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飛翼 -【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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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3 02:11 PM

第90章 劍陣

    一時間,高空之上罡氣四散,寒洌的劍光在擊至那靈光之上後突然炸裂,化成無數細微的靈力消散殆盡。而那道籠罩在冰嵐宗中修士之上的靈光,竟然只是微微一暗,頃刻間便恢復原狀。卻見得那眼見墨沉舟與秦臻眨眼之間斬殺了宗門內所有的金丹修士,恐懼不已的冰嵐宗修士,眼見秦臻一劍竟然無法擊破這靈光,卻是俱都面上變得輕鬆,甚至還有人向著二人的方向指指點點,面露嘲笑。

    這一下,是真的激怒了本就脾氣不好的墨沉舟。口中冷哼了一聲,感受著羅浮丹在丹田之中源源不斷地提供著得靈力,墨沉舟丹田急速運轉,一道隱含霸道淩厲氣息的劍光沖天而起,瞬間斬至那道靈光之上!

    這一次,卻是真正的空間震盪,一時間四周的雲層被擊得消散,被這股暴戾意念衝擊的臉色蒼白只閉目等死的冰嵐宗修士卻發現,那靈光卻是一閃之後,黯淡了一下,之後一股靈氣將墨沉舟的劍光迎面擊散,這道屏障卻是完好無損。

    那眾修士皆是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竟是越加的輕鬆起來,再望向二人的眼神,卻是不屑至極,竟是吃定了這二人無法拿他們怎麼樣。

    墨沉舟的臉騰地漲的通紅,心中一股無法壓抑的怒氣在心頭無法消散!雖然明知道這靈光是元嬰期修士所留,她與秦臻確實是力有不殆,然而這卻不能成為她如今失敗的理由!莫非收拾這麼幾個貨色,還要她等著沈謙回來不成?這般無用,只怕日後連沈謙與孫長空都要對自己與秦臻大失所望!

    面上閃過一絲冷煞之氣,墨沉舟向著秦臻望去一眼,這二人心意相通,秦臻都不用開口,便在墨沉舟將戮血劍拋向高空之時,也將手中散發著凜冽寒意的長劍向著那戮血劍的方向一拋,轉而兩人的雙手交相握住,各自運轉靈力,進入到彼此的經脈之中,卻是再一次施用了那淩雲宗的秘法。

    一瞬間,那冰嵐宗眾修士就感覺到樣貌出眾的一雙男女的氣息皆是一變,修為竟然直線攀升,而那雙在二人頭上盤旋不休的長劍,卻是在劍尖之上,凝聚出刺目的光亮。

    在遺跡之中,墨沉舟得了天大的好處,一身修為已然將要突破築基後期。如今卻是在死死壓制修為,唯恐進程過快而使得根基不穩。而秦臻,卻已然是半步金丹,似乎在遺跡之中也有奇遇,一身寒洌較之從前更甚。

    羅浮丹源源不斷地輸送靈力,這二人一身的氣息便一陣陣地拔高,卻是數息之後,便躍至金丹之上。感受到這,墨沉舟目中血色一閃,劃過冰冷的殺機,卻是張口兩道靈光射直二人頭頂的兩把長劍,口中喝了一聲,“去!”。與之同時,二人的身上,就有無數的尖銳靈光乍現,靈活地遊動片刻後引入到空間之中。

    被這二人搞不清楚狀況的冰嵐宗修士只覺得自身所在的空間在那紅衣女修的一聲厲喝之後,竟是突然凝固一般,身周的氣息竟然被牢牢鎖住,身形動彈不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在身周浮現,眾人之間的靈光之外,突然開始出現無數的冰冷劍鋒,劍鋒之上殺意凜然,突然劃出無數交錯的劍光,在空中結成一張細密的光網,向著這道靈光直直地絞過來。

    而那一雙男女的腳下,卻是浮動著無數的朱紅色光點,妖異非常。卻聽得空中傳來一聲長劍的清鳴後,又是一道獸類的嘶吼,那盤旋在二人身周的長劍卻是靈光一起,靈光之上的劍網便更見冰冷,冰嵐宗修士卻見到劍網絞殺之中,這靈光慢慢地掙扎,初時還能應付,靈光薄紗之中到處都是刺耳的消磨聲,眾人身周的劍鋒開始紛紛炸碎。

    然而這靈光雖然強悍,卻也不過是元嬰修士倉促之間所設,數息之後,雖然那劍鋒被毀壞大半,然而那靈光卻也被消磨的只剩一層黯淡的光膜。而這時,卻聽得那女修身旁妖異無比的黑色長劍發出一聲低吼,眾人就見的仿佛有一顆獸頭出現在劍鋒之上,一雙令人心中發寒的紅色獸瞳垂涎地向著自己的方向望了過來。

    又是一聲嘶吼之後,墨沉舟就感到戮血劍之中充滿了迫不及待的情緒,卻是直接搜刮了她與秦臻融合後的靈力,甩開秦臻的長劍,在空中閃過一道淩厲的暗芒,筆直地擊向那道光膜。

    墨沉舟卻聽得一聲轟然巨響之後,那光膜轟然炸碎。在那些措手不及的冰嵐宗修士恐懼的目光之中,戮血劍卻在淩空一點,那餘下的劍鋒之上又是劍光閃動交錯,紛紛發出一道道劍芒罩向那些修士,卻見得空中一陣的血肉橫飛,在這些交錯的劍芒之中,這些修士竟是眨眼之間被交成了血肉碎片!

    而這個時候,戮血劍方才一聲得意的嘶吼,將那無數的神魂悉數吞下,這才滿意地飛回到墨沉舟的身邊,上下盤旋飛舞。

    而那劍芒之中的血肉,卻是在又一陣的劍光之後,被徹底抹去。二人的眼前卻是乾乾淨淨,再也沒有一絲的痕跡。

    眼見這些冰嵐宗修士被悉數抹殺,自認已然完成了沈謙的託付的墨沉舟方才松了一口氣,面色微緩,對著自己面前的秦臻微微一笑。

    這才是真正的,完整的六絕劍陣!

    在與秦臻初遇的秘境之中,她二人就是用這套劍陣斬殺了無數的高階怪獸,早就得心應手。然而此時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高空連朵雲彩都沒有剩下,出了心頭一口惡氣的墨沉舟,卻見到那遠處冰嵐宗修士所在之處,那無數的飛劍在空中顯露出來,大部分碎裂破損,便是完好的,也是靈光大失,顯然是在方才的硬碰硬的衝擊之中損壞了。

    雖然這些飛劍的品階並不高,然而這麼多飛劍的損失也令得墨沉舟眼前一黑。哀歎了一聲衝動是魔鬼,墨沉舟只覺得無數的靈石呼扇著小翅膀飛走。若不是她在這遺跡之行中發了一筆橫財,墨沉舟都想一口老血噴出來表達一下內心的憂傷。

    而一直對眼前的一切淡然處之的秦臻,卻見得墨沉舟美豔的臉上一陣扭曲心疼之色,早就知曉這位好友的性格最是一毛不拔,目中便閃過一絲笑意。

    而墨沉舟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如今與秦臻的靈力交融無法分開,卻是可惜地望了一眼那處空白的區域之後,便驅使著火鳳和冰凰一同卻尋找那幾名金丹修士遺落的儲物戒。

    眼見得兩個小傢伙拍著翅膀飛走,墨沉舟這才幽幽一歎,望著那遠處說道,“真是妄造殺孽!師兄你看,這短短的半日裡,光我們這裡就有一個宗門道統斷絕,其他地方,此次喪于我淩雲宗之手的宗門更是無數。我如今真是無法想像,到底有多少修士就此身殞道消。哦!謝謝!”

    見得火鳳飛回落於她的肩頭,將幾枚儲物戒親昵地送到她的面頰邊,她的眼中金光閃閃,頗為垂涎地看了一眼臉邊的收穫,這才又咳了一聲,繼續感歎道,“師兄你說,這些修士做錯了什麼?!跟著宗門掌教老老實實待著不好麼?總是想著造反什麼的,還不是被這些野心勃勃的掌教拖累!辛苦修煉幾百年,眨眼進了閻王殿!可悲可歎啊!”

    那冰凰似乎極為單純,眼見得眼前這位它兄弟的主人有些悲憫的樣子,便扇著小翅膀飛到墨沉舟的另一側肩頭,清亮地沖著她一叫,似乎是在安慰她似的。然而那火鳳,卻是見慣了墨沉舟那一副虛情假意的臉孔,目中閃過鄙夷,撇著頭不屑地叫了一聲,換來它主人狠狠地一瞪,無數羽毛炸起,卻是忙猛地撲到墨沉舟的臉上,拼著命蹭了自家主人一臉的羽毛作為賠罪。

    而眼見得面前三個傢伙鬧成一團,秦臻淡漠的眼中閃過幾分溫和,卻是心中微暖。

    秦臻在乎的人不多。除了自己的師尊,也只剩下這麼一個心意相通的好友,再加上這個天賦出眾,並未因自己無法給它帶來好處而離棄自己的冰凰。而眼間她們在一起和樂融融,雖然不過是因為一些小事,可是還是令得他的心境一陣清明。

    就在此時,卻聽的一聲輕笑聲傳來,墨沉舟與秦臻心中都是一凜,相顧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驚詫。她二人如今依舊氣息相同,而且就算是在方才笑鬧之時,也沒有忘記神識戒備四周,卻始終沒有發現有人。若不是這人突然笑了一聲,竟是被他瞞過了。

    墨沉舟眼中一冷,厲喝道,“是誰?”

    卻見得她話音剛落,二人不遠處的虛空之中,便緩緩地現出兩名修士的身影。一名面白無須,形如俊朗,面上帶笑,正是方才發生之人。而另一人白髮飄飄,腰間系著一個魚籃,身披蓑衣,腰間還圍著一張大大的漁網,卻看似一名漁農。這二人氣息驟然發出,驚訝的墨沉舟二人靈氣一滯,只覺得一股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巨力當頭壓下,令人無法掙扎。竟然是兩名元嬰期修士。

    墨沉舟面色一冷,急速運轉自己與秦臻之間的靈氣,拼著暫時升至金丹期的修為勉強抗住了這股壓力,冷笑道,“二位前輩這是何意?這般對待低階修士,莫非不怕被人說成以大欺小麼!”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見得這兩名築基修士竟然聯手抗住了自己的氣勢,那俊朗修士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之色後,方又笑道,“你這個小丫頭,方才聽到你如此悲天憫人之言,若不是全程看了你斬殺那些修士時的乾淨俐落,我還真以為自己遇上了這修真界萬年不見的純良之人呢!”

    墨沉舟卻是一聲冷笑,“前輩這次說錯了!晚輩斬殺這些人等,自有他們的取死之道!卻並不代表晚輩是個狠心之輩。宗門之令不可違,然而事後,便是自己感慨幾句,卻也並未礙了別人的事!況且晚輩怎知,還有高人隱於身側,專聽這些!”這人一副高高在上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心生怒火。饒是墨沉舟心中本就認為這些修士該死,可是為了和這人唱反調,也還是這般說了。

    而那俊朗修士眼中一閃,笑問道,“照你這般說,若是我此刻將你擊殺於此,再感歎幾句,就不算是壞人了麼?”說罷與同伴相視而笑,顯然未將眼前的墨沉舟與秦臻放在心上。

    眼見於此,墨沉舟心中卻是冷笑,答道,“前輩若是這般想法,大可一試,晚輩二人雖然比不上前輩修為精深,卻必會奉陪到底!”

    這二人隱於一側不知多久,誰知曉是好人還是壞人!如今沈謙與孫長空追敵未歸,這二人是自己與秦臻完全抵擋不住的。然而若是這樣便對這二人俯首低頭,卻絕不是她墨沉舟的行事作風。

    她寧可力戰而死,也不會對任何人垂首認輸!

    這般想時,她的目中就閃爍起幾分血光,而秦臻卻是一聲不吭,周身靈力急轉,一時間二人的靈力竟是再度拔高了一節,竟有了幾分玉石俱焚之意。

    這本是不以為然笑著的二人感受到空間中靈力的震盪,都是臉色微變。卻見得那並未被二人放在眼中的有些古怪的築基修士,卻是在一股突然升起的靈力中向著這個方向望了過來。

    一人眼中漠然一片,無波無瀾,而另一人眼中,血色洶湧,分外陰厲!

    而這二人的頭頂,冰藍與赤紅交相飛舞,在空中發出淒厲的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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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沈師伯你死去哪兒了?!這女主HOLD不住啦!~~還有孫長老,你這個傢伙就管好基友,不管親親徒弟了是吧,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16 PM

第91章 東海

    緊接著,兩道靈光沖天而起,在高空之上彙聚成一道巨大無比的劍光,卻是瞬息而至,一聲厲嘯當頭斬向那二人。其上絞纏的暴戾與冰寒令得這二人面色微微一變,卻是肅了臉色,那漁農裝扮的老者脫手將腰間的魚籃取下,拋到二人眼前,卻聽得空中一聲駭人巨響,這魚籃上不斷地翻湧著粼粼的水光,在與那劍光像接觸的瞬間凝起了一層冰霜。

    然而不過一息之後,這層冰霜便轟然炸裂。那水光依舊繼續侵襲墨沉舟二人發出的劍光,不過數息之後,二人用盡全力發出的劍光便在魚籃前徹底消散。

    此時墨沉舟的丹田之中,卻是已然負荷不了這接二連三的靈力急速運轉,開始有了崩潰之兆。然而她的心中,卻越發的冷厲。心中一狠,墨沉舟就要脫開秦臻的手。她的儲物戒之中,如今還有幾枚快速增長靈力的靈丹,雖然隱患極大,然而如今的情況之下,卻也管不了這麼多。

    墨沉舟卻是知曉,這二人行蹤鬼祟,與自己二人交談之時雖然看似和善,然而目中卻隱有光芒閃爍不定。如今未對她與秦臻下殺手,無非是因為他二人與自己的修為相差太多,有些貓抓耗子一般的有趣和篤定。一旦出手,自己與秦臻,卻是還不夠這二人一擊之力。

    倒不如此刻拼上一次,趁著這二人還未反應過來,她便先下手為強,至少將這二人拖上一拖,能讓秦臻有逃走之機。若是他們的運氣好,能讓秦臻碰上那沈謙與孫長空,只要能夠及時返回,她墨沉舟還有一線生機。

    卻沒有想到秦臻望見墨沉舟眼中的一絲決然,竟仿佛是猜到了墨沉舟心中所想,反手就扣住了墨沉舟的雙手,望進墨沉舟眼中的目光,也帶著幾分決絕。

    知曉這人要與自己生死不離之意,墨沉舟卻是在心中大罵這人腦子不會轉彎!

    她與秦臻,本就不分彼此。她之所以願意要秦臻逃脫而自己留下,卻是因為自身還有著數門神通可以施展,再加上黑龍經與那件雷系戰衣帶來的防禦之力,在短時間之內還能夠拖延。若是此時秦臻也能如她一般,她倒是也想逃走。

    然而心中大罵,卻還是因為秦臻的不離不棄而心生暖意。之後又破口大駡那不著調的沈謙與孫長空。好麼,光顧著殺人,卻是連個神識什麼的都不放在他們身上一個。此番被兩個元嬰盯上,竟是連個呼救的方法都沒有。

    心念急轉,墨沉舟卻是眼中一眯,毫不猶豫地厲喝了一聲,那兩名元嬰就見得她的身上,慢慢浮現出一件極為古樸的戰衣,其上雷電翻滾不休,帶著刺耳的刺啦聲響。之後一個紫色的雷球現在墨沉舟與秦臻之間,其上帶著恐怖的雷電之力。突然之間漲大,將他二人籠罩在其中。

    這般的電流攢動的情形,令那兩名元嬰修士臉色再次一邊。這一次,竟是完全沒有了半點輕鬆之色,互看了一眼,那俊朗修士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卻還是看似無意地笑道,“你這兩個小傢伙,卻是太緊張了一些。我二人只是想與你們打個招呼,何苦這般防備?”

    “前輩可是在說笑?”見他這般說,知曉這時若是自己與秦臻流露出一絲想逃的意思,只怕要被這二人瞬間斬殺,墨沉舟卻也願意和這二人多說幾句拖延時間,用以等待沈謙二人,便冷笑道,“非是我等戒備,而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前輩這般突兀地出現,晚輩二人的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行蹤詭秘,卻還要在這裡扮友善,當她看不出這兩人眼中的殺意不成?!

    “這話說的!”那俊朗修士一笑,感興趣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怎麼樣才能讓你二人放心呢?”這般說著,卻慢慢將身後的長劍拔出,放在手中慢條斯理地翻看。

    這般蠢貨!墨沉舟此時,卻是感覺到心中一動,一道細微的靈力在這雷球之外逡巡了一下,那熟悉的感覺令她的心神突然一松,便越發地冷笑起來,對著那兩個磨磨蹭蹭的傢伙傲然道,“前輩不必哄我!可否將二位前輩的來歷告知晚輩,我二人,卻是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那人臉色一動,眼含異色地看著墨沉舟,嗤笑了一聲,“你倒是聰明,知曉我二人並不準備放你離開。也是!淩雲宗與靖元宗雖然不在我等眼中,然而卻也是麻煩的很。若是被人發現我二人的行蹤,你等本就對我東海戒備,只怕又要與我東海糾纏不休!”他的面上突然現出冷厲的殺機,手中長劍一劃,就有一道駭人的劍鋒訊若奔雷一般向著墨沉舟與秦臻的頸間橫切而去,轉眼就到了二人的眼前。

    眼見這墨沉舟二人必死,這二人臉上便露出譏諷的笑意。卻是再也不看墨沉舟二人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得身後一聲巨響之後,靈力激烈的動盪之後,他二人的身後,卻浮現出三道殺意凜然的靈力。這二人微訝轉頭,就見得那劍光卻是並未斬下那對築基期修士的頭顱,而僅僅是使得他二人嘴角溢血。而那道雷電遊走不定的雷球之外,三枚雷電組成的光梭,卻是在眨眼之間向著他二人電射而去!

    不過是築基修士的攻擊,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不過是這二人的困獸之鬥,那俊朗修士不甚在意地運劍一挑,試圖將這三隻雷梭擊散,卻在劍鋒甫一接觸到雷梭之後情勢大變。他只覺得一股淩厲之氣順著劍鋒直沖入他的丹田,記得他瞬間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那漁農老者剛剛上前扶住他,就見得遠方的天際一道匹煉般的淩厲劍氣貫空而至,將這二人匆忙間發出的數道防禦徹底擊碎,直直地斬進這二人的胸口。

    兩道血光之後,這二人卻是面露駭然之色,眼見遠方兩道人影急速而來,卻是顧不上那雷球之中的墨沉舟與秦臻,轉身化成兩道極亮的遁光消失在天邊。

    墨沉舟此時方才松了一口氣,卻是望著那二人心生感慨。

    果然這年頭,若是已然佔據上方,便不要再囉嗦廢話,卻是先將那敵人斬了方好。不然卻是極有可能被對手翻了盤。如今不就是如此麼,這二人仗著修為高深,半點未將她與秦臻放在眼中,逗弄了這麼長的時間,連自己的出身都說了出來,卻沒想到在最後的時候,沈謙趕回,將自己的靈力融入到墨沉舟的那三隻雷梭之中,重創了那人。

    成事之前,竟是所有的失敗者都要如此這般一回。眼前又見了這般活生生的例子,墨沉舟自此之後,竟是深以此為戒,一旦出手,絕對的乾淨俐落,絕不說半句廢話。

    話說便是那對手成了一個糊塗鬼,又和她墨沉舟有什麼相干呢?

    遠目那二人逃竄,墨沉舟就見得沈謙與孫長空瞬間落于自己與秦臻的身前,這才心神一松,將身周的雷光收起,鬆開秦臻的手扔給他幾枚靈丹,自己也將數枚各色的靈丹吞了下去,方才抑制住咽喉間的血腥氣。

    但見沈謙與孫長空都是一臉凝然地望著那二人逃離的方向,身上還帶著未散的血腥氣,再看著墨沉舟與秦臻的目光,都帶著一絲讚賞。

    揚手將兩枚儲物戒分別扔給墨沉舟與秦臻,沈謙這才問道,“冰嵐宗的修士呢?”

    接住一個儲物戒,墨沉舟就見其中空間極大,各種靈草材料多不勝數,還有無數的靈石,險些耀花了自己的眼睛,心情就好了許多,見秦臻默然,便答道,“解決完了。”

    “全都死了?”沈謙有些意外,卻還是放過這個問題,望向遠方冷道,“那二人是誰?!”

    “據他們自己說是什麼東海修士。”墨沉舟歎道,“師伯,不是我挑剔。而是我觀這二人藏於此間也有不短的時間,您身為化神修士,莫非一點都沒有發現不成?”

    “就是這樣才古怪!”孫長空冷哼了一聲道,“我觀這二人不過是元嬰初期,卻能夠同時瞞過我與沈道友的神識,這份隱蔽的能耐,竟是我生平僅見!若是我沒有猜錯,這二人身上必有大乘之上修士煉製的隱藏氣息的法寶!”

    “東海修士,到我們這裡做什麼!”沈謙卻是眯著眼睛冷道,“自二百年前東海數位散仙不知因何突然隕落,這東海便與我等諸宗之間再無往來,便是連那唯一的通道都被封閉。這個時候,怎麼還有東海修士出世?”

    又對著正撫摸自家火鳳的羽毛,獎賞它在這段時間的表現的墨沉舟說道,“這二人,可還說了什麼?”

    見得沈謙對這二人似乎頗為在意,墨沉舟有些疑惑,卻還是將方才的一切複述給沈謙二人,聞得此言,沈謙沉思片刻,便冷笑一聲,道,“我等卻也不用想太多!這二人不管想做什麼,然而如今行蹤已然敗露,若是不想被諸宗警覺,勢必要堵上我兩宗的嘴!到時他們想要做什麼,只怕他不說也不行!”

    說罷就對著孫長空一拱手,道,“這幾日之事,多謝道友與靖元宗的援手!他日若有需要,淩雲宗必將竭盡所能!”

    孫長空哈哈大笑,“你我二人數百年的交情,說這些豈不生疏?不過道友也要記得今日這話,若是來日……”他突然一斷,意味深長地掃了墨沉舟低頭與火鳳親昵的身影一眼,曖昧笑道,“請道友可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一聽這話,沈謙臉色一青,哼笑了一聲,卻是再也不理睬得意洋洋的孫長空。又拱了拱手,也不待墨沉舟與秦臻告別,大袖一卷,便袖上墨沉舟與火鳳就走,轉眼便將孫長空二人甩在身後。

    眼見他如此急切地回去交差,墨沉舟也安安分分地搭順風車。她如今丹田之中離崩潰只差一線,必須立刻閉關。不然會發生什麼,連她自己都說不準。

    這趟出來,墨沉舟雖然傷到丹田,然而收穫卻極大。有了那遺跡之中的無數資源,雖然大部分要上繳宗門,留在手中的也使得她再也不為資源發愁。自從虛天鐲封閉,她卻終於能夠真正地松一口出來。

    而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卻是已然與沈謙抵達宗門。眼見她面色疲憊蒼白,沈謙神識一掃便知曉她受創極深,也有些擔心,便將她送回昭雲峰之上,這才一甩大袖,直奔賀清平的朝陽宮而去,神色緊繃,顯然是要將冰嵐宗與那東海修士之事告知賀清平。

    而墨沉舟,卻是緩和了一下緊繃的神經,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然而卻在剛剛走到峰頂,就看著眼前的場景發起呆來,滿眼的不可置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17 PM

第92章 黑鍋

    綠茵茵的大樹之下,一頭黑色的巨獅仰面朝天地躺在茂盛的草地上,四肢攤開,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大肚皮。而那肚皮的上面,一個圓滾滾的紅色小身影趴在那長長的絨毛之中,開心地笑著,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墨沉舟就看到一顆小頭顱在這巨獅的肚皮的毛中鑽來鑽去,快活無比。時不時地抓起這巨獅的一簇毛揪一揪,然後又整個小小的身子滾進長毛之中,顯然玩的特別開心。

    這般和諧的一幕,墨沉舟只看得心中的陰冷悉數散去。眼中的冷厲也慢慢地軟化,只看著這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露出幸福的笑容,就希望永遠都能夠停留在這一刻,她的小妹妹永遠都不要長大。長大有什麼好的,長大之後,就要離開她的身邊了。

    曾何幾時,也有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青年,仿佛永遠都長不大一樣圍在她的身邊,雖然比她年長許多,然而卻會對著自己放賴討好,滿心的相信與依賴。曾經連自己的姨母沈靜都看不過去,以為墨沉舟總有一天會因杜朗的行事心生厭煩。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杜朗所做的一切,正是墨沉舟可以放縱的結果。

    墨沉舟對親情的渴慕遠超想像。而當年杜朗對她的依賴讓她無比的滿足。那種被至親需要的感覺,墨沉舟到現在想來都幸福無比。而在墨沉舟心中,杜月和杜朗之間,還是有很大的不同。杜月爽快,卻不如杜朗在自己面前那樣的隨意自在,總是表現出一個做姐姐的樣子來照顧她,卻不知杜朗那樣全心的依賴,才是墨沉舟最想要的。所以她刻意地接管了杜朗的一切,將他放縱得連自己的姨母姨丈都比不了,放縱得她墨沉舟終於在杜朗的心中,成為最重要的人。

    所以墨沉舟一直以來都不是好人。

    一個人太寂寞了。那被困在虛天鐲中的四百年,還是讓墨沉舟對感情無比的貪婪。她想被家人需要,被家人信賴,甚至成為能夠支撐起這個家的支柱。

    她曾經為了杜朗對自己的依賴滿足無比。可是當那一年,杜朗仿佛一夜改變,她的心裡,就仿佛失去了什麼東西。

    就那樣不好麼?她什麼都可以給他,為什麼還要那麼拼命呢?修為、地位,這一切不都是修真界中的修士最想要得到的麼?明明她都可以給他們的啊。杜月和杜朗,只要站在墨沉舟能看得到得地方,一直地幸福地成長就好了。為什麼要改變,即使這樣的改變,是為了她墨沉舟!

    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啊!

    而眼前這個孩子,會不會也有一天,突然地長大,不再需要她?會不會有一天,丟下她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去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還不如……

    墨沉舟望著自己的妹妹的眼神一厲,氣息就開始變得不穩。然而突然之間便清醒過來,心中重重地一跳,來不及多想,立刻往自己的嘴中塞進了幾枚寧心安神的靈丹,心中升起了無比的恐懼與後怕。

    她竟然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傷勢竟然這樣重,連她的心境都開始不穩。那些陰暗的,她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的想法,竟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竟然激起了她的殺心。

    閉上眼睛穩定了心神,墨沉舟方敢繼續看向自己的妹妹。這一次,卻是準備再看一眼引鳳便馬上回去閉關,卻沒有想到再一睜開眼,眼前的一幕令得她心中一怒。

    就見自己可愛的妹妹的身邊,此時正蹲著一名桃花眼的青年。臉上帶著幾分猥瑣的笑容,兩隻爪子慢慢地探向引鳳那張白嫩圓潤的小臉兒,一張嘴向前嘟著,看上去是想要湊上去親上一口。

    這般邪惡之徒,竟然將罪惡的爪子伸到她墨沉舟的妹妹的身上來了,不收拾了這貨,她墨沉舟簡直妄為人姐!嘴角一抽,墨沉舟努力收斂著丹田的傷勢,手中翻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瓶子,狠狠地向那妄圖對自家妹妹圖謀不軌的傢伙咂去,就見一道光影在空中急速地閃過,再接著,便是一聲嗷嗷的叫喚聲響起。那青年揉著腦後的一個滾圓的大包憤怒地轉頭看了過來,見到墨沉舟雙眼冒火地看著自己,身形陡然一僵,慢慢將頭扭回,繼而在心中淚流滿面。

    究竟是哪個該千刀萬剮的傢伙告訴的他,這個小魔頭出門為宗門辦事,短時間之內都回不來的?!如果不是這樣,他杜晨怎麼可能這般大咧咧地就上了這昭雲峰!

    杜晨的心中,真是明媚地憂傷著。

    他自小長於杜家,周圍所見的,不是提刀掄劍的糙爺們,就是如墨沉舟這般的母夜叉。美則美矣,然而遇事從不用嘴,直接都是大打出手,怎麼一個淒涼可以形容!而不久前,他卻是在替杜家給杜笙送東西的時候,因緣巧合地碰上了墨家的這個小團子。那樣的可愛活潑,抱在手中還軟綿綿的,乖巧聽話得叫杜晨的心都快化了。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上這麼惹人喜歡的小東西,哪裡是他家裡那些討厭的只知道作亂發瘋的小崽子能比的了的?因此他趁著小引鳳在沈靜處做客的幾天,頗是在她那個臉上笑容陰測測的,看上一眼他就覺得寒毛莫名直豎的三師兄外出不在的時候,偷偷和她玩耍了幾天。食髓知味後,卻是在打聽了那個自己碰上就倒楣的小魔頭不在之後,放心地遛上了昭雲峰。

    他卻是也有幾分自知之明。知曉自己在宗門內的風評並不怎麼樣,擔心自己與引鳳的相處引來墨九天等人的反對,卻是天天帶著個老祖賜下的高階避息符,賄賂了每天陪伴保護引鳳的通幽獅,便在每日的這個時候,那個小子修煉的時候和引鳳玩耍一陣,直到看到有人再一溜煙地遁走。

    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撞上了鐵板。眼見墨沉舟的視線越來越危險,杜晨只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哆嗦。如今整個宗門,都在流傳這墨沉舟殺人不眨眼,他雖然於墨沉舟也算是自幼相識,知曉這人行事其實並不任意妄為,頗有底線。而且對自己卻是有幾分善意,卻還是想到之前的幾番痛揍而縮了縮脖子。

    卻見得眼前的小魔頭看著自己,冷冷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我我……”一連串的我字之後,本想撒個謊的杜晨還是在墨沉舟銳利的目光中軟了下來,低下腦袋垂頭喪氣道,“和引鳳玩兒。”

    “你都多大了,還和個孩子玩?”端木錦賜下的靈丹頗為有效,暫時心神清明,墨沉舟就放下心來。鄙視地看著眼前的青年道,“不過幾年沒見,你智商退化得這麼快?還有,剛才你在做什麼?賊爪子和你那張豬嘴不想要了是吧?”

    杜晨瞬間就心虛了。

    他沒有想到,第一次“作案”就被抓個正著!內心流淚地想到,若不是那天看到那個每天一抱上小引鳳就不撒手的臭小子把嘴湊到引鳳那張嫩嫩的小臉上後連眼睛都眯起來的幸福樣兒,他也不會想要試試究竟那感覺是不是真的那麼好。

    有心分辯一句自己僅僅是“作案未遂”,請求從輕發落,杜晨卻見得身邊一個紅色的小團子從自己的身邊滾過,急切地撲進了墨沉舟張開的懷抱裡。

    墨沉舟見杜晨吱吱嗚嗚,也不去理他,抱著引鳳軟綿綿暖呼呼的小身子,一顆心化成了水。笑著問道,“阿鳳想不想姐姐?”

    “想!”墨引鳳撅著小嘴答了一聲,兩條小胳膊環住墨沉舟的脖子,小臉在墨沉舟的面頰邊蹭著,委屈無比,“想極了。”

    “真乖。”側頭在小團子的臉上親了一下,墨沉舟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又開口問道,“阿鳳剛才和那個哥哥在玩什麼?”

    在杜晨嘴角的抽搐中,小小的孩子偏頭想了想,大聲地答道,“玩親親。”

    這一句一出,杜晨只覺得在墨沉舟恐怖的眼神中,自己竟然還能夠堅持站在原地沒有逃跑,真是奇跡了,努力開口道,“那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還沒……”

    還未說完,就是一道火光噴到自己面前的地上,射出一個極深的坑洞。一時間,杜晨就看著這憑空蒸發了的土層發起呆來。又想到這噴出火光的紅色麻雀之前還往自己的腦袋上噴過火,就渾身抖得像是犯了病一般。

    我勒個去的!原來小爺當時,是在閻王殿前走了一個來回啊!

    就在杜晨額頭冒汗之時,卻聽得墨沉舟語氣淡淡,可是卻隱含一種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般地問道,“玩親親麼?多久了?”

    自家阿姐這麼問,墨引鳳又偏著頭想了想,想到雖然這個哥哥是第一次,可是三師兄每天都要和自己親親的,反正親親都是甜甜的,小團子很喜歡呢,就喜滋滋地對著手指乖乖答道,“一直都有親親。”

    察覺到墨沉舟身上的氣息一變,仿佛如同猛虎出閘一般恐怖無比,覺得冤枉至極的杜晨都要給眼前這坑人的兩姐妹跪下!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什麼都沒幹!不帶這麼冤枉好人的!

    莫非這墨氏,不但是姐姐,就連這個妹妹,也是自己的剋星不成?!

    墨沉舟一聽這話,就是臉色一變,望向杜晨的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善。而又想到,上一世自己妹妹就和這杜晨交好,莫不是那個時候,這個傢伙就對引鳳的心思極不單純了麼!想到當年引鳳死後這人的悲痛,墨沉舟越發覺得自己想得極有道理。

    又想到自己可愛的寶貝妹妹還這麼小,就有接二連三的狼崽子妄圖將她從自己身邊奪走。那嚴卿也就罷了,年紀和引鳳相差不多,又是自己引入門下,她多少也就認了,然而也沒想過就這麼簡簡單單就將自家妹妹拱手出讓。可這杜晨老大不小的了還想老牛啃嫩草,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想到這裡,墨沉舟就眯起了眼睛,看向那對面悲痛欲絕的杜晨,扯出了一個寒意森森的笑容來,輕聲問道,“姓杜的,你想怎麼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20 PM

第93章 得福

    墨沉舟的笑容太恐怖了。想到從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慘遭遇,杜晨連逃跑的想法都不敢有,心中暗暗感歎自己的倒楣,哆哆嗦嗦地站在墨沉舟的面前,閉目等死,以求早死早超生。

    就在墨沉舟扯了扯嘴角,想先將懷中的妹妹放下來再收拾收拾眼前這個亂伸爪子的貨色的時候,卻聽得一聲呼喚在身後響起,“沉舟,且慢動手!”

    墨沉舟一轉眼,便見得一名清雋至極的男修自遠方走來,看似悠然,卻幾步便到了自己的面前,正是唐天風。

    唐天風來到墨沉舟的身前,並不看向露出一副逃出生天的表情的杜晨,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墨沉舟一番,當即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氣息虛浮,隱有崩潰之兆,這是傷到了根基的表現,出去一趟就成了這副樣子,唐天風語氣就嚴肅了起來,“傷這麼重你還不回去閉關,還有時間在這裡糾纏些許小事?”

    “這是小事麼?”墨沉舟和唐天風的關係極為親近,在她的眼中就如同同胞兄長一般,撇著嘴哼道,“這小子對咱們妹妹心懷不軌,不教訓教訓他,他就不知道什麼事兒能幹,什麼事兒不能幹!”

    “行了!”清楚自家師妹的脾氣,唐天風頗為無奈。眼見墨引鳳眨著一雙眼睛好奇地在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伸手揉了揉她軟軟的頭髮,這才對著墨沉舟說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這杜晨每天來昭雲峰做什麼不成?打從第一天開始我們就發現了,也是我們讓通幽獅不要阻礙他的。”

    一聽這話,墨沉舟眼睛都氣得立了起來,抖著嘴唇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咱們的阿鳳,竟叫別人占了便宜也不吭聲不成?”

    “師母不讓攔著的。”想到當初沈嵐笑眯眯的樣子,唐天風也很無奈,總也覺得自家的這位師娘,行事有時很不靠譜。“師母覺得挺有趣的,反正阿鳳也沒什麼損失,天天看戲也很有趣。”

    這二人說話並未想著瞞著旁人,剛說到這裡,就聽到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插了進來,“看戲?看什麼戲?”

    二人轉頭,就見杜晨一臉崩潰表情地看著這裡,要多淒涼有多淒涼。墨沉舟一眨眼就瞭解了自家老娘的惡趣味,此時就滿是鄙視地看著這個呆貨。而唐天風性情溫和,多少有些可憐這人,便咳了一聲,偏過頭去沒有說話。

    就是這樣,杜晨還是從唐天風一閃而過的目光中看到了諸如“當然是看你的戲每天看你鬼鬼祟祟溜進來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的傻樣多好玩還免費幫我們帶小孩哈哈哈”這類的情緒,一時間心靈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又見不遠處墨沉舟一雙鳳眸眯著眼睛鄙視地看了過來,而她話中的小團子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可是眼見自己的姐姐一臉鄙夷,便在圓圓的小臉兒上也努力地表現出和自家姐姐一樣的表情,同仇敵愾地覷著眼睛望了過來。

    一時間連著墨沉舟肩頭的火鳳,三雙相似的鳳眸帶著鄙視地看了過來,杜晨的心都要碎了。熱淚盈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抽泣了一下,然後突然一頓腳,腳下流光一閃,嗷嗷嚎啕著消失在遠方。

    太欺負人了!嗷嗷嗷!老祖,這昭雲峰就沒有一個好人!這樣欺負他一個老實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眼看杜晨悲憤地消失,墨沉舟收回目光,再落在唐天風身上時,就有忍不住的心虛。

    就見眼前的青年皺起了眉頭,輕聲責備道,“便是掌教真人的法旨,可是你也無需這般聽命。你才多大,輕重緩急都不清楚麼?出了什麼事,不是叫師尊師母傷心?”

    墨沉舟眼見這次自家二師兄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便將懷中的引鳳放到唐天風的懷裡,扯著他的袖子討好道,“二師兄,別生沉舟的氣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掌教法旨什麼的,並不是重要的原因,只是我自己看那些人不過眼,不願意服軟罷了。以後我一定會謹慎的,絕對不會再叫你們擔心。”說完還咳了咳,一副虛弱的樣子,果然惹得唐天風軟下表情,心疼地看著她。

    “好了。”心知對這個小師妹沒有辦法,唐天風憐惜地摸了摸墨沉舟的長髮,柔聲道,“既然受了傷,便回去閉關罷!師尊那裡,我待你和他們說。”

    而他懷中的引鳳,見墨沉舟臉色蒼白的樣子,沒有從前自己見到時的鮮活,也擔憂地伸出小手,在墨沉舟的臉上摸了幾下,小聲說著,“疼疼飛飛,疼疼飛飛……”

    感覺到二人的心情,墨沉舟的心中就是一暖,便點了點頭,回轉自己的房間。方一進房間,就咳地咳出一口血來。感受到丹田中的隱隱作痛,她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跌坐在地上。

    她的丹田之中,到處都是裂縫,隨時都會碎裂開來。而丹田之所以還未完全崩潰,卻是那黑焰,大日真炎與雷電之力共同作用的結果。無數的靈力在裂縫之中纏繞,勉強將丹田勾連在一起。而經脈之中的靈力,也隱有躁動,頗不安穩。

    暗地裡咒駡那突然竄出來搗亂,害得自己當時試圖引爆丹田的兩個傢伙,墨沉舟取出幾枚端木錦賜下的高階靈丹塞入口中,在感受到那一股溫和的靈力在經脈中流動,修復這經脈中的破碎後,她努力運轉功法,將這股靈力引導入丹田之中,一時間墨沉舟就清楚地感覺到那些細微的裂縫在瞬間便開始復原,已然開始破碎的地方也慢慢整合成一塊。

    運轉著心訣,墨沉舟就感覺到丹田之中復原得極快,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一個月,自己的暗傷就會恢復大半,而到時,她就可以在穩定境界之後,試著在整合這段時間修煉過的幾種神通,將種種的隱患徹底消去。

    又將幾枚凝神靜氣的靈丹服下,墨沉舟感覺到心境慢慢清明起來,松了一口氣。這一次若不是她發覺的快,一旦心境產生裂痕,就很容易出現心魔。她的情況自己清楚,走的是暴烈的殺伐之道,本就是很容易走偏,只是仗著她生性剛強,這才一直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卻沒有想到這一次丹田重創,竟然使得她心境不穩,怎麼不令她心中驚懼。

    不過墨沉舟也暗自慶倖,這一切出現的很早。若是這心境的裂痕在她衝擊高階境界之時被心魔乘虛而入,說一句走火入魔都是輕的。到時不是身殞道消,就是心性大變變成個只知殺戮的怪物,便是連死都成了奢望。

    端木錦不愧是九品煉丹師,凝神的靈丹一入丹田,她心中隱隱的躁動便被徹底化解。而此時靈台清明,神清氣爽,神魂之間被一股暖融融的靈力反復沖蕩洗練,那些陰暗的思緒完全不見,連墨沉舟一貫冷厲的表情也在這股靈力的沖蕩下緩和下來。

    這幾股靈力和在一處在墨沉舟的經脈中到處遊走,她閉著眼睛沒有發現,那睜著眼睛好奇地偏頭看著這一切的火鳳卻見到,一股股令它感到不安的陰暗之力在墨沉舟的身周湧了出來,上下翻滾片刻,還想著返回墨沉舟的身體,卻還未成功,就被她身上戮血劍上一顆突然伸出的獸頭一口吞下,滿意地打了個飽嗝,這才返回到戮血劍中安分下來。

    隱患竟然完全消除,這倒是意外之喜。墨沉舟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還是感覺的出來,以往仿佛籠罩在心中的一層迷障似乎被掀去了一般。而在之後,她丹田中的雷球突然發力,將一股股電弧護在經脈之中,竟然將一些陰暗之力隔絕在自己的身體之外。

    這卻似乎是因禍得福了。想到之前有句不破不立的舊話,墨沉舟的心中也感到幾分興奮。而將這經脈之中的雷電之力收束住,她方才放下心來,全力將幾門心訣同時運轉。一時間房間之中靈氣大聲,她又看準時機將手中的那條靈脈拋了出來。在濃烈的靈氣之中一點一點地引起入體,修復丹田的同時,增強著經脈中靈力的強度。

    這一修煉,卻是連墨沉舟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修煉了整整一年。這個期間,似乎是因她受傷閉關的關係,竟然沒有人來打攪,能夠讓墨沉舟安心修煉。心無旁騖的情況之下,墨沉舟竟然在短短的半年之中便修復了丹田中的一切傷勢,之後又安分地療養了幾個月之後,感覺到差不多便全力衝擊起瓶頸來。

    築基大圓滿的境界,又稱半步金丹,是以丹田之中的靈液已然向著金丹轉化而得名。而能夠修煉至築基大圓滿境界的,大多已經在築基期累積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不是如同墨沉舟一般,在連續的幾年之中連番升階,其速度之快,竟令人心中不安。

    然而這一次對於墨沉舟來說,竟然極為順利。那道屏障在幾股靈力交匯在一起衝擊的時候,被輕而易舉地擊散,之後墨沉舟的丹田之中形態大變,如今那靈液極為粘稠,靈氣充盈不已。而那靈液之上的雷球,如今紫光爍爍,竟然有與黑焰並肩的趨勢。

    而這一切,卻都虧了這一次自己得到的這條靈脈。若不是這條靈脈將龐大的靈氣源源不斷地送入墨沉舟的身體,連墨沉舟都沒有想到竟然會這般順利。而這純淨的靈氣一進入身體,竟仿佛是早就在墨沉舟經脈中停留過很長時間了一樣,溫順無比。

    終於將這境界穩定在築基大圓滿再無隱患之後,墨沉舟這才喜滋滋地收起了靈脈,攜著在這個靈氣之中也進步極大的火鳳,走出了房間,準備將之前的收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22 PM

第94章 師徒

    墨沉舟第一個拜見的,卻是自己的師尊端木錦。這一次她在秘境中得到不少的高階靈草,自己的那一份之中留了不少,有很多是她這個境界無法煉製的。就比如那稀罕的精元果,高達八品。墨沉舟沖上六品煉丹師已然極為勉強,丹道一途可不是按著順序就能進階的,六品之上容易,再往後,卻是升上一階都難於上青天。而在升階之中耗費的無數靈草資源,若不是如今墨沉舟發了一注大財,便是只是想一想,都讓她忍不住一臉血。

    而就算這樣,若是等她能夠煉製八品靈丹,也不只要到猴年馬月。她如今正需要那赤精丹為自家的幾個孩子和吃貨洗髓。有了赤精丹的幫助,等到墨引鳳能夠修煉之時,必然會事半功倍。還有那嚴卿,雖然人是礙眼了一點,不過墨沉舟還沒有想過要苛待。那赤精丹對金丹之下的修士效果最好,那嚴卿上一世在沐陽宗不受重視的時候,都能以一己之力百年之內結丹。如今拜在自家父親門下,無論什麼都是最好的,怎麼想,幾十年內也是金丹有望。

    到時候昭雲峰墨九天一脈一元嬰四金丹,任誰都要掂量一下分量。

    然而墨沉舟在端木錦的面前,卻被嚇得連動都動不了了。她本來還在為自家師尊竟然在鼎天峰而不是沈謙的湖都天境奇怪,卻沒有想到才一在端木錦的面前露頭,就被這老年修士一把抓住,然後死死地抱著她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嚎啕大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墨沉舟如何了呢。

    墨沉舟才想張嘴,就被端木錦一連串的罵聲堵了回去。她木著臉看著眼前的老年修士將沈謙詛咒了上萬遍,這才在端木錦的咒駡中柔聲安慰道,“師尊別太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弟子這不是沒什麼事兒了麼,師伯也不是有意的,還是算了吧。”

    不是她心懷大度。沈謙幹的那點兒破事兒,關鍵時刻竟然連有人窺伺都沒有發現,她也很怒。如今有個不怕沈謙的人將她心裡的詛咒全都吐出來,她也很高興不是。可是她卻是知曉那人對端木錦這個唯一的師弟的重視。罵罵也就罷了,可是若真是因為她墨沉舟而使得兩人好不容易和好了的關係再次破裂,只怕沈謙嘴上不說,心裡要把這筆賬記到她墨沉舟的頭上來。

    就是這般一想,墨沉舟就一頭的冷汗,如今也只能苦哈哈地勸道,“一年前的事情,和師伯有什麼相干呢?是弟子我自己太過激進,將一件高階法寶貿然引入丹田,才險些發生意外,師伯卻是全不知情的。”

    媽的!若不是墨沉舟真心對端木錦好,不願端木錦失了沈謙這麼一個大靠山,她一定要將之後發生的那些一股腦兒的講給端木錦聽。那沈謙光顧著自己宰人宰的爽了,竟然險些害自己與秦臻被人幹掉,這樣的事兒一旦被端木錦知道,非和沈謙翻臉不可。而墨沉舟看端木錦的表情,果然那沈謙有許多事沒有說。不願讓二人之間生分,墨沉舟就再次笑著道,“多虧師伯這次帶弟子前往那遺跡,弟子卻是收穫良多。”

    言罷將周身的氣息一放,築基大圓滿的境界果然令腦筋並不複雜的端木錦臉上一松,卻是立刻就忘了之前的事情,轉而喜滋滋地繞著墨沉舟轉了幾圈,繼而插著腰站在大殿之中吹著鬍子仰天大笑,“不錯不錯,這才是我鼎天峰的弟子!還是我端木錦厲害,就教了一個弟子,可是比那些沒用的傢伙教出的廢物強多了!”

    墨沉舟聽得一頭汗,心說幸虧這大殿有隔絕神識的作用,不然這話若是被諸峰聽到,連她墨沉舟都得不到好去。再次默默地決定一定要將這善於招仇恨的師尊扔給那個不怕麻煩的沈謙,她便端著笑問道,“那沈師伯?”

    “暫且原諒他這一次!”端木錦大袖一揮,心情大好地說道,之後看到墨沉舟默默地將一顆白玉小樹取了出來放在他的面前,眼珠子都險些蹦出來,大聲道,“精元果!”

    說罷一把奪過去反復地看了幾遍,一把將小樹摟在懷中,瞪著眼睛看向墨沉舟,狠狠地說道,“歸我了!”

    眼見他這般守財奴的樣子,墨沉舟簡直哭笑不得。她如今虛天鐲封閉,如這般高階之物卻是沒有地方可放,而時間久了,只怕這小樹就要枯死,本來就要奉給端木錦,由他種到合適的地方,卻沒有想到自家師尊竟然這般急切,忍了忍便說道,“這小樹本就是給您的。弟子只是想向您求幾枚赤精丹。”

    “為了你的那個小妹妹?”端木錦卻是毫不意外的樣子,想了想便說道,“你的一片孝心我也知道,這小樹是特意給我的罷?這精元果每二十年結一次果,卻也是好東西了。罷了罷了,你且等幾天,這次所有的精元果練成的赤精丹我一枚都不要,就當是我給你的獎勵了。”

    煉製赤精丹的副藥也大多極為昂貴,墨沉舟見得端木錦一副要大出血的樣子,也知曉他身後站著沈謙,身家比自己富得多了,也不推辭,便低聲謝過,又與端木錦交換了一些煉丹時的見解,這才準備告退,卻被端木錦皺著眉頭喚住問道,“你我師徒許久未見,你這般急著想去哪裡?”

    “去給掌教真人繳旨。”墨沉舟隨意笑道,“之前在遺跡之中弟子頗有收穫,因此想先交予宗門,以免夜長夢多。”這一次光是那巨舟之上的收穫,墨沉舟就能以一人之力維繫一個大宗門近百年,她雖然生性貪婪,卻也知道好壞。若不是背靠淩雲宗,她也沒有機會進入這等遺跡之中,因此對於賀清平要求將絕大部分的收穫上繳宗門,卻是毫無異議。

    然而端木錦見墨沉舟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是哼笑了一聲,道,“若是為了這個,你也不必特意前去。賀清平說了,這次你們幾人做的卻是不錯,又在之後的剿殺諸宗之事頗有功勞,因此這一次的收穫,只需將其中的一半交予你們的師尊的手中,到時我們自會交給賀清平。”說罷一攤手說道,“拿來吧。”

    竟然能夠留下一半?!這等好事令得墨沉舟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次賀清平竟然如此大方起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便忙不迭地將一半的東西劃到一個空的儲物戒中,忍著發了大財的狂喜之情將儲物戒交給了端木錦,然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見她這般喜悅,端木錦好奇地打開儲物戒,就見得那仿佛能裝下幾座山峰的絕大的儲物戒竟然被各種法寶寶物裝得滿滿登登,一時之間竟差點昏了過去,再一看墨沉舟的表情,竟然開始對那賀清平幸災樂禍起來,心說這次,這討厭的掌教可是要心疼了。

    他卻是猜得極准。當墨沉舟的物質一上繳,賀清平就覺得眼前一黑,真想一口血吐出來。當日之所以這般大方,卻是因為陸陸續續的幾名弟子的收穫並不豐富。賀清平卻也知道原因。這一次他派到遺跡的眾人,殺人放火卻都是一把好手,然而若是論到尋寶之類,這幫只知道提刀掄劍的傢伙就差了許多,再加上這次眾人在離開遺跡之後又馬不停蹄各自奔赴諸宗的戰場,功勞有目共睹,他也就難得爽快一次,也避免讓宗門弟子寒心。

    卻沒有想到,卻便宜了這墨沉舟!賀清平雖然對墨沉舟也很喜愛,卻還沒有喜愛到這個份兒上。若不是墨沉舟也是他淩雲宗的弟子,他蒙塊黑布打劫墨沉舟的心都有了!

    卻不提賀清平的悲憤欲絕,三番五次為自家這不省心的弟子提心吊膽的端木錦這一次,卻是說什麼都不讓墨沉舟回昭雲峰了。一連幾日,每當墨沉舟想要回昭雲峰看看自家妹妹和老爹老娘的時候,這白鬍子都老長了的老年修士都會翻著白眼趴在軟榻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墨沉舟雖然知道這貨是在裝病,卻也知曉那一次本命元神燈險些熄滅將端木錦嚇得不輕。

    不說端木錦,就連那日見到她險些喪命的火鳳,經歷一年之久,如今還是很黏她,一刻都不願離開。

    心中為端木錦的心意微微動容,墨沉舟也不計較他的這點小小的算計,便整天伴在端木錦的左右,或是與他一同給鼎天峰門下的眾弟子講解丹經,或是與他一同處理一些高階靈草,一連幾個月,都安安分分,不再出門。

    而在這個期間,端木錦便特意開爐,煉製赤精丹。五枚精元果連同無數的其他靈草,卻是煉製成了整整十八枚半透明狀的靈丹,其上靈氣氤氳,看一眼便知曉這是好東西。墨沉舟聞了一下,就覺得經脈之中的靈氣都為之一動,有飄然欲仙之感。

    這一次端木錦超常發揮,竟然沒有廢丹,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卻還是一枚靈丹都沒有留,任由墨沉舟大袖一卷,將這些赤精丹受入懷中。

    而接下來二人也沒有閑著。這麼多年下來,唐天風一直都在陸陸續續為墨沉舟收集破月草。到了如今已然是非常大的一個數量了。將那駐顏丹的功用與端木錦一說,又含含糊糊地解釋那丹方的來歷,便讓端木錦以為那丹方也是遺跡之中的收穫,兩人研究了幾天,便一同開爐,輕輕鬆松地將駐顏丹煉製了出來。

    而捧著這仿佛散發著盈盈光彩,一看就頗為不凡的駐顏丹,二人又想到將要與仙靈閣合作賺錢,想到到時的巨大商機,以及那必然可見的天下女修為之瘋狂的樣子,都忍不住奸笑了起來。這一次賺錢,墨沉舟並沒有吃獨食,卻是拉上了端木錦一起發財,就讓他極為滿意,也讓他對墨沉舟對自己的心意非常欣慰。

    誰說元嬰修士就不貪財呢?他端木錦想要的東西多了去了,沒有靈石上哪兒買去!真以為高階修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呢!而這一次為了獨家賺錢,不讓任何人破解了這靈丹的構成,他老人家還親自出手,將幾種容易使人混淆又不影響藥性的草藥填了進去,可以算是竭盡全力了。

    二人又雙眼放光地日夜不停,直將墨沉舟手頭所有的破月草都消耗乾淨,這才由墨沉舟將面前的近百瓶駐顏丹收起,準備過幾天便與越滄海聯繫,開始兩人的合作大業。

    而就在兩師徒偷笑不已之時,便有兩道劍光直直地射入湖都天境之中,過了許久,就是一道傳書的劍光自湖都天境而出,向著鼎天峰的方向直奔而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23 PM

第95章 求助

    就說端木錦與墨沉舟接到沈謙的飛劍傳書,都有些奇怪。這幾個月沈謙卻是非常的安穩,並未與端木錦與墨沉舟聯繫。雖然也有幾分端木錦前些日子遷怒於他,而不願意理睬他的緣故,可還是銷聲匿跡很久了。

    卻沒有想到今日倒是有些突然。墨沉舟見端木錦雖然意動,卻還嘴硬著的樣子,便笑道,“我與師伯好久未見,早就想著要拜見師伯了。師尊可要與我同去?”

    “那人有什麼好看的。”嘴裡哼哼著,端木錦卻並沒有阻止墨沉舟將他一同拉上飛劍,磨磨蹭蹭了一會兒,便一同向著湖都天境而去。而剛剛落進湖都天境,端木錦便理了理衣裳,哼了一聲,仰著頭走進了沈謙的洞府。

    墨沉舟跟在端木錦的身後,饒是端木錦的弟子,她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樣子可真是欠揍。那沈謙也真算是朵奇葩了,這是什麼審美啊!竟然對這樣的師弟還能數百年如一日地關照。這樣喜歡用眼角看人的傢伙,就該套上麻袋暴打一百次啊!

    方才進入洞府,墨沉舟就見除了見到端木錦前來而面帶笑容的沈謙,竟然還有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孫長空與其身後站著的秦臻。她微微一怔,便反應過來給沈謙與孫長空施了一禮,卻被孫長空親手扶起,看著他親切地對自己說道,“我聽沈道友說了,前些日子你丹田受了重傷,如今可好了?”

    見墨沉舟點頭,他就一副頗為感慨的表情說道,“那日之事,臻兒回去都與我說了。你這孩子也是個傻的,且不說就算你拼著丹田崩潰拼命臻兒能夠脫險,就是能夠逃生,日後又怎能心安呢!還是我和沈道友對不住你們兩個,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攪局之人!”

    眼見孫長空還要再說,墨沉舟就暗道了一聲不好。將視線望著沈謙與端木錦的方向投去,果然見端木錦此時雖然背對著她,然而一雙耳朵卻支楞了起來,顯然是在聽孫長空開口。而沈謙嘴角抽搐,看樣子極想堵住孫長空的一張嘴,卻只是不好擅動罷了。

    這若是孫長空將她丹田重傷的真正原因一說,只怕自家師尊不翻臉才怪!墨沉舟連忙止住孫長空的話音,笑道,“這點小傷如今也不妨事了。弟子如今因此閉關,卻能夠再次進階,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一說到這裡,連孫長空也是心生感歎道,“這倒也是誤打誤撞。不但是你,連臻兒如今也已然是半步金丹。這才今年,你二人的修為竟然長得這般快!”說罷拉起墨沉舟的手拍了拍,和藹道,“若不是你這幾年不間斷的給他煉製靈丹,臻兒也不會這樣快就進階。好孩子,我記得你的情,若是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

    這算是化神修士的承諾了。墨沉舟心知這承諾的分量,卻也不推辭,低聲謝過。而孫長空見她不見外的樣子,臉上更添笑意,這才和沈謙對了一眼之後,笑道,“不過你二人這次功勞不小。當日那二人身份暴露,果然是親自登門請求我們為之保密。為了這,還願意將東海的一件天大的好處分給我淩雲宗與靖元宗。”他頓了頓,見沈謙正在與端木錦含笑交談,便知曉沈謙並不禁止他吐露這件機密,心中暗暗為了墨沉舟的受寵而驚,卻還是笑道,“你可知二百年前東海巨變,折損了數位散仙之事?”

    他見墨沉舟默默點頭,便又諷刺道,“這東海卻是將我等都當成傻子呢!這般的大事,竟然被瞞得密不透風!哼!那些散仙之所以隕落,卻是因為那東海之上,竟然發現了一處仙人的遺跡。那些蠢貨仗著自己也算是個仙,竟然還想進入其中得點兒好處,那散仙與仙人能比麼,剛進去一丈遠,就被劈得元嬰消散,萬年苦攻一朝喪盡!”

    見墨沉舟聽得入神,孫長空也有幾分得意,又想到她與自家弟子如今小小年紀就是半步金丹,心思越發活泛起來,眉飛色舞道,“這也是你二人的機緣了。那處仙址之中,據說有能讓人順利飛升的寶物。你也知道,自從萬年開始,能夠飛升仙界的修士越來越少了,大多是在渡那仙累劫之時被劈碎了肉身,不得已轉修散仙。雖然也能夠長生,卻終究與那大道無緣,而且每千年還要渡那散仙雷劫,整日家提心吊膽,能有什麼趣!”

    他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二人,笑道,“再過百年,那東海便要舉全力開啟那仙址,那日的兩名元嬰,就是秘密前來搜集幾種到時需要的秘寶。如今為了求我們保密,便同意到時我二宗的元嬰以上修士一同進入。我觀你們兩個境界穩固,百年內進階元嬰也不是不可能,到時若是能在那仙址中得些好處,便也是好事了!”

    孫長空卻是對墨沉舟與秦臻極有信心。這兩個孩子天賦出眾,又有墨沉舟身為煉丹師為輔助,這百年之間會走到哪一步連他都說不好,至於元嬰之境,憑著他與沈謙合力,便是生拉硬拽,也能將這二人拔到元嬰期。

    想到這裡,他看向眼前的一雙氣質容貌都極為出眾的青年男女微微而笑。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喜愛墨沉舟的天資,那麼如今與沈謙一同關注了這個孩子十幾年,他卻是真正將墨沉舟放在與秦臻同樣的地位,當成自己的弟子一樣看待。更不要說他一手帶大的弟子,回想起那曾經小小的就已然不苟言笑的男孩,他心中多少有些悵然。

    這一個個的孩子,都已然長大,能夠獨當一面了。雖然不舍,他卻還是不能因為這份疼愛就束縛了這兩個孩子。

    當下,孫長空便笑道,“你們兩個這次閉關時間太久,還是一同出去歷練歷練。須知道,在這修真界之中,光有修為可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是要有遇事隨機應變的本領。”

    墨沉舟與秦臻低聲應了一聲是,便素手站在一旁。他們卻是知曉,這一次孫長空前來,又請沈謙請來了端木錦,可不是為了他們這點兒小事兒。而那一面,就見沈謙又與端木錦說了什麼,端木錦臉色猶豫,卻還是遲疑著點了點頭。

    孫長空雖然與墨沉舟二人說話,但還是一直密切關注著端木錦那裡。眼見端木錦點頭,面上就露出幾分真實的喜色。

    墨沉舟就見端木錦一臉的不情願,卻還是往著孫長空的方向一翻手,眼白向上道,“拿來吧!”

    而孫長空就趕忙上前幾步,將一枚靈光四溢的儲物戒放入端木錦的掌中,笑著一揖道,“今日道友之情,我靖元宗記下了!他日若有差遣,必傾全宗之力以報。”孫長空雖然是靖元宗的化神長老,可是也不可能會隨意說出這話,可見這意思,八成是那位靖元宗掌教之意了。墨沉舟就有些好奇,端木錦究竟答應了什麼,可又看到那儲物戒,心中卻還是明白了幾分。

    端木錦卻是沉默了片刻,臉上嚴肅了起來,道,“不瞞道友,我雖然是九品煉丹師,然而也並不是那一次都能煉製成功的。你要的通天丹是九品之中的頂階靈丹,我也沒有幾分把握,也只能說傾力而為。”

    “這樣便夠了!”孫長空笑道,“若是端木道友不行,那別人更是不可能了。”他頓了頓,方道,“這儲物戒中共有三份靈草,若是都不成,便只能說是我宗那位太上長老命中該有此劫,卻是與人無尤。”

    然而這樣說時,孫長空的心中還是暗暗發苦。天下三宗之中,只有他靖元劍宗沒有高階煉丹師坐鎮,因此行事便有些顧慮。就比如這一次,宗門中一位大乘期的太上長老在探索一處險地之時,竟然被一種可怕的攻擊擊成了重傷,而且那傷口竟然極為詭異地不能痊癒,甚至還在向著肺腑延伸而去,全宗上下束手無策,如今只能吊著那位太上長老的命罷了。

    那通天丹是療傷的靈丹中最為高階的一種,號稱但有傷勢,無不能痊癒。然而靖元宗向來與簌玉閣不對路,如今也只能寄希望與端木錦的身上了。

    若是那位太上長老真的隕落,靖元宗的損失就大了。

    想到這裡,他便神情凝重地再次一揖,道,“端木道友這次願意為我宗出手,孫長空感激不盡!不管如何,道友的情誼孫長空是記下了!”

    而沈謙卻是在低頭沉思,見孫長空與端木錦談妥,這才看向墨沉舟與秦臻,冷然道,“今日靖元宗之事,你們聽到了也就罷了,卻要管住你們的嘴,不然別怪我沒將這話說在前面!”

    靖元宗大乘修士受傷,對於靖元宗是個極大的打擊。若是被諸宗知曉,少不得又是一場風波。須知天下三宗鎮壓諸宗,就是以大乘、化神修士作為震懾。若是有個意外,只怕這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修真界又要動盪不休。

    墨沉舟心中一沉,知曉沈謙雖是對她二人說話,卻實際重點在於她。秦臻是靖元宗弟子,怎麼也不可能透露給別人,心中一凜,便鄭重地應了一聲。

    沈謙見到墨沉舟如此識趣,也很滿意。他曉得墨沉舟性格不是個多話的,然而卻是要在孫長空面前做做樣子,以免他不放心。畢竟這件事茲事體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如今這般,他也就將此事丟在一旁,眼見墨沉舟與秦臻在三人面前沉默,便含笑道,“這裡沒什麼事,你們便出去逛逛罷!沉舟你回去見見墨首座,之後便和你師兄下山去吧!”

    知曉這次竟然能和秦臻一同遊歷,墨沉舟也很高興,見端木錦無事,便與秦臻對著三人一揖之後,默默地退出了湖都天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25 PM

第96章 毒舌

    卻說這一日日頭高照,昭雲峰的峰腰處的一條林間小路上,一隊穿著簡單的宗門道袍的少年男女在小路上艱難地走著。有人肩上抗著巨大的包裹,有人挑著滿滿的兩桶水。都是極重的東西,累得這些少年滿頭大汗,卻偷偷看著不遠處一臉傲慢的一名美豔女修不敢叫苦。

    他們這些人,都是淩雲宗這幾年收入門下的外門弟子。那些資質好的已然拜入內門諸峰諸殿,而他們這些人,卻是要努力修煉,直到成為築基期修士之後,才有可能被內門相中,拜入諸峰。然而對他們來說,成為築基期修士,卻是個極飄渺的目標。

    這修真界之中,能夠成為築基期修士的都少得可憐,在外都能夠自己創立一個小家族了。至於這淩雲宗的外門,這麼多年能夠進階築基的弟子,也是少得可憐。

    而如今他們所作的,卻是淩雲宗鍛煉外門弟子的一種方法。外門弟子修煉不易,平時要比內門弟子多吃不少苦頭。因此為了磨礪他們的意志,拜入淩雲宗前五年的弟子,每天都要和凡人一般做一些艱苦的工作,用以堅定信念。

    而這其中,就有一名身姿柔弱的少女,艱難地提著一桶水在路上走著,累得連步子都虛浮了起來。見她虛弱成這個樣子,便有一名少年眼中露出一份不忍,走上前幾步輕聲道,“蘇師妹,我幫你提吧。”這位蘇師妹美貌冠絕外門,雖然資質只是普通,然而個性溫順,還是在外門很受歡迎的。

    這少女正是那年韓白衣在越國帶回的蘇柔。那年韓白衣因她而犯下大錯,雖然此時被賀清平強行壓制了下去,然而賀清平卻遷怒與她,又見她資質一般,便將她扔到了外門不聞不問。而她一直以來極為感激的那位韓師兄,卻在幫了她幾次之後被賀清平差遣到了宗門外,如今還沒有音訊。而當日的那些因她險些喪命的內門修士,雖然懶得對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動手,然而行事之時,卻對她頗為苛刻。

    果然,在兩人為這桶水推讓了幾次之後,一條鞭影破空而來,啪地抽在蘇柔的手上,那只纖細的小手的手背上頓時腫起老高,而疼痛之下,蘇柔不由自主地松了手,滿滿的一桶水便砸在她的身上。她臉色一白,想到半日的辛苦就這樣沒了,一時間忍不住淚水漣漣。

    卻聽得一聲冷嘲在身後響起,那名豔麗的女修走了過來,道,“好好的,你做這副樣子給誰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她轉目一看,就見圍攏過來的少年之中,女孩子們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而男孩子卻是憐惜地看著垂著頭的蘇柔,看向她的目中都帶著憤怒。

    這女修卻是不理。她身為內門弟子,自然不懼這些外門弟子。更何況她今日所作之事,卻是有人特意叮囑,要讓這蘇柔不得安生。心中也有幾分嫉恨。這丫頭看著就是一副妖精樣,剛來淩雲宗,就勾得連同掌教弟子在內的幾名弟子常來看望,雖然後來全都銷聲匿跡,卻令人嫉妒不已。當然也是這樣,卻是惹怒了那柔雲峰上早就將韓師兄視若禁臠的戚然戚師姐,那位師姐可是個有手段的,只叫自己等人在這樣的小事兒上為難蘇柔,卻是讓人說不出什麼來。

    想到這裡,這女修嘴角翹起說道,“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回去再挑一桶水來?”又看向圍攏過來的眾人,厲聲道,“還有你們!還不去幹活?!”女孩子們都呼啦一聲散了,卻還是有幾名男孩子圍在蘇柔的身邊,低聲和她說著什麼,然後就聽得蘇柔小聲回答了幾句,目中露出幾分不甘,卻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這女修也不理那些人,只是站在蘇柔的身邊,冷笑地監視著她。蘇柔搖了搖嘴唇,方要去拎那空桶,二人就聽到那不遠處的樹立之中,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蘇柔為那無憂無慮的笑聲吸引,見那女修也向那處看去,遲疑了一下,便向那處走了幾步,就見到綠蔭之下,一個一身紅衣,白嫩可愛的小娃娃趴在一頭猙獰恐怖的黑色巨獅的肚子上,正和巨獅旁一名俊秀優雅的少年玩得歡快。

    那樣的快樂,讓蘇柔心中升起幾分羨慕,然而卻聽得身旁一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一轉頭,就見方才對自己兇神惡煞的女修此時收斂了全部的盛氣淩人,神色之中變得小心翼翼,竟是連發出聲音都不敢的樣子,然而看向那個小孩子的眼睛爍爍生輝,全是異樣的神采。眼見那兩人無比的和諧歡樂,蘇柔就想起了自己從前姨娘還沒死的時候,也曾經這樣玩耍的,還是姨娘死去之後被嫡母苛待,方才境遇每況愈下。如今見到這個場面,便忍不住上前幾步,想要加入到其中。

    卻沒有想到才走了幾步,肩膀就被身旁的女修死死扣住,她轉頭,就見那豔麗無比的臉正對著自己譏諷地一笑,輕聲冷道,“你要去做什麼?”

    蘇柔咬著嘴唇半晌,方才小聲道,“那個孩子蠻可愛的,我,我很喜歡她,想和她……”

    話音未落,就被一聲冷笑打斷,蘇柔就見得那女修的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聲音尖銳了許多。“可愛?喜歡?這也是你配說的?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是誰?你臉皮可真夠厚的!不過是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你也配說喜歡?”

    “不管她是誰,我怎麼就不能說呢?”這人三番兩次地欺負自己,蘇柔也有些忍不住了,鼓起勇氣反駁道,“都是一樣的宗門弟子,她又只是一個孩子,說一句可愛有什麼配不配的?”

    “只是一個小孩子?”那女修冷哼一聲,道,“就憑你,還比不得那孩子的一根頭髮絲兒金貴!”她冷嘲道,“別以為掌教弟子對你另眼相看,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那孩子的面前,掌教弟子都不敢對她大聲說話!”那女修眼中透出幾分羨慕地說道,“她父親是昭雲峰首座真人,母親是金丹修士,姨丈也是位金丹修士,還有兩位金丹期的師兄!還有她的長姐是鼎天峰首座真人唯一的親傳弟子,據說日後是要接掌鼎天峰的,如今只是築基期就已經威名赫赫,又極受幾位化神長老的青睞,滿門的榮耀!也是你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所能評說的?還好今日是我聽到這話,不然就是給你兩個耳光你也得受著!”

    正說著,卻見得那處的兩人聽到這邊的喧嘩停了下來,向著她們看了過來。蘇柔就見到那個小孩子對著自己好奇地偏了偏頭,極為可愛。然而她身旁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雖然帶著笑意,然而一雙眼睛看過來時,其中暗潮湧動,讓她看一眼就覺得心中莫名地發涼,然而卻見得這少年有幾分面熟,再細細地一想,竟是當年一同從越國來到這裡的同伴,一時驚喜莫名,便忘了方才那女修對自己說過的話,上前幾步道,“是你!你還記得我嗎?那時候的越國!”

    見她這樣驚喜親近的表情,懵懵懂懂的墨引鳳卻突然有些不開心,覺得一直只和自己玩耍的師兄有被別人引開注意的感覺,下意識地挽住了嚴卿的一條手臂,小小的身子整個貼在嚴卿的身上,撅著嘴看著蘇柔。

    她這般親近,正是嚴卿求之不得。雖然享受,然而想到卻是因為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弟子心裡難受才這樣的,就令得嚴卿心中心疼無比。他的小師妹,便是平時碰下了一根寒毛都讓他心疼呢,更何況現在這樣的情況?在他的眼中,本就沒有什麼是非對錯,如今便露出一個寒意四射的冰冷笑容,斥道,“走開!”一邊說,一邊用手在墨引鳳的後背上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安撫小孩子那顆敏感的心。

    能遇到同伴,又是當年一同從越國來的,蘇柔本是很高興的,只覺得眼前少年有幾分親近。卻沒有當頭便被這少年潑了一頭冷水,一時釘在原地,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然而見得那少年一雙幽深冷漠的眼睛望了過來,不知為什麼竟然說不出話來,心中委屈,便有水光在眼底浮現。

    嚴卿對她這副樣子卻是視而不見,這副樣子,他在那越王的後宮見得多了,簡直不要太熟悉!眼見身邊的小孩子興致低落,便低下頭和她軟語輕聲地說話,直到哄得這孩子又開心了起來,方才也彎著眼睛笑了起來,卻沒有想到這個時間,便聽到一聲責備想起,他一抬頭,卻見得那韓白衣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蘇柔的身旁,憐惜地將一條手帕遞給她,方又轉向嚴卿不快地說道,“嚴師弟方才是什麼態度?都是同門,莫非你就尊貴了不成,那副樣子真是難看!”

    見到這人,在嚴卿心中真是什麼都不是,他卻是淡淡一笑道,“我倒不覺得自己尊貴,不過我的教導自有我師門長輩。若是韓師兄不滿,大可以去尋我師尊師母師兄,若是都沒空見你,你倒可以拿這個做藉口去尋我墨師姐,不過只怕,”他嘴角勾起,諷刺一笑道,“只怕我師姐如今,實在懶得見你!”

    這嚴卿說話,一向最能戳人傷疤。果然韓白衣一聽墨沉舟之名,臉色就有些蒼白。心中也有些怒意。當年他就覺得這個少年生性陰厲,行事偏激,如今看來,竟是開始仗著拜了個好師尊更加任意妄為了起來。這般下去,遲早要為宗門惹禍!

    方要開口,卻見得對面的少年又是一笑,慢悠悠道,“師兄可是處理完宗門任務剛剛回來?我勸師兄馬上回掌教真人出繳旨。不然若是再有個疏漏,或是一不小心害死個師兄什麼的,掌教真人不知情,怕是沒辦法為您收尾。”這個時候,方才想起這個哭哭啼啼,讓人心情陰鬱的女修是誰,便譏諷道,“不過師兄這次,沒有再帶回一位師妹罷?!”

    這番一說,韓白衣只覺得渾身都被氣得發抖,只說不出話來。他被賀清平如親子一般養大,素日裡交往的都是性情穩重的有禮修士,哪裡見過這樣嘴毒的弟子,一時間,饒是他心性溫和,也忍不住生出幾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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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各色人物登場一下~~蘇妹子這一世是得不到好機緣了,就在外門混吧~不用這女主動手就有人收拾她了~各位親,乃們還記得那吃了這女主一顆種子的戚師姐麼?~~~

    好吧,小嚴子就是有恃無恐呀~~有人罩著,他怕韓師兄什麼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26 PM

第97章 傾心

    嚴卿卻是旁人越生氣自己越開心的性子。眼見這討人厭的掌教弟子被自己氣得渾身哆嗦,又添了一句火上澆油,“韓師兄今日來得還是不巧,我師姐這幾日回鼎天峰了,便是您將這昭雲峰的花花草草給踏平了,您也見不著!”靠!這人在宗門的時候,恨不得天天來,直煩的他家二師兄如今一見到白色的衣裳就有些暴躁。能將自己溫文的師兄逼到這個份兒上,這位掌教弟子也是強人了!

    想到這裡,他見韓白衣臉色蒼白一片,眼睛一轉又恢復了一貫的優雅,微笑道,“韓師兄,念在當年越國的一段淵源,師弟還是要勸您一句,別忙了!”他咳了一聲,面不改色地掰道,“如今我師姐和杜晨師兄好著呢!您這是何苦呢?天下女修多的是,不過您若是真的舍不下我師姐,師弟勸你還是去和杜師兄多談談,沒准他就將師姐讓給您了!”該死的杜晨!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廝趁著他修煉的時候勾引小師妹的事情,這次將這禍水引過去,看他還有沒有時間跑來挖自己的牆角!

    臉上淡淡地微笑,心中卻頗為自己一箭雙雕的“計謀”得意,還未等他繼續打擊這心理脆弱的韓師兄,卻感到貼著自己的溫熱遠離了自己,一雙手將小團子抱起,然後一聲淡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哦,我倒也是今日才知,我和杜晨的關係好著呢!究竟好到什麼程度,回去之後,師弟一定要為我解惑!”嚴卿笑容微微一僵,卻還是在墨沉舟一副“我記住你了”的表情中巋然不動,頗有幾分大將風範。

    墨沉舟見他如此,哼笑了一聲,將一個裝了兩枚赤精丹的丹瓶往他的懷中一拋,這才將看到是她而開心地笑起來的小團子抱在懷中一陣摩挲,“我的小仙女,想死姐姐了!”

    小團子咯咯笑著和自家好久沒見的姐姐大人玩親親,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才發現姐姐的身邊站著一個好嚴肅好嚴肅的大哥哥,墨引鳳偏著頭,含著大拇指看了他一會兒,就又轉向自己的姐姐,眼睛一眨一眨的。

    墨沉舟卻是最見不得自家妹妹這副可愛的小模樣的,將她往著自己的懷裡收了收,這才對著身旁的秦臻笑道,“這是我的妹妹墨引鳳!師兄看看,是不是很可愛?”

    秦臻對小孩子沒有什麼興趣,然而見到墨沉舟一副罕見的柔軟表情,眼神中也透出幾分柔和,又覺得墨沉舟這個樣子也有幾分可愛,想到當年那處秘境之中,她算計自己時也是這樣說不說的狡黠靈動,便忍不住在她的頭頂摸了摸,慢慢點了點頭。

    這幾人的氣氛分外溫馨,站在一旁的蘇柔看得心中羨慕不已。

    那個紅衣的美貌師姐她還記得很清楚。當日一臉的兇神惡煞,還敢當眾對著韓師兄疾言厲色,半分面子都不給,特別的傲慢不好說話。那個時候她就猜測這位師姐的身份應該極高,所以才連掌教弟子都不看在眼裡。今日結合這邊這位師姐所說,卻是身份極高,卻也難怪。然而心中卻對著那快樂地拍手笑著的小孩子更加羨慕。

    有的人,天生就是命好。爹娘寵溺,姐姐疼愛,連爹娘收下的弟子都圍著她團團轉,唯恐她磕了碰了。這樣無憂無慮地長大,半點兒都不用自己操心。而她卻這麼難,本以為跳出凡人界就能夠不再受苦,卻沒有想到修真界中,竟然比從前還要殘酷。而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身旁這位好心的韓師兄了。

    想到那日被賣後她本就已經絕望,是這個人如神明一般地降臨在她的面前,帶她離開。她的心中,就升起一份柔情,將這位師兄的名字牢牢地刻在心底。雖然如今她也和外門兩位經常照顧她,馬上就要築基的師兄心意相通,然而這個人,她卻是知道,還是不同的。

    一想到這裡,蘇柔就紅了臉怯怯地拉住了韓白衣的袖子,卻發現沒有引來這位溫和師兄的關注。有些奇怪地仰頭,蘇柔就見到那張俊美的臉上,如今竟全是痛苦之色。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就見到那位紅衣師姐在和她身邊那個一身可怕寒洌的俊美男修說著什麼,那樣的眉飛色舞,是她從面見過的暢快。在蘇柔的心中,這位師姐,卻應該總是一臉冷厲的樣子,而不該是如今這副眉目疏闊的模樣。

    然而感覺到身旁師兄身上無法壓抑的悲傷與痛苦的情緒,蘇柔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白,心中也開始發疼,竟忍不住落下淚來。

    而就在這時,墨沉舟的視線卻投了過來,一眼見到那站在後面的豔麗女修,卻是眉尖一挑,露出幾分古怪的笑意來,眯著眼睛道,“你是……陳碧?”

    那女修簡直是受寵若驚,見時隔十幾年墨沉舟還記得她,忙不迭地俯首道,“柔雲峰陳碧,見過墨師姐!”

    “行了,這麼多禮倒顯得生疏了。”墨沉舟垂著眼睛,掩住目中的一抹流光道,“當年我就說,你倒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不過這幾年也不見你來我這裡走動,倒讓我有些可惜呢。”

    這話一出,陳碧更加興奮。當初她還以為墨沉舟是隨口一說,卻沒有想到竟是真心的,便恭敬答道,“叫師姐上心,是陳碧的福氣!師姐但有差遣,陳碧無有不從。”

    “只是喜歡你的性情罷了,你能為我做些什麼!”墨沉舟一曬,又沉思了片刻,扔給她幾個丹瓶,淡淡道,“這靈丹如今我用不著,若是你以後用完了,便來我這裡取。”

    墨沉舟如今名揚宗門,哪裡還要用心算計一個小小的練氣期弟子,因此陳碧也沒有什麼疑心,將墨沉舟的丹瓶畢恭畢敬地收起,臉上就帶了幾分得意之色。如今她傍上了墨沉舟這個大靠山,這宗門之內,豈不是她橫著走,便是那將她差遣得像條狗一般的戚然,只怕也不敢再在她的面前充大。想到這裡,陳碧就更加得意起來。

    墨沉舟見到她這副樣子,嘴角微微勾起,卻是再也不說什麼,對著正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的韓白衣冷淡地點了點頭,喚了一聲通幽獅便轉身就走,將那幾個叫她厭煩不已的傢伙統統甩在身後。而這麼長的時間中,秦臻卻是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除墨沉舟以外的他人身上。

    而嚴卿,卻在隨著墨沉舟離去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的陳碧,仿佛在看什麼古怪的東西。

    這幾人一路走回到墨沉舟休息的院落,嚴卿正要抱著玩了一早上,如今有些瞌睡的墨引鳳回去休息,就見一名桃花眼的青年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卻是對其他人視而不見,反而不似從前的懼怕,一把扯住了墨沉舟的衣袖,一連聲地說道,“你總算回來了,有人找你呢!”

    “誰找我?”一甩袖子將杜晨的手甩開,墨沉舟用眼神示意正滿眼含笑看著杜晨的嚴卿抱引鳳離開後,方疑惑問道,“找我的人怎麼卻找到了你的頭上?”太奇怪了罷。

    杜晨目視那笑容陰測測的小子消失,搓了搓因他的笑而激起的滿身的雞皮疙瘩,突然咳了一聲臉上微紅的說道,“那什麼,我在外面閒逛,正碰上一位姑娘正在跟一個弟子詢問你住在哪裡,反正沒什麼事兒,我就帶她來找你了。”

    正說著,墨沉舟就見到門口緩緩邁入一名美麗的女修,對著她溫婉一笑,“墨道友,好久不見。”竟然是自遺跡一行之後再無聯繫的周婉。

    周婉也是和自己頗有交情了,墨沉舟就是一笑,道,“道友今日怎麼有空?”

    “有些事想找道友幫忙,就來了。”周婉微微一笑,看著墨沉舟的眼神突然幽深了一下,換了稱呼道,“我們是朋友吧……沉舟?”

    墨沉舟一怔,然而看著周婉,卻也突然笑了起來,目中耀耀生輝,“當然,阿婉!”

    “我與師尊修煉的是毒經。”一處房間裡,墨沉舟與周婉相對而坐,周婉沉默了片刻,方淡淡地說道,“我二十三歲才開始修煉,若是按普通的修煉方式,到我死都不可能會築基。可是有了師尊傳下的毒經,沉舟你看,不過五十年,我已經要結丹了。”

    見墨沉舟點頭,她卻露出幾分苦笑,“這樣的修煉方法,怎麼可能沒有隱患呢?”她一歎道,“依照毒經修煉,卻是每次衝擊瓶頸之時,都要服用一種丹毒,我們就是用那猛烈的毒系靈力衝擊瓶頸。小境界還好說,可是一旦遇到大境界,一旦衝擊失敗,就只剩身死一途。”

    “我不怕死!可是我還有心願未了,若是這次進階失敗,我不想留著這個遺憾死不瞑目。”周婉見墨沉舟凝神聽著,抿了抿嘴角,方道,“我還是太軟弱了,沉舟。一個人我沒有辦法去做這件事。我從沒有什麼朋友,只有你是不同的。所以……”

    “所以就一起去吧。”墨沉舟抬起眼看著微微詫異的周婉,笑道,“阿婉別擔心,我會陪你去的。”

    周婉的目光一柔,偏著頭輕笑了兩聲,方才轉過頭來問道,“你不問問我要去做什麼嗎?若是有危險,你也不後悔?”

    “我們不是朋友麼。”墨沉舟點著桌面突然一笑,在周婉的眼中卻覺得耀眼得連天地都失色,“我墨沉舟為朋友做事,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後悔!”她是有各種缺點,然而這其中,卻沒有貪生怕死。

    將放下心來的周婉安頓好,墨沉舟就見杜晨站在角落裡,探頭探腦,奇怪道,“你還沒走?”這麼大人了,還等人送不成?

    就見杜晨突然輕咳了一聲,討好地笑了起來,“等你呢,小……那個,墨師妹。”

    這貨這般有禮,墨沉舟真覺得不是吃錯藥了罷!實在摸不清這傢伙的路數,便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卻見得杜晨的臉突然爆紅,扭捏了許久方才在墨沉舟不耐煩的表情裡目光遊弋道,“墨師妹,方才那位姑娘是誰啊?”

    “我朋友。”這副樣子分明有鬼!墨沉舟哼了一聲,“你想做什麼?”

    杜晨又鬼鬼祟祟地四處看了一眼,硬著頭皮湊到墨沉舟的眼前,期期艾艾地小聲道,“那個什麼,我,我對這位姑娘一見鍾情!師妹幫幫我成麼?”

    話說,這可是他頭一回遇上這般溫婉有禮,個性溫和的好姑娘呀。這樣的姑娘,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和這樣的小魔頭交情莫逆,可是一看就是個心地善良,連只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好姑娘,怎能不叫他杜晨心生愛慕呢?

    他可真是受夠門內那幫不是矯揉造作,就是如墨沉舟一般出手就要見血的女修了!

    然而一聽杜晨這話,墨沉舟就滿臉木然,只恨不能一口老血噴到這個傢伙的臉上。

    她能夠提醒這個命運悲催的傢伙一句,珍愛生命,遠離毒修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28 PM

第98章 悲摧

    墨沉舟覺得人生真是一場夢。

    如今她坐在一個巨大的葫蘆形飛行法器上,穿梭在雲層之間,冷風吹打在身上,可是她卻看著前方熱火朝天地對周婉獻殷勤的杜晨覺得暴躁得難受。

    這個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啊。

    墨沉舟撫額,頭疼萬分。若不是這個傢伙與杜月杜朗有理不清的聯繫,杜家那位老祖也一直待她極為和藹,在宗門行事之時也一直有幾分照顧,她真的懶得管這傢伙去死。

    只見不遠處,周婉盤膝坐在葫蘆上,一臉溫柔的笑意,可是墨沉舟還是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出幾分不耐。還有那雙半隱在袖中的雙手,也在不停地彈動,墨沉舟就知道這一路本就心情不太好的周婉,如今已經是在爆發的臨界點上,只是看在墨沉舟的面子上沒有發作而已。

    默默地看了許久,墨沉舟終於喚了一聲,將圍在周婉身邊喋喋不休,各種殷勤小意的杜晨叫到了身邊。見到他一臉不清不願地走了過來,墨沉舟抽了抽嘴角,問道,“你究竟夠了沒有?”

    這個傢伙死乞白賴地非要與他們同行,這點兒賊心真是路人皆知,真是給她墨沉舟丟人。

    “什麼夠了?”杜晨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道。

    墨沉舟已經對這貨的智商絕望了,忍了又忍才沒將這個傢伙一腳踹下法器,道,“你能少給她獻殷勤麼?你想死麼?!”這個傢伙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得叫周婉一把丹毒下去給毒死不可。

    “咦”了一聲,杜晨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一臉薄怒的墨沉舟很久,之後方恍然大悟一般叫道,“莫非你在嫉妒?!”見墨沉舟陡然一怔,他就覺得猜到了真相,又想到從前一直以來雖然墨沉舟一直對他不是打就是罵,可是他是真的沒有實際受到過傷害,反倒是從她的手中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如今想來,可不就是那種喜歡你就使勁兒欺負你的劇情麼。

    杜晨扼腕!他其實早就應該想到的!他如此的英俊瀟灑,器宇不凡,可不就是人見人愛麼。墨沉舟這丫頭從小和他相交,這麼多年迷失在他的舉手投足之中也不是不可能麼,不怪別的,也只能怪他杜小爺實在是魅力不凡!

    想到這裡,杜晨就有些不敢看墨沉舟的臉,生怕在那上面看到對自己的幽怨與傷心。雖然他一直以來對她沒有什麼男女之間的感覺,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還是很有感情的。想了想,他就偏著眼睛小聲說道,“我,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了!可是我只是把你當妹妹的!對,對不起!”說完就轉身,仿佛後面有猛獸攆著他一樣竄回了周婉的身邊,可是這次,卻還是收斂了許多,以免墨沉舟看到這樣的情景更加傷心。

    直到杜晨竄走,墨沉舟緩了半天才消化了杜晨剛剛的話中的意思,一時之間就感覺五臟六腑無一不在燃燒,一股熊熊的火焰自她的心中竄起,直欲將那個還偷偷看過來的杜晨斬成碎片!

    渾身氣得直哆嗦,墨沉舟咬著後槽牙盯著杜晨半晌,方恨恨地轉過頭去,忍住了收拾他的欲/望。

    這個傢伙,就去死好了!她再也不管了!

    這二人卻不見,同樣坐在法器上的周婉與秦臻的眼中,見到這兩人的互動,都閃過幾分笑意來。

    這一次,四人卻是前往平洲的一個名為陳國的小國。平洲離淩雲宗極遠,然而周婉卻似乎非常急切,因此中間的路程四人竟是毫不休息,輪番操縱著法器往著陳國疾馳。虧得這一路有墨沉舟的靈丹供給,不然這般幾天幾夜不休,饒是四人皆是築基期後期以上的修士,也有些吃不消。

    而這一路上,杜晨真是經歷了一場由暗戀到明戀到失戀的人生悲喜劇。

    初時周婉還有耐心,可是後面的幾天,大概是覺得這位實在是挑戰了自身的忍耐底線,她卻是用了最美麗溫婉的笑容,說出了一番刻薄無比的話出來,直將杜晨打擊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接下來的幾天,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墨沉舟卻覺得周婉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一把丹毒下來,只怕這個傢伙無精打采的機會都沒有了。

    然而杜晨卻有些接受不能,只覺得心目中這位如仙子般的美麗女子有些幻滅。嚶嚶嚶,這樣笑起來可和氣的美人兒,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莫不是和那個小魔頭相處久了,被同化了不成?

    莫非他杜小爺的情路就這樣坎坷不成?就不能有一位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溫暖一下他破碎的小心肝麼?

    正當這杜晨有些傷心不已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正在急速飛馳的飛行法器突地一停,他一個沒有注意,險些掉下去,心中本就因周婉的事情有些怒氣,如今這一下,真是令得他肝火上升。一抬頭,就見到法器前方幾名身影在雲層之中顯現了出來,手中提著長劍法寶,對著四人冷笑著。

    媽的!這年頭,還有人敢攔他杜大爺的路!不想活了吧!杜晨大怒,騰地跳了起來,指著前方叫駡道,“喂!嚇了你們的狗眼了!敢攔爺爺的路!知道我是誰麼!知道我家老祖是誰麼!識相的快點滾蛋!不然爺爺叫你們有來無回!”他堂堂淩雲宗杜家大少,若是還喝不退這麼幾個傢伙,豈不是在自己的愛慕者和自己愛慕的人面前丟人麼!這般一想,杜晨就挺著胸脯擋在了默然不語的墨沉舟三人之前,毅然承擔起了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大任”!

    那幾人卻是一怔,顯然是被杜晨的大口氣嚇了一跳,然而再仔細一看,卻見得只有四名小小的築基期修士,一時間就覺得這傢伙真是口氣大得很,相顧哈哈大笑道,“老子還以為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傢伙,原來就是個築基!小子誒,今天爺爺也教你一個乖!管你有什麼後臺,在平洲這地界兒,死了就是個白死!誰找得找誰啊!”

    這話就讓杜晨大怒,他不是沒來過平洲,當年宗門與簌玉閣為了一條礦脈在此地相爭數載,他也是經歷過的。然而卻沒有想到如今這個地方竟然這麼亂,這才幾年,就有了連他淩雲宗弟子都不放在眼中的狂徒!他怒道,“你們究竟要做什麼?!莫非還真無法無天了?!”

    “嘿!一看就是個少爺!”那當前的一名壯漢抗著一把長刀狀法寶舔了舔嘴唇哈哈大笑,說道,“當然是打劫!看你小子也是個肥羊!把身上的法寶儲物戒還有你身後那兩個美人兒留下,爺爺我今日開恩,方你們一條生路!”

    一聽這話,有見到那些修士不懷好意的目光向自己的身後逡巡,杜晨就下意思地動了動,將墨沉舟與周婉的身影掩在自己的身後,然而看著眼前的十多人,心中突然一冷。他這時方才發現,這群修士之中,竟然有兩名金丹期修士,剩下的,也大多是築基中期以上的修士,面容彪悍,一看就是經歷過無數爭鬥的修士。他的身上,雖有幾件老祖賜下的法寶,然而不是防禦性法寶,就是激發需要時間,只怕還未發動法寶,就被這些人一擁而上圍攻而死了。

    想到這裡,他的面上就顯出一絲決然來,嘴唇動了動,傳音墨沉舟與周婉二人趕快逃命,他就取出一件法寶來準備拼命,用來拖延時間叫她二人能夠逃走。

    就在他心中感覺此次必死,正要激發法寶之時,卻突然感覺到身後出現一道暴戾無比的靈力,只見一道刺目的劍光自他身後竄出,去勢極快,當頭將那站在最前方嘲笑他的那名金丹期大漢劈成了兩半!只見瞬間高空之上血光乍現,還未等杜晨與那些攔路之人反應過來,又是一道透著一股雷芒的劍光乍起,淩空一絞,便將那剩下的一名金丹絞成了碎片!漫天的血肉碎片之中,卻見得一道紅影一陣穿梭,卻是一隻火紅色的麻雀將兩枚儲物戒拾起,得意地回轉到杜晨的身後。

    這場異變使得在場眾人都是一個怔忡,好半天杜晨這才木然地轉身,就見墨沉舟滿意地摸著手中的儲物戒,翻看了裡面的東西許久,方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耐說道,“羅裡囉嗦什麼!敢打劫咱們,一劍斬了就是!你這人真是忒不乾脆!”

    眼見這個小魔頭面不改色地瞬間就宰了兩個金丹,心狠手辣的模樣,杜晨這才明白自己從前有多幸運!自己如今,還能幸運地全手全腳地站在這裡,真是祖宗保佑!一時之間,杜晨就決定,等一回轉宗門,他一定要再虔誠地給自己的列祖列宗再燒幾柱香,以謝庇佑!

    就在他打愣之時,那些攔路的人卻是反映了過來,只覺得那紅衣女修臉上的笑容分外可怖,大叫了一聲,就四散奔逃,作鳥獸散!

    眼見這些傢伙要逃,杜晨大急,卻是忘記了哆嗦,對墨沉舟叫道,“不能放他們走!”想搶劫他杜小爺,還想著逃跑,真是做夢。不好好收拾收拾這些傢伙,他杜小爺的名頭豈不是被砸了牌子!眼見墨沉舟只是把玩著儲物戒,冷笑著眯著眼看那些修士逃竄,他就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兒呀!”

    他卻不見,墨沉舟雖然未動,周婉卻是柔然起身,對著那些修士的背影微微一笑,手中起了一個手訣,向著前方優美地揮出了一條弧線,這時轉過身來的杜晨就發現一道瑩瑩的綠線向著那些修士卷去,瞬間沾到那些修士的身上之後,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的,杜晨就見那些修士俱是瞬間僵在原地,然後突然之間,全都炸成了一團血霧!

    而那依舊溫婉笑著的美麗女修卻是輕輕一甩袖,將幾枚儲物戒自那遠方攝了過來,竟是對著那可怖的血雨視而不見,面上笑意更加柔和。

    就在此時,杜晨就感覺到一隻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他僵硬地轉過頭去,就見到墨沉舟一臉憐憫地看著自己,歎了一口氣方道,“可憐的師兄,你竟不知道麼?你愛慕的,可是鼎鼎大名的羅剎仙呀!”

    什麼時候,彪悍的女修,都開始長了一張能夠矇騙世人的臉了!

    杜晨只覺得,自己的人生觀,被眼前這兩個貌美心狠的女子,徹底地刷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33 PM

第99章 舊怨

    剩下的一路,飛行法器上安靜了許多。除了要受到一路上神情恍恍惚惚,卻是不是用泫然欲滴的眼神望著墨沉舟與周婉,一副你們傷害了我純真美好的心靈和感情模樣的杜晨,周婉的臉色卻是因為離陳國越來越近而有些陰鬱了起來。而墨沉舟卻是惦著那兩枚打劫不成反被她打劫了的金丹修士的儲物戒,側坐在秦臻的身邊一臉地喜氣洋洋。

    她如今雖然身家不菲,可是誰還嫌靈石少麼?這般送上門來的大財,真是不要白不要!這一次,她可是努力收斂了攻擊,方能剩下了這兩個儲物戒,也算是不小的收穫了。哼著一首自己改編了的“靈石歌”,墨沉舟打開了兩枚儲物戒,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幫傢伙,也不知道在這裡打劫了多少年多少修士,真是身家豐富得連她墨沉舟都有些咋舌。只見巨大的儲物空間之中,整整齊齊地各自碼放著小山一般的中品靈石,旁邊各種煉丹煉器材料數不勝數,只看得墨沉舟雙眼放光,一時間恨不得折回去再清剿一番這些劫道者,將他們的儲物戒全都搜刮到自己的手中!

    話說,自己若是這般的做了,不也是替天行道,為這平洲的安定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麼!

    拭了拭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墨沉舟繼續查看,卻見得這兩枚儲物戒之中,竟各有兩塊白玉小牌,其上蜿蜿蜒蜒地雕刻出一個圖案。

    這幾塊白玉小牌都被孤零零地放在儲物戒的一角,仿佛那主人生怕小牌會被別的東西壓到一般。這般小心翼翼地存放,墨沉舟卻是心中一動,取出一塊放在手中反復把玩,就見得這圖案的樣子,竟然是一副什麼地方的地圖。而玉牌的背面,卻是有“飛花穀”三個字。見到這,墨沉舟就忍不住心中一動,側頭問身旁的秦臻道,“師兄可知道飛花穀是什麼地方?”

    秦臻正在閉目打坐,聞聽墨沉舟的問話,張開眼看了一下這白玉小牌,卻是細細想了片刻,默默地搖頭。

    墨沉舟正要失望,卻見到周婉轉過頭來疑惑問道,“你問飛花穀做什麼?”

    墨沉舟也不含糊,將小牌扔給周婉,就見周婉細細地研究了那小牌上的圖案許久,方交還給她,皺眉道,“也難怪你們不知道。這飛花谷是在陳國境內,不過只是一處普通至極的小山谷。當年還未修仙時我也去過,裡面平常的很,又都是些凡花俗草,沒有一點價值。可是,”她又是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上面的所繪出的圖案,卻是前一段與我進去過的地方吻合。至於剩下的一段,我也沒有去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倒是有些蹊蹺。”墨沉舟也有些遲疑,見杜晨還是一副雲裡霧裡的恍惚樣子,便照著他的後腦勺一拍,不客氣地問道,“師兄可知道這幾年平洲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麼?”她雖然在宗門待的時間不短,然而對這些宗門庶務並不如何上心,遠遠沒有杜晨知道的多。

    被墨沉舟打得一個激靈,杜晨一怒,正要拍地而起,卻見得將他吃得死死的小魔頭正對著他齜起了一口的白齒,哆嗦了一下方委屈地說道,“你方才問我什麼?”小爺他正在失戀中呢,這個小魔頭還是不肯放過他,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又偷瞥了一眼周婉,杜晨更加傷心。

    他只是想找個溫柔的女修,成個親,生兩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這有錯麼?!為什麼老天就是不能賜給他一個這樣的好姑娘呢?莫非是他杜晨太過優秀,因此天妒藍顏,要他孤獨終老不成?

    而且其實,如果這周姑娘願意接受他的話,他也不會對她這般行事有什麼反感的。他杜小爺能在墨沉舟這小魔頭手底下討了這麼久的生活,這點兒抵抗力還是有的。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拒絕他呢?

    墨沉舟見他一副倍受打擊的傷心模樣,也莫名地擠出了一分同情心給他,竟然耐心地又問了他一遍。而這一次,杜晨皺著眉頭細細想了一段時間,方皺眉道,“並沒有什麼,這幾年管理平洲的淩雲宗弟子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稟告。”說道這裡,卻又是輕咦了一聲,道,“卻是有些古怪。這幾年淩雲宗得到的報告,卻是平洲一直風平浪靜。可是你也看到了,才進這平洲的地界,咱們就差點兒叫人給劫了。看那些人的張狂樣子,顯然是常態了。可是為何我宗在此處的管事弟子並未清剿?”

    杜晨雖然紈絝,然而能夠深受杜家老祖的喜愛,還在上一世的時候,能夠在杜家幾乎分崩離析的情況下一肩挑起整個家族,並不白給。若不是和墨沉舟之間太過熟稔不拘小節,在旁人面前也是精英修士。因此墨沉舟並不對他這般精細的思考感到詫異,卻也是因這平洲的異常而沉思了片刻。

    許久她才淡淡地說道,“既然情況不對,你我就馬上上稟師尊吧。”上稟宗門的態度過於嚴肅,若此處只是虛驚一場,到時少不得要被人責難大驚小怪。還要與那管理平洲的弟子結怨。可是告知各自的師尊卻是無須擔憂,到時各自師尊都派出門下弟子暗暗探查,無事倒好,若是有事,也有人支應,或是解決,或是稟告宗門,人多勢眾,也不會有什麼疏漏。

    杜晨也微微點頭,卻是與墨沉舟同時用各自特殊的傳訊手段,將這平洲之事寄出,這才神情一頓,又恢復了方才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縮到一旁裝死去了。

    而就在墨沉舟繼續研究這白玉小牌的時候,不知過了多久,就感覺到法器突然一頓,她抬起頭,便看到周婉站起了身形,透過雲層向著腳下望去,臉上神情變化莫測,看不出喜怒。她心中一動,便走到周婉的身邊跟著向下看去,就見得腳下出現了一座不小的城池,無數的凡人在城門前出入,熱鬧非凡。而那城池之中人聲鼎沸,人流熙熙攘攘,生意盎然。

    周婉心中如今在想些什麼,墨沉舟並不準備多嘴相問。而為何周婉要帶她來到此處,周婉也一直都沒有對她透露。但墨沉舟卻知曉,這周婉的心中定然有無數的話語想要對她傾訴,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果然,隔了一會兒,就聽到周婉淡淡地開口問道,“沉舟,你覺得這陳國的都城如何?”

    墨沉舟雖然不知道她是何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道,“很熱鬧。”

    “還很繁華。”周婉補充道,然後臉上,露出一個悲哀的表情,“那個時候,我還是太傻了。我怎麼就那麼相信,那個男人,會願意一輩子與我隱居在山野間,而不是在這俗世之中享盡榮華富貴呢?”

    周婉向著墨沉舟微微一笑,方才又看向腳下的都城,淡淡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二十三歲才開始修煉。那是因為二十三歲之前的周婉,還只是一個傻傻的和一個她深愛的男子私奔,隱居在山上幻想男耕女織的傻姑娘而已。”

    墨沉舟訝然地看著周婉,實在看不出這淡然的,便是面對秦臻這般俊美都毫不動容的女子,竟然還有那般感情熾烈的時候。

    周婉也是一笑,道,“不說你,便是我如今,都有些驚訝呢。”她沉默了片刻,聲音澀然道,“可是又如何呢?那個時候,我也只剩下方克士這個人了。沉舟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的父親是陳國的宰相,可是我的母親早逝,父親又續了弦。我雖說是大小姐,可是誰能為我打算呢?繼母又給父親生下了弟弟妹妹,父親的眼中,哪裡還有我的存在。就如方克士,明明是當年母親為我選擇的夫婿,就因為他年紀輕輕便高中狀元,前程光明,繼母就要越過我,將他改配給我的妹妹。”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腳下一座威嚴奢華的府宅,眯著眼睛說道,“那個時候我是多麼害怕啊。生怕父親將他許給妹妹。我連女兒家的矜持都不顧了,去向他表白,請他一定不要放棄我。他很驚訝,可是當他對我說他心裡也有我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開心。於是當父親真的決定要他和我的妹妹成親的時候,我們在夜裡逃出了都城,躲在了山上,除了必要的採買,就在山林之間琴瑟和鳴。那段時間,真的很幸福啊,”她似乎想起了那段美好的時光,微笑著說道,“可是我卻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經厭煩了。”

    周婉哽咽了一聲,微笑道,“他志在廟堂之上,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卻總想著,他已經有我了,總會填補這份缺憾。沉舟,你知道嗎?我和他在山上隱居八年,那是一個凡人女子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可是我卻沒有想到,男子的心,竟會那麼狠。愛你的時候,甜言蜜語,可是當你不再新鮮,他就換了模樣。我二十三歲那年,還躺在床上一場大病不知生死的時候,這個人,卻丟下我,回了宰相府對我的父親繼母磕頭認錯,心安理得地再娶了我的妹妹,然後在我父親的支持下,一路扶搖直上,位極人臣。

    周婉的表情突然冷淡了下來,墨沉舟突然覺出了幾分冷意,她說道,“你知道嗎?當我拖著還沒有痊癒的身子來找他的時候,卻只見到他牽著我妹妹的手走進洞房時的感受嗎?什麼都沒有了!我撲上去求他,可是他那麼冷淡地把我推開,還有我的好妹妹,站在他的身邊,對我冷嘲熱諷,用這世上最惡毒的語言辱駡我。還有我的父親,在那個時候親口將我逐出了家門。”她喃喃道,“那個時候,若是沒有師尊偶然出現,我會是什麼樣子呢?只怕已經一根繩子吊死了,又何來如今風光無限的羅剎仙呢?”

    “那你想如何呢?”這天下可憐的女子太多了,周婉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墨沉舟心中歎了一聲,便淡淡問道,“殺了他嗎?”這樣的男人,若是她,只怕剛剛有能力動手的時候,就將這傢伙給宰了,周婉還能讓他香車寶馬地風光活了這麼多年,真是匪夷所思。

    “殺了他?”周婉偏著頭微微一笑,“當然不!今日之事,我只需要一個好友在一旁陪我而已。沉舟,今日,我便請你看一場好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38 PM

第100章 飛花谷

    一場活生生的大戲看了下來,墨沉舟與秦臻面上毫不動容,杜晨卻是看得大汗淋漓。

    只見一座極大的宅子之中,到處都被鮮血浸透。無數的屍首亂七八糟地散在地面上,而一座雕欄畫棟的華美大廳之中,周婉微笑地站在一對白髮蒼蒼的老人面前,將一個少年的頭顱斬下,看著他們嚎哭著撲在血水裡將那少年的頭顱攔在懷裡,柔柔地笑道,“最後的血脈也斷絕的感覺如何?我的夫君,還有,好妹妹?”

    她偏著頭,看著時光將那記憶中神采飛揚的俊秀青年與柔美多姿的嬌氣少女雕琢成如今皺紋滿面的模樣,而她自己,卻永遠的將容顏停留在了她二十三歲時的美好年華上,心中升起的,卻是滿滿的悲哀。

    父親與繼母,早就化成了一捧黃土,而今日,她就會將自己與俗世的最後的牽連,徹底斷絕。此後這一生,只有大道。她的目光落在遠處再也不看他們一眼,輕聲說道,“我等了五十年,看你們兒女成群,只是為了等待今日。如今你們,是否也感受到當年我失去一切時的那種絕望了呢?什麼都沒有了,死反而是一種解脫的痛苦,你們是否也感覺到了呢?”她突兀地笑了一聲,“我不會殺你們的。你們就這樣活著,痛苦地活著好了。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的歡喜。”

    眼見那二人了無生趣的樣子,周婉卻覺得意興闌珊。她抬起頭,就看到墨沉舟面無表情地站在高空,眼中卻帶著幾分對她的憐惜,突然對著她露出一個釋然的笑意,嘴唇動了動,卻是突然駕起一道靈光,獨自一人向著遠方遁走。

    她只是想有那麼一個可以理解她的人見證她斬斷前塵,如今這樣一個人,她已經得到了。從此之後,海闊天空,再見面,她想成為能夠站在這人身邊,並肩作戰,能夠放心將背後託付的人。

    而眼見周婉離開,杜晨見墨沉舟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就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喂,周姑娘就這樣走了?你也不挽留一下。”他雖然如今被周婉拒絕而死心了,卻還是對她頗有幾分想要結交的好感。至於方才周婉所做的一切,雖然血腥,卻也不是沒有辦法理解。換了杜晨,也是會對那種背信棄義的男人厭惡至極的。他杜小爺雖然紈絝,卻也不是個欺騙女子感情的人呢。既然喜歡了一個人,又何苦要去招惹另一個呢?賤不賤哪!

    而墨沉舟卻想起方才周婉對自己的傳音,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道,“有緣再見就是了。”

    “你一定是在嫉妒!”杜晨突然一臉正色地指著墨沉舟說道,“你一定是因為我這一路對周姑娘太好了,太嫉妒所以急著趕她走對不對?”說罷還露出一副得意的樣子,一臉我看透你那點兒小女兒家心思的表情。

    這貨真是一天不修理皮在癢!墨沉舟臉上一冷,卻是懶得廢話,一手拎過杜晨就是一痛暴捶,拳拳到肉,直捶得杜晨哭爹喊娘連連告饒,方才將他丟在法器上,冷哼道,“你說我嫉妒?”活得不耐煩了罷!

    “是我嫉妒,我嫉妒。”杜晨淚流滿面地趴在地上,哽咽著說道。

    他當然已經知道自己之前是誤會了,可是只是看如今氣氛有些凝重,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麼,這小魔頭竟然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這般地折磨與他,一時之間,想到之前的種種悲慘經歷,他真是悲從中來,實在隱忍不住,終於潸然淚下。

    他堂堂杜家大少,在淩雲宗內都是橫著走的,竟然被這死丫頭壓得抬不起頭,這若是說出去,真是叫他的一世英明盡喪啊!

    就在杜晨悲傷春秋之時,墨沉舟卻是對著杜晨說道,“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兒了,我與秦師兄還有事要做,師兄便自己回宗門好了。”

    一聽這話,杜晨卻是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忽地抬起頭抻著脖子急切道,“你們不回去?那你們想要去做什麼?”一個人回去,好孤單的!

    墨沉舟與秦臻對視一眼,耐心說道,“師尊命我與秦師兄在外遊歷,再說這一次這飛花谷中不知發生了什麼,我和師兄想要去探查一番。”這是方才她與秦臻傳音後的結果。她與秦臻這次出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目標,因此有了飛花谷的怪異,就準備去看看。

    “飛花谷?”杜晨一骨碌爬起來,連聲道,“我也去!”一聽就很有趣的樣子,這樣的事兒,怎麼能少得了他杜小爺?!

    墨沉舟卻是有幾分猶豫。平洲形勢不明,杜晨雖然實力不錯,然而萬一有個意外卻是誰都承擔不起的。因此她並沒有想過要帶杜晨同去。可是如今見到杜晨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她就穩不住抽了幾下嘴角,正色道,“此行可能會有危險,你還是仔細想好。”免得到時後悔。

    杜晨卻是連想都不想,急切地說道,“不用想了!我要去!”管他有什麼危險,有自家老祖賜下的幾件法寶,他害怕什麼?大不了多耗費一些靈力,讓那幾件法寶隨時保持在激發的狀態不就好了。

    見杜晨如此,墨沉舟也不再勸,便調撥法器向著陳國的一處飛速而去。這之前周婉已經將飛花谷的所在指給了墨沉舟。而這一路,卻是在越接近飛花谷的地方,就越有修士同樣向著同一處而去。那些修士大多是金丹期修為,眼見墨沉舟三人不過是築基修士,都有些蠢蠢欲動,卻在秦臻的一道凜冽劍光之下皆都散去。

    眼見平洲如今竟亂成這樣,墨沉舟心中冷哼一聲,將戮血劍拔除蓄勢待發。而杜晨也收起了嘻嘻哈哈,將一把其上繪滿了山水的紙扇執在身前,在墨沉舟感受到這紙扇之上透出的可怕靈力看向他之後,還得意地扇了幾下,頗有一種風流得意的姿態。

    見這貨又開始二了,墨沉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繼續飛行。這一次卻是飛了數天,直到有一日那些與墨沉舟一路而來的金丹修士們落下靈光,墨沉舟等人就見到前方的群山之間,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山谷。其間花草茂盛,各色繽紛,還有幾種雜色的野花點綴在那些盛放的香花之中,別有一番風景。

    而在那山谷之中,卻是又隱隱出現了一座宮殿,規模不大,然而那威威赫赫的氣勢,還是令得三人心中一凜,共同運起靈力聚於眼間,向著那山谷望去。這一望之下,卻是形態大變。就見得那小小的山谷豁然變大了無數倍,其上隱隱有靈光籠罩,一時之間三人竟是看不真切其中的場景。墨沉舟面色一肅,卻是運轉黑龍經,一雙眼睛微微眯起,將目中的一雙閃爍著淡淡金光的豎瞳遮住,向著那山谷再看,這一看,卻是心中駭然。

    只見那睜大了無數倍的山谷之中,竟然再也沒有了花草,反而在山谷的中斷之後,變化成一個白骨森森的墓場。而那處大殿,也是死氣繚繞,分外可怖。而通向那大殿的方向,卻是佈滿了無數的空間裂縫,在山谷之中錯亂交匯,修士若是行走其中,卻是極有可能被拉進那巨大的裂縫之中。

    閉上眼將自己所見的景物與秦臻和杜晨分享,三人都臉色嚴肅,然而交流了片刻,還是降下法器,落在一處聚集了許多修士的臨時落腳處內。

    那些金丹修士見到他們三人都是一怔,然而有與三人一路之人細說了這三人的實力,便都轉過頭去。修真界最重實力,因此就算三人僅是築基修為,然而還是沒有人再有異議。而墨沉舟三人一邊盤坐在一旁整備,一邊沉下心來聽那些人議論,還未聽幾句,就見一個瘦瘦高高的鼠須中年走了過來,對著三人一揖後笑道,“平洲萬樂宗胡祥,見過幾位道友。敢問幾位道友可是為這飛花密藏而來。”

    這人長得猥瑣,連墨沉舟都不願理睬他,便以目視杜晨,杜晨心中嘀咕了幾聲,還是愛答不理地嗯了一聲。

    這萬樂宗不過是淩雲宗下一個三等宗門,他素日裡見得多了,哪怕這胡祥是個金丹也不以為意。而那胡祥見這三人都是一副公子哥兒的樣子,毫無風霜之色,目中微微閃動,卻是更加放低了姿態,笑著說道,“若是如此,想必三位已經得到了這飛花令。”說完手中便顯出一個白玉牌子來,和墨沉舟手中的一模一樣。

    見到這裡,墨沉舟才算有了些興趣,便開口問道,“這飛花令有什麼用?”

    胡祥卻是一笑,之後說道,“說來也是三位道友的機緣。這飛花穀中,自半年前便開始發生異變,出現了那座宮殿。我宗卻是有一位金丹修士冒死進入,得到了一些訊息,那宮殿卻是那近萬年之前的一位大乘修士坐化之地,其間遺留了無數的法寶材料,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因此這次我宗卻是與淩雲宗聯手,繪出了能夠避過穀中空間裂縫的地圖於飛花令之上,可令諸位道友能夠在其中安然尋寶。只是最後一道屏障卻是要有金丹的實力方能闖過,因此此次前來的道友都是金丹修為。”

    聽到此處,墨沉舟卻是眼中一閃,頗有興趣的問道,“淩雲宗?那可是天下大宗!”她如今雖然于諸宗有些名聲,然而容貌卻不顯諸宗,見這胡祥都沒有認出來,便也不去自我介紹,而且這人言談之中頗有疑點,更是讓她心中戒備。

    見她對淩雲宗嚮往的樣子,胡祥目中登時一亮,笑道,“可不是!這次卻是由淩雲宗牽頭,一會兒還有幾位淩雲宗的前輩前來助陣。三位道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這穀中都被幾位前輩探查過了。”

    這般一說,墨沉舟更是心中疑心大起。想到這平洲並沒有將飛花谷之時報知宗門,不然以賀清平的性格,這樣的好事兒還能輪得到這平洲的修士?早被他淩雲宗的弟子一窩端了。心中想到這裡,她便又是一笑,不動聲色道,“既然這樣,我們什麼時候能進去?”

    那胡祥卻是打了個哈哈,笑道,“不要著急。淩雲宗的前輩還在處理一些事情。等幾位一會出來,諸位道友就可以進入這飛花谷中了。”

    正說著,便自那飛花穀中走出幾名帶著淩雲宗配飾的修士,杜晨一眼見到那幾人,便是臉色一變,向著墨沉舟微微一點頭,顯然是他認識的淩雲宗修士。

    而那中間的一人,卻是在此時高聲道,“諸位道友,我代表淩雲宗……”

    淩雲宗也是你能代表的?!這般作為,真是居心叵測,形如叛宗!

    墨沉舟冷笑一聲,一躍而起,劈手就是一道磅礡劍光向著那說話之人直斬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46 PM

第101章 怨憤

    一時之間,那修士就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殺意向他直斬過來,臉色一變,他卻是極有經驗地反手就是一道劍光,卻不料,他好歹也是金丹期修為,反擊卻竟被那劍光劈頭擊散,之後厲嘯一聲,那劍光已經斬到眼前!

    這人大駭!反手又是一面青光盈盈的小鏡祭出。那小鏡青光一閃,便將那劍光阻住,他方要松一口氣,就見那突然向他發難的女修面上冷冷一笑,一手掐訣,卻是身周突然現出幾點紅光,一聲厲斥之下,那紅光突然一動,瞬間向他激射過來,還未到眼前,就令他感覺到炙熱的熱力在空間中聚集。他面色一變,向著小鏡瘋狂注入靈氣,一時之間鏡面之上靈氣大起,凝結出一個巨大的圓形光影將他完全遮蔽住。

    直到這時,周圍的修士才剛剛反應過來。那幾名淩雲宗修士皆是大怒,卻是未成想到在此地還有人敢當眾襲擊淩雲宗修士。若是從前到也就罷了,可是如今淩雲宗幾場爭鬥,正是風光之時,卻還有人敢觸他們的黴頭,就令他們面色不善,手中各自取出法寶來,要將那發出紅色射線之後便冷冷笑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女修擊殺。

    然而還未動手,卻見得那女修身旁的那名俊美得不像話的青年默默站出,眼中冷寂地看了他們一眼,之後手中一揮,一道突然令這幾人寒毛直豎的寒洌劍意乍現,向著幾人橫切而來。

    見那青年不過是築基修士,這幾人並未看在眼中,雖然對這道連他們都感到吃驚的劍光有些警惕,然而也不過是激發防禦法寶向著那劍光迎去。還未等這劍光與他們的法寶接觸,這幾名修士就聽得一聲轟然巨響,方才打頭的修士面前的小鏡突然炸裂,一股駭人的靈力向著四周逸散,發出劃破空間的激烈聲響。而那修士卻是還未動作,便被那幾道射線射成了一片血沫!

    這般恐怖之景,終於令這幾人心中升起幾分不妙,卻還未等這幾人有所反應,那俊美青年的劍光已到眼前,這幾人就見得眼前白光一閃,身前的法寶盡皆破碎,而眾人的丹田之中,就仿佛有一道寒流出現,頃刻間將他們的丹田徹底凍結!而那劍光直切而下,就見得幾股血泉在幾人的胸前突然湧出,直接將幾人擊飛了出去,滾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此時,周圍圍觀的眾金丹修士方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反應了過來。那萬樂宗的胡祥眼見事態不好,這幾人竟似來搗亂的,而那淩雲宗的幾人竟是抵擋不住,眼珠子一轉,就要趁亂溜走。卻不見墨沉舟在他的身後冷冷一笑,信手就是一劍,劍光極快,眨眼便將那胡祥的一條手臂連根斬落,就在那胡祥淒慘的哀嚎之中冷笑道,“道友想走到哪裡去?還未給我等解惑,哪個許你離開?!”

    又掃視了周圍蠢蠢欲動的修士,微眯雙眼,口中哼了一聲,就見站在她肩頭的火鳳清鳴一聲,一道火光噴出,將那不遠處的一方三丈高的巨石瞬間擊碎,之後秦臻肩上的冰凰也是一聲清鳴,噴出一股極寒的靈氣,就見得眾人四面的地面上開始凝結極厚的冰層,一時之間,此地竟然冰寒刺骨。

    直到這時,墨沉舟方淡聲道,“今日之事,卻是與諸位道友無關!我等欲處置宗門叛逆,但有人妄圖接應這些人等,與之同罪!”

    那眾人被她陰冷的目光一掃,竟然都在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一時間場中寂靜無聲,只有那胡祥的哀嚎在回蕩不休。而這時,那被秦臻重傷的修士方才有力氣掙扎,看到墨沉舟站在不遠處向他們看了過來,心中一寒,卻還是色厲內荏地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淩雲宗都敢冒犯!就不怕我等上稟宗門,將你等一一治罪不成?!”

    “你們是淩雲宗修士?呸!”墨沉舟卻是冷笑一聲,眼中隱晦的金光一閃而過,寒聲道,“你們也配做我淩雲宗修士!既是我宗修士,那你等面上的刺青,又是什麼?!”

    這幾人一聽這話,都大驚失色,相顧駭然。而那四周的眾金丹修士皆是大驚,俱向著那幾人看去,卻見得那幾人的面上光滑無比,哪裡有什麼刺青。而那幾名修士也是有了底氣,怒生道,“什麼刺青!你又是誰,竟敢這般侮辱我等!”言談之間,卻又眼神頻頻閃動,頗有幾分說不出的古怪。

    “你們以為以秘法遮蓋,我就看不出來?!”墨沉舟眼中豁然一變,又是一道金光迅速閃過,冷笑道,“我淩雲宗極重規矩,若是有人一再觸犯門規屢教不改,便會將他逐出宗去,在其面上以特製的靈器烙上刺青,以示此人再也不是我淩雲宗弟子!如今我倒是奇怪,幾個廢棄之人,也敢在我等淩雲宗弟子面前這般理直氣壯,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個膽子?!”

    這刺青之事,上一世的時候她卻是見過一回。那一次,卻是陳天罡的師弟阮月白,為了那柔雲峰的戚然屢次傷及門內女弟子的性命,證據確鑿,當時賀清平召集全宗共同見證,用那靈器在他的面上烙印,之後將其逐出宗門。當時她就聽墨引凰說過一次,這刺青極為奇異,卻是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遮蓋。雖然不知這幾人如何做到,然而在她的一雙豎瞳之中,那刺青卻是極為清晰,不容狡辯。正因為此,她才敢放手殺人,而不是如秦臻一般只是將幾人重傷。

    那幾人見她這般清楚,便知曉眼前這疾言厲色的冷煞女修也是淩雲宗弟子。面上一陣變色,卻在此時,見到這女修的身後,轉出一命桃花眼的青年,如今面色蒼白地看向他們,嘴唇蠕動片刻,還是驚訝地喚了一聲,“徐師叔,婁師叔,”再看向剩下幾人的目光,也是說不出的震驚。

    這幾人見到杜晨,卻是臉色大變,在面上現出怨毒之色,那被杜晨喚作“徐師叔”的中年修士卻是望著杜晨的模樣如見到生死仇敵一般,竟似欲將其千刀萬剮,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杜師侄!怎麼,見我等未死,你心中不甘,竟是欲將我等趕盡殺絕不成?”

    杜晨卻是頗為震驚,急聲問道,“幾位師叔怎麼會在此處,當年平洲之爭後,師叔不是已然回轉宗門繳旨了麼?卻怎麼又……”又被烙下刺青,出現在這裡。

    見他如此,又有一人卻是唾了一口,鄙夷道,“姓杜的,你少在那裡惺惺作態!我們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不還是拜你所賜!當日你說的好聽,拍著胸脯保證為我等守密,絕不將當日簌玉閣來犯時我等暗暗逃離的事情說出去。卻沒有想到你是這種兩面三刀之人,反手就將我等給賣了!如今這般作態,卻是要給誰看?!”

    杜晨一聽這話,卻是面色一變,急道,“諸位師叔為何疑我?我杜晨雖然不靠譜,可是答應了的事情絕不會反悔。我也不知是誰告知宗門的,但是卻絕不是我!”

    當年那場因靈脈而引起的雙宗之爭其實極為慘烈,不說當時如陳天罡、杜晨這樣的築基修士,便是這徐師叔等的金丹修士,也有不少人隕落。這幾人卻是眼見宗門有些不敵,心中有了旁的心思,卻是在一次爭鬥之中獨自撤離,以保全性命。而這幾人當時所躲藏的位置,卻正是杜晨駐守的區域,因此他方才知曉。然而不過幾天,沈謙進階化神的消息傳遍諸宗,簌玉閣卻是一夜之間撤出平洲,而這幾人卻是在苦苦哀求杜晨之後,後者一時不忍,便答應為他們保守秘密,只當這幾人在大戰之中受傷在別處休整而已。

    然而卻不知被誰給捅了出來,那是正是淩雲宗受創之時,賀清平聞之大怒,卻是不顧幾人的苦求將他們逐出宗門,用以作為諸弟子的訓誡。

    眼見杜晨還在和這幾人解釋,墨沉舟冷眼旁觀半晌,心中冷笑。這麼多年下來,她卻是頗為瞭解杜晨,雖是紈絝,有些富貴少爺的脾性,然而卻不是奸狡之人。既是他此時說不是他,那就一定不是。不然以他杜家在淩雲宗的地位,本人又是內門精英弟子,又有什麼必要在這幾名已然不是威脅的眾人面前解釋這麼多。

    想到這裡,她卻是伸手將那杜晨搡到一旁,面向那幾名面上憤恨的修士冷然道,“幾位說到這裡,我卻是聽明白了幾分,然而還有幾點疑惑,還請各位解惑。”

    見那幾人看向自己,墨沉舟冷笑一聲,譏諷道,“方才諸位,口口聲聲說是我這師兄不講道義,卻仿佛諸位之所以有了今日的下場,卻是皆是因我這師兄而起。那麼是否當日,也是我師兄非要各位脫離戰場,不顧其他同門的生死,只顧自己偷生?!”

    見那幾人突然收聲,一副回答不上來的窘迫樣子,墨沉舟哼笑,又說道,“生於我淩雲宗,既然各位能夠進階結丹,于我宗的傾力護持密不可分!莫非當年其他的修士不知道生命可貴不成?既然享受宗門的供養,在危機時刻自然要為我宗門張目!我等自幼便受宗門撫育,宗門危機,我等自然要死戰不退!貪生怕死,又有什麼資格再做我淩雲宗的修士!”

    她的語氣一片森然,“自作孽不可活!而今諸位還是不加悔改,還是以我淩雲宗的名頭在此坑蒙拐騙,又將那背信棄義的罪名安到我師兄的頭上來,我墨沉舟長到二十多歲,還第一次見到竟有這般無恥之徒!”

    這一席話下來,方才還對這幾人有幾分同情的圍觀之人都是若有所思,又見那幾人臉色蒼白,都有幾分不屑之意。這些人雖然大多都是散修,素日裡也殺人越貨無所不為,然而都是明刀明槍,哪裡見過這等顛倒黑白之人,又想到這幾人皆是被逐出淩雲宗之人,那這飛花谷中的密藏卻八成是這些人誆騙之法,想到若不是這幾人被墨沉舟三人揭穿,也不知道那穀中究竟有什麼在等著他們,一時之間都是臉色大變,望向那幾人與那胡祥的眼神都不善起來。

    卻不想那徐師叔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在墨沉舟淩厲的目光中大聲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這般說來,卻是將杜晨這廝撇的一乾二淨!如今我等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等本就罪不容赦!”墨沉舟冷道,“然而死前,卻還是有些疑問請諸位與我解惑!”

    她眼中厲色一閃,森然道,“如今平洲,究竟發生了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49 PM

第102章 逼問

    那徐師叔一怔,然後放聲狂笑。“我道是為了什麼,卻原來你這幾個小輩也有不明之事。”他停下笑,看著墨沉舟的目光怨毒極深,恨聲道,“你這丫頭別想騙我!莫非我等招供,就能留下命來不成?既然如此,倒不如就叫你們這般蒙在鼓裡。他日淩雲宗覆亡,我等就算死了,也欣慰的很!”這人卻也是果決之人,說道此處,竟然氣息一變,就要自爆丹田!

    卻還未等他自爆,一股極寒的冰霜之力已經到了他的近前,瞬間就將他凍成僵硬的冰人。墨沉舟看了秦臻一眼,見他對著自己淡淡頷首。她轉過頭去,便對著餘下那幾個面露驚懼之色的修士冷笑道,“幾位真是好生天真,莫不是以為我等就這麼點手段不成?且讓你們知道,答了我的問題,我墨沉舟自會讓你等安然輪回,若是不願配合,”她突然冷笑一聲,一手化成一隻恐怖的黑色巨爪,隔空將那胡祥攝到眼前,一拳將他的肉身擊成一團飛濺的血肉,又將那突然躥出的一道金光死死抓住,森然道,“我便要叫你們,想死也難!”

    說道這裡,她的手中就顯出一絲暴烈的火焰,只放在那金光消散後顯出的一枚金丹上慢慢灼燒,一時之間,眾修士就聽得那金丹之中傳來尖利慘絕的嘶嚎,顯然是那胡祥附在金丹之上的元神的身影。而就算這般,墨沉舟的臉上卻帶了一種說不出的森然笑意,令那眾人看在眼中,竟是毛骨悚然。只覺得此女心性之狠辣,竟是他們這些整日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都遠遠不及。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這般情景許久,卻聽得那淩雲宗的被逐修士之中,有一人突然急促地喘息了一聲,大聲道,“杜晨!從前如何,我們也不再計較!只是我們從前也是同門,你就這麼看著這小輩如此欺辱我等?!”

    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杜晨身子微微一縮,望向那幾人的目中閃過一絲不忍,顯然也是想到了昔日的情誼,然而望瞭望身前的墨沉舟,卻還是咬了咬牙,搖首道,“今日之事,但有我師妹做主,我不曾出力,卻是沒有插手的道理。不過只要幾位前輩願意將我師妹的疑惑解開,我願勸師妹不予折磨諸位。”

    墨沉舟眼中的欣賞一閃而過。這杜晨卻是有幾分決斷,雖然素日行事有幾分跋扈,然而在宗門的大道理上,卻是從不含糊。如今見那幾人心神已然動搖,她眼中冷漠地一閃,手中用力,將那胡祥的金丹一把抓碎,之後向著那幾人看去,淡淡問道,“到底發生這飛花谷中,發生了何事?”

    那幾人眼中閃爍不停,卻在看著那女修的身前的殷洪血色後露出一絲恐懼。這女修不過是個築基,然而方才擊殺胡祥時的輕鬆寫意,如同殺雞屠狗一般,而且目中毫無動容,顯然是見慣了殺戮之人,只怕方才的威脅,並不是作假,想到這裡,便有一人臉色發白地說道,“你也是我淩雲宗的弟子,就算從前我等並不相識,但是……”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暴戾的血色劍光劈頭斬至,瞬間將那人斬成兩段,之後那劍光之上突然現出一顆詭異的獸頭,一口將那人的元神吞下,那人得血液飛濺到身旁同伴的身上,就在幾人搞不清為何這人竟如此突兀被殺之時,便聽到那美貌絕倫的女修面上猙獰之色一閃,冷道,“我問你們問題,說這等無用之話作甚!既然如此喜歡囉嗦,就送你下去陪你那好友好好的聊!”

    這般暴虐的女修,說殺人便殺人,竟是眾人生平僅見。不說那墨沉舟正對著的幾人膽寒,那圍觀的眾位金丹修士也是一個寒戰,在墨沉舟眯著眼睛看過來時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唯恐一個不慎,惹怒了這殺神。卻有幾人卻是想到這暴戾女修的自稱,終於覺得有幾分耳熟,反復想了許久,想到這女修正是前些時日名震諸宗的淩雲宗墨沉舟,又看到她身旁的寡言青年,八成就是那靖元宗的秦臻。卻不說這幾人之前如何,卻說這段時間,這二人自莽山而出,竟然合力剿殺了那冰嵐宗的滿門,種種行事,就令得眾人心中駭然。

    當日之事,雖然流傳的不多,然而這二人將數名金丹以及眾多的築基修士憑空抹去之事還是有些人知曉的。那些人都是冰嵐宗的精英修士,卻在這二人面前走不過一招,只怕他們這些人一起上,也是白給,就有那心思活泛的修士眼中急轉不停,想著脫身之法。卻不敢立刻動作,這墨沉舟以喜怒無常出名,此時觀她行事,卻是說翻臉就翻臉,只怕一有動作,就被她殺了立威。

    就在此時,便見那餘下的被逐修士中一人苦笑一聲,淡淡道,“飛花谷之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這其中遍佈空間裂縫,那飛花令上的路線,前一段確實是正確的,然而到了中段,若是還是按著那路線走下去,便會陷落於空間裂縫之中,就此身死。到時我們便可以將那些修士遺留的財富據為己有,還能順便抹黑淩雲宗一把,一舉兩得。”

    聽到這裡,墨沉舟還面上神色不動,杜晨卻是現出幾分怒色,正要跳腳叫駡,卻被墨沉舟一手止住後,繼續問道,“這麼說,那裡面的大殿也是你們佈置的?手筆倒是不小!”

    “那倒不是。”既然開了口,這人也是破罐子破摔地毫不遲疑道,“那飛花谷中的大殿,卻是突然出現,確實是一處寶地。然而我等雖然受人指點穿過了那些空間裂縫,然而還是不知為何被阻在外面,大概也是我等無福,與那機緣無緣。”

    墨沉舟聽到這裡,心中微微一動,卻將此事先放在一旁,突然問道,“如今平洲如此之亂,我宗竟然全然不知。還有你等竟然敢在這平洲堂而皇之地與別宗勾結,如此行事,只怕那我宗在平洲的管事修士,已然被你等收買了罷?”

    “既然你已猜到,還用我說明不成?”那人歎了一聲道,“誰人不怕死,難道淩雲宗立宗萬年,竟然只有我等一念之差避戰保命不成?可歎那賀清平只想以我們殺雞駭猴,卻一點將功贖罪的機會都不給,還在我等面上烙印,何等屈辱!所幸那賀清平也算是識人不明,竟不知平洲管事早有異心,既然如此,我等聯手也沒有什麼奇怪!”

    墨沉舟冷笑一聲,“貪生怕死卻還說的冠冕堂皇的無恥修士,也就你們這般了!你們不想素日裡掌教真人對你等的關愛,卻只因這件事便對著昔日宗門心懷惡意。要是我說,掌教真人確實做錯了一件事,就是不該僅僅烙印,就應該一劍斬了你們!以免日後為禍宗門!”

    說到這裡,她冷笑道,“能夠看穿此處的空間裂縫,只怕金丹期是絕對做不到的!”她若不是黑龍經進階,張開了一雙龍瞳,在她的眼中,那前方的空間也不過是模糊一片,毫無危機,想到此處,她又是升起幾分警惕道,“還有那能夠掩藏刺青的秘術,就憑你們,絕對做不到!說!那個膽敢越過我宗,勾結你等的究竟是誰?!”

    這般疾言厲色,那人就見得墨沉舟的身上,突然血色一閃,恐懼之中正要開口,卻突然感覺到當那個名字剛剛湧到嘴邊之時,就有一股可怕的束縛之力將他的聲音牢牢鎖住,他目中現出一份驚駭,正要求救,就感到丹田之中不知何處突然躥出一股毀滅之力,在丹田之中轟然炸開,不過眨眼,便將他炸成了碎片,而仿佛是個開啟了什麼的信號,那淩雲宗的被逐修士卻是同時炸開,一時之間,整個場地卻是佈滿了濃濃的血漿!

    墨沉舟臉色一變,正在此時,那圍觀的金丹修士之中卻是突然一道白光,向著遠方急掠而去。其上一名面色駭然的萬樂宗修士,正頭也不回地向著一處激射。墨沉舟眼睛撇到,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倒提在身旁的戮血劍一掄,就有一道霸道至極的劍光帶著無盡的罡風直追而去,呼嘯聲中,就聽得半空中一聲轟然巨響,那劍光勢如破竹地將那修士身上的數道防禦寶光擊碎,淩空將那人斬成兩片之後,又炸成兩團血霧。

    直到此時,墨沉舟目光一轉,將視線對上了那圍觀的眾修士。那一眼之中的森寒之意,令得眾人極度緊張,竟然忘記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築基,彼此之間慢慢靠攏,手中握緊了法寶,隨時準備拼命。

    就在現場氣氛極度緊繃,只差一線就要爆發激戰之時,卻見得那斬殺了數名修士的女修突然淡淡一笑,揮手將那方被斬殺的萬樂宗修士掉落在眾人之間的儲物戒攝了過來,又淩空一招,數枚儲物戒帶著淡淡的靈光落入她的手中後,方才對著他們淡淡一笑,悠然道,“諸位道友見笑,墨沉舟方才急著清除宗門叛逆,對諸位多有忽視,還望諸位見諒。”

    修真界強者為尊,實力強的人,就是拿你當孫子你也得忍著,不然就是一個死!卻不想這方才冷煞至極的女修如今卻頗為有禮,一時之間眾人都眼中一松,望向墨沉舟三人的目光緩和許多。便有一人拱手道,“道友多慮了!這般心思惡毒之人,便是道友不殺,我等也絕對不會放過!卻還要感謝道友的救命之恩!若不是道友,只怕我等如今已是凶多吉少!”

    這話引得眾人應和,墨沉舟淡淡一笑,便又說道,“萬樂宗心懷不軌,豺狼之心昭然若揭!待我來日報知宗門,問罪此宗。也請諸位道友能夠在日後告知他們,小心這等心懷叵測之徒!”

    說到這裡,眾人皆應諾,卻是發現這淩雲宗墨沉舟雖然心性有些暴戾,然而行事頗有章法,也不仗著修為對眾人加以欺淩,一時之間,卻是忘記了方才對她的忌憚,轉而將怒火燒到了那不懷好意的萬樂宗身上。眼見到此,墨沉舟微微撇了一下嘴,心道這回該是那萬樂宗頭疼的時候了,卻發現杜晨在一旁頗為消沉,有些不願看到他低落的樣子,便開口問道,“你怎麼了?”這人她欺負欺負也就算了,不過兩人關係不錯諸人皆知,若是反倒被其他人欺淩了,豈不是不將她墨沉舟放在眼中?

    杜晨搖頭,遲疑了片刻方才道,“你也相信是我出賣了他們麼?”

    這是哪跟哪兒呀,感情這杜大爺還在為那小事兒糾結不休,墨沉舟哼了一聲,不客氣道,“你有那個智商?”就杜晨這樣的傢伙,要是想要壞什麼人的事,只怕要大聲嚷嚷出來,叫全宗門都知道這事兒是他杜大爺幹的方才得意呢,那還會閑的偷偷去告密?當他杜家吃閒飯的不成?

    這般鄙視的表情,激得杜晨腦中一陣翻騰,撇著嘴“嘿!”了一聲,正要和墨沉舟討論討論自己的智商問題,就見那眾多的金丹修士談論了片刻後,便有一人對著墨沉舟高聲道,“墨道友,既然此處是那心懷叵測之徒作假,我等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停留,就此別過,來日若是有緣,便再相聚!”

    說罷眾人紛紛稱是,之後皆是運轉靈力就要離開。

    卻在此時,那不遠處飛花谷中,卻突然一聲巨響,之後一股駭人靈力席捲而去,將駭然看去的墨沉舟眾人,盡皆籠罩,向著谷中拉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52 PM

第103章 襲擊

    墨沉舟被一股束縛之力制住,竟絲毫不能反抗地被那靈力直拉進了飛花谷之中,一時之間,胸中憋悶不已,頭昏腦脹地與那眾人皆被甩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心中駭然還未退去,腦中還並不清醒,然而墨沉舟摔在地上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個翻滾後向後一撲,手中戮血劍向前奮力一揮,將已然直直斬到自己身前的一道靈光劈碎,之後反手又是一道靈力的劍光,向著那靈光來處當頭斬下。

    一聲疑惑的聲音之後,墨沉舟就聽得身周傳來數聲慘叫。而此處空間之中,開始有無數的靈力波動激蕩開來。她的心中一緊,躍身而起,就見眼前是一片白骨如山,而那無數的空間裂縫之中,與自己一道被捲進來的金丹修士之中,卻是有兩個立在不遠處,手中長劍急揮,將那些還未搞清楚狀況的修士一一斬殺。而見得墨沉舟未死,卻是有一人向著她的方向望了說來,滿目疑惑。

    墨沉舟眼睛掃到秦臻落在不遠處,正將那其中一人的攻擊擊散。而杜晨卻是身上七色光芒一閃,將已然斬到他身上的劍光消去,心中就微微一松,然後就是一臉冷煞地向著那二人看去。

    這二人她還是有些印象。方才在那穀外,她逼問那些被逐的淩雲宗修士之時,便已經放開神識觀察這些金丹修士臉上的表情,試圖找出策劃了這一切的同謀。當時這二人面上極為淡定,雖然身上有隱晦的靈力閃過,然而墨沉舟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這二人此時出手,手段又如此兇悍,就讓她戒備之心打起。

    眼見那剩餘的金丹修士被這二人輕而易舉地斬殺著,唇亡齒寒的道理墨沉舟還是懂的。目中也是凶煞之色大起,她卻是二話不說,丹田急轉之下戮血劍上一道黑芒一閃,口中叱喝一聲,一道黑色的靈力沖天而起,在半空化成一道巨劍之型,其上散發著可怕的兇悍霸道之意,瞬間一閃,向著那兩人劈頭而去!

    這一道劍光勢不可擋來得極快,那二人眼中一縮,竟是不敢硬撼這道劍芒,向著兩邊一閃,卻是將二人身後一名剛剛爬起的金丹修士露了出來。卻見得那修士眼中駭然地匆匆祭出一件防禦法寶,然而在這道劍芒的直擊而下轟然破碎,而那人卻是被瞬間轟成了虛無。

    一擊不中,墨沉舟眼中暴戾之色一閃,又是一道劍光斜斬而去,卻見得那其中一名俊美的青年眼中露出幾分興奮的戰意,卻是不再閃避,而是迎面就是一道靈動瑩潤的劍光斬去,於半空之中,竟然還帶出了幾分嘩嘩的水潮之氣。

    溫潤流轉,間中帶著纏綿之意,這人使出的,竟是水系劍意!

    兩道劍意在半空相接,一道霸道暴戾,一道溫潤靈動,竟是相抵許久之後轟然炸開,將這本就不穩定的空間炸出了更多的細微裂縫。

    而在此時,秦臻卻是一步站於墨沉舟的身側,手中冰寒的長劍之上,開始凝聚偏偏冰霜,一雙眼睛,順著墨沉舟劍鋒所指的方向看去。而那杜晨也是反映極快,在墨沉舟出劍的數息室內,口中念念有詞,如今卻是將無數靈力注入了手中的摺扇之中,接著向天空一拋。

    就見得三人之上,突然現出一道山峰的虛影,其上沉沉的壓力之感將在場眾人壓制了片刻,而之後,眾人的心中,竟是因這山峰感到一絲恐懼,只覺得眼前山峰竟是無法抗衡的一般。

    那兩名動手的修士卻是目中一閃,對視了一眼之後,竟然將這墨沉舟三人丟在腦後,轉身就是數道狡厲迅速的劍光,向著四處四散的修士們斬去。

    這二人的攻擊極強,那其他的修士不過是些散修,竟是全然不敵。恐懼之下竟是沒有想過要攜手合作與這二人抗衡,反而一哄而散,向著穀外逃去。

    墨沉舟見此就是心中一跳,正要急聲開口喚住這些人不要亂跑,卻見那剛剛發出那道水系劍意的青年仿佛知曉她要做什麼一般向著她微微一笑,手中反手對著那些修士又是一劍,那些人被他的劍意所趨,竟是更加慌不擇路。墨沉舟就見得空間之中突然炸開無數的血霧,那其中的大多數修士竟然瞬間就莫名其妙地身首異處,連金丹都沒有逃出。

    墨沉舟心裡就咯噔一聲。

    方才她要止住那些修士,就是因為在她的龍瞳之中,就見到那山谷之中的半空,竟然密佈著交錯的無形的空間裂縫,那些修士這般撞上去,哪裡能夠逃的開。而令她驚訝的,卻是因為那些空間裂縫,若不是她有上古秘法,就算那些金丹修士都沒有看出來,而那二人又是如何發現?

    這般一想,她的目中就顯出幾分冷色,向著那二人看去。果然見得那俊美青年身邊的那名面容清秀,神色陰厲的青年的目中,不時泛起一道暗紫色的靈光,隱有逼人的靈力,顯然也是一門大神通的瞳術。而那青年察覺到墨沉舟的觀察,卻是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目中靈光暴閃,之後他身旁那人就又是數道劍光斬出,將那些剩下的修士不是驅逐到空間裂縫之處,就是直接斬殺。

    不過數息,那些金丹修士就已經被斬殺殆盡。而這時,那二人方向著三人看來,隱含忌憚地望了一眼三人頭上的小山,就見那俊美青年想是決定了什麼一般,向著三人一揖,禮貌地笑道,“平洲散修仇清,楚行哲,見過三位道友。”見得墨沉舟目中陰冷,敵意極深,又笑道,“方才我二人一時不查,有得罪三位道友之處,還望見諒!”

    眼見這般,墨沉舟眯著眼睛看了那仇清半晌,見他面上含笑,心中冷笑兩聲之後,冷道,“道友可真是大手筆!這麼多的金丹,竟然就這麼殺了!若不是我三人機警,只怕如今也做了道友的劍下亡魂。而方才的這句歉意,恐怕是到了陰曹地府也聽不到!”

    那仇清卻是一笑,不以為意道,“這飛花穀之中,一看就有好處。誰不希望與自己爭奪機緣的人越少越好呢?不過是我等出手快了一步而已,不然以道友的心性,只怕也要如此!”

    墨沉舟卻是不屑地嗤笑一聲,偏過頭去懶得看他。

    她墨沉舟雖然心狠手辣,卻沒有到了因這種事就濫殺無辜的份上。那些金丹修士並未招惹與她,便是有機緣,莫非就要殺人?而這二人殺人之後還這般不以為然,就讓她心生厭惡。

    那楚行哲似乎極度沉默,而那仇清見到墨沉舟的不屑,竟是面色不動地微笑道,“這等機緣,自然是有德者得之。那些修士德行不夠,卻是無緣。不過三位道友出手不凡,卻是大可與我二人分享這飛花谷中的秘寶。”言下之意,竟是死了白死,不死的通過了考驗,便可以分享機緣。

    然而墨沉舟心知這二人如今這般好說話,也是對她三人的實力頗為忌憚,方才軟下了身段,因此便詢問地看向秦臻與杜晨。見杜晨此時臉色微微發白,一副靈力透支的樣子,便知曉他雖然使用了那摺扇法寶,然而那法寶還是超出了他的修為,用到此處已經是極限,目中一軟,示意他將法寶收起,又將一瓶恢復靈力的丹藥扔給他,方才見到秦臻微微皺眉。

    她的目中就是一冷。秦臻對他們的氣息,非常敏感。如今竟是這般凝重的樣子,便令她知曉這二人並不是什麼善類,又想到那仇清方才的水系劍意透出的那份奇詭,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戮血劍,在杜晨撤下那摺扇法寶之後,轉身就要動手,卻不見那仇清二人卻是對著三人一揖之後,再不看他們一眼,轉身就向著那穀中極遠之外的大殿走去。

    杜晨驚訝地看了那二人半晌,松了一口氣之後又有些嫉妒,忙急切地對正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二人背影的墨沉舟問道,“喂!他們都走了,我們要不要跟上?可別被他們占了先,強了咱們的好處!”

    方才的一幕,確實有些血腥。然而杜晨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乖寶寶。當年在平洲與簌玉閣開戰的時候,他也是見過血的。因此震驚之後,便對著那可能存在的寶藏更加在意了起來。

    墨沉舟並不說話,而是大袖急甩,將那些金丹修士的儲物戒攝了過來,看也不看地收入懷中。又看了火鳳一眼,就見它嘴中噴出無數的火焰,將那些修士的殘骸煉去,算是給這些人收了屍,方才看著眼前那白骨鋪就的谷地發起了呆。

    眼見她這般不緊不慢,秦臻向來是與她共進退的,倒也沒什麼反應。可是杜晨真是急死了,眼見那二人人影都不見了,就催促道,“我的小祖宗,您倒是給句話呀?”他看了看墨沉舟的臉色,突然咬了咬牙說道,“去不去你快點兒決定吧,反正小爺是要跟著你的!”

    機緣雖好,可是也得有命拿不是?這死丫頭雖然手狠了一點,然而行事頗有章法,他還是很相信她的判斷的。

    而這時,墨沉舟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因他的全心信任的態度心中熨帖,頗有幾分和顏悅色道,“你倒是信我,放心,若是真有寶藏,莫非還要空手而回不成?只是這穀中頗有幾分邪異,倒不如叫那二人給我們探探底。你也放心,那二人沒那麼快得著好處。”

    這一席話說得杜晨眉開眼笑,連連點頭。眼見到此,墨沉舟便轉過頭,繼續向著那二人的方向看去。這一次卻是目中完全化成了金色的豎瞳,而一張白皙嫵媚的臉上,自眼角開始向著耳後現出了兩道細密的黑色鱗片狀紋路,現出幾分邪意來。

    而在這雙豎瞳之中,墨沉舟就清楚地看到,那方才還不可一世,將那些金丹修士輕鬆斬殺的仇清與楚行哲二人,如今正陷落進離他們不到一裡之外的一處骨海之中,竟然被那突然出現的幾具屍骸壓制得手忙腳亂。而她默默地看著他們在抵擋那屍骸的攻擊的同時,還要躲避那交錯在二人身周的空間裂縫,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那仇清卻是臉色發白地向著那骨海的深處望了一眼,目中現出駭然之色,卻是不再與自己面前的屍骸繼續糾纏,而是卷上還在激鬥的楚行哲,向著墨沉舟三人的方向狂奔而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56 PM

第104章 聯手

    心情大好地注視著那二人向著自己的方向逃來,墨沉舟就滿意地默默點頭,心想這兩個趟地雷的炮灰可真是有用!她墨大小姐卻是還是有些智謀的!

    心情大好地看著那仇清一副駭然之色地狂奔,再見到自己身邊的秦臻與杜晨面露茫然,墨沉舟遲疑了片刻,還是將神識放開,附在秦臻與杜晨的眼角。秦臻是動也不動地接受,而那杜晨,出乎墨沉舟意料的是,竟然在不安了瞬間之後,便任由她的神識附上,沒有半分排斥。

    墨沉舟看向杜晨的眼神就溫和了許多。

    修士之間,除非十分相信一人,不然誰敢讓別人的神識離自己這麼近呢?就是墨沉舟自己,若那人不是秦臻,也是不會允許的。而杜晨與自己打打鬧鬧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將她相信到這個程度,真是不容易了。她這般想著,就見那杜晨此時望向那片骨海的時候,目中便顯出了幾分駭然。

    墨沉舟轉頭,就見得那仇清剛剛飛逃了不到半裡,整個山谷之中,便突然響起一陣憤怒的咆哮,不過是聲音,就使得山谷之中地動山搖,四周的白骨屍骸盡皆破碎,墨沉舟心中一跳,便看到那仇清二人方才戰鬥之處,無數的白骨粉碎,與二人戰鬥的屍骸此時仿佛懼怕什麼一般漸漸退去。而又是一陣可怕的咆哮,那骨海的深處,突然支出一隻白色的巨型骨爪,掙扎著,仿佛馬上就要脫離此處。

    而這時,墨沉舟三人突然便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威壓向著三人當頭壓來,其上威威赫赫的氣勢,竟壓的三人臉色發白,胸中憋悶,連靈氣運轉都開始晦澀了起來。墨沉舟就在心裡猛吸了口氣。

    怨不得那仇清二人連反抗的心情都沒有,轉身就逃。這般氣勢,那只骨爪的主人,竟然是元嬰期的實力!

    這一點見識過元嬰威勢的三人都明白,互相看了一眼,墨沉舟與秦臻默默將劍持在身前,劍上靈光閃爍,蓄勢待發。而杜晨咬了咬牙,猶豫一陣還是將摺扇祭起,三人頭上就有一座小山的影像更加清晰。然而見到杜晨身形顫抖的樣子,墨沉舟心中歎了口氣,便將僅剩兩枚的羅浮丹向著杜晨拋去一枚,這才轉過頭去繼續密切注視那處骨海。

    而那只骨爪,還在繼續掙動,然而卻在伸出了一段白骨的手臂之後,就有無數的黑色靈光突然自那地底竄起,在半空之中化成黑色的鎖鏈,猛地纏繞在整個骨爪之上,狠狠地向著地底一扯。眾人就聽得不知多深的地底,又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然而那骨爪還是無力地被鎖鏈拖了下去。

    而在徹底消失在地面之前,那骨爪似乎心有不甘地向著前方一掃,就見得一道蒼白邪異的靈力向著仇清二人的方向急掠而去,那仇清臉色大變,向著那處飛快地拋出一隻雪白的小角,之後又攜著楚行哲頭也不回地狂奔。

    但見那小角之上閃過一絲晶瑩潤澤的光芒,卻是在迎上那灰白之氣之後,其上發出一股吸力,將那靈力向著角內吸收著,直到那灰白之氣已然黯淡到只剩一點,這才仿佛是達到極限了一般停了下來。這種能夠吸收攻擊的寶物卻是令墨沉舟看得眼中一亮,再看向那仇清二人的眼神,就透露出幾分不善。

    反正這兩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倒不如由她替天行道,為那些方才冤死的修士們報仇,也算是同為這修真界中修煉的一番心意了。

    這般心安理得地想著,墨沉舟就目中一冷,手中戮血劍上寒芒一起,就有一道巨型的劍芒在她的頭上聚集,然後突然急速向著那二人當頭斬去!

    一時間這劍芒所行之處空間裂縫盡皆破碎,在空中炸開了更多不穩定的細小裂縫。而攜著無盡的黑潮與破壞之力直斬而去的劍芒,瞬息之間已然到了那反應不及的二人眼前!卻不想,在墨沉舟面上剛剛露出一絲笑容之時,那已然看著那劍芒目中絕望的二人,便見得那劍芒突然一轉,錯過二人的身軀,向著那僅剩的灰白之氣斬去。

    就聽得一聲轟然巨響,那灰白之氣不愧是元嬰修為所發出,僅剩那麼一點,竟然與墨沉舟全力發出的劍芒完全抵消,更是震得這片山谷震動不已,那兩道靈力接觸之處顯出一個深深的巨坑,數丈之內的白骨都化成了粉末。

    見得墨沉舟竟然是在協助自己脫困,仇清的目中露出一抹感激。然後更是急速狂奔,奔到一劍之後便默然不語的墨沉舟身前一揖到底,口中感激道,“多謝道友仗義相救!方才我二人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道友不要放在心上!道友這般胸襟,我仇清自愧不如,此後願與道友同行,同得這大好機緣,絕不再有二心!”說罷又將那返回到他身邊的小角握在手中,遲疑片刻露出幾分不舍,方道,“道友誠信救我,毫無表示不是我仇清的行事作風。這啖靈角是家中長輩所賜,雖不是什麼好東西,卻也是我二人的一番心意!”

    而杜晨,卻是有些驚訝地看了看神色淡然地注視著遠方的墨沉舟,心想救人這種事,顯然不是這人的風格!可是眼前的一切卻無從抵賴!聞名諸宗的殺神墨沉舟,竟然真的救人了!救的,竟然還是剛剛翻臉的敵人!

    就在杜晨有些迷糊的時候,墨沉舟卻是仿佛收回了神,看著那伸到面前靈光盈盈的小角,眉頭一皺,口中道,“這怎麼好意思,舉手之勞而已。”然後卻面不改色地自仇清手中接過小角,歎了一聲道,“不過我也知曉若是不收,兩位一定心中不安,也只好笑納了。”

    杜晨見到這般道貌岸然的墨沉舟,竟然極為不習慣。卻在這時聽到墨沉舟突然聲音一冷,對著那仇清說道,“既然道友要與我等一心一意,那麼如今可否透露一些道友知道的事情了?”說罷又看了一眼杜晨,後者在她的目光中心中一凜,卻還是將那小山祭在頭頂,不敢放鬆。

    果然墨沉舟這話出口,那仇清的面色就是一變,眼中閃爍片刻便笑道,“道友這話,我卻是聽不明白。不過機緣巧合碰上這等機緣,我二人心中興奮,哪裡有什麼其他?”說著說著,面色就鎮定下來。

    墨沉舟一曬,卻是嗤笑道,“什麼都不知道,兩位就敢這麼往裡沖,在這麼多的空間裂縫之中這般橫衝直撞,方才碰上了鐵板,卻是很不好受吧?”

    那仇清面上突然一青,卻是露出幾分憤怒之色,隔了半晌方歎道,“既然道友這般說,我也不願隱瞞。這飛花谷之中的平天塚的出現,我家中長輩早就得知。卻是曾經有長輩在其他的典籍中得到過那平天塚的資訊,知曉其中有一件家族的必須之物,這才遣我兄弟二人前來取寶。卻不想……”

    他對著若有所思的墨沉舟苦笑了一聲,“家族之中,卻是有幾位長輩頗是看我兄弟二人不順眼,竟是刻意未將那骨海之下還有我等不敵的邪異之物之事告知,顯然是想著借刀殺人,要讓我二人隕落此間了。此番若不是道友,便是不死,只怕也要傷筋動骨了。”

    說道這裡,他便對著明顯是做決定的墨沉舟懇切道,“從這裡到那平天塚,一路不過數裡,我兄弟二人卻是有比較詳細的路線,也望道友能與我們通力合作,我二人這一路絕不再對幾位動手,還望三位信我!”說罷,生恐三人不信,竟然神情認真地指著心魔發下了誓言。

    卻原來,那有些詭異的大殿竟然喚作平天塚。一聽就透著一股不詳,然而墨沉舟聽到仇清發誓,目中一閃,還是含笑點頭,算作答應了下來。

    然而心中,卻好似冷笑了一聲。

    到那平天塚之前不動手,那麼到了以後又如何?只怕就要拔劍相向了!

    然而想到這人手中還有那不知是真是假的路線圖,這人又發了心魔誓,墨沉舟便也不多說,將那啖靈角收進儲物戒中,這才看著仇清笑道,“道友何須如此,只不過我確實還有一事想請道友解惑。”見仇清面露傾聽的神態,她便指著那處骨海笑道,“方才二位道友明明可以快速通過,卻在那其中逡巡許久,卻不知是何道理。”

    仇清一怔,卻是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想了想還是將幾枚灰白色的小珠自懷中取出,遞到墨沉舟的面前,赧然道,“家族管束極嚴,仇清平日也是囊中羞澀。方才見那骨海之中竟然還有不少萬年陰骨珠,便想撿一些來換些靈石。”那些小珠上透著極寒的陰煞之力,竟然是白骨化成。

    墨沉舟就也是目中一亮。

    她也是沒有想到,這片骨海之中,卻還有這種好東西。這萬年陰骨珠可不是仇清這般輕描淡寫就能混過去的。陰骨珠這種靈物,卻是煉製魔道法寶最好的材料。普通的陰骨珠還好,可是萬年陰骨珠在整個修真界也是不多,卻是需要無數的屍骸陰煞之力孕育萬年以上,極為難得,而且還可以輔助修士修煉。不說這仇清手中的一把,便是僅僅一兩枚,都能讓專精這類功法的修士打破頭。

    她身邊雖然沒有人需要這萬年陰骨珠,然而得了賣錢還是可以的,誰還嫌自己身上的靈石多不成?想到這裡,她卻又想到方才那骨海之上,自己的劍光竟然莫名其妙地一偏,竟然沒有讓她找出其中的古怪之處來,面上就是一肅,問道,“莫非沒有別的路了不成?”

    誰是傻瓜呢?墨沉舟卻也是想明白了。方才的那一劍殺氣凜然,仇清怎麼會察覺不出?只是在這山谷之中也是沒有什麼把握,這才裝傻,又將自己覬覦的寶物送上,擺明瞭想要合作的誠意。此處險惡,還不知有多少如那骨爪一般的可怕東西,獨木難支,卻還是合作比較划算的,因此在到達那平天塚之前,她也不怕仇清耍什麼花樣。

    仇清聞聽,卻是明白墨沉舟想要繞開那片骨海,對她不受萬年陰骨珠的誘惑目中透出一份欣賞,然而想了想還是遺憾道,“當日那些人為何在平天塚之前還是進不去?就是因為路線走錯。那平天塚自成空間,一旦外面這條路線走錯,便會錯開進入平天塚的陣法,所以再危險,我們也要闖一闖了。”

    說罷,不知想到了什麼,便微微歎了口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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