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飛翼 -【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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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4 09:59 PM

第105章 骨爪

    墨沉舟聽到這裡,遲疑了一下。那仇清極會看人眼色,便攜著楚行哲走到一旁盤膝休整,留下空間給三人討論。墨沉舟目光閃動地看了他二人一眼,便轉頭問道,“二位師兄意下如何?”

    秦臻默默地站在她的身旁,看著她並不說話。而杜晨就大大咧咧地說道,“這種事兒別問我,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決定就好。”說完嘿嘿地笑了兩聲。

    然而墨沉舟,卻最是對他不放心。杜晨的實力,如今不過是築基後期,那前方的情況不明,連仇清那兩個金丹期修士都不敢獨行,真若是有個什麼好歹,他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到底會讓她心中不安。

    然而就在墨沉舟面露遲疑之時,杜晨仿佛知曉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急忙開口道,“你可別小瞧我!”他四處看了兩眼湊到墨沉舟的面前,手中連續翻轉了幾次,就有幾件靈光閃動的法寶轉眼出現,其上的靈力連墨沉舟都為之動容,之後他面露得意地說道,“怎麼樣?小爺的寶貝不少吧?絕對不會有危險的!”說完就極快地將法寶收起,一臉期待地看著墨沉舟。

    墨沉舟見到這幾件法寶極為高階,就知曉這是那杜家老祖所賜。心中微微一歎,卻也知曉,那將他們攝進山谷的入口如今被無數的空間裂縫佈滿,是不要想能從那裡出去的了。這樣的情況,難道要將杜晨一個人留在此處?誰知道又有什麼危險呢?還不如將他帶在身邊,也好就近照顧。

    就在墨沉舟三人決定向前方探查之時,那仇清卻是坐在一直以來極為沉默的楚行哲面前,一張俊美的臉扭曲得不成樣子,好半天方才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好!我竟是沒有想到,那烏富的膽子,竟然這麼大,竟然敢將這不全的地圖給我們,看來是真想叫我們死了!既然他這般咄咄相逼,就別怪我不客氣,這回回去,不將他千刀萬剮,就不是我仇清!”說完恨恨地錘了一下地面。

    而那楚行哲,卻是見到仇清惱怒,只是慢慢地垂下眼瞼,卻什麼都不說。

    那仇清與他相交數百年,也知曉他的性格,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緩了面容勸道,“我知你心中想些什麼。可是你也看到了,步步退讓的結果如何?還不是叫人望死路上逼!”他面上恨色一閃,冷道,“當年若不是我們兩家的老祖捨命進了那遺跡之中,拼著自己隕落也將那能夠開啟遺跡之物的資訊送了出來,這些人哪裡還能像如今這般?!卻沒有想到這些畜生竟然過河拆橋,要將我們兩家徹底趕走!”

    說道這裡,他懇切地拍了拍楚行哲的肩膀,說道,“這平天塚之中的萬星簽,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若不是你三叔拼力要下了這個任務,就算那些畜生也是心懷不軌,我們也要全力取得那萬星簽。只要手握萬星簽,當那時想要開啟遺跡之時,就誰也別想將我等排除在外!”

    見到楚行哲隔了半晌還是點了點頭,他就松了一口氣。這楚行哲是兩家之中難得一見的天才,就是他仇清也是遠遠不及。只是一向不懂爭鬥,卻是極為可惜。當初他以兩家命運作為勸說,方才勸動他與自己同來。然而就算是在方才也同自己斬殺了那些金丹修士,卻還是自己催逼方才動手。

    一時之間,仇清也感到幾分茫然。

    這幾年家中已是大不如前。那些畜生自老祖隕落,越發的克扣起來。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為了那區區的萬年陰骨珠就險些誤了大事。又怎麼會與那邊的三人合作!

    他的手中雖然還有一些法寶,然而卻也知道,那平天塚中還不知有什麼危險,哪裡敢在這裡就損耗法寶?那墨沉舟行事作風狠辣果斷,與之合作不亞於與虎謀皮,然而又有什麼辦法呢?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歎,見到那三人似乎決定了什麼,便站起身,面帶笑容地與楚行哲向著三人走去,還未到近前便笑道,“三位道友想的如何了?”

    墨沉舟便對著仇清笑道,“反正也沒有退路,我們也只好與道友一同去闖一闖。還望兩位道友能夠多加指點。”說完這心懷鬼胎的兩人就互相面露微笑,一時之間竟頗為友好。

    決定之後,眾人也不耽擱。墨沉舟與那楚行哲瞬間眼中一變,現出龍瞳與紫眸,率先向著那前方沖去。那仇清猶豫了一下,便與秦臻兩人落在最後,卻是將收了摺扇的杜晨護在中央,按著墨沉舟兩人行動的軌跡小心翼翼地飛掠。

    方才的幾場靈力震動,這山谷之中的空間裂縫竟然更多了。饒是墨沉舟都是滿頭冷汗。轉而見到身旁臉色陰沉的楚行哲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哼了一聲,維持著自己在秦臻與杜晨眼角的神識,轉眼便到了方才的那片骨海。

    卻見得眼前,那方才因那巨爪的□,那骨海之中的無數白骨此時已然都破碎的不成樣子。僅有更遠處的一些僵屍一般的屍骸,雖然缺胳膊少腿,卻還是帶著一臉的猙獰向著眾人撲來。想到方才這二人就是因為在此地停留太久而使得那地下的巨爪暴動,墨沉舟哪裡敢在此地耽擱,眼見前方道路被那些屍骸所阻,目中厲色一閃,劈手就是幾道暴虐的劍光向著那些屍骸橫斬而去。

    而她的身旁,楚行哲就是劈手幾劍,也向著那些屍骸斬去。

    就見得兩種劍光交錯,瞬間便絞殺到那些屍骸的面前,墨沉舟就驚訝地發現,那劍光竟然只在那上面斬開了一處豁口,半點都沒有傷到根本。她的心中一凜,想到之前仇清二人確實極為艱難,就對那些看著簡單的屍骸生出幾分重視。

    墨沉舟瞬間頓住,站在原地急速運轉靈力,戮血劍上一聲獸吼咆哮了一聲,須臾之間就在墨沉舟頭頂凝結出一把巨劍的形狀,其上血光、黑氣頻頻閃動,厲嘯一聲,在空中引出無數的裂縫迎面掃向那些屍骸。這一次,就聽得幾聲爆響,那些屍骸就被墨沉舟的劍光斬成了碎片。而那劍光去勢不減,還在向著遠方掠去,卻在到了空間的一處時,陡然一偏,仿佛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紮進了地面,濺起無數的白骨碎片。

    眼見到此,墨沉舟望著那處空蕩的空間就是眼中一縮,忌憚地看了一眼那處,便收回目光,轉到面露駭然看著自己的仇清的身上,就慢慢點了點頭,說道,“若是道友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繼續向前了?”

    見她輕易斬殺了那些屍骸,知曉那些屍骸實力的仇清心中升起幾分悔意,不知邀請這三人究竟是對是錯,然而還是笑道,“道友放心,我這兄弟也知曉路線,道友跟著他就是。”竟是全然不提將此處地圖與三人分享。

    知曉他的心中在想什麼,墨沉舟心中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就覺得一股駭然的衝擊自地底傳來,一時之間地面震動,竟然又有不馴的掙扎之力在腳下震盪。想到方才的那只骨爪,眾人心中都是一寒,卻是不敢在此停留,就由楚行哲帶頭,向著骨海的另一邊沖去。

    墨沉舟但見腳下都是凜凜雪白的白骨,那其中除了人類的骨骸,竟然還有無數的形狀各異的獸類白骨,而那其中,就間或出現了一些陰寒冷煞之意濃重的珠子。她的心中一跳,卻也沒有想到此處萬年陰骨珠竟然如此之多,便在掠出的這一路,誰手將陰骨珠卷起收到懷中。

    而她身後的杜晨,雖然不知曉這有什麼用,卻見到墨沉舟的動作,手中也毫不遲疑地將遺漏的這些骨珠撿起。而就在此時,腳下的掙動更加劇烈。墨沉舟就見得旁邊的不遠處,竟然都開始出現一隻尖銳的白色骨尖,心中狂跳著便加快了速度,與同樣亡命奔逃的楚行哲向著已經看到輪廓的骨海邊緣而去。

    就在那白色骨爪終於完全掙出地面之後,墨沉舟與楚行哲已然逃出了這片骨海。就聽得一聲可怕的咆哮,墨沉舟駭然轉頭,就見得還在骨海中的秦臻三人身後,那只骨爪竟然在此時,一把向著三人抓來。她來不及細想,大聲喚了秦臻一聲,便一劍向著那骨爪斬去。而她肩頭一直安安靜靜的火鳳,就突然一道火線噴出,與墨沉舟的劍光交匯,向著那骨爪而去。

    就見得那骨爪之上被那火線一燒,便急急地向著後方退了一下,而地下就傳出一聲帶著幾分痛楚的厲嘯。墨沉舟眼見得火線有用,就手中掐訣,幾道仿佛能焚滅萬物的霸道紅線在她的身邊浮起,在她的指尖一指之後,瞬間向著那骨爪激射而去。就見得紅線所至之處,那白骨的巨爪之上,竟然被灼燒出幾個透明的窟窿,那地面下方就有可怕的咆哮再起,地面紛紛裂開,就仿佛有什麼在從地下爬了出來。

    而這時,秦臻三人也已經掠出骨海。眼見得那骨海之中裂開的巨大裂縫之中,一條白骨的手臂也支了出來,眾人膽顫之後,更向著遠離此處的方向逃去。而此時,墨沉舟轉頭向身後看去,就見到一整根白骨手臂向著天空伸去,就在更多的部分將要衝出來的時候,又是如方才一般,更多的黑色之氣湧出,化成鎖鏈將白骨完全繞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向著地底拉去。

    這一次,這白骨卻是與鎖鏈僵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才在鎖鏈上黑芒暴閃之後,其上白骨破碎,被無奈地扯回地底。而那巨大的裂縫,也瞬間合攏,看不出任何痕跡。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那楚行哲頓了一下,便折向一條路。

    墨沉舟就見得那條路的兩側,稀稀拉拉地有著一些早已枯萎的死樹,分外淒涼。而這條路卻是貼著山谷中的一側山壁,其上模糊一片,連她的龍瞳都看不清楚。她望了一眼,就覺得目中生痛,更加不敢再看,而是跟在楚行哲的身後而去。

    然而這一處,卻竟然是一點一樣都沒有,楚行哲七拐八拐之後,又繞著這條路拐回了那骨海的前方,而這一次,墨沉舟卻終於發現,這一路行來,腳下的路線竟然是一處陣法的破解之路。

    而那方才那處將她的劍光擊偏的空間,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34 PM

第106章 途中

    這一次離得近了,墨沉舟就感覺到那一處空間之中,傳來隱晦的靈力波動。而那其上隱隱的壓抑,卻仿佛是一種極為高階的禁制之力。這般壓抑的感覺,墨沉舟就覺得心中一沉,卻是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仇清,問道,“莫非在道友的心中,方才的誓言是半點用都沒有?我與師兄三人,就這般不值得信任?”

    “此話怎講?”離開了那處可怕的骨海,仇清的面上也放鬆了許多,便含笑問道,“道友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

    墨沉舟哼笑了一聲方道,“這山谷之中危險處處,正是要我等合作之時。可是道友為何不將這山谷之中的地圖與我等分享?”

    仇清面色一變,瞬間恢復後方說道,“地圖倒是有的,然而仇清卻是怕道友拿到了地圖,我二人卻是沒了用處。到時只怕……”他意味深長地咽下下面的話來,然而墨沉舟還是聽得分明,心中冷笑,她便淡淡地舉起手來,在仇清的目光中發起了心魔誓,指著自己的心魔立誓,在到達平天塚之前的這一路,只要仇清二人不對己方動手,便絕不會主動傷害二人。

    這時仇清的面上方才一松,卻是毫不遲疑地將一枚玉簡拋向墨沉舟。

    墨沉舟一股靈力注入,就見得一處極大的地圖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正是這山谷之中的全景。而其中,便有一道銀白的軌跡在穀中環繞,赫然就是如何行走的路線圖。而方才的那片骨海,也是在地圖之上,然而上面卻是什麼都沒有提醒。

    墨沉舟驚訝地轉頭,就見得仇清對著自己苦笑了兩聲,道,“家門不幸,叫道友見笑了。這路線倒是真的,然而還是要請道友小心,以免被如那方才巨爪之物所傷。”

    得到了路線圖,這一次再前行,秦臻卻是死死地行在墨沉舟的身前,再也不同意她走在最前面。知曉他是擔心自己遇到危險,墨沉舟心中一暖,又想到仇清此人頗有幾分手段,便也不推辭,與仇清落在眾人的身後戒備後方,一面向著前方疾奔,一面與仇清言語交鋒相互試探。

    而那杜晨,卻是被夾在中間,初時見到秦臻護衛墨沉舟的情形,便對著墨沉舟一副擠眉弄眼的表情。見墨沉舟並不搭理他,還和仇清幾番勾心鬥角,皮笑肉不笑,又覺得頗為無趣。心中暗道自己的前面是兩個鋸了嘴的葫蘆,後面兩個又是心眼比篩子都多的人尖子,他杜小爺也真是倒楣,竟然和這幫傢伙混到了一處。

    正在這般想著的時候,杜晨的目光就無聊地四處逡巡。卻見到滿眼的陰氣和陰測測的白幡等物,其上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都開始殘破,還有的倒在地上,混著一些白骨什麼的,看著就讓人渾身發冷。杜晨沒有興趣看這些,正要轉頭,卻見得那遠處的白幡白骨之中,卻是趴著一個模糊的身影,似乎是因為聽到了這邊有聲音,竟然動了動,撐著頭坐了起來,向著眾人看了過來。

    眾人就聽得杜晨一聲驚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得那遠處,正坐著一名青衣的清秀青年,此時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顯然還搞不清楚狀況。而見到他們停下,就抓了抓頭髮,想要站起身向他們走過來,卻還沒有走過幾步,就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面色一陣發白。而墨沉舟等人就見得他的一雙腿上鮮血淋漓,受了極重的傷勢。

    就見得這青年的面上閃過一絲懊惱,便對著眾人拱了拱手,歉然道,“胡陽宗紀寧,見過幾位道友,有傷在身,還望幾位不要因我的失利見怪。”

    胡陽宗是平洲一個小宗,聲名不顯。然而這紀甯彬彬有禮,一時之間眾人也沒有什麼挑剔,然而見他面前隔著無數的空間裂縫,卻也沒有興趣在此時去做什麼大英雄,便皆對著他微微頷首,便拋在腦後,準備繼續前行。那紀寧見他們要走,忙喚道,“幾位留步!”

    方才便是連杜晨,都沒有想過要去救人。這時聽到他出聲,以為他是要求救,面上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轉頭,而紀寧見眾人都無動於衷的樣子,就忙開口道,“幾位道友,紀甯並無所求,只想知道道友這一路,可還見過一名黃衣女修?那是我同門師妹,卻是因為我受傷,便去尋找出路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聽到他這般說,墨沉舟與仇清便對視了一眼,仇清便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那紀寧的面上,就露出幾分不好意思,說道,“前些日子,我們得到了萬樂宗胡祥的一枚飛花令,想著先進來得些機緣。卻沒有想到這裡這麼危險,那片骨海之中有很可怕的怪物!我和師妹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還是受了傷,便只能在此停留了。”

    聽到這裡,墨沉舟的目光一閃,便向著紀寧的方向細細地看了過去。而仇清就繼續笑道,“這倒是道友比較幸運了,那骨海中的骨爪,實在是厲害,若不是我等手中還有一些法寶,恐怕也要陷在其中出不來了。”說罷便笑問道,“道友的師妹卻是往哪裡走了呢?”

    紀寧面上透出一絲震驚道,“你們也看到了那骨爪?”又想到了什麼一般,面露遲疑道,“師妹往前面走了。聽說這處的空中某處,隱藏著當年建立這片山谷的高人留下的一件威力極大的法寶,師妹想去碰碰運氣。”

    這卻是與方才墨沉舟感覺到的空中的異樣對上了,然而墨沉舟面上,卻在盯著紀寧的身後某處時露出幾分冷笑,在仇清正要開口之時冷然道,“道友倒是喜歡開玩笑。你的師妹,不就在你的身後?你還要再找些什麼?”

    仇清聽了,也望那處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正要皺眉,卻被楚行哲一扯,他就見得友人的眼中紫芒暴閃,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卻聽得墨沉舟此時又開口說道,“至於那空中之物,我們可不敢亂碰。不然一個不小心將道友放了出來,只怕我等都要死無全屍!”

    這話說完,眾人就見得那紀寧的面上突然露出猙獰之色,卻見得清影一閃便向著眾人沖了過來,卻還沒有沖了多遠,便被看不見痕跡的東西一扯,而他的來勢太快,就見得紀寧的肉身轟然破碎,一個渾身鮮血的巨嘴怪物滾了出來,一口利齒森然。

    那怪物被束縛,卻是碰不到墨沉舟等人。而這時,那他身後的景色忽然大變,眾人就見得幾句還流淌著鮮血的新鮮屍體躺在白骨之中,其中一具正是一名黃衣女修。

    眾人這才想明白,確實是有那麼一對師兄妹進入此間,卻已然被這怪物殺死,反倒被這怪物披上了那男修的殼子,想著還要繼續誘騙其他的修士。只要那些修士一個不慎被他誘到近前,只怕就要被它擊殺。

    想到這裡,眾人便忍不住再向後退了數丈,就見得那怪物不甘地看著眾人,咆哮了一聲之後又猛地向前一竄,這一次竟然脫開了那束縛向著眾人撲來。那渾身的氣勢,竟然已然達到了元嬰中期。這般威勢,逃是逃不了的,墨沉舟心中暗罵了一聲,劍鋒一轉就是一道暴戾無比的劍光,而她的身邊,眾人也是各自施法,用盡全力向著那怪物斬去。

    那些攻擊轉眼就到了那怪物身上,就見得那怪物身上火星四射,竟然沒有任何損傷。就在眾人要再攻擊之時,卻見得在那怪物在踏出某處之後,空中突然青光一閃,一道青光乍現向著那怪物劈去,不過一下,就將那怪物的身軀擊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那怪物哀嚎了一聲,卻是怨毒地看了眾人一眼,眼見到天空之中又是一道青光凝聚,卻是不敢在耽擱,仿佛被人攆著一般沖回了方才的區域。

    直到這樣,那天空之中的青光方才消散,眾人就見那怪物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沖進了白幡之中,心中才感到一絲寒意。若是方才因它的話將那虛空之中的東西取了出來,放了這怪物脫困,只怕這幾人要全滅在這裡。而想到這裡,那仇清的面上猙獰之色一閃而過,顯然是在怨恨那將這些禁忌隱瞞了的烏富。

    而有了這個實例在前,墨沉舟幾人哪裡還敢亂看。卻是眼睛都不敢亂瞄一下地按著路線疾奔。只感覺到這一路之上無數的邪異之物,雖然危險,然而卻都有束縛,只要快速避開,還是能夠有驚無險。而那些諸如飛天僵屍一類之物,在這一路,也有見到。

    見到這裡,墨沉舟就隱隱地發現,此處與其說是一名高階修士的坐化之地,倒不如說是一處巨大的封印之地。卻是將這些邪魔外道之物,死死地封印在此處,不能出來禍亂。

    心中凜然,眾人不敢耽擱,卻是在不斷服食靈丹補充靈力之後,在山谷之中穿行而過。將那些邪物甩在身後,過了不久,眾人就見到一座陰氣縈繞的大殿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其中透出陰煞之力,直沖眾人的心神。

    就在幾人心驚的時候,卻見的大殿的表面光芒流動,眾人的腳下,突然各自現出一團暗芒,幾人竟然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便消失在黑芒之中。而眾人再一張眼,就見得自己的腳下,是一種透著暗系靈力的石板,這幾人竟然在瞬間,就被傳送到了大殿的正門之前。

    眼見得那扇大門無聲地洞開,裡面正前方的一座巨型的修士石像正在捋須而笑,向前方伸出的一隻手中,正有一團閃動著絢麗星輝的寶光閃耀不休,而大殿之中的空中,還有無數比之略小一些的寶光如遊魚一般遊動不休,閃動著耀眼的光華。

    感受到那大殿之中撲面而來的法寶靈氣,心曠神怡之下,墨沉舟的眼中一陣陣的金光閃過,與此時也是一臉笑意的仇清對視了一眼,頗為友好地微微頷首,之後臉色突然一變,就見得二人都是手中劍光一閃,兩道靈力的劍光就在半空之中相互衝撞,之後在空中炸開,擊出無數的暴烈罡風。

    而在這罡風之中,墨沉舟與秦臻同時出劍,頭上靈力組成的劍影相融在一起,向著仇清與楚行哲的放下當頭斬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35 PM

第107章 奪寶(上)

    眼見到此,仇清眼中一縮,一顆水系靈力澎湃的靈珠出現在頭頂,就見到那劍氣帶著莫大的威勢當頭劈在這靈珠之上,他的臉上突然一白,然後大喝一聲,一劍切到自己的手腕上,逼出一線血色甩向那靈珠。但見靈珠上血光一閃而過,就有一股靈力迎向劍氣,抗衡了數息之後雙雙散去。

    直到這時,仇清方緩了面色,再看向墨沉舟的神色,就帶了幾分激憤道,“墨道友這是何意?!莫不是想過河拆橋?”說罷將那黯淡了的靈珠收起,又將手中的長劍持在胸前。

    墨沉舟冷笑一聲,森然道,“我是何意,道友看不明白?過河拆橋?若不是方才我出手快,只怕就要做了道友的劍下亡魂!這般顛倒黑白,莫非以為我們師兄妹好欺負不成?”雖然早知那仇清心狠手辣,卻沒有想到還沒進入大殿這人就要翻臉。然而墨沉舟看到那仇清此時頻頻看向那道人石像手中的寶光時隱蔽的欣喜,心中一動,卻是再也不理仇清二人,一腳踹向怔在一旁的杜晨,令他直直地沖進了大殿之中。

    杜晨雖然只是一時發怔,然而卻也是經歷過此中場面的人。眼見雙方對持,他也一眼見到那星光閃耀的寶物,福至心靈之下,竟是對著大殿上空飛旋的法寶視而不見,徑直地向著那寶物撲去!

    眼見到此,仇清簡直目眥欲裂,對著杜晨的背影呵斥一聲,一道陰柔的劍光就向著杜晨的身後撲去。眼見到此,秦臻手中一動,揮手一劍將那劍光斬碎,又向著仇清一揮,與他瞬間戰在了一處。

    而那楚行哲卻是眼中一動,看了一眼與秦臻戰得不分高下無法分神的仇清,目中紫芒一閃,身形突然暴增,渾身紫光繚繞,現出一種堅硬的金屬之色,之後合身向著杜晨的身影撲出。墨沉舟哪裡能讓他阻礙杜晨,厲喝了一聲一劍劈出,就聽得金屬之聲在大殿之中大作,那楚行哲竟是在劍芒之中絲毫無恙地繼續向前疾撲。

    眼見到自己的劍光竟然無法作用,墨沉舟就知曉這楚行哲一身煉體功法已然修煉到了極致,眼中狠色一起,卻是將戮血劍往背後一插,黑龍經急速運轉,無數的黑亮的細磷在身上浮起,她的雙手化成一雙龍爪,向著楚行哲撲出。一條手臂在他的身後勒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將他向著一旁的石板砸去。

    卻聽得一聲巨響,大殿之中的石板竟然被楚行哲擊穿,灰土飛揚之中,墨沉舟就見得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躥出,向著自己沖來。她的面上現出幾分凝重,右手成拳與那楚行哲對了一擊,就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巨力直沖進她的身體,在她的血肉之中到處破壞。而這股巨力竟讓她連退數步方才緩下。

    她這才有時間看向那楚行哲,卻見他顯然受了自己一擊也不好受,此時一條手臂上鮮血淋漓,嘴角溢出血來。而他也是向後退出了幾步,之後腳下用力,將地面的石板踏得粉碎。

    這一擊,兩人對彼此皆是生出幾分忌憚。那楚行哲默默地擦去嘴角的血痕,目中紫芒一閃,就見得一道紫色的靈光自他的目中沖出,直擊向墨沉舟的雙瞳。卻是想先廢了自己的一雙眼睛了!墨沉舟心中冷笑一聲,卻是絲毫不懼,抬眼一雙龍瞳之中就也沖出一道金芒,兩道光芒在半空中無聲接觸,金光將紫芒擊散之後勢如破竹地向著楚行哲的一雙眼睛衝擊而去,那楚行哲似乎是被那金芒定住了一般不能動彈,卻還是突然一口血噴出,仿佛是解除了束縛一般一拳將金光擊碎。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然而大殿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一眨眼的功夫,杜晨已然撲到了石像的面前,卻突然被一道光膜所阻,再也進不得半分。他面上一急,轉頭就看到這麼點時間之內,秦臻與仇清之間已然交換了無數次得劍光,將大殿之前衝擊的狼藉一片。而墨沉舟正與楚行哲相互對持,顯然馬上就又是一場大戰。他用力向著那光膜劈出幾道劍光,卻見得那光膜紋絲不動,滿臉的汗水就淌了下來。

    突然他的眼中一亮,手中現出一把錐子一樣的法寶,其上尖銳的厲芒若水波一般地流淌,還未注入靈力就是一股駭人的鋒利之氣。他一把將墨沉舟給他的羅浮丹吞進腹中,向著這錐子中瘋狂運轉靈力,數息之後方才見得這法寶一動,浮在他的身前。杜晨臉色慘白地對著那光膜一指,就聽得一聲淒厲無比的厲嘯之聲,這法寶瞬間向著那光膜刺去。雖然沒有將光膜擊碎,可眾人還是能看到那光膜一陣動搖,較之方才黯淡了一些。而眼見這種辦法有效,杜晨的目中一亮,將返回到自己身前的法寶再次祭起,運轉靈力準備再擊。

    方才杜晨被那光膜所阻,仇清本已經神情一緩。如今見到這裡,心中大急。拼盡全力擊向那對面沉默寡言的青年,卻只見得二人的劍光在半空交擊震盪,卻不能克制與他,就向著同伴喝道,“阿哲!攔住他!”

    這一聲將墨沉舟與楚行哲的對持終於打破,那楚行哲的眼中又是一道紫芒,這一次,竟然再也不管墨沉舟,轉身就是一拳準備向杜晨擊出。墨沉舟哪裡能叫他的手,叱喝一聲合身撲到楚行哲的身後,一拳向他擊出。一聲轟然巨響之後,但見得墨沉舟一拳將腳下的石板擊穿,而她的身後,突然現出楚行哲的身影,一道駭人的拳影重重擊到墨沉舟的身上!

    這一拳擊得墨沉舟血肉炸裂,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在這股巨力的衝擊之下向前連沖數步,卻更加激起了她心中的暴虐之情。此時她的目中血光一閃,竟然毫不猶豫地翻身就是一拳,拼著又是一擊落在自己的身上,重重地擊進了楚行哲的腹部,將一股摧枯拉朽的靈力衝擊進了他的肺腑。她就感覺到頭上的楚行哲一口血噴在她的背上,雖然自己的身上也在流血,卻又是一擊將他擊飛在一旁。這才與又是一個翻滾與她對上的楚行哲互相戒備了起來。

    這楚行哲的紫芒,也不知道是什麼,竟然在她的身體之中到處炸裂,一時之間,墨沉舟的皮膚就有大片破碎。若不是黑龍經在全力修補,只怕血肉都要消失。饒是如此,她也成了血人一般。而那楚行哲,也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如今在黑龍經的破壞之力下,無數的紫芒在死死壓抑著在他身上亂竄的黑氣,卻還是不能阻止他的血肉崩碎。

    這樣級別的戰鬥,不是火鳳冰凰如今可以參與的。此時兩隻鳳凰飛舞在大殿之中,忙著將那眾多飛舞著得法寶收起。而此時的杜晨,就到墨沉舟的慘狀,卻也知曉這是在拼盡全力為自己爭取時間,不敢耽擱,一遍一遍地衝擊著那道光膜。

    眼見的大殿之中的法寶越來越少,而那石像之前的光膜也在變薄,那仇清再也止不住焦急喝道,“幾位道友莫非真要與我等作對?!方才的事情,是我仇清的錯!請各位道友見諒,賣我仇、楚兩家一個面子!他日若是有緣再聚,必定全力相報!”

    “到了現在,你們都不說實話,叫我如何信任你們!”墨沉舟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楚行哲不敢動作,口中卻厲聲道,“堂堂東海修士,就這般見不得人不成?隱瞞自己的出身,只怕也不光明磊落罷!”

    那杜晨聽到東海修士四個字,卻是微微詫異地回頭,然而他從前也只聽過修真界中有這麼一個名稱,卻從未見過,如今卻也沒有想太多,又全神貫注地繼續眼前的事情。然而仇清卻面色大變,喝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出身東海?!”

    墨沉舟就冷笑了兩聲。

    當初這二人使出的水系劍意,其中帶著大海一般的寬宏澎湃之意,再加上當時仇清為了示好送於她的那只啖靈角,分明是用一種只生活在東海深處的妖獸的獨角煉製而成。而這二人行動之中頗見怪異,就令她想到了當日那兩名東海的元嬰修士,如今不過是一詐,竟然真是如此!

    仇清見此,面上厲色一閃,那楚行哲對著他看了一眼,卻是又吐出一口瘀血之後,這一次竟然對著墨沉舟的攻擊避也不避,頂著墨沉舟的拳影撲到了她的身前,將她一手縛住,壓在身下,一拳向著她的頭上轟去!墨沉舟一時不查被他所制,又見他目中現出殺機,心中暴虐,自由的右手將他的拳勢止住,口中厲喝一聲,一拳擊得楚行哲面上血肉破碎,露出了森然的白骨,然而身上黑氣一閃,將被壓住住的左手掙出,一把扼住楚行哲的脖子,翻身向他壓在身下,瞬間就是幾拳轟在他的身上。

    這幾擊運足了全力,饒是楚行哲功法奇異,肉身強悍,卻還是被打得皮肉盡碎,白骨森森。他卻是再也不理身上的傷勢,反而也是幾拳擂擊在墨沉舟的身上,擊出了無數的可怕傷痕。這幾次,墨沉舟就感覺到心中凶性大起,一雙金色的龍瞳之中,竟然浮現出殷紅的血色,一道血紅色的細紋在她的眉間出現,竟然仿佛是一個合上沒有睜開的眼睛一般。而被心頭的殺意衝擊,她竟然也不用別的方法,而只是與身下的楚行哲彼此用拳頭對擊,任由自己的血肉炸開,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就在這二人在地面糾纏,因墨沉舟的一句東海修士攪得心神一亂的仇清,卻是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而就在此時竟被秦臻看出破綻,毫不猶豫地劈出數劍,就見得劍光在空中交錯,將空中斬出了一道道的裂隙之後,呼嘯著擊到了仇清的身前,他一時避之不及,竟然被一劍斬在胸口,兀自噴出一口鮮血,向著地面跌落。

    眼見到墨沉舟與楚行哲如今已然滾成了一團,而那杜晨竟然已經快要成功,他臉上一急,只來得及將一枚靈丹填入口中,就想要向著杜晨沖去,卻被隨後落下的秦臻擋在身前,目中無波地看著他。

    而此時,就聽得一聲歡呼,眾人就聽到大殿之中傳來一聲破碎的輕響,那道光膜徹底地消散在空中。而那團星光一般的寶物卻突然炸裂,化成無數的細小流光向著殿外射去。

    仇清見此,卻是撲進大殿之中,對著唯一還在殿外的秦臻厲喝道,“快關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36 PM

第108章 奪寶(下)

    秦臻的反應極快,眼見到這種情景,整個人如流光一般閃入大殿,手中靈光一閃,便將大殿之中唯一的大門死死合上。那些微微的星光沖不出去,便在大殿的空中飛速地射來射去。仇清眼見到底,目中一閃,便向著那些星光抓取,然而靈光卻在半途就被一道劍光擊散,他一轉頭,就見得秦臻正想著他看了過來。

    而杜晨見機的快,見仇清被秦臻擋住,而墨沉舟與楚行哲此時已經打紅了眼,只知道一拳一拳地轟在對方的身上,不要說這大殿之中的情形,便是他們自己身上都是已然重傷都拋在了一旁,心中哀歎了一聲,卻還是向著那空中的星光抓去。

    卻沒有想到這星光一入他的手中,竟然順服無比。他將手中散發著淡淡涼意的東西仔細一看,卻見得手中是一根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的長簽。雖然很細,然而周身都是精美的雕飾,而一道靈動的星光,就不知被什麼辦法,封印在這長簽之中。這般精美的長簽,只令杜晨愛不釋手,又見得還有不知多少的星光在空中亂竄,他也知曉這是好東西,二話不說便沖進了星光之中。

    眼見杜晨將一小半星光收入囊中,那仇清卻是明白,今日若是一個不好,別說這寶物,就是他二人的性命,也要交代在這裡。又想到墨沉舟竟然能知曉他們的身份,這件事情卻是透著古怪,哪裡還有心思和秦臻爭鬥,臉上忽青忽白,卻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對著墨沉舟喝道,“墨道友,我有話說!”

    你死了以後和閻王說去罷!墨沉舟理也不理,見到楚行哲如今已然有不支之態,心中翻騰的凶念更加旺盛,一拳將他的左肩擊得粉碎,在白色的骨頭碎片之中,目中暴虐的殺意一閃而過,拳上帶著可怕的黑芒向著楚行哲的頭上轟去!

    眼見到此,仇清目眥欲裂,卻是因秦臻所阻不能相救,只在一旁疾呼道,“道友可知曉東海的仙家遺跡?!”

    因他這話,墨沉舟的拳頭終於在馬上就要擊到楚行哲的額頭前止住,其上的黑芒在她的手間吞吐不停,她卻是連頭都不轉,死死地盯著就算此時也是一臉漠然的楚行哲,冷道,“繼續說!”

    見她果然知道,仇清的心中卻突然一凜。那東海的仙家遺跡,就是他們東海之中的修士,也不是誰都能知曉的。可是為何,這人卻看起來知道一些的樣子?是誰透露了這件事?他們達成了什麼協定?還有……他的頭上突然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那將這件事透露給她的人,究竟是他仇、楚兩家的對頭,還是朋友?!

    然而此時,楚行哲的命還在這女修的手上,他可是如今已然開始衰落的兩家最後的希望,只要他能在兩百年之內進階大乘,兩家就能安然立於東海不倒,是絕對不能隕落在這裡的!想到這裡。仇清就一咬牙,對著墨沉舟飛快地說道,“道友既然知曉那仙家遺跡,那麼可知若是想要進入那遺跡之中,卻還是需要條件?若是沒有拿到符合遺跡的寶物進入,卻是會在一開始就被他人所制,倒時就成了炮灰?”

    這件事,墨沉舟卻是並未從孫長空與沈謙的口中得知,而想來,這二人也不會在這等大事上對自己有所隱瞞。而想到那東海元嬰修士初看就行事詭異,就突然在心中一凜,頭也不抬地問道,“你東海之中,可有兩名元嬰修士……”接著便將那二人的形態形容了一遍。

    那其中的那名老年修士,一副漁翁打扮,非常惹眼。那仇清一聽就是臉色一變,然而察覺到墨沉舟言辭之中的不善之意,顯然對那二人的印象並不是很好,便緩了臉色,言道,“那二人,是我東海之上烏家的客卿。我東海散仙十數,每一位都坐鎮與自己的家族,我們仇、楚兩家素來交好,只是當年因那遺跡,我兩家的散仙老祖隕落,這些年被那烏家排擠的厲害。”眼見墨沉舟面露不耐,顯然對他所道的苦水不感興趣,忙轉移話題道,“那烏家行事最是狠毒霸道,那二人,也是行事陰詭,想來是沒有告知道友需要這些東西,只怕也是心懷叵測。”他深恨烏家對他兩家的一再欺淩,如今更是賣力地抹黑了起來。

    而見到墨沉舟神色凝重,他便道,“這樣的寶物並不多見,只有數樣而已。而這平天塚之中的萬星簽就是其中一種。”偷眼見墨沉舟還是傾聽的樣子,他便開口道,“道友看著萬星簽數量不少,卻是每人只帶一根就可以在那遺跡之中自由活動。我們也並不貪心,只請道友分潤給我們一些,便已感激不盡!”

    說完一揖到底,姿態放得極低。然而墨沉舟卻也知曉,這卻是將這二人打服了方才如此。不然方才不也是一臉的喊打喊殺,其行事作風,卻是與那仇清口中的烏家無異。然而心中,卻還是對著這仇清的話將信將疑,此時見到那楚行哲依然漠然地看著她,她的心中就掠過一絲狠意,目中突然現出奪目的金芒,直直地刺進了他的眼中,在仇清突然發出的驚呼聲中,將一縷金芒印在了楚行哲的神識之上。

    直到此時,她方才森冷地看了仇清一眼,陰聲道,“看道友的樣子,想必很在意這位楚道友的生死!既然如此,道友也不要怨我多做防備。怪只怪你這一路,口中沒有一句老實話,叫我如何信你!道友也請放心!若是今日之事是真,楚道友自然無事。可是若是有個虛言……”她冷笑一聲,意味深長道,“別怪我一個不小心,送這位楚道友上路!”

    說罷便望瞭望大殿之中還剩了小半的星光,對著楚行哲冷哼了一聲,退到了一旁後淡淡說道,“至於這些萬星簽,便當做道友的謝禮,道友旦請自便。”

    而仇清卻是徑直沖到楚行哲的身邊,看著他身上的傷勢,痛色一閃,將無數的靈丹不要錢地灌進他的嘴裡,又隱蔽地恨恨看了一眼冷然看過來的墨沉舟,見到楚行哲對著自己緩緩搖頭,示意自己無事,這才手中急轉,將那頭上的剩餘的萬星簽收起。又見到除了萬星簽之外,那初見時大殿之中的法寶竟然一件都沒留,目光狠狠地注視了那此時得意地在空中盤旋的冰凰火鳳,卻還是垂下了目光。

    眼見到他這般,墨沉舟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她如今在楚行哲的神識中留下的印記,只怕這仇清再狡詐也不敢再對她動手,便只在一旁查看自己的傷勢。這一看才感覺到身上痛的厲害,心中也是勃然大怒。

    方才對那楚行哲,真是還是太輕了。這個傢伙,莫非不知道與自己動手的是個女修不成?不說身上打得她血肉崩碎,竟然還將她的半邊面頰上的全部血肉削去,露出了森然的白骨!一邊摸著自己的傷口,一邊在心中罵罵咧咧地塞入了幾枚靈丹,同時運氣黑龍經,將失去的血肉補全,墨沉舟這才看向正用一臉敬意地看著自己的杜晨,問道,“拿到了多少?”

    杜晨如今,是真對墨沉舟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這個丫頭,不但是對別人狠,對自己卻是更狠!這樣的傷勢,她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忍住,而且就算險些毀了容,也是沒有半分漣漪,一想到這裡,他就不顧年長了墨沉舟許多,屁顛屁顛地捧著手中的萬星簽向著墨沉舟獻寶,“你看看怎麼樣?不少吧?”

    見這萬星簽數量確實不少,墨沉舟也露出幾分喜色。這麼多的萬星簽,不但足夠淩雲宗中的元嬰以上修士,便是連靖元宗中的修士也盡夠了。靖元宗這些年向來與淩雲宗交好,若是因為這種事犯了生分,卻也是不好。而如今這般,倒也是全了兩宗的一番情誼。想到這裡,她便將一把的萬星簽遞到秦臻的手上。而秦臻一向對這些不在意,也不推辭,順勢收在了儲物戒中。

    而此時,墨沉舟便向著大殿四周望去,卻見得除了那石像之外,竟然再無一物,又見到仇清正在數著手中的萬星簽,而楚行哲正在療傷,便放開了神識在大殿之中掠過,卻見得竟是毫無所得,便張手將冰凰火鳳喚了下來,就見得火鳳小眼睛一陣亂轉,便蹦跳在墨沉舟的肩上,明白墨沉舟在想些什麼,向著空中一叼,連續叼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瓶,一個小鐘,還有一把玉尺來。之後便將頭扭開,見到冰凰落在秦臻的肩膀,鳴叫了一聲撲扇著翅膀落在冰凰的身旁,兩小又開始嘻嘻哈哈地拱在了一起。

    墨沉舟凝神細看,就見得這些法寶之中,小瓶之中盛著半瓶粘稠的液體,其中的靈氣盎然,竟是一種八品的靈水。而這小瓶,也是一件品階不低的法寶,可保裝入此瓶之中的靈水靈氣不散。而那小鐘與玉尺,也是各有各的功用,卻都是高階的法寶。

    墨沉舟遲疑了一下,便將這些法寶向著杜晨拋去,笑道,“我這火鳳吝嗇了一些,我也沒有辦法。這些就都送于師兄,也讓師兄沒白來一趟。”

    杜晨身在杜家,也見識了不少好東西,如今也只是因墨沉舟待他的心意高興,因此也不矯情,將這些法寶接到手中,上下翻看把玩了片刻,便對著墨沉舟笑道,“還是你大方,我就不客氣了!不過咱們可怎麼出去呢?”千萬別告訴他杜小爺要按原路返回啊!這一路上的心驚肉跳,他可是受夠了!

    墨沉舟便看向仇清的方向,就見得仇清面上閃過一絲無奈,卻還是站起了身,向著三人走了過來,得之幾人想離開,便笑道,“這有何難,既然極為道友對此處都不在有興趣,我們便離開吧。反正這平天塚並不是高階修士的坐化之地,而僅僅是這般取名而已。除了萬星簽,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又看到楚行哲此時已經能夠站起,而那碎掉的肩膀也在表面恢復如初,便領著眾人行到那石像的正前方,領著三人恭敬地連做三個揖,之後就見到那石像的雙目之中靈光一閃,一道柔和的光芒將眾人罩住,一眨眼之後,眾人眼前一亮,面前卻是現出了一座青山,再一看,那飛花谷已然被他們拋在了身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38 PM

第109章 救人

    眾人相顧無言之時,就聽到身後的飛花谷之中傳來雷鳴一般的巨響,眾人駭然轉身,都將靈力運於雙目之上,就見得那山谷之中無數的屍骸正在緩緩下沉到了地底。而那大殿之上一道靈光閃過,卻是向著那些屍骸鎮壓而去,隨著他們也慢慢沉了下去。而空中突然閃過劇烈的波動,之後飛花穀之中,那些奇異的痕跡徹底不見,滿眼的,就還是從前的百花齊放的美麗之景。

    眼見到那處空間消失,墨沉舟欲言又止,卻還是在看到連仇清的面上也露出幾分震驚之後,按下了心中的疑惑。這般奇異的情形,竟有些仿佛是那些大神通修士開闢的獨立空間,就比如她的虛天鐲一般。可是如果能夠有這樣的實力,那麼最起碼也要是仙跡了,而這修真界之中,除了那些渡仙劫失敗而無奈地轉修散仙之人,早就沒有真正的仙人了。

    這不是她這個境界能夠思考的,墨沉舟索性就將這些疑惑拋在腦後,對著仇清眯著眼睛笑道,“若是道友方才與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倒是要勸道友及早回歸東海。不然被其他東海修士碰到,只怕道友會有個好歹!”

    仇清卻是神色一凜,面上緊張地想了片刻,便對著墨沉舟感激道,“道友說的不錯,實在是提醒了我!那烏家若是知曉我二人得到了這萬星簽,只怕真的會半途截殺!事不宜遲,我兄弟二人就此別過,還望百年之後,還有緣與道友再見!”說罷團團一揖,便喚出一件法寶,二人躍上之後,幾個閃爍就消失不見。

    墨沉舟目送那二人離開,心中卻是冷哼了一聲。她並不完全相信這二人,這萬星簽之事,她卻是要及早回歸宗門上稟掌教賀清平。那賀清平別的不說,腦子卻很機敏,是真是假,就有他來分辨,也再也和她無關。

    然而想到宗門,她的面色就是一冷。那平洲的掌事修士,分明是有了異心。在這種剛剛壓服不馴宗門的時候,若是那些人一旦發難,只怕賀清平也要頭疼。卻也不知如今,宗門有沒有發現平洲的異樣,若是沒有發現,為了保險,只怕自己就要回宗門一次,將這些事情一一稟告。

    而此時,就聽的杜晨嘿嘿地笑了兩聲,說不出的猥瑣。墨沉舟側眼看他,就見得他正手持那玉瓶,正看著裡面的靈液眯著眼睛一副滿足的樣子。墨沉舟實在看不上他的樣子,心道這也是化神期修士最疼愛的後輩?分別就是個得了仨瓜倆棗就樂得找不著北的窮鬼!忍了忍,她還是扭曲著臉問道,“你很開心?”

    這一路,因墨沉舟有意無意的護持,杜晨的膽子卻也大了,便大咧咧地說道,“廢話!小爺得了這麼多的東西,當然很高興!”

    廢話?!這是在說她墨沉舟麼?

    墨沉舟臉色就是一獰!上前幾步一把將杜晨按在地上,好好地給他松了一陣皮,直在杜晨一疊聲的“服了服了”的慘叫聲中方心滿意足地松了手,面色一變,露出幾分微笑地將杜晨拉了起來,和聲道,“師兄與我這般客氣作甚?都是同門,皮癢了就告訴師妹一聲,難道我會和師兄吝嗇靈氣不成?”

    還是沒變麼這死丫頭!終於發現,小魔頭還是那個小魔頭,一點兒都沒有改變。杜晨抽泣著委委屈屈地說道,“那就謝謝師妹了。”嚶嚶嚶這個世界真可怕,老祖我要回家!

    而那站在秦臻的肩膀上的火鳳鄙視地看了杜晨一眼,便湊到有些疑惑的冰凰頭邊一陣嘰嘰喳喳,說道興高采烈的時候竟然興奮的連翅膀都支了起來呼扇著。而一會兒後,那冰凰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再看向杜晨的目光,也帶著一種古怪的神色。

    就在此時,眾人卻見得有幾道靈光向著這處青山落了下來,似乎並沒有見到墨沉舟幾人,竟然就落在眾人的不遠處。就聽得一個粗豪的聲音大聲道,“師兄,這般急匆匆地,到底是為了何時。”

    就聽得一陣沉默之後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可是大事不好了!咱們萬樂宗和平洲掌事修士暗中往來的事被淩雲宗撞了個正要。那些掌事當場就被淩雲宗執法殿的那幫殺神清理了門戶,如今咱們宗只怕也得不著好去!若不是我見機的快拉上你們幾個跑到這裡,只怕就和那些死鬼在地下團聚了!”

    “淩雲宗真這麼狠?”卻聽得有一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

    “管他狠不狠!”就聽一人笑道,“萬樂宗沒了也就沒了,誰還在意不成?憑著我們的修為,到哪裡都不會餓死!莫非一定要和宗門一起去死不成?”這話引來眾人的一陣附和,而聽到這裡,便是連杜晨的臉上,都顯出幾分鄙夷來,卻是極瞧不上這等在宗門危機之時獨自逃生的東西。

    然而這時,卻聽得又有一人疑惑道,“只是為何還要將這麼一個丫頭帶上?這丫頭和咱們素不相識,帶著她走做什麼?”

    “蠢貨!”之前那個尖細的聲音罵道,“這丫頭元陰未失,等到了太平地兒,或是將她賣了,或是做咱們的爐鼎,都是好的!而且她身上寶貝這麼多,莫非你要白白錯過不成?”等他說到這裡,墨沉舟三人就聽到激烈的掙扎之聲,顯然是那女修在激烈掙扎。

    而就在墨沉舟面色一變之時,卻見得不遠處的樹木被人分開,現出幾名修士來。正中的一名鼠須中年的手中,正提著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女修。那群人見到前方有人,都是一驚。然而再見到面前的,不過是三個築基,便面上一松,而見到杜晨手中的玉瓶,顯然是件不可多得的高階法寶,眼中就是一亮。那鼠須中年便咳了一聲,道,“見過幾位道友,這位道友手中之物卻是與我有緣,可否……”

    還未等他說完,就見得一道暴戾的血色劍光已然絞殺到了他的身前,他不過是一怔之間,就被斬成了兩片,而一顆金丹,也被那劍光之上突然出現的一顆獸頭張口吞下。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直到那修士的鮮血激射到了那些呆滯住的修士身上,他們方才看著前方那個一臉暴戾的紅衣女修反應了過來。還未待他們出口指責這女修,就見得又是一道劍光撲面而至,當頭將兩名修士斬成了肉醬!

    這幾人真是肝膽俱裂,卻聽得此時,那凶煞無比的女修方才冷笑道,“萬樂宗修士?爾等膽敢忤逆我宗,死有餘辜!還妄想脫困不成?今日就叫你等知道,觸犯我淩雲宗者,天涯海角,必殺之!”說罷手中數揮,一道交錯的劍網現在她的身前,靈光暴閃之後,兜頭向著那幾人罩去,頃刻便將那幾人切成了碎片!

    而在這時,墨沉舟方才將視線落在那被她刻意漏下的女修身上,手指上靈光一彈,將她身上的術法解開,就見得那女修一躍而起,先是抽出手中的劍將那鼠須中年的屍身斬成了肉醬,這才一擦眼角的眼淚,對著墨沉舟施了一禮,哽咽道,“多謝道友今日援手,不然曉月只怕要在這等賊子的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一抬頭,卻是對著墨沉舟“咦”地輕呼了一聲,墨沉舟也是疑惑地一看,就見那女修面容豔麗,竟然還是個熟人,可不就是那越滄海避之不及的未婚妻子曉月麼!

    墨沉舟這一遲疑,就見得那曉月幾步沖到了她的面前,仿佛是見到了親人一般猛地撲進她的懷裡,抱著她就是一陣嚎啕大哭,只哭得墨沉舟臉色發青之後方才不好意思地抬起頭,歉然道,“道友別見怪,因為曉月看到道友,心中親切,這才有些無狀了。”

    這丫頭還親切?!杜晨在一旁羨慕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心說小爺也很親切啊,為何這樣的美人兒不撲到自己的懷裡找安慰?想到這裡,便幽怨地看了一眼搶走了他的大好機會的墨沉舟。

    好歹也是和自己的合作夥伴頗有淵源,再說那越滄海幹的那點兒破事兒真是叫墨沉舟鄙視,面對這個又失戀又遇險的姑娘,就緩和了臉色安撫道,“道友不用這般多禮。遇到危險,有這般反應是人之常情。況且我與道友也算是認識,這點小事算些什麼呢?”

    “道友真是好人。”這曉月感激地看著墨沉舟,見到自己還在墨沉舟的懷中,臉色微赧地退了出來,卻還是雙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角,仿佛擔心她下一刻便消失不見了一般。

    墨沉舟無奈地看了一眼這驚魂未定的姑娘,便問道,“道友怎麼卻被這些人擄了過來,莫非這一路就只有你一人不成?”

    “這倒不是。”曉月的目中又開始淚光閃閃,哽咽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那是海哥對我……”她頓了頓又說道,“我心裡實在是難過極了,又不想叫爹娘擔心,正巧家中在這平洲有一處別院,就想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平時不出來,加上家裡侍衛又多,沒覺得什麼。卻沒有想到昨天一個人出來,才發現平洲竟然亂成這樣!這些人人多,我也是一個沒有當心就……”說罷,又想起自己戀慕越滄海,卻得了這麼一個結果,一時忍不住,又撲進了墨沉舟的懷中一陣痛哭。

    感覺到這姑娘縮進自己的懷裡,墨沉舟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這分明是個哭包,她竟然還沒有管住自己的嘴,也不知道這姑娘這回要哭多長時間,她大好的,和楚行哲打完剛換的新衣服!如今成了擦鼻涕眼淚的抹布了!

    真是好生心疼!墨沉舟在心裡氣哼哼地想到。

    忍著抽搐的嘴角將這姑娘從自己的懷裡扯出來,墨沉舟面容扭曲地看了身上說不出是什麼液體的痕跡一眼,強笑道,“此處卻是很亂,若是道友不嫌棄,我們護送道友回家吧。”

    聽了這話,曉月只覺得眼前之人形象更加正義高大了,目光感激地看了墨沉舟許久,她才忍著再撲進墨沉舟懷中的心情,飛快地點了點頭。

    墨沉舟見此,也不多話,就按著曉月所指將她送到了離這裡並不遠的別院。但見得那別院雖然並不十分壯觀,然而精緻華美,其間無數的靈花綻放,清幽非常,而其間的僕從也大多修為精湛,便對這曉月的家世有了幾分了然。卻也怨不得,那身為大族的越氏,也會叫未來的族長與曉月聯姻。

    受了這別院眾人的謝意,而見曉月神色間依然有幾分驚魂未定,墨沉舟又溫言撫慰了她幾句,又叮囑曉月這幾日平洲或許或有大亂要小心出行,墨沉舟正要離開,卻聽得身後的曉月期期艾艾地問道,“墨道友,當日你說海哥喜歡……是不是真的?”

    墨沉舟簡直要歎氣了,同情地看了一眼這姑娘,心說那越滄海可真是造孽,便引導地問道,“你是希望,那越滄海是因為喜歡男子,方才不喜歡你呢,還是希望,他其實喜歡的是女人,卻偏偏不喜歡你?”

    曉月被她的問題問得呆了片刻,怔忡了好半晌,便斬釘截鐵地握拳道,“當然是喜歡男人!”

    這姑娘真是孺子可教!墨沉舟終於滿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40 PM

第110章 紈絝

    這般黑了那越滄海一把,墨沉舟的心中大快。又見此處再也沒有什麼事情,便和秦臻與杜晨一同驅使著杜晨的那件葫蘆形飛行法器向著淩雲宗的方向行去。其間就見得腳下每隔不遠就是一道沖天的火光,之中隱隱有身著淩雲宗執法殿服飾的修士穿梭,將那些敵對的修士一一斬殺。

    三人冷眼看了片刻,便不再感興趣,繼續上路。

    這其中,或許真的有無辜不知宗門犯錯之人,然而又如何呢?他們的心中,也對那些修士心懷憐憫,然而在更為重要的宗門面前,再可憐,也只能被捨棄在一旁。畢竟只有宗門才是自己的依託,一身的榮辱都系在宗門之上。這些修士也曾經因為宗門得到過榮耀,那麼就應該榮辱一同承擔,生死與共。

    這其間,也遇到了同門的修士。卻都是相對著互相一揖之後便交錯而過。這些修士有任務在身,而墨沉舟三人也有那萬星簽的大事要上稟,哪裡有時間客套。

    這一路風塵僕僕,三人卻是直接落在了朝陽宮之前。秦臻身為靖元宗弟子,卻是不方便進入朝陽宮,便在宮外默默等候。而杜晨,好不容易有一件事情做得不錯,竟是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口中哼哼了兩聲,便挺著胸脯進入了朝陽宮。卻見得大殿之中,杜家老祖與沈謙坐在一旁,與賀清平三人一道笑眯眯地看了過來。

    早在離宗門不遠的時候,墨沉舟就向賀清平飛劍傳書,將事情大致地說了一遍。卻沒有想到,賀清平竟然還將兩位化神招呼到了一起,便對著三人一揖,將這次所行詳細地複述了一遍,又見得杜晨此時將那萬星簽奉到三人面前,賀清平接過,反復地看了後對著身旁的兩位化神長老笑道,“這次這兩個孩子,真是立下了大功!那兩名東海修士處心積慮,卻沒有想到竟然這般容易就被我們識破!至於這萬星簽,我倒是有個想頭,正好拿來試一試那兩人,看看是真是假。”

    “這種事情,但憑掌教真人做主便是!”杜家老祖目光慈愛地看著俏生生立在殿中的一雙璧人,只覺得怎麼看怎麼合適。這鼎天峰的小丫頭,如今長大竟然風姿卓絕,不過和自家愛孫出去一趟,竟然還帶著愛孫立了這麼大的功勞,真是個福星。又見這兩個孩子言談之間頗有默契,心中更是喜悅,便如同待自家小輩一般和聲對墨沉舟說道,“雖然此番功勞不小,可是卻也不要驕傲,還是要努力修煉,爭取再為宗門立功。”雖然這麼說,然而一雙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就看的賀清平眉頭一跳。

    而此時沈謙卻是溫聲言道,“那東海修士與萬星簽之事,你們只需放在心中,不要告知他人以免引來麻煩。至於這次的功勞,我們商議過,卻是要你們努力修煉,至少百年後也要結丹,到時東海之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那東海之上的可是仙家遺跡,其中的寶貝怎麼可能是凡品!這賞賜卻是很厚了!二人對視一眼,便一同拜下,謝過自家長輩,卻也知曉,此番若不是自家有化神期長輩為自己張目,這等好事可不會憑空落在自己的頭上。而三人笑眯眯地看著,見到二人雖然喜悅卻不忘形,都在心中暗暗點了點頭。

    然而賀清平,卻還是對著眼前明顯看起來就關係極好的二人,心中為自己的弟子暗暗歎息。

    之後的事情,便不是墨沉舟與杜晨所能參與的了。畢恭畢敬地退出了朝陽宮,就見得寬廣的前殿,一身冷冽氣息的秦臻立在一處,而他的面前,正有一名背影柔弱的女修怯怯地站著,而這女修的身邊,還有兩名俊秀的練氣期男修一臉的憤慨,怒視著秦臻。

    這般無理之像,墨沉舟就臉色一冷。而在杜晨看來,這靖元宗的秦臻雖然沉默寡言,跟塊石頭似的,然而為人卻相當不錯。至少沒有像身邊這小魔頭一樣隨時隨地地揍他,如今見到似乎有人為難他,他卻是將墨沉舟一扒拉,幾步走到那幾人的眼前,站在秦臻的身前瞪起了眼睛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造反哪?!”

    杜晨向來是惡名在外的,那兩名男修見到是他,就是打了一個寒戰,都伸手去拉那女修,然而那女修卻是不理,反而看著秦臻可憐巴巴地說道,“這位師兄,算我求求你,把墨師姐讓給韓師兄吧!”

    秦臻對著這女修視而不見,其實若不是答應了墨沉舟在這裡等待,他是更想轉身就走的。然而這人在他的心裡什麼都不是,就讓他選擇了無視,理都不願理睬。而隨後走到秦臻身旁的墨沉舟,卻在見到那女修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後面色一寒,冷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這女修竟然是蘇柔。

    見她一副柔弱的姿態,她就忍不住厭煩道,“身為外門弟子,沒有接到掌教真人的法旨召喚,這朝陽宮也是你能隨便來,隨便撒野的?!滾回你的外門去!再在這裡大放厥詞,對別宗的貴客不敬,就去執法殿去自己領鞭子罷!”這人陰魂不散了是吧?她如今可沒有什麼好耐心,再這般賴皮賴臉地湊上來,可別怨她墨沉舟心狠手辣,不給她活路!墨沉舟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弄死一個蘇柔,真是簡單至極。

    眼見得她眼中冷煞,蘇柔就嚇得身子一縮。她真是不曉得為什麼,那樣溫和可親的韓師兄,怎麼竟然會喜歡上這樣狠辣的女子。這些天她在宗門聽過不少有關這位墨師姐的傳聞,真正的殺人不眨眼,而且性情暴虐,說翻臉就翻臉。就是宗門之內也是提起這位師姐都色變的。

    見到她這麼害怕,那兩名俊秀的男修都是眼中生出心疼之色,一同上前,一人將他擁在懷中,一人在她的面前輕聲安慰。這般旁若無人,只看得杜晨目瞪口呆,轉頭向著墨沉舟求助似地問道,“他們這是無視我?”媽的,活膩味了吧。敢不將他杜小爺放在眼裡,要知道,就是韓白衣、陳天罡的面前,他也是打頭的那一個!

    想到這裡,杜晨的紈絝脾氣就上來,又實在膩歪這三人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他杜小爺剛剛失戀,這三個傢伙就敢在他的面前來這套。莫不是故意在他的面前炫耀?想到這裡,他就兩腳將那兩名男修踹飛了數丈之遠,然後在那兩個起不來身,此時見他將手抓住了蘇柔下巴後嚎得就跟死了全家一般的聲音中,將那面色恐懼的女修反過來倒過去地看了半天,嫌棄地說道,“也不怎麼樣嘛!就你這模樣,竟然還學別人玩兒男人?莫非如今淩雲宗內,卻是改了口味,喜歡你這種貨色了不成?”不說比不上他心中的仙子周婉,便是墨沉舟那個母夜叉也比她好看麼,真是搞不清楚這些外門的蠢貨究竟怎麼了。

    又想到這張臉也不知道多少男修碰過,在這方面頗有幾分潔癖的杜晨一個寒戰,猛地將蘇柔搡到一旁,掏出一塊帕子使勁兒地擦了幾遍手,方才將帕子丟在蘇柔的身上,齜牙咧嘴地罵道,“還在這裡做什麼?等著爺爺我招呼你們哪!滾滾滾!再敢出現在爺爺面前,非好好收拾你們不可!”沒能耐為宗門張目立功,反倒浪費時間在戀愛上,還三個人愛在一起,這是什麼亂七八糟!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修煉,爭取成為築基修士進入內門呢。

    眼見墨沉舟面上也是一副冷笑的表情,蘇柔的心中真是又痛苦又屈辱。這些內門弟子,除了韓師兄外,都是這樣盛氣淩人,沒有一絲感情,真是讓人厭惡!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韓師兄親眼見到這人得真面目,讓他知道,他所愛的,其實是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

    墨沉舟卻是對這場戲毫無興趣。蘇柔算是什麼呢?不過是螻蟻一般,她哪裡有空搭理這種東西,豈不是要累死她!見到這種神經錯亂,搶著替韓白衣出頭在秦臻面前大放厥詞的蘇柔一雙眼睛憤怒地看了過來,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如同周婉在弄死了那負心人一家之後的意興闌珊的感覺,便再也不看這自以為是的女子,轉身招呼了杜晨一聲就走。而杜晨見墨沉舟沒有興趣,就也撇了撇嘴角,跟了上去。

    一路上,這杜晨好生殷勤,墨沉舟見到他這般,就有些奇怪,不客氣地問道,“說罷,你想做什麼?!”

    杜晨就是一縮脖子,苦著臉說道,“我想小鳳了。”小團子多可愛呀,一想到他就忍不住流口水呀。

    “想了便去和她玩!”墨沉舟不耐地說道,“莫非還要我帶你們一起玩不成?”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她可真是為杜家的未來擔憂,未來的繼承人竟然是這般貨色!

    杜晨卻是哭喪著臉跟在她的身後,忍了又忍方說道,“我可真是怕了你那個三師弟了!”自從發現了他偷偷和墨引鳳玩耍,那個嚴卿面上的表情就是他如今想來,都有些哆嗦。他杜小爺怕過誰呀,可就是見到那小子一雙幽深的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就忍不住渾身都哆嗦,仿佛是一隻兔子見到了餓狼一般的感覺,他抖了抖說道,“你是不知道,你這位師弟,如今竟在平陽峰首座那裡吃香的很。”他突然咳了一聲,湊到墨沉舟的耳邊小聲道,“以後你見到平陽峰的那個老頭子,可是要小心一點兒。那老頭兒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對那小子喜歡的不得了,好懸扯著你爹去掌教真人那裡評理,說你不走常規手續,私自為昭雲峰截留出色的弟子,告了你一狀呢!”

    還能是為了什麼,墨沉舟哼笑了一聲,卻是心中有數。那平陽峰的首座真人最擅長陣道,偏偏嚴卿那小子卻是個陣道天才。上一世的時候,就是一座大陣,坑殺了包括杜家老祖在內的淩雲宗無數高階修士。想必是這天賦被那位首座真人發現,急眼了吧。

    想到這裡,墨沉舟就在心中皺眉。

    她雖然也算精通陣道,卻對此興趣不大。在她看來,只有心眼太多,肚子裡壞水亂晃的傢伙,才會對需要大量設計計算的陣法感興趣。她墨沉舟可是老實人!怎麼可能會對這種雲山霧繞的東西天天專研不休。與其這樣,還不如用劍來的痛快。

    可是這嚴卿的天賦,卻也實在是浪費可惜啊。也不知道那位首座真人對他喜歡到什麼程度,若不不搶他做徒弟,又能悉心教導就好了。

    想到這裡,墨沉舟便輕輕吐出一口氣,腦中現出一個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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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其實小晨子再怎麼萌,他,他也是個愛欺負人的紈絝~~嚶嚶嚶,各位親千萬不要因為這樣就討厭他呀~~~

    老實人爭取幾章之內結丹,嗷嗷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42 PM

第111章 平陽峰

    這是墨沉舟第一次踏入平陽峰。

    平陽峰高達萬仞,山石料峭。仿佛一把利劍一般直刺入蒼穹之中的雲層之中。帶著嚴卿在雲層中穿梭,感覺到冰冷的山峰在面上刮過,墨沉舟看了一眼身旁一副悠然表情的嚴卿,暗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她對這位師弟,算是沒有話說了。這剛回宗門,連端木錦她都沒有拜見,只是在秦臻返回靖元宗上交萬星簽時送了他一程,就緊巴巴地回來帶著這位師弟來平陽峰面見那位首座真人。她墨沉舟長這麼大,還真沒有為誰費心到這個地步。

    還未到峰頂,兩人還有時間說些閒話,墨沉舟沉默了片刻便說道,“杜晨不是什麼壞人,你以後對他的態度可以好一些。”那天可被她見到奇觀了。那杜晨霸王似的,怕過誰呢?卻在嚴卿眯著眼睛對著他笑的時候渾身都抖。明明嚴卿什麼都沒有做,然而那種陰測測的感覺,連墨沉舟都能感覺的到。

    嚴卿正在四處觀賞流雲飛逝,聽到這話,就皺眉說道,“師姐這話,莫不是小師妹誰都能碰的不成?”明明是他的,憑什麼要給別人?這師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師姐,莫非就能叫自己的心上人和別的女修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這位師姐的心眼也不大,竟然還有臉來管他?若不是看在杜晨和墨沉舟來往交好的份兒上,他如今有的是法子暗地裡收拾他。

    墨沉舟一噎,雖然心中極為同意他的話,卻不願表露出來叫他得意,便哼了一聲,轉移了話題道,“你如今進境不錯,可是卻也要切忌冒進,以免根基虛浮。”這小子就算是服下了赤精丹洗髓,可這修煉速度也太快了。這才多久,竟然已經練氣六層了,偏偏血氣旺盛,還要進階的樣子,雖然如今看不出什麼,但是墨沉舟還是擔心他心性偏激,只顧修煉而穩不住道心。

    事實證明,只要不涉及墨引鳳,嚴卿是再彬彬有禮不過的一個人了。笑著謝過墨沉舟的提點,他便面露幾分感激之色道,“今日師姐願意帶我來平陽峰,所為何事師弟也能猜到幾分。在此就謝過師姐的心意了。”前腳平陽峰首座對他露出幾分喜愛,後腳墨沉舟就眼巴巴地帶著他來拜見,還不是擔心浪費了自己的陣道天賦,想求那位首座真人能夠指點自己。想到墨沉舟待自己的全心全意,嚴卿的目光便柔和了起來。

    總算沒有養出個白眼狼。墨沉舟哼笑一聲,也不答話,然而心中卻也熨帖無比,誰不喜歡聽好話呢?再加上如今墨九天閉關衝擊元嬰後期,如今昭雲峰的事物竟然大部分都由這個小師弟打理,偏偏不僅找不出錯處,還絕不會讓昭雲峰在宗門之中不吃虧,就讓終於從這些繁雜的事物中解脫出來的唐天風對嚴卿大加讚賞。還有這個傢伙與人交往可謂是八面玲瓏,因此整個昭雲峰上的弟子,竟然都與他關係不錯。

    短短時間就能夠做到這個局面,日後昭雲峰有他主持,想必也能立住腳。

    這樣想著的時候,就見得前方一亮,二人便從雲層之中穿出,落在一處無數山石堆積,空曠蕭條的峰頂。卻只見峰頂之上再無一人,不遠處一個孤零零的洞口上,簡簡單單地寫著“平陽峰”三個字。這樣就算是那位首座真人的洞府名稱了。想到墨九天的九天仙府的霸氣,再看這平陽峰三個字,顯然那位首座真人是懶得取名,墨沉舟就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後畢恭畢敬地站在原處,深深地施了一禮,口中恭敬道,“鼎天峰弟子墨沉舟,昭雲峰弟子嚴卿,拜見太叔真人。”

    這位平陽峰首座太叔佐也算是奇人了。這人卻是與端木錦有異曲同工之妙,端木錦嘴賤,這人就是神態討厭。見人都是一副你智商太低我懶得和你說話的高傲樣子。若不是他是掌教真人賀清平的同門師弟,只怕早就被滅了幾個來回了。

    墨沉舟就奇了怪了,怎麼每個人嫌狗厭的傢伙背後,都有一個不得了的大靠山,只讓人恨得牙癢癢,卻還只能對他們笑得很友好。不然一個不小心,就被他身後的靠山給收拾了。

    心中腹誹,墨沉舟哈著腰等了半天,就沒有等來一句話。心知這是那位太叔真人給自己的下馬威,她磨了磨後槽牙,卻終於耐心地忍住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就在她感覺到腰都僵了的時候,方才聽到自那洞府之中,傳來一聲冷哼。

    有了回音,墨沉舟這才起身,對著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的嚴卿一笑,之後攜著他向著洞府走去。

    然而方才走到洞府前一處到處都是散亂的石塊的地方,墨沉舟的腳下就是一頓。在這些石塊面前遲疑了許久,方才抬起一隻腳,踩在了一處空白的地域。這一腳踏出,就見得地面上出現了無數靈力震盪的波紋,而在墨沉舟站定之處的周圍,就有細小的靈氣盤旋,將她飛揚在半空的衣裙邊緣攪得粉碎。

    果然是陣法!

    墨沉舟在心中破口大駡,然而卻示意嚴卿留在陣外。這陣法極為精妙,需要大量的演算。而且這陣法雖然殺傷力不高,然而一不小心陷落其中,卻也能叫她吐口血,看來這位太叔真人是真看她不順眼,想要教訓教訓她了。想到這裡,墨沉舟反而沉下心來研究起腳下的陣法來。

    墨沉舟的陣道造詣不低,只是不顯於人前而已。此時見到一處精妙的陣法,卻也見獵心喜。此時她站在陣法之中,默默看了片刻,便向著一處再踏了一步,然後在腳下靈力剛起的時候,突然向著一側一閃,這一次,竟然沒有引動一絲的靈氣震動。而就在她站定之時,就聽到洞府之內,傳來一聲驚訝之聲。

    她的面上露出幾分笑意,卻是再次在這些石塊之間再次走了數步,這一次,竟是風平浪靜,陣法毫無反應。而就在此時,她卻是向著一旁的一個石塊上輕輕一踏,將整個石塊踏的粉碎,這一下就仿佛引發了連鎖反應一變,周圍的石塊悉數開始崩碎,化作了粉塵。

    見到這,墨沉舟就吐出口氣,向著嚴卿招了招手,就見他一路走來再也沒有任何妨礙,便一起走到洞府之前恭聲道,“墨沉舟謝過真人賜教。”

    這一次,洞府隔了好半晌才有一個老年的聲音淡淡說道,“進來吧。”

    聽到這其中卻是沒有什麼怒氣,墨沉舟心中一定,便踏入了洞府。就見得這洞府之中亮如白晝,一名白須老者端坐在一個陣盤之後,望了二人一眼,便又將目光落在陣盤之上,神色淡淡。見他不搭理自己,墨沉舟也安之若素,只在一旁站著,面上沉靜。

    “你倒是膽大,”太叔佐研究了那陣盤半晌,見墨沉舟很能沉下心來,目中也多了幾分讚賞,然而口氣卻還是淡淡,“洞府外的陣法,你要安然度過也不是什麼難事,卻偏偏要刻意將它破解,莫非是你對我平陽峰不滿,有意給我難看?”

    “真人想多了。”墨沉舟微微一笑道,“若只是沉舟一人也就罷了,只是我師弟還在,真人這般喜愛我師弟,卻也不願叫他有什麼閃失不是?”

    太叔佐哼了一聲,道,“你也太過霸道!借著自己去招收弟子的便利,將這麼一個大好的苗子截留在你昭雲峰。你們昭雲峰一個兩個對陣道沒有半分天賦,這孩子豈不是要被你們給耽擱了?”說罷神色之中就帶了幾分不快。

    “當日弟子也不知道嚴師弟的天賦這般出眾,只是覺得我二人興趣相投罷了。”這可真是睜著眼說瞎話。這個世上,除了嚴卿自己,誰還能比墨沉舟更知道他的所長呢?然而她還是面不改色地說道,“只是師弟如今已然拜師,再有其他的處置卻也為難。”墨沉舟一頓,便自儲物戒中取出一卷玉冊來,恭敬地奉到太叔佐的眼前,懇切道,“這孩子到底是沉舟的師弟,無論當初如何,沉舟斗膽,請求真人能看在我淩雲七峰交好的情分上,多加指點我這師弟,勿使他的天賦被埋沒!這份《天演陣道》是萬年之前天元宗的重要典籍,除了真人,沉舟也想不到還有誰有實力參悟,就此奉上,也算是昭雲峰的一點心意。”

    這《天演陣道》是自那遺跡之中得到的,的確是精妙絕倫,若不是虛天鐲中還有不少的陣道之法,墨沉舟也捨不得將它送出去。然而太叔佐見到她如此恭敬,眼中就是一緩,卻也沒有接她的玉冊,微微一曬道,“莫非我是貪圖你們昭雲峰的東西不成?”見墨沉舟還要再說,便一手止住,道,“方才我見你破解陣法,便知曉你的天賦也不必卿兒低。然而我觀你方才,明明可以安然通過,且偏要破壞這陣法,心性暴戾,卻不是能靜下心來的性情。就算是能在陣道上大成,卻也不是我之所喜。倒是卿兒,雖然心思極多,然而性情沉靜,他日單論陣道一途,只怕比你走得更遠。”

    說道這裡,他便歎了一口氣道,“這孩子已然拜入昭雲峰,莫非我還能和墨真人搶弟子不成?不如這樣,每隔七日,就讓他來我這裡一次,我雖然別的不成,然而這陣道之上,還是能指點他一二的。”

    聽了這話,墨沉舟面露感激,卻並不收回玉冊,而是回道,“難道真人以為,這玉冊只是因為沉舟有所求不成?這不單是看低了沉舟,也是看低了真人自己。”她微微一笑,懇切道,“如真人所說,沉舟對陣道並不特別喜愛,這玉冊放在我的手中,卻也是明珠暗投。因此方將這玉冊奉于真人,也是這玉冊真正有所值了。”

    一旁的嚴卿,聽著這二人的對話,眼中就流露出幾分複雜來。他的前十幾年,處處被人欺辱,使得他的心性不似尋常孩子。然而自拜入淩雲宗,不管是昭雲峰上,就是這位平陽峰的首座真人,也是對他真心喜愛,就令得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而眼見如今太叔佐緩了面色,與墨沉舟再次交談了幾句,便將一枚玉簡往著他的手中一仍,口中說道,“這裡面是一些簡單的陣法,這幾日你先自行參悟,若有不懂之處,七日後便來尋我。”

    他握住一手的沁涼,抬頭就見太叔佐與墨沉舟都目光溫和地看著自己,突然感覺到嗓子發緊,不敢說話唯恐暴露,就只是對著二人慢慢點頭,最後深深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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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有了這位元嬰真人,嚴師弟是可以橫著走了,如果這個傢伙如果不是這女主未來的妹夫,估計待遇沒有這麼好吧~~

    下章開始結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44 PM

第112章 訓寵

    自平陽峰下來,嚴卿的面上就帶著幾分喜悅的笑意。這個傢伙向來心思深沉,除了在墨引鳳的面前,大多是喜怒不形於色,如今這般,墨沉舟便知曉他是真的非常開心。又想到前世這人的種種手段,便也心中一松。

    這位師弟如今就已經光芒難掩,再給他足夠的時間,只怕他日能為宗門震懾諸宗之人中,也將有他的一席之地。想到這裡,墨沉舟也微微一笑。便是在宗門之內,也有叫她不快之事,然而她成長于此,已然視淩雲宗為家。在自己家中的打打鬧鬧雖然不少,可是卻有哪個人,願意家亡呢?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上一世淩雲宗與沐陽宗的那場大戰太過深刻,雖然這一世因著賀清平的屢次出手已然壓服諸宗,沐陽宗也已經徹底服軟,墨沉舟的心中,卻還是有說不出來的不安。再加上那冰嵐宗修士所說的“天元餘孽”之事,她的心中就莫名地一片陰霾。

    心中反復地思量著,墨沉舟就帶著嚴卿返回了昭雲峰。卻在劍光剛剛路過昭雲峰的峰腰之時,就聽得一陣軟糯糯的笑聲,這笑聲如此熟悉,就連心事重重的墨沉舟聽了,都覺得心境一明,更別提嚴卿,當時就是目光一亮,向著下方急急地看去。

    墨沉舟就見得下方樹林中的一條小路上,一個被紅色的小衣裳裹成了一個圓圓的小團子樣的小孩子,正坐在一頭使勁兒奔跑的黑獅之上,肉嘟嘟的小臉上,全是開心的笑容。而那猙獰的黑獅就算是在狂奔,卻還是努力保持著背上的平穩。而那顆黑色大腦袋上,正得意洋洋地立著一隻火紅色的麻雀,此時正向前支著翅膀,昂首腆肚,仿佛是在指揮著方向。

    眼見到此,墨沉舟的面色一柔,降下了劍光落在了黑獅之前,就見得通幽獅一個急停,之後她的身邊人影一閃,嚴卿已經直奔紅團子而去,搶在墨沉舟的前面將暖呼呼的小身子抱在了懷中,然後對著目瞪口呆的墨沉舟回首,淡淡地一笑。

    她錯了!這還是個白眼狼!墨沉舟只覺得心中十分憋屈!

    妄她一心一意地為這小子萬般謀算,卻沒有想到,這小狼崽子還是心心念念地要將自己的寶貝妹妹給叼走!想到這裡,墨沉舟的臉色就是一陣猙獰,然而在一聲軟軟的“姐姐”的呼喚後,擠出了一個扭曲的笑來,對著自家妹妹招了招手,柔聲道,“阿鳳,來姐姐這裡。”

    眼見到小團子在她的呼喚中從嚴卿的懷中爬出來,扭著小身子向自己撲來,一時之間墨沉舟就感覺到心中柔軟一片。她在外面確實心狠手辣,然而卻是真心疼愛這個妹妹,真是放在手心都怕化了一樣。順利地將自家妹妹軟綿綿的小身子收在懷裡,她掂了掂,戲謔地說道,“咱們的小寶貝,怎麼又沉了?”當然,小孩子麼,當然是肉肉的,越沉越好的。

    小團子明顯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撲進墨沉舟的懷裡,將小腦袋鑽進墨沉舟的衣服裡,不吭聲了。墨沉舟的目光落在走到她的身邊,一雙眼睛羨慕嫉妒恨地看著自己的嚴卿,心中得意地哼了一聲,這才安撫地在墨引鳳的背後順了幾下,和聲說道,“阿鳳這樣才好看呢,姐姐最喜歡阿鳳這個樣子了。”胖一些才好啊,抱起來又暖和又軟乎,又見到嚴卿一副贊同的樣子,便繼續說道,“三師兄也這麼認為哦。”

    聽到這裡,小團子扒開遮住自己的衣服,偷偷看自家姐姐和師兄的表情,見他們果然是一臉笑意,又不好意思地縮了回去,然而落在外面的一雙小耳朵卻撲棱了幾下,慢慢地紅了起來。

    就在這時,墨沉舟就見到一道龐大的黑影向著自己的方向撲了過來,她的嘴角一抽,一腳踢出,將通幽獅巨大的身子踢飛,這才抱著自家妹妹無奈道,“說罷,你們又怎麼了?!”真是不給人消停,她就這麼兩個靈獸,可是天天吵得跟冤家似的,真是叫人頭疼。

    一聽這話,通幽獅的目中就顯出幾分水光。它如今已經是四階頂峰,雖是都有可能再次進階。而再次進階之後的實力,就會相當於人修之中的金丹期修士了。如今它的身上,已然在皮毛之下開始生髮出一層鱗甲,而一顆獸頭之上,卻是開始長出一層堅定的角質殼護住了整個頭顱。可是就是這般,它在墨沉舟的面前,還是露出了委屈的神色,見墨沉舟詢問,竟然委屈的連神識都忘了,人立而起,一雙黑爪子在半空中一陣亂揮,口中嗷嗷直叫。

    墨沉舟再厲害,也不懂獸語,然而見到通幽獅一邊比劃一邊將視線頻頻落在此時落在嚴卿的肩頭,腆著個肥肚子的火鳳的身上,就知道這個傢伙一定又做了什麼“好事”。這般一想,她就狠狠地瞪了火鳳一眼,就見得火鳳的身形陡然一僵,飛到墨沉舟的肩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面頰,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

    墨沉舟如今對這種行為完全免疫,因此冷冷地盯著火鳳不動。火鳳見這麼做沒有用,便垂頭喪氣地低下腦袋,隔了一會,見墨沉舟沒有妥協的意思,便往著虛空中一叼,叼出幾株靈氣盎然的靈草來甩給了通幽獅。而那通幽獅見到失而復得的靈草,嗷叫了一聲,卻是不敢耽擱一張大嘴將靈草吞入腹中。

    墨沉舟見此,就明白了幾分。這通幽獅被她留在淩雲宗,卻是並不缺少靈草,每天都有人投喂。大概是這火鳳又犯了嘴饞,仗著如今實力比通幽獅高強,竟然強搶人家的靈草。又想到之前這個傢伙還搶過通幽獅的靈丹,見到此時通幽獅一副狼吞虎嚥的樣子,她頭疼了一下,還是將一個裝滿了靈丹的匣子拋給通幽獅,然後警告地看了那目露垂涎的火鳳一眼,見它打了個寒戰,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而此時,就見得趴在懷裡的小團子,此時竟然與旁邊的小崽子嘻嘻哈哈地笑在了一處,側頭看了嚴卿一眼,見他竟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墨沉舟的面色又是一陣扭曲,然而卻是想到了什麼,便將墨引鳳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嚴卿的懷裡,又命通幽獅好好保護自家的妹妹,這才對著火鳳冷冷一笑,一把將感覺到不妙妄圖逃竄的火鳳抓在手中,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進到自己的房中,墨沉舟四下布了一個高階的陣盤,這才將拼命掙扎著的火鳳一仍。這個傢伙卻也知道事情不好,卻是匆匆地向著房外沖去,卻見得房中白光一閃,將它彈了回來。火鳳的黑豆子眼一轉,就見得墨沉舟此時雙手交叉,發出了可怕的“哢嚓”聲,渾身的羽毛都嚇得炸了起來,一個沒忍住,就翅膀一僵,自空中掉了下來。

    在地上滾了幾滾,見墨沉舟一副無視地坐在了桌邊,火鳳垂著腦袋聽了一會兒,這才有氣無力地飛到了墨沉舟的手邊,耷拉著腦袋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

    見它這般,墨沉舟卻是心中一軟,卻是捨不得收拾它,只是彈了它的小腦袋一下,罵道,“你的靈草那麼多,還去搶人家通幽獅的?還有那靈丹,我知曉你是為了冰凰,但不會與我說麼?難道在你的心中,我是這般小氣之人?”

    那火鳳也知道理虧,卻也不回嘴,只是用腦袋蹭了蹭墨沉舟的手指,作為自己認錯的回答。墨沉舟見此,心中更軟,便說道,“你那些靈草,我可有搶了一株半株?便是在外,你搶了那些修士的東西,我也不會說些什麼。只是通幽獅也是你的同伴,雖然比不上冰凰,然而卻也不能再這麼做,懂了麼?”

    火鳳聽到這裡,便又是一陣點頭,墨沉舟見到這裡,方才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你在虛天鐲中和遺跡中得到的靈草,我也不會再要,只是在飛花穀中的法寶,你也無用,便拿出來給我處理罷。”

    見到墨沉舟不再提靈草之事,火鳳更加不好意思,聽聞墨沉舟這麼說,便急忙在虛空之中一陣亂叼,將無數寶光閃動的法寶叼了出來,在墨沉舟的手邊擺了滿滿一桌。墨沉舟就見得這些法寶之中,大多是一些輔助修煉之物,其中竟然還有一顆散發著炎炎熱力的火系靈珠。然後到因這靈珠現身而突然急劇升高的溫度,墨沉舟目中一閃,便毫不猶豫地將這顆靈珠一口吞下。之後在經脈之中運轉靈力,太昊神光的功法隨之運轉,將這顆靈珠徹底煉化成一股充盈的火系真力,融入到了丹田之中。

    之後墨沉舟方才有興趣再看別的,但見這些法寶皆是上品,她也不猶豫,便將它們全部收起,然後看著桌上大概二十根萬星簽發起呆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火鳳這個傢伙,竟然這般手快,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將那萬星簽也偷偷地藏了這麼多。又見到火鳳在一旁偷覷她時有些得意又有些忐忑的樣子,本想教育教育它,卻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句發自肺腑的稱讚,“幹的好!”

    有好處不拿,實在不是她墨沉舟的風格。如今見這火鳳也體會到了這其中的“精髓”,她還是頗為欣慰的。想到這裡,她便將萬星簽小心地收起,這才放火鳳飛出了房間,而自己,便坐在桌邊反復思量。

    那東海仙家遺跡,墨沉舟當然極有興趣,或者其中,還能夠找到有關飛升仙界的相關資訊,不論如何,她都是要去走一趟的。然而百年結嬰,卻還是有些急迫了些。

    上一世與墨引凰在一起,她的境界不過是比金丹高一線。再之後,只能慢慢摸索,墨沉舟的心中,也只能盡力而為。一想到這裡,墨沉舟的目光就是一閃。

    就算她如今,已經可以力抗金丹,然而卻始終不是真正的金丹修士。一直以來,她還算幸運,遇到的金丹修士並不強橫,就算那楚行哲,也不過是天賦比較高,本身也不過是金丹中後期的樣子。可是她卻明白,一旦遇到馬上就要結嬰的金丹修士,只怕她墨沉舟的實力還是不夠看的。一想到這裡,墨沉舟的心中就生起一陣陣的急迫。

    她如今,才知道這修真界臥虎藏龍,只有盡力修煉,方才不被別人踏在腳下。

    想到這裡,墨沉舟就輕輕一歎,喃喃道。

    “看來,還是要馬上結丹才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46 PM

第113章 結丹(上)

    墨沉舟端坐在鼎天峰自己的洞府之中,神色平靜已極。房間中燃燒著凝神靜氣的安神香,一條靈氣四溢的小型靈脈在她的頭頂遊走不停,將海量的靈氣自墨沉舟的頭頂注入她的全身經脈,源源不斷地滋潤著她的丹田。而她的面前,一小團寂靜燃燒著得黑焰懸浮著,將許多的感受到她充裕的靈氣而聚攏過來的眾多不見形體的黑色影子一一地吞噬。

    她的身上,如今出現了一層閃爍著精良光芒的黑色鱗片。鱗片下的皮膚和血肉在一點點地崩解,然後在靈脈溢出的靈氣之中,慢慢地轉化出新的血肉筋膜,較之從前,更加的堅韌凝實。

    緩緩吞吐著這些靈氣,《五行混沌訣》在全力的運轉,丹田中的靈液在慢慢地波動著,帶著幾分不安地動盪,融合著房間中的大量靈氣,填充擠壓。

    直到這時,墨沉舟遲疑了一下,便將一枚半透明,其上屢有浮雲狀波紋的靈丹納入口中,就感覺到一股駭人的靈力突然在口中化開,還未待她有所動作,便自己亟不可待地沿著喉嚨劃過,向著丹田中衝擊而去。

    這一次,竟仿佛是激起了沖天的巨浪,丹田中的靈液突然倒卷,先是分出五色,之後又是一陣黑芒閃過,最後,卻是一道夾雜著大量血色的炙熱火線,將這些靈液再次聚合在一起,與那靈丹帶來的靈力糾纏在一起,變得更加的粘稠,而那廣闊的丹田之中,大片的靈液開始向中間聚去,黏合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半固體狀。

    然而到了這時,丹田中卻並不再變化,墨沉舟卻也並不著急,而是合著雙目,將頭頂上的無數靈力引入她的經脈,再匯入丹田,一遍一遍地沖刷著那塊半固體的粘稠靈力。

    那枚靈丹,是她決定回鼎天峰閉關衝擊金丹時端木錦所賜。端木錦並不贊成她這般倉促的結丹,只是見她態度堅決,而她的根基向來堅實方才作罷。卻唯恐她結丹失敗,所以賜下了無數的高階靈丹供她修煉。

    而此時,丹田中不再變化卻並不叫墨沉舟擔心。

    當年在小無相域築基,她就耗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而結丹向來不易,當年她輔助墨引凰結丹之時,更是用了整整十年。各種的艱辛,如今想來都令她忍不住動容。

    修真界中,金丹修士就能被稱作高階修士,並不是沒有道理。築基修士,若是天資差些,可是只要努力修煉,也有機會升階。可是金丹修士,哪怕是築基修士中的天才,能夠成功進階的,也不過是十中取一而已。而再之上的元嬰化神,更是艱難。更不要說大乘修士,不提墨九天提到的百幽獄與東海,只要在這個修真界出一名大乘修士,便足以興盛整個宗門了。

    想到這裡,墨沉舟微微一歎。

    她之前,何其淺薄。不過擊殺幾名金丹,便以為已然躍於人上。可是自從那日見到自家老祖的那一刻,感受到那可怕的大乘期的威壓,她才終於知道,在這條修仙之路上,她也不過是剛剛起步而已。

    如今的墨沉舟,卻是什麼都不想想,只想就這樣一直的修煉下去,修得大道長生,飛升至仙界,去見見那無數修士為之渴慕的仙界,到底是什麼樣子。而在這條路上,但有人妄圖阻攔自己,都是她墨沉舟的敵人,拼勁全力,她都要誅除。

    就算這樣凶厲的想法在心中翻滾,可是墨沉舟的心境卻莫名的清明靈透,半分陰鶩都沒有。感覺到此,墨沉舟的心中就是一喜。修士衝擊大境界時,最擔心的就是心中迷蒙,以至在關鍵之時引發心魔,使得功敗垂成。而她如今的情況,卻是要好的多。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越加明朗,嘴角微微露出幾分笑意,又將一枚靈丹服下,閉目化開這份靈力,按著《五行混沌訣》將靈力傳送到渾身的四處,衝擊每一條經脈。而她的神識浩浩蕩蕩地融入虛空,感受著那虛無之中隱晦的天道法則,將一些淡淡的痕跡,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神識深處。而那一刻,她就感覺到神識飄蕩昇華,與天地靈氣法則的溝通更加圓潤流暢,竟是令她感覺到有一種與從前不同,更加浩大的力量威勢。

    這種體悟,令墨沉舟感覺到仿佛在雲霧中騰空一般,心中寧靜,她就在這樣的感受之中,自動地吸收著靈力,《五行混沌訣》也在經脈中自發地運轉。

    時光在慢慢的流淌著,一過就是三年,因她閉關,她的洞府之外一裡之內,都被端木錦以大禁制束縛住,不允許任何人打攪,而因為無人照料,無數的藤蔓枝葉將她的洞府徹底覆蓋,遠遠看去,竟然連洞口都消失在一片綠色之中。

    而這一日,墨沉舟就感覺到一直不斷吸納靈氣的丹田中那已然凝結成一個堅實小團的粘稠靈液,仿佛是到了一個臨界點一般,急速地在丹田中旋轉擠壓,最後化成一顆小小的黯淡種子。而這顆種子的形成,卻仿佛是激起了什麼一般,就見得墨沉舟頭上的靈脈兀地一亮,之後竟然爆發出一股極為可怕的靈力流,瘋狂地向著墨沉舟的頭頂衝擊而去。但見那靈力所過之處,墨沉舟的經脈寸寸斷裂,被這股可怕的靈力撐碎,而在下一刻,便在黑龍經的作用下下恢復。拓寬,以容納更多的靈力。

    墨沉舟的面色一瞬間扭曲,頭上疼得留下無數的冷汗,然而這樣的痛楚,又如何趕得上當年修煉黑龍經時骨肉一遍一遍地被碾碎的劇痛呢?她死死壓抑著,繼續將那些靈力引入經脈,使得剛剛恢復的經脈再次炸裂,卻在黑龍經的運轉之下重新恢復,而那些靈力,卻也在慢慢地淬煉著她的血肉和經脈。

    而這時,那一小顆小小的種子,已經被一層層的靈力包裹住,旋轉著變得更大更亮,然後仿佛是貪婪的一般,將更多的靈氣吞噬著,一點點地充實著自身,直到最後,在巨大的靈力的匯入之後,這顆種子之上血色、暗色、各色光芒一陣頻頻閃爍,最後化成一片璀璨的金色光芒。

    墨沉舟就仿佛聽到身體的某處,仿佛什麼被打破一般傳來一聲脆響,下一刻,她就感覺到心性通明,身體之中靈力環繞,而一顆金丹,就這樣懸浮與她的丹田之中,靜靜地與匯入丹田中的靈氣纏繞著。而金丹的四周,就有一道道的血色和炙熱的火線在貼著它流淌著,它的下方,正寂靜燃燒著那團奇妙的黑焰,而那顆雷力躍動不休的雷球,卻是在黑焰的更下方,吞吐著可怕的靈氣。

    而墨沉舟的神識,卻是慢慢的飄遠,一直飄蕩到一處波瀾遼闊的雲海之畔,她才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子,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那是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唯一的不同,就是是墨沉舟的臉上,是終年不變的冷煞狠戾,可是這女子的臉上,卻是溫和的笑意。

    那是墨沉舟曾經看了兩百年的溫柔表情,她看著她,心中鬱沉,本以為再見面時會像從前一般脫口而出的譏諷,卻只變成了一聲沉沉的歎息。她伸出手,撫上那帶著溫熱的,活生生的面龐,輕聲喚了一聲,“引凰。”

    為什麼墨引凰會在這裡呢?墨沉舟有些迷惘地想著,仿佛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然而見到活生生的墨引凰,她卻將那模糊的思緒拋開,對著這個與她相處了兩百年的女子溫和而笑。

    而這時,墨引凰將手撫上她的額頭,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沒有什麼事情吧,沉舟?”

    墨沉舟的思緒一瞬間空白,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說著,“我去找阿鳳了。”

    墨引凰笑得那樣美好,墨沉舟眼睛不眨地看著,仿佛這樣的幸福笑容,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這個人的臉上看到了。仿佛是自從……自從什麼呢?她是真的想不起來,卻也不願意再想,仿佛再想下去,她的幸福就會被打破一般。她聽見墨引凰笑著說道,“你在想什麼呀,我不是說今天就要帶你去見我爹娘,還要把阿鳳介紹給你認識嗎?”

    她溫熱的身體伏在墨沉舟的背後,憧憬地笑著說,“到了那個時候呀,我就叫我爹認你做女兒,以後,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我們在一起,永遠都不再分開好不好?”她的樣子那麼美麗,笑容是那樣恬靜,墨沉舟就這樣看著,忍住想要落淚的衝動,不由自主地點頭。

    她似乎想起來了,方才的那些仿佛浮掠而過的影像,其實只是是她在渡元嬰期心魔後的遺留的一些影響。她如今,早就在已然成為元嬰期修士的墨引凰的幫助下順利地重聚肉身,然後在虛天鐲中無數的靈草靈丹的輔助之下成為了元嬰修士。而這一天,就是墨引凰將她正式介紹給墨家的日子。

    穿過那些虛虛蕩蕩的雲層,還是墨沉舟熟悉無比的一切。那些玉樹瓊花之下,她一直想要接近的墨家就在那裡微笑著看著她,沒有一絲的厭煩。

    從此她又一次有了一個完整的家。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躲在虛天鐲中羨慕地看著。

    威嚴可是關愛她的父親,有些嘮叨可是憐愛她的娘親,溫柔的姐妹墨引凰,端方的大師兄沈磊和溫和清雋的唐天風。還有,不知為了什麼,在她面前笑得一臉活潑明快,卻總是令她莫名想要流下眼淚的墨引鳳。這一切的一切,太過幸福,太過突然,卻令她感覺到害怕,仿佛當她突然一覺醒來,這眼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夢境。

    而那現實,是讓她無法忍受的痛苦。

    她將這恐懼對著墨引凰傾訴,卻換來她溫暖的擁抱,然後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她的後背,讓她慢慢地放鬆,然後她用一種溫柔卻堅定的聲音對墨沉舟說,“別怕,沉舟,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不知為什麼她相信了這樣的話,從此,她一把長劍在外為宗門立下了無數的功勞,將昭雲峰的聲望推到了頂峰,叫宗門內的高階修士長老,都在羨慕自己的父親有她這樣出眾的女兒。她將無數的宗門踏在腳下,聲名震懾了整個修真界。

    而這樣的威勢之中,便是連宗門的那位風姿卓絕,俊美無雙的掌教弟子,都放下了一貫的疏離,在雲海之畔,在他們所有人的眼前,將戀慕了他數百年的墨引凰擁入懷中,從此之後的歲月中,他只看著墨引凰,再也沒有墨沉舟不知為何擔心著的傷害背叛,而只有美滿與幸福。而他們之中,也永遠都沒有另一個女子,插足其中。

    而她的妹妹墨引鳳,就在她的目光中慢慢長大,長成為光芒四射的女子,在有一天裡,被一個墨沉舟想起來有些模糊,卻驚豔絕倫的男子牽起手,笑得那樣滿足。

    大家都是那樣的幸福。

    而墨沉舟自己,就這樣守在她深愛的爹娘的身邊,哪裡都不去。就算在她的生命中,有著那麼多的殺戮,她卻依舊感到幸福。因為每當她回頭,就會見到她深愛的家人,站在她的身後,微笑著看著自己。那個時候,再多的血色,都會在她的心中消散褪去。就這樣安然渡過了幾百年,然後在虛天鐲的幫助下,他們一同成為化神、大乘期修士,俯瞰著這修真界的芸芸眾生。

    終於在某一天,他們一同渡過了天劫,飛升成仙。從此那樣長久的歲月,他們再也不會分離,再也不會,存在死亡。

    而這一刻,墨沉舟終於含著眼淚將站在身旁幸福地笑著的墨引凰擁在懷中,感覺到那熟悉的溫暖,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恍然道,“原來,這就是我的心魔,我心底最深的渴望啊。”

    眼淚終於,還是沒有落下,而是在她的眼中化成虛無。她的聲音,第一次帶著迷惘,“我最想的,就是不再孤單一個人,而是有一個完整的家,一家人就這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遠都在一起。我的身邊,有爹爹有娘親有阿鳳,還有你,那個總是傻傻的,傻得叫人讓不下心的墨引凰。”她懷中的身體,是那麼的真實,卻讓她那麼悲傷,這是她漫長人生中,最為複雜的一段,雖然她不肯承認,卻始終存在在她心底的友情與親情。“或許,我討厭的一直是我自己才對。引凰,那個時候,如果我的實力更強就好了,強到讓你愛的那個男人,到死都不敢背叛你,傷害你,讓你流眼淚。強到可以保護你,保護阿鳳,保護爹娘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們,都還會活著。”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是假的。”可是入手的,是這樣真實的溫暖,讓她捨不得清醒,因為清醒時候的現實,是那麼痛苦。她將頭埋在這女子溫熱的脖頸中,緊緊地,然後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懷中,慢慢地碎成一片一片,哽咽著,“可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就算是假的,也圓了我這樣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再實現的夢。”身邊的一切,都褪色成一片的虛無空白,她對她這一生,心底最深的複雜與柔軟做最後的道別。

    “再見,我的,從來都不肯承認的姐妹,我的另一個自己——墨引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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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其實這女主對墨引凰的感情很複雜的~在一起那麼多年,沒有感情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這女主的感情是很豐富的喲~~~

    嗷嗷嗷~~結丹了,各位親給這女主點鼓勵吧【鼓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48 PM

第114章 結丹(下)

    這一日,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淩雲宗遼闊無比的上空,天色忽然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而那靜謐無比的黑暗之中,慢慢浮現出無數的閃爍著光輝的星辰,明亮無比。

    淩雲宗忙碌的修士們,卻都驚訝地仰望著這樣的天色,心中有說不出的嫉妒。

    而就在這黑暗之中,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沉悶的雷聲,轟鳴聲中,一道亮銀般的閃電撕裂長空,幾乎耀花了無數仰頭的修士的眼睛。而這道閃電,仿佛是開啟了什麼一般。那群峰林立的寂靜天空之中,突然自鼎天峰的方向出現了一股靈氣的漩渦,在急劇旋轉,帶著劃破了空間的撕拉聲中,瘋狂地向著鼎天峰的一處俯衝而去。而那鼎天峰的地域,便傳來一陣陣令人心生壓抑的赫赫威壓。

    這股威壓剛剛形成的時候,就見得淩雲宗的各峰之中,迅速地亮起幾道明亮的劍光,在漆黑的夜空中無比清晰地直奔鼎天峰的方向而去,而更多的修士,卻是站在各處,嫉妒地交頭接耳。

    “這是誰要結丹了?!”

    “鼎天峰?這幾年沒有聽說有哪位師叔修為到了啊。”

    “笨蛋!你忘了!那位大名鼎鼎的血修羅可是鼎天峰首座真人的親傳弟子!”

    “不會吧!她才多大?!”

    這樣的對話,在淩雲宗之中隨處都有,而就在這樣不可置信的議論聲中,那道靈氣的漩渦慢慢消散,與此同時,就見得自那鼎天峰上,一道駭人的血光沖天而起,直入那黑暗不詳的夜空,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衝擊進群星之中,就聽得仿佛是天空都在憤怒一般,夜空之中無數的雷電交加而起,而在雷電之中,那璀璨的群星仿佛是在血光之中再也堅持不住一般,一點一點地搖晃,然後,紛紛向著地面墜落。

    而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星空一角,一顆星辰極快地閃爍了一下又黯淡了下去。

    整個血色彌漫的夜空之中,竟然呈現出一份群星隕落之景,那種蒼涼,竟使得無數修士的心頭,莫名地升起幾分驚懼。

    而就在這被隕落的星辰籠罩著得鼎天峰上空,就突然響起了一陣清亮深沉的龍吟,帶著嫋嫋的餘音,沖進每個人的耳朵。而那血夜的天空,就在這龍吟之中,慢慢散去,最後恢復了方才的晴空萬里。

    直到這時,眾修士便知曉,那位鼎天峰不知何人的修士,終於是成功結丹了。然而回想起方才那人的結丹天香,卻都相顧駭然。傳說,只有專修殺戮之道的修士,方才會在進階高階修士的時候,出現這種帶有血色的奇景。可是那群星隕落之局,卻是大家頭一次見聞。

    而在這時,朝陽宮中的賀清平,遙遙地望著那罕見的天象,想到自己心愛的弟子,終於歎出一口氣來。

    那個初見還是個孩童的女孩子,當初第一次見他便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比男子都要堅定的剛強。果不其然,如今這個孩子,還不到三十歲,便已然成為了金丹修士。而這,不單是在淩雲宗,也是整個修真界,最年輕的金丹修士。

    這樣的天賦,他卻不能再為了自己的私欲而束縛住她的翅膀。如果有可能,他反倒不再希望這個孩子的心中,再有任何情愛,而是能夠就這樣堅定地修煉下去,直到成為元嬰、化神甚至大乘,成為宗門的支柱。

    而他最心愛,愛之如子的弟子,終於是心思落空了。

    賀清平苦笑起來。

    他是韓白衣的師尊,然而,更是這整個淩雲宗的掌教真人。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還是當初自己的師尊,在萬眾矚目之中交付到自己手中的宗門更加重要,這是他愛護了一生的根基,他的全部的心思所在。這樣的感情面前,是他與韓白衣之間如師如父的感情也不能動搖的。

    墨沉舟,是能成為振興宗門的種子,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再讓任何其他的思緒,去擾亂她清淨執著的道心。

    即使那個人,賀清平看著一襲白衣風姿俊美,如今卻望著鼎天峰的方向眼中幾乎痛苦得溢出淚來的愛徒,心中卻依舊難過地做了一個結論——是他的弟子,韓白衣。

    想到這裡的時候,韓白衣仿佛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向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賀清平看著弟子眼中流露的關切,放在背後的手緊緊攥著,終於為他的弟子的未來,做出了決定。

    而此時能夠有資格站在鼎天峰之上的人中,端木錦卻是一臉的急切,連連扒拉開想要按住他的肩膀,讓他鎮定的沈謙的手,一雙眼睛向著墨沉舟洞府的方向看著,好半天都沒有見到人影,他就大怒地看著沈謙,恨恨道,“都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有意無意地逼迫,沉舟怎麼會這麼急匆匆地想著要結丹。”想了想,他就難過地吸了吸鼻子,回想起自己結丹時重塑經脈時的苦楚,心疼道,“那孩子才多大呀,玩幾年再結丹怎麼了?!你們一個個地把那麼大的擔子壓在她的肩膀上,難道是淩雲宗的修士都死絕了不成?!”

    別以為他真的那麼傻。這幾年這些事,沈謙有意無意地將墨沉舟帶著出入高階修士的所在,便是對陣高階修士時也要她在一旁觀摩,感受高階修士舉手投足的威勢,還不是知曉墨沉舟心性剛強,不肯屈居人下,讓她在這樣的威勢裡激起了好勝之心,卯著勁奮力修煉,一刻都不敢懈怠,甚至連結丹,都這樣著急。

    聽到他這樣說,就見得站在他身後不遠的一名面容豔麗,如今臉上全是擔憂的女修就也向著沈謙的方向不滿地看了過來,正是沈嵐。她的心中,也有埋怨。女兒小小年紀成為了高階修士,她不是不驕傲。可是看看女兒這幾年的辛苦和在諸宗令人驚懼,聞之退避三舍的兇悍名聲,她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做人母親的,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一聲平安喜樂,不求她成為多麼厲害的人,她只是想看著她能夠平安幸福,能出門在外時,不叫她提心吊膽,唯恐她在哪一次的爭鬥中受傷,隕落就好了。

    可是這樣的心情,便是連身為父親的墨九天都不明白。

    每當聽說墨沉舟名震諸宗的時候,墨九天的臉上,就是令沈嵐煩躁的得意與驕傲。

    就如同如今,那沈謙臉上微微帶著喜悅的笑意。沈謙是真的感覺到幾分喜悅,他是看好墨沉舟,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短短時間成長到這個程度。還有那方才的結丹天象,更是令他心中大喜。然而在端木錦憤恨,沈嵐哀怨的目光中,他就不得不壓抑著這股情緒,輕輕咳了一聲方道,“結丹的痛苦,我們都是過來人,當然都知道。我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莫非我就不心疼?”他微微一歎,苦口婆心道,“你們嫌她小小年紀就吃這樣的苦頭,莫非等得她長大一些,結丹時就不吃苦了?沉舟的性子你們不是不知道,最是不肯服輸的一個人!你們是希望她在外時是個不入流的築基修士呢,還是希望她是個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高階修士呢?”

    這話一出,就令得端木錦與沈嵐一噎。端木錦砸了砸嘴,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便哼地一聲轉過了頭去。而沈嵐,卻是目中含淚,將手邊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也是擔憂地向著墨沉舟洞府看著的小小女童擁在懷裡,掩飾住面頰上明亮的淚痕。

    一旁的一名俊秀絕倫的少年,見到這裡卻是微微遲疑,下一刻,就仿佛沒有見到沈嵐流淚的樣子,又將目光落在了墨沉舟的洞府之上,目光灼灼。

    就在這時,就見得那被綠色覆蓋的洞口,突然微微一亮,無數的枝葉在這光線之中消融不見,而那洞口,便有一名紅衣如火的美豔女修,慢慢地踏了出來,見到眾人,便微微一笑。

    見到她安然無恙,端木錦就是大聲地松了一口氣,遙遙地對著她急切地招手,“沉舟!快來,快叫為師看看!”雖然平時,和這個弟子打打鬧鬧,可是遇到大事的時候,他的心中,卻對她無比的記掛牽念。

    在墨沉舟微笑著走到他的面前,任他反復打量之後,他的一雙老眼一紅,嗓子發澀道,“好!好!好!你沒有事就好!”為什麼修士結丹的時候,大多已然在築基期蹉跎至少百年,莫非都不知曉進階為高階修士的好處不成?結丹哪裡有沈謙說的那樣簡單?!不說結丹時的痛苦,就是那心魔,就使得無數的修士敗下陣來,那些磨礪百年後的修士,才有心性毅力渡過心魔,一想到墨沉舟心性不定時心魔的兇險,端木錦就感覺喘不上氣來。一旦結丹失敗,會落到什麼局面,誰有能說的好呢?

    到底,不是他沈謙的弟子,再如何看重,都不會如他一般心心念念,傾力呵護。

    墨沉舟見到端木錦這般,面色微微一暖,卻是在端木錦的驚詫之中,鄭重地在他的面前一揖到底,真心真意地說道,“若是沒有師尊,就沒有墨沉舟今日這般容易的結丹。一直以來,墨沉舟全仰仗師尊的愛護,今日一拜,是我墨沉舟,對師尊的全部心意!”說罷,便在端木錦不知所措中拜了下去。

    三個頭之後,她對著在一旁含笑而立的沈謙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感激道,“師伯這十幾年來,一直對沉舟悉心培養,堅定沉舟的道心,今日一拜,從此師伯但有差遣,沉舟必定傾力相報。”她知曉端木錦因自己而對沈謙不滿,然而卻也知曉這是端木錦對自己太過在意所至。說實話,沈謙待自己,已然是竭盡心力,將所有能夠提供的幫助都給了她。只不過性格不同,在沈謙眼中的好,看在端木錦的眼中,就是狠心了。

    見她這般,沈謙的眼中也帶著幾分欣慰。他沒有弟子,端木錦的弟子,就如他的一般。為了這個孩子,他卻是費盡了心力,如今見她知恩圖報,心中還是欣慰不已。

    而此時,墨沉舟就轉向淚水連連的沈嵐,張了張嘴,想起她這一世帶她的溫柔,想到心魔劫中一家人永遠的一起的景象,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最後卻只是動了動嘴角,合身拜下,然後伏在地上不再起身。

    沈嵐見到這,哪裡受得住,竟是淚流滿面,上前將墨沉舟浮起,疼愛地撫摸著她的面頰,仿佛永遠都看不夠一般。而墨引鳳站在她的身邊,也是仰著頭心疼地看著墨沉舟。母女兩人相對半晌,墨沉舟就將目光落在長大了許多,可是依然頗為可愛的,妹妹的身上,想到在心魔中她幸福的樣子,就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頂,就見得小孩子的眼中,全是孺慕地看著她,一雙眼睛亮晶晶地閃著光。

    墨沉舟實在是沒有忍住,一把將墨引鳳抱起,便感覺到這個孩子,竟然叫自己都有些抱不動了。然而就是這樣,她還是捨不得撒手,將面頰和墨引鳳的蹭了蹭,笑著問道,“阿鳳還記不記得姐姐?”一晃三年,正是小孩子忘性大的時候,便是她墨沉舟自己,都有幾分不安。

    “當然記得姐姐!”墨引鳳卻是笑得一臉的明朗,頗有了幾分日後明快的影子,“阿鳳最喜歡姐姐了!”

    這一句,就聽得墨沉舟眉開眼笑,然而一旁的少年,卻是聽到此處臉色微微一青,後又想到了什麼一樣,又在臉上勉強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墨沉舟卻是低頭看了他一眼,挑釁地翹起嘴角,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樣子。

    而沈嵐,見此時的端木錦仿佛是因為什麼又和沈謙低聲吵了起來,心中微微一松,便在墨沉舟的耳邊輕聲道,“你爹和兩位師兄不是不想來見你,只是如今他們都在閉死關,想要衝擊瓶頸,卻不是不將你放在心上。”

    墨沉舟一怔,卻是看著有些擔憂自己難受的沈嵐微微一笑,道,“娘你想到哪裡去了?不說爹平日對我的關心,就是兩位師兄,親手把我帶大,莫非我還不知道他們待我的心意不成?”

    見沈嵐松了一口氣,墨沉舟又和眾人說起了話來,一派其樂融融的溫馨。

    卻不知遠在萬里的一處,在那結丹天象剛剛散去之時,一名白衣秀士突然指尖一頓,一簇蘭花就在他的手中枯萎。

    而他卻是滿面莫測地看向不知哪裡的虛空,疑惑地喃喃道,“奇怪,這種感覺,怎麼竟然這般熟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49 PM

第115章 重逢

    雖然金丹修士已經在修真界算是高階修士,然而在淩雲宗這樣的天下大宗門眼中,還是遠遠不夠的。因此在其他宗門但凡出現了一名金丹修士都要大肆慶祝的情形,在淩雲宗是不可能見到的。只不過昭雲峰與鼎天峰的地位擺在那裡,而墨沉舟這幾年雖然性格比較孤僻,然而還是交下了幾位朋友。比如陳天罡等人,就在她結丹之後相約前來為她慶賀。

    墨沉舟一直以來都對陳天罡頗有好感。這人是真正的光明磊落。就算墨沉舟小小年紀就超過了他率先結丹,然而這人對她的態度,卻是絲毫未變,目光清明,是真心的為她感到高興。而岳信與魏昭等人,也是對她依舊和從前一樣,提到她能夠結丹,雖然羨慕,卻並不嫉恨。

    然而令墨沉舟訝異的,卻是賀清平的態度。不提向來對她有好感的杜家老祖在她結丹後命杜晨帶來了不少穩定境界的寶物靈丹,那賀清平卻是在一日,突然將一枚儲物戒指命人帶給了她。而其中,竟是從前她自天元宗遺跡之中得到,最後上繳宗門的那一半的物品。而在此之後,據說賀清平卻是態度大變,嚴厲禁止了韓白衣想要來鼎天峰見她的想法,並且在極短的時間裡,將韓白衣指派到了一處極為遙遠的地域駐守。

    然而這些,除了那儲物戒以外,墨沉舟對旁的卻是不感興趣,聽過便算。然後在幾天的熱鬧之後,她便再一次閉關,以圖將剛剛成型的金丹徹底穩固。

    修煉不知時日,墨沉舟只覺得一場不短的入定之後,不知為了何事,她的心中卻是微微波動。感受到丹田之中的金丹在不斷地吸納著靈氣,而且光華四射,她微微一笑,便起身向著洞府外走去。剛剛走到洞口,便看見一雙形容俊秀的青年男女正連袂而來,看到墨沉舟的身影,隔著很遠,那女子的面上,便露出了明朗爽快的笑容。

    墨沉舟見到這二人,卻是心中升起了幾分喜悅。

    一別經年,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十幾年前一別,再與杜月杜朗相見,兩人容顏不變,然而她卻已經換了大人模樣。而見到杜月的笑容,卻讓她覺得,那十多年的時光,從來都不成隔在三人的中間。然而她再一看的時候,卻是覺得心中莫名的難過。

    杜月還好,如今已然是練氣大圓滿的境界,在她的年紀看,雖是按部就班,然而也可以說的上是天資卓絕了。而她的臉上的那種張揚的爽快,卻是始終未變。然而杜朗,那個總是笑嘻嘻地站在墨沉舟的身邊,大大咧咧的青年,如今清秀的臉上,卻終於被這幾年的風霜與爭鬥,烙刻上了鮮明的痕跡。他看到墨沉舟的時候,還是有發自內心的喜悅的笑臉,然而那曾經的跳脫,卻終於被沉穩取代。

    要用多少的歷練,才能將他磨礪成了這個樣子呢?墨沉舟看著杜朗笑著向自己走來時就想著,不過十幾年,他竟然已經築基,而且根基穩固。這要吃多少苦呢?

    還未等墨沉舟的心中歎息完,這兩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卻聽得杜月嬉笑道,“哎喲喲,快來見見我們的墨真人。這才多久不見,這身上的氣勢更強了。”說完便自己笑了起來。

    金丹期修士便可以被稱作真人,然而在親人的面前,又有什麼好炫耀的呢?墨沉舟微笑搖頭,將他二人引到洞府外的一處石桌旁坐下,方才說道,“還說我呢,誰不知道如今表哥表姐是大忙人呢?就算是我,相見你們一面都難的很呢。”這兩個傢伙倒是比她還忙,不是接任務就是閉關修煉,竟是叫她墨沉舟都有些慚愧了。

    “雖然忙,可是忘了誰還能忘了你不成?!”杜月還和從前一樣自然,一指頭點在墨沉舟的頭上嗔道,“淩雲宗墨沉舟,就是我們在駐守偏遠的地域的時候,都聽到過你的大名。誰不知道修羅沉舟之名呢?多虧了你,那些人知道你是我們的表妹,待我們的態度也小心的很,生怕我們在你面前告上一狀,叫你有機會斬人呢!”

    “是什麼好名不成!”墨沉舟一曬,雖然心中一直以來對沈謙都極為感念,然而肚子裡卻還是因為他屢次幫了自己的“大忙”而默默地詛咒了他片刻。她確實不是很在意名聲,不過這麼糟蹋,可也有些頭疼。莫非在飛升之前,她在修真界中都要以一副殺人魔的面目出現了不成?

    見到墨沉舟的嘴角抽搐,杜月也覺得分外有趣。這些年他二人雖然是打著獨立的旗號在外潛修,然而淩雲宗之中,金丹修士無數,誰又將兩個直系靠山不過是金丹的練氣期修士放在眼中呢?也受了宗門那些管事的頗多刁難。然而自幾年前墨沉舟橫空出世,在諸宗之中聲勢直逼金丹,而一手煉丹術使得諸宗趨之若鶩之後,得知兩人與她自□好,那些管事方才換了態度。

    而她的目光,卻是瞥了一眼在一旁看著墨沉舟只知道笑的弟弟,心中一歎。這個弟弟,這般拼命地提升修為,也不過是想要能在有一日,保護這個妹妹罷了。可是這個妹妹,卻將他們越甩越遠,令他們望塵莫及。

    然而杜朗的眼中,卻絲毫沒有失落,而是看著墨沉舟一個勁兒地傻笑著。見杜月不再開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然而在墨沉舟好奇的目光中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遞了過去,口中有些遺憾地說道,“本來以為這駐顏丹對表妹有用,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結丹了。雖然可能沒有用了,不過我看好多女修都喜歡這個,表妹就收著吧。”

    金丹之後,修士的容貌就一般都固定在結丹時的容貌,老化的很慢,因此駐顏丹卻是沒有什麼用了。可是墨沉舟拿著這個入手微亮的小小丹瓶,卻是感覺到心中澀澀的。除了越滄海,沒有人知道這駐顏丹是出自她手,而這駐顏丹的價格,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裡面的一枚駐顏丹,就可能是杜朗這幾年的全部身家。

    然而墨沉舟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將這個小丹瓶鄭重地收到自己的懷中,在杜朗突然亮起的目光中,笑著說道,“才不是,表哥送的我很喜歡!”這是杜朗對她的一片心意,墨沉舟怎麼都不捨得糟蹋。

    杜朗見她真的喜歡,更加高興,激動地搓了搓手,然後拍著胸脯道,“以前都是表妹給我東西。現在我也能夠賺靈石了,表妹以後,喜歡什麼都和我說,我都買給你!”這個時候,他還是恢復了一些從前的樣子,而墨沉舟懷念地看著他,然後含笑點頭。

    杜月目光柔和地看著兩個她最重要的弟弟妹妹,看著他們相對笑成了一片,覺得如果是這樣一輩子,卻也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幸福了。她的姨母沈嵐又給他們生下了一個小妹妹,引鳳雖是可愛,她也是心中疼愛。然而在這兩姐弟的眼中,還是眼前這個他們幾乎是看著長大,傾盡了全力去關注的妹妹,更加重要。

    只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悵然。沉舟長大了,不再需要她的守護了。而她的弟弟,也在她的面前,慢慢成長為真正可以信賴的男子。不是嫉妒,而僅僅是有些,失落。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卻是目光向著不遠處的樹林一掃,見到一道有些不安和忐忑的身影,就是微微一呆,心道自己如今,真是忘性太大,竟然還將一件事情忘記了。

    想到這裡,她便對著墨沉舟笑道,“說了這麼久,我還忘了想要給表妹引薦一個人呢。”說到這裡,她就心中忐忑地看了墨沉舟一眼,咬了咬嘴唇說道,“聽聞表妹結丹,沈家新任的族長想要拜見一下你。”

    十幾年前的一段公案,以沈端方全家離奇死亡而告結束。沈家也是大張旗鼓地找了一段時間的兇手,可是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只能匆匆了結,另立族長。然而嫡系這一支,沈磊等人皆是淩雲宗高階修士,哪裡肯回來俯就一個小家族的族長之位,卻只好便宜了旁系的一人。只是這人卻是與沈端方不同,卻是頗識時務,與他們往來時,就將態度放得極低,因此與眾人關係不錯。而這次,卻是由沈嵐沈靜點頭,杜月方才敢領著這人來叫墨沉舟見一見。

    眼見墨沉舟的目中,閃過一絲陰厲,然而卻還是慢慢點頭,杜月也知曉她是給自己面子方才如此,卻是松了一口氣,對著那人微微頷首。那人見了,忙疾步走來,還未到墨沉舟的面前,便將身子彎下,將一個小小的託盤遞在頭頂,口中恭敬道,“沈氏沈才山,見過墨真人。”

    墨沉舟卻是也不開口,只是上下打量這人,就見他衣著簡單,中年人的模樣,然而面容卻是頗有幾分英俊,便是如今在自己的面前折腰,卻依舊有幾分氣度,卻是比那死鬼沈端方強出去八條街,便也不去難為他,將託盤上的幾件東西收入袖中,便淡淡道,“都是一家人,沈族長何須多禮。”又將一旁的石凳上一拂道,“沈族長請坐。”

    她雖然言語冷淡,然而收下了禮物卻是令沈才山眼中一亮,卻不敢在她的面前充大,只在石凳上坐了半邊,便不著痕跡地打量起眼前這容貌極盛的紅衣女修。眼見她舉手投足都沒有一般女修的婉約,眉目間的神色反倒更像是男子,而又想到這人還未結丹便在修真界之中凶名頗盛,如今更是小小年紀就進階金丹,心中更是不敢怠慢。

    哪裡能夠比得上呢?他沈才山玩著命修煉了這麼多年,卻是連金丹的影子都沒見到呢,而這位如今就能結丹,誰知道以後會走到什麼地步!而又想到這幾年因墨沉舟的緣故,卻是少有人敢來觸沈氏的名頭,他就暗暗決定,要死死抱住墨沉舟這條大腿。畢竟墨九天再好,也沒有流著他沈氏一族的血液,還能盡心到哪裡去呢。

    墨沉舟見他恭敬,面上就浮現出幾分笑意,看了沈才山半晌,方才淡淡說道,“既然是沈氏族老選推,族長必有過人之處,墨沉舟只望族長能夠盡心盡力,光大我沈氏一脈。然而卻也不要去學某些蠢貨,到處樹敵,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沈才山只覺得眼前之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就如刀子一般鋒利,竟讓他忍不住地心驚肉跳。又聽到她隱晦地提起那沈端方,也聽到過幾分傳聞,想到那沈端方似乎得罪過她,再聯想到那一家子莫名其妙就死掉時可怕的景象,不知為了什麼,竟是心中一緊,背後的冷汗密密麻麻地滲了出來。心中卻也對那沈端方之事有了幾分明悟。

    然而在墨沉舟面前,他哪裡還敢說些別的,忍著心中的怯意,更加恭敬了起來,垂首道,“真人教誨,沈才山銘記在心!必不敢叫真人失望!”當年之事,就算是這人做的又如何呢?他反倒慶倖墨沉舟厭惡的只是沈端方一家,而沒有牽連到整個沈氏一族。如今沈端方已死,出了這口惡氣的這人,方才更能對沈氏心無芥蒂。

    墨沉舟見他如此識趣,又有杜月的面子在,便更加和顏悅色起來,中間又贈給沈才山一件她如今多的數不清,然而于沈氏卻是極為珍貴的的法寶,使得沈才山更加感激,心中也很欣慰。

    看來沈端方那樣腦子進水的傢伙,在沈氏也是不多見的,大部分的沈氏族人,腦筋還是很清楚的。

    然而就在這時,就見得一名鼎天峰的弟子匆匆而來,見到墨沉舟就是面上一苦,哭喪著臉拉著墨沉舟就不放手了。

    “師姐救命,首座真人要殺人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51 PM

第116章 情債

    聽到這話,墨沉舟臉色就是一變。

    端木錦的性格,她真是太瞭解了。雖然嘴上很賤,然而真正能令他發怒的事情卻少得可憐。然而眼見這弟子面上全是汗水的樣子,她就知道雖然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這次端木錦恐怕是真的火了。

    見她面上露出幾分遲疑,那沈才山卻是極有眼力地起身告退,半點廢話都沒有,就讓墨沉舟對這人的識趣暗暗點頭。而告別了還有宗門任務的杜月和杜朗,墨沉舟一路匆匆地趕去鼎天峰端木錦慣常待的大殿,還離得很遠,就聽得殿門大開,裡面傳來端木錦的咆哮和大罵聲。其間還有東西破碎的聲音,而墨沉舟剛剛走進,就見得一道抱頭鼠竄的身影迎面而來,筆直地撞到了她的身上。

    墨沉舟就見得那人面色迷惘地晃了晃頭,似乎還搞不清情況,然而緩了片刻,目光就清明了起來,一見墨沉舟站在自己的身前,上前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簡直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喪道,“師姐,好師姐,你可算是來了。師弟我是撐不住了,首座真人就交給你了!”說完就仿佛身後有人點著了他的尾巴一般躥了出去,一眨眼就沒有了蹤影。

    那人正是端木平。然而墨沉舟見到連端木平都搞不定自家師尊,心中就更是遲疑。

    端木平可是端木錦的本家,雖然沒有被端木錦認到名下,然而也頗有臉面,端木錦等閒都不會對他發作。可是今日見端木平都不敢去捋自家師尊的虎須,她再進去豈不是找死!

    優秀的修士,就要有識時務的良好品質!

    想到這裡,墨沉舟抹了一把下巴,就準備先去那湖都天境去將沈謙尋來。反正那位真人向來對自家師尊都很有耐心,有這樣的好機會,她當然不介意將這個好機會讓給自己師伯。

    然而正要轉身,就聽到大殿裡面又是一陣破口大駡,“沈謙!你這個王八蛋!別以為躲起來我就找不著你了!敢做不敢認的東西,當年我就應該請師尊將你一劍給斬了,免得你禍害人間!”墨沉舟身子一僵,還未想到那位處處小心的師伯是怎麼又得罪端木錦了,就聽得端木錦換了一人又是大罵,“賀清平,你個兩面三刀的傢伙,敢叫我不痛快,你給我等著,這次不宰了你,我就不是端木錦!”

    聽到這裡,墨沉舟簡直就想要歎氣了,卻也不能由著這位師尊大人一副大嗓門將這些話嚷嚷得宗門皆知,就算沈謙和賀清平再理虧,可是也是要臉面的不是。想到這裡,她便硬著頭皮,趁著裡面的罵聲突然一歇的時機沖了進去,入目的一切就令得她嘴角一抽。

    就見得大殿中是一片狼藉,破碎的飾物的碎片鋪了滿地。而一個喘著粗氣的老年修士正雙目圓睜地和手中的一把長劍較勁。就見得端木錦手中的長劍靈光四射,然而卻似乎不怎麼聽話,如今在端木錦的手中正使勁兒地掙動著,顯然不喜歡被自家的主人掌控。

    這般有個性的長劍還是墨沉舟第一次見到,一時間也看得呆住了。而端木錦奮力了半晌也沒有拿這劍如何,一時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把將劍摜在了地上,跳著腳在上面使勁兒踩了無數腳,直到那劍不動了,這才對著已經走到他身旁的墨沉舟怒道,“當初我就說,沈謙不是個好東西,你偏要為他說好話!你看看,如今就連他送給我的破劍都敢對我這般,可見那廝的心中,還不一定是再怎麼嘲笑我呢!”

    端木錦精通煉丹術,然而在鬥法的方面,簡直就是廢材中的廢材。如今見他都赤膊上陣了,墨沉舟就知曉他是真的大怒,便咳了一聲,偏開頭問道,“師尊怎麼發這麼大的火,莫非是掌教真人有什麼不公?”別再糾纏師伯了,墨沉舟眼神飄忽地想到,這位師尊能平平安安地修到元嬰還未被別人揍死,沈師伯可是功不可沒,這樣的好靠山,可千萬別叫他跑了。

    聽到這裡,端木錦果然一時忘了沈謙,一腔怒火轉到了賀清平的身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氣方坐到了一邊的一個軟凳上。他的體力向來不怎麼樣,如今也到了極限,因此說起話來也軟下了聲勢,卻也有些怒氣地說道,“賀清平那個殺千刀的,竟然敢派我這個時候去羅天峰去駐守五十年!”

    這一下,連墨沉舟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而卻是撇開了旁的,皺眉道,“掌教真人怎麼會命師尊離宗?”端木錦沒有戰力,而那羅天峰卻是當年沐陽宗向淩雲宗請罪時退讓出的一座靈峰,據說其上幾條靈脈彙聚,使得羅天峰之上的靈力,較之淩雲宗內門七峰也不差什麼,極為重要。她從前卻也聽聞賀清平想要將那羅天峰改成宗門在外的一處極大的外門道場,便如同上次莽山之中,那天元宗的府天境一般,然而這般,卻更需要戰力強橫的高階修士坐鎮,卻怎麼選擇了端木錦?

    見墨沉舟一臉迷惑,端木錦冷哼了一聲,卻還是恨恨答道,“你知道什麼?前幾日那羅天峰的山腹之中,竟然被我宗探查出一株萬年的煉天穹藍,只是還未到成熟之時,賀清平緊張那靈草,就要我去就近照顧那靈草幾十年,以免出了個什麼意外使得靈草枯死。”

    墨沉舟目中一驚,驚呼道,“煉天穹藍?!”那可是九階靈草中的頂級靈草,每次成熟之後都會結出三顆果子,據說都不用練成靈丹,天生就是九階的靈丹之效,說是天生的高階丹爐也不為過。更稀奇的是,那三顆果子的效力,卻總是不同,在果子成熟之前,誰都不會知道那三顆各自的效用是什麼,可以說是真正的絕頂奇寶。便是她如今那不給力的虛天鐲中,也僅僅只有一株罷了,而且還布下了極高的禁制,墨沉舟就是取不出來。

    可是,這是好事啊。墨沉舟疑惑,想到賀清平雖然有的時候小氣,卻不會在大事上寒了高階修士的心。只要端木錦盡心照料這煉天穹藍結果,那就是天大的功勞,只怕到時候會將其中的一枚果實交給端木錦。這等奇珍誰不想要,端木錦卻是占了大便宜了!

    “好什麼好!”端木錦唾了一聲,磨了磨牙,眼神兇狠地說道,“要我卻駐守也就罷了,我是淩雲宗一峰首座,在這種事上從來都沒想過推脫,可是,可是這廝竟然還派那雲柳與我同去!”

    聽到這裡,墨沉舟方才曉得端木錦真正在怒什麼,心中卻也只能暗歎了一聲孽緣,然而心裡默默地將那不幹人事兒的沈師伯翻過來倒過去地詛咒了一萬遍,心說師伯當年留下的債,如今卻要她墨沉舟來苦哈哈地為自己師尊解開心結了。

    那端木錦口中的雲柳,卻是那位柔雲峰的首座真人,向來與端木錦不睦。旁人或許不知曉緣由,可是端木錦向來不瞞墨沉舟什麼的,卻是將那陳年舊事交代過好幾遍,其中的血淚史,便是墨沉舟這樣鐵石心腸之人,都會感到這人實在悲催。

    卻說端木錦當年,還是一名風華正茂的大好青年之時。當然,墨沉舟很懷疑這位是否真的風華正茂過,卻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位想要共赴長生的心意相通之人。端木錦這人,一旦待人好,那就是全心全意,恨不得將心都捧給那位女修,卻是早就忘記了從前的兩次感情上的傷害,一心一意地和那位師妹相處起來。

    然而就是這般,卻還是被沈謙橫刀奪愛!那位師妹,竟然是個翻臉不認人的性子,在端木錦找到她的時候,竟然還在沈謙的面前將他冷嘲熱諷了一番,卻是極大地傷害了端木錦那顆癡癡的心。

    然而這件事卻還沒完。沈謙本來也只不過是試驗一下這女修到底對自家師弟有幾分真心,以防這傻乎乎的師弟再次被騙,見她竟然轉臉就將端木錦拋到了腦後,哪裡還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卻是頓時大怒,深為師弟不值,轉臉便將這女修甩在了腦後。

    這樣狗血淋頭的劇情之中,那位牽動了兩人心思的女修,就正是如今柔雲峰的那位首座真人雲柳。從此之後,這三人真是糾纏不清。雲柳深恨沈謙端木錦,端木錦又恨極了雲柳沈謙,而被兩人同時記恨的並不無辜的沈謙,又似乎對雲柳有幾分歉意,行事頗為忍讓,更不要提自家的師弟了,就是如今,他也沒在端木錦的面前大聲講過話。

    想到這裡,墨沉舟就頭疼極了,只覺得宗門之中的這點兒破事,遠遠不及她在外面拼殺來的痛快。在外面的時候,看誰不順眼大可以一劍斬了,然而宗門裡錯綜複雜,卻也說不清到底是誰更有理一些。眼睛一轉,她見端木錦還是罵罵咧咧的,卻也不願再管。

    反正還有沈師伯在,總不會眼看著端木錦總是這樣發火,這三人的事,她只認參合不起,還是先走為妙,想到這裡,她便在端木錦不注意的時候,慢慢向著門口挪去,卻在蹭到一般的時候就被端木錦老眼一番瞄到,沖著她吼道,“你這個逆徒,真想叫你師尊我進棺材是吧?!”老子在這裡快氣死了,你竟然只想著跑路?!

    墨沉舟卻也知曉自己有些不厚道,尷尬了一下便也面帶幾分氣憤地說道,“當年之事,掌教真人應該也很清楚,怎麼會這般處理?”該死的賀清平,你一個命令之後不管了,我卻要在這裡抗雷,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新上任的墨沉舟墨真人氣哼哼地想著。

    端木錦卻是冷笑了一聲,“賀清平在打什麼注意,我心知肚明的很!柔雲峰一峰女修,最是適合聯姻!這次不只是雲柳要去那羅天峰,還要帶上那柔雲峰一半的弟子同去。諸宗來淩雲宗不方便,去羅天峰卻是方便了許多。再加上一名九品煉丹師坐鎮,羅天峰聲勢更盛,不出幾十年就可以成為一個規模很大的外門道場。而雖然羅天峰附近我們的根基不深,然而只要有修士與我柔雲峰聯姻,到時自然可以不著痕跡地融入那羅天峰所在的常州,以羅天峰為一點,輻射方圓數萬里,到時淩雲宗得到的只怕更多!”

    他狠狠地捶地道,“賀清平的決定,確實對宗門是最有利的,也難怪當初,諸峰相爭之時是他做了掌教,可是卻也太過不近人情!還有沈謙那個王八蛋,見到這種情況,不說給我推辭幾句,竟然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真真是我看錯了他!”

    當年不管什麼原因,反正是他害自己失戀!如今更是一縮脖子不露頭,這等人渣,就令得端木錦恨得牙根癢癢。

    然而墨沉舟卻是極為迷惑。

    沈謙那人,說他對柔雲峰首座心懷虧欠是不假,然而一旦遇到端木錦的問題,他卻是向來寸步不讓的。這次不為端木錦張目,只怕不會那樣簡單,說不定這其中,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然而此時,她卻也只能低眉斂目地站在端木錦的身旁,輕聲安撫著他。

    然而這師徒二人卻不知道,靈氣逼人的湖都天境,湖水倒懸的奇景之旁,一位柔美無比的女修對著面色鐵青的沈謙敬了敬手中的靈茶,受到冷落也不以為意,自在地笑道,“羅天峰之事,多謝沈長老為本座說好話,不然這天大的好事,卻也落不到我雲柳的頭上。”她微微一頓,卻是目含深意地繼續道,“還有端木師弟,這麼多年,竟然還是一副天真的脾氣,長老真是將他照顧的極好,我雲柳卻是多有不及。”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沈謙的手在長劍上掙動數下,方才勉強鬆開,壓抑著將這女修一劍斬成兩段的暴怒,冷道,“當年之事,是我沈謙對你不住,又和我師弟有什麼相干?”

    “沒有相干?”雲柳突然大笑了兩聲,眼目恨色地轉回頭道,“沈謙,當年我對你之心,雖也多有利用,可也是有幾分真心,你竟然就那樣將我的情誼踩在腳底下?!是,你扶持我做了這柔雲峰的首座又如何,我的痛苦誰又知道?!如今我也不要別的,只要這羅天峰,你也給我放明白點,不然……”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露出幾分譏誚之色,“沈長老也不想叫你師弟知曉,當年你二人師尊的真正死因吧?嗯?”

    她帶著冷酷的笑容看著眼前這個曾將她棄之如敝屣的男子,在他微變的面色中朱唇輕啟道。

    “天元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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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沈師伯不管做了多少好事,但在這件事情上,作者君認為他並不無辜,雖然雲柳也不是真心,但這個傢伙幹出這種事也算是渣男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53 PM

第117章 墨二

    賀清平作為淩雲宗掌教,他的法旨還是很有束縛力的。哪怕端木錦身為一峰首座,心裡再不願意,也只能在嘴裡罵上幾次,然而羅天峰之行,卻還是不能推脫。

    不過幾日,就到了送別之時。墨沉舟親自帶著鼎天峰的眾人將端木錦送到了朝陽宮前,就見得朝陽宮此時,各峰首座雲集,無數的高階修士之外,就是幾乎半數的柔雲峰的女弟子,鶯鶯燕燕地站在一起,仰頭看著朝陽宮之上,一頭五色斑斕的巨大靈禽飛舞在淩雲宗的上空,而其上,正立著一名氣度高華的美貌女修,一身氣勢淩壓諸人,正是那柔雲峰的首座真人雲柳。

    這是墨沉舟第一次認真打量這位柔雲峰首座,就見得她眉目間帶著淡淡的高傲,然而舉止間自有一番凜然的氣勢,不是普通女修可以比擬,就在心裡暗暗感歎了一下端木錦的眼光實在毒辣,這相交過的女子,竟都是修真界之中頂尖的。

    待得眾人聚集之後,墨沉舟就見得送行之人中,卻沒有沈謙的影子,眼中就多了幾分疑惑。按說這人對端木錦最為重視,便是有雲柳在旁,卻也等閒不應該錯過這個時候。然而就在這時,賀清平便帶著幾名隨行弟子走到了大殿之前,卻是意味深長地望了墨沉舟一眼,便將一些隨後的旨意發下。

    鼎天峰之中,端木錦身為首座離宗五十年,這全峰的事務還是需要有人決斷的。賀清平卻是指定了墨沉舟為總攬之人,負責裁決鼎天峰的事務。如今墨沉舟進階金丹,煉丹術在諸宗頗有名氣,又是端木錦唯一的弟子,因此並未引起異議。

    然而墨沉舟卻有些皺眉。她並不是個熱心庶務之人,反倒覺得這些東西實在影響她修煉的時間。而賀清平卻仿佛是知曉她心中所想一般,又命剛剛拜入鼎天峰一位資格極老的金丹修士門下的端木平協助她,這就讓墨沉舟松了一口氣。這幾年端木錦也並不是太理會鼎天峰之事,大多是端木平在打理,如今看賀清平之意,也只是要墨沉舟坐鎮鼎天峰,叫諸峰不至於欺鼎天峰無人罷了。

    然而最令人吃驚的,卻是柔雲峰的雲柳。這位首座真人卻仿佛孤注一擲了一般,當場辭去了柔雲峰首座一職,正式接掌了羅天峰峰首,將前途完全交托於那還不分明的未來。

    在眾人訝然的目光之中,就見得無數的弟子踏上了巨大的飛行靈禽,然後在雲柳的聽雲雀的一聲清鳴之後,俱都振翅而起,去為淩雲宗開闢新的道場。而墨沉舟站在遠處,看著那雲柳回望淩雲宗時那錯綜複雜的表情,一時之間,只覺得感到極為不舒服。

    這就是被感情所影響的女修,饒是元嬰期修士,也不能免俗。情愛一途,太過傷人,所以她墨沉舟早在上一世的時候,就已然決定,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動心,不會將自己的心境,交托在他人手上。

    她望著端木錦的身影在遠處慢慢模糊,然後目光落在正要上飛禽,此時正對著她用力揮著手告別的杜朗身上,想到他之前喜氣洋洋地告訴自己也接到了羅天峰的任務,並且充滿了希望。

    “沉舟你等著吧,”她還記得這青年面上無法壓抑的興奮,目光憧憬“聽說羅天峰的資源豐富的很,等到時候我多掙些靈石,你喜歡什麼我就買給你什麼。”

    那樣的話叫墨沉舟心中一片溫暖,然而此時看著他離去,她的心中,除了不舍,還帶著一種不知名的恐懼,那種完全沒有由來的,仿佛要是去什麼一樣的恐懼。而這個時候,她就見到沈謙站在朝陽宮巍巍峨峨的巨大陰影中,望著諸人離去的身影,神情變幻莫測。

    墨沉舟看了一眼,就不再感興趣地帶著鼎天峰眾人離去。之後在鼎天峰整整坐鎮兩年,眼看著端木平已然能將事務獨立打理,方才在昭雲峰的急招之下往著離開了兩年的家中而去。

    這一次,整個昭雲峰卻是喜氣洋洋,原因墨沉舟卻也知道。正是墨九天已然出關,並且順利地進階了元嬰後期,據說這次進境不錯,卻還摸到了一絲化神期的門檻。

    父親進階,墨沉舟當然高興。正走到九天仙府前,便見到一名含笑而立,俊秀無比的少年站在門前,見到是她,便笑著迎了過來,口中笑道,“好久不見師姐,師弟可是極為想念呢?”

    “你會想念我?”墨沉舟嗤笑了一聲,在嚴卿笑容不變的表情中往九天仙府走去,口中道,“恐怕師弟,最是不想見到的就是我吧?若是沒有了我,阿鳳和你相處的時間,豈不是要更多?”

    這兩年她無大事從不離開鼎天峰,自家妹妹是個可人疼的,每隔一段時間便一定會來探望自己一次,並且還會在鼎天峰停留數日。這就叫如今又是修煉,又要和太叔佐修習陣法,還要打理昭雲峰之事而忙得脫不開身的嚴卿心中大恨,只覺得那如今僅有的一點兒相處的時間都被墨沉舟奪了去。這幾年下來,兩人因這事暗中交鋒數次,卻是在墨引鳳忍不住思念姐姐的情況下,嚴卿恨恨惜敗。

    嚴卿的嘴角明顯地抽搐了一下,正要給墨沉舟幾句好聽的,卻見得一個小小的紅衣女童自洞府中跑了出來,見到墨沉舟就是眼中一亮,跑上來抱著墨沉舟的胳膊,白嫩的小臉上全是親昵的依賴,一疊聲地喚著“姐姐”。

    見墨引鳳這般乖巧,墨沉舟得意地對著此時到處都有些不好了的嚴卿挑釁地瞥了一眼,方才揉了揉墨引鳳的發頂,帶著她向著裡面走去。

    “姐姐,姐姐,”墨引鳳此時睜著一雙狹長的鳳眼,撒嬌地搖著墨沉舟的手,興奮地說著,“今天來客人了呢。”那人雖然從前並不認識,然而爹爹卻說是自己的家中長輩,墨引鳳新奇無比,就在自己姐姐的面前獻起寶來。

    “是麼?”墨沉舟一笑,見到墨引鳳的眼中亮晶晶的,一副快來問我吧的期待樣子,便掐了她的小臉蛋一下,笑問道,“是誰呢?引鳳知不知道?”

    墨引鳳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方才笑嘻嘻地說道,“爹爹說是咱們的二伯呢,長得好健壯,而且出手好大方呢!”給她的見面禮裡面,卻是很高階的靈物,聽爹爹說,便是放出去一件,都是很值錢的東西。雖然墨引鳳長在高階修士的膝下,對靈石沒有什麼概念,卻也知道這是很貴重的東西了。

    “既然是長輩給你,你便收著就是。”墨沉舟一點她的小腦袋,口中笑道。一邊說一邊見得眼中豁然開朗,但見洞府的大廳之中,剛剛進階,一身氣勢還有些收斂不住的墨九天正在與一名彪形大漢興致勃勃地交談,而沈嵐坐在一旁,面上帶著柔和的笑意,然而目光中卻有幾分憂心忡忡。

    見到這,墨沉舟心中一沉,便看向那大漢,就見得他的面上滿是絡腮胡,像個刺蝟一般的鬍鬚四處紮起,面容粗獷,一身氣息極為彪悍,竟然也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

    感覺到有人進入,他便向著這邊看來,一雙眼睛之中利光四射,而一見到面容尤帶幾分剛硬的墨沉舟,眼中就是一亮,向著墨九天笑道,“老九,這就是咱們老祖口中念叨不斷的沉舟吧?真是不得了,我看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已經進階金丹了。這次,你可不能再推脫了吧?”

    墨九天也有些得意,然而感覺到這人說話的時候,沈嵐的氣息細微地一變,心中心疼萬分,卻還是大笑道,“二哥這話卻實在是太高抬這丫頭了。咱們墨家什麼人才沒有,她又算什麼呢?”又向著墨沉舟喚道,“還不見過你二伯?!”

    “這話說得不對!”墨二伯卻是搖頭道,將走到自己面前俯身一揖的墨沉舟拉得近了些,細細看過後道,“老九,你別以為我呆在百幽獄消息就不靈通了。諸宗之中,修羅沉舟之名我都是聽過的。這孩子還不到三十歲就結丹,可是咱們墨家的希望,只怕日後要遠超你我。不過玉不琢不成器,老祖說得沒錯,她還是應該來百幽獄歷練歷練,不說別的,就是要讓其他幾家的那些孫子看看,咱們墨家可是後繼有人的!”這話說完,就有再也掩飾不住的兇悍之氣撲面而至。

    “這個……”墨九天被沈嵐隱蔽地掐了一下,再說自己也有幾分不舍。不說這幾年他沒有和自家女兒碰過幾面,極為想念,再也說那百幽獄實在過於危險,他的心中也沒底,就遲疑起來。

    “什麼這個那個的!”墨二伯卻是一瞪眼睛,哼了一聲,“在宗門呆了幾年,你怎麼變得這麼不乾脆!”他狠狠地拍了拍胸脯,大聲說道,“百幽獄中,敢惹我墨家人的還沒有出生呢!有我們護著,你怕個鳥!丫頭,你說!二伯說的對不對?!”

    墨沉舟卻是有些心動的。作為劍修,憑的就是一股一往無前的銳氣,若是有個危險什麼就退縮,那還修什麼劍道,修什麼仙!因此明知自家爹娘不舍,她還是狠了狠心不去看兩人的眼睛,卻是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幾分躍躍欲試地說道,“當日老祖就對沉舟說過,若是結丹,便可以往百幽獄中一行。如今沉舟雖然修為不高,然而也想去試驗一二。便是,”她頓了頓,然後堅定道,“便是有個意外,也是沉舟自己實力不濟,與人無尤!”

    聽到這話,沈嵐的眼中就透出幾分傷心,然而墨二伯卻是眼中一亮,重重地一巴掌拍到墨沉舟的肩膀上,大聲道,“好!這才是咱們墨家的種!”他啪啪地又是連拍兩下,道,“不過你也別擔心,到了百幽獄,誰敢惹你,一劍斬了就是!不管是誰,墨家都給你接下了!”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墨沉舟被這突然而來的三下拍到肩上,當時就是一個踉蹌,若不是及時一道靈力佈滿全身,幾乎要被這位二伯拍到桌子上,感受到這火一般的熱情,她卻是嘴角微微一抽,然後笑著對墨二伯拱了拱手,以示自己對他維護的感激之心。

    眼見到連墨沉舟自己都願意赴險,沈嵐再不舍也只能忍了。想到事情已然定下,她便打疊起精神再也不露出半分異色,卻是在墨九天與墨二伯談論起別的事情後,將墨沉舟拉了過來,強笑著囑咐她注意安全。而墨沉舟見她發紅的眼睛,心中也有幾分愧疚。

    她這十幾年,總是叫娘親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生怕她在外出個什麼意外。然而就算愧疚,她墨沉舟就是這樣的性子,想如沈嵐所想的那般做個溫柔單純的女修,那是殺了墨沉舟都做不到的!比起這,她還是更適合去與人爭鬥廝殺。

    然而墨沉舟還是靜下心來陪了沈嵐數日,將自家娘親的心情安撫得好了許多,這才告別了家人,在他們戀戀不捨的目光中被墨二伯攜著,向著大陸的南方急速而去。

    那百幽獄中環境千奇百怪,而墨沉舟在外歷練時也頗有幾分奇遇,因此相互談論自己的見聞,這一路上墨沉舟與自家二伯的關係,又近了幾分。而這些經歷之中墨沉舟的殺伐決斷,就也令得墨二伯對她的喜愛多了許多。

    終於在一日,兩人突然落在一道透著幽暗之力的峽谷之前,而峽谷邊,正有幾人訝異地看了過來,其中二人,卻還是墨沉舟的熟人。

    那二人,正是越滄海和曉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55 PM

第118章 自作孽

    剩餘幾人都極為陌生,見到墨沉舟,先是被她的容貌衝擊得一怔,然後再一細看她,見她竟是一位金丹修士,面上就都露出一絲驚訝,之後卻都對著墨沉舟友好地點了點頭。

    這幾年墨沉舟不再離宗,因此當年的盛名已然消退不少。而墨沉舟見這些人也大多是金丹修士,想必當年自己名聲在外的時候,這些已然是高階修士的人對僅僅是築基修士的自己並不太多在意,因此見他們似乎並不認得自己,卻也懶得多做介紹。

    而這時,越滄海見到墨沉舟的那一刻,面上就隱蔽地一苦。他和墨沉舟打過交道,對她的個性算是略為瞭解,知曉此女本性暴戾,絕對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典範。如今進階金丹,只怕更不得了。想到自己族中的那些咄咄逼人的傢伙,後又偷偷地望了一眼墨沉舟身後的墨二伯,他就覺得有幾分大事不妙的預兆。

    想到這裡,他就對這次百幽獄之行不再感興趣,本來只是想對著墨沉舟頷首示意也就完了,卻沒有想到站在他身旁的曉月,卻是眼中一亮,臉上帶著幾分紅潤地向著墨沉舟的方向快步而去。

    因他拒婚,因此對曉月頗有幾分另眼相看。如今見這姑娘竟然傻乎乎地自己撞上了門去,越滄海哪裡敢怠慢,忙也匆匆跟了上去,以免曉月被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修給傷到。

    墨二伯見到墨沉舟竟然還有數人在此,驚訝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墨沉舟的肩膀,說道,“你就和朋友在這裡待一會兒,自然有接引之人。二伯我先回去看看,到時再來接你。”

    勢大力沉的拍擊使得墨沉舟臉色微微一青,然後緩緩點頭。墨二伯大笑了一聲,卻也不看那走過來的越滄海和曉月,突然遁光一閃,向著那狹縫之中直躍而去。而墨沉舟目送他的遁光消失,方才看向向著自己走了過來的兩人,就見得曉月還好,不過是築基後期,而那越滄海,這短短的幾年,竟然也已然結丹,而且根基極為穩固。

    這樣的天才,上一世是怎麼被越天海幹掉而卻而代之的啊!墨沉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那越天海如今已然是個死人,她也懶得再去想這些沒有用的。就對著那正走過來的越滄海微一頷首,之後,一隻手向著他的方向筆直地伸了過去,向上攤開之後,不動了。

    越滄海見到這,嘴角微微抽搐,卻是一臉肉疼地將一枚儲物戒帶著幾分不舍地掏了出來,猶豫了再三方才放到了墨沉舟的手上,而墨沉舟也不客氣,就在他的面前將神識引入這儲物戒,隔了好半晌方面色微微一變,再看向越滄海的目光就如同帶了刀子一樣,冷聲道,“少了兩枚中品靈石!”該死的越滄海!兩家合作賣駐顏丹,竟然還敢克扣她的應得收入,若不是她仔細,就要被他占了便宜,這傢伙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過是兩枚中品靈石,此女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碰到了殺父仇人一般,這是怎樣一種吝嗇的境界!越滄海真是自愧不如,然而摸著自己袖中截留的兩枚光滑的靈石,他也真是捨不得拿出來,誰知曉這墨沉舟竟然這麼細緻呢,竟然連一點兒油水都沒有,心裡為這靈石心疼,他就忍不住辯駁道,“四捨五入來著!”

    “我剁了你那賊手,是不是也不算什麼?!”墨沉舟見他不肯交還,就冷笑道,“反正你那只手只占整個身體的小小一點兒,四捨五入,你還是個完整的人呢!”說罷便面色不善地反手將戮血劍取了下來。

    我勒個去的!越滄海見過為天材地寶大打出手的修士,可還沒見過為了區區兩枚靈石就要喊打喊殺的傢伙!一時間,他在內心默默敬仰了一番自家的族人,心道能在一幫姓墨的瘋子身邊存活了這麼多年沒有滅族,這究竟是怎麼的境界呀!墨沉舟這瘋子可是說到做到的,想到這裡,他卻是忍著心疼,停停頓頓地將兩枚靈石交到了墨沉舟的手上,然後在心中默默詛咒了她一番,緊接著,便開始在心中破口大駡那不知死到哪裡去了的越敞。

    他大少爺險些被這瘋子給一劍斬了,這個時候他不說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竟然連個影子都不見,是不是不想幹了?!

    心中郁卒之時,越滄海就聽得身旁一個帶著幾分敬慕的悅耳聲音在身旁響起,他微一皺眉,就見得曉月正滿眼閃亮地圍在墨沉舟的身旁,崇拜地說道,“墨道友好厲害,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人呢!”說罷還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在越滄海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之際,墨沉舟卻是頭也不抬地細細檢查了這兩枚靈石一番,沒有發現問題後,方才在聽到曉月的話後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敷衍著,仔細地將靈石收起,方才對著越滄海冷哼了一聲道,“道友的人品,我墨沉舟今日是見識了!也望道友日後千萬不要再有什麼‘四捨五入’之事,不然,我認得道友,我的戮血劍,可是不認得!”

    見她一臉冷煞之色,竟然全然壓制了越滄海,曉月真是大開眼界。在她的心中,越滄海本是最強之人,卻沒有想到竟然也有在一人的面前憋屈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一時之間,聯想到墨沉舟將自己救下時的強悍姿態,目光竟然毫無膽怯,更是充滿了亮色。

    “墨道友也是來百幽獄歷練的麼?”見墨沉舟收好儲物戒,之後好奇地四處張望之時,曉月便在她的身邊再一次開口問道。

    “嗯?是的。”除了對宗門有數的幾個賤人,墨沉舟很少對女修不假辭色。而且曉月性格活潑乾脆,倒有些向墨引鳳的行事作風,因此墨沉舟卻是緩了面色,面上露出幾分笑意地說道,“道友也是麼?”只是這修為也太弱了一些吧,不是聽說百幽獄危險得很麼?

    見她面露笑意,眼中還透出對她的幾分關心,曉月眼中一亮,忙解釋道,“人家這次是陪家裡人過來的,又不用上前線,所以沒有關係的。”見墨沉舟面露傾聽之色,曉月的臉上,就露出幾分扭捏之色,一雙手在衣角揉了片刻,方鼓起勇氣道,“我可不可以叫你沉舟呢?墨道友這樣的稱呼,聽起來好疏遠呢。”其實,那天被她救下之後她就想這樣叫的,只是實在沒有好意思說不口,等她下定了決心,墨沉舟卻是早就離開了。這就叫曉月感到極為遺憾,如今又有了機會,她就生怕錯過。

    見曉月說完這話便飛快地低下了頭不敢看她,然而卻還是偷偷抬頭覷她臉上的表情,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卻是想極了自家妹妹做了壞事後的樣子,墨沉舟就心中一軟,想到又不是什麼大事,便笑道,“我與道友倒也性情相投,既然這樣,墨沉舟也忝稱道友一聲曉月了。”

    想到墨引鳳的時候,墨沉舟總是柔和的。曉月在她這般的表情裡臉微微一紅,然後就更加歡快了起來,更是拉著墨沉舟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其間又取出幾株高階的靈草喂給墨沉舟肩膀上的火鳳,見到火鳳兩眼放光地吞下,就歡快地笑了起來,頗有幾分天真。

    而被兩人幾乎遺忘的越滄海,呆站了半晌也沒有理,見到從前圍著自己團團轉的曉月如今竟然連一個眼神都不分給自己,就覺得心裡好酸,竟似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被墨沉舟搶走了一般,忍了忍,還是上前走到曉月的身旁,面露哀怨地幽幽說道,“曉月,如今有了新朋友,你便忘了海哥了麼?真是罔顧我對你的一番心意啊。”該死的墨沉舟,搶人搶到他的頭上來了。當初拒婚,他可不是因為不喜歡曉月,而是越氏族內這幾年太過複雜,他實在不忍心叫曉月參合到其中。過了這段,他還是要討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丫頭做老婆的!

    如今見未來的老婆有被別人搶走的趨勢,哪怕那是個女修呢,也將越滄海不能放心,只覺得五內俱焚,然而就在他這樣的心情中,曉月卻是奇怪地轉過頭來,猶豫道,“心意?海哥,你不是,不是……”她四周看了一圈,見沒有人看向這面,便含糊地說了一句,“那個什麼麼?”

    墨沉舟!我要宰了你!曉月單純,以為三人的對話沒有人注意。然而越滄海早就發現,那不遠處的一群方才與自己同來的修士,雖然看似在互相交談,然而其實一雙耳朵,全都直愣愣地豎起了老高,聽到曉月那含糊不清,但是極為曖昧的話後,便都意味深長地向著他的方向看來,竟有說不出的複雜之意。

    越滄海簡直都想暈過去了!好麼,就憑這這些傢伙的八卦速度,不消幾天,大概整個修真界的高階修士中,就都會知道,他越氏少主是個斷袖了!

    墨沉舟見到越滄海一副滿腹苦水吐不出來的悲催樣子,只覺得自己的肚子真是笑得好疼,強忍著已然沖到喉嚨的大笑,她便對著還搞不清狀況的曉月道,“今日怎麼聚集了這麼多的道友,我家二伯來的匆忙,我對情況卻是全然不知的。”

    “這個我知道!”曉月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墨沉舟引開,卻是不再對越滄海感興趣,飛快地說道,“我聽家裡說,似乎是百幽獄中每五百年就要出現一次的獸潮就要開始,百幽獄中各個家族都在召回在外的族人補充戰力,以沉舟你的戰力,墨家召你回來也是有情可原的呀。”

    “獸潮?”墨沉舟卻是一怔。

    “是呀,”曉月點頭,臉色因能夠給墨沉舟提供幫助而變得容光煥發,“每五百年,被鎮壓在百幽獄中的妖獸就會在那些妖修的帶領下衝擊百幽獄的屏障,妄圖進入修真界。”她說到這裡,面上就帶了幾分擔憂道,“沉舟卻是要小心呢,聽我爹說,每次獸潮之後,各個家族都要死好多的精英弟子。只因為每到衝鋒之時,都是最精銳的弟子開路廝殺呢!你的實力那麼強,只怕要被安排到第一梯隊的!”

    這樣反而正如她意,墨沉舟向來喜歡廝殺時的痛快感,因此倒有幾分躍躍欲試,因曉月的擔憂感到心中一軟,正要說些什麼安撫她,就感覺到自百幽獄的狹縫中,數道強橫的靈光沖天而起,向著站在狹縫旁的眾人急斬而來,而其中一道,就化成一道巨大的刀芒,向著墨沉舟三人當頭劈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uan282 發表於 2014-9-15 09:57 PM

第119章 爭執

    這股刀芒銳利兇悍,竟然全然沒有留手,若是墨沉舟等人稍一遲疑,就要被斬殺在此處。來勢洶洶的刀光之中,墨沉舟卻是冷冷一笑,就要揚劍,卻見得越滄海此時竟然比她快了一步,也是一道劍光向著那刀光迎去,兩道靈光在半空之中相互絞殺了片刻,之後雙雙炸開,一陣可怕的靈力震盪之中,墨沉舟就見得越滄海的面色一白,嘴角溢出血跡來,就知曉在這次的爭鬥之中,他並沒有佔據上風。

    越滄海的實力,墨沉舟還是認可的,見他隱隱有落敗之勢,眉間就微微皺起。而那幾道靈光所到之處,卻是將那些修士逼得一陣手忙腳亂,廢了一番力氣方才解決

    而這時,就聽得幾聲悠長的長笑,幾道身影自狹縫中沖出,然後落在狹縫邊上,向著驚魂未定的眾修士蔑視地看了過來。就見得當前一人竟然已然是金丹後期的實力,如今見眾人都是一副不堪一擊的樣子,就在極為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對著身旁的同伴說道,“這就是咱們在外找回來的修士?我卻是聽說其中倒有幾個在修真界有幾分名氣,卻如此不堪一擊,真是叫人失望。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時無英雄,倒使豎子成名罷了!”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完全沒有將眾人的怒色看在眼中。

    然而說到這裡,他突然劈手就是一道劍光,將那眾修士聚集之處,一名面露憤恨的金丹修士的胸前斬出一片血花,這才冷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般看我!既然就這麼點兒能耐,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不然惹怒了我,不等那獸潮,我就先斬了你!”他這一擊竟然眾人不敵,一時之間無人再敢說話,都看著他繼續和同伴說笑。

    就在這時,這人就聽得半空中一聲尖銳的厲嘯,一股駭人的靈力威勢聚集,他心中一跳,就見得自不遠處,一道暴力無比的血色劍光當頭劈來,竟是瞬息而至,帶著淩厲之勢向著他絞殺而來。他的目中一縮,顯然感覺到了這股劍意之中的壓力,忙向著前方全力一搪,就見得無數的鋒利的靈力碎片炸開,一股可怕的靈力順著劍尖直直地沖入他的肺腑,逼得他倒退了數步,腹中一痛猛地噴出一股帶著黑色碎片的鮮血來。

    這就令他心中既驚既怒,慌忙將幾枚靈丹服下,向著那劍光起時的地方大怒地喝道,“是誰?!”

    就見得一名紅衣如火,帶著張揚美貌的女修提著劍慢慢走了出來,一雙眼看向他的時候,充滿了暴虐的殺意,他先是被這女修的美貌驚得呼吸一滯,然後就聽到這女修面上陰冷地一笑,森然道,“好大的下馬威!你做這個樣子是給誰看?!我墨沉舟,最恨別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金丹後期,也敢在我的面前張狂!豎子?!”她冷笑道,譏諷地看向他,“連我這豎子都不如,你不曾在這修真界揚名,卻也有幾分道理!”

    這人一聽這話,直氣得五內俱焚,他身旁幾人都是臉色一變,看向那女修的目光都是不善,然而此時,就見得那女修揮手又是一劍,這一次,一股霸道強橫的劍意瞬間碾壓而來,那幾人竟然被那劍意所攝,一時動彈不得,竟眼看著這股劍意斬到幾人的身上,激起了無數的血花,而那面帶血腥之色的女修方冷笑道,“你們是什麼東西,竟敢這般看我?!”這一句,竟是和這人方才說的一模一樣,然後他就見得那女修的眼中血色濃重,看著他們半晌方森然道,“方才諸位所為,我墨沉舟全數奉還!但有不服者,大可將我記下,想要報仇的,”她一字一頓地冷道,“隨,時,奉,陪!”

    在她狠戾的眼神之中,這幾人心中竟都升起幾分懼色,紛紛偏開了頭,這人見同伴已然膽怯,心頭就是大怒,猛然間就想到這女修的自稱,一時之間竟是恨意難消地厲聲道,“你就是墨沉舟?!”見她微微詫異,更添怒火地恨道,“我的族弟越天海,就是死在你的手中?!”

    越天海與他的關係極為要好,又頗有才幹,一向是越氏分家寄予厚望,意圖取代那沒有什麼大能耐的越滄海的最佳人選。本來因越天海與那如今的越氏族長的特殊關係,已然成功在望,卻沒有想到一次獨身出行,竟然被淩雲宗一名女修斬了,連元神都沒有逃出,怎能不叫他將墨沉舟恨入骨髓?!而他今天帶著幾名好友來此,卻是不知道有墨沉舟在,而只是簡單地想要折辱這令他一向看不上眼的越滄海罷了,卻沒有想到,竟然叫他見到了大仇人!

    而眼見越滄海此時正站在墨沉舟身後,一副熟稔的樣子,他就更加憤怒,對著越滄海厲聲道,“越滄海,你這個畜生!平時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虛偽樣子,我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勾結別宗修士,暗殺自家的族人!待我稟明族長,必要將你這廝千刀萬剮!”

    墨沉舟眼見越滄海面色一變,卻是面上冷笑道,“你少往別人的腦袋上扣這種大帽子!越天海這廝,就是我殺的!和越滄海有什麼相干?!那越天海窺視我,分明是不將我放在眼裡,既然如此,不斬了他,豈不是叫別人恥笑我墨沉舟無能?”她的面上,就顯出幾分冷然的殺意,手中的戮血劍向著那人一指,冷道,“你若是不服,想要替那越天海報仇,大可與我一戰!然而若是蓄意牽涉旁人,這手段卻是低劣的很!”該死的越天海,死了都不叫人消停,怎麼她墨沉舟沒見到一個越氏族人,都哭著喊著要為他報仇?那死鬼的人緣,就真的那麼好?

    “既然你已承認,別怪我下手無情!”這人冷笑一聲,向前踏了一步道,“就算你姓墨,那又怎麼樣,大不了……”

    “要戰便戰!那麼多廢話作甚!你的修為是說廢話說出來的?!”墨沉舟卻是不耐地打斷,不客氣道,“我本就姓墨,難道為了你還要改姓不成?!至於之後,你且先勝了我再說不遲!”話音剛落,就是手中急揮了數下,數道淩厲的劍光交錯而起,向著這人斬來!

    而這人,也是反應極快,脫手就是數道靈光,眾人但見得此處的上空突然彌漫起漫天的劍影,帶著仿佛將這片空間都扭曲了的窒息感彼此相撞到了一起,轟然的巨響之中,無數的靈影交錯,直將這處空間都斬出裂縫。而在此時,卻聽得劍光之中,一聲暴戾的獸吼聲響起,一道黑色的巨大劍影沖天而起,絞碎了這對持的所有的靈光,向著這人劈頭就斬!

    劍光被絞碎的瞬間,這人脫口就是一口鮮血,顯然是被傷及肺腑,如今見這道劍光毫不停頓地向著他斬來,面色巨變地向後退去。而他的那些同伴,卻是怒吼了一聲,紛紛向著那劍光的方向放出了數道相似的綠色靈影,將劍光纏繞在了半空之中。這綠影卻是極為詭異,這劍光極度的淩厲,卻被它束縛住而動彈不得。墨沉舟眼見到此景,冷哼了一聲,手上劍鋒再次一轉,就見得黑色的戮血劍上,一顆獸頭慢慢揚起,一雙血紅的細眸向著那綠影的方向看去,嘶吼了一聲,自口中噴出一道黝黯的細線,瞬間而至覆蓋在那綠影之上,不過半息,就聽得幾聲爆響,那劍光卻是將綠影全數掙斷,又是一聲尖嘯之後,直擊到那人的面前!

    這人此時,已然目露絕望之色,然而聽到不遠處散開的同伴的焦急的聲音,他也是眼中一肅,將長劍架於胸前,死死盯著已然劈到面前的劍光,妄圖做最後一搏。他卻是已然知曉,這墨沉舟是起了殺心,只怕是要以自己的性命立威,以免在百幽獄中再被其他人欺上門來,然而心中,卻還是升起了幾分對這狠辣女修的忌憚之意。

    就在他想要拼命之時,就聽得自峽谷之下傳來一聲怒叱,他心頭一喜,果然見到一道劍光自裂縫出向上沖出,在空中一個便向,卻是筆直地擊到了他面前的劍光之上!

    一時之間靈光湧動,空間震盪不休,這人雖被這兩股劍光相撞時暴烈的靈力碎片劃出了無數的血痕,卻還是欣喜地向著那裂縫的方向大呼了一聲,“四叔!”

    就見得那處人影一閃,就現出了一名面含怒意的中年,身上的氣息,竟然已然是元嬰中期,此時一雙眼睛帶著厲色地看向墨沉舟,怒道,“好狠的小畜生!我百幽獄中修士不少,可都是一心與那些妖獸廝殺,竟還沒有見過你這般對著同族修士下次狠手的敗類!”

    “這句話,我墨沉舟悉數奉還!”劍光被阻,墨沉舟本就是大怒,又見眼前這人竟是個元嬰,一時之間更是心中暴虐。她之前,數度被那些元嬰修士所欺,然而限於修為只能作罷。如今她已然結丹,竟然還有元嬰修士敢在她的面前耀武揚威,頓時新仇舊恨一同湧上心頭,便冷笑道,“是誰先動的手,是誰先做了那對同族修士狠下殺手的畜生敗類,以元嬰期的神識,你是真不知曉?!如此顛倒黑白,莫不是以為我等好欺?!”

    這一被反駁,那中年修士真是大怒,只覺得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面上的笑容帶著無比的譏諷,怒斥了一聲,卻也不管好歹地一劍斬去,就見得一股使人心生懼意的可怖劍光貫空而下,筆直地斬向墨沉舟的方向。而墨沉舟卻是對著那劍光冷笑了一聲,手中丹田中一顆金丹急速轉動,無數的靈力向著戮血劍中匯入,然後還不待那劍光斬到面前,劈手就是一劍,一道淩厲的劍光帶著無數躍動的電弧向著那劍光碰撞而去,竟然在接觸之後,爆發出一陣耀眼的雷芒,瞬間將那劍光消散成虛無,而氣勢不止,直撲那中年修士而去!

    這中年修士眼見到此,目中就是一縮,顯然並未想到不過是一個金丹,竟然能將他的攻擊擊退,忙一劍挑向那已到眼前的劍光,就聽得他的長劍發出一聲哀鳴,劍身在那雷芒所到之處,竟然片片龜裂開來,而那劍光沿著劍身,已然向著他直擊而來。

    他心中大駭,正要取出其他的法寶克制這詭異的雷芒,卻聽得身後一聲怒喝,還未等他有所防備,就被一道暴虐的靈力擊打在了後背,這一擊勢大力沉,竟將他擊得身後血肉炸裂,猛地一口鮮血之後,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了幾步,而正迎向身前的劍光,就見得血光一閃,竟然被那劍光在他的胸前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創痕!

    前後夾擊,只將這中年修士擊得口中再湧出一口鮮血,然而這人竟也是狠絕之人,竟生生將這口血咽下,之後正要轉身看看是誰敢偷襲自己,就又見得一道壯碩的人影沖到他的面前,一隻巨大的拳頭迎面飛來,一拳轟到他的面上,直直地將他砸飛了出去,這才聽得一聲暴躁的怒吼,“越江河,你敢罵我墨家的子孫?去死吧!”

    正是那去而複返的墨二伯。但見他此時雙目怒睜,看到那越江河重重地摔落在幾丈之外,而方才對著墨沉舟挑釁之人哀嚎著撲向他時,這才怒吼道,“敢欺負我墨氏子弟者,都給我去死!”

    而墨沉舟站在一旁,看著一身兇悍的墨二伯,只想振呼一聲,“二伯威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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