了都不會覺得難過也不會流一滴眼淚的人,你信不信?”

    說著,她停在內院門口,神情之間恍若癡了般,看著院子中央正燦爛盛放著的木槿花樹,一大片金黃色的陽光撒下來,讓淡粉色的木槿花恍若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那赫然一眼望去的感覺,竟讓人覺得驚豔極了。

    “你說你不會流一滴眼淚我信,你本來就是一個從來不將心情擺在臉上的人,可你說你不會覺得難過,我不信。”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江湖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院中的那顆木槿花樹,又看了看站在門口不再往前走的木槿,她臉上的神情是眾人所習以為常的清冷疏淡,然而她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恍惚,卻又出賣了她的內心。其實她真的沒有別人想像的那麼無情。

    “知道嗎,我經常在想,如果我當初沒有進入軍界,沒有遇見沈雲初,我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一直站在門口,看著那一方小小的院子,仿若看著關於過去的歲月,不忍踏進去攪亂它的安寧,忽而又是笑了一下,也不管江湖醉聽還是沒有在聽,只是繼續說道:

    “沈雲初那個人我很瞭解,有野心,有手段,也有魄力,她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來將我雕琢成現在這樣一個人,懂得責任,懂得認真,懂得拼盡全力的完成職責範圍內的事情,她教會我怎麼樣驕傲的活著,引導著我一步步成為這個樣子,而她所求的,就是如何一步步將我推向巔峰。”

    然後,木槿輕輕抬步,從陰暗中一腳踏入鋪滿陽光的院子,轉頭看著江湖醉,笑容中有著一絲懷念的意味,語氣中卻多了一絲調侃,說道:“可惜我是個失敗的作品,但是沈雲初教導出來的孩子,我無論如何都是不信他會成為白梓嫿白鎧那樣的人的,沈雲初對育人很有一套,不要小看她,我們要懷有期待,多年後,我們也許會看到一個男版的木槿,一個更成功的男木槿呢?”

    “……”這回輪到江湖醉有些無語,他張著嘴看了很久自家姐姐,良久,才是憋出那麼一句,“你倒是心胸豁達,還男木槿!”

    但無論如何,經過木槿這麼一說,江湖醉的心中還當真升騰起了一抹期待,一個男版的木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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