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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3 05:41 PM

十五、奴僕的命運

    在繡房裡,繡娘們又在那裡八卦了「你知道嗎?九小姐跟十小姐又鬧了起來?」

    「九小姐跟十小姐哪天不鬧。兩位姨娘都受著侯爺的寵愛,夫人又是個不偏不倚的。天天這麼鬧,就當是看戲了。」一繡娘樂呵呵的

    溫婉聽著毫無價值的消息,有些無奈。這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可怎麼出去。這會,卻是要琢磨著,怎麼出去找宗人府。

    「再過一個來月,就是皇上六十大壽。到時,京城肯定會很熱鬧。」幾個人也都在那熱烈地討論著。

    溫婉聽了眼睛賊亮賊亮的,說不定那就是自己的契機。要是能讓自己遇見皇帝,或者王爺等跟自己有親戚關係的,那就好了。可以逃脫苦海了。

    「聽說了嗎?夫人準備給廷少爺選通房。也不知道誰有這等福氣。」一繡娘笑著說道。

    「通房不都在貼身丫鬟裡面選嗎?有別的丫鬟什麼事。」一繡娘對於這個問題,有些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夫人不準備在近身伺候的幾個丫鬟裡面選。可能是因為這兩個丫鬟是三奶奶給選的。所以,打算在府邸裡挑選幾個老實本分的放在廷少爺房裡。」這個話題,立即得了眾人熱烈的討論。有親戚家裡有適齡的姑娘,都悄悄留了心。

    「咳,夫人自從四爺過了後,就對幾位爺都不待見。下面的幾位爺,夫人一個都不願意放到自己名下。好在這兩年對廷少爺看得挺重的,還放到自己院子裡養著。夫人跟三爺關係好,但卻跟三奶奶有些不對付,沒想到這也要打擂台。」一個繡娘嘀咕著。

    「二奶奶也一直在鑽營著,也有著娘家撐腰。可是當初四少爺的事,有孫姨娘的影子,雖然沒有把柄,但夫人恨透了孫姨娘。哪裡會待見二爺。這不便宜了三爺。」一繡娘輕輕說著。

    「是啊,再強也強不過夫人去。這後院,還是夫人說了算。」一繡娘輕輕地笑了。

    溫婉經過一番瞭解才知道,侯爺夫人只生了四爺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四爺沒成親就去了。都說是二爺的生母孫姨娘做的手腳。但卻沒證據。可是,大爺沒了,嫡子四爺也沒了,那二爺就是長子,是第一繼承權的。但是要四爺得了夫人的支持,那二爺能不能繼承爵位,冊封為世子,是懸而又懸的事情。

    當然,對於這些,都是聽聽算了。跟溫婉沒關係。

    在安樂侯府書房,安樂侯看著密折說道「再過一個多月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壽了,各地番王都會來京朝拜。這次,可有得鬧一陣子了。」

    「是啊,自從前太子被廢,這都多少年了,皇上還沒立太子。這麼多年來遲遲不願意立太子,年前又擄了兩位王爺,這會,鬧得人心惶惶的。皇上年紀大了,這次眾位王爺進京祝壽,未嘗不是那些來拜壽的皇子機會。原本以為定是在寧王跟周王之間,現在看來,皇上是要在來京的幾位王爺裡挑選了。」一個幕僚感歎著。

    「周王與寧王,這兩個人,都不是那塊料子。周王雖然出身高貴,可是卻是剛愎自用,不得皇帝的喜歡。寧王則優柔寡斷,皇上雖然老了,可腦子不糊塗。這兩個王爺一定會廢棄了。來京都裡面的,數鄭王跟趙王最有可能被留在京都。論才學能力,兩位王爺相當。如果皇上真要留,也只可能留一個,能留的這個人,八成就是儲君了。我估計著趙王的機會更大,畢竟,出生擺在那裡。不過,世事難料,誰又能測得准將來什麼樣呢!但求無過,不求有功。現在,我們誰都不能選,還是靜關其變的好。」安樂侯說道。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話是這麼說,可是,安樂侯很清楚,他妹妹嫁給趙王妃的胞弟,就算自己想中立,也會被找上門來的。

    趙王府

    「幾個人裡面,唯有老八,才與我有的一比。其他人,倒是不足為慮。」趙王面色沉思著。

    「王爺不必過於憂慮,鄭王雖然文武都不錯。自己名下的領地,也都是治理的井井有條。但他卻有一個致命之傷,他母家是罪族。光這一點,就得不到群臣的擁護。更何況,皇上也不喜他。要不然,不會到如今,皇上也不赦免他母家的罪。」一個幕僚在旁邊輕鬆地說著。

    「雖然如此,但還是不可以掉以輕心。」趙王搖了搖頭。事情未定之前,說什麼都是虛的。

    「王爺的擔憂是有道理的。幾位爺,都是皇上的兒子,機會都是對等的。所以,絕對不能放鬆了警惕之心。否則,被鄭王鑽了空子,會得不償失。了」旁邊一個拿了一把羽扇,輕輕搖著。

    另外兩個幕僚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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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3 05:43 PM

十六、鄭王

    在鄭王府,鄭王旁邊的一個幕僚,輕輕地安慰著「王爺,不需要如此憂慮。」

    「就算憂慮,又有什麼用。那些朝臣,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對我這個罪婢之後,敬而遠之。我在京城,也沒有一個強力的後援。加上父皇的不喜,說什麼都是空的。」一個魁梧的男子,苦笑著。

    他的母親,應該說母族。憲宗皇帝時期,因為牽連進了一宗謀逆罪裡。全部入官為婢為僕,幾代為罪奴。而他母親是漿洗庫裡的一個漿洗丫鬟。卻因為長相靚麗,起了攀附的心思,趁著皇上雲遊之季,『巧遇』了皇帝。被皇帝瞧中寵幸,一夜恩寵有了自己。

    按說這樣卑微身份的母親,是沒有資格親自撫育皇子。一般情況下,都會交給妃子撫養。但可能是皇帝真是厭惡透底了這個兒子,竟然下旨意讓他母親親自撫育自己。不要以為是恩寵,那是徹底的羞辱,連個好些出生的養母都不給他。可想鄭王當初在皇帝眼裡,比只阿貓阿狗都不如。皇帝對鄭王的態度,這麼多年來,也是厭惡非常。

    當年小,以為是自己不努力,不夠優秀,所以才會努力努力再努力。後來大了才知道,當年因為杜小儀的懷孕,讓皇帝最心愛的女人,當時的國母皇后娘娘動了胎氣,差點流產。

    後來一次無意得知,皇帝當時已經吩咐了人,要給他母親灌藥把胎兒打掉,被當時的蘇惠妃給勸止了。自己才有的一命,順利來到人間。但結果卻是,皇帝對自己徹底的厭惡。不管他如何優秀,不管他如何出色,皇帝都不會正眼看他。

    「王爺,你所缺少的是機緣。只要得了機緣,讓皇帝看到你的優秀,皇帝一定會改變心意的。」幕僚看著鄭王鬱結的樣子,輕聲安慰。

    「機緣。」鄭王聽了這兩個字,心裡卻是一動。望著天邊,回想他去封地上遇見的事。

    當日,他以終於解脫的心情奔赴封地,下了大雨,趕不得路。在一個破廟裡停歇一會,躲雨。卻是看到一個僧人在旁默默頌經文。他看著發了一善,用膳的時候,就讓侍衛給那個僧人送了吃食過去。那個僧人看了自己好一會,卻是沒說任何話,臨走的時候,給了他批了命,當時僧人說的『得遇機緣,騰飛萬里。』

    之前,他其實根本就沒那份心思。就以皇帝對他的態度,輪到誰當皇帝,也輪不到他。可那個雲遊的僧人,卻是給他說了那麼一句話。

    他當時也沒在意,沒多久才知道,那僧人,竟然是大齊最負聖名的覺悟大師。覺悟大師知前後三百年事,給自己批了那麼一文,定然是有道理的。他本想在封地上與其他皇子一般富貴榮華糊塗一生,也因為那句話,讓他的心開始活絡了起來。對那塊貧瘠的封地慢慢的整頓,規劃。十年的時間已經不比其他任何的封地差了。這些年,他也開始慢慢運做,積蓄力量。

    可是現在,都十年過去了。父皇還是一樣的態度,得不到任何的改變。他的境運,絲毫沒有任何改變。他甚至對自己當初給自己批命的覺悟大師,產生了濃濃的懷疑。會不會批錯了。

    若有機緣,從十六歲得了那批語,他就一直在找。都沒找了十年,都沒找到那所謂的機緣。所謂的機緣,究竟是什麼。

    平國公府

    「老夫人,五夫人派去接十小姐的人回來了。這會差不多就到了府邸了。老夫人,五夫人放裡的萬媽媽過來問您老,要不要領來給你看看。」一長相甜美的丫鬟問著。

    「她願意接,那是她心好,就把她安排在別院就是了。不用領回府邸裡。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國公夫人理解說著。老了,自然更相信神怪,更怕那些東西,更惜命了。

    「是,老夫人。」立即轉身去傳話了。

    「這麼一個克父克母又克家的人,怎麼能讓她進府邸。」老太太自言自語著,很堅定的自行搖了頭。

    在平家的一個院子裡,也就是溫婉的後母這,安氏的心腹,萬婆子擔憂地說著「小姐,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我們只要報個命喪,再找一具孩童的屍體,何必要讓一個孩子冒充。要是被查出來,那可是會遭老夫人的厭惡的。」

    「你放心,我只是把這個丫鬟接過來。冒充幾天,等過些日子,我就讓她得病死去。這樣,就沒人懷疑到我身上了。那老不死的說得對,如果我這樣貿然報了那丫頭死了,必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萬一真有人追究,我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楚。還是謹慎些的好。我只要對外,保持一個當母親的責任就好。」安氏笑意言言的。

    「小姐,我還是覺得這方法冒險。」萬婆子不贊同。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見過她的人,都死了。誰也不知道那丫頭長什麼樣子。」安氏沒有任何的負擔,仍然是笑得很開心。

    京城裡風起雲湧,但這,都不關溫婉的事。溫婉現在的任務,就是想著怎麼樣討好喬姨娘,尋著有機會出去,找著宗人府,不要再過這樣戰戰兢兢的日子了。

    不過,溫婉真不知道,很多事情真的數變就變。

    「知道嗎?沒想到夫人竟然選中了一個粗使丫鬟當廷少爺的通房。也不知道這個通房走了什麼運道。」一群繡娘又有了八卦事件。

    「好像說是三爺奶兄的侄女。卻是不知道,粗使丫鬟也能被夫人看中,想來顏色也是不錯。」一群繡娘唧唧喳喳地討論著。

    溫婉天天是聽著這些八卦事件,有時候也能從裡面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其中還有一些很好玩的事情。

    「你知道嗎?京城裡,那白家的六少爺,又定親了。這會定的是他的親表妹,楊家的姑娘。」一繡娘笑著說道。

    「不是吧,那個楊家還真是疼惜外甥兒。不會是有什麼內幕,要不怎麼會把嬌滴滴的女兒拿去送死。」一繡娘驚呼。

    溫婉很奇怪,不就定親,怎麼跟送死扯上關係了。表達了自己的不解。定個親都能死人,太誇張了。那個白少爺是何等凶殘的人物。

    「哈哈,不是白少爺是什麼凶殘人物。那白六少爺,是神箭侯爺的嫡次子。小的時候倒是霸王極人物,打遍京城無敵手。不過現在大了,侯爺也拘住了,關了起來,聽說現在穩重了很多,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去年還中了武舉人,聽說從小武藝就不凡。而且都還說,今年的武狀元非他莫屬。」一繡娘看著溫婉奇怪的樣子解釋著。

    再看溫婉愕然的樣子,笑哈哈地說著「可惜,白六少爺卻是個命硬的。之前定了三次親,沒過多久都沒了。京城裡的人家都不敢把女兒嫁給他,沒想到楊家卻是一點都不心疼這個女兒。」一繡娘感慨著。

    溫婉聽著,想封建思想真是害死人。在這個嬰兒夭折概率這麼高,女子身體普遍差的情況下,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白六少爺也真是倒霉,要是晚兩年定親不就得了。溫婉很為之同情。

    溫婉一回到住的地方,就看見蓮子面色慘白的坐在床沿邊。因為她們這個屋子的更換太頻繁,還沒換新的丫鬟進來住。所以,這會是兩人在這裡住著。

    溫婉比畫了幾下,問著蓮子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一問不打緊,蓮子竟然眼淚刷刷地掉,眼裡有著絕望與痛苦。

    過了好些會兒,蓮子抽噎著,溫婉才知道。那個被選中給廷少爺做通房丫鬟的人選,竟然落到蓮子頭上。溫婉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會吧,蓮子的表叔嬸竟然是三少爺的奶娘。

    古代的奶娘在少爺面前是非常有面子的。要是蓮子有這麼好的親戚,她完全不用當使喚丫鬟。以蓮子的心性跟為人,一個一等丫鬟那是絕對逃不脫的。不明白她為什麼不利用這等優越條件。

    「你當主子身邊的丫鬟有什麼好的。現在府裡遲遲不定世子,家裡的幾位爺都在角逐。幾位少奶奶都是卵足了勁在爭。府邸裡的少主子,活下來的沒幾個。而那些身邊伺候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我又怎麼會上趕著呢。」蓮子第一次在溫婉面前說著。

    溫婉筆畫了幾下,表示說不是侯夫人看中了三爺,現在又看中了廷少爺。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好的。

    「我要是想要那些榮華,又何必一直窩著做粗使丫頭。我只想找一戶好人家,一戶清清白白的人家,嫁過去當正頭娘子。以後的孩子也不要為奴為婢,過這等勾心鬥角的糟心日子。我舅舅前兩天還跟我說,他看中了一戶人家。家裡雖然窮些,但卻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那人也是塌實能幹。我正準備過兩天去請表嬸幫著求恩典。沒想到,沒想到……難道這就是我的命,注定我走不出這裡嗎?」蓮子哭得非常傷心,也非常絕望。溫婉一直看著蓮子,都是非常淡定,沉穩的一個人。這會,卻是非常的絕望,哭了好半天。

    「準備什麼時候過去?」溫婉等她平靜下來後問著。

    「再過三天就要過去了,桃花,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心善的。以後,要好好的。不能這麼軟弱,要不然,很容易被人欺負了去。不過我也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小心謹慎是好,但不要過了頭,要不然,別人都當你好欺負。」蓮子哭了半天,人就恢復過來了。

    溫婉筆畫著,問著她為什麼不願意做通房。很多人都搶著去做通房,她怎麼就不願意去呢?

    「說是通房,以後生了兒子就能當姨娘。姨娘,說好聽是半個主子,說難聽一點還不是奴才秧子。要是命好,碰上一個慈善一些的主母還好,要是碰上一個厲害的主母,不說好日子,命保得住保不住還兩說。像碰上二奶奶那樣的主子,就沒了活路。就算碰上的是心善的,卻也是仰人鼻息過日子。有的姨娘,甚至連丫鬟都不如。一輩子,都不得快活。」蓮子眼裡沒了之前的爍爍的神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3 05:47 PM

十七、命懸一刻

    溫婉筆畫了好幾下,意思是,不是有的人爭著去當通房。哪裡就一定要你去,你不去,肯定還有人爭著去。想個法子不去就是了。

    蓮子看著溫婉,睜大著眼睛。溫婉笑了笑,看著她,眼裡全都平和。根本就沒有以往的害怕。

    「你,你,你有什麼好主意嗎?你,能給我好的主意嗎?」蓮子輕輕地問著,眼裡有著希翼。溫婉搖了搖頭,只是表示,當初自己不當二等的使喚丫頭,不也沒事。

    「你不懂的,那不同。當丫鬟是有人去爭。可我是三奶奶看中的,夫人點頭的,要是我不去。就掃了夫人跟三奶奶的臉面。」臉子苦笑。

    溫婉表示,總是有方法的,人哪裡能讓尿給憋死。而且,既然有人想當,那就將機會讓給人就是了。蓮子聽了,眼裡閃過希望,一下陷入了沉思。

    過了兩天,蓮子竟然從閣樓上摔了下來。昏迷了過去。

    溫婉得了消息,回去一看。人還在昏迷之中,一隻腳也腫得老高,溫婉見著的是打了石膏的。要是不好好調養,說不定會留下殘疾。沒半天,通房人選就換了,換了一個叫雨兒的丫鬟。溫婉想著,看來想當通房丫鬟的人,還真多。

    「我是被人算計了去的。」蓮子看著溫婉一臉不贊同的樣子,溫婉的表情,好像是在說她自己摔下去的。忙忍著疼解釋道。

    溫婉瞪大著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她。

    「是著了人的道。說是著了道,其實我是看見了放在台階上的珠子故意踩上去的。那人只是想讓我摔著,並不是想要我的命。其實我當時並沒有昏迷,是一直裝成昏迷罷了。腳也只是有些疼,將養一些日子就好。」蓮子跟溫婉說著過程。

    「我可以趁著這麼好的機會脫身。夫人跟三奶奶查起來,也只會覺得我不堪大用。至於幕後的人,我雖然不知道,但相信夫人跟三奶奶會查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是雨兒姐姐。雨兒姐姐是夫人其中一個陪房的孫女兒,之前就挑中的。只是三奶奶不喜歡,夫人看著我也覺得穩重倒也同意,卻是沒想到……」蓮子說著說著,沒往下說了。這會已經沒了之前的絕望,又是一派沉穩平和樣。

    溫婉比畫了幾下,非常吃驚的問著難道是侯爺夫人。

    「不會是夫人,夫人要是不同意,當初也不會同意是我。估計是有人想上位害我;當然,也不排除故意在挑撥她們的關係。畢竟,夫人管著後院大小事情,有著絕對的權利。算了,這其中很複雜,告訴你你也不會懂的。」蓮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溫婉卻是能能明白。

    原來想要給廷少爺當通房的還真是大有人在,竟然還使出了這麼狠得法子。真是,這裡的人,不就一個通房,都競爭得這麼厲害。後面還波濤洶湧的,真是太恐怖了,也長見識了。

    這裡,安樂侯府來了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改變了溫婉命運的人。

    「侯爺,趙王求見。」一門稟報著。安樂侯親自迎了出去,算起來,也是姻親,親自來見,也說得通。

    兩個人在大廳裡聊了幾句,趙王妃因為懷有身孕,沒有同來。深是遺憾。安樂侯也是個滑不溜秋的,可趙王話裡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我能留在京都,自然,少不了榮華富貴。

    這日,喬繡娘家裡有事。可是說好的事情又不能不做。就讓另外一個繡娘領著溫婉把衣服送去給十小姐。十小姐的閨樓,溫婉沒去過,但是那個繡娘卻是去過。知道在哪裡,接了活計,拿了衣服過去。

    「你知道嗎?趙王殿下來了。」走過的時候,聽到一個丫鬟在說。

    「是那個文武雙全,才華橫溢,長得也英俊瀟灑,被評為大齊最有前途,最有可能當太子的趙王?」那滔滔景仰之情,溫婉不看都感受著了。不過溫婉也沒功夫去聽這樣的閒話,趕緊走著。

    「你這個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撞到九小姐。」一個丫鬟叫罵著。旁邊站著一個小姐,溫婉心裡納悶,這是安樂侯的九小姐。

    溫婉剛才聽從了喬繡娘的吩咐,給十小姐送新衣服。正從花園過,不知道怎麼的,正好碰上了來花園遊玩的九小姐,撞到了溫婉。身邊的丫鬟立即叫罵著。九小姐饒有興致地看著溫婉手裡拿得漂亮的衣服,叫著身邊的丫鬟,拿過來看看。

    「九小姐,你饒了奴才吧。要是衣服毀了,奴才就沒命了。」那繡娘嚇得趕緊求饒。溫婉卻是愣愣的,沒反應。

    九小姐拿過來一看,是上好的雲錦。做工精緻漂亮,九小姐一看臉色立即變了,厲聲問著,這雲錦華服是給誰做的。雲錦在當時算是非常珍貴的料子了,一般都是作為貢品送入皇宮,呈現給宮裡的貴人用的。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是十小姐的。現在她有,自己沒有,怎麼能不讓她怒火中燒。

    溫婉一來,就在繡房。加上她是啞巴,又跟喬銹娘一塊,沒有人指點。但在繡房也是聽說,九小姐跟十小姐兩個人都是姨娘生的,而且兩個姨娘都比較得寵,侯爺對他們的疼愛也差不多,兩人從小就不對付。明爭暗鬥,爭寵奪愛,鬥得不亦樂乎。一看繡娘求饒這個架勢,溫婉就知道自己有麻煩了。果然……

    「是那個臭丫頭的,哼。」說完,就來搶衣服,溫婉死命護著,被九小姐身邊的丫鬟按住,死命給掰開了手,鉗制住。九小姐拿了衣服,撕裂開後,扔地上,踩了幾腳。

    這邊踩著,那邊知道自己的雲錦華服已經做好了,興沖沖過來。正好看到衣服給弄破了。九小姐正準備走,就看到十小姐過來了。

    「咦,我怎麼踩著一件衣服了。下次辦差小心些,不要把東西隨處丟。」說完就準備揚長而去。

    十小姐看著自己心心唸唸的衣服,被九小姐踩著,那可是自己準備去宮裡準備的。要是被貴人看上,入了貴人們的眼,以後,就能飛黃騰達了。

    可是,現在全都泡湯了。沖想去就想抓九小姐的頭髮,被身邊的貼身丫鬟給拉著。要是兩位小姐打架,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上次兩小姐打架,夫人把身邊的丫鬟婆子全都發賣了,都賣到窯子裡去了。自己可不想也是那樣的命運。寧願被小姐打罵一頓。

    「我要去告訴爹,說你故意毀壞我的衣服。」十小姐氣得要命。

    「呀!這是你的衣服嗎?我不知道,我走過來的時候,沒看地下,不小心踩在上面了。你要告就去告,我又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這個奴才,一個小小的差事都辦不好,東西四處放。」說望揚長而去。十小姐看得咬牙切齒,可是自己又沒有證據,就算告上去,也沒用。

    「來人,把這個狗奴才給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狗奴才,拿件衣服都拿不好。」找不著老九的麻煩,找這個死丫頭的麻煩總成。要不是這個死丫頭辦事不利,哪裡會有這樣的事。說完重重地一腳就踹了過來。

    溫婉條件反射,往後一退。十小姐沒想到溫婉有這麼大的膽子,踹了個空,力道失衡,摔了個狗吃屎。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這個狗奴才,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十小姐從來沒丟過這麼大的臉,當下嚎叫著。一側的繡娘則是嚇得話都說不齊全了。

    溫婉也知道,三十大扳子,估計著要沒命了。再加上這一遭,肯定沒命。上次就聽繡娘說,那個女孩子就是得罪了十小姐,給生生打死了。自己這會,可是一定會被打死的,溫婉腦袋糟糟的。反正當時她整個人都是蒙的。朝出口跑去。

    十小姐氣得肺都要炸了,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奴僕,立即讓人追了過去。

    溫婉也不知道往那裡跑,對這裡她並無熟悉。她只知道,跑了還有一線生機,不跑,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好在她跑出了花園口,腦海中想起剛才路過時丫鬟的話,趙王。

    趙王,王爺,那是自家親戚了。嗯,對,自己娘是公主,他也是皇帝外公的兒子。那就是自己舅舅了。一般招待這樣的客人,都會請去書房。溫婉這兩個月,對這裡的位置大概也都問了,但沒走過,不過,朝前跑就是了。這會,死馬當活馬醫,要碰上了,好歹是自己舅舅,說不定就可以能救自己一條命,要不然,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溫婉朝著前面跑去,跑到一個地,聽見有說話的聲音。

    「王爺,今天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安樂侯抱歉地說著。趙王笑著說,是本人來的匆忙,應該提前送帖過來,只是事太突然。

    溫婉跑著的時候,遠遠的看著一個人穿著金黃色蟒服的男子,溫婉看到了生的希望。可惜,還沒近前,就被追來的人逮住了自己,鉗制住動彈不得。溫婉被抓住的時候,聽到遠遠的飄來的幾句話,王爺,既然是王爺,那人一定是自己舅舅。

    拼了,否則,今天就就是一個死字。咬了一口抓著自己的婆子。那個婆子一個沒提妨,疼得鬆開了手。溫婉就朝著趙王奔去。幾個奴僕都愣了,還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奴才,等反應過來,氣急敗壞。要是衝撞了貴人,自己都得吃掛落。

    溫婉跑得很快,一下就到了說話人這邊了。當然,還沒等近前,就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侍衛給像抓小雞一般抓了起來。要不是看著她是個小不點不會有害,又是在候府,估計一刀就結果了。

    安樂侯看到有一個丫鬟跑到自己這裡,臉色一下陰沉得難看。真的立即就想叫把人拖下去,亂棍打死,省得丟人現眼。安樂侯看見趙王感興趣的樣子,很無奈地問著到底出什麼事了。

    「侯爺,就是這個奴才,膽大包天,把十小姐的衣服給弄壞,十小姐想教訓她,她把十小姐推倒在地,把十小姐都摔傷了。她推倒十小姐以後,就竄到這裡來了。」過來抓人的婆足忙稟報著。

    「那還多說什麼,拉下去,亂棍打死。」安樂侯面若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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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3 05:50 PM

十八、趙王

    溫婉知道,要真被拉下去,肯定死定了。掙扎著,望著趙王,希望那個趙王能幫著說兩句話,她就可以表明身份,不用再怕這些人。

    趙王開始並不在意,只是覺得碰上了侯府家裡有這樣大膽的奴才,有些好笑。可是等掃了一眼掙扎著的小人,突然驚喜萬分。問著侯爺這個奴才是哪裡來的。侯爺搖頭,下面的奴僕說是外面買來的。

    「你幾歲了?」趙王和藹可親地問著

    溫婉看著趙王雖然臉上帶著笑,但那笑卻不達眼底。而那雙眼,卻是熾熱熾熱,好像自己就是他手裡打來的獵物一般。打了幾個冷顫,心裡暗暗叫苦,我這出了狼窩,不會又要進虎窩。

    安樂侯開始沒在意,對著趙王的動作很是不解,可是垂下眼睛看了溫婉一眼,眼睛也是睜得老大,快要瞪出來一般。

    「侯爺,她怎麼跟……」旁邊一個長隨驚地輕出了半句。雖然聲音很小,但溫婉還是聽到了。跟什麼,怎麼不繼續啊,至少心裡也有譜,一個一個都跟狼一樣看著自己。溫婉更害怕了,抖得厲害,要不是那侍衛抓著她,說不定就得軟在地上站不起來。

    溫婉本來看著趙王,驚喜萬分想衝上去認親,可看著趙王目光閃爍一臉算計的樣,再看著安樂侯那瞪得跟燈泡似的眼。再跟著那長隨的話,心裡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這些人,不會這麼放過自己。

    鬼死神差的,溫婉把想最告訴趙王自己是他外甥女的話,給用了好大力氣,克服心裡的恐懼,生生嚥回了肚子裡去了。

    現在自己這個樣子,一個奴僕想要弄死自己都輕而易舉。趙王這個樣子,明顯是有圖謀的。就算表露身份,又有什麼用,也許說了,也不得有什麼用吧!要是萬一不帶自己出去,留在這裡,就是一個死。還不如看看,他究竟想怎麼樣

    之後,溫婉萬分慶幸她那極為強烈的自我防範意識。否則,趙王知道了她的身份,肯定會當場就弄死她。而且是屍骨無存的那種死法。那日也就會成為她的忌日。世上也沒有平溫婉這個人。

    安樂侯考慮一會,答應了。安樂侯後來想,如果當時知道了後來的事,他就是得罪趙王,也要當場把溫婉打死。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溫婉被趙王帶出了安樂侯府,扔到馬車上。溫婉不明白怎麼回事,自己並沒有告訴他,他是自己的舅舅。這會沒告訴他,他對自己這麼好做什麼?到底想做什麼,咳,先看看吧!

    到了趙王府,趙王吩咐人把溫婉好好安置。

    溫婉被一個婆子領悟到了後院。再就交給一個丫鬟。那丫鬟穿著紅緞襖青鍛掐牙背心,頭上插著金簪,手上戴著玉鐲,舉看著像是大家小姐一般。溫婉看了那個將來要伺候自己的丫鬟,突然感覺到,自己在她面前,倒更像是個丫鬟了。

    「小姐,奴婢叫晴兒,以後就是你的貼身婢女。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奴婢。」晴兒福了福身。然後引溫婉去沐浴更衣。到了院子,院子裡有一株很大的美人蕉。

    看著那婢女準備開脫衣服,溫婉弄得手足無措。倒不是自卑,而是婢女的服侍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呢!上輩子自己也是富家女,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可跟現在比,那才是真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洗個澡,還上來準備給你脫衣服。溫婉死也不願意,自己脫了衣服,穿了裡衣,好在是個羅莉,否則,非得噁心死她。

    躺在木桶時,還要上來給撮背,感覺就全身暴露在別人面前,沒一點隱私。溫婉就把兩人全都趕走了。晴兒見著溫婉死也不願意自己的近身伺候,不走就不動,晴兒才無奈退到屏風外面。

    溫婉泡在撒滿了玫瑰花瓣的浴桶裡,管他什麼陰謀陽謀,這會洗個香香的澡最重要。大半年沒享受過這麼高級的待遇了,真舒服。邊洗邊看周圍的佈置。古香古色,不過看著那屏風上繡著的是大美人,溫婉不禁笑了出來。

    洗了有半個時辰,才依依不捨從浴桶裡出來。從凳子上拿起一件繡著漂亮的荷花綠瑩瑩的荷葉,看著就喜慶。一身白色的褻衣。再就是一件紅底穿花蝴蝶撒金褙子,一條石榴百摺裙。

    溫這些衣服都是綢緞做的,溫婉之前穿習慣了粗布麻衣,最好的一一件也就是細布衣裳。突然穿這麼光滑細膩的好料子,溫婉全身不自在。總覺得滑溜溜的,什麼都沒穿似的,彆扭了好半天都沒適應。

    洗完澡後,那婢女給溫婉梳洗。頭髮纏繞在一塊,用根簪子插上去固定著。溫婉照著銅鏡,看著頭髮一圈圈繞著,像螺旋,雖然不見得多好看,但這手藝,卻是不得不佩服。

    之前嬤嬤也是這麼給自己弄的,特別的麻煩。後來嬤嬤不在了,自己不會弄,就紮了兩辮子,省事。做婢女的時候,都是兩個羊角角,,標準的丫鬟裝束,學了下,那很簡單,胡亂圈圈只要圈好就成。

    這會,打扮以後,溫婉倒是有些像是個富家小姐了。晴兒給他帶上了手上。溫婉看著梳妝台上的那些東西,眼裡充滿了欣喜。

    溫婉拿了一朵粉紅色的石榴絹花,在手上慢慢的撫摩,真漂亮,這手工,讚歎不已,真是頂頂的好。現在人,哪裡有這樣的手藝。

    晴兒看著溫婉眼裡的驚喜與狂熱,心裡覺得好笑。這算什麼,頭上插著一隻赤金纏枝玫瑰花簪子,脖子上掛了金鎖片,手上還帶了一對蝦須鐲。本來還想套一對赤金手鐲,溫婉自行拿了一對銀鐲。

    到了住處,跟自己之前的比,是越來越好了。之前在莊子裡的時候,是木房;到了安樂侯府的時候,周圍都是紅磚大瓦房,寬敞明亮,自己住的,是矮房,光線暗屋子小。但比木房要好很多,至少不潮濕。

    而這裡,進去後,真正的眼花繚亂。先是進了正房。這裡所謂的正房也只能算小正房,擺放著茶几等黑漆傢俱,估計是用來招待客人所用。再進裡面,一進去,就看見一張炕,炕上鋪著青鍛,正面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大紅色大條褥。兩邊放一對蘭花式洋小几,左邊兒文王鼎匙盒,右邊釹窯美人胍,胍內插著時鮮花卉,並茗碗痰盒等物。下地面一溜四張椅子。

    看得溫婉驚喜莫名,這要拿到現代去,哪一樣都是古董。拜長輩的附庸風雅影響,家裡也全都堆滿了古董。其中一次,三堂哥把書房的一個明朝的筆筒換去賣。還是自己用的時候覺得奇怪,說了兩句。事發後,堂哥恨死了自己,伯母之後冷嘲熱諷的更是厲害。

    因為在那個家裡,沒有人支援自己,所以,一直都裝聾做啞。在家裡,有奶奶坐鎮,加上管事的還是大伯父,大伯父很剛正,所以,他們也不會太過分。

    之後要不是大伯父猝死,公司股份分得很散,家裡人又不齊心協力,鬧騰得厲害。溫家也不會被人所趁,被人惡意收購股份。想要蠶食溫家。

    劉倩喜歡的那個男人的家族就是其中一個。一直想要拉攏自己,拉攏不到自己,就用那麼卑鄙的手段。也不想想,自己,畢竟是溫家的人,怎麼可能會便宜外人。一個人在外面,獨立了那麼多年,要真這麼好騙,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溫婉看著一個瓶子,釉質透明如水,胎體質薄輕巧,潔白的瓷體上敷以藍色紋飾,素雅清新,充滿生機。溫婉想都沒想立即衝上前去抱著那個瓶子,摸了摸,這可是上品青花瓷。可一會又放了青花瓷,拿起桌子上的玉擺件,那水色,那光澤,絕對能值個千萬上億。

    溫婉在心裡叫著。老天,你讓我回去。我把這些都帶回去。我把整個屋子裡的東西都帶回去。絕對會成為世界上收藏最豐富的收藏家。溫婉雖然不是個愛財的,但是這會,卻是成了土包子,在屋子裡兜了半天,跟三天沒吃飯的惡狼似的,眼睛賊光賊光的。

    那個婢女看溫婉見著滿屋子的好東西,眼睛亮晶晶的,每一件東西都摸個遍,還把瓶子等物件抱起來,掂量掂量,又摸又看,還貼臉上,那樣子,特別傻。還問自己,這是不是就是她的。

    看著溫婉一樣一樣摸過去,寶貝的樣子,那婢女覺得特別搞笑不過。好在這個丫鬟,晴兒的職業素質還是不錯,一直悶聲不吭,沒讓溫婉覺得難堪。

    「晴姐姐,小姐該用膳了。」一個丫鬟過來稟報,晴兒讓送菜上來。說小姐餓了。

    菜很快就擺上來,滿滿的一桌子菜,有魚、有肉、有蹄子、大部分都是葷菜。溫婉從來到這裡,已經有半年多了,吃得最好的就是端午的紅燒肉。這些日子不說吃,就是看都沒看見過這麼多好吃的。

    溫婉看著桌子上滿滿的一桌子菜,口水都流下來了。拿著銀筷子,手直發抖,菜還沒夾,銀筷子就掉地上去了。撿起來,看了周圍的幾個丫鬟,幾個丫鬟沒吭聲,繼續夾菜。

    溫婉拿了筷子夾著一隻豬蹄子,夾了半天都夾不動。情急之下扔了筷子,抓起來就啃,啃著非常得勁。吃得是滿嘴香,完了後,把油嘖嘖的手,在身上漂亮的褙子上嘩啦一下;再用袖子擦著嘴巴。吃完後,用手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覺得特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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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3 05:57 PM

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3-10-13 06:01 PM 編輯

十九、試探,演戲

    旁邊站著的兩個丫鬟,很鄙夷地看著渾身是油的溫婉。那晴兒則是低著頭,什麼都沒說,好像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溫婉這個樣子,活活像是現代的爆發戶的樣子,粗野不堪。

    溫婉這個樣子要多粗俗就有多粗俗,這樣看著,是一點禮數都不懂。看著四周的沒一個人提醒自己,溫婉心裡苦笑。看來,自己猜測的真的一點都沒錯了。那個趙王,是要用到自己了。也不知道自己一個孤女能讓他有什麼好算計的。

    之後的兩天,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閒得都快起毛了。想出去卻是不讓出去,一直呆在院子裡。也看不到外人的。沒辦法,就一直在屋子裡兜圈圈。

    晴兒看著溫婉像只沒頭蒼蠅,跟著丫鬟搶活幹,讓她不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說她就表示自己閒不下來。

    弄得晴兒沒撤了,就說給溫婉講故事,溫婉聽了想了會才勉強同意。就對溫婉講風聞趣事,特別是本朝的傳奇故事等。溫婉聽得有滋有味。自己正好可以從裡面,得到信息。

    想要瞭解歷史,可以從傳奇故事裡得到一些信息。那個晴兒倒沒辜負溫婉的重托。兩天內,把個本朝的趣事講了幾個。

    從這些故事裡概括得到消息如下:現在是仁康皇帝,是本朝第八個皇帝;世家不少,其中有鎮國公府羅家、定國公府平家、安樂侯安家、威武侯戚家、神箭侯白家,其他還未可知。

    能排名在世家第二,可見權勢還是很重的。呵呵,沒想到,堂堂公主之女,國公府的嫡女,真正的貴族千金,竟然淪落到為人婢女的地步。不知道以後傳出去,平家會被人怎麼看待。咳,溫婉心裡很擔心,不知道平家會不會解決了自己,省得丟人現眼。

    晴兒看溫婉聽了她的話,總會陷入沉思迷茫中。好像透過她,能遠遠看見那些傳奇。

    「你還記得你的母親是誰嗎?」不驚意地問著,溫婉聽了比畫了好些時候。反正意思就是,自己沒見過母親,但應該是很慈愛的。

    「你母親漂亮嗎」?繼續問著。溫婉仍然搖頭,茫然的樣子。問了很多,溫婉也答了很多。而且有時候,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溫婉聽得直想抹汗。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呀!怎麼像要查她祖宗十八代一樣。越這樣,溫婉的警惕性越高。好在溫婉答的都是一樣的。偶爾也會出點小差錯,溫婉就仔細想,再回答正確。

    溫婉不知道趙王想要謀劃什麼,但是自從被趙王帶回來後,好吃好喝好穿供應著。一切都是最好的,養了幾天,把人養得,胖了幾斤。溫婉很不解,但還是老實地被他給當豬養著。別人問什麼,都非常配合地答了。但是溫婉答了的,等於沒答。晴兒用了很多種方法,溫婉都是傻傻的一樣的回答,不是搖頭就是點頭。

    「已經查了,那個人牙子說的地方附沒有丟失孩子。我們已經找了方圓百里,都沒有說有丟過一個啞巴。」一個幕僚樣子的人說著。

    之後溫婉還是非常感激安氏的。如果當時安氏對外報出她丟了,相信當時趙王府的人是可以查出她的身份。那她也逃脫不開一個死。

    「我已經請了京城有名的大夫瞧過了。這個孩子的啞疾,是胎裡帶出來的熱毒,不是天生的,是沒有得到及時根治。而且那人牙子說,當時買進那孩子的時候,是又黑又瘦,她養了一個多月才養得白胖了些。第一頓飯吃得比一個大人還多。」另外一個人說著。

    「伺候丫鬟也說,那個孩子看什麼都新奇。而且穿不慣綢緞衣服,看她剛穿綢緞衣的那個樣子,估計著,應該是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料子衣服。還有,她好像沒吃過肉,一見肉就歡,舉止粗俗不懂禮。」一個人把得來的消息上傳來。

    「那就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了。」趙王一聽,心下一鬆了。

    「不過,那個孩子對自己的身世,是一問三不知。不記得爹娘的名字,只知道是收養的。後來不知怎麼的一覺醒來後,就在山上。她不知道去哪裡,亂走亂竄,碰上一個男子,之後就到人牙子個那裡了。問她家在哪裡,她說不知道,只記得她家有山有水,山裡還有很多野獸。家裡孩子有七個,她是最小的。聽著,好像是鄉下山溝裡的地方。再多,就問不出來了。還有,那孩子膽子特別的小,一嚇就哭。」另外一個幕僚把知道的消息都通報了一遍。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這樣……」另外一個幕僚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一道來,幾個人忙點了點頭。然後又做了一翻商量。

    「說,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一個百衣飄飄的人,走到溫婉的窗沿邊,鬼鳴般。

    溫婉嚇得臉色發白,躲到被子裡去,全身都在發抖。

    「說,你到底是誰?你的父母是誰?」一雙手伸了過來,摸著溫婉的臉,溫婉就嚇得暈了過去。

    來人很鬱悶,怎麼這麼膽小,一下就暈過去了。還真是個夠膽小的娃娃。真沒意思。

    溫婉等人都出去了,好半天才睜開眼睛。房間裡黑洞洞的,沒有一個人。緊抱著被子,不知道這個趙王到底想要做什麼。為了刺探情況,竟然裝鬼來嚇自己。都是神經病,不知道自己是啞巴!嚇也嚇不出什麼屁東西出來。

    在安樂侯府裡,眾人又在八卦了。

    「你們知道嗎?那個桃花,原本毀壞了十小姐的衣裳,是要被仗斃的,卻是個不要命地。往前院跑。撞上了王爺,也不知道哪裡得了王爺的眼,給帶回王府去了。聽說,趙王爺準備將那桃花收為義女,真是好命,誰能想到這個桃花一下飛上枝頭,要當真正的貴人了。」眾人多讚歎著,羨慕著。

    蓮子得了消息,心下一驚。但是卻是當沒聽到,斂了聲息。卻是不知道,很快就有人來傳,把她帶到了上房。

    「你跟桃花住了兩個月,有沒有聽到她表露過,她是哪裡人,或者,她有說過她的親戚什麼的?」安樂侯問著蓮子。

    「沒有,桃花是個啞巴,她不會說話。奴婢對她表示的意思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她經常半夜抱著被子,看著窗戶發呆。奴婢問她,她說想她爹娘。不明白爹娘為什麼不要她?」蓮子恭敬地應著。

    「那你有沒有問她她父母是誰?」安樂侯期待地看著她。

    「問了,當時我問著她父母在哪裡。桃花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她只記得有爹有娘,但是爹娘對她不怎麼好。她有時候還偷偷地哭,不明白為什麼爹娘都不要她了。為什麼要拋棄她,是因為她是個啞巴,所以不要她?我看著她,很悲傷的樣子,看得我不忍心再多問了。」蓮子小心斟酌著,盡量不多話。

    這些都是溫婉知道自己到了安樂侯府,當時瞎編亂造,編得倒是有根有據,讓人很信服。連她家院子裡種了一顆榆錢樹都說了,還說榆錢樹熟了的時候,特別的好吃。在那時,只有窮人家才會吃榆錢樹。溫婉編造的身世,這會正好用上了。

    「那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安樂侯有些失望。

    「沒有,要說有,也就是特別的膽小。繡房的喬繡娘以前經常打她罵她,還把她的月錢都欺詐了。她都沒敢抱怨一聲。我開始看著她去當差,經常是腫紅著臉回來,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但是她卻不敢訴苦,還是老老實實地做著事。寢屋裡之前的其他幾個人也都欺負他,讓她幹活,她都老實去做了,沒有任何怨言。我問她為什麼不反抗,她說,都習慣了。以前在家也是這樣的。」把自己聽到的與所瞭解的說著,絕對不滲自己半句話在裡面。這樣的方法,是最保險的。

    「你下去吧。」接著安樂侯又傳了好幾個人,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都是老實怯弱膽小如鼠。聽了所有人的話語都是一致,才讓安樂侯稍微放心些。這麼一做,就表示把自己跟趙王徹底綁在了一起,得罪了另外一人,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兩天後,晴兒就給溫婉帶來一位國色天香的女子,跟溫婉說,這說是她娘。溫婉很詫異,莫非自己的公主娘,復活了。那女子,長得,真漂亮,真正的美人,古典美人。嬤嬤可是說了,自己娘才藝不俗,可從來沒說過長得漂亮。溫婉根據自己的長相,再想到黃嬤嬤說,自己那便宜爹長得可是一個美男子。猜測著娘肯定長相清秀,不算漂亮。否則,基因再怎麼變,自己也不會長相一般。

    「桃兒,我的桃兒,我可憐的孩子。娘終於找到你了。」那女子一看溫婉,就把她抱在懷裡,哭得梨花帶雨,淚眼朦朧,說不出得漂亮。溫婉心裡想著,怎麼還有人哭得這麼好看呢!

    聽了那女子才知道,說她的疏忽,讓人把她抱走了。這些人一直在找她,終於找著她了。溫婉一直就是很迷惑的樣子,奇怪地看這麼她們,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這孩子莫非是個傻的?」美女看著溫婉問著身邊的服侍晴兒。

    「詩詩小姐,聽安樂侯傳來的消息,這個孩子非常膽小。所以,你要多點耐心陪她,哄她,讓她聽你的話。」晴兒告戒著。

    那女子不高興地點了點頭。之後兩天,那女子對溫婉很溫柔,細聲細語地說著她跟溫婉爹的浪漫情史。溫婉睜大著眼睛,非常有興趣地聽著。聽到後來,非常高興地樣子。

    半夜,躺在床上,溫婉閉著眼睛,腦子裡亂亂的。怎麼會找這麼一個女人來當自己娘,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風塵中的,趙王到底用自己做什麼。到底在算計什麼。溫婉想不通,覺得鴨梨很大。

    「桃花,你今年幾歲?」溫婉聽了茫然地搖頭。這點沒做假,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幾歲。當然,黃嬤嬤說自己過了年就六個年頭了。也不知道是虛歲還是週歲。也許以後認親了,就知道。

    這個女人,與晴兒類似,總是不經意地問著溫婉很多問題,溫婉都是與之前的回答一樣,沒有什麼大的差別。

    那女人對溫婉特別的好,溫柔體貼,慈愛。溫婉等她說出自己身上的胎記,確認她就是自己親娘,抱著那女人就哭啊!溫婉也不知道怎麼的,那眼淚唰唰的掉。心裡暗暗思量,莫非她也有當演員的潛質。否則,怎麼眼淚那麼容易來呢!後來溫婉才知道,那是這個身體的眼淚腺,特別的發達。

    知道是她親娘以後,溫婉就特別粘這個女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那女人身邊。晚上睡覺也要跟她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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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3 06:02 PM

二十、宴會

    「告訴娘,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女子溫柔地問著。

    溫婉比畫了幾下,很少人懂得她什麼意思,反正就在那亂舞的。溫婉看到那女人眼底的不耐煩,不過掩飾得很好。

    好半天,身邊的人連估帶算的,猜測到大概是說家裡有七個孩子,她最小,吃得也少,但是做的活計卻最多,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在家裡,哥哥姐姐都欺負自己。那個故事其實半真半假。吃了上頓沒下頓,是在這裡;哥哥姐姐欺負自己,是在現代;經常被罵被打,是喬姨娘。這樣加加減減,效果出奇的好。

    「桃兒,你會寫字嗎?」女子的聲音,如春風一般吹在了溫婉的心裡。溫婉難過地搖頭,纏著那女子教她認字。

    教了半天,只認了三個字。不是一般的笨,是笨到讓聰明人要瘋的那種笨。但很好學,仍然纏著要學。

    「難怪不討人喜歡,笨得到家了。」那女人被纏得沒辦法,趁人不注意,暗自嘀咕著。

    要說溫婉的演技只是一般般。但是人們都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加上收集過來的資料,也沒顯示溫婉有多聰明,至少學了一個多月的刺繡,連最基本的針法都沒全學完,說明這個孩子不聰明。

    其實溫婉是不願意學。她雖然喜歡,也崇拜這門技藝,但卻不會去認真學。她又不打算做繡娘,學這個做什麼。當是應付應付就是。

    經過好幾天的考察,得出的結果,都是一致的。趙王廣下請貼。

    在平國公平府,平國公非常奇怪地問著「奇怪,趙王突然大張旗鼓請鄭王,還有好幾位重臣,這是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應該低調行事。」

    「不管他行事如何,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明天晚上,我去看看吧」世子咨詢著,國公爺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在蘇相府上,相爺的兒子,左副都御史蘇顯冷哼了一聲「這個趙王,原以為他能跟鄭重王平分秋色,沒想到,也是個草包。」

    「現在,有資格問鼎儲君的就是趙王跟鄭王;趙王出身貴重,母親是賢妃,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他自己才華謀略無一不精;又有著鎮國公做後盾,是最有希望的。鄭王文濤武略,絲毫不遜於趙王,可他輸在出生上;如果,他的出生再高貴一些,他母親不是個罪婢之後,或者有一個出身高貴些的養母,也許希望會大上很多。可惜,他都沒有。加上皇上也不喜鄭王,如果趙王不走錯步,兩個之中,留下的,應該就是趙王了。不過,世上的事情沒有絕對。」蘇相蘇護搖頭。

    「可攔不住他自己犯蠢。現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他竟然敢大張旗鼓地宴請這麼多朝中重臣,不惹皇上的眼嗎?」蘇顯冷聲說著。

    「你還是要多多歷練啊,如果不是事出有因,趙王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你去看看,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蘇相冷清著。

    而在趙王最擔心的對手,鄭王府內。幕僚問著身邊一身穿著蟒服的男子「王爺,趙王這是想要做什麼?」華服男子搖頭,面有憂色。

    想爭啊,誰不想坐上那把交椅,可是自己的出生,注定要比別人艱難吶。罪官之後,為什麼自己要是罪官之後。自己母親,直到死也只是從五品的小小的容華。還是因為生了自己這個兒子,才有的那機會封了容華。如果自己的出身再高一點,也有搏一把的機會。可是現在,就算接觸的人不說,可是那疏遠的態度,還是證明自己沒有機會。

    自己也努力過,也一直在找那機緣。可是機緣,機緣到底在哪裡。

    拋開那虛無縹緲的機緣,剩下唯一的機會,就是看父皇的態度的。這十年來,自己的番地,在這十年,他名下封地上的的十個縣城,從每年需要朝廷救援,到現在交上等同與其他一等縣交付的賦稅。十個封地,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現在百姓安居樂業。還有就是子嗣多,趙王到現在只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還病怏怏的。而他有七個兒子,都聰明伶俐,這些都是他的優勢吧!心裡,只能祈禱,父親看中的是能力,再有下任的繼承者,而不是該死的出身。

    可心裡,卻很清楚,那是個硬傷,就算父皇不在意,文武大臣也不能不在意。看看,趙王他究竟,想耍什麼花樣,接招就是了。

    在這一日,趙王下帖子約定好的日子內。所請的人,都來了。就算本人沒來的,也都派了自家的核心子弟來了。看著來人,趙王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宴會佈置得算是低調,沒有流光異彩的華燈,琉璃玉盞夜光杯什麼的。來客到齊後,趙王講了一番道賀詞,就吩咐開席。

    宴席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大家聊一下該給皇上敬什麼禮,談論一下最近發生的一些趣味事件。看舞女跳舞,最後聊到子嗣。

    「八弟,你府上小王子有七位,郡主卻只有兩位,實在是太少了。」趙王意味深長地說著。

    鄭王笑著說,這也是天定的,而且現在還年輕著,以後,肯定會添加的,不急。但心裡卻是提高了警惕。要說子嗣稀少,該少的也不會是自己吧!

    「是嗎?那八弟,仁康三十一年,你是不是來游了一趟京都啊?」趙王笑呵呵地說著。

    鄭王臉色非常難看,當下就拉下臉,冷聲問著趙王這是什麼意思。當時的番王,沒有皇帝的旨意,是不得隨意離開封地的,否則就以謀逆罪論處。現在趙王這麼講,不等於說自己謀逆嗎?

    太祖建國時期,分封諸王。但也為了防止諸王分割了皇帝的權利,容易發生漢朝諸王混亂的局面。王爺的封地,並不如漢朝的王爺那麼大。最大的封也,也就只有一個洲,大概十三個縣那麼大。而且每個番王只能收取賦稅的十分之三做嚼用。王爺在封地,沒有皇帝的旨意,不得調動軍隊。王爺對自己的領地,只有管理權,只要治理好名下的屬地就好,軍權不能過問。自己的私軍也不得超過一千人。沒有聖旨傳召,不得離開封地,否則,就以謀逆罪論處。所以,這些年來,雖然也偶爾有叛亂,但很快就平息了。不得不說,太祖還是很聖明的。

    趙王聽了,揮了揮手。護衛帶進來一個女子,女子長得國色天香,穿著一件露了小半個胸脯的粉嫩色衣裳。看著那艷麗露骨的裝束,就知道是從事賤業的。良家女是不會穿成這個樣子。

    古代等級分明,什麼人穿什麼衣服;什麼品階配什麼飾品,規定得非常嚴格。還有稱呼,也是不得隨便叫的。就像是,如果家裡沒有人是當官或者有功名的,不得稱呼老太爺或者老祖宗之類。

    在坐的男人看了,無一不驚艷。女子一來,就撲到了鄭王桌面前,哭著說,爺,我是小詩,我是詩詩啊!爺,我終於找到你了。

    鄭王看了以後,臉色恢復正常,心裡已經明白,今天趙王是要給自己下套,不過這樣的套,是不是太拙劣了一些!冷冷地問著「五皇兄,你這唱得是哪出。」

    女子看鄭王不認自己,悲痛欲絕:「詩詩知道,詩詩配不上爺,也不奢求爺讓詩詩陪伴左右。可是,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當日你走後,我已經身壞有疑。爺,我給你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很可愛的女兒。爺,我找了你五年了。我不奢望其他,我只求你,把那可憐的孩子帶回去吧!這些年,她跟著我,吃了很多的苦。爺,詩詩求求你了。」

    請來的眾位貴客,交頭接耳。

    鄭王冷笑著,想要栽贓陷害自己,也不用這麼拙劣的方法。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明白,真正的殺手澗還沒出來。

    「爺,你不認我不要緊。可是你不能不認我的女兒,你不能不認我們的女兒!我知道我是地上的雲泥,你是天上的雄鷹,我配不上爺,可是,女兒是你的骨血,你不能不認啊。爺。你不知道桃兒受了多少的苦啊!爺,你不能這麼狠心!」女子悲涼地叫著。鄭王瞄了一眼趙王,正好也向他望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鄭王心緊縮了縮。

    趙王揮了揮手,外面的守衛帶進來一個小女孩,也就是溫婉。

    那女子來身邊好幾天了,寸步不離的。剛才突然離開,之前就有人進來給溫婉梳妝打扮。幾個丫鬟給她淨臉,瞄眉,溫婉清楚,該是到了看清楚他們終究要拿自己做什麼的時候了。

    晴兒把溫婉頭髮全都挽起來,梳了個螺旋髻,發上插著赤金首飾,戴了兩朵絹花;著了件大紅色雲錦華服,光滑細膩如雲彩一般耀眼。剛穿上去的時候讓溫婉驚聳,當日可就是這個東西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開始溫婉死也不穿,被強行給套上。

    這會的溫婉可就富貴了,頭上插著一套雕著孔雀的頭飾,耳著一對珍珠耳墜子;脖子上掛著八寶瓔珞金項圈;腰上掛了個繡著蘭花的香囊;手腕上左邊帶上金累絲花卉雀紋金鐲子,右邊帶上一對嚇須鐲;右手指上給戴上一個鏤空嵌珠梅花戒。

    溫婉照著鏡子,本來她的柳眉杏眼挺好看的,不明白怎麼把自己柳眉畫得那麼濃;圓乎乎的小臉;微翹的鼻子;性感的嘴唇;華麗的服飾,再配上一對彎彎的柳眉,那肯定是非常的漂亮。可是這會的濃眉,破壞了整體的美感,不倫不類的。怪異之極。

    女子這一段時間不斷給他洗腦,說她本出生富貴人家,只是她父親不知道她的存在。等過兩天,她父親就來接她,讓她好好表現。

    溫婉很是不解,這幾天也一直在琢磨這事就算把自己送回給便宜爹,也沒什麼丟臉的呀!自己是他正妻之女,正經的嫡女,最多被嘲笑一番女兒怎麼是個啞巴,淪落為人婢女,還有管家無方,沒什麼讓人好圖謀的。

    而且,自己爹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官,能圖謀到什麼。就算想圖謀平家,自己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棄女,用不著搞得這麼複雜吧!

    想著很快能見著那個父親,還是低著頭,依舊乖巧聽話的樣子。所謂虎毒不食子,見了自己,應該會好好對自己。至少,溫婉也不多求,應該能讓自己衣食無憂,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那時,自己就可以去找嬤嬤了。這樣想著,非常地配合。

    這會晴兒又重複了一遍,讓她好好表現,等到溫婉的沉默的回應,滿意地拉著她出了房門。

    然後,溫婉就被侍女帶了出來,看著周圍那麼多的人,有些膽怯地朝著晴兒靠了靠。

    宴會上,所有的人看著那個小女孩,再看著鄭王,恍然明白這個女子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氣。也明白,趙王為什麼要這麼做了。而鄭王一看到這個小女孩,臉色一沉,不過很快恢復如初。

    「趙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鄭王決定先發制人。

    趙王笑呵呵地說:「八弟,我幫你找回了女兒,你怎麼不謝我,還朝我發脾氣呢!」

    溫婉聽著他們的講話,朝著上面的人看了看,再朝著那個憤怒的男子望去,模糊之間有些明白,上面的男子,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原因無他,實在是,一看倆人,就知道是父女。

    只見那男子:頭帶紫金玉冠,身穿金黃色繡著龍跟五色雲紋的華服,腰左邊掛一爪蟒雕玉珮,右著長劍;濃眉,杏眼,圓臉;鼻子微翹,厚厚的嘴唇。跟剛才溫婉照鏡子的那個人、場地中央的她,簡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溫婉乖巧可愛,那個男子英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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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3 06:06 PM

二十一、命運轉折點

    溫婉恍然,原來,他們把自己當成父親的私生女了。可是,她父親,用不用這樣。那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洞穿溫婉的內心,看得溫婉心裡毛毛的。自己這個爹,真是有氣勢。不對呀,自己那便宜爹是文臣。這個男人,看起來倒是有武將的風格。莫非,轉行了。溫婉在那,胡思亂想著,腦子亂得很。

    「桃兒,他是你父親。桃兒,他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父親啊,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快叫爹,這是你爹,快,叫爹。」女子抱著溫婉在那悲痛不已。眼淚跟不要錢似的

    溫婉看著男子,想掙脫開女子的懷抱,眼巴巴地看著那個男子,那個男子,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平向熙,要不怎麼會那麼像呢!

    看在自己跟他那麼像的份上,應該會認自己吧!不過,真是奇怪。溫婉暗暗嘀咕,沒聽嬤嬤說自己長得跟便宜父親很像啊。只聽說父親長得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怎麼會跟自己長這麼想。溫婉糊塗了。

    那個男子看了一眼溫婉,雖然一瞬間很震驚,可是很快面色如常。對著上位者的男子冷笑不已。說自己可不想這樣被栽贓陷害,找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孩子就可以誣陷自己。

    可是看著周圍鴉雀無聲,男子的心,一下沉了去。就算自己能洗刷未出封地的栽贓,可是眷養歌女,還生下子嗣,這一樣會成為他的污點。自己本就有一個罪官外家,現在,又加了一個歌妓的女兒。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歌女只是達官貴人賞玩的寵物。歌妓,只是達官貴人互送的一件禮物。連給人做妾侍都嫌惡;更不要說還生下子嗣,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會遭遇所有人的恥笑。而且看那歌女的穿著,別人都會想著,他頭上戴了帽子,綠汪汪的。

    想到這裡,男子看著那個小女孩期盼地望著自己,更是厭惡,恨不得殺了她,以解心頭之恨。自己的名聲,這下、徹底毀了。

    溫婉看著父親的男子殺氣騰騰的樣子,再看一眼上面男子得意的笑容,不明白事情怎麼回事。心下有些微涼,難道,不想認自己,好歹怎麼說,也是親身女兒呀!不會之前要殺自己的,也有他那一份吧。自己怎麼這麼倒霉,不會又得死一次啊!不想死啊,所謂虎毒不食子,這人,沒這麼惡毒吧!溫婉強迫自己冷靜,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想想,得好好想想。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八弟,怎麼樣,我給你找回了女兒,你該如何謝我。」趙王志得意滿地哈哈大笑。

    八弟,那個趙王叫他八弟。不對,看著男子冷漠憤怒的樣子。溫婉回過神來,這個男人穿得是金黃色的華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在安樂府裡,聽到好喬繡娘是有說過,帶有黃色的衣裳是只有皇室裡的人才能穿。自己的父親不可能穿金黃色的衣服,對了,就是這裡出問題了。既然如此,那,這個男人,就不是自己的父親。可他如果不是自己父親,那又會是誰?

    雖然說世上長得一模一樣的陌生人概率只有千萬分之一,可是那也是有的啊!但概率這麼小就被自己碰上了,自己不會就這麼倒霉。溫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眼神一下亂了。怎麼會這樣啊,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木呆呆地站在那,腦子一下迷糊得厲害了。

    「相公,求求你,那是你的親骨肉,你不能不認啊?」女子拉著溫婉還在那哭訴著。

    趙王呵呵笑著說「八弟,男人,風流不是錯,而且,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又不是養不起自己的孩子,怎麼能把孩子丟在外面呢!怎麼也都是我們天家骨肉。把孩子帶回去吧,這孩子也怪可憐的。之前還被在安樂侯府當丫鬟了。我瞧著不成樣子,才接了回來。」

    潛意思就是,只要你乖乖地回封地地,什麼事都沒有。要不然,有的是方法治死你。

    鄭王聽了不說話。他知道再說下去,也於事無補。不要說別人,就是自己,看著這個孩子,都有些相信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女兒。如果不是自己潔身自好,都要懷疑這是自己在外面的種了。想到這裡,心裡懊悔。又暗恨趙王的陰險。

    鄭王想則後,既然趙王已經把話遞出來,只想著趕緊把人帶回去,看看有什麼補救的措施。最差也就失去競爭的資格,要不然,這樣僵持下去,一旦被他栽贓自己隨意出了封地,拿出莫需有的證據,可就死無葬身之裡了。對自己更是不利。在瞬間,就計量了得失。

    「把她們帶下去。」趙王笑著說道。

    「是,王爺。」進來了兩個侍衛,準備把女子跟溫婉帶下去。

    王爺,八弟,之前聽那個晴兒說他主子,應該是那個上位者,王爺,跟自己長得那麼像的男子也是個王爺。那他也是自己的舅舅了,都說外甥似舅,這樣兩個人長得這麼像就能說得出來了。不錯,那既然不是自己的父親,對,那肯定是自己的親舅舅。

    想到這裡,突然驚喜交加。忙推開那個女子,可那個女子眼疾手快,一下就把溫婉給拉回到懷裡。溫婉拚命地掙脫,可那個女子卻死命地鉗制著溫婉,讓她動彈不得。

    在場的人誰不是人精,趙王更是,一看就不對頭。想著在花園那段,心下一緊,趕緊讓人把兩人帶下去。趙王立即說這個孩子膽小如鼠,怎麼現在像是得了失心瘋。

    「可能是小郡主知道能夠認主歸宗,興奮過度了吧!」一個官員討好地說著。

    溫婉知道,如果自己被帶下去,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拚命地掙扎,可是掙扎無用。對著鄭王拚命搖頭,求救地看著鄭王。

    「這個孩子好像有話說,讓她說。」鄭王其實剛才一直在注意這個孩子。先是驚喜,之後又是滿滿的失落,之後又是手足無措,再之後又是萬分驚喜。鄭王心下詫異,而且,看樣子,這兩人,不像是母女,也許,起了內槓,孩子不是眼前的歌妓生的。看到自己,以為是她的父親,還可以爭取過來。鄭王一瞬間,腦子轉了千回百轉,冷冷地說著。

    趙王笑了笑,說這個孩子是個啞巴。當然,如果鄭王現在承認是自己的女兒,那就另當別論,現在就可以讓她到你身邊來。

    這麼多人,鄭王怎麼可能承認呢。現在不承認,最多就是一陣風言風語,將來有的是辦法處理了。要是現在承認,大丈夫一諾千金,立即就會被存檔記錄宗室玉牒,那就是自己的女兒,是自己一輩子的污點。趙王見鄭王厭惡地看了一眼溫婉,揮了揮手,幾個人就把溫婉給拖下去了。

    溫婉看著趙王跟鄭王兩人眼中的厭惡,知道,自己下去,只有一條路,死路。見掙扎不過,而那些多人知道這個孩子是個啞巴,就沒個捂嘴。在現場認下,是唯一的機會。拚命地叫,可是怎麼也叫不聲出來。溫婉發了狠,咬了那個女子。可那個女子就是不鬆手。拖到門口,溫婉告訴著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要不然,自己就得死了。用盡全身的力氣,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當下不再掙扎了。

    指著那個趙王,再指著自己,又搖頭又擺手的,哀求地看著鄭王,又點點頭,又搖頭的。一直在鄭王身邊沉默著的男子,眼神閃了又閃,終於,側過身在鄭王耳朵邊上嘀咕了兩句,鄭王眼瞳猛地一縮,看著溫婉哀求的眼神,握了握拳頭。仍然是不發有言。

    「把人帶進來,我看她要說什麼?」鄭王最後想起來,也許,這個孩子知道什麼。反正如果這事自己鬧出來,也沒了名聲。看著這個孩子好像有話說,那他,豁出去了。握著拳頭,青筋暴起,終於開口制止著,讓把人帶進來。

    趙王面色鐵青,死命地瞪著掙扎不休的溫婉,恨不得立即把人溫婉給千刀萬剮才解恨。自己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被她給破壞了。如果她不掙扎,一切都完美了。想到這裡,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個晴兒。不過,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的工夫。

    「怎麼,八弟,你是想要現在就認回女兒了嗎?剛好父皇六十大壽,你突然整來這麼一個大孫女,會讓他老人家樂呵一陣的。」趙王嗤笑著。鄭王眼神暗了暗,握著拳頭,還在沉思著,衡量得失。

    侍衛很快把人放了,那女子還是鉗制著溫婉,高興得在那直叫著,相公,你終於肯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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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0:36 AM

二十二、終言身份

    鄭王聽得直皺眉頭,在坐的官員也都交頭接耳。溫婉一下不對勁,對著那個女子又撕又咬又踢,想掙開那個女子的鉗制。見沒辦法,哀求地看著鄭王,然後拚命地搖頭。

    「帶下去。」趙王冷喝了一聲,那個女子牽制著溫婉,打算抱了她出去。溫婉看著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見他看了自己一眼,卻是並不說話。想來,也是有顧忌的。

    溫婉知道,自己就這麼被帶下去,估計,給自己的只有一條路了。當下想著,靠人不如靠己,好歹先自救,自救不成,要死也是老天爺給自己的命數。

    掙扎不開那個女子,一咬牙,從袖子裡抽出一直藏著的做衣服的剪刀,朝著那個女子的手上紮了兩下。整個宴席的人,全都被溫婉的這個舉動驚呆了。這麼小的孩子,心腸竟然這麼狠毒。

    女子受了兩記傷,鮮血直流,疼得鬆開了手。溫婉一得自由,蹭蹭地跑到鄭王身邊,抱著鄭王的大腿,開心的笑著。

    看得眾人不由側目,心驚。而安樂侯看著溫婉這一系列的動作,心底在冒寒。這哪裡是膽小怕事的人做得出來的事情,這個孩子,根本就是惡狼扮豬,把所有的人都給騙得團團轉。而呆在溫婉的幾個人,特別帶著溫婉上來的晴兒,還有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子,都恐懼地看著溫婉,他們,很可能就要死在這個孩子的手裡。

    而趙王,心底卻隱隱感覺到不妙。

    「八弟,你們還真是父女情深啊。」趙王心思轉得飛快,呵呵大笑。這個效果,比自己原來的還要好。

    溫婉知道這個男人笑什麼,拉了拉鄭王的袖子,指了指那個女子,再指了指自己,擺著手。

    「你是說,你不認識這個女人,她也不是你母親。」鄭王旁邊的男子開口問著。不用問,這裡的人也都知道。否則,溫婉怎麼可能下這樣的毒手。溫婉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宴會,開到現在,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八弟,把你女兒帶回去吧。」趙王立即說著,還是趕緊收手,已經得到意料中的效果,不需要再進一步了。誰生的不重要,是不是母女更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是鄭王的親身女兒,就夠了。今天要的已經得到了。

    溫婉看著趙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鄭王,又搖頭又擺手。

    「你是說,你不是我們家王爺的女兒。」鄭王旁邊的男子驚喜地問著。溫婉趕緊著點頭,拉著鄭王的衣袖不放開。這會要放開了,在沒說明身份的時候,很危險的。

    「哈哈,八弟,我真是佩服你啊!女兒這麼大,沒養過一日,竟然還這麼向著你。五哥我真是佩服啊。到底就是八弟,五哥我佩服。」趙王呵呵大笑。可是心裡,卻是想要殺人。這麼說,這個死丫頭,根本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前,都是在演戲給他看的。

    而鄭王看著身邊的溫婉,兩個人一模一樣的臉,期盼地拉著自己的衣服,說著那樣的話,心軟一下。不過,還是面不動色的。

    聽了趙王的話,溫婉拚命地擺手。男子問著,是不是趙王說的話,是錯的,你真的不是王爺的女兒。溫婉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自己是誰?」鄭王首開金口。溫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自己是誰家的孩子。

    趙王看著溫婉點頭,手裡的杯子一下捏的粉碎。自己竟然著了道,這幾天,自己用了多少的方法,這個孩子都說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竟然說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竟然被這個孩子耍了一道。那眼神,就如一柄鋼刀,把溫婉戳了很多個洞。

    「那你說說,你是誰家的孩子?」鄭王內心閃過一絲希望。

    「桃兒,娘親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怎麼可以不認娘親呢?」女子全身是血,心裡萬分恐慌。已經顧不得疼了,當下慌亂地叫著。這個孩子,之前不是傻乎乎的,怎麼現在這麼機靈了。可是還是按耐住心下的恐慌,淚眼汪汪地說著。

    溫婉沒理會那個女子,在想著怎麼表達自己的身份呢!低著頭,寫字不成,繁體字,不知道自己寫出來認不認識。

    「八弟,你回去慢慢問吧,我就沒這閒工夫等你了。」趙王說罷起身待走。溫婉一聽趙王的話,突然笑了,指了指趙王又指了指自己。

    旁邊的人看得莫名其妙,繼而有人笑出聲音出來。鄭王眼神也是一暗。溫婉的大急,突然想起,古代的人都把皇帝比做天子。然後就指了指天。

    「房子、屋頂、瓦片。」溫婉都搖頭。趙王冷哼著,這個賤奴才,瘋了吧!

    溫婉指了兩次,又指了指趙王,還指了鄭王跟自己,然後又朝上指了。可是,還是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急得溫婉汗出出來了,還是沒人弄懂。趙王冷冷地看著,看看這個賤丫頭,又能編出個什麼故事出來。看著趙王冷笑的樣子,溫婉拉著鄭王的衣腳,害怕地看著那兩個侍衛。

    「你對上指的是天?我說得對嗎?」站在鄭王旁邊的男子,沉默了好一會,又驚又喜,可還是壓制住激動的心情。溫婉趕緊點頭。

    「你指天。是說天家的意思嗎?」男子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次。溫婉這會則是笑著點了點頭。男子眼中閃過喜色,問著,你是說你也是天家的子孫。溫婉聽了趕緊又點了頭。

    「她是八弟你的女兒,自然是我天家的子孫了。」趙王冷笑著,可是心底卻是知道大事不妙,事情好像超越了自己的掌控。

    溫婉聽了趙王的話,搖了搖頭。然後指了趙王,再指了自己;接著指了鄭王,再指了自己;拿著兩個巴掌,比了比。

    這下,再笨的人,也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她的意思是,鄭王跟她的關係,與趙王跟她的關係,是一樣的。

    「你說是天家的子孫,跟趙王與鄭王的關係是一樣的。那你娘親是公主還是王妃?是哪位公主或者是哪位王妃?」灰衣男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著。溫婉指了指一,表示娘親是公主。

    「哼,我們天家的骨肉中,可沒有生下過啞巴。」趙王冷喝著。這才知道,自己,竟然算漏了這層關係。

    可惜,讓趙王失望卻有憤怒的是,溫婉卻拚命地點頭。鄭王在一邊,不相信地又問著,你真是公主的女兒,溫婉又點了點頭。

    「你母親是哪位公主?」這下鄭王興奮了,他自己可是沒有姐妹的,只自己一個孤家寡人的。可是問完後,才知道,自己忘記這個孩子是不會說話的。或者說,暫時是不能說話的。

    這個怎麼表達啊,溫婉一下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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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0:38 AM

二十三、質疑

    「八弟,你回去慢慢問吧。來人,送客。」趙王立即叫著。

    「五哥,這孩子既然是我皇家公主的女兒。現在,怎麼會冒出一個歌妓的母親出來。而且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這中間,可就耐人尋味了,難道五哥不想知道,怎麼說,這孩子一樣得叫你一聲舅舅。」鄭王立即反駁著。要是不當堂證明,以後,誰知道有什麼麻煩。

    「鄭王爺,這個孩子又沒說她是公主的女兒。只在那搖頭擺手,誰知道是什麼意思。」一個官員站起來反駁著。

    到了這會,溫婉知道,不能退縮了。對著鄭王筆畫了幾下,看他還是不懂,就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會寫字?」灰衣男子驚喜萬分。

    溫婉筆畫了幾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灰衣男子這會神情愉悅了笑著說:「不用怕,你寫出來,給我們看看。我們,應該會認得你寫的字。」

    溫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灰衣男子看著溫婉的笑容,知道溫婉是真的認字,還會寫字,當下心鬆了下來。鄭王看了,也鬆了口氣,今天這事,栽不到自己頭上來了。立即吩咐拿著拿筆墨來。

    趙王看著這樣,手裡的酒杯已經被他捏了個粉碎。這些狗奴才,沒用的廢物。這孩子,不僅知道自己身份,還會寫字,看著就是個膽子大到天的。

    近十天,竟然什麼都沒查出來。自己三十年來,從來沒吃過虧,今天竟然載在了一個小女孩的手上。傳出去,非要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皇家骨肉,為什麼不早些說出來。還是這會,看著情形不對,轉了口風。」趙王冷冷地說著。

    「五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沒追問你今天唱的這齣戲的用意,現在竟然還來誣陷這個孩子。」鄭王怒斥著。

    溫婉並不著惱,指了指安樂侯,擺了擺手,然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樣子。宴席上的人,全都傻了,齊齊地看向了安樂侯。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只要你告之了本侯你的真實身份,我定當會把你送入宗人府。請宗人府確認你的真實身份,又怎麼會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安樂侯又驚又怒,手握得緊緊的。這會是萬分後悔,當日就該打死算數,哪裡會惹出這麼一大禍事出來。

    溫婉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任何表示。讓在場的人都莫名其妙。莫非,這個孩子與安家有仇隙。安樂侯看著溫婉地表情,臉色是難看之極,可卻還是必須得忍著。

    「小姐,說話得拿出證據出來,你怎麼可以這樣誣陷於我。」安樂侯爺怒了。

    溫婉則是給了安樂侯一個鄙視加不屑的白眼,轉過頭去。在場的人全都傻眼了,這唱得是哪出。正待安樂侯還想開口說話,那邊已經拿了筆紙硯台過來。

    溫婉拿起筆,一下筆,沒寫兩筆,墨汁滴落下去就全捲成一團了,寫了好幾個,也寫不好的。不說別人急了,溫婉自己都急了。看著趙王幸災樂禍的的樣子,溫婉低下頭,豁出去了。

    扔了毛筆,拿手蘸了墨汁,在紙上寫了溫婉兩個字,雖然是白字,不過好在在場的人都看得懂。

    「溫婉,你說你叫溫婉。」灰衣男子問著,溫婉點了點頭。鄭王蹙眉頭,幾個公主,沒有嫁到溫家。而且朝堂之上,重臣之中也沒有任何行溫的。

    「你姓溫。」灰衣男子有些失望地問著。

    溫婉看鄭王疑惑的樣子,不好意思地想摸摸額頭,可是一下看著手上全是墨汁,不敢抹,要不腦袋上都得全是墨汁了,這個習慣得改了。上輩子就叫溫婉,寫的自然就是兩個字,也是習慣。

    這會聽到兩人的發問,忙在前頭又添了一個平字。看鄭王還是不說話,又在下面寫了個蘇字。然後眼巴巴地看著鄭王,見鄭王還不說話的,沒奈何,絞盡腦汁想該寫什麼。最後,寫了個徽字。見鄭王還是不說話、周圍也都沒個聲響的。咬了牙,添了個簡單字,福。這會要還不知道,那就沒辦法了。

    「平溫婉、福徽;蘇家,這些都是你的至親,是這個意思嗎?」鄭王看著,突然眼睛一亮。溫婉點了頭。

    「你叫平溫婉,你母親是福徽公主?你父家是國公府平家?你外祖母,姓蘇。出自錢塘江望族蘇家。」灰衣男子想了想,驚喜地問著。鄭王驚喜地看著溫婉,不,應該說是期盼地看著溫婉。

    溫婉不負鄭王的期盼,很給面子繼續點頭。

    「荒謬,蘇家跟平家的人都在這裡。平大人,這孩子,是你們平家的人嗎?」趙王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平服了心思,冷笑後,問著平世子跟蘇顯。

    平世子聽了那男子的話,再看溫婉點頭。面色一下就變了。他是知道溫婉有啞疾的。現在溫婉不會說話,不正好對上了。

    可是現在,卻是不能表現出來。所以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再說這個孩子他確實沒見過,可是福徽公主是生了個女兒,不過出生的時候家裡怪事連連,給送到鄉下的莊子裡了。這個孩子既然敢說是福徽公主的女兒,應該就是了。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冒充天家的外甥,平家的孩子。可是,在莊子上的孩子,怎麼會跑這裡來呢!

    「王爺,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那侄女出生不久就送到莊子上養病去了。我也沒見過,是不是平家的女兒,到時候請幾個伺候的人來相看,就知道了。」平世子倒是很中庸。

    等他說完,旁邊的長隨樣的人臉色一下變了,忙上前,在他耳朵邊上嘀咕了兩句。平世子臉色一下變得鐵青,覺得這事,複雜了。

    趙王瞄準了蘇家的人,蘇顯想都沒想,直接就說「我表妹福徽公主是生過一個女兒,不過我沒見過。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不過這個孩子既然敢說,應該是有什麼根據的。她該是知道冒充天家的外孫女,該是只有死路一條。不過,我很奇怪的是,孩子,如果你真是我的表外甥女,你怎麼會在這。」

    溫婉對於這個蘇顯,很有好感。他一聽自己的話,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反觀其他人,全都在暗暗動著心思。都是一些老狐狸。

    「你說你是我平家的女兒,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就是我平家的女兒,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福徽公主的女兒。」平世子聽完蘇顯的話,還沒待溫婉回答,立即咄咄相逼。

    溫婉納悶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身邊的人一跟她說完話,態度就變了。溫婉為難地看著那個應該是自己長輩的男子,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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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0:39 AM

二十四、爭執

    「你不是我們平家的孩子?」平世子不知是驚是喜,要不是,那就好了。要不然,平家就會有大麻煩的。其他人卻全都覺得詫異,這個孩子,究竟是什麼意思。一會是,一會又不是。

    溫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嬤嬤說,自己沒進平家的宗譜,不算是平家的孩子。根據他剛才的態度,應該真不算平家女了。

    平世子看她又點頭,又搖頭,不知道什麼意思。望向一邊的那個灰衣男子。灰衣男子也奇怪地看著溫婉。

    溫婉指了平世子,又指了自己,然後點了點兩滴墨,表示血脈是一樣的。然後又做了寫族譜,再指了兩人,擺了擺手,搖頭。

    「你是說,你是平家的人。但是,你沒被寫入宗譜,所以,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平家人。」古代人,對進宗譜這個東西非常敏感。

    鄭王一看,就猜著了意思。溫婉點了點頭。平世子很詫異,這事他都不知道溫婉有沒有上族譜,溫婉是怎麼知道的。到這裡,在場的大部分人基本已經相信了,溫婉就是福徽公主的女兒了。這麼隱秘的事情,連世子都不知道。她如果是假的,又怎麼會知道。

    在古代,進沒進宗譜,跟現代的正式工跟合同工一般,差別是一個天一個地。進了宗譜,就承認你是這個家族的人;沒進宗譜,得看掌權人願不願意認你了。就比如,沒進宗譜的女子,與人議親,門戶相當的人家,是不會讓你做正妻,最多二房,基本都是小妾人選。當然,下一層階段的人家就令當別論了。

    「呵呵,我們天家下嫁到你們平家的公主,生下的子嗣連宗譜都不能進。你們平家,好大的架子啊。」鄭王呵呵笑著。可是,眼底,卻沒有一絲神彩。

    要說剛才,先是厭惡,後來有著點點的軟化。那現在,就是濃濃的疼惜了。還有滿滿的憤怒,這是作為天皇貴冑所特有的驕傲。

    「說了這麼半天,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一個官員看情勢不妙,趙王臉上也是陰晴不定,趕緊插上話啊。

    這話別人可以說,趙王是絕對不能說的。要萬一這孩子真是自己外甥,說了這話,會被所有皇家的人所唾棄。畢竟,如果是真的,溫婉身體裡流著一半皇家人的血,自己就是她舅舅了。不向著自己外甥女,向著重臣,在皇帝跟群臣面前那印象,就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平世子又是心驚地問著。這個問題,也是在坐的所有核心人物想要知道的。

    溫婉拿起酒杯,把個東西丟進去,又撈起來,然後坐了跑的姿勢,又做了被綁的姿勢,然後指了指那安樂侯爺,再指了指旁邊的丫鬟,做一個狠命垂的動作,最後指了指趙王,再指了指這裡。

    「有人把你扔進河裡。你爬上來,跑了。然後想回京都找人,被人販子給抓了,賣到侯府當奴才,差點被打死,後被趙王救了。帶到這裡。」灰衣男子一一說著。溫婉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豎起大拇指。灰衣男子樂了,這下樂子大了,趙王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安樂侯臉色卻是非常難看,堂堂公主親女,皇帝的外孫女,竟然在自己的府裡當奴才。還差點被自己府裡的人打死。雖然不會造成實質的傷害,但是被皇帝訓斥一頓,被御史彈劾是少不了的。而且,這事,還牽扯到他的女兒。這個丫頭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因為如此,才不會告訴自己真實的身份。

    更要命的是剛才溫婉一系列的動作,那明顯就懷疑自己跟三女合謀害死她的。要不然,做什麼一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她就表示著自己會保不住命。

    平世子臉色也很難看。被送到鄉下莊子沒什麼大不了,對外就說她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可要是被人謀殺,那性子就不一樣了。更要命的是,還有家裡那件爛事,那可就變成十足的謀害。懲罰的嚴重不嚴重,就得看皇上的態度了。

    溫婉又指了指安樂侯,然後拚命地做垂打自己的樣子;再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趙王。指了指腦袋,搖頭,點了點地。

    「你的意思是,當時安樂侯的人想打死你,然後你想向趙王求救,可你卻稀里糊塗被帶到這裡。」幕僚驚喜地說著。溫婉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掉到河裡的?」平世子問著。不能不問,這可是關乎自家的事啊!溫婉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

    「她說,她被莊子上的莊頭,給扔到河裡的。」幕僚看了後對著平世子說著。旁邊的溫婉則是點了點頭。

    正說著,有一個侍衛走上前去,在趙王耳朵邊上說了兩句,趙王立即笑了出來。

    「你說你是福徽公主的女兒,我的外甥女。可是我剛剛得到消息,福徽公主的女兒,現在好端端的在平家外院。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來的?」趙王臉色陰沉著。

    溫婉奇怪地看著平世子,平世子很平和,沒有憤怒,也沒有喜悅;但是溫婉根據剛才他態度的轉變,立即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而趙王,則是很憤怒,自己竟然被這個孩子擺了一道。不,應該是被鄭王給擺了一道。這明顯就是鄭王給自己下的套。他才不相信溫婉這麼小的孩子,沒人教導,沒有受過訓練,能瞞過自己的手眼。

    事實上,他更不願意相信知道,溫婉說的是真的。如果是那樣,對他會是致命性的打擊。他之前比鄭王的優勢,將不復存在。這才是他最為在意,也是最為擔心的。而這個優勢,還是他親自送給鄭王的。

    溫婉很難過地低下了頭,鄭王摸著她腦袋,說沒事的。都是在那血雨腥風中過來的,這點小伎倆,瞞得過誰呀!

    「呵呵,王爺,你跟你閨女可真是合拍。把小郡主回去吧,難為了她,這麼小的年紀,能做到這一步。」那一直說話的官員,估計著是趙王的死忠。這話就差明說,兩人是在演戲。找來一個女兒,讓趙王上了套。這會已經非常成功了。

    鄭王凌厲地看著那個官員,那個官員則笑著以對。鄭王非常惱怒,正待說什麼的時候。卻見溫婉在那笑。

    溫婉聽了,再看著鄭王對自己的態度,她突然覺得很開心。再看著鄭王,就不難過了,反而笑了,點點自己,再點點平世子。拿出指頭,做了個二、三樣。再寫了好些字。

    「你在說,你很聰明,知道她們要害你,所以沒有回去,也沒有去找平家求救,更沒有隨意說出自己身份。否則,害一次沒成,還是會害第二次。所以你本來是打算來京城尋求宗人府,請他們給你一個棲身之地,保證你衣食無憂?」鄭王這會差不多也能猜著了。溫婉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平世子聽了抖了抖,這話就差明說要害她的是平家的人。否則,哪裡寧願找宗人府,也不願意回平家。這,平世子的面色非常之難看,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氣。六月的天,坐他旁邊的那位官員都感覺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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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0:41 AM

二十五、求證

    「說了這麼久,這麼自信的,把你的憑證拿出來。拿出可以證你身份的東西出來。」趙王冷冷地說著。

    既然是福徽公主的女兒,剛被接回了平家。自然,那人做了非常妥當的處理。這個小孩子,又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他可是很清楚,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的。

    溫婉拉著趙王的袖子,指了指自己,擺了擺手。

    「你的意思是說,你有證據,沒放身上。是在隱秘的地方?」灰衣男子現在猜得倒順溜。溫婉點了點頭。溫婉拉了拉鄭王的衣腳,眼巴巴地看著鄭王。鄭王笑著問,你是叫我跟你去找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嗎?溫婉點了點頭。

    「好,舅舅陪你去。」鄭王特別的高興,今天不僅沒有被趙王算計到。趙王反而送了一個大禮給自己。看著溫婉,鄭王有種模糊的印象,溫婉,很可能就是那大師所說的,他的機緣。

    幕僚立即吩咐著,鄭王想牽溫婉的手,溫婉張開手,意思是要抱。鄭王心裡高興著,一把將她給給抱了起來,大跨步出去了。

    溫婉看鄭王真抱了自己,非常開心,跟他臉貼臉,感受著傳過來的溫度。溫婉心裡很高興在,不用死了,真的算是生死關頭命懸一線啊!這會終於找到親人了,等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後再也不用時時擔心自己小命不保,也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了。

    蘇顯跟平世子平向誠,也趕緊跟著。

    「平向誠,你帶路,去溫婉之前住的莊子。」鄭王冷冷地叫著。平世子雖然想阻止,但是看著兩張差不多一模一樣的臉,他知道,現在溫婉的身份,對鄭王來說,那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而這事,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把拒絕的話嚥了回去,點頭,說道這是應當的。

    「王爺……」灰衣男子有些遲疑著。溫婉看著灰衣男子為難的樣子,對著鄭王擺手,指了指灰衣男子。

    「沒事,舅舅陪你去。點上五十士兵,跟我一起去。」抱著溫婉大跨步出去了。趙王臉色陰晴不定。

    「王爺,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查得很清楚了。不會出問題的,他們找不到任何的證據。」身邊的侍衛忙說著。

    「找不著證據又怎麼樣,就憑那張臉,還有她說的那些事情,你沒看見蘇顯那樣。他就差沒直接當場認親了。就算現在在場的人有幾分一律,不認同,可是那丫頭精得跟個鬼似的,誰知道她還留了什麼後招數。把那個侍女跟那歌妓給我拉出去杖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呆在那鬼丫頭身邊那麼多天,竟然沒有察覺到有點不對勁。還有那些人,全都給我打四十大棍,本王養得一堆廢物點心。」趙王氣得要死。竟然被溫婉給擺了一道,這可給自己煽了狠狠的一巴掌。這下,裡子面子,全沒了。

    安樂候一回到候府,怒氣沖沖進了正院。

    「侯爺,你怎麼了?」侯爺夫人奇怪地看著怒氣沖沖的安樂侯。

    「怎麼了?買個下人也不仔細查查,竟然把安徽公主的女兒給買來。皇帝的親外甥女,相國的曾甥女,平國公的親孫女,在我們安樂府當丫鬟。你說怎麼了。」安樂侯怒氣沖沖。

    難怪那個丫頭那天衝著趙王去,當時還驚覺那個丫頭怎麼那麼大的膽子,哪裡來那麼大的膽氣。不怕趙王當場殺了自己。今天看來,這個丫頭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還懷疑她的事跟自己三女有關。小小年紀,竟然就有這樣的心計,當真是可怕。

    「怎麼可能?」侯夫人嚇得差點摔倒,很快穩了聞神:「確認了,真是公主的女兒。侯爺別急,就算傳出去,也最多被御史彈劾兩下。但是,京城裡那個府邸不採買下人,她自己不說,誰知道是個啞巴。侯爺,你不用太擔心了。」

    「自然,這個我不是沒想到。可是,這個孩子她在宴席上直接說,她被人扔到河裡去。就差沒說那是被她後母給害了。在宴會上,還直接噁心我。老夫這麼大年齡,還從來沒這麼丟臉過。明日,不,現在就讓那不孝女回來,看看她給家裡惹了多大的禍。」侯爺自然知道這也怪不得侯爺夫人,轉而想著,更是氣憤。這事要出在別的府邸,雖然會擔些責任,但也不會太大。最多也就失查了。誰知道買個丫鬟就買到了皇帝外外孫女了。可他不同,溫婉直接說,她懷疑他們父女倆合謀,所以才不敢說實話的。

    「啊!」侯夫人這才想起,說的是嫁到平家那位公主的女兒。上次還教訓了她一頓,沒想到,卻是晚了一步。侯爺夫人吸了一口冷氣。

    蘇顯一回到家裡,立即就給蘇護匯報了情況「爹,真的是一模一樣。當時那孩子一出場,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個孩子就是鄭王的私生女。鄭王看著那孩子的長相,自己也不敢否認。」

    「你是說,是那孩子自己說出身份出來的。」蘇護顯然也意識到這事背後的意義,很是慎重地問著。。

    「那孩子不會說話,是她自己寫出來的。我看著她說的有條有理,應該不會是假的。我覺得事關重大,本來也想跟著去驗證一番。可是他們都騎著馬,我就沒法跟著去。」蘇顯不會騎馬。

    「按照你來看,有幾成的把握。」蘇護問著。

    「我看有七成是真的。」蘇顯謹慎地說著。

    「我看,有十成的把握,這個孩子說得是真的。」蘇護笑著說道。蘇顯詫異地看著他老爹,怎麼敢這麼肯定

    「趙王是什麼樣的人,他要是沒精心詢問過,怎麼會貿然發下帖子。而今弄到這個尷尬不全的地位。能讓趙王吃憋的,這個孩子還是第一個。這就說明,這個孩子非常聰明。按說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趙王按照血緣來說,也是舅舅,為什麼她不告訴趙王她的真實身份,那是她很可能早就明白,趙王要利用她做什麼事。所以,她就一直裝傻充愣。到今天沒辦法再裝下去,又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那麼像的人,這才表露了身份。」蘇護精明地分析著。

    「這個孩子,確實是個聰明的。不過,趙王說,平家已經接把表妹的女兒接回來,住在了平家的外院。」蘇顯有些擔心地說著。

    「這不需要擔心,既然這個孩子這麼聰明,肯定是留有後著的。我們現在要關注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蘇護謹慎地著。

    「什麼事?」蘇顯錯愕了一會。

    「我記得,當年鄭王出生的時辰,跟你姑母蘇貴妃生下的那個公主,只相差了幾個時辰。」一句話,讓蘇顯又驚又喜。

    「這事得慎重,小心查訪。」蘇護輕聲說著。蘇顯點頭。

    等兒子出去後,蘇護眼睛深邃地看著皇宮的方向。之前一直被趙王逼著表態,趙王一直希望自己能支持他,上表請求皇上早日冊立太子。他一直在猶豫著,現在,如果真如自己所想,他就不需要再猶豫了。估計這次宴席後,就有了結果。他也不需要去賭了。

    在平家,平世子的隨從回來給國公爺送信。

    「你說什麼?」平國公驚得差點沒引出心臟病來。過了好一會才平服了心情,仔細問著平世子打發回來的人,之前發生事的點滴。

    「那世子可有說,那孩子有幾成的概率,是我們平府的女兒。」雖然平國公心裡有數,可是,卻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

    「世子說,十有八成,那姑娘說的有條有理。奴才當時就在世子身邊,看著那姑娘,氣質不凡,聰明伶俐,雖然不能說話,但那一身的通派,站在鄭王身邊都不遜色。面對宴會上的一群重臣,還能淡笑自若;面對古大人的逼問,竟然一點都不怯弱。國公爺,皇家人骨子的高貴,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那長隨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立即把世子的話說了,再說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說,這事十有十成是真的了。那她為什麼不跟安樂侯府的侯爺表明身份。」國公爺有些懊惱,之後又奇怪。

    「因為,小姐懷疑,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五夫人害得。她當場還給了安樂侯沒臉。她還說,想要去尋宗人府。提都沒提國公府。」這剩下的話,他可不敢說。但潛意思很明顯,小姐認為平家的人,靠不住。而且,對平家的人,還有著怨恨。

    「這個孽子,這個毒婦。」國公爺一下就猜測到是怎麼一回事。

    「派兩個人,把外院的幾個人抓起來,逼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完,又叫了人去把五房的人叫來問。之後,又讓人回來。只是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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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0:43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3-10-23 10:29 PM 編輯

二十六、掉包

    有平向誠帶路,一夥人電閃雷鳴似的飛奔而去。溫婉被鄭王用裘衣裹得嚴嚴實實的,緊緊的抱在懷裡。溫婉感受得到,這會的風其實還是很大的,這樣她就很容易著涼。可是這位舅舅,卻能包裹住自己,怕自己著涼。溫婉心裡,對著鄭王了,有了第一分認同。

    趕了不到半個時辰,竟然看著一行人跟了上來。溫婉回頭一看,竟然是趙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再回頭看著鄭王。不明白他為什麼跟上來。跟上來做什麼。就算證明她的身份,也無非就是多了一個的外甥女而已。至於這麼慎重緊要的。溫婉覺得,可能事情沒那麼簡單。至於究竟是什麼,到時候會知道的。

    「五皇兄,你來做什麼?你不是不承認溫婉是你的外甥女。」鄭王心下瞭然。自然知道他害怕的是什麼。當下譏笑著。

    「本王是想看看,她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真的,自然是好的,但也要懲罰那些膽大包天的;假的,冒充皇親國戚,其罪當誅。」趙王冷冷地看著溫婉。那眼光,帶著刀鋒般的寒意。

    溫婉打了個激靈,縮到鄭王懷裡。想了想,又覺得沒出息,這不明顯是怯場,說自己是騙子,不行,輸人不輸陣。立即把腦袋從胸膛裡伸出,把頭揚得高高的,像是一隻鬥雞似乎的著惱地瞪了一眼趙王。很憤怒抓狂的樣子。

    「哈哈,哈哈……」鄭王本來想反駁趙王,可看著溫婉突然像是一隻發怒的小豹子,維護著自己的尊嚴。放聲大笑。沒想到這個外甥女,真是,真是膽色過人。好,這不愧是他的外甥女。旁邊的人看了,都非常詫異。

    趙王看著溫婉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有一點當初的怯弱與害怕。心裡氣得要抓狂,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溫婉估計被趙王殺了上百次了。用了四個多時辰,終於到了那個莊子上。

    可是此時的莊子上,溫婉之前住的房子,已經大變樣了。斑斕的牆,變成了白白的,嶄新的牆了;髒髒的坑蛙不齊的地,也變成平坦的,乾淨的,這裡,已經徹底變了個樣。

    看著煥然一新的莊子,問著,說是小姐已經被平家接回去了。裡面已經是空的。

    溫婉才不去在意他們說的話。心裡一慌,急匆匆地跑進去。屋子全都翻新了。那棵榆錢樹也沒了。房子,院子,擺設,全都是新的。就連地上的土,都是新的。溫婉急紅了眼,尋了鋤頭,挖了好半天,什麼都沒挖出來。鄭王倒沒覺得意外,這種伎倆,他見得多了。

    「哼,你不是說你有證據嗎?拿出你的證據出來給我們看。」趙王身邊的一個幕僚,冷冷地說著。趙王這邊,沒人希望溫婉真的是福徽公主的女兒,如果是那樣,他們這一派最大的優勢將不復存在。給他們的,將是致命性的打擊。

    「去把莊頭找來。」平世子吩咐完,立即有人去了。沒一會,就來了一個精明的小老頭。平世子問著莊頭,這是不是小姐。

    「稟世子爺,奴才是新來的,才來一個月。小姐又都深出內院。

    奴才沒見過小姐的面。以前的莊頭兩個月前,贖了身走了。」那小老頭恭敬地說著。

    平世子這下臉色不好了。這不明擺著,此地無垠三百兩,做賊心虛。否則,做什麼翻新院子換了莊頭。

    「這院子裡,以前是不是有一顆樹,一顆榆錢樹?」鄭王問著那小老頭。剛才溫婉的樣子,已經表明這裡有一棵樹。

    「是,這裡翻新的時候,確實有一顆樹,一個跟村頭那邊大小的榆錢樹。不過翻新屋子的時候嫌礙事,砍了,把樹跟地填平了。」那小老頭也是有些見識的人,看著多穿著貴重華美的衣服,連他們的主子東家都恭敬的人,自然是貴人了。說話非常謹慎,也不敢撒謊。

    「那埋在樹下的東西呢?」鄭王冷冷地問著。

    「樹下,樹下沒看見有東西啊。」小老頭詫異的說著。之後看著鄭王要殺人的眼神,如搗蒜似的拚命磕頭,說真不知道。當初也都是泥漿瓦匠他們在做事,真沒看見什麼東西。

    溫婉知道,那些東西沒了。非常著急。那是嬤嬤走的時候千交代萬交代的東西,怎麼可以丟了呢!像是只無頭蒼蠅一樣在那轉著。拿著鋤頭在那亂挖。

    「沒事,找不著就找不著,我們回去。就算沒有憑證證明,你還是舅舅的親外甥女。等父皇萬壽節那日,我帶你去見他。相信,誰也沒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欺君。」鄭王看著溫婉這個樣子,以為她是在擔心沒有證明自己身份東西而難過,忙安慰著。

    「沒關係的,只要有舅舅在,沒有證據,舅舅也一樣會認你的。」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心裡突然特別的難受。該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這些人,真是該死。

    溫婉搖著頭,看鄭王不理解,在地上寫著字。說這是娘親留下的遺物,很重要的。嬤嬤說,非常重要,不能丟的。要是丟了,怎麼對得起不知道在哪裡的嬤嬤。

    「溫婉,你放心,你母親的遺物,我一定幫你找回來。現在,我們回去好不好。」鄭王安慰著,心下卻是一驚。

    旁邊的趙王,也是心思莫名。雖然他不知道溫婉寫的是什麼,但是看著鄭王的樣子,再瞧瞧兩人的樣貌,心裡打了鼓,那東西,很可能是另有玄機。看來,自己必須要搶先一步。

    「彭春是誰,去把那個叫彭春的人叫來。」溫婉在鄭王手上寫了兩個字,鄭王讓立即把人叫了來。

    「莊戶上是有一憨厚的漢子叫彭春,不過,一個月前去山上打柴,不小心被野豬咬死了。」那莊頭抹了額頭的汗珠,忙說著。

    溫婉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要請人幫忙,卻把人害死了。隨即苦笑,要不是自己小心謹慎,估計也早就死了好多次了。

    「你去把那戶人家的家人找來。」鄭王發了話,平世子立即讓莊頭去把那戶人家帶來。

    溫婉看著自己住了五個多月的地方,才離開兩個多月,就被改造得面目全非。溫婉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進去,找不到任何跟以往一樣的地方。全都變了,翻新得很徹底。

    走出最後一個房間,就是住的房間,再出來,溫婉靜靜地仰望著老天,想著肯定已經沒了的嬤嬤,想著那個心軟的漢子。溫婉想哭,卻哭不出來。這個世道,這個世道竟然是如此的不公平。害死人,竟然都沒人追究。害人的人,還在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豪門貴婦的生活。

    整個院子,死一般的寂靜。就連趙王,想說什麼也給住了。平世子看著溫婉面色平和,但眼底卻是濃濃的悲傷,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其實他已經百分百確定,溫婉是福徽公主的女兒,他的侄女。否則,不會一間一間房間去找,試圖去找相通的地方。更不可能知道,這院子裡,有一顆榆錢樹,還知道莊上一戶農家漢子的名字。

    「幾位貴人,世子爺,人帶來了。」話落,走進來一個全身素白的女子,眼睛紅腫,面色悲慼,看著院子裡這麼多人,嚇了一大跳,走路都有些哆嗦。後面跟了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身子很健碩,進來後掃了一眼,見院子裡全都是侍衛,眼底就有恐慌。

    溫婉看著那個男孩子,跟著之前幫助自己的那個漢子,有六分像,就知道這個莊頭沒有亂找人來。

    兩個人看著莊頭跪著,立即也跟著跪在了地上。溫婉看著兩個人,覺得很對不起他們,要不是自己,那個漢子也不會死。要不是自己,也不會白白害死了一條人命。溫婉想上前向他們賠罪,被鄭王識破一把給抓住,動不得。

    「彭春是怎麼死的?」鄭王看著溫婉悲傷的樣子,立即問著。

    「回貴人,我、小民,民婦……」說了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回王爺,是去山上打柴,碰上了野豬。被野豬咬著了,回來沒幾天就去了。」那莊頭立即在一邊說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0:54 AM

二十七、玉珮

    鄭王摸著溫婉的頭,輕輕地說著「是被野豬咬死的,是意外,誰也想不著的。」意思是彭春的死,跟溫婉沒關係,不是她害死的。

    溫婉看著他們,聽了那話,想來應該真是意外。那人也不可能知道那個彭春見過自己。也不可能指使一頭野豬去殺人。

    溫婉安慰著自己,是意外,應該是意外,不是因為自己而被害死的。溫婉這樣想著,心裡好受多了。否則,自己真對不起人家。

    可想著那個憨厚的漢子幫助自己,是唯一幫助過自己的人。現在人沒了,就剩一家孤兒寡母的。想來,日子也不會好過。溫婉取了頭上的一套孔雀玉飾,脖子上的金項圈,手上的金鐲子,珍珠手鏈;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那個婦人。

    周圍的人看著溫婉的動作,也沒阻止她。

    「小姐,民婦不敢。民婦怎麼能要小姐的東西。」婦人驚恐地看著溫婉遞過來那一堆金燦燦的首飾。嚇得面色發白。

    溫婉搖了搖頭,放到她面前,面色很悲慼。

    那莊頭看著溫婉的舉動,另外幾個貴人都沒說話。看婦人很惶恐地樣子:「既然小姐給了你,你拿著就是。想是因為之前你當家的幫了小姐,小姐這是報答你們呢!」

    「這是怎麼回事,你一一說來。」平世子覺得有些蹊蹺。

    「回主子,是這樣的。這婦人的丈夫,就是那叫彭春的,之前在路上遇見去尋人的小姐。那時候小姐為著嬤嬤生病六神無主,後來彭春給幫小姐找大夫抓藥。」在來的路上,莊頭已經問了過程。那婦人說丈夫之前是幫助過住在這裡的小姐,那嬤嬤生病,他幫著找郎中。

    莊子上的人都知道彭春幫了溫婉的忙,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婦人還是有些害怕。這些首飾,加起來值幾百兩銀子。要拿回去,可就是一筆巨款,這要拿回去,還不知道是禍是福。

    「既然給你,你收著就是。如果有人敢打這錢的主意,你可以到鄭王府來找本王。本王會替你做主。」溫婉在鄭王手上寫了幾個字,鄭王瞭然。溫婉不會說話,自然是要他代勞了。

    「莊頭,以後好好照顧這一家子,不要讓他們家出什麼事。否則,我拿你是問。」平世子也加了一句。

    「是,世子爺,奴才知道。奴才保證他們不會有事。」莊頭心下一凜,立即應了。然後就帶了人下去。

    「民婦謝貴人、謝小姐恩賜。」那婦人這才放了懸著的心,戰戰兢兢地拿了東西,放在了自己的懷裡,帶著兒子走了。

    等人走後,鄭王冷冷地問著。「那郎中呢?」

    「這……」莊頭遲疑了一下。平世子冷著臉讓說。

    「前兩日,那郎中喝醉了酒,摔河裡淹死了。」莊頭低著頭說著。

    「那你可有之前那莊頭的消息。」鄭王冷笑地問道。

    「這……回幾位貴人,之前的一家人,在去京城的路上,遇見了劫匪,一家人,全都被殺了。」說完,莊頭頭上冒了汗珠。

    這下,所有人的心裡都瞭然。一個是意外,可是哪裡能兩個月,接二連三地發生了意外。

    平世子自然也是知道的,就一直保持著沉默。過了好一會,才穩住心神,看著幾位人怎麼個行事法則。

    溫婉抬頭,看了一眼平世子。那個眼光,不是對著笑開心的樣,而是一種憤恨的神色。平世子知道,這個孩子,恨著他們平家。可是,又什麼辦法呢!

    旁邊的男子則有些晦暗不明的,現在所有證據都沒了。就算這些能,又有什麼意思。如果平家咬死了,那個在平家的姑娘就是公主的女兒,再直接來個暴病身亡。加上此事干係重大,趙王定燃是要出售阻擾的。就算是鄭王貴為王爺,又能怎麼樣。

    更多的人會說,溫婉是王爺的孩子。也許很多人清楚,也明瞭溫婉的身份。可是沒有證據,就算是皇上,因為厭惡王爺,增加趙王的籌碼,也很可能裝聾作啞。

    看著剛才那個灰衣男子有些興奮的樣子,現在卻沉默不語。那個平世子從頭到尾,一直都很平和。

    「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就回去了。」趙王心下放鬆了一半。沒有證據,人證死個精光,物證也丟了,光靠那麼兩句話,這個官司打到哪裡去,都是沒辦法能贏的。

    「那不關你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回去。」鄭王看著溫婉悲痛的樣子,摸著溫婉的頭,歎息了一聲。眼中是滿滿的憐惜跟心疼。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眼光,這兩個月來,再苦再累溫婉都忍住沒流的淚,竟然給流不停。

    多少年了,終於找著一個疼惜自己的親人了。上輩子除了大伯偶爾偏幫自己外;奶奶,二伯,姑姑,全都當自己是陌路。他們甚至把自己當成掃把星。奶奶看到自己,血壓就高,所以在她上學以後,就一直是寄宿學校唸書。。十二歲就被送到國外去。家裡那些親人,應該不是親人,只是見面多一點的人吧!沒想到,在這陌生的空間,竟然遇見兩個疼惜自己的。

    抱著鄭王,溫婉眼淚刷刷地掉。鄭王看著溫婉哭得很傷心,給她擦著眼淚,看著悲傷的溫婉,心下更是難受之極。到現在,竟然連幫過她的人都不得安生。可想而知,這個孩子,該是受了多少的苦。

    「王爺,在這裡先歇息片刻,我去讓人準備早膳。」平世子招呼著說道。鄭王冷冷地說不用了,然後抱著溫婉準備離開。

    「八弟,你是要把她帶回府裡去?我想,父皇應該會很樂意自己多了一個孫女。」趙王放鬆了緊張的情緒,難得調笑了起來。

    「父皇自然是歡喜自己又多了一個外孫女。」鄭王冷冷地應話。

    溫婉看著趙王開始緊張的樣子,這會突然很放鬆。她雖然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但卻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溫婉筆畫了幾下,意思是說:一定要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才可以嗎?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外公就不認自己嗎?

    「沒有物證,那就要看情況。要有東西證明自然是最好的,誰都沒話說。」灰衣男子立即接了話。

    他希望,溫婉能再給他一個驚喜。這事事關重大,不是溫婉能不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問題,這事實在是牽扯重大。所以他才有一說。

    溫婉看著鄭王,鄭王搖頭,表示不在意地說著「沒事,有沒有,你外公都會認你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他的親外孫女。你放心,舅舅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溫婉看著鄭王的樣子,心裡暖暖的,難受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望著平世子,還有趙王,指了一個方向。做了一起走的手勢。

    灰衣男子有些不相信地問著:「你是說,要他們跟你走。」溫婉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做了幾個動作。

    這下連鄭王都不相信地問著:「溫婉,你是說,你還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讓我們跟著去拿。」溫婉點了點頭。

    「你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你真的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鄭王不相信地再問了一遍,畢竟,孩子才這麼大,哪裡來的這麼多心思。可心裡還是很期盼的,有物證,總是要好的。至少,在這個敏感時期,父皇一定會過問,這個孩子以後的生活,就不會太難。

    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一旦有了證據證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對他來說,更為有利。

    溫婉點了點頭,筆畫了一下當時那地方的樣子。莊子想了想,就讓了一個本地人來過來,那人想了一下,說了一地。讓這人帶路。

    一切準備妥當,溫婉張開手,鄭王一把給她抱了起來。上了馬,又用披風給他裹起來,這樣,就不怕大風,不會感冒了。

    平世子又驚又懊惱地上了馬。如果真是,這個孩子這麼聰慧,受了這麼多苦,又憎恨著平家。對平家來說,是禍,不是福。

    趙王卻是又恨又怕又悔。這個,這個算哪門子的孩子,這個跟妖怪差不多。哪裡有一個孩子這麼多心眼的。自己這下,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虧大發了。

    一群人心思各異,沿途找了過去。

    找了好久,終於找著自己落水的那地方。立在那裡,看著周圍的環境鄭王問著:「是這裡嗎?」

    溫婉看著四周,點了點頭。指了對岸,想跳到河裡,被鄭王一把給抓住,說讓護衛去。溫婉搖頭,指了指喉嚨,再指了指對面。鄭王讓兩個護衛弄了條船過來,幾個人一起過去了。趙王一直尾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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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0:56 AM

二十八、明身份

    這時太陽已經升起來,天氣非常的好。到了目的地,溫婉鑽入那荊棘之地,從一洞裡刨了下,一會就把玉珮給了找了出來。玉珮上都是泥土,很髒。放水裡洗乾淨,然後遞給鄭王。鄭王一看樣式,就知道是內務府的東西,上面還刻了福徽兩個字,背面還雕刻著鳳凰。

    當初溫婉剛滿三個月就給送到莊子裡。嬤嬤按照公主的遺願,把這塊玉珮留給了溫婉,大概也知道,平家的人,都是一些靠不住的。將來真有個萬一,可以去找宗人府,至少會有口飯吃。這個東西是身份的象徵,她也算是給自己的女兒,留了一條生路。

    趙王接過鄭王手裡的玉珮,犀利地看了溫婉一眼。溫婉卻是看著他,並沒有半點害怕。趙王看著溫婉這個樣子,更是恨得不行。卻也沒辦法,到了現在,難道還敢說她不是自己外甥女,那不等於找抽。

    鄭王卻是陰雲滿佈,只是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出來。真是,哼,國公府,還真是膽大包天。鄭王憐惜地摸著溫婉的臉,眼裡滿是複雜。但,更多的是溫婉理解不了的炙熱,那眼光,好像,好像自己是一塊香餑餑,能把自己一口給吃了。讓溫婉摸不著頭腦。

    「呵呵,平世子。你們定國公府好大的魄力。把本王外甥女扔在這裡不聞不問,還讓她小小年紀就遭了毒手。現在更好,連人都給換了。要不是陰錯陽差,本王這外甥女還不知道要受什麼苦?膽敢謀害皇室子女,混淆皇室血脈,你們,好大的膽子。」鄭王陰沉著臉,冷喝一聲。很威儀。

    「王爺,這個事情我也不清楚來龍去脈。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溫婉侄女一個交代的。」面色還是很平和。這事雖然可能會受到皇上的申飭,但也沒鄭王說的那麼嚴重。

    謀害現在還沒定論,混淆皇室血脈更談不上。那是平家的女兒,又不是皇帝的女兒,只是外孫女,對於皇家來說,只是外姓人而已。

    「不錯,小小年齡,就有這樣的心智。不愧是我們皇家的女兒,我的外甥女。」趙王也讚歎著。心裡卻是恨極,也忌憚到了極點。

    溫婉拉了鄭王的衣服,搖頭。鄭王心下更是難受,知道說再多,那也是她的父家,追究太多,吃虧的還是她。其實溫婉是表示,沒必要跟他們囉嗦,浪費唇舌。鄭王抱起溫婉上了馬。一行了,飛奔回城。

    「溫婉侄女,跟大伯一起回去,可好?」平世子做著最後的努力。溫婉一聽,緊緊地拉著鄭王,把頭縮進那寬廣的懷裡。害怕的發抖。

    「我等你們的交代。」說完,拍了下馬,飛馳而去。

    平世子看著人走了後,面色一下陰沉。不管事情的結果會怎麼樣,這件事的源頭,都是平家人的過失。不說被御史彈劾丟名聲,那還算是輕的。卻是不知道皇帝會怎麼處置。在他六十大壽出這樣的事,不明晃晃地在皇帝臉上抽一巴掌。這些眼皮子淺的人,家裡又不少了一個人米錢,竟然做下這等低劣之事。給家裡招來災禍。

    趙王看著遠去的背影,眼底,充滿著憤恨,還有後悔。千算萬算,卻是算漏了這一環,怎麼能不讓他怨恨。如果,如果溫婉出現在世人的面前,那他最大的優勢將不再是優勢。而鄭王,卻是能把他最大的劣勢化為最有利的後盾。能跟他站在用一線上了。

    「伯伯,那兩個穿著華麗的是什麼人?還有那個小姐又是什麼人?怎麼一出手就這麼多金子?」溫婉剛才見的那個男孩子,也是彭春的兒子,有些驚疑不定。

    「那個說話的是鄭王爺,沒說話的那個是趙王爺,給你們金子的小姐是兩位王爺的親外甥女。那小姐也是我們東家平國公的嫡親孫女。所以,這錢你們放心拿著。這點東西對他們來說,就如牛毛一樣。」莊頭眼裡露出了貪婪之色。這可是好幾百兩銀子。

    「莊頭,這些可是值不少的錢。我該如何處置。」那婦人也是個機靈的,把個金簪子給了莊頭,也有三四兩,莊頭不矯情地接了。

    「金子不好用,不如換成銀子。拿了去置辦些田產。你們那破屋子也該翻了。要自己不敢去,找了你大伯幫你們了。你放心,有了王爺跟世子爺的話,他們不敢亂來的。」莊頭立即接了話。信誓旦旦的。要不是有鄭王爺的話,這金子,他至少要分一半。可現在,還是能一些就算了。金子再多,沒命用也無用。那鄭王,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啊。沾上他,絕對不會是好事。

    兩人回了家,孩子聽了這話覺得很有保障。可那婦人卻是有幾分見識,所謂現官不如現管,立即找來幾個伯伯叔叔。把這事說了一遍,農家的漢子都是比較憨厚的。立即決定換了銀子買田產。當天就帶了孩子,由三個大人陪著去錢莊裡換銀子,說能換八百六十五兩銀子,光那個項圈就換了六百兩銀子。幾個漢子還有那個孩子聽到這裡,眼睛都直了。

    「你們哪裡來的這些首飾?該不會是打劫或者偷來的吧?」錢莊管事惡狠狠地看著他們。看著十足份量的銀子,錢莊管事起了貪心。

    「你不要嚇唬我們。這是我弟弟幫助了一位小姐,小姐為了報恩,給我弟弟的謝禮。」那大伯立即接了話。

    「哼,什麼樣的人家,拿了這麼貴重的謝禮。」莊頭立即嚷嚷著去叫衙門裡的衙差。

    「你不要看我們是鄉下人,就嚇唬我們。這金子是趙王爺跟鄭王爺的外甥女,溫婉小姐賞賜給我們的。鄭王爺還說了,誰要敢打我們家銀子的主意,他會給我們做主。」小伙子立即叫著。一副根本就不怕他們的意思。

    「你哄誰呢?竟然敢抬出王爺來嚇唬我。」莊頭老闆冷笑著。

    「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去問我們的莊頭。是他帶我跟我娘去的。你要敢黑了我們的銀子,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孩子也來了一股倔脾氣,當下大聲叫著。

    「老闆,我這侄子沒說錯話。這些真的都是貴人賞的,我們也是拿了來兌了銀子才能用。要真是贓物,哪裡敢拿出來兌換。這不找死,我們哪裡會這麼蠢。」那大伯子立即說了好話。

    「我可告訴你們,我們是跟莊頭說了今天來兌換銀子的。要是你們想要訛詐,我們也不怕。」幾個人當然是知道了前因後果,才敢出來兌現銀子。否則這麼一堆金子,還不要嚇死。

    「給他們兌了。」管事看著像那麼回事,都牽扯了那麼多貴人。真是這樣,到時候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拿了錢,回到家裡。那婦人也是個會做人的。另外三個兄弟家,每家給了五十兩銀子。在農家,一家七八口,一年有個十兩銀子的收成就是個豐收年。這會一下有了五十兩銀子。都拿去買地了。

    婦女把其他的錢,全都買了地。買了兩百畝的中等地,蓋了新房子,帶著四個孩子搬進了新房子,擺脫了佃戶的生活,過上了地主婆的生活了。之前因為窮,沒能給兒子說上親。這會給說親的人都踏破他家門檻了。

    莊子上的人都紛紛感歎,當初都說彭春傻,幫什麼忙。為這事,莊頭給他穿了好幾次小鞋。卻沒想著,那個孩子竟然還就是個貴人,而且還是個會報恩的貴人。這不,人家現在飛黃騰達了,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過上了好日子了。

    「侯爺,皇上傳旨,宣你入宮覲見。」管家急匆匆來了。安樂侯聽了,額頭都是汗。立即進了宮。

    讓溫婉摸不著頭腦的是,自從得了玉珮,鄭王舅舅嘴角就一直揚著。好像非常開心。抱著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的,好像他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溫婉納悶,就算找了外甥女,也沒必須要這麼興奮,是不是又有什麼不知道的。雖然沒生命危險了,可是好像又掉進更複雜的事情當中,沒一會消停的,頭疼。

    因溫婉一行人,到城中已是午時末。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外面。但因為是騎馬,速度太快了。只知道街市很繁華,人煙埠盛。不一會,就到了一棟宅子前停了下來。

    大門口蹲著兩個碩大的獅子獸,四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了十來個衣冠樸素整潔之人。正門沒開,只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鄭王府』。溫婉知道,這是到了舅舅家了。

    「開正門。」正門一般是有大事或者迎皇帝下旨才開,今天怎麼好好的要開正門。門口的幾個人驚疑不定。不過,在鄭王府,如皇帝的聖旨一般。很快,打開了正門。

    溫婉搖了搖頭,拉著鄭王的袖子,意思是不要。來到這個世界,當了兩個月的下人,大致也清楚。自己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從側門進去就已經是很有面子了。能從側門進,都代表了尊重,要是從正門進去,有些不自重的味道。

    「舅舅說能,就能。」鄭王一把撈起人,抱了進去。外面的人更是驚疑地看著溫婉。這孩子是王爺的什麼人?難道,是女兒,是私生女?可真是一模一樣。難怪能得王爺這麼喜歡呢!

    這會聽了說舅舅,才知道這是王爺的外甥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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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0:59 AM

二十九、皇帝

    溫婉被鄭王抱著,邊走邊圓溜溜地看著這周圍,地上鋪著青磚,一路走去地上都是青磚,不像在趙王府,地上都是上好的大理石。四角各種了一株差不多高的松樹,其貌不揚。走了一會,轉了個彎,是一片假山,上面有水流下,假山上還有亭子。再走了大概十分鐘,溫婉的眼睛一下亮了。裡面種了好些花兒,如今是六月的天,奼紫嫣紅,香氣襲來,奼紫嫣紅,看著賞心悅目。

    「父王。」一個身高大概在1.5米高左右,年約11、12歲的樣子,長得跟鄭王有五分像的男孩子迎了出來。

    看著鄭王抱著的小女孩,問著,這是不是自己的表妹溫婉。溫婉點了點頭,指了指地下,鄭王把她放了下來。朝著男子福了福身。鄭王看著溫婉的禮節,笑了笑。

    「這是你大表哥,要有事找不著舅舅,就去找你大表哥。」邊說邊走了進去。溫婉趕了上去,拉著鄭王的手。鄭王看了她一眼,牽著她的小手。兩人手牽手轉過花園,進了正房。

    鄭世子驚疑莫名,自己父王平時嚴謹、冷漠,對著兄妹幾個從來不假顏色。剛才看著父親抱著溫婉已經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父王竟然還能如此遷就著她。兩人手牽手地走進去,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對親父女,要不是得到消息,肯定以為那是自己的異母妹妹。

    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不過,很快甩開了這些念頭。跟上了腳步,到了正廳,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管家,這是溫婉,本王的親外甥女,好好服侍,不得有絲毫怠慢。」然後轉身,跟溫婉說,跟著管家下去,舅舅還有事要處理。

    溫婉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拉著鄭王,擺了擺手,雙手合併,貼在臉上,做了個睡覺的姿勢。意思是,很辛苦,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舅舅知道,婉兒先下去休息。這一日,也將你累著了。」看著溫婉的動作,覺得很貼心。

    鄭王帶著幕僚進了書房。那幕僚灰衣男子高興之極「王爺,這次,趙王可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應該說,他給我送了一份大禮。一份再厚不能的大禮。那孩子可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鄭王說不出的興奮,那眼裡,閃過的是狂熱,狂喜。

    「是啊,一模一樣,又是蘇貴妃的親外甥女,也是蘇相的外甥女,更是出自天下第一的書香門第之家的家。」幕僚沈澗眼裡也是喜悅。現在兩個人長得這麼像,都說外甥似舅。這身份,自然引起人懷疑。

    「你下去吧。」等沈澗走後,立即下令加派人手去找尋溫婉嘴裡所說的盒子。說不定,遺物裡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光是長得像,沒有證據,也是模擬兩可的事情。過了一會,立即換了身衣服進了宮。

    皇宮,養和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安樂侯躬著身子,匍匐在地,不敢動彈。這會,皇帝定然是來算帳的了。

    塌上坐著一個老人,臉上佈滿皺紋,面色平和,要不是那雙如大海一般深邃見不著底的眼睛。估計,會以為他是個普通的老頭,不會去想著,這是掌控生殺大權,一句話就可以讓萬千人沒性命的天下至尊。皇帝聽這話,彷彿沒聽見一般。安然地坐在塌上,看著奏折,認真地批閱著。好像沒有安樂侯這個人一樣。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時辰,放下手裡的奏折,看這地上的人,奇怪地問著旁邊一個老公公「怎麼了這會,跪那做什麼?」

    「皇上,這是安樂侯。」老公公忙輕聲說著。

    「安樂侯,你的跪朕可當不得。朕的外孫女都是你家丫鬟,是你家的奴才秧子,不打則罵,朕怎麼敢受你的跪。」淡淡的兩句話,讓安樂侯毛骨悚然,魂兒都沒了一大半。

    「皇上,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但臣真不知道她是福徽公主的女兒,是皇上的外孫女。否則,就是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求皇上開恩。」安樂侯猛力地磕頭著,很快,額頭就磕出血出來了。

    「開恩,要不是那丫頭機靈,估計,現在就是一縷冤魂了。開恩,該求開恩的不是人不是朕,是朕的孫女。」皇帝仍然很平和,一點發怒的跡象都沒有。好像他什麼都不知道,又什麼都知道似的。

    「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看皇上靠在墊子上閉著眼睛休息,忙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時候,全身都是濕漉漉的,跟泡水裡似的。

    「溫寶,你說,這麼一個孩子,也才六歲,怎麼就那麼多心眼?連老五都能騙過,是不是背後,有什麼高人指點。」皇帝皺著眉頭問著。皇帝已經得了消息,知道溫婉確實是他的親外孫女。

    「皇上,估計姑娘也是怕了。所以,才不得不小心謹慎。要不是她的謹慎,估計這會,人就沒了。」溫公公輕輕地說著。皇帝一揮手,讓他下去了。立即招來了一個人。

    「你派幾個人,看看福徽給那孩子留的東西,落在誰的手上。把東西拿回來。」吩咐完了,繼續處理政務。

    一會,趙王求見,不一會,鄭王求見。皇帝讓他們一起進來。

    「這事,朕已經知道了。老八,這件事,你做得很好。」皇帝的話,很輕,很淡。但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是讓鄭王驚喜交加。皇帝,這還是第一次對自己和顏潤色。

    「父皇,這是兒臣應當做的。溫婉那孩子確實是惹人憐愛,就是經歷的磨難多了些,受了很多苦。」鄭王適時幫著溫婉說了好話。

    「老五,那孩子在你府上住了近十天。你都不知道她是你的親外甥女。還請了這麼些大臣,不錯,昨晚的宴席倒是真不錯,挺熱鬧的,倒是讓那些臣子看了一場好戲。」皇帝平和的面容,露了一絲微笑。

    「父皇,兒臣惶恐。請父皇責罰。」趙王當下心頭一凜,知道皇帝這是不高興自己使得這些個手段了。

    「都下去吧,好好照顧那孩子,讓她平平安安長大。別讓她夭折,否則,朕饒不過他。」皇帝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趙王一個機靈,這不意思在說自己。鄭王面色卻是一喜,有這話,溫婉可不就安全多了。

    不一會,平國公跟世子求見。

    兩人一進內殿,一個不明物體就飛過來了。老國公眼力好些,把頭低得低低的。世子就算眼力好,也不敢躲,砸在額頭上,起了個包。

    「朕還沒死,你們就這樣糟蹋起朕的外孫女。打量著你們平家是鐵帽子爵位,朕摘不得,碰不得,膽就飛上天去了是?」皇帝冷冷著。

    「皇上息怒,皇上恕罪。」兩人忙給跪著,很是惶恐。

    「哼,朕可受不住。滾。」皇帝臉色很難看。兩物件又飛了過來。

    自己的六十大壽,竟然弄出這麼一件事。初得了消息的皇帝是又氣又怒又恨。竟然敢如此大膽,就算那孩子是個啞巴,那也是流著自己血脈的孩子。竟然就敢虧待她,就敢害死她,還讓她淪落為給臣子當奴做婢的地步,把他的一張臉都丟了個徹底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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