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包包紫 -【我只是數據】《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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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24 AM

240 不離不棄

    “沒什麼,你拜託她弄份可以使人神經麻痹永睡不醒的蠱給我,我有用。”

    木槿回答的輕描淡寫。可神經麻痹永睡不醒,那不就變成植物人了嗎?問洪嬸娘要蠱那不是問題,問題是木槿要幹啥?接收到冷梟的疑惑,木槿瞟了他一眼,在他的大掌下,頭顱微微一偏,看著車頭側前方,卻對著冷梟笑道:“我要給九裏殺伐下蠱,你覺得可行嗎?”

    “可懸,聽說那狗東西身邊有個叫做凱撒克裏的醫學天才,除非是沾之即死屍體即爛的烈性毒藥,否則無論九裏殺伐遭遇了什麼,凱撒克裏都能救回來。”

    “這不是關鍵,能不能藥死九裏殺伐另說,我只是想讓他懷懷舊而已。”

    不是說九裏殺伐之所以成為植物人是因為華夏大陸的巫蠱作祟嗎?既然此人已經對她出手了,那木槿還真得禮尚往來的回敬九裏殺伐一筆,洪彩珍的蠱能弄得九裏殺伐再次成為植物人更好,若失敗了,那也夠讓九裏殺伐草木皆兵的了。

    人生真正的傷害不是一刀斃命,而是內心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的煎熬,用蠱震懾九裏殺伐,就如同不一下就弄死東野勇人一樣的道理。木槿要讓他們時時刻刻感覺到頭上懸著一把刀,永遠沒有安心的時候,永遠必須睜著眼睛睡覺!

    當然,九裏殺伐的生意做得那麼大,必定不會只有商懷明一個心腹,那麼木槿就讓商懷明把巫蠱送到九裏殺伐面前,她要讓九裏殺伐懷疑,她要破壞九裏殺伐對於那些心腹之人的信任,她要讓九裏殺伐整天疑神疑鬼。懷疑一切。

    九裏殺伐的疑心本來就重,之前便是被身邊人背叛的,想要獲得他的信任不容易,在這樣的主子底下做事,再加上又出了良風一事,九裏殺伐依舊信任著商懷明,這本身就是對商懷明能力的肯定。所以該怎麼將蠱毒嫁禍給九裏殺伐的其餘心腹,這個不用木槿操心,自有商懷明搞定一切,木槿只等著看成果。

    將這意思仔細說給冷梟聽,他側頭,頗驚懼的看了眼身邊的小寶貝兒,難怪他說怎麼明明知道東野勇人的落腳地,木槿卻一次又一次的讓八旗子弟攆上去,又一次又一次堪堪放過了東野勇人。原來她從來都沒想過要東野勇人的命,她要的是東野勇人生不如死。

    這就跟貓逗老鼠一般,每當東野勇人終於松了口氣,認為安全之後,所住之處又被八旗子弟包圍了,他一次又一次陷入奪命逃遁中。緊一會兒,松一會兒,讓他眼看著就要逃出華夏大陸了。八旗子弟們卻堵死了前路,東野勇人只能迂回逃遁。

    迂回了幾次,如今的東野勇人,已經被專門負責玩弄他的八旗子弟趕到了青藏高原,兄弟們還傳信回來調侃著,就讓東野勇人這般躲躲逃逃的跑遍整個華夏大陸算了。

    想來木槿對九裏殺伐制定的戰略戰術也是一樣的,九裏殺伐對華夏大陸的巫蠱深惡痛絕,那木槿就隔段時間在九裏殺伐身邊放個蠱,能不能對九裏殺伐造成傷害另說,至少九裏殺伐今後別想有全身心值得信任的心腹了。

    等冷梟給洪彩珍發完通訊。兩人乘坐的懸浮車已經過了安檢,到達蒼穹網遊公司的會議大樓前時,正巧看見白鎧一身銀灰色的筆挺西裝。從一輛懸浮車上下來,清秀的臉上端的是意氣風發,身邊圍繞了一大群的黑西服保鏢。

    他在懸浮車上站定片刻,就只見另一輛緊鄰的懸浮車上穿著v領白色羊毛衫的江湖醉也同樣走出了懸浮車,相較于白鎧的意氣風發,江湖醉便顯得平靜得多,他走近白鎧,伸手哥倆兒好的攬住了白鎧的肩,兩人其實年齡差不多,雖然隔著輩份,卻讓人覺得就像兄弟般。

    兩人一出現,其餘懸浮車上,以及會議大廳裏立即走出形形色色的人將二人包圍,個個臉上都是笑,熱情的、巴結的、討好的、虛偽的等不一而足。被黑西服保鏢護在中心的白鎧,簇擁中微微揚著下巴,一股隱晦的得意自眼角眉梢流轉著,讓人一下就聯想到傳說中的灰姑娘,哦不,灰王子!

    “嘁,夠得瑟的,什麼玩意兒?”

    坐在駕駛座上的冷梟,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白鎧,頗為不屑的啐了一口。對於江湖醉與木槿的話,冷梟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這並不妨礙他猜出木槿的身份,在冷梟的心目中,白鎧就是一個冒牌貨,而真正該萬眾矚目的絕世寶貝卻被眾人丟棄在一邊,所以這白鎧可真夠惹人討厭的。

    以梟爺的性格,他不太能理解錐冰與彼岸的這種做法,他認為既然已經確定了木槿的身份,那就該無所顧忌的庇佑她,別管什麼大區大陸也別管什麼陰謀詭計,只要誰敢阻礙木槿的回歸,那就開機甲戰隊來轟炸好了,以暴制暴才是人間王道!

    他覺得錐冰與彼岸的手法太溫吞,更遑論現在還弄出一個冒牌貨來享受著本該是木槿的一切,於是更加的看不順眼白鎧,也更加的憐惜著身邊這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兒。只見冷梟側身,魁梧的身軀往副駕駛座上的木槿方向傾斜,一隻胳膊撐在木槿身後的椅背上,一隻手摸著她的小臉,在她耳際低聲安慰道:

    “沒事兒,寶貝兒,咱不要那些虛的,你就靠著爺,一輩子爺都不會為了任何事任何理由離棄你。”

    這是第二個對她說不離不棄的人!木槿清冷的目光從窗外白鎧的身上拉回來,側頭看著湊近身邊的冷梟,她心情有些不好,因為冷梟把這不離不棄說得太過簡單,想白梓嫿與她相處多年,明明說著不離不棄的話,實際上又是怎麼對她的?如今冷梟又來說同樣的話,莫名的教木槿不敢不願不想相信。

    “我們是什麼關係?”

    木槿問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朗面容,他漆黑的雙眸清澈無垢,木槿的心中卻一片的嘲諷。因為覺得他說這樣的話太過隨意,所以對他有氣,於是存心折騰他,沖冷梟揚了揚下巴,道:

    “說起來我還想問問你,你當我是什麼身份?情人?小三?你跟我這兒糾纏,把你的小騷兒放什麼位置?”

    “爺娶你!”

    冷梟低頭,突然迸出這麼一句,然後緊抿著唇等她回答,宛若黑珍珠般的眼珠在小小的車廂中咄咄逼人,這話出口,木槿抿嘴,瞬間保持沉默了,他半天得不到回答,才是心急得補充道:

    “爺不是好人,可也擔得起責任,雖然出身複雜點兒,一輩子錦衣玉食的養著你還是沒問題的,你不嫌棄,就嫁給爺,你要什麼,爺都會給你,今後不管啥事兒,爺都護著你,一輩子毫無原則的護著,放心,有爺在,從今往後誰也欺負不了你。只一件事,除了槿娘,這話得給你交代清楚,她是爺媳婦兒,這是早就說好了的!”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等著木槿的反應,生怕自己說起槿娘來,木槿會直接將他打進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這事兒本來就是自己做錯了,一面喜歡著槿娘,一面又對木槿想入非非,誰讓他兩個都不願放手的?。

    其實多事之秋,談這些男婚女嫁都不合時宜,冷梟被世人扣了很大一頂劈腿的帽子,他與小騷兒的事自己都尚且理不清,還想著與木槿天長地久,這樣信誓旦旦深情款款的姿態,讓木槿心思恍惚的同時,覺得有些氣,有些悲,有些怒,有些疼。

    依她的性格,自然不會在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考慮到與冷梟結婚,現代人的壽命那麼那麼那麼的長,她就一定會和冷梟千年萬年的糾纏在一起?說白了,冷梟有這毅力,她自己都沒這信心!!

    這與喜歡不喜歡沒關係,她只是比較理性比較現實而已。於是木槿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抹空靈的憂傷,說:“你猜我會不會答應?別說娶我不娶我的話,哪天你不把我當成槿娘的影子了,我們再來談這個話題!”

    “爺什麼時候把你當成小騷兒的影子了?”

    冷梟揚聲怪叫,他覺得自個兒在這事兒上有很大的冤屈,槿娘總是說他把她當木槿的影子,木槿又總是說他把她當槿娘的影子,究竟誰把誰當成誰的影子,這繞來繞去的冷梟都被搞得有些糊塗,他一開始的開始沒認識木槿的時候,是把木槿當成槿娘的影子的,可這不是思想被顛覆了嗎?咋個就一直拿著過去說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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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25 AM

241 風箏

    或許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兒亂,冷梟腦子裏裝的全是漿糊,他也說不出什麼感天動地的話,做不出什麼經天緯地的事,只能氣呼呼的下車,繞到副駕駛座上,打開車門,俯身看著副駕駛座上的木槿,怒道:“爺的錢雖然沒斛律錐冰的多,可管你一輩子沒問題,要不夠,往後去了星際爺還可以賺,爺的武力值沒彼岸的高,可護著你不被人欺負不受人委屈還是夠的,要不能,咱倆就死在一塊兒,甭扯些影子不影子的事兒來擋著,你這一世要嫁別人也別想了,臭婆娘,老子纏你到死!”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木槿渾身冰冷,抬眼,十分冷淡的看著上方的冷梟,周圍來來去去許多輛懸浮車停了下來,自懸浮車上陸陸續續走下許多形形色色的人,這輛車內的木槿與冷梟卻都沒說話,只是彼此十分固執的對視著,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言的角逐。

    木槿的臉一直繃著,直到白鎧被簇擁著進入了會議大廳,直到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很久,她倏爾微顫了下睫毛,闔眼,側身準備從駕駛座那邊的車門下車。

    其實她不太明白冷梟的執著,對她來說,什麼東西都是隨著緣分走的,兩個人在一起覺得好,那就在一起,覺著不好了,那就分開。而冷梟現在要的卻是用一本結婚證將兩個人都束縛住,往後她不能離開他,他也不能離開她。

    當然,對於木槿來說,她這樣被動的人,如果冷梟不先對她離心離情,她自然不會有要離開冷梟的想法。她不想跟冷梟結婚,其實對冷梟是有利的。最起碼多年以後,冷梟想走想留都隨意,她不會拿著任何事物挽留。一句挽留的話都不會說,更加不會造成冷梟的任何困擾。

    所以她不能理解冷梟現在的固執。明明對他這一方是有利的,是個傻子才一頭往圍城裏紮!

    可是正是因為她的隨意,她的隨緣,她的淡泊,讓她這樣的人從頭到尾都充滿了不可琢磨不可約束性,冷梟覺得害怕甚至是恐慌,他覺得木槿與槿娘就像天上的風箏。風一吹就四處飄揚,如果他不拽著一根線在手上,啥時候木槿飛得無影無蹤了,他連哭都沒地兒去了。

    所以木槿要下車。俯身的冷梟卻突然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子扭過來,不是很確定,但是十分認真的看著她。他的黑眸中有著一股顯而易見的痛楚,讓木槿的心狠狠的撞了一下,生疼。他有些緊張得粗聲問道:

    “問你話呢,你到底應不應?”

    話音未落,被困在車內脫不得身的木槿猛的抬起頭。逼急了一般,伸手勾住冷梟的脖子,將自己的唇貼到他的唇上,報復般看著冷梟瞬間睜大的眼睛,使勁兒的冷笑!沒有答案,她不知道答案,什麼不離不棄的,兩人能走多遠就是多遠,現在想那麼多糾結那麼多幹嘛?!矯情!

    然後,木槿在冷梟還未反應過來的那短短幾秒時間內,爬到駕駛座打開車門,迅速閃身進入會議廳大門,把冷梟一人一車的丟在外面,自顧自的開會去了。

    會議大廳裏依舊人頭攢動,各色人等不停的圍繞著白鎧套近乎,這種風頭似乎蓋過了不遠處的江湖醉,畢竟世人都已經知曉江湖醉的身份,而白鎧的身份卻是那個被強行留在地球上當質子的孩子,所以地球人對白鎧的興趣遠遠大於江湖醉,他們認為白鎧對地球是有感情的,因為有感情,所以就更好控制了。

    見著木槿進來,留在角落的江湖醉側頭,隔著茫茫人海朝她咧嘴一笑,那笑容乾淨而單純,美好中卻又透著讓人心安的純粹。木槿愣了一瞬,腳步一頓,然後朝著江湖醉漠然點頭,看也不看人群中心意氣風發的白鎧一眼,便一頭紮進了透明的懸浮電梯。

    與此同時,就在湘城一隅,依舊幽暗密佈只亮了一盞臺燈的書房裏,披著軍裝的沈鎮國滿臉的陰沉,眼睛卻看著擱置在桌子上的幾張照片,心中紛亂如麻。

    照片分別是白梓嫿、木槿、顧鎧行與白鎧的。華夏軍界在幾個小時前收到斛律錐冰發過來的公函,公函說的不多,要求華夏軍界立即派遣太空船隻將他的外孫白鎧送往星際接應點。

    軍界的反應被沈顧兩家聯手鎮壓,事實上因為顧建開在星際中立穩了腳,很長一段時間沈顧兩家都代表了華夏軍界的對外態度。而隨著白鎧的面試,顧建開終於不再裝神弄鬼,在斛律錐冰承認了白鎧外孫身份的同時,也向外界公開了白鎧的真正身份,並特別強調,白鎧不僅僅是斛律錐冰的外孫,還是顧家的嫡系孫輩。

    在顧建開公佈的種種證據下,沈顧兩家內部很快知道了當年顧鎧行失蹤的原因。因為迫切需要將斛律錐冰與彼岸的血脈留在地球上當質子,所以當年的顧家在得知白梓嫿的身份後,便派遣顧鎧行去刻意的接近白梓嫿,並被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與白梓嫿誕下血脈。

    在顧家那一代,顧建開已去了星際,顧城還屬於後起之秀,最優秀的當屬顧城的父親顧建開,顧家也算是下了血本,用那一代最優秀的血脈與斛律錐冰的血脈相溶,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創造出了白鎧,目的就是為了與斛律錐冰攀上血緣關係。

    隨著白梓嫿的死亡,以及白鎧的失蹤,顧建開以為他敗了,他一開始以為白鎧是被斛律錐冰和彼岸留在地球上的勢力隱藏了起來,直至他一遍又一遍的過濾著白梓嫿以及白梓嫿身邊的人,那個時候木槿便走入了顧建開的視線。

    但最初顧建開並沒有懷疑到木槿的身份,他認為木槿只不過是夏侯妙姿的另一位徒弟,身份只是白梓嫿的師姐,後來顧建開才慢慢的反省許多細節,無數次的懷疑又無數次的推翻之前的假設,更是無數次的試探斛律錐冰,最終將懷疑的目光落在木槿的身上。

    僅僅只是懷疑,顧建開也不願意放過木槿,他千方百計的要木槿嫁給顧城,哪怕是錯了,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性,能擁有一個流淌著錐冰與彼岸血脈的質子,這代價都是值得的,更何況木槿除了脾性不夠圓滑外,本身的能力也不差。

    然而隨著錐冰的大膽公開,證明顧建開當年是有先見之明的,當年面對白梓嫿的時候,顧建開並不將眼光局限在白梓嫿身上,這世上最難切斷的是血脈親情,相比較在白梓嫿身上投資情感,還不若讓白梓嫿誕生出一個有著顧家血脈的孩子。

    現在白梓嫿死了,白鎧失蹤幾年後又被斛律錐冰找到,並公開承認了外孫身份,遠在星際的顧建開是相當得意的,他覺得自己著實走了一步好棋,下一步只要讓白鎧認祖歸宗,回到顧家便行了。

    命令傳達給了沈顧兩家的每一個人,沈雲初不可置信,沈若初幾乎崩潰,沈鎮國卻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看著桌子上攤放好的照片,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可斛律錐冰已經公開承認了白鎧,這事兒還能有什麼錯?就著桌子上的一盞臺燈,沈鎮國伸出些許乾燥的手指,細細摩挲著木槿的照片,終於無法忽略內心的疑惑,拿起桌子上擱置的固定通訊器,給遠在星際的顧建開發了通訊。

    通訊接通,沈鎮國倒也不問別的,只是頗帶著一抹敬意,問道:“顧總,木槿要怎麼處置?……”

    不是沈鎮國一定要懷疑顧建開的決斷,而是他身在地球,許多事情比遠在星際的顧建開看得多,感觸的也多,對顧建開來說,木槿就可能只是木槿,一個姑娘一個名字而已,可是說句實在話,之前不覺得,後來沈鎮國對木槿有了懷疑之後,他慢慢覺出,或許木槿與白鎧比起來,木槿更像是斛律錐冰和彼岸的血脈。

    這種感覺來得很沒有根據,可是木槿那天生的傲骨,靈魂中藐視萬物的睥睨,絕對不是任何外力造成的,那是來自血脈的傳承,教旁人無論如何都是學不來的,木槿就是那種即便身在泥中,也有教人心生退意的懼怕氣質。

    最主要的是,斛律錐冰為什麼會突然承認白鎧的身份?為什麼會在木槿大難不死之後突然高調宣佈要接回白鎧?這一切難道都不值得推敲嗎?

    所以相較于白梓嫿,沈鎮國更願意相信木槿才是那個遺失在地球上的質子,而聽了他的陳述,顧建開難得的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通訊那頭才是傳來顧建開的聲音,帶著一抹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狠絕,道:“據你們所說,木槿的確是個人才,這樣高的武力值即便沒有任何背景,嫁給城兒也不算委屈了城兒,你說的對,我們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若萬一斛律錐冰只是拿著白鎧做幌子,真正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掩護木槿呢?這樣…你安排一下,一面儘快讓木槿與城兒成婚,一面抓緊讓白鎧認祖歸宗,即便錯了,對我們來說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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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25 AM


242 血脈

    “可是顧總,木槿不會答應與城兒結婚,而且八旗的冷梟現今追她追得緊,木槿與城兒的結婚報告也一直被冷世軍卡住,這件事很難辦。”

    沈鎮國攏起眉頭,覺得此事很是棘手,雖然他明白顧建開的考量,也明白顧建開所出的主意目前來說已經是一舉兩全之計,可是木槿一人好對付,如果算上整個八旗集團,那就相當的麻煩。

    但相對于沈鎮國的為難,顧建開卻笑得陰沉,他道:“當年白梓嫿也是一樣不願意嫁給鎧行,可是廢了她的全身筋脈,將她帶至人生地不熟的南大區,還不是一樣乖乖屈就在鎧行的身下,替顧家生兒育女?只可惜那丫頭心思太過歹毒,隱忍多年後居然向自己的丈夫痛下殺手,最後還千方百計的隱去了白鎧的蹤跡…我們不能重蹈覆轍,不管木槿同意不同意,讓她變成廢人,與城兒誕下血脈後,殺了她!”

    當年的顧鎧行可是與沈若初結了婚的,沈若初是沈鎮國的女兒,可是在顧建開看來,不管顧鎧行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孩子,大局需要顧鎧行投入,那麼顧鎧行就應該毫不猶豫的投入進來,其他的,一點兒也不重要。

    要命的是那些所謂的親情,在當權者眼中其實根本就不值一提,就算沈若初是沈鎮國的女兒,可沈鎮國一點兒也不覺得顧建開的所作所為是對沈若初的傷害,相反,就如他們一直以來說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沒有適當的犧牲。如今沈顧兩家哪兒能站在權利的巔峰上?

    所以顧鎧行的死,對於顧建開來說只是佈局不當,只是白梓嫿心思歹毒,卻一點兒也沒有反省過是自己造成了這場悲劇,甚至他在難過了些許後,立即重振旗鼓,想要在木槿身上故技重施。只不過現在的心思比當年更為歹毒,當年他可沒想過要殺了白梓嫿,現在的手法妥妥的便是去母留子啊。

    而只要顧城帶著木槿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一段時間,即便八旗集團那般鬧起來,實在找不出證據也找不出人來,八旗集團也無可奈何。

    沈家書房中,沈鎮國與顧建開商量著如何才能將木槿與白鎧都抓在手中,顧家別墅一樓卻正在上演著一出撕心裂肺的破壞,宛若瘋了般的沈若初將一切能看得見的東西都毀壞。一個個價值連城的花瓶被摔碎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牆壁到處都是裂痕,沙發也被人為的用指甲摳爛,傭人們躲在別墅角落中根本不敢冒頭勸阻,任由沈若初披頭散髮的發洩著。

    她尖叫,她憤怒。她不甘,她委屈,她嚎啕大哭。她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詛咒著顧家的每一個人,這一刻,她根本不是華夏軍界的什麼將軍,也根本不是沈顧兩家聯姻的工具,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苦苦等待著丈夫的歸來,卻被告知丈夫已經在外有妻有子的普通女人。

    沈雲初踏入顧家別墅大門,看到的便是陷入癲狂中的沈若初,那張與之一模一樣的臉上,全都是崩潰的淚水。這教沈雲初一向冷硬的心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她的軍靴踩著地上的瓷片碎屑,發出細碎而悲傷的“哢嚓”聲,待得一步步接近沈若初。才是抬手,一巴掌甩在沈若初的臉上,厲聲問道:

    “沈若初,你還有理智嗎?為了個男人,這是在做什麼?”

    與愛情至上的沈若初不同,在沈雲初的心中,愛情永遠不會是第一位,她從小就比沈若初理性,也更薄情薄幸,對於沈若初的悲痛欲絕,沈雲初覺得不值得,也理解不了,當然,在這漫長的人生中,沈雲初不是沒有過男人,也不是沒有過少女情懷,可是就如同她一手塑造起來的木槿那般,對於男人的去留,沈雲初總是沒有半句的挽留,更遑論像如今沈若初這般歇斯底里了。

    被沈雲初一巴掌扇倒在沙發上沈若初,腦袋被打得發懵,好半天才是清醒過來,此刻也是安靜了不少,黑色的發絲黏著蒼白瘦削的面頰,嘴角淌著殷紅的血絲,雙目發直的看著客廳中被她製造出的一地淩亂,顯然還未曾回過神來。

    見她如此,沈雲初也覺得有些不忍,畢竟是雙胞胎姐妹,平日裏再是怎麼明爭暗奪,卻依舊擋不住血濃於水,此刻也是坐在了沙發上,輕輕替沈若初拂開臉上濕潤的發絲,輕聲歎了口氣,道:

    “顧鎧行真有這麼好嗎?身在這種家庭,你其實不早就有了心裏準備?愛情只是奢侈品,婚姻只不過是上位的一種手段罷了,看開些,畢竟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這場婚姻給你帶來的。”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還有情這種東西,沈雲初給的不是木槿,也不是生養了她的沈家,更加不是她為之效忠的軍界,感情這樣的脆弱,這樣的不堪一擊,沈雲初隻給了血脈相依的沈若初,所以沈雲初如今的這番話,說得真心實意,完全是為了沈若初好。

    她希望沈若初不要再執著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沈雲初來說,其實沈若初的能力並不強,不僅僅表現在武力值上,更表現在腦子上。所以能用這場婚姻換得如今在華夏軍界的將軍之位,儘管只是一個文職,也劃得來了。

    可是沈若初聽了這話,淚水漣漣,搖頭哽咽道:“當年,他失蹤的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在月光下散步,他牽著我的手,對我說愛,那樣柔情蜜意,那樣言辭懇切,他說他要去做一項任務,歸期不定,但是一定要我等他回來,這麼多年,我無怨無悔的等著他,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這其中的心酸與煎熬,你們看不見,你們看得見嗎?!”

    其實即便看見了又如何呢?在這樣的家族中長大,兒女情長從來都只能註定悲劇,所有大局面前,個人的情愛必須犧牲掉,沒有人會在乎沈若初一日重複一日的獨守空床,沒有人會覺得沈若初的等待是有多麼的偉大,更沒有人會覺得她是在煎熬著痛苦著。

    他們只看見沈若初在這段婚姻中得到了多少好處,每個人都覺得已經給了沈若初最好的補償,可是一顆真心捧在了手上,那驟然摔落的心碎,根本就不是任何榮華富貴可以比擬的。

    再高的權位,都無法彌補沈若初受到的欺騙,她那麼忠誠這段愛情,可最終被告知顧鎧行已經在南大區成家生子,無論顧鎧行對白梓嫿白鎧母子的有什麼目的,作為沈若初都不可能接受,她無法接受自己奉為信仰的愛情,會背棄她而去。

    勸了很久,沈雲初見沈若初還是一臉的心碎神傷模樣,漸漸的便也不耐煩起來,現在多事之秋,每個人都很忙,忙著上位忙著爭權奪利,哪里有這樣的時間悲春傷秋?於是沈雲初也漸漸不再勸了,起身垂目看著倒在沙發上啜泣的沈若初,冷聲道:

    “隨你了,面對大局,你若還是想不通那我也沒辦法…對了,父親讓我來轉告你一聲,顧城會與木槿誕生出一下代顧家血脈,你這個當家主母的也該振作起來,想想該怎麼培育顧家的下一代了,別整日裏總想著自己的那點兒得失,一切以大局為重。”

    顧城又要與木槿結婚了?!前段時間為了這件事,沈顧兩家鬧得不可開交,每個人都擺明瞭反對這門婚事,如今倒好,舊事不但重提,聽沈雲初的口吻還是板上釘釘了?

    原本正在悲恨中的沈若初一愣,側頭,坐直身子,想了想其中的厲害關係,看著站在身邊一臉溫柔卻神情疏淡的沈雲初,問道:“你們瘋了?為了一點微乎其微的懷疑,就要把木槿迎進來?”

    “不,你錯了,不是把木槿迎進來,而是讓顧城與木槿暫時消失!沈若初,我們只需要一個有著木槿與顧家血脈的孩子。”

    此時再聽沈雲初的話音,說著木槿如何如何,仿佛就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般,不帶一絲的遲疑與留戀。每個人都明白“讓顧城與木槿暫時消失”與“我們只需要一個有著木槿與顧家血脈的孩子”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對沈顧兩家來說,木槿充其量只是一個繁衍的工具罷了。

    沈雲初說完,轉身便離開了顧家別墅,留下怔愣中的沈若初,呆呆的坐在破碎不堪的客廳裏,一時間沒有辦法消化掉這突入而來的消息。

    城兒,與木槿要生下一個血脈相溶的孩子?城兒要與白梓嫿的同門師姐生下一個孩子??木槿是白梓嫿的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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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26 AM

243 敬酒

    宛若颱風過境的客廳中,沈若初一直坐著,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日薄西山仍然一動不動。她想著從前到現在的種種,想著小時候明明與沈雲初長得一模一樣,卻樣樣都不如沈雲初,她自卑過,自厭過,自棄過,每個人都說沈家不養閒人,即便是沈鎮國的女兒,這樣的無用,於是也只能拿來做聯姻的棋子了。

    後來嫁給顧鎧行,兩個人倒也恩恩愛愛生活幸福美滿了一陣子,然後顧鎧行前一晚說要去做任務,歸期不定,後來便消失了整整25年,沈若初艱辛的等待了25年不是沒想過離婚,也不是沒想過放棄這種牢籠般的日子,可是聯姻的棋子哪里有自主選擇的權利?即便是死,也必須死在顧家。

    於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一年年的自她的指縫中流逝,突然的某一天,她聽到了顧鎧行的死訊,原來9年前顧鎧行就已經死在了南大區,死在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徹底斷送了自己的錦繡前程,而今天,顧家不但承認了那個女人是顧鎧行的合法妻子,還公開承認了那個叫白梓嫿的女人生下的兒子是顧家正統血脈。

    好吧,如果這一切都不能使沈若初做點什麼,那麼現在沈雲初跑來告訴她,她的兒子,那個一直捧在手心中呵護著的唯一的兒子,她沈若初唯一的希望,必須走一條他父親的老路,帶著一個女人消失,然後若干年後再冒出來一個擁有顧城與木槿血脈的孩子來,還要她悉心教導成為下一代顧家傳人。

    這一切,教沈若初怎麼接受得了?

    緩緩的,黑暗籠罩了這一片的狼藉。坐在沙發上的沈若初一點點收攏自己的拳頭,用力攢緊,直至骨節泛青,她那披散著的淩亂發絲中,一張臉蒼白得宛若死人,沈若初咬牙,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顧城步上他父親的老路,她沈若初發誓,拼盡一切都要阻止顧建開與沈鎮國的陰謀得逞……

    相較於外界的風起雲湧,此刻位於湘城的蒼穹網遊公司卻是相對來說風平浪靜許多,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盛大的記者招待會過去,緊接著便是蒼穹公司的股東大會,然後又是蒼穹網遊公司內部的員工大會。一場又一場會議,導致了《世界2》所有排得上名號的npc都沉睡過去,弄得玩家們莫名其妙極了。

    員工大會之後,照例便是盛宴,吃完了宴席,人控們就可以各回各的崗位了。這次的宴席擺在會議大樓的頂層。頂層頗大,共開了上百桌,人們的目光可以穿過透明的穹頂。看見地球上藍濛濛的天空。

    因為突然竄出來一個當家作主的白鎧,坐在圓桌邊的人控們都顯得有些嚴謹,據他們所知,白鎧雖然被公司證實了是斛律錐冰*oss的外孫,但顯然並不知道人控與保密協議的存在,所以未免多說多錯,大家便都少說少錯。

    觥籌交錯間,原本的新手村組人控都坐到了一桌上,梅雁依舊穿得十分靚麗,黑色的小皮衣配大紅色的緊身亮片裙。搖擺間那腰肢宛若風中楊柳般,扭呀扭呀扭的,看得木槿都有些心驚膽戰。生怕那腰兒就這麼生生的給梅雁扭斷了。

    給新晉公司負責人白鎧敬完酒,梅雁端著白瓷酒杯,穿過酒場喧囂,一屁股坐回木槿的身邊,眼睛卻看著代表公司高層那一桌上的白鎧,冷笑一聲,側頭靠近木槿,哼道:

    “他如今是一朝得勢了,瞧,多麼得意,只怕早忘了當初是怎麼跟在你屁股後面跑的了,如今倒好,連正眼都不看你一下。”

    “你管他那麼多做什麼?”

    專心奮鬥著面前一盤青菜的木槿聞言,輕輕抬眸掃了眼梅雁口中的白鎧,相較于梅雁滿腹的酸氣,木槿真心覺得沒什麼,她本就對白鎧沒有多大的感情,所以白鎧如何,她還真不關心。

    正說著,身穿白色連衣裙,有著齊眉劉海的喜娘也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站在木槿身邊,笑得清純可人不問世事,輕聲說道:

    “槿娘,我們一起去給白先生敬一杯酒吧。”

    “喲,多大的本事,居然還要我們槿娘去給他敬酒!”

    梅雁帶著酸酸的語氣,坐在木槿身邊,斜睨一眼純潔無暇的喜娘,那媚眼一勾,明明是幾分的譏諷,卻生生變成了嬌嗔,只聽梅雁嗤道:

    “要去你自個兒去呀,拉著我們槿娘算怎麼回事兒?這巴結奉承人的,我們槿娘可做不出來,怎麼?你還不去?沒膽子還是怎麼著?。”

    “我…我就是好意,什麼巴結奉承的?梅雁你說話太難聽了。”

    從小到大就從沒被人這樣明裏暗裏酸過的喜娘,因為梅雁的話一瞬間就紅了眼眶,端在手中的酒杯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她覺得自己跟梅雁前無怨後無仇的,只不過是想拉了木槿一起去給公司新任的鑽石太子爺敬酒,怎麼就能被梅雁說得這麼不堪?

    一見她那委屈的模樣,梅雁就頭疼,周圍的人也紛紛向梅雁投來譴責的目光,仿佛她就是一個仗著自己與江湖醉交好,就欺負公司同事的壞女人般,讓梅雁那本就不好的人際關係,更是惡劣了幾分。

    頂著眾同事那不善的目光,梅雁撇撇嘴,看著依舊站在身邊委屈落淚的喜娘,心理暗罵一聲,臉上卻揚起燦爛的笑,敷衍一般,起身將眼眶紅紅的喜娘往白鎧那一桌推了一把嘴裏嚷著,“行行行,我錯了,我嘴賤,你去吧去吧,我們就不湊著熱鬧了。”

    然後又一屁股坐回木槿身邊,晦氣一般低咒一聲:“媽的,老娘最不耐煩伺候這些綠茶婊了。”

    梅雁這個人,說實話其實並不算善良可愛溫柔體貼,甚至相對于很多女人來說,一點都不像是個良家婦女,她整日打扮得風騷招搖,臉上永遠的濃妝豔抹,八面玲瓏嘴碎語快,喝酒就同吃飯般一日不來兩杯,便渾身不得勁兒,愛玩兒的壞男人們倒是挺樂意與她逗悶子的,可正經好男人,只怕也就只有江湖醉願意與她親近了。

    而且她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便是所有比她漂亮比她人緣兒好的女人,她都看不慣,並從不掩飾自己的嫉妒憤恨的心情!只有一個女人例外,那便是木槿,說來木槿也沒有什麼讓她可嫉妒憤恨的,除了武力值高一點點外,模樣模樣沒她漂亮,性格性格比她還差。

    最主要的是,梅雁挺喜歡和木槿在一起的這種感覺,說什麼做什麼木槿都不會在意,更加不會往外傳,那張嘴閉得比蚌殼還緊。所以梅雁可以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醜陋展現在木槿面前,反正木槿不會看不起她。

    正是因為她多次的毫不掩飾的口無遮攔,導致這人的人緣很差,到目前為止,除了一個江湖醉及一個木槿外,梅雁還真沒有什麼可以交心的朋友。當然,木槿那是她自己硬貼上去要交付真心的。

    可正是因為梅雁的這種性格,木槿反而不排斥與她的來往,對木槿來說,雖然梅雁與冷梟一樣,渾身都是缺點,沒有所謂好男人好女人的任何標誌,可是他們的心不帶塵埃,拿著一顆赤忱之心與她交往,那麼光憑這一點,梅雁就足夠木槿放寬政策了。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梅雁的真實,並未走遠的喜娘,在喧囂紛紛中,還是敏銳的聽到了梅雁那句牢騷,原本被梅雁推出去了幾步的身子豁然轉身,滿臉怒不可抑,白淨的臉上還淌著晶瑩的淚水,穿著白裙子的苗條身子氣得渾身發抖,一隻手緊握,一隻手將手中的白瓷酒杯往梅雁頭上擲去,尖聲道:“你說什麼?!賤人!!”

    當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失手,那酒杯明明朝著梅雁的後腦勺砸去的,卻失了準頭往梅雁身邊的木槿而去。木槿一直置身事外,頗有些不想惹事的袖手旁觀感,但這也並不代表自己可以被人隨意潑酒。

    只見她微微偏頭,那酒杯還未近身,便被周身騰起的紫煙震碎,喜娘當即尖聲大叫,被木槿的紫煙震得後退n步。眾人還未從喜娘的尖聲中反應過來,也未等木槿再做出任何的反應,梅雁便“呯”一聲拍了一下桌子,豔麗的容顏上一片火光,起身拉開椅子,朝著喜娘就撲了過去,嘴裏罵道:“說你綠茶婊怎麼了?還不承認是吧,老娘都沒動手,你算幾斤幾兩幾根蔥?這人也是你輕易潑得酒的?瞧你平日裏淨裝純,看起來不問世事心眼可多著呢吧,今兒穿這麼白衣飄飄,怎麼著想勾引誰呢?想男人沒錯兒,想男人偏還裝自己是個雛兒,就他媽的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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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28 AM


244 命令

    梅雁這張嘴,劈裏啪啦的罵起人來,真是利索得一旁看戲的觀眾們都是一腦門子的汗,說白了,梅雁根本就是一包裝豔麗的潑婦,喜娘那單純柔弱病如西子的模樣,被撲上來的梅雁幾個推搡,一個受力不穩就跌倒在了地上,立時蜷縮成團,仿佛被人暴打了一般,捂住頭嚶嚶嗚嗚的小聲哭泣了起來。

    “怎麼了?住手!”

    一道頗有威嚴的男音響起,圍觀的同事們立時讓開一條路,身穿西服的新晉太子爺白鎧閃亮登場,身後跟著第一太子爺江湖醉,隨後才是一大堆的黑西服秘書。

    發聲的明顯是白鎧,眾人只見他蹙蹙眉,俊秀的臉上一副煩悶不耐的表情,先是看看氣勢淩人的梅雁,然後又掃了眼依舊坐在圓桌邊上,執著品菜的木槿,見沒人回答他的問題,最後將公事公辦的目光放在蜷縮在地上楚楚可人的喜娘身上,彎腰,十分親民的將喜娘扶起來,柔和了嗓音,問道:“沒傷到哪里吧?”

    “嚶…嚶…白先生,她們倆欺負人,我…我…”

    明明只是被梅雁推搡了幾下跌倒在地上,喜娘卻仿佛被打得渾身無力般,就著白鎧的力嘗試著自己站起來,可是嘗試了幾次後依舊顯得沒有力氣,嘴裏卻我見猶憐般的哭著,真是委屈得不得了。

    白鎧無法,作為公司高層領導人,只能伸手將喜娘半抱起來,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裏,目光卻是看著梅雁和木槿冷了冷,低頭對著懷裏的喜娘道:“我先送你去醫療大樓。”

    “恩恩,白先生,她們倆欺負我,她們罵人。”

    喜娘點頭,指著梅雁與木槿,臉上的淚水仿若流不盡般,一層一層洗涮著她那白淨的皮膚。雙眸澄亮卻又透著濃郁的委屈,連與人告狀都顯得對方多麼的十惡不赦,自己多麼的無辜天真般,教梅雁冷笑個不停,看著終於靠進了白鎧懷中的喜娘,尖銳的嘲諷道:“推你的是我,扯槿娘做什麼?你是有幾隻眼睛看見槿娘欺負你了?你要不拿酒杯子砸她,她犯得著用內力逼你後退嗎?不要臉的賤貨,哎喲,推一下就軟成這樣兒了啊?渾身長骨頭了嗎?……”

    “好了。行了。閉嘴!”

    摟著喜娘的白鎧一臉不耐煩。看著梅雁的目光不善,他回頭看了看一直跟在身後的江湖醉,江湖醉挑挑眉,聳聳肩。醉意朦朧,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不發表任何意見,仿佛存心想考驗白鎧碰到這種事要怎麼處理般。

    “梅雁停薪留職,木槿到我辦公室來。”

    見江湖醉並不打算插手,白鎧當機立斷下達了這麼一條命令,然後再看江湖醉的反應,他依舊一副不管事的樣子。而被下了命令要去辦公室的木槿,執著的手指微微一頓,閒適的悠閒姿態中回頭。眼角清冷的餘光帶著一絲滿溢的紫煙,看著白鎧一言不發。

    她沒任何意思,那目光也不帶任何的感情,心中更加沒有一絲的感想,然而她那淡淡的一瞥。卻是透著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傲氣,如此女子,也是凡人所能使喚得動的?

    說來,這其實是白鎧在現實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木槿,以前都是通過短訊聯繫,雖然並沒有見過面,可白鎧卻一直都是尊稱她一聲“槿姨”,因為槿姨,白鎧結束了困頓飄零的日子,得到了一區的一棟別墅,又因為槿姨,他多次陷入險境,卻又多次被人庇佑,而如今,他的身份轉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直接稱呼了木槿的名字!

    木槿無權評判白鎧如今的作態,好像每個人得意之後,都會或多或少的有那麼一些認不清自己,但實際上一個稱呼而已,木槿根本不放在心上,真正讓她覺得在意的,是白鎧那理所當然的命令口吻,憑什麼他讓她去辦公室,她就得去辦公室?她因藏紅花精身懷5000多年內力,現如今這世上,還有誰敢命令她?!

    已經把白鎧的話當成放屁一般,壓根兒就沒打算執行的木槿,在白鎧半抱著孱弱的喜娘去了醫療大樓時,一個字都沒說的轉過頭,接著一點點細嚼慢嚥的吃著菜。她身邊的梅雁也坐了下來,倒也沒在說什麼挑釁的話,只是滿臉的譏諷,看著白鎧與喜娘的背影,止不住的不屑。

    江湖醉則是輕輕搖晃著走到梅雁的身邊,梅雁身邊原本坐著的員工立即十分有眼色的起身讓了個位置,江湖醉便一屁股坐下來,滿身的酒氣,眼神卻是清明極了,看看梅雁,又看看木槿,然後才是開口低聲哄道:

    “別生氣了,一切等離開這裏就好。”

    這句話說得輕輕巧巧,也不知是安慰木槿還是安慰梅雁,木槿依舊一臉漠然,仿若沒聽見般自吃自的菜,梅雁卻是橫掃了江湖醉一眼,倒也沒有責怪他不幫忙出頭,三人都明白,如今白鎧的地位被抬得越高,越證明了白鎧在錐冰心目中的份量,所以在白鎧發難之時,江湖醉不開口幫忙是目前來說最正確的選擇。

    能做人控的人也都不是傻的,大家吃著喝著看完了戲,倒也沒有因為梅雁平日人緣差而出面諷刺一二,反而越發的覺得江湖醉如今的地位怕是要被白鎧取而代之了。這豪門恩怨的,其實大家也略知一二,兄弟舅甥奪產什麼的也不陌生,只不過江湖醉再如何都是boss的兒子,而白鎧是boss的外孫,如今白鎧風頭大盛,怕也是有boss存心補償的心思在裏邊兒。

    所以不管公司高層的風往哪兒吹,梅雁又是被停薪留職到幾時,只要與江湖醉走得近,大家都不能落井下石的踩一腳,而木槿為人霸道,手上又握有星際殺人密令,背後更是有整個八旗集團撐腰,眾人自然不會上她面前惹那個不痛快,所以一頓飯,也就沒那麼堵心的安靜吃完了。

    吃完了飯,江湖醉便自告奮勇的要將木槿與梅雁送回去,梅雁離得近就住在員工宿舍裏,木槿則住在一區,她知道冷梟就停在會議大樓外等著,所以也拒絕了江湖醉的送行,大大方方的將白鎧的命令公然忘到腦後,悠哉哉的一個人偏離大隊方向,往會議大樓側門而去。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過遊戲了,雖然之前存的假期很多,就算個把月不進遊戲也沒事,但是身為一名恪盡職守的好員工,木槿深以為不能在現實中懶散太久,該進遊戲的時候,還是必須要進的。

    所以她不太想上冷梟的車,上了他的車又不知要廝磨到什麼時候才能脫身,便直接發了短訊給他讓他不用等,說公司要加班好幾天,自己卻打算從側門折去一區別墅,再偷偷潛進遊戲倉。

    然而還未等她走出側門,從身後便追上來一隊身穿黑西服的秘書擋住她的去路,各個皆是頭戴墨鏡,其中一人攔手阻止木槿往前,語氣略顯生硬道:“木小姐,你好,白先生在等,請往這邊走。”

    瞧著這架勢,白鎧今兒還真得逼著她去見了?!被攔住去路的木槿負手,微微眯了眼,及腰的發絲根根順滑柔亮無風自起,眼看著她就要發飆,身後卻傳來白鎧相當威嚴的一聲,“住手,退下!”

    好傢伙,如今這上位者的架勢也擺起來了。木槿冷嗤一聲,看著周身的黑西服秘書如哲人般氣息靜止不再騷動,轉身,面對昔日滿目青澀而秀氣的少年,宛若看著一個跳樑小丑,冷聲道:“別在我面前礙眼,趁我還未發火前,滾!”

    她很少這樣非常鮮明的表示厭惡一個人,像白鎧這種失意時表現低調,得意時整個人都宛若飛起來般的人物,木槿也不是沒有見過,只不過像他這般明明心已飛揚,卻偏生還要顧忌討好著江湖醉,甚至自認為已經得道升天,便將木槿也不放在了眼裏,如此迎高踩低,明明誰都得罪不起,卻偏生還十分不識時務的往木槿槍口上撞,這才是木槿厭煩的根本。

    夜幕漸漸降臨,映襯得白鎧臉色有些陰沉,他在木槿不遠處頓了腳步,雙目染著風霜,看著氣勢迫人的木槿,過了也不知多久,才是突然開口打破這一片靜謐,隱約的暗含一絲警告,道:“木槿,今時不同往日了,你確定不對我的態度變一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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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28 AM

245 槿兒

    “找死!”

    懶得與白鎧廢話的木槿,雙眼一閉,再睜開,一雙黑眸霎時便如墨般渲染成了紫色,那屬於超高手的威壓並未真正放出來,還只是有那麼一個意圖,白鎧與眾黑西服秘書便被壓得連連後推,轉瞬便退離了木槿十幾米遠。

    眾人心下只覺大不好,特別是白鎧,簡直大吃一驚,他不曾想過得到了夏侯妙姿500多年內力的木槿居然比遊戲中的槿娘還要厲害,而這一言不合便殺意淩然的脾性,比槿娘有過之而無不及,且,這樣絕對震懾的威壓,真的只有500多年的內力嗎?

    其實白鎧並不想用現在的身份壓制木槿,只是…只是人好像觸摸到了某種高位,有些事便身不由己起來,比如剛剛那種情況,他若不能拿出當權者的威儀來,往後該怎麼服眾,該怎麼管理公司,該怎麼在外公面前證明他的能力?所以儘管他在心中還是將木槿當做槿姨看,可表面上還是只能將她當做下屬。

    能有現在這種待遇,白鎧其實也想得到,依照木槿的傲性,莫說是他,就是江湖醉本人,都不一定使喚得動她。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要真像以前那般小心寫意著對待木槿,與他白鎧現如今的身份是怎麼都不匹配的。

    而木槿實在是內力越高,對不願打交道的人便越發的沒有了耐心,她如今身懷5000多年的內力,不說整個星際橫著走,至少笑傲地球是足夠的了,白鎧的處境如何她沒義務操心,也不可能那麼體貼的替白鎧著想,她只是覺得煩,那麼白鎧就應該滾!

    木槿將白鎧眾人逼退數丈,皺皺眉,瞧了瞧四周的環境,權衡再三。倒也沒有做出什麼血腥事件,只是警告性的冷凝一眼狼狽不堪的白鎧,手一甩,便從側門出去了。

    走不過幾步,身後便追來一位戰戰兢兢的黑西服秘書,渾身打著哆嗦,顯然還未從木槿的預備威壓中緩過神來。似乎深諳木槿的脾性,他十分恭敬的將一本光腦材質的本子雙手奉給她,卑微道:“木小姐,這是白先生交給您的。說是白梓嫿白夫人的遺物。”

    見這黑西服秘書的態度還行。並沒讓木槿產生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她便停下腳步,隨意撇了眼據說是白梓嫿遺物的本子,本子一尺長寬,全光腦製作。大略有一釐米厚,因為上了密碼,所以即便有人打開了翻看,都看不見裏面的內容。

    木槿不明白白鎧把白梓嫿的遺物給她做什麼,但這光腦本子卻是木槿所熟悉的,正是白梓嫿從小到大一直在用的日記本。夜色中,她又微微攏了下眉頭,終於伸手將這本白梓嫿的日記本接過來,隨意擺手。黑西服秘書便躬身退了下去。

    薄薄的一本日記,看起來記載不了多少東西,實際上卻記錄了白梓嫿的一生,她從來都是一個愛記日記的,不管每天活得有多累。多辛苦,她總會寥寥記上幾筆,從小到大,從來都不曾斷過一天。

    從某些方面來說,其實白梓嫿是一個比木槿還要固執的人,她的固執已經變成了一種執拗,這麼多年的相處,木槿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懸浮車漂浮在空中,木槿坐在車廂內,遠處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穿進黑暗的車廂,照在她冷成玉雕般的臉上,竟不似真人。她任由懸浮車在空中漂浮了很久,才是目光一閃,側頭,看著放在副駕駛座椅上的那本日記,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酸楚感,終究還是拿了起來,輸入白梓嫿從小用到大的密碼,一頁一頁的翻著屬於白梓嫿的人生。

    白梓嫿其實一開始並沒有對槿兒產生過什麼惡意,事實上,白梓嫿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傷害槿兒的性命,她只是嫉妒,嫉妒槿兒在武學上的天賦,嫉妒姑姑明明更喜歡她,卻一直更為悉心的教導著槿兒,嫉妒槿兒有一對好父母,也嫉妒槿兒做什麼事都能比她做得更好。

    而另一方面,白梓嫿卻依舊將槿兒當成最親最親的人,她只不過是想要和槿兒換一個位置,她覺得槿兒已經這樣的出色了,不管是誰的女兒,不管身處什麼地方,槿兒都會大放光彩,那麼槿兒需要不需要那對父母,又有什麼損失呢?

    於是白梓嫿毅然決絕的換取了木槿dna報告上的照片,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起,她便在外界有意製造她才是姑姑後收進門的第二位傳人,送到錐冰與彼岸手上的dna報告是真實的,可照片卻是假的。

    她將此事隱瞞的很好,姑姑那邊從沒有起過疑心,與槿兒的名字也做了模糊化處理,甚至在她刻意的周旋之下,錐冰與彼岸只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是長著白梓嫿那個樣子的。

    但是假的終究還是假的,無論白梓嫿煞費苦心的隱瞞了多少年,紙終究包不住火,姑姑還是發現了她一直以來所做的事。那個時候白梓嫿早已經掐住了姑姑的軟肋,她知道姑姑的師兄飄渺就在錐冰與彼岸的手中扣押著充當人質,眼看著錐冰已經在地球週邊佈置妥當,即將繞開顧鎧行的眼線將她接回星際,眼看著飄渺就可以回來與姑姑團聚了,這種時刻,姑姑怎麼會自毀城牆,怎麼會冒著得罪錐冰與彼岸的危險,將白梓嫿的謊言拆穿?

    所以姑姑隱忍這個謊言的那一段時間,白梓嫿無疑是得意的,她步步為營的布下一個驚天陰謀,為了防止自己到達星際之後被斛律錐冰與彼岸發現是個冒牌貨,她的手中甚至握有槿兒的血液與發絲,就是為了應付以後人生的各種體檢。

    當她做這些的時候,內心是興奮而充滿了憧憬的,她覺得終於有一天自己可以不用活在槿兒的陰影之下了,白梓嫿如此期待著被錐冰與彼岸接去星際展開一段全新的生活,那必將是光輝燦爛而萬眾矚目的前程。

    她不曾想過當她換取了槿兒的人生時,相對來說也成為了地球質子,錐冰與彼岸即便長著三頭六臂,隔了幾萬光年的距離,又怎麼能事事照拂到她?再加上姑姑已經被她傷了心,一面覺得愧對槿兒,一面又因著飄渺而情傷神逝,乾脆將畢生內力補償給槿兒,甩手不管羽化而去。

    失去了姑姑的庇護,白梓嫿這個冒牌的地球質子被暴露是遲早的,然而事實上她的悲劇,其實也與她自己脫離不了干係。在北大區時,她明明可以按照槿兒的撤退路線順利到達槿兒所指定的地點集合,卻偏偏因為不肯承認是自己逼死了姑姑,而將這股怨氣發洩在槿兒身上。

    於是存了心的讓槿兒擔憂,白梓嫿故意偏移槿兒設計的撤退路線,打算讓槿兒來來回回多找她幾趟解解氣,她要讓槿兒擔心,她要讓一向喜歡完美的完成任務的槿兒,意識到自己設計出來的任務是有多麼多麼大的瑕疵。

    然而就是這樣的任性報復,白梓嫿在擅自偏離任務路線途中偶遇了顧鎧行,儘管她很聰明,儘管她多次表示了拒絕,儘管她有多麼的想回到華夏大陸,儘管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逃脫出顧鎧行給她帶來的宛若噩夢般的日子。

    日記至此中斷了很多天,再一次被重新記載起的時候,已經是白梓嫿失蹤後的第6個月,日記中白梓嫿十分詳細的寫了一筆回憶錄,她回憶了在這6個月的時間裏所過的日子,為了讓她聽話,顧鎧行給她服食了忘情散,一種可以短暫性失去記憶的藥物,甚至在她偶爾因為恢復了記憶鬧得最厲害的時候,這個男人無情的折斷了她的手腳筋,廢了她一身的武功。

    白梓嫿忘不了每個晚上她都如同一具攤開了大腿的機器,任憑顧鎧行在她的身體上極盡韃伐,這讓她覺得麻木而羞恥,她一字一句含著血淚回憶著自己那骯髒而充滿了折磨感的經歷,在白梓嫿的世界中,這一切的屈辱都是在替槿兒承受著。

    所以,白梓嫿的世界觀中,槿兒就該替她的兒子白鎧保駕護航,對此,她毫無愧疚,因為這一切都是槿兒欠她的。

    日記斷斷續續往後記了16年,白梓嫿清醒的時間多,因忘情散而失去記憶的時間少,最後的幾年,詳細的記載了她如何利用已經長大成人的白鎧,替她更換了顧鎧行手中的忘情散,她本就擅長做這種樓梁換柱的事,所以儘管策劃了好幾年,但並未在顧鎧行面前露出任何馬腳。

    後來白梓嫿成功的布完所有的局,背著白鎧不僅僅殺了顧鎧行,還替白鎧掩蓋了所有存在過的痕跡,同時她也因為被廢了武功又因多年服用忘情散而壞了身子的根本,恰逢南大區一場生化瘟疫來襲,臨死之前,白梓嫿讓白鎧回到華夏大陸,並讓他以後有緣若是碰到槿兒,將她的這這本日記交給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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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29 AM

246 四面楚歌

    白梓嫿這個人,無疑是極端聰明的,否則也不可能騙盡了天下所有人,可是她也無疑替木槿擋住了人生最重大的一次災禍,這是事實!若是25年前的木槿,儘管有了姑姑的500多年內力加持,但也不一定能抵擋得住忘情散的藥效,身在軍界更加不一定能逃脫沈顧兩家的算計,白梓嫿承受了原本屬於木槿的悲劇,可,這又如何能引起木槿的感激與愧疚呢?

    這些事牽來扯去的本就十分複雜,白鎧現在拿出這本日記來的動機是什麼,他是否知道自己是冒牌的?木槿突然發現對這些紛紛擾擾自己一點兒都不關心,就像她以前所說的那樣,白梓嫿已經從她的心裏徹底刨了出去,而她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從這險象環生的現實世界中逃離出去,並在更為廣闊深邃的星際世界中站穩腳步。

    將車在別墅一隅停穩,木槿悄無聲息的宛若做賊一般潛進自己的別墅,因著上回鬧了藏紅花精那麼一出,別墅雖然被冷梟買了下來送給她,可整棟別墅的安保措施卻落入了冷梟的手中,他自個兒也很不要臉的把遊戲倉等個人用品搬進了別墅,堂而皇之的侵入了木槿的領地。

    別墅一樓有幾個閑來無事的八旗子弟正在抽煙打牌,冷梟沒見著,可能因為木槿說要加班幾天,所以無所事事的他便進了遊戲,他的遊戲倉放進了木槿的臥室,而木槿原先那台被她改動過物理線路的遊戲倉依舊放在原地,裏面的營養液與強化液全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後重新灌入的。

    以木槿的身手,很是順利的進入了放置自己遊戲倉的房間,並在不驚動一個八旗子弟的情況下,進了遊戲。

    遊戲中如今打得很是厲害,因為孤牧城對英雄塚的開戰,又加上紫竹林任務的發放,英雄塚地圖正式進入了玩家的視線。但要做到7鎮圖boss這個大型副本任務時,卻必須要從英雄塚進入地界,找到獨孤無悔,刷完獨孤無悔之後。才能回到英雄塚刷槿娘。

    所以木槿目前還能悠哉哉的在英雄塚裏溜達,而冷梟早已像木槿猜測的那樣,因為她很忙,所以溜進了遊戲,此刻正在英雄塚與孤牧城交界線處與孤牧城玩家打得不可開交。

    反觀九裏殺伐,最近一段時間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他之前被殺入陰曹地府後,便被冷梟派來的人一直騷擾著沒辦法成功修完鬼回到人界,再加上現實世界中的一堆事等著他運籌帷幄,發現藏紅花精並沒有弄死木槿。他先後又策劃了不少暗殺,但都被冷梟擋了回去,等他再回到遊戲中時,遊戲人物還是在地府中。

    在地府的日子非常非常的難熬,哪里都不太平。九裏殺伐只能帶著商懷明及一眾保鏢不停的往黑霧中撤退,奈何無論他怎麼退,八旗子弟總能在他快要修完鬼的關鍵時刻迎頭追趕上來,將他徹底留在地府。

    失去了九裏殺伐坐鎮的孤牧城,頗有些風雨飄搖之感,滄海遺珠也就是彼岸,率領的外星戰隊聯合著孤牧城當地山賊首領左染。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孤牧城,冷梟帶著怎麼殺都殺不完的八旗子弟每日不知要弄多少孤牧城玩家進入地府,再加上一直駐守在落霞穀與之對抗的華夏軍界,饒是九裏殺伐三頭六臂,也漸漸有些頂不住的感覺了。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虛擬之戰,可原本應該駐守城池的主人卻整日如同一隻喪家犬般被人在地府追殺著。九裏殺伐很是惱怒,他只覺自己作為一名領頭人,怎麼都無法再找回那種掌控現實虛擬兩個世界的感覺,他敏感的發現有很多東西已經脫序了,可是卻抓不住問題的關鍵。

    就像彼岸一次又一次的率領阿薩姆星的玩家進攻孤牧城時。他也曾致電給斛律錐冰,隱晦的試探過此事,可錐冰與以前的態度並沒有任何的不同,說話也是滴水不漏,如此九裏殺伐能怎麼辦?

    世人都知道彼岸是一個十分好戰的人,她從不因為誰親誰疏便停止自己殺戮的腳步,並且整個星際都知道她對戰爭的偏執與狂熱,沒人能管得了她,她不為任何人而改變,只要自己想做,即便斛律錐冰也只能跟在她的後面,被她帶領著往前跑。

    被彼岸如此針對,其實九裏殺伐也想得通,彼岸是華夏大陸人,孤牧城卻被貼上了南大區的標籤,氣勢龐大的孤牧城內,到處都是南大區玩家,若說九裏殺伐只是與南大區簽訂協議,南大區幫忙守城,他給南大區玩家提供一個城市居住地,這撇得清干係嗎?

    在整個地球眼中,南大區就是孤牧城,孤牧城就是南大區,早已經不分你我,不分彼此了。

    所以彼岸想打孤牧城就打孤牧城,她不會因為九裏殺伐與錐冰交好便給孤牧城半分的面子,而九裏殺伐也只能暗認倒楣,只要斛律錐冰的態度不變,他也就咬咬牙,權當陪著彼岸一同玩了。

    悲劇的發生往往讓人措手不及,等九裏殺伐收到消息安排好拜會白鎧的行程時,他突然驚恐的發現自己已經退不出遊戲倉了……

    淒厲而痛苦的尖叫穿透了地府那漫無邊際的黑霧,九裏殺伐滿眼都是驚懼,他捧著頭,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嘗試著退出遊戲,可是耳際卻一遍又一遍的迴響著系統主神那冰冷而機械化的聲音:

    【您好,您的身體自身條件不支持退出遊戲,請嘗試從外部強行開啟遊戲倉】

    這樣的系統提示,是他身為植物人時能經常聽見的,他搞不清楚哪里出了問題,人的大腦神經很複雜,或許受得刺激足夠大,沉睡多年的植物人可以一朝蘇醒,又或許不知哪一天突然就又沉睡了過去,或許他的身邊又出了奸細,這些都說不好。

    “懷明,懷明……”

    蹲地痛苦抱頭的九裏殺伐,在最初的震驚過後,終於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回了自己的思緒,他呼喚著自己的心腹商懷明,而商懷明也順應了他的呼喚,很快的來到他的身邊,蹲身,急切中透著關切,問道:“主上,出了什麼事?”

    “去找凱撒克裏,讓他替我打開遊戲倉,詳細檢查身體狀況,遊戲倉也徹查一遍,所有人都過濾一遍,不能放過任何細節。”

    九裏殺伐那充滿了痛楚的聲音自他的臂彎中響起,商懷明怔愣半響,似乎不太明白主上為什麼會發佈這樣的命令,他略有遲疑,想問卻又謹守下屬的本分而沒有問出口,那演技多一分做作少一分虛偽,如今表現得是剛剛好,忠心而又不逾越。

    “去吧,我現在信任的就只有你和凱撒克裏了。”

    見商懷明遲疑著不動,九裏殺伐緩緩放下捧頭的手,他很堅強,仿佛背上壓了好幾千斤重,雙眸閃著幽幽的冷光,伸手拍了拍商懷明的肩膀,轉身,不再多說一個字,留下商懷明一人站立在黑霧之中,而九裏殺伐則繼續帶領著隨從往黑霧深處奔逃。

    沒有人可以在任何地方打垮他,他是堅強的商灝,他不是沒有做過植物人,如今重新回到植物人的狀態,這除了讓他痛苦外,對他的利益產生不了分毫影響,事實上,痛苦,他早已經習慣了!

    “是…主上!”

    被留在身後的商懷明,眸光沉沉閃著陰冷的光,看著九裏殺伐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黑霧之中,他急速調動通訊器,給木槿發了一條短訊:

    【商懷明】:商灝已經中毒了,他調了凱撒克裏來,不能讓凱撒克裏接近九裏殺伐的身體,否則一切前功盡棄。

    如果把地球醫術比作芝麻,星際醫術便是芝麻,如果把凱撒克裏和外星醫師做比較,那只能說地球各方面硬體軟體設施都不齊全,倘若齊全,凱撒克裏便能與外星醫師比齊!這樣一個人物,只要他稍加摸索,便能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尋到商懷明的頭上來,所以不能讓凱撒克裏來,絕對不能。

    【木槿】:已經通知冷梟了,他會安排,安心!

    木槿的短訊很快回復,她策劃了這場暗襲很久,雖然沒料到商懷明會有這麼大的能力一舉便讓九裏殺伐中了毒,但開弓已無回頭箭,她自然不會讓自己的計畫毀在區區一個醫生上,儘管這個醫生被稱為可提高地球醫術的天才。

    凱撒克裏來的很快,九裏殺伐自上回從八旗子弟們的手中死裏逃生之後,便不再在華夏大陸這個危險的地方停留,而是收拾了東西回到他位於歐盟大陸的私人城堡。一接到商懷明的消息,凱撒克裏便駕駛著懸浮車從自己所掛職的醫院趕到了九裏殺伐所在的別墅區裏,與他一同隨行的是他的一名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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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1 AM

247 噩耗

    時間緊迫,黑色的夜裏,當凱撒克裏跨入了九裏殺伐的別墅大門內,卻是陡然停住了腳步,他身後隨行的助手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兒,也跟著停住了腳步,手中抱著一隻小巧的黑色儀器組裝箱,充滿了疑惑的看著凱撒克裏,問道:“凱撒克裏醫生,你怎麼了?”

    “沒事,總覺得很怪。”

    凱撒克裏四處轉動著頭顱,仔細看了看這棟大氣磅礡的奢華別墅,他心中升騰出一種很怪異的直覺,那是對生命流逝的一種緊張感,可是卻又說不出個具體來,只能搖搖頭,說服自己多心了,帶著助手直接往九裏殺伐的臥室去。

    再往前多走幾步,凱撒克裏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了,原本在這棟別墅裏,還有一支九裏殺伐的私人醫療團隊,負責時時刻刻的監控著九裏殺伐的身體狀況,九裏殺伐從遊戲中出不來了,這棟城堡裏為什麼安靜得好似一個人都沒有?

    “九裏殺伐並不在這裏!”

    不帶一絲情感的男音,在這棟看似奢華實則空曠的別墅裏響起。凱撒克裏與帶來的助手一愣,朝著發生地望去,尋了許久,才是在三樓黝黑處依稀循著一個人影子,黑衣黑褲黑色的帽子,並不見真面目。

    “你是誰?”

    凱撒克裏身後的助手張口詢問,卻沒來由的一陣哆嗦,抱緊手中的儀器箱,十分警惕的伸手拉著凱撒克裏往門邊後退了兩步。

    “哦,忘了自我介紹…”

    仿佛不經意般,一身黑裝的男人緩緩的換了個姿勢,雙手手肘撐在三樓的護欄上,露出一雙眼角上挑的桃花眼,看著凱撒克裏,勾唇一笑,白皙的臉皮宛若長時間沒有見過了陽光一般。白得有些過份,他似笑非笑,略帶著邪肆道:“爺叫肅炫雅,來自華夏大陸京城。”

    肅炫雅…凱撒克裏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他與南大區的東野勇人並不太熟,平日負責的也只是九裏殺伐的健康問題,所以許多事情根本不知道,於是凱撒克裏壓下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懼,看著那個叫做肅炫雅的黑衣男人,很有禮貌的問道:“你好,既然商先生不在這裏,那麼他又在哪里?我是接到他的管家商懷明先生的通訊,按照通訊中的指定地點趕到這裏的。”

    “他在哪里?”雅皮看著凱撒克裏。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把薄薄的小刀,刀光銳利,襯著他的面容憑添妖冶,“爺為什麼要告訴一個死人?”

    “什…?”

    凱撒克裏還沒反應過來肅炫雅拿出一把刀來要做什麼,下一秒雅皮手中的那把薄刀已經飛入了凱撒克裏的眉心。截斷他所有還未說出口的話語。

    只見凱撒克裏雙眸瞪大,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光芒,瞳孔中映襯著那黑衣黑褲男子從三樓躍下的身影,恍惚間便近在咫尺,他伸出雙手,當著凱撒克裏的面,捧住那位助手的頭俐落一掰。“哢嚓”聲響起,那位無辜的助手便軟軟的攤到在地,不再呼吸。

    “嘖,死了還把眼睛瞪那麼大!”

    雅皮撇撇嘴,伸手按住凱撒克裏眉間的那柄薄刀,另一隻手朝著凱撒克裏心臟擊去。刀被拔出,凱撒克裏的心臟也被震碎。堂堂歐盟大陸的醫學天才,便這樣身體僵硬的直直挺在了九裏殺伐位於歐盟大陸的城堡裏,而兇手,居然是一個早就被關在了華夏大陸監獄裏的犯人。這怎麼可能?

    待得凱撒克裏與他的那位助手徹底失去了呼吸,屍體都涼透了後,雅皮才無聊的打了個呵欠,從屁股口袋裏掏出一隻黑色通訊器,隨意摁了幾下,待接通,才是吊兒郎當道:“梟子,人死了,我說下回你能找點兒好事兒讓哥們兒做嗎?咱在大京城裏,好歹也是位排得上名號的爺,現在淪落到搞暗殺…”

    “放屁,你不搞暗殺,難道還搞明殺?咱花了那麼多錢打點關係把你從監獄裏偷渡出來,是讓你再蹲回去?哎呀,行了行了,忙著呢,打算動身了再召喚你,沒離開地球之前,丫的就好好躲著吧你。”

    通訊那頭殺伐聲震天,冷梟的口吻是習以為常的不耐煩,聽得雅皮羨慕極了,但也知道他現在這身份見不得光,甭說玩兒遊戲了,就連大白天的都不能出去曬太陽,他原本因為輪-奸夏爾一事被華夏華夏軍界判了十年牢,但在他們這些八旗子弟的身上,充分體現出了什麼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八旗集團也不再過多的辯解這些罪責,華夏軍界說關多少年那就關多少年,只是在選擇監獄的時候,八旗集團上下打點了個通透,又是花鉅資收買了不少的人,在當局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把所有被關了進去的八旗子弟都弄到了京城附近的偏僻小監獄裏,再等風頭一過,便給獄卒塞了非常大的一筆錢,將八旗子弟們秘密弄出了監獄,然後分散偷渡去了歐盟大陸與北大區。

    在這件事上,冷梟也幫了不少的忙,畢竟是自個兒兄弟,總不好當真甩手不管的,他甚至打算在去星際的時候,把雅皮等人也帶上,不是說彼岸有個星際戰隊嘛?那他們就集體去那戰隊裏當兵去,總比留在地球上整日裏與這些糟粕為伍的強。

    對於冷梟的打算,木槿也是知道的,他如今除了槿娘一事,啥事兒都不會瞞著她,有時候她不想知道,冷梟也都會絮絮叨叨的在她耳朵邊兒上講。她從一開始就對雅皮等人沒有任何壞感,當初把雅皮等人弄進監獄也只是想讓這群潑猴收收性子,並沒想過要將他們整得多慘,所以對於冷梟又將他們弄了出來,木槿不置可否。

    凱撒克裏一死,九裏殺伐那邊是完全沒可能治癒了,除非他能邀請到像江湖醉身邊的那一種儀器醫術頂尖的外星醫療團隊,否則他這永生永世便真的只能做一個植物人,活在虛擬世界中了。

    這噩夢般的消息,被傳到九裏殺伐耳中時,具體是個什麼樣的反應,木槿不太關心,但商懷明似乎十分欣賞九裏殺伐崩潰絕望時的樣子,連給木槿發的短訊都帶上了些許喜意,說來也難怪,商懷明身為九裏殺伐的心腹,其實要殺九裏殺伐十分簡單,但他就是選擇了這樣的一種報復方式,曾經的他有多崩潰,他就要讓九裏殺伐有多崩潰,曾經的他有多絕望,他就要讓九裏殺伐有多絕望。

    多麼的恨吶,恨到九裏殺伐再崩潰再絕望,都好似永遠也不夠一般!

    虛擬世界中,一場纏綿悱惻的細雨,將新手村的豔陽悄悄蒙上了一層濕潤,商懷明從地府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悄無聲息的潛回了新手村,往日總在外面瞧著,今日他終於鼓足了勇氣,第一次踏入了這間簡陋的雜貨鋪。

    那個叫做涼風雨露的npc,依舊在櫃檯後面忙碌著清理貨物,肚子太大了,而這鋪子又太小了,一個轉身,眼看著就要碰上手邊擱置的一座燭臺,商懷明心中一急,站在鋪子一角,大喊一聲:

    “哎,你小心!”

    話音落了,燭臺還是倒了下來,摔在地上碰處渾濁而沉悶的響聲,卻又十分的乾脆,宛若心急速跳動了一下。良風急速抬頭,面色蒼白的看著對面陰暗處走出來的商懷明,他眼中的關切與焦急顯而易見,周圍的一切聲音仿佛都變為靜止,耳中只有這個男人倉惶的聲音,濕潤而溫暖:

    “沒事吧?寶寶怎麼樣?撞得疼嗎?寶寶還那麼小,肯定會疼的吧。”

    “還好,沒事的,寶寶很乖,疼了也不會哭。”

    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如此自然,仿佛沒有任何隔閡,又仿佛他們依舊還是這世間最最尋常的一對夫妻,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他們為著肚子裏的孩子交談著最最普通的話語,這一切,明明現實虛擬兩個世界的人,卻擁有著平凡而平淡的情感。

    “快生了吧,往後別做這麼重的夥了,你應該學學槿娘,瞧她多會偷閒,發幾個任務,多的是外來者幫你守著店鋪。”

    商懷明喉頭哽咽著,背過身擦了一把流出的眼淚,絮絮叨叨的蹲下身,將那支落地的燭臺扶起來,又忙著動手將涼風雨露需要規整的雜物一件件收好,他始終不敢回頭,不敢面對這樣真實的一個npc,有那麼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怨憤。

    感激著蒼穹網遊公司在這樣一個虛擬的世界中,替他還原了妻兒,又怨憤這涼風雨露為何如此的真實,真實到他就覺得這是他的妻兒,他的責任,他願意一生一世背負在身上的重重的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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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1 AM

248 男人味

    木槿沒有時間把精力糾結在九裏殺伐一個人身上,她如今已經成為了55級人控,手中握有5名普通npc,木棉、木香、木蘭、木頭和新加入的50歲老農民形象的木工,分別在新手村、落霞穀、死亡荒漠、月神廟、紫竹林都有了武器鋪,帶上她自己共可以開設6間武器鋪。

    死亡荒漠一向由玩家以做任務的形勢當代理掌櫃,所以那裏並不需要普通npc,所以木槿便毫不猶豫的將第6間武器鋪開在了青城,由木工掌管著,並為了符合當地阿薩姆星球玩家的愛好,絞盡腦汁的設計了一套大小約近千個的支線任務,不但讓他們將落霞穀的副本刷了個遍,還發動玩家們玩起了收集種子,開墾良田,播種種地,養雞養鴨那一套農場把戲。

    阿薩姆星玩家對種田任務玩法表示了極大的興趣,個個都為了立志成為一名合格的農民而努力,有的玩家甚至都寧願不出去打架,也要看著自家的老母雞下雞蛋,於是這青城,明明有一個好戰的領導彼岸,卻有了一群嚮往田園生活的城民。

    而青城與英雄塚的前線依舊打得如火如荼,7大鎮圖boss副本中,第一批吃螃蟹的玩家終於從地界陸陸續續的歸來了,他們擊敗了獨孤無悔,拿到了豐厚的報酬後,被驅使回到英雄塚,開始找槿娘接任務。

    槿娘給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讓玩家想辦法得到一隻飛行類坐騎,任務看起來很奇怪,可是如今飛行類坐騎已經不若前段時間那麼緊俏了,但凡有點兒錢的只要往玩家地攤上一逛,多多少少還是能買到一兩隻坐騎蛋的,所以這個任務並不難辦。

    然後槿娘的第二個任務便是讓玩家去往青城武器鋪木工處得到一份去往瑤池的地圖,當然,木工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便把瑤池地圖拿出來白送給玩家們。在青城,玩家必須買一塊地或者租一塊地,什麼開墾荒田,播種糧食。養雞養鴨養牛都給來上一遍,然後上繳給木工一定數量的農副產品,這才給發給玩家瑤池地圖。

    拿到瑤池地圖後,玩家們的收到的第三個槿娘任務便是去瑤池升級到聖者、神帝、魔尊這三個最高級別後再回來找她。因為普通的對手,以木槿現如今的戰鬥力詳裝戰敗,都有點兒對不起她體內的5000多年內力!

    自然,結果是美好的,過程是辛酸的,玩家們的個中難易,咱也就別提了。

    古樸蒼茫年代久遠的宏偉殿宇中。木槿靜靜坐在殿內一隅,木質的窗櫺外一株白色的梨花樹盛大而燦爛的盛放著,風一吹,白色的花瓣便被吹進了窗內,落在已經磨好了墨汁的硯臺裏。黑褐色澤的書案四角雕刻繁複。案上並排擱置了幾片削割整齊的竹簡,在金色的陽光中散發著淡黃的光澤。

    “嘎吱”沉悶一聲,雙排的木質門扉被人從外而內的推開,木槿抬起睫毛瞟了眼,待看清門外站著的是冷梟後,便複垂目,自始至終面無表情。

    冷梟渾身都是血污。黑色的鎧甲上多處破損,一雙厚實的大手虎口震裂,粗糙而又乾燥,頭髮毛糙又油膩,顯然剛從一場大戰中下來,渾身還帶著來不及收攏的戾氣。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眸嵌在黝黑的臉上,反倒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亮。

    “騷兒,你啥時候醒的?咋沒告兒爺呢?”

    他本就因為現實中木槿忙得沒空搭理他,所以才想著進遊戲尋找他的小騷兒,豈知這騷兒一直在睡。怎麼弄都不醒,無法,冷梟只得提了武器上陣殺敵,用暴力屠殺發洩那過剩的邪火兒。有時想著也確實委屈,明明他有倆媳婦兒,可為啥總覺得自己挺寂寞似的,大多數時候,自個兒就跟那些孤家寡人般,想打個啵兒都沒人兒配合。

    所以一聽說槿娘醒了,冷梟趕緊的從前線下來,這樣的緊巴倆娘們兒,他這爺當的可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說話間,也不管槿娘回答不回答,冷梟三步並作兩步的已經到了木槿書案邊,剛彎腰,大掌往那纖纖細腰兒上一摸,槿娘的毛筆筆尖就往他心口上戳去,只見木槿很是嫌棄的嗅了嗅鼻子,冷聲道:

    “走開,你好臭!”

    “啥臭呀?老子這叫男人味兒,懂欣賞嗎?”

    見不得槿娘那嫌棄的小眼神兒,梟爺一怒,也不管在他心口連戳直戳的筆尖,摸著那腰兒的手使勁兒一掐,惹得木槿忍不住癢,趁著她縮身的勁兒,梟爺另一隻便往她膝蓋下鑽去,一個提溜,將這小蹄子抱起來,自個兒往那太師椅子上大刺刺的一坐,又將小騷兒擱置在大腿上,囂張得昂頭,恣意而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放開!”

    被偷襲的木槿握著筆,肅顏冷聲,使勁兒的戳著冷梟的心口,倒也沒用上內力,她如今的內力太恐怖,怕是單用上兩成,就能讓冷梟直接去地府報導了。

    “不放,抱自個兒媳婦兒也不成?”

    憋了許久,好似一直都在憋著的梟爺宛若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神情得意而淫邪,扣著這軟軟的小身子便不怎麼想放手,抽空中還瞄了眼案上的任務竹簡,見沒啥用得上他的任務,又覺抱著的小東西鬧得狠了,便豁然的起身,將她壓在書案上,隨手扯掉她手中那根戳得他有些疼的毛筆,丟掉!惱怒的吼道:

    “咋了?你還不願意了?不就抱一抱嘛,以前又不是沒抱過,鬧什麼鬧?!”

    說著他便往槿娘那白玉般的臉蛋兒上啃,木槿一側頭,他那火熱的唇便貼上了她的脖子,梟爺一愣,不給啵兒臉?!那啃脖子也一樣!張嘴便往她脖子上咬,哎喲,可別說,這騷兒瘦歸瘦,可這脖頸又長又細膩,咬起來真他媽的帶勁兒。

    “走開,混蛋,你臭死了!”

    木槿推搡著壓在她身上的冷梟,屏著呼吸快,只覺自己被他身上那股子汗味兒血腥味兒泥土味兒熏得不行了,她雖也曾屍山血海的經歷過,但終歸是和平年代,總不能糙得太不講究了,剛殺完人回來就往她跟前兒湊,什麼德性?有那麼饑渴?還有情調沒了?

    “都說了這是男人味兒,啥臭不臭的,騷兒,你可想死爺了,哎,讓爺摸摸最近瘦了沒?”

    啃著脖子,冷色魔陶醉得對著槿娘上下其手,又是擠進她的雙腿,大手順著她那纖細的腳踝推著裙子往大腿根兒上去,那模樣兒真真比惡霸還下流。木槿真想一掌斃了他,可是明明被占著便宜,心裏又捨不得真殺了冷梟脫困,只得扭著身子,大喊道:

    “別和我鬧,要找去找你的木槿,你太髒了,我嫌棄你!”

    哎…?!

    單這一句,便仿若一盆透心兒涼的冰水,直直澆在冷梟頭上,從頭到腳將他淋得徹底熄了火兒,無力的趴在木槿身上,宛若一頭死掉的黑熊般,悶悶道:

    “提她做啥?這不咱倆的事兒嘛,跟她啥關係啊?”

    “什麼叫沒關係?”木槿縮著脖子,將冷梟擱在她肩膀上的頭推遠些,“你跟她怎麼回事,你自己清楚,要做什麼找她去,別和我鬧,系統主神看著呢,也不嫌丟人。”

    她其實並不排斥與冷梟親熱,雖然表面上嫌棄著,可這大略也能理解一個女人的羞澀吧…只是讓她在遊戲裏與冷梟做這些很是親密的舉動,木槿是萬分的不習慣,總覺得自己在被人偷窺了一般。

    然而她的排斥,在冷梟處便理解為兩個娘們兒之間的吃醋,熊樣兒的男人趴在槿娘的身上,使勁兒拱了兩下,才是相當挫敗的直起腰來,一屁股癱坐在身後的太師椅子上,煩躁的扒了扒頭髮,洩氣道:“你這話可不就往老子心窩子裏鑽嘛,知道你氣呢,可咱又不是和她花天酒地去了,那不是前段時間她被人下了毒,咱也就好心照顧她幾天,瞧你這醋吃的……”

    哎喲哎喲,好心照顧幾天???木槿自書案上坐起身,一邊整理著被冷梟揉得快要散開的衣裙,一邊拿著繡鞋鞋尖踢了踢冷梟的胸口,她的神情充滿了譏諷,冷聲問道:“是誰說與我只是逢場作戲的?”

    這話一出口,冷梟咯噔一下心裏猛的一跳,他倉惶的抬起頭,看著坐在面前的槿娘,那冷冷的小眼神兒可真真像刀子般剜著他的心,此時這二貨腦子裏啥都想不到了,只覺得一片空白,嘴裏掙扎著解釋道:“那…那不就是看她小命兒快玩兒完了,哄哄她嘛,騷兒,爺的心可一直都在你這兒啊…話說回來,你咋知道這話的?誰跟你說的?”

    “呸,你裝,你再裝?我讓你裝!”

    實在忍不住,木槿啐了冷梟一口,並不回答冷梟的疑問,一雙穿著繡鞋的小腳踩著冷梟的胸口,一下一下的踢著,心裏是又好氣來又好笑,面上還得端得冷漠清高,嘴裏喝道:“離我遠些,你知道你這行為叫什麼嗎?說難聽點是耍流氓,說好聽點那叫做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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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2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9-28 11:07 PM 編輯

249 不對勁

    木槿踢在冷梟胸口上的力道並未用什麼力,這搔癢般的感覺,教冷梟那心肝兒一顫一顫的,他只覺要命,一手便抓住踢著他的這雙小腳,直起腰,討好般湊近了這要人命的妖精,用著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很不要臉的與她打著商量,道:“哎,小騷兒,你讓爺弄你一回,嘗個滋味兒是啥樣兒的,爺保證再不看那木槿一眼,真的。”

    好假!木槿上半身微微後仰,躲開冷梟灼熱的呼吸,一雙眼睛清澈得宛若山間小溪,看著冷梟這色胚,沒好氣的笑道:“你先保證不再看木槿一眼,我們倆再談以後的事!發個毒誓什麼的!嗯?”

    這個…要冷梟保證是能保證,讓他發毒誓可不行,這人渣估摸著先把槿娘哄好了,回頭還得去哄木槿呢,萬萬不能拿誓言做賭注,不然哪天真應驗了,他哭都沒地兒哭去。於是那張俊臉上便有些陰陰陽陽的,木槿一見他這樣兒,就知道他打著什麼好主意呢,於是嗤一聲,抬腳往冷梟軟腰上一踹,自己跳下書案,往門外走去,邊走邊道:“你沒弄出個章程來,以後就不准再和我拉拉扯扯的,見到我也要隔我5米遠!聽明白了?”

    未走至門邊,身後便追來一雙鐵箍般的手,將她攔腰一把抱住,她一個不察,身後的男人便宛若瘋了般,將她抵在門扉上,死死的壓制住,在她耳際悶聲,咬著牙吼道:“騷兒,老子算瞧明白了,你倆這是合起來整爺呢,臭婆娘,算計到爺的頭上了,愛矯情是吧,行。老子今兒就幹了你。”

    說著,他擱在木槿腰兒上的那雙手便一直下滑,摸著大腿根兒處,便開始往上提著她的裙子。木槿被壓在門上動不得,吃吃的笑,心裏倒覺得冷梟這人還不算笨,總算是瞧著些許不對勁了,她掙扎著和背後的男人鬧騰,求饒般笑道:“行了,別玩兒了,很癢,嗤~~你挪開點兒,太重了。別和我鬧。”

    “放屁,這麼整治老子,今兒還由得你!”

    冷梟將壓住的小身子翻過來,教她面對著他,低頭便往那張粉潤潤的唇上咬。表情十分凶煞,惡狠狠道:“還讓老子靠近不靠近了?讓不讓了?不給你點兒厲害的,還真當爺是個色令智昏的蠢蛋呢!”

    他到底是不笨的,雖然絕對想不到槿娘就是木槿扮演的,可這倆娘們兒突然言行出奇的一致,一致的要他做出個選擇,倒是教他覺出一絲合謀好的陰謀之感。而詭異的是,梟爺怎麼都感覺不出木槿與槿娘是因為吃醋而要他做抉擇的,他暗暗的分析著這倆婆娘的言行舉止,竟覺得倆人像是在捉弄他般,充滿了惡作劇的味道,這便教梟爺出離憤怒了!

    想他這幾天為了這倆娘們兒多糾結呀。那謊話說起來比活了一輩子都還多,結果根本不是要他做個抉擇,而是木槿與槿娘根本就是想要看他焦頭爛額而已!!!

    “讓讓讓,你快點讓開,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被冷梟架著雙腿。彎膝抱起來,整個人跨在他的腰上雙腳懸空,上半身更是被冷梟壓在門上沒一絲空隙,木槿怎麼怎麼彆扭,她原也不是要讓冷梟多為難,只是想看看他能為難到什麼程度,哪兒知道冷梟這麼快就發現這中間的不對勁了,於是他發火,她又不可能當真與他動手,便乾脆順著他,也免得這矛盾越鬧越大。

    “行啊,放了你行,不就放了你嘛~~”

    梟爺笑得可得意了,他如今是嚴重缺愛,嚴重缺乏關注,長時間跟在木槿與槿娘的屁股後面跑,如今偶見槿娘示弱,梟爺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十分得瑟道:

    “你啵兒爺一下,爺立馬放了你!往這兒,往這兒!”

    說著,他便將嘴往木槿跟前兒湊。她自然是不會如他所願的,便偏著頭躲著笑著鬧著,倆人你追我逐的矯情了半天,才終於讓冷梟捕獲到了她的唇,纏纏綿綿幾近*的啃了起來。

    他總是熱情的,好似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誰碰著都燙手,卻偏偏教木槿覺得溫暖而心動,有時候她會想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又因為了什麼而喜歡上他這種人的呢?明明什麼優點都沒有的這麼一個男人,粗俗不堪又色情又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全世界都覺得他是個人渣,自己卻又偏表現得像個情聖似的。

    這樣的男人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自己呢?自己就這麼一點一點一滴一滴的對他越來越容忍,她明明知道冷梟這樣的男人是縱容不得的,可是偏偏就縱了,越來越縱容了。

    木槿想了很久,終究在冷梟克制不住開始扒她衣服的時候,一掌將冷梟打暈了過去,她如今身懷5000多年的內力,遊戲中人物的內力也是根據現實中可調節的,輕輕一揮掌,饒是華夏大陸綜合戰鬥力排名第一的冷梟,也不得不暈!

    將衣衫穿好,木槿宛若拖著死屍般,將冷梟軟趴趴的魁梧身體拖到廂房內室去,將他安頓在床上,又是取來手帕臉盆,細細替他擦了擦黑黢黢的臉,才是攏袖出了房門,閑閑的立在院中一顆梨花樹下,吹著晚風,只覺歲月靜好。

    顧城的短訊就在她這樣的一種心情下發送進來,說不出是種什麼意味,通訊中他的聲音沉沉的透著一絲疲憊,難掩的倦怠感,讓木槿微微眯了眼睛,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下,木槿最終答應還是見他一面。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顧城了,並不是因為想念才答應出去見他,而是木槿從顧城的通訊中,隱隱覺出了一絲殺氣。

    通訊中,顧城並沒有說要見木槿是為了什麼,或許是錯覺,儘管顧城再三要求見面,可木槿依舊能感受得出來,其實顧城的內心怕是希望她拒絕的,然而有些東西該來的總會來,有些陰謀並不是避而不見就能躲得過去的,白鎧再能幫她擋住明面上的算計,也擋不住人的那顆貪婪的心。

    緩緩打開遊戲倉,木槿滿臉的漠然,她支起腰身,偏頭,將目光落在枕邊白梓嫿的那本日記上,看了許久,才是起身找了身方便身體舒展的白色收腰運動服穿上,又束了一頭俐落的馬尾,找出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穿上。

    接著行至臥室推門衣櫃,自底下翻出一隻褐色的長方形窄木盒子,約一尺多長,黑褐色澤,憑添一絲古韻,她那纖細白淨的手指輕撫盒蓋上繁複的木槿花浮雕,在短暫的恍惚過後,才是一個瀟灑的甩手,將木盒子頭尾的搭扣一扯,兩條編織手法繁複的帶子便扯了出來,她將兩條帶子在心口俐落的結成一個暗扣,盒子便被斜斜的背在了身後。

    顧城約她的地點,在一區的中心廣場一家人工餐廳內,古老而厚重的設計,細節方面處處體現出一股古色古香,裝修的風格卻又帶著一抹嚴謹的考究。餐廳人很少,除了顧城外,連負責招待的侍從都沒有。

    木槿站在落地窗外看著一直坐在窗內的顧城,他與以往似乎沒有多少變化,卻又透著一抹隱晦而沉重的傷感,今天他並沒有穿那常年不變的軍裝,而是普通的銀灰色t恤,配著一條黑色的叢林作戰褲,腳下蹬著一雙厚重的黑色軍靴,身形碩長,面容如玉,俊美依舊無雙。

    他的面前放著一隻白色的咖啡杯,金色的小勺子擱置在小小的白瓷盤上,在陽光下散發著一抹淡淡的暈光。

    似乎有著什麼感應般,顧城偏了偏頭,那雙原本應該灼灼生輝的眼眸,此刻卻若兩座尚未噴薄的火山般,死氣沉沉卻又充滿了力量的望著木槿,略一愣,才是木然的點了點頭,示意木槿進來說話。

    於是木槿推開了透明的雙頁餐廳門,纖細的身子斜斜的背著那只狹長的木盒,腦後馬尾略有幾根趴在她羸弱的肩頭,她在顧城的對面站定,坐下,同樣的面無表情,甚至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冷戾之氣。

    “喝點什麼?或者吃點什麼?”

    顧城並不直視木槿,垂著眼眸一直看著面前的那杯咖啡,半晌,得不到木槿的回答,才是伸手拿起那根小小的金色勺子,輕輕碰了下瓷杯,立即有侍從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冒了出來,恭敬的彎腰,顧城道:“給這位客人來杯摩卡。”

    侍從應聲,彎腰退下,未發出任何足音,木槿對此眸光閃爍一瞬,也不說什麼,安靜的坐在顧城對面,並未捧一下那杯端上來的摩卡,儘管摩卡香氣四溢,略散發出一股柳丁般的味道,嘗起來味道應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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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4 AM

250 必須由我!

    “從沒見過你穿成這樣。”

    仿佛沒話找話般,靜默了許久的兩人之間,顧城清潤的嗓音突然響起。在他的印象中,木槿要麼是穿著軍裝,要麼是一身的瑜伽服,後來也見過她穿著女性化一些的女裝,但從不曾見過她像今日這般穿得如此…俐落!

    這話一落,木槿並未回答,兩人之間又是靜默了許久,好像經過了漫長的歲月,木槿才是開口,卻很是突兀的問道:“你找我有事?”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再沉默再拖延再寒暄再表現得自然,都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顧城略低下頭,恍若認錯般,臉上掛著一抹極淡的苦澀,他想木槿終究是木槿,從來都不耐煩拐彎抹角,於是扯了一抹笑,道:“我的母親被綁架了,昨天,送來了她的一隻耳朵。”

    “哦…”

    她很淡漠的挑了挑眉,不明白沈若初被抓與她有任何的關係,想來沈若初好歹也是一名華夏軍界的將軍,敢動這沈若初的人家也真夠大膽的。木槿想了想,才是看著顧城,問道:“是冷梟做的?”

    莫怪她有這懷疑,冷梟是什麼人,那是個連天都能捅個窟窿出來的角色,全天下不敢動的人他敢動,全世界不敢愛的人他敢愛,顧城今日莫名其妙的找木槿出來,靜默了半天才說起沈若初來,木槿猜測著,也許顧城沒她想像的那麼壞,也許真的就只是為了自己的母親來找她想辦法呢?

    “不是,我的母親被綁,是因為她千方百計的想要阻止我們倆在一起,甚至…做出了一些觸犯沈顧兩家利益的事情,送了她的一隻耳朵給我,則是為了警告我要聽話。”

    靜靜的餐廳中,顧城一字一句的說著,從頭至尾。他都沒有看著木槿,而是一直垂目在面前的咖啡上,他用勺子輕輕攪動了一下面前未動過一口的咖啡,看著杯裏土褐色的液體打著一圈圈的璿兒。繼續說道:“你不愛我,我知道,可我從來都想不通,冷梟那樣一個腳踏兩條船的人,你為什麼會愛上他?這段時間我經常在想這個問題,如果你愛我,我們的局面會不會就會更好一些,你不用為難答案,有些事我們沒得選,但是我真的很想告訴你。但凡我能掙扎過的,我都掙扎過了,沒有辦法的。”

    說話間,他緩緩抬起眼眸,看著坐在對面沉靜如水的姑娘。她是那樣的乾淨,一身的白,腰肢纖細,看起來很是單薄,這樣小小的個子,就坐在他的面前,仿佛聽不懂這些隱晦的詞句般。沒有一絲表情,也教人看不出一絲表情。

    “木槿”顧城嘗試著喊她的名字,微微擰了眉頭,雙眸中透著一抹哀求,“忘了冷梟吧,我們從頭開始。”

    “嗤…”

    她終於發出了自進門後的第一個音。卻是充滿了譏諷的笑了,她抬手,將面前那杯散發著濃郁香味的摩卡推離自己遠一些,雙眸澄澈而冷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道:“顧城。你在做夢!”

    她喜歡了顧城25年,這個男人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種語氣,她都熟稔之至,他眉宇間的走投無路如此的明顯,她又怎麼看不出來?顧城從來都是驕傲的,絕對做不出現在這般死纏爛打的事,更遑論在通訊中再三再四的要求木槿出來見面,寥寥幾語,便教木槿聽出了他如今的處境。

    無非就是沈顧兩家要顧城不擇手段的強娶了木槿,傲氣天成的顧城無論如何都不服從,再加上沈若初可能實在不想木槿與顧城扯上關係,所以一直在替顧城做後盾,之後,沈顧兩家綁架了沈若初,用沈若初的命來威脅顧城就範,甚至在顧城的多番推脫下,終於用沈若初的一隻耳朵,對顧城下了最後通牒。

    今天再看顧城的樣子,估計是妥協了!

    將面前的摩卡推得再遠一些,木槿看著顧城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她在等待,面對顧城,她永遠都不願意做那個先動手的人,她幻想著,既然自己的意思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顧城應該會懂,會明白的,對吧?

    可是顧城苦笑著搖搖頭,他一直用著一種很認真的姿態看著木槿,話音很是平和的音調,卻隱隱透著一抹絕對的強勢,道:“木槿,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音未落,那杯被木槿推出去的摩卡突然爆出一股異香,木槿晃神,猛的一抬頭,屏住呼吸,冷笑一聲,問道:“好,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那我問你,如果今天我忘了冷梟,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你們沈顧兩家所設計的發展下去,顧城,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下場?我將會得到什麼下場?”

    她看著顧城重新低下頭,恢復了沉默,木槿心中突然升騰起一抹失望,濃濃的,那是對顧城的失望,她的臉上漾出一種近似慘烈的笑,面色蒼白道:“你沒有想過,或者你想過但你不肯面對,我告訴你,25年前,你的父親用著同樣的手段約白梓嫿喝了一杯摩卡,那杯摩卡散發宛若柳丁般的香味,與你請我喝的這杯一模一樣,從此後白梓嫿被你沈顧兩家玩弄股掌16年,最後你的父親死在白梓嫿的精心設計下,顧建開與沈鎮國那麼精明的人物,會讓你我步上他們的老路?我的後果就只有一個,生下你的孩子之後,死!”

    “不會,我會保護你。”

    顧城雙手握拳,狠狠的捏緊五指,眼珠中散發著鮮紅的血絲,隨著白鎧身份的曝光,他的父親顧鎧行行蹤早已被公佈,沈顧兩家將顧鎧行當成了家族英雄,在準備著將白鎧風光迎回顧家的同時,這個孩子是怎麼得來的,早已被所有人刻意的遺忘了。

    可是沈若初忘不了,顧城也忘不了,顧鎧行是他們兩人心中最崇高而神聖的大樹,那個單手就能托著妻兒上山下海的偉岸男人,竟然也會做出強佔無辜清白女子的事嗎?

    然而現在的顧城又是與顧鎧行有什麼區別呢?他從小生長在沈顧兩家,當中的齷蹉又豈會不知道?

    “護不了!!!!”

    看著顧城這個故作堅強的樣子,木槿控制不住的沖著顧城揚聲吼了起來,她甩手,剎那間紫色的霧氣自周身升騰而出,身穿著白色運動服的身子自座位上站了起來,揚手間,將一直擺在桌面上的那杯摩卡拿起,往顧城的臉上潑去,厲聲道:“你連自己的母親都護不住,談什麼保護我?顧城,你說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可是我現在就要告訴你,很多事情,必須由我!”

    也就單那麼一瞬間,顧城身子後仰,仿佛意料之中,又仿佛意料之外,他的右肩傾斜著後退,左肩前送,躲過木槿潑過來的那杯下了忘情散的摩卡,左手上祭出一把尺長軍刀,抿唇不語,軍刀鋒利的刀刃朝著木槿割去。

    曾經互相喜歡過的兩個人,此刻再多的話都是沒有了,木槿揮手,一股紫氣輕輕一掀,隔在兩人中間的那張長方形的大理石桌子便被掀翻了出去,她一個閃身,迎著顧城的那把刀上前,刀刃還未碰著她身周的紫煙,就已經片片震碎。

    她伸手,在顧城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一手掐住顧城的咽喉,瞧著顧城還在掙扎反抗,木槿心一橫,手腕翻揚間,將顧城的手腳折斷,膝蓋壓在顧城的小腹上,將顧城狠狠的抵在了背後座椅上。

    “顧城,我其實不想和你走到這一步,你為什麼一定要出手?你就不能依舊偉大依舊崇高依舊單純的做一個鐵血軍人嘛?”

    木槿面色陰狠,掐在顧城脖子上的手指,略略用了兩成的力道,顧城便已經眼珠上翻,瞧著像是承受不住了的樣子,她看著手腳已經被折斷,軟趴趴的被制服在座椅裏的顧城,不但沒有半絲憐憫,心中反而怒火暴漲。

    她真的不願意與顧城兵戎相見,真的不願意覺得25年的情感所托非人,這是顧城啊,曾經那麼乾淨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心中只有國家大義,如今卻必須為了沈顧兩家變成這樣一個隻會給女人下藥的東西,教木槿怎麼不火大,怎麼不痛心?

    顧城固然是被逼的,沈若初是他的母親,于情于理於孝他都應該順應沈顧兩家的願望,木槿不是不理解顧城,可理解又怎麼樣?心甘情願的讓自己中了忘情散的毒?還是撇開大腿任其為所欲為?

    她不是聖母,顧城也不能罔顧親情,那麼最後對撞的結果不是木槿受盡屈辱,就是顧城去死,相比較而言,木槿再是不願意與顧城動手,那也只能教顧城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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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5 AM

251 混賬東西

    “住手!放了顧教官”

    正當木槿思考著要不要對顧城下死手一了百了時,此時從餐廳各個角落突然冒出了不少的人,各個手持熱兵器,身穿代表人民利益的暗綠色標準軍裝,一臉橫眉怒目的看著木槿。

    這教木槿更是冷笑漣漣,她單手抓起顧城的脖子,擋在自己身前,不理會顧城的面若死灰,充滿了譏諷的怒道:“瞧瞧,差點兒忘了你還是新兵教官,這些從古至今最可愛的人的教官,多高尚,為了逼一個女人上床,把自己的兵都拉出來了!顧城,讓他們後退,別逼我對他們動手…呵,顧城呀顧城,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哪點對得起你的天職?!”

    軍人以保家衛國為己任,華夏軍界的軍人從來悍不畏死,他們為國家為理想為華夏兒女的福祉而奮鬥,木槿一看這些熱血沸騰義憤填膺的年輕面容,心中就止不住一股股的氣往上翻湧,他們的臉上都是捨身赴死,可是他們究竟為了什麼死,自己明白嗎?

    就因為沈顧兩家的野心,就為了沈顧兩家的私人利益,便拉了這群新兵來替顧城陪葬?!

    極致的憤怒導致了木槿極致的暴虐思想,她的指甲幾乎嵌進了顧城的脖頸,一絲絲鮮血順著她的指尖下滑,她以顧城做人質,迫使那群新兵們不敢上前一二,待出得餐廳大門,木槿不禁又氣笑了,只見那明晃晃的日光下,餐廳門外,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手持槍械的軍人,天空中漂浮著無數隻變形金剛,瞧這架勢,今日不把木槿生吞活剝了,誓不甘休一般。

    “嚶~~”一聲輕微的震動,萬眾矚目中。木槿背在身後的木盒子忽然彈開,飛出兩支銀色的尺長毛筆,她揚起左手,筆身下落。穩穩接住,被她當做人質擋在前面的顧城渾身冒著冷汗,艱難吐字道:“你早就知道這趟出來會有此一戰?”

    木槿手中的這兩支筆,顧城以及在座華夏軍界資歷稍老些的軍人並不陌生,當年木槿的成名兵器便是左右開弓兩支毛筆,先不說她握著這兩支筆是如何如何的所向彼靡,但凡她祭出了這兩支筆,便代表著今日事,必血腥染之才能了了。

    “是,我早就知道。只不過沒想到你們會將局面鋪得這麼大。”

    她猜著顧城一反常態的哀求她出來,必定是沈顧兩家還沒打消對她的疑慮,可能會向她動手,所以她做足了準備,帶著壓陣兵器來的。卻絕對沒想過沈顧兩家為了自己的私心,將華夏軍界的新兵都給調了過來。

    “木槿,把顧城放下來,束手就擒,你是跑不掉的。”

    圍住木槿的團團軍人中,沈雲初的聲音遙遙響起,溫柔依舊。卻帶了極大的冷漠。這語氣教木槿想著,這麼多她早已洞悉的局面中,其實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與顧城兵戎相見,然後便是與沈雲初生死相搏,可是現在怕是兩樣都要占全了!

    她緊了緊手中握緊的兩支毛筆,一身的內氣凝成了實物。一頭紫色的龍首,帶著絕對碾壓的姿態緩緩自木槿背後抬起來,隔了她比較近的一圈人一時退避不及,七竅流血的跪了下來,繼而在無氣息。而原本木槿所在那一處,紫煙濃郁,能見度幾乎為0。

    人群譁然,被逼得不斷後退,沈雲初咬牙,看著前方翻滾如海嘯般的紫煙,一時也不能下達任何命令。要知顧城已經成了顧家在地球上的獨苗,機器人雖力量強大,可此時紫煙滾滾,若是貿然開火,木槿固然死不足惜,可顧城絕不能死。

    思慮著,背後卻突然傳來一聲震天的炮轟,沈雲初愕然回頭,正打算開口責問是誰不尊命令開了火,就只見更遠些的天空中飄來蕩去著一艘艘黑魚般的懸浮車,對方也不問原因不說開場白,卯足了火力朝著新兵掃射。

    那缺乏警惕心,沒什麼防禦能力的新兵們一層又一層的在對方突如其來的掃射中倒下,自和平跳躍簽訂至此,還從不曾有勢力在華夏大陸的領土上公然挑釁軍隊。沈雲初惱怒極了,此時口袋中的通訊響起,她一邊下令防禦,一邊接起通訊,通訊中立刻傳來她的父親沈鎮國的怒音:“把人撤了,八旗集團的冷世軍橫插一手,此事並不好解決,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冷世軍此人簡直就是華夏軍界一顆不受所有人待見的亂子,他的戰鬥力有目共睹,位極人臣又實力強悍,關鍵是多年的性格已經形成,橫得天上地下舉世無雙,要與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今天八旗集團一出馬,沈顧兩家若要將抓捕木槿的計畫進行到底,那這仗必定要打起來,不死不休的打。

    沈鎮國倒還真不在乎新兵們的那幾條人命,可華夏大陸和平已久,沈顧兩家雖然在華夏軍界獨大,戰爭一拉響,其餘軍區必定跳出來跟著攪合,有道理便也罷了,可現在這道理在哪里?難道直言給其餘幾大軍區,因為顧建開與沈鎮國懷疑木槿是斛律錐冰的女兒,所以要顧城給木槿下藥誕下顧家的血脈?為此與京城八旗集團不惜拼個魚死網破,勞民傷財天怒人怨在所不惜?

    所以要抓木槿,只能繞開八旗集團的視線,悄無聲息的讓木槿消失,不到萬不得已,還真不能拉大部隊來從八旗集團手中強搶。

    “是!”

    有了父親的命令,沈雲初也明白攻擊她這一邊的那些黑色懸浮車就是八旗集團,於是當即下了撤令,軍人令行禁止,她也沒有多問在木槿手中的顧城該如何,總之人是顧建開與沈鎮國派去給木槿下藥的,他們自然有辦法將顧城給弄回來。

    新兵一散,高空中的八旗集團也不去追這些窮寇,紛紛降下黑色的懸浮車,停在木槿的紫氣波動範圍之外,只等紫煙隨風飄散,露出了木槿與顧城的身形來,冷梟才是頂著內氣威壓躥上來,一腳將木槿手中的顧城踹飛了去。

    “你幹什麼?!”

    見冷梟又要衝上去對著顧城拳打腳踢,木槿伸手一勾,將冷梟的胳膊勾住扯了回來。冷梟一臉的暴虐,虛空朝著顧城的方向踢了一腳,吼道:

    “老子弄死這狗-娘-養的,他媽的帶種不帶種?今兒不是這狗東西的幫手跑得快,老子定血染了湘城一區,娘的……%……%&¥###@......”

    罵著罵著,梟爺又將火氣轉移到了木槿的身上,他側頭,一雙眼睛往外暴出,紅通通的盯著木槿死死的看,手指指著木槿的鼻尖氣得抖個不停,火大的朝著她開炮:

    “你這婆娘有腦子沒?那狗東西除了長得帥點兒,還有啥?人一叫你就出來?你不知道人早就埋伏好了等著你上鉤?今兒還是被爺那老頭子發現了沈雲初在調兵,明兒呢?防得了一時你防得了一輩子?木槿老子告兒你,你別逼老子對你發火兒,有你這麼拿著性命開玩笑的?老子擺這兒是看的?啥事兒你不會發個通訊給老子?你還綁架人質?顧城他媽的就一工具,關鍵時刻沈鎮國會管他?你眼瞎看不明白啊?”

    他就跟瘋了般,那聲音大得木槿耳膜都嗡嗡的響,在這一句句的罵聲中,木槿其實很想說,她今日會答應顧城出來見面,就沒存了和平友愛的心思;她也很想說,不就是來綁她的人多了些嘛,她不是不能戰,戰不過大不了一死罷了,即便是死,她也不會教沈顧兩家討得什麼好去;她更想說其實她從來就這樣獨來獨往的慣了,發通訊給冷梟做什麼呢?生死關頭,沒得拉個墊背的……

    木槿想反駁的話很多,她剛剛張嘴,沖著她發火的冷梟便忽而一把將她抱住,死死的圈在胸口,壓低了嗓音,在她耳際惡狠狠的罵道:“木槿,你他媽的就一混賬東西,你明白嘛?!”

    他愛她啊,他關於未來的所有一切都有她的參與,可是在木槿的心中,有福可以同享,有難卻從來都不需要冷梟去擔當,她不需要他,即便會死會傷會殘,木槿也不覺得這跟冷梟有任何的關係,她的路不管多艱辛都會自己一個人堅強的往下走,她從不需要依賴依靠任何人。

    這個樣子的木槿,卻從來都不曾想過她若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冷梟的心會痛成什麼樣子,她想像不出來,這正是最最讓冷梟生氣的地方,因為太愛了,為了木槿的不惜命,所以太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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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6 AM

252 夫綱不振

    緩緩的,淡紫色的瑰麗煙雲中,木槿伸手抱住了冷梟魁梧雄壯的脊背,她拍了拍,心中難得溫柔成一片,輕輕歎了口氣,道:“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他們不是挺喜歡弄質子那一套嘛?我之所以出來見顧城,一是想看看他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二也是存了將顧城扣押在手裏當人質的心思,好了別生氣了,再生氣你的槿娘就該不喜歡你了。”

    “屁!又跟老子矯情了是吧,這時候你提槿娘做什麼?!”

    從木槿這宛若哄小孩兒的口吻中,聽到“槿娘”這兩個字,冷梟就覺得宛若一隻被戳了個洞的氣球,啥氣性兒都沒有了,這就跟從槿娘口中聽到“木槿”這兩個字一般,明明是很理直氣壯的事,卻偏生有了種理虧的心理在裏邊兒,再怎麼氣都氣不起來了。

    為了將關於槿娘的話題不深入下去,梟爺麻溜兒的轉動著那顆情商不咋高的腦子,他打算將木槿的注意力挪開,於是朝著一旁軟趴趴躺著的顧城冷眼瞄去,憨憨的問道:“這東西你打算怎麼辦?還當人質呢?人沈雲初走的時候那速度可趕上火箭飛船了,會在乎這麼個不中用的東西嗎?”

    “在乎不在乎的我們不管,顧家在地球上就只剩下顧城一個了,他若失蹤了,大勢必定旁落沈家,光這一層顧忌,都能夠顧建開焦頭爛額了。”

    與冷梟一同上了懸浮車,又安排了八旗子弟將顧城送到江湖醉處藏起來,木槿便在車上給冷梟細細分析著這當中的厲害關係。

    現在華夏軍界的局勢看樣子是沈顧兩家拔得頭籌,但畢竟是兩家而不是一家,而沈顧兩家靠的就是在外星有夫人彼岸的支持,然而夫人彼岸對他們的支持,僅僅只是建立在顧家曾經掌握了白梓嫿的基礎上。

    質子這種身份利用的好,便是一把雙刃劍,沈顧兩家可以用白梓嫿拿捏夫人彼岸那麼多年。那麼現在作為新一代質子的白鎧,也可以反過來為彼岸所用。至少稍微周旋一下,白鎧的重要性很容易就將顧城比了下去。

    是該將賭注下在白鎧這樣一個不確定因素上,還是傾力挽回顧城?沈顧兩家都會有所計較。

    白鎧的身份自不必重說。他只是顧鎧行與白梓嫿的血脈,與顧家沒有半分的關係。在沈顧兩家來說,顧城的作用便是維繫兩家的統籌合作,他的身上流著顧鎧行與沈若初的血,顧城一消失,沈家與顧家便只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兩大軍事世家而已了!

    所以這兩家的矛盾便被凸顯了出來,顧家只要白鎧就可以,但沈家必須要顧城。顧家在外星勢大,可在地球就只能依附沈家,而恰恰沈家雖然在地球上的人多。卻在外星沒有任何勢力,如此以來沒了顧城,沈家自然要在華夏軍界的權勢分配上多衡量一二。

    時間一長,木槿就不信沈顧兩家間不起任何齷蹉!

    “那就把顧城那狗東西殺了了事,做什麼還往江湖醉那裏送?”

    對此。冷梟十分的不解,他單手握著駕駛盤,手動駕駛著懸浮車,另一隻卻抓著木槿小手放在自個兒大腿上揉著,木槿抽了幾次自己的手,卻又被他抓回去放著,便也不再繼續矯情。撇嘴說道:

    “你殺了顧城,怎麼用他來牽制顧建開?”

    風水始終是輪流轉的,顧建開已經製造了白梓嫿與白鎧兩代質子,是時候讓他嘗嘗自己的血脈成為別人手中人質的滋味了。

    說完這話,木槿的眼神明顯變得深邃,看著遠方霧茫茫的景物忽而發起愣來。冷梟見她如此。挺好奇的伸手攬過她的肩頭,不明所以的問道:

    “咋了?”

    “恩?沒事。”

    仿佛突然自很遠的地方猛然回過神來,木槿搖頭一笑。有些話並不好對冷梟說,她只是突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挺狠心的人,顧城在今日之前。明明無心這場質子之爭,可到頭來不僅被她折斷了手腳,更是反過來被徹底利用了一把,曾經那樣光明磊落熱血純粹的人,可以說顧城是木槿認識的人當中,從不曾想過名與利的那樣一個人,能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如何不教人唏噓?

    “沒事兒就別想太多,想得越多就老得越快!”梟爺挺沒心沒肺的安慰著木槿,“老得跟根兒黃瓜似的,爺可不愛!”

    沒過一會兒,伴隨著冷梟那宛若殺豬般的尖嚎,漂浮在天空中的懸浮車終於顫顫巍巍的駛回了別墅。車門打開,木槿神清氣爽的闊步進門,身後跟著跌跌撞撞罵個不休的黑面冷梟。他慘吶~~如今連自個兒老婆都打不過了,稍有一句話不如那娘們兒的意,就往死裏削他,往後讓他一爺們兒的臉面往哪兒擱?

    夫綱越來越不振的梟爺跟隨著老婆的腳步一路進了別墅,剛跨進門,那青紅相間的臉瞬間黑成了一隻鍋底,他看著端坐在客廳裏的江湖醉,沒好氣的問道:

    “你來幹啥?架都打完了才冒泡,早幹嘛去了?”

    他就是挺看不慣木槿的這些所謂家人的,明明有那麼強的實力,卻偏生沒法保護好木槿,顧忌這個又顧忌那個的,到頭來還得讓木槿出去以身涉險,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被嗆得面色紅脹的江湖醉張了張嘴,撓撓頭,也明白自己來得有些晚,可那種情況讓他怎麼派人去救援?派了人去救援,不就間接承認了木槿的重要性嘛?要知道木槿現在的身份,對蒼穹網遊公司而言,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員工而已,更何況江湖醉是外星人,地球華夏軍界內部動兵,他急哄哄的上趕著湊熱鬧,算怎麼回事兒?

    但是這次華夏軍界的動靜那麼大,幾乎出動了湘城附近一整個基地的新兵,又加上了湘城內的所有變形金剛,木槿就算武力值再高,也不一定能對付那麼多的變形金剛,江湖醉自然心急,卻又不能表現得心急,所以也就只能等軍界的人一散,他便悄悄的來到木槿的別墅裏等消息。

    “去泡茶!”

    瞧著江湖醉那張挺不好意思的臉,木槿回頭橫了冷梟一眼,冷梟不服,直著腰板兒嚷嚷,

    “啥?讓老子給他泡茶?他算什麼東西?”

    “去不去?!槿娘…”

    “去,爺去!……”

    梟爺耷拉著大塊頭,去了別墅茶水間,他最近覺得自己挺沒骨氣的,誰讓他要一腳踏兩條船呢?明明是一牛逼哄哄的爺,就因為這點兒渣事兒,硬是在那倆娘們兒面前抬不起頭來似的。怒啊,梟爺憤恨的往江湖醉那杯茶裏呸了兩口口水,這才端著茶盤子去了客廳。

    客廳裏,江湖醉與木槿已經分別在兩張沙發上坐了下來,江湖醉接過冷梟甩在茶几上的茶杯子,得意洋洋的喝了一口,能驅動梟爺給他泡茶,多麼的解氣呀!得意洋洋完,江湖醉這才正色的對著木槿說道:

    “父親說我們得儘快離開地球,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地球已經越來越不安全了,我很好走,可是你們必須拿到地球方面的通關憑證,看今天這種情況,我怕華夏軍界是不會輕易發放通關憑證給你們的了,你拿個主意,這件事要怎麼辦?”

    通關憑證是現代一種類似于古時護照的東西,不過古時的護照是出國用的,通關憑證則是出地球用的,要拿到這個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總之一筆天價的手續費是需要的,不然地球上人人都能跑到星際去,地球上也就沒人了。

    但除了手續費,也需要相關部門的簽字蓋章才會發放下來,木槿現在的身份這麼特殊,沈顧兩家怎麼會給她發放通關憑證?

    “我們不走!”

    木槿搖搖頭,很是舒服的坐在單人沙發上,很是奇怪的瞟了一眼坐在身邊扶手上正在壞笑中的冷梟,對不明所以的江湖醉說道:“你想辦法將顧城扣押起來,有顧城在手中,你們面對顧鎧行的時候,會多一點自主權,可是那是你們的戰場,不是我與冷梟的戰場,我們要走,也是從地球上堂堂正正的走出去,而不是倉皇的逃出去。”

    人若想要活著,其實並不難,但若想要驕傲的活著,便必定得有自己的依仗,過去的木槿依仗的是姑姑的500年內力以及軍界的軍功還有自由殺人密令,可這些東西去往星際根本就不夠看,現在的木槿雖然有了5000多年的內力,還有彼岸給的星際自由殺人密令,可她倚靠的還是別人。

    斛律錐冰能驕傲的活著,在於他有錢,彼岸能驕傲的活著,在於她有兵,木槿與冷梟若去了星際,若要驕傲的活著,那麼在於他們倆的背後有斛律錐冰與彼岸可以依靠。可是倚靠別人能靠幾時?無論多麼親密的關係,終究會有依靠不住的那一天,所以木槿不認為現在是去往星際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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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7 AM

253 一隻雞

    其實說白了,星際的組成,就是一顆星球與一顆星球建立起來的交通網,去往星際,也需要在另一顆星球上停足,那麼在地球與不在地球又有什麼區別?人若無所畏懼,地球就只是地球,人若有所畏懼,去往哪里,都會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於此,木槿認為,倒不如在地球上成為無所不能的存在,清除所有阻攔在前面的道路,然後堂堂正正的被恭送出去,總好過現在這般不戰而逃。

    她這話得到了冷梟的極大贊同,他其實本來就不是很想去投靠自個兒媳婦兒的娘家,這總跟吃軟飯差不多的意思。只不過原先的局勢對木槿確實不利,他也就只好想著先把木槿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可是現在木槿既然都說了要迎頭往前,那他梟爺也就沒啥好顧忌的了。

    想他堂堂八旗,要兵有兵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憑啥要躲著沈顧兩家?往年鬧將起來,哪個不是怕了又橫又拽的八旗子弟,近些年咱八旗表現得稍微良善些,便被這些個東西騎在頭頂上來了嗎?

    見實在勸不動木槿,江湖醉也只好回蒼穹網遊公司跟斛律錐冰複命,梟爺那個樂啊,一個勁兒的勸江湖醉喝茶,然後才笑容可掬十分禮貌的將江湖醉送出了別墅大門。

    關於木槿的決定,錐冰沒說什麼,倒是彼岸拍手叫好,她其實早就看不慣地球上的這一團亂麻,想當年老爺子在當地球軍界管轄者的時候,地球軍界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如今老爺子一卸任,地球軍界立即四分五裂,沒得個正形,往日的匪氣也是摻雜了太多官僚主義,如今倒是可以憑著木槿的這股勇氣,好好將軍界整頓一番。

    而也確實如木槿所說。顧建開與斛律錐冰的對決,只是星際商場上的戰爭,如今兩人手中一個握有白鎧,一個握有顧城。白鎧究竟有沒有被掌握,也只有兩個人心裏清楚,反正斛律錐冰因為白梓嫿的關係,被顧鎧行拿捏了20多年,倒是到了真正報復的時候。

    星際商場對於冷梟與木槿來說毫無用武之地,至於彼岸的星際戰場,她目前還在因為55年前的那場地球暗襲待在阿薩姆星球上療傷,暫時也沒有用到木槿與冷梟的可能,所以木槿與冷梟還不若在地球上好好積累屬於自己的實力。

    而顧城,被木槿送給了江湖醉。本該前途似錦的男兒,淪落到了人質的地步,也不知是誰的錯。

    為了避免顧建開被斛律錐冰以顧城為人質反過來拿捏,為了與顧家依舊維持同盟關係,沈家只能拼盡全力將顧城弄回來。所幸的是因為通關憑證的關係,顧城還在地球蒼穹網遊公司呆著,並不能被引渡到星際去。

    沈鎮國先是派了人與八旗集團的冷世軍聯繫,妄圖先安撫好冷世軍再圖謀木槿一事,但冷世軍油鹽不進,多番接觸下來,最後乾脆將所有沈鎮國派去的人要麼殺了要麼趕了出去。無法,沈鎮國只能聯繫木槿,希望木槿能將顧城還回來。

    而要與木槿的關係進行修補,最好的人選便是沈雲初!

    說實話,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又何必撕破臉面呢?沈雲初自然是不願意向木槿低頭求和的。她想了許久,才是想出一個既不讓自己丟面子,也能讓顧城被放出來的辦法!……

    自湘城一區那一戰之後,木槿就仿佛從地球上消失了一般,再無人看到她進出過那棟別墅。倒是冷梟帶著八旗子弟上躥下跳的厲害,時不時的明目張膽的給沈家添個堵,倒也不會惹出人命,就是八旗子弟們的氣焰越來越囂張跋扈,惹得沈鎮國心裏很不爽罷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世界2》因為人性化的npc多元化的玩法,終於從華夏大陸、南大區一路燃燒到了歐盟大陸與北大區,到了4946年的1月,蒼穹網遊公司終於決定舉行大慶,犒勞一番在過去的一年中兢兢業業的員工們。

    宴會還是在蒼穹網遊公司的會議頂層召開,周年慶宴會上,依舊是大圓的桌子,不過這回股東與員工,還有蒼穹網遊公司的兩位高層都出席了這次周年慶,圓桌之外特意開闢出了一個寬闊的舞臺,臺子上歌舞昇平,現代元素與古代元素混合著搭配演出,倒也讓所有出席人員看得津津有味。

    冷梟今兒喝得有點兒高,幾大桌子八旗子弟吆五喝六的,把一明明很是高雅的宴會,攪得宛若京城大排擋,喝酒的、比劃的、扯著嗓門兒大喊,別提多囂張了。

    因為酒喝得有點兒多,梟爺自然會尿急,他瞅著木槿那小娘們兒正與梅雁那婆娘喁喁私語,想著這蒼穹網遊公司大總部的,應當沒那種沒眼色的人鬧事兒,於是揉了揉發脹的小肚子,匆匆出了宴會廳,往廁所奔去。

    “冷先生!”

    紅色地毯鋪就的奢華走廊裏,有一道女音在冷梟的後輩響起。冷梟有些急,咬牙憋住尿意,頓身回頭,眯著眼睛頗危險的瞧著喊住他的沈雲初。

    沈雲初的身邊跟了名新面孔,身材嬌小玲瓏,穿著青色的沙質長裙,清麗的容顏不施粉黛,五官長得十分精緻漂亮,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可讓人靠近的冷意,乍看之下,那容貌,那冷淡清高的氣質,比木槿竟是更甚三分。

    像是知道冷梟就好這口兒,沈雲初帶著自信的笑意,看著他柔聲笑道:“冷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老子沒空!”

    急著去尿尿的冷梟,轉身就要往廁所去。沈雲初哪兒會放過冷梟這單獨一人的機會,忙給身邊的淡泊美人使了個顏色,只見那美人一個箭步,青色的紗裙飄揚間,已經擋在了冷梟的身前,淡然道:“冷梟,我有事找你!”

    “閃開!”

    被憋的有些膀胱痛的梟爺,捏了捏拳頭,黑襯衫下的肌肉不自然的鼓動著,他真的很想一拳打死這個攔住他去撒尿的臭娘們兒,但是從小到大的家教告訴他,打女人,那不是爺們兒作為!

    “我們希望你把顧城放了!”

    淡泊美人並不搭理梟爺的怒意,她站在原地,神色淡然的擋在冷梟去往廁所的幸福之路上,言語中帶著一抹天生的命令口吻,一舉一動間將木槿的神態學了個十足十。

    “放了,憑什麼?你誰啊?”

    梟爺梗梗脖子,看著面前這醜不拉幾的娘們兒,喲,當他欠她二五八萬呢?一副弔喪的討債鬼樣兒,真夠難看的,說話的口吻也差,他是她奴才呢?命令誰啊這是?!一娘們兒家家的,姿態那麼高冷,一點都討不了男人喜歡,跟外頭那些爭著爬他床的雞們比起來,這價錢只怕要跌好幾倍。

    而憑什麼放了顧城?這話反過來問那個淡泊美人,她的神情略怔忪了一下,情報上不是說冷梟就喜歡像她這種清冷高貴的調調嗎?否則怎麼會對木槿和槿娘一腳踏兩條船?難道是因為彼此還不熟悉的關係?可也沒聽說冷梟與木槿認識多長時間之後才搞在一起的。

    淡泊美人在發愣,梟爺可沒這閑功夫陪這娘們兒幹站著,他繞過矗在面前的青裙美人,急哄哄的往男廁方向而去,卻是被淡泊美人清冷一聲喝住,“誰准你走了?!”

    接著一隻手臂擋在梟爺面前,一瞬間,感覺自己快要尿出來了的冷梟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拳頭往那擋在自己排泄之路上的淡泊美人臉上招呼去,他忍不住!忍不住!!忍不住!!!他要撒尿!!!!

    一拳頭下去,伴隨著尖叫聲響起,身穿青色長裙,與木槿很是相像的清冷淡泊美人被揍飛了出去,兩顆門牙順著點點血花落入地毯,一直站在遠處等待著淡泊美人勾引勝利的沈雲初大步趕了上來,而人生第一次揍飛一個娘們兒的梟爺,此刻什麼也顧不得了,丟下一大疊紙鈔,劈頭蓋臉的往那倒在地上的淡泊美人身上撒去,接著便捂著胯,趁著混亂往男廁所跑了!

    想爬他梟爺床的娘們兒真的不少,有的目的很明顯,有的將目的隱藏在一片深情之下,總歸都不是真心的待他,沈雲初的心思其實不難猜,梟爺也真的就好清冷高傲五官精緻那一口,可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模子。

    太清冷高貴的咱也消受不起,木槿與槿娘那樣兒的就剛剛好,被他一拳頭就能打出去的可真弱啊,木槿與槿娘那樣兒強悍的剛剛好,五官太精緻了招人容易戴綠帽,五官不太精緻的又太醜了看了想吐,說來說去,木槿與槿娘那樣兒的,真的剛剛好!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沈雲初帶來的這娘們兒身上一股男人精-液的膻腥味兒,就跟那些訓練有素的高級雞們身上的味道一樣,梟爺不會像別的八旗子弟那般對這些雞面露不屑,可也不會待她們有多好,他認為*其實也不容易,爬爺們兒的床到底也是要付出體力與腦力的,所以被他拒絕的娘們兒通常都會得到一大筆的安慰費。

    反過來想,能被梟爺丟紙鈔的,在梟爺心目中,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就算沈雲初帶來的不是一隻*,那也就是一隻雞的地位!

    這是徹頭徹尾不加掩飾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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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1990616 發表於 2014-9-28 12:39 AM

254 搜索

    宴會廳外人聲嘈雜,不少華夏軍界的軍人都跑了出去,木槿這桌覺得奇怪,便也隨著看熱鬧的人群往外走,但除了看見沈雲初扶著一個嘴巴腫的像香腸,還不斷往外吐著血的青色裙衫女子出個,也沒看到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木槿站在人群最後,只聽見沈雲初的怒音,一直喊著要“嚴懲”,“他從男洗手間方向跑了”之類的,然而問她要嚴懲誰,誰又從男廁所方向跑了,沈雲初卻閉嘴不再回答,眾人覺得奇怪,華夏軍界的新兵們只能根據沈雲初說的路線去搜所謂可疑人物。

    江湖醉的臉色很是難看,身為一堂堂外星企業,竟不得不允許一群地球土著趕上門來大搜特搜,可瞧著沈雲初扶著的那個姑娘,哎喲,這傷勢也太重了,整個人都毀容了!於此,江湖醉也不怎麼好阻止沈雲初的搜查了。

    而仿佛感受到了木槿的視線,沈雲初惱怒的目光穿過一層層人群盯在了木槿的身上,她深覺這是無妄之災,很是冰冷的回敬了沈雲初一眼,轉身便打算事不關己的走開,卻是踏出去的步子沒走兩步,衣服口袋裏的通訊器便響了起來:

    【冷梟】:寶貝兒,爺被困在男廁所了,快過來。

    被困在男廁所了?沒帶紙?木槿一頭的黑線,她想著沒帶紙的話,冷梟估計得找自己那幾個弟兄,現在倒反過來向她一個女人求助,說不定真是因為什麼事被困在男洗手間裏的。於是木槿便轉了個方向,往男洗手間那邊走了去。

    說是洗手間,其實相當的大氣整潔,一點兒異味兒都沒有,比五星級酒店的洗手間都還要高端大氣上檔次。木槿也不是第一次進男洗手間,當年她在軍界為了執行任務,什麼樣的地形沒有潛伏過,所以很是容易就避開了四處搜查的華夏軍界新兵。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男洗手間,姿態間相當從容,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之類的。

    “進來!”

    剛站在潔白光亮,雕刻著防滑花紋的地板上。那些銀色的隔斷門就打開了一扇,從裏面伸出一隻手將木槿拖了進去,她今日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罩著淡黃色的薄毛線衣,被冷梟抓進隔斷裏時,飄逸的長裙裙角不小心夾在了門上,木槿有些惱怒,頗氣惱的錘了冷梟一下,將裙子從夾縫中扯了進來,低聲問道:“你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幹什麼?”

    “噓。咱揍了個人,現在外頭正找著的人就是爺!”

    窄小的空間裏,冷梟一把抱住木槿纖細的小腰兒,大手往她屁股上一托,將她整個兒抱起來與自己平齊。木槿瞪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臉有些紅紅的冷梟,腦海中想起了沈雲初手上扶著的那個女子,印象特別深的就是那張被揍得跟香腸一般血淋淋的嘴,壓低了聲音問道:“把那個女的打成那個樣子的人是你?”

    “哎,這不一下沒控制住,失手失手!”

    因為打了女人,梟爺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他將木槿的小身子抵在隔斷上,很認真的解釋道:“平時爺也不這樣兒,那娘們兒老是攔在爺的前邊兒,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討厭,其實爺真的不打女人,爺可是個斯文人!”

    斯文人?自以為的斯文人?木槿對冷梟的說辭有些不敢苟同。可也沒表現出有什麼歧義,只是扯扯嘴角,勉強送上一個應付的微笑。想來能把一個從來不打女人的男人激得動了手,木槿也能想像得出這女人到底是有多討厭了,她點點頭。指了指門外,小聲問道:“那你現在要怎麼辦?沈雲初可氣得派了人到處找你。”

    “找去唄,找不著自然就散了。”

    梟爺其實也不是怕了沈雲初,就是覺得這話要傳出去說他揍了個娘們兒,實在有點兒丟他大老爺們兒的面子,於是決定乾脆在廁所裏躲一躲,又是覺得一個人太無聊了,這才將木槿喊了過來陪他。

    此刻在這逼仄狹小的空間裏,也不管外頭是個什麼環境,嬌軟身軀在懷,男人的劣根性便忽的竄了出來,那雙大手原先抱著的是木槿的小腰兒,這一下就老實不了了,低頭擭住木槿的小嘴兒,一隻手托著她的臀,另一隻手在木槿的腰上摸著,摸著摸著,就鑽進了淡黃色的薄毛衣裏面去。

    “你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木槿是真的被嚇了一條,她的心跳得有些快,偏頭離開冷梟的唇,因為洗手間外頭還有人,也不好將話音說得太大,只能雙手抵著冷梟的胸膛,企圖將他推遠一些。他卻不管不顧的宛若喪失了理智般往木槿的耳根子上湊,黝黑的臉上浮著詭異的紅,嘴裏喘著粗氣兒,哄道:“什麼什麼地方?他們剛就進來搜了一圈兒,爺的毛兒都沒找著一根,現在不會進來了,寶貝兒,老子一看到你,渾身就不得勁兒,你給治治,治治就好了。”

    說著說著,那只鑽進了她衣服裏面的手就罩上了她一邊渾圓,揉著捏著玩弄著,這廝嘴上還不得閒,下流而色情的話一串串往外冒,“你說你這娘們兒咋就這麼性冷淡呢?是不是爺沒給熱乎的?是不是?喲,爺給你揉揉,真軟吶,瞧著,給你捂熱乎了咱再換一邊兒,等這兩團兒都熱乎了,早晚有一天爺得幹了你,寶貝兒,你想不想?等有那麼一天,爺可得報仇了,保管幹得你一整天都下不來床,幹得你求饒了還得幹……嗯!”

    發著情的梟爺一聲悶哼,被木槿一巴掌又拍暈了過去,軟塌塌的從木槿身上滑下去,倒在了馬桶蓋上不省人事了。她的雙腳落地,臉紅得像顆番茄,十分羞惱的狠狠踩了一腳地上的冷梟,這才平復了心跳,仔細整理起自己被冷梟弄亂的儀容。

    將冷梟反鎖在洗手間隔斷裏,木槿很快從男洗手間走了出去,此時外頭已經沒有了人,鋪了紅毯的過道上除了幾個腳印。什麼都沒留下,因為冷梟還在男洗手間裏暈著,不想引人注意的木槿,轉身便往安全樓梯走。打算走到偏僻些的地方給擎三金髮通訊,讓人來接冷梟。

    然而,在路過安全電梯時,她忽然聽到了沈雲初的聲音,沈雲初的聲音很細,不注意聽還真是聽不太真切,間或好像還有沈鎮國的聲音駁雜在其中,於是木槿蹙眉,凝神,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打定了主意偷聽一回壁角。

    “什麼?這麼多人都找不到城兒?”

    只聽沈鎮國惱怒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傳了過來。木槿不禁想到現在還暈在洗手間隔斷裏的冷梟,冷梟說沈雲初要找的人是他,難道不是嘛?沈雲初派去找的難道是顧城?

    “父親,你也知道蒼穹網遊公司很多地方都不是我們說進就進的,那也得有許可權才行。就像研發部,至今商灝努力了多少回,他那麼大的股東都進不去,更別提我們這回還只借著搜查冷梟的名義。”

    “趁還沒驚動到冷世軍之前,一定要把城兒找回來,這裏不是華夏軍界,我們的時間和能力都有限。實在是不行,那就只能先撤了。”

    沈鎮國的話,還真的讓木槿肯定了他們是在借著找冷梟的名義想把顧城找出來。躲在黑暗角落中的木槿很是冰冷的一笑,顧城是在蒼穹網遊公司沒錯,可是如果不能全面控制蒼穹網遊公司,再加上地毯式不放過搜索。誰知道他被藏在蒼穹網遊公司的哪個犄角旮旯裏?

    再說,蒼穹網遊公司身為一個外星企業,能真正放心讓一批地球人自由出入?就是公司內部員工只怕都沒這許可權的,更何況江湖醉對華夏軍界早有防備的了,而且這沈鎮國只怕也是亂了方寸。居然能以冷梟做筏子…

    在心中鄙視了一番沈鎮國的走投無路,木槿聳聳肩,正打算轉身溜走,卻聽見沈雲初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父親,我們可以找白鎧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有一個主意…”

    “說!”

    “父親還記得4906年的大陸網路癱瘓事件嗎?或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面想辦法,不光能將城兒找回來,還可以將木槿、白鎧都控制在我們的可掌控範圍內,甚至冷梟我們都不用再顧忌……”

    話音隨著沈雲初的走遠漸漸消失,4906年的時候,木槿應該還在慈城孤兒院,那個時候每天除了練功就是孤兒院的那些大小事,她並不記得當時還有一個大陸網路癱瘓事件,沈鎮國與沈雲初究竟想要從這裏面怎麼想辦法來控制她與白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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