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木悅君 -【半卷雲紗】《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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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8 05:08 PM

第九章  改變一切

計划就是,漸漸退出娛樂圈,淡出大家的視線,讓大家不會因為她的消失而感到疑惑,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就是裴薇薇那關也不知道該怎麼過。

還有那最最關鍵的最后一關。

總是要找個替代品,才能徹底的讓人淡忘,而付倩就是這個完美的替代者。

付倩的心腸並不壞,她想要成功,她不介意拉她一把。反正,現在她也沒有精力去做其他事情了。

第二天,裴薇薇扶額走進了會議室,將一份電影簽約文件的復印本摔在了曉云身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你知道我為了這個機會做了多少努力嗎?你知道得到這個機會有多麼不容易嗎?你居然去推薦了那個付倩,人家已經正式簽約了,你看看吧!做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曉云略略抬了抬眼,道:“哦!的確是我推薦了付倩,因為我覺得我並不適合這個角色,而且付倩很適合啊!”

裴薇薇瞪著她,半個字也不相信,這時會議室的門又開了,換做了司徒千雅始氣衝衝的走進來,“這是怎麼回事?我才不要跟那個付倩一起演戲!”

曉云看著她們,心想事情果然不是這麼簡單能了解的,兩人的語氣如出一轍,連瞪向她的表情都驚人的相似,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得罪她們了。

見她沒有什麼反應,裴薇薇繼續苦口婆心:“曉云啊,你現在不努力,將來沒人能幫你的。”

司徒千雅,走到一邊坐下,道:“薇姐,你可是我們的經紀人,這件事你就看著辦吧!”無人看向她時,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只好先穩住裴薇薇,道:“我知道了,下不為例!”

裴薇薇先且熄了火,發了一會儿悶氣,走出了會議室,司徒千雅訕訕的坐了一會儿,不動聲息的退了出去,拉開門時,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

付倩得到潘曉云推薦的消息不脛而走,大家紛紛猜測兩人是什麼關系,更加將上次機場發生的驚險事情聯系起來,曉云走到哪里,都有記者問她這些問題,她干脆答道:“我們是大學同學,她本身也很努力,我覺得那個角色很適合她,才向導演推薦她的!”

于是在這番話下,記者朋友們不厭其煩的翻出了大學里曉云和付倩僅有的一張合照,觀眾對付倩的關注達到了空前的大,而付倩本身的美麗出眾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掘,各種廣告代言也不禁紛紛而來。

再加上陳碩在身后的推波助瀾,付倩的勢頭漸漸銳不可當,她與陳碩的這層關系除了圈內的少數人知道外,觀眾並不知道,大家對她的喜愛可想而知。而相比之下,曉云變得越來越低調,就算平常在大大咧咧的裴薇薇也覺察出了什麼,卻只當她是感情受了影響,連帶工作也沒勁了起來。

几天下來,工作蕭索,裴薇薇嘆道:“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的事業總是一波三折的,現在居然還冒出個程咬金!”

曉云索性道:“干脆放我几天假吧,我去充電!”

裴薇薇深深的看著她,她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雖然曉云抿著唇什麼也沒說,但是自己仿佛已經被她看穿了,過了好半晌,才聽她長長的嘆息一聲,道:“去吧!我知道,現在你也沒這個心思。”

曉云給了她一個熱切的擁抱,其實錢那麼多拿來干什麼呢?夠用就可以了,出道這麼久,也確實攢下了不少錢,夠她揮霍一陣子的了。

這天離開公司很早,卻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許勛杰,“去哪儿?我送你?”她低頭想了想,進了他的車:“謝謝!”

他仿佛有所耳聞,開門見山的說:“我說過,你有什麼麻煩都可以來找我!”

她笑了,戲謔的說:“你想我當第二個付倩嗎?我說這句話並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他們的故事你也該清楚的!”

許勛杰點點頭,問:“打算去哪儿?”

她愣了愣,道:“回家啊!”

“我是說你打算去哪里旅行散心?”

她笑了笑,道:“不知道呢?也許會是國外,也許就在這座城市,看機緣吧!”

許勛杰道:“我聽說周家有座老宅,在深山之中,我想去哪儿應該不錯!”

她警惕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是想躲起來嗎?我看的出來你的心情不好,如果是因為我那張照片引起的,我向你道歉!”

她此時也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笑道:“那也是,下次不要弄些刺激我的東西了!”

許勛杰倒也有些鄭重的點了點頭,繼續認真的開車,下車時,曉云向他用心的道了謝,這一別,不知自己還能不能回來,他像是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很隨意的點點頭,開車離去。

轉身正要走進小區大門,忽聽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轉過身去,卻是古謠,她頭上系著一條紅色的發帶,大波浪的長卷發在微風中輕揚,一身簿紗長裙卻又素淡的很,臉龐上凝結著一絲愁怨,那是在原來的古謠臉上根本就看不到的表情。

便只是一瞬間的相望,她似乎已經知道古謠了解了一切,她真的信了嗎?這麼虛無縹緲的一切。

古謠慢慢的向她走近:“人生能夠得到一個伴侶相守到老,已經足夠幸運了,為什麼我們還要計較那麼多呢?阿伊紗根本就不會恨他,為什麼你還要如此執著?小妹妹……”

這一聲“小妹妹”讓她的身子一震,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些什麼,卻又不敢確定的感覺,只是驚愕的看著她,這一幕真應了那句詩:“似曾相識燕歸來!”仿佛穿越了千千万万年的歲月,她在古謠的臉上看到了別人的影子,居然是凌翎的影子。

她總算知道了,為什麼看凌翎手札時,那股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了,她們兩人是如此的相像!不!應該僅僅只是相像而已。

“你……知道了一切?古諺都告訴你了?”

古謠將手放在心口,輕輕的苦笑一下,卻說起了另一番話:“若我也有來世,就讓凌翎守護你們吧!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讓你們在一起,一定!”

她想起了這句話,這句話是凌翎說的,也是手札里的最后一句話,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古謠,如果說古諺是鐵騫毅的轉世,那麼古謠又為何不能是凌翎的轉世呢?可是……她仍是不敢相信。

古謠道:“那一日,你將碧血珠裝進瓷盒時,哥哥看見了的,后來他又私自取了出來,我昨夜就將它放在我的枕頭邊!我……我在夢里看見了以往的片段,我能確信我就是凌翎。本來哥哥不要我看的,她說我是難得的忘掉前世重新生活的人,他怕前世感情影響了我今世的生活,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看了!”

曉云靜默了半晌,不由得自己不信了,恍恍惚惚間,那種夢里對凌翎的感情涌上心頭,可是當下卻仍舊反駁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嗎?你以為僅憑那些虛無縹緲的夢,就能證明你就是凌翎嗎?”

“那你又是如何憑借那几個虛無縹緲的夢證明你是阿伊紗的呢?”

“你不是我,你不會体會我心里的那種感受,那種被愛人背叛出賣,痛徹心扉、錐心蝕骨的感受!”

“曉云……小妹妹……為什麼要這樣?這不是你最初的意願啊!”

曉云道:“可我已經不是什麼小妹妹了,我潘曉云是絕對絕對接受不了所愛之人的背叛,既然都愛的這麼痛苦,那麼我寧願這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將珠子給我吧!”

古謠捏緊了珠子,有些不敢交出來了,默立了良久,思考了很久,仿佛兩人的痛苦與悲傷已經感染了她,不再遲疑,也許這也是最好的辦法,緩緩的將珠子交到了她的手里。

曉云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思考了許久,我想並不會改變凌翎和周飛揚的結局,我只想讓前世的那個我不再與鐵騫毅相遇,我也會想辦法讓前世的那個我仍舊帶你出鬼城,那麼你和他也只是在樓蘭溜達了一圈就回去了,而我也就在那黑暗的石室里溜達一輩子……”

古謠正要說什麼,她卻不敢再聽,轉身奔進了小區,上了樓,鑽進了自己的房間,頭埋在枕頭里。

這個世界都怎麼了?怎麼感覺時空都混亂了呢?既然都這麼混亂了,她也不怕都混亂一些,什麼蒂娜啊,阿羅啊,周飛揚啊,都統統出來吧,如果我真的去了那個地方,還不知有沒有命回來見到今生的你們。

這一夜,她鑽進了奶奶的被窩里,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的話,最后見奶奶早已睡著,竟愣愣的瞧了她好一會,最后道:“奶奶,我將錢都存進了你的戶頭里,你記得要去取!”

第二天,她以工作為由,離開了A市,不知怎麼回事還是聽從了許勛杰的建議去了周家老宅,古謠以為她會在里面想通也就很痛快的給了鑰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8 05:09 PM

第十章  回到過去

話說這片山上的老宅還真是個避世的好地方,有樹有木,離村落又不是特別遠,生活物資還能及時補充,落腳的第一天,她什麼也沒去想,什麼也沒去做,只愣愣的惟著那畫像許久,畫里的凌翎神采飛揚,話語未啟唇先笑,想來畫她的人必定是深愛她的人,不然這麼細微的表情不會畫這麼傳神。

這幅畫的作者是周飛揚嗎?她不禁笑笑,想起了周文寶,這個周家后人,她大膽的想著他會不會就是周飛揚的轉世呢?如果真的是,那麼古謠真的是生生世世都要是他們周家的人了。

其實這一對,才是最讓人羨慕的吧!

又是一個星光滿天的夜晚,她將碧血珠取來放在手心,口中喃喃道:“如果你真有那麼神奇的力量,那麼就請帶我回到過去吧!讓一切都回到原點,我從來也沒有遇見過他,那麼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碧血珠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她急道:“我求你,求你,求你……”

一絲幽冷的閃光越來越亮,最后,整個房間都是幽藍色的光芒,只是一瞬,床畔已經沒有了曉云的身影,碧血珠跌落在床上,隨著光芒收斂,一瞬間也不見了蹤影。

太陽炙烤在脖子處,是火辣辣的疼。

恢復意識的剎那,手指觸及到的是柔軟而溫熱的細沙,等到眼睛睜開,觸眼可及的是一片黃色,臉頰緊貼著它,周圍安靜的像是世界末日,沒有一點聲響。

她忽的閉上雙眼,又猛然睜開,手指合攏卻抓到了一把真真實實的黃沙,她坐起身來,將指甲在手心里使勁一掐,真痛!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目光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身在何處。忽見天空滑落一道藍光,一塊珠裝的東西墜落在她的身前,是碧血珠,它亦追隨而來,曉云見到它再無其他懷疑,輕輕拾起,捧在心口,默念道:“謝謝你!”

本來是想回到阿伊紗初見鐵騫毅的那片擁有水域的樹林,但是在碧血珠功效發揮的那一剎那,她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就這樣一剎那的晃神,她便已經來到了這里。

她想,自己總歸是想著在一切事情發生之前的一個地方吧!

呆愣了許久,她開始找方向,往身后一轉,才發現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個人家,籬笆牆,土屋,與周圍的顏色很接近,如若不是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覺。

她朝著那個地方走去,那是她見到的第一個人家,很多信息都要在那里打聽到才行,她一邊走,一邊低頭打量自己的裝束,雪紡的齊腳踝的長裙,外面套了一件牛仔的薄外套,那是晚間有些微涼,想著天氣已經轉秋,便順手加上了,這樣的話走過去應該不會很突兀吧。

她的頭發已不是齊肩的長短長,而是直達腰際了,由于拍戲的緣故,不再打理成卷發,都是烏黑的直發,風吹起她的裙擺,露出里面草編的坡跟鞋,要說奇怪,也許是她的這一雙腳最奇怪了吧!

想著想著,已經離屋子很近了。

走到門口卻有些躑躅,不知道待會儿敲了門走出來的會是什麼人,會是脾氣暴躁的老頭嗎?吆喝著將她趕走?還是熱情爽朗的少年,笑著迎接她進去?或者是生性靦腆的少女,紅著臉說要進去請示父母?她搖搖頭,發現自己真是想太多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一定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的。畢竟自己的穿著相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另類了。

輕輕叩響了門,里面沒有多大響動,又再用地扣了扣,忽聽“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只褐色的靴子踏出門欄,入眼的是穿著一身毛織品的靚麗少女,曉云松了一口氣又驀地緊張了,松口氣的原因是自己沒有來錯,緊張的原因是也是因為自己果真是穿越到了過去。

那少女看向門口時臉上露出一絲熱情的微笑,再走動一步,笑容忽然僵了僵,有些疑惑的看著曉云,腳步也變緩了。

曉云正打算如何介紹自己,卻聽那少女嘰哩咕嚕的說了許多話,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但是曉云一句也沒有聽懂,于是用了世界通用的語言:手語,比手畫腳的一番,也不知那少女懂了沒有,那少女最后倒是笑了笑,用一種很貼切的手語說了一長串的話,曉云覺得自己大概是懂了。

少女說:“開門的一剎那,我將你認錯了,還以為另一個熟識的女伴,原來你並不是她,但是你們給人的感覺好像!”

曉云笑了笑,表示理解,並准確的表達了來意,指了指她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但是又猛然發覺自己並沒有這里的貨幣,她暗暗打了下自己的頭,真是糊涂了,各種沒有准備好,就一時衝動的來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那少女卻是看懂了她臉上焦急的表情,連連拜了拜頭,指著自己說了一句話,然后又重復了最后兩個字,曉云懂了,那兩個音節是她的名字,于是跟著念了一遍:“扎米?”那少女點了點頭,曉云也指著自己道:“我……曉云……曉云……”

扎米樂呵呵的學著說了一遍,便將她拉去一邊,那里堆積了一推的毛,看起來像是羊的,但是很粗很粗,根本就沒有經過加工,扎米隨便理了一些出來,搓成很粗的一股,用干的樹權編了,讓曉云跟著學,曉云想了想,覺得這應該是用勞動換報酬吧,于是很高興的忙活了一下午,晚上夕陽西下時,扎米從屋子里出來,捧來了一堆衣物,示意曉云換上。

曉云跟著她進屋去換,屋子里很暗,卻仍能見到扎實的一雙靴子全是補丁,不知怎麼,忽然心中一動,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她愣在那里,扎米以為她不會穿,便走來幫忙,曉云連忙起身,脫掉了自身的衣服,換上了那套樓蘭服飾,當然是最平民的服裝。

轉頭一看,卻見扎米低頭撫摸著雪紡的衣裙,一臉新奇的模樣,曉云對這套衣服倒沒多大留戀,便用手勢說了句:“你喜歡?那送你了?”扎米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又有些不確定,想了想又走到一個陶罐子旁,打開蓋子取出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遞到曉云面前。

曉云驚奇的接過,居然是珍珠,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顆,但是很光滑很潤澤,看著曉云疑惑的表情,扎米獻寶似的拿出一個土陶的盒子,面是一長串的小珍珠,還差几顆同樣大小的便能串成一條項鏈了。

扎實向她說了几句話,連著手勢,大概是說:“珍珠……別人給的……換來的……”

曉云徹底懵懂了,她記得凌翎手札里寫有一段小妹妹拿出五顆珍珠,換來了一塊布料和食物,難道這里竟是……

看來自己的方向是找對了,但是也太巧了點吧。

下意識的打量著房子,這里看起來只有扎米一個人住,問起她的父母,她的臉上便閃現一絲陰霾,應該是個可憐的孤儿,難怪“她”要選擇這里交換食物,看來“她”的心地真的不錯。

曉云不知不敢將“她”稱作自己,有些微微的排斥和不確信敢,只能權稱作是“她!”

失魂落魄的問明了方向,要離去,卻被扎米執意挽留一晚,她試著問了問那個給她珍珠的姑娘是多少年前來的,她說是好几個月前了。

曉云想了想,如果是晚了,就晚几個月,如果是來的早了,就是“她”還沒有來。于是留下來住了一夜,這一夜,少女扎米坐在窗前對著星光繼續穿她的珍珠項鏈。

曉云很早便醒了,在這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時空,她還真不能那麼容易入睡,几乎是看著太陽怎麼從天際線上升上來,扎米戀戀不舍的與她道別,她將頭巾扯過來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樣她看起來像是個很正常的樓蘭女子了吧?

遠遠的,就瞧見那一片浩瀚的湖泊,現在消失了的羅布泊,那蔚藍色的一片實在是這里最最好看的顏色,城牆外那一片綠色的青草也是最最亮眼的顏色。

城門很快近在咫尺,她的耳邊漸漸聽到了一陣熟悉又陌生的駝鈴聲,空氣中漂浮著屬于遠古的,屬于樓蘭的特殊的氣息,她遙望著高高的城牆,心跳得越來越急,眼神漸漸有些痴了,仿佛這個地方她真真實實的來過,甚至記得在城牆的哪里有塊凹陷,左邊的外城上哪家的騾子和馬匹賣的最好。

但她都沒有細細的去驗證,那些不斷進進出出的,穿著異域服裝、梳著異域發型的人們已經證明了一切,若說昨夜在扎米家還是一個夢的話,現在她再也不懷疑自己仍舊在做夢了。

樓蘭的人們在她的身邊擦過,她甚至能聞到他們身上那獨特的氣息,不再遲疑,她深吸了一口氣,踏步走進了城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13 AM

第十一章  又遇故人

早晨特有的零星喧鬧撞進耳膜,她緊閉的眼睛睜開時,有些恍惚,帶著這樣的恍惚感緩慢的向前走,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云間,仿佛下一個踏地便會墜落進未知的空間,當迎面走來一個帶著尖帽的商人向她微笑時,她的恍惚感更深了,她相對于他們而言,是個無端端闖進的陌生人,但是他們卻毫無感覺。

駐足在一個小攤前,那是一個賣皮制品的地方,看著那些色澤不均,大一塊小一塊的東西,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卻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觸摸到那粗糙的皮面。這時,老板發話了,她茫然的看著他的嘴發出一長串晦澀難懂的語言,連忙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

舉目而望,看得到遠方高高的塔尖和一些土牆建筑,手臂不經意間被一旁路過的駱駝輕碰了下,她有些吃驚,那些真實的觸感,讓她不再彷徨,既然打定了主意,便要好好的執行,她一定得找個會漢語的人,但是在這曖昧不清的政治局勢下,有什麼樣的漢人會來呢?再說了,古漢語的發音和語法一定和現在相去甚遠,看來自己這一路真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了。

“答答”的馬蹄從身后不遠處的城門口傳來,她魂夢一驚的轉過身去,便在街心定住了身子。

那騎在高頭大馬上,意氣風發,劍眉朗目的少年是漢人吧?看著他寬大的衣袖,如墨的黑發,周身的氣質,一定是個漢人,她心頭一陣狂喜,這個人一定要想辦法結識。她心中抱定了主意,開始身子卻不跟隨腦子移動,還是愣愣的站在街心,眼看馬蹄漸近,她硬是沒有移動。

街邊的行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她聽著那些焦急的聽不懂的語言,竟沒有一絲反應,正想著干脆出聲求救吧,口才開,便見馬已經剎不住了,馬蹄眼看就要朝著她的臉踢下,于是很不爭氣的跌倒在地。

那少年趕緊勒住韁繩,胯下馬來,疾步走到她的身邊,伸出了手:“沒事吧?”

她……她居然聽懂了!可是卻又忘記了反應,身子已被他用力拉了出來,她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他點點頭,轉頭向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了少年。少年接過,徑直遞給了曉云:“才進城,有些高興所以放任了馬,讓姑娘受驚了,這些銀子可以買很多衣服!”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果然扎米的衣服很不好,她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是個傻愣愣的窮姑娘,反正也正缺銀子呢,她老實不客氣的接過:“我……”才發出一個音,卻又澀又小,那少年顯然沒有再在意她,已經轉身上了馬,吩咐后面的車隊跟上。

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商隊走遠,她沒有辦法只有等他住店過后再找機會請求幫忙。于是快步的跟在了他的車隊后,走不多遠,他像是有些察覺,轉過身來盯了她一眼,但是臉色沒有任何反應,轉頭繼續走。

該不是遇到個冷漠的同鄉吧?現在在西城,姑且將所有的漢人都稱作同鄉吧。

但是想到他剛剛的禮貌和慷慨也似乎不像是這樣的人。

一路思考著待會儿怎麼說才不讓他誤會,就這樣跟著他進了一家客棧,這個地方算起來是個不錯的所在了,有兩層樓高,土木結構,飯廳寬敞。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但又想自己該不會這麼幸運吧,于是不由自主的向那少年多看了几眼。

見他們都落了座用飯,于是也撿了個沒有人坐的桌子坐了,那邊的人不時轉頭來看她,她都無所畏懼的看回去,就是跟著你們了,怎麼著?

只見一小廝看了看她,轉身與少年耳語了一番,少年打量了她一番,低聲囑咐了一些話,那小廝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徑直在她面前做了,問:“你聽得懂漢語?”

她點點頭,有些不明所以,那小廝松了口氣,又道:“給你的錢不夠多?”曉云有些明了了,忙搖頭,怎麼了呢?她覺得自己在這里徹底變成了啞巴,現在好不容易見著個同鄉人,非但沒有兩眼淚嘩嘩,反而愈加沉默了。

小廝的神色又緊張起來,想來是以為遇上了個粘皮糖,甩都甩不掉的那種,果然聽他說道:“勸姑娘不要打其他的主意,我家公子不會帶個異族人回去的,況且夫人也不同意的!公子更沒有這樣的心思!”

夫人!她眼睛一亮的看了看少年,那小廝有些詫異的盯著她,納悶她怎麼還會有興奮的目光,焦急的問道:“你到底聽懂我的話了嗎?”

曉云這下笑了笑,說出了在這里的第一句完整的話:“請問你家夫人是否姓凌?”

小廝神色一驚,又忙問道:“正是,姑娘會說漢語?你認識我家夫人?她已經到了嗎?”

小廝一連串的問話倒叫她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只能道:“認識,但是你家夫人的去向我要親自跟你家公子說。”她心下一片狂喜,想不到自己來的第二天便遇上了這麼個人物,周飛揚啊周飛揚,那個一擲千金的好男人,她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該猜到的,這麼說凌翎還沒來,那就一切都有希望了。

那小廝忙奔回去了,急急的跟少年說了,少年望過來,眼神中總算有些波動,但是仍風度卓佳的站起身,緩慢的走了過來。

曉云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很怡然的說道:“請坐!”

他坐了,道:“內子下落還望姑娘告知?”

曉云不知道凌翎此時身在何處,但是知道她會在何處得救,會在什麼時候回到他的身邊,但是現在卻不可說,反問到:“周公子?”

周飛揚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曉云心中僅存的疑問也消散,道:“夫人甚喜大漠風光,此時正在流連忘返中!”

聽著曉云語氣神秘,周飛揚起了疑惑的心思,淡淡喝了口開水般的淡茶,這里茶葉的價格昂貴,就是這樣的頂級客棧里也只是清水里帶來一點點茶葉的味道。

周飛揚語氣嫌淡的說:“內子愛好四處游覽,想來與姑娘的解釋非同一般?聽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樓蘭人但是也不是純正的漢人,敢問姑娘是西域哪國人士?”

曉云心里好笑,很久沒有這樣被別人誤會了,非但不惱,倒有一些作弄他的意思:“夫人跟我家哥哥關系很好,此時正在我家做客!”

她的聲音不低,那邊周飛揚的手下已然聽到,正要抄起家伙過來,他們這些常年在外跑生意的人都有些功夫防身,周飛揚卻不動聲色的向后揮了揮手,那些情緒激昂的人重新坐了下來,但是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曉云心里笑了一會儿,只聽周飛揚輕輕的轉著茶杯,沉聲道:“姑娘可打聽過我周家?就是在這大漠里,三分之二的狼盜也得賣我几分薄面,姑娘是哪支?當家是哪位?”

曉云可沒想那麼遠的謊話,不過是嚇嚇他,目的已經達到平白讓他擔心也著實不好,輕輕拉開面紗,露出純正的秀麗的漢人面孔,不施脂粉卻尤甚精心描摹。

這下換周飛揚愣住,探究的看著曉云,曉云道:“我姓潘,的確與夫人有過相遇,在沙漠里,卻一見如故,后來因為一場風暴我們分開了,我走出了沙漠卻發現夫人還未歸來,于是心生疑竇,恰巧知道公子所以剛剛一時之間不敢冒認!”

周飛揚有些將信將疑,她的神色暗了暗,想起了離別時古謠的淚眼,此時臉上果然有哀戚之色,心里緊了緊,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摸出了那支發簪,既然周飛揚是販賣首飾的,而凌翎當時也是匆忙間挑的,只要眼熟,說它是凌翎給的也會讓他相信吧?

那支玉簪橫在曉云的掌心里,尖端有些血紅,那天發現這支玉簪時她便放在了手心里,后來居然不小心帶走了,穿越前夕又找了出來,不知道出于什麼理由帶上了它。

周飛揚疑惑的盯著那支玉簪,曉云有些緊張,現在他的商貨里就有一支一模一樣的,它們本來就是一支,真是覺得諷刺,兜轉千年,居然會在同一時空出現兩支本來就是一支的簪子,曉云想著想著覺得自己也暈了,道:“你夫人給我的!漢人習俗里解釋有歃血為盟,當時我們沒有條件便用簪子刺了各自的血滴在沙地里,永遠的滲入那片沙海里!”她說的煞有介事,連同對古謠的感情也一並帶進來。

周飛揚終于是有些松動了,“哦!這支簪子,早些年翎儿的確有過,不過近几年也不常戴了,我還將早些年積壓的存貨一並帶了來。想不到這次入沙漠她竟然帶著它。”

曉云也跟著松了口氣,又緊張道:“夫人如今只怕還深陷沙漠,公子要趕快派人去尋,晚了只怕……”她焦急的看著周飛揚,你在這里打聽一個月也不會知道她在哪里,你去找她吧,讓她不要進入那片鬼城,讓她早早的回到你的身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14 AM

第十二章  一切使然

你們該是最完美最幸福的一對,本來也是最美好的一對。

她心里默默念著,心想就算找不到前世的自己找不到鐵騫毅,能見見你們也好!如果你們真是古謠和周文寶,那這兩生兩世的緣分可就大了。

她暗自嘆了口氣,只待周飛揚起身去找凌翎時,她也便順道請他們打聽一下那片水城究竟是在何處,自己也便隨后去找,只求一切都還來得及。

周飛揚審視著她,輕輕的“嗯”了一聲,轉身對身邊的小廝道:“小恩,給這位潘姑娘安排一間房間!”小恩答應了一聲去了,很快有小二過來領路,周飛揚道:“姑娘先去歇息一下吧,我這還需要安頓一番!”

曉云點點頭,跟著小二去了,走到樓梯上時,順道看了一眼周飛揚,只見他正若有所思的低著頭,快步跟上了小二的步伐,她進了轉角的一間房間,正如手札里描述的一樣,簡易的梳妝台,簡易的床榻,真的是別無他物。

她昨夜一夜沒睡著,現在總算有件事安了心,便昏昏欲睡,但總歸是不安穩,斜靠在床上,倒也合上了眼。中午時分,一夢驚醒,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夢倒是沒有再記得,只知道心里很慌,慌得仿佛下一刻自己便要死去。

她看著窗外透進的陽光,有些愣然,到底是什麼時分了呢?肚子有了些飢餓的感覺,卻依舊懶懶的靠在床上,想起了樓蘭王,想起了蒂娜。

要不要去見一下蒂娜呢?那位驕傲卻滿懷失意的公主!可是怎麼見又成了難題,她是公主,自然養在深閨,輕易不出來,只有手札里知道那一次,她站在了百姓面前。

雖然對這里好奇到了頂點,但是也沒有忘記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有人叩響了門,她猛然從自己的思緒里驚醒,忙走過去開了門,是小恩,他禮貌的道:“潘姑娘,該用膳了!公子說你累了便讓你多睡會儿,但是這會儿大家都該用過膳了,姑娘還是下去用膳吧!”

曉云連忙應了一聲,反手關上了門,跟著小恩下樓,順道問道:“你家公子呢?”

“他已經用過了,正出去采買些東西!”

曉云“哦”了一聲,心想一定是沙漠里要用的,便也沒多想。

匆匆用過膳,周飛揚還沒回來,曉云等得有些不耐煩,小恩卻說:“要緊的東西多,姑娘耐心些!”她只好退回房間,推開窗戶,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陌生的面孔,陌生的一切,她是不是該再出去轉轉呢?

客棧,倉庫。

周飛揚背手而站,看著滿箱的珠寶,低頭沉思,小恩推門而進,道:“打聽的都回來了!”

周飛揚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道:“怎麼說?”

“探子回報,方圓數十里都沒有夫人的蹤跡!”

周飛揚轉動的手指停下,冷哼了一聲,低頭撿起一支白玉簪,冷聲道:“這批貨是我今年才進的,怎麼就會有一支一模一樣的簪子在她的手上?定是她打探到我的存貨,便讓人打造了一支一樣的,就這樣也想騙過我的眼麼?”

小恩背上不禁冷汗直流,公子的記憶力也太好了吧,不過見過這批貨一眼,便能知道里面有些什麼,剛剛在那姑娘的面前居然還沒露出半絲端倪!

小恩猶是不信,道:“這位姑娘看著挺面善,模樣也清純,怎麼樣也不像是與盜賊狼狽為奸的人啊!”

周飛揚瞪了他一眼,道:“壞人會將這兩個字刻在臉上讓你知道嗎?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越無害,心里就可能越是歹毒!”

小恩立即恍然大悟狀,插話道:“看來夫人平時會一臉凶惡,內心竟是極善良的!”話一出口,他趕忙捂住了嘴,因為兩道更凶惡的目光向他射了過來。

一連待了兩天,周飛揚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拖延,最后曉云火了,道:“好你個周飛揚,難道我竟是看錯你了嗎?”她怒瞪著他,一臉的不忿:“凌翎有危險你竟然一點都不著急!你不去,我去!”

“姑娘,請留步!”小恩趕緊攔在了她面前。几個身懷武功的伙計也將她團團圍住,她驚慌的看著四周,道:“你們要干什麼?”

“姑娘,你不能走!”周飛揚冷冷的開口,她有些不解,問:“為什麼?”

周飛揚道:“這個原因你知我知,說出來就連僅存的面子也沒了,姑娘又何必一定要我說出來呢?”

曉云反倒安靜了下來,原來誤會從來就沒有解釋清楚過,現在卻是更加混亂了,不知周飛揚已經誤會到了什麼地步?見她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周飛揚禮貌了些,道:“姑娘若不釋放內子,在下也只有采取以牙還牙的手段了,不知姑娘在他們心中值個什麼價?”

“什麼價都沒有!是你誤會了!我和你夫人真是朋友!”

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姑娘,事到如今,就不要再兜圈子了!”

“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她焦急的解釋著,但是周飛揚一個字也不信,沉著臉吩咐周圍的人,一行人將她關入了房內,任她如何解釋,如何叫喊都沒有絲毫作用。

周飛揚臨走前撂下一句話:“既然姑娘不願配合,就先委屈一下姑娘了!”

很快外面就沒有了聲響。曉云一陣心驚肉跳,茫然的看著門框,這是在干什麼啊?還以為來的這几天會事事順利,卻想不到這個炸彈在這里等著她。

不知道他會關自己多久,這樣一耽擱,豈不是全完了?

她趕緊拿出碧血珠,道:“可以讓我在這個時空里自由穿梭嗎?”碧血珠沒有了任何反應,等了一會儿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早些時候就有些察覺了,碧血珠自從來了這個時空,便像是顆失去了光澤的死珠子,沒有了任何作用。

她絕望的滑落在地,無力的拍打著門,更是徒勞的叫道:“放我出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周家啊周家,自己這几輩真的是跟你淵源很深啊,好不容易來了,可不要栽在你的手上。

守門的几人不太認識,許是都將她認作了壞人,便一個臉比一個臉還臭,真不知道怎麼辦到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客棧軟禁人的。

待到第三日上,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信念,不管她怎麼軟磨硬泡,這些人都是死活不肯放人的,待到最后她干脆不再吃飯,不知道她這個現世的人在古代死去會是怎麼樣?會如夢一場,在自己床上醒來嗎?既然珠子已經不再幫自己的忙,那就隨意吧,能怎樣就怎樣了。

最后看到奄奄一息的她,他們最后還是請來了大夫,樓蘭的大夫,不知道管不管用,她總算是見到了周家商隊里充當翻譯的人,那人長相斯文,已有三十几歲,眼睛里卻像是經歷了人情世故,滿是沉著,他向那大夫轉述了自己的病情,那大夫細細把了一會儿脈,又看了看曉云的臉色,臉色沉重的對著翻譯的人說了一句話,那人面不改色的對著她說:“大夫說,最要緊的還是你自己想活下去。”

曉云搖了搖頭,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樣,那大夫似乎哀嘆了一聲,都說醫者父母心,不知這大夫可有這樣的心懷?她且最后一試。眼中漸漸泛起了淚花,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對著翻譯者道:“我只想去到一個地方,了卻我最后的心願!”

翻譯人面色變了變,有些不願意翻譯,像是察覺了她的某些目的,大夫卻執意要求他將她的話翻譯出來,翻譯人也拗不過他只好譯了。

那大夫以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問道:“姑娘還想去哪?”

曉云聽了翻譯,凄然的道:“我只想再去一次與他相遇的地方,就算死了也是甘願的!”

“哦?是什麼地方?”

“好大一面湖泊,周圍都是樹林,我只跟著他去過一次,早不記得路了!可是現在……他卻不在我身邊了……”她說著說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去痛哭,他們便都以為她說的那人已經不在人世,雖然周飛揚的人還有所懷疑,但是都差不多悲戚起來。

大夫大嘆了一口氣,“你說的這個地方我不知道,但會盡力為你打聽!”

那一日就這樣度過了,等了許久沒有消息,她也只剩了一口氣,真是見者傷心,最后小恩不知從什麼地方回來,說道:“你說的那個地方,也許只有一個地方知道!傳說樓蘭王室墓地之旁便有這樣的水澤之地,我等必為你打聽!”

她一聽,一雙暗淡的眸子忽然亮了,人也清醒了几分,掙扎著起來,吃了几口粥,復又躺下,這樣,慢慢調息,力氣倒也恢復地差不多了。

她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辦法,只知道每個人都很匆忙,她也再沒見過周飛揚的面,料想他已經進入了大漠,如果說,她的到來讓這里有所改變,大概就是這件了,周飛揚親自去找凌翎了,不知道后面發生的事是否會跟著變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15 AM

第十三章  不想相遇

所謂向樓蘭王室打聽,卻原來是找准了蒂娜公主。

曉云做夢也想不到,來到這里熟人是碰著一個又一個,小恩特地給她留了一面窗戶,讓她在隔壁看著,對面無力燭影搖紅,座中女子更是端妍非常,一雙柳眉斜飛入鬢,眼睛大而明亮,雖不是中原地區看慣的瓜子臉櫻桃唇,但是一股天然的顏色逼人而來,見著蒂娜本人,竟比那手札上寫的更美上几分。

她雖然只帶了一個小鬟出來,便衣打扮,但是衣料發飾都算上層,無論走到哪儿都是惹眼的。

不知道小恩等人是怎麼找到蒂娜的,只知道他們一大早便緊張兮兮的跑來告訴她,只讓她在隔壁聽著便可以了。

蒂娜顯然不知道已經進了一家“黑店”,正要了一壺酒,几碟小菜,正酌酒品菜,身邊的小鬟將酒倒入酒杯,房間里只聽得到清脆的水流聲,那瓷杯釉色極差,很有些剝落的感覺,蒂娜喝的時候也皺了一下眉。

只聽門外一人道:“姑娘,今日的菜可滿意?”

蒂娜放下酒杯,道:“差極了!你且進來說!”

曉云聽出門外之人是小恩的聲音,至于他們說了些什麼話卻是沒有聽懂,這時門外走進一個模樣秀麗的樓蘭女子,卻是穿著漢人服飾,她附在她耳邊說了一遍,曉云方才了解,不禁向身邊的女子多看了一眼,周飛揚做事可真是細致,不僅自己人學樓蘭話,還找了個會漢語的樓蘭人。

只聽外面又傳來了說話聲,忙定神去看,只見小恩一副店小二的打扮,說起話來還像模像樣:“看姑娘周身的氣派就知道是吃慣了好魚好肉的,這里的菜早就吃膩了,我們這里還有其他的菜式,都是最近新來的漢人師傅做的,只是……”

“哦?漢人食物?”蒂娜來了興趣:“你且做了我嘗嘗!”

小恩道:“不瞞姑娘,這個漢人師傅也在,與我也算是同鄉之誼。只是今天心情欠佳,怎麼勸他都不肯做菜!”

蒂娜道:“他為什麼不肯做?”

“這人本是想往大漠去的,說是想去尋找夢想中的水澤,卻打聽之下無人知曉,是故近几日都悶悶不樂!”

“哦?水澤?什麼樣的?”

“姑娘怕是不知道的,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唉!一言難盡啊!”小恩說的很是惆悵,仿佛那個廚師身上充滿了故事,蒂娜聽得神往,忙道:“你帶他來見我吧,我聽聽他的故事!”

小恩猶豫了一番,再三推脫,只說那人脾氣古怪,不願輕易見人,最后還是磨不過蒂娜,轉身出了房門。

曉云正瞧著蒂娜若有所思,卻聽房門響了,那樓蘭女子過去開門,卻是小恩走了進來,道:“你去吧,接下來就看你本事了!”

他、他、他……他口中那個廚師該不會是自己吧?曉云一臉窘然,這個事情怎麼都不跟她報備一下呢?難道真當她是超人了?

硬著頭皮走了出去,那樓蘭女子緊跟其后,叩響了房門,蒂娜興奮的說了一聲“請進!”曉云走進去,只覺一股甜香扑面而來,燭火下的一張臉亮麗非常,喝了几杯酒后,更是紅暈上臉。

她雖然竭力很是鎮定的走進去,眼睛還是不自然的看呆了些,蒂娜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曉云在進門前便已帶上了面紗,更是換上一身漢人衣裙,走起路來各種不適應,她自病后人早已瘦了一圈,眼睛看起來格外的大,這時更是一副凄然欲泣的憔悴模樣。

蒂娜愣然,過了一會儿才讓她坐了,道:“你是做菜的師傅?”

曉云偏著頭,狡黠的看著她:“不信?”不知怎麼,對著蒂娜,居然用上和司徒千雅說話的語氣。司徒千雅總是將一切都計划妥當,不自然流露出掌控一切的氣勢,偶爾便會流露出一絲傲然神色,與她說話總是不願說的那麼真,總是一半真一半假。反正兩個人也都不在乎那些,雖然一天說的神經兮兮,但是好在都還沒有溝通障礙。

蒂娜忽然說了一句話:“你的眼睛很美!你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可以聽了你的故事再嘗嘗你做的菜嗎?”霸道的語氣,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她是既要聽故事也要吃菜的人,那小丫鬟倒是補充了一句:“或許我家小姐會幫到你的!”

她順道瞟了一眼小鬟,之間她紅衣粉裙,素裝淡雅,一雙眼卻如秋水一般,望著人時,覺得它們在說話,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腦子里卻自動開始對號,蒂娜身邊的丫鬟,蒂娜身邊的宮女,蒂娜身邊最受寵的宮女。

阿羅?!

她是阿羅嗎?

曉云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夢,本能的升起一股厭惡,但是阿羅的眼神實在是太無害了,臉頰也是泛著粉粉的紅色,很清麗,很可愛,就是一點也不像是壞人。那些夢境的片段,那些看似清晰卻又模糊的人影似乎在她的眼前越來越清晰,他們一個個的都變成了真實的人在她的身邊出現。

蒂娜嗔怪的回頭喚了一聲,那小鬟斂了色,往后退了一步。

翻譯的樓蘭女子道:“她的宮女叫阿羅!”

雖然情理之中的人,但是她還是吃了一驚,驚這奇遇,驚這驚人的相逢。

淡淡的看了阿羅一眼,她復又對著蒂娜道:“小女子的故事說來話也很短,就是撇不開也放不下。”

她在內心里思索了一番,將阿伊紗和鐵騫毅開始的故事調轉了一下,于是版本成了這樣:富家小姐家道中落,跟隨父母逃避債務到了大漠,父母卻被狼盜所殺,她僥幸逃脫,卻昏死在沙漠里,醒來時發現身處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宛然是從小生活的江南園林,而此時卻發現被一個黑衣男子所救,那男子悉心照顧了她几天后,居然不知所蹤,她出了樹林不久便遇上一個商隊,那些人都很好,帶著她出了沙漠,可是回到大漢的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救了她的男子,他的不告而別,他的行蹤成謎,卻成了她心底永遠也挖不走的記憶,她一定要找到他。

這段故事怎麼說也算是跌宕起伏,感人肺腑,痴心到了極點了吧!雖然曉云也有點被自己惡心到,但是對于一個養在深閨,不常聽到這些故事的蒂娜來說,已經是蕩氣回腸,銘記于心了。

曉云想,自己不跳舞,不演戲了,倒還可以去說說書,原來人被逼到絕境了,這樣的好的口才也能被憋出來。

蒂娜有些入神,良久了,才抬起頭來,深深的凝視著她,問:“漢人女子也有習俗遮著臉嗎?”

曉云有些愣神,遮著臉倒是無意的,只是不想和這里的人有過多的糾纏,轉過背就是陌生人了,誰也不必記得誰,她也是與阿伊紗的臉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倒也不怕拿下,只是覺得自己的故事既然是說的這樣真實,要是樣子也不敢讓人看到,卻是說什麼也沒用的事。

想了想,便伸手拿下了面紗。

絕食的結果,讓她的臉也瘦了一圈,本來就不是什麼瓜子臉小臉美人,這樣倒叫她又清秀了不少,而且病中的她更有種楚楚可憐之態。

自然而生的美麗,更加惹人憐愛,清雅之外渾身上下都像是籠罩著一層薄紗,讓人霧里看花,朦朦朧朧的。

蒂娜幽幽的看了一會儿,嘆道:“你果然是個美人!你們的故事也很美!”她顯然是有些羨慕那個美麗而凄然的愛情故事,“可是那個地方就是我也是沒聽過的!”

曉云想起了小恩說的那句話,不禁也長嘆了一聲,道:“說起來,我倒是知道那個地方仿佛只有樓蘭的王室中人才知道,仿佛離樓蘭墓地很近,而他也不知是什麼人!”

蒂娜微微有些吃驚,靜默了一會儿,忽然起身理了理衣裙,道:“看來今日是吃不到漢家菜了,姑娘的故事我也不會白聽,就此別過!”她向曉云點了點頭,帶著阿羅匆匆離開了房間。

曉云猶自坐在那,看著燭花爆裂,一明一暗。

阿伊紗與蒂娜之間若是沒有什麼可爭奪的,應該也會像這樣客客氣氣的說話吧!也許感情不是很好,但終究會是和平的。

小恩推門而入,道:“看來是成功一半了,你就等著吧!”

等待消息,重新燃起了她待下去的勇氣,想不到與蒂娜匆匆一面,就說了這麼多話,算是最近最最出人意料的事情了。

想不到還沒等到蒂娜的消息回來,周飛揚就先回來了,關于日子,曉云有些不敢去算,因為周飛揚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身邊並沒有凌翎,他一臉憔悴,嘴唇也因為干渴而開裂,眼神更是空洞無望。

曉云的心一陣緊似一陣,周飛揚卻完全相信了她,凄然的望了她半響,口唇翻動,最后才沙啞著聲音道:“翎儿……果真不知被風暴……卷到哪儿去了!”

曉云卻很是鎮定,他與凌翎錯過還會再相逢,而且是完完整整的歸來,心卻又在焦急了,她與他,卻是不想再相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16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0-4 11:33 PM 編輯

第十四章  救還是不救

望著她鎮定卻又絕望,絕望中又帶著堅定的神色,周飛揚思慮重重,他一生中精于計算,卻沒遇見過這樣一個女子,周身都像是籠罩在薄霧里,密密層層的將她的心包裹其中,讓人看不真切。

她像是一個謎,像是什麼都清楚,又像是什麼都不清楚,周飛揚皺緊了眉頭,無望的問道:“翎儿……”

曉云肯定的看著他,用一種完全讓人相信的語調說:“相信我,你的夫人一定不會有大礙!”

“為什麼?”他松了口氣,雖然不知曉云的底細,也不敢相信她說的話,但是聽到有人這樣說,不免還是安了點心,而她,又為什麼能用這麼安靜的神色說呢?

曉云幽幽的,長長的嘆了口氣,仿佛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眼眸看向窗外,“也許,這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夫人面相善良而富貴,一定一生無憂!”

周飛揚看了她背影半響,卻不知說什麼才好,他進入大漠后,那些賣他面子的狼盜們紛紛表示從沒見過夫人的面;他苦尋無蹤,只好轉回樓蘭城,也許,一進城便會看見凌翎跳躍的身影……最后,只能學著曉云的語氣,平靜無波的說道:“承姑娘吉言!”

窗前的背影纖細而清雅,仿佛一幅淡淡的憂傷的水墨畫,白色的廣袖裙裾,襯得她的身姿婀娜,長長的秀發沒有梳成任何髻,只在發尾處系上一串紫色的流蘇……

周飛揚沒有再看下去,他心急如焚,卻又苦無對策,轉生出了房門,思考了良久,只能再准備些物質才能再入沙漠。

一直以為站在這里是夢中的場景,夕陽的余暉灑在那些蒼茫的青草上,再往外,就是無邊無際的沙漠,一身漢衣的女子,站在城門口,格外惹人注意。

她本不願一直穿著漢服,但是拗不過周飛揚的民族狹隘主義,只得換上漢人的衣服,現在中華民族五十六個民族大融合,哪里還分什麼西域啊!

曉云等的人是蒂娜,万万想不到自己在這城池里逗留了這麼久居然還能如此平靜,那個日子越來越近了吧,她心里算著,可是這件事急也是做不來的。

蒂娜姍姍來遲,一身裁剪精致的紅色裙裝,耀眼的像是天邊的晚霞,雖然這眉眼還是很是陌生,卻從心底升出了許多的熟悉感,蒂娜走近前來,阿羅遠遠的站在不遠處,低著頭巡視著周圍的青草。

蒂娜眉眼間透著逼人的艷色,眼睛里卻有著深幽的光芒,看的出來她雖然淡施脂粉,但是仍然有著一絲憔悴,她靜靜的看了曉云半響,伸出一只手來,將一塊柔滑的東西塞入了曉云的掌心,曉云拿起一看,是一塊色澤上乘的絲帕,上面彎彎扭扭的寫著許多看不懂的文字,她心頭確實一陣狂喜,料想這便是去的方式。

果然蒂娜笑了笑,用蹩腳的漢語說:“是……方向……”見曉云了然,卻又問:“你為什麼還想去那里?你真的找得到他嗎?找到了又怎麼樣?你繼續無怨無悔的愛下去,還是快刀斬亂麻,結束一切呢?”

這一長串的話當然是親愛的樓蘭的美麗的、一直陪在曉云身邊的翻譯姑娘解釋的,曉云想了想,也許是根本不用想,她來這里的目的很明確,那便是:“結束一切,既然愛的如此痛苦,不如從未相遇!”

不料蒂娜卻不屑的說道:“要是我認定的,就絕不放棄!”

“可那是痛苦的!”

“那我會想辦法讓它變得歡樂!”

曉云瞅了她半響,見她眼睛閃閃亮亮的,仿佛不知憂愁,這也是,她這輩子還沒嘗過愛情的滋味,當然不知道其中的苦澀。要是知道了,還會這麼堅定嗎?

曉云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蒂娜遙遙的望了望遠方:“父親從來不許我出遠門,城門之外是個什麼世界,我並不清楚,但是你講的故事卻是讓我很是向往的,不希望你就這樣結束!”

她也是個行動任自專的人,說完話,也不聽曉云還會說些什麼便急匆匆的跑走了,快樂的像是個沒有憂愁的孩子,沒有半點心機。

曉云捏緊了她手中的帕子,看著蒂娜漸漸遠去的背影,想到:“既然和鐵騫毅不會再有任何的糾葛,當然也不會和你再有任何的糾葛,我和你不會再相逢了!”

回到客棧,天已俱黑,周飛揚已在客棧里清點人數和物質,見曉云神色凝重的走進來,便了然了一切,只說:“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也許會是個不眠夜!”

不知周飛揚這一路會找尋多久,但是卻不用擔心,他們遲早會再相遇,此后便是安安樂樂的一輩子,而她,在第三日上便和商隊脫離,獨自去尋找錦帕上那描摹的方向和地方。

風卷著細沙往她的臉上和嘴里扑,只得拿出一塊包頭的帕子,將臉團團圍住,只將一雙眼睛露出來。

還要走多遠啊?她在心里不安的抱怨,又飢又渴又曬。可是一切都要節約著來,不然還沒走到目的地,便已魂歸他鄉了。以前雖然也有這樣的精力,可那時有一大票的人,沒有這樣的孤獨與彷徨。

碧血珠再也不亮了,要是她不幸死在這沙漠里,也該只有風沙將她掩埋了。

抬頭望去,只有高高的沙丘,高高的沙丘過后,還是一座高高的沙丘,似乎是一座座永遠都翻不完的高山,沒有人知道山的那頭究竟是什麼。

站在一座沙丘腳下,她凝視著它的巍峨,卻一點也不想動了,正想躺下歇息一會儿,卻聽見一陣馬蹄聲響起,答答的特別劇烈,踏破這里死一般的寂靜。

她心里吃了一驚,吃力的爬上高坡,舉目而望,只見到一陣陣的沙塵揚起,見不到馬隊,但是卻又真真實實的感受得到它們的存在。嚇的她只有立馬趴下了,幸虧有這座沙丘,那些人還不能馬上注意到她吧?

這几天天天都聽周飛揚說什麼狼盜的,弄得她心驚膽戰的,該不會是運氣這麼不好,這樣的事也被她遇見了吧,不知道待會儿報上周飛揚的大名能不能逃過一劫。

很快沙塵消散,果然一眾馬隊,他們排成了一個圈,將一個渾身黑色的人圍在中間,那人真的是一身都是黑色的,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起來像是受了重傷,体力已漸漸不支,他的一把大刀撐在地上,身子卻如磐石般堅定。

周圍響起了一陣吆喝聲,仿佛是示威,仿佛是勝利的炫耀,那男子大喝一聲,站直了身子,一出聲居然是漢語:”聽說你們盜亦有道,沒想到卻是這樣卑鄙,埋伏在樓蘭士兵之后。”

馬隊里的其中一人身形特別魁梧,說起話來也是粗聲粗氣,用夾生的漢語道:“誰叫你盜的是樓蘭王宮,王宮中的東西咱們兄弟都有興趣,你還是乖乖的交出來,我們還可以饒你性命。”

那男子道:“樓蘭士兵詐你們,你們居然也相信了!”

“不要再狡辯了,要是你沒有偷出什麼貴重的東西,他們怎麼會對你窮追不舍!”

那男子無奈的嘆口氣:“你們不信我也沒有法子,若是你們不想像剛剛那些人一樣成為我的刀下亡魂,還是快快離去的好!”

周圍響起了一陣陣冷笑,仿佛勝券在握。

曉云聽了個大概,腦袋想了一圈,突然靈光一現,覺得樓蘭士兵這招借刀殺人也太厲害了,自己技不如人,倒可以叫狼盜們去解決,也許這男子真沒偷出什麼也說不定。

她這樣想著,卻見底下已經開打了,又是一陣狂沙亂舞,什麼也看不清,卻覺得心一陣陣的發緊,莫名其妙的緊張,身子已經蹲的僵硬了,卻也絲毫不敢動,到最后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最后,沙丘的另一側響起了一陣咒罵聲,似乎那男子身上果真沒有絲毫值錢的東西,她只聽見最后兩個字:“破刀!”然后馬蹄再次揚塵,大隊絕塵而去。

曉云的魂儿終于回來了,但還是愣了一會儿,才像是發瘋了似的跑下去,那男子果真還在那里,頭朝著下,不知死活。

她小心翼翼的反轉過他的身子,手摸到了一大片的血跡。

“不要……”她可不想在這大漠里遇到一個死人。

她拍著他的臉,順道扯下了他臉上的布,手卻僵住了,眼神也不再離開,只愣愣的瞧著他的一張臉。

夢里出現了多少次的,夢里曾為之流了多少淚的,正是這張臉,她不會認錯,仿佛心已經停止跳動了,她無法呼吸了,無法移動身子,只能愣愣的瞧著他的臉。

突然有什麼液体滴打在他的臉上,她伸手往臉上一摸,已經是一片潮濕,竟是哭了,哭什麼呢?她不禁問自己,但是卻沒有從自己心里得到任何答案。

終于是……遇上你了!

救還是不救呢?不救,他會死,但是他與她也不會再相遇了,救了,他醒來,她又如何面對他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17 AM

第十五章  珍珠河

只想了一瞬,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打住,明明還沒想通該怎麼辦,心里一片煩亂,手卻已經不由自主的伸出去了,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如游絲,顫抖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已漸漸冰涼了。

不敢再遲疑,她將水壺里的水倒入他干涸的嘴唇里,將裙子上的布一條條地撕下,將他的傷口纏繞,忽覺不對,胡亂在他身上摸索,摸到了一只只小瓶子,也來不及細看,將藥粉倒入傷口,現在沒有針沒有線沒有任何設備,這傷口都是又深又重的,活不活得下去真的要聽天由命了。

看著漸漸無血色的臉,曉云的心一陣陣的發緊,那是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心慌,連自己剛剛的猶豫都忘得一干二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救活他!救活他!救活他……

重新死命的纏上布條,漸漸的血不再流出來才松了口氣,鼻息雖然還是微弱,但是氣息算是平穩了些,她跌坐在地,手觸到他的手,居然變得十分滾燙。

剛剛平復的心又提起來,試著摸了摸他的額頭,居然一片滾燙。

手按著水壺,這是這里唯一的冰涼,沒有什麼可以降溫的了,可是沙漠里的一滴水可比十万兩黃金還值錢,更可以說是無價的。她忍住了將水澆往他額頭的衝動,沒有它不僅他活不成,她也活不成的。

水……哪里有水?

她想起懷里的地圖,想起了要去的地方,几乎是沒有做它念,便想拖著他往那個地方走去。

本來就体力透支的她如何能拖得動比她重許多的男子!一路跌跌絆絆,走到晚上,也不過走了兩里路,幸好與自己估量的目的地已經不遠。

天色全暗,滿天的星斗像是鑲嵌在黑色幕布上的顆顆珍珠,她想起自己的手機很久沒有響過了,這里怎麼會有什麼信號呢?更別說什麼電了。想著,從布包里取出手機,將“絲路”一遍遍的聽著。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愛情是你的游牧,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誰帶我踏上孤獨的絲路,追逐你的腳步……”

“絲路”這個名字多麼的美啊!可是它的背后卻是這樣的艱辛的一條路,它像是一個被粉飾被雕琢后如絲綢般潤滑的名字,常常讓人忘記了其中的殘酷和死亡。

她雙手抱膝,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她甚至不敢去看身邊躺著的鐵騫毅,他是死是活她都不敢去查看,只當他輕輕呻吟一聲時,才微微感到一絲放松。

雖然知道繼續往前走,是個不歸地,繼續往前走,也許他們的結局還是一樣。

可是讓她拋下他卻也是怎麼也辦不到的。

即使結局還是一樣,她也要救他。

也不知道哪儿來的力氣,就這樣一步挪著一步,竟然也走出了這麼遙遠的距離。

這天夜里,半死不活的人終于發出了一絲呻吟,雖然在昏迷中,確實的的確確發出了一絲類似于說話的聲音。

几乎是下意識的,她趴下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臉,急道:“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鐵騫毅似乎微微睜了睜眼睛,復又陷入了昏迷。

曉云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不像先前那麼滾燙。

往后的路程倒是簡單了許多,他像是恢復了一些知覺,走路時自己也會出些力氣了,不再是只靠她一個人的力量。

這天一早,她迷迷蒙蒙間看見前方的道路,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臉,這是什麼?她揉了揉眼睛,它確實是存在的,一條蜿蜒而流的小溪,雖然盡頭處依然干涸,但是那晶晶亮的在陽光下無比可愛的是水,一股淺淺的水流從遠處流來,越往上溪流越大,到這里是竟然已經一股小溪。

她頭腦里第一個冒出來的,是不是傳說中孔雀河的支流呢?千年之前,它還沒有干涸,這條沒有名字的小河后來便被溫澤華他們叫作珍珠河。

珍珠河離墓地不願,那就是說離樹林也不遠了?

要是昨晚就看見了它,她會不會連夜趕路呢?

不再多想,她已經發了瘋似的跑過去,就著水喝了几口,又鞠了一捧水讓鐵騫毅喝下,一大半的水都被她澆到了他的臉上。許是冰冷的觸覺太過久違,一直昏昏沉沉的鐵騫毅也睜開了眼睛,只是雙眼還是太過無神,他看著面前那道白色的背影,纖細而朦朧,正几步往前走去,跪坐在地上,低頭喝水。

“你……是誰?”昏迷几天后,他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曉云卻忽然僵住了,她現在才忽然醒悟到自己干了一件多麼大的事,她救了鐵騫毅的命!前世救他一次還不夠嗎?為什麼現在還要救他?他們現在又要往何處去呢?

腦子里一片混沌,理不出半點頭緒,鐵騫毅又問道:“是你……救了我?”

她急急搖頭,卻又不知說些什麼,趕忙從懷里掏出頭帕將臉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身后卻忽然安靜了,許是她呆的太久,沒有任何回應,他已然有些奇怪了,卻並不急著問,反倒是安靜了。

她終于回過頭來,見他一雙眼睛黑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卻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讓人不由自主的沉入其間,這是她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敢正式打量他,但是現在卻也一刻也不敢看了。

忙低下了頭,卻還是感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許是知道她不會答話,他也不再問了,曉云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感覺,還是像往常一樣料理他的傷口,一點也沒有馬虎,嗚……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麼。

就在這樣詭異而沉悶的氣氛下度過了一天,歇息時他便靜靜的注視著她,不說話也不提出什麼要求,眼睛總是帶著一抹疑惑,而曉云也就靜靜的瞧著一邊,有時看天空的云卷云舒,有時看身邊的溪流晶瑩,有時候看著滿天星斗。

更多的時候想,何不就這樣往回走呢?為什麼還要朝著溪流走呢?還是想要看看那片樹林嗎?還是擔心他的傷口反復而又在沒水的情況下死去呢?

總之的總之,就是她不敢往回走。

她的不說話,也許也讓他誤會了她是個啞巴,于是當一天晚上,流行划過天際時,他只是遙遙的指了指天空,看著她默不作聲的抬頭,眼底是一片落寞而迷茫,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那顆一閃而過的流星,有些空洞洞的閃光。

鐵騫毅一直便是不多話的人,遇上一個不想說話的曉云,兩人一路沉默。

當那片樹林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仿佛他們之間才有了些異樣的感覺,都是靜靜的凝視了半響,其實心里都澎湃激動的不行了,眼里還是一片沉寂,良久了,兩人才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眼中的火花一閃而過,最后只剩冰冷的余光。

她的心卻提了起來,她知道這里會是阿伊紗常來的地方,而他們最終會相遇的,如果現在又加了一個她呢?到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場景,前世和今生要是在一個時空相遇,卻又該說些什麼呢?

也許也只會訥訥的說上一句:“你好!”

自從踏進這片樹林,又像是夢境重現,腳步不由自主順著夢中的路線走入,她不由自主抬頭去看樹梢,一雙翠綠色的繡鞋穩穩當當的停留在上面,她甚至有種衝動要去拿起一旁的樹枝去取下它換上。

鐵騫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又看了看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納悶。

她的腳步越來越是順,他的目光卻是越來越是奇怪。

走到了那片湖泊前,她已經恍然失神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著她的身影,夢中,多少次,她在這里嬉戲……

鐵騫毅跟著她繞著湖面而走,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見她的樣子卻是對這里很熟悉,可奇怪的是,她既像是故地重游,又像是第一次來,就像她周身籠罩的云霧般,她的行為也讓人看不真切。

明明見到她的眼神中蓄滿深情,卻又要强裝作冷淡。

手心越來越是滾燙,腦子也有些昏昏的感覺,像是傷口又發炎了,他看著她朦朦朧朧的身影,終于扑通一聲栽倒在湖邊。曉云吃了一驚,連忙蹲身去看,觸手又是這樣的滾燙,這一路上不知反復了几次,其實他能活著她已經覺得是個奇跡了,連忙捧了許多的湖水灑在他的額頭……

身后忽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她的手驀地一呆,不會是這麼巧吧?命運這回是真的是躲也躲不過嗎?

回過頭去,像是電影重現般,畫面被調成了朦朧感,那道纖細的身影也像是踩在云端,很朦朧,卻又真真實實的撞進她的眼簾。

她的腳步很輕,仿佛不知憂愁,翠綠色的鞋子輕輕的,無比跳躍的踩在松軟的泥土上,她並不知道這里會遇上什麼事,正一點點慢慢的靠近。

曉云低頭去看鐵騫毅,手僵的可怕,現在將他拖走嗎?他們絕對不能相見的!她又抬頭去看阿伊紗,她的腳步那樣歡快,臉龐那樣無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19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0-4 11:34 PM 編輯

第十六章  歷史重演

當下曉云做了兩個決定,一是:現在一腳將鐵騫毅踢進湖水里,讓他屍沉大湖,然后之后自己便逃之夭夭,以后至多是阿伊紗洗澡的時候偶然會發現一具屍体……唔!不好不好!阿伊紗不就是自己,要自己在水底看到一具屍体,那比午夜凶鈴還可怕好不好?但是……不這樣,他們就一定會相遇!二是:現在跟她友好的打聲招呼,然后說不好意思啊,打擾你洗澡了,我先把他帶走……嗚嗚!好像更不行啊!自己怎麼能夠和一個前世的自己鎮定自若的打招呼啊?到時候一定會舌頭打結,語無倫次,何況這個地方是尋常人等會來的嗎?

想著,竟然將鐵騫毅拖動了几步,他的傷口重新裂開,一絲血跡流入了湖里,當聽到阿伊紗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許這便是自己逃不開的命運吧!千辛万苦將他救活,這中間的點滴可不是蓋的,更不是腳腫了,脫水了,体力不支可以概述的,終究還是不忍心,終究還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阿伊紗然后還能裝做若無其事的打招呼,她心中一痛,人已悄悄的跑遠了,直到覺得阿伊紗不可能再看到她才停住腳步,躲在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樹后偷偷望過去。

果然還是在水邊嬉戲,她將一雙纖細潔白的雙足泡入水中,踢著湖水,無比愜意,驀地,她的眼睛愣住了,晶瑩而明亮的大眼,澄澈明亮的像是大漠上空湛藍的天空,不含一絲雜質的純色,而鐵騫毅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片安靜的湖泊。

曉云不斷的對自己說:“過去吧!現在阻止說不定還來得及!”可不知怎麼的,腳像是被人用釘子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半步,只能眼睜睜的,混混沌沌的瞧著她的身影離他越來越近,終于,當她蹲下身子,手扶上他的傷口時,歷史再次重演……

曉云緊閉了眼睛,無力的靠在樹干上轉過了身子,自己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自己居然也做不好!剛剛只要不離開,或者只要踏出去一步,也許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竟難道,在潛意識里還是想要相遇嗎?

面紗越貼越緊,她伸手摸上臉頰,卻發現眼淚不知何時流下,打濕了面紗。

身后不遠處,傳來了阿伊紗急切的呼叫,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是那種焦急仿佛就是從自己內心里發出的,最后,她聽見鐵騫毅呻吟了一聲,她知道他是不會死的,在沙漠里行走時,他的傷口不知反復過几次,每次都將她嚇的半死,但每次都奇跡般的死里逃生。

鐵騫毅喉嚨里發出一陣類似于疼痛的呻吟聲,然后沙著嗓子問了一句:“你會說話?”

曉云只覺一愣,隨即又是哭笑不得,你是發燒燒的腦子也壞掉了嗎?人都會認錯?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白衣,再看了看阿伊紗一身的白衣,最后盯了盯她眼睛,心里便只剩了几聲哀嘆,以前裴薇薇就說過,她臉上最好看的便是眼睛,又大又亮,眼睫毛又長,若不是眼神太過溫婉,一定像是個新疆舞蹈演員,眼神會勾人的。

原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與她竟相似如斯。

同樣沒有聽到阿伊紗的回答,他仿佛也知道了她不愛說話,雖然疑惑,但是他腦子昏昏沉沉的,絲毫沒有察覺眼前已經換了一個人,只覺得她的眼睛是那麼的熟悉,而現在已經拿掉了面紗,一張姣好的臉龐展現在他的眼前,竟讓人有一瞬間的炫目,他以為是自己的傷口反復才讓她連面紗滑落了也不自知。

而阿伊紗並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漢語不精,愣了一會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而且還是個大概,用夾生的漢語道:“難……難受嗎?”

鐵騫毅頭昏沉的可怕,喉嚨里勉强發出了一個音節,便昏了過去,阿伊紗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急的拍打他的臉,一雙眼睛惶然欲泣,最后,她定住了身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里摸出了一把匕首,還沒等曉云反應過來,她已經將鋒利的刀鋒對准了自己的手腕,迅速一划,鮮紅的血滴落出來,她連忙將自己的手腕對准了鐵騫毅的口,血准確無誤的流入了鐵騫毅的嘴唇里。

曉云咬緊了嘴唇,她對于一個素不相識就要死去的人也這麼舍命而救麼?為什麼要讓他喝血?曉云只知道聖女的心頭熱血是開啟寶藏的密匙,但是卻還不知道她的血還能救人!畢竟是現代穿越過來的,她略想了想,便知道了血里還有豐富的營養,自己這一路只能和他分著吃風干了的肉干,有多少人体必備的元素都不具備,也許也正是他傷口反復的原因吧!

又是嘩啦啦撕布的聲音,古代就是這點好,身上布多,隨便撕,走出去也不容易察覺,想來鐵騫毅會得到很好的照顧了。

曉云卻很茫然的看了看天空,這個無用功做的啊!自己這怎麼感覺還是給自己做嫁衣裳的感覺呢?

現在又該何去何從?她不由自主拿出了碧血珠,珠子依舊是暗淡無光,她不禁泄氣,抱怨道:你這是在耍我嗎?把我帶到這里卻又不讓我回去,也不給我任何一個主意,是要我怎麼辦呢?回去是兩個人的痛苦,在這里,至少還是我一個人的痛苦。

既然古諺已經看到了結局,為什麼自己不留下來看看呢?自己對這一切還是那樣的稀里糊涂,至少要讓她心碎的明明白白。

雖然想通了些,但是現在她還是沒有勇氣出去,畢竟真的要面對前世的自己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在外面烤火,她就在這樹后一動不動僵硬了一晚。

第二天天明時分,鐵騫毅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很多,因為她聽得出來他偶爾的問話已經顯得有了些中氣,但總是他問三句,阿伊紗只能回答一句,最后又剩了一林子的沉寂。

曉云偷著望出去,只見阿伊紗雙頰緋紅,眼含春水,根本不似自己昨日在水里看到的自己的眼睛,那樣的冰冷,那樣的茫然。這是個好大的區別啊,鐵騫毅不可能不知道,他凝視的眼睛越來越疑惑,甚至有時還無意的往這邊瞧來,曉云只能一次次地確定自己是否已經藏好,而他也始終沒有提出疑問。

就這樣,當阿伊紗提出讓鐵騫毅去她那里休養時,鐵騫毅居然沒有一絲猶豫的就答應了。

兩人慢慢的走了。

整片樹林就只剩了她一人,但還是不確定般,很久之后才從樹后走出,遙望著他們漸去漸遠的身影,孤孤單單的站在湖邊,忽然想起了那句歌詞:獨留我在湖面成雙。是啊,成雙!是自己和自己的倒影成雙,多麼凄涼的詞啊!從此以后,又只影向誰去?

還是沿著來路,一點點的磨著回去,竟然不料在半路里遇上了周飛揚的駝隊,于是又繼續混在他們的駝隊里繼續往回走。

此時的周飛揚已經非往日的周飛揚了,他臉色冷的可怕,一路上都緊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自然是凌翎沒有找到。周圍的人都害怕極了,卻誰也不敢和他說話,但是又覺得他再不說話一定會憋出病來的。于是曉云一路上除了要面對周飛揚的一張死人臉外,還得面對他周圍那些更糾結的臉色。

她很想說:“沒事啦!你的老婆會回來的!”可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別人只會認為她是事不關己,所以才這麼樂觀,索性閉了嘴,但是每天還是被小恩他們以各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心冷肚冷之人似的。

其實她心里也苦好不好?但是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她也沒有辦法了,只有看看以后有沒有什麼可以補救的辦法。

周飛揚看到她有些釋然的目光,自然以為她的心願達成了,有一天依然很是冷場的環境下忽然問道:“你找到那個地方了?你見到你想見的那個人了?”

曉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茫然的應了一聲,道:“可以說完成一半了吧!”

周飛揚已經習慣了她的神神秘秘,只問:“如今有什麼打算?”

曉云道:“我想留在樓蘭城里,我已經無家可歸!”

周飛揚在極度擔憂之下,似乎沒有心思再去想曉云的傷心,只淡淡的笑了笑,曉云知道他笑什麼,只說:“要是周老板可憐我,倒是可以幫我租一個店鋪,再將你的東西放在我那里寄賣,我從中分取利益?”

周飛揚道:“你似乎將我想成了一個心地很好的商人!”

曉云無所謂的說:“不借也行,等凌翎回來了,我央求她就是了!”

周飛揚卻沉默了,過了半響才道:“你說……她會回來了!”

曉云知道與他不能說太多,也還是只能說:“我說過的,吉人自有天相,貴人也自然有貴人相助!”

他仿佛是尋找到了一絲安慰似的,長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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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24 AM

本帖最後由 小小茅 於 2015-9-29 10:25 AM 編輯

第十七章  謎也是謎

周飛揚回到樓蘭后,樓蘭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里波濤洶涌,大家的目的都是一個尋找凌翎,非江湖中人便只會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緊張,卻不明就里,但是……江湖人士們卻早已忙的團團轉。

但是凌翎這個人像是在整片沙漠中消失了,憑空蒸發了,就算把整片沙漠都翻轉過來都找不到這個人。

與此同時,樓蘭城東市里多了一家店鋪,店里都是一般百姓買不起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而更吸引人的便是店里的老板娘,那個整天帶著面紗,身姿婀娜,眼神溫婉的漢人女子。

雖買不起,但是一般的生意人都愛去逛一逛,看一看。

只見她對每個人都是一視同仁,就算是牽駱駝的老漢用他那雙肮髒粗裂的手去撫摸一只羊脂白玉鐲,女子也是淡淡的笑,他們通常都看不見她的笑,因為她的笑總是被那層薄薄的白紗遮住,就像是她那周圍像是被一層薄紗遮住一樣,讓人看不真切。可是她的眼睛是笑的,彎起來有點像新月,可每當以為她不會注視你時,偶爾望過來的目光都像是能穿透人心。

大家只知道她是漢商大老板周飛揚在路上救的漢人女子,明里都是兄妹相稱,大家也多不敢得罪。

半月間,曉云都安然自得的開著她的鋪子,几乎沒有遇到任何麻煩,除了蒂娜,知道她回來后,隔三差五的去打擾她,鋪里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她多是看不上眼的,但總愛問曉云很多關于她此次前去的問題。

曉云被纏的沒有辦法,只有用很高深很有佛理性的回答。

曉云依舊做著自己空閑的買賣,就是上層人士都是答話敷衍她:“有時候,相見爭如不見!”見蒂娜不明,又道:“人生若只如初見!”蒂娜總算有些似懂非懂,于是問:“所以……”

曉云道:“我只要記住最初的相遇是美好的就行了!”

蒂娜四周看了一圈,有些無聊的站起來,“真是搞不懂你!”

曉云從來沒發現自己的語言天賦原來這麼厲害,也只半月的功夫,她就可以七七八八的聽懂一部分語言了,其實最難的是漢語,他們的語言結構其實很簡單的,很多詞都是簡單而重復的,曉云想,要是當年自己是個學外語的,現在會做什麼呢?

蒂娜的話她懂了,一半是看表情,一半是聽,現在那位可愛的樓蘭的翻譯已經不必每天都跟在她身邊。

她只是笑笑,沒有做多解釋。蒂娜轉了一圈,實在無聊,于是向一旁一直低眉頷首的阿羅做了一個眼神,兩人悻悻然的走出了店鋪。

之所以和蒂娜保持著忽近忽遠的關系,是因為以后也許能從她身上得到很多信息,那個所謂的斗舞,她還真想親自去看看。

曉云繼續做著她空閑的買賣,這里就算是上層人士買的也是不多,很早以前就羨慕麗江等風景古街里的店鋪,清清冷冷的,逛的人不多,做著喜歡的買賣,該是多麼好運的事,現在正做著這些事,才發現當一個神秘人也是挺愜意的事。

周飛揚說她是個謎,既是迷人的迷,也是謎底的謎,不管是迷人的迷還是謎底的謎,總歸都是很吸引人的。

這不,曉云才委婉的拒絕了一個手捧青草的高大小伙儿,又來了個推銷自己娃的包著頭布的大媽,曉云總是很客氣的很委婉的一個個打發走,小恩偶爾來逛時,看到的不是客人滿屋,而是各懷鬼胎的各路人士,每次都讓他笑很久。

于是周飛揚說道:“看來你真的是心有所屬,不然那麼多樓蘭的英俊少年,你怎麼就不動心!”每次他忘記焦慮有興致調侃她時,她總是很惡毒的落井下石,“凌翎怎麼還沒找到啊?”反正知道他又不會傷心死,打擊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

每當這樣做的時候,周飛揚又像是游魂一樣飄了出去,就差沒喊一聲:“我的凌翎啊!”

曉云也並沒覺得打擊他很開心,總是一個人默默的關了店門,走到后院里,對著一院的胡楊發呆。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才知道自己所想的,想做的並不那麼容易做到,更何況最最重要的事一開始就搞砸了,繼續呆在這里簡直就是苟延殘喘的努力。

難道她要跑去甬道里說:“阿伊紗,我是你的轉世,我知道你這輩子會被鐵騫毅這個男子殺死,所以你千万千万不要愛上他!”她會被當作瘋子啊,阿伊紗會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然后繼續愛上鐵騫毅。

那也不是去了等于沒去麼?反正她說出真話,這里的人也不會相信的。

一個人在院子里待的無聊,便卻街上轉悠,無非是打發時間,偶爾想混進皇宮,看看那個所謂的寶藏,那個所謂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心里同時又懼怕著這一切的揭開。

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好矛盾啊。以前那個無心無肺,笑的爽朗的曉云早就看不見蹤影了,至于她在現代失蹤的這段時間,也不敢去想象!他們會一直以為她在各處旅行麼?

正低著頭走著,身后忽然被人一叫,“云姑娘!”特別的脆,特別的嬌,她一聽便知道是誰,慢慢的轉過身去,果見阿羅在不遠處提著一個籃子,笑著朝她走來。

她與她交流不多,每次見面几乎都是有蒂娜在場,而蒂娜在的時候,她總是低眉頷首的站在一旁,不多話,也不多笑,可是細心周到都甚于旁人,蒂娜想什麼,手才動,她已經將東西遞了過來,偶爾與她單獨坐著時,她的話才多了些,反倒是個極愛親近人的人。

這次她這樣大聲打招呼,曉云倒是一點不意外,只淡淡的笑了笑,眼睛里帶著清澈的笑意,卻微微有些發冷,問:“你怎麼還沒跟著你家小姐回去?”

阿羅笑著與她一起走:“才進了家門,小姐記起愛吃的蘇羅糕沒有買,便讓我來買!”她的話曉云聽懂一半,繼續斷斷續續的說:“哦……買到了嗎?”

阿羅笑著提起籃子:“不在這儿嗎?”沒有蒂娜的時候,她是個活潑性子,不再低眉頷首,也不多說話,反倒是極愛叫人。

曉云逛的興趣索然,反正也多聽不懂她的話,一路上也沒在意聽,或許是受了夢境的影響,對于阿羅,總是防著一顆心,若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阿羅倒是算是一個。

曉云只閑閑的看著一旁,身邊也漸漸安靜了,阿羅沉默了一陣,走到拐彎處,熱切的打了聲招呼離去,曉云注視著她的背影,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又默默轉身,朝著回去的方向走去。

日子平淡的像是白開水,神秘感久了也會讓人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拜訪的人少了,店鋪更加顯得冷清。

除了周家的仆人每日過來登記賬目,也沒旁的人進來。

可是算算日子,凌翎就算是迷路迷得再離譜,也該是回來的時候了吧!

連著几天,不敢往客棧里跑,就怕那個撞個正著,她還是不知道怎麼和前世的阿伊紗打招呼啊!但是她知道她在這里一日,遲早都是要碰上的。

要不去客棧租個房吧,到時候在二樓推開窗戶瞧瞧?可是這不不知道是哪一天嗎?再說周飛揚肯定不會放過她這個怪異的行為的,想了半天,她還是覺得順其自然吧。

自然的結果就是,某一天早晨,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天還蒙蒙亮,外面已經出來了各種吆喝聲,于是很勤快的去開店門,剛剛抽開一塊木板門,手指就僵住了,眼睛也盯住了,身子屬于一動不能動樣子。

一時看的呆了,竟然忘記了躲過身子去。

早晨溫和的陽光灑下一片淡淡的白色光暈,攜手走進的兩個女子就在這樣的光暈里笑顏如花,一個有著颯爽笑聲,一個有著盈盈眼眸,像是在看高清的影片,這一幕像是在腦海深處播放的,又像是眼前剛剛發生的,各種混沌的記憶在腦中閃現,她猛然一驚,身子才像是能動了,捂著胸口,側著身子背靠著板門,躲在了屋子的陰暗里。

果然還是這樣,真是沒有一點差錯。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久才漸漸平定心神,走出店鋪去,關上了門,一步一想的慢慢朝店鋪挪著步子。

當然,她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的,她一進客棧就和掌櫃的打了聲招呼,獨自走進了二樓靠走廊的房間,推開窗戶,壓低身子便可以將外面的景象盡收眼底,還有些零碎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凌翎笑的燦爛,可是眼睛里含著淚,看著周飛揚的剎那,兩人都沒有言語,他的臉布滿陰霾,曉云知道他此刻正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思,口中不無責罵:“你還有膽子笑!我已經發動了樓蘭所有的商旅四處尋你,差點就驚動樓蘭王了!”

她卻笑得更歡,當他的怒氣漸漸消退,喜悅重新涌上來時,她終于飛身扑進了他的懷里,像是夢囈般,滿足的,喃喃的說:“有你!真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28 AM

第十八章  失而復得

失而復得的擁抱,像是橫亙了整條銀河那般漫長,旁若無人的,陶醉其中,即使是旁邊看著的人也是臉紅心跳,頗不自在,雖是在民風比較開放的樓蘭也是極為大膽的行為。可是他們做來卻是那麼自然的事,讓人……好生羨慕!

愛意,從來不需要遮掩。

這樣强烈,這樣毫無顧忌……轟轟烈烈!

曉云驀地濕了眼眸,只為這一幕相擁,人生,只要這樣愛過,又有何遺憾?

周飛揚即使對外人面冷心硬,在凌翎的燦爛的笑靨面前也會化為繞指柔,而凌翎,就算再大膽潑辣,也只會為他周飛揚一個展露含羞的低笑。

因為注視的久了,差點都忘記了阿伊紗,這個她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即使相隔几千年,即使面對面她也不會知道她的存在,她也能感受到現在她心中的洶涌澎湃,與自己一般的羨慕非常。

長嘆一聲。周飛揚已經發現了阿伊紗的存在,問凌翎她是何人,凌翎介紹完畢,阿伊紗走上几步,隨手拿掉了遮面的面紗,露出一張姣好的面容。

他的目光一凝,眼中不知閃過什麼,隨即轉開眼睛,凌翎有些嗔怪的看著他,許是他剛剛的注視有些久了,曉云忽然想起當時看手札時,凌翎說周飛揚看到小妹妹面容時,有些呆了,當時只覺得周飛揚不是一個愛美人的人,他呆住一定另有原因,可是現在,曉云竟然覺得他是因為自己與阿伊紗的相似。果然,他若有所思的說:“姑娘的眼睛和在下一朋友甚為相似!”

她什麼時候變成他朋友了?曉云翻了翻白眼,繼續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阿伊紗卻一點也沒在意他的話,只是隨口說了一聲:“哦?是嗎?”

周飛揚也只是笑笑,沒有回答,接下來便是厚重的酬謝,這一幕幕早已在心中諳熟,但是現在親眼看見,感覺真的很奇怪,又像是在看電影,又像是在做夢,更多的感覺是似曾相識的朦朧感。

當小妹妹接過那只白蓮花紋長玉簪子,曉云心中一痛,那支一模一樣的簪子還染了血藏在懷里,她見周飛揚眼中也是一滯,他大概是想不到世界上的事就有這麼巧合吧,小喜拿來的禮物正好是那只玉簪,他正要說什麼,凌翎已經先一步接過了玉簪,塞入阿伊紗的手里。

阿伊紗拿著盒子,有種驚奇的感覺,充滿困惑的雙眼看著凌翎,凌翎怕她還是拒接,連忙拉了她的手往樓梯上走去,曉云趕緊關上了窗戶,只聽凌翎邊走邊興奮的說:“簪子是用來裝扮的,不是放在盒子里看的,快來,我給你梳妝!”

聽著她們的腳步聲走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曉云卻不敢走出來,周飛揚還在下面吧,她本來給人的感覺就很奇怪的,要是這個時候偷偷摸摸的站在這間屋子里被他知道,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對了,凌翎回來了,周飛揚會不會叫人來通知她過來呢?畢竟她說自己和凌翎是一見如故的好友,這可怎麼辦?到時候一見面就穿幫了?不!還不用等到見面,只要周飛揚在凌翎面前說出自己這個人,立馬就完了。

不僅身份成問題,信用也成問題了。

現在也不敢想太多了,連忙偷偷看了看外面見沒有人在,立馬從后門溜了出去,然后漫無目的在外面的街市游蕩,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凌翎的心思都在阿伊紗身上,估計不會這麼快聽周飛揚說話,那麼之后呢?

千想万想,居然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曉云懊惱極了,走在街上魂不守舍,走走逛逛,居然走回了家,看著自家的鋪子,一種喜愛之情油然而生,真是奇怪的喜愛感,也許不久就會被趕出去的。

開門回了“家”,這個在樓蘭里第一個家。

注定不會長久的家。

想到這里,心里反倒安靜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靜靜的坐在櫃台后,摩挲著一只金鑲玉的鐲子,走進來時忘記了關門,小喜何時走進來也不知道。

卻是小喜叫了几聲后,她才聽到,小喜詫異的問:“云姑娘,你在想什麼?”

曉云微微一笑,淡然的說:“沒什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雖然表情鎮定,但是心里已經亂作了一團,慌亂的可怕。

小喜道:“今晚公子為夫人洗塵壓驚,邀請了姑娘,還請姑娘務必要到,公子說,他還沒告訴夫人姑娘死里逃生的事,所以晚上想給夫人一個驚喜!”

會是驚喜嗎?到時候肯定是驚嚇。

她有些要哭喪著臉了,小喜還在那里使勁的神秘兮兮,暗示自己一定要出現的出乎意料,曉云只好擠出一絲笑,配合著他點頭,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將他打發出門。

“砰”的一聲,她關上了鋪門,口里直說:“完了,完了!這個晚宴看去不得,一去就什麼謊話都戳破了,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尷尬。”不如裝病吧?呃……這個太假了,剛剛小喜見她時,她還好好的呢。

這個……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到時候一問三不知吧!突然之間,曉云發現自己的臉皮也變厚了,真是汗顏啊!也許是這半個月的日子實在是過的太好了,優哉游哉的,還不用交租金,只用賺了錢就分成。

還有什麼日子比這個更瀟灑的嗎?

回了屋,坐在鏡子前,對鏡梳妝,這漢朝的簡單發式還是挺簡單的,並不如貴婦人梳的那種高髻,只是將發都梳向腦后,在后背處扎上絲帶即可,對于曉云這種不會梳復雜發型的人來說,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在現代就不喜歡化妝,現在就更不喜歡了,但是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臉色不那麼蒼白,還是在臉上淡施了些脂粉,顯得紅潤有氣色些。

最后挑選了一條通透性極度不好的面紗帶上,左右照照,見沒有什麼不得体的地方了,望了望窗外的陽光,還有好几個時辰呢,百無聊賴,心里又緊張,又坐回窗台前發呆。

按照凌翎手札的記載,小妹妹大概下午就走了。她可以不必要和她碰面,少了一個煩惱,就只凌翎一人了,她對她要說的第一句話要是什麼呢?

煩惱的時候,時間過的極其快,院子里的樹影漸漸模糊起來,看著院子里光影的暗淡明滅,心中忽然一動,迅速跳了起來,往屋外走去。

一路上緊趕慢趕,她走出了城門,往扎米屋子走去,遠遠的,瞧見兩道身影走去,忙放慢了腳步,一副姿態閑逸,超然若仙的神態,遠遠跟在凌翎身后的小恩詫異的望了曉云一眼,但是沒有說什麼,反正她的行為一直都很異常。要是小恩一直跟在凌翎身后,就一定不知道晚宴的事吧?

她特地選了一套白色的衣物穿上,讓她的氣質與阿伊紗越來越是接近。

風吹起她的廣袖羅裙,果然有几分飄然若仙的感覺。

于是,意料之中的看見了凌翎有些詫異的目光,她的嘴唇微啟,一個名字几乎就要脫口而出,卻生生的哽在了喉嚨里,呆呆的看著曉云沒有出聲。

曉云微微的笑了,眼里都是高深莫測的笑意,直直的盯著凌翎,剛要擦身而過時,忽道:“樓蘭是個傷心之地!”

凌翎轉過看向她,她側目微撇,四目相對,霎那間時間為之一凝,凌翎疑惑的問:“姑娘,我們見過嗎?”

曉云眼睛看著遠處的小恩,他正一副了然的目光看著她們,曉云笑著轉過頭,道:“與姑娘一見,便有心有靈犀之感,如果曉云算的不錯,姑娘該是才死里逃生,而且有一樁奇遇!”

凌翎目光一閃,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問:“你怎麼知道?”

曉云高深莫測的笑:“你的傷心,正來自于這樁奇遇!”

凌翎道:“我從來不信這些!”

曉云貼近她的耳朵,含笑道:“信也好,不信也好!你遲早會有一天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將見證一段愛情故事的發生,然后為它陰謀的結局傷心。不要告訴別人我知道這些,這是我們的秘密,就讓時間見證我的話吧!我倆有緣分,很快就又會見面的!”

凌翎似懂非懂的看著她,本來依照她的脾氣,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曉云的眼睛,她所有的脾氣都發不出來,總是覺得她很親切,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可是和她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啊?這股子奇怪的親切感是從哪來的呢?

見她要問什麼,曉云趕緊轉過了身子,朝著來路快速走去。

走來很久,回頭看時,凌翎還站在原地,其實她也在走,只是很慢,她將她甩開一大截,她現在已經將她完全搞暈了。

這就是她的目的,至少晚上見面時,她們不會是第一次見面的尷尬場景,到時候她可以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29 AM

第十九章  月夜飲酒

磨磨蹭蹭的行走在前往客棧的路上,也不知道自己的故作神秘有沒有奏效,其實這樣的把戲她在樓蘭城里已經實施過好多次啦,總歸是叫別人不要尋根究底,只是凌翎是那樣一個脾氣,要是晚宴上脫口而出,那麼她又該如何反應呢?

現在她已經來不及想這麼多了,雖然思想踟躕,但是腳步還是一刻不停的往前走,轉過一條街,客棧已經近在眼前,而且不由她再緩慢的靠近,小恩已經站在客棧門口四處打量,一眼就瞧見了她,老遠就扯著嗓子大喊:“云姑娘,快點!公子和夫人已經等在里面了!”

她忙定了定神,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腳步盡量輕快,來到小恩身邊時卻因緊張沒有說一句話,小恩沒有察覺一絲怪異,仍舊歡快的引著她走進來客棧。

晚宴擺在廂房里,客棧里唯一一間比較寬敞比較好看的廂房。

說是接風晚宴,其實席間只有他們三人,而且其中兩人早已經坐在那里等著她進來了,推開房門,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個面試的畢業生,一絲怪異的緊張感扑面而來,不知道自己的腳步是否還端庄,臉上的笑容是否還穩妥,只小心的瞧著兩人臉色。

凌翎果然與預料中一樣鎮定不住,已經微微站起身子,驚呼:“你……”

曉云早有准備,未等她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已經將手指放在唇上:“噓……別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是嗎?”說完,調皮的眨了眨眼。

凌翎為她的笑愣住,也不知該說什麼,周飛揚握住她的手,笑問:“你們有什麼秘密?不可以告訴我嗎?”凌翎茫然的看了看他,又轉頭去看滿臉笑意的曉云,居然不知怎麼就說:“不可以!”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怒問周飛揚:“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周飛揚也適時的賣起了關子,道:“這也是個秘密!不過,喜歡我給你這個驚喜嗎?”

曉云臉上帶著淡笑,手卻緊張的蜷縮在了一起,只見凌翎左顧右盼,欲言又止,最后將目光定在了桌上的菜肴上,道:“快吃吧!再不吃菜就該涼了!既是晚宴,怎麼能只說話不吃菜呢?”

曉云心里松了口氣,笑道:“是啊!”凌翎一股腦的往她碗里夾菜,她正欲低頭去吃,無意間瞟到周飛揚注視的目光,她心中一驚,忙低下了頭,他的眼神里為什麼帶著探究呢?剛剛這一幕到底是沒騙過這個精明的商人嗎?

好在接下來的談話都算是風平浪靜,凌翎興奮的講著她在沙漠里的見聞,比如見到一個快枯死的仙人掌,比如某一天醒來一只蜥蜴就從她的腦袋邊爬過,再比如她在“鬼城”里的絕望與逢生……

話題里唯獨沒有她,看著周飛揚頻頻向她望來的目光,只好淺笑低頭吃菜,良久,凌翎興奮過了,廂房里安靜了片刻,凌翎低頭吃了一口飯,忽然向她望來,道:“今日我在集市逛時,聽到人們談論的漢朝美人就是你啊?”

曉云詫異的看了看周飛揚,周飛揚淡笑搖頭:“我沒說過!”

凌翎道:“不用他說,我也猜到了!人們說,東市里彩云齋的老板娘還是個神秘美貌的漢人女子,我還在想是個什麼樣的美人才能經得起大家不斷的談論,云姑娘長云姑娘短的,今日一見,知道是你也就覺得……嗯,這樣的人應該是你這樣的!”

曉云羞斂的掠了掠鬢邊的散發,笑道:“也得周公子多照應,也不要我進貨的錢,這個生活才過的下去,待你們走了,我也就沒這麼閑了!”

凌翎笑道:“聽聽,明明是自己做的好,反倒把功勞推給別人!要是彩云齋不是你做老板,看誰去光顧,要是‘飛揚跋扈’往那一站,還不成趕客的!”

周飛揚唇邊淺笑,沒有絲毫怒意,低頭喝了一杯酒,道:“這几個月陪我在這做生意你也不寂寞了,有曉云姑娘陪著,我也放心許多!”

凌翎瞪了他一眼,嗔道:“難道我平時給你惹很多麻煩嗎?”

周飛揚難得的幽默了一把:“不是很多,是非常多!”弄的凌翎氣的想打他。

曉云笑道:“有翎儿給我守鋪子,還不客似云來,只怕到時周大哥該擔心了!”

周飛揚很不在乎的說:“不怕!只有我制得住她!”

曉云掩嘴偷笑,周飛揚忽然低呼了一聲,之間凌翎側了側身子又坐了回來,只怕桌子底下已經是暗潮洶涌了,雖然與他們相識不久,但對手札文字諳熟,此番晚宴,親切的談話,像是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那般自在。

不覺,飯也多吃了許多。

小二撤去了飯菜,將席移去了庭院里,擺上一壺濁酒,三盞瓷杯,就著月色,酣聊暢飲,曉云自來了這個陌生的時空,還從未說過這麼多話,偶爾想起顧忌,也覺得無所謂了,忽然發現三人都是極暢談的人,周飛揚雖然話不多,但總是精辟。

不覺到最后,曉云和凌翎喝到了桌子底下去,仰望著蒙蒙月色,兩人一時安靜了,凌翎忽道:“西域的月亮還是有些不同!”

曉云附和道:“是啊!”

凌翎道:“江南的月色總是讓人覺得溫婉,淡淡的,朦朧的,惆悵的,思念的。而大漠,是那麼的蒼茫和遼闊,只是一輪與平常看慣的月亮,都讓人心境寬闊!”

曉云接道:“心里很喜悅!”

凌翎轉頭看向她,展露一絲會心的微笑,兩人都醉醺醺的,看著對方都是雙頰酡紅,雙眼迷醉,只是心還是清晰的,靜默了一會儿,凌翎抬頭看著月亮,忽說:“你給我的感覺好熟悉啊!我在哪儿見過你呢?”

曉云想要蒙住她的嘴卻已來不及,艱難的抬頭看去,卻發現周飛揚不見了人影,身子軟軟的又坐了下來,凌翎按住她,迷糊的說:“快坐好……別……別動!晃得我頭暈!”

曉云看著她可愛的笑顏,不覺笑了,摟著她好好的坐在桌下,靜默了半響,看著凌翎越來越困,不覺低頭說道:“傻丫頭!我也是……”看了一會儿月亮,感覺她的頭不由自主的靠在了她的肩頭,含笑道:“我們本來就已經認識很久了啊!”

周飛揚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身后,輕輕咳嗽了一聲,她迷蒙著雙眼抬頭看他,掙扎著站起來,將靠在她肩頭的凌翎送進他的懷抱:“快把你老婆抱回房吧!”

“老婆?”他有些詫異的問。

曉云懶得解釋,“嗯”了一聲,向外走去,隨后向身后揮了揮手:“我累了,也該回去了!”

周飛揚命了穩妥的小喜跟在她身后回去,她一路走一路變得清醒,被冷風一吹,竟然頭有些疼,她竟然覺得自己越來越愛這里了,和凌翎的感覺還真的和跟古謠在一起一樣,所謂一見如故真的不為過,只是這里,她還要怎麼待下去呢?

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沒什麼特別的,阿伊紗要好些日子才能出現,再之后……她現在和凌翎一家關系變得很好也不錯,之后請他們幫忙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就讓她開開心心的做一回悠閑的老板娘吧!

這樣的恣意的生活還沒過過呢!

想著,嘴角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快步往回走去。

日子一天天滑過,開始的几天,凌翎還每天約她去逛街市,待到兩人都厭煩時,不過是坐在鋪子里喝茶打發時間,偏偏鋪子里來的客人也不多,好不容易來個客人也是匆匆就走了,兩人就開始百無聊賴起來。

于是,漸漸的,曉云就拿周飛揚的布料開刀,服裝設計嘛,誰不會啊!雖然沒學過,但是剪開再縫上也是可以的。在一次次失敗之后,曉云難得的做好了一套衣服,凌翎卻拿在手上死活都不肯穿。

曉云知道勸服她還是要點時間的,于是以身作則,只在自家院子里穿了,呃……短袖,短裙,有夠惹火的,但是在夏天里,有夠涼快,而且……而且她用的布料可是最最昂貴的絲綢啊!

凌翎畢竟是熱烈的性子,不久就接受了,更是很大膽的拿了一套回客棧,至于她會不會在房間里穿,會不會在周飛揚面前穿就不知道了!曉云可沒那麼八卦,只是第二天見她一臉通紅的走來時,卻還是忍不住八卦了下。

結果凌翎很冒火的將衣服丟給她,紅著臉說:“他……飛揚跋扈說,要是你再做這些衣服,就封了你的鋪子,趕你出門去!”

曉云看著她哈哈大笑,說:“那就讓他封啊,有本事就來封啊!”

凌翎又臉色通紅的跑了出去,曉云笑的直彎了腰,趴在櫃台后,很悠閑的看著門外。

忽然一道紅影走過,她眼前一亮,卻見紅影忽然頓住腳步,往店里走來,許久不見,她還是那般明艷動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10:30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0-4 11:36 PM 編輯

第二十章  攪亂這一池水

“最近有什麼煩心事?”瞧著蒂娜愁眉深鎖,一臉疲憊,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阿羅扶著蒂娜坐了,代替她回答道:“小姐最心愛的一枚戒指昨夜遺失了,找遍了整個家和走過的街道都找不到,小姐正心憂呢!”

該來的故事還是要來了,曉云的手指在衣袖中握緊,淡淡的移開眼,盡量放松聲音,及其平淡的說:“哦!那一定是枚很有紀念意義的戒指!”

蒂娜猛的抬起眼眸,盯著她,帶著一抹震驚和一抹探究,曉云隨手撫弄著一對吊掛在羊皮毛毯上的精致耳環,佯裝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蒂娜道:“姑娘果然很會洞察人心!憑你的才貌待在這間小鋪子里卻是有些可惜了!”

“不可惜!”曉云回頭朝她淡然一笑:“我心里快活的很,這是我想要的就夠了!”

蒂娜低頭默默地想了一會儿,緩緩點頭道:“這句話倒也在理!”抬起頭凝視著曉云的雙眼:“這話我倒是第一次聽見!哎!我只想著,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因為和親與哥哥在大漢相見,這戒指倒是無用了!”話語脫口而出,竟是忘了避忌,等醒悟時已然晚了,她有些后悔的閉了嘴,最后又無奈笑笑,道:“你該是已經猜到我的身份非富即貴,和親也是我們這些貴族女子該承擔的責任!”

曉云道:“見你常來外間走動,而衣著華貴,想來你的父親是很疼愛你的,必是舍不得你去!”

蒂娜忽然情緒激動:“只因不喜哥哥,就舍得他去做質……”她忽然閉了嘴,扭頭看向別處,眼神中透著哀切。

曉云只當未曾聽見,手撫過壁架上的綾羅,道:“今日來了几匹蘇杭的雪緞,蒂娜小姐可要來瞅瞅?”

蒂娜瞟了一眼,搖了搖頭,竟未再說一句話便轉身走了出去,阿羅連忙跟上,才走了几步,又轉回頭來,朝著曉云道:“小姐今天心情不佳,姑娘多包涵,那枚戒指周圍是一圈紅寶石,中間是枚綠色的玉,望姑娘能幫小姐留意著!”

曉云未轉頭,望著那匹雪緞點了點頭,阿羅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停頓了會儿,轉身快步追了上去,曉云卻忽然回頭道:“五天后必有回復,你務必要來找我!”

阿羅疑惑著點點頭,很快身影消失在巷口。

繼續站在架子前,一動不動了好一會儿,才覺得審視清楚了些,能判斷問題了。

手札里,小妹妹的那句話雖然說得很隱晦,但也知道,那枚戒指一定是鐵騫毅偷了去,當然也只有他能找回,什麼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的行為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想到這里又覺寒了心。

一切不過是一場戲,就能成功的俘獲女子芳心,就能迅速的爬上高位,就能狠辣的取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錢財寶藏,一切真的不過是一場戲嗎?

即使是對著蒂娜這般刁蠻的公主,他是否用過一絲真心。

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麼要將前世的鐵騫毅和今生的古諺合在一起想,明明古諺是古諺,一個與鐵騫毅的自私完全想反的人,可是自己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忘記他曾是背叛過她的鐵騫毅。

收拾好心情,卻又無法再做生意,索性關了門,坐在院子里,看著一棵胡楊發了好一陣的呆,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力量這麼小過,明明決定好了要來改變一切的,可是到最后,只做了這個小小鋪子的主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唯一可說是進展的就是救了鐵騫毅一命,可真不知道這該喜還是該憂,要是當時自己不那麼多管閑事呢?要是自己當時沒有發現他就是鐵騫毅呢?

可是沒有如果!要是這次失敗,再來重新穿越一次的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沒有結果的猜測只會自尋煩惱,她決定還是努力一把,就用自己現在用慣的高深莫測去感化她好了,唔!這樣可行嗎?現在想到要和自己的前世對話,都覺得頭皮子一陣陣的發麻。

想了一陣,覺得自己腦子越想越亂,決定還是隨心而走吧,真是覺得自己在這里越待越安逸,都有些懈怠了。等想清楚了,方去開了鋪門,再次坐回櫃台后,算著日子何時來臨……

四天后的清晨,曉云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驚住,她正在后院清理一間廢棄的屋子,准備用作裁剪房,雖算著日子,但也不知來的這麼早。

她知道依照凌翎的性子,一有有趣的,重大的事情都必會來叫她,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了。

那座還算巍峨的皇宮前,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甚至讓人覺得連一絲空隙也無,曉云不禁感嘆一句:“美女的魅力果然强大!”還沒等她決定好站在何處,凌翎已經不知哪來的力量拼殺出了一條血路,帶著她一路披荊斬棘,而周飛揚卻悠閑得走在最后。

還沒來得及找到一個既看的見全貌又能遮住自己的地方呢,就已經發現再也無法移動腳步了。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凌翎,想不讓人注意也難。

“那……那不是……”她遙望著高台,高聲驚呼。

曉云也看到了,不得不說,凌翎在手札里寫的很是貼切,陽光灑在一步步走上台階的鐵騫毅臉上,將他輪廓分明,英偉不凡的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像是用最好的相機拍攝出的明暗分明的攝影佳品。

時間仿佛停頓,只在他緩緩邁上台階的步伐上。

蒂娜的眼眸本來暗淡,卻因他的靠近增添了一絲波動,等到他傲慢無禮的從她手中取過皇榜,行了一個樓蘭禮:“在下定為公主找回戒指!”

被他無所畏懼的眼神折服,雖不怪罪他的無禮,但天生的高傲讓她在陌生人面前依舊冷淡疏離:“勇士果然膽大,本公主就限你十日之內找回戒指,找到了,加官進爵必不可少,金銀珠寶,香車美女也一樣都不會少!若是找不到……”她停頓了一下,又道:“你這雙手足也就都廢了!”

底下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卻見鐵騫毅臉上無一絲懼色,反倒是很平和的笑了笑,讓人不禁想,這個人到底還怕什麼?

曉云不禁想,這個人的內心到底裝著什麼,自從救了他便發現他的意志力相當的强大,他根本就不怕死,也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他堅持活下來,他也從來不講自己的事,讓人覺得他的目的並不是錢財那麼簡單。

也許這就是自己想要弄清楚的最重要的原因吧!相愛並沒有錯,但是不明原因的互相仇殺會讓人万分痛苦。她相信,一個人一件事不會沒有原因的,也不會真有那麼喪心病狂,冷血無情之人,他的內心也該是有過掙扎和痛苦吧!只是這個內心從來不會給外人看到,一直深深的,深深的埋藏在他自己的內心中,越來越成為一顆毒瘤,最后吞噬掉自己。

沒有再看他,她的目光轉向阿伊紗,阿伊紗的全身正裹在嚴實的衣服里,只露出一雙亮麗的眼睛,但是那雙眼睛,便讓人心碎。淚珠滾滾,盈盈欲泣,卻又强自忍耐,還有一些她們看不懂的光芒,一絲比她自己還要洞察一切的光芒。

之所以說她們,當然是指的此時和曉云一起看著阿伊紗的凌翎,她已經狠狠地跺了跺腳,有些怒其不爭之意,可是她忽然有些明白阿伊紗了,竟像是心靈相通似的,她只感到心中一陣陣的痛,一陣陣的無奈,更讓她心驚的是,阿伊紗是無怨的,她似乎感受到那是因為鐵騫毅的內心也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痛苦,只是這個痛苦她還是無法感知到。

收回目光,卻陡然發現另一道目光注視著她。抬頭一看,卻見是正要走出宮門的鐵騫毅不知為何回了下頭,目光注視著她,帶著一絲詫異,一絲疑惑,又轉頭看了下阿伊紗,最后面無表情的轉頭繼續往前走。

曉云慌忙的低下了頭,卻見身邊已沒了凌翎的影子,原來凌翎都去關注阿伊紗了,根本沒空注意到她的異樣,而周飛揚也跟著凌翎大步的穿越人群朝著阿伊紗靠攏。

沒有人有空注意她了,看著宮門一點點合攏,她長嘆一聲,穿越人群往回走去,她知道凌翎將拉著阿伊紗離開,她趁著凌翎想起她時,便走的遠遠的,走到沒人的地方,自個儿躲起來想想,下一步怎麼辦。

第二天,已經等到了晚膳后,阿羅才來,曉云知道今日鐵騫毅會盤問所有的宮女、侍衛,阿羅作為貼身宮女鐵定是走不開的。

阿羅進門,曉云讓她坐了倒了碗涼茶,並未說什麼,阿羅看似有些疲憊,但是很急切的問:“可有什麼消息?”

曉云心里早起了頑皮的想法,淺笑道:“聽說過賊喊捉賊嗎?”她知道自己此言一出,必是一劑**,說不定此后很難再脫身,但是不這麼做,卻也無法對自己交代,她就要將自己攙和進來,攪亂這一池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01:39 PM

第二十一章 破壞

阿羅果然露出驚色:“公……小姐干嘛要如此做?”

曉云無奈笑笑:“丫頭,不是說你家小姐,是那個搶著去找戒指的男人!”

阿羅松了口氣,想了一瞬,立即又疑惑道:“他為何……不會!小姐臥室內外守備森嚴,尋常人等是靠不近的,何況……他也不該有理由啊!

曉云低頭輕笑,起身將周飛揚送的那套精美茶具端到矮榻上,以前總是生活的太過匆忙,什麼烹茶,什麼插花……這些需要慢工細活、修身養性的活儿都沒有做過,到這儿一時閑下來,為打發時間,才一一學了,雖不精通,卻足可以自娛自樂。

她跪坐在矮榻前,這里是仿照漢朝屋子裝修的,用的是漢朝的矮几、跪塌,不若西域這邊的胡桌、胡椅,阿羅坐的甚是不舒服,起身換了個姿勢,曉云將煮開的茶水倒入瓷杯中,慢聲道:“什麼理由我不知道。卻是恰巧在五日前見他進的城,而后入過我店里轉了一圈,旁人或許不加注意,我是漢人,卻是上了一份心!細細看過他的手指,俱是厚繭,腰間長劍也冒著寒光,必是個武功高强之人,再之后就見他數度徘徊在宮殿前,這樣的人若說沒有本事,怕是沒人會信!我雖不敢肯定,但讓你多留一份心卻是好的!”

阿羅皺眉凝神想了一會儿,卻沒立即說話,等了一會儿,才緩緩抬頭道:“你知道了?”

曉云搖頭一笑,輕抿了一口茶,口齒間全是淡淡的茶香:“公主鬧得這麼沸沸揚揚,我實在是很難不知道!其實早前見她衣飾華貴,談吐不凡,就只不是尋常人家,如今看來也所猜不假,公主這個身份也沒讓我多吃驚!”

阿羅端起面前的一杯茶,細口喝了一下,目光溫和的看著曉云:“公主也是無心欺瞞,只是外出多有不便……”

曉云點頭笑道:“我都知道!”

阿羅點了點頭,低頭抿了口茶,眼睛盯著水面,忽道:“多謝云姑娘提醒,我會多留一份心的!”再喝了一口茶,“今日的茶有些苦味了,不若先前的清淡!”

曉云自喝了一口,果然是茶葉放多了些許,有些微苦,仿若她現在的心,微微的苦澀著:我費盡一切力氣救了你,現在又想將你推進無盡的深淵。

她也是信不過阿羅的,之后的糾糾纏纏,證明了她別有用心,同樣是個受欺騙又去欺騙別人的人,只是她現在還沒有門路,只好先吊著阿羅,之后再慢慢想辦法。

看著茶爐上翻滾的水珠,曉云道:“我知道這几日公主必沒有心情來品我的茶,不知三日后可有空?你先幫我問著,我這里剛向漢朝商人買了些谷粒、玉米,細細磨了,可做糕點,這些公主應該還沒嘗過!”

阿羅道:“我想,公主怕是沒有心情,今日可沒什麼進展,三日功夫怎能找的回來!”

曉云胸有成竹的笑著:“要是我們的猜想是對的,那麼不出五日,戒指就會乖乖回來的!”

阿羅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她,起身告辭,神情頗有些落寞,曉云有些隱隱的察覺到她的落寞從何而起,沒有說什麼,送她出了鋪子,阿羅忽然回頭,有些恍惚的問:“阿云!我們以前見過嗎?”

怎麼又是這句話?最近大家都習慣似曾相識的感覺了嗎?曉云覺得自己在現世里應該和她沒有什麼牽扯,可是當看著她的眼神時,心里又升起了不確信的感覺,真是很混亂啊!

匆匆送了她走,回頭就關了門,天色尚早,就想去睡了,房里的燈發著昏暗的光芒,卻自覺有了些安全感,想起小時候跟著母親回老家,那時偏遠的農村還沒有電燈,老屋里點著昏暗的油燈,大家都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天星斗,密密麻麻的,望一望頭都要暈的,可是一顆顆的,都是那麼閃亮,一明一滅,可愛極了,夜晚的涼爽空氣拂上面頰,聞著空氣中獨屬于夏夜的清新氣息,真是無比的愜意……

收回思緒,隨手拿起床邊的書,那是一本古漢字的詩經,字体已與現在差異很多,想起第一次翻開周飛揚的書時,因為看不懂字被嘲笑,她就每晚入睡前拿起詩經慢慢翻著,在這里做個文盲的滋味可不好受。

斜靠在床上,漸漸的眼合攏了,竟不知道今天已經這麼累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摸了摸眼睛,竟然滿是濕潤,她是有多久不敢去想現世的人們了呢?昨夜在夢中,她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看著奶奶有些擔憂、有些疑惑的臉龐,第一次這麼靜靜的觀察著她,她的頭發花白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不知不覺的多了那麼多,年輕時清秀的臉龐到了老時更顯消瘦,心中隱隱的痛起來,驀地一轉頭,見到窗外樓下,一個頎長的人影數度徘徊,落寞而清冷。

心中驀然一動,身子竟覺已在樓下,瞧見那道身影卻忽然停住了腳步,只緩緩的,緩緩的退到了隔壁的巷子。

古諺仰頭看著窗戶,眼神孤寂而落寞,下巴上胡渣子一圈,眼睛周圍也有些黑眼圈,臉色越顯蒼白,他怎麼將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無意識的,她捂住了嘴巴,一手扶在牆壁上,淚光閃爍的看著他,她在想,自己到底在乎的是冷漠疏離的鐵騫毅的背叛,還是在乎古諺的深情,正猶豫間,卻聽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緩緩離去,腳步微有些踉蹌……

早晨猛然驚醒間,才發現自己已經流了這麼多的淚。

預料中的,昨日一天凌翎都沒找過她,今日一天,也准備著自己消遣著度過,她想,按照手札里記載的,她昨日黃昏時分正與周飛揚溫存著呢!看著阿伊紗的落寞,他們才會懂得要彼此珍惜,今日也該是繼續溫存才對,不會有人想起這個小小鋪子里,一個從另一個時空而來,尋找前世的漢人女子的孤寂與一身的傷心……

總算她還記得一個重要信息,城北一戶人家的羊圈的草堆之中找到了戒指,她急急往城北走去,腳步之快,更超越第一次見凌翎那天。

到了時才發現城北養羊的人家真是太多了,她總不可能挨個去翻吧,那也太引人注目了,徘徊了數圈,她還是溜進了一個看似沒人的一戶人家的羊圈里,刨啊刨,一顆心都是提著的,一面看著外面有沒有人看著,一面使勁的翻著草,一時間又被羊子叫得心頭煩亂,最后也不知道是翻看完了沒,就匆匆跑了出去。

一個下午才徘徊了三個人家的羊圈,一無所獲,又是氣餒,又是害怕被人逮到,她强裝鎮定的走出一戶人家,一面用手摸了摸臉上的面紗,確定它的穩固性,她可是喬裝了一番好不好,穿著樓蘭服飾,一身都裹在衣服、帽子里,沒想到生平第一次做這偷雞摸狗的事還這麼不順當。

多想找出那枚戒指啊,那樣鐵騫毅可不就是沒找到了嗎?那麼他一定會失信于人,那麼后面的一切就該不會再發生了。可是她低估了鐵騫毅啊,這人外表冷酷,心思細膩,怎麼可能事先就放好,万一出了什麼差漏了呢?

她本來就是抱著万一的希望來的,這下更加沮喪了,一路往回走,一路唉聲嘆氣。

回家換了衣服,還是覺得漢朝的服飾舒適,畢竟是覺得適合自己的,不想做生意了,干脆出去閑逛,這樣一來,會想出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客棧,站在門口,仰頭看著樓蘭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棧,其實放在現代來,不過是家破破爛爛連星級也評不上的歇腳的地方。

“云姑娘,你來了?”

小喜不知從哪里走出,還是一直都站在門口,曉云低下頭,方才看到他,點頭道:“閑來無事,過來轉轉,你家公子和夫人在客棧里嗎?”

小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有些泛紅,往里努努嘴,道:“兩只老虎正打架呢!姑娘還是不要進去了!”

曉云愣了愣,猛然醒悟過來,也不覺紅了臉,仰頭看看陽光充足的藍天,搖頭笑了笑,和小喜打了聲招呼,轉身離去,走了兩條街道,忽然站在十字街口,不知往哪邊走去。

曉云很自嘲的笑笑,怎麼來了這麼多天了,才發現自己是個忽然闖入的外來人,鋪子不是自己的,客棧也不是棲息地,到底何去何從竟然有些茫然起來,太陽的光芒熱辣辣的穿透面紗照在臉頰上,很燙!這是最真實的觸感……

第三天上,曉云發現自己居然很可恥的開始蹲點了,他們到底什麼時候來呢?到底是哪家屋舍呢?就算不能先他一步拿出戒指,也能知道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就拿到的。

直到中午時分,太陽火辣辣的照在脖子上,她蹲了身子,隱藏在必經道路旁的大樹后,遙遙瞧見一行人走了過來,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這些天來的失敗,讓她都有些沒有信心了,瞧見人來了,方才定了定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01:40 PM

第二十二章  結仇

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臉龐顯得熠熠生輝,像是在衣服邊緣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又像是從古老碟片里走來的人,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他們身后那些隨從的人們都顯得暗淡了許多。

小心的偷看,發現他們正要去的地方正是昨日自己找過的一戶人家,疑惑的皺了眉,待要趕過去,卻已來不及了,只能眼愣愣的看著他們走進了屋子。

羊圈是在屋子的側后方,她等人都進了院子,再偷偷的溜到了院子后側的樹林,遙遙的看去,只見鐵騫毅正躬身站立在羊圈里,那樣一個肮髒的地方,是人走進去都會顯得掉身份,但是偏偏他不!那股冷冽的氣息一直縈繞在他的周身,不減分毫,雖低頭凝眉,也顯得英偉非凡。

一時間有些看痴了,她明白這是阿伊紗喜歡的,不是她潘曉云喜歡的,卻不知道深思悠悠想到了哪儿去,等回神時,已見鐵騫毅拾起了一枚戒指,放在手心,熠熠生輝,蒂娜的臉上緩緩的,漸漸的,露出了一絲欣喜雀躍的笑容,雙眼含淚的盯了戒指好一會儿,才帶著失而復得的激動取回了戒指,眼光移向鐵騫毅臉上時,已是珠淚欲奪眶而出,唇角輕抿,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這樣的含淚帶笑,顏如桃花,就連曉云身為女子也覺得美極了,只說這一刻,她已可算是樓蘭最美的女子。

“呀!真的找到了!”阿羅的一聲驚呼,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鐵騫毅面色沒有一絲波動,有些清冷的嗓音說道:“公主!是這只戒指嗎?”

蒂娜道:“是的!它終于回來了!這是哥哥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她收回了目光,將戒指戴上了手指,輕輕摩挲了下,放至唇邊輕輕吻了下,說不出的歡喜。過了一會儿,方抬頭對鐵騫毅說道:“少俠!香車寶馬,美人珠寶,都是你的了!”

鐵騫毅冷冷一笑,道:“這些對我有何用?”

蒂娜不怒反笑,仿佛這個答案甚得她意,點頭道:“今日我就回去求父王,明日你便是我樓蘭的禁衛軍統領了!”

鐵騫毅倒還能不卑不亢的行了個樓蘭禮,道:“多謝公主!”

沸沸揚揚的戒指事件看樣子就要結束,此后一個飛黃騰達,一個陷入愛河,曉云在樹后卻急的焦頭爛額:她一定不能看著事情還是那樣發展下去,不能!

腦子還沒想好怎麼辦,腳已經往前踏了一步,身子就那麼不受控制的走了出去,直到自己也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沙沙的響著,羊圈周圍的一圈人當然也看見了,大家都很驚訝的看著她,目前他們走過的道路基本上都是經過清道的,而她是怎麼避開他們的眼線的倒是一點也不知道。

只見她背著光走來,臉龐隱藏在陰影里讓人看不真切,可越是看不真切,越是叫人忍不住想看清楚,卻只見到她一身寬袖長裙的白衣,翩然緩步行來,周身像是被一層薄紗籠罩,霧霧蒙蒙的,那麼的不真實。

終于,她走進了,一張比冰霜更加白皙,比梨花更加清麗的容顏展現在眾人面前,而那雙更比碧潭更深幽、比秋水更靈動的眼眸一一掃過眾人的臉,最后停在了准禁衛軍統領的臉上,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讓人心里感到深深的寒意。

這一剎那間,四個人都驚訝了,其中三人正愣著,蒂娜的侍衛之一便道:“你是何人?可知已衝撞了四公主殿下?”

接著是阿羅的驚呼:“云……云姑娘你怎麼在這?”

蒂娜皺著眉,淡淡的說了一句:“是你!”

靜了片刻,只聽鐵騫毅的聲音說道:“你……是你!這才是你!”

曉云兀自淡然而笑,這樣的場景她是預料到了的,大家各有驚訝,只是驚訝的程度不同而已,最最驚訝的便是鐵騫毅了,她卻無心理會他要的解釋,開口便是狠的:“鐵公子果真是在這里找到戒指的?我在那邊瞧得清楚,明明是你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放置在草叢里再伸手拿起而已!”

鐵騫毅眉毛一挑,臉色微變,狠狠注視著曉云,卻只是一瞬,臉色已經恢復平常,沒有絲毫的異樣,因為此時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他,特別是蒂娜看看他又看看曉云,臉色已有些變了。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姑娘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后?我看,倒是姑娘的行為更惹人懷疑!”淡淡几句話,已將曉云的疑點點出,仿佛從未認識過她,成功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

看著大家困惑的表情,特別是那個侍衛想殺人的眼光,曉云微有些心驚,但立即反駁了回去:“我只是好奇路過這里,又恰巧看見,而且從未靠近過這里,我有什麼好懷疑的?而且我有名有姓,在樓蘭城里有生意,城里的人大半都是認識我,不信可去找人作證!”

鐵騫毅氣息越發冷冽,側了身站在一旁,道:“姑娘冤枉我有何好處?”

曉云看著他調皮一笑,手背在腰后,輕松的踱了几步,道:“你管我的?本小姐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這個人鬼心眼太多,本姑娘見著了就是要管!”

鐵騫毅冷笑一聲,正要說話,一直默不出聲的蒂娜忽然說道:“我可以作證!”

嗯?

大家都轉過頭來看她,蒂娜面色低沉,已經沒有了剛剛那股子喜悅之情,定定的瞧了鐵騫毅一會儿,眼中神色不明,見大家都看著她,方道:“云姑娘的鋪子本公主也去過,我可以為她作證!只是你……”她緊緊的看著鐵騫毅:“在樓蘭,你有保人嗎?”

鐵騫毅緊抿著唇,默不作聲,只是氣息越來越愣,忽然讓曉云心生了一絲懼意,撇開眼不去看他,耳邊還是傳來他的疑問:“公主不信在下?”

曉云去看蒂娜,只見她目光閃閃,也不知在想什麼,難道這麼一兩個月的相處,這個驕傲公主還是對她半絲信任也無?正想著,只聽她道:“將他們兩個都帶回去!”說完轉身就走。

那個老實不客氣的侍衛立即叫了兩個人過來,要將他們兩個當作犯人押解回去。

曉云倒是無所謂,反正這樣的結果她也想過,無非是三種結果之一,要麼信她,要麼信他,要麼就都不信,只是很討厭那几個狗仗人勢的侍衛,見他們靠近時,厲聲喝道:“不許碰我!”

兩個侍衛愣住,想不到外表看起來那麼柔美的女子,居然有這麼强大的氣勢,頓住腳步,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鐵騫毅不怒自可怕,那几個侍衛自然也不敢靠近,他當先一步走了出去,曉云瞧他臉色如常,更加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往前快走几步,趕緊跟上。

蒂娜的眼神飄過他們兩個,有些冷,可是已經不存在了,曉云目的達到,心情大好,竟然不在乎自己的處境,周圍的人都覺得奇怪極了,沒見過一個要去蹲大牢的人還能如此輕松坦然的面對。

要不是她已經看破生死,就是腦袋出了毛病。

曉云很顯然被人認作了第一種,誰叫她現在都喜歡走神秘路線,讓人也不由得覺得她高深莫測,大概蒂娜也是覺得這一點,不敢忽視她說的話,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一出可沒有發生過吧!一切的一切都要按照她所想的發展了。

關進大牢,曉云和鐵騫毅做了鄰居,一個坐在牆角低眉沉思,一個靠近木欄好奇的打量著另一個人。

終于,鐵騫毅受不了她的目光,忽然抬頭盯向她。

她心里打了個突,然后瞪回去。

鐵騫毅忽問:“為什麼要害我?”

曉云搖搖頭:“我可沒害你,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

“事實?哼!你知道什麼是事實?”他冷凝的目光刺得她的心有些痛,干脆不看他,拍拍身子站起身來,來回踱著步子:“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又如何?我既然能救你一命,就有權奪走你一命!”

他靜默了一會儿,忽道:“果然是你……那日為何走掉?是看我快死了嗎?”

曉云點頭,不想跟他說真話:“是啊!就是這麼回事!怕你拖累我,所以就把你扔下了,我就是這麼心狠的人!怎麼?你現在大難不死,就要報復我丟下你麼?看來你是沒這個機會了!”

“哼!”他冷笑一聲:“沒見過像你這麼心狠的女子!”

“我就是這麼心狠!誰叫你也沒安好心眼!”她倒不是剛才那種頑皮的語氣,而是越說越激動,好像要把前世的仇都發泄出來,好想問他:“你可知道那支簪子插入心中會有多痛?你可知道每當午夜夢回夢見自己被所愛之人親手殺死是有多痛苦?”

這些你統統不知道!她無力的滑下來,跌坐在稻草上,忽然覺得很累,什麼也不想說了,背轉了身子,靠在木欄上,從懷里掏出碧血珠,依然是暗淡無光,沒有絲毫的生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小茅 發表於 2015-9-29 01:41 PM

第二十三章  是不是該滿足?

她幽幽的長嘆口氣,手臂抱著身子環在膝前,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愣愣的看著地面的干草,沒有去細想此后該怎麼辦,倒不是怕,只是懶得想了,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空遭遇意外的話,是不是也會……

出神間,只聽身后那道冷冽的聲音說道:“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她驀地驚醒,凄涼的笑了下,回頭冷冷的瞧著他,嘴角邊一抹略帶殘忍的笑意:“我想要你的命!”

他瞳孔微收,帶著危險的氣息盯著她,隨即既是苦笑一聲:“想要我的命?是否太早了點?是他叫你來的?”

她愣住了,不明白他說的話。他又是誰?其實她只是胡亂說說而已,嚇唬他一下也好,本以為他會怒氣衝天的跑過來,沒想到卻聽到了另一個信息。低頭細思,凌翎的手札上是否有一個本來存在在他們的故事里的重要人物但是凌翎卻並不知道。

這個想法一升,她的思緒又凌亂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對自己做的事沒有把握,倒是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她抬頭看向他,見他正冷冷的瞧著她,眼神不再是剛剛的冷淡平靜,似乎多了一絲難言的恨意。

她決計將錯就錯,默認到底。

等了一會儿,果然他又道:“這就是你救了我,又想殺我的原因?他就那麼等不及了嗎?還是……”

他的眼神看的她有些心虛,但是面色依然平靜,她想了一瞬道:“是我!你活的太累了,這樣……也許是種解脫!”

他的臉色稍緩,眼神中漸漸流露出一絲她看不懂的神色,那是關心嗎?這樣冷的一個人,心里也是有關心的?只聽他說:“那你怎麼辦?”

曉云更加混沌了,可是心底某處卻覺得有些清晰了,她怎麼知道自己怎麼辦?難道殺掉他自己也會有危險嗎?可是明明剛剛他說是那個人想殺他的,怎麼最后自己還會有危險呢?

當下只有硬著頭皮,微揚起頭,看向牆壁上方那塊方窗,有陽光斜斜的照進來,卻仍舊彌補不了這里的黑暗,她裝作看透世情,無奈的嘆息曰:“我嘛!自從到了這里,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或許這樣也是對我的一種解脫,順便也解脫了另外的一些人,何樂而不為?”

話音停歇,牢室里一片寂靜,她也並未收回目光,看著那一縷唯一的陽光,靜靜的,靜靜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好半響,才傳來鐵騫毅深幽莫測的聲音:“你竟比我看得透徹!”

曉云回頭淡淡的笑了笑:“不是透徹,只是不想痛苦的人繼續痛苦下去!”

鐵騫毅道:“可是……我絕不會讓你殺了我!”

曉云深深一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沒再答話,臉色冷峻。曉云搖了搖頭,站起身子,開始圍著牢室走,一圈一圈的,背著手,狀似很怡然自得的樣子,嘴里更是哼著歡快的歌,一會儿又伸手拍著牢房的柱子,好像是在看它夠不夠結實,一會儿又用腳踢著腳下的稻草,似乎在尋找露出土地的地方是否有人挖過一個通往外界的坑。

牢房她是沒坐過啦!更何況是古代的牢房。

外間有牢頭們喝酒說話的聲音,更有犯人痛苦呻吟的聲音,而更多的人是沉默,再沉默,眼神空洞無神,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的悲哀,進了這個牢房的人大多都是注定的永遠都不能出去的結局,彼此之間更不可能說話。

曉云是唯一一個歡快的人,至少她認為自己是歡快的,做了這件事,是不是就將之后的一切痛苦解決了呢?他們不再有將來,而在現代,她也會不再遇見他?

至少……能騙住自己,現在應該是歡快的。

所以,她哼起了一首歌:“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愛情是你的游牧,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誰帶我踏上孤獨的絲路,追逐你的腳步,誰帶我離開孤獨的絲路,感受你的溫度,我將眼淚流成天山上面的湖,讓你疲倦時能夠扎營停駐,羌笛聲、胡旋舞,為你笑,為你哭,愛上你的全部,放棄我的全部……”

她的聲音低低的,卻很是清亮,唱的很緩慢,配合著她此時的心情,這里關押的犯人大多數都是西域之人,歌詞里的意境他們都能感受,一時間,牢房里竟變得更加安靜,連遠處說話斗酒的牢頭們的聲音也低了許多。

她的歌一直唱的就不是很好,就算跑了調也許自己也不知道。本來就是唱給自己聽的,但是安靜到如此時,竟是每個人都在傾聽她的歌,她卻正陷入自己的愁思中,沒有絲毫的察覺周圍異樣的寧靜氣氛。

只有一個若有若無的嘆息聲想起,才喚回了她的思緒,鐵騫毅過了很久之后才開口:“那時……你不該救我的!”

此話一出口,她便立時明白了,也許……是不該救!也許之前他沒有絲毫牽絆,就算死去也是解脫罷了。可是她救了他,她讓他遇到了阿伊紗,讓他有了牽絆,如果他的心里沒有悸動,便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心中一時間万般情緒雜亂,各種感情交雜在一起,千轉百回,總是理不出一絲的頭緒。

那時要是心狠一些……不!她是做不到心狠的!也許再來一次,她還是會救了他,然后再牽扯出之后的一切……

明明已經清晰的心再次糊涂,唉!人生真的是一筆糊涂賬,她忽然發現自己早已經鑽進了一個死胡同里,怎麼也轉不出來了。

沒想到過了一夜,外面依然沒有絲毫的動靜,蒂娜到底要怎麼處置他們?待的越久,越是害怕那結果。

看著對面牢室里那張千年寒冰的臉,她從稻草上坐起,昨夜可說是一夜未睡著,或許是睡得斷斷續續的,她真的很想知道,雖然他不會說,但是她還是問了出來:“你到底想要什麼?”

語氣有些不好,聲音有些大,或許是見她第一次有了怒意,鐵騫毅抬頭得有些快,但是眼神依然冰冷,預料中的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儿,竟冷冷的念了一句話:“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愛情是你的游牧,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

他是用這句歌詞問自己嗎?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

可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如果可以瀟灑的走開,她也不必來這儿了!她嘆口氣說:“我們想要的都太多了!”

大家都沒有再說話,仿佛這句話便是正確的答案,明明可以很是瀟灑,可是一個轉身便又會想起你,這就是無法解脫的原因。

又是一個黑夜的來臨,自從早上說過那几句話,他們一天都未曾說話,曉云憋的難受,卻又真的不想說什麼了。

胡亂的扯著身邊的稻草,坐在這軟軟的草上,想起了小時候坐在谷堆上,聽著外婆念叨著今年的瓜果蔬菜收成如何,她其實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至少小時候還有過美麗的田野時光總比現在的小孩關在一個個的鋼筋水泥屋里,對著電腦,戴著眼鏡,看著永遠看不完的書本,對于野外的植物、礦石、昆蟲一無所知,她至少還在夏天的夜晚捉過螢火蟲,在鐵路上研究過花崗石,捉過草叢里的蚱蜢、七星瓢蟲……

她不記得外公長什麼樣子了,只知道母親說在她三歲的時候外公還抱過她的,可是他走的早,她還沒能記住他的樣子呢!外婆很是能干,一個人守住了菜園子、守住了家,后來,外婆也去世了……

難得這麼安靜的坐著,她想了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直到鐵騫毅的聲音驚醒了她:“那時,你為什麼要獨自跑掉……”

她想了想,倒是根據當時的情景答得很真實:“怕妨礙你們的相遇!”

鐵騫毅的眼神明顯是不信,她聳聳肩,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他道:“你都看見了?”

“是啊!”她盡量答得很輕松,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奇怪,“她很好,你們……”那個几欲脫口而出的“很配”哽在了喉嚨里,只是尋常順口言語,卻讓她在這個節骨眼紅了臉,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索性閉了嘴,任由鐵騫毅奇怪的打量著她。

他愣了一會儿,才轉開眼:“她的確……很好!”頓了頓,又道:“你們很像!”

“是……是嗎?”她說話有些結巴,努力壓抑住的緊張在這一刻顯露出來,有些恨恨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絲應該很無所謂的表情:“難道你是認錯人了嗎?現下怎麼又認出來了?”

他道:“那時你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而我當時睜開眼睛時也只看到她的一雙眼睛,你們的眼睛很像,那時又都是白衣,迷迷糊糊間,我竟會認錯,之后再度醒來時,便以為就是她!那日你在宮殿之前,雖然站在人堆之中,當時我還是一眼看到了你,在那一剎那,我便知道,我認錯了人!你們……還是有些不同!”頓了下,他又說:“不!是很多不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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