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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0 PM

第三十章 薔薇別墅(2)

“為什麼你們不搭理那邊了?”

“你不覺得這麼大的地方只有我和謠謠兩個人住,太空曠了嗎?”

“兩個人住?”話一出口,才驚覺古諺神色不對,忙道:“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古諺的落寞情緒一閃而逝,看過去還是陽光燦爛一少年,“沒關系,反正也不該是個秘密,我的父母在我八歲,謠謠六歲的時候就雙雙去世了……是車禍,走的很快,大概也沒多大的痛苦。他們留下了大筆金額的遺產以及……這棟房子,但是這棟房子對于我和謠謠兩個人來說的確是太大了。”

語調輕松而淡然,但籬笆網草木叢生的庭院卻分明訴說了兩兄妹年幼喪失父母的悲痛,連著微風中的白色薔薇也帶著淡淡的傷感,仿佛象征著兄妹倆孤寂的內心,而門口的紅艷拱廊便是他們掩飾自己的快樂外表。

潘曉云覺得,雖然往事早已在古諺心口結痂、結繭,但是被人輕輕挖出來時也會足夠難受,立在薔薇藤下的古諺,頭上灑滿了陽光穿透藤蔓的星星點點,眉目間難得一見的憂郁氣質倒像極了童話小說里的王子。

她不願在這美的庭院里繼續悲傷,站起身子笑道:“這里一定不是整棟別墅的大門吧?我可以參觀一下整個庭院嗎?”

古諺立即站直身子,笑道:“當然可以!”向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它隨時為你展開!”

他們退出了客廳外小小的庭院,走在鋪滿草坪的寬敞道路上,從外面遙遙看去,整棟別墅果然大得讓兄妹兩人再也不願去別的房間。

古謠在廚房里一陣劈里啪啦的亂搞,口里嘀咕:“真煩,怎麼還洗不完!”外面的兩人進展隨時牽動她的心,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她衝出廚房,成年后第一次跑進了幽深的走廊,回旋樓梯上已經鋪滿了厚厚的灰,跑起來,灰塵四揚,直往鼻子里鑽,古謠顧不得許多,甚至來不及細想這里的黑暗有多恐怖,她一路小跑上了二樓,進了底樓小客廳上面的一間房,推開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向下窺視。

高高的藤架遮住了兩人半個身子,古謠只能看見他們的下半身,可任由說笑聲輕輕地傳上來。

古謠心里默默祝禱:“爸爸、媽媽,不知道薔薇園里是不是即將迎來新的女主人,你不知道他們看起來有多配,如果哥哥命中注定的那個人真是曉云,那麼待到我嫁人離開,哥哥就不孤寂了。”

兩人的身影忽現一前一后地出了藤架,古謠心里疑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等到兩人轉到了大門前,她又慌忙地離開窗前,往走廊的另一側跑去,心里得意暗喜:總要找個最佳的觀賞位置!

鐵質的大門鏽跡斑斑,里面野草叢生,遠遠看去,薔薇的藤蔓已經爬上了牆壁,一切都是那麼的暗淡無光。若是不知名的人路過這里,一定以為是座被巫婆施了法的城堡,只待變作野獸的王子被善良的少女喚醒,一切才得以復蘇。

古諺拿出鑰匙開了門,大門有些難以推動,發出難聽的吱呀聲,仿佛是個突然發現闖入者的壞脾氣老頭。

潘曉云看著腳下模糊的路徑,亦步亦趨地跟在古諺身后,古諺回頭笑道:“是你自己要過來的,看吧?就是這樣!”

才走了几步,便覺得再難下腳,潘曉云這輩子最怕草叢里有什麼不知名的小蟲子,立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早知道我穿長褲子來好了!”

古諺看了一眼草叢里筆直圓潤的修長美腿,嗤笑道:“那還不熱死你!就在這里看看吧!”

潘曉云放眼看去,不遠處的小型池塘里飄滿了綠色的浮萍,有些水蟲浮在水面忽而一跳,再往左看似乎有些放盆栽的花壇但都沒茂盛的野草覆蓋了,一段小徑過后,似乎有個休閑的甲板地段,她最終眺望不到盡頭,下意識地往右邊籬笆牆看去,粉紅色的薔薇在這里顯得更加突出和嬌艷。

她的心中忽然有個想法,雖然大膽了些,但她這個人從來都是不吐不快,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覺得你們錯了!”

“錯了?”古諺有些莫名其妙。

“嗯,你的父母把這棟房子留給你們,肯定不願意你們這樣荒廢它。看得出來,這里曾經傾注了他們的很多心血,這樣荒廢了不是太可惜了嗎?”她看見古諺的眉頭微蹙,但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錯,聲音反而提高了些,“我知道你們是不願意想起痛苦的事,可是換個角度想,你們的父母就和這個房子一樣,會一直陪伴著你們,他們肯定希望你們想起他們的時候只有開心的回憶,是一直開心的!善待這座房子,一定是你父母最最希望看到的,為什麼不重新裝修起來呢?”

古諺看著四周各色的薔薇,大多都傾歪斜,長得是無忌憚的,再沒了當年母親悉心修剪后的艷麗多姿,潘曉云的話撥散了他多年來心底的陰霾,正要說話,卻聽頭頂一人叫道:“哥……曉云說得對!我們是該好好休整這棟房子了!我剛剛站在這,以為我想到父母就會忍不住哭泣,可是當我看到這里的沙發時,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倚在爸爸身邊聽他讀書,那時媽媽在一邊微笑著看著我,那是我特別開心的記憶,而我卻差點忘掉了它。哥……就聽曉云的吧!”

古諺抬頭凝望了古謠半響,笑著點了點頭,回頭笑道:“吃過晚飯再走吧!下午謠謠請了園藝設計師來這里,本來只是想休整一下客廳外的小花園,現在聽你這麼說,我想我們該好好和設計師談談這邊的庭院了!我希望你也一起提些意見!”

潘曉云笑著點了點頭。

古諺打開了大門,一股陳腐的氣息的扑鼻而來,屋外陽光很刺眼,屋子里卻很黯淡,興許是藤蔓爬在窗戶上遮住了陽光,看來重整這里的規模會很大啊!

古謠咚咚咚地跑下樓,興奮地跑過來拉住了潘曉云的手,笑道:“走,我帶你先參觀一下整棟房子,好有個整体印象!”

她拉著潘曉云雀躍地跑走在樓道里,對這邊的一切有著久違了的熟悉感,一間間的房門打開了,潮濕和陰冷的氣息扑面而來,所有的房間里都蒙著厚厚的一層灰,帶著無人的空寂感,展現它們沉睡的容顏。她們一路瘋跑,古謠口中喋喋不休地介紹著一個個的房間。

當庭院設計師來的時候,潘曉云正站在二樓的書房里瞪大了眼睛,不住驚嘆。

這個書房,多少次在迪士尼古老動畫里或是在電視上的名人專訪里看到過,古香古色的書房。三面牆上全是高可觸頂的書架,書本靜靜地滿滿當當地羅列在玻璃櫥窗后,靠窗位置的書桌被它們牢牢地圈在懷抱里。書櫃的三角位置停靠著一架與書櫃同等高的滑動梯子,潘曉云似乎可以想象古諺的父親年輕時站在梯子上,從書櫃的這頭滑動到書櫃的那頭,伸出手去取出一本厚厚的書籍。

古諺在樓下叫喚她們了。

咚咚地跑下樓,潘曉云似乎忘記了腿上的疼痛,只覺得這棟別墅就像個藏寶屋,一切都很驚奇。

設計師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帶著框架眼鏡,面相很斯文,他喝了一口水,從包里取出設計圖紙,攤開在桌上,開始介紹他的設計,一開口就透露出他的透徹和干練,“古先生,你傳給我的圖紙我仔細研究過了,你的要求也很簡單,我就長話短說。這邊的窗台下的植物要換成芭蕉和海棠,花台也要重新休憩;從薔薇拱廊到藤架路段的石板路也要重新鋪成;最復雜的便只有書房后需要新加的這個壁泉,因為這里附近沒有活水飲盡,需要在這個位置上新鑿一口井,將壁泉契合在井上,再將井水用牆壁里的管道向上引進,在從壁泉上方流回壁泉之類,工程雖然復雜一點,但原理還是比較簡單的。如果沒有其他的意見,我們可以商量開工的時間……”

“哦,方先生你等一等!”古諺從桌下取出他剛剛找到的整棟別墅的建筑圖紙,“我想,我們需要重新談談休整計划了,你看……”

方設計師看著古諺手中攤開的建筑圖紙,眼中放出精光,身為設計師最興奮的事莫過于有更多的挑戰。他在進屋之前就將整棟建筑大概觀摩了一下,當看到荒廢的庭院時,他深深地蹙了一下眉,“可惜……太可惜了……”他看著滿庭的薔薇駐目許久,搖著頭走到柵欄處,推開了園門,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

關于庭院和別墅的重新修整和設計,一直談了整整一個下午,潘曉云也興奮的參與其中,待到設計師抱著圖紙心滿意足地離去時,已經日落西山。

古謠早已捧出飯菜,就著矮茶几,說說笑笑的吃飯。

屋里的光線明亮而放肆,屋子里因為多了一個人,往日單調的說笑聲立馬變得充實而溫暖。

直到晚上古諺騎車送潘曉云回去時,她心里還想著那滿庭的薔薇,耀眼而奪目,到了家門,她立在門外,笑著說今天很開心,古諺說我也是,他們仿佛已經認識了很久,默契地道別,各自轉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1 PM

第三十一章 是你殺了我

夢,在見過古諺的晚上如約而至。

沉睡中的潘曉云雙手握拳,似乎在等待那恐怖的黑暗與窒息再次來臨,猛然間她似乎聽到了湍湍的水流聲,心中帶著疑惑慢慢地朝著眼前的亮光走去,握成拳的手漸漸地松開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興奮,好像她要去的地方是個天堂一般的地方,而且今天心里有些不一樣的激動,仿佛是冥冥中注定的一般,她今天一定要那個地方。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低頭看向地面,是軟綿綿的沙土,高筒的皮靴一深一淺地向前行走,頭頂的烈日讓她的額頭不住地滲出汗來,只覺得再走几步,就可以涼快了。

前方是個什麼地方呢?

不久,她就看到了自己趕著要去的地方,一片綠洲。

高大的胡楊與紅柳就那麼突兀的立在前方,不是海市蜃樓也不是蓬萊仙境,是一個伸手便可觸摸的地方,樹木几乎遮天蔽日,腳下是濕潤的泥土和青草,甚至有紅艷艷的花朵,她像是從一個死亡之谷走進了江南田野。

她急不可待地向一邊的樹枝上望去,夢中的潘曉云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只能感覺到自己或焦急或喜悅的心情,卻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可以確定,做這一切行為的人就是自己。

這時她很快就知道自己急切的原因了,高高的樹枝上掛著一只翠綠色的繡鞋,那是中原的姑娘才有得穿的,只看了一眼,她便知道那鞋是自己的,而且一直都掛在那。她現在很想穿上它,于是彎下腰從灌木叢里刨出一根很長的樹枝,將那雙鞋取了下來。

鞋的大小剛剛好,她提著自己的靴子,慢悠悠地走在散發著濕潤氣息的樹林中,涼風吹散了她臉頰上的汗珠。

熟悉的湍湍聲遠遠傳來,她知道那就是她的目的地,一片清涼的水域,那是從河里不斷注入的活水,經久不衰。

她向往日一樣,褪去鞋子,雙腳泡入水中,看平靜的水面在她肆意的搗騰下濺起一串串晶瑩的水花,她看著水中的一雙玉足,白皙纖細,竟比這水還要晶瑩几分。

她停止了嬉戲,任水面變得如鏡子一樣清晰。低下頭去,打量著自己。

女子有很好的容貌,皮膚白皙晶瑩,眉毛細而長,眼睛睜得大大的,上面一排細密的睫毛長長地向上卷翹著,鼻子很挺,卻不失秀氣,嘴唇是潘曉云做夢都想擁有的精致薄唇。而一頭黑發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棕色,兩頰邊分別編者兩根細細的長辮子,讓耳后柔順的長發不致于拂到臉上來。

這儼然是個外國美人,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個混血美人!

整張臉既陌生又熟悉,明明從未見過,潘曉云卻知道這就是自己。

她低頭玩了一會儿,正要解去衣衫下水與魚儿嬉戲,抬頭間,卻忽然看見水域對面的草地上好似趴著一個人。他的衣服是與草地接近的藍色,又好像沾染了些黑色的泥土,是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人。

她起身穿起繡鞋,繞著水塘跑了半圈,大汗淋漓的時候才跑到那個人的面前,他的手指深深地插在土里,像極了正在用力向前爬行,手指尖離水塘只有几厘米,卻還是沒有觸碰到水,他的頭埋在土里看不清樣子。

應該是個尋找水源,体力耗盡的人。

她想把他翻轉過來,看看還有沒有氣息,手指觸碰到他的衣衫,忽然才發覺他衣服上的黑色根本就不是土,而是一塊塊的深黑色的血跡,她有些驚慌了,開口叫道:“公子……公子……你怎麼樣……”話一出口,竟然是自己聽也沒聽過的語言,可是卻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些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著,很快將她潔白的羊毛編織的衣衫也染成了紅色,她用盡全力扳轉他的身子,散亂的黑發下生的是怎樣的一張臉……

可她只看到了一片血紅!

“啊……血……滿臉都是血……”潘曉云猛然從夢中驚醒,她坐起身子,看向了自己的雙手,“血……很多血……”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手里哪里有什麼血,白淨淨的手心在月光下看得清晰。

她伸手拿過鬧鐘來看了看,5點50分,頹然躺倒,腦子還陷在夢里,那個男子是誰?他死了嗎?他長什麼樣子?

這分明是個全新的夢,以往做了其他的夢,剛醒來時記得清晰,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慢慢忘記了。可這個夢,直到晚間,都記得清清楚楚,連夢里的一根小草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這才醒悟,這明明就是和那個夢一体的,它又來了,它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

薔薇別墅,古諺,5點30分。

孤冷的殘月灑下一地的清霜,裹在輕紗薄霧里的曼妙身子減去漸遠。

“你是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古諺奔跑在沙海里,追趕著,氣喘吁吁,眼前的身影像是海市蜃樓,無論奔跑了有多久,她離你還是一樣的遙遠,有時候明明覺得近在咫尺,觸手可及,一陣風吹過,她又在沙漠的盡頭。

他用盡全力奔跑,最后身疲力竭地趴在了沙地里,他瘋狂的捶打著沙子,發泄著,猛一抬頭,忽然發現那抹白色的身影就在眼前不遠處。

可是當他前進一分,她也前進一分。

他停下了腳步,緊張地舌頭都在顫抖:“你……你到底是誰?”

女子的身影一動不動。

他有些焦急了,“你到底是誰?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每夜都要夢見你……”

朦朧間,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女孩的右手輕輕地抬起來了,筆直地向后指著,纖長的食指指尖對著他,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清冷、幽怨,“是你……是你殺了我……是你殺了我……”

“不!不是……不是我殺了你……不是……”古諺驚恐地向后退去,不住地搖頭,猛然間,頭痛欲裂,心中更是絞痛起來,“是……是我殺了你?哦!不……不是的……不是我殺了你……”

他雙手抱著頭跪在沙地上,痛苦地嘶吼著,那清冷的聲音不斷地鑽進他的耳朵里,一聲比一聲凄厲。

“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殺了我……是你……”

“不!不是我……”几乎是在同一時刻,古諺突然從夢中清醒,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子,不斷往下滴,他感覺到背心已經被冷汗濕透,伸手看了看表,5點50分,這是什麼意思?以前從未在這個點醒過。

他重又躺回床上,腦子清醒無比,仿佛那女子的身影就浮現在天花板上,纖細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他……

“啊……”他將手中的枕頭向前扔去,身子一彈,坐了起來,甩甩頭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起身走進了浴室。

冰冷的水似乎讓他的頭腦清醒了許多,穿上浴袍打開門走進了書房里。

電腦幽藍的熒光屏照亮了整個書房,他眼睛直直看著跳動的開機程序,正兀自發愣,好半天才又重新緩了過來,匆匆找到前些日子復制回來的研究資料。

打開翻譯過來的吐火羅文文字圖片,盯著那些毫無意義的“你我他”、“今明后”等字樣發呆,對于早已失傳的文字,也只能摸索出這些常用文字了。

他關掉頁面,這張圖片的旁邊便是“珍珠公主”的復原像,他的手有些顫抖,沒有勇氣去打開,嘆了口氣,又瀏覽了一下從各個角度拍攝的玉玦和卷羊皮卷的照片,更是將用漢文隸書寫的文字放大了數倍來看,沒有任何收獲。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口中喃喃:“一塊玉玦、一卷羊皮……一塊玉玦,一卷羊皮……哎!一點線索都沒有!”直覺告訴他羊皮卷里的文字一定有他心中要的答案,可是……現今已無人能翻譯出來這卷羊皮里的古老文字了。

他深吸口氣,將資料全部關閉,開打了瀏覽器,上網看些輕松愉悅的東西,力圖使自己忘記那個夢,忘記那個令人生寒的聲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2 PM

第三十二章 心靈的廢墟(1)

每每閉上眼睛,她都能看到那張沾滿鮮血的臉,纏身的噩夢仿佛在昭告它只是個開始。

“喂……小心啊……”

潘曉云猛地睜開眼睛,看見裴薇薇正伸出手來將她推向別處,旋轉了一圈的身子不穩的站立,有些不知所措。

“停!”一聲厲喝,胡夏快步走過來,其他的人紛紛散開,她走到潘曉云面前厲聲道:“你再這個狀態練舞,我立馬把你換了!”

潘曉云睜大了眼睛看著胡夏,目光里還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蒙,她知道胡夏如此嚴厲是為她好,她心里沒有委屈,更加裝滿愧疚,好似她已經辜負了胡夏的期望,她忙定了定神,“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難道她真要被那些夢折磨瘋嗎?不,這一定還只是個開始。

胡夏狠狠地瞪了她一會儿,轉頭說道:“大家休息十分鐘!”

潘曉云松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走到邊上,取過毛巾抹汗,裴薇薇拿了兩瓶水來,遞了一瓶給她,“你怎麼回事啊?不是轉圈轉到我的位置,就是踩了周佳佳的腳……曉云,看你狀態很不好啊?該不會是病了吧?”

潘曉云大灌了几口水,搖搖頭,“我沒事儿!真的!”

裴薇薇道:“你說沒事儿,我才是擔心!你這麼要强,有什麼事一定會隱藏在心里。”

“薇薇,其實你也是知道的。還不就是那個從小到大讓我不得安生的夢,最近又……”潘曉云想起那可怕的血說不下去。

“莫不是壓力太大了吧?其實我也想過你的夢為什麼會伴隨你長大,也許是你幼年失去雙親給你造成了童年陰影,不如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也許會找到答案!”

潘曉云知道這一定不是心理的原因,可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所謂病急亂投醫,便權且答應了裴薇薇的提議,“好吧!”一轉頭看到胡夏的眼神,她驀地低下了頭,心里有深深的內疚。

她不該辜負胡夏的期望!

周日的上午,天氣晴好,難得有半天的假期,裴薇薇將潘曉云拉到了林醫生的診所樓下,抬頭看了看高聳入云的樓層,暗自吐了吐舌頭,在那麼高的地方不知道會不會恐高,“快走吧,林伯伯是我舅舅多年的好友,我們家境困難的時候也多次幫助我們,他答應不收我們診費的!”

潘曉云腳抵在電梯門口,一向灑脫的她一遇到這個問題便有些瑟縮,裴薇薇拉了她一下,“走啊!算是求得一個心安,你不想弄不清楚為什麼會做那個夢嗎?”

“是啊,求得一個心安!”她看著玻璃旋轉門外的陽光,笑了笑,不知道這個林醫生能不能幫到她。

林泉德,國內頂尖的心理醫生之一,顧念與裴薇薇舅舅多年的友誼,答應不收她們顧問費,也著實考慮到她們家境並不富裕。

林泉德的辦公桌后是一個落地的玻璃窗,整個辦公室色調柔和,讓人不自覺的心靈平靜,他站起身,嘴邊帶著淡淡的溫和笑意,“請坐,你就是曉云吧?聽薇薇舅舅聽過一些你的事,你和薇薇都是學舞蹈的?一定很出色!”

林泉德的語氣很隨和,一來就以親切的稱呼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像是在閑話家常,加上角落里的音箱里放著舒緩動聽的音樂,讓人感覺不像是在一個醫生的診療室,而是舒適的家中。

潘曉云本來還有些緊張,但見他就像個慈祥的長者帶著濃濃的關懷,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許多,“是啊,林伯伯過獎了,薇薇一樣很出色!”

他笑著斜睨了一下裴薇薇,“這個鬼丫頭,她有几斤几兩,我還不清楚!”

裴薇薇不服氣地笑道:“林伯伯……看來有曉云這個大美女在你面前,我這個丑丫頭就要靠邊站了!”

林泉德呵呵笑了几聲,隨手翻看著桌上了檔案,“唔……曉云,聽薇薇提過一些你的夢,但我還想再聽你親口完整地說一次你的夢境,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潘曉云點了點頭,手交叉著放在腿上,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不僅在夢中時她感覺極度的害怕,即使是偶爾回想,她也會害怕莫名。

林泉德其實到了一杯水放在潘曉云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急,慢慢說,最好讓自己放松下來!”

潘曉云喝了一口水,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從我有確切的記憶起已經比較晚了,大概是……四、五歲左右吧!那時應該就有那個夢的存在了,因為我聽我奶奶說,我小時候起床時經常含糊不清地告訴她我很害怕很難受,而我對這件事也有些依稀的印象。然后漸漸大了,對于做的夢印象也越來越深了,我發現有一個夢我是常做的,而且每次醒來都是無比清晰的記得,很早以前是一年一次,后面變成半年一次、三個月一次,到近几年已經是每月一次了,每次到了那一天我甚至都不敢睡覺。前些日子,就在我跟著學校去敦煌之前越發頻繁了,而且毫無規律,我根本不知道哪一天晚上會做那個噩夢,可是從敦煌回來很久都沒做過那個夢,我已經它再也不會來了,可是……最近它又來了,那種……那種窒息般的痛苦……”

“曉云……你沒事吧?”裴微微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問道。

林泉德沒有立即逼迫她說下去,只是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面,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細微表情和動作,見她情緒緩和了一些,才道:“是個什麼樣的夢呢?”

“每次夢的一開頭,我都能聽見一種凄厲的風聲,是我從未聽過的……然后就是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叫我的名字,不,那不是我的名字,是另一個人的名字,可是……可是在夢里我覺得那就是我的名字,我知道她在叫我,于是我很想睜開眼睛去看那是誰,可就是怎麼也不能睜開眼睛,身子也無法動彈,我覺得……我是在一個……一個……”潘曉云緊皺著眉頭,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表明了她此時的害怕和痛苦。

“你是在什麼地方?”林泉德適時地引導她說下去。

“不,不是地方,是一個……一個棺材里,對!一定是棺材!”她的瞳孔緊收,以一種駭人的神態盯住林泉德。

“棺材?曉云,你說你並不能睜開眼睛確切地看到你身處何地,所以……你並不知道夢里的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

“我就是知道!”她的聲音大了起來,激動地說道,“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我就是知道是棺材!”

林泉德為了平復她的情緒,忙道:“好好,我們就先把那里確定為棺材,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棺材里?”

潘曉云皺著眉頭,想是泄了氣的皮球,緩緩搖頭,“不知道!”

林泉德搖頭輕笑一下,在紙上匆匆寫上几個字,“有人在叫你,然后你發現你躺在棺材里,那接下來又發生了些什麼事?那個女人的聲音對你說了些什麼嗎?”

“嗯!她說我很傻,比她更傻,她是來嘲笑我的……然后她說有一個人騙了我……每當我聽到這里時候,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樣,很難受很難受……比躺在棺材里感受窒息的恐怖更讓人難受……”

潘曉云雙手捂住臉,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劇烈的顫抖,裴薇薇靠過去,扶住她的身子,向林泉德使了使眼色。

林泉德會意地點頭,等著潘曉云自己恢復過來。

裴薇薇輕柔地拍著她的背,柔聲道:“曉云,別害怕,現在是大白天呢,沒有那個噩夢,不是還有我們在你身邊嗎?”

潘曉云緩緩抬起頭,看向裴薇薇,眼神卻很空洞迷茫,連裴薇薇心中都急跳了一下。好半響,她才靠向了椅背,全身無力,精神渙散。

看著潘曉云的神態,林泉德心中已有計較,他盡量以一種平和的口吻問道:“曉云,聽薇薇說,你的父母是出車禍去世的,當時你是和你的父母在一起的,但是你很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你能告訴我當時的具体情況嗎?曉云,你要知道我不是故意讓你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但這很可能會是你一直做這種噩夢的根源,我們是不是不應該放棄任何可能性呢?”

潘曉云看了林泉德半天,仿佛才領會了他的話,點頭道:“那是在我四歲的時候,我和父母一起坐火車從母親的老家回來,哪知道火車在半路翻軌了,是……是父母雙雙將我護在身下……我才得以死里逃生……他們……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裴薇薇摟過她的肩,輕輕拍著,而她眼里的淚已經控制不住地顆顆滴落,很快低低的啜泣變成了撕心裂肺的慟哭,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傷痛,卻原來無論什麼時候提起,心里的悲痛都有沒一絲減少。

人在傷心的時候總是需要自己慢慢沉靜下來的,就如她此時的哭聲,已經几不可聞,然而,臉上的淚痕猶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4 PM

第三十三章 心靈的廢墟(2)

“曉云,你說你的噩夢大概開始于四歲之后,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童年的陰影造成?這種案例我遇到過很多,有這樣經歷的大多數人成年后以為自己已經淡忘,開始接受新的生活,已經痛苦的記憶一直存在于他們的潛意識里,變成噩夢不斷地侵擾著他們,所以……”

林泉德正提出自己胸有成竹的猜測,卻被她厲聲打斷,“你的意思是我的噩夢來源于童年的陰影?”

林泉德慎重地點點頭,潘曉云的情緒卻陡然變得激動,“不是、不是!這不是什麼陰影,我知道!”

“曉云,你先冷靜下來,很多病人遇到這種情況也一樣是不願意相信的,所謂城市的廢墟可以很快重建,但是心靈的廢墟卻很需要時日和精力,你聽我說……”

“我知道不是!我也根本不是病人!”她的眼中放出微微懾人的厲光,連面對病人經驗豐富的林泉德也心中一駭,她的言辭肯定,不容置喙,抓起手邊的包,憤然向門外跑去,才一打開門,卻撞在了一人的胸前,只聽耳邊護士小姐柔美的聲音抱歉地說道:“對不起醫生,這位先生硬是不等候召喚就要闖進來。”

話不是對她說的,她一直低著頭,也沒看撞倒的是誰,只匆匆地瞥見了一雙擦的透亮的皮鞋,便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連裴薇薇在身后不斷追趕叫喚也沒有聽見。

她疾跑了一陣,恰到一輛公車駛到她停下的站牌處,她也沒看是哪路車便跳上了車子,投了錢,找了個僻靜位置坐下,心髒還在猛烈跳著。

她可以說麼?可以說她心里的想法嗎?那樣林泉德可能不止是覺得她心理有病,還會覺得她應該去看精神科了,但至少不會是林泉德說的那個原因,不是!她知道不是的!

等到她漸漸平靜下來,猛一看外面的站牌,已經離剛剛那個地方好遠了,暗暗嘆了口氣,微一留神,便想起這里與“深藍”的距離很近,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應該喝杯咖啡提提神,也不知道古謠今天有沒有上班。

潘曉云一進“深藍”便受到以前員工的熱烈歡迎,好久不見,都覺得很興奮,恰好今日生意不是很好,店里冷清的緊,大家有些散漫,搶著安排她坐下給她上咖啡,熱絡地聊了几句,大家才慢慢散開。

幸而今天古謠是在的,她才一從包廂里出來,便見到潘曉云坐在顯眼的位置朝她微笑,忙撂下托盤走了過去,“曉云?什麼風把你這個大忙人吹來啦?自從上次你來我家吃飯就再沒見過你了!”

“是啊,最近還不是老樣子,該干什麼干什麼了!對了,你哥最近怎麼樣?”

潘曉云只是隨口一問,客套話不都是這麼說的嗎,不過潛意識里有沒有那麼一點關心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古謠到底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心里竊笑了一下,“他也還不是老樣子,泡在他研究室和古物打交道,跟元謀人接觸的時間比跟我這個現代人還多!”

潘曉云呵呵笑了起來,“深藍”很安靜,放著一段優美的英文歌,名字叫什麼不知道,只覺得很熟悉,這里沒有一個心理專家抓著她,說她心理有問題,古謠也完全不知道她的那個夢,她們也基本存在于兩個圈里,在這里安靜地喝著一杯可以打折的咖啡,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她看看四周,“這里怎麼比我來打工的時候還要冷清啊!”

古謠嘆了口氣,有些惆悵,“你們走后,對面開了一家‘淺綠’咖啡店,明擺著是和我們對著干嘛,平時這里就冷清了,再來了競爭對手,這里的生意是每況愈下,看來‘深藍’撐不了多久了!”

潘曉云對這里還是有些感情的,也不免跟著傷感一番,“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了嗎?”

古謠搖了搖頭,“本來我和哥商量盤下來重新裝潢開張,可恰好‘Lovehearts’經理也打算賣掉餐廳回法國去,所以,我們決定頂下‘Lovehearts’,我以后可就是那里的老板了!”

“真的嗎?恭喜你了!”上次潘曉云在他們家里聽方設計師提改建預算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父母留下的遺產可不少,就像是個無底洞,全塞滿了錢,用之不竭的感覺,拿出一小點便可以供完兩人念書,她沒有問他們家里何以如此有錢,畢竟這是別人的私事,更何況他們的關系似乎也沒達到那麼親密的感覺。

而且,她這時才注意到,“Lovehearts”的意思,不就是戀心嗎?那種紅色薔薇的名字,難怪他們的母親和父親喜歡這家餐廳了。

聊得正歡,潘曉云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見溫靈均,她今日換了一種裝束,波西米亞風格的亞藍色長裙,腳上是一雙編織風格坡跟鞋,一改往日火辣的造型卻別有一番風情,高挑的身材加上精致的妝容絕對能和T台上的模特媲美,再加上她身上獨有的歐美范,是個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的美人。

如此出色的人一定有很多追求者的,可是想到她對古諺的一片痴心,潘曉云的心里也暗暗蹙眉,還很不幸地讓她撞見自己和古諺那次曖昧不清的拉拉扯扯,想來她心里還是有些誤會的。

待溫靈均走進了,她才看到她完美的妝容下是一顆疲憊不堪的心,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看向自己時目光里也有些異樣,像是在看一個敵人,卻明明帶著很大的挫敗感,有種未戰先敗的感覺。

現在夾在她們中間的古謠也有些尷尬,忙招呼她過來坐下,等到坐下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潘曉云想,既然是誤會就要解釋清楚,便先開了口,“均均,好久不見了!”許是她的叫法有些親熱,作為“情敵”的溫靈均顯然一時無法反映過來,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哦,是啊!”客套地有些疏離。

潘曉云了然地笑了笑,“其實,我和古諺……”

“對了均均,你喝什麼?”古謠猛然打斷她的話,將手中的咖啡單子塞到溫靈均手中,潘曉云有些不解地看向古謠,古謠神秘地朝她眨眨眼,回頭對著溫靈均左聊右聊,意圖轉移話題。

溫靈均不賴地將咖啡單移到一邊,深深地看了一眼古謠,眼神中有些傷心的不解,“我還用得著看個嗎?這里有什麼咖啡我跟你們一樣清楚!”

“呵呵!是啊!”古謠干笑了兩聲,收回了手。

潘曉云雖然不解古謠不要她解釋是出于什麼原因,但她覺得這樣的氣氛實在不適合待下去,于是起身告辭,“已經不早了,我要回學校了,下次再見!”

溫靈均微微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古謠起身叫住她,“對了,已經好些日子了,你也不曾來看過我們的庭院,已經快要改造完成了,若是你沒空也會叫我哥接了你來玩的!”

潘曉云愣了一下,她每天忙著練舞,几乎已經把那個開滿薔薇的庭院忘記了,這時忽然想起,倒很很想看看恢復原貌的庭園是個什麼模樣,滿口答應著,“好,我一定來!”

離去時,目光不小心掃到溫靈均,只見她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安靜。

回到學校的時候,裴薇薇正在教室門口焦急地張望,一見著了她的聲音,立刻跑了過來,“曉云,你跑哪去了?可嚇死我了!”

看到裴薇薇滿臉焦急的樣子,潘曉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為上午自己的失態感到抱歉,“不好意思,我嚇壞你了吧?”

“還說呢,你那麼激動地跑出去,還是從未有過的,是人都會著急的,你現在沒事了嗎?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叫你去看醫生的!”看到她平安無事,裴薇薇總算是安了心。

“不,你都是為了我好啊,我沒理由怪你的,只是……我不能同意林醫生的觀點罷了,我當時也太失態了!”

“回來就好,別管那個夢了,那也只是個夢不是嗎?這麼多年你也平平安安的過來了!”

潘曉云心里想,或許薇薇說的對,那只是個夢,或許自己真的將它看得太重了些,不能讓這個夢再來影響自己的生活了,至少白天的時候絕對絕對不要想起它!

今天是第一次正式集体聯排,舞蹈教室里的人都有些莫名的激動和緊張,到底呈現出來的是個什麼樣地效果現在便可以初見端倪了。

校長今日來得很早,胡夏是跟他一起進來的,匆匆說了几句話,各自按照自己的位置站好了,雖然以前也粗略和過,但這麼正經地排練還是第一次。

開始的走位和動作時難免出了錯,好在大家配合還算默契,都能及時找回狀態,胡夏在一邊安靜地看著,嘴角微微勾起,看似比較滿意大家的表現。

只因她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另一隊的競爭對手,哪里敢有一點掉以輕心。

直到几天后,每個人都找到了最佳的狀態,磨合地也相當好,學校方面還難得要放半天的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5 PM

第三十四章 “色狼”的靦腆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愛情是你的游牧,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

剛在更衣室里換好衣服,潘曉云便接到了古謠的電話,“喂!”

“曉云!明天中午有空嗎?來家里吃飯,我哥親自下廚哦,機不可失啊,也隨便讓你看看我們剛剛改造好的庭園!”

“好啊,好啊!明天下午我剛好有半天的假期!”她一面說著,一面收拾手提包,抬頭見裴薇薇手指指了指外面,忙點了點頭,鎖好櫃子,一起走了出去。

“那說好了,中午我叫我哥去接你!”

“嗯,好……再見!”

裴薇薇笑睨著她,“明天有約?”

潘曉云點點頭,“嗯,古謠約我明天去她家吃飯!”

“看來明天我又孤身寡人了!”裴薇薇唉聲嘆氣地說,猛然心頭一亮,“等等,古謠?古諺、古謠……他們……”

潘曉云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往教學樓走去,“你不會是反應這麼慢吧?”

裴薇薇腦子里迅速轉了一圈,忙跑了上去,頗為惋惜的說,“古謠也太不厚道了,我們是一起認識她的,居然將她哥介紹給你,不介紹給我?蒼天啊……你怎麼這麼不公啊……這次請吃飯都沒我的份!不過我也很識相,不會硬要跟去當電燈泡的……”

潘曉云繼續翻著白眼走進教室,老師已經來了,她們迅速找好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為待會儿打瞌睡做好充分准備,也就只有在上文化課的時候,才能得到一些休息時間。

台上的老師早已過了青春衝動、干勁十足的年紀,他久經磨練打擊的心靈只匆匆地掃了一遍底下,喉嚨里發出了一串串單調而毫無起伏的音節,開始了他乏味的授課……

“深藍”。

古謠掛掉電話,正准備走出洗手間,發覺自己的肩帶松了,正打算脫去外衣整理一下,才解了扣子,洗手間的門突然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古謠回過頭去失聲尖叫,“色狼”二字還未說出口,就被來人一把捂住了口,“小姐對不起,我只是想借這里躲一下!”

古謠嘴被捂住了,努力抬頭向那男子看去,只見他衣衫凌亂,頭發也是蓬亂的,就是……皮相還真不錯!還沒等她觀察完,又發覺了另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就是……這個“色狼”正拖著她往格子里去,難道他想……

古謠心想,自己活了這麼二十多年,還沒遇到過這麼慘無人道的事,從來只有可能她奸別人的,哪能輪到別人奸她?她不就是圖個方便,看客人少才來這個客人專用的廁所的嘛,不會就這個原因,讓她失身在此吧?還是廁所,蒼天啊!要不要這麼重口……

“色狼”的神色貌似比她還慘,一臉驚恐地注意著外面,陡然發覺古謠沒了掙扎的動靜,方才回過頭來,一看之下不由得呼吸急促了些,古謠的外衣脫到一半,香肩大露,深溝若隱若現,撩人之極,自己手下的肌膚更是滑膩非常,他忙轉過頭去,松了松胳膊,“小姐得罪了,我不是……不是壞人……實在是……實在是被人逼得緊了!”

嗯?這個人怎麼臉紅了?古謠徹底從驚恐中清醒,瞧見“色狼”一臉靦腆,竟把自己的心騷地癢癢的,這可真是個另類的“色狼”啊!她“嗚嗚嗚”的叫了兩聲,男子回過頭來,“什麼?”

她轉動自己的眼睛,努力往下看,示意他松開手,“色狼”還是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說:“我……不行啊!我松開你……你一定要叫出來的……我可不能被他們抓回去了……”

古謠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可不想一直坐在馬桶上和“色狼”大眼瞪小眼,努力使自己眼中帶上几點淚光,既哀怨又可憐地死盯著“色狼”,“色狼”終于于心不忍,卻仍有些放心不下,“你可不許叫?”

古謠像搗米似的忙點頭,“色狼”這才松開了手,見古謠果然沒有聲張,這才放了心。

她上下打量著這個“色狼”,這年頭長這麼帥還出來犯案的可真是少啊,而且……很可恥!他去出賣色相也比干這個强啊!正想著如何制服他為民除害,廁所外忽然響起了一群人的說話聲。

“明明看到他跑到這里來了,怎麼人不見了?”

“會不會是進了廁所?”

“這里可是女廁所?”

“几位先生,請問你們要找什麼?我們這里可是正規餐飲行業!”

一群人在外面徘徊不走,這邊“色狼”冷汗直冒,古謠頗有些同情,自覺是正義感又開始作祟了,雖然正義感改變立場有點快,不過她一向同情弱者嘛!

“是什麼人在追你?你欠了高利貸?你偷了珠寶還是搶了銀行?哦~强奸未遂,被別人追上了吧?當强奸犯還當得這麼失敗的真是可憐啊……”

“色狼”一臉黑線,看著古謠兩眼冒光地看著他,似乎將他當成了實驗台上即將死亡的白老鼠,万惡的折磨手段正向他伸來,陡然間竟然覺得比被外面的人抓去更可怕,一時間竟有了出去英勇就義的衝動,腦子一轉,說道:“我……我只是賭牌輸了,欠了他們的錢,他們就要捉我回去,我可不能被他們抓走,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好吧,他只承認最后那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確是真心話。

古謠驀然間正義凜然,“欠債還錢雖然是天經地義,不過他們這幫人也太胡作非為了,我幫你去引開他們!”說著,便要打開門走出去。

“小姐……”

古謠回頭安慰他的一笑,“沒事儿,你放心,有我古謠出馬立即擺平他們!”剛轉身,她又回頭笑道:“好久沒發生這麼刺激的事了,我也有些緊張!哈哈哈哈……”

看著古謠拉好衣服大搖大擺地走出去,“色狼”全身上下徹底打了個激靈,只覺背脊都涼了,不過他也好久沒有背脊發涼的感覺了,果然是刺激。

門外傳來了古謠的厲聲尖叫,門外的一群黑衣人士集体嚇了一跳,回頭時卻見古謠一臉鎮定,几人頭腦發懵,一致認為自己剛才是幻聽。

“你們在這里干什麼?這里可是女廁所?難道……你們有這種怪癖?”古謠猛地抓緊自己的衣服,可憐兮兮地看著眾人。

為首一人無奈地說道:“小姐,我們不是壞人。請問你剛剛有沒人看見一個穿著深色夾克的男子走進這個洗手間?”

“男人?”古謠低頭做思考狀,又猛地抬頭:“你們是有毛病吧?沒看見門口寫著女洗手間嗎?是不識字還是不認圖啊?讀過幼稚園嗎?要我教你嗎?”

另一人努力壓下怒氣,道:“請問小姐有沒有看到一個男子走進廁所?”

“沒有!沒有啊!從頭到尾都只有我和另一個同事,她正在里面換衣服,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進去查看!”

眾人面面相覷,不甘心地離去了。

古謠大功告成,轉身溜進了廁所,“出來吧,他們都走了!”

“色狼”早從格子里出來了,連聲說謝謝,古謠笑道:“你到底欠了他們多少錢?看他們的樣子很想將你大卸八塊啊!”

“色狼”眼珠子一轉,笑道:“其實不是我欠了他們多少,是他們輸了賴賬,我只是幫助另一個人贏了很多錢,破了他們的老千格局,他們就惱羞成怒了!”

“是嗎?真是太有趣了,你怎麼破的?”

“哦,呵呵!其實很簡單,就是……”

………半個小時后,童佳敏也貪圖方便,進了這個洗手間,爆發出了這里的第二聲尖叫

吃飽喝足后,三人坐在露台上閑聊,這里可不是那小小客廳前的露台了,而是位于西角的重新休憩過得R型甲板上,歐式田園風的圓桌和圓凳,桌子上擺放著三杯香濃的咖啡,頭頂是遮陽的普通藤架,四周都是各色的薔薇花,潘曉云儼然覺得自己已經被鋪天蓋地的花海包圍,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香味。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坐在花園里喝著一杯香濃的咖啡,完全是貴婦人的休閑方法嘛!潘曉云想到不到有一天她也体驗了一把。

一進庭院,她就被古謠拉著東參觀西參觀,她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跑上跑下的參觀了整棟別墅,當潘曉云覺得体力不支時,又被她拉到了院內牆角處,參觀壁泉。

石砌的泉眼里冒著清澈的水,几片荷葉和些許綠色浮萍飄蕩其上,更有一根竹管鑲嵌在壁泉上的牆壁里,水自上而下低落,泉聲叮咚。炎熱的夏天里見到這樣一處景致,簡直是熱氣全消,一身都覺得清涼。

好吧,問題來了。古謠嘟著嘴,感嘆白天看不出來效果,一定要她留到晚上看最美的燈光效果,她拗不過古謠,只得答應著留下。

可問題又來了,晚上她要如何回去啊?古謠想都不用想就說,“那還不簡單,住一晚唄!難道我們這里還沒有你住的房間嗎?早上走的時候,我哥送你!”后來不知道經過古謠怎樣的軟磨硬泡,她居然點頭,很久之后想起這件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庭院,只緊緊是很喜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6 PM

第三十五章 月夜之舞

中午時,古諺一個人在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汗流浹背,兩個小女子在外面清亮快活,等到菜都上了桌,潘曉云不得不佩服古諺的神速和效率。

潘曉云吃了一夾菜,古諺緊張地等著她的評價,她嘴上蠕動著,心也跟著蠕動,怎麼會這麼好吃?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古諺,看到他一面得意的模樣,忙咽了菜,無比鎮定地說;“難怪一般大廚都是男的,看來男的一般都比較有天分,這菜不錯,不過同志仍須努力!”

古諺咧開嘴笑著,“潘大美女一向喜歡謹慎點評,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美得你,就幻想吧!我們曉云才不是這個意思呢!啊?”古謠朝潘曉云聳了聳肩,對自己的老哥一臉鄙視。

潘曉云認真的眼神朝古諺甩過來,看的古諺頭皮一麻一麻的:“怕真是你想多了,嗯!”

午飯后,潘曉云和古謠一起去洗碗,古謠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潘曉云不由得好笑,指了指一旁,“把洗碗布給我!”看著古謠條件反射地似地遞給她,忍住不住道:“你干什麼呢?要說不說的?”

古謠湊過臉來,神秘兮兮地問道:“我問啦?你可別說我八卦?那個……你和我哥進入第几個步驟啦?”

潘曉云反應有些慢,愣是呆了几秒鐘才反應過來,臉紅成了煮熟的螃蟹,“你亂說些什麼呢?我和你哥比普通朋友還普通朋友!”

古謠一臉不相信,“我才不信呢!就衝你們那天在餐廳里那樣,一個梨花帶雨面臉委屈傷痛,一個滿懷歉疚深情滿眼,說是一點瓜葛都沒有,誰信啊?群眾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你就老實跟我招了吧,我可是出了名的口風緊,更何況我還是你未來的小姑,你就告訴我吧?我實在忍不住想知道了!”

潘曉云張大了嘴,完全呆了,話說看到古謠這麼心急火燎的,好像自己和古諺真的有那麼……那麼回事似的!

“呃……我想你是完全誤會,我跟你哥可真是沒什麼,上次不是跟你解釋清楚了嗎?你怎麼還想歪了?”

“哦~”古謠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停頓不到一秒,又問道:“那是進行到第几階段啦?初級階段,還沒親吻?該不會是連手都沒牽吧?”

“啊……”潘曉云立即頭都大了,感情這是個八卦探究室啊,她此刻多想“以頭搶地爾”,發出一聲哀嚎后,極度認真,比珍珠還真地說:“我跟你哥真的沒那種關系,況且你哥女朋友那麼多,怎麼著,也輪不到我啊!”

古謠盯著她看了一會儿,確定她說的真的是真話后,大嘆了口,有種深度的無力感,“我一向自認為有做八卦記者的潛質,有洞悉人心的敏銳觀察力,原來……原來……我連我老哥……和你都猜不出來,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啊?你故意和我哥保持著距離,他呢,明明對你有意思卻遲遲不見采取行動!”

潘曉云小聲嘀咕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他沒有!”

“你說什麼?那就是有咯?”古謠極其興奮的說。

“呃……”潘曉云瞬間無語,說的這麼小聲她怎麼能聽到的。

“可是……”古謠興奮的臉色瞬間都垮了下來,“可是按照我哥平時追女生的速度,你們現在都應該已經……那樣了嘛……”她上下打量著潘曉云,極其失望地搖了搖頭。

“那……那樣?”雖然現在社會很開放,但這種程度貌似她還不能接受啊,而且為啥心里有種怪怪的難受感啊,她努力讓自己忘掉那種感覺,只聽古謠無語的說:“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說得是你們應該天天都黏在一塊儿,形影不離了!”

“哦!被你嚇死了!”

“怎麼?你吃醋了?”古謠又開始重整旗鼓,兩眼帶著希望的閃光,直勾勾地盯著潘曉云。

“沒……沒有……哪有啊!你別看著我啦,快洗你的碗吧,我……我想起來了,我不是客人嗎?干嘛要幫你?你自己洗吧!”潘曉云匆匆洗了手,逃也似地出了廚房。

古謠在她身后挑了挑眉毛,心中充滿斗志,“嗯……還是很有希望的嘛!”

潘曉云的思緒拉回來,她怎麼東想西想想到那種地方去了呢?她偷偷看了看古諺兄妹,好在他們都沒發現她剛剛走神走得厲害。

頭頂的天空蔚藍,從這里一抬頭就可以看到無邊無際的天空,身邊沒有高樓大廈的阻隔,這里的確是個好地方。

今天上午校長宣布了另一個舞蹈群体的存在,並正式定下了選拔時間,就在半月之后,這個注定的決斗即將到來,腦子里像是繃緊了一根弦,似乎隨時都會斷掉。姚老師看出了她們的緊張,特意放了這半天假,之后再無假期可言。

藤架下的氣氛很安寧,好像早八百年他們三個這樣坐著一天不說話都沒什麼問題,所以她才能如此肆意出神又出神,連古謠什麼時間離開的都不知道,只記得她依稀說了一聲。

藤架下還剩下兩個人,空氣中還是一股安寧的氣息,殘余的咖啡似乎都冷掉了,也沒人要起身去換一杯,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好像他們倆這樣坐著不說話也沒啥關系,也不會覺得尷尬!

她陡然間被自己的想法震到了,就像是那天薔薇廊下的對視,自然而又感覺歷經恒久。仿佛與古諺在一起她就常有這種時空混亂,不知身在何處,自身是誰的感覺。

好在古諺沒有讓這種沉默繼續下去,“你剛剛在想什麼?臉色一時晴一時陰的,精彩都像是天氣預報主持人的解說了,該不會是我這座庭院讓你產生了什麼遐想?”

“遐想?”她鄙視地朝他看去,“你的庭院能讓我有什麼遐想啊?”

“比如說,你喜歡我這個庭院,你很想得到它,于是就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它成為你的。”

“無聊……我才沒你這麼無聊的思想!”

古諺笑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會猜想你用什麼辦法得到這個庭院嗎?”

“不想……”她習慣性的說著反話,一般這種情況下古諺會自己滔滔不絕地說下去,但是今天她等了一會儿,也不見有下文,空氣中尷尬得樹葉子一會儿被風刮過,一會儿又被風刮過……

她最后實在受不了了,問道:“好吧,你說我會用什麼方法?”

“嘿嘿!”古諺首先發出的奸笑讓她有强烈的不好預感,她真想立即拿一根香蕉塞住他的嘴,不過已經為時晚矣。

“你嘛,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吸引我的注意,讓我為你傾倒,然后順理成章地嫁給我當老婆,當我在我和妹妹名下的這棟房子你就占了一半的一半了,如果你對我實在沒感情,心再狠點,又想獨自占有房子的話,就會考慮先除掉我妹妹,在除掉我,那樣你就可以……”

古諺正微眯著眼角口沫橫飛地說著,絲毫沒注意到潘曉云已經離開了自己的位置,雙手握成拳正朝他滿臉殺氣地走過來。

“古諺……”潘曉云的怒吼聲伴著古諺的尖叫聲,直衝云霄……

二樓窗前,古謠正看得津津有味,對這場驚心動魄的戰斗一點都不擔心,反而露出開心的微笑。

夜幕降臨,別墅里燈火通明,庭院里隱藏在草叢里花叢里的燈光也都開啟了,映射地整個庭院顯得越加幽深。

在地燈照射下的壁泉果然顯得美輪美奐,水波發出閃閃的亮光,隨著月亮的移動,一勾新月斜斜地照映進水里,淡黃色的影子在水面飄飄蕩蕩。

潘曉云由心地贊嘆了几聲,古謠狡黠地笑了笑,悄悄的,無聲無息地從她身邊慢慢消失……

忽然,從屋子里飄出了一段優雅的音樂,飄散在幽靜庭院的各個角落,潘曉云對音樂很敏感,對拍子尤其敏感,她聽一到音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向如何掌握節奏跳舞,所以當她想起為什麼會有舞曲時,古諺已經優雅地站在她旁邊伸出了手。

下午剛經過一場“大戰”,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傻笑,而她也無非是揪住古諺的衣領,又掐又打的,古諺只是奮力反擊,只是口中繼續喋喋不休地將她氣了個半死。

對于跳舞,潘曉云一直是無法拒絕的,她是毫無理由地喜歡身子輕盈地隨著音樂旋轉,那感覺在她看來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所以她也只是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放進了古諺的掌心。

古謠就笑嘻嘻地站在一邊的樹枝底下,不過就算她站得多近,他們也無法注意到她了,古謠是越看越覺得他們登對,看著他們在月光下、在樹影下、在幽幽的燈光下翩翩起舞,心里無比的滿足和欣喜,然而,她竟感到在歡喜之下的心底深處有一股難掩的隱隱的疼痛。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這種痛楚就存在了,只有看到他們在一起相依相襯的樣子,那股欣喜才能將疼痛壓下去!

好奇怪的感覺!古謠腦子里一陣轟鳴,好像天旋地轉一般,她站在一顆榆樹底下,愣愣地看著他們翩然起舞的身影發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6 PM

第三十六章 綁架(1)

潘曉云抬頭看著古諺,他微微低著頭,眼神專注而幽深,她感到自己臉上竟有些微微的辣,側了頭,看著虛無的遠方,又感覺他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上,她不爭氣地覺得自己右手掌心有些汗濕了,不是沒有跟男同學合作過跳舞,但是跟古諺這樣近的距離跳舞,竟然無不自覺的緊張和羞澀。

古諺低沉的笑了出來,不同于平日的浮誇,有些誘惑的沙啞,她的脖子竟然也紅了,不是很有趣嗎?他本想逗弄一下她的,但想著好不容易溫香抱滿懷,他可不想被自己搞砸了,還是安靜地欣賞她此時的美態吧!

潘曉云卻是被他的笑聲引地又轉過了頭來,“你笑什麼?”

古諺搖搖頭,“沒有啊!”

“分明就是有什麼!”通過几次交手,她覺得他的話百分之八十都不可信。

“好吧,那就有什麼。”古諺有些妥協的無奈。

“你這是在敷衍我嗎?說!你笑什麼?”她有些不依不饒。

淡淡的慍怒放在潘曉云的臉上分外可愛,古諺不覺又笑了出來,腦子里飛快地轉了一圈,清了清嗓子笑道:“我是笑我的舞技不差嘛,跟你這個專業院校的一起跳舞,也沒踩到你的腳!”

她扑哧一聲笑了出來,“那你好好好表現,說不定我會收你做入門弟子!”

“入門弟子……這麼可憐,換一個好不好?”

“入門弟子都可憐啦?我收你可是你的福氣,少跟我討價還價的!”

古諺低下頭,嘴唇湊到她的耳邊,聲音轉成魅惑感,“做你貼身助手可好?那樣就可以每天緊跟在你的身邊!”兩人本就貼地極進,這時几乎是緊靠在了一起,腳上都只是慢慢地踱著步子。

對面古諺的蠱惑,潘曉云很難不意亂情迷,所以,跳舞是個危險的事情,舞蹈間的距離也是危險距離,往往在一起耳鬢廝磨、吹氣如蘭之后,難免要鬧出點什麼別的的情愫。

衣袂還在翩飛,但人好像已經醉了,她雙頰微紅地仰頭看著他,心里還是有那麼一絲清醒的掙扎,你的女朋友到底有多少呢?對我又是否是真心?然而,他也只是說道:“讓我做你的貼身助手吧!”而不是,“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可好,那樣就可以每天光明正大的照顧你!”

一個始終在猶豫,一個也始終不敢踏出那一步,他們只在心里雙雙醉倒在這一晚,如紅酒般香醇迷人的夜晚,卻又在明日分別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若不是之后發生的那件事,也許潘曉云在心里也永遠會把他划為普通朋友,她永遠記得那句話,“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男子陷入愛情后還可以保持清晰從而脫離感情的束縛,而女子一點陷入愛情便永遠也難脫離了,她要為了古諺而賭上一生嗎?

辛苦的排練終于到了要驗收成果的時候了,兩個團隊首次在教室見面,雙方目光相觸,劍拔弩張之勢一觸即發,她們分別坐在教室的兩端,團隊之間離得很遠。

胡夏這天也來了,和潘曉云她們坐在一起,對方也來了一個陌生的女子,年紀與胡夏差不多,屬于溫柔婉約,姚芳瓊等人的類型,當然是更美了些。曉云她們卻瞧著極是陌生,她也是對方請的特別教練?看樣子是無法與胡夏相比的啊?難道是個神秘人物?

曉云偷偷地去看胡夏,她的臉色很差,愣愣地坐在前座發呆,曉云不禁有些為她擔心,她可從來沒見過胡夏這個模樣,再看對面的美女教練,也同樣痴痴地瞧著胡夏,臉上卻滿是淡然,她可是越來越瞧不懂了。

校長來了,說的無非是潘曉云她們早已知道的台詞,好好比賽,盡力比賽,拿出最好水平等等等等,同時也介紹了那位美女教練,原來也是個拿過多個省級舞蹈大獎的名人——鐘嘉,可與胡夏想必還是差了一大截。

李美玲等人聽了心里又放心了一些,看來校長還是比較重視她們這一隊的,說不定對方只是一群替補,可是“替補們”可不是這樣想,特別是白琪琪。

白琪琪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她長得好看,成績好,特長突出,身邊几乎所有的人都圍著她打轉,她已經習慣做一個勝利者,再被告知還有另一隊人要與她競爭時,心里就存了必勝決心,又看到對方的特別教練是胡夏,立即被狠狠得打擊了一下,校長是什麼意思她那里不如對面的那群人了?為什麼給她們請的教練居然是胡夏?

可她卻不知道,實際上校長是給了胡夏選擇的機會的,胡夏選擇了潘曉云,也就是選擇了潘曉云那個團隊。

會議過后,白琪琪的男朋友石野來接她,見到她臉色很不好,連忙關心地問:“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你不是說這段時間不允許自己生病的嗎?”

白琪琪沒好氣的說:“剛剛開會,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胡夏,就是那個國際上的知名舞蹈家,她居然是對手的指導教練,你知道我有多氣嗎?我真怕我會輸給她們!”

“不怕!我的琪琪是最棒的不是嗎?她們教練好,自身不一定好!”

說著無心,聽者卻有意,石野是個標准粗獷男,成績不好,卻常年在社會上混,總覺得自己這輩子能追到白琪琪是最幸運的事,他的哥儿們那個不羨慕嫉妒的,白琪琪家境好,人又出色,自己居然能被她喜歡,簡直是太幸運了,所以他也越加寵她,舍不得她受一點儿委屈,這日吃了飯,送白琪琪回學校后,馬上打了一個電話給他那些哥儿們。

俗話說,自己不招惹別人,別人也會來招惹你的,所以這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潘曉云從家里出發趕往學校准備比賽,一輛面包車慢慢向她靠近,她的心情又是緊張,又是忐忑,也無心去注意其他的事。

與此同時,她的電話響了,梁靜茹清亮的嗓音響徹在冷清的街道之上,她接通電話,電話那頭是裴薇薇緊張的聲音,“怎麼樣?出發了嗎?”

“嗯,已經快到站牌了……”她遙遙地看向站牌,再過半個多小時,她就要站在校長面前和她的同伴們一起角逐那唯一的名額,聽說這次還來了几位這次大賽的專業評委幫忙把關,他們是最討厭遲到的,所以裴薇薇分外緊張。

還沒掛上電話,突然一陣風卷向她,她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捂住了嘴巴,强拖上了車子,電話“砰”地一聲掉落在地上,傳來裴薇薇焦急的叫喊:“喂……喂……”面包車絕塵而去。

同寢室的張欣雨正在教室前梳妝,問道:“怎麼了?”

裴薇薇捏著電話,恐慌的說:“好像不對勁,電話一直沒掛,曉云卻沒再說話了!”

張欣雨連忙轉過身去看裴薇薇手中的電話,“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可怎麼辦啊?”

裴薇薇抓起床上的包就往外走去,“不行,我得去看看!”

張欣雨在身后叫道:“一定要注意時間啊,這次的評委非同小可,要是遲到了,我們這一對都完了……”

古諺從妹妹口中得知潘曉云今天有重大的比賽,頭天晚上又回家去陪奶奶了,他知道她是很重視這場比賽,上次腳傷了哭了個沒完,要是今天有什麼意外,那還不是要哭死。

因為把不定是几點,所以潘曉云走出家門好一會儿了,他才開著車到了門口,那晚跳舞的第二天,也是他開著這輛車送她去學校的,潘曉云一臉驚詫地看著他從車庫里取車,“我以為你家里只有自行車呢?”

古諺拍著他的銀灰色寶馬,笑道:“怎麼樣?這可是真正的寶馬,要不要試試!”

潘曉云笑著坐了進去,兩人明明有些微妙的感覺游蕩在心里,可誰都不願說破,好像一說破,連這一點點安靜的相處也不存在了,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好像昨晚跳了一夜舞的人不是他們。

古諺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很奇怪,要是他以前追女孩子,現在鐵定已經打得火熱,可是偏偏對潘曉云他是小心又小心,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惹她生氣,這樣謹小慎微的狀況以前從未發生在他的身上,潘曉云為什麼是個例外,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此時,他坐在車子里發了好一會儿的呆,還沒見潘曉云出來,心下詫異,難道她已經出門了?于是他慢慢開著車一路上往街邊看去,突然見到前方一輛面包車形跡可疑地呼嘯而去,連忙加快速度趕了上去,面包車已經開的遠了,陡然在路邊見到一個翻開的電話,他認出是潘曉云的,連忙拾了回來,居然還未摔壞,而且正在通話中,一看號碼是裴薇薇的,拿起來試著道:“是裴薇薇嗎?”

裴薇薇打了一輛出租車往潘曉云家里趕,她一直不敢掛斷電話,這是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立即拿來起來:“曉云?是曉云嗎?哦……我是裴薇薇,你是古諺?什麼……曉云有危險……”

“我現在正加快速度往面包車行駛的方向趕去,你馬上報警,我現在是在xx路,面包車的方向是往xx的方向去,嗯……我會……學校那邊你打個電話過去,對……我掛了!”

古諺掛斷電話,將速度提到最高,剛剛他匆匆一瞟面包車,那速度鐵定沒有他的快,也不管紅燈綠燈一直往前趕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7 PM

第三十七章 綁架(2)

道路越來越偏僻,已經到了郊外,這里車輛稀少,也好看清前方車輛,無奈這個地方岔路很多,要是面包車轉了一個彎,他要很久才能辨別他的方向。

這樣一追一趕,已經耗時很久,面包車陡然轉了一個大彎,古諺追去時,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來回開了一圈都沒發現一點蹤影,心里無比慌亂,干脆下了車,打算一路打聽過去。

但是路上也几乎沒有什麼行人,這里附近的房屋已經寫上了“拆遷”的字樣,應該是被開發商買了,要重新進行規划建設,要是面包車駛進了那個高門之后,那是絕難發現蹤跡的。

平時絕對冷靜的古諺此時也沒了主意,他額上直冒冷汗,這樣橫衝直撞的找也不是什麼辦法啊,要是時間拖久了,潘曉云或許會有危險。想到這里,他的心像是被誰掏走了一樣,高高的掛在天邊,無比惶恐和不安。

一陣天旋地轉的尋找之后,他陡然在一個工廠的大門外發現了一段拖曳的痕跡,大路上灰塵極少,所以沒有發現車痕,這里的堆著一些沒有鏟盡的石灰,上面大概有著四五個人的腳印,其中一個痕跡應該是有人被推拉著進去的。

他的心中狂跳,難道潘曉云是被人帶到這里來了?

身邊是濃烈的石灰味,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眼睛也被蒙上了,才被綁架時,她慌亂無措,身邊都是蒙面的人,口鼻都被捂住了,他們將她的眼睛蒙住,這才開口說話。

她猜測大概有四五個人,口音就是這座城市的,過了好一會儿,她才慢慢得定下神來,想不到自己這個窮人也會有被人綁架的一天,如果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什麼?劫色的想法在她腦子里揮之不去,身子也害怕地顫抖,車上一人忽然嘲笑道:“快看,這個小妞害怕了!”

“哈哈哈哈……”立即有人跟著他一起笑。

她的嘴被捂住,只能發出一些嗚嗚聲,那些人倒也沒對她動手動腳,這才放下心來,卻又猜不透這些人為什麼要抓她。

最后她被扔到了這里,嘴上的膠布也被撕開了,“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一人在她臉上拍了拍,帶著濃重的鼻音,“你乖乖地在這里呆著,時間到了自己會放了你,要是你不聽話,嘿嘿……有你的苦頭吃!”

她閉上了嘴,心里卻不斷地在想,為什麼要到了時間才放了她,到了什麼時間?難道……

“你們知道我今天要去干什麼是不是?是誰買通你們的?”

“我叫你閉嘴,你沒聽見嗎?”一個威嚴的聲音第一次開頭,帶著濃濃的怒意,剛剛她被拖進來之前,便聽到那些綁了她來的人叫了一聲老大,而他剛剛也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似乎生怕潘曉云聽到他的聲音。

潘曉云卻也想不起她聽到過這個聲音,“你是誰?你為什麼要綁我?”卻沒有聽到回答,只聽到他出去的聲音。

這里好像留下了几個人,其中一人說道:“看著小妞,長得挺不錯,要不是老大交代了,我真想把她給……嘿嘿……”一陣惡心的笑傳進潘曉云的耳朵里,才放下的心又警惕了起來。

另一人道:“你以為只有你想,媽的,要不是老大吩咐了,你以為我會忍得住?”

兩個人又嘿嘿得笑了一陣,話題越說越淫穢,最后簡直是不堪入耳。

潘曉云再不敢開口,更不敢動,她怕一點點動靜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要是他們真的不管剛剛離開的那人吩咐,她可要怎麼辦?

只是短短的一會儿,她已經覺得過了好久,這簡直就是身体和心靈的雙重折磨,那兩人停下了說話,潘曉云的神經又繃緊了,但那兩人只是出去抽煙,因為她聽到了打火機的響聲和開門的聲音。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知怎麼,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女主角在面臨危險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誰要是在這個時候出現救了我,我就嫁給他!”原來此時脫離危險的願望真是這麼强烈。

腦中話語剛落,門突然開了,她緊張地繃直了身子,卻陡然聽到一陣劇烈的喘息,來人好像不是那一票綁匪,她的心咚咚作響,是他嗎?是他嗎?

她還記得電視劇里女主角的話音剛落,男主就華麗麗的登場了,嘴角帶著戲謔的笑,“這麼輕易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可不要隨便許諾!”

眼上的布被撕開了,眼前是古諺青腫的臉,口鼻都留著血,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古諺將她緊緊地抱住,“好在,你沒事!”

古諺雖然比那男主角出場遜了那麼一點點,卻像是天神一樣來到她的身邊,她緊張地握著他的胳膊,“你還有哪里受傷了?”

古諺笑著搖搖頭,“沒有,受傷的都是他們,我把他們都打跑了,我是不是很英雄!”

她看到他痛楚的扯起嘴角,臉上還强裝著沒事,也不是該好笑還是該好氣,忍不住往他身上打了一下,古諺突然叫了一聲,倒在了她的腿上,她急道:“喂!你怎麼樣?古諺……古諺……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哇……”古諺突然抬起頭,朝她做了個鬼臉,“嚇到你了吧?”

“你又騙我!”

她氣惱極了,這才往周圍看去,不禁有嚇了一跳,只見他們周圍站了几個衣裝筆挺的人,其中一個二十几歲的年輕男子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為什麼要先注意到他呢,潘曉云事后反應過來,是因為在他周圍的人臉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只有他衣衫周整,頭發還梳地紋絲不亂,剛毅的臉上神色淡然,仿佛是站在一個盛大的酒會現場,而不是一個剛剛發生過綁架案件的報廢倉庫。

古諺通過潘曉云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剛剛形勢匆忙還來不及道謝,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那人身邊一人道:“我們是這里的開發商,今天是來這邊考察的,也是你們幸運,遇到了我們,你們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古諺點點頭,潘曉云忙道:“先生,還是要親自跟你說聲謝謝!”

那人回過頭來,目光微凝,嘴角輕輕一勾,似笑非笑,神色讓人捉摸不透,“不必道謝,我們也只是偶爾經過這里,徒手之勞而已!”他回頭朝外走去,透亮的皮鞋踩在石灰之上,沾染了不少白點,他低頭微微一皺眉,加快了腳步。

“曉云……曉云……”

一驚一嚇,她已經沒有多少体力好消耗了,剛站起身子眼前便是一黑,身子便往后倒去,古諺及時接住了她,抱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他開始時一人對五個人還是受傷很慘重的,幸好那几人也無意傷人性命,后來又有了支援。

潘曉云在車上幽幽醒來,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轉頭看了看古諺,才呼出一口氣,古謠看了看她,柔聲問:“醒了?還好嗎?”

潘曉云點點頭,頭歪向一邊,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景致,她立即跳了起來,“現在几點了?這不是去學校的路啊?”

古諺道:“你需要休息,我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我不去醫院,你送我去學校,快點送我去學校!”

古謠沒好氣地說:“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你去了也沒用了!”

潘曉云急道:“不管,我反正要去!”

自從上次見她腿受傷也不肯休息后,古諺已經對她固執的性格投降了,嘆了口氣,急轉車頭,往青舞開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48 PM

第三十八章 她真像你

青舞,201舞蹈教室。

胡夏這一隊的同學將兩名評審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解釋,兩名評審已經頗有些不耐煩了,其中一人叫道:“夠了,解釋我剛剛已經在電話里已經聽過了,你們沒必要再重復,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而是接下來我和蔣老師的安排也很緊,下去還得去另一個學校。這樣吧,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就算是少了一人也照常跳,怎麼樣?”

胡夏堅決不同意這樣做,兩位評審多是礙于她的面子才一直苦等下去,而校長和姚老師等人都几乎要同意了,張欣雨等人面面相覷,胸口起伏不定,她們登時沒了主意,想站在胡夏這一邊但又怕失去機會,只好向平時拿主意的黃詩晴和李美玲等人下去,那兩人心中也是一樣焦急,可不知為什麼,這次還是斷然決定等下去。

“曉云一定是出了意外,這是意外!一定是有人不想我們贏!”黃詩晴眼神惡狠狠地朝對方舞團看去。

對方也不敢示弱,“你說誰呢?”

“我們才沒有這麼卑鄙!”

“就是……”

只有白琪琪安靜地坐在一邊,她的臉色很不好,總覺得這件事似乎與自己有關,可是又不敢想下去,所以一直呆呆做的,也不說話。

李美玲定下神來,細想了想父親做生意時雖然時間觀念很重要,但也最看重合作伙伴的精神面貌和干勁,忙大聲道:“我們是一個團隊,少了一人絕對不跳!”黃詩晴看了她一眼,心下了然,“說的對!”

胡夏暗自點了點頭,她悄悄觀察評委臉色,他們臉上也有些期許,心想這下已經未比先贏一半了。

“是薇薇回來了!”張欣雨快速跑過去,“怎麼樣了?”

裴薇薇朝她點了點頭,向評委席走去,“剛剛我接到電話立即感回來了,曉云已經在路上,請兩位評審再等等!”

兩位評審點了點頭,一人道:“那好吧,只要十點鐘以前趕到,我們就留下來看,要是超過了,對不起,你們的資格也只好留給別人了!”

胡夏每隔几分鐘就看一次表,眼看還有一分鐘了,心里也開始焦急起來。若是潘曉云還不來,那麼白琪琪她們就是不戰而勝了。

潘曉云總算在最后一分鐘里趕到了,她跳下車就往里跑,也不顧古諺在身后叫她慢點,古諺下了車想追上去,可是腳一觸地就錐心的疼,他記得打斗時大腿上不知沒什麼滑了一下,以為歇歇就好,哪知還這麼疼。

古謠打電話給古諺想知道他送曉云有沒有讓她感動到,可是几次都沒有人接,最后終于接通時知道潘曉云被人綁架,而古諺順利救出潘曉云正往學校趕,她掛斷電話就衝出了“深藍”,打了車往學校趕去。

才一下出租車就看到古諺痛得頓了下來,忙跑上前去扶起他,“哥……你怎麼樣了?曉云呢?”

古諺指指校門里面,“她去教室了!”

古謠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扶我先去教室看看吧!”

“可是……你看起來傷的很重啊!”

“先上去看看吧!”

古謠見他神色堅定,也不再說話,嘆了口氣,扶著他慢慢往教學樓走去。

潘曉云一路狂奔,衝到二樓時已經氣喘吁吁,她伏在門邊,几縷頭發汗濕地黏在頰邊,她從來沒有這麼驚懼過,即使在那破廢的倉庫里,此時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黑壓壓一屋子的人,她也辨不清誰是誰了,腦子一片混沌。

裴微微第一個在人群里看到了她,興奮得叫了出來,“曉云,你及時趕到了,太好了!”

潘曉云的腦子還有些混沌,她已經被裴微微拉了過去,蔣評委看了看她,“臉色很不好,還能跳嗎?”

潘曉云急忙連連點頭,胡夏叫道:“那還愣著干什麼,快去換衣服!”她抓起潘曉云的手往更衣室走去,李美玲等人也才反應過來,她們都還沒換衣服,一群人急急往更衣室跑去,更衣室里聲音震天。

潘曉云拿過舞蹈服,緊緊地攥在手中,冰冷的布料,讓她全身都激動了起來。

雪白的布料上綴著閃閃發光的銀片,上身為抹胸,下身為褲裝,胯部裝飾華美,一圈圈薄薄的輕紗能隨風飛舞,胳膊上方也系著雪白的長紗,不同的是,潘曉云和李美玲等五人的略短,而裴微微等五人的則可與綢帶媲美,她們主要的動作也是在手臂上。

頭發是統一的飛仙髻,自己的頭發都全部往上盤起,將假的發髻帶上,用銀箍固定好,弄好頭發出來,換好衣衫出來,白琪琪隊已經在場中比賽了。

她的目光越過她們,只想隨意看向別處,她的腦中只能記住自己的舞蹈,不能被別人給影響了,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窗外高大的樹木,胸口在上下起伏。

古諺輕輕地推開教室門,只留了一條縫,教室里的人都精神高度集中沒人人看到他和古謠偷瞄的眼睛。

潘曉云在一眾精心打扮的舞蹈系美女中,卻絲毫沒有被掩埋掉,她有她獨特的氣質,淡然,恬適,目光平靜而悠遠,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顯示了她無比的自信。

古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心中被什麼猛烈地撞擊了一下,皓白如雪的肌膚與舞蹈服渾然一体,纖細勻稱的身材裹在軟煙輕紗里如夢似幻。

“是你……是你殺了我……”

古諺的頭劇烈一痛,側過了身子,痛苦地抱住了頭,古謠吃了一驚,扶住他手臂問道:“哥,你怎麼了?是不是頭也受傷了?”

古諺搖頭,整張臉已經扭曲了,“是她……是她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哥……你到底怎麼了?”古謠嚇得手足無措,她慌亂地撫摸著他的頭,沒有血,沒有傷口,可是為什麼他會這樣?

一舞終了,另一曲子響起,古諺已經頹然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古謠不知他這是怎麼了,但看來並沒有大礙,她轉頭偷偷地往教室里看去,舞蹈中的曉云真的美的不是人間之人。

胡夏站在一個角落里,眼中含笑,她的眼光一向不弱,曉云已經將自己完全的忘記了,場中那個飛速旋轉,斗轉騰挪的曼妙女子,她的笑容仿佛是雪山上的燦爛陽光,映地山峰銀光粉飾……

白琪琪等人的目光越來越黯淡,評委等人的目光越來越亮,當舞曲停歇,畫面定格之際,還沒回過身來,良久,那一陣又一陣的掌聲徐徐而起,不知是誰文縐縐的說了一句:“錯過,是吾之憾!”

潘曉云有些茫然地看著蔣評委向她伸出的手,看著周圍一張張笑臉,她有些不敢置信,但狂喜很快就淹沒了她,她鄭重地伸出手去,“謝謝,謝謝!”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重新問起她為何失蹤時,她才猛然想起被人綁架的事,裴微微拉著她的手走到那群失敗的團隊面前,“你說,是不是她們中間哪個找人綁架你!”

白琪琪面如死灰,該想到的不該想到的,她通通都想到了,失敗的雙重打擊讓她全身無力,她看到潘曉云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后在她臉上停頓了几秒,說道:“都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是誰!”

張欣雨道:“曉云,怎麼能這麼算了呢?是綁架啊,這是非同小可的事!”

潘曉云皺眉看著她,“可我不知道是誰啊?”其實她心里已經有些影子,那綁匪頭頭的聲音有些熟悉,很像是經常來她們班上的某個人的男朋友,但她真不記得是誰了。

周圍的人都看著她,她只好茫然地搖頭,這事只好就這麼不了了之。

門外,古謠久久才回過神來,她很少關注這些舞蹈之類的藝术,可剛剛還是讓她全身心的投入了,她轉過身嚇了一跳,剛剛還伏在地上的古諺居然站在了她身后,在工作之外,她還從未看過古諺這樣的神色,那樣的關注,那樣的失魂落魄……

古諺慢慢地朝外走去,腿一瘸一拐的。

“哥……你不進去恭喜一下曉云嗎?”古謠連忙追上去扶住他。

“不了,我們走吧……”

天台之上,胡夏和鐘嘉倚在欄杆上,互相之間很久都沒說話。

“很久沒見了吧?你太忙了!”

胡夏的長發被風吹散,目光遠而渙散,“忙點不好嗎?”

“呵呵,當然好!”鐘嘉的語調極其溫柔,“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追求的嗎?”

胡夏沒有回答,這些的確都是她想追求的,她也的確達到了目的,可不知為什麼心底竟然隱隱有些失落,特別是現在,她很不想再跟鐘嘉站在一起。

“沒想到,還是你贏了,你一直都是贏家!”鐘嘉側著頭去看胡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卻沒有一絲嫉妒和苦澀,她又緩緩補充道:“在這方面!”

胡夏心中一痛,多少年了,她以為她能夠早已忘記,沒想到她還是無法面對鐘嘉,這個跳舞不如她,卻輕而易舉搶走她初戀男友的人。

鐘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們其實誰也沒虧,我們放棄的都是我們願意放棄的。人生的戰場上本來就是有輸有贏的,沒有哪個能做到完美。”

她低頭看著廣場上慢慢走出學校的潘曉云,“她真像你!”

胡夏也低頭看去,半響不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50 PM

第三十九章 周家老宅

也許是過了很久了吧……

生活好像恢復如常,古謠倚在辦公室的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她也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的一天了,自從頂下了“Lovehearts”,她就忙得不可開交,又要重新裝修,又要整頓員工,又要另聘經理……又要……啊……她簡直要瘋了,最近好不容易請了一個能干的總經理,將一切事物都交托給她,自己就可以掛個名,逍遙自在了,她想起了潘曉云,她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北京的比賽她們過五關斬六將,已經衝進了決賽,已經好久好久都被看到她了!除了在電視上,她哥可是這一個月來的忠實觀眾啊,每周都在為收視率做出貢獻。

除此之外,哥哥完全一頭扎在了學業和考察上,自從那日離開教室,他便是這樣的狀態,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好多事情她都弄不懂,特別是他倆那似有似無的感情。

來自地獄深處的幽靈音樂從辦公室的某處傳出,門未關,巧好經過的某服務員身上一陣激靈,趕緊快速走過。

古謠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周文寶爽朗的笑聲,“謠謠,你不是說要去參觀我家的老宅子嗎?我剛剛終于聽完了那些老古董的訓話,現在就來你餐廳接你!”

“真的啊?”古謠開心地都要跳起來了,“那你快來,我等你!”

對于探險這碼事,她是最無法抗拒的,本來想叫溫靈均一起去,但想想又算了,免得被她聒噪,自從知道她哥心有所屬后,她一直想撮合他和潘曉云,但是卻讓她無法去面對溫靈均了,她不想她傷心,勸解了好多次都沒有效果,弄得自己也怕見到她了。

古謠很苦惱,難道這麼多年的友誼就要斷送在這上面嗎?

好在周文寶的車來的很快,她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她和溫靈均的事,探險是多麼刺激啊!她一頭鑽進了周文寶的車。

周文寶轉頭對她笑笑,臉上還會紅上一紅,他長了一張相當英俊的臉,性格卻像個男孩子,沒錯,他就是廁所里的可憐“色狼”。

原來周文寶家是做外貿生意的,是家里的獨苗,也就是傳說中的九代、十代以上的單傳,父母早亡,家里的生意都交給了叔叔伯伯們打理,這些都是跟著他父親一起打江山的骨灰級人物,雖沒有血緣關系,卻比親人還親,而且還不存半點私心,一心一意為他家做事。

而周文寶呢,對做生意半點興趣也沒有,只對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感興趣,大學是在美國修的靈魂學,畢業后回國,被叔叔伯伯們逼著子承父業,但他時常找理由逃跑,天南海北的瞎游蕩,這次還不容易回了城,還險些被抓住,幸好那次有古謠相救,不過之后他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還是被四處潛伏的探子抓住,押回了公司。

几天的郁悶之后,他打通了古謠的電話,兩人脾氣相投,很快成了朋友,一次閑聊中,古謠得知了周文寶家有個老宅子,在大山深處,據說已經有好几百年歷史了,她立即燃起了興趣,嚷著要去,無奈那几天他被公司里的老人盯得緊脫不了身,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立馬來找古謠付諸行動。

車子開動了后,古謠才想起來問:“那個……你家老宅有多遠?”

周文寶想了想,道:“不遠,穿過兩個城市,沿著海濱一直走,上了山,在一片熱帶叢林深處便是!”

古謠聽得神往,“哇!那一定很漂亮!”

周文寶得意的一笑,“那是!”

古謠從包里掏出電話,給她親愛的老哥打了一個過去,“喂……哥,我跟文寶去他家老宅了……”電話里傳來几聲怒吼,她將電話那遠了些,“你就放心吧……誰還敢欺負我啊,我不欺負他就成了……什麼?衣服用具?不拿了,我都在路上了……好了好了,我掛了!拜!”

古謠“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她一向都是說風就是雨的,沒有一次是有過計划出行,這次自然也毫不例外,說走就走,好在周文寶這人也是如此,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這樣做極其正常。

黑色的越野車疾馳在高速公路上……

周末的舞蹈比賽上,潘曉云組毫無例外的拿到了本屆舞蹈大賽群舞組的冠軍,一切都是順風順水,那一夜,無數觀眾發短信前去支持,短信的內容全是驚嘆之詞。

主持人似乎也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沸騰的夜晚,以前有多少老百姓會關注這樣專業化的舞蹈比賽呢?可是這一屆不同,還是第一輪復賽的時候,“飛天舞”一亮相,只見到即時收視率一路往上飆。

這樣的舞蹈,就連評審也嘆為觀止,第二天各大報刊都相繼報道這一比賽結果的盛況。

潘曉云做領舞的舞蹈小規模的紅了,這毫無例外,她作為代表上台領獎,還是那一身舞衣,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絲帶飄飛,款款步上舞台,臉上因為激動而多了些耀眼的光彩,可在古諺眼中,她還是那麼清麗恬淡,沒有因為怯場和激動說錯過一句話,鏡頭轉為臉部特寫,清亮的眸子放著光彩,側臉的線條柔和而完美,皓白的肌膚像是天上上的白雪,今夜,她是當之無愧的舞后。

他想,她已經像成功邁進了一大步。

抬手看看表,已經接近凌晨了,要是沒有慶祝會,她應該回酒店了,思慮了很久,不管怎樣,他也決定打一個電話過去。

北京,酒店。

潘曉云結束比賽后便回酒店飯廳參加慶祝酒會,一時間喝的一有點多,她太興奮了,一直和裴薇薇等人不停歇地說著話,恐怕今夜不被酒精弄醉,是無法入睡的。

當電話響起時,她都有些沒反映過來。

電話響了第二遍了,“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愛情是你的游牧,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

“喂!”潘曉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卻突然沒了動靜,她的臉頰酡紅,嘴角驀然間揚起一彎似醉非醉的淺笑,她沒有掛斷電話,雖然剛剛接聽時她沒有去看是誰打來的,可她知道一定是他,她慢慢地起身往酒店外走去。

涼爽的夜風讓她的頭腦清醒了很多,可心還是醉的。

“嗯!是我!”電話里古諺的聲音低低的很好聽。

“我知道!”她淡淡的笑著,雖然他看不見。

“我想說……今晚恭喜你了……”

她的唇角一直抿著笑,沒有停歇過,“不是恭喜我,是恭喜我們!”

電話那頭的古諺終于笑了起來,這個丫頭怎麼一點功勞也不貪,“是!恭喜你們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他這一個月每周看電視,每次看到的都是潘曉云身著雪白的舞衣,跳著歡快的敦煌舞,每次這樣的夜晚,他都恍惚猶在夢中,好像他和她不僅隔了一個電視,隔了大半個中國,更隔了千万年的歲月,那飛舞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他有些混沌了,直到此時聽到她的聲音輕快地從電話那頭傳來,他才覺得這就是潘曉云,她還能是誰?

“我們大概還要留几天,這一個月忙著比賽,哪儿也沒去,估計要玩上几天才回來,回來后我給你打電話!”

“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她有些好笑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古諺的聲音重新變得懶散,“只是想著要見到未來的大明星了,我這個小老百姓的心里啊,有點緊張!”

“去你的吧,說話沒一句正經!我哪里是什麼大明星了,胡夏老師說這還只是個開始,要我戒驕戒躁,好好應付接下來的公演,要讓花錢看你跳舞的人滿意了,你才算有點小成就!”

“那好,等著你回來!可不要讓我等太久哦,我會想你的!”

潘曉云低低笑了几聲,點點頭,她知道古諺看不見,但也知道他知道她的意思。

那種微妙的奇妙的感覺慢慢地在他們心里滋生,好像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沒有一絲奇怪的感覺。

電話還是通的,卻都沒有說話,她將電話一直放在耳邊,抬頭看著北京的天空,星光密布,北京的名勝應該很美,可她卻沒有多大的興致去參觀,多想馬上就回去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51 PM

第四十章 另一張羊皮卷

潘曉云躺在浴缸里,她被一杯杯的紅酒熏地頭腦昏昏的,齒頰間還殘留著紅酒芬芳的余味,慢慢的慢慢的,舒適的溫度讓她沉沉睡去。

水在輕輕浮蕩,波光一層層的飄蕩開去,她的全身都浸在冰冷的湖水里,那感覺美妙極了,雖然頭頂的烈日還是一樣讓她感受到灼熱。

可是她的心情好極了,空氣中飄散著泥土氣息和鮮花的香味,甜絲絲的,撩人的,她的目光向遠處望去,那人還坐著那嗎?他有什麼苦惱呢?

石邊躺著一套粗羊毛編織的衣衫,她從水里浮出,拿過衣衫穿上,向那人走去,他的背影寂寞蕭索,頭一直望著遠遠的城池,每天都要這樣坐上好久,一動也不動,好几次,她都覺得他會如釋迦尊者一樣在紅柳樹邊坐化,她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痛苦,無論她怎樣逗他,都暖不了他的心。

她慢慢地走過去,在離他很遠的大樹下停住腳步,她很想叫喚他的,可是……她好怕他回過頭來又是那一雙冰封般的眼睛,能將陽春三月的春水凍成天上上的千年寒冰,每次,當他這樣遠遠地坐著眺望時,她也只能這樣遠遠的看他。

紅色的柳絮紛飛,飄蕩在他們中間,一會儿是淅淅瀝瀝的雨點,一會儿是密集的鵝毛雪,她的眼前漸漸模糊了,紅色越來越廣,覆蓋了她的整個眼球,就像是一大片一大片向她飛濺而來的鮮血。

鋪天蓋地的紅絮紛飛里,他好像轉過了頭來,但她只能看見那張血紅的臉,如鮮血般紅透的臉……

“血……血……”

潘曉云猛地醒來,全身冰冷,額頭卻冒著熱汗,她的目光滯澀,攀著浴缸邊緣,驚懼地喘息著,“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總是不能看見你的臉?”

浴缸里的水已經涼透,她打了好几個噴嚏,才鑽出水來,用熱水重新衝了衝身子,披上浴袍,一頭扎在了床上。

近日以來,她總是覺得一些零星的夢境像是雨后春筍一般悄悄的快速的破殼而出,她的腦子就像是魔盤,那些夢境就像是魔盤被解除封印后叫囂而出的魔鬼,不停地折磨著她,那麼又是誰?是誰解除了封印?

一周之后,潘曉云回到了A市,她回家報了平安,便懶懶的攤在床上,她只有一周的整頓時間,參加完文化課和專業課地考試之后便要參加舞團的排練編舞,正式步入實習階段,而她參加的第一次公演便是將她們比賽得獎舞蹈進行重新改編演出,這次會加入一些故事,看起來會更加生動。

明天是假期,她已經想好了去處,伸手摸出了手機,打通了古諺的電話。

自從那日綁架被古諺救了后,那種微妙奇怪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間,她和古諺好像有什麼卻又好像沒有什麼。總之,誰也沒有說破,誰也沒有最先開始捅破那層紙。

她坐在柔軟的沙發里,喝著古諺親自泡的咖啡,這個客廳是別墅里最大的客廳,統一的歐式風格,顏色線條明朗快捷,沙發后重新裝葺了落地窗戶,藤蔓也都拔出感覺,顯得屋里明亮而又舒適。

“你沒有收到什麼國際邀請或是國家大劇院演出之類的?”古諺慵懶地斜靠在椅背上,唇角輕輕勾起。

潘曉云下巴微揚:“怎麼?你要邀請我去你們學校演出嗎?我告訴你,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你出得起嗎?”

“那有什麼困難?上次我給你的建議,你又不采納,否則這整懂房子都是你的了,何況是我……我的錢!”古諺笑得越發肆虐。

潘曉云的臉立時紅了起來,又氣又好笑,她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建議,就是上次在薔薇架下的玩笑話,他倒還時時記得,她嗔了他一眼,嘴角卻帶著笑,少不得又冷哼一聲,“說話每一句正經的!”

“我說得是認真的,你可以考慮考慮!”

潘曉云有些呆住,她試探地盯了古諺一會儿,他的臉上全無笑意,心下卻是揣測,他的話一向是一半真一半假,這時又不知是不是在發什麼瘋,可況他還……四處留情,她有些慌亂,忙著轉移話題,“對了,謠謠呢?她今天去上班了嗎?”

她不敢去看他,頓了一會儿,身邊傳來了古諺如往常一樣輕松的語調,“她去朋友家探險了,哦,就是上次在電話里跟你提及的那個周文寶,家里是做外貿生意的,在B市郊野有座老宅子,謠謠就去哪了!”

好像剛剛說的那些話都不存在了,她淡淡地答了一聲:“是嗎?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話音剛落,古諺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那是一段單調而低沉的系統鈴聲,毫無新意可言,可以說與古諺的氣質完全不符。

電話是古謠打過來的,離電話很遠的潘曉云都能聽到古謠興奮的尖叫聲和語無倫次的說話聲,“哥……你知道我在文寶家里找到了什麼嗎?你一定猜不到……這一定是曠古爍今、驚天地泣鬼神,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震撼世界的最最偉大的發現……你知道嗎,這還是我發現的……你知道了肯定會嫉妒了……均均沒來,真是太可惜了……我跟你說啊,周文寶這個家簡直就是個寶貝,你能想象他們家正在用宋代的梅瓶插花嗎?唐代的景德鎮白瓷居然用來裝菜,那地板還是明朝的古帆木做的,每一個房間都堆滿了奇奇怪怪的古物……好多都是博物館里沒有的……對了……我還在文寶祖先的房間里發現了一幅美女畫像,是彩色的,我敢打包票不是近代的東西,應該特別特別久遠了,但不知道是什麼顏料畫的……還有……”

“小姐……”古諺無語地看著天花板,對面的潘曉云更是一臉茫然,“你說了半天,快把周文寶家都介紹完了,也沒說你找到了什麼?該不會是后蜀王孟昶用的五彩寶石夜壺吧?”

“去你的,什麼夜壺啊!”古謠說的得意洋洋,卻有意賣起了關子,“你猜猜,你肯定猜不中……”

潘曉云靠回了沙發上,斜眼看著古諺,聽著他們兄妹毫無意義的對話,古諺對她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姿勢,將手機開成擴音,放在桌上,狀似無意的說:“那一定是清朝老太太的裹腳布……”

“哈哈哈哈……裹腳布,這你也猜得出來……才不是呢,這也算是曠古爍今的大發現嗎?”

“那一定是成吉思汗的毛發,就可以鑒定他是不是混血了吧?”

“呃……老哥……”

“這麼難猜啊,我還是別猜了……反正你找到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別啊哥,哥別掛啊……”

古諺不說話了,古謠急的跳腳,潘曉云在一般偷笑,忽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道:“古先生,的確是個重大發現,當然是對你而言的,我倒是弄不清楚是個什麼東西……”

“你是周文寶先生?”古諺這才來了興致,立馬問道。

“是啊,他就是周文寶!”古謠搶著回答,“這件東西就是在宅子最頂端的閣樓里發現的,用上好的香樟木做的匣子裝著,看樣子已經有上千年了,外面還用一個鐵盒子裝著,特盒子外是銅做的盒子,銅盒子外還還有几層牛皮紙。”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謠謠你別說了,讓周先生說……”

“哦!”周文寶道,“那是一卷羊皮,上面寫的字是小篆!”

“周先生,你對小篆有研究?那你看得懂上面寫什麼嗎?為什麼謠謠會說這是曠古爍今的大發現?”

“只是認得,但不識得,我在國外主修的是靈魂學,對中國文化從小就很喜歡,所以大体的字都認得,主要也是由于我們家庭的熏陶,聽我過世的曾祖父說,我家的祖先是游俠,游俠知道嗎?就是專門劫富濟貧,鋤强扶弱的……我爸以前還是……”

“周先生,話題扯遠了……”潘曉云一直默默在旁邊聽著,終于忍不住開口,她和古諺默默的擊了一個掌,俗話說物以類聚果然是真的,跟他們說話千万不能問別的問題。

哪知道潘曉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電話那頭的古謠立即傳來一陣尖叫,“天啊,是曉云?你回來啦!你跟我哥在一起啊,哈哈!真好……”

潘曉云臉上一紅,偷偷地瞄了一眼古諺,見他也是向她看來,兩人目光接觸,又忙轉開,古諺深吸一口氣打斷古謠的喋喋不休,“好了,你到底說不說怎麼回事啊?不說我就掛了!”

“我說啦,哎呀,還是讓文寶來說吧!”

周文寶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打開第一個銅盒子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筆記簿,也就是古時候用的線裝書,從左往右開的,當時我一看到就打開了,里面是豎寫繁体字,我大概還認得几個,后來仔細研究了一晚發現是我最后有字的書頁上是我曾曾曾祖父的筆記,再往前就是我家歷代祖先的留名,這個簿子應該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簿子里大概意思是說盒子里面裝的東西是我家的傳家之寶,是兩千年前漢武帝時期祖先留下來的寶貝,要后代人好生傳承下去,可是到了我曾曾祖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沒傳下來,以至于到了我這一代完全不知道有這個東西,更不知道它怎麼跑到閣樓上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51 PM

第四十一章 看見夢里的自己

古諺道:“恩,然后你們將外面的盒子都開打了?就發現了這卷羊皮?”

古謠興奮地說:“是啊,我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開盒子的啊,一打開就忍不住給你打電話了,你說我會不會成為現代最杰出的探險家啊!”

古諺忍不住損她几句,“你還先別得意,且不說這是不是兩千年前的古物,就算是也許上面記載的只是寫家族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麼曠古爍今,你還在夢里吧!”

“哼!你不相信就算了,文寶家里到處都是寶,有些還是國家博物館里都沒有了,也沒見他家當成是傳家寶,這張羊皮卷他們如此寶貝,里面記載的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比如說秦始皇陵的神秘入口,成吉思汗的墓葬所在,或是外星人造訪地球的確切記載……”

“停!”古諺手指輕敲著桌面,這張羊皮卷似乎冥冥間與自己有些牽絆,還剛好是漢武帝時期的,難道跟……不管是什麼先問清楚再說,最好讓謠謠取得周文寶的同意拿回來研究研究再說,“謠謠,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重大信息瞞著我?”

“哼哼!”古謠狂傲的笑了几聲,不說話了。

兩人在電話兩天互相較著勁……

潘曉云轉頭看向古諺,同一個人可以突然間轉換這麼大嗎?一向神情慵懶,目光迷離的古諺居然在陡然間變得正儿八經,目光銳利卻不失柔和,他在面對考古發現的時候都是這麼認真執著的嗎?難怪人們常說,認真的中人不論男女都是最好看的時候。

“謠謠,回來哥請你吃大餐……”

“不好,我什麼沒吃過啊!”

“秋季最新款時裝?”

“我又不是沒錢買!”謠謠口氣傲得很。

“……那讓你進研究室?”

“你說的啊,這次我絕對是工程,你們再沒理由趕我出去了!”

“那是一定……一定……”

潘曉云瞬間無語,卑躬屈膝的男人也是最讓人鄙視的,好在古諺掛斷電話后她已經換了個表情,含笑問:“怎麼樣?”

“她說要跟周文寶交涉一番,其實還交涉什麼啊,從話語中都聽得出來周文寶對她已經是言聽計從了,她就是想跟我賣關子討好處!怎麼樣?無聊了吧?”

潘曉云笑笑,“還好啊,對了,謠謠說什麼沙漠里出土的美女,千年不化,容貌如新的,真的有這麼稀奇的事嗎?”

“是!”看起來平常的回答,古諺卻陡然間覺得喉嚨有些哽咽,聽著自己發出來的聲音也覺得不識,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仿佛要從她的臉上找尋什麼,她終于問起了這個話題,她終于問起了這個話題……

“你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她有些詫異地摸摸自己的臉,她記得出門前臉部是認真修飾過的,想到這里臉上微微有些泛紅。

“哦,沒什麼了,你想看嗎?我電腦里有女屍的容貌復原圖!”

“真的嗎?那讓我看看!”她覺得自己最近都有些敏感了,是因為自己的那個夢嗎?夢中遠處都是漫漫黃沙,是以她每次碰到沙漠等話題都要留心一下。

古諺從沒覺得電腦啟動地這麼快,又這麼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既期待面對,又害怕面對,握著鼠標的手心都出了冷汗。

“珍珠公主”的復原像出現在屏幕之上,微勾的唇角泛著迷人的微笑,安詳、恬靜,與世無爭,密而長的睫毛,清亮澄澈的大眼……

潘曉云的眼睛驀地呆住了,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了,她一點點地看過去,這眉毛、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唇,分明就是夢里在湖畔看見自己時的容貌。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的腦袋轟然巨響,一時間無法思考,只呆呆的盯著屏幕。

這是我?不,這不是我!可我覺得這就是我,是夢里的那個我……

她腦中雖然混沌不堪,驚恐莫名,面上還是保持著平靜的神色,她可不想所有人都跟那個林醫生一樣認為她心里有問題,只是微皺的眉頭泄露了她心底的驚疑。

除此之外,古諺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她竟然如此平靜?難道之前自己的總總感覺都是湊巧嗎?為什麼我會覺得她和我夢里的人有牽連呢?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屏幕里“珍珠公主”的臉上,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只有那神情永遠的淡然安寧,也許這就是自己為什麼會被她吸引的原因!

“你怎麼了?”他試著問了一聲,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手心里一片冰涼。

“沒……沒什麼……”她太恐懼了,甚至沒有察覺古諺正握著她的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還是有些打顫,“你……你說她是沙漠里挖出來的?哪個沙漠啊?”

“羅布泊里的沙漠,是一個消失了几千年的名族!你還好嗎?”他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神色。

“是!還好啊!”她緊張地捋了捋頭發,“她……她挖出來就是這樣樣子嗎?你能帶我去看看嗎?對了……你能跟我講講關于她的一切嗎?”

古諺緊盯著她的眼睛,“你怎麼突然這麼感興趣了?”

“這個……千年不化的女屍,那個,當然每個人都會感興趣的,不是嗎?而且……而且有你這個內部人員,我不去白不去啊!”她呵呵干笑了几聲,怎麼覺得這個理由那麼勉强呢?

她仔細看了看古諺的臉色,好在他面色漸漸恢復如常,沒有多加疑惑,但她還是補充了一句,“況且我跳西域的舞蹈,所以一向對那邊的故事很感興趣!”

古諺的神色也稍稍放松了下來,雖然心里仍舊有所疑惑,但是面上竟與她一樣努力維持著平常的狀態,“那好,目前‘珍珠公主’已經在博物館展出了,我帶你去不要門票!”

潘曉云輕輕點頭,忐忑而又希冀的看著古諺,古諺略微苦笑了一下,“現在就去!”

潘曉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又點了下頭,古諺站起身子,道:“走吧!”

由古諺開著車往博物館行去,一路上,潘曉云一句話都沒說,她的胸口上下起伏著,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哪里去,總之是忐忑不安,驚疑加恐懼,這樣的情況下,她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駕駛座上的古諺也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良久,她才問道:“她出土的時候是個什麼場景?”

古諺收回了思緒,淡淡說著:“她躺在一口被牛皮包裹的船形棺木里,據推斷,她入土的時候是有人將生牛拉到墓地,現場宰殺了,將皮剝下來直接包裹住船棺,她就葬在墓地堆高的地方。生前應該是個受人尊崇的人!還有……據推斷,這是個樓蘭文明之前就已經消失的名族,但是她的存在推翻了以前的猜測,她好像……是和樓蘭同時期存在的女子,反正在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疑點了!”

潘曉云扭了頭看窗外,她不想古諺看到她的表情,一種活見鬼的表情。

棺材……

“珍珠公主”在最大的三號廳里展出,玻璃棺材放置在展廳的最中間,有了她的存在,周圍的一切展出物都形同虛設。

潘曉云步履虛浮,思想和行動完全脫節,思想是空洞的,腳步是機械性地往前走,停在玻璃棺材外,她緊閉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睜開眼睛,一剎那,像是被雷擊中一般,動彈不得。

她的臉,她的穿著,怎麼會和夢境里的自己一模一樣?

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最詭異的嗎?她能告訴別人她一直以為的前世就躺在她的面前嗎?今世和前世……她完全混沌了,世界的中心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人,就像是有一束追光照下,照著她慘白毫無人色的臉。

古諺站在遠處,當潘曉云腳步虛浮地走過去之際,他就沒有動過,原來他也是有些怕的,夢中女子的凄厲聲音多少個夜晚折磨著他,他覺得腦中嗡嗡直響,耳邊全是女子的聲音:“是你……是你殺了我!”

他抬了頭向潘曉云看去,她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棺材前看著,神情專注,他吐出口氣,暗笑自己怪力亂神,竟在胡思亂想,正要走過去,卻見潘曉云陡然后退了兩步,轉身疾跑,他由于恰好站在離她身后不遠的地方,所以當她一臉驚恐地跑過來之際,一把抓住了她,“你怎麼了?”

潘曉云嚇了一跳,身子陡然一震,抬頭見是古諺,臉上忙擠出一絲笑,“哦,沒事!我只是覺得……我以為自己膽子很大,結果……結果我看到屍体才發現我原來這麼害怕,簡直是……太沒用了……”

“原來是這樣!”他轉頭看了一眼裝著“珍珠公主”的棺材,笑道:“既然你不喜歡這里,那我們就走吧!”

“嗯……嗯……”潘曉云低著頭,隨著他走出了博物館,她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心驚肉跳,忙轉了頭快步離開。

古諺開著車,到了“Lovehearts”,侍者微笑著拉開了門,潘曉云只是機械性地跟著古諺,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她也不知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53 PM

第四十二章 半卷故事

等到牛排上來,她呆呆的看著,不動刀叉。

古諺道:“怎麼?看完了屍体,連牛排也吃不下了?”

潘曉云猛地回過身來,拿起了刀叉,“哦,不是!現在還不是很餓!”

“午飯時間早過了,你還不餓?對了,你剛剛怎麼了?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古諺又一次試探地問。

潘曉云道:“哦……我沒想到過了兩千多年,她還能保存地如此完好,雖然……跟活人已很不一樣,但是這……這不也是太嚇人了嗎?我仿佛……仿佛還能看到她的睫毛在顫動!”

“原來是這樣!你難道以為還能是個活人躺在里面,她如果的還能像活人一樣躺在里面,那你應該會更害怕了!”

“我想也是!”

“其實能保存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得歸功于沙漠里干燥的氣候!”

潘曉云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不少,她一面吃著牛排,一面小心翼翼的問:“對了……你說羅布泊在兩千年前也是茫茫的沙漠嗎?會不會……有一大片的森林和湖泊?”

古諺笑了起來,“難道那里以前還能是原始深林啊?”

潘曉云的臉上紅了紅,如果能證明那里和她的夢境里的不一樣,也許剛剛見到的一切真的只是個巧合。

古諺沉吟了一下,說道:“原始森林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大片的密林倒是有可能的!”

“什麼?真的會有森林?”潘曉云的氣息一下子又急了,但她這個表情在古諺眼里只是極度的驚訝而已。

古諺點點頭,道:“沒錯!以前溫教授在另一片區域里出土過一個墓葬,整個墓葬成圓環形,而且是一層層的,就像是……客家的土樓一樣,不知你見過土樓沒有?”

潘曉云點點頭,依稀有些影響,好像在上少數民族文化課時看到過。

古諺接著道:“那每一層就像是我們現在樓房的住層一樣,有一個一個的小房間,都是用木板鑲嵌的,說到底就是一口一口的棺材,這樣一層層的重疊而上。你想想,一個偌大的墓葬群,深達上百米,常年累月下來,得耗費多少的木材?而我們現在看那里,方圓千里以內,有一顆樹木嗎?那些木材又是從里哪里運來的。通過對墓葬群年代的推斷,我們只能猜測,當時在那個墓葬周圍一定是個森林密布的地方,否則很難解釋那麼多木材的來源!而且……《史記》里記載西域諸國,多是‘其俗土著,耕田,田稻麥,有浦陶酒。’說明當時沙漠化還不像現在這樣蔓延了整個西域諸國,至少他們還能逐水草而居,有几畝薄田!如果時間再往上推一點,或許真有密林了!”

她越聽心中越驚,居然跟夢中場景越來越接近,心中思緒起伏,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古諺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好,心中隱隱間有些難言的感覺。

“哦!我……想我是太驚訝了!”她端起酒杯,手指微僵,喝了一大口紅酒。

她抬頭凝視著他的臉,才突然間晃過神來,仿佛剛剛做了一場夢,此時的潘曉云不像潘曉云,古諺不像認識的古諺,現在夢醒了,周圍的一切都是現實生活的一切,恍惚間她又找到了自己。

她不是說不想那個夢影響到自己嗎?既然它並沒有切實地影響到自己的本來生活,就讓它停留在她的噩夢里吧!

古謠是在晚上凌晨四點鐘回來的,一同來的人還有周文寶,不用想,他們一定是剛掛掉電話就急衝衝地趕回來。

古諺在睡夢中被他們的喇叭聲吵醒,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看他們這個陣仗應該是大有發現,簡單套了一件衣服出來,古謠已經開門走了進來,周文寶將隨手攜帶的一個木盒子放在了桌上,也等不及寒暄,就已經從木盒子里拿出了兩樣東西,鋪開在桌子上。

古諺細看那個盒子,果然是珍品,古朴的雕花紋飾已經有些模糊了,但保存地相當好,看來周家的人真的是當個寶貝一樣的供著。

羊皮卷與“珍珠公主”身邊的有很大的不同,這一張制作更為細致,而“珍珠公主”的羊皮卷做工粗糙,但從風化程度上來看,兩者應該是一個年代上的。

只是……

古諺目光一凝,指著羊皮卷道:“這是……怎麼會這樣?”

周文寶道:“我們展開羊皮卷時跟你是一樣的表情,但這應該真的是意外,我們在筆記簿上也證明了一點,也不排除是人為因素,但是……我想應該不是我曾曾曾祖父干的!可是,這本筆記簿也被撕掉了几頁,而且時間正好是在我曾曾曾祖父接管傳家寶的第五天,這個倒的確是他做的,因為在他撕掉了書頁后,他在后面寫上几句話,你看看!”

古諺從周文寶手中接過筆記簿,這種線裝的古老書本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但他的目光還是盯在羊皮卷上,上面的小篆自己娟麗柔和,每一筆鋒的末處又瀟灑不拘泥,看的出來是個女子的筆記,他只匆匆地看了几眼,腦子就像是最精密的翻譯機,將几個小篆字翻譯了出來,“星辰南移,翎見伊于鬼城……”他抑制不住地心頭狂跳,在看向羊皮卷的卷尾時心又涼了半截,那里只剩一片字跡模糊,不知道被什麼毀掉了字跡,但看樣子應該是不小心被水浸過,周家人如此寶貝的東西怎麼會允許發生這樣的意外?這可是一大半的筆記。

古謠道:“哥,你別想了,你看看這個筆記簿就明白了!”

古諺收回目光,低頭翻開筆記簿,居然是周家人一代代的繼承人簽名及家族重要大事的記錄,其中有一人因為離小篆字的時代很遠了,便將它翻譯成了繁体字,而被撕去几頁的就是這個人對羊皮卷文字的翻譯!

古謠性子急,伸過手來將古諺手中的筆記簿往后翻,“哥,你先別看這個故事,我在車上也是花了好几個小時才看完的,你先看看后面周文寶曾曾曾祖父的話,你會更疑惑的!”

古諺看到被撕裂的紙張,齒痕凹凸不平,而且至今還看得到有些用力極大的痕跡,之后那一頁又是另一個人的筆記,筆記寫道:“余于三十歲上潛心道學,家人多有怨言,曾離家十載,于牛虎山悉心專研,今已小有成就,無奈終究凡胎未脫,拗不過家父臨終召喚,得回家來,家父傳下一只木盒一張古羊皮卷,余等不及,在家父下葬后第三天打開羊皮卷,將其中文字細細讀來,讀罷大驚,心想合該為余所看,只因前人多嗤笑凌氏先人所言,不以為意,而余深知定有其事,亦定有其報,恐后人見之仍不以為意,等候事情發生,或深究原因加速事情發生,不如余今日毀去最后凌氏先人所言。世間万物,皆有因果報應,不如任其自由發生,而不明其緣由,反倒好過,如知其因,而阻其發生,反而徒添苦痛,況泄露開來,豈不世人皆恐?然卷為先人所傳,余不能盡皆毀去,乃保留前緣,供后人保存。又恐后人追究,乃私藏于閣樓暗閣!余死前當立祖屋不賣之遺言,傳承而下!”

古諺合上筆記簿,良久不語,半響后才道:“前面究竟記錄了什麼樣的故事,與我們的考古發現有關嗎?”

古謠嘆了口氣,點點頭,又很無奈的說:“很有關系!我看這里面大部分的故事跟你那個‘珍珠公主’羊皮卷里的故事一定會有相同之處的!”

“怎麼說?”

“因為,這卷羊皮卷其實是周家先祖夫人的游記,其中有一個故事,也就是占了羊皮卷大半個篇幅的故事里的女主角就是‘珍珠公主’,當然這是我猜的啊!或許你看完並不同意,可是我覺得她描寫的女子雖然沒有姓名、身份,但是外貌、時間、地點簡直是完全吻合!”

周文寶贊同地點點頭,“謠謠在車上將故事念給我聽的,而且給我講了你們發掘‘珍珠公主’的過程和后來的研究,我也覺得兩者之間一定是相通的,我家先人祖母筆下寫的那個小妹妹八九不離十就是你們那個‘珍珠公主’。”

古謠激動地搶著說:“哥,你是要我講給你聽,還是自己看?”

古諺再次翻開筆記,道:“既然有現成翻譯的,那我就自己看吧!”說著,向沙發里靠了靠,打算徹夜研究。

古謠站起里,伸了個懶腰,“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睡一覺,等你看完我們也該醒了!”她帶著周文寶離開了客廳。

古諺一個人窩在沙發了,已經完全陷入了故事里。

其實故事只有一半,小小的一半,但已經足夠佐證關于“珍珠公主”的所有猜測,周家先人祖母叫做凌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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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節,會是古代的故事,大家不要疑惑,以為我發錯了,是的,前世的故事開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54 PM

第四十三章 誤入鬼域(1)

暮色四合,繁星漸漸的露出一絲光亮,像一顆顆隱藏在黑土里的寶石。

駝鈴輕響,一匹瘦弱的駱駝托著一個小小的人儿慢慢地行走在沙地里,它的嘴巴都已經吐出了些白沫,又飢又渴又体力不支。

凌翎坐在駝背上,她那身精細的白羅衣衫已經在日間被汗浸透,她頂喜歡這件飄逸的衣衫,要是在江南的小橋之上緩步行走,配著蒙蒙的細雨,精巧的竹傘,那得多美,多吸引人注目啊,可這該死的沙漠,讓這一身衣衫完全沒了美感,反而擋不住一絲陽光暴曬她白皙的肌膚。

她抬頭看著星辰,一時間還看不出北斗星的方位,但是即使看出了又怎麼樣,她也走不出這片鬼域啊!已經三天了,她已經在這里面饒了三天了,可就是死活找不到出路,對于誤入鬼域的人來說,頭頂的太陽和星星都是沒有用的東西,她難道真的只有等待死亡了嗎?

周圍是全是火紅色的沙礫和大土堆,有些比城牆還高,山坡更是連綿起伏,而且岔路很多,有些地方更本就沒有去路,只有一圈圈的饒,即使有太陽和星星指示方向也是沒用的,不到一天人都已經暈了,更別說方向了。

進沙漠前,她聽外面的人說沙漠里這樣的地方就叫做鬼域,比俗稱的“鬼打牆”還要恐怖。而且她的干糧吃沒了,清水也只剩下了半個竹筒,再找不到出路,她就得餓死在這里了。

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她懊惱地拍打著自己的頭部,自己干嘛要跟“飛揚跋扈”打賭啊,自己干嘛要證明自己可以繞一圈橫穿沙漠到樓蘭啊,還不如認個輸跟著“飛揚跋扈”從玉門關進來得了。

胯下的駱駝突然哀鳴一聲,“咚”地一下倒了地,凌翎被摔了下來,全身都疼,她呲牙咧嘴地站起身子,去看駱駝,死活也叫不它了,她心中焦慮,要是駱駝也死了,她豈不是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她還沒有跟“飛揚跋扈”見上最后一面呢!還沒有西域獨有的美食,還沒有穿到大漢最好的綢緞庄“金縷坊”做的美麗衣衫,甚至……甚至連孩子都沒有生,她怎麼能死啊,她不想就這樣死去!

她眨巴眨巴著眼睛,想大哭一頓,居然半天都擠不出眼淚,她只有歸結于自己太過堅强。

突然,她聽到了一陣歡快的羌笛聲,而且身影是從那高高的万惡的土堆上傳來,由于天已大黑,她看不清上面有什麼人,她的又突然地目光一凝,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沒錯!是有個人,看身段應該是個女孩,但她還是不確定地揉了揉眼睛。

女孩穿著一雪白的衣衫,胳膊、小腿、纖細的腰肢都裸露在外面,肌膚也好白如雪,她的身体快速地從一座紅色的土堆后轉出來,跳著歡快的舞蹈,配合羌笛聲無比的優美的舞蹈。

凌翎一時看呆了,那不是她一直都想擁有一件的異域服裝嗎?真是太美了,只是“飛揚跋扈”不喜歡,他說露太多了,那是一個女孩子穿得的嗎?一點也不庄重!

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她都會對他嗤之以鼻,好半天不理他,最后還是他軟語細聲地安慰她,最后的最后答應她先拋下生意陪她來一趟西域。

結果路上兩人又發生了一些小小的爭執,周飛揚那個大男人居然看不起她,認為她無法自己穿越沙漠,衣食住行什麼都得靠他!笑話,她凌翎是那麼沒有骨氣的人麼?她當天就收拾行裝和周飛揚揮揮手告別。

哎!想到這,她還是嘆了口氣,自己要是不那麼倔强現在就不會這麼麻煩了!可那該死地周飛揚竟然真的沒有跟上來,想到這里她又火冒三丈。

前方的舞蹈還沒有停歇,羌笛聲也沒有停歇,不知為何,本該歡快無比的笛聲,在凌翎聽來卻潛藏著巨大的無奈和哀痛,像是一個身不由己的人爆發的吶喊!

很久之后凌翎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肯定是傻了,她本該尖叫歡呼,或是一個箭步衝過去的,她怎麼能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里呢?還看得如痴如醉!生怕破壞了這一寧靜的美好!

好在她的求生能力還沒有完全喪失,等緩過神來的時候,大聲尖叫了一聲,同時邁開腳步往前跑去,等跑近的時候,她的心頭又開始害怕,那個女子周身都像是被煙霧籠罩,白色的裙裾在風中輕輕飄揚,她甚至覺得她看不清女子的臉,還有那一直不停歇的笛聲,到底是誰在吹奏?甚至就在她尖叫著跑過去的時候,女子一直在旋轉舞動,沒有絲毫停歇。

她陡然停住了腳步,背上冷汗直冒,她怎麼忘了這里可是傳說中的鬼域,出現在這里的怎麼可能是人?難道這個女子是鬼怪不成?這笛聲難道是幽靈所吹?

凌翎事后回想,真的覺得自己當時就要命喪沙漠了,腦子無法思考,腿腳無法動彈,連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轉過身去,意圖逃跑的,只知道她剛剛跑了几步,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叫喚:“姐姐……你可害了我了……”

這個聲音固然清脆動聽,但是總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又在空洞寂靜的夜里發出,凌翎下意識就覺得是鬼魅的叫喚。

她說什麼?我……我害了她?她死不關我的事吧?不會要我做替死鬼吧?

凌翎雙手向后連擺,腳害怕地不能動彈了,結巴著說道:“不關我的事啊……我才進沙漠,我不知道你怎麼死的……你不要抓我去做替死鬼!”

“姐姐……你在說什麼啊?”女子再次說話,語氣里透著一絲好笑。

咦!不是鬼啊!

凌翎站直身子,這個聲音再一聽之下卻像是胡人學漢語,有些夾生的異域腔調,難道她真的不是鬼?那她為什麼說我害了她?

凌翎轉過身去,瞧見那少女已經站在了她面前,見她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美的微笑,這個微笑絕對無害,凌翎鑒定完畢之后,更張大了嘴,驚嘆于她的美麗,純淨而美好,算是自己見過的最最好看的西域美人,雖然自己也沒見過多少西域女子,但卻能肯定她一定是最美的。

“你……不是鬼?”

少女格格笑了起來,模樣甚是嬌俏,“姐姐!你胡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是鬼!”

凌翎道:“那我剛剛跑過來叫你,為什麼你一直不停地跳舞啊?”

少女笑著,指著身邊高高的土堆,“我這是在和鐵大哥打賭呢,我說我喜歡跳舞,而且能一直不停地跳下去!他不信,說他能吹一晚上的笛子不覺得累!問我可以嗎,我說我當然能行,他吹多久,我就能跳多久……哎!哪知道姐姐你突然出現了,讓我功虧于潰啊!這下他又該得意了!”

凌翎這才發覺笛聲也早就停止了,她順著女子的手往頭頂看去,果見一個人站起了身子,他通体黑衣,頭發烏黑,連皮膚也是黝黑的,難怪自己剛剛在遠處看不見這上面有人。

男子向下望來之際,目光如電,清冷的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更顯剛毅。

男子飛身而下,身法漂亮極了,凌翎自幼學武,雖然經常被“飛揚跋扈”形容為三腳貓功夫,但是她還是挺自負的,今日見了男子這輕身功夫,眼前不由得一亮,忍不住喝了一個彩:“好功夫!”

然而,男子只是微微抬眼,瞟了她一眼,目光冷淡,將笛子隱入袖中,轉身離去。

“鐵大哥……你要走了嗎?”少女臉上露出焦急的色彩,想要追去,又不能將凌翎一個人留在這里,她急地快要跳腳。

凌翎指著男子的背影,氣憤地說:“這人什麼態度啊?我好心誇他,他還使臉色!”

“哎呀!別說了姐姐,你是不是找不到路啦?那快跟我走吧……”少女一把拉住凌翎,不由分說地拽著她往男子離開的方向追去,“快點!快點!再遲就追不上了!”

“追不上就追不上了唄!他有什麼了不起的?”

凌翎最厭惡女子依附男子,像女蘿草、菟絲花一樣,沒有高大的喬木依托就活不下去,她凌翎就是要和“飛揚跋扈”平起平坐,每次她表達這個觀點的時候,周飛揚就恥笑她沒有大漢女子的傳統美德。她每次聽了都“呸呸呸”的一陣亂罵,女子都太傻了,太過依賴只有面臨被拋棄的危險。

“鐵大哥……你慢點!這里你還不是很熟!”少女一邊叫著,一邊對凌翎說:“姐姐你誤會了,鐵大哥不是對你不禮貌,而且他本就是這樣子的,冷冷的,淡淡的,也極少說話,只喜歡練武功和吹笛子!可他的心是熱的!”

凌翎一直被她拽著,連她這個練武之人都快要跑地崩潰,少女卻一點儿也不累,凌翎望著男子飛快行走的聲音,抱怨道:“這個男子有什麼好的?”

少女嘻嘻笑著,“他不用很好,我喜歡就行了!”

好吧!凌翎徹底崩潰了,她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被少女拽著往前跑,她根本來不及細看路徑,只覺得周圍的景物都是一樣的,路也是一樣的,也不知道少女是如何辨別路徑的,好像離剛剛的地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7 04:55 PM

第四十四章 誤入鬼域(2)

“呼……”少女終于停下來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歇了半響,才笑著轉頭對凌翎說:“好了,到了!”

凌翎詫異地看著面前高大的紅色石土牆,“這里?”

“是啊!”少女在一邊牆上按了几下,有些石頭像是松軟的泥土,輕輕一按就凹了進去,一道石門轟隆隆地打開來,若不是它打開,真是看不出來這是一個門,這個土堆跟其他的土堆簡直沒有任何區別。

少女朝里望了望,“嗯,他已經回來啦!我們進去吧!”

里面陰深深的,好像還沒有燭火,凌翎突然間有些害怕,她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星星,心道,老天爺啊,我今天可真是奇遇了,行走在鬼域里駱駝死了,居然碰到兩個活人,現在還要進去一個像墳墓一樣的地方!說給“飛揚跋扈”聽他也不會相信的!

少女只是靜靜的等在一邊,見凌翎回過頭來,才柔聲問:“姐姐,你害怕了嗎?”

凌翎一向自詡為女俠,怎麼會承認自己害怕?她停了停胸,笑道:“沒有!當然沒有!”

少女拉過她的手,將她帶進了石門,門里連一絲光亮也沒了,少女帶著她向前走,“別怕,我拉著你!保證不會摔了你的!”

才走了几步,少女便說:“現在開始是石梯,往下的!”少女在黑暗里自由來去,仿佛她的眼睛在黑夜里能看到東西似的,哪里有轉角,哪里該前進,哪里該小心腳下,都能提前說出來。

凌翎問:“你能看見嗎?”

少女道:“不能,只是從小走慣了,閉著眼走也不會絆倒!”

“這里是你的家?”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

凌翎太驚訝了,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哭喪著聲音說:“我還以為你在跟那個冷面男人躲迷藏呢?你怎麼會住在這儿啊?”

少女笑道:“不知道啊!我從小就住在這,所以就是住在這儿咯!”

沿著階梯而下,終于見著了燭火,前面好像是一段平坦的甬道,燭火就插在兩邊的牆壁上,凌翎還沒看清前方里面是個什麼所在,就聽見一個老人蒼老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嘰里咕嚕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聽到走在她前方的少女也用那個奇怪的語言回答,兩人一問一答了許久,好像在爭持什麼,最后好像是那個老人讓了步。

凌翎這時已經看見那個老人了,他的全身都裹在羊毛編織的衣服里,瘦高瘦高的,只露出了臉,臉上也沒有什麼肉,只剩下皮包骨頭,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凌翎,有些警告的意味,便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甬道盡頭。

凌翎問:“他是誰啊?你們在說什麼?”

少女道:“哦,他是我的守護者哈孜!剛剛是在問我為什麼又帶個陌生人回來,我說你是迷路了,我不救你回來,你就會死在外面的!后來我又問她鐵大哥在哪里,他又數落了我一通,說我不該再帶陌生人回來,還說鐵大哥不是好人,我拍胸脯保證你們都是好人!他說下不為例,要是我再這樣他就再不理我了!”

凌翎心中有些感動,在中原,她經常行俠仗義,可大部分人不僅不感激她,還以為她別有目的,真是世態炎涼啊,反而在這神秘的鬼域了,她找到了久違的感動,“小妹妹!”她這是第一次叫她小妹妹,以后她都是這樣叫的,“你為什麼就那麼肯定我是好人啊?我們才剛剛認識,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

這時她們已經出了甬道,面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很大的石廳,牆壁也是掛著許多蠟燭,照得石廳通亮,只是空洞洞的,一個桌子凳子都沒有。

少女停住腳步,含笑回身看著凌翎,將右手拿到心口的位置,“憑我的直覺啊!憑我們竼裔族人與生俱來的感應!”

凌翎笑了,真誠地笑了,她在這個小妹妹身上,感受到了世人少有的純真和真摯,你看著她時,她的眼神透亮,一眼能望見底,所以,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對她敞開心扉。

古諺合上筆記,只是短短的三千個字,已經將他帶到了那個遙遠而消失的國度,他的手忍不住在顫抖,不知是因為心神激蕩還是太感意外,他覺得耳邊似乎聽到少女嬌柔婉轉的呼喚:“鐵大哥!”那是自己在墓前昏倒前聽到的稱呼,她是在叫誰?只是棺槨開啟時的聲音,凄婉哀涼,哪如凌翎筆記里描寫的那樣動聽和急切。

如果他的夢能從這份筆記簿中得到佐證,那麼又證明了什麼呢?

世上真的有超自然的事情嗎?

偌大的客廳里,只留下了他身邊的一盞台燈,窗外是孤寂而蕭索的,而他,似乎也像是這世間孤獨的探索者。

他的手中是巨大的秘密,有關于“珍珠公主”的秘密,有關于那張寫完古老文字的羊皮卷的秘密,有關于神秘墓葬的主人的秘密,也有關于他心中的秘密……夢里的秘密。

筆記里少女的穿著讓他的心中一動,他緊緊地閉上眼,夢中身著白裙的背影是否和凌翎描述的白衣少女很相近呢?

筆記中當然是以第一人稱記述的,但是開頭一段,古諺簡直覺得是在看一段電影的開頭,滿滿黃沙,夕陽隱去,周圍都是詭異的紅色雅丹地貌,一人一駱駝緩緩得行走在迷途之上,前方不知是出路還是死亡之谷。

古諺深吸一口氣,重又翻開了筆記,下面是凌翎純粹的獨白描述,為他展現了一段兩千年前的故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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